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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1 23:55:16
第二十六章 滴血認親

 金侍郎是做官做老了的人,聽到於老太太要魏將軍和於鵬兄弟滴血認親,而且雙目之中的熱切很不尋常,防她有詐:她要做什麼不讓做就對了;當下便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將軍,您是直體豈能隨便受傷?不用理會這等瘋婦的言語。”

    魏將軍看向金侍郎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於老太太聽到金侍郎的話,大叫起來:“魏將軍,你怕了是不是?你害怕大家知道你拋妻棄子的事情,知道你剛剛對大家的說得話就是假的,對不對?你就是個懦夫,如果你說得都是真的,你怕什麼滴認親?我敢發誓鵬兒們是你的兒子,如果滴蟲認親後不是你的兒子,我,要殺要剮隨便你!”

    於老太太居然發了狠話,眾人看向她時,有了一點點猶豫。

    趙一鳴這時卻輕飄飄的給了於老太太一句:“將軍怕?你真是說笑了。你們的舊事不只是眼下的幾個h知道吧7雖然南邊兒距京城甚遠,但是快馬加鞭帶幾個證人前來也不過十幾二十幾日罷了——一將軍沒有說謊,他自然不怕,也不會中你的激將法!”

    眾人想想趙—鳴所說,嗯,有道理。

    於老太太背向趙一鳴,真想狠狠的啐他:只是想到趙一鳴也是個官,只得忍下了。

    “魏屠夫,你就是小人!是不是你的兒子只憑空口白牙就能做數?你們做官的不是講人證物證嘛,無憑無證怎麼就斷定我兒子不是魏屠夫你的兒子?!魏屠夫,你說你受傷不能有後,可有憑證?現在的將軍夫人已經有了喜,就證明你一直就沒有傷,不然哪裡能好的如此之快?找個大夫來證實,你現在有權有勢,不要說找一個大夫來作證,就是打十個八個我相信你也能找到,可是這樣的人證我不相信,大家伙兒也不會相信的,鵬兒他們兩個就是你的兒子。魏屠夫,你有子不認,對得起天理良心嘛?”

    於老太太口口聲聲的叫罵起來,左一句天理,右一句良心,句句都是誅心的話。她的思罵還真有了一定的作用,大家看到魏將軍就是堅決不答應,再聽聽於老太太的話也有些道理:會不會於鵬二人真是魏將軍的兒子呢?

    不過這種懷疑就是有也並不多:因為於家人的話眾人已經不太相信了,再加上於鵬二人同魏將軍長得也並不仿佛;不過有了懷疑就是有了懷疑,今日不能讓他們釋懷,他日說不定就是隱患。

    眾人都在想:反正不是自己的孩子,滴血認親就滴血認親——有什麼好怕的?.

    金侍郎也看出眾人有了疑問,不禁輕輕一歎,剛想說什麼時,魏將軍已經看向於老太太開口道:“你一定要滴血認親才能心服口服,是不是?”

    於老太太知道事情有門兒了,當下便點頭道:“對,我就是要滴血認親!是與不是,都有憑有證,不是空口說白話;如果是你的兒子,你就要認下帶他們回府,如果不是你的兒子,我就甘心認罪,要打要殺隨便你們,絕無一句怨言。”魏將軍掃了一眼廳外的賀客們,一拍桌阜道:“好!”金侍郎一個阻攔不及,將軍已經答應了下來。

    “將軍,你的血是為國為朝廷為皇上而流,豈能為了一名百姓的話就空流呢?”門外傳來了一個女子朗朗的聲音。

    眾人定睛看過去,原耒是紅裳帶著丫頭們到了。

    紅裳由侍書和宵兒扶著,畫兒手中棒著紅裳的誥命服色:紅裳現在肚子已經太大了,根木穿不下去誥命的衣服;但為了表示對將軍和金侍即的尊重,她還是命人把衣服帶了來。

    紅裳進了花廳,對著將軍和金侍郎拜了下去;看到紅裳大腹便便的樣子,將軍和金侍郎都急忙站了起耒說道:“不要多禮,快快坐下,快快坐下;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用多禮的。”

    金侍郎說完還回頭瞪了趙一鳴兄弟一眼:看趙府大太太的肚子大得驚人,應該就要生了,居然還讓她出來湊熱鬧,如果有個萬一可怎麼辦7趙府一直子嗣艱難,到時看他們如何向趙府的老太爺、老太太交待;真是年輕人,什麼事也不考慮周全。

    趙一鳴兄弟二人那個冤啊:他們可是千叮萬囑不讓紅裳來的-一怕就怕於府人多,萬一碰倒紅裳有個危險怎麼辦?為此,他們還特意向老太爺和老太太說明了,有他們二老看著紅裳,應該不會讓她出府的。

    楊守德也瞪了於鈞一眼:今天的事情不必裳兒出面就成,而且她一看就快要生的人了,怎麼還安排她出現在於府呢?不過楊守德看到紅裳後心情十分激蕩,眼圈都發紅了。於鈞也被瞪的很冤,他也不明白:老太爺和老太太怎麼可能會放妹妹出府的呢?

    魏將軍也是極不贊同紅裳出現在於府,他同樣瞪向了於鈞和趙一鳴;然後吩咐人又是搬圈椅,又是取褥墊的忙活起來。魏將軍現如今可是極感激於鈞和趙一鳴夫婦的,不是他們,現在他哪裡會有兒女?

    於老太太聽到紅裳的話後,氣得半死:魏將軍已經被她說服了,卻被這個死丫頭打斷!可是看到紅裳身後畫兒捧著的誥命服,她就要出口的謾罵又都咽了回去。

    不過,於老太太嘴巴也沒有閒著,先是指責了一番紅裳,又對魏將軍講起了天理良心的大道理;只是眼下廳上的眾人都在忙著安置紅裳,沒有一個人理會她的話。

    終於,紅裳坐了下來。

    她十二分的不好意思,一再的向將軍和金侍郎致歉。將軍和金侍郎都搖頭道無妨,他們不過是出於擔心她母子的安危罷了。

    於老太太還在不死心的叫喊著,她就是纏得魏將軍答應和於鵬二人滴血認親不可:你不滴血認親就是心虛,就是明知道於鵬二人是你的兒子卻就是不想認下。

    紅裳聽到這裡,扭頭看向於老太太輕輕一笑:“您也不必如此叫喊,不就是滴血認親嘛。”

    於老太太瞪向紅裳:“這同你沒有關系,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紅裳不理會於老太太,只管說了下去:“將軍的確是千金貴體,又是鐵血男兒,他的血可不是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兒就能流的!不過,滴血認親這主意不錯,是與不是的確要講憑證,不能空口白牙就能做准兒。”

    廳上已經有幾人明白了紅裳的意思,都掃向了於老太爺。

    於老太太卻沒有聽懂紅裳的意思:她怎麼說得話前後予盾呢,不讓將軍滴血認親,還贊成滴血認親的法子——她倒底想做什麼?

    紅裳笑著看向了於老太爺:“將軍是不能流血的,不然就是對國對朝廷對皇上不敬了;”她故意把事惜牽扯到朝廷上面去。眾人想想紅裳說得也有道理:武將流血應該在戰場上為國盡忠的時候,的確不應該為了這麼一點兒小事就弄傷自己一一雖然只是一點點。

    紅裳看賀客們被自己說動了,笑著說了下去:“不過,此事的確是要有憑有據,大家都能心服口服,免得日後再有麻煩;只是滴血認親也不必非要將軍不可,就麻煩父親同於鵬二位滴血認親吧,如此是一樣的。”

    眾人聽完都連連聲頭:就是就是,將軍現在尊貴無比,倒是讓干老太爺同於鵬二位滴血認親比較好,結果也是一樣的:如果是於老太爺的兒子,自然就不是魏將軍的兒子了。

    於老太太聽到這裡卻大聲尖叫起來:“不行,不行,我不同意!魏屠夫,你不敢了?!你怕了嘛!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不敢滴認親。”

    於老太太如此反應,倒讓眾人很是不解:現如今的法子很好啊,她發得什麼瘋?於鵬他們同誰滴血不親不是一樣的?干嘛非要將軍不可呢。

    紅裳帶著一絲笑意看著於老太太:她自然知道於老太太發得什麼瘋!滴血認親?這個根本就做不得准兒,只是古人十分相信,她呢,正好來個順水推舟了。

    於老太太看到紅裳臉上的笑意,終於破口大罵起來。

    趙一鳴聽得大怒:“來人,掌嘴!”敢罵他的裳兒,真是找死!

    不過現如今沒有人再把於老太太再當作是趙一鳴的岳母:這樣一個狠毒的婦人,被官府判罪是一定的了;經她這麼一鬧,她也同於家沒有關系了,於老太爺怎麼也以休妻了。

    而且,眾人在看到紅裳時,忽然明白了於老太太為什麼要賴上魏將軍了:如果於鵬二人不是魏將軍的兒子一那於老太太就是通奸的大罪,她不得好死。

    聽到趙一鳴的話,自有差人過來,於老太太臉上的傷又重了三分後不敢再辱罵紅裳了;不過差人不放心又把她的嘴巴堵了。

    於老太爺倒是沒有反對和於鵬二人滴血認親,他也被於老太太的話弄得糊塗了,看於老太太如此堅持,也不禁懷疑:難道於鵬這兩個人真得不是自己的兒子?
   
    於鵬二人也沒有反對:他們是相信滴血認親的,書上早就記載;他們也確信自己不會是於老太爺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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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意料之內

 於老太太嘴巴被堵上了根本說不出話來,而其他的人都表示同意,沒有人反對;滴血認親的人便決定好了。.

    金侍郎便安排人去准備滴血認親的東西:如此做倒真是不錯,將軍就算是屠夫出身,但現在不比原來,身份尊貴豈能同小民做什麼滴血認產的事情——除非是有什麼憑證可以證實於鵬二人是魏將軍的兒子,他才有必要那樣。.

    金侍郎看到魏將軍現在依然十分的沉穩,便消掉了心中的擔心;不過,他更加不太明白了,於老太太憑什麼相信滴血認親,可以證實於鵬兄弟是魏將軍的兒子呢?這裡面有什麼貓膩不成?
    .
    但是滴血認親的東西都是由自己來准備,她能做什麼手腳?而且滴血認親一事,在斷案時也極少極少會用到的——雖然大家都相信這個法子,只是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不能輕損,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用這種法子來確認父子血親的。.

    於老太太急得頭上都冒出了汗,她不停的掙扎著卻就是不能開口說話,她所想也不過是阻止於鵬兄弟同於老太爺的滴血認親;但是她人被綁著,嘴也被堵上了,只能干著急,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紅裳看於老太太如此著急,輕輕的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不過她的聲音極小,不要說於老太太,除了幾個丫頭,廳上無人聽到她說了什麼。.

    畫兒聽到後眼珠一轉,伸乎拉起魚兒嘀咕了幾聲;兩個丫頭便牽著手貼著牆走到了於老太太跟前,把紅裳的那一句話伏耳說給了她聽,把於老太太氣得直翻白眼:她的確是弄巧成拙了,可是被紅裳的丫頭如此譏諷,哪裡能忍得下?可是不想忍又能怎麼樣呢?想罵也是罵不出來的,想打人卻又動彈不得。

    除了氣得她自己難受外,她什麼也做不了。

    畫兒兩個丫頭看於老太太氣得臉色發青,又伏耳道:“您啊,好好生氣,一會兒滴血認完親,你可要看仔細哪個才是您兒子的生父——再弄錯了,就不是被人笑話,而是要————;”畫兒拖了長長的音後,才極輕極輕的說道:“要沉塘的。”

    說完,畫兒兩人才笑著又貼牆走回了紅裳的身旁。紅裳回顧畫二人:調皮。”卻並沒有真的著惱。

    於老太太氣得幾乎吐血,不過她聽完畫兒的話心下也是一驚:沉塘?她看了一眼魏將軍,只要他不說什麼,應該不會有人追究那麼多年前的事情才對吧?

    自紅裳進來後,楊守德便一直十分的激動,雖然勉強探制住自己沒有奔過去同紅裳說話,可是一雙眼睛卻總也離不開紅裳了:失了復得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能自已。

    紅裳一進來時便認出了楊守德,只是看亂自己的表兄如此激動很有些莫名其妙:雖然他們表兄妹的感情一直不錯,但是一個男人怎麼也不會把感情外高到如此地步吧?難道是因愧疚?但那也是因為楊家出了大事兒,所以才會好多年沒有顧得上自己兄妹;這本也怪不了表兄,他自己幾乎就是九死一生,差點兒就被人害死了;古人可是講究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表哥這個樣子十分古怪,應該有什麼內情才對。

    紅裳心下起疑,可是廳上有許多的人,她只能和楊守德點頭為禮,根本沒有機會說得上話;她最終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等回府後再問表兄了。

    差人們終於把准備好的碗與針放在錦盤中端了上來。

    於老太爺和於鵬於彬二人上前把中指刺破,各滴了一滴血進碗中。

    當然沒有什麼意外,三滴血自然是融到了一起。

    於老太爺親眼看到那血相融了,終千大大的吁出了一氣:於鵬二人就是自己的兒子,於老太太那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認定他們是魏將軍的孩子。

    只是隨之而起的是更大的怒氣:自己的兒子非要鬧著認他人為父!自己可是養了他們十幾年啊!於老太爺狠狠的瞪向了於鵬二人,心下想著,如果今日於家能逃過此難,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這兩個逆子。

    於老太爺又想起自己另外的兩個兒子,掃過於鈞時他心裡有些不自在,看向於□時倒是心裡平和了不少:還好,自己還有一個聽話的兒子。

    只是於□現在想什麼,於老太爺並不知道。

    於□已經決定以後跟著他大哥於鈞走了:就算是給哥哥看門守院,也比在於家住下去要好。

    於鵬二人看到血水相融後立時便面色如上,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他們、他們原來是於家的兒子,根本就和魏將軍沒有半點關系,他們茫然的看向於老太太,母親為什麼要騙他們,為什麼?

    現在,還有以後,他們要如何做人?!於鵬兄弟連抬頭的勇氣也沒有了,他們感覺眾人的目光如同針一樣,刺得他們全身都難受的要命

    差人把碗先給魏將軍、金侍郎等廳上的眾人過目,然後又棒給眾賀客們看了看。這結果早在仁裳的意料之中,她對那碗中血水並沒有什麼興趣。眾人再無半點懷疑,都因為剛剛自己心中對魏將軍生出的疑心而感覺到有愧。:將軍的為人光明磊落,自己就不應該因為瘋婦的話而疑將軍的。

    經此一次,不管於家的人再說出什麼來,眾人也不會再有一絲動搖了。魏將軍和金侍郎都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紅裳:她的這個法子替將軍解了圍,只是他們怎麼都感覺又事兒不是如此簡單————她不像是認定了於鵬二人是於家的兒子,才讓於老太爺同他們滴血認親的;不然也不必阻止魏將軍同於鵬二人認親。

    朝廷、皇上?這些當然是她的借口:但,她倒底是為什麼要阻止魏將軍滴認親呢?魏將軍和金侍郎對視一眼,都猜想不透。

    於老太太的嘴巴又一次得了自由,因為將軍和金侍郎等人要問她服不服。

    於老太太卻不理會眾人的詢問,只管大聲喊叫起來:“滴血認親根本就做不得准兒,根本就不能信!隨便兩個人的血都能融到一起去的,只要是血都能融到一起去;我兒子不是於家的,是魏將軍的!”

    紅裳並不反駁的,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事情到了現在,還有人能信她才怪……

    廳裡廳外的人也無人再理會於老太太的話:這就是一個瘋婦!

    就連於鵬兄弟二人也難以置信的看向於老太太:自己的母親不會是真瘋了吧?滴血認親當然再准不過了。

    對於古人來講,書上的東西當然是真得不能再真了:所以滴血認親作不得准兒?真真是笑話了!而且剛剛還是於老太太非要滴血認親的,現在結果同她要的不一樣,便又反口了一——這樣的瘋子,理她才真是自找麻煩。

    於老太太繼續叫喊:這可是她唯一的生機,她如何能放過呢?但是她叫得太煩人了,又一次被差人給堵上了嘴巴。

    蔣姑娘服藥以後,終於在於老太太的聲嘶力竭中醒了過來。

    雀兒撲過去把她暈過去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蔣姑娘的眼睛變得空空洞洞的,沒有什麼反應:她依然存著求死的心。

    蔣姑娘心中是一片灰色的傷,: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活她?讓活過來看她在世人眼中變得污垢不堪嘛?真慈悲些就應該讓她一死了之,至少眼下的這些事情她不會知道,不用面對。

    不,她不要面對!她還是死了的好,死了的干淨!

    蔣姑娘又一次合上了眼睛,任憑雀兒如何呼喚就是半點兒反應也沒有。

    紅裳聽說後,叫畫兒過來伏耳對她說了一番話,讓她去勸蔣姑娘;蔣姑娘雖然不是好人,但比起那些於家人來說,還算不得太壞;而且她也算是被於家所害的人之一:a她父母給她留下的家產,都被於老太太侵吞了;而她卻因為沒有人可以為她做主,只能假作不知。她寄人籬下的日子,怎麼說也是有些可憐之處的。

    蔣姑娘聽完畫兒的話後,眼皮顫動了一陣子,慢慢的重新睜開了,淚水也隨之掉了下來。.

    其實畫兒也沒有說什麼勸慰的話,只是問她:捨得讓孩子就這樣死掉,她可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了,是蔣家要延續下去的血脈;女人雖弱,但為母就應該變強的,你實在是不配為人母;就算不為孩子著想,你也不為蔣家著想嗎?蔣家只有你這麼一點脈了,你死了,可對得起蔣家的列祖列宗,有面目去見你的父母嘛?而且於家的人如此待你,先奪你的家產,後奪你的清白,陷你於如此境地,你一點不氣不怨嘛?你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你的父母、蔣家的祖先們爭口氣吧,不能讓於家的人如此辱你,辱蔣家吧7難道你死也要為蔣家抹上這道黑色?

    蔣姑娘的淚由一滴一滴變成了往下淌,繼而輕聲哭泣了出來;畫兒看她哭了出來,便知道她不會再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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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紅裳死了!

 蔣姑娘一面哭,一面問了畫兒一句:“這些話是哪個教你的?於鈞於大公子,還是於紅裳於大姑娘?”她倒是知機了,而且顯然還不是很愚笨的人。
        
    畫兒輕輕一笑:“我們家太太的名諱,蔣姑娘說得,我們做婢子的卻是說不得。”

    蔣姑娘輕輕一個歎息:“倒真是對不起她啊,不,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了,偏生卻是她要救我,點醒我!這恩情,這筆帳,要我怎麼還?"

    畫兒不明白將姑娘的意思,不過聽她話似有內情,便笑道:“只要你活著,想怎麼還都成啊。”.

    蔣姑娘抬淚眼看向畫兒:“怕就怕日後,你們太太會後悔今日救了我;我雖然已經知錯、已經後悔往日所為,卻也深知道自己的罪過是不可饒恕的;只是為了蔣家我卻要忍辱、忍羞、忍愧的活下去了——一對不起你們太太之處,還請你們太太多多原諒了;如果有來生、來生我一定為牛為馬,在你們太太跟前贖這一世的罪過;一世贖不清,我就贖三世!”
.
    畫兒不好接話,只能默不作聲;這話蔣姑娘說得就極重,畫兒猜想是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並且和太太切身相關的:她不能代主子做主。

    蔣姑娘說完後又一次閉上了眼睛,這一次她只是累了想好好的養養神;她知道有些事情,外面的那些大人們,還是要問一問她的;她要養好精神,以便能應對過去。

    畫兒退了出來,把蔣姑娘的話說給了紅裳聽;紅裳微微皺了皺眉頭:是為了欺辱過她和哥哥心生愧疚了嘛?比起於家人的欺辱來,她的所為也就算不上什麼了;難道一一!

    紅裳心下一顫:難道同本尊滅在花轎上有關?

    紅裳有了本尊幾乎所有的記憶,可是卻獨獨想不起來,她為什麼會死在花轎上!成親前的兩日是一片空白,什麼記憶也沒有。

    紅裳看向新房:如果真同本尊的死有關,那麼蔣姑娘應該不會是主謀,不過她一定是知道些什麼才對。

    這個人,她是一定要保下了,不能讓她被浸了豬籠或是流放出去!

    紅裳拿定了主意後,喚過畫兒來讓她過去同趙一鳴和哥哥說一聲兒:蔣姑娘一定要保下!原因她沒有提,現在不是說原因的時候;她知道趙一鳴和哥哥會同意的,只是他們二人布置了這麼久,她要保蔣姑娘怎麼也要同他們說一聲兒。

    趙一鳴和於鈞雖然奇怪和不解紅裳的要求,不過她的話,兩個大男人都沒有多想就點了頭:紅裳做事自來有分寸,在這種時候紅裳要保蔣姑娘自有要保她的原因;再者他們對於紅裳的話也沒有反對的習慣。

    紅裳得到趙一鳴和哥哥的允諾後,便使了魚兒給於老太爺去傳話:讓他開口為於鵬納了蔣姑娘一一這是眼下唯一能救蔣姑娘的法子。

    紅裳因為無力對抗這個時代的禮教規矩,也就無心對抗了,就算她對那些教條無比鄙視和不滿。

    於老太爺不明白紅裳的意思:她為什麼要管這樣的閒事兒?可是他聽完魚兒的話後還是決定按照紅裳的話去做:不然,於鵬也會被問罪的,雖然相比蔣姑娘的死罪要輕得多,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也算是前程盡毀了。

    於老太爺雖然氣惱於鵬二人,可是說到底他還是偏心這兩個兒子的,他打得罵得,卻不忍心看於鵬兩個人去受罪。而且今日當著這麼多人,於家如果真不納了蔣姑娘,讓她帶著胎兒死,怕是於家會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戳死!

    於老太爺當即跪下對金侍郎求懇,請他允自己的兒子於鵬納蔣姑娘為妾。

    眾人聽到後,都看了一眼紅裳,猜想是於家的大姑娘想為於家保留一點兒體面。金侍郎當然把紅裳的舉動看到了眼中,明白這是她的意思,也就點頭同意了於老太爺的要求。

    於鵬雖然想不同意,但現在k哪裡還好意思開口說話,自從滴血認親後,地便臉紅耳赤的再也抬起頭來了,只能憑於老太爺為他做主。

    金侍郎接下來便歷數了於府的罪過,然後一聲令下,要把於老太爺、於鵬兄弟、於老太太加上於金英,都綁了送到官府去受審:關於他們要謀奪於鈞名下家業的事情。

    不過於鈞和紅裳都跪下為他們苦苦求情,就連楊守德、趙一鳴兄弟也為於家的人說了幾句好話:怎麼也是一場姻親,不想讓他們如此難堪雲去。金侍郎便順水推舟答應不再追究於家的人。

    現在還不能讓於家的人過堂,不然千鈞和紅裳的名聲都會受累,他們兄妹現在還是於家的人啊!

    楊守德胸中的一口氣頂得他實在是難受:他現要殺了於家人的一都有了,可是卻要為他們求情!不過為了於鈞和紅裳,這口氣他怎麼都要忍上一忍了。

    眾賀客看到於鈞和紅裳到現在還為禽獸不如的父母求情,除了贊歎兄妹二人的孝道外,對於家人更加不齒。

    於鈞和趙一鳴費了老大的力氣,當然不只是為了給於家人—個教訓而已,也不是為了讓於家名聲掃地,他們自然是有打算的————不過楊守德的到來,為他們帶來了更好的法子,所以他們才會在今日暫時放過於家的人。

    也不過幾日,他們就會給於家人最後一擊!

    送到了魏將軍和金侍郎後,紅裳和趙一鳴等人也就回了趙府。

    一凹府,於鈞和趙一鳴都責怪紅裳為什麼要去於府,如果有個萬一怎麼辦?

    紅裳避重就輕:這不是沒有什麼事兒嘛?

    原來老太爺和老太太根本不知道她出府了,如果知道的話,打死兩個老人家,也不會讓大腹便便的媳婦出門兒啊。不過金氏自然是知道的,因此,她被趙一飛念了一個半死;後來金氏為為了這事兒念紅裳有半個多月————誰讓嫂嫂當時威脅她呢?嫂嫂走了之後,害得她在府中坐立難安,就怕嫂嫂有個萬一!就為了這份擔心也要念紅裳不可。

    紅裳十分想躲開金氏的念念神功,但是卻做不到,因為她根本無處可躲,不,應該說是根木就躲不了、躲不成:這個嘛,當然也是有原因的。

    楊守德在一旁看紅裳同趙一鳴和於鈞分辯了兩句後,便再也忍不住上前扶住了紅裳:“好了,你們不要再說裳兒了,她已經知道錯了。”

    天啊,她哪裡知道錯了?!趙一鳴和於鈞對視一眼,都無奈的很:他們就已經不敢用重話說紅裳了,現在這位楊表兄比他們還甚!

    楊守德抓住紅裳上上下下看了好好幾遍,才道:“裳兒,這實在是太好了,太好了!你、你真得還活著,沒有死;太好了,你還活著。”一面說話,一面那淚水便隨著話掉了下來。

    這句話加上楊守德的淚水,可把趙一鳴和於鈞等驚得魂飛天外:什麼叫做你真得活著?!紅裳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危險?怎麼他們不知道呢。

    於鈞知道自己表兄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上前一把抓住楊守德的胳膊:“兄長,你、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兄長,為什麼你說裳兒(嫂嫂)還真得活著?”眾人都急急的追問:這話太過嚇人了。

    紅裳更是被嚇了一大跳:楊表兄如何知道木尊曾經有過死劫的?她~結結巴巴的道:“表、表兄一一!”

    楊守德卻只顧垂淚:“我得知你死掉了的事情時,命都嚇沒了一半兒啊!讓我有什麼臉去見地下的父親,姑母,當時我真想一頭撞死!後來想到還要替你報仇,才急急趕來京城!現在看到你還活著,就太好了,太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有好生之德。”楊守德有些語無論次了。

    終於在眾人焦慮的安撫下,楊守德鎮靜了下耒:“我此次趕到京城來,是為了找趙府和於府算帳的。”他看了一眼趙一鳴兄弟:“不過,看來是我誤會了趙府,對不住的很。”說完,楊守德起身對著趙一鳴兄弟就是一禮。

    楊守德為長,趙一鳴兄弟哪裡能受他的禮,避過又還了一禮:“不知者不罪。”

    原來於府前幾年同楊府的一個姨娘暗中聯手,想弄死楊守德,於府得於鈞兄妹名下的東本,其他的當然歸楊府姨娘的兒子所有:那個時候楊守德也不過剛剛歷盡千辛萬苦在府中立穩了腳,才掌了楊家的家業不久;於府事敗後急急遁逃到京中,而楊守德無意間捉到一個於家的老長隨,自他的口中得知於府在紅裳出嫁的時候,就對紅裳下了毒藥,據說還不是一個人下過毒,怕她早已經死在了花轎上!

    至於京中二三個便會接到一封於大姑娘的家信:想來是於家人的為了掩人耳目才如此做的。

    楊守德聽了以後當真是悲憤莫名:自己沒有照顧好表弟表妹,就連表妹死了這麼久,表弟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就讓她如此含冤莫白客死在異鄉!l!

    楊守德當然不是聽這麼一個人說了就相信,他把於府留在南邊的人都捉了去,一人一人的問,幾乎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說大姑娘絕不可能還活在世上了,早就應該死在了花轎上。

    楊守德這才完全相信紅裳真得死,掉了。他當即安排好了家中的事情,急急趕到京中來同於鈞匯合:紅裳的仇,當然不能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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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1 23:56:55
第二十九章 失憶

 不過楊守德怕於鈞知道後會立時發狂,所以在信中一字未提,只是說他要到京中來。

    可是他見到於鈞時卻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說紅裳的事情,而且他也知道於鈞在京中有一段耐間了:為什麼他好似還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所以他才問了一句裳兒還好吧,就是為了找個借口好說出紅裳已經死去的事實。

    不過他聽到於鈞說紅裳快要生孩子,他當真是狂喜,不過卻也半信半疑:紅裳真得還活著?那於家的那些老僕人們說得是真是假啊?直到他看到紅裳才完全相信了紅裳還活著。

    “光一一!”然後就是稀裡嘩啦的一陣脆響。

    這是於鈞聽完楊守德的話後,一腳把桌子踢倒了:他要氣瘋了!桌子上的杯碟之物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光一一!”然後又是一陣脆響。

    這是趙一鳴把另外一張桌子踢翻在地上:他現在就想沖到於府去殺人!天啊,紅裳差一點兒就會死掉,這種事情讓他如何忍得?

    “啪啪”之聲也接連響起,這是趙—飛夫婦氣得在拍桌子:禽獸不如,禽獸不如啊。.

    趙一鳴和於鈞的怒火騰騰直冒,如果不是他們歷練過,現在說不定真得暴走了。

    毒藥!於家的人對紅裳用毒,而且還不是一個人下手想紅裳死!目的嘛,簡單的很:他們就是想讓紅裳死在花轎上,然後趙府會把紅裳名下的那些嫁妝退回於家,成為於家人的東西!.

    於鈞想到這裡比趙一鳴更怒的一點就是:那是他母親留給紅裳的東西,代表著母親對紅裳一份沉甸甸的愛;可是因為這些東西,於家人想害死紅裳一一母親地下有靈得知,讓她情何以堪!

    該死,於家人的應該死一萬次!

    想到於老太爺,趙一鳴和於鈞的眼都充血紅了起來:那可是裳兒的親生父親,他一定是知道的;可是他居然就為了一些銀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得了這種毒手!.

    “光一一!光一一!”兩聲,這是趙一鳴和於鈞踢飛了兩張椅子,他們實在是冷靜不下來。

    趙一鳴和於鈞現在都後悔放過了於家的人,他們如果知道紅裳曾被人害死過,他們還顧忌什麼名聲?就應該把於家的人統統送到官府去,然後多多給那官司送銀子,把他們一家人活活打死在大牢裡算了!

    趙一鳴和於鈞踢飛了椅子後怒氣稍減,都轉頭看向紅裳,心中升起了徹骨的恐懼:原來裳兒差一點兒就會同他們水別了,並一點兒,他們再也不會看到裳兒。

    趙一鳴的臉色比於鈞的臉色還要難看三分,他實在不敢想像紅裳如果真得死了,會是什麼樣子的;他受不了,只要一想便心痛如裂————他現在恨於家人恨到了極處,他從來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聖人所教的所有道理,這時在趙一鳴的腦中都不在了,他只有一個念頭:他要保護紅裳,他要為紅裳報仇,他要讓於家家破人亡!

    於鈞和趙一鳴不約而同的搶上前來,擠亂楊守德身旁:“裳兒,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對我們提起?你現在說,到底是哪個人毒得你?我給你去報仇。”

    紅裳看到大家的怒火,知道是因為擔心她:很溫暖的感覺;一家人,血脈相連的感覺在紅裳的心中油然而生。只是,要讓她怎麼說呢?

    紅裳略一思索,便輕輕的道:“我並不是不想說,只是、只是我一直想不起來成親之日前兩天的事情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雖然我的確是在花轎中痛了很久然後就暈倒了,再過來便不記得那兩天的事情了,可是身子卻沒有什麼不對勁兒,所以我也不太確定是不是被人所害,也就沒有提起。”

    趙一鳴和於鈞等人聽到紅裳的話,嚇得幾乎半死:痛暈了?那還是吃了毒藥的,不然好好怎麼會痛,還得暈了過去;不記得了那兩天的事情,可能同紅裳服下去的那些毒藥有關。

    想到這裡:“舅兄!……”趙一鳴懇急的轉頭看向於鈞:他想保證紅裳現在身子是健康一一從來沒有一刻,趙一鳴如此確定,子嗣對他來說根本沒有那麼重要,只要他能有紅裳伴在身旁,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

    於鈞早已經飛奔了出去:“我去請吳老太醫!”

    雖然現在為紅裳診治是不是還有余毒可能有些晚了,可是他們還是要診治的:有沒有余毒,他們都要確定。

    紅裳想喚住於鈞已經來不及了,她若笑:“吳老太爺在我有孕的時候不是為我診過脈嘛?如果真有什麼不對,他不早就說了?”

    趙一鳴和楊守德雖然感覺紅裳說得有道理,不過還是認為請吳老太醫來再論治一次比較好,萬無一失嘛,現在他們可是不敢大意一點兒的。

    金氏和趙一飛也是同樣的意思:萬一有余毒,也好早日設法。

    什麼叫做失而復得?

    趙一鳴握住著紅裳的手就是不願意放開,好像他放手的慶,只要一眨眼紅裳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

    楊守德就坐在一旁,也只管看著紅裳,不時的感歎一句:裳兒還活著,真好。

    金氏和趙一飛看趙一鳴和楊守德如此,對視一眼後深深歎了口氣,這兩個人真是無藥可救了,現在這個時候不想為嫂嫂報仇,卻只管感歎:“那於家的人不能就此放過吧?嫂嫂差一點被他們害死,今天他們害舅兄也是為了謀奪兄的家業嚴——他們為了銀子無所不用其極,放過他們,日後他們也會再想其它的法子來害嫂嫂和舅兄的;不如我們先發致人,一下子把於家置於死地好了!”

    金氏夫婦現在還算是有理智的人,不過他們的話中帶著十二分的殺意。

    趙一鳴聞言立時站了起來,恨恨的道:“當然不能放過他們!”說完還握了握拳頭。

    楊守德冰冷的接口道:“要十倍、百倍的自他們身上討還回均弟、裳兒所受的苦才成!”殺了他們卻太過便宜他們了,他要於家人聲名掃地、一文不名的活在世上受盡所有的苦楚,才能稍稍出他胸中的一口惡氣。

    金氏和趙一飛都道:“不能把他們馬上送官,那樣太過便宜了他們!”殺人不過頭點地,一刀下去他們反倒是解脫了。

    趙一鳴大力點頭:“當然。要一點一點奪走他們拼命想要留住的東西,然後一一,再讓他們受盡世人唾棄!”

    楊守德聽到趙一鳴的話同他不謀而和,更感覺這位妹夫十分不錯。

    紅裳看看他們:“於家的人當然不能如此放過,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但我們也不必用什麼狠辣的手段,為了於家那樣的人如果失了我們的木心,卻是太不值了。”

    屋裡的人都大大的搖了搖頭:表示他們知道分寸。

    趙一鳴和楊守德哪裡還有什麼“本心”?他們現在沒有跑到於府去砍人已經是定力不錯了;就是金氏和趙一飛認為自己沒有破口大罵,沒有立刻去找於家的人算帳,已經很有“本心”了。

    紅裳看他們的樣子,知道眼下是勸不動他們的,還是過兩日再說吧。

    於鈞拉著吳老太醫跑了進來,他跑得一頭是汗,可是人家吳老太醫卻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紅裳嗔怪了於鈞一眼:“哥哥!你怎麼能如此魯莽?!吳老先生年事已高,你怎麼可以一—一—”

    一面說話,紅裳一面對著吳老太爺行禮:“吳老先生,還請您大人大量,原諒家兄的魯莽。”

    於鉤也大禮拜了下去:“吳老先生,對不住,小子一時心急,倒真是。…”

    吳老先生已經緩過了一口氣,笑著擺手:“無妨,無妨。我們是通家之好,不必講究這些的;只是下一次鈞侄心急救人時,可背上老朽跑就好了。”說完呵呵一笑。

    屋裡的人都上前給吳老先生見過了禮,然後沒有再說什麼客氣話,直接就給吳老先生講了前因後果,十分擔心的問道:“吳老先生,不知道裳兒的毒在體內還會不會再有?”

    吳老先生聽完後大為吃驚:“有這樣的事情?真真是一一”(他是斯文人,所以那一句禽獸不如就沒有說出來:“上次給裳兒診脈時,她的身子真得不錯,沒有什麼不妥啊。”

    雖然如此說,吳老先生還是搭上了紅裳的手腕,仔細的為她請脈;良久後迸:“不管以前裳是不是中了毒,可是眼下裳的身子卻是極好的——母子都很好。”

    原耒紅裳的身子極弱,所以成親在南邊兒住了半年都沒能有喜;後為多虧有宵兒為她調理,所以現在紅裳的身子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

    “可是她不記得了兩日的事情,這是怎麼回事兒?”眾人依然不放心。

    吳老先生拂了拂須沉吟半晌道:“這種事情卻是極難說得清楚,老夫也不知道原因了。

    不過,我想當日幸虧裳兒服下不是一種毒,可能是以毒攻毒反而才讓裳兒逃過了那一劫,不然……;至於不過去醒了之後,便不記得的事情,可能是裳兒本人不想記起來吧?”.

    “我?我很想記起來啊。”紅裳感覺自己有些委屈:她真得想知道當日倒底發生過什麼,是哪個要置她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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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蔣姑娘的作用

    吳老先生聽到紅裳的話,笑了起來:"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說你內心深處可能因為厭惡或是懼害什麼,不想再記得某事來,便會忘記的;那種忘記時的情形,同你現在如此理智,清醒的情形是不同的."

    紅裳聽懂了,她微微點頭:也許本尊不想面對生父居然想要自己性命的緣故嘛?趙一鳴等人卻有聽沒有懂,不過他們卻知道紅裳的確是忘了一些事情.

    "那,裳兒還會不會記起來?"

    吳老先生輕輕搖頭:"說不准.

    也許忽然之間就想了起來,也許一輩子也想不起來,這個卻要看天意了."

    趙一鳴想了想後倒不在意了:"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只要裳兒身子好好的就好."于家就沒有好人,就算沒有毒死紅裳的事情,他也不能放過地們任何一個人.

    于鈞等人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趙一鳴的話:總要找于家人報仇的,至于是誰下得毒?那于府之中應該是人人有的,只要想要銀子的便都會是凶手.

    于鈞一直送吳老太醫出了大門,親自服侍他老人家上得馬車:多少表示一下歉意;吳老太爺的馬車走了,于鈞卻正好看到于煊坐著馬車過來.

    想想毒害紅裳的事惜應該同于煊是無關的,于鈞便笑著迎了上去:"煊弟."

    于煊跳下車子給于鈞行禮:"大哥."于鈞一面問他于府的人可有為難他,一面想喚人過來給于煊搬東西.

    于煊臉上有一紅,輕聲道:"不用了,我沒有什麼行李的."

    說完他和隨身的書童在馬車上一人取了小包裹,一人取了一個書箱下來.

    于鈞看到這點東西還真多少有些吃驚,然後輕輕一歎:"他們居然還是不知道悔改,這個時候還要如此苛刻你,真真是不知死活了.不要緊,到了這里缺什麼自有大哥和姐姐買給你,我們還不要他們的東西!"

    于煊心下一暖,眼圈紅了一下不好意思的1氏下了頭.于鈞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進了趙府,一路上說著閑話.

    于煊的東西雖然不多,不過趙安還是安排仆從們把東西接了過來:待客之道;可何況這還是太太的弟弟.

    于鈞沒有讓于煊去紅裳的院子,而是命人把于煊安排到自己的院子里,讓他好好收拾一下屋子,叮囑鄭氏看看于煊缺什麼,列個單子著人去添置.

    然後又對于煊道:"你姐姐那邊兒正有事兒,看看今日是不是有時間吧,如果沒有時間明兒再見也是一樣;再說耒1方長,我們倒是不用急在這一時."

    于煊雖然想同于鈞好好說說話,不過看于鈞的樣子知道他有事要忙,便答應著施行一禮讓于鈞自管去忙就是:自家兄弟不用照應的.

    于鈞笑著拍了拍于煊的房膀便去了紅裳那里:他心里可放不下紅裳的事情.

    紅裳奇怪于鈞送個人為什麼這麼久,問過才知道于煊已()

    經到了趙府,便吩咐侍書過去看看,缺什麼讓侍書回來取了送過去;忽然又想到于煊在讀書,便又讓畫兒出去尋趙安娘子,讓她給于煊找個院子好好收拾一下:一定要安靜,要收拴個小書房出來,書自然是多多買一些了.

    于鈞看向趙一鳴:"我想煊弟並不知道裳兒被人下毒的事惜,當然此事我金讓人查一查的."

    趙一鳴點頭:"今日看煊弟的表現應該沒有什麼的."

    紅裳笑道:"不要把于家的人都想那麼壞,我認為煊弟是沒有問題的;至少大家無憑無的時候不要懷疑他為好."

    屋里的眾人卻有些不以為然:她差點被人害死,居然對于家出來的人一點兒戒心也沒有.

    只是死得那個人是本尊,現在紅裳對于家的人雖然惱恨,但惱大過于恨.

    趙一鳴忽然想起了蔣姑娘的事情:"裳兒,你為什麼要保下那個新娘子的命?"

    于鈞也奇怪的看向紅裳:"她也不是什麼好人,當初可也沒有少欺辱我們."

    蔣姑娘在眾人眼中的確不是好人:就算她沒有害過紅裳兄妹,只憑她未婚先孕,她就不會是好人.

    紅裳倚倒在榻上:"因為,我想她應該知道是誰下毒害過我,就算不知道全部的事情,至少也知道一些內情的;留下她,也許能問出一些什麼來也說不定;至少現在她不會再站到于家人那一邊兒去."

    隨後,紅裳便把蔣姑娘同畫兒說過的話說了出來.趙一鳴等人明白後,都同意蔣姑娘現在不能死:紅裳不記得的事情,也許可以自她嘴中知道……

    于鈞摸了摸下巴:"看來,我要想個法子使個穩妥的人去問問她了.

    紅裳連忙擺手:"哥哥,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也不急在這兩日;而且今日金侍郎不也因為她太過病弱沒有問她話嘛?還是讓她調養兩日,再由我去問她好了,我想她應會會同我說實話的."

    于鈞和趙一鳴等人都不同意:"你還是好好的安胎要緊,哪里也不要去了;此事,你不要再操心了."

    就是楊守德就道:"裳兒,你現在什麼事兒也不要管,這些事情自然由我們去處置,你呢,好好的安胎,不要再嚇我們了."

    紅裳分辯了兩句,趙一鳴忽然似笑非笑的看向紅裳:"先不要說這個事兒了,這事兒不重要;裳兒,你和兄長們說一說,你是怎麼到得于府吧?"

    紅裳狠狠的白了趙一鳴一眼,扭頭假作生氣不理會他了:她沒有理了嘛,只能如此耍賴了.

    于鈞看紅裳這個樣子也拿她沒有辦法,楊守德更是無奈,不過所有的人一致認定:此事不用紅裳理會.

    金氏看紅裳的樣子笑了起來,看到紅裳瞪她急忙為紅裳開脫:"怨不得嫂嫂,要怪就怪大哥和舅兄!誰讓你們把于府的事情不時的讓人傳回來呢?嫂嫂聽到某一處時忽然便道'不好,她一准兒會滴血認親’,然後嘛一…"

    金氏的話說完,趙一鳴和于鈞便在楊守德的瞪視下低下頭:紅裳擔心嘛,可是他們又不能讓她前去于府,只好用這個法子安她的心,誰想到她反而會因此趕了過去呢?

    紅裳贊賞的看了一眼金氏:很好,男人們不再注意自己了.金氏卻只能岩笑:自己在嫂嫂這里是翻不了身了;所以她對趙一飛的瞪視只能無視了.

    楊守德有心要說紅裳幾句,可是這個妹妹差一點就死掉,現如今看到活生生的她,再加上好久不見了,哪能說得出一句重話?最後只好又狠狠瞪了一眼于鈞和趙一鳴.

    趙一鳴和于鈞暗暗對視一眼,兩個人心下都有些小委屈兼好笑:表兄不舍得罵紅裳,卻拿他們倆個人來出氣.

    眾人又議了一會兒,便由趙一鳴和于鈞相陪,楊守德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見了禮:當然是備了禮物的——一楊家在京中也是有生意的,雖然沒有店面鋪子,但是依然有著人脈,備一份厚禮算不了什麼大事.

    老太爺和老太太聽說紅裳娘舅家的表哥來了極為高興:媳婦算算日子也就這個月的事兒了,這個時候娘家來人怕也是為了等孩子出世吧?所—說什麼也要楊守德住下,這可是正經的大事兒,正經的貴戚.

    楊守德沒有想到趙家的老太爺和老太太對自己如此親熱,看來表妹裳兒在趙府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人家誠心留客,楊守德也就沒有堅辭.

    看老太爺和老太太正高興,趙一鳴和于鈞也就把于煊的事情一並說了:當然沒有提于家的事情,只是說于煊要安心讀書准備春闈;老太爺和老太太極為高興:有人來府中住好啊,多耒些親戚家的男子一——正好給自己家多帶些陽氣來,女人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娃的可能性更能高些.

    于煊早已經等在外面,聽到有人請他便進來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見禮.

    老太爺對于煊的印像本不錯,老太太也喜歡這個極知進退的孩子.

    晚上的家宴是老太太親自吩咐的,菜式十分的豐富,一大群人團團而坐,歡聲笑語不斷.

    紅裳和金氏因為有身孕,不耐久坐,在一房的內室歪著,聽著外面的熱鬧也極為高興;金氏輕輕一歎:"我只有一個姐姐,哥哥和弟弟卻都是隔母的,看嫂嫂這般真是讓人羨慕."

    紅裳笑道:"煊弟也同我是隔母的呢.只要你想要哥哥和弟弟,總會有的,只要你回家時仔細注意些;你會發現他們其實也很想你呢."

    金氏看了看紅裳,歪頭想了想笑道:"也許吧?不過在我家不可能,我如果敢同他們多說幾句話,暗地里會被我母親念到死."

    紅裳也笑了起來:"那你就邀他們來我們家玩兒,一來二去不就知道哪個兄弟對你好了?"金氏聽得點頭,不過有些顧慮老太太.

    紅裳自然有話教她,妯娌二人便如此親密無間的說了一陣子的閑話,姑娘們用好了飯進來瞧她們了.

    鳳歌兩個人現在處置府事已經很穩妥了,紅裳和金氏已經不再怎麼過問府中的事情:反正有許媽媽跟著,錯不到哪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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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終於要解脫了

紅裳和金氏問了問府中的事情,又向許媽媽道了辛苦。

許媽媽自然不敢當,施了半禮後笑道:“太太真不是白疼姑娘們,太太猜猜姑娘們今兒做了什麼?”

鳳歌幾人大發嬌嗔,就是不許許媽媽說:看到幾位姑娘同許媽媽如此無所顧忌地嬉戲,紅裳和金氏口裡雖然薄斥姑娘們,但卻真的放下了心——如果不是許媽媽真心對姑娘們好,這幾位姑娘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人親熱的。

許媽媽在紅裳和金氏的追問下還是說了出來:原來姑娘們問了許媽媽生產時需要准備什麼,今兒讓人統統備了雙份——這是給紅裳准備的,金氏到進候她們自然會另外准備。

雙份?紅裳好笑,不過真的被感動了。

金氏卻笑道:“你們幾個鬼靈精,那些東西老太太應該已經讓人備好了。”

鳳歌幾人道:“無妨,多一些有什麼不好,萬一我們府裡的人一起生了呢?”

金氏連忙道:“小孩子亂說話!”

鳳歌幾個現在可不是當初了,立時便明白了過來:“我們只是說萬一,怕什麼?老太爺又沒有聽到;就算真有了萬一,也不能怪我們啊。”

紅裳和金氏又氣又好笑,指著幾位姑娘道:“讓你們管家倒真是學潑辣了!”不過,這樣的性子沒什麼不好,所以,她們也不是真生氣,只是耐心地教姑娘們說話不要如此大意,容易落人話柄。

紅裳和金氏正同姑娘們說言辭,聽外面有丫頭進來回稟:於府有個丫頭在外面哭求,要見紅裳或是於鈞一面。

紅裳聽到後,先是奇怪然後心下一驚:“難道是雀兒?!”

侍書四個丫頭立時醒悟過來,畫兒立進一禮便奔了出去。而於鈞也也已猜到了是哪個,已經命人去把那丫頭請到紅裳院子裡去。

紅裳也是一樣的意思,自家的事情還是不要讓趙家二老操心才好,她起身向老太爺告退了。

老一鳴和於鈞兄弟、楊守德也一同告退。

老太爺心知是於府有事,便也沒留他們:“有什麼需要就同一鳴說,一家人不要外道了才是。”

於鈞兄弟和楊守德謝過老太爺回到紅裳院子裡。

來人的是雀兒,她正坐花廳上掉眼淚呢,看到紅裳等人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哭道:“大公子,大姑娘,求求你們發發慈悲救救我們家姑娘吧。”

趙一鳴等人先扶紅裳坐好,然後才詢問雀兒到底土出了什麼事情。

雀兒對紅裳哭訴了起來:原來,紅裳等人離開於府手,於家先是亂成了一團;夫妻、父子、母女那是打成一團,直打得人人都是鼻青臉腫、累得不行才穩中有降自停了手。

但還是吵了好久,才分成了兩邊兒對吵:自然是於老太爺一人是一邊,於老太太和她的兒女們一邊了。

雀兒守著蔣姑娘,聽著外面的動靜是頭也不敢探,怕於家的人遷怒她們主僕。

於老太爺惱得喝了一聲:再吵,立時把你們丟出於府的大門!於老太太這些人才住了口。

可是,於老太太等人的氣不出,尤其是於鵬;他罵起了蔣姑娘,說一切都是被她害的;於老太太當然贊同:如果不是她自尋短見,就不會有人知道她有身孕了,又哪來後來這些事兒?

於老太太和她的子女們對著新房就破口大罵起來。蔣姑娘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氣得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雀兒不敢出去叫罵,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去叫大多方位,只得伏在蔣姑娘身邊哭。

於老太爺聽了一會兒後又想起了什麼,倒是喝斥了他們一番;可是他一張嘴對幾張嘴,自然是落了下風。於老太爺便又惱了,雙說要讓人把他們丟出府去。

於金英冷冷地問了他一句:“父親,那個於□都被於鈞兄妹教壞走掉了,你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他是一絲一毫都不念,你不是指著那三個養你老吧?”

於老太太和於鵬兄弟聞言都瞪向了於老太爺:擔心倒是多過了其它,於府自然是他們的,沒有了將軍府,這個於府當然更不能失去了。

於老太太先開始還是怕於老太爺休了她出去,後來雖挨了打,卻沒有聽於老太爺提休妻,慢慢又重新把於府當成了掌中物。

於老太爺惱道:“就算我指著他們養老有什麼不成?那也是我的兒女。”

於金英笑得前仰後合,不能自已:“您,您也不想想,您原來都做過什麼?還想於鈞兄妹養你,他們不生吞活剝你才怪!”

於老太爺底氣不足起來,語氣弱了一些:“那,那,我也是他們的父親,他們能對我怎麼樣?只能對我好!”

於金英湊到於老太爺面前,瞇著眼睛:“您就算忘了自小您是怎麼相待他們兄妹的,不會也忘了於紅裳那個賤人曾吃過您一碗燕窩吧?如果他們兄妹知道了……或者楊家知道了……”於金英冷笑了兩聲兒沒有再往下說,但那個意思於老太爺自然是明白。

於老太爺身子一顫,看了一眼於金英,感覺根本不認識這個女兒:尤其是她冷笑起來的樣子,讓於老太爺直接想起了一條毒蛇。

不過於老太爺沒有再說什麼,他低下了頭:太多的事情他已經做絕了,這個時候就算想回頭也是不能夠了。

於金英看於老太爺不再強硬,這才上前扶著他坐到椅子,又細聲軟語地哄於老太爺回心轉意。

良久之後,於老太爺才輕輕拍了拍於金英的手:“還好有你啊,還是你這個女兒好啊。”他把剛剛於金英的冷笑全都扔到了腦後,不知是忘了,還是無奈的選擇。

然後於老太爺又大大地發作了一番於老太太,卻沒有提休妻的事情:他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很氣惱,可心底就是捨不得!

於金英卻幫著於老太爺數落於老太太:今天差點被她害死。

隨後於家的人終於“前嫌盡釋”。

於鵬這時候又鬧將起來,說什麼也不要納蔣姑娘為妾:他今天因為這個女子丟盡了臉面,以後只要看到蔣姑娘,他就會想起今日的羞悔來。

於鵬直接惡狠狠地道:“把她賣了吧!”

於老太爺瞪了於鵬一眼,不過卻沒有斥責她。

於老太太狠狠地盯了一眼新房:“納,你一定要納的,禮部的那個侍郎可是定下了此事的;只是……”她冷笑起來:她注意到紅裳那個賤人對蔣小賤人不錯,也許可以一箭雙雕,把今日的事情再翻案呢。

晚上,於家的主子們都在上房用飯,雀兒去領飯菜時被告知她來晚了,已經沒有她們的飯菜了;剩飯都沒有一份。雀兒忍氣又去領花:一樣也沒有!

雀兒這才明白,於家人分明是要置她的姑娘於死地!

晚飯時辰不久蔣姑娘的傷勢又發作,雀兒眼瞅著蔣姑娘氣息越來越弱,焦急又無法可施。

她去求於鵬,於鵬卻踢了她幾腳讓她去死;去求於家的其它主子,不是被打就是閉門不理。

最終還是蔣姑娘在暈迷前讓她來找紅裳兄妹救命。

紅裳等人聽完雀兒的話,再也無語了:於家的人實在沒有一點兒人性。

於鈞楊守德帶著人再一次去了於府:蔣姑娘是不能接出於府的,不然於她名聲不好,就是對於鈞和楊守德的名聲也不好。

於家人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吧?說不定他們就是在等於鈞等人去接蔣姑娘出府也說不定——他們哪有那麼容易上當。

楊守德找了幾個楊家的婆子留在了蔣姑娘陸軍子裡,還在大門上留了兩個長隨:這些人什麼也不用管,只管給蔣姑娘做飯煮藥——但一定不能用於府的東西,也不能用於家人送去的飯食。

楊守德為此還特意去見了於老太爺,他到了上房什麼也沒說,只讓人把上房花廳的東西砸了一個干淨,然後便和於鈞帶著人走了。

於老太爺等人雖氣得要死,可是卻不敢攔,也不敢去官府告狀:到時真不知會是誰進大牢的;他們也不敢再想弄死蔣姑娘了,雖然氣鵬氣得跳腳,卻也不敢再動歪腦筋。

蔣姑娘的命 ,至少是保住了

兩日一轉眼便過去了,而蔣姑娘的身子也好了不少。這日清早,她便命雀兒備了紙筆,開始寫東西——不過她體弱,只能寫一會停一會。

同一日早上,楊守德、於鈞和趙一鳴兄弟也一大早就出府了,據說是去接人。

紅裳也沒有放在心上,她現在沒有多少心思去想事了,因為身子越來越笨重了,晚上睡覺已不能完全躺下,只能半依半躺睡了;宵兒天天給她診脈,卻也說不准哪一天會生,算算日子倒還有些天數,只是那肚子看著怎麼也應該生了的樣子。

中午時分,趙府一下子來了不少客人,趙一鳴還特意請紅裳到前廳相見。

原來,是於氏宗族的人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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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於氏宗族的人是和楊守德一起出發前來京城的,但因為楊守德心焦報仇的事情快馬加鞭,所以才會比於氏宗族的人早到了兩三日.紅裳看到於氏宗族的族長時,心下也就全明白了;她上前給各位長輩行了禮:她現在行禮也只是做做樣子,哪里還能彎得下腰?但禮還是要行的,這是一種尊重.於煊當然也是在座的.

    族長等人看到紅裳兄妹十分的羞愧,他們都是一些老實人:於氏宗族很來就不大,也不過只有百十戶人家罷了,這些族中的長輩平日也是為生計奔忙,並不是多富裕的人家,老實本分的很.所以,他們只會對紅裳兄妹三人反複說著:我們對不住你們三個孩子了,讓你們三個孩子受苦了,是他們無能等等之類的話. 紅裳兄妹自然同族長等人客氣了一番:於府的人待他 們不好,族里的人也不是沒有出面管過,只是沒有起到作用罷了.

    於府在於氏宗族里可是大戶人家了,雖然發達也不過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但也不能是於氏宗族其他人可比的.只能說,於府老太爺的父親能認識楊家的人並成為知交,是於府天大的緣分:沒有這門兒女親事兒,哪里會有 於府的發達?

    客氣了一番後,趙一鳴便安排族長等人重新梳洗,更換了為他們准備好的衣服:洗過熱水澡後,老人們的精神 終於好多了;雖然他們的身體因為勞作都很不錯,但長時間的趕路也的確是累人的.

    族長等人回到廳上重新落座,紅裳命人又奉上了新茶後,便由於鈞直接把於府在京中的事情說了一遍.

    族長等人原以為紅裳已經被於府的人害死,楊守德找到他們時,他們也嚇了一跳急急和楊守德趕來了京城:他們心下也是忐忑不安的,不知道紅裳這一死,對於氏宗族意味著什麼——那楊氏一族勢大,可不是他們於氏能比的.

    一路上隨他們來的自然有楊家的仆從,和楊守德捉到的那幾個知情的於家老隨從,所以族長他們已經把事情問的很清楚了;當他們在京城歪看到於鈞和楊守德,聽說紅裳沒有死,心下自然是高興的,但也知曉並不是於府的人沒有下毒,只是紅裳吉人自有天相逃過了這一劫罷了.

    族長等人以為要處置於府的事情便是殺害親女一事:此事已經不小了,他們不准備再把於府的人留在於氏宗族中,而後此事要不要報官,全看紅裳兄妹和楊家的意思了.

    但族長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離開南方後的於府居然在京中所為,更加的丟人現眼,更加的令人發指.

    族長聽完後,他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個於馮氏還沒有被休嘛?"他非常奇怪此事,按說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於馮氏不肯能不被休的,但於鈞卻沒有提到此事.

    於鈞攤手:"沒有."他說完臉上也是一紅,有這樣一位父親,太還真是在人前有些抬不起頭來.

    族長如果不是在趙家做客,如果手中的茶盞不是趙家的東西,他一定狠狠的擲到地上了:這還是於氏的子孫嘛?!妻室做出如此有辱門風,宗族名聲的事情來,居然還沒有給她一紙休書.

    族長捏著那茶盞,指節都泛了白:他是又氣又惱又羞,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了.其他幾位宗老也是一樣羞得低下頭,實在是感覺丟人至極;這於府一家人,實在是讓他們太過無顏見人了!

    於氏宗族的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兒:要快快的把於府的人自於氏宗族里除名兒,不然以後於氏的子孫如何做人?

    族長等人羞愧之下不說話了,於鈞看了一眼紅裳,和於煊三個人起身對著族長等人深施一禮:"伯父等人能來京城實在是太好了,所以的事情就請伯父等人處置,為我們兄妹三人做主."

    族長和宗老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看向紅裳兄妹三人:"嗯,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可有什麼要求."說完,族長等人都看了一眼楊守德.

    族長等人真忌憚的卻是楊家的人:那可是他們當地的望族中的望族啊,楊家為於鈞兄妹出頭,族長等人不能不考慮到楊家的意思.

    紅裳三人只道:"一切但憑族長做主."

    楊守德也擺了擺守:"這是你們與於氏宗族的事情,自然由你們於氏處置,我這個外人不好干涉;恩,不過呢,事情也要處置的公道才行,不然就算是外人,自然也是有話要說的."

    這言外之意嘛,族長等人聽的清楚明白.

    族長和宗老們惱恨於府的人不是一日兩日了,可是原來因為於家勢大,他們族里很多事情要仰仗於府,只能對於府的事情勸諫,訓斥為主,於府對他們的話根本不理,他們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假作不知;但是於府的人從來為族里做事,都要索取極多的銀錢;但是族中有人揭不開鍋了,他們家卻是一粒米也不肯借出的,如果不是全族上下都勒緊了腰帶,那一次怕是要活活餓死幾家人的——於府卻是大魚大肉如同未見族人之苦.

    於氏宗族的人就沒有對於府有好感的,因為於府前後兩位夫人行事差距太大了:原來楊氏夫人在的時候多好啊,每年都會敬老憐貧,每家有困難不要求到於府,楊氏夫人便會把吃的用的送到家中.

    族長又知道了於府的人已經行事讓於氏丟臉到如此地步,知道決不能再容忍於府胡鬧下去了,否則整個於氏宗族的人都不用抬頭做人了,還要開罪楊氏一族.

    族長略一沉吟,便沉聲道:"於府但年害紅裳的事情也是有人證是,而且在京中的所為實在是令人不齒;依我看,你們這一支,就由於鈞你來掌吧,你父親和於鵬那兩個,嘿!那兩個本就沒有進過祠堂,根本就不是我們於家的人!i父親他呢,就逐出我們於氏一族,從此後他與我們於氏一族再無瓜葛;那個馮氏失貞,實在是應該浸豬籠的,不過卻不是我們族人應該處置的,但她在京中的丑行丟了我們於氏宗族的臉,按族里規矩應該施'藤刑’,此後她自然也同我們於氏一族無干."於老太太失貞於老太爺,嫁給於老太爺後卻沒有再失貞,所以追究當年事情的人應該是魏氏的人,所以族長才會如此說.

    說到這里,族長頓了一頓,掃了一眼楊守德,看到他並不愉便又接著說道:"你們的父親太過'不慈’,根本不配為人父!由我們幾人做主,你們兄妹三人從此後與他們斷絕父子父女關系,他們是他們,你們是你們,從此後再無一絲干系;生死大事也各自無關.只是,如此一來,你們這一支便單薄一些,就真是苦了你們三人……"斷了父子,父女關系!求之不得啊.紅裳三兄妹心下別提多高興了,尤其是於煊:終於不用再同於鵬他們是一家人了!三兄妹還是那句話:"一切但憑族長做主."他們就是千肯萬肯,所求也不過就是如此,但卻不能由他們口中說出來.

    楊守德摸了摸下巴:"於府雖然破敗已經沒有多少家業,不過那也應該是於氏這一支所有才對;不知道此事… …"

    族長一點遲疑都沒有:"於府就算只有一文錢,那也是於鈞三兄妹的,同其他無關!"宗族里是有這個權利的 ,不過一般很少用——當然也要當地的官府同意,這一點楊守德出面,不會有一點問題.

    楊家,雖然現在為官的人剛剛走馬上任,他楊家原來的人脈關系依然在:就算這個百年望族經此一難傷了元氣,但現在已經在慢慢複蘇中——朝中有人好做官啊,更何況楊家有得是錢.族長和宗老們一商量,表示馬上要去於府處置此事.趙一鳴和於鈞都勸他們休息一兩日再去無妨,但是族長是一時也等不了:有這種族人,只會讓整族人蒙羞,他們恨不得立時就同於府的人再無瓜葛.

    不過,族長他們還是直到用過午飯才動身去到於府.因為要如此處置於府的事情,並不是只有族長等人就可以了,還要地保,禮部的見證人等等,所以趙一鳴要先使人去請,才能成事.用過午飯後,族長等人便提出要先趕去於府:讓地保等人直接去於府好了,也免得大家聚到趙府還要客套一番;總之,他們是恨不得立刻把於府的人趕出於氏宗族,羞於和他們為伍.

    趙一鳴和於鈞無法,只好依了族長等人;由趙一鳴在家等人,於鈞和楊守德陪族長等人去於府了.紅裳?她自然只能回房等著.不過,於鈞和紅裳都知道了另外一件族長還不知道是事情:趙府有人給於府的人送出了消息;這當然不會讓於鈞和紅裳擔心.

    那人嘛,自然是同於府三姑娘於金英要好的薛氏了.紅裳回房後,使了人把薛氏的暗底里的行事告知了金氏,一同送過去的自然還有那個被捉住的送信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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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畫兒的神秘身份

    薛氏是二房的妾,處置她的人自然不是紅裳,應該金氏,紅裳也懶得理會薛氏,自她"失憶"後,行事越來越愚笨,想來已經是黔驢技窮了.

    紅裳歪倒在榻上,她現在越來越懶的動了,可是許媽媽和老太太.金氏等人現在卻總是叮囑她要多活動,就連宵兒也這樣說:紅裳自己也知道可能快要生了吧.所以眾人才讓她多多活動了些

    不過好在紅裳病沒有像其他孕婦那樣腫起來,這當然得益于宵兒的調理.

    紅裳躺下後,不自禁的又想起了康王府的事情,哎,還真是有些棘手.

    康王府的小王爺自上次來了之後,他所說要送來的人卻一直不見下文,倒讓紅裳時時想起便有些心驚膽戰,小王爺不會是一個隨性的人,他當日絕不是隨口說著玩的.

    于鈞那里打探來的消息,康王府近來並沒有什麼大事兒,如果勉強說有大事的話,也只能是王府正在准備送女兒進宮備選.當然不是去做皇妃的,要遠嫁他邦去和親的.

    因為對方不是一幫的小國,所以為了表示天朝上國于對方的重視,這一次太後和皇帝並沒有選官中的女官兒,或是落魄貴族的女兒,卻要在各王爺府中選一人遠嫁.

    紅底和太後極為重視這一次的和親,因為前來求親江河的外邦極擅騎射,和親的條件便是他們會送來大量的馬匹和善射的人當做聘禮,日後,利用這些人和馬匹,我朝也可以建一支更強大的騎兵,對朝廷來說是極大的好處.

    所以太後親下懿旨,讓各王府送一位女兒進宮,太後親自指定宮中的女官兒對這些貴女們好好的教導一番,然後再選定由哪一位貴女冊封公主後遠嫁他邦.

    這對國家來說當然不算是壞事兒,但對各大王府來說,卻是極壞的事兒,有哪個人願意骨肉分離?有哪個人願意送女兒到蠻子的地方去生活?那對在平原上生活的人來說,是難以想象的.簡直和地獄一般的生活,

    正何況聽說他們那里,兄弟可以共妻,父死兒子一定要娶繼母為妻等等匪夷所思的風俗,這對漢人來說,是極難接受的.

    所以各大王府是一片愁云慘霧,卻又不敢表現出來,而且是太後的懿旨各位王爺不敢不遵.

    王府們只能好好的安排此事,有庶女的或是女兒們多的王爺自然要好一些,選一個自己不怎麼喜歡的,長相行事過的去的女兒進宮也就成了,沒有庶女的王府卻是人人傷心,不過好在太後給得時間不短,要半年之後才讓各府送人進宮,為的就是讓各王府先把女兒們好好教一教,如此便有了不上王府動了其他的心思,康王府便是其中之一了.

    紅裳聽完于鈞帶來的消息,心頭就是一跳,"康王府有,有幾位貴女?"

    于鈞隨意似地答道,"一位.怎麼了?"

    紅裳的心都要跳出了胸膛:"這位貴女是,是郡主麼/?"

    王爺府只有嫡出的女兒才一出生便會得到郡主的封號,庶出的女兒們只能以貴女相稱,要得到封號卻要看王爺會不會為她去求皇上或是太後了,而且也要看皇上和太後會不會允了,王爺有功,自然會允的,但是有功的王爺為了一個庶出的女兒的封號,便不要其他的賞賜實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就算王爺們為庶出的兒子爭一個封號,也比給女兒爭一個封號強的多.

    所以,本朝的王爺雖然不少,他們的子女也不少,但郡主卻是很少的.

    "對,是為郡主.而且極得康王爺和康王妃的歡心,愛若珍寶."于鈞說道這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紅裳,妹妹定是瞞了他事情.

    于鈞自從得知王爺府要送貴女或是郡主進宮待選遠嫁,便明白康王府為什麼要在趙府找一個小丫頭了,那丫頭應該同康王府有什麼關系,十有八九是康王爺的庶出女兒.

    至于康王爺的女兒,皇室的血脈為什麼會流落民間為婢,候門之中還是深似海呢,更何況是王爺府呢?于鈞不用細想也能猜出一個大概來,左不過就是妻妾爭風的結果.

    聽聞康王妃是極厲害的,康王爺的兒子大多都是她所出,庶出的兒子也是她的陪嫁丫頭所出,再無其它妻妾為康王爺生育兒女.

    于鈞猜紅裳一定知道康王府的小王爺要找的那個丫頭是誰了,他玩味的看著紅裳,一定是四個丫頭中的某一個吧?不然妹妹不會如此維護那人才對.

    于鈞心底的不舒服是因為,紅裳為什麼沒有告訴自己呢?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告訴過趙一鳴——嗯,于鈞的心中又泛起了酸味兒,兄妹相依為命多年,在于鈞看來趙一鳴是個外人,他才應該是妹妹最親近的人才對.

    紅裳聽了于鈞的回答,她的心幾乎自口中跳了出來,她設想過許多情形,但卻從沒有想到畫兒會是王爺之女!就算是庶出,那也是貴女,只要一出嫁便是一品的誥命,如果太後或是皇上一高興封個郡主什麼的,那可真是人上人啊!

    紅裳真沒想到事情出乎于她的意料.

    她當初默不作聲就是因為康王府雖然勢大,但聽于鈞所說,康王府的行事卻一定要占一個"理"字才會出手,康王爺極重名聲,所以畫兒不說她也不問,就算康王府找到了畫兒,也不能因此而遷怒趙府,我們不知道您王爺府要找畫兒這個丫頭啊.

    因為康王府的小王爺從來沒有正面對人提起過他們在找一個丫頭,紅裳當然可以假作不知,就連薛老太爺說了那麼多話,這麼幾句話趙府的人當然可以置之不理,並且小王爺同趙府的人接觸時,更是一個字沒有提及他要尋一個丫頭,紅裳才會任由畫兒繼續保留她的秘密.

    畫兒自然也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說以才會一直沉默不語,她們主仆二人什麼都不說,趙府上下無人知道此事,如此便能保得趙府上下.

    如果紅裳和畫兒有一人向他人提及,趙府的人便不會是一兩個人知道了,那麼日後康王府找到畫兒的時候,趙府便逃不掉一個私藏的罪名兒.

    只是現在情形又有些不同了,要如何做才能保得畫兒和趙府的平安呢?

    紅裳的眉頭皺了起來,"康王府現在只有一位——郡主?"

    于鈞看著紅裳笑的古怪:"是的,只有一位,還是郡主."

    紅裳忽然聽出了于鈞語氣的不同,看了過去,當她看到于鈞的古怪神情時,眼睛一亮:"哥哥,康王府為什麼一直沒有送人過來呢?"她一下子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于鈞彈了一個響指,"也許,人家小王爺事忙,貴人多忘事嘛.忘了也是正常的,."

    紅裳盯著于鈞:"哥——哥——!"

    于鈞抬頭看紅裳:"什麼事兒?"

    紅裳嗔于鈞:"是不是哥哥動了什麼手腳?所以康王府才沒有送人過來啊?"

    于鈞長長的一歎,"唉——!雖然我是操碎了心,只是怕有人不領情啊.把自己嫡親的哥哥當做外人,什麼事兒也不同哥哥說,我哪里知道人家小王爺的事情?"

    紅裳好氣又好笑,瞪于鈞:"我誰也沒有說好不好?哥哥真小氣!"她知道于鈞已經猜出她知道康小王爺要找的丫頭是誰了.

    于鈞只是對紅裳眨了眨眼睛,卻不說話.

    紅裳只好把畫兒的事情說了一遍,:"不是不說,而是我感覺什麼也不說反而更對趙府有利一些.雖然我想保住畫兒,可也不能置趙府于不顧啊!"

    于鈞摸了摸下巴,沒有答紅裳的話反問道,"小王爺現在正忙著在同另外兩個王府打交道,據他了解——那兩個王府里好像都有個丫頭像是他要找的人,只是同樣是王府,有事關康王妃的"賢惠"名聲兒,所以小王爺現在忙的很啊,事情不太好辦呢."

    紅裳一下子聽明白了,因為康小王爺感覺王府里的丫頭更像自己要找的人,所以康小王爺才放棄了趙府,當然也就不會再送人過來了.

    只是——.萬一被康小王爺知道是哥哥動了手腳?紅裳出了一身冷汗:"哥哥.萬一被小王爺……"

    "不會的,他絕不會知道."于鈞很肯定的說,這次他也不是只為自己的私事兒,自然是借了公事之便了.

    如果康王府的人能知道是他動了手腳,那他們這些人也就不用活了,皇上的位子也不穩了.

    紅裳不明白于鈞為什麼如此有信心,不過她除了相信之外也無法相助于鈞——因為她知道,于鈞有些事情是絕不會對她說的,不過她也知道哥哥並不是有意要瞞她什麼,只是不能說而已.

    紅裳只得點了點頭:"哥哥.你行事千萬要小心."

    于鈞點了點頭,"我引小王爺注意其他兩家王府,就是讓他不易得手,希望可以拖過貴女們進宮的日期,那樣,康王府便不會再來尋畫兒了."到那個時候,畫兒便沒有了可利用的價值,康王妃當然不會找到畫兒請她回府做貴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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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於家刁奴

紅裳點了點頭,然後輕輕的一歎:“只是畫兒的身份 ……,唉——!”

知道了康王府尋畫兒的真實目的,紅裳雖然放下原來 的擔心,卻又升起了更大的擔心:畫兒母女當年賣身為奴 也是迫於生計吧?康王妃看來是極不喜歡畫兒母女的,如 果畫兒被送到宮中,遠嫁了紅裳當然有不捨,想來畫兒也 是不願意的;如果不遠嫁,她自宮中出來後,在康王府也 不會有好日子過吧? 一入侯門深似海啊,王府之中等待畫兒的絕不會是好 事兒——那個康王妃,絕對是手段心計都為一流的女子;而畫兒一入王府後自己根本幫不上畫兒什麼了。

紅裳想著想著有是一歎。

於鈞卻想的極開:“車到山前必有路嘛。此事你還是不要向人提起,靜觀其變吧。如果萬一畫兒被送入宮中,事情也不是沒有變數的;再說了,每人都有每人的路要走,這是老天的意思,我們誰也沒有辦法。”

紅裳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開口說話;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有了無力的感覺:皇權至上,這個時候她無比清楚的感覺到了;只有一個康王府便不是她能相抗的。有什麼法子了?紅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借力打力的法子,可是她能借誰的力?將軍的力量不足以同康王府相抗,到時只會害了魏將軍一家人。

紅裳有些一籌莫展了。

紅裳只能先放下心頭的憂,眼下還是無憂的,不能亂了心境,否則更不會想到什麼好法子。

想起畫兒對妾侍什麼的厭惡,紅裳對畫兒更是多了一分憐憫:她的母親聽說到趙府後二年多便病故了;天之嬌女為奴為婢後,依然能心境平和的自處也極為難得了。

於鈞看紅裳的樣子,知道她的擔心;可是康王府的事情涉及到機密,他不能同妹妹多說什麼,只能泛泛的安慰了紅裳幾句。

紅裳笑著搖了搖頭:“慢慢設法吧,哥哥說過的,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只是她心中一絲把握也沒有。於鈞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也沒有再安撫她;兄妹二人又議了幾句,於鈞便出府去忙了。

紅裳卻又想到了一個無聊的問題:知道了畫兒的身份後,這事情還真有些尷尬。把畫兒再當做奴婢自然是不合適的,可是不把她當奴婢豈不是太奇怪了?

紅裳想了一會兒自己失聲笑了起來:來古代太久了吧?不然自己哪裡還在意什麼貴女不貴女的,自然是人人平等的。

侍書四個人在於鈞走了之後進來服侍,看到紅裳自己莫名其妙的笑了,便道:“太太這是高興什麼呢?說出來讓婢子們也高高興高興。”

紅裳看了一眼畫兒,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笑什麼。”倒又現出了幾分愁容。

畫兒看到紅裳的神色變化,心下微動:難道舅老爺和太太剛剛在說自己的事情?可是看紅裳待他與往日並無不同,也就慢慢的放下心來。

畫兒知道,自己的身份大白之日也就是真的失去自由之時:同現在為奴婢失去的自由不同,她那是連心怕也不會再自由了。

最終紅裳也沒有問畫兒一句:如果畫兒不自己說破,如果康王府的人不找上門來要人,紅裳自己是不會說破的。

眼下紅裳左右無事,躺在榻上便又想起了畫兒的事情,屈指算了算日子,知道距太後招郡主貴女們進宮還有些時日,她是真的希望能平平安安的把剩下的日子過去;那麼就算康王府也就不會再尋畫兒了。趙一鳴送走了族長等人後,一個人做在外面大廳等人,不過一時便感覺無聊,想了想起身來回看紅裳;看到紅裳一個人歪在榻上瞇著眼睛,四個丫頭一旁伺候著卻無人
說話便道:“裳兒一個人在想什麼呢?”

紅裳一笑:“沒有什麼,你怎麼不在前面等地保和禮部的人,這個時候回內宅做什麼?”

趙一鳴搖頭:“等人實在無聊的緊。我原想同族長他們一起過去於府的;我們府中有人透了消息過去,於府不知道會出什麼妖娥子呢——舅兄說無妨,但我總是有些不放心,原酒不應該讓那人進得於府,可是舅兄說如此正好讓族長等人看看於府人的無恥;舅兄他們都過去了,卻讓我留下等人,我哪裡能坐得住。”

紅裳微笑:“有哥哥和表兄在應該無事的,你不必擔心。”

趙一鳴握了一下紅裳的手:“不是擔心,舅兄行事從來穩妥,我是知道的;不過我想親手為你出口氣,想到有人曾經那樣欺你,我、我……”他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意識。眼中的不捨(這裡圖應該不全),反握住了趙一鳴的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已經——都忘了。”

趙一鳴過去輕輕擁住了紅裳,帶著幾分感慨:“裳兒,以後,你一定不會再想起這些事情來。”他這兩日忙的很,而紅裳身子很重了,每次都是等他回房等的睡著了,兩夫妻以及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紅裳有些好笑於趙一鳴今日的舉止,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了,我都知道。你再不回去,一會地保等人來了,沒有主人在很失禮的;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現在很開心,於家的人並不在我的心上。”

趙一鳴點頭應著,卻又溫存了一會兒,看看沙漏知道時間差不多才起身走了。於鈞和楊守德冷冷一笑,於家的人就用這種法子應對於氏宗族的人?就算躲的過初一,難不成還能躲的過十五去?

族長等人聽了倒是不解:“上香?倒真是趕巧了些;對了,今日上午,不是打發人來過,還說於府的主子們都在嘛。”

門房的僕從臉上一紅,神色有些古怪:“我們老太爺帶著一家人,是、是用過午飯後走的。”

有哪一家是用過午飯去上香的?聽完門房的話後,就連族長等人都都知道於府的主子們是在躲自己這些人了。

族長等人的臉色自然好看不了。

楊守德一笑:“族長,我想這也無妨的吧?他們雖然眼下不在府中,但總是會回來的;而我們正好趁眼下的功夫,把於府中的東西查看清楚登記造冊一並給予於鈞,難 免得那些無恥之人回來呱噪;族長只要一句話,今天開始 這座府邸便是於鈞的了,我們也正好住在這裡等於鈞的那 個禽獸父親回來。”

族長等人聞言點頭表示藏同:“事情我們已經有了決 定,他們不在也是一樣做依著規矩做事兒的;如此行事正 好,哪有閒功夫陪他們玩兒!”族長等人可不想白白等下 去:家中還有不少農活等著他們呢。

楊守德說完,也不理會那門房,自管自的帶著眾人闖了進去。

門房可是聽的清清楚楚,他看了一眼楊守德一行人背影兒,想了想一跺腳便轉身跑了出去:他要去給於老太爺報信兒啊;不然,等晚上於家的主子們回來,這家便不會再是於家主子們的家了!

於鈞和楊守德回身看著跑的飛快的門房,相視一笑什麼也沒有說:想躲?奪了你的家產,看你還能沉得住氣不?不要說他們無事,就算是生病了,於老太爺等人爬也要爬回來的。

於鈞和楊守德進了大廳,請族長等人上坐,自顧自的吩咐帶來的人燒水煮茶,完全把於府當做了子雞家一樣。

楊守德又命人喚來了於府的管家,把族長等人的決定告訴了他,讓他先把於府的僕從們都集中到大廳外面,再把花名冊捧上來;楊守德告訴管家,他們要清點一下人數,然後還要訓話。

於府管家早在楊守德等人進門時便知道了他們一行人的目的,看到他們一副主人的樣子在廳上發號施令,他心下很是不痛快:他可是被於老太太提拔上來的人。

管家一拱手不陰不陽的說道:“幾位老爺,不管於氏宗族有什麼決定,也要見了我們老太爺再說;現入境我們老太爺不在府中,幾位老爺的話,小的不好遵從——不然便是事主不忠,遭人唾棄了。”

這話說的十分有骨頭。

只是,於鈞和楊守德卻不會好脾性的人,當心愛二人便惱了:原來他們並不像難為於家的下人們,不管他們曾經做過什麼,也是身不由己;可是不想卻遇到一個刁奴。

聽完管家的話,楊守德互握了一下雙手,指節發出了一陣脆響:“說的好,說得好啊!不過,我想問問,這位你可認識?”楊守德一手拉過了於鈞來。

管家躬了躬身子:“小的自然識的,是我們府的大公子;不過,現在我們府上還是老太爺做主。”依然很有骨頭。

楊守德看著於鈞笑道:“真沒想到啊,你在於家一點份量也無!不過,從今後,我倒要看看,還有哪個敢不服!”

楊守德一腳把身旁的椅子踢飛了出去,一掌拍在桌子上:“來人,把他給我綁到柱子上恨恨的鞭!”了不但要打人,還要殺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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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 收於府

楊守德的話音一落,楊家的長隨們立時便上來拿人。

管家聽到後立時便惱了,臉紅脖子粗的叫道:“我是於家的人,你一個外姓人憑什麼打我?就算於氏的宗族的人給你撐腰,你一個外姓人也不能插手於家的家事!”

楊守德聽得一笑,正要答話時,於鈞上前一不,冷冷喝道:“我是於家的主子,打不打得你?我就在廳上,你的眼睛長在了那裡,居然沒有看到你家主子我!來人,給我狠狠的鞭,我看看今天這個奴才的眼中會不會有我這個主子!還要看看今天有那個再不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中。

於鈞一面說,一面掃向了廳外那些在探頭探腦的於家僕從楊家的長隨們可不是平常人,楊守德帶出來的人都是會過幾下的武人,兩人一夾那管家便掙扎不動,被拖了下去。

三兩下管家便被綁到了廳外廊前的柱子上,楊家的長隨們取了馬鞭便對管家抽了起來,真是鞭鞭見肉,一鞭下去管家的衣服就上一道血痕,管家那裡受得住,立時便鬼哭狼嚎起來,全不見了剛剛的硬骨頭。

管家的慘叫讓廳外那些探頭探腦的於家僕從,人人都臉上變色,個個都嚇的不輕,膽子小的都嚇的縮頭不敢再向裡瞧了。

族長等人並不感覺於鈞和楊守德的行事過分:他們是族長和宗老,什麼叫族長宗老?就是人人遠迎高接的人啊,可是於府呢?就連他們府上的一個管家,一個門房都不把他們放在眼中,老實人也是有火氣的。

於鈞和楊守德卻又坐了回去:”來人,尋二管家來。”二管家沒有用人去請,聽到於鈞的話自己就奔了進來,給廳上的眾位見了禮,他倒算的上是禮數周到,言語恭順。

族長等人知道這是外面那個管家被打,所以這個二管家才會如此禮敬他們的。於鈞把楊守德剛剛的吩咐管家的事情對二管家又說了一遍。二管家聽著外面管家的慘叫聲,他一口便答應了下來,一絲遲疑也沒有,只是,這一位心下自然有他的小九九,他是打算一面答應下來一面想法子再拖延些時間,希望可以等到他們老太爺回府。

倒是自然由老太爺和老太太應對他們這些人:於家的主子們不諱由著於家大公子如此胡鬧的。於氏宗族的人?算個屁!原來可是天天看於府的臉色過日子的人,先如今到自己府上充大爺,真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

    二管家當然也是於老太太的親信,他同管家一樣,只要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失勢,他們就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那種人。

    不過眼前,二管家式不打算吃的,所以他深施一禮後,轉身出去便咋咋呼呼的換人到大廳前面去聚集。只是一刻鍾過去了,又一刻鍾過去了,那於府的僕從們依然沒有幾個人聚集到大廳外面。

   於鈞和楊守德對視了一眼,淡淡的道,“又一個皮癢的,這於府的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不打到他身上他是不知道疼的。”於鈞沒有動,還是楊守德站了起來,現在,還是由楊守德出面比較好,免的日後於鈞所為落人話柄。   “ 來人,把二管家給我綁到右邊兒的柱子上,照樣要鞭打的他知道哪個是他的主子為止!”

    楊家的隨從們如狼似虎的又撲進了出去,一會兒便不由分說,把二管家自外面拖到了大廳前,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把他綁到了柱子上。  二管家拼命的叫喊:“小人正在為老爺們做事,老爺們為什麼要罰小人,這樣豈不是寒了小人們的心,如果老爺們安心就打死小人,就只管打殺好了,何必又要尋什麼理由呢。”

    楊守德冷冷喝道:“你還想狡辯,挑唆!好一個惡奴,讓你聚集人到這院子裡,你用了多久?你的心思當老爺們不知道嗎?你比那管家更可惡,認為主子好欺負是不是?給我狠狠的打!”

   二管家還沒有出口的話,隨著楊守德的一聲“打”便化作了慘叫。

   楊守德負手站在廊前,“你們哪個能把於府的僕從們聚集起來,並能取來花名冊?”

   院子裡的僕從們靜了一會兒,便上陸續出來二三個人跪了下來,有人說能去來花名冊,有人說可以把人聚集起來。

    楊守德看著跪下的人,彈了彈衣袍:“不知道你們要用多久的時間呢?不會
這一去要用幾個時辰吧?那老爺們可是等不起的。”
   幾個僕從們急忙道:“不足一刻便能成。”


   楊守德這才點了點頭,“去吧”

   幾個僕從起身後,一人去取花名冊了,剩余的了幾個同伴分別去喚人過來聚集,這幾個人都在於府是有職務的,算是管事一流的人,只是並不得於老太太的歡心,所管之事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差。

不足一刻,花名冊送到了, 人也在廳外聚集了。

楊守德看向幾個管事點了點頭,“人齊了?”

幾名管事搖頭:“回舅老爺的話,人不齊。”

“咦?還有敢不來的人?”

“不是的,那些人都不在府中,有一些人是歲老太爺出府了,還有幾人是在舅老爺和大公子進發後不久,私自跑出了府去。”

“原來如此,先不用管那些人了,在府中的人可都來了?”楊守德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對那幾個人並不在意一樣。

“都到齊了。”

很好,你們幾個人做事還是很用心的。”楊守德拍了拍手“來人,有賞!”
立時,一人五兩銀子便到了幾位管事的手上,看的一旁的眾僕從眼饞的緊。

於鈞負手踱了出來,“這些也算不了什麼吧?不過是幾兩賞銀罷了,你們其中有不少是於家的老人兒。我母親再時我們府上的規矩,想了大家還是記得的,那時大家的日子也好過的多吧?如果大家以後能安安份份的做好差事,我自然會如同我的母親一樣,不會虧待了大家!”

聽到於鈞的話,不少老人兒想起了楊氏夫人,便對著於鈞跪下了“老爺”他們在於府一向是受人排擠的人。

看到有人跪倒後,便有人也跟著跪了下去,但還是有人猶豫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是向新主人示忠,還是等一等看情形再說呢?

因為法不責眾,所以眾僕從敢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打著眼色。

於鈞自然是看到了眼中,他把那些老人兒都記在了心中,然後對跪下的人溫言道:“起來吧,你們到左邊站好;”

僕從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於鈞也不作解釋,等眾人分開後,於鈞一擺手,“來人,有賞!”

那些跪下示忠的人。一人得到了六百大錢。

這下那些沒有跪下的人都搶著跪了下去,口稱老爺。先賺了那六百大錢再說。
於鈞卻帶著一絲冷笑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你們是不是想先賺了我的賞錢再說?一會兒你們舊主子來了,如果占了上風。你們在重新去巴結舊主子,我說的可對?”

跪在地上的僕從們尷尬的很,不知道應該如果回答,於家的大公子好厲害,同原來在於府時十分的不同。

於鈞卻已經冷冷的道:“來人,喚人牙子速速來一趟,這些人今兒通通發賣!”自由楊家的長隨答應著去了,

跪倒在地上的眾僕從一下子哭喊起來,求於鈞開恩,繞過他們這一次。
於鈞理也不理,開始看向另外一邊,他賞了錢的僕從們:“可有識字的麼?上來讀下花名冊。讀到哪個人的名字,就上前來報一下所當何差。”

這些留下的僕從們看到現在。知道於家的大公子已經完全變了,極為精明而且有手段又雷厲風行。不過好在他賞罰分明,在他家手下混口飯吃只要本分應該不難,所以眾人倒並不很緊張。

當下有人站了出來,開始讀花名冊。

一旁也有那極長眼色的機靈人,看於鈞站在廊前聽人回事兒,便搬來了椅子來請新家主入座。,

於鈞當然不客氣的坐下了。

因為留下了人不多,所以不時便點完了名字。

於鈞看了眾僕從一眼,“不管你們原來如何,自今日起開始便是我的僕從了,是不是?”

眾人沒有遲疑,一起跪下齊聲應道:“是”

於鈞輕輕道:“規矩呢,要重新訂一下,所以大家行事不要說原來如何如何了,我會依著我母親的規矩來行事,所以,只要你們忠心待主,本分當差,自然不會領罰而且還有賞。”

於鈞說完,抬頭看向還在慘叫的大管家和二管家,回頭對著眾人沉聲說道:“不過,如果哪一位敢出爾反爾,背主,叛主的話——”
隨著於鈞的話,楊家的從人甩鞭子時更加用了力氣,兩位管家的慘叫也就更加淒厲,眾僕從心下都是一凜,明白心主人話中的意思。齊齊叩了一個頭又言明了各自的忠心。

人牙子這時也到了。

於鈞一揮手,讓楊家的從人住手不必再鞭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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