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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奧爾良烤鱘魚堡] 重生之大涅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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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6 18:59:2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二章認識

    “但凡美好的東西。都是短暫的。昨天一晚上,過得也挺快的。”短暫的不見得是美好的,但是那些所有美好的都是轉瞬即逝的,這是蘇燦從小接受的語文教育接觸到的文學作品,乃至於赤裸鮮活的不少現實例子所彰顯的真理。

    他曾經歷經過這種短暫如曇花一現的美好,但是那些東西都像是寂滅的煙火一樣,從某一刻突然就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

    “嗯。”唐嫵喝著盒裝牛奶,安之若素的面對蘇燦貪婪盯著自己的目光,灰色長袖小體恤下是有胸有腰纖儀萬千的身體曲線,美目掃了他一眼,有種塵埃落定般平靜,卻不失捉促的微笑道,“以後超過十點‘睡不著說說話’一類的藉口,看來是不能再相信了。”

    蘇燦心裏面這個竊喜啊,看來這同樣不是曇花一現的夢境,“以後”代表著一個量產的詞語,意味著來日方長,大有可為等等,於是大度的灑然一笑,“成,以後不用藉口就行了。”

    “你。”唐嫵語塞。臉略微潮紅,想來對蘇燦的無恥應該早有防備,但誰知道他這麼無恥,撇開頭給了他一個中肯的評語,“流氓。”

    “要是天天面對你唐小嫵,我可以一輩子這樣流氓下去。”蘇燦淡涎得道。

    唐嫵不知道好氣還是好笑的微微一笑,像是面對那些從初中到高中直到大學無數前仆後繼的追求者一樣,一個淺如遠山的微笑就足以格擋所有的進攻。

    “你高二那年走後,後來一中學校讓我在升旗儀式上做一篇什麼是幸福的演講。”

    “我知道。”唐嫵點點頭,那段日子,蘇燦對她的資訊一無所知,但唐嫵還是從自己的極少的閨蜜那裏,知道了蘇燦的很多事情,讓她偶爾歡喜,偶爾擔憂。

    “其實現在看來,一無所有就最是幸福啊,因為什麼都不擔心失去。”蘇燦看著唐嫵,“每個人一輩子所有的失去無疑都是很難熬過去的坎,所以不要失去,就是很完美的。”

    唐嫵目光微亮,俏目望向蘇燦,問道,“你仍然一無所有嗎?”

    “當然不,”蘇燦似笑非笑的盯著唐嫵,直到讓她微微臉微紅側開頭,“我只是不希望失去這些。”

    重生以來,蘇燦一直謹小慎微。為了改變所能改變的遺憾,但從不逾越奢侈,他從唐嫵身上找到了那一年曾經萌發的某種思戀,但也同樣擔心失去。

    在那年秋天兩世靈魂附體的蘇燦就告訴過自己,重生者動什麼都可以,最好就是不要動感情。

    但是和唐嫵不經意間的開始,證實了蘇燦他所謂的畫地為牢在這個女孩的驚人穿透性魅力面前,都支離破碎而不堪一擊。

    於是案發了,地點就在唐嫵的新家,兩個人徹底的合二為一,要用一句很控訴的話來說,就是蘇燦禽獸了。另一半靈魂似乎指著自己罵道你褻瀆啊,但蘇燦遠不是什麼聖人,他只知道水到渠成的道理,同樣也明白他再也不是一無所有了。

    “每一個人都曾如野馬般恃年輕而傲萬物,認為自己所堅信的信仰,理想,或者愛情,敵得過這之後的一切精彩人生中的各種變革。但往往事實是,十年後的我們不一定記得起曾經認為是刻骨銘心的人。甚至調侃笑謔曾經所崇敬認為是高尚的事物。”蘇燦道。

    唐嫵聽得內心微微有些悸痛,盯著他。輕輕道,“蘇燦...我會一直陪你的。”

    蘇燦心坎就那麼一不小心的跳了一下,盯著唐嫵那張沒有半點瑕疵的漂亮臉頰,心想這妮子的聲音怎麼就這麼好聽得宛如天籟呢?真是引人無限回溯遐想。

    ****************

    蘇燦和唐嫵一路坐地鐵乘公交的返校,早晨的時候唐父在上海的副總李嵐打了個電話來,問唐嫵需不需要接送,當然是被唐嫵拒絕了,想來兩人要是一起共同出門,上了李嵐的車,恐怕李嵐還不得被自己一口口水給嗆住,情況必然是尷尬的。

    返回鬱鬱蔥蔥的學校,和大一開學時不同,這邊再不是車水馬龍,桌子水瓶,人頭攢動,所有人都低調而駕輕就熟的穿過這些地方,交錢報導,同時返回自己熟悉的寢室,遵循某種軌跡。在沒有這從前卜一開學時的行色匆匆和手忙腳亂,總有一天這些有著年輕面容的人們都將同樣淡定的走出這所學校,這是需要境界的。而大學四年足以讓每個人都鍛煉得如黑山老妖一般百毒不侵。

    回了學校的唐嫵也同樣清麗素雅,和蘇燦並肩回宿舍時,氣質脫俗而身材高佻,很是吸引人群一路打望的視線。

    經歷了昨晚一夜的唐嫵愈加出塵,更多了一種柔媚,這就更加的惹人注意,而這麼一個女孩還就在自己身邊,想到昨晚唐嫵在身下滑膩如遊魚的肌膚,蘇燦這心情熱乎著就沒平息過。

    中途遇上一些同學朋友。有蘇燦的也有唐嫵一個宿舍樓的,兩人對他們而言幾乎也就不陌生了,這南大每年開學報導總有一些熟絡的人物,但要說大一裏面不知道兩人的,恐怕除了比較偏遠的東校區,還有奚落住在北校區的人,基本上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報道的時候還遇到了唐嫵的室友童彤,同時又看到了被豪華轎車送進學校的程蔥蔥,和她一同下車的竟然還有一個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身高的男生,穿著一件毛背心,裏襯中規中矩的襯衫,面容乾淨,兩人一起下車來,童彤就打趣道,“霍,第一次看到我們程蔥蔥蹭別人車過來啊,怎麼,碰到黑馬了啊?”

    “蹭車”這個字眼估摸著有些讓程蔥蔥心裏不舒服,但是在蘇燦和唐嫵面前,程蔥蔥難免不爭幾分面子,“這車是他爸爸安排來送我們的,不過是一輛賓士320,一百萬不到。我爸的那輛凱雷德都比這個貴好不好。”

    程蔥蔥仍然一副高傲的樣子,據說年後的時候去了趟馬爾代夫旅遊,童彤和阮思鷗給她打電話祝新年快樂的時候就聽她說了,算是她們一眾小圈子裏極受羡慕的。且也聽說了程蔥蔥寒假的時候家裏面介紹他們接觸了一個男生,這男生也就讀南大,家是體制內的,是一號衙內,家境給說得玄乎其玄,似乎在江浙滬都有兩三套別墅。

    這就更讓人羡慕了,眾女唧唧咋咋的剛才也都在探討這件事,想來這種事情也只有程蔥蔥這樣的女孩才能碰到了。讓一些女生除了偶爾憧憬豪門的想像之外,現在降低指標也就是大學四年能遇上個唐嫵家的那個蘇燦樣的男子就不錯了。

    程蔥蔥依然是那樣說話毫不顧慮旁人的勁,又接著道,“對了,給大家介紹一下,任偉名。”

    又給叫任偉名的男子介紹道,“這是我室友童彤,美女噢...這是唐嫵,這是蘇燦。”

    叫做任偉名的男生一一和眾人招呼,最後又和蘇燦握手,點點頭笑道,“這個名字我已經不陌生了。”

    眾人就笑了起來。蘇燦去年一個學期之間,在南大的知名度不可謂不響,特別是聖誕上面還讓兩個學校高級社團都下不來台,廣為人知,這不足為奇。

    程蔥蔥就說,“哎,你幫我把東西提著,一會順便提到宿舍那邊吧。”又對眾人道,“看你們一個個眼神挺奇怪的,你們別想歪啊,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

    任偉名就讀南大社會發展與公共政策學院,大學二年級,雖說比他們大一屆,但是長相倒是不錯,雖然個子不是很高,和程蔥蔥的理想男生高度有所差距,但是光他的背景,就足以彌補這些小缺憾了。所以看這樣子,程蔥蔥還是挺虛榮的。

    而任偉名卻看不出程蔥蔥撇清兩人關係的任何不悅,只是默默的幫程蔥蔥提了東西,站在一旁,看著她們之間在那邊鶯聲燕語。和蘇燦處於同一陣營。

    他們交了錢報名出來,在等正在行政大樓裏排隊的朋友,任偉名站在蘇燦旁邊,不大愛說話。蘇燦倒覺得新鮮,這衙內倒也中規中矩的。挺靦腆。也是,畢竟自己以前所接觸的,都是在一些夜生活場合,譬如蓉城的國錦路,成天在外找好吃好玩刺激的大少不少,放浪形骸最可以說明這種狀態,但在平時白日裏面,幾乎也就規規矩矩,話不多說,事不多做。

    “我聽說過你。”兩人之前都沒營養的閒聊了些許,頓了頓過後,任偉名才道。

    “知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蘇燦笑了笑。

    任偉名就道,“你還在蓉城的時候,我就聽到過了。”

    在蘇燦眉頭微微揚起的時候,他續道,“沒想到見到你是這樣的。”

    “噢,那你認為會是什麼樣子的?”

    任偉名轉開頭笑了笑,“陶褚紅其實人還是不錯的,就是有時候的確頑劣了一點,他的一些朋友也說有時候不好勸他,都說他那性格遲早會吃虧的...因為你他砸了車的事情,現在都成了一樁趣聞了。”

    蘇燦微微愕然,倒沒想到傳得這麼開,蘇燦就尷尬道,“這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對吧。”

    任偉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只是我看陶褚紅其實挺倒楣的,這件事情,在蓉城還鬧著吧,他的舅舅以前是市長,現在出了問題,他也不好過,據說他堂哥陶梓聽說了這件事,從北京趕回來,打了他一巴掌,陶褚紅也挺不容易的...”

    “你對我訴說這些沒用啊,這是他們家自己的事情吧。我對陶褚紅沒什麼好感,但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惡感。”蘇燦一笑,想來這個任偉名把陶褚紅現在的境地,當做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了。

    “是。”任偉名想來看到蘇燦是不想深談,連忙點點頭,“我就是說一下,沒別的意思。”

    這邊大部隊等到了人,就準備撤了,看任偉名提起東西,蘇燦想了一下,就問,“對於程蔥蔥,你是什麼想法?”

    任偉名愣了愣,才道,“家裏安排認識的,接觸接觸再說吧,這年頭,能有什麼想法?”任偉名有些搞不明白這個在這個冬天攪動得蓉城不平靜的蘇燦,怎麼會問起自己這事。

    “她雖然性子擰了點,但本質不壞,要是只抱著玩一玩的想法,就別找她了吧。”蘇燦笑了笑,補充道,“當然,這也只是一個建議。”

    任偉名慎重的點點頭,提起手中的口袋,看著遠處人群中靚影的程蔥蔥,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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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6 19:03: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三章 倒了

    蘇燦回到寢室,果不其然李寒,張小橋,肖姐二人早剛蘇燦網把行李放下,李寒為首就直接過來瓜分蘇燦提來的土特產了,這也不怪他們,蘇燦在電話裏說了來學校要給他們帶點好吃的,這裏面有些是寒假的時候薛易陽,劉睿從夏海過來捎上的。

    蓉城沒什麼特色一點的特產。吃的東西找不出特別出色的,蓉城平原糧倉產的東西運到大城市裏面。這裏面的騰挪就會讓果疏受到一定的顛簸,再加上蓉城平原耕種土地少。不少的瓜果蔬菜都會到提高畝產縮短生長週期的催熟劑,所以蓉城這種大城市裏的東西一般都好看不好吃,自然比不了夏海這些中小型城市和鄉鎮的一些特產。

    三人中李寒家住農村,對蘇燦帶來的特產也就圖個新鮮,張小橋倒是極有興致,對他而言開學也許是一段很好飽口福的日子,雖說家裏面錦衣玉食的,但類似於他這種公子哥向來是大魚大肉的吃慣了,偶爾吃一點山裏的小特產,地方的特色,就奉為美味了。

    蘇燦整理床鋪,收拾衣櫃,網弄完不久,電話就響起來了,接起來就是林珞然的聲音,“蘇燦,你回學校了嗎?”

    “這不正整理東西呢。”蘇燦說道。

   “什麼世道啊,我們這都開學三天了,你們才開始上課。這個學期我們課挺多的,寒假末尾本來說是回蓉城一趟的,不過正好家裏面有些事,就趕不回來了,怎麼,失望嗎。期待見到我吧?”

    “本人很期待見到林大小姐的光臨,要是你有空了,就來南大玩吧。當然,你們學校據說有大把美女啊。就算為了飽眼福,我也要抽個空去一趟。”蘇燦注意到寢室裏三人無比關注他的這個電話,順手把陽臺的門給關了,隔絕了一群人窮根究底的視線。

    林珞然在電話那頭咯咯的笑著。隨後又回歸語氣正色道,“好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陶褚紅的那個舅舅,蓉城副市長的陶昌平,涉嫌嚴重違紀”目前正在被省調查組調查,你可以關注一下蓉城的新聞。也是意料之中,要不然陶褚紅蠻橫成那樣。他不聞不問的護短,這不是天下烏鴉一般黑是什麼。

    蘇燦怔了怔,他離開蓉城的前夕。就已經收到了風聲,陶昌平涉嫌嚴重違紀,連省上都有所驚動了,當時傳得還比較隱晦,普通人自然不知情。但是對於體制內和體制聯繫比較緊密的一些企事業單位,這已經不是什麼秘聞。

    蘇燦的大舅曾全明在席桌上也說起過,這個事情正愈演愈烈,不過這事究其源頭,還是從蘇燦這裏而起的,陶昌平沒有料到觸及了大橡建工就是進一步動到了王薄的根基,也許也真是心存了會從這裏打擊到王薄什麼,於是變本加厲,甚至還通過一些暗中操作的方式想要幫助陶家的南寧集團從大格建工手中摳出肥肉,置換到優質土地儲備,而這場土儲戰爭的發動和結束陶昌平也許根本就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動了大榕建工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陶昌平接連不斷的被一些話語說得很重的電話轟炸,傳得最玄乎的是他接了一個電話過後,整整一個小時把自己鎖辦公室裏沒有出來。

    在那所略帶灰色的政府大院政治中樞之中,每一扇隙開的門裏面,有什麼樣的故事,從來就是秘密。卻又不是秘密,因為想要知道的人太多。使得幾乎一件事上半天發生,下半天就已經傳上傳下的情況絕不少發生。

    每個人都盯著那些開合的辦公室門裏門外,從那些洩露出來的資訊中

    ,各自篩選對自己有用的情報,或許是教會自己下步怎麼託請. 或者是把握下一寸的風向,總是讓下面的芸芸眾生,都忙忙碌碌,擇肥而噬。

    但是有一天,那裏的一條位於食物鏈頂層的座山雕,突然也被打倒了,其倒下的蓬勃之勢,也讓所有人感覺不可思議。

    這讓蘇燦,林珞然,王威威等都覺得振奮,然而卻也意外。

    雖然蘇燦有存過敲山震虎的念頭。而陶昌平動到了大榕建工,引動了王林兩家派系的重壓,但蘇燦沒料到,竟然隨後就有了這樣的結果。不過他知道,這並不是一碼事。也並非就是王林兩家的能量,只能說陶昌平這個人的確不夠作為越來越厲害的王薄為政治對手,一個無法做到至少帳面上潔身自好的政客。其本身就有最大的破綻和漏洞。

    這些問題絕不可能是一兩天暴露的,大概也是累積經年了,外加上這外界的風向因為蘇燦等人的推動一時對陶昌平不利起來,紀檢部門或者高層聞風而動,覺得時機成熟了。應該打擊了,陶昌平就倒楣了。

    蘇燦這個時候才記起來。後世的蓉城的確曝出過高官涉嫌違紀貪腐的新聞,那個時候估摸著算起來應該是零四年的事情,網路持續增長,但線民人數還沒那麼誇張,人們就算知道了,也就是通過報紙小豆腐塊的新聞,在街頭巷尾口口相傳。再加上當時省市政府的低調處理,這種事情自然不能連篇累犢,畢竟省市一級還要顧慮班子的形象問題。頂多就是登報或者新聞上面一筆帶過。

    所以蘇燦回憶起來,也不過是一個記憶的待隙而已,也不確定是不是就是陶昌平。然而可以確定的是,估計陶昌平的政治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

    南大開學後的一個月,陶昌平被調查組從家中帶走。同時披露的一些調查結論稱,陶昌平極有可能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收受巨額賄賠,違反廉潔自律有關規定,收受巨額禮金禮品,為其親屬經營活動謀取利益,生活腐化。涉嫌犯罪問題亦已移送司法機關處理。

    陶家的南寧集團在江蘇算是極具實力的家族企業集團,這裏面固然有陶家兩代人散步各處在各自的領域裏施展能量的護持,現在集團雖然是陶褚紅的父親陶潛以百分之三十五控股,而其餘百分之五十五的家族參股人之中,無一不是長三角地區的商界明星,家族身居高位的也有好幾號人。

    陶昌平算是家族東西兩派中西派的代表人物,雖然陶家內部素來有東西兩派的發展理念分歧,不合,但是不過無論是那些商界明星,還是政壇黑馬,都要依仗這個家族的實力,人脈,資源,用來發展壯大自身。

    就算是陶昌平。也是利用陶家的各類人脈管道姿源,在這幾年裏面也在大力為他自己爭取“看得見”的政績。

    所以現在陶昌平一到,可以說西派的頂梁支柱人物垮了,陶家也算折了一隻臂膀。那還不是讓陶家龐大家族內部炸開鍋了。

    而通過林珞然之口說起現在他蘇燦可是陶家年輕一輩的那些圈子裏的話題人物,想來這個話題也不會輕鬆到哪里去,蘇燦就表示毫無辦法。他早已經樹立了陶褚紅這一號敵人,再多一些,也無妨,人這一輩子,哪能沒一些敵人,重要的是,不要被人踩在腳下,要奮發圖強的步步高升,強大自身,才能真正想要保護住自己要護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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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6 19:04: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四章 陶梓

林珞然從學校歐式白牆紅頂的教學樓出來。今天上的是張教授的英語高級寫作,並肩而出的還有自己幾個朋友,雖然不見得個個靚麗,但氣質方面還真不欠缺。

    事實上這所學校雖然公認的是美女如雲,但也只不過是一個比例上的相對數目而已,學校其實在松江大學城來說並不算大,學生數目也有限,而在這種情況下,男女比例失調,再加上隨處都能碰到的漂亮女生概率,自然向來“聲名顯赫”,流傳于那些高中教室,大學後街巷尾的江湖之中。

    “英國文學的確是要比美國文學難一點,光是這個學期那教授佈置的愛爾蘭文學的著作,我看著就頭疼,我不像你,林珞然,聽說你爸會七國語言吧,真是奇才,難怪能夠生出這麼有語言天賦的你來,不愧是外交官世家出身。我看這些純英文的教材就是頭疼,而據說這個學期的這科目考試是開放性的,如果不能熟悉全書,我就等著掛科吧,真是悲劇啊...”

    一個女生說道,林珞然就擺擺手,“我爸哪是七國語言,當然,要是連印地語的‘請問哪里有廁所’都算上的話...那也真是。”

    看林珞然一副認真調侃自己父親的樣子,眾女就笑了起來。

    林珞然能夠短短時間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眾女生中的大姐大型的女孩子,和她不服輸的強勢性格自然密不可分。

    林珞然雖然是外交官世家出身,但絕不是柔柔弱弱的世家嬌小姐類型,相反仍然有些男生的性子,當然這和她從小與王威威,林縐舞沒心沒肺的混跡在一起密不可分,而在球場和一些運動場合,身材凹凸有致高佻而動感十足的林珞然仍然是眾人目光中的焦點,被譽為是上外男生宿舍樓臥談會中最能讓人“興奮”的女生。

    是以林珞然在學校儼然是個名人,身邊凝聚力不錯,也不足為奇。

    旁邊有女生續對之前的女生應道,“這還是英語高級寫作你就悲劇了,那二外怎麼辦?我二外修的是日語,人都快累死了,我們班上個學期上課的時候還挺有激情滿滿當當的,結果呢,到了期末全班蹺課的起碼都是十五個以上。這新學期開學前幾天還保持得好,這兩天裏面班上快三分之一的人都逃了,我們那學姐說,要是等到大三,估計全班能有二分之一的人繼續學就不錯了,我總算明白當初老師說的要堅持不懈是個什麼意思了,沒辦法,繼續啃吧,誰讓我大三想去日本呢,再深造一下吧。珞然,你二外修的是德語,是不是有以後想去歐洲的想法呢,反正你們家的情況,想去哪里還不是簡簡單單。不過,就只有你一個人去嗎?”

    這最末的一句話引起幾個女生的哧然,隨後就嬉笑道,“讓我們林大小姐在意的那位,在南大學得是什麼啊?該不會也是輔修德語吧?兩個人沒准要雙宿一起飛,去歐洲國家享受周遊列國的自由啊?哎喲,那可有問題了,上次他可是讓我們上外的辯論女皇董學姐吃了癟。後來我聽說埃塞克組織他們家也對他很是深惡痛絕,林珞然你要偏袒他的話,小心被打屁股噢...對了,他叫什麼名字來著,聽說是南大大一裏很風雲的一號人物...我想想...”

    林珞然臉一紅,笑駡道,“你們要是再這麼多嘴說三道四的,今天那頓奶茶就找其他人買單吧,還喝個屁啊。”

    眾女被打到了軟肋,正待軟言好語先暫時卑躬屈膝,就看到那頭一輛車停了下來,車是一台雅閣,是上外註冊過的學生用車之一。

    車上的人被戲稱為“雅閣男”,上外西班牙語系的系草,叫施銳剛,家境殷實,朝鮮族人,父親在韓國有企業,又是系籃球隊隊長,屬於上外男生這個弱勢群體中光芒耀眼的人物。

    林珞然也就是和他在籃球場上認識的,當時為了爭奪場地,雙方來了場對抗,這男生是林珞然在球場上為數不多能夠蓋了她帽的人之一,林珞然惜英雄重英雄,又想起和自己打球的時候蘇燦那蹩腳的伎倆,以及唯一還算準確的投籃技術,這才和施銳剛認識了,然而誰知道緊接著就是各種追求,明裏暗地的。這不又來了。

    眾女就集體“噢”然一聲,伴隨著這一聲,施銳剛從雅閣車裏出來,走上前來,對林珞然一笑,“下課啦,那真巧,一起吃飯吧。”

    隨後又很大方的對眾女道,“要不然我請大家,怎麼樣?”

    剛愛和林珞然說話叫安婉的女生就笑道,“得了吧,就你那車,我們這麼多人哪坐得下啊。”

    施銳剛對林珞然一見傾心,事實上並不是在籃球場的事情了,老早就看到了林珞然,林珞然滿足他對心目中女人的完美想像,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亦或者那種性格,在籃球場那次本來是可以相讓的,本來一群爺們兒和一個女人爭個什麼勁,但為了讓林珞然記憶深刻,也就和她打了個賭。完美的展現了他的球技。原本還以為很順利,雖然聽說了林珞然的一些事,但他印象中其實還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女孩,自己家庭如此優秀出眾,很快父親在韓國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們舉家都要搬過去,那時候自己畢業也會繼承其父的產業。就等同於豪門了,這樣放低姿態,外加上從小到大從那些無數女孩周旋中獲得的豐富戀愛技巧,追求林珞然這樣的女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結果非但沒有“手到擒來”。相反還感覺女孩子比自己高明得不止一點,仿佛一眼就能看透自己的心思,還怎麼玩?但偏偏他骨子裏是不服輸的,心想你拒絕我沒什麼,這不是早過了被拒絕一次就自尊心頗受打擊的純情少男階段了,對待她這樣的女生就是要在追之前忍辱負重,追到過後還不是砧板魚肉。

    當即施銳剛就對旁邊的女生道,“那要不我把車找個地兒停下,咱們再選個地方吃飯?”心想林珞然沒答應過和自己一起吃飯,弄得那幫哥們兒每天戳著取笑他他們在校食堂等得好辛苦,畢竟“最多兩星期就能把她追到手,到時候你們就等著看她在校食堂怎麼喂我吃飯吧。”的豪言壯語已經放出去了,施銳剛一直下不來台,現在也就想先找一突破。

    請了這一眾女生去吃飯,總也算邀請到林珞然了。

    林珞然想了想,就笑,“你要真的有請他們的覺悟,正好大家都想喝生活區那邊的奶茶了。”

    施銳剛遲疑了一下,看到林珞然皺了皺眉,就道,“那好,反正我開車過去取,也快,你們想喝什麼...”

    雅閣車遠去,林珞然拍拍安婉的肩膀,“得了,現在有人主動請客了,我就解脫了啊,你們自便吧。”

    安婉反應過來,“難不成林珞然你是找藉口支開他,自己要開溜啊?那施銳剛也是的,你說他一西班牙系的系草,家境多好啊,未來企業家啊,我們系暗戀啊,明戀他的都不少,就算他是花心大蘿菠名聲不太好想要撲上去的人也不少。怎麼偏偏他遇上你了,真是倒楣啊。”

    林珞然眨了眨眼,“你知道紀錄片裏非洲的雄獅子為什麼基本上都懶洋洋的不喜歡動彈嘛,因為是沒有拍到他們兇猛的一面,雖然雄獅是公認最懶的動物,但是只有那些最強壯的獵物和勢均力敵的對手才能勾起他們的殺戮欲,所以雄獅都是擇肥而噬,對最感興趣引起他嗜殺欲望的獵物動手。明白嗎,某些人被引起了殺戮欲,但我可不是獵物。”

    安婉吐了吐舌頭,“你腦袋裏怎麼這麼物競天擇的血腥道理?現在看來那施銳剛根本和你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那小子的什麼門路都被你看透了,實在是悲劇了...哎,到底誰才是你林大小姐的目標呢?難道真是南大那廝?”

    林珞然作勢欲怒,安婉趕緊跑了,心想你林大小姐平時都是古井不波的,怎麼一提到這號人性子就轉了。還說沒問題啊?

    林珞然擺擺手,笑了笑,沒跟安婉計較,電話就響了起來,看了來電,捧著自己的純英文教材,踏上了一條小橋,走向林蔭覆蓋的湖邊,電話是王威威打來的。

    “最新消息,陶褚紅的堂哥陶梓回上海了。”

    “什麼意思,陶褚紅把他哥哥搬出來了嗎?他們想幹什麼?”林蔭之下,林珞然孑然兀立,握著手機,輕輕道,微蹙秀眉。陶褚紅是個紈絝,倒是不足為懼,不過他哥哥陶梓倒是不一般,屬於陶家東派的年輕一代最出眾的人物,在政治上也是潛力無限,是陶家的東派系著力打造培養的未來龐大陶家棟樑支柱,雙方的起點和層面也不同。

    在王威威家庭式微,他們在夏海遊蕩漫無目標,沒有打算未來的那段日子裏,陶家的這位陶梓就已經于清華土木工程專業畢業,手持碩士研究生學歷的陶梓就作為一個長三角地區地級市引進的高素質專業人才到地方市上掛職鍛煉一年,擔任市規劃局主任助理。

    一年掛職期滿,被當地政府留任繼續工作兩年,三年後陶梓已經是市規劃局副主任。

    普通公務員從科級到副處級保守估計需要經歷十二年的時間,而陶家的這位陶梓因為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不過短短三年時間就完成了這個飛躍,可以看出陶家所下的力氣如何巨大。當然這也和陶梓本身就是一塊好材料有關。

    在地方幹滿三年後,陶梓被調任上海城市規劃管理局規劃處任處長,局長助理,而《黨政領導幹部選拔任用暫行條例》明確規定,提任縣(處)級領導職務的,應當具有五年以上工齡和兩年以上基層工作經歷,不過“特別優秀的年輕幹部或者工作特殊需要的,可以破格提拔。”,陶梓不到三十歲,就一路走到這個位置,其本身也是一個不簡單的潛力型人物。

    相比之下,陶褚紅只可以說是陶家完全不夠看的小人物。

    而相對而言,王威威,林珞然這一輩之中,幾乎和他沒有可比性,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只有王威威頭上一位爭氣的表哥或許和他是同一個層面。

    林珞然想了想,就道,“陶褚紅的表哥,應該不會參與到這些事情上來吧?”的確面對王林兩家,又是王薄腹地的蓉城,陶家的西派系代表陶昌平本身就是有作風問題涉嫌違紀這些大麻煩,倒下亦是遲早平常,然而如果陶褚紅的那位深藏不露的堂哥要是出手針對蘇燦,配合陶家在長三角地區的能量,這可是有些棘手了。

    王威威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不是防患於未然嗎,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他堂哥和他一起回上海了,還不是張賢他那邊的消息,而且似乎來者不善,我又不在上海,蘇燦那邊你多看一下。”

    林珞然就長長舒了一口氣道,“這要是在蓉城就好了,那可是你爸的地盤啊,就算是陶梓,他敢有什麼作為嗎?就是擔心蘇燦天不怕地不怕的,要是陶褚紅真搬出他表哥找上門來,蘇燦和陶梓叫板起來,可就真麻煩了,還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他的好戲呢。蘇燦雖然聰明,但他怎麼可能算得過地頭蛇的陶梓...關鍵時候,我也只有去找那幾個我不想碰面的親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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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6 19:04:5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五章 掛科

   南大的上學期期末成績放榜實際上是一個痛苦的日子。新生學院佈告欄會按名次張貼出每個人的成績榜單,從第一到最末層次分明。

    能考上這所大學的學生畢竟還是有骨子裏的自傲,然而自傲又代表了一種自尊,但在這強手如雲的地方,都是應試教育的高手,一旦被別人遠超,無疑又會產生強烈的自卑。

    所以開學的時候張貼出來的期末考試成績榜往往是讓人不忍目睹,顫顫巍巍的。在這張榜單前百名的,基本上代表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存在。

    能夠考上南大本就可以被奉為精英了,而又能夠踩在無數人頭上脫穎而出“鶴立雞群”,這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了,這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又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快感?這上面真打實的成績,代表一個人智商或者某種被主流認可的能力體現,那些所謂的體育健將啊,辯論精英啊,外語天才啊,社團骨幹,學生會高官啊,憑什麼受女生喜歡,憑什麼人氣那麼高,相比起這放榜成績來說還不都是一片浮雲。

    而每個院系張貼出來的考生成績單。說到底就是將少數人的快感,建立在泱泱大眾的痛苦身上。偏偏校方還真有一些高手,相當懂得拿捏學生的心態,每個院系的期末考考生成績榜,都貼在每個院系主教學樓每天上上下下進進出出都會看到的公告欄,顯目而刺眼,上天下地無處躲藏,你的身邊周圍同桌朋友都知道你比起他們來高了多少分,低了多少分,在哪個檔次。

    你可以很輕易的想到隔壁寢室的那小子在考試前夕不是說他壓根對這一科沒復習過嗎,當時自己還慶倖找到了個同病相憐的傢伙,怎麼一放榜這分數比我高這麼多。狗日的玩厚黑啊?

    不得不說,南大成功了,據說有新學期恐懼症的人每年都有持續增長的趨勢。在蘇燦看來,這不奇怪,正如同這飛速成長的時代,各種壓力和來自外界環境的擠壓,會讓這世界變得越來越瘋狂。

    儘管已經很努力了,蘇燦上個學期還是掛了一科,開學就在匆忙的準備補考的內容。張小橋,李寒,肖旭分別都有視情況而定四科到兩科的掛科,而三人的成績除了肖旭能夠勉強排到第四頁也就是兩百多名之外,張小橋和李寒都著實的掉後面去了。

    李寒是個硬漢,排名在學院八百多號人中位於中規中矩的四百名左右,而南大大一的新生總計是三千人,要這麼算下去。李寒可能也就在一千五百號名次去了,當真是朝前看泱泱人海,朝後看也是一望無際。

    張小橋一般是不必看自己成績的,往往是過而不視,但走過這塊公告欄的時候,他顯然沒他表現出的那樣淡然自若。他不去看公告欄很簡單,因為回到家裏面,他那位身為南大一方諸侯的父親必然不會少開獅子吼對著他發洩,而不用說張小橋的成績必然是讓他老爸暴跳如雷的學院倒數,要真問了就有點不給他留面子了,所以蘇燦等人都看到了張小橋成績,但都沒有就這個問題進行討論。

    蘇燦在全院前十的排名中看到了唐嫵的名字,和他蘇燦位於前百不同,唐嫵這個名次就算是放遠全校三千號大一學生裏面,估摸著也能在前二十名。再在她前面的並不代表著就一定比唐嫵學得更好,這就等同于武俠小說中的高手交鋒,實力只是取勝的一個方面,而相應的,還有一些運氣,技巧,熟練程度等等的差異。

    總而言之。能夠拼上全校頭名的名次,幾乎就已經是旁人眼睛裏的猛人,妖人。和彪悍,怪物此類詞語完全搭配。幾乎可以和在大學時代就已經開設公司身價百萬級的牛人是一類人了。他們是一類人的依據很簡單,都必然有一個光輝的未來。

    因為要說一個人中學階段基本上看不出未來發展,那麼在南大這樣半社會化的大學裏面,幾乎就能預兆三四年後的每個人生活狀態了。當然,一些本身進來大學就是為了鍍金的人除外。

    看著唐嫵的高高在上,聽著身邊旁人的談論,蘇燦的小虛榮那是輕飄飄的升了起來。

    “需要我給你補習嗎?”唐嫵皺著眉看著蘇燦的成績結構,蘇燦掛科掛在概率論和數理統計上面,這整體的拖下了他的成績,所以險些掉到了百名以後。

    蘇燦承認唐嫵這麼說對他極有吸引力,也讓同樣在教學樓前看著榜單的男男女女轉頭打量兩人,一些看著唐嫵或多或少就有些心旌蕩漾男性牲口們臉上毫不掩飾羨豔和較為隱晦的某種邪惡。

    但多少唐嫵這番話還是讓蘇燦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特別是李寒這小子竊笑不已,一個大老爺們兒考不過還要媳婦幫著補習,這臉朝哪擱啊。

    “補習,可以啊。不過學校的自習室是僧多廟少,我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到時候去你們家吧。”蘇燦湊唐嫵耳邊,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距離輕聲道。這就是反擊啊。

    唐嫵家現在在蘇燦腦海裏有一種粉紅色的回憶,又代表著某種具備魔力的地方,足以讓兩個人提及起來,心跳就有點莫名加快。

    “不要。”唐嫵臉側向一旁,清麗的面龐微微一紅,雙目清冽高遠,狠盯蘇燦一眼,“我要上課了。”於是快步和幾個起哄兩人的朋友走向教室。只留下纖細的靚影。

    回味著唐嫵最後的眼神,讓這大學生活都明朗輕柔起來,蘇燦又有種負罪感,還真不應該在這上面進逼唐小嫵。

    .........

    “這一科我不想為難你們,但是我也遠遠不是那麼好糊弄,也許你們會從某些管道上聽到要和老師搞好關係,要送什麼禮才能保證不掛科,但在我手上沒有這個道理,我也不做‘老好人’,正好你們來問補考的細節,那麼我們先來談談,你們在這一科掛科的原因?”

    在教導室裏面,準備補考掛科過去問李昌隆補考具體問題的眾人都被留了下來。

    教導室很大,裏面不光是有蘇燦的輔導員蘇迤一,還有不少班級輔導員,教授講師,院長陸川明竟然也在場,地上有幾個助理放下的大疊大疊資料,陸川明正小聲的和秘書與幾個講師說些什麼,似乎是在吩咐一些事。

    “蘇燦,你先說一說,你掛科的原因是什麼?”李昌隆刻意聲音加大,蘇燦這個名字倒是引得幾個助理研究員和講師轉頭過來。蘇迤一也皺了皺眉,他注意到院長陸川明這個時候目光餘光掃了蘇燦那邊一眼。

    蘇燦其實挺草根的,他的出名在於只是在大一的新生之中,一些率性而為的事件促成了他的知名度,但是往往這些,是引不起校領導和高層一些注意的,就像是類似于校園歌手大賽,辯論協會

    辯手這些人物,夠草根夠知名了,但是要在校方管理層留下印象,還是少數。

    只有一些班級的班長。團支部書記,或者學校承認的學生組織,院系學生會高層這樣經常和校方打交道的,也能謀得些好處,也能夠讓院系領導留下深刻印象。

    而陸川明對蘇燦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包括一些對學校行政有專研的助理研究員和教授也不陌生,正是因為蘇燦在FEEC俱樂部的那場小搗亂。

    FEEC俱樂部水很深,看似一個針對學生的俱樂部組織,但事實上亦是南大拓寬人脈的一手工具好牌,畢竟這個俱樂部還是很有不少歷史,前身就是南大校友會,這裏面的成員從五十年代,到現在九零年代的會員都有,很多人都是政府機關,金融銀行,企業各方面的高官高管,甚至上海的東方衛視,中央電視臺,一些國內主流媒體,報刊,都能找到南大這個校友會成員的身影。這也不怪為什麼南大的區域範圍之內,基本上看不到任何負面報導,都是一路對南大的高歌猛進。誰敢得罪南大這樣的集團背景?

    用句俗氣的話來說,這多年以來,發展出去的人脈廣度,已經形成了一個深厚複雜的系統,也是學校行政公關方面重視的一大重點環節。甚至南大校長,有時候都要動用這個俱樂部的人脈來辦很多事情。

    當時在皇冠假日酒店最高層校長俱樂部裏面進行的聚會,發生了什麼事,都是有詳細的報告呈上校方高層的。

    所以這事當時傳得是極為厲害,蘇迤一都來找過蘇燦談話,只是壓下了很多東西,沒有談及這後面校方的關注,給蘇燦扛了很大壓力,也是不想蘇燦被嚇到。

    是以現在李昌隆提及蘇燦這個名字,現場就有點詭異起來。很多人都在偷瞄他,也有人看著最高領導的表情。

    蘇燦心想自己找什麼掛科的原因?掛科的原因固然有自己經歷不集中。復習不到位的因素,但難免就沒有你看我不順眼的原因在裏面吧?

    畢竟當初蘇燦還當眾頂過李昌隆,所以現在蘇燦是嘗到了苦果,光逞一時之快,想把心裏面的東西說出來,結果把人給得罪了,人家老師隨便動動手,自己就要跟他找原因了。

    不過蘇燦倒也不後悔,誰說自己就要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做人了,這輩子如果不能把想說的話說出來,那自己也真夠窩囊的。更何況,當時那番話,不是說給李昌隆聽的,而是那大教室上百號人中,未來走向各行各業的社會精英聽得,傳教一方嘛,只要能夠讓這些人稍微的去思索一下,再朝著理想狀態前進一些,那麼也算是改變很多弊端了。

    蘇燦就道,“李老師,我沒看到試卷,自然找不出什麼原因,不過,我想這裏面應該和我上學期當眾頂撞你沒關係吧?”

    李昌隆聲音很突兀,蘇燦聲音也不小,立時一個愣頭青模樣勾勒而出。不少人都低下頭去,忍不住微笑。

    李昌隆怔了怔,倒也鎮定,當時被蘇燦說得啞口無言,但那算得上是蘇燦以兩世經驗打了他個戳手不及,現在他反應力也很靈敏,此刻立時回應,“當然和這件事有一定關係,不過不是因為你頂撞我,而是你提前蹺課,試問一個上課上了半截就走的人,我怎麼能夠給他一個及格的通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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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6 19:11:1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六章 與眾不同

  “李老師,那我的總結原因也很明確了。是我半途蹺課,的確沒能引起重視。丟失了一些你講課的精髓之外,通勤分也不及格,沒引起重視,所以掛科也是正常的一件事。”蘇燦點點頭道。

    原本還打算應付蘇燦接下來反擊的李昌隆倒是愣了愣,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被蘇燦這麼和稀泥一和,沒了半點力道。

    李昌隆自然沒那麼容易讓蘇燦走脫,也不急氣敗壞,輕描淡寫的就道,“蘇燦,你不是富二代吧。”

    “怎麼?”蘇燦沒有太明白李昌隆問這句話裏深刻的意思,疑惑道。

    “你千辛萬苦進入這所學校裏面來是為了什麼?你家不是特別富裕吧,你爸媽沒有給你掙讓你接下來幾十年不愁吃不愁穿的家業吧?讓你不用工作就能有車有房的環境吧?”

    “沒有,我父母不是會溺愛孩子的那種類型。”蘇燦平靜道。

    此時教導室裏面是一片寂靜,就算是一些教師有交流,也不過是低聲細語,搞笑的是剛才還是院長陸川明在的時候才有這種情況,誰知道現在就連陸川明都壓低了聲音。而其餘和蘇燦一起的學生更是緘口不語,大氣不敢出,想來交代個補考問題就要來這麼一番審問。真是讓人受不住啊。

    “我倒是聽說你課外活動搞得不少,什麼搞辯論啊,參加什麼社團啊,你覺得現在主要精力是應該在這方面嗎?有些地方不是你該去的,你跑去摻合,忽視了你應該學習的學科,這不是捨本逐末是什麼?你現在去搞什麼社交,你有那份資格和入場卷嗎?”

    李昌隆這話就說得比較赤裸,暗指意味比較深,也是暗指蘇燦在南大未來企業家俱樂部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任何人都對這個精英俱樂部有好感,至少李昌隆就是不爽的人之一,他不爽的原因在於一種普遍的仇富或者某種對那種需要“門檻”的圈子的自然排斥,其實李昌隆在學生時代,也曾想要加入過這個俱樂部的,只不過就像是他現在對蘇燦說得一樣。他沒有入場卷,沒有資格。

    直到現在做了南大講師,助理研究員,其實本身地位也很尷尬,每年要通過家裏一個親戚關係和照顧他的院系領導送點禮品委託照顧什麼的,這樣至少有點後臺,在學校日子福利也好很多,和領導搞好關係的最直接作用就是有不少好處都能落實到他頭上。而李昌隆自然是想五年內朝著學校行政方面更進一步,在大學搞行政謀個一官半職,要比教書輕鬆太多了。

    南大像他們這樣的教師太多了,外界看上去風風光光,事實上挺受苦受累的。學術上面被學霸壓迫,權利上面更被校方管理方給管制著,想他要五年的時間才能爭取到一些地位。

    而相比之下,一些他當初同期畢業的同學,憑自己打拼混得不錯的有之,這讓他羡慕。而一些在報紙媒體上或者某些要害部門金融機構的高管,名人,富豪,據說私底下面,就是南大校友會,那個精英社團的成員,對這類人就不是羡慕了,而是讓人妒忌了。在每年南大同學會上往往都是負責出錢,風風光光的那種,而他則不過是需要用五年時間去規劃自己邁上一小步臺階的升鬥小民,兩相對比,自然會有心理的落差。

    在李昌隆眼睛裏面,覺得當初自己沒能邁入那個俱樂部,沒有走出讓自己人生髮生變革的一步。那你蘇燦又憑什麼受到那個群體邀請,還小鬧騰了一陣?

    李昌隆現在對蘇燦刁敘的這些,也有一些他內心酸溜溜的情緒在作怪。

    “所以你當時在講臺上跟我頂嘴的那些。是錯的,我承認你的理想是正確的,希望每個人都為獲取知識而學習,為了灌輸知識而教育,不是為了牟取財富和權力,但是你不是理想主義者,你更要現實一點。現在競爭這麼大,找份工作不容易,你讀大學出來,不靠爹不靠媽,難道不希望有份薪水優渥的工作?你學習這些東西,難道不希望實現自我的價值,你不通過你擁有的財富和權力,你怎麼來做到自我實現?那你所謂成功的標準又是什麼,所以,人都要現實一點。”

    李昌隆喝了口茶,續道。

    “當然,我也不是全盤否定你,你當初說得,也不是沒道理,真正一流的教育,應該不是去丈量批發式量產大學生的多少,不是丈量大學教學樓的高度面積奢華環境,而是晚上看那些自習室是否燈火輝煌。這我就很認同,也希望你好好總結學習下去。”

    教導室眾教師都在,也不覺得李昌隆對一個學生這麼說有什麼不妥,畢竟每個人心裏面也是這麼想的。

    “哦?真正的一流大學,不是丈量大學教學樓奢華環境,而是看晚上自習室是否燈火輝煌。這話是這個學生說的?”一個有些沉厚的聲音道,院長陸川明終於開口了。

    眾人都朝著陸川明看過去,蘇迤一倒是暗中捏了把汗。這句話在學校BBS流傳出來過後,一度很是流行,但是卻讓學校高層有些氣急敗壞。

    這話有些抨擊近年來校方執政方針的意思,前不久南大校長王小乙還在全校大會上信誓旦旦興奮的說要建成新的綜合性辦公大樓,成為楊浦大學城的地標建築,甚至還要拓展千畝新校區,現代化教學樓,新設備,洋洋灑灑的打造大學城計畫,結果BBS就冒出這麼一句話,這不是潑冷水是什麼?

    難怪資訊部門的龔部長都是掛著一顆胖頭的汗水,敦促BBS方一連刪了不少貼,但是這話卻是放出來了,只是無從考證是哪里的出處。

    竟然是來自蘇燦之口!?蘇燦不過就是一學生,雖然這話引起了南大不少學生共鳴,他本身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作為他的輔導員,蘇迤一不覺得別人就不會給他穿小鞋。

    你旗下的學生不是抨擊學校修建豪華辦公大樓嗎?得,現在大樓竣工了,你蘇迤一就別搬進來辦公啊。

    蘇迤一狠狠的盯了李昌隆一眼,但他和李昌隆地位半斤八兩。李昌隆還是一個班的輔導員,他也拿他沒辦法。但是這話傳到了院長的耳朵裏,問題可就大條了。

    陸川明端著茶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估計他剛送走了一個新加坡代表團,現在也是閑得慌,就打量著蘇燦,語氣自有一股淵渟嶽峙,“說得挺有趣的,一流大學應該不建現代化教學樓,應該都去上晚自習?南大是不是一流大學這不是你可以評價的。也不是我們可以評論的。但是如果不修教學樓,那學生又哪里找上晚自習的地方?”

    蘇迤一糾結的望著蘇燦,作為他的身份又不便給蘇燦做什麼眼色動作,就道,“蘇燦,你就一個學生,正是陸院長說得那樣,這不是你可以評價的,別亂說。”暗中提點說話的陸川明的身份,以提示蘇燦。

    陸川明看了蘇迤一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院長就是院長,說話壓迫力十足,光是一句“不是你可以評價的”,就置蘇燦於一個弱勢地位,說話自然是極有水準的。

    但蘇燦可不是普通學生,心想這是你問我的,只好道,“陸院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指的是心態問題,是現在出現的很多攀比蓋大樓的學校心態問題,這就像是兩個孩子蓋積木,一個要爭過一個,似乎不這樣就顯示不出我的綜合能力,我的氣派。當然,這也是面子問題在作怪,不過既然學校都注意面子問題,那麼為什麼不考慮學生的面子呢。”

    “就像是我們教學大樓的公告板,每年學校都要把考試成績公之於眾,張貼出來,大多數人都不喜歡自己的缺點被公之於眾。這就好比在教導室的辦公室大門口,貼一個老師的業績排名,陸院長,你教的哲學課高分率是多少?李老師,你的概數統計有多少人達不到及格線?”

    李昌隆怔了怔,我也有份?

    “但事實上是,那大家彼此見了面豈不是很尷尬嗎?我承認學習中的對比很有促進作用。但是也可以用張貼表彰高分的人來實現這樣的競爭,至於公佈成績榜全校排名,其實這很傷自尊,就像是我概率論今天不及格,但我絕對不希望站在這麼多人面前找原因自我批評一樣。”

    一個包著一口水的女教師好不容易咽下去,好笑又驚訝的望著蘇燦。

    眾人也都盯著蘇燦,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有一個學生在教務室面對這麼多教師說這個弊端問題,而且這個學生還振振有詞,說得也有道理,這讓有的人忍俊不禁,有的人啞然失笑。

    這個學生還真不有愧傳聞,不光攪亂了不少衙內子弟富家公子削尖了腦袋想鑽進去的俱樂部,抨擊了學校大興土木修建高檔大樓的政策,甚至還告訴他們,為什麼不取消南大保留了幾十年傳統的張貼考生成績榜制度?

    這小子是聖鬥士嗎?處處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攪動得原本古井一般的南大不得安寧。

    直到蘇燦離開,坐在沙發上的陸川明握著自己的茶杯,吹開表層浮起的茶葉,喝了兩口,又忍不住搖搖頭。這小子的確有點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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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6 19:16:1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個邀請

   南大大一年級新生杯的足球賽開幕了。南大的球賽文化比不上旁邊同大的足球文化,赤峰路四平路同大本部的三塊球場分別平均每個星期都有一兩場比賽,南大的球賽雖然比不上這麼頻繁,但好在每一次人氣也都比較足,特別是涉及院系一級的,要正規的啦啦隊女生搖旗呐喊的不太可能有,但業餘的倒是不少。

    開始之前如同每個學校的活動一樣,沒日沒夜的宣傳。新生杯不同于校級聯賽,都是各學院各班選湊出來的球隊,水準參差不齊,當然也球隊數量眾多,往往要持續一周左右,是每天上午下午的安排比賽,總之這個日子,學生會是忙得不亦樂乎。

    蘇燦所在的班選出十一人的球隊,也基本上是拼湊出來的,而且還是在蘇燦身先士卒的基礎上,原本蘇燦對這方面沒什麼興趣。

    但是十三樓的樓長王東建太能鼓搗,不滿足于樓長這一點點職權,徑直去了學生會,沾著點學長的光。在體育部混了個副部長當著,鼓動蘇燦還是把班隊組織起來,最好以身作則打個比賽,並給蘇燦的班級抽了個好簽,據說第一仗對手是個軟柿子,想捏隨便捏。

    每一場大學時代裏,排球賽,足球賽,籃球賽,運動會,甚至棒球賽等等,大多都能夠形成深刻的記憶。也是揭開大學時代豐富多彩活動的一場場序幕,無疑是熱鬧的。

    邯鄲路的球場每天都有小組賽,二十幾個小組賽輪番轟炸,不少宿舍區每天都在刷新球賽活動時間表和記錄,都眼巴巴的盼著能打進半決賽最終進入決賽。

    不過和想像中的熱度不同,小組賽還是沒那麼高的關注度,兩個班對抗,有時候除了發動自己班人觀戰之外,旁邊的觀眾除了熱隊打比賽外,還是稀稀落落比較少,再加上看臺比較寬闊,幾十百來號人在觀戰也顯得寥寥無幾。

    唯一比較有人氣的倒是因為這場球賽炒紅了學生會的幾號美女幹部,宣傳部的一個外文學院的美女學姐,組織部的一號美女副部長,另外就是當初開學時蘇燦見過的外聯部那位新聞學院的大三女學姐陳郝。

    兩人見面的時候正是蘇燦班隊小組賽第一場比賽上面,陳郝是學生會這邊裁判組成員之一。看到蘇燦還笑嘻嘻的詢問了一下唐嫵,當時踢球的時候唐嫵有課,沒有過來。而陳郝認識兩人不足為奇,她本身就是學生會外聯部的,大一年級裏兩號出名的學弟學妹,自然是瞭若指掌,而且關係還不錯。

    小組賽那磕磕絆絆的幾天,就這麼過去了,偶爾有一些人氣暴漲的情況,倒不是球隊間踢得有多好,而是學生會的這幾號美女正值裁判組在比賽當天旁觀裁判,自然是吸引眼球的,倒也著實助長了些人氣。

    蘇燦全隊也好歹踢進了半決賽,用李寒的話來說,就是“運氣”。

    蘇燦的球隊是湊出來的,最顯著的一個特點就是寢室裏四號人物各歸各的位置一號沒落下,李寒是前鋒,專幹騰挪劈斬,擾少上搶的勾當。張小橋是邊鋒,伺機堵截,搶斷。全憑自己心情。蘇燦是中鋒,基本上就是喊喊指揮指揮,沒多高的理論和實踐水準,也全靠他重生後在高中球場的那些個經驗,畢竟都是業餘的。肖旭是後衛,基本上要是突破了前面三道防線,在最後肖旭這關全隊就得祈禱了。

    除此之外就是班上挑選的一些良莠不齊多少沾過足球的人,不過就這樣的搭配還打入了半決賽,倒是出乎全班意料,原本士氣低沉並不看好,倒是一下子有了牛氣的本錢,竟然引得班上不少並不熱心足球的男女開始關注起這些球事上面的新聞。

    ******************

    進入了半決賽人氣就和小組賽不同了,那是蹭蹭的朝上漲,每場比賽的現場看上去倒也不人群寂寥了,每個院大二大三的學長學姐,也被各路關係出馬拉來了個七七八八,各個系對立山頭對峙呼喝的情況層出不窮,最後發展到一個院系不夠了,幾個院系組成同盟的情況時有發生,於是球場幾乎是半場半場的旗幟分明給包了。

    驚叫喝彩聲一波一波的層出不窮。

    打入了半決賽的蘇燦全隊就在這種環境下對抗他們今天的對手十二班的班隊,南大的足球水準確實不是很高,但是不高並不代表著沒有,至少南大校隊還是半專業的,關鍵是今天的對手中有幾號人就是管理學院球隊的成員,管理學院是公認的強隊,這幾號人加入,蘇燦方的壓力較大。

    不過蘇燦班級的比賽熱度還是很高的,一方面後方的啦啦隊雄壯,一定程度上鼓舞了士氣。對方雖然是強隊。但啦啦隊方面還是有所不及,本身也是,一聽說是蘇燦班的比賽,大一這邊不少班級,院系上面師兄師姐聞名來看的也有,所以助威團還很是雄壯。

    蘇燦在觀眾席上看到了唐嫵,她正和旁邊一眾朋友一起,似乎是她們班上過來看球賽的群眾,而唐嫵似乎也隱隱是這群人的中心。看到蘇燦的時候還對他點點頭,立時引來不少人那個羡慕啊。

    球賽打到中途,有幾個人就來到了唐嫵面前,三男一女,穿著隨便,但是他們走在這邊的時候,在場的一些學生會高層都不住的把目光望過來,一個在場的學生會方副主席想要走過去打聲招呼,卻被其中一個男子擋了下來,低聲說了兩句,那副主席就點點頭,掏了根煙散了一支,也就離開了。

    唐嫵是認識這四個人的,具體來說,她認識那個女孩莫雪。莫雪是學生會副主席,同時也是南大FEEC俱樂部的成員,這是唐嫵之前就知道的,後來陸陸續續的知道了些其他的內容。

    莫雪家父母都是官員,母親是江蘇政協委員,父親在湖南的一個城市任副廳級幹部,而她本身能力也很強,大三那年就在東方衛視實習過,出學校後打算走節目主持,電視欄目策劃的路線。

    莫雪家和唐嫵家也還算認識,所以莫雪知道唐嫵的情況。當初也是她介紹唐嫵加入俱樂部的。

    只是當初兩個俱樂部舉行的聚會因為蘇燦的干擾不歡而散,當初想要吸納唐嫵成為一年考察期預備會員的事情自然也就擱置了,這次四人過來,也就正是為了這事而來。

    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是下半場要結束的時候了,隨著一聲哨聲,蘇燦班隊還是零比一惜敗給了對方,能夠支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對方幾個水準的確很高,走到現在也是很了不起的結局。

    眾人倒是一陣大汗淋漓,跑過來的肖旭就道,“靠,這群野人,丫的怎麼拼也拼不過,得,咱們還是只能止步八強了。”

    張小橋走了過來,看著看臺那邊對蘇燦道,“你要不過去看看,那幾個都是南大大有來頭的人啊,沒准有比咋們輸球更大的新聞了。”

    四人正在看臺那裏對唐嫵說著些什麼,唐嫵保持著微笑,但有些為難,而周圍的人則帶著不知道是羡慕還是嫉妒的眼神看著唐嫵。

    蘇燦就點點頭,走過球場,通過臺階上了看臺,來到幾人面前,問道,“有什麼事嗎?”

    除了其中一個男生較為陌生之外,這幾個人都是蘇燦在上個學期耶誕節那天假日酒店見到過的。

    一個叫劉夢輝,一個叫莫清河,當初在南大和上外埃塞克那邊聚會上,和劉曉靜在一起,莫清河似乎和那個挺會搞小名堂的劉曉靜關係不錯,他們也都曾一起討論過一些賺錢的點子,而且都很有條理。劉夢輝不過二十一歲,莫清河也是二十二歲上下,但是眼界和思路都挺高,當時還讓蘇燦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心想南大的俱樂部果然還是很有水準。

    劉夢輝和蘇燦打過交道,對他點頭笑了笑,“踢得不錯。”

    莫清河就笑,“雖然輸了,不過勝敗乃兵家常事,正常正常。”

    另一男子只是看了蘇燦一眼,抽了口手裏的煙,慢條斯理道,“你就是蘇燦?”

    倒是讓蘇燦腹誹,心忖那院長陸川明都沒你這麼大派頭來著,所以也沒搭理他。

    莫雪為避免尷尬,就道,“是這樣的,正好,蘇燦你也來了,我們未來企業家俱樂部大概你也知道,我也可以詳細的再說一下,其實這就是一個由老校友創辦的,宣導在高科技領域技術創新和創業的組織。前身是南大校友會,當然,這個校友會不是指你和你們同學的那些校友會。這些校友最初的成員來自北京、上海、深圳和美國矽谷等地,其中的大多數人於上世紀80年代在南大畢業,都是師叔師姑們了。”

    莫雪調侃的說了一句,又續道,“這些人都有著艱苦卓絕的創業經歷和驕人的業績,每個人都擁有自己創辦的企業或已經成為國內外知名企業的高層領導。所以後來改名為企業家俱樂部過後,又有這些人的推動和學校的大力支持,影響力是越來越大,我們校友的入學年代都基本上跨越了二十年甚至更久。審核也是很嚴格的,今天我們過來,就是徵詢一下你們的意見,希不希望加入到我們俱樂部裏面來?”

    南大的校友會要吸納自己?蘇燦愣了愣,心忖這沒有聽錯吧?上次才等同於砸了他們的臉面,原本還以為會成為口誅筆伐的對象,轉眼間過來就想吸納自己入會,難不成這就是欠得慌的組織?

    蘇燦注意到三個男子迎向自己的目光有些閃爍。嗯,不會這麼簡單...這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莫雪看到蘇燦遲疑,剛才唐嫵就拒絕了,她可不希望無功而返,就解釋道,“我們一方面吸收那些創業成功以及對社會有一定貢獻的校友加入,另一方面也希望挖掘校內的潛力成員,每個會員的加入,都要承諾以自己的努力,提升FEEC的品質和聲譽,並積極幫助和支持其他會員的發展...簡而言之,這對你們個人的前途和未來,都是有莫大幫助的,而且是其他人夢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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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6 19:17: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拒絕

  莫雪告訴蘇燦Feec俱樂部正式邀請他和唐嫵進入俱樂部成為具有考察期一年的預備成員。所謂考察期也就是走個程式,基本上被吸納進入俱樂部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此幕情形讓蘇燦覺得有點意外,面前是三男一女算得上是這個組織裏面最年輕的成員,但想必既然能夠在大二大三就進入俱樂部,每一個人當然有不俗的資本,這些都掩飾極好,恐怕就算是同一個寢室的室友相處四年,沒准也不知道他們的底細。

    劉夢輝和莫清河外表沒有顯露出任何對此事藏在心理隱諱的情緒,外表都和當初與蘇燦初見不親不疏的禮貌程度相若,都面帶笑容,畢竟莫雪在為俱樂部給蘇燦開門唱紅臉,他們就算對此不以為然,也不會讓人察覺。

    只有和他們一起的張平比較外露的表現出對蘇燦的不耐。

    唐嫵安然的坐在看臺上,剛才蘇燦踢球莫雪對她提出這個建議,換來的卻是讓人啼笑皆非的“分不出精力做這些事”的答案。

    莫雪就只得從旁給唐嫵深入淺出的說了一些內容,其中也包括了她們兩家之間認識的這層關係,加入進來對人脈事業的各方面裨益和好處。

    莫雪看人一向獨到,也認為如此優秀的唐嫵必然和她一樣,絕不是安然畢業後在外企或者好一點的大企業找份待遇優渥,同時也有良好向上空間的工作,找一個好丈夫。於是就這麼簡簡單單相夫教子過一輩子的那種女人。

    就算唐嫵願意,莫雪瞭解她的家庭,也不可能答應,唐嫵家庭對她的期望很高,作為一家三代都有女性優良血統支撐的家庭,也必然會為唐嫵安排一個不俗的未來,而南大的俱樂部只是一個起點,唐嫵終究會走上讓人仰望的上層人生。

    唐嫵的拒絕只是託辭,其中未必沒有蘇燦的因素,莫雪此舉也是打消唐嫵的顧慮,此番說話就是表明其實FEEC俱樂部早在之前就有讓蘇燦加入的打算,至於上個學期期末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到俱樂部內部做出的決議。

    “有聽說過加入的條件苛刻,而且一般的應屆生是不太可能進去的,多少人想進進不去的地方,就這麼批准讓我進去了?”蘇燦問道。

    莫雪笑了笑,“不是‘批准’,而是‘邀請’,在這裏面無論你的年齡大小,入會的時間前後,我們都是平等的。我們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未來的合作夥伴,大家在這裏面有共同的創業交流活動,也有老一批功成名就的會員對新會員的點子和創業方案進行投資,在這裏面大家都抱著交流的目的,而這種以母校為依託的交流信任機制,也能夠有效降低大家的合作信任成本。”

    蘇燦敏銳的把握到“合作”。“信任”這幾個關鍵字,下細的想了想,搖搖頭,“還是算了吧,我對這個沒多大興趣。”

    眾人都怔了怔,劉夢輝和莫清河乾笑了一下,“那真是遺憾了,原本還以為大家以後還能共同發展的。”

    張平冷哼一聲,“自命清高。”

    蘇燦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莫雪朝著張平使了個顏色,他視而不見。劉夢輝和莫清河挺有興致的看著蘇燦和張平,靜待後話。哪個地方沒幾個不低調的人物。大三的時候開發了一套銷售管理軟體,並以此創立公司推廣,至今已經有五百萬市值企業的張平比較恃才傲物,這人平時很有想法,經常和俱樂部的一切前輩切磋產品設計推廣的看法心得,深入管理融資,扯大旗挺有一方見解,天生的戰鬥意識強烈,早是對蘇燦看不過眼的,今趟過來無論蘇燦加不加入。就是明確的殺殺他的氣焰。

    “沒什麼意思,尊嚴都是人給的,我見多了一些自持甚高席珍待聘的人物,南大也從來不缺乏這樣的人,多你一個並不算多。你這種過門而不入待價而沽的方式並不算特別高明,我不知道你怎麼就認為自己是搶手得不得了的‘席上珍’?因為你那本長三角的時尚雜誌?還是因為你在蓉城的那點知名度?想要以拒絕俱樂部的邀請這種方式自抬身價出名?倒也不失為一種手段。但往往得不償失。”

    張平目光閃了閃,吸了一口瘦削手指節夾持的中華,略顯深沉道,“當然,你才大一,閱歷方面有所欠缺,心高氣傲,可以理解。我給你講個故事。青蛙和蜘蛛是一對朋友,有共同的愛好,吃飛蟲。年輕時,青蛙體健,身手敏捷,水陸兩栖,過得很自在,讓蜘蛛很羡慕。等倆人年老時,情況發生了逆轉。老青蛙一生辛勞,只勉強糊口,年老體邁,將要饑餓而死,而蜘蛛卻衣食無憂。青蛙覺得這這世道真不公平,就問蜘蛛其中緣由。老蜘蛛說:‘你之所以現在過得如此艱辛,是因為你靠四條腿生活,而我是靠編織一張網。’明白嗎,這個故事就擺在你面前。做青蛙還是蜘蛛,全在你一念之間。”

    這句話潛意識就是說時下流行圈子文化,凡是都講圈子,門給你開了,你識不識相,就是你個人選擇了。

    張平又轉頭對劉夢輝道,“陶家的陶梓,回上海了吧,最近讓他吃個飯好了,否則這傢伙老是挺忙,下個月又要去澳洲調研,我也要去大連一趟,可能就沒時間了。”

    蘇燦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南大俱樂部會找上自己了,如此證明FEEC倒真是神通廣大,不過也不怪,蘇燦開著賓利在學校溜達過,目擊者不少,而他為了發展雜誌在上海的活動,也算走了不少廣告商,這裏面難免就沒有一些管道,讓FEEC知道了,所以他和長三角興起的時尚雜誌關係不淺,看來是沒能掩飾了。

    同樣的。在蓉城發生的一些事情,和陶家的結,想必也傳了些到上海。畢竟蓉城那個圈子還是很寬泛的,就當初在國錦路十九號的飯店裏面,也有在楊浦大學城讀書的人,在這個層面,消息也傳得挺迅速的。而蘇燦有點背景的時候,想必不少人也知道了,所以他也就有資格成為一張大網的其中一員了。

    而張平最後的那句話,顯然是拿陶褚紅的那位堂哥隱隱做威脅了,意思是他們可以在後面牽線搭橋。只不過就看你自己有沒有這份自覺了。

    明白了大致的來龍去脈,蘇燦就點點頭,笑了笑,“說完了嗎?”

    四人都有點發愣的望著油鹽不進的蘇燦,張平手中燒過的煙頭這才墜落下來,不敢相信剛才那番話居然沒對蘇燦造成什麼動靜。這小子就像是有金鐘罩鐵布衫,這一擊如泥牛入海,無跡可尋。

    “故事很動聽,蜘蛛的確比青蛙一勞永逸,但是對我而言,只是你們這張網...太小了。”

    蘇燦說完再不看他們,牽起唐嫵的手。

    唐嫵早對說話的張平心生反感,這個時候乖乖的探手讓蘇燦握著,然後側身拿起蘇燦的衣服,這個動作雖然自然隨意,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很有幾分細微處帶來的清淡迷人。

    兩人手牽著手起身離開,留下愣在原地的三男一女。以及一干看臺上對兩人背影無比羡慕的人群。

    ***************

    “拒絕了FEEC俱樂部的邀請?正常,要不正常了,那是蘇燦幹的事嗎?”這是寢室裏聽聞了這件事的肖旭很淡定的回答,他多少也聽說過這個俱樂部這麼回事,但向來也就沒什麼好感,畢竟和肖旭這樣的廣大學生相距太遠了,再說那裏面都是資源交換,肖旭自認為毫無起點根基的自己沒什麼能和別人交換的,在南大男生宿舍樓裏公認的用作以物易物的2CD套裝AV算不算?

    “有毛用,我聽說經管大四的去年做了個畢業課題,搞了幾個經濟專案,一整套模型分析拿去找裏面的人投資的,結果還不是夭折了,都一個個掖著錢袋子的鐵公雞呢,根本就摳不出一分錢來,清華北大人家能夠把俱樂部搞出來,但放在咱們南大,還是省省吧。有精力搞那個還不如多考幾個證書來得穩當。”李寒自然是堅決的站在蘇燦這邊。

    南大本就是張小橋的地盤,所以他瞭解這個東西比李寒肖旭他們瞭解得多,現在詫異的是怎麼會找上蘇燦。蘇燦拒絕了俱樂部的事情還不是俱樂部透露的,而是學生會這邊說的。王東建回寢室就流出來了,也過來特別向蘇燦證實了這個事情,現在這事在學生會內部傳得沸沸揚揚。

    但張小橋本就是一個性子內斂的人,他一向對蘇燦的看法就是每個人都有秘密,而這個蘇燦的秘密特別多,儘管大家都是隔壁鋪一個寢室的哥們兒了,但張小橋的私人原則還是奉行堅決不去挖掘別人不想說的隱私。

    所以南大FEEC俱樂部為什麼會邀請蘇燦加入一直都是一個謎,這個謎在多年以後,張小橋才瞭解揭開,同時感觸這世界真TM現實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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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0 13:25:0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九章 臥談

    蘇燦是一個率性而為的人。上輩子和人打了太多交道,這輩子更想活的自我一些,同時他也有謹慎的性格,對能夠觸及到自己利益得失的東西,自然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而至於類似于南大FEEC俱樂部,一個複雜的圈子代表著複雜的關係,淌入這趟渾水並不代表著自己就真能如魚得水,如果沒有旱地裏平地起風雷的本事,還是老老實實走自我實現的亦步亦趨的路要好得多。

    蘇燦自然不用讓誰來教他什麼是圈子,美國前總統布希在耶魯大學《人人可以當總統》的演講中就說過,他在大學生活的基本內容就是結交各種各樣的圈子和人物,於是他在畢業的時候結交了耶魯四分之一的學生,這些超級精英後來在政商界給他的帝國提供了巨大支援。“大學生活”四個字內涵十分深厚,既包含豐富的學科知識和學術氛圍,也蘊藏著許多支撐人生成敗的觀念,還有那豐富多彩的生活,以及值得結交的朋友。

    雖說蘇燦不用以大學生活來重新構架支撐自己人生的觀念,但是這種豐富多彩的生活,豐富的學科知識和氛圍,是值得他重溫一次的。

    圈子如果不能為自己帶來值得結交的朋友。而光光是某種利益關係的維繫,那麼蘇燦認為這只能僅僅說是合作利用的關係,而並非他所冀望的那種“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的生活方式。

    只不過蘇燦覺得自己那句“俱樂部的網對他而言太小了。”,想必是給了南大俱樂部一個天雷,恐怕現在FEEC裏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戳著脊樑的誹謗自己。

    不過對於在南加州被風投糾纏,和詹化在帕洛阿爾托來了場影響力爭奪戰,同時被矽谷知名互聯網公司和公司界傳奇追逐過的他來說,一個為創業者和校友企業家高管服務的俱樂部,的確是小了點。

    *****************

    夜間的十三號樓第六層寢室裏面,熱鬧非凡。

    六零二寢室再度發揮了它公共青年活動室的功能,進來了不少串門借水泡速食麵順帶看動作片的男生,這不足為奇,畢竟白天的球賽看點讓人荷爾蒙分泌尤其旺盛,這種旺盛的精力自然需要有某種宣洩的方式才能保持平衡。

    兩張桌子拼了起來,上面擺滿了花生和啤酒,以及小瓶裝的二鍋頭,眾人圍坐一團聊天打屁,伴著這窸窣的夜色,偶爾透過陽臺護欄看著下方包著頭巾端著盆子從澡堂返回的女生,行走過那些小吃攤邊路燈的繁榮,江湖夜雨十年的感觸未必會有,但很多人四年畢業後會閃回很多這種悠閒而散漫的生活片段。

    其實在球場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比賽結束過後雙方踢球原本就有些心浮氣躁,口角是有的。肖旭也和對方隊的其中一號人爭了起來,結果推攘之間摔了地上,膝蓋蹭開好大一片,鮮血淋漓的,熟悉肖旭的人也就知道他是個敢鬧不敢很真幹的人,所以當時怕他吃虧,一個隊裏自發的杠在了肖旭旁邊,最後不了了之。

    在校醫院包紮了過後雖然肖旭走路磕磕絆絆,但也約莫的覺得自己抬手挺胸似乎比李寒還夠爺們兒了,當然也沒忘掉當初站出來在他旁邊的諸位好漢,挨著和眾人碰了幾杯,還特別大義凜然的說

    那小子如果不是後面軟趴了,老子早跟他幹起來了。

    李寒就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得了,你都說了三遍了,咱們知道你還是挺牛的。”

    “我牛?咱們這裏面最牛叉的,恐怕還是得蘇燦吧,哎你說說,你3點45的平均績點分,我們院前百的名次是怎麼考出來的?雖然咱們南大選課系統渣得不是一分半點的,但你小子就可以選到那麼多課。這麼多課不說了,關鍵是你掛了一科還能拿到這個GPA分數,我就納悶了你是怎麼學的,我自習課也去啊,圖書館也經常去按照大綱找資料啊,我除了偶爾在你電腦上玩玩星際暗黑的,基本上都撲在這上面了,丫的怎麼一看你的成績我還這麼鬱悶啊。”

    看來肖旭還是挺有怨氣的,張小橋看了他一眼,就道,“你喝多了。”

    南大新生學院具體分四個書院,每個書院八百來號人,雖然大體專業和必修課是相同的,不過因為選修課的不同,導致大部分學生的課程也不同。但是學生選過所有課的課程績點的帶權平均,也就是平均績點是可以作為排名依據和提供一個學生整體學習水準參考的。

    南大公佈的榜單就是平均績點的排行。蘇燦3點45平均績點分,院內名次九十三,相當於他所修的每一門課程,平均都達到了張貼在南大教務處績點參考表上的B+以上檔次,如果換算成百分制,也就是蘇燦所選過的每一門課程,平均分都在85分以上。

    當然這只是一個大概,至少蘇燦的概率論數理統計單門績點為零。而據此估計,他的其他各科成績還要更為優異,所以輔導員蘇迤一對蘇燦也挺照顧的,不光是在平時,就連當初在教務室也是如此。

    蘇燦只好道,“概率論就是我的短板,所以掛了就掛了。但是咱們都學的是實用學科,也就不能太把GPA當回事,將來是要融入社會的,最重要的還是這些實用的東西教給我們解決問題的綜合能力,為了追求一個3.7而在大學放棄對綜合能力的培養實在得不償失。”

    不過說起平均績點,唐嫵能夠進入院前十的排名,就是因為她讓人高川仰止3.87的GPA,高高在上。

    這個分數是什麼概念?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在就學履歷上一般要求大學四年平均績點在2.6以上,而知名的投資諮詢公司要求在3.3,作為HR很看重個人學以致用能力的投資銀行則要求在3.5左右。以唐嫵的這個分數,本科畢業過後她可以選擇任何一家外企大型國企,在南大來招生的石油能源國家戰略部門,甚至可以更進一步出國留學深造,南大的績點在國外也通用,可以隨心所欲的選擇任何一所世界排名頂尖的大學。

    這妮子讓蘇燦都有一些崇拜,只有經歷過這種績點打拼之苦的人才能瞭解為什麼說大學裏高GPA其中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裝B,無論是校內,還是走出象牙塔的社會,甚至於在那些各大企業部門眼高於頂高管的臺面上。

    *****************

    隨後眾人就開始抱怨詬病起南大的張貼榜制度來,些許對於某些人來說不算什麼,張小橋就是已經在生活翻來覆去麻木的打擊之下失去痛覺的強人,自然可以做到掠過這片榜單目不斜視仍然自我的生活著,但是不少人還是沒能做到他這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不濕身大婆娑境界。其實大學生活還是要看個人怎麼過,不圖什麼只求平均績點不至於掉到2.0以下被退學拿到學位證就萬事大吉的自然可以活得瀟灑輕鬆。

    這就像是哈佛大學的兩種評分標準,“Pass-Fail”和“Grade”。如果選擇前者,所有的成績就只有合格和不合格的模式,不會有所謂的績點評分,不合格就自己找原因,合格了也看不到得分,自然心安理得。

    隨後眾人開始漫談在學校這大學四年忙忙碌碌奔波在這一隅之地能換來什麼的討論,蘇燦看著這群迷茫的人,心想自己也曾經這樣迷茫過。

    被父母送入學校,於是就開始為可以“亮明證身”打拼證界的生活奔波。圍牆下面和不經意的電杆上面,都大多數是各類考證培訓的張貼告欄。大學英語四六級證書,報關員證書,物流師證書,電腦等級證書,託福,GRE,雅思,司法考試...

    做這些何嘗不是為了拼殺出個錦繡未來,在未來踏足社會獲得安身之地,在城市不算邊緣的地方買套房子,還算風風光光的娶個漂亮的老婆,生個養得起的白白胖胖的兒子。

    看似很簡單單純的夢想,比年少時代要做飛行員,要當大富豪,要做大官,要成為韋小寶之類的妄想低多了,但是實現卻並不容易。

    也許所謂的成長就是這樣,在高尚和廉價的夢想之間,再也無力為前者展開發育不良的翅膀,所以只能學會卑躬屈膝的選擇後者。

    所以當我們每天拿著豆漿油條背著公事包匆匆登上去往高架橋的公車或者地下穿梭的地鐵,當結婚前夜捏著初戀的電話號碼卻不敢打過去,當***開始為怪叔叔害怕的時候。

    早已經忘了飛翔。

    *****************

    蘇燦的思緒在酒瓶子碰撞和這個春末嬉笑的寢室聲中回過神來,電腦的提示音響起。

    蘇燦起身走過去,就看到了facebook上面來自葉徽裳的訊息。這個妖冶的妮子照片跳動,語氣仍然輕佻,“蘇燦,我在北京,聽說了你和陶褚紅的事情,聽說陶梓哥很生氣...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啊,這邊的好幾個小妮子都想直接沖上海來給你摞狠話了。”

    “其實你也別生氣,他不過就是比你帥了一點點,比你有錢一點點,比你後臺硬一點點,所以人緣比你好一點點也不過分啦。蘇小燦,不要難過哦。至少我心裏還是有一點點站在你這邊的,誰叫你還是比較可愛呢。”

    “我和他關係不錯,他也是挺好說話的一個人,要不我幫你調停吧。你需要我的話,就告訴我吧...我儘量滿足你~:)
    P.S.任何需求人家都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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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0 13:26: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章 冤家路窄

    “老爸自然要打個電話過來。問問你最近的情況,聽聽你的聲音才是。你說原本是想跟你聊聊你在學校的近況吧,你又要扯到別的問題上面去,我看你噢,在南大這邊,不像是個學生,倒像是個總經理,搞得比我還忙。”週末是蘇理成打來的電話,結果蘇燦忙著問在蓉城大榕建工入股川南航空的事情,蘇理成就不免抱怨了兩句,旁邊傳來曾珂的笑聲。

    “下個月估計正式簽署協議,重組計畫基本上已經敲定,天南航空注資五億人民幣,股權占41%,南飛航空注資三億,擁有25%的股權,除此之外,上航和山航各握有10%的股份,蓉城的一家民營企業也有3%的參股。”

    天南航空就是由蓉城市政府主導的大榕建工集團入資而成立的公司,註冊資本七億人民幣。

    “南飛集團?南寧集團的下屬航空公司?”聽父親這麼一說,蘇燦就皺了皺眉頭。除去寒假在蓉城發生的土儲戰爭之外。由這家集團一手主導的另一個重頭戲,對重組川南航空的參股競逐,也是一樁大事,這裏面也隱隱看得出刀光劍影,只不過相比之下,沒有那麼轟動。雖說陶昌平倒下了,陶家勢力西派折損嚴重,但是沒想到南寧集團還是有能力將觸手涉及到川南航空裏面來。

    蘇理成就道,“南寧集團在此之前也有參股過三家航空公司的記錄,這次也是正規的談判路子,不過南寧集團參股進來,對川南航空公司來說也不失為一樁好事,川南航空公司不光和上航,山東航空,甚至也可以和南寧集團三家參股航空公司形成幹支線互動網,對蓉城航空產業的整體運營能力,客運協調能力來說都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情。”

    2000年,新世紀第一春開始是國內航空業春秋到戰國的時期,先是民航界的三大航空企業集團重組,隨後就是各地方航空企業層出不窮的拆分重組收購各類大戰,最終從二十多路諸侯混戰的“春秋時代”進化成少數大型集團稱王稱霸的“戰國時代”。

    而川南航空公司就是這其中的一路諸侯,後來川南航空因為重組過後管理不善,一度從可能問鼎國內航空業巨頭的企業陷入年年虧損,甚至牽扯到不少經濟罪醜聞不斷的地步。

    伴隨著未來國內簽署航空雙邊協議越來越多,中國的“天空開放”已經成為定局,而國外航空業無數高端品牌,以及美國具備廉價競爭力的航空公司也紛紛大舉進入搶佔中國市場的時候。川南航空最終萎靡不振,只能夠靠打價格戰促進客源,結果導致的惡性循環就是虧損嚴重,出現拖欠航油款而機場不給加油飛機停飛的事件。

    狼狽不堪。只得尋求當時狼一樣企圖進駐國內航空業的國際資本支援,讓當時蓉城很多人都嘆惜蓉城最後一家本土航空公司也“國際化”了。

    蘇燦不是這些嘆惜人群之一,然而卻是受害者之一。

    當初外地出差,也就貪圖川南航空票價便宜,結果川南航空那時在業內聲譽已經跌倒穀底,就連機場都跟其過不起,兩個轉機場都逗留了大半天,導致蘇燦抵達目的地的時候,面對人家談判單位已經遲到了好幾個小時,最終就是這個單子不了了之,蘇燦丟了那個項目,這成為他前輩子小人物受到過的無數厄運之一。

    而這一世,蘇理成成為了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總公司總經理,成了徐征老爺子的接替人,同時總公司更是參股了川南航空,成了前世蘇燦經歷歷史的一環,只是這一次會歷史重演嗎?

    **************

    這次天南航空的舉措,看得出王薄迫切需要以這種地方國有資本進駐航空公司。提高航空話語權的決心。航空發展在地方經濟發展中起到重大作用這是不爭的事實。但一些地方政府盲目的擴張修建機場,還沒有理論和管理基礎上就開始大搞地方航空業,卻是受一些不良風氣影響,認為修了機場,引進航空公司,就切實提高了政績。實際導致很多經濟不發達的縣市機場都荒廢不堪。

    不過對蓉城來說,開通直達航線,這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王薄也看到了這方面,所以才會大力的推動。開闢直達航線和省內航線不光是能夠推動經貿往來,加強文化交流溝通,對城市對外形象,吸引投資旅遊都有重要的推進作用。

    而這次不過半年時間川南航空就具體的定了方措,民航總局也通過了此項重組批文,極快的時間拉下煙幕,塵埃落定,這也體現了蓉城市政府的迫切心態,也被市民笑稱為“蓉城速度”。

    不過如果可以將川南航空公司發揚光大,自己父親和王薄,也都將有莫大的功勞。

    只是在電話裏面,蘇燦父親提到了一個“空地服務一體化”的概念,既是川南航空下屬的酒店業務將轉為大榕建工接手代理,將在明後兩年時間裏面在全國16個大中型城市發展30家航空特色連鎖酒店。覆蓋大西部,長三角,珠三角等多個經濟區域和川南航空的直達航線。

    在航空業推動經貿往來的同時,地面上也進行相應的配置提升。不光是推出“貴賓通道”,“機場穿梭巴士”,連鎖酒店的服務人員,也將是航空公司的空姐擔任。將航空文化融入酒店管理。雖然這個概念其實在川南航空已經施行了。現有的十六家連鎖酒店都陸續進行,不過重組過後由大榕建工接手,資源更集中,力量也將更大。

    這也將成為蓉城本土第一支酒店集團運營力量。而大榕建工的聲望將無容置疑的再次提升一個高度。

    “上海就要建三家酒店啊,那到時候我去是不是能費用全免?”蘇燦打趣的問道。

    “就當試住,不過到時候你這小子還是要交報告的。”一貫在總公司內較為嚴肅的蘇理成也開起了玩笑,又歎道,“你也長大了,雖然也不讓父母操心了,但是有的時候,特別在外面,凡是還是要多一個心眼...”

    蘇燦“嗯”了一聲,就由曾珂把電話接了過去,說道,“我看你們兩爺子,一個是總經理,一個倒搞成底下的小總經理去了,有什麼東西談不夠的?回歸正事,這回暑假乾脆讓小唐嫵來咱們家吃個飯吧,雖然我的意思是你們之間不著急,但是人家唐嫵父母在那邊不是挺照顧你的嗎,都請你去他們家吃過幾次飯了,你老媽也通事理。就你這孩子,都讓你讓小唐嫵來咱們家幾次了,耳邊風一樣...”

    蘇燦只能打著哈哈應諾著自己嘮叨的母親掛了電話,心想要唐嫵來咱們家吃飯,還真是一好創意,就是不知道兩老習不習慣一貫外冷內熱不會去刻意親近逢迎別人的唐小嫵。

    不過那小妮子現在倒是越來越有味道了,罩在外表的冰川似乎也在慢慢的溶解,逐步顯露她的熱度。

    這麼一想蘇燦內心就是一熱,覺得這樣的生活委實有些美好,儘管他們前面還有未知的旅途,不知道多少的火山巨龍。但相信他和唐小嫵都有當年一同漂洋過海,一起歷經流年的信心。

    有信心真好,自己前後究竟有多少年沒有這種信心了呢。

    **************

    這天下午有節軍事理論,蘇燦不出意外的逃了,在樓下的小賣部買了盒統一的麥香紅茶,徑直去了圖書館。蘇燦在圖書館找書分三個方面,一方面是找自己要看的工具書,資料書。第二個方面就是找本不錯的小說,在閒暇之餘讀一讀。第三個方面就是必然找幾本遊記,旅行圖冊,也是換腦用的。

    三種涇渭分明的書湊一桌,基本上就是蘇燦逃一下午課的正餐。然後就放心的吸納營養充實自我。肖旭乃至很多人想問蘇燦那3.45的GPA是怎麼考出來的,其實也就是想知道,他就蹺課泡圖書館,怎麼著就把這個分數給泡了出來?

    坐安靜的圖書館,於是蘇燦就等待下午時光的過去,按著點去教學樓下等唐嫵放學一起吃晚飯。

    眼看著太陽的日暈在圖書館的桌位間推移,蘇燦倒是想起了葉徽裳facebook上給他的留言,葉徽裳的人脈網主要在京津圈子,蓉城也有一些,譬如孔家,基本上和王威威他們認識的人,自然和葉徽裳也就有聯繫,所以知道蘇燦和陶褚紅在蓉城的事情不足為奇。

    而葉徽裳也是主動提出她出面斡旋,看來也有修復她和王威威林珞然他們關係的因素,蘇燦自然不能當真以為真是葉徽裳那句“看你很可愛”,然而蘇燦卻不希望和她有什麼接觸。

    至於所謂的調解,也毫無必要,重生兩世,蘇燦還真沒怵過什麼人,他戰鬥過的人多了,也一直戰鬥著,還沒有到為了陶褚紅的一個堂哥就自亂陣腳的地步。

    陶梓在上海能對自己怎麼樣?在蓉城陶家都沒對他產生什麼動盪,在上海蘇燦還不信陶梓就怎麼動得了自己,難不成他就要鋌而走險買凶對付自己?這種方式陶褚紅或許幹得出來,但陶梓並不傻。

    而據林珞然所言,這個陶梓其實是陶家很不錯很有潛力的政治新星。未來的發展不可限量。而明眼人也知道陶昌平被雙開只是他自取滅亡而已,發生在蓉城寒假的事情不過就是一個導火索,陶昌平只是恰好踩在了蘇理成這顆地雷上面。但那些所有喜歡捕風捉影,尋風造浪的人自然也就喜歡將這種事扯大了來說。

    基本上而言,陶梓如果智慧夠高的話,回到上海應不會有任何動作,甚至在他規範下,陶褚紅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因為很顯然,如果陶梓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有什麼動靜,都是極不明智的。換成他蘇燦,也不會這麼沒頭沒腦的幹。

    隨後蘇燦電話震動了起來,他拿起看了一眼,起身走到了圖書館內天井的陽臺上接起,有點意外,竟然是吳詩芮的電話,家在大榕建工的吳詩芮是蘇燦院子裏的朋友之一,郭小鐘的暗戀物件,不過據說已經是川南航空的空姐。吳詩芮說到她了上海,要在上海請客,特別邀請他蘇燦。

    其實要說和吳詩芮也不是那種挺鐵的關係,只是吳家之前因為大榕建工內部鬥爭而遭到過打擊,被蘇父一脈平反,現在吳詩芮成功的保有了一份現在很多女孩都為之羡慕的工作,在蓉城的公司院子裏吳詩芮母親但凡提及她女兒都是一臉驕傲,據說很有幾個吳母看得上眼有意向的追求者。聽聞這個郭小鐘倒是特別鬱悶。

    “原日清航運大樓,Glamour Bar。還有我的一些朋友,到時候一定過來啊。”

    “外灘有名的地方啊,怎麼,吳小姐是小富婆了?”蘇燦笑道。

    “哪里比得上你蘇大少。”吳詩芮在電話那頭莞爾,“那就這麼定了啊?好久不見,挺想念你們這些朋友的。”

    第二天蘇燦就在有著輝煌夜景的建築裏見到了吳詩芮,酒吧選址相當好,透過窗戶就能一覽壯觀的外灘和浦東的景致,從1921年的建築俯瞰這座城市的繁華,映入眼球的一切都令人振奮。

    蘇燦一來沒開他那輛賓利,而來也沒騎那輛寒假在宿舍樓放了一兩個月的捷安特,不過好在乘車方便,然而十點左右是無論如何也要返校的。

    吳詩芮穿著休閒的小禮服,成熟了不少,和她一眾的人也有十幾個,其中有男有女,四個是她的同事,也是川南航空的空姐,長相胚子不錯,所以化了妝過後更是豔麗,不過蘇燦打望的同時倒也不忘比較,比起唐嫵和林珞然來,這幾個女生氣質樣貌上都差了一籌,然而也是很不錯了,至少在這個高佻長身美女如雲的酒吧裏面,倒也隱有爭奇鬥豔的觀感。

    除去兩三個吳詩芮同事的朋友之外,其餘就是她以前在上海的朋友,現在則是在上海讀書,給蘇燦介紹過後,有人倒也開朗,學生的青澀味道在這種環境下都淡了許多,就道,“吳詩芮,還用介紹啊,蘇燦嘛,二十七中的名人,在楊浦大學城的南大就已經聲名遠播了,早就想認識了。”

    旁邊聽在耳朵裏的兩個女生湊上前來,其中一個叫娜娜的笑道,“哦?是怎麼個聲名遠播法,詩詩你不厚道啊,有這麼個南大高材生也不給我們介紹,怎麼,想一個人獨吞啊?”

    蘇燦略顯局促,對這眾開朗大方的空姐倒也無可奈何。吳詩芮倒是臉紅了一下,“你們別胡說,蘇燦是我一個院子的朋友,死黨了!”

    “原來還是青梅竹馬...”又是一眾調笑。有女生續道,“聽說青梅竹馬其實沒什麼感情的,詩詩你要是不介意,就讓給我們吧。”

    一個叫柳嫣的女生上下打量了一下蘇燦,“娜娜,是讓給你,不是讓給我,誰叫我已經有我們家安迪了。”又對蘇燦道,“其實你挺不錯的,要不是我有男朋友的話,我一定選你噢,蘇燦小弟弟。”

    這女孩也就大了自己一兩歲,但裝著兩世靈魂的蘇燦聽上去還是挺不適應的,也就坦然的笑了笑。無欲則剛嘛。面對眼前美女的顧盼流蘇的確讓人目眩神馳,但蘇燦自然不是沒有定力之輩。旁邊幾個大學生偷偷瞄著這些有空姐這個目前還是挺高雅身份的女孩,平時在學校哪里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這等美女。

    叫做娜娜的女生對蘇燦顯然很感興趣,就問吳詩芮幾個在大學城讀書的同學,“哎,你們說他怎麼在學校裏出名啦。”

    她們對能上南大的高材生自然都有種好感,吳詩芮也露出聆聽的神情,她高考過後選擇進入空姐也是不願屈居一所不怎麼出名的學校,只要經歷過應試教育的人對南大這種名頭的大學都心生嚮往,因為一度在某些時候,那就是一種夢想,代表有時觸手難及的高度。

    於是吳詩芮幾個在大學城的同學就東拼西湊的,把蘇燦的一些事蹟講了出來,雖然不盡詳實,而且有時未免人傳人有些走樣,倒也還是七七八八。什麼在新生見面會上冒充年輕輔導員趕走紈絝啊,什麼不小心頂替了辯手跟上外最佳辯手短兵相接等等,還是比較傳神,眾人聽得嬉笑不斷。

    幾個女生也掩嘴輕笑,蘇燦在她們眼中倒成了一個與眾不同大學生的代表。中途吳詩芮一眾遇到了熟人,幾個中年男子和兩三個年輕帥氣的男女,據說是今趟航班的機長,正好幾個高管今天在上海,就過來了。

    開了個包房,其中一個女生就跟著過去打個招呼。

    只是一個小插曲,眾人也熟絡了起來,隨後玩骰子的玩骰子,喝茶品酒,窗外就是繁華的夜景,抒寫這個城市的夜生活。眾人各有話題聊了起來,聊逛街,談名牌,又有女生說追求她的企業家送了她什麼昂貴的禮品,坐什麼豪車,去什麼奢華的地方。

    不過那叫娜娜女孩倒是拉著吳詩芮的手臂,聽她說蘇燦以前在蓉城的事蹟,時不時目光輕掃向他身上,蘇燦背脊就一陣一陣發麻,心想時間也差不多了,自己是不是該找個機會走人。回去晚了唐嫵那邊也不好交代。

    正準備離開,剛才和高管接觸過來的女生就回來了,說那邊讓她們都過去陪一下酒,集團的財務部彭部長今天在場,還有上海安立信集團的總裁詹化。

    眾女一聽臉色都凝了凝,其中兩人又有點喜出望外,她們可以不知道詹化是什麼人,但是彭部長這個官職可以算是集團公司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是屬於在川南航空內部報刊刊登上和總裁副總裁這些角色差不多級別令人高川仰止的領導,她們這些空乘在偌大的集團內部平時哪里能夠接觸到,難怪剛才趾高氣昂的機長都唯唯諾諾。

    蘇燦則聽得頭皮發麻,詹化也在這裏?那今天可謂是真的冤家路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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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20 13:27: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一章 剛才那位...

   “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啊?”不明就裏的吳詩芮自然對所謂的高官啊。那些在集團內部報刊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傢伙不感冒,也難怪,吳大小姐的父親在總公司也是一個中高層領導了,遵循著女要富養男要窮養的真理,所以吳大小姐眼界世面倒是都還算開闊,要說大榕建工的高管領導,她見著也是一口一個“伯伯”,“叔叔”,“阿姨”甜甜的叫著,自然對這些沒有什麼概念。

    “這話也就只有下來說說啊,畢竟人家是領導不是,在領導面前混個臉熟,對你以後怎麼都很有幫助,你還想不想轉飛國際航線了?”吳詩芮身邊剛才從包房那邊回來的叫桃子的女孩皺眉道,她家境不好,進入空乘班子也是當年借錢去招飛地通過目測筆試專檢輔檢一路沒少折騰上來的,所以對吳詩芮這種走了關係進入航空公司的大小姐平時心存疙瘩,只是沒有表現,當下也就把她拉著,眾人就要過去。

    吳詩芮只好對蘇燦等人道,“等我一下。”

    蘇燦聽詹化也在這裏。本就想要告辭,這個時候只好坐一會,結果包房那邊的門就打開了,一眾人送了出來,中心處的正是詹化,穿著一件單衣格子襯衫,身材高大而健壯,無論是作為他的朋友或者對手,很多人普遍感覺第一眼看到他就有一種淩厲的氣魄,讓人聯想到在草原奔波追逐羊群的銀毛狼王。

    蘇燦隱沒在這邊柱子的陰影後面,注視著那頭的詹化。

    詹化下意識的抬起頭朝著那頭看了一眼,只不過他所在的角度只看得到那一眾坐著的各類男女,看不到蘇燦,饒是這樣,也讓蘇燦平白的生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兩人在美國的對抗已經拉開了帷幕,而現在的他面對起詹化來,還比較孱弱。更何況今天的內容豐富,蘇燦還要仔細咀嚼,能從暗處觀察,自然是很好的。

    詹化旁站著看上去應該是所謂彭部長的中年男人,三七分頭,淡長的眉毛,從剛才出門就捉著詹化的手低聲說著什麼,表情飄浮,說話開合的嘴巴裏看得出煙酒過度牙齒的隙黑。

    “詹總,你坐鎮中央。我甘為馬前卒,我不敢叫你放心,但卻可以保證你百分之百的舒心。”

    “今時不同往日,你們集團目前搞得很熱鬧,如何滴水不漏是你要親自去把握的東西。我的要求是...”詹化拇指和食指中指習慣性動作的戳了戳,看著彭立新,卻讓他平白的覺得一股難以名言的心悸,“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詹總,你就不相信兄弟了是不是,還沒有人能夠在我手上找出什麼漏洞。話說回來,你就真不願多留一會了?”彭立新眼睛掃了掃身後的幾個漂亮女孩,表情露出一絲狎褻。

    詹化擺擺手,到了門口,示意不用送了,前門候著兩個黑衣的保全,一臉的肅然,和詹化的輕鬆形成鮮明的對比,等到詹化下樓,蘇燦透過窗戶看下去,一台深黑色的凱迪拉克啟動,沿著淮海路外白渡橋而去。酒吧一時又從熱鬧轉為寧靜。

    這中途從門口還進來了兩個戴著頂鴨舌帽,目前在電視上比較有熱度的香港演員,蘇燦身旁的男女就輕輕的“嘩”了一聲,說那不是某某某嗎。其實在這個地倒是挺司空見慣一些名人。

    彭部長一行又再度返回包廂,蘇燦原本打算先跟吳詩芮的朋友說一聲告辭,然後一會再給吳詩芮打個電話說他走了,但突然想到個問題,又在原地坐下來。

    詹化在這裏出現,是為什麼?會友?談事?而且現在川南航空應該在應付隨即接下來的重組正式簽約和一些審計法律檔處理問題,但作為航空集團財務部長的人不坐守陣地怎麼會來了上海?

    蘇燦抬頭看向包房那邊,面前的一些霧氣似乎有所明朗。

    剛才彭部長出來送客,吳詩芮一行只能在旁等著,據說那貴客是國內資金圈子很有名的人,聽得旁邊同事和隨同的機長隱諱的說是大人物,她倒是不以為然,這裏到處都是名人大人物,隨處可見,有什麼了不起。

    等彭部長送了客回來,她們這才“踱度審時”的走入進去。

    “詩芮啊,坐,坐。”剛才和詹化在包房的半封閉露臺談完事情,這個時候彭立新才抽得出時間應付這眾機長乘務和幾個中層管制幹部,面對幾個空姐敬酒,彭立新看到吳詩芮就眼前一亮,指了指旁邊的座位。

    吳詩芮一個班機的機長一邊笑一邊以無容置疑的語氣說,“吳詩芮,你看,彭部長竟然連你的名字都記得,你過來好好和彭部長說說話。”

    吳詩芮長得還算漂亮。重要的是有種親和力,這機長幾次和吳詩芮搭班,示意過一些東西不成功後,後來在飛機上就特別刁難過吳詩芮,因為吳詩芮飛的頭等艙,機長倒水倒果汁,要咖啡濕毛巾之類瑣碎也指使著吳詩芮去做,頤指氣使,還曾因為她動作慢了而訓斥過,吳詩芮當時鞠躬道歉,但回乘務艙還是哭了鼻子,現在面對這個機長雖然她本人很不舒服,但也只能坐在彭部長旁邊。

    彭部長就道,“詩芮啊,集團航空報找你去試鏡了吧?能夠在上面出鏡是很好的,而且還是最具親和力笑容,這就很好,航空服務和文化最注重的就是親和力,親和力是什麼,就是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嘛。我看過你的照片了,拍得很好,航空報是咱們集團對客源的有力宣傳力量,這對提升你個人形象和集團內知名度也是很好的。好好加油,我和宣傳部呂部長關係不錯,只要你保持這份親和力,以後你肯定有再次上鏡機會的。來,喝酒。”

    “那真的是謝謝彭部長了。”吳詩芮儘管涉世未深,聽這句話卻沒有什麼驚喜的感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從周圍姐妹們的眼神裏看到了氣氛的詭異,機長以及幾個中層幹部有說有笑,渾然掩護了彭部長這番說話,就是自己耍得好的幾個姐妹表情很不自然。男人對看上眼的女人有什麼樣的表情姿態,她們不用看,倒也自然清楚。

    接著彭部長就繼續深入交談,越說越親切,越說湊得越近,酒氣熱度撲面而至,到後面兩百斤的身體都無聲無息的靠了過來,吳詩芮笑得很勉強,一個勁的盯著幾號姐妹,心裏面都快哭了,心想你們都來救救急啊。

    柳嫣只當沒看到,她不是見死不救,明哲保身是在這種深不可測的渾水裏她自保唯一的方式,娜娜內心和吳詩芮差不多強大不到哪里去,現在也是不敢有所動彈,真正的見識到彭部長這一級的某種企圖,剛開始見識世面的娜娜噤若寒蟬。眾人中倒是桃子端起酒杯湊了過來,“彭部長,來我敬你一杯,咱們喝酒。”

    彭立新掃了女孩一眼,不上當,擺擺手,“不急,我先和詩芮喝了再說。”

    吳詩芮勉強鎮定自若,“彭部長,桃子來敬你,要不你先和她喝吧,我已經連喝了好幾杯了,不能再喝了。”

    “怎麼就不能再喝了,女人自帶三分酒量,應該是比我們還能喝的,詩芮,你還年輕,更要多鍛煉鍛煉。喝,再喝一杯,這一杯無論如何也得喝了。”

    大爺,這是伏特加啊。不是水。吳詩芮端著酒杯,雙頰燙紅,她剛才喝了兩杯就感覺不對了,後勁打頭,再喝一杯也許還能挺住,但關鍵是這之後的問題才是大問題,如何應付今天這種局面,才是最大的關鍵。

    桃子還端著酒杯,“彭部長,你看,我都站在這裏這麼久了...”

    彭部長大概很煩有人在旁打攪他雅興,自然也看穿了桃子救急的意圖,有點不高興,頭也不抬,“那你就站著吧。”

    桃子十分尷尬,又只好陪笑道,“那我站著給您敬酒,我喝三杯,您喝一杯,領導,您要再不答應和我喝一杯,那就是看不起我了啊。”

    “我TM就看不起你怎麼了。哪有你這種倒貼上來的婊子?”彭部長勃然色變,今天對詹化他本就小心翼翼,實際上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喝了點酒,再有這等不順,暫態就爆發了。

    包房裏一片死寂。眾女都得愣住了,不明白怎麼就引發了雷霆怒火。

    彭部長旁邊的機長站起來,搶過桃子手上的杯子摔地上,反手就是一耳光,“你不想幹了是不是!?”

    包房裏一陣窸窣聲,讓起身正準備離開的蘇燦怔住,突然就看到包房那頭房門打開,吳詩芮的同事,那叫桃子的女孩捂著臉哭著跑了出來。

    蘇燦怔了一下,隨即就聽到裏面傳來爭吵,吳詩芮也跟著跑了出來,顯然也哭了,扶著桃子聳動的肩膀。兩個女孩都有些柔弱蕭瑟,線條在燈光下瘦削而銳利。

    此番變故倒是一時成為全場的焦點,底樓和酒吧二樓上也有人探出頭來張望。

    在吳詩芮之後,跟著那機長沖了出來,倒是挺狼狽,臉上都是水,指著吳詩芮,手都在抖,“吳詩芮,你趕快進去給彭部長道歉,你,你自己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你潑我酒就算了,你還敢把酒潑到彭部長身上...你簡直狂妄到極點了!這就是你對領導,對上級的態度?這就是你接受的專業訓練和教育給你們的態度?”

    “我的專業訓練是讓我服務乘客,保證航班生產!而不是用自己去取悅逢迎領導!”吳詩芮哭的梨花帶雨,不過倒也是不卑不亢,剛才桃子被打之後,她腦袋一熱,脾氣一範,也不管不顧了,這小妮子可是當初離家出走過,讓蘇燦和那幫朋友一陣好找的人物。當即就把酒潑機長身上,還順勢拿起另一杯淋彭部長頭上,做完這一切又矛盾的後悔了,但木已成舟,這才哭著沖了出來,感覺這下子什麼都完了,父母托了不少關係路子讓她進公司,但是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吳詩芮這麼一說,酒吧周圍也就輕輕的傳出一些哄聲,也大致瞭解到了緣由。

    那機長一看影響不好,氣急敗壞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這是誹謗,污蔑,你們就等著被停飛處理吧!”

    吳詩芮身體晃了晃,但是卻被人扶住了。

    蘇燦皺起眉頭,“什麼事?”

    “關你屁事,最好少管閒事,小屁孩!”機長一看扶住吳詩芮的蘇燦,就知道是吳詩芮在大學的同學,在他眼睛裏比起他這種有地位不缺財富的成功男人來說自然渺小得不是一星半點。

    但他日後為這句脫口而出的“小屁孩”是相當的悔之不及。

    蘇燦不管這個機長,拉著吳詩芮的手腕就到了門口,看到坐在沙發上大馬金刀的彭立新,這人正拿著手中旁人慌忙遞來的紙擦頭,轉頭問吳詩芮,“他騷擾你?”

    看蘇燦這個架勢倒像是要打架的,所以那副機長和兩個中層幹部就立時上前,無形間橫亙在了蘇燦面前。

    “騷擾?我他M碰都沒有碰到她一下,小東西,你在跟誰說話,你說話要負責!”

    說來也是,吳詩芮沒吃什麼大虧,倒是彭立新倒是被潑了冰冷的酒水,看上去狼狽不堪,於是神態大變,也就成順理成章,蘇燦心忖自己要是他那副樣子,也沒那麼好定力,破口大駡也是難免。

    吳詩芮怕蘇燦吃虧,拉著他的手就要朝外走。蘇燦卻掙脫了,吳詩芮就哭道,“你別添亂了好不好!”

    這聲音挺大,弄得酒吧旁觀者更是耳朵聳動,蘇燦心想這樣子,要不瞭解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讓他們滾,讓她們兩個別在我面前出現了,讓她們別幹了!”彭立新一揮手,幾個人就要過來擋蘇燦。

    “彭部長,你這個位子挺大牌的啊,我看你也乾脆別幹了好了。”

    蘇燦聲音很有穿透力,這一下倒是讓整個房間靜了一時半刻。那些原本不敢發一語的吳詩芮同事此刻都紛紛轉目過來瞪著面前這個南大學生,連那彭部長都著實的怔了一下,這輩子大概能夠跟他說這句話的除了川南航空集團總裁之外,他不會從第二個人口中聽到這麼荒謬的一句話了。

    所以他下意識回了一句,“你說什麼?”

    “我說,彭部長,不見得你這個位子就能幹得長,你等著下崗吧!”

    彭立新不怒反笑,“這小子是不是失心瘋了?你有病吧,你他M憑什麼?”

    “就憑我爸,”蘇燦頓了頓,“要買你們的集團!”

    說完這句還算中氣十足的話,蘇燦隨後拉著吳詩芮和桃子,乃至一干湧上來的吳詩芮同學朋友結賬離開。

    他們身後整個包房裏的人陷入長時間大時段的沉默和呆滯。

    雞尾酒吧的大堂都近乎於感染了這種氣氛,窗戶透出上海夜晚繁華的外灘,光影間流落著一些寂寥的色彩,有種大戰倏止的飄零靜寂。

    二樓的一個雅座上,一個在上海市名氣可以躋身前十的明星主持人轉過頭對一個胖乎乎圓墩墩的男人笑道,“老同學,這是本年度我聽過從一個孩子口中說出最厲害的話了。”

    那胖乎乎的男人“嗯”了一聲,點點頭,“那個...我有必要說明一下...”

    “...剛才那位...是我女兒男朋友。未來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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