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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8 22:02:55
第四十六章 晃眼的目的與又痛了

    許媽媽抱著孩子給紅裳看.紅裳被縛住的手已經被解開了,那只是防她在疼痛時抓傷自己;她抬起手來極輕極輕的撫摸了一下孩子

    臉:雖然孩子現在的皮膚皺得如同一個老人,但看在紅裳眼中,一樣還是極可愛的.

    "嗯,她有些丑呢."紅裳微笑,只是語句中有著誰都能聽出來的幸福.

    許媽媽笑道:"過兩日就會好的餓,孩子一出生就是這個樣子;我看這孩子的眉眼,將來一定是個聰明的姑娘."

    紅裳又輕柔的摸了摸孩子小臉,孩子只是一個勁兒的哭,她知道這是孩子在呼吸,所以並不擔心:她的孩子啊.

    許媽媽把孩子抱回到胸前:"太太,我要出去給老太爺,老太太,還有老爺報喜;讓穩婆和丫頭們給你收拾一下,換一下被褥

    ;小心,不能著風的."後面一句話確實對著詩書幾個人說的.

    紅裳輕輕點了點頭,便讓許媽媽去了.她知道會讓趙府的人失望,不過她不在乎;在看到這個女兒的第一眼時,紅裳便知道自

    己在這個世界上真得有了生活下去的意義.

    為了女兒,她會好好的活著,努力的活著!她要努力的讓女兒和鳳音她們,都生活的開心幸福.

    在看到女兒以後,紅裳的母愛要泛濫成災了:她甚至想到了風舞——那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老太爺和老太太正盯著跪在地上的薛氏,他們的臉色一樣鐵青鐵青的,從來就沒有如此青過!薛氏的所為,讓他們忍無可忍了.

    那個小枕頭已經被丫頭取下,老太太拿著小枕頭瞪著薛氏:"這就是你要給我們趙府添得子嗣?!你要給我們趙府開枝散葉,

    就是添這樣子的子嗣?!"

    老太太氣極了,她沒有想到這個表侄女會讓趙家丟這麼大的人,而且心思惡毒到如此地步.

    老太太越說越怒不可遏,舉起小枕頭砸向了薛氏:"你懷了四五個月,就給我們懷了這麼一個枕頭出來?!好,你真是好啊!

    居然騙過了大夫,騙過了我們所有的人!你真是好手段!"

    老太太氣極了,她沒有想到這個表侄女會讓趙家丟這麼大的人,而且心思惡毒到如此地步

    薛氏被小枕打了一個正著,不過那小枕中塞得都是棉花,打在頭上並不疼痛;她現在主要是冷,冷加上害怕已經讓她抖成了一片寒風的枯葉

    薛氏的衣服被血汙弄濕了多半兒,後來又被金氏扯破了,可以說是衣不蔽體;雖然言梅為了趙府的體面給她圍上了一塊棉布,可是卻在安初夏的夜風中頂不了多大的用——主要是她剛剛在地上躺的時間太久,被石板冰到了

    不過,薛氏現在就是凍死也不敢開口說個冷字,眼下她的處境她還是明白的,她不想再開口惹得趙府人更加生氣.

    老太爺只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可是那雙眼()

    睛的目光,薛氏是連看都不敢看的,就算是不看,她都感覺到老太爺的目光,好似能在自己身上射出幾個血呼呼的洞來

    "老太爺老太太我可真是被下了一跳謹柳沒有事吧薛氏沒有事吧?"趙一飛回來了他在聽到妻妾一同出事後當真嚇掉了一半的魂兒

    老太太聽到趙一飛的話又想起了金氏來:可憐她那個兒媳啊;老太太看了一眼小兒子有些不忍心看到兒子知道真相的樣子便想進屋看看金氏

    現在不用任何人說一句就算遲鈍如老太太也知道今天金氏這一跤摔的太蹊蹺了薛氏肚子顯出原型來的那一刻她的想法與目的已經不言而明了.

    老太爺看向趙一飛沉聲答道:媳婦不太好.卻沒有提薛氏,趙一飛到了近前看到薛氏跪在地上的血汙中,他嚇了一跳:"你,也小產了?怎麼也是自己的孩子,趙一飛心便是一沉.

    他立刻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金氏,急道:瑾柳呢?她不會也,也小產了吧?老太爺搖頭:沒有,媳婦雖然不太好,不過現在已經服了藥,聽大夫說在床上躺幾日就好了.

    趙一飛聽說放下了大半的心,他還要再問時,卻被老太太的話打斷了.

    老太太看到趙一飛的話猛的轉過身來,她對小產兩個字忍無可忍:是的,這個賤人小產了,不過,你要看看她為你生個什麼,她的本事兒可大呢,雖然生人之所不能生,言梅,把你們薛姨奶奶生下來的東西給你們二老爺看看,讓你們二老爺也開開眼.

    薛氏聞言身子就抖成了一團:她知道她這一次是真的捅了馬蜂窩,惹怒了趙家二老,而且她不知道趙一飛會如何看待她.

    趙家二老不喜她雖然對她不利,但她並不是不能再趙府過活,如果是趙一飛惱了她,那她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到了現在,薛氏還以為趙家輝繼續留下她.

    因為,薛趙兩家是親戚嘛,不過.今天這事兒,這點子親戚關系怕是不頂用了.

    言梅上前默默的撿起了小枕,右手捧給了趙一飛:"二老爺,這便是薛姨娘的孩子.

    趙一飛看著小枕,然後有些傻傻的看向老太爺和老太太.

    老太太點頭:對,這小枕就是薛氏給你生出來的.

    趙一飛伸手抓起小枕,他難以置信的看看小枕,再看看薛氏,一時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言梅輕輕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趙一飛聽完後,他的眼睛都紅了,血紅血紅的.

    假孕,薛氏居然敢假孕,把他者幾個月騙的團團亂轉.

    這已經讓人著惱了,不過這並不是薛氏最大的罪,她最大的罪是不應該下手要把金氏的孩子弄掉.

    薛氏今天所為的目的明晃晃的擺在了她的肚子上,不,是擺在了她綁在小腹的小枕上.

    薛氏的目的亮的趙一飛眼睛充血,亮的趙一飛眼痛:女人相爭,趙一飛可以理解,但是他決不能容忍誘人對他的兒女下手.

    趙一飛當下一腳就狠狠揣在了薛氏的身上:"你個賤人,那你居然敢對趙家的子嗣下手,你居然敢對我的兒子下手,我今天活活打殺了你.

    老太爺和老太太誰也沒有阻止趙一飛,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

    老太爺不是不想打薛氏,只是以他的身份他不能打薛氏罷了,而老太太恨不能趙一飛能再用些力,能再多踹幾腳呢.

    薛氏被踹的倒在地上,她卻連呼痛也不敢,也不敢賴在地上不起來,當然,也因為地上太涼了,她剛剛撐起身子,趙一飛的下一腳便踢了上來.如果你們夫人那里有個什麼……他沒有往下說,他不說想那麼不吉利的話.

    又狠狠踹了一腳,趙一飛便向屋里飛奔而去:一會兒再回來找你算賬.瑾柳可千萬不要有事兒啊.

    不過哦老太太和趙一飛都被菊意給攔下了:老太太,老爺,夫人剛剛服藥睡著了,大夫不讓驚擾了她.

    趙一飛嚇了一跳:那我剛剛踢的兩腳和怒罵聲千萬不要把瑾柳驚的醒了,那可就是他的錯兒了.

    菊意輕輕搖頭,"屋里聽不到的,老爺放心就是."

    趙一飛這才放下心來,老太太又問了問金氏的情況,聽菊意說服了藥以後疼痛輕了不少,提起的心終于放下了一點兒.

    趙一飛始終不放心,想要自己悄悄去看一眼.菊意倒沒有攔他.只是輕輕的道:"老爺千萬要放輕了腳步."

    趙一飛點了點頭爭相進屋呢,言梅過了福了一福:"老太太,太太那邊生了."

    "啊?"老太太和趙一飛都轉過夠去.

    "男孩還是——.女孩?"老太太忍不住先問道.

    "快去看看媳婦身子如何把,你問的什麼男女."老太爺也走了過來,他的聲音聽不出高興與否來:"再說,你忘了我們那天在車子里說過的話嘛,不管是男是女,那可是我們趙府的……"

    言梅看了一眼老太爺.剛剛老太爺不也問過自己是男是女了?而且自己已經告訴他是女孩了.

    老太太想起了那天和老太爺的話來,便點了點頭:"是男孩當然好.就算是女孩也一樣,也一樣."

    老太爺看了一眼薛氏,對一旁的婆子們道,"把她扔到柴房里看管起來,哪一天有時間再打發她,眼下哪里有功夫理會她."說完看了一眼趙一飛."你在這個照應著媳婦吧,嫂嫂那邊人不少,你不用擔心的."

    又叮囑了趙一飛幾句話,老太爺便和老太太去看紅裳了.

    薛氏被人拖了下去,她本來哭著求饒了兩句,卻被趙一飛一下堵上了嘴痛打了一番,

    "你個jian人.還不死心是不是?還想要驚擾了夫人是不是?!我今天就活活打死你./"

    趙一鳴正和于鈞幾個人爭著抱孩子,許媽媽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不停的道,:"小心,小心.孩子可受不得驚,受不得碰."

    老太爺和老太太一進來,孩子自然到了老太太的手里,老太爺看了看孩子然後問趙一鳴."媳婦如何?"

    趙一鳴道:"宵兒進去請脈了,不過許媽媽說裳兒的情形很好,沒有什麼不妥."

    老太爺點了點頭,吩咐人給紅裳備補湯等等,然後這才自老太太懷中接過了孩子,仔細的看了一番:"有福之相呢,你說呢?"他問得自然是老太太.

    老太太要說不失落時假的.不過她也知道這個女孩是個福星.並且怎麼也是自己的孫女兒.所以點頭道,"是啊.有福之相呢."

    趙一鳴聽說是女兒後倒沒有太大的失落,直到問清楚紅裳的確很好後,才搶女兒過來抱,自己的孩子當天是好的.

    一家人正圍著小嬰兒說話時.那邊門一下子打開,一個穩婆對著許媽媽大叫起來.

    "許媽媽.太太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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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8 22:03:24
第四十七章 喜從天降

    魏太姨娘,原來一直在一旁看著趙府一家人歡喜,心下卻一直缺焦急的思索著:只是扭到了,應該沒有什麼大事兒,但她要的就是有大事兒啊……

    只是她怎麼找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紅賞身邊她和她的人現在根本近不得身.

    不過,當魏太姨娘聽到許媽媽說紅賞生了一個女兒時,可是長長的,悄悄的出了一口氣,雖然太太平安的產下了孩子,不過是知道她會生女兒,自己又何必日擔心夜憂心的.

    魏太姨娘帶著真心的笑容在老太太身旁,看向那個小小的女孩兒,口里說著吉祥話兒:她從來沒有如此真心實意過……

    她也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勉強出手:小廚房那里根本不行,而那湯藥宵兒根本不經其他人之手,自己煮藥,自己送藥,自己服侍紅賞服下,她如果讓人出手,一定會讓畫兒那幾個丫頭看出什麼破綻來的.

    原本魏太姨娘還打過穩婆的主意,可是後來她打消了念頭:那兩個穩婆可是有些官方身份的,一個弄不好便會把她自己埋進去了.

    一籌莫展之時,卻想不到老天會幫她一把,魏太姨娘一面誇贊著小嬰兒,一面心里道:這個女兒生的好啊,實在是太好了.

    單就在魏太姨娘高興的時候,穩婆的一聲大叫卻把她的好心情都破壞了:又痛了?不會是……她還要生一個吧?.

    魏太姨娘的眼睛眯了眯,看向了穩婆.

    眾人被穩婆的大叫同樣嚇了一跳:都轉頭看向了穩婆,而趙一曼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

    穩婆看眾人的樣子便又喊了一嗓子:"許媽媽,你快點兒啊,看太太的樣子,肚子里應該還有一個孩子呢,你快來."她是極高興的,雖然有些緊張:如果母子能夠平安,她們的賞銀可是會翻倍的.

    許媽媽聽了以後一愣,然後大喜著奔了過去:我就來,我就來.還有一個,還有一個,老天保佑啊……

    侍書幾個都在心中祈禱:給太太個兒子吧,給太太個兒子吧.

    從此後太太在趙府才能真的硬氣,長子嫡孫啊,只憑這個太太在趙府里,什麼就不用怕了.

    老太爺這些人卻被穩婆的話給石化了,然後趙家二老心頭就湧上來了一陣狂喜: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多子多孫是福啊,看來紅賞的孩子還真就是趙府的福星.

    老太太也合什求祈禱起來:孫子啊,她想了十幾年了……

    只有趙一鳴臉色是一下子白了:他再來一遍不知道還能不能挺過來.

    紅賞在房里又經曆一番疼痛,不過這一次比上一次要輕多了:女子生育第一次總是特別痛一些的.

    宵兒的藥湯又開始往屋里送:紅賞現在更是需要力氣了,因為她現在所余的力氣已經不多了,女子生孩子本就相當于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如果生兩個那可就是一只腳跳進了鬼門關了.

    宵兒和她的祖父可是半點不敢大意,宵兒每次喂完了湯藥都要給紅賞請脈,不能讓太太有任何危險啊.

    許媽媽一面剪孩子的臍帶,一面高興的對紅賞道:太太,太太,是位公子,是位公子啊.

    兩個穩婆已經福了下去,連連對紅賞道喜:太太大喜,多子多孫.

    現在紅賞已經累得抬手都困難了,只能仔細的看了看兒子,然後微微一笑,說話也十分費氣:"辛苦許媽媽,辛苦你們了.

    穩婆們卻笑道:不辛苦,不辛苦,然後催著許媽媽出去報喜,她們和侍書又給紅賞清理了一番,換了衣服和被褥:越殷勤越能多些好處啊.

    許媽媽抱著孩子自屋里出來,老太爺和老太太都有些緊張的看向許媽媽,他們可真有些擔心,千萬不要同鳳音姐妹那時一樣啊,這次應該會是個兒子吧,應該是兒子吧?老天保佑啊,我們趙府也算得上是行善積德之家,您就給我們趙家一個孫子吧,趙家二老幾乎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許媽媽上前抱著孩子一福,她小的見牙不見眼:恭喜老太爺和老太太,恭喜老爺喜得麟子,我們府天大的喜事啊.

    眾人都聽明白了:太太這一次為趙家添了男丁.

    男孩,男孩,是男孩.

    老太爺和老太太反而沒有一下子笑出來,他們坐在那里半響沒有反應,呆呆的看著許媽媽:他們只是猛的聽到趙府真有了子嗣,有些不敢相信,又高興的傻了.

    他們也弄不懂自己現在的心里的滋味兒.

    這倒把許媽媽嚇了一跳,正在想趙家二老這是怎麼了,趙家二老已經站了起來:快,抱過來給我們看看.

    趙家二老可把這個小家伙看了又看,親了又親.

    怎麼看也看不夠,孫子啊.他們終于有孫子了.

    魏太姨娘身邊卻如雷滾過,趙府真的有了兒子,她雖然力持鎮靜,單神色間卻也不如往日那般平和了.

    趙一鳴抱著女兒也上前去看兒子,看過了兒子後發現父母對兒子的喜愛後,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兒,便悄悄退到一旁用及輕聲對懷中的女兒說到:不怕,弟弟有祖父祖母疼,你有父親疼,父親一定會好好的疼愛,恩,你還有很多姐姐呢.

    于鈞和楊守德也過來了,聽到趙一鳴的話一拍他的肩膀,還有我們兩個舅舅疼呢.

    身後卻傳來于煊的聲音:我不是舅舅了?我一定會比你們更疼她的.

    他們自然也發覺趙家二老對孫子的偏愛,聲音才過來看這個被老太爺和老太太冷落了的外甥女.

    趙一鳴聽的笑了起來,抬頭卻看到宵兒自屋中出來了,便把女兒交給了于鈞,急行過去:賞兒怎麼樣?還好吧.

    宵兒點頭:還好,只是累了,已經睡著了.

    穩婆和許媽媽等人還在屋里折騰:因為屋里見了血光,聲音她們正按習俗清理房間請福請清淨,平安,康假等等的神仙呢.

    在慶神完成前,趙一鳴是不能進屋的:急的他幾乎跳腳-不親眼看到賞兒,他心下怎麼也不踏實的.

    趙一鳴跺了幾圈步後,便向再去看看孩子,正好看到宵兒陪著方老先生過來,他急忙上前一禮深施到底:大夫,今日大恩一鳴謹記在心,他日如果有什麼我們能幫上面的,請盡管開口.

    方老先生急忙避開:可不當趙老爺這一禮,也不當趙老爺一個恩字,大夫濟世,診病救人本就是本分.

    趙一鳴知道大夫要回去了,客氣了兩句後便命趙安娘子親自送老大夫出去,並讓賬房給老大夫二十兩銀子的診金.

    方老先生自然推辭不受,不過趙一鳴是執意要送,最後方老先生拗不過只得受了後告辭了,回去放到鋪子里用經營也好,當然要回太太一聲的.

    趙一鳴送走了方老先生,又對宵兒施了一禮:宵兒你也是老爺我的大恩人啊.

    宵兒嚇了一跳:吃吃笑著避開了:老爺您這不是要折婢女的壽嗎,為太太做什麼事情,都是婢女的分內事兒,可不敢當老爺的恩人二字.

    趙一鳴卻還是鄭重的重申了一遍,他已經在心里想:以後是不是不要讓紅賞生孩子了.婦人生孩子可是九死一生的.

    不過想到趙家的子嗣單薄,趙一鳴摸了摸下巴:讓姨娘們生?可是他又舍不下紅賞,這居然成了一樁難題.

    魏太姨娘雖然心里翻轉了無數念頭,單臉上還是維持著笑意;她依然立在老太太身邊,看著老太太手里的小男孩,她雖然依舊說著吉祥話,可是那笑容卻多少有了一絲牽強.

    老太爺忽然抬頭看向了魏太姨娘:怎麼了,看上去你好似有些不開心?哪個丫頭惹你生氣了不成.老太爺說話前沒有一絲征兆.

    魏太姨娘心下一驚,不過他卻極聰明的承認了:謝老也太關心,其實也沒有什麼,看到這個可愛的孩子,我想起了當年那個……

    魏太姨娘的話音未落,老太太忽然抬頭瞪了她一眼,她連忙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這麼大喜的日子里,瞧我都說了些什麼混賬話.

    老太太一驚低下了頭去逗孫子了,沒有再理會魏太姨娘:雖然現在這個小孩子除了哭還不會做其他.

    不管老太爺相信不相信魏太姨娘的托辭,不過一個妾室的心情卻不是他關心的范圍.

    老太太卻多看了一眼魏太姨娘,才低下了頭去看她寶貝的孫子.

    魏太姨娘被老太爺嚇得後被涼涼的:全身都是冷汗,她知道自己以後要更加小心在意才可以,今日自己是不是太過心急了呢?

    雖然孩子出生後再想除去,需要費更多的手腳,被人捉到蛛絲馬跡的可能性也多了很多.但卻並不是不能除掉的.自己是在是不必如此著急的.

    魏太姨娘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努力讓自己臉上的笑真誠一點.

    魏太姨娘接下來並不是什麼都不想了,她依然在轉著腦筋:要如何才能除掉這個男孩子呢,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長大成*人的.

    魏太姨娘看著孩子,很自然的便想到了主意:奶娘

    對,就是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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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8 22:03:48
第四十八章 奶娘

    當日,紅裳睡醒以後便想見見奶娘:把孩子交給人家照顧,而且還要讓她們喂養一些日子怎麼也要好好叮囑一番,而且紅裳還有些話要和奶娘們說明白的

    但是紅裳卻被告知因為今日天色太晚了,所以要明日再去接奶娘.

    紅裳倒是知道孩子一落地是不能吃東西的,就是水最好也不要給,這叫做"清穢";也就誰讓孩子把肚子里在娘胎中帶出來的一些東西排出來的意思;.手機看小說訪問..這個世界上的古人也有餓一日的說法,所以奶娘明日再來也不晚.

    紅裳當然知道母乳喂養的重要性,她是想自己喂養孩子的,不過奶水不足是一個問題,而且大戶人家的規矩便是孩子要由奶娘喂養·照料.這種規矩可是根深蒂固的,所以紅裳雖然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喂養孩子,但她卻沒有同老太爺和老太太提出.

    而且照料孩子的事情,怎麼也要人搭手的,紅裳不可能一個人照顧得好兩個孩子;丫頭們可不如奶娘照顧得好,奶娘們怎麼也是有過經驗的人.

    所以呢,奶娘是一定要請的,並且人已經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找好了,當時只是為了以備萬一所以找了兩個,現在到可以全用上了.

    只是按照規矩,奶娘們在孩子出生前是不能留在府中的——原也是有讓她們在這一個月同家人團聚的意思,再入府她們一年內是不能離開的.

    今天,便是奶娘應該來府上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已經安排好婆子和馬車出發去接奶娘了.

    兩個奶娘,紅裳早已經見過,底細當然也打探清楚了;今天再見一見,不過是紅裳想好好同她們"商議"一下事情;她自己喂養孩子,瞞得過其他人卻瞞不過奶娘的;原本也是要走這麼一個過場的,只是紅裳並不想把它當過場走罷了.

    但是紅裳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奶娘們依然沒有到;趙府上下因為奶娘,又緊張起來.老太爺已經命人騎馬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按照路程來說,現在人早應該到府中了.

    到了中午時分,趙府的人才知道就奶娘的馬車在回來的路上,不知道為什麼馬像是受了驚似地狂奔起來,馬夫,婆子同奶娘都摔傷了,眼下都躺在醫館中.

    紅裳知道的時候,趙安他們已經把事情處置完了,紅裳一聽便知道,孩子們的奶娘沒有了,至少眼下是沒有了.

    紅裳看著兩個孩子,她現在一個人還能勉強應付,只是隨著孩子們漸長,奶水是一定不足的,就算有其他可以充饑的東西,可是給孩子喂什麼,也不如奶水好不是?

    紅裳的心也有些焦急起來.

    就算趙府的主子們人人著急,焦心兩個孩子這些日子要吃什麼,但能做的,也只是盡快的另外物色奶娘.

    倒是紅裳這幾日可以正大光明的喂養孩子們了,為此老()

    太爺和老太太都感覺十分對不住紅裳,只有貧民與奴仆之流才會自己喂養孩子.

    紅裳下午看到趙一鳴時.只輕輕的道了一句,"馬兒都是馴服很久的,一般不會出事兒,就算出事兒,用了許多車的馬兒一次事情沒有出,卻偏偏去接奶娘時候就出了事兒?這也太巧了一些."

    正在看孩子的趙一鳴直起身來,回身道:"裳兒,你莫要煩心這些事情,現在你要好好將養身子為要,其他的事情有我呢,你自管放心就是."

    還好,在這個世界上,妻子"養月"時.丈夫可以隨時進來探視.

    紅裳看了一眼趙一鳴,"我也不是操心,只不過提醒你一聲兒罷了,有你在我當然放心的,而且我現在就是操心也不頂事兒不是?不過,再尋奶娘,可一定要小心了,怕就怕有人要在奶娘的身上做文章."

    紅裳頓了頓又道,"我讓趙安他們把奶娘幾個人,都移到方老先生的醫館了,那里還安靜些."如果萬一真尋不到合適的奶娘,原來的這兩個人也許還能用——雖然傷了,卻也不是極重的傷,十天左右應該也就好了.

    而紅裳獨自喂養孩子十天左右勉強也還可以的,只是太久便不成了,孩子一定吃不飽的.

    留在其他醫館中,紅裳卻是不放心再用這兩個原本沒有問題的奶娘,奶娘吃了什麼東西,她的奶水中科就是有什麼的,所以不能不防的,小心些總無大錯兒.

    趙一鳴早知道方老先生的醫館是紅裳的,不過紅裳不說他也不點破,紅裳一說,他也明白了紅裳的意思,便點了點頭,"也好,有備無患嘛.

    不過,你現在養月子呢,不要勞心費神的,日後會留下病根兒的."

    紅裳笑道:"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紅裳失笑,輕輕一歎,豈不是成了小豬?

    雖然做米蟲是好的,紅裳的幸福米蟲生活可不是只有睡和吃兩件事可做的,

    趙一鳴坐到床前,"你現在就是要吃了睡,睡了吃,你不要不把養月當做一回事兒,女子生產可是極傷身子,如果萬一將養的不好,會落下病根兒的!你要乖乖的聽話,好好調養才是."

    紅裳點頭,不過讓她不想事情,不理會府中發生的事情卻不容易,紅裳不習慣事情不在她的掌控中——她可以不親自處置事情,但那事情一定還是在他的掌控間,不然,紅裳沒有安全感.

    也可以說,紅裳又極強的控制欲,不過卻是對她生存的環境,卻不是對人.

    趙一鳴倒是極了解紅裳的,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紅裳,便轉頭吩咐侍書四個人,"在你們太太養月期間,府中不管有什麼事兒都不能回給你們太太,自有人料理,你們可記下了?"

    只有讓紅裳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她不會再操心勞神,好好將養身子.

    侍書幾個丫頭都答應了,尤其是宵兒,她是極贊成的,太太身子已經很虛弱了,怎麼能再操心勞神呢?只靠她的湯水卻是不行的,紅裳要好好休息才成,

    紅裳剛想說話反駁,趙一鳴便輕輕一指點在紅裳的額頭上:"你再好好睡一會兒吧,就算睡不著,閉上眼睛養養神也是好的."

    至于奶娘的事情你不必煩心,舅兄,我還有老太爺老太太都在尋奶娘呢,今日人牙子便送來了幾個,只是看過後都不太滿意所以沒有留,這些你放心了吧?我們都知道甯缺毋濫的道理."這話兒,有著玩笑的意思.

    趙一鳴又同紅裳說了兩句閑話便起身匆匆出去了,沒有給紅裳開口說話的機會.

    紅裳瞪了趙一鳴的背影一眼,然後看向四個丫頭:"你們都是為我好,我當然知道;但是太太變了瞎子·聾子也不是什麼好事———暗中還有人一心要算計我們呢;所以,你們要自己掂量了,你們真的要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嘛?"

    紅裳還真是怕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那她要如何應對那暗處的人呢?

    侍書四個丫頭笑了,宵兒也笑道:"太太,有婢子在,不過幾天就可以讓太太恢複得七七八八的,而後就是慢慢調理的時候了;不讓您理事兒也不過幾天,您不用太過著緊的."

    "如果真有要緊的事情,我們絕不會瞞著太太的,這點子分寸婢子們沒有,還能伺候太太嘛?"侍書和畫兒幾個讓紅裳放心,她們不會不分輕重的.

    紅裳這才放下心躺下睡了:她的身子真的虛弱了,不過說了一回話她便感覺到乏了.

    奶娘的事情並不是那麼好解決,一連二日都沒找到合適的:有時人不太好,就是沒有照料孩子的經驗等等,總是有些缺點的.而紅裳直到"洗三"的時候,才知道金氏"出事"了.

    因為孩子出生三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家中族中的人們都要過府來看一看孩子,給一些東西或是銀錢作為第一次見孩子的見面禮,也稱"洗|錢".

    家中,族中的女眷都來了,紅裳獨獨不見金氏;金氏給孩子的禮物倒是送了來,不過是由菊意送來的.

    在紅裳的追問下,侍書等人才告知了紅裳金氏的事情.紅裳聽完眼中閃過似笑非笑的神情,口中卻極為擔心的歎息了一番:她自然是明白金氏是怎麼回事,因為那主意是她想出來的,演練還是她在一旁指點的呢.

    薛氏,她這一次慘了!

    紅裳就算不擔心金氏,也要做一番表面功夫,免得讓人起疑;所以她把菊意喚到跟前來,著急問了問金氏的身體.

    菊意笑道:"雖然凶險,不過宵兒居功其大,因為有她的湯水調理,大夫說再過二三日,我們夫人便可以下床活動了;所以太太只管放心調養身子,我們夫人說了,太太可不能躲懶,您要把身子調理的很好才可以,我們夫人還指著生產的時候,能的太太的照顧呢."

    菊意現在臉上已經沒有了故意裝出來的擔心:屋里都是紅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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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8 22:04:34
第四十九章 惡毒

    紅裳想到以金氏的性子,居然要躺在床上六七日,想來是極為難受的;只是眼下也無法,她只能忍了:能救次除去薛氏這顆毒瘤也值了.紅裳又叮囑了菊意幾句,讓詩書取了一些補品給菊意帶回去了.

    不過,因為府中忙著奶娘的事情,薛氏可是一直沒有人理會,還關在柴房中呢.

    老太爺和老太太並沒有像趙一鳴原來所料那般,只疼他們的寶貝孫子而忽略了同日出生的孫女;過了那一日後,老太爺和老太太對

    兩個孩子倒看不出多大的分別來,一樣是疼到了心坎里.

    因為族中之人皆知趙府子嗣困難,所以來賀的賓客甚多,趙府很是熱鬧了一番.

    這樣的熱鬧讓趙府上下的人都精神為之一振,走路都帶著風聲;陳姨娘每日都守在孩子身邊兒,看著她們就想起了鳳韻的小時候,

    臉上帶著十分的溫柔.

    陳姨娘倒是真心喜歡這兩個孩子,這兩日也多虧了她在紅裳身邊照料:因為許媽媽不能總守著紅裳,而其它人,紅裳卻是不放心的.

    不過,紅裳也明白,眼下這些日子對于鳳歌幾位姑娘來說是很關鍵的時候,千萬不能因為自己有了孩子,便在無意中冷落了幾位姑娘;她現在要比原來更用三分心在姑娘們身上才是

    鳳歌和風音漸長,而且又掌家理事這麼久,心中已經有被紅裳冷落的准備:雖然有些失落,不過卻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們倒是對紅裳的為人極為信得過,而且有哪個母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她們畢竟同紅裳還是隔了一層肚皮的

    鳳韻鬼機靈的一個孩子當然也想到了,不過她因為對紅裳心懷愧疚,所以雖然心中難過她不會再是母親最寶貝的女兒了,可是卻也沒有把傷心帶到臉上去.

    再加上陳氏又是一個省事的,對鳳韻也很是說了一番道理:紅裳的還是可是嫡子嫡女,鳳韻應該敬,應該愛那兩個孩子,就是不可以同她們爭母親的寵愛;她應該拿出姐姐的樣子來,象鳳歌兩位顧念一樣疼愛小弟弟小妹妹

    但是紅裳睡醒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先問幾位姑娘好不好,可曾嚇倒了?又把她們都叫到了床前說笑了一番,叮囑她們穿衣吃飯學習等瑣事,讓幾位姑娘明白:多了弟妹,母親還是她們的母親,這一點不會改變.

    不止如此,紅裳還常常提醒趙一鳴,不要看到兒子就忘了女兒們.

    趙一鳴自然是不會忘的,不過趙一鳴聽到紅裳這樣的啰嗦,心下是十二分的暖和?舒服.

    因為紅裳設想的周全,所以就連鳳靈也沒有勝起什麼小心思,幾位姑娘有時間就去看小弟弟小妹妹;小小的嬰兒在姑娘們眼中,那是十分的好奇,也是十分的好玩兒,幾天時間姑娘便真心喜愛上這一對小嬰兒了.

    幾位姑娘倒是把紅裳和趙一鳴都放在一旁,一到紅裳的院子里便去看孩子,走時也都依依不舍的————讓紅裳和趙一鳴很是嫉妒了一把.

    紅裳也終于放下了心:幸福,要大家一起幸福才是真的幸福!

    老太爺當然把一切看到了眼中,對這個兒媳婦再無掛礙,完完全全的放心了:當家的主母,手段心計有的人不少,卻大多數人都少了一顆心,待自己所出與他人所出的孩子,怎麼著也是兩樣;不管紅裳心里如何想,但表面上一碗水端的平平的,這便足夠了.

    過了幾日,金氏便"可以"下床了,她自然第一時間便到了紅裳的房中,兩個人很是悄悄嘀咕著笑了一番,再往後金氏便天天來照顧紅裳母子,順便每日嘮叨一下紅裳,因為陳氏和許媽媽的話,紅裳有一些當成了耳旁風,雖然紅裳是嫂嫂,但到底金氏年齡大,對坐月子這種事兒是有經驗的.

    古時坐月子和現代是極大不同的,而紅裳雖然不懂,卻也見過聽說過一些,所以她的一些舉止落在金氏眼中就是"自傷"了.

    只要紅裳做錯了什麼事情,金氏便會就紅裳的錯事說起,一直嘮叨到紅裳所做的錯事,當然少不了紅裳跑到于府的那一件事情.

    紅裳最終敗倒在金氏的嘮叨之下,不敢再洗澡,洗頭等等了,孩子?紅裳如果敢給孩子洗澡,嗯,這個後果紅裳不敢想象.

    這一日,金氏忽然想起,"你那一日趕去于府時,為什麼會認為那個于家的老太婆會要滴血認親呢?就算她要滴血認親又怕她什麼,你還非要去,嚇得我啊……"

    紅裳連忙出演打斷她,不敢讓她繼續說下去:"滴血認親是做不得准兒的,不信你

    一會兒讓人取了血來試一試就知道了.而這個事情不只是我知道,而那個于家的馮老太婆原來是知道的,我也無意中發現的."

    紅裳在于家有一次受罰的時候,曾親眼看到于老太婆把于家一個庶出的小兒子賣出去的事情;那小兒子就是同一個家仆滴血後相融確定是父子,認定其母與仆通|奸所生,實驗那小兒子便被賣了出去;那個妾侍當然也被賣了,賣到青樓里.

    當時的紅裳不明白,但她知道那個姨娘根本沒有和家仆有|染,因為家仆被杖責說出那個通奸日子,她正和那個姨娘在一處說話,姨娘不可能再分身到房中家仆通奸.

    只是于老太婆沒有給姨娘分辨的機會:因為鐵證如山嘛.

    但是現在的汗水可是極為明白是什麼道理.

    所以當她聽到于府的事情後,便自然想起了本尊原來這段經曆.于老太婆怎麼會知道滴血認親不能作准一事,紅裳卻不知道就理.

    原因其實很簡單.

    于老太婆和魏將軍在一起時,將軍天天殺豬,自然免不了受一點傷;而于老太婆偶然間發現魏將軍的血居然融到了豬血里!于老太婆

    先是被嚇了一跳,不過用腳趾想也知道魏屠夫也不可能是豬的兒子,她便忍住不想,那官府滴血認親斷得案子准嘛?

    後來她自己不小心割傷了手,一時興起便把血滴到了豬血里,看到一樣相融到一起,她便知道滴血認親做不得准了.

    再到後來她更是利用這一點,在于府中把一個極得與老太爺寵愛的小妾及其子除去了;與老太爺自那以後對妾便不大相信,只有于

    老太太待他才是真心的.

    魏太姨娘聽說接奶娘的馬車出來事兒,她自然是極高興的;而且她准備的後手並不是一樣.

    魏太姨娘知道,奶娘們受了傷自然會去醫治的,所以在受傷的路上安排好了她們的人,送去的自然也是她們的醫館.

    魏太姨娘嘴邊露出一絲森冷的笑意:只要給奶娘們吃下一些慢性的毒藥,那麼奶水自然也就有了這種毒:剛出世的孩子可經不起多

    少毒藥的,最多不過一兩天也就會一命嗚呼了.

    這一種並不太好,她還想到了一個更加巧妙的計策:給兩個奶娘吃不同的藥品,但只要兩個人的奶水混合在一起那便是毒藥!雖然

    到時她會麻煩些,還要在府中動些手腳,讓那兩個孩子能吃到兩個奶娘的奶水,但是這樣一來,卻更加不容易讓人發現兩個孩子的死因

    所以,魏太姨娘決定要用後面一個:如果趙府能再多請幾個奶娘就好了,兩個計策一樣用,可保萬無一失啊

    魏太姨娘吃了一口茶,她心下有著幾分得意:太太那些人的想法,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受傷的兩個奶娘是早太太她們早就找好的,自己找來的奶娘趙府不留下的話,那麼其他的奶娘,魏太姨娘是打定主意不會讓趙府留下她們的:要找人短處還不容易嘛.到時,趙府沒有奶娘,而這兩個奶娘已經養好了傷,一定會被趙府的人想起再請到府中起作用的,那時

    魏太姨娘嘴邊那絲笑意更重了

    魏太姨娘的笑慢慢變大,最終變成了輕笑:如果趙府能留下自己找來的奶娘那就更好不過了;當然,還是一樣要用毒的,這是最不易讓人發現的辦法

    忽然魏太姨娘又想到了一點,她笑的更加多了一分得意:不一定要弄死那兩個孩子的,可以讓他們變成傻子什麼的,有子,也讓趙府等于是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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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打亂了

    香草聽到魏太姨娘又說要等,就算是這次等的日子不長,可她還是有些忍耐不住:"奶奶,我們今天等,明天等,等到現如今了,我們做過什麼呢?太太那里已經生了兒子,認真說起來,我們還真算得上是一事無成."

    魏太姨娘上次就說不用等太久,可是直到昨天她才再在薛姨娘身上下功夫:但結果呢?薛姨娘被關到了柴房里!如果能聽她的,現在趙府哪里還有長孫?!

    魏太姨娘聞言看了一眼香草:"你在怪我?"香草最近好似總在說自己太過忍耐了,恩,這是她的意思,還是另外有人通古她的話再催自己動手呢?

    香草被魏太姨娘的話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去:"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奶奶,奴婢萬萬不敢有這個意思."

    魏太姨娘收回了盯在香草的目光,她看向了桌上的香茶:"那你是什麼意思?"她沒有讓香草起來,那語氣雖然聽著平淡,卻有幾絲冷意.

    香草悄悄掃了一眼魏太姨娘,知道主子是真得生氣了;她心下真得害怕了:如果魏太姨娘現在不用她了,那她豈不是再也見不到那個他了嘛.

    香草心焦之中居然被她想到了辯駁的話:"奶奶,奴婢一心為了奶奶,還請奶奶明鑒;奴婢剛剛所說,不過是奴婢擔心我們十幾年了,外面的那個…….會不會生氣或是認為我們沒有盡心盡力呢;萬一被他們誤會了,奶奶和奴婢怕是……"

    魏太姨娘聽完香草的話,伸手去取茶盞的手顫了一下:外面的人可()

    是申斥了她不只一次,孫氏不就是因為這個送進來的嘛?後來他們不是不想送人進來,而是送進來的人不久便被金氏除掉了———大房外放,只能安插人到二房那里,可是二房從來不是能容人的.

    魏太姨娘又想到了最近幾次送進來的消息:他們是真得有些生氣了,因為趙家的長媳居然有孕了,而現在還生了出來!不知道他們眼下會氣成什麼樣子;雖然自己送了消息出去,他們也依著自己的話做出了安排,但想來他們送回消息來時,一定不會有什麼好話的.

    魏太姨娘一面想著一面掃了一眼香草:她說的話不假,只是她近來總是催自己快些快些,莫要再等下去了,卻不是為了自己著想打算,她應該另有目的才對.

    想到自己身邊的人居然有了二心,魏太姨娘再想到她"主子"的催逼,心下不覺有了幾分寒意:這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起來吧,不過是閑話兩句,你跪下這是做什麼?你在我眼中心中自然是不同于其他人的,今兒為什麼行如此大禮呢?倒像是我們兩人生分了一樣."魏太姨娘張口時,卻是一副極親熱樣子,好似心中沒有懷疑過香草一樣.

    香草叩了一個頭起身:"奶奶,奴婢不是同奶奶外道,而是怕奶奶想錯了奴婢的心."

    魏太姨娘笑滇怪道:"你的心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剛剛也不過是閑話,又不是正經議事兒,你至于的嘛."

    主仆二人複又說笑起來,好似和原來一般無二了.

    可是魏太姨娘已經打定主意,要使個人好好的盯著香草了;而香草也知道魏太姨娘已經對自己生了疑心.

    魏太姨娘和香草正說著話,外面有娘子急急奔了進來:"奶奶,奶奶,有急信送來了."

    香草呵斥了兩句那娘子,才接過信來遞給了魏太姨娘.

    那信打開看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不過是幾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問候罷了.

    可是魏太姨娘卻看到了其他的東西,她的臉色有些變了:"居然,把人移走了!"這話說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樣子.

    香草不解:"奶奶,什麼人移走了?"

    魏太姨娘把信拍到了桌子上:"太太,把奶娘們自醫館移走了."

    香草楞了愣,然後吃驚的道:"難道,太太已經識破了奶奶的計策?那我們還繼續嗎?"香草現在有了幾分擔心,不再只是催促魏太姨娘趕緊行事了.

    魏太姨娘輕輕搖了搖頭:"不要吵我,讓我好好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才成."

    魏太姨娘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她所想的事情,已經被人料定並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安排,讓他的計策無法再如下進行.

    紅裳晚上睡醒以後,侍書幾個人告訴她:"有人給魏太姨娘送了一封信,她原來的閨中蜜友的信."

    紅裳眉頭輕輕一鄒:"你們認為,那信有些不尋常?"

    魚兒道:"那信太尋常了.就是因為太尋常了,所以我們才認為那信極為可疑."

    紅裳不太明白:"太過尋常了?怎麼個尋常法?"

    畫兒便把事情說了一遍:原來這個來信的人,一直同魏太姨娘斷斷續續的有信往來,不過卻一直都是極尋常的問候———這就是最大的疑點了.

    紅裳輕輕點了點頭:"現在我們還是不明白她想做什麼,讓人緊緊盯著就是了,千萬不要有什麼舉止就好."

    侍書幾個是知道分寸的人,當然知道應該如何做.

    紅裳看丫頭說完了此事後,卻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看向她們:"還有事?"

    侍書有些生氣,她扭著自己的衣帶:"我聽人說,老太爺和老太太有心要把孫氏接回來了."

    紅裳聽得眉頭挑了起來:如果不是侍書提起,她幾乎快要忘了趙府還有孫氏這人.

    要讓孫氏回來?紅裳思索起來:按規矩趙一鳴在自己養月結束前,是不會到自己房中睡的;他這幾日一直睡在書房,想來老太太心疼兒子了吧?

    這幾日老太太可是明示暗示了趙一鳴不止一次,想給他個丫頭,也好能在他身邊照顧他;不過趙一鳴沒有答應.

    現在應該是老太太沒有法子了,所以才會想起了孫氏來吧?只為老太太為什麼不找陳氏,卻要把孫氏接回來呢?

    紅裳輕輕的道:"我明白老太爺和老太太接孫氏回來是什麼意思,只是他們為什麼沒有想到陳氏呢?"

    侍書四個人略一想便明白了紅裳話中的意思,她們看了紅裳一眼聲音有些小:"現在府中人都在傳,老爺不喜陳氏才會一直不去她那里."

    紅裳一愣然後便明白,想來老太太也聽到了這種閑言,所以才會認為把孫氏接回來是個好主意.

    只是,讓孫氏回來嘛?紅裳輕輕揉了揉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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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關門打狗

    紅裳沉思了半響後道:“她回來便回來吧。”當時把她弄出府去有當時的目的,不過長久的放她在山上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除非她再犯大錯!

   但孫氏在山上能犯什麼大錯?!那裡可是趙府的家廟,孫氏在府外的那些人不會到那裡和她相見,至多也就是給她送個信什麼的。

    不過,紅裳還真是料錯了一點兒:孫氏自上山以後,府外的那婆子給了她一封信,把她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外,再無片言只語給她。就是因此,孫氏是日日焦心,現在的人已經瘦了一大圈。

    “太太————!”侍書聽到紅裳的話,她有著十二分的不滿:老太太想讓孫氏回來,太太就讓孫氏回來,太太也太軟弱了些。

    那個孫氏自太太進趙府後便沒有消停過,只要有機會她便不放過太太————如果不是因為禁足,侍書相信孫氏會用更多的法子同太太搗蛋?暗中使絆子等等;更何況現在小主子們剛剛出世不久,而太太眼下還在調養身子並不能理事而,孫氏如果回來了,太太如何能好好調養?太太有哪裡能像原來一樣把孫氏使計關到房裡呢?

    紅裳輕輕一笑:“侍書你急什麼?我知道她不是好人,但眼下她依然還是趙家的妾侍,這個名分還在啊,我們擋得了她一日,也擋不了她一世,她終究是要回府的;所以,我們不但不要阻攔她回來,而且一定要讓她回來才成。”

   侍書賭氣嘟起嘴吧:“當日太太可是費了心思才把她弄出府去,現如今卻讓她輕易地回來?”

“人家的病已經養了這麼久,不回來怎麼辦?”畫兒輕輕的拍了拍侍書的臉:“我們誰也不願意看到孫氏的那一張臉,可是如果不想看一輩子的話,就要讓她回來才成。”

“就是,太太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名分還在她始終會有一天要回來的,如果不能捉住她的大錯讓她出府,那我們豈不是永遠都要防著她回來咬我們一口?現今那山上不也因為有我們的人看著,所以她才沒有給我們添亂子嘛;如果山上的人我們沒有叮囑過,現如今說不定孫氏就和府中暗中的那個勾結上了,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魚兒倒是贊同紅裳的主意。

    侍書不是不明乃白道理,只是她對孫氏極為厭惡罷了;就算她被眾人說服了,不過她還是有擔心的:“可是太太的身子現在正要好好調理的時候,讓孫氏回來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兩天裡讓她回來卻不好。”紅裳微笑:“我有說讓她這兩日就回來嘛?怎麼也要我能理事的時候才成,至不濟也要把身體調理的七七八八,有精力同她周旋時,再讓她回府。”

畫兒忽然悶悶的道:“老爺那裡怎麼辦?怎麼不讓孫氏回來的法子一會兒再說,只是孫氏不回來了,老太太怕是會給老爺塞個通房或是納個妾什麼的,那豈不是。。。。。。“

紅裳擺手:”其實呢,可以讓你們老爺去陳姨娘那裡,只要我開口了,我相信你們老爺應該不會反對,只是會給陳姨娘添些麻煩;不過,陳姨娘應該能就會過去的。只是,我想此事兒還是由你們老爺自己應對就好,我們不必操太多的心,他應該能想出法子來的。“
趙一鳴口口聲聲說不納妾,他是不是真能做到呢?

紅裳說完,丫頭們也點了點頭,尤其是畫兒。

接下來便議如何讓孫氏這幾日不能回府:最好是能拖得久一些。

很容易:她要回來怎麼也要讓大夫看過以後才能回來;那麼讓大夫到山上給她及伺候她的人都診一診脈,然後為了府中人的安危,還是要讓她們都吃幾日藥好了。

其實只要有人有心的提一提孫氏當日的“病”,不管現在孫氏是不是好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為了孫子也不會讓孫氏近日回府的。

於府的事情了結後,楊守德並沒有馬上離開京城,他在京中轉了幾圈後,買下了幾家鋪子,還在城外買了兩處莊子:看樣子要在京中置些產業。

於鈞問楊守德是不是要到京城來做生意,楊守德搖頭笑道:“不是,不是;生意是小道,雖然銀錢是不能少的,不過家中無人做官,這生意怕也做不起來,銀錢倒會讓人賺了去;買一點子田莊鋪子,只是備日後家中之人來京中赴考時,有個落腳的地方,也有些銀米可以供養他們。”

於鈞知道這是楊守德的托辭,明白楊守德這是為了自己兄妹二人准備的,心下感動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楊守德又一連幾日為於鈞引見了不少在朝為官的楊氏族人,然後便告辭回去了:他家裡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一樣也不心靜。

不過,他也說會再來京中的:於鈞雖然沒有同紅裳多說魏太姨娘的事兒,卻同楊守德多說了一些,他不放心於鈞一人面對這些;有他在,楊家的人脈關系才能真得最大力度的給於鈞一些幫助。於鈞和紅裳雖然都有些捨不得楊守德,但也知道表哥的處境並不像表面看來如此風光,楊家暗處的刀光劍影只會比趙府的更多十倍不止;更何況楊守德現在還是楊氏一族的繼任族長——今天秋收後,他便會正式成為族長了,這裡面的紛爭也少不了了。

趙俊傑自書房出來,有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書房,才整了整衣衫帶著小童走了。

書房坐著老太爺,而門旁立著一個小童:竟然是趙安的兒子;他看了一會兒回頭笑道:“老太爺,他回頭看了看,又彈了彈袍子就走了。”

趙太爺輕輕一彈小童的頭:“你個調皮鬼,又偷看了是不是?”

小童嘻嘻笑,在桌子邊扭來扭去,不時取一塊點心,有時放進嘴裡,有時卻進懷裡;老太爺也不管他,只管與他逗著玩兒。

過了好一會兒,老太爺才一拍他的頭:“你父親讓你來學規矩的,看到你這樣子不打你才怪。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你的小主子,你以後可要像你父親待你們老爺一樣待你的小主子,知道嘛?”

小童鄭重點頭,又不捨得看了一眼點心:其實也余下兩塊了。

老太爺罵了一句道:“拿著吧,小皮猴!”卻並沒有怪小童的意思。

小童很機靈很聰明,雖然有些貪嘴二,卻會也看人看場合:剛剛趙俊傑和老太爺下棋時,他可是老老實實的一旁伺候著,沒有一絲調皮的樣子,更不用說偷吃點心了。

春闈的結果早已經出來了,看來一時半會老太爺不會讓他們領差,他們每日進進出出的忙個不休,沒有再去糾纏老太爺或是趙一鳴。

他們隔三差五就是送些東西給紅裳:有時候是新奇的小孩子玩意兒,有時候是一些補品,不一而足。而趙俊傑自春闈過後,倒時常到書房去陪老太爺下下棋或是說說話;就是在趙一鳴面前,趙俊傑也開始盡人子之孝了,晨昏定省是一點沒有落下;只是紅裳一直待他淡淡的,雖然她待趙子書兄弟也並不親熱,但還是讓趙俊傑心裡不太舒服。

讓趙俊傑最不舒服的人卻是於鈞,他總感覺女士們舅老爺好似能看穿他一樣。

紅裳孩子洗三時,趙家的三位子侄送得東西倒也算不錯,看不出他們有什麼不高興來,倒像是極為高興的樣子。

趙俊傑沒有回房,他朝府外行去。

“公子要出去?是備馬還是備車?”趙安看到趙俊傑放下了正在忙的事兒,一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趙俊傑笑著點點頭:“不用了,我不過是想出去走一走,或許興致來了買幾本書回來;春闈不成,秋闈還是要再努力一把,不然心總是有不甘的。”

趙安笑著奉承了趙俊傑兩句,一直殷勤的把趙俊傑送出了府門,立了一會兒方才回來。

一旁的童僕道:“大管家,他不過是我們老爺的義子,在族譜上還是另外一支,同我們不是一家人;再說了,老爺如今有了兒子,我們趙府有了小主子,您還巴結他做什麼?”

趙安狠狠手了一下童僕的頭:“不許你們對傑少爺不敬,知道嘛!且再亂說話,看我不送你去柴房吃涼風。”聽到的眾僕都就了聲是,不過,大家都不明白趙安為什麼還要對趙俊傑如此之好。

趙安又回頭看了一眼趙俊傑行去的方向,方才轉身自去忙了;只是他心下卻思量著:這位少爺可真是狠得下心來,居然為了不出府另居,把能到手的功名生生的推了出去。

有了功名的非長子,是可以出府另居的;如果是成了親的並且有了功名在身的非長子,更是要出府另居——因為趙俊傑是義子,當他有了可以出府自立的能力時就要出府,如果還賴在趙府就是不正常的舉止了。

眼下嘛,趙俊傑不是賴,他只是沒有考中而已,所以只能還托庇在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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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8 22:05:54
第五十二章 成親與功名的難處
  
趙俊傑在城中轉了一圈,書局和紙筆鋪子都去了,也買了一些東西;他在外面用的午飯,然後又去自己名下的鋪子看了看帳冊,取了些銀子後對鋪子的掌櫃道:“莊子那邊,再過些時日便要送進項了,你仔細注意查看一番;新鮮的貨色比照往年多留出一筐來,其他的還是變賣後把銀子存到銀莊裡就成。”
   
鋪子的掌櫃親手給他奉上了茶,一面答應著一面說道:“公子,這些事情老奴心裡有數,不會讓那起子小人騙過的!一定會打理的妥當,公子不必擔心。”
   
趙俊傑點頭一笑:“一直以來辛苦你了。聽說你小兒子要成親了,這一百兩給他買小院子,剩余就給他添些什麼,你看著來就行了。”

掌櫃的推辭不受。
   
“你不是同我外道了?我如果現在還是身無長物,就是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力不是?現如今我的身旁雖然不同趙府相比,但卻也是有些積蓄的,旁人不知道你也不知嘛?快收起來,不然我要生氣了。”
   
掌櫃的還是搖頭:“公子年紀也到了,那些銀子雖然不少了,不過娶個大家姑娘就要辦得體體面面,銀子卻是有些緊的……”

“你還是同我外道,是不是?”
   
最後掌櫃的只能受了,他對趙俊傑的感激就不要提了,感動的那是老淚橫流,恨不能粉身碎骨以報趙俊傑。
   
掌櫃的平靜了一下後,開始回事道:“公子讓小人們找的奶娘,小人們找到了。”雖然掌櫃的還有很多話要說,不過當然是說正事兒要緊。
   
趙俊傑點了點頭:“嗯,很好。你還要想法子讓奶娘們到人牙子手上,當然要做的隱秘,不能讓人知道是我們所為才行;奶娘到了人牙子手上,後面便沒有你們的什麼事兒了。”
   
掌櫃欠身應了一聲兒。
   
老掌櫃年紀很大了,原就是趙俊傑家的管家,後來趙俊傑托庇到趙府後,他也隨侍在趙俊傑的身旁,他對趙俊傑一家是死忠的人;不過他到趙府不足一年,便被趙俊傑安排來掌理鋪子和莊子了,並且再沒有讓他回過趙府。
   
所以,這位趙俊傑家的老管家也就淡出了趙府人的視線;趙俊傑當日的托詞便是讓老管家到莊子上養老的——這是趙俊傑的家務事兒,老太爺當然不會過問。

    在莊子上養老的老管家不服老,非要在京中為趙俊傑打理鋪子,這事兒就算是趙府的人發現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何況趙俊傑還閒話般的在老太爺面前提起過了呢。

    趙俊傑的父親給他留下了鋪子和田莊雖然不多,但只要好好經營也可以讓他衣食無憂——當然不是富足的生活。

    趙俊傑的家產,老太爺和趙一鳴都是知道的;不過兩個人都沒有過問,後來更加是不聞不問:過問的太多,只會讓人以為趙府收了趙俊傑做義子是為謀奪他的薄產。

    原本在趙俊傑搬進趙府住以後,趙氏宗族中那些別有居心的人就放出過謠言:不出幾年,趙俊傑名下的家產便會變成趙一鳴的。在這種情形下,趙一鳴父子更不會過問趙俊傑名下的產業了。

    所以,在趙俊傑表示他有能力掌管田產鋪子後,趙府的人就沒有再過問一句;更加是沒有送給趙俊傑過人手:不想授人話柄。

    趙俊傑時常要到鋪子轉一轉,趙府的人不是沒有看到過,而是經常會有外出辦事的人看到趙俊傑去了他名下的鋪子;只是趙俊傑查看自己的鋪子是極正常的事兒,他除了辦事之後,不在趙府便在自家鋪子,而且從來就是空閒下來,趙府絕對無事時他才會去鋪子,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再注意趙俊傑的會到哪裡去了。

    趙俊傑又交待了老掌櫃幾句便沒有事情了,起身便要回去。

    老掌櫃卻欠身道:“公子您先不要心急走,老奴這裡還有幾句話要說;就算您嫌老奴囉嗦,老奴也是要說的,您現在年紀已經不小了,您看是不是由老奴去求求趙老太爺,或是越老爺,讓他們給您做主說門親事兒?我們這一支只有您一個人,香煙傳後是大事兒,您不能不放在心上啊;您早日成親成家了,也讓九泉下的老爺夫人能瞑目啊。”

    掌櫃的這是老話常談了:自趙俊傑十四五歲以後,掌櫃提這話不是提起一次兩次了;趙俊傑決是推脫,當然也聽得極厭煩了。

    趙俊傑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是說過讓你不必操心了嘛?大丈無一事無
成何以成家?等他日我功成名就之時,再議親也不遲;父母九泉之下有靈,一定知道我心意,不會見怪的。”

    掌櫃的輕輕一歎:說到功成名就,老奴有句話公子可能不愛聽。公子天資聰慧,雖說不能過目不忘,但博聞強記也是很少有人能及的;而且公子原來寫過的文章,老奴拿去請教一些老先生們,老先生們可都是交口稱贊,說您就算不能中頭三甲,舉人老爺卻是跑不也的;但是公子參加朝廷取士不止一兩次了,到現在依然只是個秀才;老奴冒犯了,公子恕罪。

    依老奴想,這也許是天意使然,也許就是老天也要讓公子早日成家——真說不定公子成家後,便能考取功名了。

    趙俊傑聽到老掌櫃越說越不靠譜,便皺起了眉毛:“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不要再說了;總之,我一日沒有考取功名一日不會議親!你好好的打理鋪子和田莊,其它的事情你不要操心,我心中自然有數。”

    說完,趙俊傑便走了,他不想同老掌櫃的多囉嗦:這個老家人太過喝斥寒了他的心不好,但是他總這樣糾纏自己,也不勝其擾。

    老掌櫃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自己年事已高,還能再活多久真難說,如果不能看著少爺成家,他有閉得上眼睛?如何有面目去見地下的老爺夫人呢?

    可是少爺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他不知道少爺每日裡都在忙些什麼,又都在想些什麼;趙府那邊兒,少爺叮囑自己不可以去,讓自己看好了鋪子田莊就好,莫要被人所乘——是不能不防一些,就算老太爺沒有這個心思,可是趙家的二老爺可保不齊有這個心思的。

    老掌櫃想來想去還是兩難:不去趙府,少爺無長輩做主如何能議親呢?去趙府,又怕引得趙府中的人對自家的這些鋪子田產起了貪心,給少爺招禍。

    老掌櫃一下子想得癡了,直到店中來了客人,伙計們喚掌櫃的他才收拾起心情去忙了。

    趙俊傑心下能不煩成家立業的事情?但他自然有他的考慮,可是偏偏每次這位掌櫃總要囉嗦他一番:他的年紀是不小了,他豈會不各?他年紀大的就怕在趙府已經拖不也多久了——他同趙子書兄弟不同,他們是侄兒擺明了是來幫忙的,所以他們不會因為年紀、或是功名、或是成親等等問題,面臨被趕出趙府的境地。

    成親?他如果成親了,就要馬上搬離趙府,所以這是絕對不行的;只好對不起父母,讓他們再等上一兩年才能有媳婦了。

    最讓趙俊傑心煩的事情:現在趙府已經有了長子嫡孫,他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了!

    等,等,等!等到最後便是如此不利的情形,讓他如何能夠心甘?他幾乎想掐死府中那人的心都有了。

    如果真依了他的主意,現在趙府早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趙俊傑又想起了小陳氏所管月例的帳本,心下更是暗恨不已。

    原來他對小陳氏的賬本感興趣,就是因為他察覺到了小陳氏在放印子錢:他就是要利用此事。他費盡心思也找不出陳富放出去的銀子去哪裡——他人手不足,可信的只有老管家和他的兒子;但這一對父子理事可以,做跟蹤這種事情卻一下子被陳富發覺了,根本沒有跟蹤成功。

    而他自己卻是不方便直接去跟蹤陳富得:就算他不顧及身份,但他當時在趙府還有差事,哪裡能走得脫?

    雖然陳富對應他趙俊傑那對老管家綽綽有余,但相比他趙俊傑來說卻只是一個笨的不能再笨的人;只是,他好像忘了一點兒:如果陳富真那麼笨,就會被他找到印子錢的去向了。

    所以趙俊傑便不再查找印子錢的去向,而是在府中用心,君然被他弄到了小陳氏月例銀子的賬本:當然不是陳富他們偽造的賬目。他心中大喜,雖然也想用那真實的賬本威脅小陳氏,但後來他想了想沒有輕舉妄動;因為在他看來小陳氏不是一個聰明的人,他不想被一個笨人連累。

    就在他冥思苦想要如何利用,才能讓他手中的賬本換來最大的利益時,他的
義父居然攜妻回府了!而這個時候,她剛剛的了賬本不久。

    趙俊傑觀察了新太太幾日後,決定用賬本試探一下紅裳;一來可以利用她把印子錢的事兒查出來,他便可以繼續往下謀算了————到那時,他已經扼住了趙府的咽喉,什麼事情都可以慢慢謀劃,也要慢慢謀劃才成;二來也可以試探下新夫人的心性、手段等等,看看她是什麼樣的人,也好准備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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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十三章 忘恩

    趙俊傑謀算到現在,從來沒有算到趙一鳴會帶一位夫人回來:雖然趙一鳴會成親,但是他認為一定是在京中由老太爺和老太太做主議親,他當然會好好的准備一番以應對新來的夫人。

    但當日,紅裳的出現出乎了他們(所有心懷叵測之人)的預料:因為老太太不喜趙一鳴在外娶妻,所以在紅裳回府之前,府中雖然知道老爺在南邊兒好像有了女人,但也認為是妾——老天太不高興當然不會提及,老太爺不會同家中的奴僕說這種閒話,所以知道紅裳快要到趙府,老太太才讓人收拾院子時,家裡才知道大老爺娶了妻!

    對於趙俊傑老說,這便是意外,就是出來變故,把他的一些謀劃打亂了。

    新來的夫人是南邊兒的人兒。

    對於一個不是京城中的人,就算是想打聽她的底細也無從打聽,直的采取試探了:當時又有多少人沒有試探呢?只是大家采取的法子不同而已。

    可是,不知道新夫人是膽子小、還是謹慎,居然把賬本兒推了出來。這讓趙俊傑根本摸不著一點頭腦,不知道新夫人倒底是什麼樣的人;兒新夫人的作為,又一次打亂了他的謀劃,他不得不再另外想法子好好利用那賬本兒。

    只要趙府印子錢的事情被他查出來了:他會爭取查找陳氏和陳富貪墨月例錢一事兒——到時,趙府雖然還不是他的,卻已經是他的了

    那是,老太爺等人不得不安撫他,到時他就可以要求到租裡“並支”,兩家合一家,,而趙府無嗣,那他就是趙家名正言順的大少爺:當然是嫡出!他要認去世的那位趙薛氏為嫡母,這樣他的身份在趙府就會是最最最高貴的;而新夫人不過是他的繼母

    他做了大少爺後,自然會想法子讓趙府從此以後,只能郵他這麼一位少爺

    最終,趙俊傑便決定把賬本交給老太爺:那個時候,新夫人正好在查小陳氏月例銀子的賬目——他當然不能讓事情由新夫人掌控

    據他在一旁觀察,這位新夫人是極厲害的角兒:雖然看上去溫柔可親,善良可欺的樣子,但其實很有手段心機的;他相信以新夫人的手段,如果印子錢的事情被她知道後,她一定會悄悄的壓下去,讓所有人都不知道趙府原來有人放過印子錢

    但他要的確實讓趙家的主子們知道,他也是知道此事的:當然,他還要有憑有證才可以;就是因為沒有,所有他才要借趙府的力查小陳氏和陳富

    而他到書房去找老太爺想坦言小陳氏的所為,就在他客套完畢,取出賬本兒放到桌上准備同老太爺說時,卻趕上魏太姨娘來書房給老太爺來傳話;而正是那個時候,香草暗暗止住了他接下去的舉止:她可是同他好上有一段日子了,前兩日他心中煩悶的厲害便把賬本的事情同香草說了————他只是不太放心魏太姨娘,所以才會勾引她的身邊人。

    後來香草趁魏太姨娘同老太爺說話的功夫,使了眼色讓他出去和他說了幾句話:魏太姨娘有話要同他說,讓他不要對老太爺說什麼,現在他應該去做什麼就做什麼,有事晚上再說。

    當初他對趙府有了異樣心思後,開始並沒有想做什麼:趙府與他有恩,他可沒有忘記;不過後來他在慢慢變了:趙府無後,趙家子侄都想來奪,他做為趙府的義子,趙府不應該就是他的嘛?

    趙俊傑百般鑽營起來,魏太姨娘卻主動示好,後來更是有香草來同他挑明了:她們可以住他得到趙家,但卻要趙俊傑答應會給魏太姨娘足夠養老的家產————莊子田產鋪子等等。

    魏太姨娘要的不多也不少,剛剛好是趙俊傑能答應的范圍:只是,卻要趙俊傑答應,要如何做卻要聽魏太姨娘的安排才成。

    當日他很有幾分興奮:因為他知道,魏太姨娘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不然不可能會讓香草來同自己說這些:當然魏太姨娘也是有所圖,不過要得並不多,再說了一個女子能有多大作為?就算是聰明絕頂,但只要他得了趙府,如果她太過貪心殺之也就無後患了。

    他興奮就是因為魏太姨娘解決了他的煩惱:他在趙府的內宅終於有了內應,還是安在老太爺和老太太身邊的內應!這讓他如何不高興?他當日便認了魏太姨娘為干娘,想哄她一個開心,也想安一安她的心。

    只是後為讓趙俊傑所料不到的就是:這個魏太姨娘太過小心不算,還控制欲極強,不許他自主做任何一點事兒。

    趙俊傑聽到香草的話,便以為委太姨娘想到什麼好法子了,便興沖沖的辦差去了:晚上,他就等晚上了。

    不過趙俊傑一直沒有對魏太姨娘說過印子錢的事情有多大,會得到多大的好處:他根本沒有提及印子錢,只是說小陳氏貪墨了月例銀子一事——他當然不會把那麼大的好處送給魏太姨娘了。

    只是魏太姨娘卻只是讓他等,等紅裳和這些姨娘們斗個兩敗俱傷。

    每次都是等、等、等!等得他心焦不耐,等得他心頭冒火!
   
所以,他終於忍不住沒有經魏太姨娘的允許兒動手滅了一個小丫頭的口,卻被魏太姨娘狠狠罵了頓:說誤了她的大事兒!

    趙俊傑不是傻瓜,他現在當然猜到魏太姨娘背後有人:香草居然在這個事兒上極為口緊,不管他哄騙,香草就是不吐露半點兒。

    香草越是不說,趙俊傑越是斷定魏太姨娘背後有人,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他才不敢違背魏太姨娘。

    “公子,公子!”小童接連呼喚趙俊傑有七八聲了。

    趙俊傑想心事想得正煩,聽到小童的呼喚便有些不耐:“叫什麼叫,有什麼事兒?沒有事兒看公子回去罰你寫字。”雖然出口喝斥,不過趙俊傑還知道不能對身邊的人太過苛責,讓他們生出外心來。

    小童倒不怎麼怕趙俊傑罰他,只管說道:“公子莫怪,小的知識想問問公子,我們是回府,還是——”

    “自然是回府了!”趙俊傑沒有好氣兒:“不回府,這個時辰了還能去哪兒?”

    他自從對趙府起了侵占的心思後,趙府便已經被他看作是家了;只等有一日,他能成為趙府的主人,再考上功名後,就可以要當年那些一心要吞沒他家產、欺辱他的人好看!

    只是,他後來一直沒有想過,他如此謀算趙府是不是太過分了,趙府對他可是有恩情在先呢:趙府無嗣給了他這個想法,而他被這個想法所左右確實被人有意引導了。
  
  奶娘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孩子自然還是由紅裳喂養

    紅裳因為現在奶水還足,素偶並不是很著急,而趙一鳴和於鈞好似都在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趙一鳴又好像和於鈞忙著同樣一件事情,只是紅裳問也問不出來,便懶得管他們了

    蓮、琴兩位太姨娘今兒過來探視紅裳:“太太,不如我們那兩個奶娘給太太吧”

    紅裳看了看兩位姨娘的大肚子,搖了搖頭:“老太爺不是沒有想過,我是不同意的,老太太也沒有同意————太姨娘也就要生了,奶娘怎麼都是要請的,我怎麼可以奪了姨娘們的奶娘?”

    蓮、琴兩位姨娘倒不甚在意的道:“太太說哪裡的話,我們都是卑下的人,所以由我們喂養孩子幾天沒有什麼的;太太卻是金貴的人,怎麼能讓您親自喂養孩子呢。”

    金氏在一旁接口道:“太姨娘,我說話直你們不要往心裡去啊。可是你們生出來的孩子可是我們趙府正經八百的主子,那可是金貴的人!所以,半點也馬虎怠慢不得的,奶娘之事還是不要提的好。”

    蓮、琴兩位姨娘被金氏說的不好意思了,輕輕應了一聲半響有、沒有開口。

    金氏並不把太姨娘的神色放在心上,對她來說:妾就是妾,不過老太爺的妾還是有著兩分敬重;如果是二房的妾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早讓人兩個大耳刮打過去了。

    紅裳笑著打了圓場,蓮、琴兩位姨娘又坐了一會兒才去了。

    金氏看著兩位太姨娘的背影:“嫂嫂待人太過寬厚了她們說的話如果落到老太爺的耳中,就算老人家嘴上不說心裡怕也是不會高興的;不管什麼樣的妾,還是要讓她們謹記著為妾的規矩才好”

    金氏的這番潑辣卻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且也應為她的潑辣,所有這些年才不得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歡心

    紅裳笑著支吾了過去:雖然表面上她行事都如金氏一樣極守禮儀,可骨子裡有金氏在心底生出來的那種對妾侍、奴婢們的輕視和蔑視

    而且蓮、琴二位姨娘也是好心,她怎麼能不辨是非的就斥責她們呢

    紅裳把話岔開:“府中女眷們的來往書信,尤其是姨娘們的書信,府中一直無人照看麼?”這樣的小事,紅裳還真沒有問過趙安娘子;本來問畫兒也是一樣,不過畫兒近來神情恍惚,所以紅裳並沒有問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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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新奶娘

    金氏正取了一枚杏子在手裡剛剛咬了一口,現在的杏子可還是酸酸的,只一口便把她酸的一張臉都苦了起來,她還是答了紅裳的話:“一直都是有人照看的啊。有婆子會查問書信是自哪裡來的,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信,當然不可能會送到內宅女眷們的手中,更何況是姨娘呢?魏太姨娘閨中好友時確實有的,這一點老太爺和老太太都是知道的,不過對方也是為妾,所以出不得們來,除了寫寫信她們這一輩子也見不到面兒了。”
   
“你們說那信可疑,我倒認為沒有什麼,就算交情再好,已經多年不見還有什麼話要說?而且很多話是不能寫在信上的,她能寫的也就只有問候罷了,如果她當真不來書信了,就會連這麼一個能通書信的人也沒有了,豈不是更寂寞?”金氏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金氏是古人又出嫁多年,對於這些事情自然有她的看法,同紅裳和侍書等人自然不同的。

    紅裳聽了以後,若有所思:“槿柳,你說,魏太姨娘會不會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呢?我是說你的那種想法,差不多人人都會如你這般想吧?所以才會在我斷了她的繡坊之路後,她又想出來的,傳遞事情的新花招?”

    金氏聞言神色鄭重起來:“新花招?不太可能吧,她可是同那人寫了十幾年的信了,至於你所說的那道理,我認為有幾分可信,只是這事兒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她能十幾年前料定今日,所以早早安排好?”

    紅裳輕輕搖頭:“我不是說她十幾年前就准備了這麼一條路,我是說她現在剛好利用了她那位好友罷了”

    金氏聽了以後凝神想了一會:“嫂嫂說的有道理,十分有道理!那信上也許是有什麼暗記只是我們不懂,所以看起來才如往常一般。只是,我們怎麼才能知道那信是不是又古怪呢?現在不管如何,都只是我們的猜測啊”

    紅裳微微皺起眉頭:“暫時沒有辦法。我們沒有她原來的信,也沒有她現在手上的那封信,就是連最簡單的對比都做不到,如果能知道那信是不是又古怪,我們現在唯一可做的便是,可以讓人查一查,看看那人大約多久會給魏太姨娘寫一封信,也許她寫信的時間又規律可方,那我們就可以自其中得到些什麼”

    紅裳說的不確定,金氏也沉默了下來:這個魏太姨娘如果真的有問題,還真是不容易應付,她機會讓人拿不住什麼痛腳兒;金氏真盼著,那處在暗中的人並不是魏太姨娘

    金氏想了一會,看紅裳還在思索,不想她月子裡勞神,便把話題帶開了

    “那薛氏看來還要再過幾日處置了。現在老太爺和老太太一心一意的尋奶娘,根本就沒有想起還有這麼一個人吧”

    紅裳輕輕笑道“想不想起有什麼差別,如果能早日想起來

    她還能少受兩日的罪——那柴房裡可不是她能受得了的地方。“

    金氏撇嘴:“她受不也?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出身多高貴似的,其實女子嫁後哪裡會只論出身,單就她的行為而言,哪裡有一點大家姑娘的樣子?她還受不也?多受受吧,如果真得因為受苦能明白她到底錯在了哪裡,日後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

    紅裳笑著搖了搖頭:金氏恨薛氏要害她腹中的孩子,她是明白的:換作是她,也會如此咬牙切齒的。

    金氏隨即又不想再提及薛氏,反正她已經翻不起浪來了;她看向一旁搖籃中的兩個孩子,上前看了看道:“嫂嫂,你現在不說他們兩個丑了吧?過兩年他們長大曉事的時候,看我怎麼告你一狀,居然說這麼可愛的兩個娃娃丑,真是不能饒過。

    你們說是不是?你們的母親就是太壞了,對不對?金氏一面說一面伸出手去輕輕碰觸了一下孩子們的小臉兒。

    金氏對兩個孩子十分疼愛:因為紅裳待鳳靈也己出一般。

    紅裳輕笑,也看向了搖籃裡:“現在是真得好看多了,不過剛剛出生的時候真像是小老頭一樣呢,這卻不能怪我說他們丑的。”

    妯娌兩個笑了起來。

    兩個小嬰兒睡得正香,根本不理會母親和嬸娘的調笑。

    現在兩個孩子都已經有一些長開了,當然還沒有完全長開,但已經看出有些紅裳的影子,眉目間隱約有幾分趙一鳴的樣子,最讓紅裳感覺窩心的就是兩個孩子極為省心,平常不哭也不鬧,吃了便睡:紅裳都是按時喂養他們,所以他們只要一動手腳哭起來,便是大小便了;給他們收拾干淨後,他們不用人哄立時便繼續去會周公。

    紅裳看著兩個孩子,幸福

    就一點一點的爬上了她的臉:“說起來,孩子們真省心呢,這真是我的福氣;有時候想想,就算是我一直帶著他們,我想也沒有什麼問題的,孩子們一點兒不用人操心。”

    金氏點頭又搖頭:“孩子是真得省心,這麼乖的孩子還真沒有看到過——我們府上這幾位姑娘,小時候那個能鬧人,嫂嫂是沒有見到!所以,嫂嫂是真得有祖福。不過,孩子再省心嫂嫂也不能自己帶著的,這樣於規矩不和,日後也會被人笑嫂嫂不識禮儀,沒有大家風范;這一點兒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紅裳笑著點頭:“我也只是這麼一說。”規矩便是規矩,是不能違抗的。

    金氏又輕輕以指腹劃過男孩的臉:“嫂嫂,孩子們的名字,是兄長取還是老太爺取?”

    老太爺和老太太給取,已經打發人來說過了;聽說老太爺和老太太不見人牙子挑奶娘時,便在翻書呢。自己的孩子不能自己取名兒,心裡多少有些些遺憾,不過想想趙府盼孫子已久,也就體諒老太爺和老太太了。

    “奶娘啊,怎麼這麼難找?”金氏忍不住又歎息了一番奶娘的事情。

    金氏的話音剛落,外面小丫頭來報:“老太太那裡的言梅姐姐來了,身後跟著兩個奶娘,說是要給太太看看合適不?”

    紅裳先對金氏笑道:“你怎麼不早些感歎呢?”然後又道:“快請。”

    金氏也失笑:“如果我知道這奶娘就等我這一句話,我早就說出來,也免得天天心焦了。”

    金氏正和紅裳說笑,言梅已經笑著進來了:“太太安。二夫人安。”

    紅裳和金氏笑著答了話,讓言梅坐下說話。

    言梅自然不敢坐下,推辭後指著身後的兩個婦人,“今兒人牙子又送了幾個奶娘過了,這兩個奶娘老太爺和老太太看著還過得去,讓婢子帶過來給太太看看,如果行,等老爺回來商議過明日便讓她們過來。”

    言梅話音剛落,兩位婦人便上前行禮。

    紅裳和金氏看了過去,兩個婦人雖然穿著布衣,不敢漿洗的還算干淨,收拾的也很利落,這第一眼,就讓紅裳和金氏都感覺兩個婦人都錯。

    紅裳開口問了婦人們幾句話,金氏也問了幾句:不過是些多大了,家中是做什麼的,有幾個孩子,照顧過孩子沒有,都會過什麼,為什麼要出來做奶娘等等之類的話。

    兩個婦人答話也條理分明,雖然多少有些驚慌卻並沒有失措。

    這一點,也讓紅裳和金氏很欣賞。

    只是紅裳憑直覺來說,卻是極不喜這兩個婦人,按道理來講,她應該會喜歡這兩個婦人才對;她自己也有些奇怪:不過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兩個婦人一定是有什麼不妥才對。

    紅裳看了一眼金氏,又低著想了想道:“你們兩人上前來。”

    兩個婦人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上前。

    “伸出你們的手來。”紅裳平平的說了一句。

    兩位婦人把手伸了出來:兩人的雙手一看呢,即不細嫩卻也並沒有多少老繭;捻針的地方都有些繭子,看來是常做活兒的人,卻也沒有做過什麼粗重的活計。

    手指上除了要用作“頂針”的戒環以外別無首飾;手腕也只是有一只鐲子:一人是銀質的,一人是成色極不好的玉質。

    紅裳細細看過後什麼也沒說,又道:低下頭來

    兩個婦人依言地頭:頭發看來都洗過了,而且香氣不相同;挽的發髻也極為尋常,一人用銀釵束發一人用成色極不好的玉釵束發

    紅裳看到這裡,心下一驚有了成算便道:“退下吧”一旁的小丫頭帶著兩個奶娘下去了

    兩個婦人心下都忐忑不安起來:在這位太太跟前,可比剛剛去見老太爺和老太太時還要讓她們緊張;不知道太太會不會留下她們

    兩個婦人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強自忍住沒有回頭看一眼

    紅裳這時已經看向言梅:老太爺和老太太說好的人,自然是極好的“

    言梅便知道紅裳的意思了,過去看了看孩子閒話兩句輕輕的道:”太太,二夫人,魏太姨娘說起來也算是受過氣受過苦的,如果能關照她一些,還是多關照她一些才好“”哦?言梅的意思是——?“紅裳和金氏有些不明白言梅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該不會為魏太姨娘說話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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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30 20:40:16
第五十五章 怎麼辦不是我的事情

 婢子想,太姨娘院子裡的伺候的人這麼多年也沒有換過,現在看看那些人年紀也太大了些,而且人也太少了,我們老太太身子不好,這樣的瑣事而自然不會注意到,只是卻怕那起子人在背後亂嚼些什麼,好似我們老太太帶魏太姨娘不好似的,再說,信太姨娘那裡添了人,就是兩位老爺的妾身邊兒都有一個大丫頭,可是魏太姨娘身邊連個近身的丫頭都沒有,這也實在是……

    言梅欠了欠身子把自己的想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她的確是對魏太姨娘有些疑心,只是她每每注意魏太姨娘時。卻感覺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相信自己的那個感覺,但讓她同紅裳和金氏直說魏太姨娘不好,她是做不到的。

    魏太姨娘對她來說算得上半個主子。而且她是老太太的人,有什麼事兒不同老太太說卻同紅裳和金氏講,這怎麼也是違了規矩的,

    不說她卻總是心裡難安,府裡總要有主子能防備魏太姨娘一些,不然有個萬一不就是她的錯兒了?而且言梅自己也知道,和老太太說了以後和沒有說不會有什麼區別的,所以今日才會借著這個機會說了出來——屋裡只有紅裳和金氏貼身的人,她遇到這種時候不多。

    言梅不能直說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老太爺,就算她不能同老太太講,也應該去同老太爺講,可是她無憑無據的如何同老太爺說呢?她可沒有這個膽子對老太爺說他的寵妾有問題——因為她也不能指出魏太姨娘哪裡有問題,沒有憑據的事情她可不敢亂說的。

    所以她才會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提醒太太和夫人,讓她們好好注意魏太姨娘。

    紅裳和金氏聞言笑了,她們明白言梅的意思了,不過兩個人沒有揭破這層窗戶紙,“言梅就是好心啊,這事兒我們知道了,只是一時間卻不好找人,不過我們會留心的,一定會為魏太姨娘找個不錯的丫頭使喚的,老太太身邊事兒不少,想不到的事情還要言梅多多提點了。”

    魏太姨娘雖然是極謹慎的人,但卻並是不是一個良善之輩,前些日子府中不是還死了一個小丫頭嘛。雖然現在還不能斷定是誰所為——如果魏太姨娘就是幕後的人,那她一定痛小丫頭的死有關系,所以紅裳和金氏都沒有敢往魏太姨娘的院子裡塞人。

    一來怕打草驚蛇,二來也怕那人有去無回:魏太姨娘的院子裡,原來也是有丫頭的,小丫頭還不少呢:不過後來卻斷斷續續幾年間病死了幾個,最終只剩下眼前的人了;為此,老太爺當年還為魏太姨娘重新安排了院子,原來的院子就鎖了不讓人進——-怕還有病氣什麼的。

    言梅自然也是聽懂了紅裳的話,多日的擔心終於說了出來,她心下也輕松不少,輕輕一福便告辭了。

    金氏看言梅走了卻若有所思:“她也疑心魏太姨娘了,看來我們不是無的放矢啊;言梅。”天守在老太太身邊,是接觸魏太姨娘最多的人,她的話當然有些道理的。”

    紅裳輕輕一歎:“是啊,只是我真的不想那暗中之人是她;太過棘手了。”

    金氏也是一歎:“誰說不是呢?”

    不過兩妯娌也知道,如果暗中之人真是魏太姨娘,更加不能留她了:這種人的危害豈不是更大?

    金氏揮了揮手:“不去想魏太姨娘了,越想越頭疼,留著明日再煩惱好了——-我們今天晚上各自好好想一想,明兒拿個章程出來。眼下,

    先說奶娘的事情吧。

    紅裳笑道:“好,明日好好議出一個章程來;說到奶娘,槿柳認為她們如何?”

    “我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卻說不出哪裡不對來。”金氏扭了扭帕子,再三想的那兩個奶娘的言行。

    紅裳輕輕一笑:“我也感覺到不對勁兒呢,而且我不太喜歡她們。不過我的不對勁兒是因為這兩個婦人的言行舉止,還是穿衣打扮並無一點兒不妥;哪怕是一丁點兒的不妥也沒有;但也並不是很好那種,她們身上不論什麼,就沒有一樣是極出挑的。”

    金氏聞言一拍手:“嫂嫂說得極對,就是如此——居然一點兒不妥也沒有;不論什麼都是那麼恰到好處,既不會太過了,也沒有不足!這便是我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她們絕對……”

    “有問題!”紅裳和金氏二人幾乎同聲說了出來。

    那有這麼正正好的事情?即使不太過出挑,也不太過平庸————就像是有人精心准備教導、指點過她們一樣。

    那周身的飾物同她們的話辭配合的天衣無縫!如果說有什麼破綻的話就是在於:她們在一個人牙子處來的,一起洗了頭再來主家是極正常的————她們身邊無長物,一起洗得頭卻香氣各異,雖然那香氣是極為廉價的,但人牙子也不會好心的為她們一人備一種皂粉。

    兩個婦人從頭到腳,從言行到神色都有著一絲不自然:人為的不自然。

    金氏不解的道:“嫂嫂還對言梅說人極不錯?小心會引狼入室,孩子的事情不能大意的。這不同於其他事情,可以關門打狗。”

    紅裳輕輕一笑:“我當然不想讓她們過府,不過老太爺和老太太已經看上了,而且這奶娘有問題,怕同前幾日原來的奶娘受傷多少有些關系———那安排了奶娘的人正在盯著吧?我們正要小心行事,然後看看能不能反擊一二。

    金氏多看了紅裳一眼:”最重要的一點,是嫂嫂不想惹得老太爺和老太太不高興吧?嫂嫂是不是太小心了些?”

    紅裳看了金氏一眼輕輕一歎沒有答應金氏,只道:“槿柳放心,我有法子應對的,不會讓那兩個奶娘入府,你放心就好。”

    金氏看了一眼紅裳一歎:“嫂嫂,雖然你處事要比我好很多,不過今日之事你也太小心些。”她還是想勸勸紅裳的。

    不過,紅裳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同金氏說笑了兩句便岔開了話題。

    侍書幾個人送走了金氏後,回來也問紅裳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不留兩個奶娘的話,現在紅裳已經為趙府生了長子嫡孫,還怕什麼?

    紅裳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怕什麼,而是不想同老太爺和老太太之間有什麼誤會。”她又輕輕地歎息道:“再說了,現在如果不是我生了兒子,怕是老太太和老太爺要教訓我吧?”有些話雖然不方便同金氏說,但卻可以同自己這幾個丫頭說一說的。

    侍書瞪大了眼睛:“為什麼、為什麼要教訓太太?”

    “因為我要養月子,而你們老爺現在無人照料,按著婦德來說我應該怎麼做?”

    “為、為……”侍書的聲音低了下去
  
   畫兒卻直直的說了出來:“為老爺納妾!”然後她恨恨的一跺腳:“憑什麼呢?這些規矩可有為女人想過一分?女子生育身子本來就虛弱,這個時候最需要人來關心照顧。卻偏偏還要為丈夫准備新歡——眼睜睜看著丈夫去旁的女人那裡睡,有幾個女子心裡能安穩的?!”

   紅裳輕輕的搖頭:“規矩就是規矩,不合理它也是規矩,更何況這天下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都如此做,容得我們說不行嗎?”

    畫兒聽到紅裳的話沉默了,如果規矩可以打破的。那她今日也就不會淪落到趙府為奴為婢了。

    “我沒有主動為你們老太納妾,任他睡在書房中而不聞不問,你們想老太太有沒有生我的氣?如果不是我為趙家生了兒子,在老太爺和老太太眼中是立下大功的,現在老太太又何止是想給你們老爺納妾或是接孫氏回來呢?她想來會到這房裡來教一教我何為賢良淑德才對。”

    紅裳說完輕輕搖了搖頭:“算了,不要再說了,再說也是這樣,於事無補的。”

    畫兒張了張嘴,難道就任老爺納妾不成?可到底這句話沒有問出來,規矩二字啊,就是太太不願又能如何。

    不過紅裳想的卻不是這個,她當然不會容趙一鳴再納妾:她還想幸福快樂的過完下半輩子,絕對不想在妾侍們的爭斗中過完她的下半輩子。

    趙一鳴,他說他不納妾,這一次紅裳打定主意不會開口說一個字,全看他要如何做了。

    詩書也不欲紅裳在月子裡煩心,便道:“太太有什麼法子不讓奶娘進府,我倒真是好奇的。”

    “實話實說了嘍,這原本就是一個好法子,還用去想什麼法子”。紅裳不緊不慢的道。

    “啊?那太太剛剛和夫人說得是什麼意思,您現在是要親自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說嘛?”詩書不明白:“雖然老太爺和老太太每天都來探視六姑娘和大公子,可是您還是不方便同老太爺他們直接說的,您剛剛說得話很有道理的。”

    “不是我要去說,實話要由你們老爺去說。”這種事兒,當然由趙一鳴出面比較好:老太爺又不糊塗,再加上兒子的話他會先信三分的,所以那兩奶娘是進不了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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