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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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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古典仙俠]說夢者 -【許仙志】《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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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21:25:01 |只看該作者
許仙志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強吻

雲嫣見唐明軒沒有反應,微笑道:“怎麼,要認輸嗎?

  唐明軒望著不遠處那種嬌艷如花的笑臉,雖然還帶著雨露般的淚滴,但卻像是洗盡了所有的塵埃,變得更加耀。他還記得,這個就是前些日子他在許府門前見到的那個女子。

  仔細想來,他對這個女子並不是完全陌生,最初的印象只是“某個青樓女子差點嬴過了連中三元的潘玉,成了初雪試的第一名。而潘玉花重金為其贖身,卻又不貪戀美色,將其送給了後來的詩仙,許仙。”這段佳話曾在江南流傳了好久。

  但所謂女子,所謂美色,不過是這故事中的一個符號,故事的真正主角還是潘玉和許仙的義氣。而來到杭州以後,又聽了不知多少許仙的奇聞異事,其中便有“許仙為一名美妾同學政翻臉”這一段趣聞。

  且不說這件事給不同人的觀感如何。所謂美妾者,依舊不過是個點綴。沒有人關心著美妾是誰,最多隻猜測她有多美,才能讓許仙做出這樣不智的行為,從而引發許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樣的討論。

  而直到今日,這些七零八碎的信息忽然在眼前得以聚合,變為眼前這位美人,不,已經不止是美人。從許仙方才那番話開始,她就變成了可怕的對手,如果一不小心被擊敗,那將不止是自己,而是天下讀書人的奇恥大辱。

  皓首窮經而求功名,卻連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都勝不過,還談什麼家國天下!天空陰郁,場中千人悄無聲息,場外萬人亦在等待他最後的決斷!

  唐明軒道:“我明白了!”眼神越過面前的雲嫣直指看台上的許仙。許仙,我已經明白你是什麼樣的人!你的狂妄,就到此-為止吧!“那便開始吧!”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一口氣,像是從冬眠中醒來的蛤蟆,又漸漸活泛起來,紛紛為唐明軒加油。“唐解元,別輸導志氣!”

  “唐公子,讓她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但終歸是沒有人敢直接對著雲嫣口出惡言,許仙大雷音術的震怖還留存他們的心中。

  陰郁的天空忽然落下小雨,冰涼的雨絲將方才罐陽當空的煩悶燥熱一掃而空。

  許仙心裡松了口氣,慢慢坐回原位。臉上還是一派嚴肅,心中卻是苦笑不已。方才那個可算是真正的群嘲啊,這會可不是旁人造謠。他事先也沒想到會讓雲嫣出場引起如此大的反彈,相反身邊那隻女人應該料到了吧!這算是考驗嗎?

  胡心月斜覷著他,這雨水同他方才施展的大雷音術大有關聯,在地上發聲激盪天上的雨雲,憑他的修為本不該有這樣的威力,但因為體魄強悍,聲音本就要大的多,才有這樣大的效用。如果給他度過天劫,成為地仙,怕是真的會成為難以控制的因素。但那個人為什麼如此的防備許仙呢?她想不明白這些問題,忽然眼珠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雲嫣含笑而立,心中的激盪漸漸平息下來,剩下的是強烈的自信

  環顧場中,她已不再是那個需要迎合他人的花魁彩鳳,而是要主宰這個會場,那個人正在身後看著自己。現在等的只是對面那個什麼唐解元出題了。

  然而,她沒等到唐明軒出題,卻見他慢慢睜大7眼睛,嘴巴不受控制的張開。不僅僅是他,看台上許多人也如此,目光全都指向雲嫣的身後,雲嫣沿著這些目光轉過頭去,眼神也有些發直。

  許仙還坐在那裡,只是將頭低的很低。他的身旁,胡心月用一隻光潔的玉臂纏繞著他的脖頸,將身子半倚在他身上,正將嬌艷紅脣印在許仙的臉頰上。看台上一位老先生敲著拐棍罵道:“成何體統,成咎體統!簡直是不知羞恥!”眼睛卻瞪的比誰都要圓。

  擁有絕美容顏詭異氣質的胡心月,委實稱得上妖艷動人!不少人反應過來,悄悄吞了一口吐沫。“你鬧夠了沒有!”許仙低沉的聲音只有胡心月聽得到。

  胡心月鬆開許仙,嘻嘻一笑“這個就算是對你剛才表現的獎勵!雖然第一次比較噁心,但這次感覺就…嗯……還是那麼噁心!她撇了撇嘴,往嘴裡塞了一把梅子,似乎想去掉嘴上的味道,含糊不清的說道:“不過還好是嫦曦的身體。“看他們的表示是不是很可笑啊,哈哈哈哈!”胡心月一指看席,笑的前仰後合,大笑聲中,用眼光瞟了許仙一眼。

  許仙一瞧,幾百人一起張開嘴巴,瞪著眼睛的樣子確實有點搞笑。但他絲毫不想成為搞笑劇的配角,而且看這隻狐狸的眼神,分明將他也歸為可笑的一部分,這個混賬狐狸!胡心月的笑聲戛然而止,和其他人一樣瞪大7眼睛。那一瞬間。許仙握定了她的腰身,扶著她的臻首,朝她的嘴脣狠狠吻JLo強吻。梅子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淡淡的香味在鼻中滋長。

  胡心月掙扎著拼命的推著許仙的胸膛,但奈何失去法力的她如何敵得過許仙的力氣,絲毫無法阻礙飽的入侵,在心裡胡亂叫罵著“***,混蛋,噁心滅,了,老娘的第一次!”

  總是以媚術誘人,再以幻術欺人的她,從本質上極端厭惡眸中名為男性的生物,吻許仙的臉頰那兩次已是跟男子僅有的肌膚之親。而這樣的深吻更是絕無僅有的第一次,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是以她的大膽與無所顧忌,和不能不感到一絲淡淡的羞意。

  看席上的觀眾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方才那叫罵的老先生,現在連叫罵也忘記了,握著拐棍的手一個勁兒的顫抖“太……太刺激了。

  更多的人在心裡喊的卻是“混蛋,快阻止他!”但是在場的都以為胡心月乃是許仙的眷屬,於是並沒有人工前阻止。

  許仙稍一鬆手,胡心月猛地推開他,扶著桌子“呸”個不停,又抓起桌上的茶壺灌進嘴裡,漱口之後剛想要吐出去。許仙適時輕輕一拍她的後背“咕嚕”一聲喝下去了,胡心月已一種快要噁心的暈厥的憤怒表情望著許仙,臉上閃著耀眼的桃紅。許仙已入老僧入定,眼觀鼻鼻觀心,就差一聲“阿彌陀佛”。

  “太可惡了,竟然讓我這樣保守的男人在這樣更保守的古代做出這樣的過分的事情,簡直太可惡了。”許仙一臉無辜,萬分委屈的在心中抱怨著。

  胡心月冷笑道:“我會告訴姓小白的。”

  許仙虎軀一震,傲耬一笑“我會跪在地土求她原諒的。”

  胡心月震驚於這個男人的無恥程度,眼中浮現出三個字“算你狠!”雲嫣搖搖的向許仙豎起大拇指。

  司儀回過神來,按按眼珠,確定他們還在原位,大聲咳嗽了兩聲“唐解元,快開始吧!”

  眾人的目光方才回到高台之上,想起此行真正的目的來,當方才那種同仇敵愾的憤怒心情被擾亂的一塌糊塗。

  唐明軒晃晃腦袋,讓自己稍稍清醒了一下,忽然開口笑道:“鸚鵡能言難似鳳。”雲嫣想也不想便接道:“蜘蛛雖巧不如蠶!”“牛頭有幸生龍角。“狗嘴何曾吐象牙。

  二人普一張口,便是火藥味兒十足,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咎且忘了方才的驚艷場面。唐明軒暗諷雲嫣只是鸚鵡學舌,牛頭有幸,終究難成龍鳳。雲嫣便回他,不過是蜘蛛弄巧,毫無意義,在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唐明軒一愣,不想她才思如此敏捷,也消去了心中最後一絲小覷,一直她身上的青色斗篷“水出蛙,IJ穿綠襖,美目盼兮。”將之戲做出水之蛙。雲嫣亦回道:“落湯蝦子著紅袍,鞠躬如也。”卻笑他身上的朱紅長袍,絡佛落湯蝦米,被水煮的紅透。

  “好!”場中有識貨的也忍不住爆發出一聲叫好。

  “美目盼兮”與“鞠躬如也”皆走出自$詩經》的詞句。

  “美目盼兮”此處說的是蛙兒出水時候的情態,但原本便是用來形容女子的神態。”鞠躬如也”則說蝦米被水一煮,弓起身子的樣子。但豈不就是書生常常做的“拱手作揖”的模樣嗎?這般的容情於景,一語多關,委實是用的巧妙。

  許仙自認都知道這些典故,但要如此巧妙適時的用出來,卻是決然做不到的。”嫣兒,好樣的。”瞥了身旁的胡心月一眼,不知是被台上的文鬥所吸引,還是被他方才的行動所震懾,如今已是老實多了。

  評判席上的幾位老儒都是撫著鬍鬚連連點頭,而挑戰席上的才子名士們都消去了輕視之色,變得凝重起來。此女絕不容易對付,如果一不小心輸了,那真是陰溝裡翻船,失盡顏面。挑戰許仙輸了也就輸了,但挑戰這個女人卻絕不能輸。“唐公子!”司儀忽然有些為難的道:“按規矩,每位只能出一道題目請對方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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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21:25:51 |只看該作者
許仙志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快詩

  會場之外原本鼎沸的人聲早已消歇,萬人翹首向場中官網,雖然但都遠遠的看不清楚,但消息卻飛速的在人群中流傳。許仙又說了什麼話?那傳說的雲姑娘模樣如何?經說書人的講述,栩栩如生,比之親眼所見又有幾分別樣的易趣

  天空那一大片陰雨飛速過境,太陽再一次灑下明耀的光芒,隔著未曾散盡的雨霧在天空中灑下一彎大大的籬虹,惹得無數人眯眼仰頭觀看,讚嘆這天地造化的美景。

  再說場內,擂台之上自然不能沒有規矩,不然任憑每個人隨意提問,那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而且對許仙一方幾業位不公平。

  按照規矩,本應是雙方各處一題,如果打成平手,便又評判席上的老倌出一題給二人解答,看誰先答上來,以此來判定勝負。

  但唐明軒眨眼之間已連出了三道題g,雲嫣立刻又一一應對,司儀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超過了數目。

  唐明軒笑著對雲嫣道:“方才那幾個對聯不過玩笑,勉強算作熱身,雲姑娘想必不會當真吧!”許仙:請叫許夫人!“什麼玩笑,混蛋,輸了就趕緊下去啊!”胡心月的大吼讓唐明軒悄悄留下一滴冷汗,猶自帶著文雅的微笑望著雲嫣。雲嫣也微微一笑“那是當然,既然如此,就請唐公子出息吧!

  唐明軒心知這不是客氣的時候,以摺扇一指天空“方才時雨騾降,如今雲開霧散。我想以這雨景為題,請雲姑娘賦詩,不知比許詩仙如何?”

  雲嫣問道:“哦?不知怎麼個做法?”如果只是做一首雨詩,那在場的可以說是無人不能。唐明軒道=“雨後之景非一首詩所能言盡■■■■■■”

  雲嫣已知其意,打斷道:“那就請唐公子盡昝出題,無所限制,只是輪到我的時候,免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唐明軒自信一笑“時雨初停,不過是一陣,這第一題就名為《雨陣》,還請在五步之內言出,免得耽誤時間,若與雅律不合,自有博學之士評判。”

  曹植七步成詩,他卻要求五步,還要合乎韻律,這般題目所比已不僅僅是一般的詩賦,更是文思的機敏,這便是所謂的“快詩”所比的正是快才。而“快詩”還要不限數目,要在一個大的題目下出題,此中更有一說,那便是“連珠詩”0

  詩詩不斷,宛如珠連,且不留猶豫思索的時間。如果讓許仙這個“抄家”來作答,唯有認輸一途,不由為雲嫣有些擔憂。

  但唐明軒話音方落,雲嫣巳謀思完畢“萬疊雲容變態奇,斜風吹下雨依稀,誰鞭點火循環轉,直駕雷車曳虹霓。”

  唐明軒微露訝色,但絲毫不肯給她留有喘息的時間,一指天空高遠處的雲彩道:“《雨雲》!”

  雲嫣微微一想,又道:“閣雨流雲未速消,魚鰾偏偏幕雲霄。為霖沾沃彌千里,氳氳紫氣閱今朝。”

  珠圓玉潤的聲音娓娓道來,萬眾屏息傾聽,其中不乏有文采之士,立刻就紋盡腦汁尋這詩中的毛病,但這詩一氣呵成,韻律雅致,雖不是許仙所做的那種千古絕句,也都是章華辭美的佳作。唐明軒臉上的從容已鰷消失,一指遠方山巒幽影“《雨山》!

  雲嫣順著他所指的方向一望,便答道:“山頭蓋影一重重,好雨;8隨淡盪風。洗出雲鬢真嫵媚,露來石骨疊翠空。”

  唐明軒一指極遠處的稻田,正由農人趁著雨後在田間耕耘“《雨田》!”

  雲嫣對著那情景便吟誦道:“雨余相映冬婁犁,處處田家布種齊。盛世年來膏澤厚,朝霞著彩綠蓑攜。”

  唐明軒神色凝重,毫不停歇,遙見遠方格錢塘江水中,正有舟子趁水而行“雨舟!”

  雲嫣便隨口緩緩吟誦“國名歡喜樹無憂,賞雨還登蓮葉舟。渚雁沙鷗多意趣,幽花細草待聖游。”

  唐明軒像是抓住了破綻般,面露喜色,問道:“何謂歡喜園,無憂樹?雲姑娘不可為了應景作詩,妄自做典!”古人詩詞歌賦重於用典,有時一闋數十字的詞中竟有十幾個典故。典若用的好了,自然是增光添彩,曲意倍深。但若用錯了典故那就成了大笑話。

  眾人目光聚集在雲嫣身上,評判席上立刻便有一位老儒發問“許……雲姑娘,請你說出這兩種東西典出何籍,咳咳,不然,就算是你輸了。”

  在場的有不少博學鴻儒,但思便了腦海也不曾想出這個典故,心道:果然是用錯了典故,想必是用無憂樹攀附忘憂草之意,但這樣就是不合規格,便算是輸了。不過這樣連連不斷的做詩,再怎麼思維敏捷的人也免不了馬失前蹄。

  雲嫣微笑道:“這兩個典故說來有些荒僻,諸位未曾聽過也不奇怪。歡喜園典出佛經中的《佛說立世阿毗曇論》,第九篇,歡喜園品。

  眾人面面相覷,如今是儒道大行於世,在場的才子名士都是儒門子弟。佛經道藏只是作為旁門左道束之高閣,甚至是當作異端邪說。但實際上運兩家的典籍任何一家都要遠遠多於儒家經典的數目,誰也不可能將這些書都翻遍了。

  老儒忙問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們是要查的,若是假JI!i。。r。。。”

  雲嫣打斷道:“小女子任憑處置,不過在此還勸諸位多看些書籍,便不會囝於一孔之見,胡亂猜疑別人了!“好,這個就算你對,那無憂樹呢?雲嫣微微一笑“無憂樹嘛,說是典也是典,說非典也非典。”

  唐明軒道:“你莫要含含糊糊,想要矇混過關!”

  雲嫣捻著耳邊發梢“我說是典,此典出自《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十月滿足,於二月八日日初出時,夫人見彼園中有一大樹,名曰無憂。”梵名阿輸迦,傳聞佛便生於此樹之下,諸位竟然不知嗎?”“我說其非典,是因為世上確有此樹,只是不產於江南一代,多在南蠻煙瘴之地,諸位不知也不足為怪!”眾人都被辯的啞口無言,只能怪自己讀書太少。“好!”許仙和胡心月不約而同的高聲道,相視一眼,一起別過頭去。

  雲嫣衝他們微笑了一下,笑容中乃是如雨後彩虹般的燦爛華美,又問唐明軒道:“唐公子,你還要繼續嗎?”

  這種時候,唐明軒如何能夠放棄,但知普通的詩題絕難難倒他,動了動念頭“我還未出題“雨樹”你上首詩已言過了無憂樹,我偏要出這個詩題《雨樹》,但你的詩中不許帶上“樹”字!”他也知道這樣的藉口委實有些牽強,但這時候為了贏,也顧不得頭臉。其他觀者亦不約而同的選擇沉就。

  然則胡心月正要大罵卑鄙,雲嫣已有了成句,曼聲吟道:“綠染煙光萬千枝,芳津掠漾弄珠時。葉隱蟬聲傳雨涅,官槐宮柳舞新姿。”四下更是悄然無聲。

  唐明軒額頭見汗,他覺得此刻不是自己在逼雲嫣對詩,反倒是被她一步步逼上絕路,方才有-言在先,他如今要雲嫣對幾首詩,等下自己也要對幾首詩,而且條件也是一樣。咬咬牙道:“我還未出“雨蟬”你就吟出了,我便要出題《雨蟬》,詩中不得帶一個‘蟬"字!”

  雲嫣笑著搖搖頭,便又念出“夏日來鳴候有常,疏桐流響意昂揚。聞聲知是甘霖足,繁音早已勝笙簧。”四下望向雲嫣的眼神已經全都改變,原本還有人覺得,她只是能夠識章斷句,再加上幾分美貌便冒充才女,但如今誰也不能如此作想。這樣的急智與才學,在場又有幾人能夠辦到呢?唐明軒已不再多言,雲嫣話音剛落便厲喝道:“《雨荷》”

  雲嫣想也不想“雨中花似洛神姿,凌波碎步豈厭遲。煙綞冥蒙垂幕處,紅妝倚待正其時。”果然不曾帶上一個‘荷,字。唐明軒一指江邊樓宇“』雨樓》!”

  雲嫣凝神望樓吟句:“瓊樓百尺倚鬧乾,高處風多六月寒。遠色空濛當檻入,峰巒雨過綠滿山。”

  唐明軒忽然哈哈大笑“你錯了!”

  雲嫣問道:“我哪裡錯了?”

  唐明軒急不可耐的道:“你詩中帶了‘樓,字!”

  雲嫣微笑道:“唐公子事先又不曾要求,如何就帶不得?

  唐明軒一怔,磕磕巴巴的道:“我……我早已……”

  看台上的老先生也有些看不下去,皺眉問道:“唐公子,還要繼續嗎?已經九首詩了!”到如今這地步,將題日出到這地步,已經走出無可出了。

  唐明軒四處搜尋可出題的景物,忽然見樓台下的雨地裡拱出幾隻蚯蚓,猛一跺腳,高聲道:“雨蚓!”朝~s下而地一指“雨中蚯蚓!不許帶“蚯蚓”二字!”臉色有些發臊紅,知道自己出這題目未免有些存心刁難,但想要終於能夠拿下此局,又露出一絲釋然的笑意來。

  眾人面面相覷,蚯蚓也可以做詩題嗎?若在平日早有人大聲駁斥,但今時今日誰也不願意看到這個被眾人級以厚望的江南才子在這裡輸掉,輸給一個女人,只盼著這個題目能將那雲嫣難道,哪怕是第二局輸了,也有機會在最後考官出題的比試中贏回來。

  胡心月大罵唐明軒無恥,他也充耳不聞,只是望著雲嫣道:“雲姑娘,莫要超過了時間,已經四步了,等到第五步……”竟不惜出言干擾於她。

  “泥水匿跡雨中行,不問吟唱自有聲。多緣聖氣廣蒸潤,因知蠕動亦關情。”雲嫣用隨口道來的詩句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而後學著許仙的樣子聳聳肩膀“唐公子覺得如何?”許仙和胡心月的叫好聲在靜悄悄的會場裡顯得格外的響亮。唐明軒臉色蒼白的退後一步。雲嫣微笑道:“接下來就該我出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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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21:26:45 |只看該作者
許仙志 第一百六十章 成敗

到此時此刻”許仙方才松下一口氣來,仰頭望著高台上的雲嫣。日光耀眼,彩虹橫空。

  美麗的容顏上洋溢著從來未有的自信與光彩,與看台上其他人驚詫莫名的神態相比,竟真的有一種鳳凰展翅般的光彩。不僅僅再是絕色的容姿,身上更平添一股傲然而又從容的■1態,美麗的使人不能直視。

  只要見到她此刻的樣子,便已覺得為這一剎那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鳳嗚岐山,天下皆知。

  雲嫣抱著手臂,打量了一下唐明軒,微笑道:“唐公子敢以此為題,怕是在這快詩上也頗有一番造詣吧,如今這副模樣有幾分是假裝的呢?”

  唐明軒身體一顫,難掩驚詫之色。他的才子之名絕非是浪得虛名,若是沒有一番奇才,也不會被白鹿書院的眾學子推為首領,更不能得文壇泰斗的青睞。而且最為長處的地方,正是當下雲嫣所說,擁有著極為敏捷的詩才和快才。

  不然的話,他出詩為難雲嫣,哪怕是勝了,接下來就是雲嫣的反擊,如果接不下來,那也不過是平手而已。這點小心思被雲嫣當眾揭穿,他也索性不再狡辯,擺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勢“我確實是長於快詩,雲姑娘大可來試試我的快才是否在你之下!”

  場中生起一片嘩然,眾人原本以為雲嫣再出十首連珠詩讓唐明軒對詩,他是必敗無疑,心下都是惻惻。直到場上局面峰迴路轉,這才明白,唐明軒竟然有把握能夠接的下。重新提起勁頭,鼓噪道:“唐公子好樣的!”

  也有那聰明的悄悄喊道:“雲姑娘莫要上了他的當,他分明是在擺空城計,出詩出死他!”這還是難得的支持雲嫣的聲音,旁邊幾人免不了對他怒目而視,他連忙眨眨眼睛,能坐在這裡的都不是傻子,也隨聲鼓噪。

  許仙也有些疑惑,問身旁的胡心月,“你覺得他有把握能對上嗎?”

  胡心月用冰冷騎眼神掃了他一眼“這麼簡單的激將法都看不出來嗎?白癡!”

  與此同時,雲嫣微笑道:“玫成激將了嗎?不過也無所謂,方才我也說過‘要已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是這個題目,就讓我來見識見識唐公子的快才吧。”左顧右盼了一番“出什麼好呢?如今是夏日,那便以“夏”為題吧!”

  唐明軒心中松了口氣,對雲嫣有一絲感激。題目越是寬泛,就越是簡單,這樣的題目比方才他的雨要容易的多。

  他已見識了雲嫣的才學,如果令尋他題,定然是極為艱難的”要他在五步之內作答,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如果變成那樣,就成了他僅僅在台上出了幾個刁難的對聯和詩題,卻被對方隨手掃下場去,那真是不知該將顏面放在哪裡!

  此情此景,原本是才子佳人的對句,卻變成如今這般緊迫的局面,望著幾步之外舍著淡然微笑的雲嫣,心中免不了生出“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的感嘆,而最讓人感嘆的還是“羅敷已有夫”的遺憾吧!雲嫣微微一笑“《夏風》0”

  唐明軒一邊繞台兒走,一邊皺眉思索,果然也是極短的時間便吟道:“夏風多暖暖,樹木有繁陰。新筍紫長短,早櫻紅沒深。”場中湧出哄然鬥好之聲,比方才雲嫣對詩卻要響亮的多!“山林雲雨”將這些題目一一對下去,唐明軒竟也能一一對下去,但比起雲嫣的信口拈來,還是難免多費了些時間。

  但云嫣也沒有從中刁難,說不許用什麼詞字之類,出的題目也甚是空泛易對。但即便如此,唐明軒也是漸漸變得窘澀,有時言辭頗有不通之處,雲嫣也只是徽做一笑。有時很難說是否超過了五步,他跨出第四步腳,半天不肯落下去,雲嫣也任由他去想。

  看台的人亦不是傻子,能夠看出其中的門道,但誰也不去說破。評判席上幾位老先生也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胡心月忽然道:“許仙,看來雲嫣是看上那小子了,故意放水。你諒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漫不經心的吐出惡言。

  許仙眼睛盯著場上,頭也不回的道:“胡扯,這場比鬥要贏不止是文章,更是氣魄,壓過所有男子的從容與大度,那種隨心自如,仿佛是大人逗孩子一樣的自信。”

  胡心月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說這話不過是氣不過許仙來刺激他。但聽了他的話反而有些詫異“你真的覺得天下女子應該如此嗎?”

  許仙轉過頭來“天下女子如何是天下人的事,她是我的妻子,我只要她好過!”

  這時候,隨著一聲壓過前面所有呼聲的聲浪,唐明軒終於對完了與!上十首詩,身上已是大汗淋漓,神情很是有些狼狽。

  但是他的才華,不會有人懷疑。只會有人認為,他終究還是遜了這位雲姑娘一籌,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唐明軒搖搖頭,接下來等的就是那幾位老儒的評判yo如果分出勝負,就不再需要第三局了。

  眾日所視,幾位老儒交頭接耳了一番,最後由馬院首站起身來“經我們判定,是……平局!等我們出一道題目再交由二位才子才女分出勝負。”說臬扉巳連忙坐下繼續喝茶。

  有人歡呼,但更多的卻是啞然元語,這樣的局面說是沒有偏私,誰也不會相信。若是平常的局面,早有人大罵不公,但是此情此景,誰也不願讓唐明軒就這麼輸在一個女子手裡。

  唐明軒擦擦額頭的汗水,不知該慶幸還是別的什麼。再看對面的雲嫣,依舊是帶著淡淡的微笑,仿佛絲毫不為這樣的結果感到意外或是氣憤。心中升起一絲沮喪,恍惚間覺得自己是籠中之鳥,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逃脫她的鉗制。但更生出希望了,迫切的想要嬴下這最後一句。

  片刻之後,馬院首重新起身“方才二位從對聯到對詩,皆走出口成章以快制快,短短數刻時間就得了許多佳句。我們幾個老骨頭應這個景,也出了一道題目,請兩位對上一對,不限文辭對仗,聲律押韻,只要字數相同,合乎規格即可!看哪位先對上來,便算是蠃了。

  眾人嘩然,這算是什麼題日,只要字數一樣,那豈不是這般說“一二三四五”那邊對“五六八九十”就算對上了,這樣的題目就是五歲小童也能對的上。但也有人低頭沉思,這道題目的精髓怕就在“規格”二字上。司儀從評判台上取了題日,同時交給唐明軒和雲嫣二人,二人都是與此同時,一道長達丈余的白布自看台的最高處垂下,上書這樣的“玉嗽聲歌新闕

  采一

  蓮人在綠楊津”

  眾人面面相覷,果然是規格奇特,但是運算什麼題目,又要怎麼個對法。

  但見雲嫣已經提筆在紙上書寫了起來,唐明軒心中大急,將這題目看了又看,忽然靈機一動,亦在紙上書寫起來。

  漸漸的,場中似也有人看出了門道,一個個皺眉思索,看出門道還不算太難,但要在一時之間想出對詩,卻是難上加難。

  雲嫣揮筆寫就-,將宣紙奉上。唐明軒卻也同時奉上了自己的對句。

  司儀結果一看,雲嫣寫的是不緊不慢,工工整整,字體秀麗挺拔,儼然是大家風範,端的一筆好字。

  唐明軒卻是七扭八歪,墨跡淋漓。顯是為了追趕時間,倉促寫就,這樣的寫法,難免形似塗鴉,瞧不出什麼法度了。但鬥的是詩,與字體也無關係,看起來似乎又是平手。

  人群喧嚷,紛紛猜測勝負如何。

  唐明軒臉色蒼白,身上冷汗淋漓,只盼著雲嫣出了什麼謬誤,讓自己就此得勝。過了一會兒,又有兩道白布落下,分別寫著雲嫣和唐明軒的對句。“暮已時醒緶力賞酒花歸去馬如飛一十雲嫣”“別離時聞漏轉憶靜期歸阻久伊思一一唐明軒”而觀者中大都還是詩書不深,不解其意的人,高聲質問“這算什“是啊,是啊,這是什麼意思?”

  司儀大聲道:“諸位或許還有不解之處,聽我一念便知!”抬手椅眾人的視線引到題目上,高聲吟道:“采蓮人在綠楊津,在綠楊津一闕新。一闕新歌聲嗽玉,歌聲嗽“再看這兩位所做的對詩!”“雲姑娘的乃是‘賞花歸去馬如飛,去馬如飛酒力微。酒力徼醒“而唐公子的則是‘靜思伊久阻歸期,久阻歸期憶別離。憶別離時聞漏轉,時聞漏轉靜思伊。"”

  眾人這才恍然,這詩頭尾相交,環環相扣,竟是一首環形詩「最妙的是不但合乎韻律,意境也甚為雅致,絕非生搬硬套所能造就。而逕兩個人競能在一瞬間看出門道並作出不下去其的對詩來,這份才思委實不能不讓人驚嘆。不過既然如此,豈非又是個平局,難道還要另外出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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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21:27:56 |只看該作者
許仙志 第一百六十一章 遺音

  挑戰戰席中,與唐明軒一同來自白鹿書院的同窗不服道:馬院首,明明是他們同時完成,怎麼會是唐公子輸了,怎麼說也該是平局。難道是因為許仙出自你覲天書院,你就要偏幫他嗎?”立刻便引起了諸多反響。

  唐明軒慘然一笑,雙肩低垂,最初登台時候的那股意氣風發已然消失不見,向自己激憤的同窗擺擺手道:“沒錯,是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明軒伶一r一一r一”

  馬院首一指那三首環形詩“你們看看這二者有何不同?我們事先要求,必須規格相同。雲姑娘的詩是從前面的“賞”字開頭,而唐解元的詩卻是從後面的“靜”字開頭!一樣是環,但方向卻錯了。”

  許仙了然,這時候人的習慣遇到需要橫寫的字,還是從右向左書寫,唐明軒一時心急,按照這個習慣從右面起頭。詩文的方向就變成了順時針,而非要求的逆時針。

  這下眾人都沉就無言,這樣來說,確實是唐明軒敗了。還有一位白鹿書院的學子強辯道:“不過是方向上一時失誤,只要稍作修改一r,十一一”

  “住口!”卻是唐明軒將之打斷“別再說了,你忘了出來時候院首的交代嗎?便可熟了文采卻不能熟了氣度。”忽然搖搖頭,想起自己方才的種種表現,嘆息道:“已然是輸了氣度!”而後向雲嫣一揖到地“雲姑娘,是在下輸了。方才是我急於求勝,多方刁難,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從方才開始,他就感覺自己拼命狂奔想要超越面前這位女子,卻總是差著一步之遙,不能夠趕上。等到如今靜下心來,方才發現對方其實一隻都在閑庭信步,所謂一步之遙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就算再比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他閉門讀書多年,自詡奇才,普一出手就遭此慘敗,而且還是敗在一個女子的手中,心中苦澀難以言說。雲嫣微笑道:“以文會友,本就是各展其才,又有什麼刁難的呢?唐公子才思敏捷,小女子也很是佩服!”

  唐明軒深深的望著許仙,可惜的道:“可惜姑娘終究是女子之身,不然憑藉如此才學,想要金榜題名也不是什麼難事,便是連中三元也不是不可能!”息了成敗得失之心,再看她更加覺得美麗不可方物,高貴典雅宛如鳳凰。若是能得這樣一位女子為妻,於閨房之中搏文對詩,該是怎樣的情趣。可惜“羅敷有夫”不然便是傾盡家財也要取之為妻,管她什麼青樓出身,這樣的女子絕非這樣的小事能夠污衊。雲嫣微笑道:“唐公拳謬讚了,便是女子之身,若得佳偶,也有一展才華的時機,又有什麼可惜呢?”

  唐明軒一怔,不由望向看台上許仙。方才那番狂妄無禮的話語,如今想來不都是為她而言的嗎,若非是他,在自己眼中,這位雲姑娘終究只是一位美麗的女子,一個美麗的符號,或許還帶著青樓女子這樣的印象,那番話終究是自己說不出也做不到的。又躬了躬身“是我失禮了。看台上,胡心月用手肘定了定許仙“喂,喂!”許仙緊緊盯著唐明軒“他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就上去揍他。

  胡心月一怔,原以為他佘說出什麼“只要她開心”“我相信她”之類的豪言壯語。卻沒成想合得到這樣淺顯直白,簡直像個著緊妻子的小氣男人,沒來由的讓她想要發笑,但想到他方才的可惡之處,還是強自忍下,掛上一層寒霜。

  唐明軒還要說些什麼,便聽見一聲斥罵“混蛋,輸了還不趕緊下去,磨蹭什麼?耽誤大家吃午飯了!”卻並非出自胡心丹-的口中,而是許仙踩著桌子大吼。唐明軒一愣,衝雲嫣頷背後,依依不捨的退下。

  雲嫣卻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而是回過頭-來,笑眯眯的衝許仙吐吐舌頭,嬌俏動人的模樣,一改方才的優雅從容,讓不少人看的一陣發愣。許仙微笑著,舉起大拇指。雲嫣亦微笑著,做出同樣的動作。隔著遠遠而又極近的距離,陽光在二人之間明耀,於那剎那之間,所有人都消失不見,偌大的會場中,只有他&二人相視而笑。

  一股無形的氣場將所有人聲排拒開來,連坐在許仙身旁的胡心月都覺得無法侵入,心中微微道:“小白,這就是你選擇的男人嗎?”唐明軒敗北,比試並未到此結束,而是剛剛開始。司儀一喊到第二位挑戰者的名字,請他登上台來,他身體一抖,努力鼓起勇氣,走上台了,對著雲嫣,提出了自己的問題。片刻之後失魂落魄的走下來一一慘敗!

  緊接著第三位,司儀剛剛報完他的來歷,觀者還沒來得及議論他的出身”慘敗!畢竟世上能有唐明軒這樣才畢的人本是少有,於是從登台到下台的速度忽然就變得飛快,根本用不著幾位評判再出題,甚至想偏擘一下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那些名士才子便走馬燈似的上去了又下來。

  有人拿《說文解字》中尋出的僻字想要為難雲嫣,但云嫣立刻做出鞘答,甚至背下了原文。而後同樣找出一個僻字來請教他,那人便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有人導出史書中的舊事同雲嫣辯論,但最終卻只論的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詩詞歌賦,經史子集,無論是任何問題,於她來說,甚至不需要什麼思慮的時間,答案就合己浮現上來。

  場中的氣氛卻變得有些古怪,那些來挑戰者面面相覷,互相推推摘搡,想要牌在其他人後面。身上的澆憤意味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遠遠看著那座高台,忽然不再是揚名立萬追逐名利的大好舞台,而是一個宰牛殺羊的刑場,而雲嫣就是冷酷的行刑者。

  胡心月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往嘴裡塞著花生“一群廢物!害怕就趕緊認輸投降吧,浪費時間!”許仙也撓撓頭“好像太簡單了。”

  司儀也是一臉懨懨的念著手中的名單,忽然神色一動“第二十七位,不曾透露姓名,自稱乃是江左無名小卒。”挑戰席中,一個老神在在的老者就站起身來。

  一名士子議論道:“這個倒是聰明,不吐露姓名,免得丟了這份臉面!”

  唐明軒神色一動,這不就是方才自信能夠取得白銀萬兩的那個老者嗎?看到他拿起身邊的那個木盒,心中乃有幾分了然,這樣確實有些機會。

  那老者抱著木盒來到高台上,司儀問道:“不知老丈想要考問雲姑娘什麼題目?”雲嫣神色一動“這位老丈怕不是來問問題的吧!”

  老者撫須笑道:“汞夫勉強識得幾個字,若論舞文弄墨,實在上不得檯面。”

  司儀問道:“既然不懂文墨,那要如何考法,這裡可是文章會,若論拳腳那是不行的!”惹得眾人一陣哄笑,驅趕道:“下去吧!”

  老者神色如常“老夫此次前來,是想要向雲姑娘討教一番琴藝!”而後打開身邊的木盒,其中正是一把古琴。司儀皺眉道:“琴藝?這恐怕不在範圍之內。

  老者道:“‘琴棋書畫,乃是文人四藝,便連孔聖人亦通琴道,又怎會不在範圍之中呢?再者說道……”一套禮義春秋的道理堂皇而出,司儀為難的望向雲嫣!

  眾人都是恍然,無論文采如何超凡,這四藝卻不可能門門精通,就是擅長某一項也絕嬴不過專門從事此道之人。這老者一看就是一個鑽研琴藝一輩子的老琴師,而且顯是對自己的琴藝極有自信。

  許仙和胡心月不約而同的嘟囔道:“自尋死路!”許仙這才明白,方才金聖傑敢上來挑釁,分明也是覷到了這個空處,他和李思明在琴椹書畫上的造詣恐怕很難勝得過他這樣流連風月的浪子。雲嫣一展袖道:“我接手這個挑戰,您請開始吧!”

  老琴師微微一笑“雲姑娘,您的文采老夫也是佩服的,如今便是嬴了你,也不過是取了巧,請勿見怪!”口中說著請勿見怪,臉上的神情卻仿佛在說自己已經贏了似的,讓人心中不爽。

  搬來案幾,擺好古琴,撥弦調試,人聲已寂。

  枯瘦如竹的手指於琴弦上輕輕一撥,清澈靈動的琴聲幽幽響起。

  雲嫣也微露訝色,此因非俗。這老者怕不是尋常琴師,粵心打量他手下那把古琴,片刻之後便已了然。

  老者臉上消去了笑容,清矍的臉上一派肅穆,雙手如行雲流水,琴聲便如流水行雲。他須發皆白,衣衫舞動。此刻看來頗有一番道骨仙風,田林隱士的風采。

  眾人皆沉浸在琴音之中,有那通宵音律著在心中感嘆,這次雲姑娘怕是要輸了。雙手一按,琴聲停歇。那股風流雅致的音律在繞耳不絕。老者微笑道:“雲姑娘以為如何?可值白銀萬兩否?

  雲嫣笑著點點頭道:“寨夫子一曲琴音,自然值得上白銀萬兩。這太古連音琴,更是千金難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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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21:28:57 |只看該作者
許仙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化神

人群中響起驚嘆之聲。“寒夫子,那不是天下有名的琴師嗎?”太古連音,也是天下有數的名琴!”

  李思明皺眉道:“傳聞他的琴聲已是爐火純青,達先聖化境,有著琴聖"的雅號!這下這位雲姑娘怕是輸定了,她的琴聲我也聽過,遠不及此啊!你小子方才就是打的這個主義吧!”

  金聖傑就坐在他身旁,雖然方才被胡心月沒趣了一頓,但他臉皮厚實,也不放在心上,眼光只在胡心月和雲嫣之間轉個不停。閘言嘿嘿一笑“我方才就是要以棋取勝,許仙下的一手臭棋,同你加起來便是兩個臭棋簍子,不愁不能取勝!但云姑娘的棋藝我是見識過的,嘖嘖。寒夫子笑道:“雲姑娘既知老夫名號,還是趁早認輸吧!”

  雲嫣道:“認輸倒也不急,只是小女子心中好奇。白銀萬兩於普通人來說自然是不菲,但於寒夫子而言,也不過是幾曲琴音的事「為何離開故廬,千里迢迢要來取呢?”

  時逢盛世,從來便不缺附庸風雅的豪門貴族,寒夫子既被人捧為琴聲,一曲琴音的價值當是不菲,不然也拿不得太古連音河陽的名琴。

  寨夫子撫須笑道:“聽聞詩仙在此,老夫敢不前來拜見,只是聽聞詩仙雖有奇才,但不曉琴道,未免有失了幾分風雅。古人云‘曲有誤,周郎顧。”這才是風雅之至。老夫此次前來乃是自薦,想收之為徒,教授一番絲竹之音,以效先賢。”

  眾人這方明白,這寒夫子笛來竟是有意要收許仙為徒。“聽聞許多豪門公子想要敗在他的門下,他都不肯收,如今竟然千里迢迢前來自薦!”“許仙豈是那些豪門公子比得上的!”

  金聖傑舔了舔嘴脣:“返老$!子打得好算盤,鐵了心要跟許仙綁在一塊,難得想要跟著流傳千古?”

  寨夫子名氣雖響,但止於琴道,終歸是比不得許仙這樣詩書出身的正統。琴聲再雅,也流傳不到後世,這寨夫子年近耳順,為得不是什麼當世的天下第一,而是為了身後名而來。

  寨夫子越過雲嫣,衝看台上的許仙招呼道:“許探花以為如何,若是使得,老夫這便認輸退下。”

  許仙笑著搖了搖頭,一個“名”字還真是誘人,有的人來一心想要打敗自己,有的人卻想要收自己為徒,說來說去總是要壓他一頭。不過這也難怪,但憑他抄的那些詩句,比起李杜都要勝過一籌,流傳後世那是準準的,若是後世也有現代那般模樣,小學生課文裡也少不了自己一席之地,偉大詩人、思想家、革命家之類的東東。

  雲嫣接口道:“夫君若要學琴,我也能夠教授。寒夫子何不見識見識小女子的琴,再做定論呢?”

  寨夫子一愣,他原要不戰而屈人之兵,卻不科他們如此不識時務。苦口婆心的勸道:“雲姑娘,你又何必如此呢?琴聲一出,自有公論,這勝負也就決下了。”

  雲嫣也不應他,這會兒工夫,她的琴也已取來,便打開琴盒,從中取出一把古琴來。

  寒夫子瞟了那琴一眼,不以為意。但像是想到了什麼,凝神細觀,陡然睜大了眼睛“桐鋅合精,綠綺名琴!你……你從哪裡得來了。

  ”說著話就湊了上來,那見了雲嫣這般絕代佳情也是淡然如水的眸子裡,陡然就爆發出一股閃光。方才那股氣度風範全然消失不見,簡直像個見了喜愛玩具的孩子,忍不住要拿在手中。

  雲嫣視了他一眼,他才回過神來,退後一步,輕咳兩聲,已解尷尥“不知雲姑娘這琴,多少錢才肯割愛?老夫願出白銀萬兩!

  眾人見風度翩翩的寒夫子,陡然像是變了個人似地,交頭接耳一番方才知道,雲嫣拿出的竟就是傳說中的綠綺琴。

  李思明感嘆一聲“漢文對這雲姑娘,也算是寵愛至極了,竟能為她淘未這樣的名琴。”

  金聖傑道:“奇怪,我家曾派人尋訪天下,這綠綺琴早已失傳了,許仙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許仙問身旁的胡心月道:“這是你送給嫣兒的?”他雖不通琴藝,綠綺琴的名頭也曾聽過。但就司馬相如和卓文君那段佳話,就給這把琴增添了不知多少價值。胡心月淡淡的道:“跟著個沒用的男人的,當然要自己想辦法。”

  雲嫣的眼眸中略含笑意,輕撫琴弦“這琴是不能賣的。”這不但是一把名琴,這裡面還包含著一個喜歡彈琴的精魂。這些↓子以來,雲嫣已用琴藝得到了琴魅們的認可,不但是為她彈琴奏樂,端茶送水,貼身侍奉仿佛侍女,很是順人心意。

  雲嫣見他心急火燎的樣子,微微一笑,“不如這樣吧,既然要彈琴,咱們便以琴為賭,夫子看如何?”便聽見琴中發出一輕笑,常人不聞,那是琴魅的笑聲。

  寒夫子鎮著眉頭思考的一番,最後咬咬牙道:“好!”他絕不肯信這樣一今年紀不過二十歲的女子在琴藝上能夠勝過精研此道一生的自己。這次出來,便是不能收許仙為徒,得孓這綠綺琴也是大大的賺了。

  雲嫣端坐琴案之前,輕調琴弦,略一撥動,清亮的琴聲便自響起。不管旁人如何感受,她自感到一絲不同尋常耒,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她學琴十載,彈琴的次數不知有多少次,但還是第一次有著這樣的感受。隨著琴聲的顫動,仿佛自身的心弦也隨之鳴響。

  仿佛自她的心中也有那樣一把琴,打開了塵封已久的琴盒,重新開始奏鳴。琴一動,心亦動。俯仰唯有天地,萬篥到此俱寂!

  於雲嫣的由體,許仙所傳入的內息,一直所修煉的靈氣,忽然都顥動起來,隨著琴聲的音律,傳至指尖,傳至身體的每一處經絡血脈,傳至魂魄之中。讓她的身上閃耀著常人所看不到的明光,如同彩虹般「一層又一層的盪漾開來,包含著大音希聲般臻於極致的天籟之音。

  琴音早非是任何一種樂曲,初時顯得平緩,恍惚間又看到了那個從生下來就錦衣玉食,身為知府千金的小女孩,度過了那懵懂的童年。而後漸漸變得輕越,那是蕩著鞦韆,少女情竇初開的甜蜜與羞澀。但這琴聲未曾持續大久,就陡然一變,從巔峰陷落到深淵,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恐怖與痛苦。

  激昂與反抗,無奈與堅持,盡付於琴聲之中。長久蔓延的便是漂泊湖上的寂寞,曾以為得遇良人,只求能夠從此中解脫,但轉瞬就又見識了冰冷現實。直到從黑暗中窺見到那一線光明,讓她得到希望與休憩。緊接著那光明就撕裂了所有黑暗,溫暖了她的生命,想要向前飛馳,徹底融入那光明之中,就又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夠了!”

  雲嫣心神一動,回過神來,頓時羞紅了臉“夫君,你怎麼在這?

  許仙正從身後抱著她,那句話並非是虛幻,而是他在她耳邊輕聲訴說。許仙擦擦她臉頰上落下的淚滴“我們回去吧!
  雲嫣琴聲漸起,寒夫子初時還能保持泰然,但神色越來越難看「他未曾料到這妙齡女子的琴音竟然如此精湛。

  但隨著雲嫣身上光華的閃耀,寒夫子漸漸也沉浸在那絕妙蛉琴音之中,隨著其他聽者一起,如癡如醉,隨著琴聲的起伏而悲傷喜悅。那並非是琴聲,琴曲中律動的乃是她的一生。胡心月忽然神色一變“練氣化神!快去阻止她!”不用她說r,許仙已站起身來。

  雲嫣自築基之後,法力便又陷入停滯之中,沒想到在此刻忽然進入“煉氣化神”的境界,唯有到了這一步,於修行之道才算是真正入了門,但是煉氣化神的第一步正是修成“陰神”0

  陰神不比陽神,受不得陽光照射,不然便要化為飛灰。而此刻已經快要接近正午,雲嫣心入琴中,不能自禁,如果一不小心出了陰神,那便要魂飛魄散。

  上前從身後抱住她,將日靈之力緩緩注入其中,幫她平A。~身體中靈力的躁動,滿是憐惜的在她耳邊道:“夠了!”

  琴聲雖然停歇,但那股奇異的律動還在場中迴繞,有不少人道沉迷在音律之中。

  許仙高聲道:“今日便到此為止!”震的眾人回過神來,幾位評判面面相覷,還為方才那琴聲感到不可思議,這場比賽根本無需評判。

  許仙幫雲嫣收拾起綠綺琴,對寒夫子拱手道:“寒夫子,看來你還做不得我師傅!”

  寒夫子心中大苦,沒想到這女娃子竟有這樣的琴藝,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那把太古連音如他的命根子一樣,如何能夠割捨。眼見許仙帶著雲嫣離去,心中還有幾分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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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21:29:53 |只看該作者
許仙志 第一百六十三章 邀約

雲嫣如今有幾把明琴在手,而且都是能夠通人心意的靈揚,更是遠遠勝過普通的琴,哪還稀罕他那太古連音,不過是存心要嚇唬這老頭一下。

  寨夫子強笑了一下“好說,好說!”打定主義,下台之後,立刻登船,能走多遠就是多遠!絕不再登上江浙這塊地面,但想著方才的琴聲,心中還是不免有些唏噓“雲姑娘,莫要辜負了這一手絕藝,還有那把綠綺。”

  雲嫣回眸一笑“那是當然,也不能辜負了號鐘和奔雷,夫子你也要更進一步啊!”“

  許仙顧不得旁人如何作想,便擅自中斷了這一場比試。而那些來挑戰的士子一個個松了口氣如蒙大赦一般,而在場的觀者也都覺得今天已經受了很多很大的刺激,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讓自己平靜下來「也都不加以阻攔。總覺得今天看著一場算是值回-票了,回去可向旁人說上三天三夜。

  也有拿腦子不開竅的,大吼道:“別走,我們還沒挑……嗚嗚!”話沒說完就被身邊的人一擁而上捂住了嘴。

  回到府邸,綠綺琴中忽然冒出一個綠衣女子,正是綠綺琴的琴魅,跪在雲嫣面前,一臉激動的道:“多謝主人,讓我能夠發出這樣的琴音。”許仙道:“這個是?”

  雲嫣向許仙解釋了一番,拍拍綠綺的肩膀道:“不用謝我,如果沒有你們這些日子彈琴給我聽,如果不是用逕把綠綺琴,今天也彈不出這樣的曲調!”這些日子,三個琴魅輪流彈琴給雲嫣聽,俾的都是古代琴道大家的名作,雲嫣久聽此聲,果然獲得了不少益處。而像是綠褲這樣具有靈性的名琴也是發揮這般技藝的關鍵。

  許仙也笑道:“沒想到嫣兒你果真會在琴道上有所突……”雲嫣忽然轉過身來撲進許仙的懷裡“……破。”

  許仙一怔,感覺到懷中的她有些顫抖,不由輕撫她的玉背,在她耳畔輕聲道:“怎麼了,這不是一件好事嗎?”雲嫣仰起頭,臉上猶帶著淚花“我只是太高興了。”“喂喂……”胡心月在一旁提示自己的存在,而綠綺早就躲進琴

  雲嫣有些不好意思的放開許仙,笑容明媚耀眼,在幾日之間「仿佛換了個人一樣。不知是不是因為道法上提高的緣故,只是變得更加美麗動人了。

  胡心月道:“你本來就是很有慧根的,說不定幾輩子以前也是個神仙妖怪什麼的。但你涉世太深,一方面是世事通明,但同樣也會受到影響和矇蔽,今日能夠打開心結,自然覺得豁然開朗。心性一通,道法自然就通了。”許仙這才明白,為什麼像是雲嫣這樣聰明絕頂的人,又不是特別沉迷於俗事,怎麼修行起來就如此的慢呢?原來還有此中的緣故。

  雲嫣只是脈脈含情格望著許仙,無論在任何時候,他縱是會站在她的身邊,又有些憂慮的道:“但是,這樣會給夫君惹來麻煩吧!”“沒關係,沒什麼大不了的,能夠讓你的修為更進一步,縱是有三人走過迴廊,來到正廳。卻見白素貞正抱著嫦曦坐在那裡,竟然連小青也在。”嫣兒妹妹好厲害的學問。”白素貞笑語盈盈。許仙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娘子,你不是有事不來嗎?

  備素貞微微一笑,撫摸著懷裡的嫦曦“本來是不去的,但她怪你們出去玩,只將她一個人拋在家裡,央我一定要帶她去。我們就駕雲在天上看來著,卻沒想到,官人如此威風。”

  許仙總覺得她話裡有話,嫦曦-則用一種十分哀怨的眼神望著許仙,仿佛某個被“亂”了的女子在說“你要負責任。”那樣的話。

  許仙就更覺得不安,懷著最後一絲希望“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白素貞想也不想的說:“從頭到尾都在啊!”

  哈,那豈不是什麼都看見了,包括自己“衝動是魔鬼”的那一吻,冷汗不由自己主的冒出來。雲嫣道:“青兒,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小青擦著寶劍“當時若不是姐姐攔著,哼哼!

  白素貞美目顧盼“我現在在等人道歉。”頓了一頓“而且不一定會原諒她。”

  許仙就覺得一股無形的千鈞重壓壓存身上。

  而從頭到尾,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胡心月,只是事不關己博靠在門邊,淡淡的望著這一幕,神情比路人還要路人。雲嫣扯著白素貞的手道:“姐姐,夫君也是一時情急,你就別責怪“好吧,那就看在妹妹的份上。如果有人向我下跪,我也受不起。”白素貞說笑著,望了許仙一眼,送來放過你了”這樣的眼神,讓許仙松了口氣。

  許仙對胡心月吼道:“還不快去做飯,別忘了你的身份!”

  胡心月輕蔑一笑,轉身就往廚房走去。

  白素貞拍拍手道:“等等,今天是嫣兒大喜的日子,就一起下廚,未恭賀嫣兒的修行更進一步吧!”

  在廚房中一起下手,很快就做好了飯菜,端古花廳。

  迴廊中,白素貞看見前面的胡心月,快走幾步跟上她“小月,感覺如何?”胡心月佯做不知“什麼感覺?”白素麥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不要裝傻了!”

  胡心月淡淡的道:“不過是用嘴瑾了砸,而且還很噁心的嘗了。水……”忽然停下腳步“我說,難道你親眼看著就沒感覺嗎?你是白癡嗎?”

  白素貞捋揭發絲,做出思慮之狀“本來心裡是有些怪怪,不過看到你的當時的表情,覺得……”臉上是忍不住要快笑的表情。

  葫心月跺了跺腳,加快腳步,只留下一句“白癡!”

  白素貞望著她的背影徽微而笑。

  午飯過後,白素貞為雲嫣調理身上的氣息。

  許仙回房歇息,枕著手臂躺在床上,暗自擼想著這件事會帶來的後果,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門道來,便索性不去管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斜照的夕陽將一道倩影映在房門上,玲瓏有致的模樣暴露了來人的身份。

  許仙側身望著那道倩影,卻久久等不到敲門的聲,走下床打開房門“嫣兒,來了怎麼不敲門,站在這裡幹什麼?”

  “啊!”雲嫣像是平-了一跳,或許是因為夕陽的映照,臉色緋紅“夫君,今天晚上,能來我的房間嗎?”

  許仙神情一動,這樣的邀請實在讓人心動。雖然在床第之間雲嫣很是乖順,但像是這樣主動求歡卻還是首次。難道這是好感度爆棚的隱藏線路嗎?

  不由上下打量著她,烏黑的發絲盤起露出白哲的脖須,並不倍被別人叫來叫去的那樣是“雲姑娘”而確確實實的是“許夫人”帶著少*婦韻動的風情。一雙鳳目含著嬌羞,不敢直視之間的眼神,容顏染上紅暈,而身上薄薄的夏衣在夕照之下微帶一點透明感,豐挺的酥胸破衣欲出,似乎又變得豐盈了些,讓他有些懷念將之握在手心時把玩時的動人紲覺。腰肢緊束,更顯出十分的纖細與柔美。而那雙修長瑩潤的玉腿蕺在裙下,唯一能夠顯露的唯有臀部的曲線。許仙的呼吸忽然就有些紊亂,喂,你這是來誘人犯罪啊!

  雲嫣被許仙望的渾身發熱,連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想出陰神,想請夫君照管……是白姐姐讓我來的。”哪還有今日在高台上傲視群才的儀態。許仙笑眯眯的道:“明白,明白。”也不知道明白了什麼。

  雲嫣匆忙轉身便要離去,卻被一隻手臂陡然攬住,貼近了許仙。

  許仙笑著道:“今天的你根有魃力!”如是說眷,嘴脣舍住她的耳垂,又到纖白的脖奴,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大手在平滑的小腹上游移,像是在尋覓羅衣下淺淺的肚臍。

  雲嫣猛吸一口氣“只要夫君喜歡!”比起脖須間的麻癢,讓她更為在意的是臀上的觸覺,不知該去迎合還是抗拒。好在許仙終不至如此急色,略加挑返了一番,便放開了她。

  雲嫣未及告別,就匆匆離去,伏在耳邊,用冰涼的井水沖洗滾燙的臉頰,望著井水中,那張包含著羞澀喜悅的容顏,對於今晚忽然有些期待。

  雲嫣直起身子,望著西方若燒的彩霞,仿若彩色的鳳凰展開雙翼,飛向那夕陽的盡頭。而在東方的天上,幾顆星辰早早的亮起眼睛。夜很快就會到來。與此同時,在此間發生的事也飛快的傳遞到四面八方。本來就夠引人的盛世,因為雲嫣的橫耍出世,而變得越發的驚世駭

  許仙在會場上嘲笑天下士子,許仙要一個女子比拼天下俊傑,許仙宣布要將這位本是妾室的女子升為平妻,而這位女子竟然真的無所不能,贏過了天下豪傑。不但是詩詞歌賦,甚至在琴道上,連擁有琴聖之稱的寒夫子也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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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志 第一百六十四章 驚瀾

蝨中任意一個消息都足夠讓人跌破眼鏡,議論十天半剛一起爆發出來,甚至讓人有些消化不了。

  痛罵者有之,罵他不顧讀書人的禮法,毀壞倫常。

  嘲笑者有之,笑他不知輕重小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士大夫眼中,許仙原本的良好形象就轟然崩塌,由謫仙下凡變成了讀書人的敗類,口誅筆伐,不可勝數。

  而流傳於民間市井小民的口中,卻成了津津樂道的話題。不是關心那些禮儀倫常,而是討論雲嫣到底有多美,才華是否真的能夠勝過世上男子。

  哪怕是在這樣的時代,有著怎樣嚴厲的思想控制。人在平凡的生活之中追求神奇與正義的本能也不會消失。所以能夠流傳下來的,總是大鬧天宮的孫悟空,偷香竊玉的張生。乃至聊齋中的妖狐艷鬼,水滸裡的英雄豪傑。

  若按正理來說,哪個不是破壞倫常,無視禮法。然則正是這些神奇而有趣,驚嘆而詭異的故事流傳下來,而非穿鑿附會,曲拗難通的程朱理學。若論在當世所獲得的地位,便是千百個蒲松齡也比不上一個朱熹。但千古之下,自有公論。

  只因這些故事寄寓著身為人的本心。古人與今人到底有何不同,若細說起來,簡直無一處相似。但剖開所有的偽飾,看到那一點本心其實並無絲毫分別。這點本心,有時反而是大字不識平民百姓,更能夠體悟。

  然則天下正統,究竟還是掌握在這一群讀書人的手中。許仙所犯下的“罪行”如果他其是一個普通的進士,別說是共鳴保不住已經夠得上問罪了。

  長安城中。皇宮大殿之上,皇帝甫一當朝。

  梁相國立刻從百官之中走出。高舉芳板,奉上奏章。“陛下,許仙近日回到杭州。依仗著陛下的厚愛,恃寵而驕,妄自尊大,悖逆倫常。借一青樓女子辱沒天下士子小此行簡直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為了洗聖道清明,為了不寒天下士子之心。臣同百官聯名奏疏,請求革去許仙功名,就地拿下問罪!”一臉張老臉上頗有些老樹逢春的興奮,許仙啊許仙,正尋不到什麼因由來整治於你,你便自爆其短。此次大勢在我手中,看你還要如何逃過此劫。

  潘樟立刻也走出來,“陛下,梁相國之言頗有不當。聖道本就清明。豈用洗之。正因為聖道清明,天下太平,天下士子方生怠惰之心。荒廢學業,如今才連一個女子也勝不過。許仙此舉正是不顧個人榮辱。激勵天下士子進取之心,理應下旨褒獎!”

  如此說著,他的心中也是暗暗苦笑,未想到這個許仙竟然如此不智。為了一個女子做出這樣的事情。若按常理,是決計保不得的,因為保也保不住,許仙此舉實在是引起了公憤。然則他卻知道一樁梁相國所不知道的隱秘,只要這層關係在。事情就有轉機。而且許仙若不是這樣的人,怕也不能讓那孩子如此堅定吧!

  潘王同梁王相視一眼,潘王微微一笑,梁王則是冷笑。

  太監將分別將潘梁二人的奏疏呈到御案之上。

  殿上百官噤若寒蟬;無論心中是何想法,也絕不會摻和進去這兩位王爺的爭鬥之中。

  嘉御皇帝望著御案上兩封奏疏一時跨躇,若許仙只是個普通的探花郎。那不用多說,無論有怎樣的才華。也唯有“革去功名,永不錄用”甚至是下牢治罪也不是不可能。

  然則許仙的另一重身份不由得他不姑息,據無涯真人說,許仙此次在杭州滯留,除了為尋藥之外,就是為了準備度那傳說中的天劫。一旦度過,便是真正的仙人一流。而後遠涉東海,再為他尋來另一種藥來。煉成那助他長生的金丹。這時候惡了許仙,絕無半點好處。但要一點不錯懲處也說不出過去。天下人的眼睛都在盯著這裡。

  心中嘆息,“許仙啊許仙,老實尋藥修行就是,何苦給聯惹這樣的麻煩!”就算是九五至尊也不是真的能夠為拆欲為,而顧慮往往比常人要更多。

  梁王爺心中疑慮,嘉御皇帝一向果斷決絕,從不優柔寡斷,他原以為只要這一封奏疏遞上去,一定是龍顏大怒將許仙拿下治罪,連帶著潑上潘王一身髒水!

  “今日聯身體不適,退朝。”嘉御皇帝忽然揮揮手道。

  皇帝一言乃出,百官爭瓣不得。潘王同梁王相視一眼,拂袖而去。

  後宮之中,坤元宮裡,尹紅袖正一臉興奮的同皇后娘娘講述雲嫣大敗眾才子的故事,如果說天下間聞此消息聯狐川振奮喜悅是誰,那怕是非尹紅袖莫數。她眼圈微帶青曳,叫因為昨晚激動的一夜不曾睡好。

  雖然也是紙上得來的傳聞,但她講起來仿如親眼所見。

  皇后娘娘微笑聆聽著,也不插話打斷,心情似也不錯。

  尹紅袖一口氣講完,“姑姑,你覺得怎麼樣?我已讓人準備車船,馬上就要去杭州。”皇后娘娘微笑道:“那樣的奇女子我也想見識一下。不過,紅袖。你這次前來怕不只是為了給我講故事吧!再不說,就要耽誤你的行程了。”這個從小就喜歡粘著自己的小女孩,從來就很像是年輕時候自己,只不過自己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已消磨了這股銳氣和堅持。

  知道被看穿了想法,尹紅袖也不覺得尷尬,反而有些孩子氣的笑了笑,拉著皇后娘娘的手道:“這次嫣兒得罪了那麼多人,紅袖知道一定會有許多人要出來聒噪,姑姑你就勸勸陛下。”

  皇后娘娘望著尹紅袖的眼睛。笑道:“只是為了雲嫣,不是為了許仙?”

  那雙眼眸仿佛能夠洞穿尹紅袖的心意,讓她微感慌亂,“當然也是為了許仙,柔嘉的病還多虧了他,最近柔嘉的身體又不太好,我還指望他回來給柔嘉治病呢!”

  皇后娘娘就又打趣道:“只是為了柔嘉,不是為了許仙?我可是聽說,他在京城的時候,經常到你府上,一呆就是好久!”

  尹紅袖臉色潤紅,忽似想起了什麼,神色一變,“姑姑不要誤會,我們只是知己好友,絕無其他關係,紅袖也並非不知廉恥之人,斷斷不會和一個男子有什麼齷齪!,到最後已是神色嚴峻。

  “你說到哪去了,你的為人姑姑還不知道嗎?答應你就是了,那位雲嫣姑娘也算是為天下女子爭了口氣!皇后娘娘輕撫著尹紅袖臉頰。忽生感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害了你?”

  尹紅袖卻似明白她所指,“不。姑姑是為我好,那也是我自己選擇的。不然的話,被胡亂許親給什麼人,才是害了我!如今自由自在。不知道有多高興0”她們言語中所透露的訊息,絕對是令人震撼。

  當初仇王府的驚變,她們只早已知曉的。最終的結果乃是尹紅袖的了一個寡婦的名頭,卻有了大筆的財富與皇帝許下的自由。

  皇后娘娘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心中卻道,或許我根本就不該給你心裡埋下那樣的想法,不然的話,如今你已是相夫教子,過上了安寧的日子。

  尹紅袖站起身,“我去跟柔嘉告別。然後立刻出發,等我回來,再給姑姑好好講講!”

  永安宮裡,尹紅袖坐在床榻邊上,握住柔嘉公主的小手。望著她清減的臉頰,皺眉道:“許仙不是說,經他醫治,你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好好調養就能康復嗎?”婚期本已經定下,卻因為柔嘉徒然變差的身體而拖延。

  柔嘉公主用輕集的聲音道:“不怪許仙,是我的身體太差了。”

  “哎,也只能等他回來再說了。”

  柔嘉公主扯扯被子,擋住大半臉頰。只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眸,眨巴幾下。“他”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大概還需要些時候!不過小我正要到杭州去,要不要我給他帶什麼話?”

  柔嘉公主連忙道:“不,不用了。”

  尹紅袖像是看出了什麼,勸道:“說來你還不曾見過潘玉,他可是儀容絕美的美男子,而且文采也是一流,可是本朝第二位連中三元的狀元郎,”絮絮叨叨的說著。卻見柔嘉公主心不在焉的望著屋頂,吁了口氣,佯做氣惱的拍拍柔嘉的腦門,“想什麼呢?”

  柔嘉公主幹脆拉起被子,蓋住頭臉,“沒想什麼?”

  尹紅袖搖搖頭,“時候不早,我要出發了,你也好好養病,等那位如意郎君將你迎進門去吧!”

  走了幾步,身後傳來一聲悶悶的“再見!”

  尹紅袖只得搖頭,迫不及待的向杭州趕去。

  與此同時,雖然雲嫣在會場上挫敗了百名士子,然而未曾親眼見到這一幕人,只會破口大罵。覺得這一群都是無能之輩,而不會心甘情願的承認一個女子的才華能夠勝過天下男子。

  此事仿若在平靜湖水中投入一塊巨石,短暫的下沉之後緊接著便是滴天巨浪,原本無意蹼這趟渾水的人也要備好舟輯,向著江淅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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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21:31:52 |只看該作者
許仙志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話

藩王爺回到府中,藩玉自書房中走出,親手奉上茶盞,問道:“父王,今日在朝上如何?”

  潘璋點點頭道:“陛下果然有所顧慮,沒有立刻申斥許仙,只是推了過去,還不知結果如何。”

  潘玉俊美如玉的臉上舍著淡淡的微笑“陛下還指著漢文蛉師傅為他煉藥,定然不會在這當口重責漢文的。”潘璋喊了。茶“玉兒,你不在翰林院中當差,怎麼這麼早就四家未了?”

  潘玉忍俊不禁的笑號與已“大學士放了假,好幾位翰林都要親赴杭州,討伐許仙,說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在商量對策。為防我通風報信,也給我放了假。”

  潘璋大搖其頭“寵愛女子有千般辦法,錦衣玉食供著也就走了,何必非要鬧到這一步,自毀聲譽,便是回到京城,也為人所不容。”

  潘玉道:“漢文自有他的想法,不過,倒是替那個女人找了一段好姻緣。”

  嘉御皇帝推了早朝,回到宮中,並不去他處,而是直往皇后娘娘的所在坤元宮中休憩。

  皇后娘娘領坤元宮中一眾太監宮女接駕,引入宮中“陛下因何回來的這樣早?”

  嘉御皇帝言說了一番“皇后覺得該如何處置此事?”他知皇后頗有謀略,朝中之事同她商量,必能得一番見解,一向是引為賢內助。皇后娘娘眼珠一轉“我看啊,應譚封個誥命夫人!”

  嘉御皇帝訝然道:“皇后何處此言?”雖然有潘王為許仙辯白,但整個朝野上下的主流都是要懲治許仙,而若不是為了煉丹,他也會贊同懲治。皇后娘娘笑道:“因為我也是女人啊!”

  嘉御皇帝一愣,原以為又會聽到一番高明見解,卻沒想到是這樣的話。再看著面前的皇后娘娘,依舊是眼眉似黛,肌膚如水宛如少女一般,唯有眼角那幾道淡淡的魚尾才顯露了她真正的年紀,卻是更添了風韻,果然有著十足的女人味。

  而再觀自己,卻是容顏枯槁,頗顯衰頹。這固然有年齡的緣故,但更多也是長年勞於政事的結果。不但是外表,便是那周公之禮,也早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後來為了修道,更是徹底禁絕了此事。便有美人在前,佳麗三千,又有什麼用呢?

  對於那金丹妙術,更多了幾分熱切。終於明白,為何以秦皇漢武的才略,到老時都要去追尋那飄渺的長生之術。

  嘉御皇帝笑了一笑“便依皇后所言。”當然,誥命夫人什麼的,不過是玩笑話。第二日,嘉御皇帝上朝之後,絕口不提許仙之事。梁王爺忍不住開口提醒“陛下,不知該如何處置許仙?”

  嘉御皇帝不悅的道:“相國,那不過是民間俗物,自有當地長官能夠處理,豈可一提再提。你身為一國之相,更該著眼天下大事。都水丞測今年水文,如果不妨,秋汛之時魃有大澇!你來說說,該怎麼辦?

  梁王爺一時啞然,他雖是相國,卻更精於權術而非實物,一時之間如何答得上來。而且許仙之事,這樣豈不是不了了之。沒有皇帝下旨,哪個地方長官敢去拿許仙。望著不遠處神情淡然的潘王爺,仿佛早料到這樣的結果。他的心中更慧了一股火氣,自從出現許仙這個人,自己就仿佛處處落了他一步.而許仙不會知道遠在千里之外的這種種變故,亦不會了解由他所引發的種種事端會演變成何等模樣。當鼓,也毫不關心,或者說沒功夫關心。

  因為他正在雲嫣的門前,此時月明星稀,面前的屋中燭影搖紅,忽然讓他想起了當初。

  一道倩影漸漸在窗紙上變小,而後房門“吱”的一聲打開,奎嫣的笑靨便在眼前。

  但許仙一見她身上的裝扮,卻是一愣,原來她著一身大紅的鳳冠霞帔,正是當初新娘衣裝,竟同他方才的聯想不謀而合。”嫣兒……

  雲嫣固然同許仙有了許多次的親密,但今夜她的臉上菜著一層別樣的扭捏與嬌羞,側過頭不敢直視許仙的雙眼“夫君答應過我,要再嬖我一次的。”嬌糯的聲音中含著蜜意。

  許仙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她,要再給她一個甜蜜溫柔的婚禮,來代替當初那場冷冰冰的婚宴。但是他後來粗心大意沒怎麼放在心上,也覺得彼此關係已經如此親密,似乎也沒有那樣的必要。而雲嫣也再沒提起過這件事,如今想來,她其實是一直在意這件事,只是不肯讓自己有絲毫為難罷了。不由感到歉疚“我……”

  雲嫣掩住了他的嘴“夫君不覺得我唐突就好了。”她的臉上施了一層淡妝,顯是精心打扮過一番。而她臉頰上的暈紅與眉宇間才是最好的裝扮!“你早告訴我,就艙多做些準備!”

  雲嫣搖搖頭表示無所謂,舞蹈般優雅的在原地轉了一囹,裙擺舞動,更顯得身姿曼妙“夫君覺得我漂亮嗎?”

  許仙唯有讚嘆“美極了!”從他們相逢到如今,他覺得此時此刻的她最美麗,那是洋溢著自信的美。正因為這份自信,她才敢拿出埋藏在心底已久的願望,給自己這樣一個驚喜。自己仿佛育花之人,傾注心血,讓一朵萎靡的花朵,漸漸挺立綻放,變得越來越耀眼,直到如今仿佛火焰般的盛開。而從頭到尾,這份美麗,亦只屬於自己。

  許仙不再多說什麼,將她橫抱起來,向屋中行去。桌上燃燒的燭火果然是曾經未曾燃盡的紅燭。玉壺玉盞,乘著美酒,交杯飲下,相視情濃。

  而後共赴床榻,衣衫剝離,直到沒有一絲阻隔,雲嫣蜷縮著身子,側身躺在榻上,宛如白色的羔羊,宛如凝脂的肌膚在黑暗中也反耀著光芒,眯成一線的鳳目中閃動欲拒還迎的誘感。

  許仙竭力方能壓製身體中猶如升騰的烈火,細細賞玩她身上每一處美妙的宛如藝術品的儀態。她亦輕輕調整著體態,乖順的迎合著他的喜好。

  雲嫣便覺得心中的琴弦再一次開始顥動,因為他的每一次愛撫與親吻,朱脣中發出輕細的吟噥,雖然覺得羞澀,卻並不強自壓抑。她忽然想起了胡心月的那個比喻,此時此刻她便像是一幅瑤琴,雖著主人的俾奏,發出聲響,並沒有任何不甘,卻在期待著更加激昂的樂章。幾聲輕吟,徹底擊潰了許仙所有的自製,將雲嫣雪白的嬌軀覆在身下。琴聲大作,變幻著不同的曲調,一夜雲雨如烈。

  長長的睫毛眨動了幾下,雲嫣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天光已是大亮,顯然時候已經不早。

  許仙不在身旁,支著手臂想要坐起身來,渾身嬌軟如綿,仿佛沒了骨頭,一時竟然沒用上力氣。“醒了。”許仙忽然出現,展臂伸到她背後,將她扶起來。二人相視一眼,都想起昨夜的癲狂。

  雲嫣靠在許仙胸口“夫君,昨夜……你好怕人。”話一出口,臉就紅透了,她的聲音沙啞的厲害,更是將頭埋在許仙懷裡。

  許仙微感歉意,昨天夜裡,是有些過分了。或許真的是因為那半塊龍族之法的緣故,許仙到後來竟有些不能自製。雲嫣雖然身體強健遠勝於常人,但也遠遠及不上許仙,初時還能迎合,後來身子卉軟如泥,只能任憑他做主。

  直到她昏睡過去,許仙方覺出異樣,用了手印法決才完全清醒過來,這龍族之法在極快速度增強力量的同時,果然有這樣的弊端「削弱了自控力。但昨夜本也有面對格外美麗的雲嫣,情緒大過澆昂的緣故,倒也不至於成為太大的困擾,而且縱情之後,也覺得爽快了許多只是有些苦了她。

  但這種事也無需什麼真正的道歉,許仙刮刮她的瓊鼻,調笑道:“誰讓嫣兒昨夜太迷人了,快起來吧,已經正午了,要開飯了。”

  經許仙一提醒,雲嫣也覺得腹中饑餓起來,昨夜著實是耗費了太多的體力,稍一動作就覺股間一陣火辣的痛楚。

  許仙有所察覺,悄悄拉起被子,看了一看。將手伸進被子中,順著細膩的肌膚,來到幽谷之間,一陣輕柔的撫摸,靈力湧入。雲嫣方覺得舒適起來,只是自己此刻一絲不掛,而他衣衫齊楚,別增了一番羞澀,低頭不語。

  許仙微微一笑,猛地揭開被子。雲嫣一聲驚呼,雪白的身子就顯露在白晝的天光下,泛著一層濛濛的光霧。

  許仙欣賞了一番,可惜昨夜涸澤而漁,不能再逞強。定了定心神,為她穿好衣裙,期間自然少不了一些溫存。在她的朱脣上輕輕一印“等我給你送來,喂你吃好了!” 午飯之後,李思明再次造訪。果不其然,杭州府中立刻贏-來了新的挑戰者。“過兩日再說吧!”許仙微微一笑“總要讓人休息一下。而在白素貞的房中,正爆發著一場激烈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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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21:32: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死結

    胡心月 回到這個庭院中,不但沒有船中的錦衣玉食,更沒有船中的精魅侍女,反而處處要 自 己襝手。這種感覺頗讓她感到不爽,但是好在那個賭約好像大家都不甚放在心上,玩笑了幾天都各幹各的,並不在有意刁難她了。

    莫名的,這個曾經在她眼中無聊乏味的庭院,就多了一絲熟悉的味道,讓人微微覺得安心的東西。或許因為很多緣故,或許只是因為那個人在這裡而已,敵百年的分離所形成的溝壑遠比想像中要來的淺,只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便依稀有些當初的感覺。

    所謂親人,並非是愛人這樣淺薄的東西,不會有那麼多的滄桑變幻,而是無論相隔多久,再次重逢後都會有著 親近與與 悉。身體中的禁制在這些日子裡破解了大半,雖然還不能運轉如意,但也不再是手無掉雞之力。

    或許是無意的,收斂起息,走過她常在的水榭,透過軒窗,果然見到她在其中,依舊是一襲千年不變的白衣,低頭像是在縫紉著什 麼。

    針刺指尖,再引絲線。

    白素貞抬頭望-見她的到來,連忙收起手中的物什。”小月 !”

    胡心月 思慮著,她知道白素貞要為許仙準備一樣護身的法器,原本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任何神奇法器在那樣的天地大劫面前,用處都不會太大,至多只是聊勝於無。而且有時候法器的靈力反而會激起更可怕的雷劫,反而會成了拖累。總而言之,一切身外之物,無論是法器還是陣法對於度劫都沒有多少幫助,真正能夠依靠的唯有自身的力量。

    但胡心月瞥了那一眼,總覺得在哪見過這樣的東西,忽然似想起了什麼,立刻變了臉色,闖進房中,奪過白素貞藏。起的刺繡,白色的絹布上那紅色,的絲線絲絲相扣,虛而不斷,勾勒成一幅古樸的圖案,依稀像是兩個相合的人形,讓人浮想起上古洪荒時候於曠野上相擁的荒民,包含著陰陽相合的不變至理與生死契闊的古老盟約。

    “千千生死結 !”葫心月的手忽然有些顫抖,秀麗的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暴怒,直視著白素貞,吼道:“你想把這東西給許仙,讓他拿去度劫?!”

    白素貞臉上的神情在一瞬間像是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但旋即恢復了端莊的神態“小月 !”

    胡心月猛地揚起手,想要立刻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過來。白素貞只是望著她,沒有躲避的意思。

    二人的雙眸在無言中對視,胡心月終於無力垂下了手,暗運法力似乎想要將那絹布徹底撕碎,然而還未及用力,白素貞就已將之拿回手中,妥善的放進懷中。

    胡心月直盯著白素貞,原本任何法器都不足以令她如此憤怒,無論是要花費五十年還是一百年 道行都不算什麼,只要花費點時間修回來就走了,但是偏偏是這樣東西。她還記得這是她們於千年之前,兩個人一起在 昆侖余脈的巫民手中現的秘法,名為“千千心結”更準確的說卻是“千千生死結”。

    但是這件法器卻無絲毫防護的能力,而是能將二人的生命魂魄用心血染成的紅線維繫在一起,分擔彼此所受到的傷害。但同樣的,如果有一人死亡,另一方也唯有死路一條。胡心月猶記得當初在佈滿青苔的岩壁上看到的斑駁刻跡:錐心刺血,希成紅線。生不同生,滅,必同滅,o

    生不獨兮,死亦不孤。

    千千咒結,生死不解。

    也唯有這樣的法器,方能保護度劫者,而不會激起更強的雷劫,稱得上修行者的神奇。但這時以賭上另一個修行者的性命為前提,如果許仙度劫失敗,她也會跟著神魂俱滅。

    胡心月窮力平定情緒“你知道度劫意味著什麼,我們都是修行者,你和他也不是 凡間夫妻,這是他自己的事。

    白素貞搖搖頭“這是我們兩個事,小月,你不用擔心。官人他做好了萬全準備,再加上這千千心結,一定不會有事的。”

    胡心月道:“哪個修行者不是有萬全準備,真正度過天劫的又有幾個?好,就算不說這個,你把這玩意兒給他,至多能幫他在抵禦不住的時候手挨 幾下,一旦到了那一步,跟失敗也沒什麼區別了。”

    白素貞安然的笑了“那樣就足夠了 !”那樣或許便能在危機之中救他一條性命。

    胡心月道:“我知道我勸不住你,我去告訴許仙,讓他來勸你,看他到底有沒有良心,會用這種東西。”“不要。”白素貞連忙站起身來

    “啪啪啪啪”連聲響動,水榭中的窗門全都關閉。

    胡心月回過頭來,眼眸中閃動著碧色的熒光。

    白素貞只是道:“小月,就算是我求你,別那樣做。

    胡 心合道:“你能一直把我關在這裡嗎?”

    白素貞認真的道:“就算你告訴他,我也能將心結放入他的魂魄中,你這樣做,不過是讓他多了一重憂慮,與度劫絲毫沒有益處,反而會增加我的危險!”

    白素貞上前,輕 輕的將她擁在懷曇-,一臉歡喜的道:“小月,你這樣,我真的很高興,我們和好吧,就像以前一樣,不要再鬧彆扭。”眼眶微微有些濕潤。胡心月有些無力靠著她的肩膀“為什么我總是勸不住你呢?”

    白素貞扶著她的肩膀,微笑道:“我不是也勸不住你嗎?因為我們都有自 己的選擇啊,就像官人說的,如果不能按自己心意行事,是不會快樂的。”輕按胸口“這就是我的心意!”胡心月有些扭捏的推開她,一腳踹開門,向外走去。

    白素貞微笑著輕聲道:“對不起,小月,當初不該向你脾氣,雖然我還是不能夠認 同,但那也是你的心意吧!”

    胡心月身體一滯,腳步卻不停,直直的走回房中,一頭栽倒在大床上,直到天黑下來。

    濃墨般的漆黑不知何時湧入房間,將她團團包圍,從四面八方傳來詭異多變的聲音“你知道了吧,想要救她,該做什麼?”這漆黑如同煙霧起伏,墨汁湧動,然而仔細往其中看,卻會覺其中包含了大千世界的所有顏色,在其中糾纏融合,因其融為一體才像是黑的。,嗯。”

    “但你近來的表現很不如意!”那聲音從濃黑的深處傳來,似男似女,非男非女,卻並不覺得噁心怪異,而是美妙的綸音,蘊含著人間所有至美的音律。胡心月翻了個身“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別讓他度劫,否則白素貞便要給他陪葬。

    胡心月道:“你在害怕什麼?你若真的那麼害怕,自己出手好了。堂堂魔主需要借助我的力量嗎?”“你有你的賭約,我也有我的聘約!憑你的力量,固然對付不了許仙和白素貞,但是在他們的身邊,有著數不清的破綻……”胡心月打斷道:“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

    “隨你心意,隨你心意……”隨著這句話,那團濃墨漸漸消散退去。而那句話還在斗室中滾滾回蕩,每一次回蕩都變幻了語調,驚喜,哀歎,痛悔,悵惘……以數不勝數的情緒道出。

    月明星稀,門外傳來小青的聲音“喂,狐狸,吃飯了 !

    胡心月輕輕的道:“你根本什麼也不懂!”

    $ $ $  $$ $   $ $ $ $   $ $ $

    七百年前,青城山中。

    一座孤峰之上,恍如刀削的峭壁上卻刻著一些文字。

    “靈蛇洞”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只是“蛇”字上被打了一個叉,旁邊寫上“狐”字,下面的邊縫裡又添上了一個小小的“蛇”字,變成“靈狐蛇洞”字樣。

    撩開青藤營造的天然帷幕,深入曲折幽深的洞窟,兩位十七八歲的白衣少女相對而坐,容貌依稀有 幾分相似,都是容顏絕色。只是氣質大不相同,一個便似高原雪山,端莊秀雅,聖潔高貴。一個卻似雲山霧繞,變幻難測,嫵媚多姿。

    這時候,一串撐眼的靈光飛馳而來,人還未至,鋪天蓋地的靈力就壓下來。

    她們驚覺起身來到洞外,一位女武神懸立於半空之上,那女武神衣著百花戰甲,身披七彩煙霞,手持一把奇形長劍,呵斥道:“妖狐,妖蛇,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偷吃天庭賜下的舍利子 靈丹,可知該當何罪?”

    秀 雅少女將嫵媚少女攬在身後“是我偷的,與她無關 !”她們修行千載,本以為有所成就,但此刻竟面對來人,竟覺得沒有 絲毫反抗之力。

    嫵媚少女卻不肯示弱,跳出來道:“我們是為 了報仇?你是誰,想怎麼樣?”對方前來似乎並非是為了斬妖除魔,不然一劍揮下,她們是決計抵擋不住的。

    女武神道:“哦,報仇,什麼仇需要六顆舍利子靈丹才能報得!此事已絏犯了天條律法,真武帝君的蕩魔劍正懸在你們頭上,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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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21:34:2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伊人倚紅妝 第一百六十七章 煙雲

    “不過什麼?”

    那霞光中的女武神似乎笑了一笑“不過我也非天庭中人,此次前來正是要指點你們 一條明路!”

    眼光先落在嫵媚少女身上,心中暗自思量,青丘之國孤懸海外,不知所蹤,塗山氏一族已少見蹤跡,這樣魅骨天成的九尾狐,已經是極少得見了,而 且更難得的是心地純淨,雖有靈慧卻不受人事浸染。此次的任務正需要這樣一個角色來完成。

    又看那秀雅少女,亦非俗類,身上另有一番血脈血脈,也是難得的可造之材。將她們帶入宮中,娘娘必定喜歡。嫵媚少女疑道:“你不是天庭中人?那你是?”女武神道:“你們可聽過瑤池仙宮!”

    “瑤池仙宮!”兩位少女相視訝然,瑤池仙宮乃是西天王母娘娘的所在,為天下女仙之首,聚集了眾多女修於宮中,不受天庭地府佛道兩家的約束,是一個極樂之處。

    嫵媚少女一臉歡喜 的道:“聽過,聽過,我們原本就想要到那裡去,姐姐你是瑤池仙宮裡出來的嗎?可以帶我們去嗎?”完全將盜丹的事拋在 一邊。

    女武神也笑道:“好個伶俐的丫頭,我有一樁事,要你去做,只要你做到了,便可入瑤池仙宮中修行,你可願意?”

    秀雅少女擔憂的道:“請問是什麼事?怎麼會讓我們來做?您的法力遠勝過我們……”

    嫵媚少女卻已連聲答應上了“願意憊意,不過……”拉起秀雅少女的手“……要我們去才行,不然我可不答應 !”

    女武神道:“那是當然,與你來說也並非什麼難事,帶我再傳你一套法門,更是容易。如令人間之國 氣數已盡,天子不修仁德,昏庸殘暴,驕奢淫逸,禍亂蒼生。我要你幻化成人間女子,入其宮中,行魅惑之術,亂其國,禍其家,殺其臣,草其命,使之速亡!而後自有新朝更替,你們即可到隨我到瑤池仙宮中去,而且王母娘娘還另有蟠桃賜下。

    嫵媚少女聽的 眼睛發亮“蟠桃!”這樣靈藥誰然不知誰人不曉,能夠增加壽元彙聚靈性,西天王母娘娘正是憑藉蟠桃,從上古時代存在到如今,稱之為天地第一靈藥也不為過。但平常也只有受邀到蟠桃盛會上上仙才有機會吃到 !

    秀雅少女卻有些失色“不行!這 樣做一定會有和尚道士來斬妖除魔的,太危險了。”嫵媚少女也隨之望向女武神。

    女武神道:“瑤池仙宮行事,天界神佛都已應允,若有災厄,可燃這三道神符,我自會助你一臂之力。”話音一落,三道神符便落到胡心月的手中。

    嫵媚少女一臉驚喜的拿著 神符,不但可以到人間為所欲為,而且還有這樣強大的神祗保駕護航,最後還能吃上蟠桃進瑤池仙宮,實現一直以來,天下間竟有這樣的好事。

    秀雅少女卻將眉頭皺的更緊“你們也是神仙,怎麼能做這種事呢?國家敗亡,必然 要生靈塗炭!”

    女武神深深的望 了她一眼,似乎也在詫異一個妖怪怎會有這樣的良善之心,卻也並不拿上仙 的架子,而是解釋道:“天下大事,分合有數。終歸少不了一場變亂,如果勉強延續,多苟延殘喘一日,天下眾生便多受這些昏君貪官荼毒一日。反而不如速速了卻,推立明君聖主,建立新朝 !這樣的道理,你可明白 !”

    秀雅少女一時啞然,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道理,追根尋底的問道:“你們為何不乾脆一劍將那皇帝殺了?”急得嫵媚少女連忙去捂她的嘴,這樣的好事還爭辯什麼。

    女武神卻道:“人間王者,自有氣數。且受萬民供奉,龍氣縈體,殺之不祥,唯有損其氣數,待到天下大亂,自有人行屠龍之事!”

    秀雅少女道:“可是,你們讓小月去害人、去做壞事,一定會損害功德。”

    女武神道:“若是你我去做這樣的事,便會損害功德,但是由她來做,卻是無妨。她本無人心,也就無所謂功德,即不得善因,亦不得惡報。如是天魔,本性極惡,依本性惡念,橫行殺戮,亦成自在,與佛平等。她的道乃是天魔之道,與我們的道並不相同。”

    “有心行善善而不賞,無心作惡惡而不罰。”乃是功德的本質,其關鍵就在於一個“心”字。功德並不是律法,獎懲的並不是人的行為,而是人心。如果一個人因好心而辦了壞事,也會得到功德。相反的如果因壞心而辦了好事,也會損害功德。若是無心,也就無所謂功德。

    譬如猛虎吃人,只是依本能而行,哪有善惡可言。若是不然,老虎偶然吃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難得就該得到的功德嗎?

    嫵媚少女抓住秀雅少女的手,一臉歡喜的道:“我平常怎麼說來著,想怎麼做就怎麼 做就最好了。倒是你,被那些人的道理迷的找不到自己了。”秀雅少女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錯的嗎?

    女武神開解道:“你也不必覺得迷茫,你能明白人心,體會善念,自 然就能得到一份功德,將來度劫之時會有妙用!”又對嫵媚少女道:“這樣你可願意?”嫵媚少女道:“當然願意。”

    女武神道:“既然願意,那就收拾東西,即刻隨我下山去吧,我在山腳下等你!”言罷便化作一道彩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嫵媚少女按著胸口“太好了!”

    秀雅少女猶自顰眉“小月,你真的要、支嗎?”“當然了。”嫵媚少女蹦蹦跳跳的回洞收拾東西。秀雅少女跟著她勸道:“要不你別去了,我總覺得不太好!

    嫵媚少女抬起頭,敲敲她的腦門道:“你以為現在還能反悔嗎?而且 幹嘛要反悔?”秀雅少女只是覺得不安“要我們把靈丹還給人家……”

    嫵媚少女道:“還?吃下去的東西要怎麼還?別想那麼多 了。”伸手抓住她的手道:“要不你跟我一塊去吧,老在這修行,悶也悶死了。秀雅少女退後一步,搖了搖頭,神色有些黯然。

    嫵媚少女雙手捏著秀雅少女的臉頰,扯出一個微笑來“笨蛇,那你就在這裡繼續修行吧!我很快就回來。”走到洞口,回眸一笑“等著我,我們馬上就能去瑤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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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雙眸,一次打坐,又花費了多少光陰?山中雖無歲具-,心中卻有牽絆,獨自一人來到山崖之上,向著四面八方張望,猜測她到底是去了哪個方向?“小月應該是中原吧!”她掐算了一下,模模糊糊的選擇了一個方向,稍稍猶豫了一下,縱身飛去。

    一路飛來,地勢漸漸變得平緩,人類的村莊也漸漸多 了起來「星辰般散佈在九州沃野之上,只是很多村莊都空無一人。

    她的心裡不太明白,這些人不在自己的家裡,都去哪了?又飛了一陣,忽然瞧見一大群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卻都是面容枯槁,衣衫襤褸。鬆散的形成一個長達幾十 裡的隊伍向著一個方向走去,像是一條生病的蛇,在大地上緩慢的蠕動。

    這時有個老人忽然倒在地上,許久也沒有起來。她嚇了一跳,想要下去扶他一把,但已有很多人圍了上來。但緊接著發生的事卻讓她剛剛放下的心立刻收緊。她看到了,閃著碧光的眼睛和,升起的爐灶與火堆。

    她心中充滿了驚懼,加速向著遠方飛去,但地上卻總在發生相似的一幕幕。天下大旱!帝京的鬧 市中,忽然來了一個白衣少女。

    她有些茫然的站在街上,小月應該就在這裡,但是具體的位置卻怎麼也算不明白。唯一慶倖的是,這裡還算是繁華,人的臉上還能見到笑容,只要多 問幾個人,應該能夠找到吧 !

    但她驚世絕倫的容貌與鑒然的神色,早就引來了別樣的主意。

    忽然從人群中闖出幾個人來,將她圍住,手中都拿著繩子和鞭子“讓我們好找,竟然逃到這未了,還不趕快跟我們回去?”一雙雙淫褻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這樣的好貨色一定能賣個好價讖。

    路人暗暗咬牙,這些妓院裡的打手仗著後臺,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敢當街擄人,卻無一人敢上去說話,“鐺鐺鐺”幾聲鑼鼓響,驚動了人流,紛紛向兩邊避讓,那幾個人也顧不得她,連忙避讓,卻不肯遠去。一頂八抬大棒,鑼鼓開路,向這邊行來。

    唯有她還站在大路中間,想著方才的事。擋住了轎子的擊路,護衛正要驅趕,轎中傳來蒼老的聲音“慢著,落轎!”

    緊接著下來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溫和的問道:“姑娘,你可是有什麼冤情?”“是馮大人。”“馮青天!”“馮丞相。”人群呼喊著,烏壓壓的跪了一地,望著那佝僂的老者,眼中卻滿是熱切。她這麼回答“我找人。

    馮丞相一愣,敢攔他轎子莫不是有天大的冤情要向他申訴“找誰?”“她叫小月,我叫白素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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