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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奧爾良烤鱘魚堡] 重生之大涅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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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2:42:07 |只看該作者

八十二章 反思

    和林光棟開車行進在返回南大園的路上,路邊街景倒退,蘇燦給林光棟說了自己借裴鳳山等人民間資本進行這次圍標的過程。林光棟斜目看著自己的老闆,如果不是他才十九歲的年齡,林光棟幾乎不敢相信他的思維可以如此縝密,而後回想起來,拍賣會上的兇險簡直是埋藏在骨子裏面,深不可測,心有餘悸道

    “儘管是這樣,包攬了一大半會場叫號牌,但是仍然有人舉牌,而且還舉得如此瘋狂,這個過程實在是太冒險了,如果不是你說,我也根本不知道詹化的晚餐能夠有這麼值錢,娘的,要是哪位給我兩萬買我三個小時晚餐,我也願意啊。”

    蘇燦笑道,“別那麼沒志氣,我相信以後你林光棟的身份,也絕對不止這個數,也照樣可以如詹化一樣翻起這樣的風雲。”

    後世效仿巴菲特午餐的史玉柱三小時午餐,不可置疑的掀起一股名人效應,有人說這個三小時時間到底能夠幹什麼,三個小時時間難道就能夠學到詹化的精明和商業精髓?三個小時難不成就能複製對方的成長之路,以及那些造就他現在如此頂尖的各種因素,這些都不是三個小時就能夠獲得的。而且他詹化不過是因為安立信投資觸手波及到地產,能源,航空工業這些方面,使得身價倍增罷了,難不成他就真的能夠媲美巴菲特?

    一個人的成功可不可以複製與否暫且不論,同是投資者,詹化的確和巴菲特也不能夠相提並論,哪怕是未來後世的史玉柱和巴菲特的身價也是1:16的懸殊,身望影響力也是差的很遠,但不可否認的是媒體依舊是那個喜歡製造各種新聞事件的媒體。就靠知名度影響力上面,這基本上來說是詹化和蘇燦雙贏。

    第二點巴菲特是投資著,詹化是一個小號投資者,兩個人都屬同宗,蘇燦不能和巴菲特面談,也達不到那個層面,但是詹化在投資過程中的一些損益經驗思路,對蘇燦來說可以很快借鑒,嚴格來說因為他是重生者的身份,他比詹化擁有更優秀的大局觀,前瞻性,而如果能夠規避詹化在投資過程中遇到的問題,挫敗經驗,蘇燦將更加的事半功倍。

    第三點是蘇燦不光可以戲曲到詹化投資公司的經驗,更可以向他推薦手上的專案,只要他在午餐上面提帶著點出些什麼,譬如《時尚文化》這個雜誌社項目,對媒體外面想要知道三個小時到底他們談了些什麼的人,只要傳出去,立刻就能夠獲得各路攜帶資金想要進入這盤蛋糕的人,無數詹化的擁篤者們會湊上前來,原因很簡單,詹化要投資的專案,不綁在一起收銀子,實在過意不去。

    到時候的收益又豈是可以用一百萬兩來計算?連帶著自己的身價和整個專案都會上一個臺階。這就是借勢的能量,而蘇燦到時候還要做更大的盤出來,看詹化接不接。這就是為什麼蘇燦對詹化的三小時,也就是後世的史玉柱形式,如此著重的原因。

    因為這個時代太多人沒有看到背後的經濟利益,也不可知道這中造勢的影響。一百九十萬,蘇燦從來沒有劃過這麼值得的一筆錢。

    “詹化在拍賣會場安置了托,那個女人可能是,那個男人也可能是,但是他們沒有想到並沒有人跟這競相競逐,因為整個會場,基本上都被我們控制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100%的成功,但是我們的努力一定要做到99%,這就是我的原則。”蘇燦回想拍賣會的場景,對林光棟說道。

    林光棟點頭,“在等到《時尚文化》徹底立足了之後,就將校園消費雜誌賣出去,鳳梨傳媒人要擴展一下,我在美國傳媒論壇的時候認識幾個朋友,他們可以為我們的員工提供培訓,這次我們計畫將鳳梨傳媒的三十二名員工,擴展到四十五名。”

    “可以,如果你覺得需要的話,你就去做。拓寬鳳梨傳媒從業者的素質是目前很重要的一個方面,我們要開始著手建立我們的公司文化體系了。”蘇燦道。

    當初波羅可以說是倉促建立起來,在這種情況下遑論員工的素質培養,一本校園消費雜誌就是一群具有熱情的大學生撐起來的,現在公司逐步走上正軌,背後更有王薄派系的報業集團做支持,正是開始創立一家正規化,同時具備很強專業素養精英企業的時候。

    “我以前有跟你說過企業的三類標準階段嗎?”

    “哪三類標準?管理,人才,資源?”

    蘇燦搖搖頭,“不是,三等企業靠人才,二等企業靠機制,一等企業在於文化的血統。企業太過於依賴某個人,這事走不長遠的,一個人的壽命有限,而一個企業的壽命相對於人來說應該是縱深博大的。所以一個企業想要維繫下去,應該是需要一套機制,一套可以適合社會環境運作的機制。”

    “一個優秀的企業就相當於作業系統的模組,每個人只能起到了其中一個模組的作用,每一個人只是一個切片,這樣企業無論缺少了任何一個人,都是可以持續運作。然而即便是這樣,一個企業仍然無法獲得永生,因為世界在變,一個企業靠一套機制在這個千變萬化的社會或許可以維持十幾年,但並不代表著依然適用于未來。這個時候,就需要企業的文化起作用,一套機制並不能夠長久存在,而文化可以。一套機制並不能夠將讓每一個人在工作崗位上發揮全部的產能和潛力,但文化可以。這東西說上去聽上去比較簡單,但是事實上卻深奧和複雜,這也不是簡單一兩句話就可以概括的,我一直在探索,也希望我們可以一同探求。”

    蘇燦說的很真誠,也說出了他心裏面的東西,他和身邊的朋友一起成長,他一手創立的企業,也如同他的朋友,也是他的武器和助力,這些的壯大,變相等同於他的強大。

    林光棟點點頭,“的確,因為創始的原因,我們目前只能停留在三等企業的層面上,很多東西還要依靠我們來作用,所以現在應該改革,不過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更需要伴隨這企業一步一步成長創立企業文化,不能著急。”

    蘇燦覺得自己重生一趟,做什麼都好,都行。但是就不希望留下任何遺憾,在商業上面,如果自己只是為了賺錢,現在的確可以大筆的撈錢,等到重生優勢盡失過後,他的企業,總歸會淪為三等企業,如果不能建立一套完整的可以持續運作的企業集團,這也不得不說是一種巨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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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2:42:38 |只看該作者

八十三章 機遇

    蘇燦看著賓利車液晶屏昆示的時間,不免有此感二零零一年,十二月了。”

    “是啊。”林光棟笑了笑,畢竟在幾年前,誰能夠想像到,不久之後的將來他們可以開著賓利車,行駛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之上呢。

    “我聽說你玩遊戲?都玩了些什麼。”蘇燦轉過頭。

    林光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的確是放鬆的一種好方式,性價比比較高,在蓉城的時候,經常跑商業聚會,為了牽線搭橋,也去辦過網球會員證,打打球釣釣魚什麼的,都做過,但那時候基本上也就是為了談管道談生意,話說得多了,回家就不太想多說話了,有時候覺得進入虛擬世界玩玩遊戲,也是一種不錯的消遣方式。在這裏我不用去思考著要以怎樣的方式和別人溝通獲得利益,要如何說話,掌握什麼樣的分寸,在遊戲上面這種方式比較放鬆。至於在玩什麼. 現在剛出來的一款圖形MUD遊戲比較熱門。”

    網路遊戲在中國目前已經發展幾年了,不過林光棟最初對網路遊戲的印象,還停留泥巴等純文字MUD遊戲上面,近兩年裏面圖形MUD剛開始盛行發展,許多純文MUD遊戲開始朝圖形的網路遊戲發展,而圖形網路遊戲向人展示其魅力的那一刻起,也註定了這種方式將成為未來遊戲世界的主流。

    也讓許多根本就沒接觸過遊戲的人,開始玩起網路遊戲來,譬如林光棟這種偽玩家。

    蘇燦笑了笑,“提到這個,我到是想起一僕事,一個大學畢業後在事業單位機關成天沉浸於遊戲裏的年輕人,在辭職過後自己花了50萬投資小網站,最後在2000年拿到了三百萬美元的投資,今年五月有個韓國遊戲公司‘We made entertainment’進入上海尋找合作夥伴,這今年輕人成功拿到了遊戲廠商的代理,但是和原來投資方的老東家也因此分道揚鍍,於是公司沒有錢,卻要強行運營這個遊戲的年輕人拿著兩份韓國公司的合同找到戴爾等伺服器廠商,提出兩個月試用伺服器的要求,將其誤認為是大客戶的伺服器同意簽訂合同過後,這今年輕人又拿著這幾份合同找到中國電信,同時忽悠讓其提供測試期的寬頻試用。”

    “這款賭上了全部信譽不成功便成仁的遊戲9月份上線公測,上個月11月份開始收費,一個月就創造了奇跡收回投資,整個公司也活了起來。而如今,估計買這款遊戲點卡的銷售商,都是提著編制麻袋去裝遊戲點卡的。”

    林光棟愕然,“你的意思是指我現在正在玩的這款《傳奇》?”又想了想,點點頭,“如你所說,這的確是一個大忽悠案例,功力不亞於你啊。不過你所謂的“年輕人”怎麼讓我聽上去這麼磕磣,陳天橋的年紀,在我看來是年輕人還差不多,你比他,還差太多了。”

    蘇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盛大公司很值得注意啊,也許他的總裁,未來不會比我差多少。”

    林光棟訝異道。“我承認《傳奇》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遊戲,但是不過是一款網路遊戲,就有這麼大的成績?你未免太妄自菲薄了一點吧。還有,你的年齡比他小太多了,但是現在的成就,也比他高得多。”

    蘇燦笑了笑,“千萬別低估遊戲世界的力量,遊戲業界的潛在能力,中國千千萬萬的遊戲玩家,能夠將一個人送上中國首富的位置,陳天橋會因為《傳奇》這款遊戲迅速做大,而他的目標也不僅僅在於發展一款網路遊戲,他一直想要做出一個網路世界的嘉年華,未來的盛大公司也將成為中國互聯網界的綜合娛樂巨頭。”

    “你就這麼看好這個遊戲這個公司,不過能夠讓你如此看中的,自然不簡單。既然你一直在追蹤這家公司,陳天橋這個人,也看好他的後續發展潛力,為什麼不插手進去?”

    對林光棟來說,蘇燦能夠知道盛大公司的發展歷程,很明顯是長期關注著的,蘇燦的能力本就不能用年齡來衡量,再加上他又是南大學習金融管理投資這一塊的,自然會對商業界這些東西感興趣,知道也不足為奇。不過蘇燦既然對這個公司如此高的評價,那麼為什麼不插手其間?這也算是商機啊。

    “第一,一個人精力有限,我現在要做要走的是自己的一條路,而不是去模仿重複別人所走過的路,那樣我的價值就不能被體現出來,我的理想也很難被實現。再則,陳天橋目前已經做得很好了,他現在對這個遊戲的執著程度,也是我比不起的,如果換成是我,不一定就能夠和他做的一樣好。而我,我的資金,我的團隊,以及我的精力。都放在我們要走的一條路上面。”

    蘇燦想起在美國的Facebook要做大社區概念,在中國的敦煌,林光棟的雜誌,趙明農的文具產業。這些都處於朝陽時期,他要運作起來就需要不斷投入精力,資金,在這個現金為王的時代,蘇燦還需要這些產業反哺自身,壯大利潤,目前仍騰不出那麼多手來兼顧其他,實行自我產業鏈的擴張發展。

    “再者”蘇燦的目光明亮了一下,窗外冬日的陽光射進來,他的眸子就變得淡而棕紅起來,“我也不希望未來太寂寞了。”

    蘇燦所熟知的輝煌的存在,正隨著這個時代交替出現,很多在現在也許默默無聞的人物,事業,在未來都將迅速崛起,各領風騷。

    和這些未來的巨人一併成長立於時代的略隙之間,無疑是誘惑力極大的事情,“其實我也有一點想法,陳天橋要做未來互聯網的嘉年華,我也想做嘉年華,從這一點上面,我們有共同的理想這是一個好開端。”

    中午林光棟就和蘇燦在星巴克吃了一餐便飯,透明玻璃外的高樓大廈仿佛是一片玻璃鏡像的王國,蘇燦看到擺在星巴克雜誌架上面的報紙一篇兩天前的文章正在討論詹化的的晚餐將會落入誰手。

    在場的白領以及穿著時尚的男女散落各處休憩,這裏整個氛圍就挺小資的,林光棟隨即道,“現在媒體上可以不用猜了,明天的文章必定是《詹化晚餐塵埃落定,時尚文化董事長拔得頭籌,獲得詹化晚餐三小時!》”

    “哪有這麼神速?現在恐怕還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的身份。”蘇燦曾想過這是如何轟動的事件,也是他自重生以來第一次以這種正面方式走在公眾面前,以前他在夏海,在蓉城,或許都有過一定的媒體曝光,但那時不過是中學生的身份,如今,除了當年的王薄和林國舟,恐怕早已經沒有人記得他蘇燦是何許人物了吧。

    而現在獲得詹化的晚餐,在拍賣會上是緊張,拍賣完畢過後蘇燦卻有一種如釋重負,似乎也不是他所想像的如何如何不一樣了。咖啡館窗外人熙熙攘攘來來往往,內部一些附近大學穿著新潮的覦麗女生三五一群聚集聊天,偶爾朝著他們這邊看過來,又說說笑笑轉開頭去。

    他們現在在這個星巴克裏面,身上也沒帶著勝利者的光環,仍然是無人認識的路人甲嘛。

    走到今天這一步,應該是一個階段性了。

    重生的那時候,他對自己的人生沒有太大的規劃,只想著能夠一步一步踏實做起,將以前的那些人生的裂隙和遺憾填補起來。他甚至將唐嫵作為自己前進的道標,一步一步改變。

    蘇燦知道他掌握著開啟未來財富大門的鑰匙。可以擁抱整個世界,他的目標就是未來能夠和所愛的人,和與自己命運掛鈎的朋友們,像是整個航母編隊,去享受海洋一樣自由的人生。而現在,正剛剛開始。

    吃過了便飯,林光棟將蘇燦送回南大,開到學校門口,林光棟忍不住詢問,“這輛車…怎麼安排。”

    現在賓利車已經用作了雜誌前期宣傳。挖掘了新聞價值,現在也就只有實用價值了,如果蘇燦在學校裏開這麼一輛車,未免太過招搖了,而林光棟也要飛回蓉城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事宜,也不會在上海用車。

    想了一下蘇燦寫了個位址,交給林光棟,“這是我新買的房子。把車停那裏去吧,我聽說地下停車場是三層的,車位如果不是只租不賣的話,就幫我買一個車位。”

    林光棟點點頭,接過蘇燦的地址,想到這老闆還一樣不含糊,讀大學,發展事業的同時還不忘購置房產轎車,如果要評選學校校園扮豬吃老虎的人物,這小子恐怕得名列前茅吧。

    接了蘇燦的地址,林光棟又打方向盤。轎車轉上主幹道,他對上海不是太熟悉,當初拿到蘇燦賓利的時候還走過不少彎路,車裏面至今還有他當初買的一副地圖,不過蘇燦提供的地址,到是並不陌生。

    開車來到靠外灘的曼哈頓首座,蘇燦在上海的房產,進入社區,林光棟還有些嘖嘖稱奇,在這片地方,社區環境優雅,清淨,住宅樓視野開闊,面對百年外灘,夜間繁華,又可以飽覽城市風景,蘇燦這小子當真懂得享受啊。

    將車停在地下車位,購買車位要本人前來,林光棟就在物業這邊幫蘇燦辦了個停車卡,疼出社區準備打個的返回酒店收拾東西,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哎,老鄭啊,你好你好詹化的拍賣會是不是我拿下來的你哪聽說的這個事情啊沒有的事啊”

    網掛了電話,又有打了過來,“郭主編嗯嗯,你好,問我是不是在上海,我在啊,怎麼,你打算請我喝一杯?哎呀,真不好意思,我這正趕著回蓉城呢,雜誌社那邊有點小問題要處理,下次吧,下次一定郭主編。”

    直到林光棟回了酒店,也有電話打進來,“張處長,嗯,是,是,鳳梨傳媒多虧你們相關部門的支持,是,我還在這邊,可能明天的飛機,等我回來,咱們兄弟夥在喝兩杯,至於上海詹化這邊的事情啊,一言難盡,回來再說吧。”

    林光棟洗了澡,躺在床上,下午到現在,他的手機已經接了不下二十個電話都是或多或少收到了些消息,打個電話過來旁敲側擊的。這些有的是蓉城那邊的文化部門,有的是上海這邊的合作夥伴,也有一些廣告客戶,這讓林光棟充分的感覺到一絲蠢蠢欲動的東西,背後因為這件事鼓噪的能量。

    等到真正蘇燦以時尚文化雜誌社董事長的身份和詹化共進晚餐,這裏面又將產生什麼樣的新機遇和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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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2:43:10 |只看該作者

八十四章 接駕

    回了學校,蘇燦回了宿舍樓,將拍下的那副聖旨打開衣櫃放了進去,畢竟這也好歹是一百萬捆綁拍下來的東西,就算不值什麼個錢,就這麼放桌子上面,當真就過分了,每天會跑來借電腦的人不少,不小心弄壞了,也算損害國家文物是不是。

    將裝紙筒裏的聖旨放衣櫃裏面,這才看了一下時間,出了寢室樓,風風火火的老早跑三教蹲著,南大上學不同的課程涉及的系科也不一樣,經常就要各個學院的跑,有時候上午前一節上的課,後一節就從南區跑到北區,挺趕。

    雖然說課系排布根本性有所不同,倒是有點給蘇燦一種在美國高中的感覺,往往一堂課下課,就要在五分鐘的時間裏面去下一個教室,之間幾乎沒有什麼休息時間,基本上課業比較繁重。

    而他和唐嫵在美國高中的日子,也經常喜歡忙裏偷閒的聽星期五的樂隊演奏,看一看報紙,這樣的生活也挺充實。

    現在上了大學,又在同一所學校,雖然已經不是在美國的日子,但現在總還是可以重溫一下。

    沒有給唐嫵發短信,沒有打電話,蘇燦就在教學樓下面靜靜地等著放課。

    他開始回想在拍賣會上見到的唐嫵二姨錢瑜和唐嫵表妹穆楷竺,既然兩人都看到了他舉牌喊價的一幕,那麼很快自己拍下詹化三小時晚餐的事情就將在唐穆兩家流傳開去,蘇燦當然是樂意見到這種情況。

    既然決定讓自己間斷性的展示出一定的實力,富家子也好,自己闖出來的江山也罷,能夠拍下詹化的晚餐,這就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了,至於張岳父親張韜略對自己的詆毀,基本上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自己已經表現出了實力,最重要的就是唐嫵父母,他們是知道自己創辦了《時尚文化》這本雜誌的,而接下來這本雜誌將被擺在臺面上詹化面前,成為上海財經圈子議論的焦點,相信這也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鈴聲打響,梧桐樹下的蘇燦聽到這個聲音還有一點恍惚,三教學樓下課出來的人源源不斷。

    這裏面有些人是認識蘇燦的,必經在大一年級上面,這個蘇燦也算是一號風雲人物,有得因為他們一棟宿舍樓這麼幾個月一來樓上不見樓下見的也和他打了個招呼。

    而之後張小橋的宿敵錢仲遠也走了出來,錢仲遠仍然是幾個人一夥同一處有說有笑的出來,看到蘇燦眯了眯眼,好歹在大學裏面他們也算是和蘇燦涇渭分明的一派了。

    “煩死了,回去還有那麼多書要看,期末要來了,你沒看到那個教授臉都要緊出水來了,據說今年系主任給了他指標,讓她無論如何也得在這個科目上砍下一班人來,要真過得人太多了,根本顯不出這是一個南大的精品課程,丫的這是什麼邏輯,靠,學校真黑啊。要我有唐嫵你學習的這麼系統就好了,要真這樣下去恐怕我就得去通宵自習室了,煩惱啊煩惱。”

    一個和唐嫵走出的女生憤憤不平道。

    唐嫵笑了笑,她今天穿著一件灰褐色的衛衣,裏襯V領的小體恤,纖修的鎖骨在粉頸之下顯露無疑,下身依然是修身的牛仔褲,一對長腿站在教學樓門口,孑立而出眾。

    錢仲遠等人看到蘇燦本就一副臭臉,這下看到唐嫵,聯想到校棒球隊吃癟的學長,這下倒也有點心虛,畢竟多少也是因他們而起。

    唐嫵外表冷冽,但是誰都知道她心裏面的想法可不止那麼的冷漠,誰知道她會不會因為蘇燦而遷怒他們,對他們有什麼意見耿耿於懷。

    錢仲遠也只是和張小橋有矛盾,就算是家裏是在學校權力階層,其實平時他們這群人也不飛揚跋扈,大部分也都是提前在學校就被父母做了人生規劃,除去有時候要故作姿態裝一裝象的態度,本質上沒有壞到什麼萬劫不復的地步。如果唐嫵這麼一女孩對他們有意見,多少也讓人不是那麼舒服。

    看到唐嫵出來過後,錢仲遠眾人也沒有久留,也沒有說要上去和蘇燦冷嘲熱諷兩句的想法,徑直的走了。

    “嘻嘻,你家那位來啦好啦,我就不打擾了。”旁邊的女生看到三教樓外面的蘇燦,神態羡慕的笑了一下。

    唐嫵點頭,有些羞赧的看著蘇燦,想想這段時間,蘇燦可謂是神速的挺進,首先參加了自己家在上海的聚餐,自己父母更是來了南大單獨請他吃飯,蘇燦將自己辦雜誌的事情一一道來,唐嫵可以看到自己父母對蘇燦的訝異。

    這是她從前將蘇燦在學校校刊發表的文章,在校報上面的表現,在美國上過的報紙報導,拿給父母更加直接的震動,畢竟在自己父母的眼睛裏面,蘇燦在高中時期做的那些事情,畢竟只是人生一個階段的傑出罷了,根本不能代表著他的未來,不能代表他未來的才華和發展。

    而蘇燦用實際的事情,強力的反擊了自己的父母。他不光是一家市值幾百萬雜誌的老闆,更難得的是他沒有輟學,仍然保持著不錯的學業,這也是穆璇下來過後,給唐嫵肯定的一件事情。

    無論穆璇怎麼掩飾,唐嫵的眼力也可以認定,自己的母親,對蘇燦有著掩飾不住的欣賞呢.

    這讓人高興,而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自己無論是在培養戰略大局觀的《軍事藝術》課,還是在枯燥的《線性代數》課,亦或者很可觀的《組織行為學》課總之等等這些階梯教室課堂上面,看著下面的的講師神采飛揚講述在黑板上寫畫的時候,唐嫵心裏面都會從心臟深處細枝末節的爬出甜蜜的情緒。

    偶爾走會神,回想起蘇燦那天對自己說的話,他說為什麼他會在學生時代從商,因為害怕抓不住自己的命運,抓不住她的命運,害怕有一天一旦畢業離別,就是真的離別了。多年以後,相見也只會拖家帶口,匆忙人生了。

    現在看到站在梧桐樹下的蘇燦,唐嫵心底輕輕道:“傻瓜,你就算抓不住我的命運,也已經抓住我的心呢。”

    蘇燦自然不知道唐小嫵這個時候心頭的嘀咕,看到唐嫵今天的打扮,他就很“衝動”,咱多少也是可以和上海灘詹化來一頓聚焦媒體的晚餐是不是,我等不及給媳婦報喜啊。雖說現在咱們還麼有合而為一但是也開始朝著共用資訊資源努力了是不是。

    正在蘇燦忘乎所以的時候,手機突然傳了一條短信過來。

    來自林珞然,“我來了你們學校了,本姑娘華麗殺到,唐小嫵和蘇小燦快快接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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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章 季節

   林珞然沿路走在南大的進門路上還是很吸引眼球的,連帽紫色條紋格衫,寬鬆休閒褲,一頂將她明媚面容半遮半掩的鴨舌帽,在紅彤色的學校林蔭路穿行而來,蘇燦有一種當年第一次在夏海見到她的錯覺。

    只不過現在的林珞然嘴唇更鮮豔了,唇線弧度更柔滑了。

    來到蘇燦和唐嫵面前,林珞然那對眸子沿著帽檐眼巴巴注視著兩人,“下午州上完課就趕過來了,餓了管不管飯?”

    在蘇燦印象中唐嫵和林珞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女孩,唐嫵外冷內熱,而林珞然則是外熱內冷,就像是當初自己第一次看到她那樣,她可以因為王威威和林縐舞與身邊任何人打成一片,玩在一起,但是能夠進入她內心深處的人卻是極少的。

    甚至當初蘇燦尚有些挫敗感,因為後世的經驗讓他知道即便是在初高中階段大家能夠走在一處玩得挺開心的,但未必日後大家就真正能夠成為歷經時光凝練下來的朋友,那種可以很久不見,但是偶爾一見,總可以喝酒碰杯直到天明,隨即各過各生活極有默契的朋友。

    那時林珞然王威威等人的身份可以說是很特別的,他們未來的人生軌跡也大和他蘇燦不太一樣,在蘇燦那時的看法,上了大學這個階段過後,也許就真的是各奔東西了,就像是他前世的經歷一樣,現在身邊的這群人,在未來或許默默無聞,或者各領風騷,而他則是終日晃蕩,茫然不知歸處。

    在夏海那個夏天興起的種種事什,無形中讓大家患難與共,王威威當初給自己的那個擁抱,林珞然對自己溶解的目光,代表著無論未來他們身居何地,位於何處,在過著什麼樣的人生,總歸將對彼此難以忘記。

    “呐,我今天晚上的飛機,去北京見見王威威這傢伙過得怎麼樣呢,順便見見準備給我推薦的幾個優質小年輕。這不想著離開前順帶過來看看你們,看來我瞎擔心了,兩人生活挺滋潤的嘛。”三人在南大小吃一條街的燒烤店坐下來,林珞然說起自己近期將要離開上海的事。

    想了想又湊上前補充道,“哎,我說,你們兩個經常這樣一起吃飯嗎?”

    蘇燦有點不明白林珞然的想法,按道理來說這小妮子難得來南大一趟總得宰自己一頓吧,蘇燦已經準備帶著她去附近的酒店飯店搓一頓了,即便是依著她性子開玩笑式提出去香格里拉或者昆侖飯店這類地方唬唬他蘇燦也可以一趟答應下來,誰知道林珞然鍾情的是南大校園的小吃一條街。

    不過坐下點的東西還真符合林大小姐的風格,只要看得順眼的東西都全部點下。

    唐嫵搖搖頭道,“並不經常,有時候課不同,吃飯時間不會固定。”

    蘇燦也點頭道,“我不知道你們上外的課是怎麼樣的,我們挺緊,又不在同一個班,選課系統極為差勁,我和唐嫵的課基本上是錯開的,而且還錯得很離譜,各個上課的課系教學樓差的很遠,在同一個地方上課的情況不多…”

    “哦。”林珞然點點頭,接著似乎褲兜裏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來,似乎是短信,她拿起一串剛端上桌的羊肉串,一邊吃一邊騰出只手纖細的五指熟練的在鍵盤上回復。

    看上去挺忙的。

    蘇燦就問,“你呢,在上外怎麼樣?”

    “當然人見人愛啦。”林珞然抬頭對蘇燦嫣然笑了一下,“每天除了上課之後,活動也挺多的,找不到北,上次不是才通過辯論隊來你們學校嗎,後面社團有一些事,後來又去給一個海外留學組織提供幫助,陸陸續續這些活動平穩下來,惡補了一下功課,最近才找到時間。我爸想我回北京一趟,今天正好,就順帶著看看王威威啦,他現在羡慕死我們在這邊的生活了,聽說他學校巴掌大一塊地方,管得挺嚴,就只有我這種既美麗又可愛大方的好心人過去搭救一下他請他吃頓飯報告一下咱們這裏優渥的天堂生活啦。”

    “你是惡魔,這叫落井下石。”蘇燦笑道。

    “唐嫵,借用一下蘇燦可以吧。”林珞然突然將矛頭指向唐嫵。

    唐嫵莞爾,點點頭,“當然。”

    “我聽說南大這條街的奶茶味道不錯,我想喝奶昔,唐嫵你想要什麼味道的?”

    唐嫵愣了愣,“一樣吧。”

    蘇燦被兩女發配出門左拐,在奶茶店端了兩個紙杯裝的奶茶回來,林珞然和唐嫵已經說開了,兩女有說有笑,時而聊一些女人之間的話題,蘇燦有時候覺得女人之間投機了甚至比男人更和契一些。不過看著燒烤店兩女孩在那邊有說有笑,還是十分養眼的。

    進門的男人第一眼就會落在角落的兩女身上,唐嫵一般對此目不斜視,林珞然一般來說就比較損了,她會從上到下的打量觀察自己的人物,漫不經心的神情讓對方無論多自信也有一絲挫敗,會在她挑剔遊弋的目光下覺得自己是不是哪點沒對勁,怎麼一副不如她法眼的樣子,隨後在她一個很輕蔑移開目光注腳往往讓人信心徹底崩摧。

    這妮子一向攻擊性十足,喜歡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從這方面來看有一點男生性格,估摸著就是和王威威林縐舞小時候呆久了沒法沒天的原因。

    坐下來蘇燦倒是想到一件事,“衛丁丁該不會一會開車過來接你回去吧?”

    林珞然喝著手中的奶茶,看了蘇燦一眼,“別提這個人,我已經和他絕交了。”

    唐嫵愣了愣,就連蘇燦也詫異道,“絕交!?”

    林珞然不答反問的湊上前來,大眼睛眨啊眨的一副很渴望答案的表情,“蘇燦你那天在聖地會所真的把鄭明川教訓了一頓?我聽說他極其狼狽,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你打翻在地,還撞壞了好幾張桌子?”

    蘇燦看著同樣將自己盯著的唐嫵,尷尬道,“是有這樣一件事,怎麼,你很崇拜我嗎。”

    林珞然錯愕笑道,“是啦是啦,本姑娘崇拜你得不得了啦。如果不是你有唐嫵說不定我就將就一下以身相許了噢。”

    鄭明川出的事在他們這個圈子裏挺鬧騰的,據說當時圈子裏各路人馬聯絡不斷,聽說鄭明川在蘇燦身上吃了癟,除去一些只敢在旁評論戳戳點點搖旗呐喊的,有些人當即就要過來撐一下場子,有的準備殺到南大,當著整個系學生將蘇燦揪出來。不過在北京的王威威聽聞這件事後也聯繫了幾個絕對站在他們一邊的朋友,才讓一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很不巧這件原本被衛丁丁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林珞然知道的事情,結果被幾個管不住嘴的千金不小心說漏了嘴告訴了林珞然。

    知道事情起源的林珞然首先是震驚,隨後就直接沖衛丁丁的寢室裏面。

    在上外林珞然和衛丁丁關係不錯,林珞然偶爾也會去衛丁丁的寢室,而衛丁丁在系裏面算是名聲遠播的人物。人長得明目俊朗不說,對人也不錯,寢室室友覺得他挺哥們,寢室裏常年不斷的水果供應都是他每天下課路過水果攤買回來的,球打得也很好,屬於在球場邊緣會有一片女生歡呼的明星人物。甚至寢室裏對衛丁丁早晚攻陷林珞然這麼一校花級美女也是理所當然。

    結果林珞然上門劈頭就是一句“衛丁丁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差勁”,衛丁丁那時候正在寢室電腦上整理攝影協會的資料,被林珞然突然殺到弄得手忙腳亂,正準備解釋林珞然甩在他臉上的一耳光,那一耳光的清脆徹底的讓他懵了。

    整個寢室,乃至於湧在門口看熱鬧的樓層也懵了。

    衛丁丁憤怒之餘是一絲驚心,畢竟面前的人還不是他女人,他也根本不好動手反手扇一耳光回來掙足面子。同時覺得自己挺可悲的,處心積慮的喜歡了一個人這麼久,力圖讓自己變成配得上她的理想形象,陽光的外形,殷實的人際關係,對外在誘惑恰到好處拒絕的口碑,有一個不錯的家庭背景卻絕對不恃寵而驕,從不顯擺,同情弱者。一直以一個三好大學生光彩的生活著。但是卻一不小心弄巧成拙。

    然後林珞然從男生寢室出來就覺得心情不好,特別想哭,最後回寢室換了身衣服也就來了南大。

    在似乎走不到盡頭的梧桐樹路口,看到站在那裏蘇燦的時候,林珞然心情突然好了許多。似乎蘇燦就是這樣一個人,在身邊也許不會覺得驚濤駭浪,但是總覺得他挺溫和,似乎他的靈魂很寬廣,可以容納一切自己的撒嬌任性乃至於脾氣,有時候林珞然很有逆反心理的想不顧一切刺傷這個人試試他到底有什麼樣的反應,但總歸是捨不得。

    唐嫵顯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林珞然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唐嫵自然沒想到這裏面還有這麼一出情況,蘇燦再從旁說了一下,儘量忽略了當時比較緊迫的情況,也就說對方出言不遜他氣不過出手,畢竟那種情況下再不出手對方氣場彼長此消的,他也占不到上風,而就是果斷出手才能出其不意得手在那麼多號人面前把鄭明川丟翻在地。

    唐嫵沒想到這件事是蘇燦和張岳父親鬧翻的當天發生的,終於明白當初為什麼蘇燦會在和她的短信中說那一天的狀況是“波瀾起伏”。

    林珞然有些黯然的道,“這件事總是因我而起,蘇燦我想對你說一百個對不起,很真誠的。”

    蘇燦忍不住笑道,“林珞然你夠了啊,再裝我就親自把你送回上外啊。”

    回復不馴表情的林珞然歎了口氣搖搖頭,“不好玩,蘇燦你是不是因為有唐嫵了,面對我這麼一清純可愛的女孩就這麼無動於衷呢,根本不懂得我真正的心情。”

    蘇燦心忖我要真信了你林珞然就可以把自己剮了,要不然被你怎麼玩死都不知道。

    請了林珞然一頓燒烤小吃,接著就陪棄她逛南大學校。

    手上都捧著一杯奶茶的唐嫵林珞然走在自己旁邊,三人這一路在學校沿路閒庭信步,再加上林珞然開朗的性格使得這麼一眾有說有笑,而交替嗅得到兩女身上體香的蘇燦,儘管面對周邊那些詫異於兩系花級美女在自己旁邊鶯鶯燕燕關係匪淺,蘇燦還是感覺了一把內心深處很邪惡的幸福。

    走累了,兩女就找了個路邊的椅子坐下來,翻著剛從書報亭買到的雜誌,路燈昏黃,華燈初上的南大校園,筆直的行道襯和街道生長出來的梧桐,斜斜的燈光將兩個在夜晚見到絕對驚豔的女生臉頰輪廓勾勒得有些夢幻。

    蘇燦站在旁邊,實在沒那副臉皮湊過去挨著兩女擠過去坐下,雖說那裏的溫柔鄉滋味應該不錯,不過要真付諸行動了也許會被過往的人群敵視吧。所以面對精緻漂亮的兩女,蘇燦沒有褻瀆之心,只是想著或許找一天下午和唐嫵來在這裏並肩而坐聊聊天,說說最近的煩心事和趣事……應該也是挺舒心的一件事。

    兩女一人抱了一本書在椅子上休憩,唐嫵抬起頭看到蘇燦,就在自己旁邊空處拍了拍,對蘇燦道,“坐這裏嗎。”

    蘇燦搖搖頭,“算了,我站一會。”

    剛看完一本財經雜誌的林珞然這才抬起頭來,看到路燈下的蘇燦,光粒子打在他身上暈染了一層淡淡的亮邊。

    林珞然突然惡趣味來了莞爾一笑,“蘇燦,怎麼不在我們旁邊坐下?怕擠著我們啊。不怕,你頂多也就吃點唐嫵的豆腐,想吃我的你還嫩了點…啊,非禮!“

    林珞然不說還好,一說蘇燦大感這小妮子當真是挑釁自己成癮了,不反擊一下說不過去,也惡趣味來了的猛地上前緊貼著唐嫵香軟的身軀坐下,引得林珞然嚇了一跳,唐嫵咬咬嘴唇微嗔準備去掐蘇燦腰肉。

    林珞然舉起手中的財經雜誌,封面男子只穿棄一件露出胸肌的襯衣,極有魅力和味道,用那些上海無數富家千金和少婦的話來說就是“氣質性感,“足以夢入深閨。”

    林珞然又指了指這位封面男子道,”蘇燦你在我心裏面的形象一下塌陷了知道嗎,剛才我看到你站在路燈下的樣子還勉強和封面人物的伸士氣質沾邊,但現在你已經完全出局了。“

    蘇燦看清楚封面的人,指了指,“你說他?可能不久過後我會和他吃一頓飯吧。“

    林珞然搖頭莞爾笑道,“詹化晚餐是拍賣的好不好,剛效仿巴菲特拍賣晚餐三小時呢…嗯?…你的意思是!?“

    林珞然內心筆走龍蛇,蘇燦在夏海的時候就看到她經常泡在王薄的書房裏面,看著各種各樣的書籍,她的理想是學經濟,學哲學,在上外裏面就讀的也是國際金融貿易,所以知道詹化,實在不足為奇。而她們在學校的老師,也鼓勵他們多看財經方面的雜誌,甚至是國外的,拓寬知識層面。

    只是這一刻,林珞然和唐嫵一樣怔怔的盯著蘇燦。

    那些從這條路路過的學生,簡直是痛心疾首啊痛心疾首,這男的和兩個大美女擠一個長椅上面,如此軟玉溫香,這般醉生夢死。

    大哥大姐,學校的歐式長椅不是你們這樣用的啊,三個人會不會讓公共長椅不堪重負,提前個四五十年退休啊,要為下一代南大學生考慮,未雨綢繆,任重道遠啊,

    男孩,路燈,以及愕然的女孩,這幅場景溫馨柔和,像是油畫,附近的綜合樓裏有人練琴,小提琴拉的是韋瓦爾的《Winter》。

    這個季節,還沒有飄雪,而也將過去。

    蘇燦在這罅隙之間,挑戰了以往絕對不可能的人生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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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章 目標

    晚九點四十分,蘇燦和唐嫵在校門口將林珞然送上了去往機場的計程車。

    林珞然就這樣離開了上海,而估摸著她也將給在北京的王威威,帶去一個震撼性的消息。

    臨走打開計程車門的時候林珞然轉頭笑道,“南大小吃街的東西就是不錯……讓我覺得,我每天都在這裏和你們一起上學一樣,蘇燦我看好你噢,才多久不見,你現在隱約成我們這裏面最牛的人了,相信大家都會對你持續關注的,你好好幹,這樣以後夏海和蓉城的同學會我們才倍兒有面子的把你帶回去啊,本姑娘和唐嫵一身榮辱都系在你身上啦,好啦,再說飛機延誤了,掰啦,想我的話你就背著唐嫵偷偷給我打電話吧。”

    蘇燦哭笑不得,這什麼和什麼啊。

    送走林珞然,和唐嫵沿路返回宿舍區,唐嫵道,“你代表雜誌拍下了詹化的晚餐,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蘇燦能夠和上海財經人物詹化同桌吃飯,唐嫵還是很高興,在大學裏面攫取財富創業的學生不是沒有,像是經濟學院和管理學院大有一些開著跑車來聽課的學生,他們多少都是自己創立了企業,而他們圈子裏的朋友大多也都是企業家的子女,早熟的不少,高中畢業或者大學幾年就開始帶兵磨資歷建立公司打拼的人很多,現在在學校繼續學業不排除真正想學以致用的人,但不過虛晃混文憑的同樣多。

    唐嫵對蘇燦商業和學業並重並不抵觸,雖說蘇燦在唐家晚宴展示一定實力過後會讓很多人緘口,也讓唐嫵以及唐父唐母驚奇的發現到蘇燦另一面的閃光點,但是唐嫵還是擔心蘇燦過分注重商業領域,注重在社會的實踐,忽略了學校裏理論的學習。

    再者,雖說唐嫵對蘇燦現今的成績有種坐飛機一樣的感覺,還是有點不可思議,畢竟現在的蘇燦,就這樣執掌了一個企業,就連唐嫵也能感覺他肩膀的壓力,對於一個還是大一學生的蘇燦來說,就要承擔這些,會不會有責任和負擔,而這一切對他來說會不會太大了。

    “拍下詹化的晚餐,有好處也有壞處,媒體的作用是相互的,負面新聞也會到來。你真的準備好了嗎?”唐嫵理智的續道。

    蘇燦說道,“1995年中央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2010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中提到,經濟體制從傳統的計劃經濟朝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轉變。這代表著市場這只手開始影響中國經濟。

    1994年,央視順應高歌猛進的市場需求啟動標王。咕年標王桂冠獲得者孔府宴酒,一夜之間‘喝孔府宴酒,做天下文章,的廣告播出,讓這家名不見經傳的企業家喻戶曉,當年銷售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企業經濟指標位於全國白酒行業三甲,可以說是一夜成名。”

    “儘管很多人說這不過是吸引眼球玩弄噱頭的造勢炒作,但無容置疑這是一場極其成功的廣告行銷。中國市場知名度就是生產力,有了知名度人際關係這類資源也會源源不斷而至。這就是和媒體溝通交往的一種方式和藝術。做企業,只有兼具專業態度和娛樂精神,才能最大限度的打造提高品牌效應。”

    唐嫵點點頭,南大經濟學教授拿出過這套案例在課堂講解分析過,“但是接下來的這個酒業也出現了問題,決策失誤盲目擴張也讓企業很快進入了困境。不僅如此,接下來的白酒和vcd企業都不好過,詹化的晚餐可以為雜誌造出勢來,但是有了這些的前車之鑒,真的就沒問題嗎?”

    “第一,央視標王和詹化的晚餐不可等同,無論從影響和規模以及資金的投入上都小很多,標王針對的是全國的天下,而詹化只是長江三角的財經圈子和時尚界,這也符合我們雜誌明確的定位。再者,央視標王的獲得方都因為對此盲目過熱,有些因為大量資金的投入使得產業結構調整時出現巨大問題,違背良心的利益獲取被曝光加上危機公關不利,終於導致企業行銷和品牌出現不良後果,被市場淘汰。愛多vcd也適逢行業由盛轉衰,行業背景和愛多的擴張發展形成了根本矛盾,這個時候的愛多沒有囤積現金規避大範圍投資,反倒是用盡力氣的砸錢,最終後力不濟新力未生的當兒,被市場和內部股東衝突反戈一擊,一敗塗地。”

    “而雜誌相對而言就比較特殊,因為必須要造勢,在用這種方式打入長江三角時尚圈過後,我們也會閉門努力修煉內功,調整內部的人員規模素質,汲取國內外優秀經驗,爭取辦到高品質的雜誌,畢竟國內外媒體行業發展至今的經驗已證明,內容為王的鐵律才是最終極的東西,以廣告經營為中心的雜誌運營模式最終會把雜誌引入歧途。正如我所說,要兼具職業精神和娛樂精神,最大限度的開發打造品牌。”

    唐嫵點點頭,蘇燦的分析的確有理有據。

    “蘇燦,你未來到底想做什麼呢?”唐嫵在宿舍樓的園區口站定,轉過頭目視蘇燦。這個時候兩個人還不過是大一的年紀,唐嫵現在剛剛才接觸自己所學習得專業,但是偶爾也會對未來產生遐想,他們仍然年輕,未來更充滿了無數的變數。

    蘇燦建立起了自己的公司,或許可能比起學校那些家境不凡早已經被父輩打下基礎的人來說差了先天因素,但是當他成功拍下詹化晚餐過後,這種成功的廣告行銷,足以讓他無形中高上一個層次了。

    “剛才說到標王,其實從歷屆央視標王就可以看出中國民營企業的一些端倪,這些風光一時的標王因資金鏈的斷裂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除去必要隱藏的內部隱患之外,仍然有外部環境之痛。申請貸款難,股票上市難,發行債券難。這普遍困擾民營企業家的三難也是讓中國民間企業難以發展壯大的一個原因,在我看來很多很有潛力的民營企業,都將因此夭折,融資困難是他們的最大問題。”

    “這次我拍下詹化的晚餐,就是和私底下一些做資金生意有高利貸性質的商人合作過,通過這些商人我也進行了一些民間資本的瞭解。很多民營企業家為了盤活企業,又從銀行申請不到貸款,一般來說只能夠用鋌而走險的方式借助民間資本運營自身。這裏面本就有著風險,一方面是民間資本缺乏規範的高利貸的風險,另一方面是資金缺乏有效金融機構的監督管理而導致的資金運營風險。”

    蘇燦笑了笑續道,“1998年,兩位還沒畢業的窮學生,去向sun公司的共同創始人貝托爾斯海姆講述他們的創業夢想。講了半天,老頭也不是很理解,但是被兩個年輕人的漏*點和夢想所感染,對他們說:我聽不懂你們的商業模式,先給你們一張支票,半年之後告訴我你們在做什麼。於是,幸著這力萬美元支票起家,兩個人步步打造出了今天的Google,而貝托爾斯海姆的二十萬美元後來演變成近三億美元。”

    唐嫵微微一愕,“你的意思是天使投資?”

    如果說風險投資比處於投資金字塔的上層,那麼天使投資就位於下層潛遊狀態,比投資畢竟是少數,而天使投資卻在大多數,對蘇燦來說,這是他理想的一個模式。

    蘇燦找了個長椅坐下,拍了拍身邊,唐嫵上前坐下,長睫毛律動的看著蘇燦。

    “創業者需要天使投資的推動,尤其是即將到來的中國無與倫比的創業潮,現在的天使投資為代表的是2000年前後湧動出來的亞信、新浪、拙狐首批網路新貴。在上市公司的年報中查得到第一批在nasdaq上市後套現的創業者、高管們,大部分都在做天使投資。我也希望能夠從這裏做起。”

    從未來的易查,迅雷,風行,奇虎網等等這些興起的互聯網行業,拿放大鏡仔細觀察,都能夠從這裏面看到一批明星天使投資人的身影。對蘇燦來說,作為一個缺了一定時代的重生者,現在對他而言最適合的應該就是天使投資,走這條路扶植一些因為缺乏資金支持而天折的企業,打造出一系列天使投資帝國,造就一批中國的新興創業者,才應該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畢竟一個重生者要想最大限度的利用自身的重生資源,介入各行各業,最可能的方式就是資金介入。

    資金是一個企業的流通的血脈,將一切企業打上他蘇氏的血液,應該也是很激動人心的一件事。

    想了想蘇燦對唐嫵笑道,“距離這個目標還早呢,我還要媳婦的寶貴支持。”

    唐嫵莞爾,似乎對蘇燦這句得寸進尺的“媳婦”也沒有深入追究,問道,“什麼意思?”

    “我媳婦成績這麼好,一直以來都這麼優秀,我估計到時候瘋搶你的人不少,沒辦法只有金屋藏嬌了,我可捨不得你去給別人做事,引領人家的經濟風生水起,有你加入,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咱們雙雙合璧,其利斷金啊。”

    唐嫵臉頰微紅,還是被蘇燦沒遮沒攔的一句話給打敗了,輕輕打了他一下,任由蘇燦那只不安分的手抓住自己,返回宿舍樓之下,就看到一抱著吉他的哥們正準備在樓下高歌一曲,看到唐嫵又看到牽著她手的蘇燦,直接敗退而去。

    詹化在上海的拍賣個人晚餐三小時活動,在那之後一時間沸沸揚揚,成為了業界茶餘飯後,街頭巷尾熱議的談資。

    南大學院氣氛濃重,除去外面進來的商業雜誌報刊,最近正因為太過於“突出”而逐漸進入教師視野裏的蘇燦自然不敢太過分心,不希望成為大一學年掛科典型的蘇燦開始規規矩矩的學習,還沒體會到外界的這種熱度。

    而蘇燦是不去星巴克的,和唐嫵還沒玩到那麼遙遠的情調。但是如果他要是去CBD商業中心下星巴克餐廳,會發現那裏在CBD大廈中常來此午閑之餘的白領握著星巴克的紙杯,攤開手中的雜誌,討論得也大致是現今這個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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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章 會合

    《項莊舞劍?超值還是噱頭?》蘇燦看著商報上面刊登的這份新聞,心忖終於來了。

    現在上海的財經金融圈,一些關注詹化新聞價值的時尚圈,甚至一些外企小白領,認識詹化的高管金領,以及詹化的各方各路朋友,關注這件事的人,都覺得這詹化的三小時挺值錢的,這可是一百萬大洋啊!詹化三個小時就值一百萬?還是讓很多人感覺自己相比之下挺摧悲的。

    而同一時間,眾人也開始按圖索旗的尋找拍下詹化晚餐的人究竟是什麼公司,什麼樣的神秘人物。

    蘇燦開始在幾份雜誌上找當初拍賣會的現場照片,但是無一例外,很多雜誌上面除了詹化在財經時尚雜誌的個人寫真之外,毫無疑問沒有曝光當時拍賣會的照片。

    沒有拍賣會的照片,而當時是有媒體的,那就很明顯,根據現場情況,或許是詹化授意,或許是鐘山慈善會出手業內多方考慮,都沒有公佈現場的照片。

    一般來說拍賣會現場禁止拍照和攝像,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叉拍賣法當第二十一條也有說明,委託人買受人要求對其身份保密的,拍賣方應當為其保密。只不過鐘山慈善會公關一向做得很好,而出示相關證件進入的媒體也很配合,詹化應該是提出了不要公開照片,也許是更多增加一些神秘性,所以這次的照片並沒有外露。

    而也已經充分的調集起了很多人想要知曉的興趣。

    不過蘇燦也有清醒的認識,這次拿下詹化三小時晚餐只不過是提高雜誌業內知名度的一種方式,而不能作為完全的營業形式,真正的一份有內容有思想有深度的雜誌,就如同其名字“文化”的含義一樣,不是只靠廣告行銷就可以使其走得更遠的,這只是一種手段。

    而蘇燦也並沒有過高估計詹化三小時晚餐帶來的效應,畢竟這不過是一個上海圈子裏小吸引眼球的一樁事件,在很多人眼睛裏面,也不過就是平添了一份大家朋友之間,在保齡球館,在咖啡廳,在高爾夫球場,或者在一些休閒酒吧等等城市商業休閒場合裏面旁帶耳以涉及到的談資而已,沒有到什麼好了不得。

    蘇燦也不要求對雜誌如何如何關注,只是希望這本原本只是在書報亭,或者書城裏面捆綁式銷售的雜誌,可以進入這個圈子視野罷了。

    不過高估計這場午餐的效果,也不妄自菲薄,蘇燦的心態拿捏得很好。

    “王玥,是我,你和任瑩在這個月七號來上海一趟吧…嗯,已經定了,詹化方到時候會有團隊過來接洽,雙方的職業經理人見面,你們要多交流,你們那邊可以擬一個方案,就相關行銷推廣過程中遇到的困難,到時候可以提出來。這一百多萬,說到底還是不要白花了。”

    聽得出電話那頭王玥的出其不意的驚喜,王玥壓著心頭的情緒,到是讓蘇燦好笑,她估摸著沒有想到蘇燦在讀大學這個份兒還弄出這麼大動靜,原本在她的心裏面,蘇燦恐怕要在大學畢業過後,才會以最終boss的身份,掌控手中的各條艦艇。現在證明了,這個蘇燦果然是一個財迷啊,在大學都不好生讀書,還顧著生意呢。

    蘇燦的電話通過電波越過幾百公里傳播,開始聯繫自己手中的各員大將,進行集合。

    “趙廠長呵呵,別叫我蘇董,要真論資排輩,我還得叫你一聲趙叔叔你已經聽說了吧,嗯,王玥告訴你的,是的確是詹化,王玥之前只是告訴過你情況吧,現在時間定了,七號。對了,你可能要帶上你那兩位副總過來。好,到時候見,喝酒老趙,我還是大學生,燒刀子烈酒你老喝得是挺順暢的,可是放我身上就是摧殘啊,你要找人單挑別指名道姓的點我啊。”趙明農在蜀山的凝聚力是無容置疑的,只不過考慮到和詹化團隊的接觸之中,有些領域的東西趙明農可能不是很清楚,叫上那兩個輔佐的副總過來,必要時為趙明農解說。

    “哈哈,行,行,看我這腦袋,怎麼忘了小蘇總是喝不得酒的,行,那就七號了。”

    掛了電話,蘇燦耳邊還響著趙明農爽朗開闊的聲音,又撥了手機,“老林啊,七號過來,你動身吧,已經差不多了。主編陳凱瑞也要過來嗎,可以,要不然你先過來,給大家安排一下,我這邊實在不好行動。”

    林光棟就笑,“得了,我看你,恐怕也得在學校裏配個秘書什麼的了。”

    “我們這學校挺倔,我要真這麼做了掀起風口浪尖,恐怕下一年就要退學了。我辛辛苦苦保送進來容易嗎,要真考沒准還上不了…你這個津議簡直讓人天怒人怨。”

    “那就行吧,我和江茗,以及主編陳凱端先過來,詹化的晚餐是在香格里拉酒店吧,我們就在酒店安排一下,訂一個會議室,咱們先設計一套屆時和詹化投資團隊溝通的方案,再者大家聚會,也就儘量。鵬,就當做一個沙龍的形式吧。”

    蘇燦當然抽不出手來安排這些,快臨近期末了,最近學科教授方面盯得很緊,且當初班級上面和自己搶奪班長位置的那一幫人,在輔導員的後面估計沒少打自己的小報告,再加上蘇燦今年的學科選得很多,現在注意到他的校方讓蘇燦最近必須得規規矩矩,否則如果期末真掛上幾科重修,他還真有點玩不轉。

    不過林光棟的人員中,這個陳凱瑞倒是引起了蘇燦的注意。這是時尚雜誌高新聘請過來的主編,業界很知名的人物,這兩期雜誌就是由他操刀做成,這個陳凱瑞的嗅覺還是很敏銳的,儘管蘇燦看來不一定達到高水準,但是時尚雜誌先期登陸戰的成功,還是有他巨大的功勞,這點無容置疑。

    這個人也是蘇燦的職業經理人之中,他只是聽聞,幾乎沒有正式見過的人物,不知道這個人的性格,也不知道他會在雜誌社做多久,而他又是現階段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值得蘇燦重視。

    林光棟,江茗,以及陳凱瑞在翌日抵達上海,林光棟迅速和香格里拉酒店訂下了蘇燦集團的接待室,江茗倒是忙上忙下,所牽不是年會性質的大型活動,就他們幾個人隨便弄得過來,而江茗等人也有點小興奮,畢竟也是蘇燦手下的旗下經理人第一次的聚會,而且尚是和詹化的三小時晚餐。

    這一項舉動,無疑是讓眾人士氣大振的。類似于王玥,類似于任瑩,類似于敦煌的副總經理,當時從夏海百貨出來幫忙的王鳳,她們在蘇燦領導下面的時候,並不認為一個不過高中生,有點見識的孩子可以帶領她們走到一個什麼階段和程度,現在敦煌商城在蓉城的地位,因為蘇燦作用的淡化,讓她們只認為蘇燦不過是一個很有遠見的投資者,但是未必就是一個公司的真正核心人物。而現在蘇燦拿下詹化拍賣的此舉,無異于穩定內部人心。

    在上海安頓下來,林光棟拖著三人去了南大。蘇燦來得及在學校的小西餐廳要面,見了三人。

    西餐廳是一家義大利人開的,因為面向學生,所以比起外界的西餐廳來說還是有距離,粉刷的牆面掉著細碎的粉漆。桌椅的木制表面,也有一些錄落了。只是窗外的林蔭,在門口用飄逸英文寫著今天菜譜的小黑板,讓這裏多了幾分恬靜的味道。

    唐嫵的短信發過來,蘇燦告訴她在咖啡館。收到短信的唐嫵正抱著書準備去另一個教學樓,當下蹙了蹙眉,因為現在是十二月關鍵時間,很多專業課已經開始走重點了,蘇燦怎麼還有心思到處去玩呢,真不是同一個班啊,要不然把他綁身邊監督著,也免得他到處亂跑。

    不過唐嫵想到蘇燦最近可能要忙詹化晚餐的事情,就試探性的回了一句,“陪朋友?”

    “雜誌社的主編,運營總裁,人力資源部經理都來了,今天沒辦法,必須過來。”

    “嗯。回去了告訴我。”

    收到唐嫵的短信,因為學校很大,基本上兩個人課業又比較分開,所以能聯繫的就是手機短信和電話,不過那也能夠讓蘇燦心暖和著。

    蘇燦開始打量自己面前的陳凱瑞,陳凱瑞一頭油亮的頭髮,因為做雜誌而穿著的T恤,下身是剪裁完美的牛仔褲,一雙尖頭錚亮的皮鞋,戴著一副大眼遮了半個臉龐的蛤蟆鏡,現在蛤蟆鏡大概是為了對蘇燦以示尊重取了下來,拿在手上,一對桃花眼上下打量,挑剔的面對這個學生西餐廳,手沒有碰桌子,蘇燦估摸著這堪比女人漂亮的傢伙是怕髒。

    林光棟看到蘇燦和陳凱端的互相打量也覺得好笑,今天也真難為他了,林光棟沒有鑰匙,沒有去取蘇燦的賓利車,三人打了的來到南大,陳凱瑞這麼光鮮無比的人物又被塞到這學生餐廳裏面,想這個在病態的時尚圈幹了這麼多年的傢伙,哪里沒一點毛病,潔癖的他為了見蘇燦這大老闆而塞進來,一副委屈扭捏的樣子,讓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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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章 蕩漾

    陳凱瑞對蘇燦也同樣有點訝異,林光棟介紹了一下,陳凱瑞瞪大了桃花眼,仔細打量著蘇燦,“Mr Su? 創立雜誌的就是你?”

    蘇燦和林光棟對視一眼,林光棟眼神表示這家僅就這樣子。

    自問自己可以忍受這傢伙微翹的小指,可以忍受他臨近三十而有點小白臉的外表,也同樣可以忍受他一對挑剔自己的目光,點點頭。

    “你太年輕了!”陳凱瑞搖頭表示不敢相信,尖銳的聲音惹得周邊人目光紛紛聚焦。

    “確實是我。”蘇燦被迫表情誇張的傢伙弄得額前青筋直跳,提示自己要淡定,怎存能夠有想打人的衝動呢。

    “你真的拍到了詹化三小時晚餐?你知道這是個什麼嗎,簡直是個Surprise了,這太讓人振奮驚喜了。”對蘇燦的職業經理人來說,這些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陳凱瑞對創立一本小打小鬧雜誌上來的蘇燦帶著輕視之心,但他能昝拍下詹化晚餐,已經變相代表了這個年輕的幕後老闆實力。

    “要不然我讓你過來幹什麼?”蘇燦覺得兩人的對話不像是上下級,大約也就是這傢伙比較非主流一點。

    “回歸雜誌的問題,陳凱瑞,聽說你有改觀雜誌的建議,不妨提一提。”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叫我凱瑞.陳。或者凱瑞。

    “蓬!”蘇燦拍了一下桌子,這個時候才面對那個面帶驚色的意大利青年小老闆道,“給我一杯咖啡。”

    接下來面對陳凱瑞,蘇燦儘量用柔和的語氣,“那麼…凱瑞,繼續。”

    陳凱瑞仔細打量了蘇燦一眼,眼睛深處有一絲閃爍,雙手手肘輕輕搭在桌子上,一時間整個人似乎有所不同起來,“中國的期刊贏利模式有兩種,一種是發行收入為主,譬如,這是傳統模式。另一種是廣告收入為主,印製成本高於雜誌發行收入,需要用廣告收入來實現贏利點,這類雜誌以瑞麗,也就是我們時尚因雜誌為主,也包括財經類、汽車類及其它類型的大眾消費雜誌。相對而言,圉內大多認為第一種運營模式屬計劃經濟體制產物,不太適應當今期刊運營,而對後一種運營模式是我們目前的普遍採用模式。

    “因為有這種模式,發行便成了廣告經營的附庸。現在中國的媒體普遍是重內容,輕發行。但是我要說一本雜誌要發展起來,發行是很重要的一環,而這一環目前被我們忽視了,要重視起來,我聽說老闆你需要培養人才,我贊同你的眼光!”

    蘇燦覺得這陳凱瑞拍自己馬屁有點隱諱,不過還是挺舒服的,點頭示意他繼續。

    陳凱瑞一直在注意蘇燦的面部表情,這個時候續道,“現在中國雜誌的問題很大部分就是人才的滯後,我們要走在前面,要突破,憑什麼突破,也就必須要從這些細節上突破。現在中國高校新聞、策劃、編輯、廣告等專業的開設,遠遠早亍發行專業的開設,沒有專業成熟的發行人才,也是現今的一個弊端,所以這方面,我的意見是從國外引進人才,對我們雜誌的發行部門進行培訓,要對發行重視起來,才能做成我們的雜誌,要擴增發行量,才能讓雜誌做大。”

    蘇燦開口道,“可是發行量受制於廣告經營額的多少,如果你們不把廣告經營額帶上來,發行量就不能再多增加。我可以出釕從國外引進培訓師,但是我不會為更多的發行量再投錢。現在是每銷售一本雜誌,就多一份損益,雜誌這種虧損只能由廣告收入來沖抵。當廣告收入不足以彌補這種因發行量增加帶來的虧損時,雜誌整體運營便會出現虧損。你們要找到這種動態盈虧平衡點,這是你們自己的事,為雜誌的造勢今年我已經砸出近五百萬了,不會再投多餘的錢進來了。”

    陳凱瑞神色如常,絲毫不因為蘇燦一針見血的點出他內心深處最隱晦之目的西端不住架子,相反覺得蘇燦是一個難得的老闆兼對手。

    同時他歎了一口氣,看著蘇燦微微搖頭,“老闆,眼光不要太狹窄。

    江茗自然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被逼得竟然有點喘不過氣,覺得陳凱瑞對自己老闆,未免太過咄咄逼人了,也真正讓她看到了,一個業內大牌在面對自己老闆的時候,並不是畢恭畢敬的,甚至還有這樣的一面。

    林光棟目光聚縮了一下,這陳凱瑞竟然如此和蘇燦說話,是蘇燦威信不夠,還是陳凱瑞膽大包天,勢大欺主?

    陳凱瑞伸出一根手指,虛空打了個圈,“發行量做不大,影響力便永遠有限。我這樣來說吧,就以普遍業界來看,由於資料服務商主要依靠報攤抽樣獲得期刊相關資料,再加上國家相關部門出版物發行量審核機制的不健全。有些雜誌社為了得到個漂亮的資料報告,以作出一個好秦的市場影響給廠商廣告公司的案前擱上,不惜私下給報攤商一定“展示費”,在報攤顯眼位置陳列展示譚雜誌。這雖然是很多業內雜誌的弊端,是一種只求表面功夫,不求銷售,內容,實力的二愣子商業邏輯。這種商業邏輯儘管不能立于長久,但還是有一時的效果,很多廣告商和廠商,竟然也就願意蜂擁投放廣告,結果造成不少泡沫。”

    “蘇總,你可以試想一下,當這些泡沫在我們的面前,終究成為實體利潤的時候,該有多麼的激動人心?

    這個陳凱瑞桃花眼,外表白晰,沒准打扮一下比女人還漂亮,但是絕對比真正的女人心機更多更細,通過贊同發行的管道,迂回側重讓蘇燦追加投資,最終目的還是希望從蘇燦手上摳出更多的錢來。

    “那麼你希望的理想狀態是什麼。”蘇燦不得不承認,陳凱瑞還是一定程度上讓他對他的方案動了心。

    “詹化的三小時晚餐,拈來的投資一定是不少的,我希望老闆你不要扣下來,把這些都拿給我來做雜誌。”陳凱瑞嘻嘻一笑,用蛤蟆鏡點了點桌面。

    林光棟不得不佩服陳凱瑞的想法,通過詹化三小時晚餐的後續效應拿到的投資,這是要等著反哺給蜀山文具和敦煌商城的,這都是默認的東西,當初蜀山文具需要全國範圍內建立物流鋪貨的時候,就籌集了敦煌和雜誌的資金,而現在雜誌發展起來,雖然自負盈虧,但是拉動到的投資,按照慣例是應該給蜀山和敦煌使用的。

    蘇燦內部的產業鏈這種方式很靈活,這種資金流通的方式讓三大產業成品字形,互換血液,始終保持新鮮的活力,雖然不至於可以壯大到什麼了不起的地步和某個重型航母備團死磕,但是靈活生存,多方發展是沒有問題。

    得益于幾大職業經理人都是蘇燦真正衷心的下屬,大家為了共同的目標,通過蘇燦這個自然人,有這樣的!金流通,大家都沒有異議,這也讓蘇燦產業內部沒有太大的矛盾。

    而如果陳凱瑞說服蘇燦佔用雜誌社拉到的投資資金,繼續擴張雜誌,雖然這是蘇燦的決定王胡和趙明農不會說什麼,但是未免兩人不會對他波羅傳媒有意見,不會心生罅隙。

    但是林光棟清楚,如果陳凱瑞真有這個把握,他也很難拒絕這份誘惑。

    蘇燦何嘗不明白這一點,三大企業資金因為他這個大老闆而相互轉移騰挪運用,將一手乾坤大榔移用得爐火純青,雖然靈活,但是怎麼平衙檉部的矛盾是他一直都在思考的問題。

    蘇燦續道,“不要以為那是白送的錢,那是需要固定回報率的投資,我並不認為這些錢用來擴展你的發行量,就可以獲得極大的廣告額度,獲得豐厚的利潤。這裏面的風險你有沒有一個評估。我個人認為這些錢運用到其他產業上面,會比你這個冒險的計畫擁有更大的產出。

    蘇燦這句話也算是很明確的拒絕了。

    江茗想要說點什麼打破日前的這種局面,事實上她工作這些時候也逐漸鍛煉出了酒量,有時候在各種場合下面,也能夠幫林光棟應著,但是現在,臺面桌子上只有巧克力慕斯,提達米蘇,沒有酒啊,怎麼也不可能轉移矛盾中心。

    陳凱瑞目光炯婀盯著蘇燦,隨即點頭,“好!既然老闆不願意追加後續資金,那麼是不是可以解釋為,我可以用我的方式,來達成我需要的目的呢?”

    陳凱瑞氣勢逼人,蘇燦不受影響的一笑,“可以,我說過雜誌從現在開始自負盈虧,要是你們可以拉到資金,當然可以。”

    “拉資金?不不不。我要將定價十元的雜誌,提高到十二塊錢一本!”

    定價是蘇燦和林光棟當初經過專業的計算過後擬定的,陳凱瑞這番話讓蘇燦很想拒絕,但是到了喉嚨邊被他咬了回來,沒有說出口,畢竟他已經率先拒絕了陳凱瑞一次,同時蘇燦知道自己掉入了他設下的陷阱。第一次,蘇燦感覺到自己作為一個本可以主導一切的龍頭,卻反過來被牽著龍頭走。

    陳凱瑞桃花眼佻然,“這個調整已經可以讓發行收入應付印製成本,這樣發行就不會是虧本的雜誌,既然不再是虧本的雜誌,那麼我就加大發行量,這也就可以達成我曲線提高發行的原則。OK?”

    “如果老闆沒什麼建設性的玫進意見,我決定在這次詹化晚餐之後,下個月元旦的第二天就開雜誌經銷商大會,定我決定的新政策,簽訂新的協定,加大發行部門的人力資源投入和行銷投入。老闆,我有沒有告訴你,如果不經常笑,人會很容易老的,雖然你還年輕可也不要板著臉嘛。呐,我算是從你的沉默中,獲得你的默認了噢。”

    蘇燦起身送三人出校門,對這個桃花眼的陳凱瑞,已經是有點牙癢癢了。

    他無縫不鑽的精明眼和設下的圈套,以及那種“只有我最搖擺”的蕩漾,讓蘇燦拳頭屢次捏緊。

    臨走之前陳凱瑞戴上自己的蛤蟆鏡,挑小指,轉過頭捋了措鬢角的一縷發絲,“老闆,別忘了,請國外培訓師過來的費用,你可要給我報一下。”

    蘇燦終於按捺不住,在梧桐樹下,以一個最溫和的微笑回應,“你最好快點滾。”

    “經常會有新同學問我什麼是幾何概率,和古典概率又有什麼區別,什麼又是樣本空間。所謂的幾何概率,如果我要問你,在一個5萬平方公里的海域裏有表面積達砷平方公里的大陸架儲藏著石油,假如在這海域裏隨意選定一點鑽探,問鑽到石油的概率是多少?這個概率就是幾何概率。又譬如說在則1毫升自來水裏有一個細菌.今從中隨機取出2毫升水樣放到顯微鏡下觀察,那麼這個細菌被發現的概率,就是幾何概率。”

    南大的六教經濟學大課教室,經濟學教師李昌隆正在面對兩百來號上大課的人滔滔不絕的灌輸演講。

    這個教師三十出頭,能夠在這個歲數上成為南大教經濟學的講師,眼前的教嶧可謂是春風得意,其本身也相當之有名,在南大屬於少壯派教師中比較脫穎而出的一個人。

    外人看來南大這類重點一流大學教師或許風光無限,教育著天之驕子,每天帶著光環出現在校園各條大街小巷上面,受人尊崇。

    實際上不然,大學教師少壯派是尷尬的一類群體,地位比較低下,因為受到所有的管理人員管制,大學教師少壯派分為海歸派和土鼈派,海歸派稍稍好過一些,土鼈派當真算是大學金字塔的底層,體制上是被管理者的角色,理想上受學霸一級的壓迫,暗無天日,從少壯熬到中年仍然是一團漿糊的也大有人在。

    李昌隆算是少壯派之中很傑出的一個人物,因為獨到的授課方式,受學生推崇,被譽為北區四才子之一,四大才子是年齡在二十五歲到三十二歲的四個北區授課經常出沒的少壯派教師,風格各異,講課水準不一,普遍都有一幫學生支持,經常在BBS上論戰不休。

    “李昌隆那個手勢啊,帥氣十足。我挺他。”阮思鷗笑道,把玩著自己剛畫的水晶指甲。一邊做著筆記;今天的課又是年級上兩百號人的大課,階梯教室人頭攢動,不過因為是南區四大才子李昌隆坐鎮,多少很安靜,陽光斜著從階梯教室明堂的窗戶射進來,一片大好河山。

    “說到底這也是北區四大才子,你怎麼不挺挺咱們南區的三寶?”童彤不滿道,南區三寶和北區四大才子對應,也是三位教師,兩女一男,亦是少壯派,當初北區四大教師被熱捧起來過後,南區學生覺得不能弱了氣勢,於是公認評選的三寶教師出爐。

    “誰讓咱們那男教師長得太磕磣了呢,這個李昌隆好歹也算是一帥哥啊,你問問這裏面多少女生是沖著他才來上課的,要不然 <會計學> 以後都要吃香一點啊。”

    旁邊的程蔥蔥面前只有一本小說,她本不是這個專業的,也沒有選修這個課程,今天就是因為時間很空,過來上這個北區四才子之一的大課的。她和唐嫵坐在一處,兩女都很吸引眼球,程蔥蔥評頭論足道,“我覺得李講師的屁股還是挺翹的,你們說一會要是我邀請他吃飯,她會答應嗎?”

    阮思鷗很不滿意道,“程蔥蔥你其不擇手段了啊,連李昌隆都要勾引,人家是無數人心中景仰的教師,你這個白素貞就別玩人家了好吧。要是他落了你的毒手,我敢保證你會被北區鄖些女人的憤怒吞噬的,沒准走在回寢室的路上會被鋼管偷襲,你會被刺殺的。”

    程蔥蔥大概覺得阮思鷗這句話裏面“勾引”這個詞很刺耳,挑了挑眉頭,又嫣然一笑看著前方神采飛揚的李昌隆,“學生邀請老師吃一頓飯,很正常嘛。為什麼不可以,還可以進一步請教許多問題嘛。”

    “我看你真的是寂寞了,記得學生會那位學長才幫你搬了新買的義大利桌子吧,人家滿頭大汗眼巴巴你好歹說點好聽的安慰一下啊,前幾天我記得體育系那個系球隊隊長還專程騎自行車來接你…程蔥蔥你有時候感情方面稍微認真點好不好。哪怕你是找個長期飯票,你也要長期一點行不行。”

    最近整個17號宿舍樓都知道佳蔥蔥似乎和一個相戀多年的男友吵架分手了,這個男友她一直沒有暴露,後來才聽說起。童彤等寢室女生暗地很陰暗的數落程蔥蔥活該,原來她正牌男友目前在國外,初中時代這個男生追她,身為校花的程蔥蔥就答應了,不過似乎高中伊始對方留洋,程蔥蔥後來就有腳踏幾隻船的嫌疑。總歸是被留洋的男生通過多方管道打聽得知,於是這回刻意回來,結果沒挽回,程蔥蔥就甩手告訴他分手。

    那天似乎就是蘇燦騎車去買房,唐嫵去了穆家兩泰山的時間。程蔥蔥的愛情一斬而斷。

    不過這女孩似乎毫不在意,第二天就開始和阮思鷗童彤聊著男人的話題了,這讓阮思鷗和童彤覺得這程蔥蔥實在有點過分,可儘管就是這樣一女人,年級上也有不少人暗中打探她,準備躍躍欲試下手的。所以阮思鷗和童彤不由得感歎男人就是賤啊,人稍微長漂亮一點,簡直就趨之若鶩了。

    “長期飯票…”程蔥蔥目光巡弋看了看隔著阮思鷗和童彤的唐嫵,又看向後面階梯教室縱深的蘇燦,咯咯笑道,“要是哪天唐嫵突然想通了把她家那位給蹬了,我就把他拉過來做飯票,也許考慮朝著長期化方向一點.”

    阮思鷗和童彤不約而同都覺得這女人邪惡啊。

    蘇燦這難得和唐嫵共處一個教室,亮堂的教室,坐滿的人群,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陽光,蘇燦是實在有些捨不得走啊,但今天就是七號,和詹化的晚餐會在晚上進行,職業經理人們,已經在上海集合了。

    就算再捨不得,時間也差不多了,蘇燦收拾了書,給了旁邊的肖旭。

    肖旭抬了一下眼鏡,“又要走了?”最近班上一些小人在背後的風評對蘇燦很不利,蘇燦無疑再次授人口實。

    “我也知道快期末了,估計還是最後一次蹺課了。拜託。”蘇燦拍拍肖旭的肩膀,後者很義氣的點頭。蘇燦起身沿著過道準備出教室。

    早上他這個時候在上課,林光棟已經負責接機的工作,現在陸續在酒店待命的人不少了,林光棟也在來接他的路上。

    在教室裏有事情要離開和出去,一般都是自己靜悄悄走就好,不會有人在意。但至今為止,這堂課還沒有一個人離開,蘇燦一起身,那頭正講在精彩的地方,於是蘇燦就突兀了。

    李昌隆不高興了,看到蘇燦走下來,出言道,“蘇燦,你又要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教學方式有問題,你在我這堂課上面已經中途離開不止一次了?你對我有什麼意見?”

    這下大講堂裏人們精神都振作了。李昌隆能夠叫出蘇燦的名字,不足為奇,蘇燦是一班之長,有時候交點名冊的時候也打過交道。

    更何況,李昌隆是和張小橋的世敵錢仲遠稱兄道弟的人,李昌隆為什麼要和錢仲遠走得這麼近這麼接觖,當然因為錢仲遠那個在南大一方諸侯的老爹,錢仲遠學霸父親和經濟學院院長交情匪淺,而李昌隆以前沒考研前還是錢仲返老爸門生,如此就走得近了,李昌隆現在在南大少壯派裏面有這般地位,說實了一些地方還是托錢仲遠父親照料著。

    錢仲遠和蘇燦結仇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當然不會插手些什麼,今天到沒想到蘇燦撞槍口上來,借題發揮,也不算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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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2:45:48 |只看該作者
八十九章 溜

    看到蘇燦撞李昌隆的槍口上。在座位前排的錢仲遠一行人最先起哄,目光幸災樂禍的盯著過道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蘇燦,南大上課的氛圍比較輕鬆,所以更加的助長了錢仲遠的幾個朋友很針對性的怪叫。

    四大才子之一的李昌隆拿蘇燦開刀,這人一般是不發火的,然而觸及底線發起火來,沒准會撕破臉皮的把你所謂的自尊和面子一扒到底。

    蘇燦沒料到李昌隆會因為自己這起身而走突然發難,作為一個言傳身教兩百人大課的講師,這麼一停頓將矛頭對準蘇燦,壓力可想而知,很多蘇燦班上的人都為他捏了把汗。

    唐嫵也停下了手上的筆記,她難得和蘇燦共處一堂專業性大課,但是卻沒料到這個教師對蘇燦已經很有意見了。

    “作為一個教師,我每週要上20節課,我在努力的為期末趕進度,但我的學生卻一點沒感覺到火燒眉毛的緊迫對這個情況,我其實一點也不悲哀”李昌隆冷鹹不定的說道,“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只可能是一個學生個人的悲哀,個人人生的悲哀。一個學校接收了此類學生的悲哀。”

    人群中傳來“哦哦”的聲響。這句話說得重,李昌隆看來是動了真火。

    蘇燦自然不知道李昌隆內心深處的心理,但是現在的確有些局促和臉紅,畢竟他位於理虧的一方,而且很不巧最近他逃過的課之中,李昌隆的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就是蘇燦杯具的地方,被教師當場發難,這不是偶然引起的,這是由歷史沉積原因的。

    蘇燦現在很尷尬,即便有兩世靈魂支撐的厚臉皮也感覺面目無光,並醞釀著如何低聲道歉,說明自己的確有事,不得不離堂。

    李昌隆將手中的書擱桌子上面,拍了拍手,事實上他手上沒有什麼粉筆灰,一般上課他會在黑板上寫劃機會很少,但是現在,無疑是架勢十足。

    “你知不知道這是一所什麼學校,這又是一所什麼樣的大學?你知道在全國,每年參加高考的有多少人嗎?我告訴你,今年的全國高考,各地中學匯總有465萬人,這個龐大的人數規模參加,而這個數位每年都在急劇攀升。465萬是什麼概念?”

    李昌隆看著蘇燦,明顯不置可否,“我想一個對概率論沒有興趣的人。應該也是一個數字遲鈍的人物,你不知道這個人數是什麼概念,我告訴你。我去過山西晉城一帶,也就是古長平之戰遺址,白起當年在那裏殺了四十萬人,西起骷髏山,東到鴻家溝,北起丹朱嶺,南到米山鎮,長約三十公里,後人在這裏縱橫東西兩山,丹河兩岸的河谷地帶,發現了無數當年屍橫遍野的殘骸。可謂是讓整個河谷兩山,都成為一個孤塚!”

    “而全國高考465萬人,參與人數幾乎是白起屠殺人數的十一倍。這裏面有人一百五十萬人落榜,掉萬人坑裏面了。又有近兩百多萬人被二三流大學大專錄取了,相對於在這所頂尖大學的你們來說,就是6個40萬人掉萬人坑裏面去了,這足以讓黃河流域屍橫遍野。而在只有少數突圍的學校裏面,你們幸運的站在這上面來了。你們是少數逃過大逃殺,而來到這個學校的人。你們值得自豪,更要懂得,世界是殘酷的,外面填滿了無數想進這所學校人的屍體,他們的血可以從學校大門染進校園,而我也因此有理由告訴你們珍惜!”

    李昌隆不負北區四才子之名,說話鏗鏘有力,抑揚頓挫,伴隨著手勢,攻擊性十足。

    “也許你們現在並不明白自己站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我的大學同學聚會,有一些上下鋪的哥們,當初和我一樣在這所學校為了博取優異成績而就差沒有挑燈夜讀的兄弟,他們現在很感謝母校,為什麼?因為這所學校給他們提供了可供自己揮展人生舞臺的機會,他們學到的知識給了他們前途光明的人生,以至於現在他們有的在國外定居過著上流生活,有的拿到MBA被企業追搶,有的玩私募風生水起,有的開公司名聲顯赫,在外企的已經混到了高層管理,甚至有的在國家機關把握實權。這些人,他們都在一個領域玩到了一定的層次,都朝著各自行業金字塔的高端走去。只有少數個別當初根本不懂得珍惜這一切的人,他們永遠是同學會最黯然的一群!蘇燦,你現在告訴我,就你這樣的態度,你以後要站在什麼位置?”

    李昌隆搖頭低笑,“對了。我不應該問你,你有事,那你就快走吧。以你覺得風光的方式走出這個教室,因為那外面就是萬人坑。”

    有人附和性的笑著,錢仲遠等人對蘇燦百般從旁嘲笑,李昌隆給他們出了氣啊,當初蘇燦就這樣當著大庭廣眾讓他錢仲遠出醜,現在蘇燦也被李昌隆這麼損了一套,這就是他的下場。

    蘇燦有點鬱悶的從樓道下來,定住,想了想,這才抬起頭來,道,“李老師,我並沒有任何對你表示輕視的意思,對概率論我也沒有任何輕慢的心態”

    李寒和肖旭對視一眼,覺得李昌隆所說的,和他們的人生其實很遙遠。

    李昌隆擺擺手,一副你要走快走的模樣,至於蘇燦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Who care?

    然而蘇燦卻抬頭,“只是你所說的,有一些我並不是很認同。譬如你所說。你們同學感謝母校給他們提供知識,但是他們感謝的不是母校培育他們造成的思想和人格的昇華,感謝的不是這些知識給他們的快樂,對自身能力的充實。而是所謂的光明未來,一份薪水不低的工作,一份在聚會中能夠讓大家羡慕的位置,那麼的光輝耀眼,而不是黯淡無光。”

    全階梯教室都因為蘇燦的說話而靜了下來,只有他最後的說話聲,“權力,以及財富。這才是他們感謝的東西。”

    李昌隆把蘇燦盯著。笑容凝固在臉上,他面對全場所以最直觀的感覺到因蘇燦這句話,很多人陷入思考。於是他臉色由笑轉沉道,“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更有生活經驗和閱歷?如果不是知識提供給了他們人生的昇華,他們怎麼可能達到目前的高度?用知識獲取社會回報,這不是一件恥辱的事情!否則你以為你的父母省吃儉用,用他們低廉的勞動力供養你的大腦吸取知識,就是為了讓你學成過後抱著你的知識學諸葛亮躬耕南陽自娛自樂的?沒有劉備,沒有他的家底,諸葛亮什麼也不是,就是一個農夫罷了!而現在你一個十九歲剛上大學還沒讀滿一年的學生,來教育我什麼是人生的追求?那麼現在你就當著全班,以你的生活閱歷,教育一下我,教育一下大家,讓我們看一看你的高見。”

    李昌隆聽聞蘇燦能言善辯,有點歪才,現在蘇燦這般,讓李昌隆火不打一處出來,也執拗勁上來,要和蘇燦頂牛,直接讓蘇燦面對大眾。

    李昌隆當年在南大的時候相當優秀,成績名次一直以來都是名列前茅,否則也不會在南大留校,成為助理研究員講師,這樣的社會地位,也是他這個年齡受人羡慕的。

    很多人對視一眼,都等著蘇燦敢於挑戰四大才子李昌隆這等權威的下文。

    阮思鷗,童彤,以及程蔥蔥和唐嫵對視,都看到了彼此的神情,絕不樂觀。

    “我沒有這個意思,李老師,我只是說,應試教育這種方式,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因為我們的社會。我們的教育機構,所看重的正是冷漠的分數”蘇燦看到李昌隆並不聽他解釋,一副請大家聆聽的表情。

    蘇燦知道現在騎虎難下,面對全場或眺然,或興致盎然,或目光鼓勵,安靜等待的狀態,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知道在場有沒有同學,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大家有沒有計算過,每一天你們平均要上多少節課?在這個所謂頂尖的學校,你們每天在學校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但是沒有人回答,因為現在誰都看得出來李昌隆的目標是蘇燦,誰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回應蘇燦,站在北區四才子的彼岸,恐怕很快就將被染成一片血花?

    然後阮思鷗等人就看到唐嫵輕輕的舉了一下手。

    “呃嗯,這位同學,你說。”眼看沒有人回應他,蘇燦正有點下不來台的感覺,現在看到唐嫵,心頭雖然是大定,但是轉念一想,這可是詢問到一定隱私的問題啊。

    果不其然,在無數狼一樣的目光下。

    唐嫵站起,身體在過濾的光線下修長,柔唇的嘴唇啟道,“選修課兩節連堂,專業課三節連堂,一天有時會有三門課,早上五節,下午三節,晚上三節,平均課程,大概一個星期在9節左右。每天上午課程結束,我會在寢室午休一個到兩個小時,然後繼續下午的上課,如果晚上有課就要在六點之前吃過晚飯,才能夠提前不遲到的去學校教室。”

    一陣哄然。這可算是唐嫵的作息計畫了,更多人眼巴巴盼望著蘇燦詢問更深入一點,譬如中午午休的寢室在哪一號宿舍樓,晚上在哪個教室上課之類

    看到一幫男人聽聞唐嫵午睡眼睛一亮的樣子,蘇燦這個心頭不爽啊,當然不可能深入下去,點點頭,“謝謝,已經很好了。”

    童彤對有勇氣站起來的唐嫵心生欣賞,同時對坐下來的唐嫵道,“你們兩個一唱一和,讓李才子臉都白了啊,簡直是夫妻檔,果然很強悍啊。”

    唐嫵一笑,不置可否。

    “正如剛才李老師所說,你們是以極為優秀的成績考入這所大學的。我相信大家中學階段,你們的父母,親戚,家長,同學和朋友,都因大家名列前茅而自豪,也都告訴你們,你們是第一,你們永遠要在最好的學校學習,要一份很好的工作。所以你們寧可放下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去做能夠讓大家認可的事情。”

    不少人沉思。反思自己這十幾年來從沒有反思過的人生。

    “李老師你剛才說你每週有20節課的任務,你們要完成學校的教學計畫任務,剛才這位女生也說了,公共課兩節連堂,專業課三節連堂,有時一天十一節課,我們都忙碌的生活著,我們都奔波著,從這個學區到下一個學區神色匆匆,忙忙碌碌只不過,是在為完成任務,掙學分績點忙碌而不是為教育,為獲取知識興奮忙碌。”

    “同樣的,我們畢業,會趨之若鶩的找一份好工作,為了獲得優渥的薪水,找一個漂亮老婆。在外企混到高層,事業巔峰,很多人也都忙著移民,拿美國綠卡。我們提到誰去了國外工作一臉羡慕。在同學會不甘居於最弱勢的角落,希望獲得大家的認可讚揚。我們仍然奔波生活著,從這個城市到下一個城市,我們在追逐什麼,人生的意義嗎?不是,是財富,是權力。”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的教育機構,教師,家長會在出生時,入讀前告訴我們,你以後要學什麼,你要考什麼大學,你這個專業出來會不會有錢途,會不會吃香,會不會受到各用人單位追搶,會不會受那些女孩子們青睞。談戀愛女方會隱諱的詢問你一個月賺多少錢,賺少了都不好意思和朋友出去泡吧。”

    一片哄笑,但是哄笑之餘,很多人感動。阮思鷗看到旁邊有一些女生笑出了淚花。

    “真正的一流的教育,應該不是去丈量批發式量產大學生的多少,不是丈量大學教學樓的高度面積奢華環境,而是在週末的夜晚,看看那些自習室,是否燈火輝煌。是不是每一個人,都為豐富自我,真正想要掌握知識而學習。”

    這是蘇燦重生的經驗,為什麼重生後他會暫時擱下心底利用先知先覺優勢謀取巨大財富的時機,而轉為對自身實力,知識量的充實積累,不是為了考上一中那幾百分,不是為了南大這頂級名牌,只是為了,這裏面有他所要獲取的,可以武裝充實他的資本,上一世他所欠缺的,死在很多人手裏不明不白的東西。

    兩百人的階梯教室上空凝固的氣勢由此一滯。

    蘇燦帶著歉意的咧嘴一笑,“抱歉,我是真的有事離開,不過今天缺下的課程,我會在週末的自習室裏面補回來的。希望到時候見到在座一些人的時候,不要暗地罵我破壞課堂氛圍。”

    蘇燦一氣呵成,時間是的確不夠用了,這個時候還不快溜,沒准李昌隆反應過來,他也就不好走了。

    蘇燦溜出教室四五米之後,才聽到身後的教室由靜轉動,一片熱烈沸騰。

    陽光燦爛,蘇燦在那條老路走了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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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 晚餐

    五星級大酒店是一個發達城市重要的政治。經濟,金融場所,更是許多外事活動和社交活動的集會地點,歷史上有很多重大的決策,都是在奢華的五星級賓館中誕生,更是一座城市高位者們所青睞交流的平臺場地,這裏也是閃光點和新思想的誕生之地。

    好吧,以上是官方說辭,外表奢華無比的城市地標大酒店,那些在這裏聚會的政客和經濟上風生水起的高位者來往之間,不光誕生著陽謀,還伴隨著陰謀。甚至蘊藏著其中許多人如墨黑烏雲一樣的絕望。

    蘇燦正被林光棟開著的賓利車帶往這座風雲之樓。

    這座酒店的外表很像是一大塊反著明堂亮光的盒子,插入天空,全玻璃的外表乾淨到可以倒影藍天白雲以及更遙遠的城市延展水平線。

    蘇燦透過車窗看出去,酒店距離他們不過幾個街區。

    “蜀山的老趙昨天就到了,聽你在上課就沒有過來,也沒讓我告訴你,拉著咱們去海味大排檔吃了一通,喝了兩件啤酒,結果喝高了,還是我和他們那個副總給扛回去的。”

    林光棟又說了一下他們昨晚的趣事。說到高興處哈哈一笑,扳著指頭數道,“老趙,王玥,任瑩,王鳳,都後續來齊了,現在都在酒店會議室,就等著你這上課的老闆了,咱們現在過去,再定一下,過一下晚上會餐的方案。”

    蘇燦手下的職業經理人平時各歸各處,分散得很開,再加上蘇燦比較低調,乃至於個人身份的原因,這些人雖說平時大都知道他們老闆蘇燦旗下有這麼一條鏈,但彼此之間因為各司其職,沒有太大的聯繫,這裏面就王玥屬於蘇燦的天使聯絡人之外,更多彼此都不太熟悉。

    現在能夠在上海這麼聚會,立時效果就不一樣了。

    蘇燦將學校的那些沸騰拋之腦後,也沒去顧及剛才他在大教室裏面對北區四大子之一的李昌隆炮轟而可能導致的園區熱鬧和南大BBS論戰。

    全副心神集中於此,準備全力應對接下來的詹化晚餐

    酒店的二十二層高樓,那層很明亮的玻璃窗會議室之中,蘇燦和他的各員大將總算彙集一堂。

    一個不大的小型會議室,更像是休息室,一張茶几。兩排沙發,挑高的兩個座太師椅,除此之外頂多有點盆景的擺設,或者鏤空雲格的椅子,整體古香古色,就是那種普遍小強蟑螂色。

    場景半明半暗。

    王玥穿著一件大紅旗袍,頭髮後盤,一半軀體因為側面落地窗,顯得明亮,一雙腿在座椅上很有體態的交疊。饒是坐在她正對面最為挑剔的陳凱瑞,也找不出紕漏,倒是挺欣賞王玥于旗袍下展露出的一雙經過SPA陽光浴專門曬出來的咖啡色皮膚。

    趙明農臉上還帶著四分質樸,三分興奮,以及三分忐忑。相反精煉的王鳳沒有加入敦煌前從來就是百貨體制中的中高層,現在身份也不差,所以時不時掃描的眼神中看到這有點土氣的趙明農並不感冒。

    江茗和任瑩雖然相貌一個清秀一個普通,但絲毫不掩飾對這種聚會有著年輕人的激動。

    這些人們神色各異,立體而真實的在蘇燦面前,在這個有點狹小的會議室。

    陳凱瑞看了眾人一眼,撇撇嘴笑道,“這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開會嘛。我以前在新視野幹的時候,那場面可不一般啊,下面編輯員工管理層一大把,黑壓壓一片。就算是有時候去咖啡廳開會,也沒這麼少人的。”

    眾人對陳凱瑞的這種冷不丁壓冷場的勁道功夫早已經習以為常,都知道這偽娘不說一點讓人不舒服的話來,他就不舒服。

    “我說你整這麼多名堂幹啥,大家就是一起商量個事還咖啡廳呢,這些洋盤玩意兒搞個小酌,非學香港那些連續劇幹啥呢,豬鼻子插根大蔥?咱不裝那象。這地兒不是挺好嗎,玻璃多大多明亮,這椅子多好,桐油料子足,上朱砂,夠貴氣的不是?哎你要看黑壓壓人頭去我們場看看開大會,那可是我老趙上去振臂一呼,下面幾百號人安安靜靜,那比你規模夠大吧。”橫的怕愣的,要說真能夠鎮得住陳凱瑞的,非趙明農莫屬。

    陳凱瑞桃花眼白了趙明農一眼,被頂得氣不過,要跟趙明農說也是對牛彈琴,他總有一套土理由說得你找不到北,只得撇開頭去,“俗氣!”

    眾人忍俊不禁。

    蘇燦暗歎這兩活寶,同時對陳凱瑞笑道,“這就是精兵的區別,咱們不求人多。只求人精,我們都是精兵強將,要是人來得多了,可人家詹化就那麼幾號人就把咱們打發了,這說出去多掉面子是不是。更何況,我相信我們這點規模,相對于我們的未來來說,只是冰山一角。”

    王玥起身笑道,“好啦,蘇小老闆總是能找得到一套理,你那張嘴什麼時候不忽悠人了,不知道大學裏面有多少女孩子慘遭毒手了吧”

    蘇燦尷尬,“哪有。”

    “你不用跟我解釋,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將大家的方案問題進行一個匯總吧。”王玥拉開椅子輕身彎腰坐下,不理蘇燦很專業的將手中的範本擱桌子上。

    眾人的掩嘴輕笑中蘇燦苦笑搖頭坐在會議桌前,這年頭,都說慈不帶兵果然不假,因為兵是越來越難帶了

    “基本上就是這些條條款款,不過這只是我們做的事情,根據情況徵求了他們的意見,三十六樓的翡翠餐廳為我們提供地點支持,到時候只有你和詹化在主餐區。那裏面對黃浦江,有最開曠優美的景色,只有你們兩個人。而我們則在分餐區,主要商量的就是我們各自公司的一些問題。雖然翡翠餐廳是被咱們全包了,但是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剛才和酒店的經理聊了一下,翡翠餐廳雖然是免費為我們提供了地點,但是它的配套酒吧,已經訂滿了位置。估計也都是準備看看這場天價晚餐來的人呢。”

    “人很多嗎?怎麼弄得我還有點緊張,打仗一樣來著”被王玥等人這麼一分析,蘇燦搞得還有點患得患失了。又喃喃說道,“這翡翠餐廳真夠會做生意的,免費為我們提供晚餐包場,雖然可能虧個十幾萬,但打響了知名度,而其配套的酒吧,可是獲利不淺啊丫的夠精明的。”

    紐約知名設計師Adam D.Tihany親手打造的翡翠餐廳在酒店有得天獨厚的景觀優勢,最特別的是此設計師對中國元素拿捏得極為到位,進門就是傳統中國飯碗形雕塑,高四米有餘,金屬和瓷片打造,觀感就不一樣。進入用餐區餐廳正中就是鼻煙壺的雕塑,最妙的是空間感能夠讓這裏每一張桌子都能看到黃浦江上,所以得天獨厚。

    餐廳旁的酒吧裏面坐著各式各樣的人群,交頭接耳的白領,一些邀三五好友的各幫派商人,這裏不缺乏腆著肚子的男人和打扮精緻的女人,但普遍眾人所關注的,就是餐廳那個位置。

    那裏決定了一些人未來的項目方向,要朝著什麼地方撈錢,一些人能不能保住自己縮水的資產,一些人能不能成功尋找到利潤方向,在未來吃得很飽。都要看今天詹化和誰見面,談了什麼。

    在此之前就有十幾個安立信集團後勤部門的人在現場和蘇燦方佈置,這些人男人統一穿著真絲黑襯衣的,女人則是氣質黑色套裙。

    詹化帶來的團隊有七人,都是資產管理部,投資顧問部,基金,諮詢,董事會董事這些方面的人物,這些人相比起很標緻的後勤部門男男女女,多少良莠不齊,但是各個都深藏不露。

    蘇燦一看就明白,可以知道詹化還是很有誠意的,拿出的可能的確是核心人力資源,儘管只是他安立信集團中一小部分。真正的核心除非有詹化的死命令,否則這些分佈在香港國外的安立信支柱型人物,一般是不會過來的。

    “請跟我來,我們詹總已經早等待多時了。”說話的是一個瓜子臉,外表有點混血氣質,甚至有點希臘感的妙曼女子,只是臉上說這句話沒有笑容,沒有任何表情,冰冷的仿若機器。

    “你臉上沒笑容無所謂,可聲音調子都平緩的不像話。這也說不過去了吧”蘇燦暗忖。

    和詹化的七人隊接觸,眾人看到蘇燦並不意外,似乎已經知道了拍賣會那天的事情,那個帶路的女子走路很模特,走在前面,腰搖臀翹,魅力驚人,惹得林光棟等一干男子目光老實得很,不敢四處亂瞅,不過找機會還是要在她身上狠狠的剮兩眼,猜測她和詹化是什麼身份。

    不過詹化沒有耍大牌拖到最後才到,反而先到等候,還是出乎眾人意外。

    來到一張一張寬闊的大圓桌之上,上面已經擺上了精緻的開胃菜,頭頂上是堂皇的水晶燈光,一切奢華到浮靡,只不過詹化團隊就不前進了,都停了下來,不進分寸,這樣的隊伍,嚴密得宛如軍隊。

    “蘇先生,我們詹總在裏面等你,請進。”帶隊的女子仍然用平緩到不像話的聲音給蘇燦指示,在空曠而帶著銳利光影的大廳裏猶如窗外景致的淡漠。

    這場晚餐是單對單的,雖然只是形式,但是也畢竟要講個形式規則,這個晚餐嚴格意義上來講也就是個交流會,蘇燦花了百來萬買了張交流打廣告的門票,不過這也只是團隊和團隊的合作,詹化帶一個團隊來,就代表著這些事情他的團隊可以解決,蘇燦企業的問題,都可以諮詢安立信集團一流的顧問,那些東西,不是詹化要親自處理的內容。

    蘇燦點頭走入,身後眾人在桌子上和詹化一群機器人般的團隊接觸。

    在主用餐區,靠著透明玻璃窗有一張桌子,很大,一個人坐在那裏,很休閒的polo衫,這個年代商人都喜歡穿的白色休閒parda皮鞋,桌子上有中餐預先擺好的小菜,開了一瓶酒,詹化用大拇指摸索著高腳杯邊緣,望著面前這個在拍賣會見過一面,也算交鋒了一場的蘇燦。

    眼睛眯了眯,開口道,“徐征徐老爺子,現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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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8 12:46:33 |只看該作者

九十一章 設計

    分餐區那頭雙方團隊已經碰面,詹化那邊的那個美女秘書讓人眼前一亮,而大致也沒有想到蘇燦這邊有王玥,江茗,任瑩這種年齡並不大的公司高層,不過一聯想到能夠拘下詹化晚餐蘇燦的年齡,就有一點見怪不怪了。

    詹化的團隊這邊和林光棟等人碰面都表現得很低調,說話聲音也不大,畢竟很是安靜,一眾西裝革履的人物,他們每個人平均手上掌管的流動資金不低於一億,手上掌握為他們工作的員工不低於一千人,他們或許在城市豪華的林立的社區擁有住宅和高級轎車,他們出沒於那些各種豪奢場合,任何一個提出來,他們的名字都可能讓人耳熟。

    而現在,這眾善於用頭腦風暴解決問題的精英,正坐在光潔如鏡的餐廳,地板一片澄明,頭頂水晶燈光線柔和綺麗,浮世繪般的畫面。

    然而每個人都消斂了本身的鋒芒,掩藏了他們銳利的眼神,很平易的與面前蘇燦團隊交流,盡可能小聲。

    因為這邊和主餐區的距離並不長,任何大一點的聲響,或許都可能打擾到那頭的詹化密談,而能夠將這麼些精英人士統治在手上的詹化,理所當然也不是易於之輩,這些人的表情,看得出詹化在他們心目中的威信。

    這讓王玥等人不由自主的朝著主餐區的進口看過去,心裏面也有點擔心起來,自己一草根派,甚至不過是大學生身份的老闆,在詹化這孤狼面前,能夠應對自如嗎?

    正對透明落地窗的位置,長江三角金融圖風雲人物的詹化早已經等待多時,見到蘇燦,開口問道“徐征徐老爺子,現在可好?”

    如果此刻有第三人在場,恐怕早已經會因為這句話愕然,這句話什麼意思?代表著什麼,他和面前的少年其實早已經認識?

    “前一陣子身體有點問題,現在慢慢將息好了,正在康復中。”

    蘇燦在他對面坐下,很平靜,一點沒有詹化會問出徐老爺子而感覺到半分的詫異。

    酒廊和餐廳有玻璃相隔,不過那酒吧的紗曼背後,總是看得到一對對眼睛,通過獨特的角度,盯著他們的方向。

    這裏面有一雙眼睛,很敏銳,來自裴鳳山。詹化晚餐的地點不算嚴格保密,不過也絕對沒有張揚,不過通過“秘密”管道得知將在這裏晚餐的人著實不少,這個餐廳連帶酒吧早在三天前就已經一座難求了,而裴鳳山自然是通過關係取得了一條門路,和他同來的是羅致一,雙方都覺得詹化是知道了他們圍標的事情,在這之後趕忙做了一些措施。

    雖說裴鳳山活到這份上怵的人不多了,不過詹化真要有心集合能量找他麻煩他不免還是要暫避其鋒。這段時間裏面他錛下了消息節點,保持一個最敏銳的戒備姿態,然而詹化那頭卻沒有任何動靜,幾次有動作都不是針對他們而來。

    這讓裴鳳山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終於和初生牛犢的羅致一商議一同前來,終歸是要看看他詹化心裏面想的是什麼,就當真能夠對他們這些拍賣會上攪局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現在為蘇燦捏了一把汗的不光是蘇燦的團隊經理人們,裴鳳山和羅致一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任由得眾人究竟是如何猜測思量,總歸是預料不到在就劇一樣的餐廳區域那頭,產生的是這樣的對話。

    詹化將酒杯放下,笑道“人老了,該操的心也一一操持完了,但這老爺子還是不消停,終歸是將手伸到上海來了。”

    詹化叩叩桌子,示意蘇燦可以看一下面前的東西。

    蘇燦的桌子面前放著一個牛皮檔案袋,蘇燦坐下很自如,對這東西視而不見,儘管心裏面很是想打開看看是什麼,甚至惡趣味的一想會不會是詹化朝著裏面放的大把鈔票準備哭喊著遂自己的吧,那這。樣可真賺了保持著目不斜視的蘇燦這才將牛皮袋打開,不是蘇燦所想像的鈔票,而是一些A4紙列印的資料,蘇燦抽出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學生檔案印件,細化到高中階段每一科的成績。

    “我一直很想知道設計哦拍賣會的人到底是什麼人,我們的公司情報部門可以獲得最精准的資訊,於是我就讓他們幫忙了一下,你手中的東西只有一件,我這裏絕對沒有保留任何附件,這份材料目前為止除了情報部門的同事,也就只有我看過,你不用擔心隱私吧。”

    蘇燦收起因為看到這東西而引發的心情小動盪,咧嘴一笑“不怕,我沒有隱私。”

    詹化眯著眼掃了蘇燦一眼,這才僂道,“拍賣前個星期我去了西川,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蘇理成是你的父親。”詹化腦海裏電光火石的閃過在蓉城的酒店裏面,那些觥籌交錯,那些低聲耳語,那些在宴會場走轉的人物,那個和自己言談的老者,各個線條集合起來,彙集在一起,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我早知道這一切,這件事情可以重新來一次。你知道嗎,我絕對不會,讓你出覡在這裏。”

    蘇燦暗忖只可惜你不是重生者,而我是。所以不幸的是,一切也該我說了算。

    後世並沒有詹化的拍賣會,就算是巴菲特的午餐拍賣過後,國內也沒有正式的出現過這種名人午餐拍賣形式,而史玉柱三小時,就已經算得上是國內很領先的版本,此後這種名人午餐形式的拍賣,才開始在新聞報導中彰顯出效果來。

    詹化在上海的拍賣會,2001年是沒有的。詹化是徐老爺子的舊部,參軍的時候也在徐老爺子旗下,只不過建設兵團已經成為了過去的產物,時代浪潮更迭,當年的建設工程兵團成為了蓉城領跑的百億級國企,而他詹化也從當年一個比蘇燦的年齡還小的小兵,變成了長江三角金圈子裏很鼎盛,福布斯中國2001年前二十的風雲人物。

    他的一舉一動都可以掀起新聞輿論,帶領各種風向。

    但是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在財經雜誌媒體上可以侃侃而談,可以引導手下投資基金公司進行戰略佈局,擁有前所未有絕倫眼光的他,竟然被人給算計了。

    在蓉城的新西部能源開發戰略投資大會上面,徐老爺子和自己就茶而談,有意無意的提及過他的拍賣會,而無形中,也有對他拍賣會的提點,今次詹化為什麼會臨機一動拍賣他的晚餐,這背後和徐老爺子的推動不無關係。

    “你很聰明。如果這件事的滿分是一百分,我已經可以給你打到九十的高分。你的父親蘇理成跟我談過拍賣會的事情,和徐老爺子也一併提出過效仿巴菲特午餐的建議,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這些都是為你打在基礎…徐老爺子親力親為,這可不多見…蘇理成,可是生了一個好兒子。”

    蘇燦不確定此舉是否讓詹化心裏面彆扭,不過就算是他彆扭,事到如今也已經顧不得了。

    詹化在蓉城有不少投資的公司企業,和大榕建工關係密切,甚至有很多共同進行的專案,和自己父親有進一步的合作,亦和徐征這個能量深厚的老爺子有不淺的聯繫。

    蘇燦告然不可能奢望因為有這樣的關係,詹化就會和自己商量做一場秀,進行他的拍賣會之秀,幫助打響蘇燦企業的名氣。這是一種天真且妄想的想法。而徐老爺子,也不可能開口對詹化提出這樣的要求,頂多從旁提點,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支持了。

    按理說,或許徐老爺子打個“招呼”,蘇燦在上海也能是的平平穩穩了,詹化會投資,會因為這層關係給雜誌投釕,接下來雜誌走得估計也能算平穩。至於拍賣會,就不用去想了。

    但是那不是蘇燦所要的效果,他也從來不希望詹化所謂的因為自己家要面這層關係,而對自己開放錢袋子,拿到他作為支持的一筆投資。他應該有一條自己的路,有自己的運營本錢,有自己打出知名度的方式。而不是坦然因為家裏的關係,接受這份帶著人情的施捨。

    那樣的話,詹化手底下一個小部門經理就可以把他蘇燦打發了,哪還用得到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在這三十六層的餐廳,帶著他的團隊,在這面朝風景的地方,和自己如此對話。

    果然還是要靠打,才能贏取自己的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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