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夢殞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古典仙俠]說夢者 -【許仙志】《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1
發表於 2012-1-26 21:52:5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反派

  直到許仙呼喚她,她才回過神來,本來已經恢復的臉色更是一片通紅。他在夢中娶自己是不是因為他也喜歡自己呢?那老和尚說這夢中都是個人的心意,我的心意是嫁給他,他的心意是娶我嗎?心中有些甜蜜,但又想他的心意還有三妻四妾吧!不然夢裏怎麼會納妾呢?還是那樣一個美麗輕靈的女子。真是可恨。但在病榻前的纏綿安慰又是如此情深,就算流放途中他也沒說過自己半句不是。

  不過,哎,哎,夢境總做不得真,若真的能如夢境中的一樣,任他妻四妾又如何呢?自己一定不妒就是了,憑她的聰明,一時間也顧不得自己怎能讓自己不妒,只想著嫁他。就算真的要受那麼多苦楚,也總有他在身邊體貼安慰,不是朋友對朋友的,而是丈夫對妻子的。不過真是羞煞人也。

  許仙同潘玉同步走著,見旁邊的潘玉紅著臉,時而皺眉,時而微笑,時而惱怒。有時還轉頭瞪自己一眼。簡直如變臉一般,但這種種表情在她那張臉上一一浮現,卻無一不美,就算薄嗔淺怒也是生動到了極點。

  許仙好奇的問道:「明玉你夢到什麼啦!」他不是沒有想過夢中那人就是潘王這種可能,但每當這種念頭浮現,他立刻搖搖頭,人不能變態到這種程度。

  不過,潘玉難道也是夢到了結婚,然後我在花轎裏坐著。許仙想到這裏,如遭雷劈,想想自己揭開蓋頭,露齒一笑,立刻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終於忍不住道:「明玉,你到底夢到了什麼啊!」

  潘玉酡紅著臉,笑道:「當然是心中所思所想之物了。」

  許仙好奇問:「那是什麼?」

  潘玉幽幽的道:「秘密啊」

  許仙翻了個白眼,無可奈何。

  林間一個女子偷眼瞧著二人,聽潘王的話,咬著銀牙,在心裏道:什麼秘密啊!原來是個小娘子,還裝成一副俊美郎君的模樣,還欺負小倩,還害相公做噩夢,真是可恨。

  一邊想著一邊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上擊咬潘玉一口的模樣。「不過夢裏相公對小倩真好啊,相公果然是喜歡小倩的,嘻嘻。」小倩有些樂滋滋的想著。不過遠遠的看許仙同潘玉說笑,心裏莫名又有些愁緒。

  在林中蹲下來抱著身子:相公啊,你何時才能夠明白呢?小倩還要等多久呢?小小倩一個人好辛苦啊!如果能和這個潘公子一樣和你這樣說說笑笑也好啊,就算你不知道這是小倩,想著想著,她突然有了主意似的,臉上微微一笑,得好好尋思尋思才是。

  法海如果知道他這一渡,不但沒有讓任何人醒悟塵世如苦海的道理,反而陷得更深了,不知道會不會再嘆一聲寂莫如雪呢?但情之為物便是如此吧,若到深處,生死可許,又何況區區苦痛呢?

  禪房中,潘玉同方丈談著佛法,法海在一邊聽的連連點頭,暗道這潘玉的悟性倒是不差,可惜身上紫氣盈體,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本來身上還有一道死劫卻不知怎麼消了去。倒是許仙無聊的打著哈欠,對這些佛經一點興趣都沒有。法海暗道你若是我徒弟,立刻就有戒尺奉送。

  許仙見昨日那老僧也在那裏安坐,感覺昨日有些太過了,畢竟人家也是為了點化自己,而且自己並沒有什麼損失。看他昨日那法門竟然能將自己引入圖中,顯然也是個有大法力的高僧。只走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看見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心裏就來氣呢?

  「昨日小子冒犯了,大師勿怪,在下許仙,還請問大師法號。」

  法海以極為洪亮的聲音道:「阿彌陀佛,法力無邊,海裂山崩。」

  許仙撓撓頭,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指著法海道:「法,法海。」聲音之大絲毫不下法海,惹得潘玉和方丈都轉頭看他。

  許仙此刻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有一種剛打始玩遊戲,人物才十幾級,什麼道具法寶都沒有入手,隊伍才他一個人,最終BOSS就出現在面前的感覺。心中都懷疑自己破的了他防嗎?

  法海讚賞道:「許施主好個悟性,竟然一口道破老衲的方號。」

  許仙穩定心神,面前這大BOSS還不知道自己穿越的一大目標就是來搞他的,白素貞不來,他們之間應該還沒什麼矛盾才是,連忙胡亂應付著:「啊,哈哈,大師你好,大師您忙,大師再見,明玉我們走吧!」

  說著去抓住潘玉的胳膊,要扯著她離開。潘玉一愣被他抓著胳膊,兩人平時雖然親密,但卻極少有身體相接觸的時候,此時隔著薄薄的衣袖,白玉般的胳膊被許仙抓在手中,熱力傳來,真個臉紅心跳,竟忘了動。

  許仙抓著潘玉的胳膊,哪裏扯得動,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明玉不是練武嗎?這胳膊怎麼這麼細還這麼軟。還忍不住又揉了揉,捏了捏。潘王臉更紅了,身體卻更加僵硬。

  許仙的手突然如觸電一般放開,連面前的法海也顧不上了,心中淚流滿面。法海事小,若自己見了白娘子已經變成玻璃了怎麼辦,變成和尚還有得還俗,變成玻璃就真的沒救了。就等著白素貞繃著臉對自己說:同志你好,同志再見了。

  那一場大夢終究對他產生了難以估計的影響,特別是觸動了他出竅時候的記憶,就變得格外難以自控。

  房中三人見本來蠻有精神的許仙突然變得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只有潘玉猜出了他的心思,有點好笑又有點心疼。

  「兩位大師,我這朋友身體不適,今天就先到這吧!漢文我們走了」潘玉說著去拉許仙,許仙條件反射的避開,從蒲團上跳起來道:「是啊,身體不好真是不行,我們先走了。」說著逃也似的沖出房門。

  潘正抓了一空,心裏也覺得空落落的。見許仙也不等她就走了出去,雖然知道緣故,並不怪他,心裏還是有點隱隱作痛。

  許仙急急忙忙的下山,路上再不敢和潘玉有任何親近,他心中煩惱不已,昨天那個夢就夠怪了,夢由心生,難道我經常做夢意淫明王,就算他真的是很漂亮啦,但這種超越倫常的感情怎麼可能出現在我身上。

  他的腦海中經常莫名浮現出一張容顏,同潘玉極為相似,但又千真萬確的是個女子。

  他卻不知,這段時間,隨著他修為的進步,出竅時的記憶在漸漸融合。神魂中的金黃色在漸漸變淡,一顆新的主星在漸漸形成。使用功德突破境界的副作用,隨著持之以恆的修行在不斷的被彌補。這次意外的出軌終將回到原本的道路上來。

  當神魂中的光芒淡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不再改變,主星中那一顆太陽星似乎跟以前沒什麼區別,但又似乎更加明亮。不,這不是最關鍵的地方,以前主星散發的光芒是照亮神魂中的黑暗之處,而現在神魂每一處都像是在呼應著主星,形成一個奇妙的整體。

  但是空落落的,好像這片光的海洋中應該有別的樂西存在,星宮不能只有一顆主星啊!他曾經想要一直強化主星就夠了,但後來將這個意思跟魚玄機一提,卻被批駁了一番。

  越是單純的力量越是強大,就如同修劍仙的燕赤霞,修到極處,神鬼辟易,但卻不能成大道。許仙的太陽之力也是如此,太陽真火的力量固然是強,讓許仙這個才修行了不到十年的小蝦米有了恐怖的殺傷力。但是單純卻難以得成大道,一旦遇到瓶頸,就極難更進一步。

  許仙現在的情況正是如此,他的第一個瓶頸被他用功德強行突破,但也留下了莫大的破綻,通過這段時間的修練才慢慢彌補。新的瓶頸就不可能如此了,且不說所需要的功德將以幾何級數上漲,留下的破綻也會越來越大。

  許仙有時候他會想,如果在神魂中建立的主星是太陽的話,那太陽的附屬星該是什麼呢?太陽系中的其他行星嗎?但這些行星不像恆星一樣是可以輕易看見的,有的還需要專業的天文望遠鏡才能觀測。有時一懶,他也覺得自己是異想天開,乾脆放棄了事。

  但今天同法海相見,卻給了他莫大的危機感。沒有把他當作敵人的時候還不察覺,但一旦作為比較的對象,才發現,自己同他的距離是那樣遙遠。

  可以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引入畫壁,那是什麼樣的力量,以人身修煉一千七百年,積累的法力如淵,法門似海。

  自己最多能在口舌上佔些上風,如果這和尚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難道就是憑自己幾句話就可以改變的嗎?
就算自己不會像原本的劇情那樣被他騙入金山寺,如果他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已抓進去呢?難道還要再來一次水漫金山,白素貞被壓入雷峰塔二十年,自己則被逼做二十年和尚嗎。

  不要,絕不要這樣的命運。畫壁中的一切悲傷都不該在現實中發生,失去的痛苦,身不由己的痛苦他絕不想要承受。但現在的自己和畫壁是有所不同,自己可以修煉。就算不能戰勝法海,也可以自保,在將來那必然到來的一戰中,起到自己的作用,而不是受女人保護的廢物。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2
發表於 2012-1-26 21:53:4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佛徒

  夕陽西下,山風獵獵,許仙卻呆呆的站立在山崖邊,凝視著西方,努力尋覓著水星的位置,他在一本雜誌上瞭解過一些天文觀測方面的知識。只有這時候才是尋覓一顆星星的最佳時機,但水星的光芒常會湮沒在地球大氣層散射的太陽光之中。

  就算許仙的視力放在現代能做飛行員,也是不可能代替望遠鏡。如果連看都看不到,又不像太陽的力量那樣充斥整個太陽系,又怎麼可能引動水星的力量。

  許仙歎道:「如果能有個望遠鏡就好了?」只是這個世界雖然有玻璃,但卻沒有製作出光學玻璃的技術,畢竟望遠鏡可不是拿兩塊透明的玻璃片就能行的。對玻璃的透明性,均勻性都有極高的要求。

  許仙突然心中靈光一閃,想起金萬成那六顆黑鑽,無論是在工藝上還是在技術上都是當世一流。如果可以找到兩面完全透明的金剛石,仔細打磨之後,能否作出一個望遠鏡呢?這讓許仙又生出希望來。

  不過想想也知道那會是個怎麼樣的天文數字,「哎,如果我是金勝傑那個敗家子就好了。」但這也只能想想而已,修行上的法財侶地,將財放在第二位果然是大有道理。

  許仙不由對法海咬牙切吃起來,如果不是你來煩老子,老子就悠悠閑閑的吃喝玩樂,就等著吃白娘娘的軟飯就行了,哪里用這樣頭疼。」

  「漢文,你沒事吧!」潘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許仙回頭見她撇著眉,臉上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她心裏卻有些不樂意「就算我是男的,也不用這麼發愁吧!」許仙回頭道:「只是想點事兒而已」

  許仙回頭迎著晚風,輕輕道:「明玉啊,你信命嗎?」

  潘玉想了想歎口氣道:「我信,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吧!」

  許仙有些驚訝,這個似乎無所不能的貴公子,也有這樣的煩惱嗎?

  許仙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不禁失笑。

  潘玉不樂意道:「你笑什麼?」

  許仙又是一樂道:「就好像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再怎麼樣不能改變吧!」

  潘玉面色一僵,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沒想到許仙會談起這話題,這時候的他本該是避之不及才對吧!

  許仙轉過頭去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吧,有時我會想,如果你真的是祝英台,我可能會愛上你吧!」相處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不知何時夢中常出現一個美麗地身影,自己似乎真的見過那樣一個柔婉的她。

  潘玉手足無措,手腳都不知該往哪里放,這畢竟是保守的古代,他再瀟灑從容,也不可能面對許仙說著這樣的話還保持平靜。心裏卻有一種衝動,娶下項鏈告訴他:「我就是你的祝英台啊!」但也只是一時衝動而已。

  許仙堅定的道:「我不信命」他的存在就是為了否定一種命運。「但我相信責任,我有一個很重要的責任不能逃避,也不想逃避。」

  潘玉聽著他的話語,沒有問那個怎樣的責任,這個熟悉的讓自己以為對他瞭若指掌的男人也有自己不能明白的責任嗎?自己的責任呢?也不一樣不能說不能避。

  她想著:或許他心中也未嘗沒有心動吧,或許他還隱隱約記得那次救自己的場景。不然在那畫壁之中,為何要娶她,為何要愛她。

  只是明明是觸手可及的距離,卻因為兩種責任而變成天塹。

  她不敢告訴他自己愛他,他也不敢令自己愛上她。只能在那模模糊糊的虛渺夢境中相依相守,然後夢醒時便相忘了。

  潘玉忽然抬頭笑道:「我們會是永遠的朋友吧!」

  許仙點頭道:「嗯,永遠的朋友。」

  朋友?這個字眼在兩個人心間迴蕩,會有遺憾嗎?會有歎息嗎?還是本來就一無所有。

  第二天清晨,法海的房門前。本該對他避之不及的許仙卻拍開了這一扇門,法海衣衫整齊,顯然只是打坐了一夜。「法海禪師,我想向你學習佛法。」許仙昂起頭這麼說道。

  法海沒想到這許仙睡了一覺竟然就要皈依我佛,但面上還是淡淡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能有這樣的想法,老衲很欣慰。」未妨夜長夢多「嗯,老衲這就為你剃度。」

  許仙趕緊解釋道:「不,在下並不想出家,只是想問你是否肯收個俗家弟子。」這是他思慮了一夜得到的結果,現在他最需要的不是力量而是使用這些力量的方法。

  但世上能教他這些方法的人屈指可數,魚玄機和他不是一路,許仙雖然從她那裏得到《墨籙書》,能將自己的力量發揮出一部分。但實在不夠,還是缺乏足夠的手段。

  而縱觀全篇,手段最高的除了觀世音和西王母這些神仙級的人物,就只剩下法海了,甚至白素貞也要差他一些。人道修行先天上就比妖道修行的路更廣些。

  既然自己和法海現在還沒有衝突,那何不向他學習一二,就算學不到東西也能知己知彼,以備將來。雖然不願騙人,但到了這一步,為了那個人,也為了自己的終身幸福,說不得要鬥上一鬥了,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已。

  法海有些失望,皺眉道:「俗家弟子?」若是其他人這麼說,他只怕已經拂袖而去了,但這許仙實在是個天生的佛門中人,令他不忍捨棄。

  許仙一臉誠懇:「昨日見了大師的手段,心下羨慕不已,想必您也看出來了,在下也是經人指點修行過的,但是有些地方總不得門徑,所以想學些降妖除魔的法門。」到時候難免要阻止你老人家降妖伏魔了。

  法海在原地讀了幾步,考慮了一番道:「法不輕傳,這道理你應該明白。」許仙能得種梨道人傳法,是在極為極為機緣巧合之下,而跟魚玄機學道,則是因為魚玄機是他的師姐。真正修行世界,對收徒的考驗到了一個嚴格恐怖的地步。

  許仙道:「那是自然,有什麼要求您只管道來,我盡力而為就是了」

  法海道:「好,你跟我來!」說著香靈隱寺的藏經閣走去。

  大概藏經閣的大門,只見裏面書山書海,正是「經」「律」「論」三藏經書。

  「經」乃是對佛祖生時言行記錄。

  「律」乃是佛門種種清規戒律。

  「論」乃是對佛家各種教義的講讀,是最多的一部分。

  法海道:「既然修行我佛門大法,就不可不知佛門典籍,你雖然不肯剃度出家,想必對佛法的興趣也不大,把就給我把『經』背下來。」

  許仙一愣,這也太誇張了吧,人稱經論如海,經雖然比論要少的多,但數目也是極為恐怖的,自己又不是電腦,就算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也是有個極限。苦笑道:「法海禪師,請問有何時限。」他知道法海既然言出就絕對不會收回。

  法海伸出三個指道:「三日。」

  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或者是堅信,或者是天賦,總沒有平白得到的道理。而法海所指的這條大道,別的不說,光只是那千年的壽命,就是人間帝王花費多少東西都得不到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世間最寬深的一條道路。

  許仙歎息一聲,這才是修行者真正的收徒方式嗎?非有大毅力、大智慧、大功德、大福緣者。就是跪遍三山,求遍五嶽也是徒然。自己能遇上那種梨的道人,可是算是有大福緣了。

  許仙思索片刻,雙手合什,面目嚴肅道:「在下勉力一試吧!雖然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他決心還是一試,總不能未戰言敗。

  法海心中滿意,沒有怨言,卻多有思慮。考試從剛才那一刻就開始了,雖然認定許仙的天賦,但心性微妙之處,還需細細體察。能工巧匠開始雕琢之前,總要先體察材料的紋理,既要因材施教、因勢取法,還要去蕪存箐,揚長避短。這是對一個匠人最大的考驗。

  而法海最好渡人,就如同那個能工巧匠,現在一塊畢生難見的材料放在面前,他是下定決心要好好琢磨一番。如是那種梨的道人是給許仙打開了一扇門,算是傳道。但今天法海就是要將許仙領進門中,為之授業解惑。

  門是何門,道是何道。取決的不是道家佛家,而只是修行者那一顆心而已。

  考驗背書是實也是虛,最重要的是看他在這過程中表現出的心性以及各種優缺點。畢竟他要收的是一個能行我佛大道的徒弟,而不是會背書的徒弟。

  法海道:「你進去吧,裏面有床鋪,三天時間飲食自有沙彌送入。」

  許仙頷首道:「是,大師。」也不猶豫,進了這藏經閣去。

  潘玉這時趕來道:「漢文!」許仙今天例外的早起,說是要去做一件事情。

  許仙回頭一笑道:「明玉,就麻煩你在這等我三日吧!抱歉,這三日沒法陪你了。」

  潘玉知其非常人,只是笑道:「你去吧,我在這等你。」心中默默道:如果認定了是自己的責任,那就好好承擔吧!

  許仙微微一笑,轉身進入藏經閣內,朱紅色的閣門在吱呀聲中關閉。

  許仙自信滿滿的臉垮下來,苦笑數聲。

  三日,無數經卷,要如何背下呢?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3
發表於 2012-1-26 21:54:4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慧心

  陽光透過紙糊的視窗灑入藏經閣中,微塵在陽光中浮沉。

  在許仙坐在閣樓的木質地板上,周圍散亂的堆滿了經書。

  書本發出的墨香味,木質閣樓發出的腐朽味,包圍著他,而他卻只是走著。仿佛忘了法海給自己的考驗。

  用三天時間背下這麼多經書,其實並非不可能,若是潘玉在這大概用不了三天時間,因為他不但過目不忘,更是博覽群書。這些經書,他恐怕都已近看過一遍,最多只是在確認一次而已。

  但許仙卻做不到這一點,他的過目不忘乃是後天修行的結果,並不是那種理解的記憶,而是全憑死記硬背。儲存的資訊並不是無限的。他能輕鬆的背下一本經書,但若是十本就吃力的很,若是五十本就幾乎不可能。

  他花了整整一天時間,卻只背下來這二十本書,但想要再進一步,以前背的那些東西就會迅速的遺忘,如今已是技窮了。

  法海從紫金缽中看著許仙的樣子,皺皺眉頭,又微微一笑。對這樣不馴的小子就是要該給個下馬威才是,等他承認失敗求肯於自己,那自己這個師傅當地才有滋味。

  突然見紫金缽中的許仙做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像是打坐一樣盤起腳,用兩隻手在頭上劃來劃去。

  五心朝天?不像。

  七支坐法?也不是。

  憑他千年的見識也不曉得這是個什麼坐法,卻不知創出這種坐法的也是個高僧傳下來的,名曰一休哥。據說能夠瞬間加成智力數百點。

  許仙打坐打的腿發麻,估計一集《聰明的一休》都放完,也沒想出什麼辦法。伸開四肢,頹然倒地,撞到了身邊的書山。「嘩」的一聲把他埋了進去。

  一套精裝的《金剛經》砸在胸口,讓他悶很一聲,趕緊坐起來揉一揉。他突然感到一個硬物,拿出來一看,是那小小的功德牌,從得到只用過一次,而後發生了許多事情,他就把這個小玩意放在了腦後。

  今日拿出來一瞧,上面有數萬功德,許仙心中大喜,怎麼忘了這個東西。這可是道祖親制的阿拉丁神燈啊!

  許仙隨手從書堆裏拿出《阿含經》,一首持經,一手持牌。默念道:「太上老君幫幫忙,讓我背會這本書。」

  玉牌毫無反映。

  許仙暗想,難道是祖師爺見我要投佛門,心中不喜,不肯幫我。

  於是他對玉牌進行了長達一個時辰的說教和解釋,重點說明了自己是如何「身在佛營心在道」,以及自己對做和尚的痛恨之情。但玉牌依然沒有半點反應。

  許仙心中納悶,由於魚玄機並不想讓他沒事使用功德,所以也只是大概的講了講,並沒有詳細的介紹功德牌的用法,才有許仙此刻的窘境。

  許仙不禁感歎:哎,人家拿到個什麼法寶都是用的溜溜的,連使用說明書都不用。到自己這,卻怎麼費腦筋都想不明白,手中這個傳說中為道祖所做的超牛法寶是怎麼用的。就像小時候剛開始接觸電腦,除了開機什麼都不會。

  對了,電腦,程序。

  許仙心中靈光一閃,覺得自己好像把握到了什麼,站起來在原地轉了兩圈,對,就是程序。就好像自己空有一身力量卻沒有使用的辦法,這個功德牌中的功德同樣是一種力量,只是沒找到使用的方法而已。

  禪房中,方丈湊到紫金缽前瞧了幾眼,對法海贊道:「法師真是好手段,若能將這大詞人留在我們靈隱寺出家,那真不知如何轟動江浙,到時候香客……」

  法海不悅道:「元空長老,我們都是出家人,名利之心怎能如此之重,佛法難道不比香客重要嗎?」

  方丈卻笑了,那笑容中少了幾分市儈,多了幾分持重,雙手合什問道:「大師,佛法何用?」這個深明經義的高僧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法海都是一愣。

  但立刻回答道:「證菩提,渡蒼生。」

  方丈笑道:「法師的佛法都是證菩提,老衲的佛法是要渡蒼生。」

  法海大皺眉頭,「好大的口氣!」

  方丈卻道:「老衲接任這靈隱寺的方丈時,這裏不過才一二十人,前朝兵亂,破敗的不成樣子。這數十年來建樓造閣才有如今的氣象。」

  法海奇怪這和尚怎麼突然表起功來了。

  方丈繼續道:「雖然沒有法師一身無匹的法力,但老衲也常想,該要如何渡人,直到接任了這靈隱寺的方丈,我才明白,渡盡蒼生,並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所以我佛才要化身億萬。這億萬指的就是你我、也是眾多普通的僧眾,有僧眾就要有寺廟,而寺廟的佛堂愈華,佛像愈大,信者愈眾。只有這樣才能傳播我佛的佛法!」

  「並非我佛愛金身,是世人愛金身,不是和尚愛錢財,是世人愛錢財。」

  法海合什到:「佛法光明正大,怎能屈就於愚人?」

  方丈笑道:「法師渡的許仙是個有慧根的人,或許有一天還可成佛。但芸芸眾生,又有幾個許仙呢?沒有慧根者,難道就不管了嗎?我輩只有彎下腰來引導之,就算不能使其覺悟,也能使其向善。」

  法海沉吟一番,躬身行禮道:「元空大師之志,愚僧不及也。」他一直走的是「山中無歲月」的清修路線,渡人也是可渡則渡,不可渡則不渡。見了元空長老這尋常和尚,心中就有些自高之意,又見他貪財之色,更是心中鄙夷。而今方知自己為「小乘」,對方才是「大乘」。終於明白為何元空見了自己的手段而不驚,原來對方也就足以自傲的道。

  佛教成於外邦,發展卻在中土。其中最沒落的時候,門下弟子更是備受打擊。而其中一個最大的轉捩點就是大乘佛法的產生,比起之前講究自我覺悟的所謂「小乘」,普渡眾生的大乘佛法無疑更適合傳教,所以發展極為迅速。

  而在其中起到作用的就是無數元空長老這樣的僧侶,佛法固然是至善至美,但教派的發展卻需要人力物力,無論元空長老是真的愛財,還是假的愛財,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方丈趕緊回禮道:「只是若無法師這樣通天的手段降妖除魔,護持我佛法,就是再多老衲這樣的人也是徒然。此次若能收這位許居士為徒,對我靈隱寺之發揚,對我佛法之光大,當真是有莫大的好處。」

  法海皺眉道:「但願如此吧!」

  紫金缽中只見許仙喜行於色,似乎找到了什麼行之有效的法門。

  許仙卻是理解了功德牌的用法,裏面的功德之力固然是有的,但卻不能回應太過複雜的要求,就像一個電腦程式,還需要輸入正確的指令才能得到執行,如果根本識辨不了的指令,就是說再多次也是徒然。

  而許仙想要達成的那個願望「背會這些書。」其中包含的資訊太過複雜了。背書本身是一件主動的事。

  那只有智慧生命才能理解的事,就是用電腦也得人來點複製貼上不是。而這個世界顯然沒有器靈那麼神奇的東西。

  許仙試著換了一個方式,拿著一本經書,默默許願道:「把這本書浮起來。」果然見功德牌上散發出一道清光,然後手中那本書就那麼浮在空中,顯然這是能夠為功德牌所理解的願望。許仙心道「停」。那本《阿含經》就摔了下來。

  對,就是這樣,簡單明確的願望就能被達成。再看功德牌上,果然少了一點功德,這估計是最低扣限。

  許仙心中大為歡喜,再一次默默許願,要自己慧心明澈。又是一道清光浮現,流入許仙身體。許仙平白覺得腦門一股涼氣,周圍的一切從未有的明銳起來,大眼瞧了一眼書架,僅僅一眼,竟然立刻在腦海中得出一個數字,四百五十八。正是經書的數目。

  再看功德牌上的數字一點一點的變化減少,雖然很慢,但卻很堅定。腦袋清明的他立刻明白了,這應該是一個狀態,在這種狀態下自己的腦袋似乎靈便了不少。畢竟一下子把一個普通人變成天才,倒不是不能,但顯然裏面包含的資訊就太複雜了。功德牌就是難以理解,而是換成這種短暫使用功德之力使腦海清明。

  許仙知道時不我待,連忙拿起一本經書讀起來,果然沒有任何吃力的感覺,輕輕一回想,就如影印下來一般,清楚明白。

  法海大皺眉頭,但卻無可奈何,用許仙功德作弊任何一個修行者都不能夠說他作弊,因為修行者積累功德以減少天劫和其是一個概念,都是再正當不過的事,而功德對一個修行者就如同眼睛手臂一樣,本身就是一體的,誰又能說用眼睛不對的呢?

  法海歎道:「道祖玄妙,才能有這樣的手段。」一揮手,紫金缽上的影響消失,又化作原本的模樣。

  果不多時,許仙將所有經文全部背下,停止功德消耗,立刻感覺室內一暗,雖然明知不過是錯覺而已,但還是忍不住歎息一下,做天才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再看功德才消耗了不過幾十點,這個方法就叫「慧心」,若是以後學習打鬥開啟這種狀態,真是事半功倍。

  再憶經書,雖然不比剛才那種狀態下清清楚楚,但也能夠做到隻字不差了。

  哈哈哈,大笑三聲,正欲推門而去,回頭見這滿地書籍,又回頭準備將書放回原處。低頭去撿,卻見一條淡藍色的長裙,抬頭一看,小倩正滿臉欣喜的看著自己。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4
發表於 2012-1-26 21:55:1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雷音



    許仙大喜過望,「小倩,你怎麼在這裡?他對這小倩(不清楚)是十分的擔憂,就算明知她法力非凡,這種擔心也放不下。

    小倩心中歎息,相公果然不記得那時候的事了,但見她驚喜的樣子,心裡也是開心,正要說話。

    卻見許仙一臉急迫的道:「你怎麼來這了,這有個大和尚法力甚是不凡,又愛多管閒事,你趕緊走吧!」在他心裡,小倩再強又怎麼能強過法海,萬一察覺了,金缽一收,就先行在雷鋒塔裡等著白素貞了。自己穿越一把,還賠進去一個,那叫怎麼說話的。

    「不行,你趕快藏進來,我這就帶你下山去。」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微黃的古玉,急急匆匆的對小倩道。

    小倩見他將那枚古玉帶在身邊心中一喜,又見他焦急的樣子,更是大為感動「相公,不是要和法海禪師學法嗎?」

    「別法學不了,再把你搭進去,那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倩掩口笑道:」嘻嘻,什麼夫人。而且法海禪師哪有相公說的那麼壞。」

    許仙真個無語,「你認識法海?」

    小倩歪著腦袋道:「是啊,有時還聽他講經來著,這些日子他一直在靈隱寺。不過沒什麼意思。」

    許仙一陣撓頭,沒想到是這樣。想想法海也卻不是見妖就收的人,這才放心。

    而後小倩把她黑山老妖的事又說了一遍,心裡感覺還滿有趣的,而且現在的相公比起那晚要生動有趣的多呢!兩人談笑著往事,收拾著閣樓,這方面小倩要比許仙管用的多。最後許仙乾脆坐在一邊,看小倩上上下下的忙活,灰塵揚起,她卻一塵不染,巧笑倩兮,清麗若仙。

    終於收拾妥當,兩人都忪了一口氣,許仙坐在那,臉上沾了些塵土,小倩笑著伸出手幫他擦去。

    清涼如玉的指尖從臉上劃過,小倩對著自己,笑顏如花。

    許仙雖然見過不少風華絕代的女子,像師姐魚玄機、花魁彩鳳,但師姐總是擺出一副嚴師的樣子,就元宵節那一次失態,結果閉關到現在都不見自己。而彩鳳卻離他太過遙遠,不過幾面之緣,從未往心裡去。

    只有面前的小倩,從蘭若寺的相救到一路煙塵的親暱,卻是一直近的彷彿觸手可及,此刻不由自主的抓住那只柔若無骨的手,小倩臉上一紅,卻並不掙脫。

    許仙突然想起了自己入閣的目的,連忙放手,尷尬的乾咳兩聲,感覺在小倩的清冷與溫柔面前,身為男人的他一直被考驗著。

    小倩有些失望的低下頭,但令許仙意想不到的是,小倩並沒有用她最富殺傷力的幽怨眼神看自己,而是含這微笑,伸出了**他的臉頰,柔聲道:「我知道,相公是疼小倩的,但相公也有不得已之處吧!小倩明白的,小倩會等相公明白的。」說著說著小倩漸漸變得透明,化作一陣清氣而去。

    許仙呆坐原地,默認良久,腦袋裡似乎想起了些什麼,喃喃道:「真是是我不明白嗎?」旋即搖搖頭,彷彿要將此刻的猶豫和困惑搖出腦海。

    許仙恭敬的站在法海面前:」大師,我背好了。「潘玉同元空長老站在一邊,都替他高興。

    法海目光灼灼,聲音洪亮:」真的背好了?」

    許仙脫口而出道:「真的背好了!「說完才感覺剛才那一瞬間,似乎竟然不能自主,這菊花與其說是自己說出來的,還不如說是被逼出來的,根本沒有說謊的可能。

    法海點頭道:」好,老衲就教你這大雷音術。「

    許仙皺眉道:」這就是那大雷音術。」那瞬間,法海的聲音中似乎含著莫大的威嚴,讓人不得不屈服。

    我佛降魔所仗最多的就是金剛怒目與大雷音術,金剛怒目便是四面八臂六仗金身,而這大雷音術就是一切褐語咒法的基本,修到深處,能習大光明咒,能言六甲密咒。你願不願學?」

    許仙當然道:「願學!」

    法海甚是痛快道:「好,我就教你這大雷音術,法不傳六耳,諸人退避。」潘玉同方丈就出門,只剩下法海同許仙二人。

    法海道:「我現在演示給你看,你用心聽。」

    許仙點頭稱是,凝神靜氣。只見法海氣也不吸一口,突然口一張,彷彿吼了一聲,卻無任何聲音傳出來。

    VI法海問道:「你聽見了嗎?」

    許仙搖頭,突然靈隱寺鐘聲大作,寺中亂做一團,都道出了怪異,原來大鐘不敲自響。又聽元空長老呵斥聲,才慢慢寂靜下來。只聽妄言台上那口大鐘,卻一聲又一聲的響個不停,許仙默數,直響了七七四十九聲方才停歇,想必這個數目也是法海計算好的。許仙轉頭一臉驚訝的看著法海,這就是那大雷音術的奧妙嗎?

    法海自其不明,也不多言:「我再使一次,明就明,不明就罷!」許仙心中卻無任何怨憤煩惱之意。反而愈加鎮定,思考片刻,突然想到法海那句「用心聽」。

    是了,非用耳,是用心,立刻運起神魂,躬身道:「大師請!」言罷立刻進入平日裡修煉那種狀態,然不敢在大白天吸納太陽之力,但體內的主星,光芒已經散發到了極致,眼眸中投出一抹金光。而此刻功德牌也流轉著光華。

    法海讚許的點點頭,此子的悟**真是非同尋常,以佛經來考驗他倒是自己小氣了些。也不多言,又是一張口。

    「吼」一聲巨響在許仙心間炸開,真若雷音獅吼,讓人心神激盪,這一次許仙清楚的感應到,從法海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魄力,「看」到如光環一般蔓延開來。許仙呆立半響,似在品味,似在遐思。

    「明白了嗎?凡間也有過什麼『獅吼功』,不過是些尋常運氣的法門罷了,你當知大音希聲的道理。」

    許仙又沉思了一會兒,點點頭道:「明白了。」雖然只有一次,但他在「覺」的狀態下極為敏銳,而且他剛才已經用上了「慧心」的法門,將那一瞬間的記憶在腦海中無限放慢,回放了不知多少次,已經多有體悟。

    雖然要真正使出這樣的法門,還需要時間,但無疑已經有了一個方向,一條道路。這就是有人教和沒人教的區別,修煉一切法門的開始就是這麼一個方向。就像凡間武者的扎馬步,如果外行,可能根本不知道扎馬步這回事,就算知道,也很難明白,要怎麼扎才算正確,恐怕扎上十年也未必有什麼作用,說不定反而還有害處。

    法海沉聲道:「既然明白了,就呈一聲師傅吧!等你什麼時候,吼出來,耳聽不聞,就算是入了門。到時為師另有教授,也另有考驗。」這大雷音術乃是一切言咒的基本,還佛門即隱秘之法。法海在這上面沒有私藏,但有朝一日真要學大光明咒,還當另有考驗,法海也是要循序漸進的引他入門。

    許仙見法海真心傳授他法門,不由皺了皺眉頭,到:「若是有一日,在下的道同大師您不同,甚至相反,我該如何呢?」

    法海放聲笑道:「我輩中人,豈拘俗法。若你泥了老衲的道,咱們就來論上一論,若是論不明白,就比上一比。老衲必將你蓋入那口大鐘之內,吼上七七四十九聲,看你悟是不悟。

    許仙先是不語,拳頭大就是道理啊!後是失笑,好個爽快的和尚,修行中人不就是如此嗎,只要有一條足夠大的道,走的足夠遠,就一定有一個足夠強的拳頭,到時候不用廢話,比一比就行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但這和尚爽快中還含著」狡詐「,擺明了要欺負自己修行時日短,功力淺薄。

    許仙朗聲道:「好,師傅,將來就看看我的道能否勝過你的道。」心道:你欺負我力薄,我卻要欺你人少。到時候跟你」論道「就不是徒弟一個人來。咱左小白,又小青,打碎你的種,揍你個皮青臉腫。

    倆個人相視一笑,各懷心思,卻都覺得滿意。許仙是因為獲得了能夠施展的法門,真正有了自己的戰力。法海則是因為訂下了師徒名分,將來也好管束這許仙。

    至於管束不了許仙的問題,他是想都沒想過,他這一千多年可不是吃白飯的。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用強,許仙的**情也絕不是用強能逼迫的了的,還需耐下心來滿滿引導。讓一個沒體會過世俗辛酸苦辣的年輕人入空門確實不太現實,自己當年也是年過不惑才開始清修。但無論如何,這因是已種下了,只待來日結果便是。而時間,他有的是。

    許仙走出房門,日頭溫暖的灑在身上。

    潘玉走過來道:」看來是學會了。

    許仙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只等我練得絕世功法,讓那老師傅知道我許仙不是任他揉捏的麵團。」

    潘玉真了他一眼,又歎道:「你真的決心要走這條道嗎?」

    許仙揮揮手道:「放心啦,力量只是手段,不用特意推崇,也不用專門貶低。全看我如何操縱而已,只要這顆心沒變,修什麼法門又有什麼區別呢?」

    潘玉擔心道:「誰都以為自己不會改變,但心為袁意做馬,最是控制不住的吧!」就好像我沒想到會遇到你,更加控制不住現在的自己。

    「這就靠你啦!」許仙笑道。

    「靠我?」潘玉驚訝。

    許仙望著泛綠的樹梢,陽光在哪裡凝落「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會明白自己該作個怎樣的人。如果真的跑到深山老林中修個四五十年,出來一看佳人朋友都光了,心裡不**才怪呢!」他這一句話大概把很多修行之人都罵進去了。

    潘玉嗤笑了一聲,百花失色,掏出兩張精緻的的包金請柬道:「剛好有人請你喝花酒,讓漢文你多多體會世俗的美好,免得哪天真想不開,跑到深山裡做了野人。」

    許仙一訝「請喝花酒!哪個如此行善積德?」接過請柬一看,笑道:「乘彩鳳的畫舫入長江游赤壁,金聖傑**的手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5
發表於 2012-1-26 22:05:5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出發



    潘玉心中沉吟她實在不願意在這時候去游什麼赤壁……比起這個她更願意和身邊這人流連於山水之間。更何況那可是花酒平日裡很習慣的東西現在怎麼想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不過他也不是好色之徒可他還說過自己也想妻四妾來著而且那彩鳳又是那樣的美人。從來果敢決絕的潘亞拿出這兩張請束很是猶豫了一番

    但責任就是責任這江南巨富的兒子是不能不結交的。

    春日融融楊柳萌芽在千各北縷中垂下星星綠意畫船就泊在柳襯之下塗成朱色的船身繪著雲霧波浪趁著龍頭狀的船頭顯得極是氣派。

    船工或站或坐幾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談論著不是慣常的詩詞而是近來兩個風雲人物。

    「夏兄你說那詞真是許仙做得他看起來不似個文采風流的人啊!

    夏子期點點頭卻不願多說這段時間許仙同潘玉遊山玩水心裡最不妥滋味的怕就是他了。經常咬著牙想若是我和潘玉同室現在我就和潘玉談笑。」現在誰都看的出來潘玉是將許仙當作知交好友乘看待。

    另一個書生卻道:「不過是巴結上了潘家公子有什麼了不起的。」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嗅得到一股子酸味但這話不說憋在心裡又委實難寶的緊。平步青雲誰都想但若平步青雲的是身邊的人還是原本自己看不起的人的話那滋味就複雜的很。

    幾人頓時議論起來近來許仙實在是讓人側目。王學政的入室門生潘公子的知交好友施恩於江南巨富作詞聞達於諸侯。這幾樣好事任何一樣都能讓人眼紅心熱更何況還是落到這麼一個人身

    品

    「諸位請止吧漢文的才學人品哪樣不高於我等?如此背後議論有失君子之風。」寧采臣皺眉眉頭聽不下去這次他也被邀請在內。他同許仙一番相交而後許仙又救了她至愛之人早就引為平生知己此刻聽幾人越說越過分才發聲阻止。

    平日裡活躍的金聖傑一直皺著眉頭沉默不語這次老頭子給他下了**令這兩個人必須請到現在離開船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兩個人卻一個都沒來怎能令他不怒。他的**情此刻已經忍道了極處又聽幾個儒生酸拉吧唧議的論個不休,心中更是不耐直道:「不等了不等了開船開船。」

    彩鳳依著窗欄臉上帶著慵懶的神色但細長的鳳目流轉間卻絲毫無損華貴的氣度反而更顯得美麗而從容青鸞潘公子來了嗎?」

    小姐你都問了第四次了現在已經過了時辰那潘玉怕是不來了吧金公子吵嚷著要開船呢Κ青鸞不高興的說。她不知道那潘王有什麼好的不就會吟兩首酸詞長的俊俏些嗎。不過她耳濡目染也知那不是什麼酸詞。而說潘亞長的只是俊俏那也是昧了良心的。但他就是不喜歡那娘娘腔的潘玉。

    彩鳳沒有形象的打了個哈欠道:「那金公子也是胡鬧的**子他花那麼大的價錢組織這次江游有一多半是為了結交這潘家大公子若是潘公子不來他老頭子定然要罵他個**血噴頭。」就算再怎麼放縱

    這種江游的價錢也不是一個金公子負擔的起的必然有金萬成的身影在她早已看的明白。

    「來了來了潘公子來了」一聲呼喊穿上的人都抖擻了精神夏子期的臉上已經浮出真摯」的笑容來。金聖傑看的一陣冷笑,可也勉強收起不快來。

    遠遠兩個人影都是高挑的身材潘玉生於北地也就罷了許仙是個南人,偏偏也如此高大真是令人不快。

    金聖傑先是望向久聞大名的江南第一才子潘玉潘璋的獨子自從仇王府被滅門作為碩果僅存幾個王潘璋雖不比梁王據相國之位但也是掌實權的戶部尚書盤了一張人際大網同梁王斗了嚇不分勝負。

    「好個風流人物」金聖傑忍不住讚道。談笑自若舉止有度即使是金聖傑這狂傲人物也忍不住稱一聲濁世佳公子,這樣的人物就是不是潘玉之子又豈是池中之物。

    再看許仙更是大驚失色總算明白什麼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見過許仙兩次第一次在元宵佳節心中還有些不屑。湖心亭大雪偶遇風雪中的姿態偶顯鱗爪已使自己再不敢輕視於他。

    而這才隔了不到一個月再看他卻有一種風骨已成的感覺容貌依日是那一副容貌衣衫依日是那一襲衣衫但揮灑間的風範卻朗朗如日月入懷就算呆在潘玉這公萬迫也絕不能掩蓋他的氣度神韻。卻不知許仙修行二二,一地坦蕩這時自然顯得器宇軒昂。

    如果州才那些議論讓金聖傑懷疑許仙是走了**運但現在卻要說一聲我交朋友也要交這樣的我收門生也自該如此。

    剛才等待的不快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金聖傑率先迎上去道:「在下金聖傑見過潘亞公子。」

    潘玉連忙還禮金兄哪裡話我們州從山上下來一路緊趕還是來遲還請金兄見諒才是。」其實二人悠悠遊游潘亞見個茶鋪都要進去吃杯茶再走許仙催她她也不急心裡只想著趕不上就算了。

    二人登船許仙一見寧采臣正自含笑看著他朗聲道:「寧兄好久不見了嫂子還好吧」寧采臣只是拍拍他肩膀也不說什麼感激的話。

    船上自有一番寒暄不過這都是潘玉的工作了許仙只是同寧采臣談笑了幾句就轉眼望這春日的西湖。水光激灩碧波萬頃春風和煦正是出遊的好時機。

    解纜行船水波一圈圈的蕩流開乘這次赤壁之行終於開始了。

    楊柳岸工一個男子看著許仙咬牙切齒。他心儀的女子要和這讓他寶了奇恥大辱的男人一起去游什麼赤壁更是令他怒火中燒。但又冷笑幾聲在杭州他或許奈何不了許仙但到大江之工就由不得他自做主了。

    「楚施主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Κ旁邊一嚇和尚滿臉猶豫全不似平日的果決。正是那夜沒有出手的兄僧石和尚自那件事後他雖然毫髮無傷可是心驚膽戰了很久還專門去查訪了申屠仗的埋骨之處本想掘出來一辨真假但終歸還是磕了三個頭離去了。那甭所見的到底是活人還人也分辨不出。

    楚劍雄皺皺眉頭沒有說話旁邊一個文士已道:「石和尚你平日裡也是各漢子這口氣你咽的下去我嚥不下去。」他不懂武功所以那夜負責引火但最後功敗垂成還搭上幾條人命特別是最後聽到那許仙這個名誓報此仇。

    至於什麼惡鬼殺人他是一點都不相信據他分析那申屠仗怕也是練了不為人知的絕世武功而且那夜應該只是偶遇不認得許仙。這些日子憑著楚劍雄的聲望灑下人去在江南根本沒有他活動的形跡。這就只能證明一件事這申屠仗要麼真的已經**了要麼就已經離開了江南到時候大江之工將這些人屠個乾淨誰知道是哪個做的就算申屠仗回來報仇也是不怕的。

    他這一番思慮周密合情合理不負江湖工鬼秀才的名號。這也是他這個不會武功的文士先生在這群豺狼虎豹的江湖人中生存下去的法門。楚劍雄也是聽了他的分析也才下定了報仇的決心畢竟再要面對申屠仗他也沒這個膽氣。

    石和尚臉紅了一紅但卻沒有出口反駁。自從他用鐵棒棒殺了三個欺負他的師兄逃出寺院他就再也不信什麼我佛慈悲的鬼話而後憑著天生神力加一身武功在江湖工闖出了偌大的名頭。

    但逃跑時寺門前月光下師傅皺著眉頭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場景一直在他心間縈繞。回不了頭了他握緊手中的鐵棒這工面已經不知沾上了多少人的血四顧週身都是一片血海。將這心事拋開若不殺個痛快那就**個乾淨好了。

    楚劍雄望著畫船遠去那裡面有他之所逑那傲然獨立的女子一直令他魂牽夢繞他曾再去找過她但都說被一個姓金的公子給包了他再次掏出錢財那老鳩眼中的鄙夷讓他差點一掌斃了他。他知道這個金公子是誰不就是一個紈褲公子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和他心儀的那位女子說話更遑論為他彈琴陪她飲酒了這些場面他想起乘就恨不得去殺了他。但只要這次事成她就是屬於自己的了這種事想起來就一陣心熱。

    畫船中的諸人對這些尚毫無察覺只有許仙皺了皺眉頭感覺些許不安。

    西湖深處一雙銅鈴大的金色眼眸直盯著畫船如同狩獵的野獸。

    聽說那對面的人都是色狼

    色狼應該可以吃吧

    好想吃人啊可爺爺說不能隨便吃啊但那是色狼啊聽說是很壞的人啊而且那個人說過人好吃的要命。

    心裡糾結著不由擺動著身體在平靜的湖水中掀起一陣浪濤。這時畫船已經駛離沒人注意到身後湧湧翻滾的湖面。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6
發表於 2012-1-26 22:07:1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春宵




    終於,對爺爺的敬畏還是勝過了食**,水面漸漸平靜了下來,只是嘴裡還不住的念叨著:人真的有這麼好吃嗎?難道比包子還還吃?

    上次吃的包子的味道好像還在嘴裡打轉,反正比魚好吃就是了。

    一路行船,遂至夜間。

    初春的晚上尚有幾分寒意,這第一餐就設在了船艙之中。分席而坐,頗有古風,而主座自然要給這畫舫的主人彩鳳小姐。

    船上設備齊全只船夫就是八、九個,還另有些青衣小廝,藝**歌女。上好的材料做成上好的菜品,有穿著輕衣的侍女分桌端上。諸人坐定,只有主位還是空的。許仙同潘玉自成一桌,金聖傑同夏子期合坐一桌,這兩桌是離主位最近的地方。

    只是彩鳳卻遲遲不到,這菜不能吃,酒不能飲。只能品些瓜果,諸人心中都有些著急。

    「崢」的一聲弦鳴,冷冽如水。諸人都是一愣,然後凝神聽處。琴聲幽幽,從主座後面的屏風後面傳來。初甚清淡,寥寥的幾聲弦鳴,**一股卓然之意,這琴聲不像出自一個歌姬,而像是歸隱泉林的隱者,閒暇時調素琴以自娛,所以沒有曲調,但為心聲。

    潘玉聽了微微一笑,這是先明己志嗎?不是愛風塵,似被前塵誤。只是這樣的琴聲終歸不適合這樣的聚會,

    心念動處,果然琴聲漸變,曲調漸成,《流水》方生。這首古曲在座誰人沒有聽過,但誰聽了都覺得彩鳳這琴聲大是不同尋常,明明是《流水》的曲譜,但偏偏在細微之處,別出機杼。聽起來似是而非,但誰也說不出一個差字。

    潘玉也是佩服,古曲都是自成一格,擅加改動,只會畫馬不成。畫蛇添足。但彩鳳的改動中卻絲毫不損原曲的風貌而能言己聲,這樣的琴技,已是到了化境。這是在顯露自己的技藝。

    琴聲由緩轉急,由輕轉重,漸漸變得急促,卻不顯得凌亂,一種歡愉的氣氛隨琴聲而生。如果剛才的琴聲讓人屏息側耳,那此刻的琴聲則讓人想要手舞足蹈,隨之歡歌。

    潘玉讚歎,這是在應景。雖然只論琴聲不如剛才,但無疑更適合此刻的場景,不但不能說不好,反而要更加讚賞才是。

    淡泊之心,超絕之技,應景之情。不見其人,而其人之貌已盡出。這哪裡是個歌姬,分明是個通曉世事,人情練達的老者,在撫琴追憶前生。

    琴聲一頓,眾人還恍惚如在夢裡,幾個侍女上前撤去屏風,彩鳳施施然從後走出,鳳釵長裙,眉目如畫。薄薄的唇邊噙著一絲笑意,但絕無任何趨附的感覺。反而如接受百鳥朝拜的鳳凰,華麗而高貴。

    細長的風目,眼波一轉。諸人都在眼中,只在潘玉身上微微一停,便道:「姍姍來遲。彩鳳飲盡此杯,以做賠禮。」說完昂首飲盡杯中之酒,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看著喉間一動,酒已入腹。彩鳳穿的極為華貴,這一下也沒有露出任何引人遐思的部位。

    但眾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放在她白皙的脖頸上,Κ有的還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這廳中唯一能保持常態的不過金聖傑,寧采臣,潘玉,許仙四人而已。金聖傑是情場老手,寧采臣是家有賢妻,潘玉是身為女子,許仙是,恩?許仙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然後感覺腰間一痛,轉頭見潘玉面色如常,似乎非其所為。許仙知她身懷武功,出手如電,而且就這麼大一張桌子,除了她還能有誰。心中怨憤:看兩眼礙著你啦!這麼想著許仙也伸出手,有仇不報可不是他的風格。

    潘玉剛才見他「色迷迷」的樣子,心裡來氣,忍不住給了他一下,才算出了口氣,又看他怨憤的表情心中更是好笑。直到他從桌下悄悄的伸過手來,她才後悔不已。男人的頭,女人的腰都是不能**的。這種地方怎能由他碰得。但就這一張桌子,又不好躲避,只好微紅著臉聽天由命了

    許仙的手緩慢而堅定,當觸碰上潘玉腰肢的哪一刻,即便以她的武功和自制力也忍不住身體一顫,只隔著兩層薄衫,清晰的感覺出指尖的溫度,輕輕捏住一點腰肢,咬牙只盼他趕緊擰下去放手。臉上早染上一層紅暈,還好映在船艙的燈火中不甚分明。

    許仙卻是呆了一呆,當手撫上腰身,一種柔然細膩的感覺通過指尖傳入心底,想要發力一擰,哪裡下的去手。呆了一呆又悻悻的縮回手去,心中滿不是滋味。覺得這明玉在不停吧自己引入玻璃的深淵,甚至他懷疑,要是明玉主動點自己是不是就已經淪陷變成小受了。當然,這種想像只是想想就全身發寒。

    說來不過一瞬間的事,這時剛好彩鳳杯落,將杯子一亮。眾人還有什麼話說的,都是舉杯。許仙也趕緊舉杯,喝著酒緩解一下尷尬的情緒。潘玉暗自運功,令臉上紅暈褪去。

    兩人都是不由自主的避開對方的目光,偶爾相接也是立馬轉開。許仙心中更是苦笑不已,怎麼跟有**、情似的,做個朋友怎麼就這麼難呢?

    趕緊轉移視線,而廳中最吸引視線莫過於那彩鳳姑娘。許仙經過背背山的考驗,終於能夠以一種讚美的情懷去看那彩鳳。

    想想她剛才一番作為,這女人果然是,想了想,一時沒想到合適的詞彙,往她酥胸一看,恩,胸大有腦。廳中不時偷看彩鳳身材的顯矣,但像他看的這麼「坦蕩」的還真是沒有,陪侍再測的青鸞狠狠瞪了他一眼,倒是彩鳳若無所覺,全把注意力放在潘玉身上。

    金聖傑的心中更是不快,不只是為了許仙那「坦蕩」的一眼。而是彩鳳今天的表現。剛才一番施為固然是將宴會的氣氛引到了高處,但與他相處卻從來沒有這樣過。金聖傑總感覺彩鳳不過是在吸引一個人的注意,而且那個人還不是自己,而是坐在自己對面的潘玉。顧盼間多在他的身上,連飲酒也總陪他多喝一杯。

    這些天來他金銀灑下無數,詩也吟了幾十首彩鳳也對他極為客氣有禮,但也只極為客氣有禮而已,沒有更多的親近,也從未提過贖身的事。他**情疏狂,有一次飲醉了剛要越禮,就讓彩鳳身邊的那個侍女橫眉豎目提起來,扔回自己艙裡。

    說來那個叫青鸞的侍女也是個不下彩鳳的美人,只是缺乏調、教,沒有彩鳳身上那種氣韻,但也別有一番風味,若能雙姝具得,鸞鳳再測,同床共枕,翻雲覆雨,老漢……咳咳,即使是浪跡花場的金二公子也是心熱。

    本來只等日消月磨,小鍋慢燉,不信這彩鳳是鐵石心腸,當年揚州蘇姑娘不也是對自己身心俱得,納入房中。但現在,這剛開始煮的鴨子就已經要飛了。爭風吃醋的事他也不是沒幹過,為了女人錢也使過,拳頭也動過。但第一次,他對自己沒了信心,這個對手是在太強了。

    論家世,人家是潘王之子,還是獨子。自己家那老頭子雖然厲害,但還是差了些。而且潘玉必承王位,而自己頭上還有個哥哥。論相貌,他也算頗有自信,風流倜儻四個字也不全是奉承之詞,但見到潘玉才知道男人竟能長成這樣,大概潘玉只要勾勾手,什麼貞潔烈婦恐怕都要自薦枕席。真是太難了!

    金聖傑心裡愁苦了一番,更加努力喝酒。

    彩鳳則是滿心歡喜,第一次陪人喝酒有這樣的情緒,只是她的笑容向來無人識破而已。潘玉的臉龐近在咫尺,偶爾同諸人談笑,偶爾通許仙低語,偶爾還將目光放在自己臉上身上,但卻都是欣賞的姿態,全無半點**、褻之意,這樣的目光反而讓自己一陣心熱。

    本來主持這樣的場面講究的是雨露均沾,不能偏頗,而今日彩鳳卻常忍不住要和潘玉多說幾句,就是冷落了旁人也顧不上了。

    許仙在一旁看著,感覺有一件極為**血的事就要發生了,就發生在身邊這兩人身上。看看這兩人,俊男美女,若是擁在一起,無疑是一副極為完美的畫卷,再相稱不過了。

    又喝了幾杯,感覺艙中氣悶,而且今晚的修行還沒有做。菜已換了四次,這些人、大概要飲到深夜才能罷休吧!索**直起身來告罪一聲,向外走去。潘玉來不及攔他,也不好跟著他走出去,心底歎了一聲,又轉臉同諸人說笑。但比起他在身邊,雖然只是靜靜聽著,總少了一點心動與安寧。

    許仙走出艙外,見銀月如勾,倒映在江面上隨江水翻騰,此時還沒有如長江,只在錢塘江一處停泊。兩岸寂靜,寂無人聲,偶有一兩聲驚鳥的鳴叫劃破黑夜。喧鬧被拋在身後,但此刻的寂靜更讓他感到安然。**酒暖,月夜江寒,好個意境。

    「什麼人?」只聽一聲叱喝。

    許仙這才注意到,那名為青鸞的侍女也在甲板上,月下她一聲綠衣,臉上帶著本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或許因為小姐暫時不需要她來保護,平日張牙舞爪的架勢放下了,臉上多了幾分寧靜甚至淒迷。月下美人,說的當是此刻的情景吧。

    只是見了許仙,青鸞的臉立刻冷了下來,剛才的神情彷彿只是許仙錯覺,艙中服侍的侍女甚多,她就躲到這裡清淨,卻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上來。按她的記憶中,這時候所有人都該被小姐迷的神魂顛倒,打都打不走才是。

    許仙拱手道:「哦,是青鸞小姐啊,請問這船上有釣具嗎?」

    「你要釣魚?!」青鸞一臉不可思議,什麼怪人她都見過,但要在這畫舫上釣魚的還是第一個。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7
發表於 2012-1-26 22:07:5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汝今能持否 第十章 青鸞



    「是啊,有何不可?」許仙理所當然的道。他的修煉睡著了才行,但卻一定要靜,不但是心要靜,身也要靜。既然反正要靜,那就做點靜時候能做是事。

    青鸞股改的瞧了他一眼,轉身回窗,不一會兒抱著幾件釣魚竿走出來,交給許仙「偌,釣吧!」她心裡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把戲!」

    這些年她也見過不少玩什麼欲擒故縱的傢伙,或者有意作出一些其言怪行吸引小姐的注意。還有些妄圖以她為突破口,對她巴結的比對彩鳳還要閆勤。但最後都是「將乖不乖,奇怪自敗!當作笑話而已。

    許仙接過釣竿,到船頭坐定了。縷一縷絲線,掛上魚餌高高的拋出去,一聲水響,落在江水之中。而後閉上眼睛,開始每日修行的功課。

    神魂中依舊是那一片金色的海洋,主星恆定不動,卻並不像曾經那樣煥發著光芒,而是漸漸蓉城一個金色的光球,一切光華都好像要被緘入這小球中。雖然是黑暗的夜空,但太陽之力無處不在,化作一絲絲金色的光點融入那一片金色的海洋。

    而夜間提供太陽之力最多的卻是月亮,月亮本就是陽光的反射,雖然性屬陰納入體內也不是金色的光點,而是清冷的銀色,但是只要融入那片金色的海洋中,立刻被同化,換其本來面目。許仙所吸納的月光也僅次於陽光而已。雖然有個轉換的過程,但效率還是高於沒有月光的夜晚。

    許仙也曾想像道士師傅那樣點亮太陰星,但就如他現在的情況,任何月光融入體內都只有被同化一途。想必是月球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衛星,若是點亮的是一顆行星,或許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關於如何尋覓行星,許仙又想到了一個辦法。能夠介於玻璃和金剛石之間的透明礦石——水晶。又稱做水玉,雖然依然價值不菲,要找到能夠做望遠鏡的水晶也是千難萬難。但比之其他,已經算是更進一步了。

    就算如果找不到原石,這個世界還少一樣東西,那就是人造水晶,但這個東西還只是一個構想,這次行船要路過金陵,到時候自然要拜會那位金老爺子,想必會是一個驚喜。無論是能夠遠視是望遠鏡,還是人造水晶的製作方法,在這個世界上都是極為實用的技術,到時候自己入一個技術股,不算過分吧!

    畢竟老跟這潘玉吃軟飯,也不像話不是,如果有一天她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自己都不好拒絕她。而且潘玉也是要離開的,到時候想想現在這麼大魚大肉就不可能了。如果能和金老爺子接上頭,以後還不是想吃羊肉吃羊肉,想吃牛肉吃牛肉。一買買兩樣,吃一樣,再吃一樣。

    自己那個未來夫人,貌似家境不寬容的樣子,幾百兩銀子都還要小青去偷。偷也就算了,小青腦袋堵了非要去偷官銀。不過也能理解,修行之人,不,修行之妖,要錢有什麼用。說不定小青偷了庫銀拿去打水漂玩也未可知。但自己還是要用錢的,畢竟自己的道路是在這人間。

    青鸞在一旁看待鬱悶,這都半個時辰過去了,這許仙也太能裝了吧!真的一動不動。若非姿勢隨意,她都要懷疑許仙是不是在打坐練氣了。但她身懷武功,也知道練氣是不能亂坐的。。

    終於忍不住了,輕輕推推許仙:」喂,喂!許公子,夜深水寒,不會有魚吃食的。「

    許仙身|體微微一震從那種修煉

    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吸

    精並不必煉氣除非關要時刻,即使中斷也不會有什麼害處,所以許仙才敢大大方方的坐在船頭。

    「何事?」許仙疑惑抬頭。

    青鸞見他一臉「你幹嘛打擾我」的樣子。心想,你釣魚還釣出理來了。

    「這時候哪裡會有魚吃食,虧你也生在江浙。」

    許仙無奈,總不能跟他說自己在修仙吧!

    「唉,告訴你吧,我是在修仙!」

    青鸞睜大眼睛,一字一頓道:「修,仙!」而後捂著肚子大笑不已,清脆的笑聲在江面飄蕩。若是一個和尚道士這麼說,她或許還會將信將疑,但這麼個秀才打扮許仙竟然也說什麼修仙。

    許仙只是微微一笑:「說了你也不信,就當我是在等一條傻魚吧!這叫願者上鉤。」

    青鸞卻感覺他的笑容裡不懷好意,剛才自己忍不住推醒他,難道那條「傻魚」說的就是自己,加上那惡劣的第一印象,青鸞的臉色頓時陰下來。冷哼一聲,轉身要走。

    許仙默默腦袋也不知哪裡得罪了她,「喂,怎麼突然就生氣啦?」青鸞裡也不利的走回窗裡。

    許仙聳聳肩,繼續他的釣魚大業。青鸞氣悶著進了船艙,見滿廳人醉,有不少都顛倒西歪,更有些已經開始對身邊的侍女上下其手。有個秀才見了她過來,醉醺醺的迎上來,只當她是尋常侍女。剛伸出手去,就被青鸞甩在一邊。

    而彩鳳眼中也頗多有醉意,青鸞知小姐雖然擅飲,但也是飲的有些多了,本來這時候應該時刻呆在小姐身邊才是,但見坐在小姐邊上的潘玉,依舊是那一副淡然如水的樣子,不但沒有絲毫越禮,而且有人向彩鳳敬酒也都被她揮揮手擋下,若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耍硬,潘玉一個眼神自讓他軟下去。畢竟彩鳳再多才多藝,但在眾人心中也不過是個歌妓,但得罪潘公子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青鸞不禁佩服小姐的眼光,這潘玉說話雖然可恨,但真是個君子,由她在小姐身邊確實不會讓別人欺負了小姐,也難怪小姐會對她動心。想想剛才許仙的話,也知自己怕是錯怪了他,更厭惡這船艙中的氣氛,頓頓足又走了出去。

    她就是這樣的性情,人家對小姐好她就喜歡,人家對小姐不好她就討厭。今夜見了潘玉的表現,也不由放下了往日那一點怨恨。若以平常心來看,潘公子和許公子卻是難得的君子呢!

    走出艙外,見許仙老神自在的釣著魚,彷彿根本不在意有沒有魚咬鉤。青鸞放下成見,方見一股卓然之氣。不過「修仙?」,想想還是很想笑。但想想剛才自己對他惡行惡相,原來錯怪了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走過去推推許仙,許仙停下修煉,有些鬱悶的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青鸞心裡老大不樂意,人家見她都是見之則喜,哪像這位,還滿臉不高興。但他是個極分明的人,既然錯怪了他,道歉還是要道一聲的。於是吶吶開口道:「剛才錯怪了許公子,請許公子海涵。」

    許仙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不由失笑道:「你當你是那條傻魚啊!真是夠傻的。」

    青鸞紅了臉,跺跺腳,更是鬱悶,本來說的不是她,現在倒是坐定她了,還沒法反駁。

    許仙見她小女兒姿態,覺得比之平時動人了許多,不由道:「你如是不凶,還是挺美的嘛!」來自現代,這出口隨意的毛病大概是改不了了。

    青鸞一呆,正想再拿出胸像,呵斥一下這登徒子,但見他臉上真誠的神色,不知為何,就凶不出來,而是歎了口氣,坐在船邊。雖然還和許仙保持著距離,但卻是她第一次主動離男人這麼近。或許只是因為,一種感覺而已。沒有居高臨下的鄙夷,也沒有委曲求全的獻媚。只是那麼發自內心的稱讚著,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的稱讚,不含著任何別的東西。

    平等而自然。

    或許只有這兩樣才是打消防備的最好東西。許仙見她的臉突然憂愁起來,抬起臉望這那一輪勾月,有積分淒然,然而絕美。

    許仙輕輕道:「想家了嗎?」

    青鸞微微點頭,卻並不說話。就算放下一些防備,也覺得不會隨便將她的故事講與人聽。

    許仙歎了一口氣。家他又何嘗不像呢?流落此生十幾載,固然有一個很親的姐姐。但前世的種種又要如何忘懷呢?兩個人望著月光一時無言語。

    許仙不由吟道:「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是的,雖可到天涯之遠,但隔絕一切卻是時間與空間。

    青鸞雖然不太明白句中的含義,但也能感到他的惆悵,又輕聲笑道:「哪有什麼落日啊!」

    許仙聞她一笑,心中也開懷不少。他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是觸景傷情而已。「是啊,這不應景,應該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兩句話極為直白,青鸞也一下聽得明白,這兩句傳唱千古的名句,也不由更加觸動了她的心懷,面上的淒涼之意更加濃重。

    許仙有些後悔,好不容易使她開懷一笑,有亂吟什麼破詩。李白在世,大概要表示強烈不滿了。

    許仙突然想起一物,道:「送你件東西吧,算是上次初雪試給你賠罪吧。」

    青鸞「哦」了一聲,並不如何歡喜,別人送的金銀珠玉也不在少數了。

    許仙掏出燕赤霞送給他的那本《袁公擊劍圖》給青鸞,道:「這可是一個高人送我的絕世武功。」這圖他已經記下來,青虹劍送給了潘玉,這本書就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處了,只是一直帶在身邊算做留念而已。青鸞聽見武功兩字,才感高興,但對絕世兩字就自動過濾了,許大公子可是要修仙的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8
發表於 2012-1-26 22:08:3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魚兒




    隨手接過一翻看,眼睛頓時被牢牢吸在上面,上面立躍的人影,使的竟是世間難尋的絕妙劍法。就像讀書的人聽了李白的詩,寫字的人見了王羲之的字。青鸞對這本《猿公擊劍圖》的熱情是許仙無法想像的,就算不論這些,這劍法放到江湖也是千金難買。

    青鸞心下極是喜歡,但又感這禮物太重,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

    誰能想到,這許公子隨手送出的禮物竟然是這樣一件東西。

    許仙見她皺著眉頭躊躇不已,笑道:「拿著吧,我可是修仙的人,這書對我沒什麼用的。」

    青鸞又聽他提起修仙兩個字,抿嘴一笑。將那書收下了。想說什麼感謝的話,又有些彆扭說不出口「喂,還沒有魚嗎?」

    許仙一臉你真笨的樣子:「夜深水寒的,哪有魚吃食。」又笑笑道「釣也只能釣到傻魚。」

    青鸞聽他頭兩句。鬱悶的想,還不是我說的。但聽了最後一句,又見滿臉戲詩,知道他說的是自己。不由嗔道:「你也不怕魚吞了餌跑了。」心裡想,自己算不算吞了他的餌。

    許仙笑道:「跑了也不怕的,有詩為證開尺絲綸直下垂。一波才動毋波隨。夜靜水寒魚不食。滿船空載月明歸。」

    青鸞對這些太複雜的詩,雖然是想不明白,但也感到一股極美的意境,想讚揚一下,又說不來什麼文雅的話,一時語塞。

    卻聽許仙搖頭晃腦道:「對你吟詩真是,對、對魚彈的好詩。」

    青鸞翻了個白眼,氣道:「活該釣不到魚。」

    卻沒想她這麼直隨江水浮塵的魚浮突然沉入江水中,許仙一愣,道:這麼神。

    青鸞卻急道:「快拉啊!」

    許仙臨危不亂,氣沉丹田被青鸞推到一邊,青鸞已經抓住魚竿把魚釣了上來。

    在月光下躍動的是一條青色的江鯉許仙見了笑道:「真有如此傻魚,看它這顏色,不如取個名字叫青鸞吧!」

    青鸞大惱道:「要叫許仙才行,不然我就把它放了。」

    許仙趕緊道:「叫許仙了,快把這許仙給我拿去燉了。」

    青鸞嬉笑著把魚甩給了許仙「許仙,拿去吧!」這話一語雙關,連她自己都有些得意。

    許仙接過魚,忙道:「廚房在哪裡,快帶我去。」坐了這麼一大會兒還真又有點餓了。

    青鸞道了一聲「跟我來」纖腰扭動,轉向船的另一頭進入一個小艙中。許仙跟著過去一瞧,正是廚房的所在裡面廚具食材一應俱全。

    許仙對青鸞道:「能吃辣嗎?」

    青鸞指著自己道:「我也有份?」

    許仙哈哈一笑道:「當然,見者有份,自己吃自己多沒意思啊,這條許仙合當入美人之口。」

    若是別人說什麼美人青鸞大概又要作色,但此時不知為何卻感到一絲淡淡的喜意與羞意輕輕道:「能吃的,你只管做吧!」

    許仙也不多說藉著廚房裡的工具開始料理這條江鯉,他做起菜來大概比修煉還要專心幾分。青鸞坐在一邊捧著臉頰。默默等著。看著許仙認真的神情,有些驚訝,有些好奇。還有一絲心動。不知不覺間,看的彷彿癡了」卜時候爹爹也曾這麼做菜給自己吃。誰能想到,滿臉大鬍子的爹爹竟然有一手好廚藝呢?就像誰能想到這秀才公子竟然會為自己做菜呢?

    終於,彷彿過了許久,又似乎只是片刻。許仙一聲招呼:「好了,看灑家的諸葛烤魚!喂,發什麼呆啊!」

    青鸞趕緊放下手。不知為何臉就有點紅,胡亂應付道:「許仙可以吃了啊!」

    看許仙訝然目光,青鸞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熱氣騰騰的烤魚,被熱氣熏著。臉也就更紅了。

    坐在桌邊,拿著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口中。辛鹹的味道很是合口,她本是漢中人,就走到現在也還帶著些許漢中的口音,後來流落此地,菜餚多為甜膩,這鹹香的味道也是久違了。而且按理她要到席罷才能吃東西,此刻早就餓了。

    許仙肚子裡有底,只略略吃了幾口就覺得飽了。

    就瞧著青鸞吃魚,笑道:「這許仙的味道如何?」

    青鸞埋頭吃著。理也不理他。只是不自覺間放慢了筷子,想像小姐那樣吃的文雅些,卻總是學不像。

    許仙瞧著,覺得像是貓兒在吃食,狼吞虎嚥卻又小心翼翼。想想第一次同她相逢,她不就像個張牙舞爪的貓兒似的,弓起腰,乍著毛,還凶狠的「咕」了幾聲。但只是貌似堅強吧!

    這種年紀。在前世。該是剛上高中吧!許仙想著又在心裡添了一句:最適合做妹妹的年紀。

    許仙笑道:「喂,笨魚,餌也吃了,叫聲哥哥來聽聽啊!」心中不由浮現出,穿著學生服的青鸞搖著自己的胳膊大叫哥哥的情景埋頭吃魚的青鸞突然一停,運筷如風,在許仙還沒反映過來的時候,兩隻筷子就停在他眼前幾厘米處。只聽青鸞冷冷道:「休想!」

    許仙猛靠在椅背上,好離那一雙筷子遠一點「不叫就不叫,發什麼颶啊!」這樣的妹妹應該接受哥哥的神聖制裁才對。

    青鴦若無其事的收回筷子,接著吃。許仙撫額歎了口氣。

    歡四您來跳。中立網叭說芹金、勇新迅速二人無語。青鸞突然一停,許仙連忙靠後。只見青鸞秀氣的耳朵動了動,然後好笑的看著他:「你怕什麼,這宴停了,我要去找小姐了!」

    許仙無力的擺擺手:「哎,去吧,去吧!」

    青鸞又好氣又好笑「幹嘛這樣子!」

    許仙趴在桌上道:「魚兒賓了餌跑掉了!」

    青鸞瞪了他一眼:「還說!」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門外月朗但心中卻沒了孤寂,不由停下腳步,也不轉頭,輕聲道:「許,許大哥謝謝你!」

    話未出口,臉已紅透,說完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許仙趴在桌上,似乎沒有聽到嘴角卻漸漸勾了起來「上帝啊,拯救迷途小女孩的任務就盡量交給我吧!」

    青鸞走到房間門前,等褪去臉色,才推門進去。見彩鳳正在銅鏡前卸去梳妝,眉目含笑似乎極為得意。聽青鸞進來,頭也不轉道:

    「一晚上跑到哪裡去了?」

    青鸞道:「就是在船上轉了幾圈!」

    彩鳳轉過頭盯著青鸞的臉看了一會兒道:「不對,快老實交代,莫要等我嚴刑逼供!」

    青鸞撇開話題道:「小姐你裝醉?」此刻彩鳳臉上哪有半分醉意。

    彩鳳微微一笑道:「是啊是潘公子送我回來的!」

    「他沒有不規矩吧!」

    彩鳳笑著搖搖頭,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柳眉倒豎「好啊,小丫頭,老娘這一套都讓你學了去,都會轉移話題了快說,今晚遇到了什麼好事!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哪有」青鸞嘟囔了一聲走到床邊一躺,下定決心要嚴守這個秘密。

    彩鳳鳳目一張閃過一絲寒光,「好啊。今天不大刑伺候是不行了!」說著才卸了一半的妝也不管了直朝青鸞撲上去,將青鸞壓在床上,雙手只向她腋下腰間抓去「說不說,說不說。」

    青鸞怕癢,咯咯笑個不停,一開始還要嘴硬,後來才求饒道:「我說。我說啦!你先起來。」

    「你先說!」兩人的身體極為緊貼在一起,青鸞稍一猶豫,就見彩鳳威脅的揮揮手,就趕緊開始道:「今晚瞧,瞧見了那許公子!然後他要釣魚,我就給他拿了淡具,最後釣上來一條魚。說完了,快起來!」

    彩鳳想了想道:「就這麼簡單?」

    「就是這樣啦!」現在的姿態令她很是臉紅,彩鳳胸前的峰巒就壓在她身上,臉頰也近在咫尺。誰能想到平日裡端莊的小姐在房中竟然如此愛打鬧呢!

    「不行,這樣我可不能滿意,要說的更詳細些!」說著又將手伸到青鸞的腋下。

    青鸞忙道:「小姐你不是喜歡詩嗎?許,許公子今晚做了幾首。我念給你聽聽好了。」

    「好,你說吧!」彩鳳時許仙的詩也是大感興趣。

    「一個叫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青鸞對這個委實不擅長,想了半天才想起這麼一句來。

    彩鳳聽了眼前一亮道:「其文也淺,其情也深。還有呢?」

    青鸞皺著眉頭想了又想,才又想起一句「還記得一句,叫滿船空載月明歸!其他的就記不得了。」

    彩鳳更是讚歎:「這許公子好高妙的情趣,不過你這小丫頭可不像會被幾句詩迷倒的人。」而後彩鳳又是一番旁敲側擊加大刑逼供,而青鸞又實在不會跟小姐撒謊,終於一點點被逼問出來。

    「哎,我在裡面忙的要死。你卻背著我在外面偷腥,真是,哎!」彩鳳哀歎不已,好像是無能的丈夫面對出軌的妻子。

    「哪有!」青壽大聲抱屈。

    「你不是吃了魚了嗎?」

    「那怎麼能算!」

    兩人就這麼笑鬧著,青鸞突然問道:「小姐,你真的打算嫁給潘公子嗎?」

    「小丫頭又轉移話題。」彩鳳伸手去捏她的瓊鼻。

    青鸞連忙避開道:「我是說真的,小姐,你覺得潘公子好嗎?你,想要嫁給潘公子嗎?」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9
發表於 2012-1-26 22:09:5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爭執



    澎鳳想也不想道:「才不過數次相見,哪能談得上喜歡瞅摯欺。青鸞問道:「那小姐為什麼不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呢?」

    「喜歡也是有些喜歡的,潘公子也值得我去喜歡,不過怕是你喜歡上別人了吧!」

    「有沒有,用小姐的話說,才不過數次相見。只是覺得許公子對人真的很好!」青鸞想著許仙的種種,不禁微笑了一下。

    彩鳳皺著眉頭摸摸青鸞的青絲「哎,我就是怕…」

    青鸞頓時明白彩鳳的意思,知人知面難知心,她們見過的「好人君子」還少嗎?青鸞也有些恐慌起來,是啊,若他真的是另有所求,真的是個隱忍到極處人,那,那該怎麼辦啊!

    彩鳳憐惜的摸摸她的臉頰,「該疑的時候不能信。該信的時候不能疑,你只要把持的住,誰也騙不了你什麼的!若許公子真是表裡如一,那或可是你托付終身的良人呢!」

    青鸞大羞。平白無故的就說什麼托付終身,又肯定道:「我要跟著小姐你啊,你嫁給誰我就嫁給誰,一輩子永不分離。」

    彩鳳心裡有些感動,但面上卻調笑道:「好,一起睡吧,我今晚就御了你,你以後可要為我守身如玉啊!」說著就去解青鸞的衣衫,而後紅羅帳中又是一陣笑鬧。

    而在另一間艙房中。潘玉問道:「今晚你跑到哪裡去了!」

    許仙自然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就一五一個的說了一遍。

    潘玉聽了大皺眉頭道:「漢文,君子遠庖廚而且怎能為一個侍女做菜!」心裡又添了一句,應該給我做才對。

    許仙有些莫名其妙,潘玉對自己的寬容度一向很高的,今晚怎麼突然撿了個理由就要教刮他,也只能道:「不就一道菜嗎?」

    潘玉立刻道:「哪裡只是一道菜這麼長時間孤男寡女,那可是事關名節。漢文難道對人家有意思!」她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露骨,但心中有口氣怎麼也順不下去,或者在他面前也不想順這口氣。

    許仙道:「喂喂喂,不要得寸進尺啊!你跟彩鳳親親我我,酒也喝了幾個杯,我不過是給小女孩做了頓飯,就有關名節啦。且不說沒什麼意思,就算是有意思,那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雖然是辯駁,但這話說出來總感覺有些氣弱。

    潘玉一聽怒道:「我是好心勸你,你!好,等我為彩鳳贖了身,看你哪尋你的青鸞去!」到時候贖身,貼身丫鬟當然要陪嫁。那就是她潘玉的人,許仙想見也見不著了。

    許仙一下子倒在床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一向很講道理的明玉小突然變的很不講道理,真是難受隨便道:「你愛贖誰就贖誰好了,有本事把我也贖了,反正你是總督的侄子,潘王的公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你」潘玉指著許仙氣的說不出話來。心中一陣氣苦,就為了一個沒見過幾面的小丫鬟,我就變成了「潘王的公子」好你個許仙。

    我,我。在心裡我了半天,終歸說不出什麼狠話來。咬著嘴唇,眼淚就從眼眶流下。

    許仙本來無力的躺在床上,久久不見潘玉說話,坐起身一看。月光下,潘玉呆坐望著窗外的江水,眼淚就斷線似的流下來,她卻只是咬著嘴唇擦也不擦。

    許仙莫名有些心疼,卻又一陣撓頭,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自己好像沒說什麼啊,怎麼就把一個大男人給氣哭了呢?走過去拍拍她肩膀,「喂,別哭了,我錯了行了吧!」說著拿衣袖去擦她臉上的眼淚。

    他這麼一勸,潘玉眼中的淚水卻變得更多了,因他做的改變,因他受的委屈一下子都湧上心頭,連她自己都想問問自己,值得嗎?

    許仙手忙腳亂,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你不喜歡,我不見那青鸞好了!」

    潘玉終於開腔,道:「你愛見誰就見誰,我管不著。」聲音中帶著她自己也討厭的柔弱之意。

    許仙無奈的看著賭氣的潘玉「管的著,管的著,將來我娶媳婦都先讓你看看行了吧!」

    潘玉一怔,是啊,他終歸還是要娶妻生子的,但那個人定然不會是自己吧!而自己有什麼資格阻止他和別的女人交往呢?不是說好了不妒的嗎?但事到臨頭總是忍不住。想想他今晚也怪可憐的,莫名其妙的挨了自己一頓訓斥,最後還要向自己道歉。

    「對不起,漢文!」潘玉輕聲道。

    許仙一愣,苦笑道:我哪敢!」

    潘玉見他一臉受氣包的樣子,有點想笑,就撲味一聲笑出聲來。

    臉上還帶著淚痕。但這一笑卻如百花齊放,美艷不耳方物。

    許仙抬腳往門外走去!

    許仙指指她的臉道:「我去打盆水,若讓人知道我把潘大公子給氣哭了。還不給丟下船去。「潘玉攬鏡一瞧,臉上滿是淚痕,不由驚呼一聲,這樣子讓人見了真是沒法活了。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為何在他面前總是這樣狼狽呢!

    許仙對這種夫妻吵架的氣氛很是無語,搖搖頭就要往外走,卻聽潘玉道:「喂!」

    許仙轉頭:「什麼?」

    潘玉道:「我餓了!」

    許仙更是苦笑不已「可沒有魚吃啊!」

    不過許仙最終還是在船上的食材裡找到幾尾鯽魚,煮了湯出來,又打了熱水給潘玉洗臉。潘玉將毛巾洗淨,用了擦了擦臉,擦去所有狼狽,又恢復到她如玉公子的模樣。只是眼圈還有點紅。

    將湯放在桌上。招呼蔣玉道:「好了,來吃吧!」

    潘玉皺眉道:「怎麼只有一隻勺子。」

    許仙很乾脆的回答道:「我不餓!」

    「不行,寡湯難喝。我一個人喝不下去。」

    許仙納悶道:「不是寡酒難喝嗎?算了,我去拿勺子。」正要起身,被潘玉攔住道:「算了,太麻煩了,就用這個吧!」

    許仙訝然「就用這個。」

    潘玉使小勺乘了湯放入口中喝下,又遞給許仙道:「諾!」

    許仙大為猶豫。潘玉卻道:「漢文難道是嫌我髒嗎?」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許仙只能含淚喝湯,再交還給潘玉。看著潘玉含著半邊小勺將湯飲下,薄薄的紅唇似乎還輕輕蠕動了一下。許仙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另一張容顏,心跳的也就更厲害些。

    潘玉臉有些紅潤,但只是靜靜的喝湯,勺子在兩人手中遞換,早已分不清哪邊是對方曾含在口中。許仙的心很亂,潘玉的心卻很安寧。

    這一夜許仙沒法修煉,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那一張容顏,似乎是潘玉的,但又似乎不是。或許真如前世那個導演說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背背山。

    但我不要啊!許仙在心中吶喊著。

    「漢文,睡著了嗎?」潘玉的聲音輕輕。

    「還沒有,怎麼啦,要聽故事嗎?」

    「不是,我是想說,那個,對不起!」

    「怎麼突然又要道歉。」

    「你其實很不喜歡一大堆人聚會吧!」

    「沒有啦!」

    「那就做你想做的事好了,釣魚也好,安慰小女孩也好,做菜也好,不過一定要有我一份!」潘玉這麼說著,心中想,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幫你得到她好了。

    「呵呵,我到是想問你,你喜歡那彩鳳嗎?」

    「喜歡啊,那可是世間難尋的佳人!」潘玉肯定道。那樣的美人她也是我見猶憐,若能金屋藏嬌聽她彈琴,或置於榻上悉心把玩,都是人生一大樂事。

    「想幫她贖身?」

    「再等等吧!」

    這段時間,要陪著你。要和你在一起。

    而後數日間,大船直航,沿運河入長江。

    船上自然是歌舞滿載。夜夜笙簫。許仙呆不住就到船上走走。時常能見他那新認的妹妹一青鸞的蹤影。

    雖然許仙「哥哥」的夢想還沒有實現,但看小姑娘含羞叫自己一聲許大哥,也算是一大樂事。

    這一夜青鸞見許仙又在船上徘徊,問道:「許大哥,又要釣魚嗎?

    我去給你拿東西!」相處的久了。這一生許大哥也叫的順嘴了許多,彷彿自己真的有了個哥哥似的。但在人前是絕不會這麼叫的。

    許仙道一聲:「不釣了。」就坐在船邊。

    青鸞好奇道:「為什麼?」也跟著坐在許仙旁邊。坐的卻是近的多了。

    許仙笑笑道:「不是已經釣上來了嗎?笨魚難尋啊!」

    青鸞嗔了一聲。一個肘擊,許仙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腰間一痛。怒視青鸞,青鸞已經哼著曲轉過頭去。許仙卻對這個暴力妹妹毫無辦法。青鸞又伸出手幫他在痛處揉了揉,小手極為靈巧柔弱,許仙頓時感覺痛苦全消,反而有點舒服的感覺。

    歡迎愈來砒日中立陳小說芹全勇新迅速許仙就不停的接受著。一個棒槌一個甜棗的考驗,痛並快樂著。

    許仙想了想終於問道:「小妹,你家是哪的?」

    青鸞回過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終於問出來了,惠死你。」

    許仙摸摸頭,原來這小丫頭早就看出自己的想法。

    青鸞回過頭看著黑暗的江面,一雙小腳搖晃著:「許大哥,你接近青鸞是別有所求嗎?」

    「是啊,我是見色起意,準備借你接近彩鳳姑娘,然後一箭雙鵰。」然後他已經做好了再挨一個肘擊心理準備。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80
發表於 2012-1-26 22:10:4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贖身

    鸞咯咯笑著,如鈴聲一般在江面飄蕩,笑聲漸漸平忌,看著許仙道:「許大哥,青鸞真的是當你做大哥的,你,你千萬別騙我!」聲音有一絲顫掉,就算這些日子的相處已經令他相信了許仙,但封閉的心想要再一次向人打開,總是恐懼和疑慮。

    許仙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腦袋:「你這麼笨,不騙你我覺得很可惜啊!」

    青鸞低著頭任他撫摸,輕聲道:「那就永遠別讓我發現!」

    「啪。許仙在她頭上拍了一下,「怎麼可能!」青鸞心裡有些高興,只道他的意思是不會騙自己。

    卻沒想到許仙道:「我要騙你還能讓你發現,那我也太沒用了。」

    青鸞轉過臉對他怒目而視,許仙有趕緊在拍的地方摸摸:

    「乖。」

    青鸞哭笑不得,亂搖幾下腦袋把他的手搖開,又凝神一聽道:「今晚散的比較早。我先回去了,許大哥。明天再告訴你我的事。」

    許仙微笑道:「走吧!」

    青鸞回了房,彩鳳笑道:「又去見你那情哥哥了。」

    青鸞走過去幫彩鳳拿下發暫,「小姐你又亂說。」

    彩鳳對鏡一笑:「不知是哪個許大哥,許大哥的叫個不停。

    「啊,你怎麼知道!」

    彩鳳抿嘴偷笑:「真好騙!」

    青鸞生氣的把彩鳳的頭髮弄亂,彩鳳卻不以為意道:「那潘公子跟你那許大哥是極好的,我去幫你說說,讓你跟了他好了。」

    青鸞又拿著木梳把彩鳳弄亂的頭髮梳好「小姐,我只當他哥哥一樣,許大哥也只當我妹妹一樣。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的,而且說好了要和小姐永遠在一起的。」

    對,都是無言。

    彩鳳想起了家中遭難的時候,她讓身懷武功的青鸞離開,青鸞卻不肯走。最終跟著自己落入這污穢之地,就算是守身如玉又怎麼樣,只要進了這火坑就是一輩子都洗不清的污跡。而且這些年中,若沒有青鸞的保護。她恐怕早就沉淪的不成樣子,或許早已死了也說不定。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孩子幸福才是。

    青鸞卻想起來初入府中,自己武功未成。受人欺負,是小姐掂著裙子救了自己,當自己妹妹一看待,把老爺買給她的新衣給自己穿,教自己識字。在難過的時候安慰自己。這些事她都還記得,而且她知道。

    小姐並不像看起來乖麼堅強。小姐很懶很需要人照顧,每天都還要自己叫她起床。這樣的小姐要用自己一輩子去保護的。

    兩人各自下定決心。

    而前方,金陵就快要到了。

    疲累。再往前走就是金萬成的地面了,想必會有一番招待才是。

    許仙想著他造望遠鏡的事,一時間卻不知該怎麼和這老奸巨猾的大商人商談,畢竟他前世也不是什麼商業精英,沒道理一穿越都變得極有商業頭腦。但他很快想到了一個注意。自己不擅長。請擅長的人來好了。便將自己的想法同潘玉一說。

    潘玉驚訝道:「漢文你真的有把握,能作出那個什麼望遠鏡?」

    這種東西的價值她是非常明白的。無論是航海還是軍隊。想想如果在航海過程中,能提前觀測到風暴和海岸。在行軍作賊中。能看破敵軍的部署和虛實,起到的作用是足以扭轉乾坤的。

    許仙道:「人造水晶我不太敢肯定,僅有一個大概的想法,需要一些試驗。但望遠鏡的原理我是能夠肯定的,就是現在的玻璃只要達到要求,也能做出來普通的。」但肯定做不出那種觀測天文的望遠鏡就走了。

    潘玉拍手道:「好,只要你能確定,我去跟那金萬成談,定能拿到一個合適的價錢,但這種神兵利器定然不能大規模的生產,該是比軍弩更加嚴格的管制物品,我會定下協議,交由金萬成先行試制,若能成再提交給工部,你想謀個一官半職也沒問題。」

    許仙道:「那就是很難贏利了?」他也沒考慮到這望遠鏡在軍事上的價值,如今聽潘玉一說才明白,朝廷絕對不會允許這種利器流入民間,沒有消路就很難有多少贏利。

    潘玉點頭道:「短期內是不可能,但天長日久哪能限制的了。這個且不說,那人造水晶若能成。那才真是財源廣進,你就可以替青鸞贖身了。」

    許仙臉一紅道:「你發現啦!」又正色道:「這樣的女子不該沉淪於此,那彩鳳對你有意我自然不會說什麼,但青鸞該要找她自己的如意郎君才是,我這個當哥哥怎麼也不能不管。」

    許仙認真的說:「我只當她妹妹一樣,絕沒有別的心思。」

    潘玉看了他一會兒,笑歎道:「你是正人君子行了吧!我去跟彩鳳說一聲,隨了你的心願好了!」若想要替青鸞贖身,非得彩鳳同意才行。

    船艙中,彩鳳興奮的對青鸞道:「丫頭,你的好事來了?」

    青鸞迷惑道:「好事?」

    彩鳳笑道:「你那許大哥要替你贖身。托了潘公子來說媒呢!」在她的眼中,被誰贖走,一輩子就是誰的人了,無論是為姬為妾,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沒跟我說啊!」

    彩鳳喜道:「驚喜啊,傻丫頭,我想好了,就是那許公子沒錢,但有這份心意也算是夠了,我幫你出了這贖身的銀子,入了他門去也別讓人小瞧了你。」

    青鸞低著頭,身子有些顫抖,最後抬起頭道:「我去跟他說。」說完就跑出門去。

    青鸞闖進許仙房中,在潘玉驚訝的目光中把許仙拖出去,還是平日常呆的船頭。

    青鸞想了一下問道:「許大哥,你要替我贖身?」

    許仙肯定的點點頭道:「是啊,你不是不喜歡明玉嗎?」

    青鸞得了他肯定,心中更是顫抖,咬著牙道:「許大哥,你是個好人,但我只當你做哥哥。」

    許仙心中哀歎。好經典好熟悉的好人卡、哥哥卡啊!不過有些好笑,拍拍青鸞的腦袋道:「我也當你是妹妹啊,替你贖了身,你就可以想嫁誰就嫁誰,有我這哥哥在,絕沒人敢欺負你的。」

    青鸞聽了只覺得一股失落。但還是咬著牙道:「許大哥,謝謝你的好意!不能做你妹妹是青鸞沒福氣,但青鸞是要陪著小姐的!」

    許仙皺眉道:「你能陪她一輩子嗎?」

    青鸞抬起頭肯定道:「我能,許大哥你不是像知道我的事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娘死的早,我爹是江湖中人,後來在漢中的時候,好像是遭仇人追殺,也可能是別的什麼事,我已經記不清了,就被送入雲府中,結果雲老爺遷官到江南。幾經變遷最後成了杭州知府,再後來就變成了這樣。這些年來如果沒有小姐,青鸞就不是青鸞,而且小姐也離不了我的,所以」x會讓明玉好好照顧你的。」心中卻有一絲被自己最好朋友帶綠帽子的狗血感受,當然,這種情緒也不過是一閃而逝而已。

    青鸞露出感激與歉意的神色,小聲道:「謝謝你,許大哥,我能叫你哥嗎?」

    許仙微笑道:「當然。」

    青鸞清脆的道:「哥,我先走了!」說完就轉身走了,許仙搖搖頭,歎口氣,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堅持,想要幫助別人就要先學會不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別人頭上。但自己這次算不算自以為走了一會呢?

    潘玉從角落裡轉出來,學著青鸞的腔調,脆生生叫了一聲:

    「哥!」

    於是許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咳嗽個不停,潘玉過來幫他拍拍背後,笑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那妹子的。」但話裡話外的幸災樂禍之意,卻是免不了的。

    許仙瞪了她一眼道「你別欺負她。」

    潘玉心中得意的笑,附在許仙耳邊道:「我不會欺負她的,我疼她還來不及的。」並特別在「疼」這個字上加重語氣,雖然理智告訴她許仙一定會娶妻生子,所以才想要幫他替青鸞贖身,但見到許仙贖身失敗,心中那股得意之情卻是怎麼都少不了的。

    許仙突然伸手攔住她腰肢,貼在自己身上,低頭對著那張絕美的容顏道:「永遠不要小瞧一個心中有背背山的男人,當心我一咬牙攻了你。」

    潘玉驚呼一聲推開許仙,向後退了一步。卻一腳踏空。憑她如何武功使不上力也是枉然,只來得及伸出手呼一聲:「漢文救我!」

    許仙反應神速,抓住她的手拉回懷裡,潘玉扶著他胸膛平穩呼吸。輕輕推開他,怒道:「我可不會游泳。」她雖然武功高絕,但畢竟是北人,而且限於身份,沒法學什麼游泳。若落到水中就只能等人來救了。

    許仙也是一時氣憤,此刻早後悔了,只能趕緊保證道:「沒關係,我會。」

    潘玉瞧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就往艙房中走去,只是被他抱在懷裡的滋味,依舊讓她的心怦怦做響。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5-18 11:11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