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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奧爾良烤鱘魚堡] 重生之大涅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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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9 19:31: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二章 神奇班長

    企業家有沒有圈子?

    蘇燦在這座海派城市裏於高等學府之中感覺到了一股中國高校的“俱樂部”兄弟會文化。

    林珞然被吸納進入上外頂級俱樂部,而唐嫵也正處於南大的FEEC俱樂部的面試期中,一貫對這類沒有好感的蘇燦也不得不承認,頂級俱樂部形成的圈子抱團是很有能量的。

    這剩如同政治官場上的派系一樣,企業家之間的派系也是有所分明。無論是按照地域範圍來劃分的滬幫,京派,江淅幫。川幫,寧幫等等各個幫派,還是依據俱樂部來分的中國各大高校校友會,產業圈,江南會等等各種商會俱樂部,都聚集著一個個派系。一個個群體,這正是中國企業成長不可或缺的圈子問題。

    任何上位者之間都在千方百計的用各種方式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以期待形成聯要,搞事業需要一個團隊,而發展仍然需要一個圈子團體,從這裏獲取資源人脈各種各樣的關係,這是商業場上不可或缺的部分。

    這就是為什麼許多在商業或者政治上有所成就的人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同一個層面的子女接觸,同那些天生下來就比別人擁有更大人脈財富戰略資源的人相互交友的原因所在。

    當然,身居高位者並不一定全是都為了利益和資源才聚集於一個圈子。

    上位者的孤獨感,以及對周圍人普遍超過一般情況下的“關心。和“愛護。的難以分辨,讓他們迫切需要找到適合他們這樣的人紮堆的地方。找到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從而獲取平等的友誼要求,以及可以平等傾訴的朋友。

    因為當一個人身處金字塔頂端。那麼他就只有下屬,而沒有同事。這種“孤家寡人”的個置尷尬到一個人往往分不清楚身邊人接近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那個為他開了十幾年車的司機會不會有一天臨時倒戈。這個敢打敢拼的下屬會不會已經私下裏和對手公司有所聯絡。或者說這個接近自己女兒和兒子的男女究竟有多少不是為了錢和權勢而來?

    所以這方面來看,企業家有自己的圈子,這是一件可以說比較需要。甚至於悲哀的事情。

    但是這些對蘇燦來說,並沒有太大的衝擊和誘惑力,他顯得比較淡泊。

    他是重生者,一個重生者的先知先覺本就帶給了蘇燦在時間和空間上面展開三維資源的力量,他能夠洞悉時空的發展,他的資源獲取管道來源並不是人脈圈子,而只是自己對時代脈搏的把握。

    這本身就是超越很多上位者的強悍實力。

    由蘇燦組織的大一新生四班聖誕晚會因為林珞然的提醒,蘇燦猛然想起自己也可以公然邀請全班吃頓飯舉行個聖誕Party什麼的,這不是蘇燦一直以來都是以學生的身份出現的,一直以來也沒有大咧咧的邀請過誰,大宴四方,所以不會張口動口就是請客,只怪他太融入環境,沒有一下子想起來也是情有可原。

    於是這才趕緊彌補。

    四班將在皇冠假日酒店舉辦聖誕派對的消息,通過在宿舍樓園區公告欄張貼的海報,引得路人紛紛駐足。

    海報本身製作得比較精美,蘇燦專程在班裏面集思廣益,在班委的普遍意見下定了海報的基調,在教室裏定調子的時候,蘇燦看到眾人情緒可謂是空前高漲,就連平時最喜歡附議的幾個班幹部,這個時候也爭先恐後的對海報提出意見。

    蘇燦覺得這就很好,之前整個班毫無生氣,死氣沉沉的,給人一派相當低迷的感覺,這都是他這個核心作用的班長不作為帶來的惡性後果。也導致外界對自己班詬病頗多。

    肖旭,李寒等人身上,還是為蘇燦回饋了自己班上成員對他的不滿。很多人在和別的班級混搭公共課的時候,他蘇燦沒少被提點出來批判。

    那些較為八卦的群體往往是以這樣一句話作為開頭,“你們班怎麼搞活動啊,公益活動。和新聞系那邊合搞。帥哥很多哦。你問我們班?我們班的班長有負過責任嗎?。”

    而現在廣貼佈告欄的消息則是:“南大二零零一級新生學院四班全體同學:為提高本班集體榮譽感,團隊凝聚力。茲定於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于南大外皇冠假日酒店會議廳舉辦聖誕晚宴。這是本班第一學年來第一個重大活動,請每一位同學,準備正裝,務必於九點前出席。另。晚宴可以自帶家屬,並可以現場領取精美小禮品一份。四班班委會宣”

    蘇燦的班委身上不乏一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物,所以海報也就這些能人自寫自畫,製作得在蘇燦看來已經很滿意了,大顯身手的班幹部一邊說著不滿意,一邊從蘇燦滿意的表情上大感虛榮。

    海報公佈出來的時候,時值學生下課返回寢室準備打飯打開水的人潮洶湧時期,於是海報佈告欄面前一下子聚集了大量人眾。人們耳邊全是周遭旁人的唏噓之聲;覺得不可思議的,羡慕的。方奮的,誇張的

    “班上的聖誕晚會定在五星級酒店?有沒有搞錯啊。一個學生會這邊的幹事還準備拿著漿糊和海報張貼自己的活動公告,看到這份海報當即就傻眼了。”

    “太奢侈了吧,這個班,不會是有學校資助吧,還是在校外拉到了什麼資金嗎。”

    “靠,人比人氣死人啊。不過這個,創意,有意思”

    有個四班的學生甚至忍不住有些油然的站在公告面前道,“這不是咱們班嗎?我們的聖誕晚會,什麼時候定在假日酒店了!?”

    整個宿舍樓園區,因此一片譁然。

    人們開始討論這個四班究竟是怎麼聯繫到酒店開展宴會廳的,簡直是有如神助,這種情況一般來說應該是南大拉出紅色條幅,“熱烈歡迎相關領導入住假日酒店”之類種種,而不是一整個班級進駐這個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開辦聖誕晚會。

    校學生會的幾個頭頭腦腦第一時間為這份小道消息傳來的情報驚詫。這丫的是個什麼班級,這麼牛叉,已經夠得上學校新聞了。

    新生學院這邊也開始有些動搖了。就連輔導員私下裏面也在說起這個問題,蘇迤一進入辦公室,遇到一個踱步而出的輔導員,屬於少壯派的海歸洋派,平時不太怎麼交流說話的那種,這個時候竟然主動問道。“哎,你們四班是怎麼做的。竟然在皇冠假日酒店舉辦聖誕晚會啊。隨即這個海歸派意味深長的看著蘇迤一,“有錢啊”

    每個班的班費走進校時統一收取的,用作于一些班會活動,這點蘇迤一是有數的,進校的時候班費大概有一千八百左右,這幾個月下來用了一些,那麼在生活委員身上應該只有一千來塊錢,不可能越消耗越多吧,連兩千都不到的班費,是怎麼能夠在五星級酒店宴會廳搞聖誕晚會的?這不是完全徹底的胡鬧嗎。

    最近讓蘇燦處理活動場地的問題,他倒好,給自己搞到了五星級酒店去了,班上哪里來的這一大筆費用?從沒有聽說過一個企業會贊助一個班級活動的。

    面對校領導這邊對他的提點。同事這邊的羨豔,要知道在學校少壯派的教師是很難以出頭地位極為尷尬的一個群體,一個大學這麼多號教學輔導員,這麼多講師,要真正脫穎而出,好好幹工作,搞出績效。被校方高層青睞這是一個方面。而關鍵是這麼多人都在幹工作,誰能夠脫穎而出進入校領導的視野,這談何容易?

    所以四班輔導員蘇迤一四班的此舉。立刻引起不少人同事的羡慕,議論,甚至一些說他蘇迤一想在領導面前表現想瘋了,竟然自己倒貼錢搞這個名堂的人也有。

    是以蘇迤一是臉紅一陣,白一陣,將蘇燦叫到了辦公室,看到蘇燦進入,蘇迤一一肚子慌張和火氣暫時壓了下去,皺眉問道,“蘇燦,你這是什麼回事,場地怎麼會選在五星級酒店,人家怎麼會答應提供我們場地?還是你哪來的這筆錢?這樣會不會影響不好噢。對。先說說你這錢是怎麼回事。”

    蘇燦無奈道,“蘇導,酒店費用的錢是我墊付的,班上經費不夠,我也想給班上省點錢。所以這次聖誕晚會,是我個人出資邀請全班同學參與,也不算班上組織的活動。如果你還怕影響,可以給他們這樣解釋。”

    “你出錢”蘇迤一愣愣的看著蘇燦,在當初學校大一報名的當天。有無數開著各種好車來到學校報名的學生,而蘇迤一對蘇燦的印象是比較深的,他印象中蘇燦的父親是一個很有點質樸的中年男人,還為他扛來了一箱土特產,那個時候蘇迤一覺得蘇燦也挺順眼的。

    但是卻硬生生的因為蘇燦這句他出錢宴請全班的話給堵了回去。

    “蘇導,其他的還有什麼問題嗎?”

    蘇迤一在心頭的震動下回應過來。點點頭,努力平靜的道,“哦,是這樣啊這個事情我知道了,不過你應該事先給我說一聲嘛”

    “是你讓我們班委會自己討論決定的,我們剛決定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蘇燦無辜道

    蘇迤一有些語塞,他的確是讓蘇燦他們自己決定,不過這也是因為最近對蘇燦有些失望了,多次教室場地也都申請不下來,蘇迤一也就不抱太大希望了,就讓蘇燦他們自己決定。到時候如果還沒有弄下來,也就任由得夭折。

    但是沒料到會有這樣的逆轉。蘇迤一怔了怔過後用力點頭,“好,這件事你們落實得很好,說我擔心影響”隨後他走到桌子那邊摸出一包煙,點燃一支,乾笑道,“呵呵。這有什麼害怕影響的,校領導還把我吃了不成!”

    蘇燦轉念一想,又道,“蘇老師,我們班的聖誕會也確定下來了,你和學院領導給我們提供了這麼多幫助,到時候一定得光臨我們的聚會啊。”

    蘇迤一愣了愣,隨後擺擺手笑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來摻合什麼。”

    “蘇老師,這可不一樣啊,在五星級酒店過聖誕晚會,是我們開始走向成熟化的標誌,我們提倡了多少年的素質教育,但是素質教育沒有載體是不行的。領導力、創造力、協同能力、社交能力,這些都可以在我們班的聖誕晚會上體現,所以我們全體同學誠邀院系領導和蘇導過來指導光臨,希望到時候蘇導和校方領導,可以在現場為我們在酒店自主舉辦的酒會提出建議。”

    蘇迤一微笑,“是恐怕不合適吧。”

    “到時候我們會將請帖發給蘇導和院系領導,我想全體同學聽到這個消息,也會很振奮的。”蘇燦繼續說道。

    蘇迤一點頭,“那好吧。到時候我們儘量過來,你們一定要把晚會辦好,既然要辦,就辦一個讓全班難忘的晚會,不要浪費了這次好的機會。”

    蘇燦心忖這算什麼好機會,以後如果有空,自己再請客就行了嘛。不過這個時候只有點頭。

    看到蘇燦應承離開,蘇迤一這才有些感歎,這個蘇燦,埋得很深啊。怎麼說他來著,有時候簡直不像是一個才上大學的學生,在辯論賽上大出風頭,在班上和李昌隆平等對論。這哪樣是一個才上大一的學生能夠做到的?

    不過蘇燦所說的,也讓蘇迤一感覺到深以為然,這件事情必然會引起學校一些喧然,自己班立亥會成為討論的對象。說不定還得上那些盯著他們南大的報紙媒體,而自己再同時邀請院系方的領導光臨他們班的晚會,整個性質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可以媲美南大一些社團協會的大型活動啊,組織能力,策劃能力,公關能力,表現了學生這些諸多素質教育成果的晚會,沒道理不讓領導們親自指導一番。

    這下他蘇迤一旗下的四班,也可以說立刻受校方校領導所關注了。蘇迤一突然覺得蘇燦很懂事。

   “唐嫵,看通告了嗎。”開門進入的阮思鷗擱下垮包,原本很淑女的聲音在這一刻立刻彪到了一個高度。

    “嗯?”唐嫵這個時候正在獨立衛生間洗自己的粉色小內衣聽阮思鷗這麼一說抬頭朝她看了過來,同時手背輕輕抹了抹下頜的小泡沫,動作風情萬種。

    寢室裏其他程蔥蔥,童彤都望著終結者般殺入的阮思鷗。

    阮思鷗用自己的杯子在飲水機這邊取了水,用力的喝了兩口,女生牛飲還是比較少見,這才長長地喘了一口氣,誇張道,“蘇燦的四班竟然在五星級酒店開聖誕晚會,現在都在說這事呢,大一年級這邊總共要辦聖誕晚會的就四個班吧,而其他班很多也想辦,就是學校教室不夠用。但這也太有創意太大手筆了吧。在五星級宴會廳辦晚會,這個消息一出來,其他班學生都傻眼了。”

    端著自己迪士尼水杯坐在凳子上,阮思鷗續道,“而且他們四班的人還可以允許帶一位同伴家屬,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其他那些在學校活動室裏搞聖誕晚會的,人家怎麼想啊。”

    唐嫵微笑道,“因為在學校裏沒有場所,所以定在了校外,其實無論在校內還是校外舉辦,都是一樣的。”

    阮思鷗為唐嫵的淡泊佩服得緊,“那是你好不好,其他人可不見的是你這樣想的。哇,想起來很不平衡啊,我現在考慮換班到四班去行不行啊。”

    童彤和程蔥蔥相繼莞爾。

    童彤打趣的笑道,“唐嫵,要過聖誕了,你是不是為蘇燦準備了禮物呢,哎,說說,他準備送你什麼東西啊?”

    程蔥蔥也一如既往說道,“是啊是啊。去年有位男生送我四千多塊錢的項鏈,前年禮物裏面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不過就是一個朋友從香港帶過來的,香水還不錯。今年能受到什麼呢,我也很期待噢。”

    “準備什麼禮物嗎”唐嫵靜靜地注視著水盆,略微有些波紋的水面倒影出她的清亮面容,高中三年,直到現在大學,唐嫵真正的想了想,似乎每年的聖誕都沒有和蘇燦有什麼相對獨處的機會,高一她和蘇燦僅限於普通朋友的認識,也許兩個人心裏面前有點微弱的好感,但是並不突出,屬於那種在一個學校或許見面相視微笑過兩三次,轉眼就可能畢業各奔東西的人。

    高二那年她離開了夏海,來到了認為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蘇燦的蓉城,面對不知道未來是

    高三那年的聖誕在美國,蘇燦只是一個在艾克賽特中學花邊新聞不斷笑料層出不窮的中國交換生。而她唐嫵因為比較孤僻而不受美國高中生所喜。

    於是兩個人的耶誕節相對是比較簡單的,只是聽著樂隊的演出,相互肩膀挨靠著,感受彼此的體溫。看著手上的報紙和書本,度過對他們來說並不算熱鬧的日子。

    2001這年的聖誕即將到來,她應該送蘇燦一份很好的禮物。

    南大的FEEC俱樂部也不消停。類似於上外的埃塞克組織這樣的俱樂都有什麼樣的活動,一般來說都是比較低調的,一些本校的學生都不知道的組織,更別提知道這個組織的具體活動細則。

    但是同屬於學府裏高等俱樂部FEEC的情報能力知道這件事不足為奇。

    本身南大的FEEC成員方打算和上外這邊做一個聯合,用以擴展兩邊的社交圈子,畢竟南大的社交系統本身是有一定局限性的。

    身為FEEC的精英成員,他們能夠一眼看得出來南大學校的社交有不少弊端。

    FEEC俱樂部比起南大創業投資協會。管理者協會,MBA校友會來說。都要更勝一籌,不僅僅是因為它是南大最有淵源,最有威望的俱樂部。也因為加入他的門檻更高,在某些圈子裏說在南大大三就是一個轉捩點,如果大三還沒有收到FEEC的邀請書和推薦,那麼很可能就不太能夠加入到這個俱樂部了,很多人從大三加入進來是常有的事情,當然類似于唐嫵這種在大一被推薦是極少數的情況。

    這不光是因為未來企業家俱樂部嚴格的控制加入人數,保持品質。

    畢竟從FEEC裏面走出來的創業者企業家,有大量在各行各業都能做到排名前十風生水起的人物。這樣高成功率的大學精英社團。無異于帶來了這裏的成員一種骨子裏的驕傲,很多人說他們看似淡泊,對誰都彬彬有禮,然而這其實是一種“我們形同陌路”不是一類人的距離感。

    所以對他們而言,要擴展社交圈子,就必須是同樣兩所高等學府間代表各方校友會的俱樂部對話。

    這次埃塞克組織能夠在南大這邊來舉辦聖誕晚會,事實上也是和南大俱樂部這邊共同舉辦的社交活動。

    上外的埃塞克組織裏面美女如雲這點是早有耳聞,俱樂部理事們希望FEEC俱樂部裏的優秀男孩們。能夠從他們的專業課教室,封閉的研究室,足球場,棒球場上走出來。能夠有更多更廣闊的管道認識那些更多的精品女生。

    而現在的南大未來企業家俱樂部的成員,就在南大外的一家英國人開的咖啡館,在最上等的雅座裏面叫了咖啡,聚集於此,討論著學校裏突然冒出來的話題。

    “我們南大的一個班級竟然和埃塞克俱樂部撞車了。也在皇冠假日酒店。”一個白面,戴著副金絲眼鏡斯文的男生說道,他是FEEC的理事,叫劉夢輝。

    “聽說了,是大一新生學院四班。班長叫蘇燦,據說是自己掏錢包下的宴會廳”一個同樣戴著副玳瑁黑框眼鏡,胸部很大的女子笑道。說話的女子叫莫雪,學生會副主席,FEEC俱樂部理事,就是她推薦唐嫵加入俱樂部的。

    旁邊的第三人叫梁清河,也是俱樂部骨幹,一笑道,“怎麼搞的,這新生沒有組織沒有紀律的啊,難道不知道那裏有活動嗎?”

    “要不要我去說一下,讓他們出局呢?畢竟讓人打擾一個美好的聖誕晚會並不好玩,跟他們院系方舟通一下,讓他們換一個地方就行。”劉夢輝露出潔白的牙齒道。他的話語裏似乎如中世紀的巫師一樣帶著無形的魔力,以及不容辯駁的能量。

    莫雪皺了皺眉頭笑道,“別這麼霸道,大一新生挺不容易作為學長我們要好好保護的噢。”

    雖然蘇燦的班會和FEEC與埃塞克的聯合晚會撞了車,但是並不知情的蘇燦依然熱尖朝天的佈置構思著晚會會場。

    卻不知道惹得南大裏面一些人蠢蠢欲動,是啊,自己掏錢在外面搞個聖誕晚會多牛啊,怎麼這麼好的創意之前就沒想到呢。也有些人罵蘇燦搞形式化主義,但有的也覺得在這風聲鶴唳的校園裏面,蘇燦就敢把班上的晚會開到校門口的五星級酒店去。這種敢於天下先,突破體制的勇氣,還是讓人對他這麼一號人津津樂道。

    於是現在園區裏面開始緩緩地流傳出了蘇燦一全新外號。

    “大一新生最牛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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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9 19:32:1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三章 崩了你

    蘇燦熱火朝天精心準備一場聚集倉班凝聚力班會的時候,並沒有料到會引發這樣的激蕩,其實南大裏的學生去酒店或者更商務娛樂化的地方舉辦晚會實屬平常,南大裏還曾有一小個班的學生組織起來利用十一假期集體去希臘度假遊玩的事情。九七年的時候有位深藏不露的學長畢業。在黃浦江包了條郵輪,大宴四方。南大一些當年受邀參加過這場宴會的講師和系領導至今還有深刻印象。而那些長目前在美國冷泉港工作,已經移民。

    至於臥虎藏龍的南大內部更是不乏各種新奇古怪的聚會方式,女生群體去夜店High個昏天黑地第二天照常頂著黑眼圈出現在教授課堂一副乖乖女樣子的情況不在少數。

    受海派文化所影響,南大內部風氣還是比較開闊。

    這些學生可以在課堂上悄悄塞尖耳機聽mp3紂論流行音樂,也會在下課過後立刻馬不停蹄奔進網吧切星際玩遊戲掛,同樣也經常有泡酒吧,或者其他大學城溜達,用南大學生身份周轉宴會場合泡女生的人物。

    不過這些聚會和小離經叛道都比較低調,都不太敢拿到臺面上擺出來。就算是混到了大三大四的學姐師兄老油條們,大都練就了一套背後儘管瘋魔,但外表必須純潔的功力。而校方頂級FEEC俱樂部更是低調的在背後默默進行此類聚會活動。

    類似于蘇燦這種還在大一就公然拖了一個班的人去酒店搞晚會的班長。著實還是第一次出現。

    所以蘇燦這份被人議論之下,還被評了個愣頭青的外號。

    一班之長想要做出成績無可厚非,但這種情況就有點越位了,校方畢竟還是要顧慮一下輿論,特別像是南大這種被外界廣泛關注比較敏感的地方,會不會對校方名譽不利?會不會覺得你這名牌大學的學生有些張揚,奢侈到是不見得,不過未免太過商業化,和這座底蘊深厚的學府相比太多世俗氣了。

    但蘇燦偏偏就如此做了,而且還做得風生水起,不僅通知了不同宿舍樓的班級成員,更是和酒店那邊接洽,全部班幹部都調動了起來,提前準備佈置會場,到時候如何安排活動,如何開場,如何結束,酒店提供的自助餐的一些要求,晚會的細節,都井井有條。

    出奇的是這種行為引發學生圈子的熱議,但是至今還沒有任何學校方的官方意見出爐,如同視而不見一般。

    實際上這今年代網路仍不發達,這種消息就算是被報刊知道了,也沒有無聊到從這裏面深挖細嚼,零一年和後世遍地都是新聞不一樣,現在想要上新聞,還是很要有點新聞價值審核的,更何況南大區域周邊媒體和南大的口風基本上一致,南大的公關能力當然無容置疑。

    二零零一級四班突如其來的班風良好。蘇迤一屢次前來視察。這段時間就怕學生因為快聖誕和元旦了有些坐不住。現在看來班上並沒有浮躁的跡象,保持得很好。這讓蘇迤一很是滿意。

    在宿舍樓道口三班班長蔣少華給蘇燦的副班長楊磊遞過一支煙來,點上,蔣少華吐出一口煙圈,“你們班這蘇燦挺能折騰的,BBS上面說他和北區四才子的李昌隆論戰還沒有結束呢,得,現在就搞出這麼一出來,咱們新生學院版塊都在傳他是大一最牛班長。這個最牛蘊含的情況不少吧,開學的時候冒充輔導員把錢仲遠趕了出去,頂替咱們的辯手參加上外的辯論,而現在更是帶著你們一個班在酒店搞聖誕,你說蘇燦這人我怎麼就搞不明白了,他咋這麼能整呢。”

    蔣少華燒著手中的煙杆,又吸了一口,心頭是鬱悶的,好不容易可以在班集體活動上面壓蘇燦一頭。結果這還沒來得及讓自己班看到他的能力,這蘇燦再一冒頭,他原本剛冒尖出來的氣場聲望,也迅速的萎靡了。

    更重要的是之前院系這邊的兩個領導原本是和自己的輔導員溝通好了要來自己班會這邊的,結果今天輔導員說懸了,被蘇迤一的班級請過去了。

    而去蘇燦那裏人家領導也是冠冕堂皇。美其名曰進行素質教育的指導。校外的監督,同樣是體現素質教育的班會,蘇燦這變個花樣,這結果也就不同了。

    “校外辦晚會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只是他蘇燦今趟恰好在耶誕節這個當兒鑽到了空子而已。”煙氣從楊磊的鼻腔裏緩緩流出,拍拍蔣少華的肩膀,“這是正該他撞上了。沒事,好好辦,還是你們在學校辦聖誕會有氣氛,有親和力,這也是你們的優勢。”

    說完楊磊抽完煙返身回了宿舍,之前因為不喜歡蘇燦所以和蔣少華這類不喜蘇燦的人走在一處,而現在誰都知道蔣少華不待見蘇燦,又在蘇燦聲望正高的時候,楊磊不想被宿舍樓的人認為他是蔣少華那個圈子的。從而一併對他孤立。

    楊磊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能力比不上蘇燦,覺得他要幹起實事來,成就定然是比蘇燦更大的,無論是在學校裏,還是未來畢業走出學校進入社會,說到底還是被當時唐嫵在早操上面為蘇燦出頭給震撼了下,那時他尚未睡醒。但是看到清麗的唐嫵醍糊灌頂睡意全無。唐嫵為蘇燦給出的那一腳,讓他至少連續兩個夜晚,輾轉難眠,他覺得自己比蘇燦帥,比他有錢,比他聰明,比他能幹,但偏偏就沒有那個大一的清晨,為他走出來如同定格于畫面中的馬尾束清亮女孩。

    男人可以遊戲人間。享受顛鸞倒鳳的樂趣。但終極幸福仍然是某一天牽著一個女人的手,隱身在世界一角。

    楊磊知道自己將在大學四年,乃至於畢業後的很多年後,都忘不了大一那個秋天清晨的靚麗身影。

    蘇燦在聖誕臨近忙碌的日子裏接到了來自各方很多人的電話,王威威顯然得知了蘇燦聖誕將和林珞然,唐嫵一起度過的消息,所以電話裏面帶著幾分讓蘇燦聽出吃味的話。“記得高中畢業的時候我們都覺得大家沒心沒肺的,現在我覺得你這小子在環境優渥的上海才真正的是沒心沒肺,元旦快到了,最近我是跟著我媽去各路神仙尊者那裏串門,忙裏忙外快累死了,哪有你這麼享受啊。”

    蘇燦就笑,“你們家那是在為你以後打基礎做準備呢。你爸對你的期望其實挺大的

    “看出來了,否則就不會讓我上這所巴掌大的大學了。”王威威無奈歎道。

    “不注重經營一隅,就無以得天下嘛。”蘇燦莞爾。

    “是,我也希望跟著我爸我媽他們為我劃定的路線走,我也知道如果沒有他們我王威威其實什麼也不是。我也知道生活其實挺辛苦的,我爸不容易,我媽不容易,都不容易。但誰又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固定局限經營一隅,甚至於經營整個天下的人呢。相比起來,我更喜歡背一個相機,沒有人認識我,也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環遊世界。這才是我的追求。是不是很小白?”王威威在電話那頭很無奈的笑了一下。

    蘇燦沒有回答,也許王威威這今年齡和身份的不少子弟不是遊戲人間,就是經營事業早下放鍛煉去了,而王威威的理想在王薄和其母的強勢下面無異於是根本不靠譜乃至於是小兒科的東西,根本不可能讓他實現,所以這讓王威威對自己既定的人生走向很無奈。

    在很多人眼睛裏面,王威威這種理想中的行為恰是本可以繼承的巨額財富和權勢的自我放逐,自我放棄。然而若真能放棄,這裏面又要蘊含多大的超然,這份超然即便是重生的蘇燦,也坦然難以做到。

    林縐舞這小子電話那頭永遠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在軍校裏有效的收斂了他的匪氣,不可否認老林家的長輩還是很有先見之明,不過蘇燦總覺得林縐舞這小子的性子是被壓住的,之前被王威威壓著,而後被自己壓著,現在則被有自己父親盯著監視的軍校給壓著,然而如果當他真正從那裏走出來過後,脫離了一切的狂轉,林縐舞會不會來個大逆轉?

    “蘇燦,別說我最近經常做夢夢到你了,以前和你,王威威,林珞然在夏海蓉城的日子,挺有意思的,還記得咱們夜晚不歸的打遊戲嗎。那個時候林珞然脫了鞋蜷在沙發上,我們就集體說空氣味道不正常。結果被她大發雷霆的揍了一頓。記得在王朝酒店,那時候咱們多牛啊,當著上百號人的面,說走就走,一點也不給孔家面子,那老孔算老幾,雖說現在他們家族企業發展得是挺好,我聽說孔老二還對以前耿耿於懷,下次逮機會繼續收拾他。不過別說,要不是遇上你,我們估計和孔家,趙家那些每天進跑車俱樂部,玩漂亮小模特的大少沒什麼兩樣你這傢伙總是在各方面給我打擊。遊戲,說話,做事但是我這人就是賤,我和我老妹一個德行,就喜歡親近你”

    這怎麼扯著扯到林珞然的身上了,蘇燦笑駡道,“你那肥頭大耳的樣子就算了,你老妹我還可以接受啊。”

    “滾,我知道我老妹那個什麼勞什子俱樂部要來你們南大開聖誕晚會。你別打我貌美如花細皮嫩肉老妹的主意啊,一句話,你要打她主意不僅要過唐嫵一關。還得過我這一關!”

    “你就放心吧,你老妹狡猾如狐,我要打她主意,恐怕還差點道行。”蘇燦汗顏,一想到林珞然的尖銳,自己如果對她有心思,還不得被這女人給玩死。

    “那你就看著點她,一個女孩子在那頭,誰知道她那個什麼俱樂部裏面沒有狼子野心的人物,我老妹聰明的時候是聰明,傻得時候挺傻,要是誰背後對她想入非非趁著宴會趁虛而入什麼的,這種不開眼的人你就儘管拿出蘇少風範打斷他的狗腿反正我不管那麼多,她如果喝醉了。第二天躺上的床不是你的,我親自搞把槍過來把你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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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9 19:32:4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四章 晚會

    在蘇燦舉辦的第一個班上集體活動到來前夜,四班早已和酒店方進行溝通,晚上酒店宴會廳有功能作用,九點過後才能過來佈置,眾人也就頂著冷冽的空氣從宿舍樓走出來去往會場,每個人手中拿著蠟光紙,氣球,彩燈,聖誕樹,海報,水粉筆,用箱子計數裝的彩帶噴罐等等物品。

    在酒店門口就看到架勢不簡單,門口停著一輛麵包車,旁邊還列著幾輛寶馬一類的轎車,不少人手正在將麵包車裏面的物品朝著酒店裏面搬運,有些人指揮著,有這個社團似乎地位不低的女生打著電話,很匆忙的和電話那頭溝通,一副熱尖朝天的模樣。

    無論是人手還是陣仗來看,都比蘇燦他們大許多,眾人大致知道這就是上外的那個在這裏舉辦宴會的埃塞克組織了。

    蘇燦四班的宴會地點是在酒店二樓的宴會廳,這個宴會廳規模並不大。但是對於一個班的活動來說已經是綽綽有餘,甚至還有些溫馨。想要訂到這個會議廳是不容易的,現在臨近聖誕和元旦,不少公司,會議,都選在這裏召開,蘇燦還是托林珞然訂下最後一個大廳。

    而據說埃塞克組織和南大比俱樂部合辦的晚會在帳頂層的假日酒店國際校長俱樂部,這是一個酒會式的活動場所,是酒店之中檔次最高的一個宴會廳,設施齊全,有酒廊以及可以俯瞰整個學校夜景的露天。

    這讓蘇燦大感這兩個俱樂部果然挺有些高高在上姿態,這不光是超然,更是一種另類的低調。

    不過蘇燦眼下還是將精力放在了場地的佈置上面,等到眾人忙碌出來,臨近十一點,從酒店沿著街道走回宿舍的過程中蘇燦還和唐嫵堡了會電話粥。

    “我可以去幫忙的,晚上的課是可以逃的。

    蘇燦哈一口氣,夜晚的冷冽就將氣體變作白霧,在透過園區樹叢間的路燈光彩下染開來,很冷,手有點麻,周圍人數稀少,教學樓和宿舍樓卻燈火明亮,唐嫵的聲音從電話進入耳朵裏面,好聽莫名。

    蘇燦就道,“說了是我們班的聖誕晚會,你們都是客人,佈置什麼的當然是咱們來做,到時候就安心的進行宴會好了。”

    “你這樣說的話大家都很期待噢。”唐嫵微笑道。

    現在唐嫵寢室裏童彤,阮思鷗都被邀請加入四班的聖誕晚會,兩女都有些興奮。而程蔥蔥顯然是要去市中心和她的那眾朋友狂歡,不參加蘇燦班級舉辦的晚會。而四班的晚會班上每個人都可以帶一名同伴。這個親民的設計倒是大受歡迎,蘇燦也自此贏得班上更多的支持

    在寢室裏蘇燦打開電腦,登上Facebook社區,然後收到了紮克的資訊。蘇燦在南大的班會紮克是知道的,在地球另一面的花崗岩州艾克賽特中學,今年的聖誕也沒有閑著,只不過眾人都習慣了用臉譜網來互送電子賀卡,互祝聖誕快樂。

    今年的聖誕紮克卻沒有這麼輕鬆。他不光要修改網站方面收到的用戶資訊回饋,用他在Perl語言上的造詣針對腳本不斷改進,紮克用蘇燦提供的資金聘請了幾個在哈佛的程式師,用來處理Facebook日常工作。這項事業帶給他強大的動力。但是同樣的他也沒放棄考上哈佛的夢想。

    蘇燦知道根據後世的路線,紮克對Facebook的創造是在他就讀哈佛的那兩年裏面,現在將這個進程提前了,自己強行介入,但並沒有摧毀紮克考上哈佛的理想。

    不過蘇燦知道這本就不是一個困難的事情,當臉譜網發展壯大過後。哈佛大學相信會很樂意接收紮克,這個將創造現代歷史上最巨額財富之一的年輕人。

    當然蘇燦是其中之二。後世的馬克紮克伯格只擁有了臉譜網四分之一的股份,然而就成了全球最年輕的億萬富豪。蘇燦目前持有近一半的股份,未來將會有什麼樣的價值?

    那將是一個更盛大的時代。

    二十四日。二零零一年聖誕前夕。平安夜。

    晚六點四十五分。上外的埃塞克組織早已經集結起來,有車的是開車去往南大就先行一步,不用等待集合,有的則是聚集等待接送,埃塞克俱樂部調動了上外的一輛大巴;載著這裏的成員直赴南大酒店。

    很多人都在校門口看到了載著上外這個俱樂部組織成員的大巴車,以及其後跟隨的轎車。一些人因為酒店車場有限,就把車停在了南大園區,自己再步行進入酒店。

    若非是看到大巴車上面的學校標誌。很多不明就理的人估計還以為是某個旅行團拉來的人群。

    而後這輛大巴車裏面走下的就是不少穿著禮服鮮豔服裝的青年男女。讓人不得不感歎上外果然美女如雲。下來的女大學生身材窈窕,穿著時尚而新潮,因為天氣比較冷,有些罩了一件外套,穿著襯褲和黑色絲襪,一條條細腿很是晃眼,讓旁人羨豔不已。

    蘇燦和一眾班委在酒店入口看到了林珞然。

    她正在埃塞克組織者和FEEC俱樂部成員交洽和雙方人馬見面進入會場的時間段. 孑然兀立,紅唇很亮,林珞然正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遠遠看上去高佻而覦麗。

    用這之後的班委會成員的看法來說。她這副模樣簡直讓人睜不開眼啊。

    而蘇燦旁邊那個拿著晚會板的男生還嘖嘖對蘇燦道,“老班,這女人挺性感的,瞧她那屁股。看她那皮膚白啊。”

    隨著林珞然距離的走近,越發令人呼吸緊迫,有一種難以接近到她世界的傲然,然而正因為是有這樣的傲然,所以讓人在背後狠命的YY兩番也是人之常情。

    “早給你打了電話,怎麼才到?”走到近前林珞然對他輕淺笑。

    “我們班也在這裏舉辦晚會。總的將人組織起來吧”蘇燦回應。剛想看旁邊那小子,結果這小子直接羞愧淚奔先沖進了酒店。

    林珞然有點愕然,隨即對兩個埃塞克俱樂部的成員道,“你們先進去吧,我和朋友說兩句”

    看起來林珞然和這些人關係不錯。林珞然在上海如魚得水,圈子也越加發展壯大。在上外的埃塞克俱樂都有她的朋友,所以加入進來不是偶然。路過的上外方打量了幾眼蘇燦。似乎在猜測林珞然口中所謂的“朋友”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是單純意義上的朋友,還是建立在人脈資源意義上的朋友?

    蘇燦第一時間把握到幾個看上去挺和氣走過的男生眼神裏對他的某種戒備,心下倒是有趣,看來林大小姐在自己的大學裏面,是很受歡迎的啊。

    “哎不說了,唐嫵呢?”

    “我們的晚會在九點才開,我是帶著班裏先過來的,他們等會才到。” 林珞然點點頭,再看了看手上的手錶時間,“那好吧,我先上去了。一會見”

    蘇燦點頭,兩人走入電梯,電梯裏面一個女子,到是讓蘇燦愣住了。儼然是劉曉靜,當初去和范支梁那邊接洽,他請來的一準備俘獲自己的小模特,兩個人顯然都愣住了。不過只是短短的一兩秒鐘,劉曉靜隨後抿起了嘴巴,頭側向一旁。

    蘇燦心忖這是她不願意和自己打招呼。

    也難怪,看這幅樣子劉曉靜多半也是參加這裏的一些酒會,而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自然是這些酒會上面的重要點綴,劉曉靜其實很會穿衣服,一身黑色帶蕾絲邊的小禮服,氣質上面也有模特特有的傑出,再加上樣貌也很不錯,在這樣的酒會上面,任何一個男人帶著她都不會丟臉。但是當初自己和劉曉靜之間有那麼尷尬的事情,她現在裝作不認識自己,一方面也是對她自我的一種保護。

    蘇燦能夠理解。在擠了不少人的電梯間裏,也就裝作不認識不揭穿。摁了二樓的按鈕。

    二樓門開,蘇燦和林珞然暫時告別。電梯門關上,林珞然餘光悄然打量身邊的劉曉靜,兩女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禮貌的笑了笑。剛才蘇燦進電梯和劉曉靜對視那短短的一簇停頓,其他人也許不會察覺,不過並不代表著敏銳的林珞然沒有察覺到。

    關了門,電梯朝著頂層快速升上去,林珞然一直在猜測,蘇燦和埃塞克俱樂部裏自己和她都不太熟的公主級人物劉曉靜,難不成認識,而他們又是如何認識的?

    臨近九點,四班的聖誕晚會也要開始了,蘇燦在酒店門口看到了盈盈而立的唐嫵,黑色高跟鞋,這是開學的時候穆璇特地給她買來宴會上穿的,跟比較細,足以襯得身體曲線優美妖嬈。

    唐嫵深知蘇燦的色狼,這雙鞋再加自己這一身打扮對他殺傷力估摸著不小,但她還是咬咬嘴唇在鏡子面前束起髮髻裝扮起來。

    素雅的裙擺,修長而光滑的雙腿,線條柔潤的腰肢,兩支水晶耳墜襯著瓜子弧度的俏臉,這副打扮屬於讓那些見慣世面挑剔的精品的人都難以找出瑕疵,明亮得宛如大一新生開學的典禮堂她表演的那副模樣。

    與之相比,阮思鷗和童彤雖說也是精心打扮,不過倒是都遜色一籌。

    唐嫵上前拉了拉盯著自己發呆蘇燦的手,“晚會開始了嗎?。

    “對他們來說已經開始了,對我來說,你來了才算剛剛並始。”蘇燦拉起唐嫵纖柔的手一副不要臉的幸福道。

    旁邊倆蘇燦打了招呼但是並沒有打算馬上上去的幹部大感自己這班上果然不是非常人,就連說肉麻的話也這麼有水準。果然要把唐嫵這等女神級人物泡上手沒兩把刷子是不成的。

    唐嫵臉微紅,目光倒映出聖誕的燈火,溫婉明媚。其實她內心遠不如外表這樣的鎮靜,這是蘇燦班的聖誕晚會,裏面的是蘇燦的班級同學,她現在的任何一分寸的表現,都會在這麼多人面前留下印象和注目。成為別人對蘇燦的看法一部分。

    儘管唐嫵的清高和驕傲讓她在很多場合甚至於是人頭攢動的禮堂也可以平靜自然,但她自出了寢室到酒店門口的現在,她仍然在想自己哪里的裝扮沒有到位,這幅耳墜是不是搭配合適,她怕自己不夠好,心裏面裝著像是第一次站在一個受人矚目舞臺上的緊張。

    但來不及體會這種緊張和反省。唐嫵就被蘇燦拉著進了會場。

    儘管很多人知道唐嫵是蘇燦的誰,一些沒有見過唐嫵的人也聽說了蘇燦有女友的事實,然而兩人手牽手進入,雲集了近七八十人很喜慶的會議廳氣氛還是一時怔了怔,且這股異樣的安靜由近及遠,漸次推迭。

    唐嫵在這種打量的目光下心臟平白的漏了半拍。

    隨後會場立即爆發出一些讓人松了口氣的口哨聲和起哄,弄得唐嫵臉頰一片緋紅,指甲撓了蘇燦手心一下,有些惱怒他的魯莽。

    蘇燦傻笑。

    去年美國耶誕節他們不是主角。今年終於比較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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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9 19:33: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五章 這麼近

    聖誕晚會出面作為主持人的是有班花之稱的郭青沫,另一個是蘇燦能說會道的宣傳委員張亞奇,隨後是蘇迤一發表講話,歡迎院系領導的光臨視察監督指導云云,兩院系領導平時在院系裏面的身份還是比較尷尬,大型活動上面出風頭的是高層領導小型活動上面一般沒他們的份參與,而蘇迤一這次開班聖誕會特別邀請他們過來,再加上四班這個事系上面還是比較關注的,所以兩人立時感覺受了莫大榮焉,再感受到一眾年輕活潑女學生的目光。當真是飄飄然,只覺得年輕了不少歲。

    接下來就是班上編排的節目。笑料不斷,更有四五個活寶男穿著抹胸披著假髮,跑上去跳動感舞蹈,一度引得全班女生尖叫,蘇燦覺得當真是有才。

    蘇燦送著嫵的聖誕禮物是一條精心從玉石鋪求來的吉祥物手鏈,手鏈是用和闐玉雕出的十二生肖肖像。

    裴鳳山在上海有一個玉器行,類似於他搞這樣資金生意的多少都和玉器行和典當鋪有隱諱關聯,正巧他給自己發了個問候短信,蘇燦也就讓他這個內行給介紹一款送人的玉器。裴鳳山找出了幾件珍品讓蘇燦選。蘇燦最終挑中了這款十二生肖鏈子。今天揣在身上,坐下來的時候將手鏈拿給唐嫵。

    唐嫵一眼看出這條手鏈價值不菲。搖搖頭拒絕,卻被蘇燦拉過手不由分說的戴在了皓腕上面,他們坐在會場中央,臺上正在活動,不過就這份親密舉動還是引得不少視線側頭注目。

    唐嫵心頭氣蘇燦的霸道,卻又掙不出手,只得乖乖的任由蘇燦將玉、石手鏈戴在右手腕上面,在周圍目光視線下臉頰發燙,內心的強大又讓她輕輕揚起修長的手臂,對蘇燦晃了晃,“玉石太白了,這樣會讓我的手顯黑呢

    蘇燦咧嘴一笑,“哪里白了,和你的手比起來不是剛剛好嗎,不過太嫩白反而不好,我喜歡你是小麥色,讓人有忍不住想咬的衝動,這樣多健康啊

    唐嫵有時候真的很想撲上去咬蘇燦兩口,這傢伙說得話總是讓人手癢對他動手的衝動。

    隨即唐嫵更加感覺到蘇燦的異樣,循著他的目光唐嫵看到他正甩著自己鎖骨下白嫩一片充滿無限誘惑的前襟,似乎能夠看透自己小禮裙裏襯的。領保暖內衣遮擋弧線裏面有怎樣的驚心動魄。

    內心已經窘迫到無以復加,甚至有點哭笑不得的唐嫵捏緊了拳頭輕咬嘴唇正準備發作,結果就看到蘇燦轉開頭去若無其事的觀看臺上活動,同時冷不丁冒出一句讓唐嫵剛剛平復的心情突然拔高的一句話,“嗯,似乎越來越大了。”

    唐嫵掐了蘇燦腰肉一下,同時黑耀石般的眼瞳勾魂奪魄的狠狠瞪了他一下。“流氓”

    眼波在光景中流轉,蘇燦感歎唐嫵的驚人蛻變,上了大學了,這妮子越加成熟,魅力是越來越大了。已經逐漸的開始有禍國殃民的跡象了。

    不過這所謂伊人,並非在水一方。而是被自己牢牢撂住手,為了避免她禍國殃民,自己只有捨身成仁,盡情的相互禍害吧。

    林珞然的晚會現場在這個酒店最高的一層樓頂,多少雲集著兩大高校身份不低的那些學生,俗話說混一樣的生活。每個人所處的環境,接觸的人,決定了他的社交活動混跡範圍。家裏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不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就讀普通中小學高中和其他孩子同樣受約束受壓力參加高考,然而其到了人生一個階段譬如大學,必然會希望其所學習的東西能夠為繼承家族事業而服務。否則就是去國外拓寬眼界吸納新思想。或者就是希望其所接觸的人能夠為他以後的人生起到幫助。

    於是大學是一個真正開始出現分水嶺的時期,真正上進的無論是紈絝子弟還是富家女,或者說忍著一口氣希望出人頭地的鳳凰男,總歸都是開始會為自己的人生未來規刮打算了,那些忙著揮霍青春懵懂不醒的一般來說也進入不了上外埃塞克組織,南大FEEC這類頂尖社團俱樂部。

    所以這麼來說蘇燦大致可以分析出埃塞克和FEEC裏面俱集部人的層次。估計也都和林珞然,王威威,林縐舞這樣同一級。作為南大一新生,總是從張小橋這種深刻洞悉了南大內部不少秘密的人口中才能夠聽聞FEEC這樣的有一些淵源和低調的俱樂部,一個讓張小橋進入只可能受歧視的地方。

    這讓蘇燦對它很是好奇,不光因為它的低調,還有這個校友會俱樂部的成員一些還是目前叫得出名頭,對中國商業很有影響力的學院派商業精英。

    這些商業精英每年都會通過這個俱樂部作為樞紐聯繫,甚至提供資金,組織校友會資源交換,進行創業投資的形式,對這裏面無論年齡大小的“兄弟會”成員提供幫助和支持。

    臨近會場中間,蘇燦想著也該去頂層一趟了,就準備唐嫵他們倆一起上去。

    唐嫵搖搖頭意思她還是不去了,阮思鷗和童彤都在,唐嫵若走了,阮思鷗和童彤兩個人在這裡並不大好,晚會結束了還可以和林珞然見面,蘇燦就自己上去好了。

    假日酒店頂層十九樓的國際校長俱樂部彙集著南大未來企業家俱樂部,上外埃塞克俱樂部的成員。這些家底和本事不小的男男女女。

    這裏和其他學校的聖誕晚會都不一樣,甚至和樓下蘇燦班聖誕晚會也不一樣,這的自助餐酒店提供得相當豐盛,男男女女的社交方式弄得就像是雞尾會場一樣,有一些成員穿著聖誕老人的服裝,來回走終於男男女女之間,分發糖果,到是很有聖誕氣氛的歡樂。

    平臺上面有一個伶牙俐齒挺機靈的主持人用近乎于專業的語調調侃打趣,組織著活動,蘇燦進門的時候只感覺到這個宴會廳的氣派程度比起自己的那些會議廳的確超越太多了。

    兩側鍍金的門廊,挑高的大頂燈,很休閒擺放的沙發,酒廊上坐著的男女,乃至於露臺上面閃動著不少美眉覬影。

    蘇燦進門被要求出示身份證明。和幾個男女生正商討著什麼的林珞然看到蘇燦走了過來,給攔路的酒店保安打了個招呼,蘇燦被請了進來。解釋了一下唐嫵陪同學的事。

    路過的聖誕老人就要求蘇燦來個擁抱,蘇燦剛剛抱上,旁邊“哢嚓。一聲,一個巧笑顧盼的美女拿了專業照相機拍下,對蘇燦一笑,“你是蘇燦吧,林珞然老說起你噢。”

    蘇燦和女孩握手,不過這女孩說話促狹,對蘇燦和林珞然擠眉弄眼。惹得林珞然擺擺手哄她走,“你快去,FEEC的那個姓柳的男生對你很有意思,趕緊搞定他吧。”

    女孩吐吐舌頭,“他上來就告訴我他有幾輛車,家裏怎麼怎麼樣,還準備送他讀哈佛呢,我看他能走旁邊的波士頓大學就謝天謝地了,本姑娘看著這類人就煩,躲還來不及。糟了,他看到我了,我先閃了。”

    女孩一走,蘇燦和林珞然倒顯的有些尷尬,蘇燦就道,“你同學?真有趣啊”

    “是啊,她是我們俱樂部ER對外關係部門的副部長,這次聚會的組織者之一,和你們學校社團接洽的就有她,不過你們FEEC俱樂部的人。還真是挺死纏難打的噢。”林珞然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匆匆走過來朝著那女孩過去的一高瘦男生身上。蘇燦就笑,“和我沒有關係好不好。”

    肩膀就被人拍了兩下,轉過頭來,是一胖一瘦兩男生,一人就驚喜對蘇燦道,“哥們,我認識你啊。上次在南大辯論,你就是其中一辯手嘛。”

    林珞然在旁對愕然的蘇燦掩嘴輕笑,巧笑盼兮的模樣讓不少男生目光發亮,蘇燦暗忖這小妮子挺能裝淑女的,別看現在覦麗可人的,恐怕還沒人知道她卸下淑女的偽裝,在臥室家裏面不修邊幅常穿著睡衣出沒是個什麼模樣吧。

    當下蘇燦連忙回應這兩位上外學生的熱情。

    其中一人和蘇燦握手,對林珞然笑道,“上次我沒有去,不過從南大回來,董小佳氣成那樣,原來就是因為他啊。”又轉頭對蘇燦道“幸會幸會”

    有這麼一個跳板,開始過來認識蘇燦的人越來越多,林珞然在旁陪同一一介紹,蘇燦心忖這就是這些高等俱樂部優越的地方。每一個人不管內心是怎麼想的,但是他們表現出來的親和和與你用各種方式都能毫不突兀親和的拉近關係。這不光是一種社交強悍的能力,更是當這些人走出象牙塔在外界各行各業上面,覆雨翻雲的其中一個,因素。

    有林珞然陪同,氣翻董小佳的這一前提,蘇燦立時有些受歡迎起來。前來通過林珞然和他認識碰個杯的人不少。

    林珞然都在旁微笑介紹。為蘇燦打開突破,時而輕淺微笑,時而明眸皓齒,讓前來說話的男生枰然心動。

    而林珞然只是視而不見,卻為蘇燦開始融入這個環境而欣喜。

    走到露臺這邊,兩個人單獨相處,倚著玻璃欄杆。

    “你老盯著我幹什麼。”蘇燦對林珞然盯著自己的側臉,挺不自在。笑問道。

    “你猜猜。”

    蘇燦厚顏無恥道,“是我很帥?或者很有型?”

    “你是不是腦袋燒了。你覺得我有這麼花癡嗎”林珞然白了蘇燦一眼,喃喃道,“只是覺得你離我挺近,也挺遠的。”

    兩人在露臺上被燈光投下兩道剪影。面對著曠大的夜景,南大的斑駁校區,遠處的城市燈火,還有吹起來讓林珞然黝黑發絲散亂飛揚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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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三生

    “只是覺得你離我挺近,也挺遠。”林珞然如是說道。

    蘇燦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始於小城的第一次見面,因為共同的愛好而跨越了身份差距玩鬧在一處的日子,曾經一起買了燒烤在市委家屬院晚上吃喝玩樂,串門時看著她風風火火的從二樓跑下來打開冰箱拿可樂,在學校操場蹺課無所事事的等待日落,或者畢業在酒吧裏暢談未來的理想和道路選擇,林珞然說她想學金融和哲學的事情,仿佛還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只是蘇燦沒有對林珞然說,當初在夏海,在蓉城,自己看著她的時候,同樣覺得她很遙遠。

    不過蘇燦還是儘快轉移了話題,“衛丁丁也在?”

    他在露臺這頭,看到了大廳裏面的衛丁丁,他正和幾個青年有說有笑,剛才林珞然拉著蘇燦一路走過來,刻意忽略了他這邊。

    林珞然的目光從蘇燦身上收回,看了看衛丁丁那方,衛丁丁和旁人說話間抬頭朝著他們望了一下,依然和旁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這讓蘇燦感覺到了衛丁丁和林珞然之間關係似乎有點緊張。

    衛丁丁對林珞然他有絕對的征服心理,但是似乎卻因為蘇燦而陷入了窘境,這讓衛丁丁很是後悔。林珞然討厭的是背地裏搞小手段的人,偏偏他又和林珞然生疏太久了,絡果魯莽的後果他總歸是付出了代價。

    雖說在夏海在蓉城他就通過朋友密切的關注著林珞然,後來也聽說了蘇燦,先以為是夏海官面上的子弟,結果打聽也不是,後來蓉城有知道蘇燦底細的人告訴了他,衛丁丁才覺得有些荒誕,同時也感覺到了危機。

    一個本應該是邊緣人的蘇燦進入了他們的圈子,那麼就代表著了一種反常的徵兆,說不準林珞然對他真有什麼意思在裏面了,喜歡上了還是愛上了?或者發展出非常關係了?

    衛丁丁小時候經常朝著林珞然家跑,那個時候彬彬有禮,七拐八拐的過了那些林蔭院落,去了林珞然家也不說話,就看著她在小案幾上面勾畫毛筆字,鬢角有汗潰流下,一身小裙,映著窗外的那些栗甚,看上去就真的美妙異常,那些日子往往這麼一跑就是一個夏天。成為雙方老一輩人時常拿出來取笑的話題。

    可衛丁丁覺得這挺舒服,就看著林珞然越長越大,越來越高,喜歡在那時的中學看她走出教室的背影,喜歡在她家父親的書房捧一本書喝茶的神態,喜歡她在花樹下不耐煩看自己的表情,衛丁丁那個時候還不懂,等長大了閱女無數才深刻的感覺到這種優雅。

    然後他開始在異地想著林珞然,開車時想,走路時想,在豪墅大房子做愛時也想。

    於是林珞然大學了,來上海了,他覺得有機會了,蘇燦這小子又出現了,被人議論紛紛,據說王威威和林縐舞和他關係很好,衛丁丁一直搞不明白,這種半路出家的人有什麼資格可以真正的融入到他們這些早就有老一輩人建立鞏固的圈子裏面進來,在國內保存了三代財富的人很不容易,而在國內能夠保持三代的友誼也很不容易,一個蘇燦憑什麼橫插在他們之間?

    所以他做了堵蘇燦的那件事,結果反倒是鄭明川吃了虧,因為蘇燦又和王威威他們認識,很多人也勸他說算了,倒沒有惺惺作態說什麼其實大家都是自己人這一類話,只是告訴衛丁丁蘇燦不外乎就是一小人物,而且是一個有點倔的小人物,要真能用武力讓他屈服也就算了,但關鍵是這種人極有可能不見棺材不掉淚,但如果真見了棺材,事情鬧大了對他衛丁丁而言有損無益。

    再說如果真打起來,也很傷感情,這打起來指的是他們雙方內部支持的兩邊,傷感情自然也是王威威和他衛丁丁之間的事。

    衛丁丁其實還算是一個好孩子,不屬於上海最紈絝的那眾子弟,但最紈絝的子弟多少也知道有他這個人,但衛丁丁也是一堅定的學院派,除去正常的社交交友之外,大部分時間也不出位不過界,老一輩人口中經常將他與一些很出色優秀年輕人作比較的時候,他也不作反駁。

    偶爾對別人腹黑一下,偶爾對生活荒唐一下,同時認命的接受家族和社會對自己的改造。在林珞然沒來到上海之前,衛丁丁覺得自己這日子也就這麼過了。

    然而林珞然來了,衛丁丁的心就亂了。

    但是林珞然因為蘇燦而打在他臉上的那一巴掌,徹底的讓衛丁丁醒了。這個圈子都知道衛丁丁在上海一隅偶爾有些走神總是忘不掉和等待的是誰,然而林珞然那一耳光徹底的震驚了整個圈內。

    家族的財富和權勢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是一種好東西,不光可以作為親密友誼甜美愛情的來源,更可以在不爽不開心的時候製造出不可一世的距離感和讓對方自慚形穢的溝整,衛丁丁可以善用這種東西對旁人表達這種情緒,這份不爽,這份憤怒,但是對林珞然不行。

    於是現在衛丁丁雖說和旁人有說有笑,但是盯著林珞然和蘇燦,目光多少有點陰沉。

    “我們不說他。”

    林珞然似乎不想和蘇燦就此深談下去。蘇燦也沒有深問,這種事情一般來說都牽扯得很深,林珞然這眾圈子之間的友誼也不僅僅只是簡單的友誼而已,背後連帶著背景深厚,構成複雜的各種關係,在他們交際的時候,就會考慮進去。

    “加入埃寨克俱樂部,找到你青睞的那位青蛙男沒有?”蘇燦轉移話題,咧嘴笑道。

    聖誕會上面有各式各樣的人,而蘇燦覺得自己或許是這裏面最簡單的一個人,但是也有可能是最複雜的叢個人,同樣現場所謂的精品男人也不少。這讓蘇燦又想起高中畢業的時候林珞然對自己的那番對話,這小妮子沒准也存著這份心思。這麼想起來讓人有點惆悵。

    “你認為呢?”林珞然轉過頭促狹的看著蘇燦。

    線條疏密有致到近乎於苛刻的一頭黑髮,隨著林珞然歪了歪腦袋的瞬間瀑布般沿著粉頸斜流而下,清澈的眼瞳盯著蘇燦。蘇燦覺得自己好歹還是和她混跡了這麼多年看過她人前人後的那些糗事,見過她才睡醒只穿睡衣不修邊幅從閨房沖出大咧咧的樣子。多少已經有了點免疫力。還是不得不承認林珞然此刻猶如置身聖誕繪卷般的神采,如果這個時候不是自己而換成其他人,估摸著恐怕得掉入她魔爪心甘情願為她唱征服了。

    “不知道啊,糾結中。”蘇燦聳聳肩。

    “我要真找到那條青蛙了,我現在還會跟你單獨站在這裏嗎?”

    在蘇燦愕然的當兒林珞然一笑道,“我怎麼也得站對位置和他表明心跡吧,我們孤男寡女的站在這裏,如果讓他誤會了怎麼辦,雖然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係,但我不希望他心裏面留下一點點陰影呢。”

    蘇燦哭笑不得,“所以你這叫做見色忘義對吧。”心裏面卻想雖說咱們孤男寡女很純潔,但好歹也能算藍顏知己,不帶這麼打擊人的啊,這女人可用天使外表蛇蠍心腸來形容。

    “我其實沒多大的要求,對男人的選擇就是”三生,“這個三生非”三生三世“的三生那麼浪漫,但實際。第一個”生“是生存的能力。第二是生活的情趣,一定不能小氣要大氣。第三自然是生育的能力。我還想抱個白白胖胖的寶貝兒子。”林珞然貓一樣膩的聲音。

    “為什麼不能是女兒?”蘇燦對林珞然對兒子的情有獨鐘詫異,出身外交官世家的她應該很開放啊,家裏面應該也不存在森嚴的重男輕女思想吧,再說了據蘇燦所知林珞然就一獨女,沒那麼複雜的家境糾紛,還達不到要抱個兒子提升地位的境地。

    誰知道林珞然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瞪了蘇燦一眼,“你不覺得生個兒子很好嗎,白白胖胖像我哥林縐舞啊,小時候沒欺負夠他,生個兒子蹂躪一下那個小胖小子的臉蛋不行啊,還有諸如大購物的時候他可以幫你提口袋,上樓幫你扛東西,諸如此類的一系列好處啦,當然他還可能像你,這樣就能再現一下你的成長軌跡,同樣再蹂躪一下嘛”

    “你到底是打算抱個兒子,還是想單純有個傭人和蹂躪物件?”這女人果然是妖精,蘇燦苦笑。

    林珞然隨即長睫毛下的眸子不滿的盯著蘇燦,微澀道,“蘇燦,我們能不能不糾結于生孩子這個話題,你不會是對此有特殊癖好吧?”

    “明明就是你先提到的。”蘇燦怒了。

    隨後看到林珞然撲哧一笑,蘇燦也老大無語,然而卻又有一點溫馨。

    像是回到了夏海和蓉城的那段日子,那段除了他之外,也許不會有人去擔心下一個階段他們會在哪里,下一步棋怎麼走,明天到底是是更殘酷還是更美好的日子。

    那頭有幾個男女招呼林珞然,林珞然就告辭過去了一下。

    蘇燦沒想到劉曉靜徑直走了過來,看著林珞然的背影微笑道,“你們關係不錯嘛,林珞然雖然只是大一,但是卻已經小有名氣了,難怪,蘇總當初沒瞧上我。”

    “我們以前一個學校的,是很多年的好朋友,關係很好。”蘇燦說道。

    他沒想到在電梯裡不願和自己打招呼的劉曉靜,怎麼會突然轉了念頭。

    不過蘇燦也沒看低別人的意思,劉曉靜甘願出沒于范支梁那類場合走轉,這也不過是她的選擇,生活都不容易,類似於她這種吃青春飯而又要算計許多的女人更是如此。蘇燦沒有看不起劉曉靜,也拋開了卑劣的同情這一情緒。

    “就算你說和她剛認識,我也相信。”劉曉靜打趣道,卻被蘇燦說話的真誠愣了一下。

    劉曉靜經歷極其豐富,自小眼界就在跑過的名山大川勝地中開闊,再加上家裏面的一些業務模組她也在過渡打理,估摸在二十五歲左右就能全盤接手家業,而她十九歲被吸納進入埃塞克組織,輾轉中法兩國機構做交流,一個不過二十一歲的女孩這個年紀和不少三四十歲的人物談業務聊人生,勾過心鬥過角,對如何駕馭蘇燦這一年齡級數的人自然駕輕就熟。

    但是她似乎又一次把握不到蘇燦的心理,按理現在蘇燦的眼睛裏面她是一個當初被廣告商買通,一起坑他的一小姐,但從他的神態表情和語氣劉曉靜沒有察覺到他對自己的任何負面情緒。

    這讓早已經準備看蒙在鼓裏的蘇燦如何表現出尖酸刻薄的她大感意外。

    劉曉靜知道不能以常理來踱論蘇燦,畢竟一個不過十九歲大一的男生現在就已經是詹化的座上之賓,更有敏銳的洞察力,現在這個晚會上面有不少二十出頭卻可以在一干失意中年人面前說教的人,蘇燦有可能比他們更高明。

    “有空陪我過去坐一下嗎?”無論蘇燦心裏面是怎麼想的,不過畢竟他外表並沒有當初反將了自己一軍的得瑟,這讓好強的劉曉靜多少平衡了一點,她又不是天生腦殘喜歡樹敵無數,當初讓范支梁擺開那麼一個架勢,無非是想要從廣告費用和宣傳力度上面做文章,要降低廣告費給出去的風險,獲得最大的回報,只是對蘇燦手中的蛋糕有興趣,對他到沒有什麼惡意。所以這句話倒也誠懇,想多瞭解這個蘇燦一點,看看他能量到底有多大口.

    林珞然正在和上外那邊討論下個星期西班牙那群帥哥的活動行程,幾個女生說得很起勁,估計說完還有一時半會,如果現在蘇燦打道回府下去他們班的地方,畢竟剛來不久,說句不好聽的話屁股都沒坐熱就走了未免有些敷衍,林珞然還是挺要面子的。

    蘇燦也就點點頭,和劉曉靜到了一個小吧座,酒廊有不少這樣的小吧雅座,被盆景和木框架隔開,和劉曉靜走入這裏林珞然是看得到的,林珞然和旁人說話之間,眸子裏疑惑神色更重了起來。劉曉靜和蘇燦分明就是認識的,可是為什麼剛才在電梯裏面,卻又故意視而不見呢。

    雅座裏面還有三人,說著什麼,看到劉曉靜和蘇燦進來,三人立刻停了說話。

    劉曉靜啞然失笑道,“你們有必要搞這麼神秘嗎,不就是討論所謂的SNS網站模式嗎,又不是什麼很了不起的創舉,人家臉譜網已經走到最前面了呢,搞這個facebook的人好像叫馬克什麼來著。”

    “馬克紮克伯格。”劉夢輝取下戴著的金邊眼鏡,擦了擦自己鍍了黃金膜的鏡片,抬起頭補充道。“據說另一個創始人還是一個華裔留學生,搞出來的這個facebook,已經成了美國很風行的一種社交服務類網站,很多學生他們用這個網站來相互聯繫,留言,找到對方,就像是我們上msn,或者icq一樣。不過現在調查顯示msn的使用率因為facebook的出現而降低,估計未來會占比更低。”

    便旁邊同是FEEC俱樂部骨幹的莫清河補充道,“或許和msn,icq有一定程度上的區別這兩者都是功能性比較強的聯絡方式,而臉譜網是交際圈的一種網路社交形式,不太一樣,不過定位將不同,這比社區bbs的形式更加直觀。”

    蘇燦愣了愣,印象中零一年國內大學生和國外的交流互動並不多,留學出國熱潮也是幾年後才爆發出來的,現在還處於網路逐漸發達的階段,大部分還是活躍在自己的圈子裏面,對國外的情況知之甚少,facebook到目前為止發展不超過一年,竟然就已經成為這些人嘴裏的交談內容,資訊獲取的靈敏程度,還是比較高啊。

    不愧是兩個超級俱樂部的成員。

    蘇燦這才感覺到了壓力,類似於埃塞克,FEEC俱樂部這些人或許在他眼裏或許還比較細小,一些人尚沒有淘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獲得巨大財富,但是縱觀現在的每一筆暴富神話,TMT行業的不少佼佼者,很多是學院派空降的,也有很多是三十而立事業上可以說年輕到不能再年輕的人物。

    這些人的前身,何嘗不就是自己眼前這些人。更何況,蘇燦又怎麼敢否認,現在這個晚會上面的,將不會成為以後他耳熟能詳的公司企業CEO董事長。

    他們擁有良好的教育,掌握了技術的優勢,天生自帶名校光環。同時擁有獨特的人脈資源(校友俱樂部乃至於其延伸的社會影響力)。甚至有些人本身就來自于財富保有量巨大的家庭。這也就是高等學府超級俱樂部創業成功率居高不下的原因。

    所以這裏說臥虎藏龍一點不為過,面對這麼一干轟轟烈烈的未來社會支柱大軍,蘇燦感覺緊迫,真是不進步稍不留神就會被淘汰啊。

    劉曉靜和他們看起來很熟,在三人旁坐下,對蘇燦招了招手,這裏面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埃塞克組織的幹部劉洋超,其他兩個都是FEEC俱樂部的人,三個人警惕的看著蘇燦,其中莫清河和劉洋超看到劉曉靜帶著他過來的,表情不是很好。

    劉曉靜就介紹了一下,拿著金絲眼鏡的劉夢輝“哦”了一聲,對蘇燦點點頭,“原來你就是那個蘇燦啊。”

    “我們南大的大一新生最牛班長。”莫清河語氣裏帶著調侃笑道。

    劉洋超補充道,“還有一個外號是愣頭青……”

    三人相視而笑,其中取笑蘇燦的意味明顯,這讓劉曉靜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瞪了瞪莫清河和劉洋超,兩人分別追求她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這麼公然“排外”還是太明顯了。

    蘇燦一屁股坐下,也不多說,心忖丫的幾個牛什麼,你們所謂的“臉譜網創始人華裔留學生”就在面前,只不過為什麼會是華裔留學生而讓蘇燦有些迷糊和不爽,不過想想也釋然,都知道登月第一人是誰,但是誰知道第二個是誰。

    “你們想被寫入歷史嗎?想想現在facebook在美國的發展,也許它的成功只是遲早的事情,而我們中國卻沒有這樣成熟的SNS社區網站,我們如果做了,那會怎麼樣?我們很快能夠擁有人生第一個賺到的一百萬,甚至一千萬,沒准還有一億,十億。我覺得這麼一號網站,如果能夠在我們畢業之前弄出來,那麼全國的應屆畢業生,將沒有一個有我們這麼牛叉的。”

    確定蘇燦這個大一新生對他們來說無威脅過後,三人繼續討論在中國創立臉譜網中文版的事宜,力圖將美國那方興未艾激動人心範本複製到中國來。

    蘇燦靜靜的聽,如果自己不是現在臉譜網的創始人之一,一定會覺得這些人將美國模式複製得很徹底,很精闢,但是蘇燦是現在臉譜網的創始人,有了經驗,也深知過去未來,現在在美國土壤發展的臉譜網進展並不是蘇燦想像中的那麼迅速,這裏面必然會有一個歷史環境因素在起作用,就算以美國市場的龐大,蔓延都有所限制,更何況是在中國市場,想要將這種模式突破icq,msn針對中國客戶群體功能性極強的聊天系統,是很困難的,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sns網站一定程度上也是被數以千萬計的應用所撐起來的,沒有偷菜,誰會天天記著去掛開心網?所以以現在三人口述來看,蘇燦覺得他們所創立的SNS想要成熟,至少也有五年的路要走。也註定在蘇燦面前是悲劇的。

    蘇燦只需要找到合適的時機,將facebook進行中國版引進,將在美國運營得十分成熟的系統中國化式移植過來,將迅速打開市場,佔領份額。

    飯始終要一口一口的吃。

    蘇燦一邊聽著,卻突然感覺手肘有股極為軟脹的感覺,然後驚異之間,只覺得香風非面,劉曉靜半個身體靠到了自己側面,將自己手臂雙手挽了起來。然後湊到耳邊道,“一個常纏我的人過來了,你幫我擋一下。”

    蘇燦訝然,放目看過去,正面走過一青年,果然看到劉曉靜這翻突如其來動作表情瞬間面如死灰。事實上不光是這個青年,就在蘇燦旁邊大談facebook中國化的三位俱樂部精英男士也一時睜大了眼睛。

    蘇燦不是柳下惠,所以劉曉靜這麼親密挽起自己胳膊他還覺得一陣恍惚,抵著她的胸脯這種事讓蘇燦有罪惡感,但是還是隱晦的淺意識感覺很飽滿,很有彈性。

    隨後劉曉靜大半個身子趨前,偎著他蘇燦。蘇燦立時脊柱挺直,任何一個年輕氣盛的男子在這麼接觸中都能感覺到身邊這女人驚人媚骨的滋味。

    雖說劉曉靜這幅親密的樣子有把他當槍使的味道,不光噠噠噠打翻了糾纏者,更是噠噠噠一陣掃射讓旁邊兩對她有野心的精英男險些沒從椅子上摔下去。這麼一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靠上來,任何一個人想要將其推開都需要前所未有的勇氣。

    但是蘇燦抓住她的兩片香肩,唰!得推開來了,這個時候倒抽一口冷氣,“有意思嗎?”

    這句話說得很沒名堂,似乎無頭無尾。

    然而劉曉靜非但沒有茫然,反倒笑道,伸出一根指頭極為挑逗的擺了擺,“我這個人比較好奇,真的想看看林珞然和你到什麼關係了,之前你說得好朋友,我一點都不相信噢。”

    蘇燦這才朝著劉曉靜這麼做的正主望過去,林珞然站在朝著他們酒廊走過來的路上,突然的頓足,酒廊的燈光比大廳昏暗,空間裏明暗交織的柔和光影卻將林珞然的停頓剪裁得銳利而清晰。

    她的小禮服,紅色高跟鞋,柔蜜的紅唇,一時突顯得與周遭格格不入。

    隨後林珞然轉身,她的路線就像是硬生生被人彎折的稻穗,折向了另外一邊。

    這一刻萬簌寂靜,劉曉靜的行動太過震撼,這個在上外公主級高高在上的女人竟然今天會對一男人投懷送抱,這在眾人眼睛裏面不敢想像和不可思議。

    但他們也同樣的無法理解劉曉靜這樣高傲佻然的女生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樣親密依偎接觸其實只是為了心頭一個念想,一個作弄蘇燦的惡作劇。誰都沒達到她那般好勝的高度,所以都下意識的接受劉曉靜委身與人的事實。

    蘇燦的面前擋住了三個果影,阻隔了他去往站在落地窗邊林珞然的路。

    是衛丁丁和另兩個青年。

    衛丁丁低沉著聲音對蘇燦道,“你最好走,沒看到她不想見你嗎。”

    衛丁丁身邊的是一個叫李杜的死黨,讓鄭明川去堵蘇燦就是他安排的,也是跳的最凶的一個,此刻目光驚訝的從劉曉靜身上收回來,眼睛裏閃過妒色,陰陽怪氣道,“林珞然已經是被衛丁丁玩過的女人,你XX在這裏撿破鞋不嫌丟人嗎。”

    這顯然不是事實,然而衛丁丁臉上平靜,不做置答,更何況這句話李杜說得小聲,也只有他們三人聽清。

    蘇燦當然知道這是這小子的口花花,然而內心火起,心忖上次的賬還沒算完,現在你們到撞槍口上來了,順手抄起酒桌子上的一瓶紅酒,脫手照著李杜的頭就砸了過去,“給我滾開。”

    人群驚呼聲響作一片。李杜捂著頭踉踉蹌蹌的飛退開三四步,酒瓶子沒有如電影裏面的那般碎掉,反而砸在他頭上彈了回來,摔地上才啪!一聲碎成一地晶瑩。

    蘇燦出手太快,再加上這裏面富家子高幹不少,遇這種事都猜不透蘇燦來歷背景,都是不會幫襯的,相反都是或呆,或旁觀。

    蘇燦上前兩步要揣半跪的李杜,衛丁丁卻正好半蹲搶上去扶他,這一腳蹬在衛丁丁肩膀上,兩個人重心不穩一下跌翻。

    蘇燦一直都是心平氣和的解決問題,但是在某些特定不受控制的場合,佛都有火,也就無須再忍。

    林珞然沖過來牢牢扯住他的手,“夠了,蘇燦!”

    這邊校友會才反應過來,保安也立刻過來分開兩方。牢牢抓住他蘇燦,擔心他再突然發難。

    檢查了兩方沒什麼傷勢,本著這種事情鬧開對誰都不好的埃塞克組織會長走了過來,看著蘇燦道,“這不是打架的地方,有什麼事你們出去怎麼解決都行,但是不能在我的地方。”

    停頓了一下這會長有伸出手對向大門,“你沒有會員證吧?你也不是我們兩家任何一個俱樂部的,所以不好意思,你沒有受到任何人邀請就進來了,請配合一下出去好嗎。”

    衛丁丁似笑非笑的盯著蘇燦,似乎這一刻他被踹了一腳無關緊要,真正重要的是蘇燦要被趕出這裏,當著這麼多人面被趕出這個國際校長俱樂部,這讓他感覺很有快感。當初自己讓人堵了你蘇燦,結果被林珞然知道大發雷霆,今天你所做的,和我做得不無二致,也一樣是林珞然最討厭沒有風度的作風,呵呵,

    林珞然賭氣不發一語,卻在一旁攥緊了拳頭,劉曉靜欲言又止,說到底還是她將蘇燦弄到這一步的,她心虛作怪,沒能出言解釋。

    林珞然澈然深黑的眸子複雜的盯著蘇燦,忍著心頭說不出來的攪動,最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站出來對組織者說明。

    蘇燦卻露出一個讓所有人愣神的微笑道,“是,你說的很對,我不屬於這裏,今天的事我表示抱歉。”

    說著蘇燦轉身將厚木的大門推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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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9 19:34: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七章 過去

    靜謐的走廊大廳,正在麾挲著自已手指甲無所事事的服務員,臉上的麻木被突如其來的開門之聲打破,國際校長俱樂部大廳緊閉的房門嘎然而開,蘇燦推門而出,面無表情的走向走廊的電梯口,而後背後開始有人探頭張望,電梯門叮咚打開,上來兩三個勾肩搭背,看樣子是來趕赴這個晚會的人。

    都打量望著蘇燦,或許也因為俱樂部那邊探頭探腦的人而察覺到什麼反常,邊走不忘回頭瞅著蘇燦,最後進入俱樂部,看到一團狼藉。

    兩方俱樂部成員都有一種驚心過後消化不掉的悸然,衛丁丁李杜這邊立刻被人扶了出去,俱樂部高層人士打著電話不知道是在給校方,還是在給其他人聯繫彙報情況,現場不少人對剛才事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林珞然靜靜的坐在窗戶邊一個吧台的位置上,看著窗戶外面的城市,半闕落地窗倒映著她的面容,她一隻手牽起裙擺,兩條長腿驚心動魄,而另一隻手始終攥拳,接下來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而在她身後不遠,劉曉靜一身黑色套裙,環抱雙手,目視著林珞然的背影,同時也知道她通過玻璃窗的倒影也在打量自己,然而兩個女人之間都沒有任何實質上的交流。一堵映上了虛影的落地窗,就這樣分隔了兩道纖瘦耙麗的影子,像是分別立於不同的位面空間。

    在這個看上去不同尋常的夜晚。

    電梯在二樓停下,開門就能感受到下層空間的聖誕之熱鬧氛圍,比起樓頂的那股超然,這裏顯然讓蘇燦更覺得莫名親切,宴會廳大開,時而有人興致不減的出來去往洗手間,顯然裏面組織的內部活動挺熱再的,看來整個晚會都在按照計畫進行,學生們的興致也挺高,這讓蘇燦放了心。

    去往旁邊的露天酒吧,在一角坐著,如同苦行僧的靜默。

    假山石流倘的池水給蘇燦一種隔絕萬簌的平靜,今天是耶誕節,酒吧裏面有不少忙著搞浪漫燭光的男女,而蘇燦卻在這種光霧粒子微朦的情形中笑了笑。

    原本是希望自己的大學生活有意義而值得懷念,然而今天卻被兩大學校最頂尖的俱樂部趕出了人家的晚會現場,蘇燦也知道剛才在頂樓他的行動這多少有點驚世駭俗,甚至有那麼些膽子粗到挑釁埃塞克和FEEC權威的意思。

    光是想想就知道明天會有怎麼樣的軒然大波,引發怎樣的麻煩。

    不過轉念一想,不知道這也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的精彩紛呈?蘇燦隨即搖搖頭,心忖自己還真有點阿Q精神。

    每一個方面都是偶然,偶然遇到的劉曉靜,誰知道這女生轉眼就落井下石。

    林珞然恰好撞上,也不怪她對自己的生氣甚至於不予理睬,估摸著在她的心裏面,自己多少就是左擁右抱嫌疑的誤會。

    林珞然性格有雙重性,一方面或許放縱,另一方面或許傳統,她也仍然有她的底線,再加上蘇燦想要上前解釋一時被衛丁丁李杜兩人惹火發毛,在埃塞克和FEEC的聚會上摔瓶子打人動了手。

    所以當俱樂部組織者在詢問是誰邀請他過來的時候,林珞然沒有開口為他說話,只是緊抿嘴唇站于一旁,蘇燦也可以理解。她的內心也是矛盾而掙扎。

    而那樣的場合顯然也沒有蘇燦繼續呆下去的理由,否則僅僅憑負責組織人的兩句話,他要真不走了,兩個俱樂部如果不是想把事情捅得全上海都知道,誰又能夠奈何於他?

    但離開未嘗不是冷靜下來的一種方式。

    蘇燦不知道自己摔出酒瓶子砸向衛丁丁那一幕會在林珞然眼睛裏留下什麼樣的惡感,但無疑那傢伙的那番言辭徹底惹怒了蘇燦,所以下意識動手,蘇燦沒有考慮太多,也不需要過多束手束腳的考慮,背後的後果未必他不能承受。

    這件事情也許衛丁丁會知道,林縐舞很快也會知道,他們這個京津,江浙滬線的大圈子都知道,林珞然在其中也許很尷尬,相信每一個和她接觸的人輿論都會偏向衛丁丁,因為無容置疑,他蘇燦不過是一個在他們圈子裏叫不出名頭的小人物,衛丁丁則不一樣,根深蒂固。

    於是很明顯,相信明天那些針對他的閒言碎語都會迅速流傳,說不準被自己砸了酒瓶子的那小紈絝還不會善罷甘休,這件事在那些口口相傳之下,會不會動搖到王威威,林縐舞,甚至林珞然和他之間的關係。

    他們曾經有過一起長大的歲月,這是蘇燦重生過後寶貴的一筆財富,但是也正因為蘇燦的經歷豐富,也同樣知道其實那些之前很多人認為一成不變的事情,在之後的人生歷程之中,最終都面目全非。

    特別是王威威,林珞然他們這樣的圈子,過於早熟是一個趨勢,同樣也讓人過早嫺熟的學會了趨利避害的道理。是親近還是疏遠?有的時候並不是一個人的好惡所決定的。

    所以相比之下,那些似乎直率的紈絝,雖說張揚不羈了一點,但是應該比較可愛。

    在蘇燦心裏面王威威等人永遠有這份直率,但是逐步長大的他們,逐步適應這個社會的他們,有時候輕易就可以讓過去的觀念隨之傷筋動骨。

    蘇燦還真是頭疼,看向窗外,南大在叢林間掩映的燈光,樹上掛有很喜慶的彩燈,這讓他鬱結的心情似乎得到了些許緩解,耳朵裏酒吧DJ放著柔軟的歌,不知道是老美哪個藍調腔女人唱的,這個時候有點煽情。

    蘇燦有些心不在焉,裝面巾紙的編織精緻小筐子被手肘碰了下去,彎腰俯身下去收撿,一雙踩著素面宴會高跟小單鞋的腳,輕淺而無聲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高跟鞋上是兩條光滑優美的小腿,像是玉石的精雕細琢,真是一不小心就讓蘇燦忤然心動。

    抬起頭來,唐嫵有著削尖面容的俏麗臉頰,像是這個夜晚窗外出現最動人的那抹星辰,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

    黑色的眼瞳深邃而遠,似乎無論怎麼隱匿的內心都會在這麼一雙目光下面毫無秘密可言。蘇燦心想此刻的這對眼神目光,到底是有怎麼樣的力量,可以讓人徹夜不眠。

    而她淡淡道,“怎麼到這裏來了?”在走廊看到蘇燦轉進了酒吧,現在又看出了蘇燦不好的心情,但是唐嫵沒有追問,她不善於安慰,但是如果有必要,她可以陪著他呆上一大段的時間,一整個夜晚。

    “有些事情,讓我堵得慌。”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可以讓蘇燦將兩世城府下的快樂悲傷都與之分享,面前的唐嫵必然是一個甚至有可能是唯——個。沒辦法,誰讓大家都知根知底的。

    聰明的唐嫵可以不用蘇燦說就大致猜到了出了什麼事情,微笑道,“小的時候我很在意別人對我的看法,老師的評語,同學的評價,因為我不光是班長,還被寄予厚望,別人對我的評語,我書面上的成績,家裏面的寄望,都是讓我驕傲的地方。我努力去這麼做,為了讓別人在意,為了維持這份被架得很高的驕傲,維持在別人眼睛裏的形象。卻從來不覺得自己到底有多累。後來有個人出現了,他告訴我其實我可以率性而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活在別人的意志裏面,走出去也許是更大的世界。就算是有阻攔和降礙,也不要忘記前往自己選擇的方向。”

    蘇燦愣愣的盯著唐嫵,唐嫵雖然被他盯得臉紅,卻沒有如往常那樣轉開眼瞳。鼓起了內心深處某種底氣續道,“後來我不明白,於是我想過放棄,我沒有辦法在很多壓力下面,做到和他像傻子一樣的堅持。但事實證明他是對的,我錯了。但現在這個傻子卻同樣的想不開,你說我要怎麼跟他說才好呢。”

    在唐嫵剝離了冷然的眸子注視下,蘇燦白齒突然咧得很森然燦爛的一笑,“你就說,不如讓我抱抱你安慰一下吧。”

    蘇燦覺得這句話說出口自己都被強大的無恥感籠罩了。

    光影微淡的酒吧,窗外是城市的燈海,燭光燃起在酒吧每個桌位上面。

    唐嫵心跳加快,微愕而臉色發燙的盯著在自己面前的蘇燦,柔潤的嘴唇輕輕咬起來,點點頭。

    蘇燦起身,手攬過唐嫵腰線,將她摟抱,那一刻兩人線條緊密貼合,脊椎的血液在此衝擊到四肢五骸,就這麼靜靜的抱著,蘇燦沒有多餘的動作,唐嫵咬著牙也準備忍了蘇燦那只可能很不安分的手,但蘇燦只是輕輕抱著唐嫵,沒有雜念,這個時候任何的雜念也許對懷中的唐嫵來說也許都是一種褻瀆。

    去年聖誕前夕,波士頓很冷。今年上海的溫度也不高,窗戶上有霜棱,唐嫵和蘇燦在昏黃的燈光下,微促的呼吸都形成了霧氣。

    即便很冷,但兩個人相抱在一起,就有了溫度。

    皇冠假日酒店十九樓國際校長俱樂部,林珞然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在落地窗面前輕輕踱步,隨後她掛了電話,躊躇半晌,最終還是奔跑出門,乘了電梯朝著樓下二樓。

    到了宴會會場,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進了門,蘇燦的四班聖誕晚會臨近結束尾聲,開始有秩序的散場,林珞然的出現無疑讓班上一陣驚豔。

    李寒肖旭等人認識林珞然,看到她出現連忙迎了過去,“你找蘇燦吧?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還不回來,要不然你打他手機吧。”

    林珞然“哦”了一聲,點點頭,走出來,這個時候雙邊聖誕晚會都臨近散場,真己那邊打了電話過來,讓她準備返校。

    來到酒店外部門口,兩旁聖誕樹的彩燈之下,組織方的大巴車,以及不少俱樂部會員的轎車已經開到,停在空地水池兩邊,一些是要直接回學校回家的,一些則是還準備外出繼續夜聚會的。

    衛丁丁等人去了最近的診所醫院處理李杜頭上頂著的大包,不少俱樂部成員仍然對此事議論不停,這可以算是今年平安夜發生的一大驚世駭俗事件。

    林珞然在此期間接到了不少電話,都是朋友打過來詢問此事的,她到最後煩了,全部掛斷沒有接。

    林珞然在電話裏翻出蘇燦的資訊手機號,但是卻遲遲沒有打過去。劉曉靜從酒店走出來,上了一台深藍色的甲殼蟲,發動,徑直離開,越過她的時候,兩個人目光對視,這兩個在任何場合都絕對是焦點俏麗明亮的女孩,眼神裏或許都對彼此有點敵意。

    那邊大巴轉了個頭,門口有一帶隊的學姐招手,“珞然,快點,上車了。”

    “嗯,好。”林珞然快步上了大巴,找了一個無人打擾的座位坐下,透過窗戶看著面前高聳的酒店,以及面前的南大校區。

    大巴車發動機開始嗡鳴,在彩燈覆蓋的道路,駛入了主幹道。

    林珞然最終還是沒有撥出那個電話。

    這個平安夜就這麼過去,而如1年的最後一個月,也就這麼過去了。

    2002年來臨。全上海乃至全中國的大學,學生期盼已久的學年假期,終於也將降臨了。

    每一個假期都讓人激動,當然今年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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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9 19:35: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八章 重量

    零二年的元旦是在星期六,又是一個比較歡慶的日子,南大各大院系辦起了自己的元旦晚會,迎來全新的一年,而所有人都知道元旦這一個月,事情就多了,人心也浮躁了,同樣痛苦的也要開始痛苦了。

    一個學年即將結束,就意味著期末考試的到來。期末考試乃至最後的學分績點才是重中之重,南大的有些學科教師心理變態,下死了心一個班不整一半下去,就顯不出自己的水準。所以整個學校都有一股磨刀霍霍的味道,南大的學生走路上也不覺得講師教授是那麼和藹可親了,這些白天衣冠楚楚的傢伙,晚上在書桌面前設置試題的時候,在臺燈下亮著輝光眼鏡背後的紅色眼睛裏透露著的是怎樣禽獸的光芒。

    誰都不想被那一刀切下去,腰斬在後面掛科補考或者重修,要是明年還要為今年的學科背上重殼步履維艱,這樣一年一年累下去總歸被拖入到學奴的深淵,所以想要在這個泥潭中輕盈舞蹈,是需要水準的,這些水準屬於那些在學校裏評級b+到a等的變態,讓很多人是羡慕不來的。

    這最後一個月不易過,首先那些鋪天蓋地的復習資料和南大教授避重就輕虛實相間的所謂重點勾畫就讓人頭大,另外則是累積到最後一個月的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在學生會和社團的那些忙著交接工作,各大高校的占座風也自此乘著勢頭刮了起來,甚至有人將磚頭放自習室凳子上面,很堅挺的擱那裏,於是人人繞道。更有女生直接將衛生巾放椅子上,觀者莫不歎此女彪悍。

    不過還是有不少教育工作者認為這多少是一件好事,至少學校各大自習室的座位緊俏,旁系證明了學生踴躍學習的勁頭,卻不知道所有人這麼拼了命的前進,一部分原因是趕鴨子上架不上不行了,另一些原因是相信這一切度過之後,就將迎來假期的美好時光。

    “下午是《金融經濟學原理》,我趕快了,誰知道金毛獅王那女人會不會因為遲到看你不爽,據說她早有前科了,這門課你之前逃什麼的她不管你,但是最後一個月她眼睛就尖了,誰遲到蹺課她暗中記著的,反正是期末別逃她一節課,只要逃了,那是鐵定了過不了的。”

    程蔥蔥在桌子面前匆匆收起書本。刨貫了她上個星期慵懶的面對兩個對她極有好感的醫學院和法學系師兄,對她這個一般像是波斯貓一樣晝伏夜出的女子,在這個時候急迫挺起渾圓翹臀的俯身尋找課本資料,這個冬天很亮眼。

    童彤笑嘻嘻道,“蔥蔥,天這麼冷,你還穿個米字裙,雖說有厚長筒襪,不過你這個動作,屁股再高一點你內褲都要露出來了,衣服領口低的都能看到溝溝了,怪不得讓那些男生神魂顛倒的。我聽說那個醫學院師兄還跟你約好了寒假去古鎮徒步游做驢友吧?”

    程蔥蔥伸出手拉了拉自己的前襟,又理了理棉裙,對童彤笑道,“你不知道有個東西叫緩兵之計嗎,誰有空跟他跑小鎮裏溜達啊,我和我媽約好了去香港購物旅遊,大冬天的跑古鎮上去吹冷風?驢友?我腦子又沒病。”隨後程蔥蔥露出一個甜笑,哎呀一聲,“糟了要遲到了,我先走了。”

    看著程蔥蔥背影,童彤無不羡慕的道,“還去香港購物旅遊呢,正是很幢憬啊,可惜我爸讓我這個寒假帶我弟補課,估計我的寒假挺無聊的……”

    阮思鷗就莞爾笑,“那有什麼,這樣很有意義啊,好好教育你弟弟,再讓他考南大吧。”

    “南大有程蔥蔥這號女王禍害著,讓我弟來南大,我這心裏就不踏實。”

    “本來也是嘛,還有我不太贊同程蔥蔥所說的,比起去香港購物,在去江南古鎮遊玩也不錯啊。”這一個學期裏面,對阮思鷗來說,經歷了很多事,開心的和不開心的,平靜的和不平靜的,和年級上很突出的唐嫵成了室友,遇到了新的朋友,同樣的也遇到了寢室裏面,多少和她有點思想上不大對路的程蔥蔥。不過似乎人生就是這樣,並不能處處完美。

    “對了,唐嫵,你和蘇燦是一個地方的吧,真有點羡慕你們,就算是返回家鄉,都能夠在同一個地方。那你們這次可以一起回家咯?”

    想起來的阮思鷗突然問道唐嫵,唐嫵正平躺在床上,並在不久前被童彤簇擁下試探性的做起了瑜伽的俯臥姿勢,而童彤對此盅惑唐嫵的理由是她的瑜伽是授自一個全國都小有名氣的健美老師,主要作用是豐胸,收臀,並讓你從肩瘦到腳踝。

    任何女生對此都毫無抵禦力,唐嫵也不例外。

    於是童彤和阮思鷗這幾天裏經常大飽眼福貪婪的望著唐嫵做瑜伽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偶爾讓唐嫵也有點臉紅,同時兩女覺得當真是春光無限,這幅場景要是讓北區的那群狼看到了,那還不瞬間將她們對面宿舍樓的欄杆給擠垮了。

    “應該會一起回去的吧。”唐嫵靜靜的望著天花板,輕輕呼氣。現在母親和外婆都在上海,她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回去,和蘇燦也沒有邀約,不過似乎聽家裏面那邊的意思,近期還準備再次讓蘇燦過去吃頓飯的。

    兩女說到底還是羡慕之極啊,真是不光讓一眾年級男生嫉妒,就連她們一干女生,也忍不住妒忌,兩女忍不住有點妖精打架的想要爬上唐嫵的床,媚笑道,“蘇燦送了你手鐲,平安夜那天,你送了什麼東西嘛,神神秘秘的?不會這次又不說吧。”

    唐嫵微笑著搖搖頭。兩女滿足不了好奇心的感歎,這唐小嫵還真口風挺緊呢。

    “不過蘇燦舉辦的那個聖誕晚會還是挺有意思的,裏面雖說是他們班的班會,但是最後起碼有兩百多人,都是我們新生學院這邊的最好笑的是,當時有個男生還一個勁的親近童彤,看那樣子是想追我們家童彤呢。”阮思鷗掩嘴很捉促的笑道。

    童彤被搞得臉有點紅,挺拔豐滿的胸脯輕輕起伏,啐道,“也不知道當時是哪個跟我說那個拉著她做活動的六班男生小帥小帥的……人家給你電話啦,還是你主動要的?”

    阮思鷗有點被童彤反攻得手忙腳亂,又鎮定道,“你覺得我會主動要嗎?當然是他給我的。”

    “看來聖誕晚會辦的挺成功的。”唐嫵看著互有攻守的兩女,總結而笑。

    “是啊,我說蘇燦他們四班挺有能力的,幾個班委面面俱到,主持人也找的好,俊男美女的,多有氣氛啊、去了的人都受到了小禮物,是小王子的糖果,挺精緻挺有心的。”那盒小糖果正放在阮思鷗的書桌台上面,小盒子做工精細,阮思鷗也含不得吃,放著做擺設也挺好看,相信當天的不少女生都為這個小禮物心喜,同樣能夠凸顯聖誕晚會的效果。

    當然會很有效果,這種小糖果搭配連帶盒子一個成本近乎要二十三塊錢,三百六十個都是蘇燦掏的錢,前一天就讓全班班委幹部幫著裝填搭配,第二天發放在每一個人手上,挺討喜,外觀也很漂亮,聽說當時晚會散場,一些嘉賓教師被組織方送了揣了不少回去,其他的都被蘇燦的班委用來討好女生瓜分了。

    “反正我倒是覺得,這樣的人,如果埃塞克和未來企業家俱樂部的那些人看不上他,瞎眼的只可能是他們。”阮思鷗終究還是說了。人生在大學裏面就已經開始了走向和規劃,每一個人都開始在這個階段成熟成長,保護自己,融入這個環境,這讓人會說許多言不由衷的話,附和一些並不認同的觀點。但奇特的是阮思鷗說出這麼一句話,和平時和旁人說話時相比,沒有任何的虛假成分,只覺得打心眼裏這樣的認為。

    蘇燦在聖誕晚會的那天,不知道的人自然不知道,但有資格知道的人都清楚這算是挑惹到了兩家俱樂部的面子,雖然不至於打臉這麼嚴重,但多少兩家合辦的晚會上面,出了這麼一樁事,也算是很大的一樁了。

    有的人幸災樂禍,你蘇燦不是挺牛的嗎,結果在兩大俱樂部面前還不是該軟就軟,被人家趕出晚會,這恐怕算得上是兩校俱樂部難得一見的一遭吧。俱樂部高層,擔任俱樂部顧問的學校領導,面子上會好看?在這些絕對的權威面前,你不過就一普通之極的學生,根本撲騰不了什麼浪花。

    而那些對高校俱樂部這套系統熟知的人卻有點惋惜,覺得這個蘇燦原本挺有潛力的。人生的規劃在大學趨近於成熟,如果他真有自己想要奮進的目標,未來想要達到一個高度,那麼走這個高校俱樂部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途徑,只要蘇燦繼續這麼保持優秀下去,想來在大三之前出頭被吸納進入俱樂部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出了平安夜這麼一茬,很可能這前路就被堵死了。

    對一個曾經被趕出去的人來說,俱樂部無疑會對他關上大門,雖說這個俱樂部又不是天王老子,也不是信此得永生。

    但成為其信徒,不可否認將有很大可能從這裏淘到人生第一個一百萬。或者說,十年,二十年之後,一整個聚集在這個大旗之下的人脈,龐大的商業政界影響力集團。這些價值放大了來看,可能是一億,十億的未來空間,或者說是處於危機之中,大家的雪中送炭,出手扶持幫襯。

    總之對這件事,一些人是幸災樂禍,一些人是嘖嘖惋惜。甚至有些人認為,蘇燦這個大一最牛班長,可能也做不了多久了。

    在一場俱樂部之間的晚會上的衝突,和做不做得了班長有什麼關係?多少有點荒謬。

    但是蘇迤一隨後將蘇燦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詢問了蘇燦當天晚會後期不見了是去了哪里,聽蘇燦說自己去參加了另一個晚會,蘇迤一也就道,“你的班級集體活動,是辦得很好的,但是沒有堅持下去啊,到了後面,沒有了主心骨,就甩脫手了,不合適啊”說著蘇迤一忍不住抬眼看了蘇燦,“我聽說你在另一個晚會上面,鬧了點不愉快?”

    蘇燦沒有遲疑的點頭,蘇迤一能請他來辦公室,對那件事就必然已經是明白來龍去脈,要是這事在南大其他的社團甚至於學生會組侃,哪個會在意會去管,校方領導頂多說句“那是年輕人的事情嘛”。置之一旁。

    然而類似於FEEC俱樂部這種東西,挑動的是學校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你當時怎麼能打人呢?不要找酒瓶子脫手這回事吧,現在這個理由都用爛了。”蘇迤一歎了一口氣。

    “那就是動手了,我不否認。”蘇燦也不解釋,心想蘇迤一會找自己談話,這估計就是被自己砸了的那衛丁丁朋友不甘心了。通過學校給自己施壓了。

    蘇迤一看了看蘇燦,點點頭,“有的人的確欠揍。”

    蘇燦愕然的望著蘇迤一,他接著道,“學校上面那幫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也跟我談過你了,我的意思是,你繼續做你的班長,繼續做你的事,不光要做,還要做得更好至於晚會那回事,如果有下一次,你就低調一點,別在那麼敏感的地方。”

    蘇燦瞪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輔導員蘇迤一,還有下一次?讓自己低調解決?

    知道蘇迤一為自己負擔了不少來自上面的壓力,蘇燦點點頭,心想如果這個時候說不幹這個班長活了,或許才會讓支持自己的人失望。

    一個小小班長對蘇燦來說不過只是為了體驗大學生活的嘗試,無足輕重,對蘇燦而言不過是一片彩雲,如那些環繞身邊的無數浮雲一樣。但是那些因此聚集而支持著自己的人,才具備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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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30 16:06:29 |只看該作者
一百零九章 維尼熊的

  「你們要到期末了。馬上就是寒假回家了,而我們的雙蛋跨新年慶才剛剛結束,累得都快沒邊了。」王玥在電話裡對蘇燦挺抱怨的,並笑謔道,「要不干脆在上海設立一個辦事處得了,一方面可以讓你這個翹腳大老板更加直接的處理事務,另一方面也有利於集團在未來連鎖中構建京津滬的架構。」

    和蘇燦可以在電腦上與馬克扎克伯格視頻互道聖誕快樂不同,與敦煌集團的王玥,菠蘿傳媒的林光棟等人的交流大多只能通過電話和傳真,所以王玥有此設想,也不足為奇。

    蘇燦笑了笑,「你要連鎖京津滬,設辦事處是可以的,不過千萬不要專程為我設立這個東西,人力是很寶貴的,與其負擔一個辦事處的人事開銷,僅僅是給我打雜跑腿,這種燒錢的事還是算了。」

    在蓉城一號商廈頂層辦公室之中,王玥正面對落地窗,手握手機和蘇燦打著電話。

    集團管理層辦公層在透過窗戶可以看得到敦煌商場主體的街區,和敦煌商場相隔並不遠。

    王玥的辦公室和王鳳等人相依。拉開百葉窗,就可以通過透明玻璃看得到。

    只不過現在百葉窗都關上了,門口剛剛出去的是和王玥匯報工作完的營銷部長,而在商場內部,所有人對王玥的印象,都是一個很年輕,然而很有沖勁,同時也有能力的女性。也同樣的惹人訝異,在蓉城的圈子裡,多次聚會之中,也會有人對敦煌集團的年輕女老總津津樂道。

    當然仍然有流言蜚語。譬如她居住在今年蓉城城南泡桐路拔地而起的中華園,泡桐路區域是蓉城城西富人區的聚集地,其初始一炮打響出奢侈品商圈和歐美人士居住最佳環境的正是中華園復式別墅項目,也開啟了蓉城復式別墅的先河。

    建立這個項目的蘇燦自然耳熟能詳,是自己父親大榕建工的旗下政府委托控股房地產公司,這個時候的中華園開盤均價是2900一平方米,敦煌集團股份改制過後,蘇燦作為自然人持股80,王玥持股20,所以敦煌商場前期的分紅,足以夠王玥買下這裡的一個兩百平方米的躍層小別墅。

    一個掌控一家商場集團的單身年輕女性居住獨身公寓,當然讓人浮想聯翩,一般來說一個看上去很了不得的年輕女人,你永遠猜不透她背後有多少後台來歷不凡的男人,所以反而並沒有什麼登徒浪子上前打她的主意,而集團內一些中高管理層男子,對王玥憧憬的有不少。然而真有那個膽子追求她的卻是寥寥無幾。

    於是對王玥的猜測就更加傳神,甚至有說她是某個高官情人的,獨居空房,對方只是一年中抽幾個時間和她幽會,此類雲雲。

    對此王玥自然並不理會,說起來也讓人好笑,自己的後台並非某省市高官,反而是那位此刻正在上海安然讀大學的大一新生,他在這幾年裡面,創造了這一切,並且還將編織得更大,更壯闊。

    「房子很大,你放假了回來,正好可以過來看一下。我養了條狗,一條小泰迪,不過最近工作忙碌,餓得它皮包骨頭,讓我挺心痛的。」蘇燦對王玥來說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他比自己小,但是給她的感覺卻遠遠比自己睿智和聰明,所以更像是王玥人生路上的導師。然而另一方面。她的朋友很少,特別是登上敦煌集團總經理這個位置過後,她的朋友就更少了,很多時候就算是對人笑,那也不是發自肺腑的微笑。而蘇燦似乎就成了她的朋友,可以相互交流很多東西。

    「大房子,你一個女人住也不好,讓你媽媽過來吧,可以幫助你照顧小狗,做點飯,要是她閒著沒事難受,可以讓她自己做點什麼吧。」蘇燦想想,王玥其實也挺不容易的。他們走出了夏海,又在蓉城為自己照顧產業,蘇燦光在上海對文件報表進行過目就覺得麻煩了,更何況是身處競爭激烈商圈的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媽媽就別看店了,在夏海的店鋪,轉讓出去吧,讓她來蓉城住大房子,夏海就偶爾回去避暑度假吧。」

    聽到蘇燦的聲音,王玥還是莫由名來的感覺一陣溫馨,他像是自己的弟弟,又像是自己的兄長。平心而論,如果說有兩個人她必須要感謝,一個是生了自己在父親死後養育自己的母親。另一個,則是改變了她命運的蘇燦。

    王玥溫和道,「嗯,好。我讓她著手處理在夏海的事,盡快過來蓉城...」

    王玥辦公室掛著一副地圖,是敦煌商城所在的商圈地圖,標注了最近的超市,商鋪,學校,公園,商業街等等,地圖上面有些區域被方塊狀的紫色陰影覆蓋。

    這是未來敦煌商城的遠景規劃圖,敦煌商城的「造城計劃」。打算在未來五年時間內吃下人民路的商圈,構建國際頂尖品牌密度雄冠蓉城的「商業巨艦」。

    這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誠然在蓉城百貨業,無論是歷史最悠久的茂業百貨,或者打著「細節決定一切」旗號的伊藤洋華堂,亦或者讓蓉城市民第一次知道時尚的太平洋和仁和春天,乃至於龍頭老大的王府井百貨,目前的敦煌商城無疑是蓉城十大百貨商場裡面資歷最淺,進駐商圈最晚的一家。

    然而位置決定了她的危機。危機既是危險和機遇的並存體。

    危險是指因為使用的是原老牌人民百貨大樓的殼,地理位置上和王府井百貨隔遠相望,所以可以說是強敵當前,雙方從商品搭配,客戶的爭奪,營銷模式,等等各方面的博弈也從來就沒有停止。

    而機遇則是敦煌商城的發展因為背後政策的扶植。和王府井這種「貼面開店」的良性競爭模式,良性的競爭無疑同樣帶動的是商圈的進步升級,而敦煌商城因為對精品時尚百貨的定位和商城內功能豐富的組合,形成了一定的優勢。

    「今年的銷售額在資產評估報告中有目共睹,預計可以達到四億元左右,利潤在一千八百萬到兩千萬的范圍,淨利潤估計有一千七百萬,扣除非經常性損益後的淨利潤應該在兩千萬以上。」王玥壓抑住心裡面的欣喜匯報道。

    「已經有這麼大盈利空間了啊...」蘇燦感嘆,三大產業裡面,敦煌集團反而是盈利最高的公司。相比之下今年剛完成鋪貨,有八千萬營業額的蜀山公司。算是一個大部頭了,而林光棟的波羅傳媒時尚文化雜志要和王玥比,今年估計是沒指望了,明年再說吧。

    蘇燦很直觀的用自己那台賓利來衡量敦煌集團的盈利,今年有一千七百萬利潤,那麼自己一年估計可以賺五台停在曼哈頓首座地下車場那樣的賓利車了。

    丫的還是挺讓人心動的。

    那麼接下來敦煌商城的第二個發展模式,就是開始從京津滬入手,打開中國脊柱的連鎖架構,就像是造船一樣,打造出未來萬噸級航母的支架。

    這是目標,也是未來十年,可能完成的事情,時代在發展,快捷的進步和發展,中國改革開放二十年到改革開放三十年,這之中的未來十年,將帶來更加迅猛的變化,九八年的時候中央電視台播出了《改革開放二十年》的第一部大型紀錄片,而在之後十年,中央電視台有關改革開放三十年的紀錄片就有十幾部之多。

    時代更改了我們的記錄方式,也更改了所有人回憶的記錄方式。

    譬如十年後的那些人們,不一定能夠理解為什麼當初會抱一根小板凳眼巴巴的等到六點鐘太空堡壘,或者葫蘆娃的開播,在未來對電視劇挑剔成性的年代,沒有人理解為什麼那時候電視方盒子裡演繹的故事,就是少年的一整個世界。

    林明美的歌聲有沒有湮滅在浩渺宇宙之中,七個袒胸露乳的青年有沒有欺負一個蛇妖**,畢業那年有沒有哭。

    十年後在網絡裡覆雨翻雲的那些人們,沒有人知道。

    但是蘇燦重生後生命裡一一出現的那些人,被自己命運之力帶動的那些人們,他們已然別無選擇的上了自己的賊船。

    一個重生者的賊船,想必也是很是有點驚濤駭浪驚世駭俗的,也有可能遭遇雷劈電打,在風暴中拖曳前行,但必定前方,駛入的將是時代的黃金航路。

    ..........

    唐嫵家的第二次晚宴,是在一月中旬。在元旦之後,又在二十三號南大期末考試之前。

    只不過這次不同,是唐嫵新家裝修敞氣完畢,可以正式入住。這是在上海分居的一次慶禮。這段時間裡面唐母穆璇來回在蓉城上海兩地跑,除去公務之外,私下裡還有的就是這個原因。只不過裝修進度時快時慢,倒是拖了很長一段時間,相對而言敞氣的三個月也就長了。

    不過上次是唐父主持下家族裡的一次大聚,而這次應該是參與者有限,估計也就是家常宴,但是應該是家族裡比較核心的人。

    「這次是你爸強烈要求,還是你媽媽強烈要求我參加的?」和唐嫵一起走在從教室回宿舍園區的小道上面,蘇燦問道。

    唐嫵自動忽略了蘇燦的那些添油加醋,「都沒有,是我讓你去的。」說完唐嫵覺得或許會引起蘇燦的誤會,輕聲補充了一句道,「他們已經不會管我們了。」

    蘇燦哭笑不得的迎向唐嫵黑曜石般的眼瞳,「怎麼說的咱們快成了沒人管的私奔一樣。」

    說完蘇燦一只手爪自動覆蓋在了唐嫵的手上,心裡面卻是想著自己當初在唐家晚宴上的出現,當真是讓唐穆兩家的那些三姑六婆,親戚姐姐鄰居家表妹的二叔都集體失語了嗎。

    這樣挺好,不會再有背後嚼舌根子拼命想要推銷自己良家青年的人,這下兩家裡面那些還想對唐嫵的未來指指點點抱著不切實際幻想的人,也應該可以退散了,所以這次的家庭晚宴,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征兆。

    ...........

    星期六下午。唐嫵家新居團圓宴。兩人上了課過後,一同在校門口搭了公車,在地鐵站乘坐一號線,隨後去往唐嫵家所在的「雪海逸居」大盤。

    在飛馳的地鐵高架橋上面,景物快速後退,蘇州河遠遠在望。

    沿著吳淞江蘇州河盤踞的雪海逸居住宅區出現在視野之中,唐嫵束著馬尾,夕陽斜著射入地鐵車廂之中,照在她的半闕側臉之上,景物在飛馳,而夕陽也在逐漸由黃轉為金黃,蘇燦在這樣的光線下端詳唐嫵這張輪廓分明的俏麗容顏,心想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女孩是一個人,那個時候自己和周邊的人一樣,或許只是發現她驚鴻一瞥從自己生命中出現又離開的靚影。

    而現在,他正被邀請去她在上海的新居,或者香閨...這趟地鐵輕快的帶著蘇燦去往一個對他而言很神秘,很憧憬,或許還很難忘的地方。

    在飛馳的地鐵上面,聖誕平安夜那時的不愉快,氣沖沖回了上外的林珞然,以至於學校裡那些議論紛紛的言語,自己在FEEC俱樂部傳出的魯莽名聲,似乎一切都拋之腦後了。

    踏足唐嫵家所在的小高層復式別墅,樓下已經停了一些好車,位於最高層六樓的屋頂花園上面,穆楷竺正端著一杯咖啡,踩著雙拖鞋,眼睛正朝著進口路搜尋,看到蘇燦唐嫵走入,連忙揮揮手招呼,「老姐,蘇燦哥!」

    門口的郵箱,高層的綠地,以及那些從圍牆裡面想要拼命長出來的桑樹,這裡的環境果然如宣傳那樣,有一種蘇格蘭寧靜莊園的味道。

    卻因為穆楷竺的這聲呼喚,引得附近小墅的停車走下的妙齡女子,在陽台照顧花草的女人,側目望至。看到唐嫵倒不覺得怎麼出奇,這個復式別墅住宅區裡美女如雲,每天下午吃過飯散步,早晨如果有興趣慢跑都能大飽眼福,所以唐嫵如果住在這裡,在旁人眼中也算理所當然。

    進了將兩人直接送往五樓唐嫵家門的入戶電梯,靜僻空間裡的唐嫵,蘇燦突然有一份小小的激動,他想起唐嫵在平安夜那晚送給自己的聖誕禮物,一套維尼熊的睡衣。

    很可愛。

    更可愛的是唐嫵當時不忘對自己說,「這是情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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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章 前傾的木偶

  唐嫵的家在雪海逸居的復式別墅B區。內部縱深很大,再加上又是低密度住宅,所以這裡面越加幽靜,遠處河邊水帶旁的地鐵拖成一條線移動過去,偶爾一兩只飛鳥飛翻,這些遠景都沒有聲音。只有身邊車道上時不時呼嘯遠去的轎車碾過地上葉子噼啪的干脆聲響。

    剛才上樓之前蘇燦就看到停了好幾輛車在下面,兩台帕薩特,一台奧迪,一台奔馳,其中也有凱迪拉克和沃爾沃這樣的牌子。小高層復式建築只有六層,唐嫵的家則是五六兩層的復式住宅。

    在此之前,蘇燦對唐嫵家的印象僅僅是停留在夏海市司法局的那個小區,那裡留下了對兩人來說很美好的回憶,雖然現在夏海已經成了過去,但那個時候放了學一起做飯一起看書的日子,當時總覺得會那樣一直持續。

    而當時夏海的那年放學獨處的日子,估計兩人也想不到,三年後蘇燦會重新踏足在上海唐嫵的新居。

    唐嫵摁了門鈴,沒過多久穆璇開了門,看到唐嫵,又看到蘇燦。點點頭,眼睛裡沒有任何異樣的笑道,「來了啊。」

    穆璇系著圍裙,穿著一件修身棉毛衣,下身是一條及膝裙,挽起袖子,看樣子是在廚房做事,旋兒溫和的說,「下午課很多吧,你和蘇燦是怎麼過來的,坐地鐵?本來是想讓李嵐開車來接你們的,你不是堅持不需要嗎。」

    說著這麼一句話,穆璇的目光卻注視在自己身上,已經透露了許多信息,至少穆璇對蘇燦在南大的表現,是有一定知道的。

    蘇燦並沒有在學校裡開他那台賓利車,這個舉措讓她對蘇燦此舉顯然是比較欣賞的,有那樣的家底背景,但是仍然在學校進修充電,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這樣的隱忍和低調。

    穆璇親自為兩人開門,那張一貫在她臉上看得到的冰霜面容多了一些微笑,這份微笑帶著些唐嫵影子的明豔,讓蘇燦心情自然好上許多。

    在開門之前,蘇燦隱約聽到和玄關相隔的客廳傳來說話聲和笑聲,而開門到穆璇說話的當兒,這樣的聲音立時就小了下去,窸窸窣窣。明顯壓下來的聲響。蘇燦心想自己估計也成了一個受人爭議的人物,在晚宴那晚開著豪車殺到,而又在這之後因為衛丁丁等人事件迫不得已和張岳之父在大庭廣眾下對立,這件事不用說也會被好事者傳得遠遠的。

    恐怕在一些人眼睛裡,多少就有點認為自己張狂不羈了。

    想想看就連李嵐這種唐父公司副總都有所耳聞,那在兩家家族企業那些白領金領精英圈子裡還不沸反盈天,都大睜著眼盯著這邊的熱鬧呢。

    進門的玄關就有一股大氣,大理石地磚透著明亮的光,玄關岩壁般的質樸牆面前方有一個小平台,上面擱著一尊褐色質地的精致佛像,佛像盤腿閉目,端莊。背景是紅桃實木屏風,立時給人一種清新靜目的感官。

    在這種環境下,客廳裡傳來的騷動並不影響蘇燦觀察唐嫵家在上海分居的環境,他對兩家人那些三姑六婆或者公司企業骨干私下裡討論他什麼,是怎麼討論,對他有什麼看法並不感興趣,與之相比他更有點貪婪和好奇的打量唐嫵的新家,這有一種尋幽探秘的刺激。有關唐嫵的一切都能夠從心底的激起他這種刺激感,譬如第一次深深的嗅聞唐嫵身體的體香。

    而唐嫵自然在進門看到蘇燦一副左右打量的樣子就已然明白他的想法,自然的想起在夏海的那段日子。

    唐嫵上前打開鞋櫃。取出一雙棉絨拖鞋,遞給蘇燦,然後自己再換上一雙,再將蘇燦的鞋和自己的一起放回櫃子裡。

    「你們先休息一會,過會吃飯,穆楷竺和張岳都在上面...一起的還有黎叔叔的女兒黎瑩,宋雲耕...宋叔叔的兒子宋鵬程,唐嫵你幫媽媽照顧一下。」

    唐嫵的表妹穆楷竺和張岳在都不出奇,然而黎瑩也在?讓蘇唐兩人都愣了愣。

    黎瑩是市發展計劃委員會主任黎嚴的女兒,當初黎瑩在蓉城二十七中讀書的時候,就因為家裡面疏於溝通,怠於關心,乃至於黎瑩在一個小挫折上面選擇了走極端,有一次跳樓事件,最後被蘇燦所救,這件事讓黎嚴一家對蘇燦倍加感激。在大一剛開學的時候,曾經在一起吃過飯,隨後就讀上大的。而黎家又因為穆老太的關系,和唐穆兩家關系匪淺。之前的唐父晚宴是宴請兩家的親戚朋友,這種場合上面自然不會邀請黎嚴,而今趟新居落成,一頓核心家常宴的形式宴請黎嚴才顯得比較妥帖周到。

    唐嫵家是復式結構,中間挑高,一盞水晶大燈懸吊,看得到二樓的臥室,客廳地板延伸至戶外花園的小亭,從玄關進去就看到客廳坐了一些中年男人,女人們坐在餐廳那頭,唐嫵二姨夫就對兩人笑道。「唐嫵,下課啦。」

    蘇燦注意到張岳的父親張朝陽也在,朝著他看了一眼,繼續和旁人說話,沒有多說什麼,相反張岳的母親楊映華卻在餐廳那頭看到蘇燦,就顯得更激動,對旁邊幾個女子說得更為起勁,這裡面有唐嫵的三姨,二姨唐楷竺的母親錢瑜,想來張母說得也並不是什麼好話,惹得眾人也頻頻朝蘇燦看來。

    唐楷竺倚在二樓走廊欄桿上,擺擺手招呼兩人上去。兩人沿著弧線形的樓梯走向二樓,蘇燦想這樣也好,到避免了和大廳眾人打招呼的尷尬。

    這個時候坐在大廳這邊才有人朝著蘇燦的背影低聲道,「那位...就是唐嫵的朋友?」眼光卻對蘇燦充滿了各種打量。

    看得出近期對這個少年的事情,傳聞有不少啊。

    「老宋家的媳婦,也想看看這個孩子,說到底她的兒子已經是很爭氣的了,宋鵬程不過大三吧,就已經開著跑車去上學了,而這些東西卻不是來自他父母,他在大學時獲得投資。福祿苑連鎖會所就是出自他之手,據說現在自己又開了家貿易公司,和他們家的森川集團遙相呼應,做得很大,還是北京高校精英俱樂部的成員...老宋家這一兒一女,都能耐挺足啊...什麼時候我家那小子,長大後能有這一般的能耐,不要給我惹事,我都起碼多活幾十歲。」

    在這個情況下有人提及宋鵬程,並不是單純的感慨而已。老宋家當年是北洋軍閥血脈,後來輾轉顛沛。才安定下來,這些年下來,家族男性大部分在政壇浮沉,女性親屬不少從商,家業龐大,在國內國外都有企業,算得上國內少有的財富保持了三十年的家族。

    宋雲耕有一子一女,女兒高中就被送到了國外,留學深造,不過近期准備返回國內,在國內大學就讀。而其子宋鵬程在大學時代就開啟了自己的事業,虎父無犬子,但宋鵬程從來不想掉入其母為他設下的人生歷程,所以他寧可自己打拼江山,事實證明了他的商業潛力,就讀上交的他被北京高校精英俱樂部接收,並從中獲得了經商的資源和能量,取得現在的成績,一定程度上這也是對他能力的一種體現。

    宋家和穆家在政治上的派系相輔相成,聯系也較為緊密,甚至還有人預估過極為出眾的富三代宋鵬程有可能會成為唐家的女婿。人們會有所相傳,總歸是空穴來風,相信這裡面,兩家不是沒有考慮過。

    這樣一號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今天在這個家常餐上面,也就讓人不得不將唐嫵的「朋友」拿來和他作對比,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當人們聚集在一起,很多時候不得不進行攀比,這不算是人類的劣根性,相反是人類社會的一種本能。人是群居動物,在群居過程中的參照以及落差所產生的動力,一定程度上也就是社會這個大圈子進步的原力。

    所以多少都會將宋鵬程和蘇燦有個衡量,眾人下意識的看向今天和自己兒子過來的杜冰一眼,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漂亮的那種,但是極有氣質,而在她氣質的背後。也忍不住在蘇燦和唐嫵並肩上樓的時候,循目觀察。

    三姨父轉頭對張朝陽笑道,「老張,你可是和蘇燦打過交道的,你也是長輩,怎麼,對他有什麼看法?」唐嫵三姨父是堅定的挺宋派,讓張朝陽這個被蘇燦沖突過的「長輩」來評價蘇燦,他說出來的能有什麼好看法?

    和旁人說話的張朝陽臉色比較沉,看了看唐嫵三姨父,搖搖頭,生硬得道,「我沒看法。」又繼續和人交談。惹得三姨父肥胖的臉笑了笑,下顎的肉抖了抖。

    .........

    「蘇燦哥,你來啦,剛才我就打賭了,黎瑩說你不會過來,但我想你怎麼可能不會來,這不,我贏了。」

    穆楷竺上前對蘇燦嘿嘿一笑,又對唐嫵做了一個鬼臉,「老姐,這麼久不見,你怎麼越來越漂亮了,讓人自卑啊。」隨即穆楷竺隨著兩人走入露台,亭子裡坐著兩男一女。

    女生看到蘇燦已經站了起來,正是黎瑩,這個單眼皮的女生沒有蘇燦印象中的素然,穿得倒是很醒目,上身是衛衣,下身是長筒休閒褲,挺嬌俏壓抑了心頭激動的對蘇燦一笑,「你來了。」

    剛才穆楷竺招呼兩人的時候,她就想探頭出去,不過最終還是坐著,忍住了沒有出去招呼,要是自己和穆楷竺一樣熱情,那未免本末倒置,顯得突兀了。她對蘇燦有著很大的好感,沒辦法,當她站在二十七中教學樓頂樓准備往下跳的那個白衣飄飄的年代,蘇燦出現得太光輝了一點,終於說服讓她心甘情願的走回到平台這頭,放棄了跳下去的念想。在這種情況下對蘇燦自然是滿懷感激。

    而坐在凳子上沒有起身的是一個眉目輪廓很好的青年,甚至可以和帥字沾邊了,但是如果和他深入相處,就會讓人知道通過外貌對他評價只會是庸俗的一種表現,他不屬於第一眼看到就給人多麼了不起的沖擊印象,但是絕對是越相處越會覺得他心底很深的人。

    宋鵬程是一個內心驕傲的人,所以當穆楷竺迎身出去,黎瑩和張岳都紛紛站起來的時候,他可以面對唐嫵和蘇燦不動分毫的坐著,臉上只是掛著應該有的微笑和兩人打了個招呼,他既然都沒有站起身,原本屁股已經離了座的張岳也就坐了回去。

    宋鵬程和蘇燦眼神交匯相對,短短時間又分開來。宋鵬程有些不明白穆楷竺和黎瑩怎麼會對蘇燦的到來有這麼大反應,但是身邊兩女孩這種反應,乃至於唐嫵對蘇燦的態度,變相刺激了宋鵬程內心的驕傲。

    他於是只不過對蘇燦點到即止的淡淡一笑,又轉頭繼續和張岳擺談。

    張岳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他想要和蘇燦打招呼,畢竟當時在那家茶樓裡面蘇燦的表現,讓他是有心想親近的,然而現在宋鵬程這樣的人要跟他說話,光憑他在年輕一輩圈子裡的名聲,張岳就不敢有絲毫怠慢。不過幸好蘇燦隨後轉身和黎瑩穆楷竺交談,說得都是一些學校上面的生活和趣事。

    過不久唐嫵二姨錢瑜就上來招呼大家過去吃飯,眾年輕一輩陸續走下,說是家常宴,事實上也不盡然,在廚房忙碌的兩個大廚是宋家旗下餐飲集團專程抽調過來烹飪的,而其余類似穆璇,錢瑜,還有一些預約了要在新居喬遷展露手藝的人,都是在其中做了一兩個自己拿手的好菜,否則要真讓他們做那麼多,恐怕都精力有限。

    .........

    眾人在寬敞的餐廳坐了兩個桌子,一張是穆家兩老為上賓的圓桌,小輩和男性大多都坐在這一桌上面,而大部分女性則坐在長方桌這邊。

    而今天在場的蘇燦認識的除了穆家兩位老泰山之外,黎瑩的父母黎嚴和趙瑕瑜,也是蘇燦之前打過交道的。其余的是就是穆璇這邊的親戚,相對而言唐父這邊的很少幾乎沒有,其余的估計也就是兩家關系不錯的人,看著宋鵬程的母親杜冰入座,這個女人吸引了不少目光,大多方面是因為她的兒子宋鵬程,會和穆璇家女兒走在一起的傳言。

    蘇燦算是最近因為唐穆兩家默認而進入大家視野裡的人,而宋鵬程是公認的年輕一輩佼佼者,兩相對比,又有什麼樣的高下?

    雖說老宋家和穆家親上親的設想可能化為泡影是一種遺憾和可惜,但作為老宋家媳婦的杜冰,未嘗就不想借此觀摩觀摩蘇燦這一本尊。

    正准備就坐,黎瑩的父親黎嚴這個時候開口了,對蘇燦道,「蘇燦,你坐我這裡,一會和我喝兩杯。」

    眾人都朝著黎嚴看了過去,對黎嚴的身份,乃至於他這種「點名」的方式要蘇燦和他喝酒,不免讓席桌多了一份遐想,這讓杜冰那一慣不會表現出內心的臉色還是平白多了一分訝異。

    宋鵬程也不免多看了蘇燦一眼,他心知這個黎嚴,是母親杜冰想要攻克下來的隘口,某些政策上只要他松一松口那麼他們家族那些涉及能源,生物醫藥領域的東西,回旋余地就將更多,可以取得的東西也將更多。

    蘇燦還是在末席坐了下來,「黎叔叔,我還是坐這邊,一會我單獨敬你。」

    原本之前和旁人添油加醋說了不少,鋪陳了不少,現在想要看眾人給蘇燦臉色的張岳的母親瞪大眼睛看著黎父,又看了看黎母,正看到黎母面帶微笑的盯著蘇燦,似乎剛才自己所說的蘇燦那些沒大沒小,絲毫沒有在她心裡面留下印跡。不過只要想想也就可以知道,蘇燦是救過他們家女兒的人,人品早已經不需要檢驗,也根本不是旁人說三道四就能夠動搖改變。

    這個小插曲一過,宴席上面氣氛倒也比較輕松,黎嚴還當真沒忘要和蘇燦喝酒的事情,蘇燦也就連忙拿起杯子和黎嚴喝了兩杯,看著自己父親是越喝越高興,黎瑩心頭也是欣喜的。

    蘇燦喝酒不是很強,但看黎嚴的架勢,他是越喝越到位,黎嚴平時看上去挺平和,然而一到酒桌上喝開了,蘇燦也不敢不作陪,眼看著兩瓶過去了,蘇燦已經有點打頭了,唐嫵也就輕輕的拽了拽蘇燦,示意他酒量不好就別再喝下去。

    唐嫵三姨父卻察顏辨色較強,心裡面想著對黎嚴投其所好,這時也就敦促蘇燦,「蘇燦,你要和黎嚴叔叔好好喝,喝高興,你黎叔叔可不常有這麼高興的時候啊。」

    蘇燦推卻不過,正要再度舉杯,一直話語很少的穆老太爺終於開口,斥了蘇燦一聲,「你能喝才喝,喝不了就不要勉強,你自己有多少酒量,難道自己不清楚,能喝多少喝多少。」

    眾人連忙稱是,似乎一下轉了口風,蘇燦這杯子舉在原地不是,收回去更不是,上了年紀的人脾氣都比較怪,蘇燦不明白自己哪一點惹得他要出言訓斥了。

    黎嚴將酒杯擱桌上,這才對蘇燦笑著點頭,「那行,到位就可以了,你還在讀書,也該少喝點酒。」

    所有人腦海裡都在思索一個問題,錢老爺子親自出言為蘇燦解圍,這究竟代表著什麼?

    不了解錢老爺子風格的蘇燦被一股熱血激了一把,自己來唐嫵家晚宴,竟然被小看了?

    什麼時候該迂回轉折,什麼時候該拿出氣魄,現在就是應該有個選擇的時候。今天就是把自己摞這裡,也要在唐嫵面前殺出氣勢,血拼他個片甲不留再說啊,當下蘇燦心頭一橫,戰術重視,但是戰略上卻藐視,淡淡道,「怎麼可能喝不了。」

    於是一口飲盡,將杯口對著黎父一側,露出裡面空徹到沒有一層酒液的杯底,這才底氣十足的坐下。

    心想上輩子自己好歹說也是在千杯浸泡,經常爛醉如泥引領一代風騷的人物,這輩子不過就是生活習慣好了點,弄得對酒精敏感一點,否則要是上輩子的骨子,還真想看看一斤兩斤白酒放不放得翻你們這一群吆喝者。

    一群人不知道是什麼表情,都怔怔的盯著錢老爺子,錢老爺子也是錯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小子竟然跟自己倔起來了?

    蘇燦會錯了意,但他這大有氣勢的一舉,還是讓眾人競相附和起來,在場這些在官場商場都有所造詣,酒力功夫自然不俗,都能喝上一盅,漸入狀態。而蘇燦既然抱定了血拼一場,也來者不拒。

    以酒為攻。要打出自己的氣勢啊。

    酒過三巡,聊天的氣氛也就熱烈起來了。

    張朝陽就對蘇燦笑道,「蘇燦啊,張叔叔還沒和你喝上一杯...」

    說話的的確是張朝陽,微笑的也的確是張朝陽,而在此之前,他沒有正面和蘇燦說過一句話,然而這句話這麼一說,讓知道張朝陽和蘇燦有過沖突的人,可謂是大跌眼鏡,就連張岳的母親也難以置信,她之前還在對詢問情況的人說起當天的情形,說蘇燦這個孩子怎麼怎麼不成熟,怎麼的沒大沒小,結果在酒席上面,自己男人居然就臨時反戈?

    這讓唐嫵的三姨父都忍不住愣了愣,心裡面吧唧吧唧揣摩一番,才回味過來:張朝陽這只老狐狸...

    「你那本雜志,我看過了,辦的不錯,難怪只是新興,就可以在業界有水平,但是還有不足,還要更進一步,當然,這也是在保證你成績的前提上。」張朝陽端著酒杯,頗有指點江山味道的道。和當初在茶樓對蘇燦那番慷慨激昂的打擊,完全是兩個概念。

    蘇燦點點頭,眼睛雖然是飄的,是疼痛的,但腦袋仍然保持著理智,和他碰了一杯,「上次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如果有什麼,還希望諒解。」

    張朝陽豪爽的揮揮手,和同時飲盡。蘇燦的雜志在場一些人當初在唐父主持的晚宴上就知道了,當時誰都沒在意過,而隨後這本雜志就可以拍下詹化的晚餐,可謂名聲大噪,誰還會將蘇燦當成是一個普通大學生來看待?

    ..........

    隨後眾人說著說道了唐嫵學業的問題,唐嫵三姨父就說唐嫵要多參加一些學校活動,拓寬一下人脈,有空也可以去宋鵬程所在的上交去相處接洽一下,讓宋鵬程多帶著見識更多的東西。

    穆楷竺一直不太滿意自己這個三姨父,覺得他太過趨利。

    也就開口道,「老姐怎麼可能沒有人脈,據我所知,南大的FEEC俱樂部老准備讓我老姐加入進去了,這可是南大最頂級的俱樂部...」

    穆楷竺本身所處的位置就屬於一個高層面,想想穆楷竺所在的圈子就連福布斯排名四十位,三元稀土控股董事長的兒子都能認識,通過自己的朋友關系,介紹唐嫵進入FEEC,在背後推波助瀾也屬於平常事。

    南大未來企業家俱樂部在現場這些人眼睛裡可不是學生組織,平心而論,就像是唐嫵三姨父這樣的人,沒准也難以和這裡面走出來的高層人物拉上關系。

    這裡面現任管理層雖說是在校學生,背景不俗但能量有限,倒還好說。關鍵是在俱樂部的背後,那些在各個領域位置支持著這個俱樂部並以此作為一個團體「幫派」的人,這些人卻是不得不讓人重視的。就連現在發改委的一個副主任,也曾經是南大俱樂部前身組織走出來的,嚴格要說起來,也是這個社團成員之一,只不過每年聚會沒有參加而已。

    「說起FEEC,我還聽說聖誕節你們俱樂部和上外這邊合辦了一個晚會,結果鬧了個不愉快的事件,這事都傳得沸沸揚揚的...」穆楷竺毫無遮攔的道。

    和蘇燦唐嫵同一個學校的張岳立時不發一語,這件事他當然知道,他不光知道蘇燦是南大大一最牛班長,也知道蘇燦被趕出FEEC俱樂部的事情,他身邊恰好就有在俱樂部社團的朋友,對這事的看法是這個蘇燦估計沒戲了,如果沒人和他計較就算了,要真有人要追究他,他吃不了兜著走。張岳沒敢對他那俱樂部的朋友說自己認識蘇燦,而且還算熟。

    這個時候宋鵬程終於開口,「不巧,這件事我知道,不光知道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好像在聖誕晚會上面被趕出去的那個人...好像是叫做...蘇燦?」

    眾人沒有因為宋鵬程的幽默而笑起來,反倒是有點傻眼,穆楷竺瞪了蘇燦半晌,得到確認後,掩嘴一副「原來就是你啊!」的恍然興奮表情,她本身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對這種事發生在蘇燦身上,只有驚奇和興奮。心想自己這個蘇燦哥果然是一個人物,能夠被埃塞克組織和南大未來企業家俱樂部一並轟出去的人,這輩子還真是第一個,果然不走尋常路。

    穆璇,唐父唐宗元對視一眼,對這麼一出倒是很有興趣。

    黎嚴笑道,「我們在黨校進修,從來還沒有說什麼不讓人參加的聚會,都是那些輔導員求著我們參加,國學大師的講座,話劇院的表演,這些都是很好的活動。現在的大學,要真搞那麼多門門道道,就是山頭主義了。」

    也有人在旁以此喃喃教育現場的幾個年輕一輩,「還是要注意正確的交際,多參加一些活動有助於拓展自身素質...當然成績是最最關鍵重要的。」

    穆楷竺這時興奮的拍了蘇燦肩膀一把,「蘇燦哥,我去跟你們俱樂部那邊說一下,沒關系的。我看好你哦。」

    靠,剛才喝得太過氣魄...撐不住了。

    蘇燦頭暈目眩,伴隨著穆楷竺這一拍,在眾人的視野下。身體像是斷了線木偶一般前傾,這個動作很緩慢,幾乎看不出來。然而下一刻。

    蘇燦倒在了唐嫵家花梨紅木餐桌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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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31 21:25:46 |只看該作者

一百一十一章 回家

    無論蘇燦之前是如何臆測唐嫵家新居落成的這頓晚餐,唐嫵的新居會是個什麼樣子,唐嫵的閨房是什麼樣的?

    就像是九五年《大話西遊》紫霞仙子的經典臺詞一樣,他猜到了經過。卻猜不到結果。

    喝下去的酒後勁一上來,蘇燦也就撐不住了,木偶般扯脫了線。倒在了飯桌上面。最後被扶到了沙發上,耳朵裏聽得到電視的聲響,依稀還有穆楷竺推動自己的聲音,“蘇燦哥,蘇燦哥,那你好好睡。我們走了”

    夜幕已深,酒宴散去。

    複式二樓唐父唐母的臥室之中,唐父氣急敗壞的罵道,“他趙忠達什麼玩意兒,什麼時候蘇燦要和誰喝酒,用得著他在旁邊搏手畫腳。哎,憑什麼黎嚴說要和他喝就要和他喝!?這個家裏好歹我還是主人,什麼時候本末倒置,要黎嚴在那裏指指點點的。”

    穆璇在寬大的臥室中俯下身去,打開衣櫃,取出暗金色的真絲睡袍,遞給在床邊上憤怒異常的唐父,目光掃了唐父一眼,“你這麼大動肝火,不會是因為蘇燦和黎嚴喝得痛快,但是卻和你喝得少吧?”

    “怎麼會,怎麼會”唐父面色微微怔了怔,又乾笑了一聲。

    穆璇懶得去看唐父的神色。

    蘇燦喝醉倒在沙發上,是唐父將蘇燦扶上了客房,但別說是新居。就算是在蓉城的家裏面,一向有輕微潔癖的穆璇是從來不會留客在家裏面住宿的。

    每個星期必然有一次家政打掃,要是類似於今天這種家裏有人聚會的形式,那麼第二天必然就是大清洗掃除。

    所以家裏雖說是有客房,但用上的幾率很少。除了兩家的老泰山人物,就算是穆楷竺唐嫵二姨三姨這樣的親威乃至子女,穆璇也不會讓他們留宿。

    而今蘇燦正美美的躺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面,原本只打算讓唐父將蘇燦丟床上蓋個毛毯開點空調就萬事大吉的穆璇沒想到唐嫵踮腳就開了儲存櫃。怕蘇燦冷著取下了一床棉被蓋他的身上。

    穆璇看得眼睛有點大,這是上好有些年頭的棉被,記得還是當年她和唐父結婚時候的嫁妝,那個時候物質匱乏,穆璇認死理的要和唐父在一起,穆璇雖然是在機關單位,但是卻是夏海那小地方,再加上穆老太放言決不會支持兩人,一切等同於是要重新做起。

    兩個人結婚那年沒有大操大辦,也沒有錢大操大辦,兩人工資合計一個月五百元,穆璇從一大院高官子女,突然就成為了要為房租水電,柴米油鹽擔心的家庭主婦,但是依然幸福。

    唐父當時帶了一整套結婚禮物做彩禮,沒有金項鏈金耳環,一尊石膏的斷臂維納斯雕像,八床可以蓋上二十年的棉被,一斤半到八斤的,那些被面子,是真正的好緞子,手工繡的龍鳳,屬於一洗就皺,絲線要褪色的嬌氣手工,說,“我給你買不了什麼首飾珠寶,但是我不能讓媳婦冷著餓著,所以多置辦一些。這幾年都不用再花那個多餘的錢去買了。”

    那一大堆的棉被裏面,因為捨不得,有幾床精心保存到了現在。但估計蓋過了,面質也就不結實了。

    現在物質是優越了,但那些個棉被,也都沒動過了,有時候想起來也是一種回憶。但就是連自己都捨不得蓋的結婚時的被子,卻在客房這少年身上美美的蓋著,而且還是唐嫵拿出來的,穆璇當時覺得自己要趕緊走,否則恐怕心裏那個糾結,今天晚上別想睡好覺了。

    二樓有五個房間,在蘇燦的客房相隔了兩個房間的唐嫵閨房。唐嫵正泡在溫熱的浴缸之中,聽著水聲的流徜,原本今天唐父是安排了李嵐開車一會準備將蘇燦接送回學校的,有了新居,又是週末,唐嫵當然必須要住在自己家裏面,誰知道今天蘇燦竟然醉倒了。

    不過想一想唐嫵就忍不住微笑,想著自己外公,錢老爺子被蘇燦行徑弄得哭笑不得,有些吹鬍子瞪眼,卻又拿會錯了他意的蘇燦毫無辦法。唐嫵想起自己那想批評人就批評人很率性而為的外公,今天卻頭一次擔心自己再說些什麼蘇燦會不會更倔,而思忖再三的樣子,將一切看在眼裏面的唐嫵還是覺得挺有趣。

    明明酒量就不行,卻還要倔強的逞強,但是這份執拗的倔強背後,似乎也正是他有時候比較吸引人的原因。

    唐嫵也看到了不少人對蘇燦的欣賞,當然這裏面仍然有蘇燦的那本雜誌目前在眾親戚朋友圈子裏也算耳熟能詳的因素。否則張朝陽也不會當時有那麼不動聲色的變化,就像是他和蘇燦之間的芥蒂,根本不存在一樣。

    至於宋鵬程,估計很多人都將他作為和蘇燦對比的一道標杆。

    今天晚宴臨走時宋鵬程還對自己說了一翻話,“唐嫵,你不要進FEEC了,蘇燦當時被趕出去,你也看到了,他們處理很不恰當,有失水準的同樣還有他們。你要真想進入個俱樂部鍛煉鍛煉,以你的家庭情況和能力,完全可以選擇更好的地方,譬如北京高校聯誼會,這是我的名片,無論怎麼說。如果想要找人聊天,或者讓我介紹一些朋友,儘管打這個電話,我隨傳隨到。”

    宋鵬程所在的北京高校精英聯誼會原則上不會接收外地的學生,只不過當然通過會員的介紹,是有可能加入的。宋鵬程去年加入這個俱樂部。就獲得了一定實質上的好處。這裏面也很有一些名人,江南酒液集團的公子。中華網的行銷總監……這讓鵬程生意上面擴展突飛猛進,今年下半年甚至處於半休學狀態。

    有這樣成績的宋鵬程,自然在什麼地方,驕傲一點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唐嫵家最具備風聞素質的莫過於唐楷竺,所以唐嫵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宋鵬程的一些荒唐事,對這個人說不上反感,但絕對不太喜歡,也不喜歡身邊的人將蘇燦用來和他做比較。

    至於那些中年女性們口中流傳的找女婿應當找宋鵬程這番話,這是連一貫崇尚優質生活的唐楷竺都不會贊同的事情。

    唐嫵自然更不在意。

    只是想著蘇燦就在自己隔壁的隔壁。這個出乎意料結尾的夜晚。浴缸裏溫熱濕氣下薰陶得臉頰泛紅的唐嫵,還是忍不住雙手抱起,輕輕的滑入熱水之中,只留下挺翹的鼻尖撅起水面,以及那黑耀石一般的眸子,於氤氳中若隱若現。

    蘇燦一覺醒來,身上除了棉被樟腦丸的味道,就是一種淡淡的香味,這種味道讓蘇燦似曾相識,等到意識接管大腦過後,才覺得酒氣已經退散得七七八八,年輕的身體就是很好,如果換成後世,第二天一覺醒來別說這樣的神清氣爽,腦袋裏估摸著還是一團漿糊。

    觀察四周,牆壁,大門。傢俱,拉下來遮蓋的住的窗簾,天光卻尋縫覓隙的透了進來,隱約透過薄紗的窗簾能看到對面建築的樓頂花園,再一看這上了年紀的棉被,然後拉起一截再提高,自己這還是穿著衣服得嘛

    嘔了嘔有點乾澀的嘴巴,這才回想起來龍去脈,同時心裏面有股滿足,不光是睡醒過後身體機能得到充沛補充的舒暢,這股滿足還有一種心理上的,油然而生。

    自己這是住唐嫵家裏了啊。

    拉開門走出,因為是複式結構的五六層,光鮮透亮,客廳裝修大氣,開敞的花園讓整個屋子顯得越加開闊亮堂,甚至大客廳空氣裏還有一層薄薄的霧氣。頭天晚上忘了關圓庭門,複式結構又挑高空曠。冷天家裏就會出現這種霧氣,有股子仙境般的感覺。

    晨七點,唐嫵的房門也打開了,網穿好衣服的唐嫵走出門,兩人就在二樓走廊上碰了面。

    “起來了?”唐嫵打量著蘇燦這一副宿醉後的模樣,笑道。

    “嗯。”沒想過在早晨能聽到線條修美的唐嫵用這種柔軟的聲音和自己打招呼,總歸是比在南大早晨舍友李寒等人猛地一聲暴喝“要遲到了!”從床上詐屍起來,更加讓人舒爽得多。

    乃至於讓蘇燦進了洗手間,接過從唐嫵手中遞來的毛巾擦臉,還忍不住回味這幅頗有點居家恬適的味道。

    心想這應該是2002年難忘的一個良好開端。

    早飯是面,用的是頭天晚上的豆瓣魚湯頭,穆璇的手藝,魚湯下面蘇燦認為這是一絕,光聞到那股味道就有食欲,上面報了蔥花,香氣撲鼻。

    唐父大咧咧的穿著睡衣踩著拖鞋走下,對蘇燦就道,“昨天睡得好吧,以後別喝那麼多,就算是年輕,也傷身得很。”隨後又對唐嫵道,“一會我送你們返校。要期末了,唐嫵你週末就不回來了嗎,那也行,在學校好好復習一下,只是新家剛剛落成,就要回去了。你媽媽後天回蓉城,爸爸在這裏把事情處理完,也就回去了,我就不等你了。放假你自己回來,有沒有困難?”

    唐嫵自然搖頭。

    蘇燦吃著面,眼睛還直直的盯著唐嫵,唐嫵隨即變換冷然的眸子盯了他一眼,蘇燦覺得還是安心吃面的好,這小妮子剛才又是道早安又是給自己遞嶄新的洗臉毛巾還挺溫柔的,在自己父母面前臉就薄了。

    當蘇燦在唐嫵家這場新居有驚無險的晚餐過後,在南大聖誕晚會掀起的風波過節暫時被南大期末這學分績點殺手的到來沖淡過後,蘇燦和唐嫵開始對過去一學期在等等課程知識做最後衝刺整理。

    儘管很多人焦頭爛額甚至有明年重修,或者放假拖幾天下來補考數時回不了家的覺悟,對這次期末的檢驗,蘇燦就像是自己的產業也經得起新一輪市場檢驗一樣,信心滿滿。

    就在南大冬天稀疏的梧桐葉下面,周圍人行色匆匆面對假期人心惶惶的時候,蘇燦收到了林珞然回復給自己的短信。

    “你寒假要回蓉城嗎?”

    蘇燦詫異之餘連忙回復過去:“當然。我在蓉城等你們。”

    “哦,那你等我哥和王威威就好了,我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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