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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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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古典仙俠]說夢者 -【許仙志】《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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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6 22:28: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衣沾不足惜 第一章 前緣

    「一千七百年前,我本是山野中一條小白蛇,在修煉的時候不幸被一個捕蛇老人所捕獲,幸虧被一個小牧童所救,才能繼續修煉。山中歲月容易過,世上繁華已千年。我經過一千七百年的修煉,終於可以褪盡蛇身,化為人形。本來我是一心一意要在瑤池修煉。但經觀音大士指點。方憶起,世間還有一段恩情未報……」

    白素貞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許仙的神色,卻見他聽聞自己乃是蛇身,只是神情又點恍惚,不知想到了什麼。但慶幸沒有什麼厭惡之色,她才鬆了口氣。他果然不像一般人那樣啊!

    雖然相處不久,卻在不知道不覺間,竟將他當做了在意之人,而不僅僅是恩人這個身份。就算無男女之情也不願他仇視厭惡自己。現在能夠坦言相告,她也覺得鬆了口氣,說謊從來就不是她的強項。

    又道歉道:「我並非有意欺瞞,只是,只是……」

    許仙笑道:「我便是那小牧童對吧!我也知道了我師父的陰謀了!」雖然他早就猜出了法海的打算,但還是只能用盡量自然地方式去幫助她,倒不是有意扮什麼諸葛亮。

    白素貞對這段宿世恩怨還是在意的,聽許仙這麼說,奇道:「許公子,是什麼陰謀?」法海既然不敢用金缽對付自己,那也沒什麼好怕的。

    許仙見她用心傾聽的模樣,少了幾分平日裡的端莊大氣,卻多了幾分小女子的柔弱與依賴,心中也不免有些愉悅。她的依賴是原本的許仙絕得不到的吧!她千方百計也只能讓原本的那個許仙多信賴她一點,而那信賴本就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

    許仙笑道:「既然有這份緣分在,許公子什麼的,也就太見外了,我字漢文,白小姐叫我漢文就是了!」

    白素貞也笑道:「那也請漢文你叫我素貞吧!」

    亭外暴雨交織成帷幕,亭中兩人相對而坐。相視一笑,都覺得跟對方親近了不少。或許兩人本就是極為相似的人吧!

    許仙道:「素貞,你原本是想怎樣報恩的呢?」這素貞二字喊出,二人心中都自有一份感受。

    白素貞盡量冷靜地道:「我原本是想嫁給漢文你,完成一段夫妻緣分!只是你……」雖然若無其事地說著,但臉色卻先紅潤起來,美艷不可方物。

    許仙笑道:「只是我已有妻室,若現在我說對素貞一片深情,還請你嫁給我,你會怎麼樣呢?」

    白素貞的臉色更紅起來,跟許仙在一塊的幾個時辰,比之千年臉紅的次數還多些。磕磕巴巴地道:「漢文你雖然對我有大恩,但我,我……」

    許仙笑道:「若我一味苦求,以你的性格,會很大的機會答應我吧!若你與我結成連理,將來我師父把我扣住,你定然要去尋夫,那時候說不定你已有了許家的骨肉,更是拋捨不下。若我師父定然不讓你見我,那你們一定會起爭執,到時候……」

    他用這種方式將原本該發生的一切講出,只為讓她有所警惕,不要再中了法海的圈套。但他突然想到,令她失去一切的真是法海嗎?法海自然代表了惡的形象,他也一直將法海當成最終B。但如今再想來,給她最大傷害的並非是法海而已。

    白素貞聽他說什麼「尋夫」「骨肉」之類的話,臉上一陣發熱,恨不得立刻逃入這雨幕中去,直到許仙說到最後,才警醒道:「他想逼我犯天條!而後就可以請出金缽拿下我。」

    許仙肅然道:「這是如此。」

    白素貞問道:「那該怎麼辦呢?」她見許仙分析得絲絲入扣,合情合理。想自己所未能想,心中更起了依賴之心。

    許仙歎口氣道:「這其實還是小事。」

    白素貞不解道:「小事?」

    許仙肯定到:「是的算是我師父捉了你也絕不會打殺與你,最多將你關上一二十年出一口氣就罷了。」

    與你而言,一二十年又算的了什麼?被關在雷峰塔下二十年,在凡人看來,固然是了不得的懲罰,但對一個修行者又算的了什麼呢?

    白素貞點頭道:「不過彈指即過,確實不算什麼!」既然說來說去不過是小事,那許仙為何又這樣謹慎呢!與修行者而言,二十年卻是不算什麼。有句話叫「洞中方數日,世上已千年。」並不是指真的有什麼時間上的差別,而是修行者的時間觀念和凡人是不同的。

    許仙直視著她的眼睛道:「我現在才想明白,你最大的敵人不是法海,而是我!」連他也一直被原本的劇情迷惑了,以為法海一直在二人之間搞破壞,是他們最大的敵人但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

    白素貞毫不迴避地同他對視,反問道:「漢文你是我的大恩人,又一心為我著想,又為何會是我的敵人呢?」她也在訝異許仙為什麼會忽然這麼說,人世間再沒有這樣溫柔的敵人了吧!

    許仙歎口氣道:「我終於明白,你這次下山,要歷的不是恩仇劫,而是情劫。倘若你對我動情,若你覺得同我在一起比修行還要重要,那時會怎麼樣呢?」

    白素貞看著面前這擔憂著自己的男子,不由一怔,雖然聽他說著如果愛上我會怎麼怎麼樣,總有點奇怪的感覺,甚至是氣悶,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會對你動情,太自大了!

    但又轉念想想就這短短數個時辰,她已對面前這男子親近到如此程度,若是天長日久,耳鬢廝磨,再為他誕下麟兒,自己真的放的下嗎?

    動情?她從未想過的遙遠的話題。對修行者而言並非真的無情,關鍵是要拿的起放的下,一旦放不下就會變成魔障,使得修行再無寸進甚至毀於一旦。

    白素貞問道:「那漢文你呢?你也算是修行中人吧,難道你就沒想過要長生不老,位列仙班。為何不乾脆尋一處無人之處,好生修煉,以求正果,何必在這俗世中沉淪呢?」她有些臉紅地想,若是他肯隨自己去清修,那時自己自然有大把的時間來報恩,甚至,真的做了神仙眷侶也不錯。

    許仙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忽然笑道:「我本來就鍾情於這萬丈紅塵,鍾情於人間之道,但今日你一說,我卻覺得似乎都可以放下。但是不能啊!我已經有了她,她比長生不老,位列仙班還要重要的多。今日將話說出來,只想讓你有所警醒,一則防備著我師傅,二則防備著我!」

    白素貞問道:「她是女子?」雖然心中已經肯定,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許仙點頭微笑。

    「她是你妻子?」

    許仙搖頭道:「我或許永遠不能娶她,但在我心裡,她就是我的妻子!」

    白素貞低頭不語。

    雨漸漸地小了,許仙拍拍白素貞的肩膀道:「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才算是讓你報了恩,但你我之間什麼都好說,你回去仔細考慮個辦法,我定當配合。只要助你早日報了那點恩,位列仙班也是指日可待。」

    白素貞一時間心亂如麻,自己欣賞的人,自己的恩人忽然變成了最大的敵人。他還是一樣的溫柔體貼,甚至那一番話也是純為自己考慮,他本可以用他所說的方法輕易地得到自己。但他沒有,他時時刻刻都在替自己著想,想要自己好。

    說是防備,但對這樣一個人她怎麼能防備得起來。她本該感動,咳又不敢感動,怕真的,真的戀上了他。

    難道這真的是情劫?自己千年潛修的心境,竟然只和他幾個時辰的相處就軟弱起來。

    殊不知,每個善良的人都一定會有一顆柔軟得心,容易被感動。只是那千年的修行中,她所聞所見都是修行中人,都堅強的不需要任何憐憫。她原以為自己可以像他們一樣。

    是的,直到今天早上她還以為自己是個堅定地修行者,剛度過天劫的她志得意滿地來到人間,準備報恩之後就重歸天府。但她卻遇到了許仙,遇到了法海,遇到了她憑她千年修為也不能把握的夙世因緣。

    許仙的智慧與犧牲讓她驚詫感動,法海的強大與算計令她驚心動魄。而自己卻突然成了需要被保護的人,被一個比自己弱得多的人保護。若不是他,自己就真的不知不覺踏入了法海的羅網,宿命的劫數,再也掙脫不得。而困住她的正是她那一顆善良而多情的心,以心為劫,比之雷劫更加的潛移默化,卻更加的凶險莫測。

    如同溫水之蛙,等到察覺的時候為時已晚。但還好有他,在一切開始之前就阻止了她的自以為是。這樣的人即使不能為道侶,也能做道友吧!

    白素貞起身謝道:「今日多謝漢文指點,只是素貞的敵人並非是漢文,而是自己,若沒有一顆堅定地心又談什麼一心向道,若是真的沉迷於情網之中也怨不得旁人,只是自己心志不堅。漢文千年前救我性命,今日救我道果,這番恩情再難以報答,如今也只有勉力為之!」

    許仙微笑道:「隨緣吧!」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沒有扮演什麼不光彩的角色,這就足夠了。剩下的就只能隨緣了。

    白素貞笑著點點頭。

    赤雷收,**歇。不過片刻,這雨竟停了,天邊一道彩虹架在兩道山峰間,許仙道一聲,「那我走了!」就大步走出亭外。

    而後他又走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他可不會飛行,這麼老遠的路程回去天都黑了,就是現在也快到中午了,再不回去,姐姐非殺了他不可。

    白素貞不由抿嘴一笑,山間彩虹亦為之失色。原來你也有不那麼厲害的時候啊!走過去道:「抱著我的腰!」

    許仙仔細地瞧著她的腰肢問道:「這麼攬?」法海帶著他來時,是拿手臂夾著他。白素貞如果這樣做就難免讓他體驗到自己博大的胸懷,用手提著又覺得不禮貌,對不起人家對自己的一片心意。

    白素貞臉色一紅,不由嗔了他一眼,抓住他的手放在腰側。雙雙都是一震。白素貞只覺得腰間一熱,忙道:「別抓著啊!」

    許仙哪裡敢抓著,只是將手放在上面就彷彿僵了,若是別的女子或許他會忍不住小小的撫摸甚至揉捏一下,但對著白素貞卻不敢有絲毫冒犯,生怕會褻瀆了這女神一樣的女子。結結巴巴地道:「要不我還是走回去吧!」

    「唉」白素貞無奈地歎口氣道,「抱緊了!」化作一道白光飛騰而起。

    「啊!」許仙本能地衣抱,隨之飛起,將臉貼在她柔膩脊背上,長髮撩動著他的臉龐。一股異香傳來,卻不知是髮香還是體香。心中懷著巨大的罪惡感的許仙,內心焦灼身體僵硬,但能清楚地感應到她腰肢的彈性與臀部的柔軟。一時之間不知是地獄還是天堂。

    白素貞友何嘗好受,她哪曾與男子有過這樣的接觸,現在只覺得渾身難過,面紅若燒。特別是一雙臂膀緊緊摟住她的腰肢,更是不知在作何感受。

    若是早知道這般難過,還不弱提著他飛回來好了。

    知道西湖畔一個僻靜無人之處,慢慢落下,許仙卻還是貼在她背上,白素貞再好的脾氣也有了三分怒氣,又羞又惱道:「許漢文,還不起來!」

    許仙道:「你給我點時間!」而後慢慢將手臂打開,僵硬地後退一步。

    白素貞才知他飛是有意輕薄,想想他在船上的表現,對他這莫名其妙的敬意有時好氣有是好笑,但總是喜歡多些的,將惱意去了,便知剩下羞意。

    許仙道:「就此別過吧,等你想到滿意的報恩方法再來找我吧!」

    白素貞也說了居所的所在,道:「你若有空,也可以來我處小坐!當然,可不是什麼總鎮的女兒!」卻又想起了自己讓小青說的那一番瞎話,什麼總鎮的女兒、來杭州尋親什麼的,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如今能夠不說謊,坦白地面對自己的恩人和朋友,總是心中愉快。

    許仙笑道:「知道,是前年蛇妖白素貞!」哈哈,法海一定以為自己會很驚訝吧!

    告別離去,許仙覺得心中舒暢,這一趟相逢至少算是多了一個朋友。魚師姐不肯見自己,又和法海翻了臉,有空向她請教一番也不錯。

    但看看日頭,心中叫苦,姐姐怕是等急了。

    拍開了家門,開門的卻是彩鳳,只是眼圈有些紅紅的,望著許仙的樣子更是委屈。

    許仙奇怪地道:「怎麼啦!誰欺負你啦!」

    彩鳳低聲道:「沒事,你快進來吧!」

    許仙走進廳堂,姐姐姐夫都在,許嬌容見了許仙免不了有時一番訓斥,許仙也只能低頭受著。轉臉卻見彩鳳一樣的乖乖坐著一邊,如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許仙即是好笑又是奇怪,問道:「姐姐,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都怎麼了?」在他看來,姐姐固然是極好的人,彩鳳也是識得大體,該不會鬧什麼矛盾才是啊!

    他卻不知,他在西湖邊上泛游的時候,彩鳳依然故我的躺在床,而後知聽一陣拍門聲,還以為是許仙回來了。

    青鸞就起身去開門,打開房門一問才知是李公甫和許嬌容,是哥哥唯一的親人。

    許嬌容仔細瞧了瞧青鸞,覺得滿意,問道:「你就是我那弟媳婦吧,真是俊俏!」

    青鸞紅著臉,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個小丫鬟,我家小姐正在、正在讀書,我這就讓她出來!」她可不敢說彩鳳還躺在床上。

    青鸞將他們引到正廳,給他們上了茶。笑著走出門外,而後跑的往彩鳳的院落中去。壓低了聲音喊道:「小姐,小姐,不好啦!」

    彩鳳放下書笑問:「怎麼不好了!」卻沒怎麼在意,她也算是見過了風雨的人。而且現在天塌了又許仙幫她頂著,她對許仙還是蠻有自信的。

    青鸞氣喘吁吁的扶著門框道:「許大哥的姐姐和姐夫來了!」

    彩鳳大驚失色,直起身子道:「快幫我梳妝!」繞是她千般鎮靜,此刻也焦急起來,這兩個人可是許仙頂不住的,只能自己來頂。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總算收拾出個樣子,對著銅鏡瞧了又瞧,旋身問青鸞道:「覺得怎麼樣!」她一身深紅色衣裙,明明耀目的顏色卻又偏偏顯得素雅。頭發來不及梳理,只是簡單的挽在身前一側,卻多了幾分書卷氣。雖然花費的時間很少,卻並不顯得隨便與狼狽。彩鳳這番打扮的功力,著實了得。

    青鸞讚歎:「太好了,小姐!可以出去見客了!」

    殘風輕噓了一口氣,竟然微微有些緊張,這兩個客人可是不同尋常,特別是許仙的姐姐,咳要小心的應對。許仙對自己寵溺放縱,可不代表別人也會這麼做!而且總要對得起他對自己的寵溺,給他長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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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6 22:29:3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衣沾不足惜 第二章 家宴!

    青鸞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好笑道:「許大哥的親人,就算是要好好接待,也不用這樣吧!當初知府大人來也沒見小姐這麼緊張過,我看那兩位不是刻薄的人,特別是許大哥的姐姐,說話蠻和氣的。」

    彩鳳伸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道:「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別看知府大人架子擺得大,來畫肪也是有求於咱們。現在來這兩個雖然和

    氣,卻是咱們有求於人家。怎麼能一樣!」

    青鸞納悶道:「咱們求他們什麼?」

    彩鳳又照了照鏡子道:「說了你也不懂!」不止是為了許仙,也是為了自己。如今的生活她可是十分滿意,她可是下定決心在許仙這裡

    賴下去的,所有會危害這種生活的隱患都要格外小心。

    彩鳳趨步到了正廳之中,見禮道:「雲嫣見過姐姐、姐夫!」她有意隱去了曾經的花名,換成本來的名字。

    許嬌容早就等不及了,此刻一見彩鳳容光,頓時覺得滿意,拉著彩鳳的手道:「讓我仔細瞧瞧,我們家漢文真是好福氣啊,我這輩子也沒見這樣的美人!」

    彩鳳自然盡力爭取這個許仙唯一的親人,只是彼此之間的身份實在相差太大,彩鳳平日結交的都是達官貴人,說的也是吟風弄月的雅

    事,雖然盡力結納,卻也找不出多少共同的話題來。

    在這一點上,她卻是比不上潘玉的圓融自在,畢竟潘玉以男子的身份,三教九流接觸的也更多些。

    好在許嬌容雖然有替許仙把關的意思,但也不是苛刻之人,彼此相處的倒還算融洽。李公甫雖然說話沖,但也是天下難尋的正直之輩。

    也讓彩鳳鬆了口氣。

    直到午時,許嬌容道:「家裡廚房在哪,我們去做出飯菜來,等漢文回來了好開飯!」

    彩鳳心中叫苦,她本是大家小姐,家中嬌慣的厲害。也想著憑自家的實力,嫁給哪家也只有被供著的份,哪個又會去逼她學什麼廚藝。

    後來落難也是教坊花魁,一直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就是如今嫁給了許仙,也都是許仙做飯給她們吃。她又哪裡會做什麼飯菜。心中焦急:眼看就要過了這一關,卻又遇到這樣的難事。

    只是面上還是微笑道:「哪裡敢勞煩姐姐,夫君回來又要罵我了,

    姐姐梢座片刻,雲嫣這就去準備!」腦中卻在急速的想著主意。

    許嬌容笑道:「他敢罵你,我就先饒不了他。不過也好,今天就讓我們就嘗嘗你的手藝!」如今她是做客的身份,也是隨口一說。

    當然也算是考校,但卻絕沒有刁難的意思。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彩鳳連飯都不會做。

    彩鳳轉入後廳,青鸞一把抓住她,急切的問道:「小姐,你哪會做飯啊!」

    彩鳳病急亂投醫,反抓著青鸞的手道:「這次姐姐就全靠你了!」若是讓許仙的姐姐知道自己不但不會做飯,還讓許仙給自己做飯,那

    就有的受了。也是這段日子過得太愜意,該有此難。

    青鸞拍著胸脯保證,道:「看我的吧!我雖然沒做過菜,可是看過很多次爹爹和許大哥做菜呢!」

    終於,在青鸞炒焦第三盤菜後,彩鳳絕望了。只能道:「你還是偷偷出去買點回來吧!」雖然可能被識破,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青鸞哭喪著臉道:「沒想到做菜這麼難啊!」擦擦熏花的臉,再次保證道:「我會以最快速度回來的!」

    終於,等她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彩鳳在大廳中挨刮!

    許嬌容剛才想到廚房去搭把手,就看彩鳳蹲在爐灶邊發呆,稍一詢問,彩鳳便無可抵賴,只能道明事實。

    這時可不比現代時女人不會做飯天經地義。這時女人不會做飯簡直是天理難容。

    許嬌容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道:「我這弟弟雖然沒什麼出息,但好歹是個讀書人,你就讓她整天到廚房裡去給你做飯,你就吃得下去!」想當初,家裡還窮的時候,許仙要到廚房幫忙,都是被自己打出去的。如今娶了媳婦卻反要給媳婦做飯,這成什麼道理。

    彩鳳吶吶道:「我「……卻終歸無可瓣駁。

    許嬌容怒氣難平,道:「無論你曾經是什麼身份,我也不是好計較的人。自打進門,說過你一句不是沒有。你如今進了我許家的門,不比你當初的時候,那麼隨便。你若覺得我弟弟好欺負,或是跟著他受了什麼委屈,儘管回你的船上去!」

    無論彩鳳在畫舫上享有怎樣的名頭,花魁還是別的什麼。一旦嫁人,就只能是污點,許嬌容心中雖有些在意,卻有意不提,也算是給彩鳳面子。如今知她反欺在自己弟弟頭上,將這當作青樓習氣不改,這些不快就加倍的爆發出來,。

    彩鳳立刻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流淚,卻只是無言。她也知今日之事是冉己不對,若是旁人,只怕更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許嬌容見彩鳳這樣

    終歸還是心軟了些,平了怒氣道:「別嫌姐姐說話難聽心逃糟讓自家人知道還好說,讓別人知道了,是要戳漢文脊樑骨的,起來吧!」

    彩鳳淚眼朦朧的抬起頭,許嬌容身為女子見了也覺得「我見尤

    憐」,心道:難怪漢文被她迷住,天天給她做飯吃。

    她卻不知,這不單單是許仙的愛好,主要是現代人的思維裡也沒有「君子遠庖廚」的理念,更不覺得給女人做飯吃有什麼羞恥的。

    彩鳳期期艾艾的站起身來,許嬌容就要下廚,手把手的教她做菜。青鸞提著食盒走進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這些菜該怎麼辦?」若是平日敢有人對彩鳳這樣,她早就衝出去了,今天卻只能躲在一邊替彩鳳著急。

    許嬌容走過去一看,立馬向彩鳳看去,彩鳳只得將頭落的更低,

    暗駕:死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便等著又是一頓刮斥。

    許嬌容只是歎了口氣,沒多說什麼,畢竟日子還要他們倆去過。

    擺好了酒菜碗筷,許仙卻遲遲不歸。

    菜熱了兩遍,許仙卻才回來。

    幾人入席,許仙一邊扒著米飯,一邊聽著姐姐的嘮叨。瞥了彩鳳一眼,見她期期艾艾的模樣,不由失笑。這件事全在理念不同,卻說不清誰對誰錯。只能勸解道:「姐,雲嫣本就是大家閨秀,後來也是形勢所迫。我這幾日正在教她做飯,您怎麼來了就訓人?」

    許嬌容瞪眼道:「我還不是為你們好!男主外,女主內,這家才有條理,這家像個家。不然成什麼樣子!」若非見弟弟年紀已經大了,

    非得揪他耳朵不行。

    許仙只能連連應是,但眼中的笑意卻怎麼都掩飾不住。好不容易把姐姐姐夫送走,面對滿桌狼藉,正要開始收拾。平時這也就是他和青鸞的工作,彩鳳都是一抹嘴,小跑回房。

    今日卻見彩鳳湊上來端盤子,許仙見她那可憐模樣,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覺得這萬惡的舊社會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

    彩鳳瞪了他一眼,卻拿他毫無辦法。

    許仙笑道:「我姐姐就是這脾氣,你別放在心上!」

    彩鳳歎道:「姐姐是一片好心,我是明白的!」我這性子,天下間除了你大概再沒有人能容得下了吧!或許是該盡一點人妻的本分。

    「那個,你以後還是叫我雲嫣吧!」

    許仙笑道:「也好,這個名字雅致一點!」

    青鸞忙道:「我也要改一個雅致點的名字!」

    許仙同雲嫣一起道:「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青鸞用可疑的眼神瞪著他們。

    夜色闌珊,等到晚飯的時候。廚房裡,青鸞給許仙打下手,雲嫣

    也定要學一學廚藝。

    許仙道:「你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雲嫣道:「姐姐再來,我總不能再跪下來哭一場了局!」

    許仙歎道:「冊錯陽差,以至如今!」

    雲嫣卻認真的道:「雲嫣如今真的慶幸能夠遇到你,也謝謝你一直保護我,請再給我點時間,我會努力做一個好妻子!」

    許仙失笑道:「有些事不是憑努力就行的,而且我也沒想要你努力,你儘管由著自己的性子好了!」

    雲嫣看著許仙的臉龐,突然失望道:「其實你也不喜歡我吧,所以才根本不在意!」她原以為自己可以把握所有男人的心意,卻先遇到了潘玉,又遇到了許仙。

    潘玉的心是變幻莫測,倏忽東西,令她難以測度。而許仙的心,

    她原以為是可以把握的,其實卻一樣的難以觸及。他對她的溫柔也不過是性格使然而已,甚至與她本身無關。

    許仙先是一愣,而後笑道:「何必一定要論這個呢?好了,還是做飯吧,不然下次我姐姐來又要罵你了!」

    這世上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而越是美麗的女子越是以為眾人皆愛自己,卻不明白「色衰而愛弛」的道理!那種愛固然也是愛,但同愛財物又有什麼區別呢?只是世人總是迷惑於其間的界限,而生出許毒憤懣與感歎,其實大可不必。

    雲嫣聰慧,突然想破此理,也就明白了。他固然是愛她的美麗

    的,但也僅此而已。那一顆心離青鸞或許還要近些,於她更多的只是責任而已。自己要他給自己時間,不過是無聊的自大。因為他也從未期待過她什麼。

    許仙卻在想著另一件事,要認認真真的編寫那本《本草綱目》,

    或許還得去學一下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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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衣沾不足惜 第三章 輪轉

    仇王府中,當初的寥落變作今日的奢華,紅牆綠瓦,假山流水,都在華燈中隱現,好似這王府初建時候的模樣。

    哪還有群鬼作祟,骷髏亂草。誰又能瞧出這座府邸昨日的模樣。化腐朽為神奇,也不過是在彈指之間。雖然只不過是幻境,但道法神奇可見一斑。

    假作真時真亦假。這世人孜孜以求的東西,若到了分辨不清|真假的時候,真假還有什麼意義。不過這蛇為美人,又豈止是變化神奇,若無一副慈悲心腸,又怎稱得上是造化。

    而觀之世人,雖名之為人,卻總要化作蛇蟲鼠蟻去蝕人,化作豺狼虎豹去害人,化作魑魅魍魎去欺人,拍拍胸口,又有幾個稱得上一個人字?如此這般,倒不如與狐為朋,娶鬼為妻。就算讓它們欺了騙了,坑了害了,總還算是盡了本分。總勝過被名之為朋,名之為妻的所謂「人」坑害了強。

    華燈照澈的廳堂中,二女對坐,一青一白,俱是佳人。那青衣女子已是嬌美萬芳,人世難尋。那白衣女子卻只得「天仙下凡」四個字,非只為其姿容,而更為其氣質。

    白素貞素手輕縷著烏黑的髮絲,思慮著今日的種種,時而含笑喜悅,時而斂眉苦惱。小青上前牽著她手問道:「姐姐,那許仙真的沒有出家,法海那老和尚是怎麼想的啊!」

    白素貞卻不好意思將許仙同她說的那些告訴小青,什麼結婚生子,什麼身陷情劫,只是大概的說了法海要借自己報恩來對付自己,不過已經被她識破,要小青不用擔心。

    小青笑道:「並仙就是香餌,要釣姐姐上鉤是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法海設下的圈套,說不定許仙也有參與!」若是說動了姐姐,教訓許仙一定沒問題的。

    白素貞卻正色道:「青兒不要胡說,許公子絕不是這樣的人。」心中卻有些奇怪,這青兒平時雖然隨性了些,但現在好似存心和許仙過不去似的,想起她白日的表現,不由問道:「青兒,你說,你是不是見過那許仙許公子!」在旁人面前,她終歸是不好意思以「漢文」二字相稱,怕是讓旁人誤會。

    畢竟在這個時代,男女之間,無論是什麼關係。總是談不到朋友二字的!古人所謂「紅顏知己」,也絕不是乾乾淨淨的朋友關係。

    小青面色一僵,打著哈哈道:「姐姐,我真的不認識他啊?」

    白素貞不信道:「真的嗎?」大大的眼眸中滿是疑色,讓小青又是一陣緊張。

    小青忙道:「真的,真的!」

    白素貞突然有些傷感的道:「我同許公子陌路相逢,還屬異類,尚能以誠相待。如今身為同類的妹妹,卻反而要欺騙於我!」她故意皺眉作出傷懷的樣子,只是實在不太擅長裝像,就是小孩大概也能看出她在作假。

    小青見這女子為自己傷心,就算明知是假裝的,還是覺得心疼,只能坦白道:「我是見過許公子兩三次,不過他都不認識我了,所以,所以我想這也沒什麼要緊的!」

    白素貞道:「那你就同我講講,這兩三次的經歷好了!」她現在對許仙的一切都很是好奇。

    小青一邊回想,一邊道:「第一次就是在這仇王府中,我們中了仇王的圈套,被困在陣法中,還好他想辦法斬殺了仇王!也是在那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了法海老禿驢,只是那時還沒覺得他如何了得,沒想到卻如此厲害!」

    那一次可以算是小青平生最驚險的一次,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歷歷在目,仇王凶暴的怒吼,許仙決絕的眼神,一樣的驚心動魄。是了,那時的許仙的神情甚至比仇王還要令她覺得驚怖。淡漠一切的,即使是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也是了無懼色。

    白素貞急問道:「小青,你能說的更詳細些嗎?」她如今對這個恩人可是十分的好奇,想要瞭解關於他的一切,或許對她報恩能有些幫助。

    小青只能更詳細的說了仇王府中的事宜:怎麼赴宴,怎麼中伏,怎麼陷入絕境,最後又怎麼被許仙所救!都一五一十的細細道來,在白素貞的連連追問之下,難有半點隱瞞!。

    那夜的種種,就是白素貞聽來也覺得驚心,若是陷入那種境地,即使是她也覺得有些凶險。並非說她半年修為及不上許仙十年的修行,而是這個世界極為講究物性相剋,許仙以極剛極陽的雷霆和真火,剛好克制仇王極陰極柔的鬼身和陣法,自然是事半功倍。最後更是深入險地,死中求活,才得了那一線生機。

    白素貞感歎道:「沒想到許公子竟然如此善戰!」修行不過區區數載,就有如此法力,若是到深山苦修,來日的前途真的不可限量。來日在仙界之中,品階恐怕還要高於自己。

    她突然想起白日,在船上,測算許仙的前世,其中看到的那一片白茫茫,這種測算不出身世的情況她不是沒有遇到過,原因也有很多。但是她卻想到了其中一個原因!

    難道他本就是什麼仙佛轉世?

    若是這樣,那空白就不難理解了,自己就是術數再強些,也不可能看清一個修行者的一生,因為在修行的過程中,命數本身就已經改變,非得有很強的術數之道才能算清楚。修行到最後更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任你再精通術數之道,也再算不到他一點根底。

    是了,普通人的所謂魂魄根本不可能在這世間輪轉一千七百年,除非他曾在某一世曾經修行過。淬煉魂魄以成神魂,才有可能轉輪這麼久。能讓自己算不出來,道行也該是不弱。

    白素貞有些奇怪:只是若真有道行,壽命必然長久,又怎麼會這麼快就入輪迴呢?根據她的計算,那一段時間雖修行者而言並不算很長。

    不過她也沒有在意很多!

    畢竟,不過無論曾經再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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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6 22:30:5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衣沾不足惜 第四章 醫術

    小青看白素貞發呆,小心翼翼的問笛:「姐姐,我是不是算受了他的救命之恩?」這可是她最關心的,她可不想湊上去跟許仙套近乎。

    白素貞笑道:「當然也算是,不過你現在道行還淺,若要報恩也不急於在這一世。」心中道:他若是不用心修行,怕是百年之後就又化作他人了。

    小青才不過五百年道行,擱在人身上自然是了不起的歲數。但在妖怪身上,才不過剛剛開始而已。畢竟光開啟靈智,煉化妖身就需要不少時候。白素貞擔心的是,若是小青在這個時候涉世太深,很容易不能自撥。就是自己不也需要許仙來提醒嗎?

    小青吁了口氣道:「那就好!」

    白素貞又問道:「你不才說了一件事了嗎,另一件呢?」

    小青極不情願的「啊」了一聲,但看姐姐神色,終於將自己習練五鬼搬運大法去盜庫銀,後被許仙擒下的事說了出來。扯著白素貞的衣袖撒嬌道:「姐姐,你說許仙是不是很壞!」

    白素貞道:「青兒,你也真是小孩子脾氣。蘇是旁人拿了你,不將你錄皮抽筋才怪呢,人家肯放了你已經算是有恩於你,怎麼還能怨人家呢?」

    心中思慮:沒想到青兒與他已經有了如此深的牽絆,怕是不容易擺脫吧!只是自己同他的牽伴有何嘗淺呢?若真的是劫數,也只有慨然面對吧!能夠逃避的也就不稱為劫數。而且契機牽引,就算逃得了一次,也逃不了第二次。

    小青不滿道:「我就是生氣嘛!」雖然實際上白素貞也是先拿了小青,後饒了她。她們才能結成姐妹的,但白素貞本和她就是同類,而且全憑道行壓她一頭,小青反覺得親近。也是白素貞的氣質本身就有讓人親近服從的魅力。

    白素貞覺得自己對許仙又多瞭解了些。臨機的勇猛與決絕,平日的謹慎與智謀,這樣的男子也確實是世間少有。能與他為友也是一件幸事。只是她還是想不明白,該怎麼報恩。

    不由想起了許仙對自己說的話「我們之間總是好說,你覺得怎麼能夠報恩,我盡力配合你就是了!」或許該找他商量商量報恩的事,但同自己的恩人商量怎麼報恩,總感覺怪怪的。

    小青卻發作起來「哦,姐姐,我明白了。自從你回來就許公子,許公子的沒完。連說話都偏向著他,是不是已經動了心思,打算要嫁給他了。」

    白素貞先是臉色一紅,而後淡淡微笑道:「許公子確實是世間難得的君子,而且不以我等為異類而小瞧我們。只可惜無志於修行,不然真的與他結成道侶也未嘗不可!不過現在能結成朋友也不錯,婚嫁卻是不敢談及的。」

    不然或許會真的沉淪俗世也說不定。這一句話她卻沒有說出口。

    許仙固然是有一顆凡心,但那顆俗心卻堅定坦蕩,比她的道心還要像道心些,或許這也是一種道心吧!大道三千,誰又能說自己走的才是正道呢?

    小青見她說得坦然,反倒沒法打趣她了。只是驚奇道:「姐姐,你,你告訴他我們是蛇?」她也沒想到姐姐敢說出實情,就算許仙不說,心中肯定也會有芥蒂。

    白素貞笑道:「是啊,而且我還說了我們之間舟因果。

    現在我不用跟他說假話了呢!」這是她最高興的事。

    小青驚再道:「他不害怕?」

    白素貞輕刮了小青的瓊鼻一下,打趣道:「他連我家青兒都不怕,敢捉了教訓一頓,怕我做什麼?」

    小青不依道:「姐姐!」跺跺腳卻沒辦法,自己這口氣大概是出不了了。又問道:「姐姐,如果不婚配的話,那你準備怎麼報恩呢?」

    白素貞也是苦惱「我也不知道,你也幫我出出主意好了!」

    小青眼珠一轉道:「要不你也等下一世再報恩好了!」

    白素貞道:「那可又是幾十年時間啊!而且,不止是為曾經救我的小牧童,我也想向這位許公子報恩。若是再入輪迴,等到下一世,他也就不是他了。」

    小青兩手一攤道:「他要是乞丐就好了,還是餓得快死好那種,我們給他點銀子就算是報了恩。可他如今好像也不缺什麼。人家不求,你要怎麼給呢?」

    白素貞笑道:「那明天你就幫我好好瞭解一下,關於他的一切吧,說不定能找出這位許公子想要的東西!」而且她也打算當面問問,許仙到底想要什麼呢?

    小青只能道:「那好吧!我就不信世上還有無求無慾之人。趕緊了斷了恩怨,咱們也好回清風洞修行,我在這人間實在是呆得沒趣!姐姐,我先去休息了。」她打了個哈欠,就轉身準備離開。

    白素貞一句話將她身子定住。「青兒,說不定許公子早就看破你就是那夜的盜庫銀的人了,只是他顧全你的顏面,不願多說而已!」

    小青身體頓時僵在那裡。

    白素貞笑著搖搖頭,道:「我也只是猜測,不過姐姐勸你還是趕緊坦白,省得整天疑神疑鬼!」說謊的人永遠是最累的。

    夜幕深沉,許仙的房間卻閃著光芒。

    小小的玉牌在他手中閃耀著青光,而後慢慢浮起,開始旋轉,上面的雕刻雲紋也似在流動,旋轉見只見一面寫著伍薔仟肆刷佰陸拾貳這個數字,也就是五萬八千四百六十二點功德。能將無形之功德,量化為有形之數字,可見這法器的製作者的法力玄妙。

    自許仙強行陽神出竅耗費十萬功德之後,雖然也常消耗功德,來實現一些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但功德的數目卻是一直在增加的,人若無私心,處處都是功德。特別是想要編幕《本草綱目》這個念頭一起,更是多了近萬功德。若是常人,一輩子下來,能有這麼多功德就算難得了。

    如今他正要要用這功德牌再做一件事。

    許仙默默道:找尋所有同《本草綱日》相關的記憶。碧綠色的亞、德上,神光乍起。功德被急速的消耗,那些早已沉澱在心海深處的記憶被重新翻起。

    雖然當時不過是亂翻亂看,有的甚至是一掃而過。就算當時立刻有人問他書上有什麼,他大概也答不上來。但就是這一掃而過,其實這都已經成了他記憶的一部分。

    每個人的眼睛彷彿一台錄影機,能夠記錄下了當時他所有時候,看到的一切,就算是在出神發呆也是一樣。出於大腦的自我維護機制,所有無用的信息都會被沉澱下來。所以才會有遺忘這回事。發呆時得到的記憶不過是當時就遺忘了而已,而非不存在。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每個人都是天才。

    而如今,許仙小時候翻看《本草綱目》的情景,漸漸變得歷歷在目,自己當時所看的每一個字,每一副畫,都慢慢變得清晰。

    不知道是因為有過多次使用的經驗,還是因為許仙現在修行的進步,找尋記憶的過程,腦袋已經不會痛的厲害,只是有些發漲。

    終於,玉牌上的光芒逐漸收斂黯淡,掉落回許仙的手中。許仙已經感覺腦海中多了無數的記憶。許仙也不忙把它們都抄下來,因為只要使用功德找回的記憶,過很久都不會忘記。

    這雖然算是好事,但其實也算是一種後遺症。畢竟這一段時間裡他腦袋裡會有無數藥草的名字亂飛。雖然還不會影響正常的思豐,但也是一種麻煩。

    許仙也曾想過用功德牌找回出竅時被遺忘的記憶,但猜想這未必不是神魂的自我保護機制,強行找回恐怕會有什麼後遺症,那就不知道是什麼後遺症了。一牽扯到修行上的事,就不得不慎。既然自己最後能夠想起,那還不如順其自然好了!

    許仙看看手中的功德牌,只消耗了四百多點功德。但他找回的《本草綱目》有一個很大的缺憾,那就是不全。畢竟他小時候可不知道自己將來是要穿越的。就算能過目不忘,那麼多本書也不可能一頁頁的翻過。

    雖然明知自己憑著腦海中這些記憶就能編成一本難得的醫術,但許仙心中卻有一種遺憾。若是能完全重現這本《本草綱目》是否能救助更多的人呢?不,不知是重現,若是加入現代的醫學常識。定能夠超過原書,將這時代的醫學提高到一個令後人匪夷所思的高度。

    只是其中耗費的心力,就不是一點半點了,要知道李時珍編寫這本書,足足花了一生時間。許仙雖然自料憑借種種優勢,用不了那麼久,但也絕不是抄一首幾十字的詩詞,那種輕鬆的姿態能比的。

    雖然在這個時代,就算他真的把整本的《本草綱目》寫下來,也未必及得上他抄那幾首詩詞帶來的名譽。

    擺在許仙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只將腦海的記憶抄寫下來,那冉然是輕鬆的多。而且也算為這個時代的黎民眾生做了貢獻,絕沒有人會說他的不是,反而都會讚揚他。

    二是靜下心來,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去編寫一本曠古爍金的醫術。那如今安逸的生活就會被打破,這還不是他最擔心的。

    他真正擔憂的是,到時候自己將不得不走到原本的許仙那茶老路上、學醫。對於這一點,他不止是擔心,甚至是有一絲畏懼的。誰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命運的捉弄呢?

    用最自然的方式,將人引回原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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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衣沾不足惜 第五章 想要

    「《本草綱目》,《本草綱目》!」許仙背著手,搖頭晃腦,聲聲的念叨著。雲嫣趴在窗台上,猜想這男人又想到了什麼,值得他這麼費心思。

    青鸞則好奇道:「哥哥,本草綱目是什麼菜?」

    「啪!」許仙輕敲了一下青鸞的腦袋,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麼做了。口中還教訓道:「《本草綱目》可不是菜,而是書!」

    「不許打我頭!」青鸞呲牙咧嘴,憤憤不已,以前有個姐姐就夠受了,現在又多了哥哥,真是例霉!

    許仙笑道:「難道要打**?」眼睛還朝青鸞被水柳長裙包裹的的翹臀掃了一眼,青鸞頓時臉色通紅,再也說不出話來。這哥哥好是好,只是有時候未免太隨便了。

    雲嫣插嘴道:「《本草綱目》這本書,雲嫣從未聽過啊!」她也算是博覽群書!

    許仙壞笑道:「你當然沒聽過,因為還沒寫出來!」

    雲嫣一陣氣悶,卻又好奇道:「難道是你要寫?難道是詩集,可是聽起來像是匡書的樣子!」

    許仙肯定道:「聰明,確實是醫書,一本比詩詞重要一百倍的醫書!」

    若說許仙抄襲詩詞是幫自己取名,拿著後世的技術是幫自己取利。那這本醫書卻當真是為了造福天下,如果說抄詩詞還有點羞愧,那這本書就是全抄下來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許仙後來也注意到功德牌上漲的近萬功德,心中感歎:只是動了動念,就有如此功德,若是當真寫出來怕真是功德無量了。

    他也真的希望這本書能給這個時代的人,帶來一些好處。若是平時,他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會說這樣的大話。他沒想過做什麼聖人,充其量只想做個好人而已。

    雖然身為穿越者,卻很少有什麼穿越者的責任感在。首先,這不是他記憶中的任何王朝,不是靖康之恥的大宋,也不是氣數已盡的大清,更不是什麼亂世爭雄的三國,自然沒有什麼天下危亡等著他來拯救。

    更沒想過要在封建社會發展什麼資本主義算是歷史老師的話全不記得,總也還記得一句: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就算這句話不適用於異世界,但這個高難度的工作也根本不是普通人玩得來的。

    穿越者怎麼了,就算一百個穿越者去跟潘玉玩政治大概也只有被玩死的份。難道真憑著抄幾首詩詞就能位極人臣了嗎?

    所以許仙一直很知足,他的行為充分貫徹了「混吃等死」,的優秀理念,不求成王做霸,後宮三千。只求成為邪惡的地主階級,混個三妻四妾什麼的。不過當然,三妻四妾的偉大理想先是因為白素貞,後是因為潘玉,一直處於冷藏狀態。

    簡而言之就是,編書這種出力不討好的工作,完全不適合他這種享樂型的穿越者。

    而許仙依靠功德牌,清楚的記得這本書的全部舟息。

    《本草綱目》:作者為李時珍,長達五十二卷,全書共一百九十多萬字,花費了三十年心血,平均日更一百九十字,雖然沒有太監,但卻真是撲街撲到死了,李時珍以七十多歲的高齡跑到南京,想要出版這本書,也沒出版成。

    後來連版稅都不要了獻給朝廷,朝廷也沒當皿事。硬是到他死後的三年才出版成功,而後才一發不可收拾,先是繁體出版(註:沒有簡體出版),而後又被譯成五種文字,同行全世界。被達爾文譽為,眺年的百科全書。

    這也是這些醫術在古代的不受重視,工農醫卜都稱之為雜學。許仙也很清楚,如果他現在告訴別人他要花費一年時間去編一本醫書。不但沒有人會支持他,反而會嘲笑他不務正業。

    但正是這些雜學,才是社會進步的源動力吧!無論是爆人取火還是大禹治水,上古時期的聖賢哪個不是雜學出身。醫學和農學的老祖宗嘗百草的神農氏。

    許仙做了那麼多名詩絕句,半點功德也沒有,卻只是動念要寫草綱目》,就有一萬功德。萬民之所向,可見一斑。畢竟吟詩弄畫也要身體康泰才能玩,禮義廉恥也要先吃飽肚子才能行。

    這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青鸞和雲嫣立刻臉色一變,許仙好笑道:「應該不是我姐姐,鸞兒快去開門!」

    青鸞連忙趕到門口,開門一看,卻見一個白衣女子笑盈盈的道:「請問,這是許仙許公子的府邸嗎?」

    青鸞呆呆的點點頭,「你是?」那女子的容貌讓青鸞也是一怔。

    白素貞微笑道:「我叫白素貞,是許公子的朋友!」

    青鸞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這樣的人卻登門來找一個男人。

    現下世風雖然開放,不會有什麼裹腳禁足的事,女子可以任意上街。但卻也沒開放到如此,一個女人登門找男人的境地。

    但還是將白素貞引進門中,直到許仙面前。

    許仙驚喜道:「你怎麼來了!」他剛想學飛行術,她便上門,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白素貞眨眨眼,道:「不歡迎嗎?」

    許仙笑道:「寐寐求之,輾轉反側。那個,我們到東廂去談吧!」她的身份還是要為她隱藏的,自己學道法也不便在雲嫣青鸞面前進行。

    白素貞伸手指指站在一邊,處於呆滯狀態的雲嫣,對許仙笑道:「許公子,她就是尊夫人嗎?」心道:果然是天香國色呢,難怪能把他迷倒!

    許仙笑笑道:「算是吧!」

    雲嫣這才算是真正清醒過來,本身她對自己還是很有自信的,無論是姿色還是身材,但卻從面前這女子身上感到一陣強烈的威脅。一個女子,能夠孤身一人大大方方的找上門來,而且許仙竟然還高興得不得了。還要和她去東廂房去談。

    這意味著什麼,她自以為很清楚。難道這女人馬上會來騎在自己頭上?她可還記得娘是怎麼欺負爹那些小妾的,那真是水深火熱啊!難道自己也要落入那種悲哀的境地。

    她絕想不到,白素貞一旦說破了身份,自然也拿出修行者的隨意自然。如今與其說是女子拜訪男子,還不如說是道友拜山門。而許仙也只是以朋友待之。

    雲嫣彬彬有禮的道:「小女子雲嫣,不知白小姐來找我夫君有什麼要事呢?」

    許仙一愣神,道:「你發什麼瘋?」除了新婚之夜,雲嫣再沒有說過這「夫君」二字。

    白素貞微笑道:「是有些事啊!」眼睛卻看向站在一邊的許仙,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就是:喂,你媳婦吃醋了!

    許仙卻是一臉無辜,這關我什麼事啊!他才不信雲嫣會吃什麼醋呢?多半是擔心她那個小妾的身份呢!

    雲嫣扯著許仙的衣袖,撒嬌道:「夫君,嫣兒也想聽嘛!」聲音嬌媚的足以讓任何鐵石男兒化作柔水,將她攬入懷中,怨意愛憐。

    許仙心中也是一陣蕩漾,但很快反應過來,扯過衣袖,道:「你瞎緊張什麼啊,我和人家有事要談!還有,做飯我也教你好幾天了,今天中午就由你來做吧!」又對白素貞笑道:「走吧,我正有些事想相你請教呢!」

    白素貞笑著點點頭,卻又瞥了雲嫣一眼,擔心她會介意。

    許仙便丟下雲嫣,同白素貞去了東廂。雲嫣臉色蒼白,神情呆滯。青鸞過去輕輕拍拍她肩膀道:「小姐,你沒事吧

    雲嫣猛地抱住青鸞,哇哇的道:「鸞兒,我們完了!」小妾的可悲人生在等著她。而且當許仙同白素貞介紹她時,勉強的說那一句「算是吧!」令她心中也有一絲心酸,難道我就真的那麼不招你待見嗎?

    青鸞呆呆道:「不會吧!」只是她也清楚,如今憑小姐與哥哥的關係,確實沒資格要求他什麼。而且就算真的是有關係,雲嫣也不過是個妾室而已。聽說過妻子阻止丈夫納妾,卻還沒聽過小妾阻止丈夫娶妻的。

    白素貞同許仙到了東廂房,突然失笑道:「看來尊夫人很愛你啊!你應該和她好好解釋才是,不要讓她擔心。」

    許仙也猜出是怎麼回事,苦笑道:「她只是愛現在的生活而已!」

    白素貞輕縷著髮梢道:「愛現在的生活,自然也會愛給她帶來這種生活的人啊!」雖然她很想勸許仙丟下凡間的一切,好好修行,但想想方纔那女子,這話就說不出口了。

    許仙微笑不語,這種事卻是無法解釋的。

    白素貞不好太過參與別人的家事,只是心想,許仙和她的夫人似乎沒自己想像的那麼恩愛。

    二人當然不會真的到房內去談,就算是修行者,男女之間的忌諱卻還是要講一點的。而此刻春日融融,就在階下的石凳上坐了。許仙問道:「你今天來,想到了報恩的方法了嗎?」

    白素貞皺著眉,搖搖頭。她這幾日讓小青撥集了許仙的所有信息,雖然對他更是佩服了幾分,但卻實在找不到可以報恩的方法。

    如今正是要來向許仙請教。

    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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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6 22:32: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汝今能持否 第六章 騰雲   



若說名,許仙現在詞名傳遍天下,在士林中,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原本的許仙,白素貞費盡了心思,甚至不惜消耗功力。也不過讓他成了蘇州城的名大夫而已!

    若說利,誰都知道許公子和江南首富有生意上的往來,不說日進斗金,也算是富貴滿堂。

    而原本的白素貞需要幾百兩銀子都還要靠小青去盜庫銀。道家所謂點石成金,也不過是種幻術而已。

    若說權,許仙拜師于杭州學政大人,結交的乃是潘王之子。隨便拉扯許仙一把,也不是白素貞力所能及的!

    若說色,江南第一才女,當初的花魁彩鳳,現在的雲嫣夫人都被他收入囊中。白素貞剛才也看到了,不但是雲嫣的絕色,就是那個丫鬟青彎,雖然還青澀些,也是嬌俏的美人。許仙坐擁雙美,不知道多逍遙呢!

    可以說對許仙來說,人間的種種就算沒有享盡,也差不多了。更高的東西,卻也不是白素貞能給的了。法術神奇,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白素貞嘆道︰“我實在不知道漢文你想要什麼,就特來問問。”說罷,一雙秋瞳滿是希冀的望著許仙。

    許仙道︰“那你教我凌空飛行吧,這是我想學的,不知道算不算讓你報恩!”

    白素貞臉上一紅,不由想起了那次背他回來的情形。只點頭道︰“也算是吧!”

    許仙大喜道︰“那我們出去吧,找個山頭什麼的,你教會了我,等我往下一跳!”

    “就跌死了!”白素貞沒好氣道。“哪有那麼容易學啊!”

    許仙哈哈笑道︰“你也不能干看著!”

    白素貞嗔道︰“我可不去接著你!”

    借著春日,一番談笑,二人都覺得心情舒暢。白毒貞在山中修行時,雖然也認識了不少花精水魅,但都稱她為姐姐,受她庇佑。她雖然喜歡這些妹妹,但卻沒有煩指氣使的習慣。卻沒有同許仙這樣,平等的朋友的關系!

    白素貞問道︰“漢文,你能操縱水靈之力吧!”

    許仙道︰“是啊!”說著伸出右手,水靈之力開始凝聚,不一會兒功夫就融成一顆淡藍色的水球。這並非真的的水,而是水靈之力極度凝聚的實體化。

    白素貞贊嘆道︰“你該算是五行屬水吧,我也是呢!”說著話伸出手接過許仙手中那一顆水球。若非極高的道行,是萬萬不能做此事的,因為彼此交接的並非是安實在在的水,而是能量。

    白素貞笑道︰“那我就教你騰雲駕霧之術吧,你可要用心好學啊!”笑如春風,聲如流水,雖是勸誡,卻使人聞之心醉,不忍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許仙立刻道︰“好!”若是白素貞穿上套裝再摸摸許仙的頭,說一聲“乖”,簡直和幼兒園老師沒什麼區別,據說這就是做老師的最高境界,把學生都教成“幼兒!”

    聚雲成霧,莫過于龍,曾有龍吐雲而乘的說法,也有雲從龍之說,而龍也得雲才能升空。時或有聞,北界有龍墮于村,其行重拙。入家戶中,僅能容其身。門外有蓄水池,淺不盈尺。龍入,轉側其中,身盡泥塗。極力騰躍,尺余而墜。泥椿三日,其身鱗甲,蠅集其上。忽有一日,大雨傾盆,雷霞怒作,龍騰空而去。

    這龍或許便是受了傷,不能自己集水騰雲,非得等到天公作美,方能得水而飛。可見龍也不是憑空而飛,亦不能無雲。而僅次于龍的,能夠騰雲駕霧的,便是蛇了。所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而白素貞正是一條修行千年的白蛇,對這騰雲駕霧的法門再熟悉不過,便要給許仙講解其中的奧妙。只是如老師上課,先要統領綱要,白素貞先是講了飛行的幾個方式。

    一則是架風,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列子,所謂列子御風,一日千里。這項法門乘風雷之便,速度極快。只是不易操控,而且飛得高了,極容易受天上置風影響。如今修行者又不宜飛得太低,被凡人看到,所以這法門現在使用不多。使用者也多為妖物,架起一陣妖風什麼的。

    再則是御光,這一項雖然也是迅捷,但對道行有一定的要求,倒是有一些先天靈物擅長此道,只是狼奔胳逐不太美觀,人家見了也只溜黃光。

    最後便是騰雲了,這一項可以算是使用最廣泛的法門。即方便,又美觀,而且修的深處也不比前兩者慢!

    另外還有些依靠遁法,法寶,坐騎來飛空的,更是不勝枚舉。比如劍仙就是御劍,等于是依靠法寶來飛行。

    白素貞解釋道!”這駕雲法,從最基本的白雲,到黃雲,後更有三彩祥雲,五彩祥雲,七彩祥雲!修臥深處,不但可以飛空,更能夠御敵。”

    許仙好奇道︰“那素貞你現在是什麼雲呢?三彩,還是五彩呢?”

    白素貞不好意思道︰“我沒有專門修煉過駕雲術,現在的還是白雲,而且祥雲都是神仙的法門,我不過是個妖怪!”說到這里,她也有些黯然,如今所傳的法門都是源自道佛兩脈,無論是道祖還是佛祖卻都是人,以妖身修人法,自然是快不到哪去。

    聽聞龍族傳下過更高深的法門,最宜妖怪修行,對于最接近龍的蛇類,更是合適,古時的燭龍、巴蛇,都為蛇類,卻有劈山開石的神力。可以說在上古時候,最強的妖怪基本上都是蛇類。但到如今卻只剎下最基本的凝聚內丹與化形之法,那更高深的法門卻再也學不到了。

    許仙安慰道︰“縱然是天仙,又怎及得上你分宅!”這話卻是真情實意,絕無虛言。天仙會這樣溫柔的跟自己說話,教自己法術嗎?站在雲頭等著膘拜倒是有可能!

    白素貞聽他安慰,心里也覺得歡喜。這些想法,這些愁緒,就是面對小青,她也無法說出口。因為那時她要做一個姐姐,照顧好依賴她的妹妹。如今同許仙以朋友相處,才能道出這些平日不會說出口的話。

    許仙學了騰雲之術,先是簡單的聚累雲氣,而後慢慢讓雲氣遍及周身。

    院落中,雲氣升騰,白煙泉隸。許仙站在雲氣之中,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托起,慢慢變輕。但想要離地而起,卻總感覺差了一線。欲離不離,只能輕輕點地。

    白素貞在一邊驚奇的瞧著,但卻也沒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看起來只不過是一點,但實際上從點地到離地,尋常修行者就是幾個月也未必能做到。

    她卻不知,許仙的點星之法,就仿佛妖怪練就的內丹。這些日子他不斷的吸納水靈之力,充實這一顆水星。卻讓他仿佛具有先天的御水能力一樣。和一般修行者依靠靈力聚類雲氣大是不同

    而在許仙的神魂之中,太陽主星無盡的散發著光和熱,金色的光芒照遍整個魂魄。那顆淡藍色的水星圍繞著這顆金色的光球默默旋轉,看起來並不起眼。卻在許仙運使水星之力的時候,閃耀著耀眼的藍光,即使在這金色的海洋中,也絕無法被湮沒。

    許仙心中一動,向著房間的方向一揮手。那一顆龍王送給他的水靈珠漂浮而出,輕輕落到他水上。白素貞清楚的感覺道這顆珠子上面所蘊含的力量。這顆珠子的主人覺得是勝過她的存在。

    恰在此時,天空布起了烏雲,眼看又是一場春水又要落下,空中多了一股濕意。許仙立刻感覺自己的水星又是一亮。空中的水靈之力恍緣雀躍,連手中的那顆水靈珠好光芒也更加耀眼起來。

    潔白的雲氣凝而不散,如同大團的棉花。許仙默默的閉上眼楮,完全放松了身子,神魂卻總未有過的集中精神。

    終于,許仙感覺自己的雙足離開了地面,許仙慢慢睜開雙眼,舉起右手,望著手中的水靈珠,一雙眸子透出淡藍色的光芒,嘴角慢慢勾起一絲微笑。此刻的他的發管早就不知在何時掉落,長發在雲氣中起伏。他默默的抬起頭望向被烏雲遮蔽的天空,似乎下一刻就要駕雲升空而去。

    這只不過是尋常的雲氣修煉,白素貞自認只要一動念就有這樣的成果。但是看著此刻在雲團中起伏的許仙,卻又一種難以言語的感慨湧上心頭。這個男子似手天生就該立在雲端,如同凝視手中的水靈珠一樣凝視著大地眾生。只是不知是因為執念還是因為癡心,才沉論著世上,不得解脫。

    雲團升高,高到樹梢。許仙仔細的體會著失重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人間王侯也無法體會。他四下回顧,伸出手默默檐角的石獸。

    想要再升高一些,那樣或許就能看到整個杭州城了。

    “哥哥!”青鸞一聲驚呼讓許仙心中一驚,手上的水靈珠光芒一斂,雲氣一散,頓時天空跌落。他如今身體卻還是凡人,這下摔在地上,估計立馬就能陽神出竅。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驚訝,就感覺跌入另一個白色溫暖的懷抱之中。白素貞在一旁小心看護,哪會讓他真的摔在地上。

    許仙心中卻是滿心歡喜,這騰雲駕霧算是學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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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願望   



許仙眨眨眼道︰“謝謝,感覺還真不錯啊!”也不知是在說飛行的感覺,還是懷抱的感覺。

    白素貞臉色一紅,沒好氣的將他丟下。許仙靈活的趺在地上,青鸞忙上前將他扶起,幫他拍拍身上的土,想對白素貞怒目而視,可是又是不敢。

    低著頭道︰“那個,哥哥,還有白小姐,我家小姐讓你們去吃飯!”她在那一夜雖然已經見過了許仙御水,但剛才那一幕還是讓她震撼不已。原來哥哥真的能騰雲駕霧,那豈不是神仙了。

    飯桌上擺滿了飯菜,幾位女子入席,許仙掃視同席的三位女子。

    青鸞身著深青色的水柳長裙,嬌俏中還帶著幾分于澀,看起來就仿佛鄰家對面的高中里走出的美少女,而且剛好還是自己的妹妹。”

    白素貞自然是萬年不變的白衣,大概就是那種上學十幾年或許才能碰到一次的那種最溫柔、最和藹的女老師,當她站在講台上從容的傳授學業,就會讓人覺得她聖潔高遠的仿佛女神。

    可當她走下講台溫柔的關心你是不是感冒了,卻又和藹親切的如同鄰家的大姐姐。而自己那個不開心就閉關的魚師姐,就辜的好像學習有意的學姐,雖然她很喜歡扮老師。

    雲嫣則有些期待,有些矜持的握著手站在一邊,總是慵爆的鳳目似乎也多了點精神,火紅的長裙穿在她身上絕不會像穿在別的女子身上那樣扎眼,而是仿佛那就是屬于她的顏色口許仙甚至懷疑,她生來就是要穿那種爆目的顏色,才能顯露她的華辜與驕傲,如同鳳凰。

    只是她現在的樣子更像是做好飯等丈夫品嘗的小辜子,那期待的眼神,就差要說︰來誇我啊!來誇我啊!但若真的誇她,她一定看似矜持,實為驕傲的低下頭,表示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許仙先嘗了一口湯,然後對她微笑一下,雲嫣嫣然一笑,正打算說兩句謙虛的話來。許仙接著道︰“鹹了!”雲嫣的笑立刻僵在臉上。

    許仙又吃了口菜,認真點點頭,雲嫣又興奮起來,許仙補充道︰

    “有點焦。”

    雲嫣氣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只是礙于白素辜坐在,勉強維持著笑容。

    當許仙嘗完所有的菜,先是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口雲嫣站起身去端了桌上的菜就走,許仙奇怪道︰“你這是干什麼?”

    雲嫣氣道︰“不是很難吃嗎?我去倒了重做!”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委屈,自己在廚房里忙里忙外,拿出全部的心思來準備這一桌兼,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許仙卻道︰“我剛想說,你進步的很快,很有做菜的天分呢!”

    雲鳩咬著銀牙端著盤子的手在頗抖,那你又嘆氣又搖頭的干什

    麼!現在誇我,我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啊!

    青鸞撲蟒一聲笑出聲來,白素概只是矜持的概笑著坐在一邊,肚子卻笑痛了。

    許仙又道︰“還愣著干什麼,趕緊坐下吃吧!一一副別發傻了的表情!

    雲概終于忍住了把盤子丟在他臉上的沖動,重斯坐回座位。

    許仙頗有幾分自矜的道︰“雖然廚藝和我差了幾百年蓬行,但也勉強能吃了!”他對自己的廚藝可是有著充分的自信的,如今三美在側,自然忍不住頗鯉幾句,雖然他炫耀的方式有點問題!

    雲嫣霍的一聲站起來,“許漢文!”一雙鳳目睜大了,顯得炯炯有神。據說關二爺殺人前也是這個表現,先大喝一聲,鳳目圓張,而後手起刀落。

    雲嫣此刻若有青龍偃月刀在手,恐怕也辜學個全套才是。

    許仙一臉無辜妁表情,問道︰“怎麼啦?一

    雲嫣胸口起伏了幾下,卻是極為誘人。忘了一眼坐在一邊的白素貞,終于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臉上也一下沒了精神,只道︰“夫君,我回房了!”懨懨的轉身離去。若是沒有那個女人在,自己或許不會生氣吧!白素貞的堅強更加讓她看清了自己的軟弱。

    自己能改變什麼呢?自己從來都改變不了什麼?無論是被貶入樂

    籍,還是戀上潘玉,或是被送給許仙,再VI許仙辜娶別的女人為正妻。自己一直都是自以為堅強而已,其實軟弱無能的一塌糊塗。只能由養命運的擺布。

    或許我的人生真的只是一場徒勞的堅持,所能選擇的也只不過是尊嚴而已。

    許仙攤手道︰“我有說錯什麼嗎?”

    面對于鸞和白素貞責備的眼神,終于道︰“可是嚴師出高徒啊!”

    二女的眼神毫不放松。

    “好吧,好吧,我是想要頗耀一小下!

    身為一個穿越者,裝逼難道不是最基本的職業素質嗎?

    白素貞雖然看不過他概負自己媳婦,但也不好太管許仙的家事,移開了目光。青鸞也知道,小姐絕不只是因為做菜的事才這樣的。

    許仙嘆口氣道︰“麻頗的女人!”然後結果自然很可恚,再一次接受二女注目禮。只能道︰“那個,還是吃飯吧!”他自認已經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人與人相處難免會有點磕磕踫踫,總不能每次都是他服軟吧!

    飯罷,白素貞道︰“想到了嗎?”

    許仙一楞道︰“什麼?”

    白素貞笑道︰“還是在擔心你的嫣兒吧!”就算對自己說一百次我沒做錯什麼,而且就算真的沒有做錯什麼,但對別人的關心還走不會停止吧。這樣的性格讓她覺得有些熟悉。

    許仙苦笑道︰“什麼我的嫣兒啊!”其實我和那個女人完全沒有關殺,目前也只是同居而已。貌似同齡男女同居而完全沒有關殺運種

    話,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也不會有人信吧!

    白素貞收起笑容,拿出嚴肅的姿態道︰“避樣可不行啊,你對她負有責任啊!你們是夫婦啊!”

    許仙灘在椅子上,無力的道︰“她只是我的小要啦,那種不開心就可以踹兩腳的小要!像今天這樣大膽的道背我避個男主人,該要被浸豬籠才對!”真是可愛的舊社會,男人的天堂。

    白素貞莞爾一笑,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真,而是嘆口氣道︰“有時候像仙神,有時候像小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其實表現概本不像生在這個世界的人,在她的眼里,他就一大片西瓜地里的一個冬

    瓜,雖然還是裝出平凡的樣子,但其實很不一樣。

    許仙轉移話題道︰“你剛才問我,想到了嗎?是什麼”

    白素貞道︰“報恩的方法啊,你想要什麼啊,我盡力給你,我總算有一千七百年的道行不是,總有你想做做不到的事,由我來幫你實

    現!”

    許仙無語,為什麼千年情緣搞得跟阿拉丁的神燈似的,要對著美麗的女神許願。不過,這好像是自己問題。

    這麼想著不由止下打量著白素貞,突然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個漫畫,一個家伙對女神許願,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說實話,他現在也有種這樣的沖動呢!因為除了偶爾好人屬性爆發,他平時也不過是個會對著美女流口水的平幾男人而已。

    這樣的女人,不,是女神站在他的面前,任憑他提出任何要求。這種感覺,還真是人神交戰啊!

    白素貞讓他一陣打重,不免又臉紅起來,卻更加蕩人心兜。

    面對這樣的女子,一句話就在許仙慵邊晃蕩“請,請你……”

    白素貞不由緊張起來,他會概怎樣的要求呢?會不會很過分呢?

    讓自己做他要子什麼的。

    “請你喝口茶吧!”

    白素貞一愣,對這個有色心沒色膽的男人又好氣又好笑,但心中不免松了。氣,卻還有些感動,他若會對概什麼過分的要求,那就不是他了。

    許仙倒了杯茶給她道︰小心燙啊!”

    白素貞接過,將杯中之水一口飲進,鯉紅的唇金著一點細白的瓷,雖只是一瞬間,也使人心動。而後概著眼楮看著許仙道︰“再說一

    個!”卻想看他還有什麼亂七八槽的要求。

    許仙突然正色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白素貞好奇道︰“什麼?”

    “我想做一件事,但覺得有很多的難處,甚至有一些風險,我不知道該不該做這件事!”

    白素貞心中一動“難做的事,那自己不就能報答他了?”但還是問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許仙青定道︰“絕對是好事,而且是大好事!”

    白素貞更加好奇,問道︰“難道你要出錢把河堤修一遍?”

    許仙道︰“當然不走了,我要編一本醫書!”

    白素貞有些疑惑的道︰“醫書?”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當世醫學雖然不受重視,但醫書卻絕對不少,甚至可以說是汗牛充棟,就算再多一本醫書有能怎麼樣呢?

    許仙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道︰“我若要出這本醫書,就再也不需要其他的醫書了!”他近來也看過幾本醫書,發現其中有極多的謬誤。因為對現代人來說或許只是常識,但在前人卻需要干年的模素研究。就算許仙本身不會什麼醫學,也能根據對常識判斷出來,有些東西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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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順逆



《本草綱目》固然是李時珍一生的心血,但也要限于他本身的時代局限性。但許仙卻不會如此,雖然在實際的行醫上,肯定不及專業上的醫生。

    但他自信比這個時代所有的醫生都更了解人體結構,以及運行模式。這些東西,足以覆蓋這個時代的醫學。

    白素貞看著面前這個男子,那還有半分孩子氣,反而有一種改天換地的豪情。竟也信了他那句大話︰“我這本書若寫出來,就在也不需要別的醫書了!”

    突然又問道︰“漢文你也算個修道者了吧!”

    許仙一愣道︰“應該算是吧!”雖然他修道的初衷是混口飯吃。

    “每個人的道都要靠自己去修,你若要問我,還不如問問自己,這是你的道嗎?”

    許仙不禁問自己︰道是什麼?自己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學了點法術的普通人而已,固然是有點力量,但也不敢有什麼自矜自傲之心,程什麼修道者!

    不過其實也是有的吧!從一開始就有的,從顧不得性命跳下冰冷的湖水,顧不得功名去同無賴廝斗。無論平日是個再怎麼普通的人,咱至少在那一刻,自己是不平凡的吧?那也是一種道嗎?

    那到如今為什麼反而猶豫了呢?明明已經擁有了更大的力量,明明再也不用擔心生活與前途,卻反而沒了當初的慨然。富貴願意的生活,反而將那點書生意氣,給磨滅了嗎?

    自己固然不是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聖人先者,但若有機會能夠救助無數的人,難道就可以置之不理嗎?見義不為,非男子也!就算有人嘲笑又有何妨,就算被人誤解又怕什麼呢?只要自己那顆心還在,無論是怎樣的結果,都可以無悔吧!這才是所謂的修道者的還以吧!

    “道”如果簡單的從字面上理解,那不就是路嗎?可以通往目標的路,自己決定要走的路。

    而路,總是人走出來的、修出來的。【消逝的小草上傳】

    誰曾想過真的可以長生不老,單就那麼一代代的努力過來,歷經千載,才有了這諸天神佛。前人面對一條貌似不可能的事,上能投入如斯心血,而終有所成就。我佔有如此多的優勢,反而因為什麼命數而逃避呢?

    怕順著命運的安排,而受到命運的捉弄,那想,命數為何物?天意為何物?什麼是順,什麼是逆呢?

    有人說順者為仙,只有順從天道才能長生不老。

    有人說逆者為仙,本就是盜取天地靈氣以抗天命。

    但許仙突然明白,所謂仙,所謂佛,所謂人,一直在做的都只是四個順而逆之。大禹治水要疏通河道,順應水性,這算不算順。如果不算,,而強行堵塞,他早如其父一般被殺了,還有什麼禹王定鼎。

    但大禹最終目的卻是要治理水患,對抗天災,這又算不算逆?若不是逆,順的意義又在哪里?

    修道也是一樣只有順其自然的吸|精納氣,才能對抗光陰對生命的侵蝕,才得以長生,得以成仙,得以逆天而行。“順”本就是為了逆,想要“逆”就不能不順。

    若只會逆,只會說什麼“天地不仁”的胡話,整天“賊老天,賊老天”的罵個不停,仿佛那就能顯示自己與眾不同,但最終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狂夫,莫名其妙的笑話而已。

    若只會順,也不過時個隨波逐流的凡夫俗子,每日說命道運,只會將天道二字掛在嘴邊,小心翼翼的怕行差走錯,等到敗亡還要感嘆一聲“天亡我也!”那我且問,你做人的尊嚴何在?

    佛祖菩提樹下悟法,踏七步紅蓮,道一聲“天上地下,唯吾獨尊!”厭者說這是自傲自矜之言,愛者說這就是佛祖的氣魄。

    但卻不知,那個“吾”,真的指的是他自己嗎?要知道,他那時候還不是什麼佛祖,甚至不是什麼和尚,而只是一個平凡的修行者,只是一個人啊!

    那個“吾”指的也就是人,指的是天上地下的大地眾生,生于這世上的每一個生靈。

    想想這大千世界,大海固然深沉,大地固然寬廣,但在滄海與桑田之間,也不過時無能的死物,絲毫不能為自己的存在而改變什麼。

    而只有卑微而渺小的生靈,在這短暫的生死之間,去為自己的生命去努力,去奮斗.

    若他們不是”唯我獨尊”,那還有什麼是”唯我獨尊”,若沒有唯我獨尊的志氣與勇氣,又要怎麼在這死寂的宇宙之再者茫然的天道之下,在這短暫的生命之中,為自己去爭取一份自由。若不是如此,又與河邊的一塊岩石有什麼區別!

    我輪轉到這世上,不是為順,也不是為逆,而只是為了自己的道,去爭取、去努力。莫失本心,莫忘本性,否則就是成功了又與失敗有何分別。

    “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就算田園荒蕪,食不果腹,只要不違了當初的信念,心中也是無悔。

    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順著自己的心意行事,又何懼人言,何懼命運。道之所存,雖萬人吾往矣!

    就算有一天,真的走到命運的巢之中,那時候也只有拼勁全力去爭取而已。若是一開始就畏懼了,逃避了。又怎麼稱得上一個人字!

    天上地下,唯吾獨尊。大道茫茫,所問唯心!

    白素貞在一旁瞧著,見許仙先是皺眉,似乎滿心疑惑。後又激昂,仿佛人神交戰。然後滿臉慨然之色,如將上戰場的勇士。最後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雙手合什,如老僧入定,嘴角漸漸泛起一絲了然微笑。

    白素貞看著許仙的狀態,腦海中不禁升起一個“悟”字,卻不知她剛才的話給了許仙多大的觸動。

    許仙要做的選擇不僅僅是編而已,而是做了一個選擇,選擇是否要走上原本那條命運之路。而且他曾計算過,若是要認認真真的編成這本書,至少需要一年多的時間,人生有多少個一年可以用來浪費。

    而在此刻,許仙神魂中也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太陽主星的光芒不再呈放射狀,反而奇異的收斂,不是光的放射,也不是火的燃燒,而像是水一樣在許仙的身上流轉,形成一層水膜將他套住。

    讓白素貞想起了自己蛇蛻的時候,但卻又截然不同,那層水膜絕不像是要被排除安、被退下的雜質,而像是從許仙體內提取的淨化,蘊含其上。若非得說像什麼,那就像是廟宇中佛像身上那一層金漆,並且不斷的變厚,顏色也在不斷的加重。仿佛要形成一個金色的許仙。

    許仙依舊雙手合十,雙眼緊閉,面容安詳。那金色的許仙臉上卻是神色萬變,忽而真怒,忽而安然,忽而猙獰。只是虛浮在真正的許仙臉上,仿佛表達了某種心意。

    金色的虛像雙手舞動起來,許仙卻只是雙手合十,那舞動的金色手臂似乎被許仙真正的手臂所限制,做不出太出格的動作,終于只是動了動手指,結成一個法印︰不動明王印。

    印法結成的瞬間,金色的虛像突然猛的睜開雙眸,眸中透出金色的光芒,如同兩個太陽,使人無法直視。而水膜中的許仙卻依然緊閉著雙眼。(客串

    與此同時,金色的虛像突然猛地開口喝了一聲“臨”,這一聲喝,若是凡人看來只不過是許仙突然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白素貞聽來卻如雷霆霹靂,聲震屋宇。而金色的水膜中,哪一個真正的許仙,卻是抿著嘴,不知何時,那一抹笑意也已經消失了,變得莊嚴肅穆。

    說來話長,實際上不過是一瞬間,許仙以金色的虛像又施展了一次,施展過無數次的不動明王印與九字真言。

    在那一瞬間,從許仙金色的雙眸為源頭,在虛像上激蕩起一層金色的波浪,奇異的是,那波浪滾過的地方,虛像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若本來像是一層流轉的液體被勉強的凝聚起來,那麼現在則像是在凝固了的固體,雖然依舊是半透明的樣子。虛像的表情也同許仙的表情同化,一樣的莊嚴肅穆。只有雙眼還閉著。

    白素貞以為那一層虛像是陽神出竅,正在擔心,此刻不禁發出一聲驚呼︰“金身塑就!”

    佛門中最核心的最求便是,凝舍利與塑金身。這就如同道家的金丹與陽神,妖精的內丹。可以算是修行者的根本之物。若無這些東西,修來修去也是一場空。

    如果說通過羅漢、菩薩這些稱呼看出一個佛門弟子的果位的話,那金身的大小往往可以看出一個佛門弟子的法力。

    果位實質上只是一種稱呼,乃至在佛門中的位置。西方極樂稱之為“佛”的不知有多少,但很多不過是在編寫佛門經義,管理佛國事物上有大功的人。他們固然對佛法的傳播起到了莫大的作用。但並非每一個人都是和修行的。

    而天下聞名的地藏王與觀世音,卻都是菩薩,雖然果位不是最高,卻都是佛門中的一流人物。

    而法海連羅漢都算不上,卻能得如來欽賜金缽,可想起法力如何。若是將金身顯露出來,恐怕也不是一般羅漢能及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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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7 16:15:2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籠鳥



白素貞心下奇怪,能夠擁有金身的都是精通佛門經義的佛印徒弟,許仙雖然拜法海為師,卻連剃度都沒有。竟然能夠塑出金身,真個不可思議。

    許仙慢慢地睜開了雙眸,那一層金身也慢慢淡去,卻不是往日那種彌散的感覺,而像是被收斂隱藏了起來。

    許仙自己尚有些不解,問道︰“剛才,剛才我是?”

    白素貞恢復鎮定,道︰“漢文恭喜你,在修行的進一步,

    塑成了金身!”心中卻是感嘆,一般人深山靜|坐幾豐載也未必能有的成就,這個貪戀紅塵的許漢文,反倒輕易的達成了。真稱得上雷猛精進四個字。

    佛家所謂的“煩惱即菩提!”大概就是如此吧!

    許仙聽白素貞之言,心中一動,果然身體上浮現出一層金身,法相莊嚴。許仙大為驚喜,對白素貞道︰“來,幫我試試避東西有多

    硬!”手卻指向斜牆角的門閂。

    白素貞猶豫道︰“不用了吧!金身的兢能歷來是刀槍不入,萬邪碎易的。”

    許仙卻催促道︰“來試試吧!”因為星宿海的獨特法門,他的身體本為凡人之軀,若有人以偷襲之法,他還真有可能中招。如果有了這個隨念而起的金身護體,那才真是安全又保險。心中自然欣要,想要試試避金身的功枚。

    白素耀無奈,拿起粗大的門閂,暗地朝許仙頭上揮去,她本就神力,避一下勢若風雷,就是石頭也砸個粉碎。許仙雖知沒事,但還是本能的閉上眼楮。

    避時素鸞洗了碗筷,回刻廳中,就見了這一幕,眼楮都紅了,夫喝一聲“住手!”便運起十成功力向白素著暗攻而去,以期能阻礙她片刻。

    白素貞更是無奈,揮手在身前結成一片氤氳之氣,門閂卻依舊頗烈的擊下。青鸞雖然武藝不凡,但哪破的開仙家的手段,只覺得每一擊都似打在棉花上,渾不受力。心中苦痛︰這下哥哥可給她打死了。

    門閂在許仙頭上應聲而斷,飛出老遠,而許仙卻只覺得有一些震

    動。他剛才細心體察金身的原理,發現金身就像是一層能量草,提供能量的自然是自己的太陽主星,白素貞那一下攻擊,他敏銳的體察刻了靈力的消耗,只是太陽之力時刻周轉,瞬間就被補了回來。

    許仙驚喜的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法師的最強技能以藍換

    血。若是別人不能將他的太陽之力消耗干淨,就攻不破這一層金身,

    自然傷害不到他的本身。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的金身該是有防御上限的,若是攻擊高于這個防御上限,恐怕一瞬間金身就被打破了。根本來不及玩什麼以藍換血。

    許仙還來不及驚訝,就覺得懷中一軟,被人緊緊抱住,原來是青鸞見許仙沒事,驚喜道︰“哥,你沒事?。一許仙也下意識的抱住她,

    只覺得青鸞身如弱柳,縴腰更是恰盈一握。

    見她眼角帶著淚花,不知是因為悲還是因為喜,許仙一陣感動,伸手幫她拭去淚珠。青鸞這才反應過來,二人親昵的姿態,不由臉色道紅,連怔掙脫了許仙的懷抱,對白素貞道歉道︰“對不起,白姐姐,是我誤會了!”說罷便如受驚的小鹿逃了出去。

    白素要突然歉意道︰“若不是因為我,你就能向法海掉師繼續學習了!于避佛門法術,我終歸是不太清楚。”

    許仙笑道︰“等我儡出這本醫書,我那師傅怕是也拿我沒辦法了。只是那就需要你幫忙了。”

    白素逼點頭道︰“好啊,那刻時再說吧!”

    許仙將白素貞送至門口,正欲告別,白素概突然道︰“你還是好好勸勸尊夫人吧!我雖為異類,但也是女子,能夠體會她的感受!”

    許仙苦笑道︰“其中另又隱情,只是我不傅向你細說!她所鐘情的並非是我,也不需要我的安慰,或許我離她遠點,她會更好受點。”

    白素貞想想道︰“或許吧!但她若種厭你又怎會在意你的看法呢?我能感覺的刻,她很柔弱、也很不安,所以有時候會顯得有些敏感。若你能多給她些體貼,我相信她不會令你失望的。”

    許仙打趣道︰“報恩?一

    白素貞白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一如她來時的瀟灑。許仙在門前站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直刻那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他才轉身回房,卻是修煉了一下午的騰雲之術。

    天空淅瀝瀝的下著小雨,似乎給整個杭州城都染上了一層墨色。

    今年的梅雨似乎來的早了些。許仙將雲氣散去,走出門外,深吸一口濕涼的空氣,只覺得心神俱爽,不知是否是點亮了水星的緣故,他現在格外的喜歡下雨。

    一旦下雨,而且白日也可吸納太陽之力,水靈之力更是不用說。

    只是算算時間,卻還是沒人做飯,許仙不僅苦笑︰似乎真的罷|工了啊!

    便轉去廚房,自食其力,做了些菜肴出來,去減青鸞和雲嫣吃爆,出來的卻只有青鸞,不等許仙問,青鸞便道︰“小姐說她不想吃。一

    許仙皺眉道︰“她中牛就沒吃吧!”

    青鸞憂慮的點點頭,許仙皺眉道︰“不管她,咱們去吃!”便拉著青鸞到廳中吃飯,他倒是吃的開心,可是青鸞滿臉愁容,食不下咽的樣子,不僅讓他嘆了口氣,摸摸她的腦袋道︰“好好吃飯,吃完飯我去同她說說!”【消逝的小草上傳】

    青鸞立刻開心道︰“好!”加快速度的吃著飯,竟然比許仙還早吃完,然後就滿眼期待的望著許仙,在有些昏暗的廳堂中像兩顆明星。

    終于等許仙吃完,青鸞搶過碗,道︰“我來刷,哥哥你去吧!”

    許仙卻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道︰“沒獎勵可不去啊!”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標準姿態。

    青鸞滿臉焦急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讓許仙看的好笑。卻見青截臉突然紅透了,一揮手飛出一只筷子,打滅了燈燭,廳中陷入黑暗。而後俯下身子,在許仙的臉頰上輕輕一啄,而後忙選了出去。還說道︰

    “一定要去哦!”

    柔軟濕潤的感覺讓許仙一愣,本來只是戲弄這妹妹,卻不想有這樣的後果。許仙模模臉頰,笑道︰“這丫頭!”

    走進雲嫣的房間,一只紅燭正在燃燒著,似還是上次喜宴時剩下的喜燭。只是燭台淚滿,將要燃盡的模樣,又幾分寥落。

    而房中的擺設也沒有太大的改變,依日留存著紅色的喜意,只是這女主人的悲喜,又有誰人得知呢?

    許仙見雲嫣側著身子,面牆躺著,許仙進來也不覺,似乎睡著的樣子。許仙將手中飯菜放下,坐在床邊,輕呼道︰“喂,吃飯了!一她卻動也不動。

    許仙自然看的出她在假睡,便不客氣的扳過她的扇膀,讓概面向自己。卻見她正瞧著自己,眼圈紅著,似乎是哭過。

    不過在淡淡的燭光中,依舊美的不可思議。開聲卻道︰“許公子

    想讓彩鳳侍寢嗎?”她也不知自己在氣惱些什麼,或許只是跟自己暗氣吧!

    許仙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卻聞她又恢復刻在畫彷上的花名。

    雲爆淡然道︰“若是要,彩鳳當自薦枕席,以報公子美意。若是不然還請公子出去吧!”開口便要迫許仙離開。

    許仙嘆口氣,避種強勢算不算柔弱的表現呢?僧站起身子。

    雲嫣見他離開,心中一松,又慈名的有些失落,避就是自由的盛覺嗎?卻見許仙又折了回來,手上端著一個瓷碗,煙氣要梟,似乎是

    粥。

    在雲嫣驚訝的目光中,許仙將手**她的背後,強行將她扶起。只隔著一層紗衣,入手處都覺得溫潤細概。被子從她身上滑落,卻見她只是穿著薄薄的紗衣,隱約可見圍潤的肩頭。

    許仙卻不留戀,只將枕頭豎起給她墊了。然後概了一勺稀粥送刻她唇邊道︰“吃吧!”

    見雲嫣還有些發呆,以勺邊輕踫她矯艷的紅唇,似乎想要敲開一扇門。雲嫣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慌亂的張開嘴,許仙將粥送入她口中。

    雲嫣也說不清這算是霸道還是溫柔,只是吃著加了糖的米粥,心中也有一絲甜意。

    許仙就這樣一勺勺的喂著,雲嫣只是乖乖的張嘴,見他認真儡柔的模樣,眼中便有些模糊,那人若是對自己有一半好,她就是死了也甘

    願,但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保護她,為什麼要把她丟在這里?

    微笑著告訴自己,這種平靜的生活才是想要的,但是真的平靜嗎?真的就能一直這樣下去嗎?白素貞的刻來讓她明白自己所謂並平靜生活危若壘卵,絲毫沒有保障。但除了這樣還能怎樣呢?

    這麼想著,大滴大滴的淚珠就順著臉頰滑落下來,落在勺中,多了幾分苦澀。有些哽咽的道︰“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夠好了,我以前不是這麼任性的。”

    許仙將手中的粥放在床邊的小幾上,用衣柚為她擦拭一下嘴,問

    道︰“還是忘不了潘玉嗎?”

    雲嫣點點頭又搖搖頭,淚眼朦朧的也不知想說些什麼?只是哽咽的樣子令人覺得心疼。

    許仙也不知該如何勸解,想了想道︰“喜歡詩詞嗎?”

    雲嫣抬起頭,不知許仙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許仙只是輕聲吟道︰“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柑,耀窗朱戶,只有春知處。飛雲冉冉蘅最幕,

    彩筆新題斷腸句。試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雲嫣低頭品味著詞中的意境,仿佛說的就是自己,煙草飛絮一般的命運。月橋花謝,耀窗朱戶,只有春知。所要問的也不過是一句,錦瑟華年誰與度吧!

    雲嫣輕聲問道︰“這是給我的嗎?一

    許仙肯定道︰“恩,給你的!,而後又伸出手幫她概拭臉上的淚

    珠,只是越擦反而越多,雲嫣猛地撲進他懷里,放聲夫哭。許仙輕拍著她的脊背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一只是盛覺刻兩團極雷彈性的東西緊壓在許仙身上,似乎還能感覺刻頂端的微微凸起。避種奇妙的體驗,難免令許仙生出些反應來。

    不知何時,燭已燃盡,屋中一片黑暗。

    雲嫣哭聲漸漸平息,哭了一場覺得心中松快了很”而且被他抱在懷里總有一種安心的感受。卻也感覺刻了許仙的變化,滿金羞意的道︰“你干什麼?”

    許仙無奈道︰“這時候再沒反應,我就要去看醫生了。一手卻忍不住更加細玫的撫摸她的脊背,比之潘玉的冰肌玉骨,她似乎更溫軟一些。雲嫣的身體一陣顫抖,卻只是乖順的沒有拒絕,而且對于這種溫柔的撫摸,心中或許還有一點喜歡吧!

    雲嫣輕聲問道︰“你喜歡我嗎?一借著黑暗,她只等許仙一個回答,即便是般騙,她也決定用自己來報答這個男人的溫柔。一直以來,她其實都很感激他。

    許仙卻坦城道︰“我以前怕喜歡上你。”很多觀念不是想改變就能改變,直到很久以後想想,那些堅持又有多少是沒有意義的呢?潘玉既然將她交給了自己,其實她就已經沒有了選擇,自己給她的所謂選擇難道不是虛妄嗎?

    許仙今日的頓悟,不僅僅是對修行,更是對自己的心多了一番體

    悟。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什麼事就盡可領著自己的心意,而非執迷于什麼規矩道理之中。

    雲嫣有些失望,又有些希冀的問道︰“現在呢?”

    許仙道︰“現在已經快喜歡上了。一懷抱著這個女子,心里才突然明白,自己從來就不想放手,說什麼讓她改爆的話,又有幾分走出自真心的呢?真是的,明明只是個普通人,偏偏裝什麼君子。

    雲嫣喃喃道︰“這樣啊!”

    許仙問道︰“你呢?”

    雲嫣嘆道︰“我也是啊!一又有些羞澀的道︰“你想要嗎?”也只有在黑暗中,她才能說出避樣的話來,不比新婚之夜的應付,此次卻是發自內心。只是她卻不知道,許仙卻能在黑暗中清楚的看清她的臉

    龐,羞不可抑嬌艷欲滴的模樣,大概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

    許仙的手不免更加的咨意,輕輕撫摸她的猜部的曲線,卻反問道︰“你想要嗎?”

    雲嫣一愣,卻知那不是閏房中的調戲,而是真正的問自己的心

    意,便有些感激的道︰“謝謝。”

    許仙正色道︰“你我之間再不用說這兩個字!一卻又失笑道︰“反正都是鍋里的鴨子,不妨煮熟了再吃。”

    雲焉氣惱的在他腰間掐了一下,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是這個打

    算。”卻怪他破壞此刻的氣氛。

    許仙立刻在她翹臀插捏了一下,作為報復。道︰“我一開始還犯傻,想把你讓給別人呢!”那時他只想給她自由,卻忘了她刻底想要什麼呢!

    雲嫣抱緊了他,輕聲道︰“永遠保護我,好嗎?”她真的厭倦了漂泊,在避個男人的懷抱里,會是一片很好的港灣吧!

    許仙明白,或許並非所有鳥兒都想要什麼自由,他懷里這只鳳凰想要的就是一只安安穩穩能夠保護她的籠子,自己對于她的那些關于自由的承諾,說什麼任憑她改爆他人,只是加重了她心中的不安全感,

    今日的種種不是因為自己的話,甚至不是因為白素貞,而是一直累加起來的不安全感被引發了而已。

    而現在自己要成為她的依概。輕輕附在她耳邊道︰“我會承遠保護你的,永遠!”卻忍不住輕輕金住她的秀美耳廓。

    雲嫣身體一陣顫抖,不知是因為避話,還是他的作為。卻椎開

    他,摸著有些濕潤的耳朵,滿臉紅最的道︰“再給我點時間好嗎?我會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你。”心里再沒有別人的影子。

    許仙笑著點點頭。

    雲嫣又道︰“不過,你也要喜歡上我才行啊!”

    許仙玩笑道︰“養個小貓小狗,時間長了還有感情呢!何況是那麼個大活人!”

    雲嫣又一陣氣惱,輕輕錘了他幾下,卻拿著憊僧的男人沒辦法。

    許仙卻笑道︰“先收點定金吧!”就再一次將她攬過,深深的吻住那嬌艷欲滴的紅唇,舌尖撬開貝齒,品味她口中絲絲香甜。雲嫣的捶打變得無力,慢慢開始回應他的深吻。避卻是潘玉從未對她做過的,漸漸將那個人的影子消融,漸漸迷醉了心神,仿佛窒息。

    等到吻罷,許仙見她迷醉慵驚的模樣,真是差點忍不住做點什麼。

    只是在她豐潤的臀部狠狠插捏了幾下。

    雲嫣清醒過來,趴在他胸口,畫著圈圈道︰“你真的不介意?”如今決定了歸屬,得刻了許仙的承諾,心就真的平靜下來。知道自己將依附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自己的男人。

    不過與此同時,就格外擔心起許仙的心意來了。她畢竟愛過另一個人,雖然是他的好朋友,但也難保他不心懷芥蒂。

    許仙忙抓住她並手,再這樣下去,今晚怕是真要做出點什麼了。

    對于她的問話,卻道︰“只要你忘了她,我就不介意。”其實他現在也不介意,或者說介意不起來,潘玉在他懷里,可比她還要乖的,。

    總不能吃自己老婆的醋吧!不過那樣直說反而讓她擔心疑惑,倒不如這樣說。

    雲嫣肯定道︰“我會的。”不再是軟弱的勸說自己,而是真正有了可以改變的信心。其實剛才吻刻深處,她早已忘了旁人,只念著擁著她的男子。

    許仙站起身,不敢再靠著她,勉強壓一壓心中的欲|火,道︰“飯菜怕是涼了,我再去熱一熱,讓青鸞端過來好了!”他知道彼此都還雷要一點時間。

    雲嫣點頭道︰“下雨路滑,你小心點!,又想了想道︰“夫君,你若要娶那白小姐,我會和她好好相處的。只是你莫讓她般負我。”如今避一聲夫君叫出來,卻不比當初的生硬,親切順暢了許”讓許仙聽的心曠神怡,卻不由想起了那個喜歡叫自己相公的女子,

    那一僂芳魂,如今又在哪呢?又不禁暗笑自己,避就是男人吧。

    許仙卻只是摸摸雲嫣的臉頰,道︰“不是你想得概樣,我先走

    了。”再不走就真要留下來過夜了。雖然雲嫣定然不會拒絕,但他卻想再,等些什麼。

    椎門出去,卻還下著小雨,只是細如牛毛,沾衣欲濕,小院中空無一人,只有許仙前些日子種下的蔬菜,剛發了芽,正領發著生機。許仙卻道︰“鸞兒,還不出來。”

    青鸞果然慢慢從立柱後走出來,輕聲道︰“哥!”聽雲嫣同許仙談情,她的臉倒是一直紅著。

    許仙也好笑,那里竟然藏得住你。面上卻嚴肅道︰“滑聽別人的私密,該被打**!”見青鸞兩忙護住概殿的可愛模樣,笑道︰“去把飯菜熱一熱吧!”

    青鸞如蒙大赦,連忙逃進屋里。在畫彷上的霸道模樣那還見分

    毫。其實在那種不正常的環境中,每個人都難免受刻一些扭曲,如今放才是她們的本來面目吧!

    許仙抬起頭望向黑暗中的天空,突然失笑道︰“籠中之鳥,也有自己的幸福吧!”那就讓自己給她們幸福吧!無論以怎樣的方式。

    許仙就那麼向虛空中踏出一步,腳還未落地就有白色的雲氣在腳下凝結,而後又踏出第二步,也一樣落在了雲上。這即是他一下午修煉的成果,也是趁著雨水才能如此的輕易。

    許仙心念一動,雲朵慢慢浮起,越來越高,高過石牆,高過樹梢,

    高過了房檐,就在這茫然的雨夜中一直開高。也不必擔心被別人看

    見。只是若有人看見了,真得跪在地上大呼神仙不可。

    許仙立于雲頭,直升天際,一雙暗手煥發出金色的光芒,將這杭州城看了個清楚,這一直生活的城市,在高空中瞧來,倒像是個小小的盒子。眾生生于其中,也與那籠中之鳥無異吧!但誰又能說他們是不幸的呢?

    許仙駕雲闖入那一片陰雲之中,四下茫茫,如同置身大霧之中,他卻只是不顧,更加升高,直刻穿過雲層。仰望天空,漫天絮星閃爍。

    星星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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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7 16:16:2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追星  



慶余堂是杭州最大的藥鋪。當世尚是醫藥不分家,這里自然也有杭州最好大夫。雖是梅雨時節,天空下著淅瀝瀝的小雨,卻依舊是門庭若市,問診買藥的人依舊絡繹不絕。

    一把油紙傘停在慶余堂前的大街上,持傘的年輕人抬起頭,望向牌樓上的“慶余堂”三個大字。不由微笑,直視著微笑中卻有一種復雜的味道。

    雨水將泥土浸透了,街上滿是泥濘。行人臉上身上,或多或少有些狼狽他卻淡定的如在自家的庭院中漫步,不見任何焦急。若有細心的人,或許會發現,他的青衫上不見一個泥點。

    而且在竹黃色傘柄上刻寫著一個大大的許字,下面還刻寫著一個小小的雲字。非得眼尖的人才能看見,再下面還有一個更小的鸞字,只是比之前兩個或工整或秀雅的字體,歪歪扭扭不像樣子。

    許仙心中還清晰的記得臨行時,雲焉將這傘交到他手上的樣子,嘴角不由泛起一絲柔和的笑意,連帶將原本那復雜的表情沖淡,是他整個人變得溫潤起來。

    也不多尋思,收了傘,闊步走進門內。沿著長廊,向著藥鋪走去。長廊的牆壁上掛滿了黑色的牌匾,上書著“扁鵲再生,華佗在世”之類的話,無非是獲治的病人送來的,如後世的旌旗一般。可是在長長的走廊中,一個一個排滿了,知道正門,卻非得要數十年的積累才能如此。

    許仙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本來是該在這里做一個小小的學徒,如後世醫院中的勤雜工加見習醫生的位置,而且托了人才能進到這樣的“大醫院”中來。如今自己這只“蝴蝶”扇動了一兩百下翅膀,卻又走到了這里,不得不是人生出些感嘆來。

    只是一切都不同了吧。許仙又進了一個小門,才算進到著古代“醫院”的核心,三層的大牌樓,四面換成一片空地。一整面牆做成的高大藥櫃,最高處要搬了梯子才能夠到。空地中十幾張長椅擺成幾排,上面坐這些等待就真的病人,對面則擺著幾張長桌,有大夫坐在後面為病人把脈。卻很是寂靜。

    許仙正在四下張望,一個面容微胖留著胡須的大夫示意面前的病人稍等,便迎上來道︰“這不是許公子嗎?”許仙忙還禮道︰“在下正是許仙,您莫非就是這慶余堂的東家,王員外?”

    王員外道︰“正是正是,不知許公子怎會光顧小號,莫不是身體有些不適?您且稍等。”他也是杭州有名望的士紳,自然見過許仙的樣子。能將這慶余堂開到這一步,自然不會只是醫術高明,他向病人告了罪,另招呼別的大夫來坐他的位置,專門來招呼許仙。

    許仙道︰“不耽誤您忙吧!”許仙又進了一道小門,才算進到這古代“醫院”的核心,三層的大牌樓,四面環成一片空地。一整面牆做成的高大藥櫃,最高處要搬了梯子才能夠到。空地中十幾張椅擺成幾排,上面坐著些等待就診的病人。對面則擺著幾張長桌,有大夫坐在後面的為病人把脈。卻很是寂靜。

    許仙正在四下張望,一個面容微胖留著胡須的大夫示意面前的病人稍等,便迎上來道︰“這不是許公子嗎?”

    許仙忙還禮道︰“在下正是許仙,您莫非就是這慶余堂的東家,王員外?”

    王員外道︰“正是,正是,不知許公子怎麼會光顧小號,莫不是身體有些不適?您且稍等。”他也是杭州有名望的士紳,自然見過許仙的樣子,能將這慶余堂開到這一步,自然不會只是醫術商明,他向病人告了罪,另招呼別的大夫來坐他的位置,專門來招呼許仙。

    許仙道︰“不耽誤您忙吧!”

    王員外揮手笑道︰“不耽誤,不耽誤,近來雨多,不太忙!”就將許仙迎到了後廳,命人備了上好的龍井招待許仙。才問道︰“許公子是哪里不舒服?”

    許仙解釋道︰“不是我不舒服,學政前來是另有一事相求!”

    王員外撫著胡須,皺眉疑惑道︰“若非身體不適,我一個大夫又能幫得了公子什麼呢?”

    許仙坦明來意,道︰“我想學醫!”他要編寫的醫書遠勝過《本草綱目》的草藥學,而是涉胡面極為廣泛的醫學百科全書。中醫學本就講究經驗,他要寫的又是關乎無數人性命的醫書,怎能不向內行好好學習一下呢!“

    王員外不禁大惑不解,許仙的詩詞他也讀過,他雖然不人,也極是佩服的。如今杭州哪個人不知道,許仙的前途不可限量,來日是要上瓊林宴的,怎麼會平白無故的來學什麼醫。

    他雖然自傲于自己的行業,但也不會狂妄到認為當大夫比當官要好。原本的那個許仙也只不成才來學醫的,卻說什麼︰‘做好官壞人要罵,做壞官好人要罵的托詞。卻不說他根本考不上舉,做不得官。

    王員外也只當作許仙是一時性起,雖然看許仙一臉正經的模樣,但這些才子狂生,難免有這樣的時候。他本想婉言拒絕,但轉念一想,能借機結識一下計仙也不錯。便道︰”好說好說。想他也堅持不了幾天

    許仙猜出王員外的心意,卻也不多解釋。只是拿出準備好的奉師禮,約定好了學習上的事宜,又談笑了一番,賓主盡歡。方才告別,又到大廳中。許仙眼神一定,見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正扶著一個人進來。小青和張玉堂。

    許仙不禁苦笑,難道真的是前緣注定,這兩個人怎麼又走到一起了,見張玉堂鼻青臉腫,似乎是挨了打的樣子。上前問道︰“張公子,誰將你打成這樣?”在他的印象里,張玉堂就是個帶著幾分癡傻的富家公子,不像是會得罪的人。

    小青見了許仙,心中一凜想起了白素貞的話,更是費解他到底認沒認出自己,但卻又不能自投羅網的去問,心中直如貓抓似的,說不出的難受。聽他問話,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

    許仙更是納悶,奇怪道︰“怎麼是因為我?”

    而後小青一番解釋許仙才搞明白,這張玉堂上次為自己“挺身相助”,得罪了酒樓那幫無賴。那群無賴挨了許仙的揍,卻懼于許仙的微分不敢生事,而張玉堂這癡公子竟然還敢到那個酒樓中吃酒,被人牽了個由頭就要痛揍他一回出氣。多虧了小青路過,“行俠仗義”了一場,才救了這張公子。

    張玉堂有些羞愧的道︰“這次多虧了青姑娘相救了”看向身邊的小青,眼中就帶著些柔情。

    許仙一邊將他扶到一邊,請王員外為他看診。既有些道歉又有些好笑,你終歸是沒跑得了這一回揍。見小青在一邊仔細瞧著張玉堂,才暗叫不妙。並非是許仙對小青有什麼非分之想,而是他清楚的記得,張玉堂本該和小青相戀,結果小青身上蛇毒未清,同這張玉堂接觸太深,差點把他毒死。最後是白素貞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救了回來,並最終令他忘了這段情緣,小青卻仍自記得,(此處不清)不知承受了多少苦楚。

    許仙怎麼也不能讓這件事再發生一次。走過去拉過小青道︰“青姑娘,這里有我照顧,你還是趕緊回府去吧!”

    小青一挑眉道︰“為什麼?”她對許仙可是見了就來氣,偏偏姐姐對他總是贊不絕口,而他又對自己有恩。最最重要的是,自己打不過他,聽姐姐說許仙已經修出了金身,一般人根本連他的金身都攻不破。小青現在自然就劃在一般人里。

    許仙想了想道︰“那家酒樓不簡單,如今你又打了他們的人,我怕他們不肯干休,你還是去避一避吧!”

    小青卻撇過頭不去理會,以她的性子哪里是會退避的人,原本的劇情中,她身為一個號卻沒有一個小號的覺悟,就是見了法海這種BOSS級人物也敢往上沖,再不知道怎麼被秒回來。如今又哪里會怕幾個酒店的無賴。

    許仙心下苦笑,知道自己的勸起到了反作用,一時之間也也沒辦法,只有找機會去跟白素貞說說,讓她患于未然好了。哎,同樣是生活在一起的人,差距昨就這麼大呢?

    張玉堂卻道︰”青姑娘,許公子說的對,你還是趕快回府吧,只是能否告訴我,你住在哪里,張玉堂來日好登門道謝!”一雙眼晴放在小青俏麗的臉龐上,仿佛怎麼卻瞧不夠。

    小青道︰“多謝張公子關心,我不妨事的。”看起來對張玉堂的感激也很是受用,便笑著說出現在的所居的地址。不過關于身世的瞎話,大概要再用一次了。

    許仙無奈的想,還不是跟我說的一樣的話,不過這就是所謂孽緣吧,只能帶來痛苦的那種糾纏。

    這一會功夫,王員外已經為張玉堂診完了傷勢,卻是沒有傷到髒腑,只是些皮肉之傷。張玉堂感嘆道︰“若無青姑娘,此刻張玉堂哪里還有命在。

    許仙不禁鄱了個白眼,這話說的太到位了。卻知這張玉堂並非那種花場老手,而是真有幾分癡性子。過去將張玉堂扶起道︰”上次多蒙援手,近來瑣事繁雜,還未來得及道謝,這由在下送張兄回去吧!”

    又對王員外道︰“王員外,我的事就這麼說定了,我明日就來學習。”

    小青當然不會跟來,卻只是將眼晴在張玉堂和許仙身上打轉,人間的情愛,其實她還不太明白。

    許仙正欲扶著戀戀不舍的張玉堂離開。卻聞一聲喝“就是她!”只見一個酒保打扮的人一手指著小青,另一只手還捂著眼晴。而後幾個官差闖進來,將小青圍住,其中一個班頭模樣的衙役道︰“犯了王法還想跑,與我拿下!”

    張玉堂不顧傷痛,擋在小青面前,道︰“誰也別想動這姑娘!”

    小青頓時露出感動的神色,推開張玉堂,便準備再打一架。只是心想,如果打了官差,或者被通輯了,就再也不能像平日那樣隨便上街了。無論法力再怎麼高強,想要在人間生存卻也要遵守人間的法則。

    而在人間,最強的不是神仙而是官府,這個代表了人間權利的社會機構,所能夠調集的資源,就是神佛也有依賴之外。法海法力雖強,若要傳揚佛法,卻還比不上人間帝王的一句話,就是這個道理。

    王員外連忙上前說和,他跟張玉堂的爹爹也算是舊識,畢竟就那麼大的一個杭州城,有名士紳也就那麼多,幾十年住下來誰又不認識誰。總不能親眼見著這孩子吃虧,只是對那位姑娘就愛莫能助了,那家酒樓的背景他也略知一二,總之是民不與官斗吧!”

    許仙皺眉道︰“你們這是干什麼?”卻感覺此情此境,何其像前世玩的RPG游戲,觸發任務場景的樣子。幾個亂七八糟的嘍羅圍上一個姑娘,再接下來的發展,大概就是自己挺身而出,同姑娘組成一隊,將他們打跑,然後好感度上升了十點八點的。然後開始周游世界的大冒險,不過當然,這不是游戲。

    官差沒有大喝一聲“那來的小子”一擁而上。而那差頭道︰“咦,這不是許公子嗎?”許仙可是曾和他們知府大人同席吃飯人,不比尋常百姓,可要小心的應對才是。

    許仙明知故問的道︰“這位姑娘是我朋友,不知犯了什麼事,才讓各位勞師動眾?”

    那差頭可不是李公甫那樣的倔人,平常能當此的人非得極蠻橫,又極圓滑才行,對待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就得極蠻橫,對待許仙這樣有些根基背景的人就得極圓滑,絕不肯冒一點風險。

    見許仙想要將此事擔下的樣子,連忙笑道︰“原來是許仙子的朋友,這位姑娘在酒樓里傷了幾個人,苦主不肯罷休,我也是沒辦法啊!”這一句話便將自己推了個干淨。

    許仙笑道︰“差官大哥,誰不肯罷休就誰找我吧!”他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便干脆將話一步說到,免得墨跡。

    差頭笑道︰“那好,那好!”他也只是收錢辦事,又不是他自己的生意,管他誰挨打,反正又不是自己挨打。這樣他回去也好稟報,而絕不會得罪任何一邊。免得做了大家的出氣筒,還是讓這些大人物直接硬踫好了,一揮手道︰“好了,回去吧!”

    那酒保還想再說什麼,讓許仙目光一掃,趕緊閉緊了嘴,隨著官差走了出去。那天許仙的凶殘他可是親眼見了,一言不合就上去猛揍,哪有半點書生的樣子。小青低聲嘟囔道︰“那個是你朋友”但也承了許仙的情,不然今天的事還不知要惹下多大的麻煩呢,張玉堂卻忙向許仙道謝,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謝謝許仙久了青姑娘。這一番謝說得誠摯知己小青看張玉堂的眼光自然又有不同。

    小青低聲嘟囔道︰“哪個是你朋友。”但也知承了許仙的情,不然今天的事還不知要惹下多大的麻煩呢!張玉堂卻忙向許仙道謝,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謝謝許仙救了青姑娘,這一番謝說的誠摯之極,小青看張玉堂的眼光自然又是不同。

    王員外在一旁看著也是嘆息,這張玉堂也算是富家公子,張家也是有名的富戶,那群無賴也敢說打就打,還不是仗著官家的勢力。

    如今許仙只是說了幾句話,就將此事輕松解決,這讓王員外更堅定了同其結交的心思。

    這與許仙的背景實在是有莫大的關系.且不說在江南勢力盤根錯節的潘家.一道海捕文書就能將楚劍雄這樣的江湖大豪趕得如喪家之犬一般。

    就是許仙的老師王學政,也是清流中魁首人物,雖然因為犯龍顏被貶謫至此,但在“清流”中的名望範兒更加高漲,而且許仙憑著那些天下聞名的詩詞,已在江南士林中立下了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想與之結交,也不是個誰都能動的了。將來平步青雲,一飛沖天,也不過是指日可待了。

    許仙一邊對小青道︰“趕緊回去吧,別讓你姐姐等急了,過些日子我會去府中拜訪!”說著話扶著張玉堂出門,要送他回家。張玉堂兀自戀戀不舍的回頭張望,道︰“青姑娘,過些日子我也會去登門道謝!”小青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許仙無奈的拖著這個“情種”,前些日子還一臉“許粉”的樣子(許仙的粉絲),今天卻連看也沒看他幾眼,真實“吾未聞好德如好色者也”,古人誠不欺我。

    直到出門,張玉堂還是魂不守合,出口便問道︰“許公子,不知你和青姑娘是什麼關系!”他想起許仙自稱小青的朋友,心中就有些擔憂。

    許仙漫不經心的道︰“哦,是我童養媳!”然後就感覺手中的張玉堂猛地一沉,臉上的擔憂變成了絕望,臉色刷白,張口結舌的問道“真,真的,嗎?”

    許仙干脆的道︰“假的’

    張玉堂猛地掙脫了許仙的手.臉上又喜又怒,道︰“許兄如何這樣信口雌黃,卻不顧人家姑娘家的名節!”

    許仙無奈,又是一番解釋道歉才讓張玉堂消了火氣。過了一會兒,張玉堂卻又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惶恐起來,跟許仙解釋他只是一時沖動,請許仙見諒。令許仙又是一陣苦笑。

    到了張府,張員外見兒子身上帶傷,大驚之余問明緣由,不禁又氣又怒,這張玉堂每日吃飽喝足就滿大街轉悠,讀書也不喜讀,生意也不屑做,早就讓張員外頭疼死了。當然,在許仙看來,能夠不仗勢欺人,就是是富二代的優秀品質了。

    許仙連忙勸解,說是此事全因自己而起,才讓張員外消了氣。

    只是難免又就這許仙這“青年才俊”訓了張玉堂一頓。許仙完成任務,正欲告別,張員外卻道︰“下雨天留客,許公子無論如何得在留下來吃頓飯再走!”

    張玉堂畢竟是因為自己才挨得這頓打,許仙也不好推拒,而且他突然想起一物,也想見識見識。

    他清楚的記得,張家有一把家傳之寶——追星劍,能夠令白素貞也十分在意,甚至讓有五百年道行的小青也不敢面對,五鬼之流更是見光則沒,李公甫身為凡人拿著這把劍差點殺了蜈蚣精,差那點還是因為劍上染了穢物,不然就真就把那蜈蚣精給秒殺了。

    而小青同張玉堂的情緣也就是由這把劍而起。

    酒到酣處,許仙提出要求,張員外自然不會拒絕,命兒子將這把劍取來,給許仙一觀,雖然是張家的傳家之寶,但在凡人眼中,這也就是一把古劍而已。

    張玉堂將劍取來,許仙接過一看,銀色的劍身,刻著魚鱗細紋,裝飾甚是不俗,但除此之外也還瞧不出怎麼出奇。信手抽出長劍,劍鋒一陣低鳴,宛如龍吟,只見一股純澈的靈氣從劍身上噴薄而出,凝聚出白色的靈光,幾乎使人不能直視。許仙心中贊嘆,能讓白素貞也在意的劍果然不是凡品。

    許仙曾得到的那把青虹劍固然在歷史上是極為有名,但也只是普通的鋒銳寶劍而已,比之這把不怎麼有名的追星劍,卻如螢蟲之于日月,不可同日而語。

    但瞧其他人還是面色如常的樣子,似乎並未瞧見什麼光華,許仙不禁嘆息,寶劍蒙塵,以至于此啊!

    這把劍一看便是修行者所用之劍,而且這修行者的法力絕對不弱,上面的靈光怕也是經歷了無數歲月才凝聚而成,算是一種上好的法器,上面蘊含的清靈之氣對于妖鬼之類更是有先天上的克制。

    若是許仙將那把青虹劍拿在手上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日日以靈氣淬煉,說不定也會有這樣的效果,但他卻哪有這樣的心力,這樣的神劍不知怎麼流落在張家人手中,被當做古董束之高閣,不免可惜了。

    許仙便道︰“張員外,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

    張員外見他拿著劍愛不釋手的模樣,就知他心意,只是這畢竟是他的傳家之寶,便道︰“若是其他也就罷了,只是這把劍乃是家傳之寶,實在是不便轉讓!”

    既是寶物,便講福緣,許仙也不強求,又將這把劍還給張玉堂,直至賓主盡歡,許仙才告別離去,剛出了大門,張玉堂卻從後面趕上了,道︰“許兄請留步!”

    在許仙疑惑的目光中,張玉堂將一個長長地包裹交給許仙道︰“這把劍就在許兄那里寄存兩天好了。”而後又有些羞澀的道︰“下次去青姑娘家拜訪,可否帶上小弟?”又向許仙暗示,這家早晚是他當家,意思就是許仙若能幫他促成此事,這把劍就送給許仙了。

    許仙不禁搖頭苦笑,這位真是為了女人連祖宗都不要了。但聽他這麼說,卻更是不能收這把劍了,若是他真的和小青踫撞出什麼愛情的火花,最終也不過是害了彼此。自己阻止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去促成此事呢?

    但轉念一想,若是讓他自己找上門去,怕更是要壞事,不如自己在一旁招呼著,便接過那把追星劍道︰“到時候再說吧,只是我勸你還是莫要抱太大的希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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