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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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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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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0:2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09章 我不會迫你

  「你……」容華剛要伸手拽下頭上錦被,聽白筱咬牙道:「你敢揭下來,我就這麼出去,早死是死,晚死也是個死,不如早死早解脫。」

  容華明知她這是拿來威脅他的無心之話,聽到耳中,仍十分刺耳,心尖上更如被人狠狠刺了一下,他且能讓她死?

  手停了下來,不再動彈,「一盞茶功夫。」

  白筱見他不再動彈,有些小得意,怕回轉身,他拽下錦被。

  便不轉身,瞪著他,見他果然手指都不動一動,方抖著手脫去身上衣裳,換身衣裳倒如打仗一般緊張得心砰然亂跳,半天解不去身上系扣。

  好不容易除去身上所有束縛。身上僅著貼身的短小緊薄的胸衣,彎身拾容華為她備下的男裝。

  車輪驀地壓過一處凹坑,車廂一陣顛簸。

  蓋在容華頭頂上的錦被本是極滑,這一顛,便自滑落。

  容華眼前一亮,白筱驚慌失措的將他看著,秀美絕色的面頰紅過耳根,嬌艷欲滴,雙眸象攏了水,如星似潭,咬紅了的唇瓣更像多汁的鮮果,讓人想嘗上一口。

  視線過處,妙曼的曲線在他眼前展現,窄緊的珍珠白胸衣包裹著挺秀的酥?胸恰好一握,更隱約可見峰頂兩粒嫣紅,纖柔的腰身,像是弱不能扶,雪臀渾圓,跪坐著的修長雙腿光潔如玉。

  他不知在夢中有多少次見到她這美得不能側目的身子,這時看了哪裡還轉得開眼,只覺得口乾舌燥,掌心微微滲汗,如果不是客棧將到,他真想將她攬進懷裡,嘗上一嘗。

  白筱被他盯著,恨不得在車廂底扒開個洞,鑽進去。突然上前一步,伸臂想將滑下的絲被拽高,將他再次遮住。

  偏偏這時,車子又很不是時候的猛的一顛,她前傾之勢頓時失了平衡,身子向前撲倒,本想拽被子,卻成了隔了矮几撲扒到他肩膀上,香滑柔軟的身子趴伏了他胸前。

  她只覺得『嗡』的一聲,死的心都有,剛想掙扎起身。

  他雙臂已從被中鑽出,將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抱住,攬了她滾過一邊,順腳蹬開身前矮几,動作猛烈迅利,翻身狠狠將她壓下。

  她纖美的身子陷進身下厚厚的羊絨,柔軟的羊絨不住撩著她赤著的肌膚,處處是癢。

  身上沉得的壓覆感讓她呼吸不暢。

  她一直就知道,文弱儒雅只是他穿著衣裳的外表假象,這身文弱的表皮是一具何等緊實強健的身驅。

  心臟在他一壓間,差點出了胸膛。拿手去推他,卻被他擒住,按過頭頂。

  她的胸脯隨著呼吸起伏,胸前的豐潤,一下一下的擠壓著他。

  他壓在她柔軟的胸脯上的結實胸脯裡的心也是砰砰亂跳。

  不管平時如何淡定從容,到了她面前,便失了分寸,他抵不了她的誘惑。

  低頭含了含她的唇邊,在她微縮之際,舌尖帶著燙,靈動如蛇,一瞬便鑽進她唇間。

  她柔舌香軟,滑膩撩人,抵著他的侵入,卻將他的渴望撩得更高,空出一隻手揉著身下許久沒再碰過的嬌柔身驅。

  白筱身體在他掌下瞬間崩緊,眸子深處劃過一抹恐懼。

  他動作微滯,暗歎了口氣,舌慢慢退出,輕吻著她的唇,雙眸裡燃著火苗,凝著濃濃的情`欲,啞聲道:「這可是你惹我的,投懷送抱,怪不得我。」

  白筱微喘,他不動,身上的壓覆感卻有添無減,他的胸擠著她的胸,他的小腹壓著她的小腹。腿抵著她的腿,腿間更是有硬物輕抵,慢慢垂了眼瞼,與他這副形容,實在曖昧得過頭了,唯怕他再有什麼動作,哪敢答話。

  他凝看著她,胸間慢慢攏起一股怒意,她的第一夜痛成那般,也只是哭鬧,只是打罵他,卻不見她怕他。

  那日風荻不知對她何等粗暴,令她變得如此懼怕男人。

  等古越的事了,這賬說什麼也得好好算算,哪怕讓西越夷為平地也再所不辭。

  白筱見他半晌不動,也不從身上下去,抬眼看他,見他雙眼赤紅,分不清是欲還是怒,似欲又是怒,嚇了一跳,心間的恐懼迅速放大。

  他忙收斂了心思,輕吻了吻她的唇角。柔聲道:「別怕,我不會迫你。」

  白筱微微一愣,緊縮成一團的心慢慢放開,他只是一言,她居然心安了。

  竟沒避他吻下的唇,任他輕吻著她,心跳快得厲害,恐懼卻一點點淡去,良久,竟伸手撫了他清瘦的面頰,低聲道:「容華。對不起啊,我……」

  他撐在她身側的手握成拳,朝她微微一笑,聲音越加的柔,「可記得我昨晚教你的?」

  白筱不知他為何突然問這個,忡忡的點了點頭。

  「方纔你可以用那方法將我點倒,男人在那時候沒有多少抵抗力。」他收手捏了捏她下巴,「學了不會用,笨死。」

  白筱動了動唇,到唇邊的話,終是沒說出來,她居然根本沒想過要對他下手,就算被他侵犯,也沒想過。

  他鎖著她的眼,望進她眼底深處,心中一蕩,輕撫著她粉嫩的面頰,「不捨得,是嗎?」

  她抿了唇不答,垂下了眼瞼。

  馬車緩緩停下,車外馬伕道:「公子,到了。」

  容華又凝看了她上眼,翻身坐起,「我下車等你。」略整了衣裳髮束,撩簾出去。

  清冷的晨風吹過,燙滾的面頰一陣清涼,體內的燥熱略略平息。

  抬頭望向眼前的『平州客棧』四個大字,唇邊勾出抹冷笑。

  白筱等車簾落下,不敢再耽擱,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那身男裝,雪青底子五彩繡金團花無袖圓領袍,雪青玉帶,裡面配著白色絲帛鑲邊圓領襯衫,袖口束緊,繡著雪青纏枝蓮紋絞花,下面是白色綢褲,白色鹿皮小靴。

  另外還有一條雪青色二指寬的繡紋帛帶。

  她身子嬌小。穿上這身衣裳,竟十分合體,想必是事先就備好的。

  白筱解了髮髻,用帛帶將頭頂秀髮束成馬尾,發尾任其散開,將自己原先衣裳內的貼身事物轉移過來。

  那粒艷紅的血瑚珠耳墜在掌心中十分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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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0: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10章 踢皮球

  輕揭了窗簾,偷看車下的他,心間亂成一團,他當真是事事周全,如果此時在他身邊的是珠兒,不知他又將是何等形容。

  想到珠兒,胸口莫名的隱隱作痛,放下車簾,不再多想。

  收拾了事物,將那些衣裳仍疊好,才撩簾下車。

  容華回眸望來,饒是他平日遇事從容淡定,面上難有多的表情,這時也不禁眸子輕閃。

  白筱長得本就清秀,這一裝扮,活脫脫一名清秀俊俏的少年公子。

  由於身材嬌小,自帶了些文弱,被他一看,臉上便泛了紅,還真像極被大戶家包養著的侍兒。

  白筱被他看得不自在,蹭到他身邊,低聲問道:「你當真有君子之好不成?」

  容華瞥臉輕笑,伏低頭在他耳邊道:「如果你當真是男兒身,我即便是來一場君子之好,又有何關係?」

  白筱泛紅的臉越加紅得熟透,回眸瞪他,在旁人看來,二人低頭私語,眉目傳-情,極為曖-昧,禁不住紛紛扭頭來看。

  常人本對斷袖或多或少有些蔑視,然見二人均是極致的俊美丅,平日本自以為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們也不禁生出慚愧之意,這才方是人間美色。

  對二人生出許多未知的感慨,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

  容華眼角掃過側裡人群,又朝白筱勾唇笑道:「你想我們在這兒被人觀賞下去?」

  白筱下了車,便一門心思放在了他身上,被他一說,才發現身邊聚了許多人對他們評評點點,交頭結耳,羞得面紅耳赤,一跺腳,朝客棧裡衝去。

  容華看著白筱北影,淺淺笑了,也隨後邁進客棧。

  客棧小二忙迎了上來,接下二人,只當他是古越,也不多問,便引著他們樓上的朝天字一號房走。

  容華抬手攔下,「我自己上去便好。」

  小二瞅了眼前面的白筱,知趣的退下。

  容華推開客房,讓了白筱進去,反手掩了門。

  坐在裡間拭著劍的古越見他們進來,一雙眼也不住在白筱身上上下打量,濃眉一揚,身影一晃,已到他們面前,手中握著的長劍劍柄托了白筱下巴,迫她抬高了臉,朝容華打趣道:「呵,你哪兒拐來的小哥!長得真俊。」

  白筱剛褪了些紅的臉,刷的一下又成了煮熟的大蝦,推開他手中長劍,沒好氣的道:「你們就拿我當樂子吧。」

  古越還待笑,門外馬伕喚道:「公子,您的東西。」

  容華回頭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馬伕遞了用絨布包裹得甚嚴實的長形之物遞放至桌上,返身出去,順手帶了房門。

  古越握著長劍的手搭在白筱肩膀上,白筱頓時被他粗壯的手臂壓得身子往下一沉。

  白筱正要將他推開,他另一手臂又搭上了容華肩膀。

  容華眉頭一蹙。

  古越手中長劍搗著白筱臉蛋,向容華笑道:「如果男人都長成這般模樣,誰還愛女人?」

  白筱嘴角往下一撇,「你本來就不愛女人,好不好?」

  古越『哈』的一聲揚眉笑了。

  容華搖了搖頭,拍開古越壓在肩膀上的手臂,逕直走到屏風後自行打了水,喚白筱過去洗瀨。

  轉出屏風走到桌邊翻了三個茶杯,慢慢斟滿,「都準備好了嗎?」

  古越見問,收了戲笑,放開白筱走到桌邊坐下。

  白筱走到屏風後,一邊洗瀨,一邊豎耳聽著他二人談話。

  容華將斟好的茶遞給古越,「算算時辰,他們也該來人了。」

  古越接了容華遞來的茶,「你當真不一起走?」

  容華輕點了點頭,「你們先走,我稍後追你們。」

  古越濃眉鎖緊,將手中茶一飲而盡,「那我將鐵騎留下。」他們此次來『平州』帶了三千鐵騎,化身各商賈隨從,盡數潛在『平州』一呼即應。

  「不必,等我們出城,你便令他們分批出城,我們按計劃碰頭。」有他帶著三千鐵騎護著白筱,任誰也奈何不了他們。

  容華抬頭望了望屏風,見白筱從屏風後轉出,他一手撩著闊袖,將另一隻茶杯放到桌子對面,用眼神示意白筱喝茶,他自己則起身去屏風後洗瀨。

  白筱順服的在古越身邊坐下,對他們的話聽得一知半解,雲裡霧裡。

  在車上時聽他說風荻今天便會知道她在『平州』,這樣的話,風荻自然會聯想到他們,他獨自留下,且不危險?

  看向古越,古越性子直朗,臉上不藏心事,眉宇間便攏了一層郁色,「風荻似有察覺,假商會名義,親自前來督查,我怕這次仍然難成。」

  屏風後默了一陣,「我們已經查到了此處,花了這許多心思才佈局妥當,只等他露面,且能不賭這一次。」

  古越眉頭越蹙越緊,「你帶她走,我來守。」

  屏風後傳來容華輕笑,「你守?我前腳離開,你能後腳就撤了人跟來。」

  古越嘴角微一抽搐,有些被人說中心事的訕訕,手撐在桌面上,握拳托了頭,看著白筱,「不如將她交給鐵騎,我與你一同留下。」

  白筱聽不懂他們要做什麼,但是聽明白了一點,自己是個包袱,因為她,他們得分一個人出來看著她,而另一個便陷身在危險中。

  輕咬了咬唇,「其實你們不必管我。」

  容華從屏風後轉出,「不必再說,我主意已定。」

  一陣上樓的腳步聲傳來,他們即時收了聲,不再談及此事,容華朝白筱望來道:「找你的。」

  白筱微微一愣,他如何光聽腳步聲便知道是尋她的?迷惑間果然聽青兒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傳來。

  起身轉到外門,開了房門。

  青兒懷中抱了著個竹背簍,喘著粗氣,見一個俊俏的男子開門,愣了愣,後退一步,將懷中竹背簍抱緊,不知該如何開口相問,畢竟白筱的名字不方便暴露。

  猶豫著該走還是該留。

  白筱見她發怔,嘻嘻一笑,換身衣裳,她便認不得了,當真眼拙得很,怪不得能將容華看成小白臉,低聲問道:「要帶什麼東西,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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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1:1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11章 抵債

  青兒聽是白筱的聲音,才定眼細看,方認出開門的俊秀公子是白筱所扮。

  禁不住也多看了幾眼,望了望左右,知道這種地方不宜久留,將懷中背簍往她懷裡一塞,又朝容房裡望了一眼,視線掃過背門而坐的容華,落在坐在容華身邊的古越的側影上,慢慢吸了口氣,拽回視線,低聲道:「你遠離了「平州」,到了安全地方,再打開來看,打開了,你自然就知道送去哪裡。」

  白筱見她說得慎重,暗留了個心眼,抱著背簍的手上隱隱沾上土粒,有些澀手,心口陡然一緊,她這簡直是在玩命。

  睜大眼,張了嘴,正想發話,被青兒一個眼色,瞪了回去,「只有你能幫我帶出去了。」

  白筱回頭望了望裡間的二人,當然明白青兒話中的意思,也只有那二人能有辦法免了搜查。

  眉頭慢慢擰緊,欠他們家的大人情啊,也得把腦袋懸起來還,話說回來她這個本算得上死囚的人,不管帶不帶這東西,被捉到都沒個好下場。

  扁著嘴點了點頭,「如果幫你帶了出去,安全送到,我欠你哥的那二千兩銀子是不是可以不還了?」

  青兒裂著嘴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啊」了一聲,到了這時候,她居然還記掛著欠著她哥哥的錢。

  白筱將嘴撅得更高,「樹下埋的銀子,你是看見的,你挖出來給他,不夠的也只能這麼著了,我實在沒有了。」

  裡面兩人聽了,不禁相視一笑,這丫頭在民間反而多些生氣,二人不約而同的覺得這樣的她甚有意思,竟沒有一人開口幫她還債。

  樓下傳來人聲,青兒怕被人懷疑,不敢再呆,「我幫你還了便是,不過這東西,你可得好好照看著。」

  不等白筱答應便向樓下小跑著走了。

  白筱抱著背簍,看著青兒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很是不捨,雖然與她相識的日子不多,又常扮嘴打鬧,然而算下來,青兒卻是她到這世上第一個女性夥伴。

  見樓梯口人影晃動,有人上來,才掩了房門,退了回來。

  有青兒交待在先,加上已經猜到這是何物,知道這東西在西越是何等禁忌,更不願再增添容華和古越的心理負擔,將背簍放在容房曬不到太陽的陰暗處。

  容華、古越二人為人坦蕩磊落,自不會向她探聽所托何物。

  白筱剛放好背簍,便聽有人叫門,「太子,西越王后派人求見。」

  臉色微變,來的也太快,回頭見容華和古越交換了個臉色,二人雙雙戴上慕離面罩,又見容華向她望來,便自覺的走到他身邊杵著。

  古越這才揚聲道:「進來。」

  房門推開,古越的親兵領著兩個人進來。

  走在前面的穿著西越宮裡內侍官所穿的官袍玉帶,後面的是侍衛打扮,可見來的內侍官地位頗高。

  二人進來向古越行過大禮,自稱姓馮名湘,又向容華行過禮,才看了看白筱。

  見她面目清秀,相貌極美,又把著茶壺給古越和容華斟條,見他們進來也不叫他迴避,可見是極為寵幸的,便沒大在意。

  白筱不知馮湘是什麼人,容華和古越心裡卻有數了,馮湘是西越宮裡地位最高的內侍,雖是太監,暗中卻也是西越王后的相好,親信。

  西越王后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全是由著他從中遮遮掩掩,才瞞過眾人,如果不是西越王后有什麼隱情,自不會叫他親自出馬前來。

  至於是何事,二人再清楚不過。

  古越免了他的禮,淡淡道:「王后還當真看重這次商會,要勞煩**【圖看不清】親自前來「平州」?」

  馮湘州站直身,挺了他這話,又躬身行禮道:「下官並非前來商會,是奉王后之命,特意前來懇求太子,望能請容公子前往宮裡為我們王后診治下身體。」

  古越故作驚訝,弄了他一回,端了茶道:「西越宮中名醫如雲,如何還需要來請他?」

  白筱側耳聽著,心裡卻是登時一驚,難道說西越已知道他們藏了自己,才有意要容華進京?

  不安的看向容華,容華只是靠在一邊軟榻上看書,這邊事象與他無關一般。

  馮湘來之前便知道容華不是隨便叫叫就能跟他去的,之前得了王后吩咐,自是知道如何應答,歎了口氣,「說來慚愧,宮裡大夫不少,但能像容公子這般出類拔萃的卻是無一人。而太后這疾症纏身,已有好些日子,宮裡那幫慵藥折騰了這些日子,不見好轉,近來反而越加不妥,王后得知太子和公子來了西越,驚喜交加,叫小的連夜趕來求太子允容公子走一起,不管治不治得了,我們王后都有重謝。」

  古越不以為然的輕笑了笑,「我們南朝目前不缺金少銀,給你們王后看病,看得好倒罷,看得不好,你們藉機誆我們個什麼罪名,反倒要我們倒貼給你,這種隨時沾一手腥的事,我看還是算了。」

  轉頭向容華問道:「你說呢?」

  容華看向他,柔聲道了聲:「好。」

  白筱禁不住一哆嗦,如果不是一早認得二人,見二人這般形容,當真會認定二人是斷袖,還是恩恩愛愛的那種。

  馮湘不愧是宮裡有見識的內侍,面不改色,接著道:「太子自然不缺金少銀,但有的東西是有金有銀也難買。」

  古越這才「哦」了一聲,像是引出點興趣,「說來聽聽。」

  馮湘向白筱看去。

  古越隨他的目光瞟了白筱一眼,「不防事,但說無防。」

  馮湘一聽,知道這個小侍的份量了,也不再避,道:「我們王后說願意用相思草做酬金。」

  南朝要相思草並沒對外公開,他們購買相思草一事,還是風荻查知,打那以後便用明著不扮作不知,暗裡卻用相思草約束他們,保得南朝不敢對西越過於的躍進。

  古越明明是衝著相思草而來,這時卻漠聲道:「相思草固然是好東西,但我要它做什麼,為這麼個東西冒這風險,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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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1: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12章 王后有請

  伴君如伴虎,給君王,后妃治病,更是把腦袋別在了腰帶上,稍有不慎就是人頭落地。

  雖然容華是古越的人,被請去給西越王后治病,雖然馮湘此時說的好聽,但當真有事的時候,又哪能說得清?

  容華是古越的心頭內,世人無人不知,古越拒絕在常理之中。

  馮湘早在意料之中,賠笑道:「太子儘管放心,我們王后說過了,請容公子過去看看,能治得好,自是好事,如果治不好,也怪不得公子。」

  說著從懷中取出塊金牌遞上,「這是我們王后給容公子的。」

  古越認得這金牌是西越的免死牌,拿了這牌子,任誰也不能有所為難,不過只能用一次。

  接在手中側眸看著,沒有作答。

  馮湘接著道:「相思草對太子而言或許沒用,但畢竟是只得西越方有的仙草良藥,想必對容公子藥理研究還是有所用處。

  白筱聽到「仙草」二宇,心裡打了個小鼓,眼角不自覺的瞟向放在桌角下的背簍,難道青兒種的那花草便是相思草?

  再看容華,可借他戴著慕離,什麼表情也看不見,只得垂了眼,繼續杵在那兒旁聽。

  古越聽完,將牌子丟在桌上,「相思草出入均要你們二皇子點頭,即便是王后也無能為力。」

  馮湘微笑道:「太子無需多慮,二皇子向來孝順,給王后治病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又怎麼能不同意,二皇子早就下了命令,只要容公子前往京城為王后治了病,二皇子自會將相思草奉上。」

  白筱越聽越驚,攏在袖中的手冰冷冰冷,他二人大費周折自是為了相思草,那竹簍中的如果當真是相思草……

  她慢慢咬緊下唇,心裡亂成一團,恨不得等馮湘一走,便拋了背簍蓋子讓容華辯一辯,到底是不是那玩意。

  然答應了青兒到了安全地方,方可以打開來看。

  再說不知青兒要將那東西給誰,她知道這東西對青兒而言是何等珍貴,青兒這麼多年的小心呵護,怎麼能由著她的私心毀了約定,給了容華。

  容華見她神色變幻,向她看來,她忙收斂心思,拿了茶壺給他斟茶,掩去不安。

  馮湘看不見古越表情,心裡也沒底,試著問道:「太子殿下,您看…」

  古越這才重新從桌上拿起那塊金牌向容華問道:「我倒是不願你去,不過去不去,由你自己決定。」

  容華將手一攤,古越將金牌拋於他,他順手接了對馮湘道:「相思草,我到是有興趣,不過我得要你們二皇子一個准信,省得我白跑一趟。」

  他口氣冷冷清清,全無聽不出喜怒,更聽不出對皇家人的等重。

  馮湘心裡不喜,然這正是傳聞中的容華的性子,不管對皇家還得對個叫化,均是全無區別。

  從袖中取出一封用火油封著的密函,雙手奉上,「這是我們二皇子給容公子的。」

  白筱上前接過,遞於容華,容華折了看過,默了一陣才道:「你回去回你們王后,我這便啟程。」

  馮湘大鬆口氣,「那下官先行告退,爺了車在樓下等候公子。」

  容華冷聲道:「你幾時聽過我導他人同路?」

  馮湘心底一涼,倒抽了口冷氣,知道自己犯了他的避忌,忙道:「下官這就回去回稟王后,在宮裡恭候公子。」

  容華這才淡淡的應了一聲。

  馮湘見他並沒為難,懸起的心才算落了地,倒退出去,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等門關實,暗啐了一口,一個男寵,把自己擺上了天了。

  啐完想古越對容華的神情,又嫉妒,又羨慕,低頭將自己一路看下,又生出難以抑制住的自卑。

  同樣是取寵皇家的人,他就能做活得像個人,而自己就只能是條狗。

  臉沉了沉,一摔袖子,下樓去了。

  等門外腳步聲遠去,古越揭了慕離,眉頭已然擰緊,看向容華,「凡事小心。」

  容華輕點了點頭,也叮囑他道:「遇事,萬萬不可情緒過激。」

  古越瞅了眼白筱,停了停方點了點。

  容華背了藥箱,走向門口,方回頭對仍愣杵在那兒白筱道:「走了。」

  白筱又咬了咬唇辮,才去將背簍抱在懷中,心裡擰得難受。

  看著他們為了株相思草這麼辛苦,而懷中或許便是他們所要的東西,卻不能讓他們辯上辯,幫他們一幫。

  隨他上了方纔那輛馬車,將背簍放在車廂一角,蜷著身子縮坐在一邊,抱了膝蓋愣愣發呆。

  突然臉上一涼,猛的抬頭,見容華不知何時已取下慕離,手撫著她的臉頰,雙眸黑如沉潭,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她:「出了什麼事?」

  白筱長舒了口氣,勉強笑了笑,「沒事,相思草真這麼重要?」

  容華神色微黯,於她身邊坐下,垂了眼瞼,那是古越的命,「等我尋到了方法,便不再重要,暫時還離不得它。」

  暫時嗎?白筱眼角輕瞥背簍,「相思草是什麼樣子的?」

  容華轉臉審視著她的臉,「你為何對相思草如此感興趣?」

  白筱咬了咬唇,不該為自己的私心打破青兒安穩的生活,呼出口氣,「前幾天,我和青兒看見「平州」的一個官吏在一間民屋前打死了一個家丁,從那屋裡搜出一株草,說是什麼仙草。」

  容華雙眸微閃,「什麼樣的草?可曾看見?」

  白筱將相思草的樣子照著說了一遍。

  容華薄唇緊抿,眉頭慢慢蹙緊,風荻果然有所防範……

  白筱靜看著他臉上神情,「那可是你們所說的相思草?」

  容華點了點頭,「正是。」

  白筱心間砰然亂跳,或許可以再去尋尋青兒,向她討要一株。

  她雖然極愛那些相思草,然她畢竟有著十來株,或許可以分她一兩株,再說如會背簍裡替她帶的便是相思草,再多一兩株也是個帶,又有何關係?

  尚未開口,馬車突然停下,車外傳來吵鬧聲。

  車外傳來搜查的喧鬧聲。

  白筱並不大將生死看得過重,然此時在容華的車上,她被搜出,他定會受到連累,背後冷汗驟湧,隨著車外聲音逼近,額角俱滲著汗珠,看向身邊散靠向身後靠枕的容華,見他神色怡然,全無憂慮之色。

  不由心裡也是略略平定。

  轉眼間,搜查聲已到車前。

  西越守衛官兵伸手來撩車簾,白筱的心臟一搐一搐的緊,手慢慢攥緊,汗濕一片。

  容華大手覆上她的手背。

  冰冷的手讓她神智一清,仰臉朝他笑了笑,暗自慚愧,終比不得他從容淡定。

  車伕攔下伸手來撩容華車簾的手,「兄弟,看清楚,能搜不能搜。」

  官兵瞅了他一眼,重學了一聲,「我們是奉了二皇子之命,沒有不能搜的。」

  車伕冷笑了笑,「就算你們奉著你們二皇子之命,也得看我們主人是誰,你們二皇子碰得,碰不得。」

  官兵見他口氣不小,又將他打量一番,果然不比得尋常馬伕家人,略有猶豫:據他所知,不能搜的只有南朝來的太子,然古越是騎的馬,自不必搜。

  再看這輛馬車,雖然樸實,卻整個車廂均是上好的花梨花,且能是普通大富大貴之家所能有。

  然不搜,又有違軍令,思量再三,看在這輛馬車的主人的份上,容氣道:「軍令在身,這位兄弟借借路,否則萬一傷到兄台,便對不住了。」

  「兄弟雖然有軍令在身,但我們公子卻非你們能碰的,如果兄弟要執意而為,也怪不得我得罪了。」車伕一番說辭,表面上口氣還算和氣,話中之話卻是全無敬意。

  對方頓時垮下臉,冷哼一聲,眼見便要兵刃相見。

  容華在車裡和聲道:「罷了,我們回,不出城了。」

  車伕和官兵同時一愣,車伕問道:「那王后之邀如何是好?」

  官兵聽「王后」二宇,心裡緊了一下,沒立馬出聲,聽車內反應。

  容華冷聲道:「我的車且是他們搜得,這城何時解禁,我們何時出城,回客棧。」

  車伕應了聲「是」。

  準備調頭。

  白筱這時已冷靜下來,見容華淡淡然的含笑看她,臉上微微一紅,故意問道:「那西越王后的病,如何是好?」

  容華不以為然的道:「萬一西越宮中當真無良醫,過些日子,宮平有喪事傳出,我們去祭拜祭拜,盡盡心意便是。」聲音低柔。

  此言一傳出,外面的人均是面色大變,眼見他的馬車調頭,官兵中有人衝出,一把拽了馬頭韁繩,急喚道:「公子留步。」

  白筱趴在車壁上,從車內暗孔看出,攔他們去路的正是跟隨馮湘前往容找的那個護衛,心裡暗讚容華料事如神。

  馬車面露不快,「你們別欺人太甚。」

  護衛二話不說,側身揚手重重的先捆了攔下容華去路的官兵一耳刮子,罵道:「你長了一對狗眼睛嗎?認不得這是誰,南朝容公子的車且是你能搜的?」

  官兵又惱又委屈,他們前來搜查的時候,他縮在後面屁話沒一個,這時卻出來拿他們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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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3章 出城

  護衛口中這麼說,回頭卻對著車廂道「我家老爺還忘了件事,所以特意叫小的在這兒等候公子。」

  等了一會兒,不見裡面應答,覺得車裡的人極為難相處,犯了愁,上面交代的是車要搜,又不能得罪了車裡人,暗罵了馮湘一句,呸,他到溜得快,這倒霉差事丟給了他。

  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家老爺見了公子緊張,忘了將出入後宮的牌子交給公子。」

  皇帝後宮絕不是誰都能隨意進入,皇后雖然掌權,但仍住在後宮,他送上這牌子倒也說得通。

  白筱翻了個白眼,這人根本居心不良。

  容華看著趴在暗孔上的白筱,聽了這話,冷笑了笑,驀地握著她的手往回一拽。

  白筱沒料到他突然出手,一愣之下已向後仰倒,跌進他懷裡,身子一旋,已仰躺在他身上,又見他手上連扯,霎時間已解開身上衣襟,敞開外袍。

  睜圓了眼,不知他這是要做什麼,迷惑中,他手指過處已解去她身上外袍束帶,方想起推就,手未觸及他的身體,身子又是一個鹹魚大翻身,被按趴在厚羊絨墊子裡,他沉得身體壓了下來。

  他有力的腿分開了她的腿,衣袍散開,半遮掩她身上凌亂的衣裳。

  白筱回頭往下看去,二人這身衣著,又是這姿勢,讓她想到很不純潔的事情,男人與男人。。。呃。。。

  整張臉頓時紅透。

  他一些列動作快而麻利,對外面的人而言,不過是微頓的時間,就像經歷了一場車裡的聽了護衛的話,猶豫了片刻。

  聽他略帶情丄欲而沙啞的聲音道「放下便即刻離開。」

  白筱見車簾輕動,被人緩緩揭開了一條縫,哽第差點咳血,將臉埋進身下羊絨。

  車伕僅將車簾揭開了一條縫,將接過的令牌放下,便將手縮回,車簾猶自落下,遮了個嚴實。

  雖然只是一瞬間,卻足以讓將一雙眼睜得避湯圓還圓,拚死要看清車裡情形的護衛看了個清楚。

  車內寬大的白衣半解,掩蓋疊股相交的兩個人,他身下凌亂的雪青衣袍可以認出是方才古越房裡所見那俊美少年所穿。

  方纔在房內便認定少年是古越和容華的寵侍,這時所見哪裡還有懷疑。

  再說容華是古越的男寵,雖然有第一神醫這一稱號,以往也並沒聽說過他除了古越以外有淫丄亂這一說,但今日一見便不由得哧鼻,傳聞果然當不得真,既然做得男寵,又怎麼可能不將淫丄亂一名坐實。

  心裡不屑,嘴裡卻是一派恭敬,隔著車簾道「小子任務完成了,還請公子早些起程,我們皇后還在宮中等著呢。」

  容華哪裡還理他,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白筱漏在棉被外紅得透明的耳廓。

  馬車重新啟動。

  小孤驚詫的看著妹妹,「你說他們離開了?」

  青兒點了點頭,她早晚要走,這時不過是提前了些罷了不解哥哥為何如此大的反應,「她說風萩知道她在『平洲』,一定要走了。」

  「風萩知道了?」小孤正在搬一些小雜貨,聽了這話,愣了愣,腳底升起一股寒意,驀然丟下手中事物,朝門外飛躍,閃身進了叢林,朝著林場方向奔去。

  「哥,你去哪裡?」青兒追上兩步沒能追上,皺眉跺了跺腳,扶著門框已看不見他的身影,扁了扁嘴,小聲自言自語,

  「你該不會是看上那丫頭?」

  ☆☆☆☆☆☆☆☆☆☆☆☆☆☆☆

  小孤直奔到正看著工人指劃著工人搬動木頭的爺爺面前,猛的剎住腳,「爺爺。」

  老人回頭望了一眼風風火火的他,皺了皺眉,「這麼大的人了,還沒點定性,這般火燒火燎的做什麼?」

  小孤對爺爺的教訓,一耳進一耳出,看了看左右正忙著的工作,穩聲道:「我有事想問問爺爺。」

  老人臉色頓時一沉,扯在搭在肩膀上的白色汗巾,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走向一旁無人處,「你有閒心操這份心,倒不如去把功夫好好練練。」

  小孤吸了口氣,慢慢透出,隨在老人身後,走到一棵大樹下休息處,端了木桌上的粗茶壺往粗瓷碗裡斟了大半碗茶,捧了遞給老人。

  等老人喝了才問道:「爺爺把白筱的消息賣給了風萩?」

  小孤急得搔了搔頭,「白筱是我帶回來的,我們既然收留了她,你這麼做且不是……哎,何況答應了容華……」

  老人在木桌邊坐下,「我雖然幫他買了院子,但並沒答應他什麼,再說我事先向他透了風,要他帶白筱離開,以他的心機,這時間足夠他們脫身,我能做的也算是做足了。」

  小孤怔然,不可置信的盯著爺爺看了半晌,過去爺爺教導他總是說,雖為盜,卻也要盜得光明磊落,為人要行得端做得正。

  爺爺不但這麼教導他,這些年來,也是這麼做的,所以在他眼中爺爺是他的楷模,然他為何要做這兩面三刀的事,一時間心裡像壓了塊石頭,沉得難受,「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不必多問。」老人見遠處有人走來,丟下小孤離開木桌。

  小孤看著爺爺背影,氣血頓時上湧,實在無法接受爺爺的這番做法,「爺爺,您一直教導我的那些東西,難道全是假的?」

  老人即時停下,臉色驟然間垮了下倆,回轉頭,眼裡已有了怒意,「我看你是被白筱迷惑,暈了頭,連自己妹妹都不顧了。」

  小孤怔了怔,茫然不知,「我沒有。」

  「沒有?」老人向他迫近,「風萩不知古越的鐵騎混進『平洲』,難道你沒有所覺?雖然我不知他們帶了多少鐵騎前來,但算算都不會少於兩三千,你不會不明白容華和古越來『平洲』的目的,他們衝著相思草而來,既然將幾千鐵騎調了過來,便打著軟來不行,便殺風萩一個措手不及,強奪的主意。如果他們得知你妹妹偷種那東西,那將如何?」

  小孤平時著爺爺,「我是有所察覺,但是我直覺,那些鐵騎不是衝著相思草而來。」

  「不是相思草,難道還是白筱?」老人冷笑了笑。

  小孤不答,他也懷疑過他們吧鐵騎混進來的目的是為了相思草,然自從容華向他索回那塊木頭,以及觀容華對白筱的神態,他的想法便不經意的改變了,容華和古越來的目的與相思草固然有關,但鐵騎不會是為了奪相思草。

  老人見他如此,更是氣惱,「你這二十幾歲長到豬身上了,古越,容華是什麼樣的人,能為個女人與西越反面?」

  「有何不可?」小孤有些不以為然,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有何不可能的,古越,容華又非聖人。

  老人怒意更盛,手指了他,點了兩點,「你……你當真是鬼迷了心竅,你看你妹妹這些日子魂不守舍,如果他們不離開,你妹妹早晚會出事,你爹娘早死,你這做哥哥的,不知維護自己妹妹,還在這兒胡言亂語,成何體統。對我而言,只有家,沒有國。何況我並沒向容華許過什麼諾,賣消息給風萩也算不得違背道義。」

  小孤雖然覺得爺爺這麼做法不妥,但確實說不出個理,白筱是自己帶回來的,爺爺確實沒明著向容華許過承諾。

  心裡生生憋得難受,不再和爺爺爭辯,轉身就走。

  老人見他如此,心頭怒火騰騰直冒,朝他背影道,「你去哪裡?」

  小孤只是不答,走得更快。

  老人知他牛性子犯了,急吼道:「你給我回來。」

  小孤一咬牙,反而提氣躍進叢林失了蹤影。

  老人暗道了聲不好,隨後追了下去,回到家中,不見小孤,向正在和花泥的青兒問道:「你哥哥呢?」

  青兒蹙著眉道:「不知他去哪裡轉了一圈回來,臉黑的厲害,進屋拽了兩件衣衫,騎馬走了。」

  老人一拍大腿,『哎』了一聲,「這小子,真不是省心的。」

  青兒隱隱感到不安,「爺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老人斂了斂神,「沒事,我回木場去,你忙吧。」望了回天,長歎了口氣,走向門口,腳步比回來時沉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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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4章 各儲恨意

  青兒追著老人到門口,目送老人出去,眉頭擰的更緊,今天這些人都怎麼了?轉頭望著隔壁院門口,神情黯然下去,久久不收回視線,那日便是在那兒看見古越,以後怕是再也見不著了。

  哥哥說或許見過,狠狠的痛一次,便會丟開了,可是見過了,知道他現在是這般模樣了,心裡原本模糊的影子變得清晰,卻更丟不開了。

  抬頭望向遠方,白筱這時怕已經離開『平州』,不知他是否一起離開。

  默了一陣,回院中背了背簍裝了些草藥,反手帶了院門,小跑著走了。

  到了客棧附近,在兜賣小貨品的人堆中尋了個不起眼,又能一眼望見客棧大門口的地方將背簍放下,蹲下來楞望著出入的賓客。

  過了一會兒,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片刻間大隊兵馬卷塵而來,擺小貨品的小商販們紛紛帶著貨品避讓。

  青兒忙提著背簍,隨著人群擠到街邊屋簷下。

  轉眼間見大隊官兵擁著風荻急奔向平州客棧。

  心裡怦然直跳,站在人群中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客棧門口。

  有婦人問她「姑娘,你這草藥怎麼賣?」問了幾聲,不見她回答,只是一味的望著客棧方向,推了推她又喚,「姑娘。」

  她方回過神,隨手在背簍中抓了一把草藥塞到婦人手中,「拿去用吧。」有望向客棧。

  「多少錢?」婦人捧了那大把草藥,見她魂不守舍,有些不耐煩。

  青兒是看前方,眼球都不轉一轉,「不用了。」前面有人晃動,阻止了她的視線,便擠開人群往前靠去。

  婦人這才反應過來,當真不要她的錢,喜滋滋的走了。

  官兵迅速將客棧圍的水洩不通。

  客棧老闆急忙奔出來,被風荻的侍衛一把推開,不剛在上前,絞著手焦慮的杵在一邊。

  風荻騎在馬上仰頭望了望『平州客棧』四個大字,朝身邊親兵隊長偏了偏頭。

  親兵隊長翻身下馬,進了客棧,直奔樓上天字一號房。

  見兩個便衣護衛一左一右的守著門口,上前抱拳道:「我們二皇子求見古越太子和容公子。」

  便衣護衛將親兵隊長打量了一番,方敲了敲門,將話傳了。

  裡面傳出古越的一聲,「請。」方向親兵隊長道:「我家太子有請二皇子。」

  親兵隊長飛快轉身下樓。

  風萩翻身下馬,將人馬留在客棧外,只帶了親兵隊長上樓,剛到樓梯口,有人追上來,在他耳邊低聲道:「容華已經離開客棧,正前往在出城的路上。」

  風萩臉色頓時大變,望了望眼前樓梯口,已經傳了話,這時不上去,又是大不敬,臉色一沉,咬牙道:「立馬趕去城門給我攔下。」

  那人如飛的去了。

  風萩重新望向鋪著地毯打樓梯口,鳳目半窄,噴了火,深吸口氣,將胸間燒起的怒火壓下,穩步上樓。

  門口護衛將雙開花彫大門推開,拿眼看著風萩的侍衛隊長。

  風萩意會,抬了抬頭,將隨從留在了門外,自己獨自進了客房。

  他為主,對方是客,而且與他同樣的身份,他不能不敬幾分,何況是在這各國元首,使臣前來的日子,不能不注意西越的名譽和英雄。

  進了房與古越彼此見過禮,眼角掃過古越腰間佩劍。

  現在是在客房,又是他求見古越,古越見他自不必解除佩劍。

  以古越的功夫,他身戴佩劍,能有幾個人能奈何得了,不讓風萩的侍衛進屋,不過是讓對方明白他的立場,南朝不怕西越。

  古越將風萩讓到桌邊坐下,也不喚人進來斟茶,自己動手為他倒了茶,比了個手勢示意風萩飲茶,「你們西越的茶倒是不錯,入口甚苦,回味卻甜,與我們南朝的茶味相差甚遠。」

  「太子難得來一趟西越,喜歡就好,如果他們有所怠慢,儘管支吾一聲,我們定當重則。」風萩怎麼看他,怎麼都是戰場上滾打出來的戰將硬漢,渾身上下,掩不去的霸氣,且是喜好這些風花茶道的人。

  這時不問自己前來何事,平白扯這些茶經,分明是拖延時間,心裡本儲著怒氣,越加的不悅,掃視了左右兩眼,房中不再有別人,也是在意料之中,耐著客套一下便轉了話岔,明知故問道:「容公子不在嗎?」

  古越故作驚訝,面色微沉,道:「他不是被你母后請了去?難道你們之間沒有溝通好的?那你母后的近侍馮湘帶來的你的火漆手印是怎麼回事?」

  風萩氣苦,又不能此時發作,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我發出來的,我這不是怕怠慢了太子和公子,所以親自前來問候一聲。」

  古越揚眉笑道:「二皇子有心了,王后和二皇子親請,他怎麼敢耽擱,自是盡快動了身。」

  風萩暗暗咬牙,收到風聲,白筱在他們手上,立馬趕來,終是晚了一步,急著前去追趕白筱,不再與他在這兒鬼扯,起身道:「既然如此,本王在此謝過太子,不再打擾太子,就此告辭。」表面客氣,心裡卻恨得磨牙。

  他恨,古越又如何不恨他?不是拜他所賜,白筱且能遭那些罪,然此時容華和白筱尚未脫身,且能與他翻臉,只得強壓怒火,假意拉扯,「舉手之勞,二皇子不必放在心上,走好,在下不送了。」

  風萩骨折西越大局,不能因自己對白筱的私心在『平洲』與古越翻臉,古越代表著南朝前來參加商會,入宮在這兒出了事,叫別的國家如何看待西越,對西越還有和信任?

  他可以不顧,母后卻是再也容不得白筱,定然會拼了一起的誅殺白筱,而那時他也再無維護白筱的理由。

  古越礙著容華和白筱的安全,還有那容華志在必得的該死的相思草,也不能與風萩反面。

  二人各儲著一肚子的火,對視間,眼裡的恨意都能撞出火來,卻彼此忍著不發。

  古越送了風萩出去,門板一合,門裡門外兩人均是臉色一沉,黑如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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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5章 青蓮之美

  風萩趕到城門,聽說容華已經出城,又氣又急,又聽說搜過容華的車,並沒有白筱這個人。

  心下略安,同時有滿腹疑問,難道這是他們放出的煙霧彈,白筱根本還在『平洲』?

  想將他的視線轉移去京城,他們再從這裡大搖大擺的離開?

  眉頭一緊,對身邊親信低聲道:「搜,給我暗裡搜,不放過任何角落。」那人領命要走,又被風萩喚了回來,「不可驚動古越,『平洲』客棧只可盯,不可搜。不過進出了人,可要盯緊了,不能漏了一個。」

  他半瞇著鳳目,將馬鞭在掌心中輕拍了幾下,一把握住,走了和尚也走不了廟,有相思草回在手中,融合必定要回來。

  ☆☆☆☆☆☆☆☆☆☆☆☆☆☆☆☆☆☆☆☆

  馬車輕晃,白筱豎著耳朵,聽見離『平洲』城門已遠,附近也再無官兵,身後壓著他的人卻全無下去的意思,悶聲道:「你很重。」

  容華輕笑一聲,白筱的耳廓越加紅得如滴血一般,忍不住湊上前,含著輕輕咬了一口。

  白筱身子一顫,更加鬱悶,他還咬上了,未及發作,身上一輕,他已經向一邊滾倒,轉頭見他的外袍從半空飛落,平整的搭在車廂一側,他已經扯過錦被蓋在身上,四平八穩的躺下,閉了雙眼,「到西越京都得一個半時辰,我小睡一會兒。」

  如此一來,白筱的脾氣生生被憋得無處可發,翻身坐起,攏好外袍,又實在嚥不下這口氣,憑什麼他對她想輕薄便輕薄,想欺負就欺負,難道她當真就是給他欺負的嗎?

  越想越氣,揚手便要往身側放肆的人臉上摑去。

  目光落在那張如玉雕般沉靜文儒的面頰上,便挪不開去,此時的他安靜怡然,如窗外的晨曦,又如幽谷靜水,將她胸膛裡的那些怨氣化得無影無蹤,揚起的手再也摑不下去,垂落下去,緩緩抬起,輕輕去觸碰他消瘦的面頰。

  他一動不動,像是當真熟睡,只是濃睫喂喂一顫。

  白筱手指觸到他的微冷的肌膚,才如夢驚醒,忙縮回手,轉坐過一邊,不敢再看他,心如擂鼓,自己這是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才抱了膝蓋,咬著唇愣愣的看著那張俊美無匹的臉,指尖還宛如帶了她微冷的體溫。

  不解他的體溫為何總比常人要低了許多,無論他的手,臉還是身體都是冰冷,只那次……那次給她解毒,他的身體才熱得燙人……

  想著那次,心臟瞬間收緊,緊到難以呼吸,心裡更亂成了麻,心跳越加的沒了規律。

  忙用力在唇上一咬,自己這是在做什麼,莫問消息還沒弄的明白,卻在這兒胡思亂想些什麼,輕歎了口氣,看向車門口的那塊牌子。

  輕舔了唇,轉回臉,見他不知何時已睜開眼,似水的目光靜靜地凝視著她,心突地一跳,像是被他看穿心事,不自在的看向別處,「他們既然請你進宮,根本不需要給你這個牌子,你明知這是他的借口,為何還要讓他搜你的車?」

  雖然沒有明搜,卻也算得上搜,按當時情形,他死咬著不然對方搜,對方也奈何不了他,何必要自毀名譽。

  她不過是個喬裝的人物,換下衣衫便不再有那麼個人,剛才那事對她影響不了什麼,而對他卻是抹上洗不淨的淫丄亂罵名。

  「我們沒有時間與他糾纏,」他的聲音淡若清泉。

  白筱心間像缺了各口,有絲絲的熱意如清泉一般細細流出,方才離開城門時,她便隱隱聽出有馬匹疾奔向城門,如果他們再晚些出城,只怕當真要被堵上。

  「你這許多年的好名聲,如此乾乾淨淨,這般為我,不值。」不管他到底為何如此對她,她這般殘破之身,不值得他如此。

  容華看了她半晌,眸子深沉,驀然自嘲的笑了笑,抬起手。

  回眸看著自己手掌,他的手瑩白如玉,骨節分明,十分好看,白筱還沒上身時,在街上所見,便驚艷了一回,後來次次瞧見,都忍不住會多看幾眼的。

  隨他的目光一同落在他那隻手上,聽他幽幽道「這雙手沾滿血腥,你認為這沾滿血腥的手的主人,會如何幹淨?」

  白筱愕然,不解他為何會突然說這話,楞杵在那兒,不知回答。

  雖然知道他會在沙場中滾打,也曾親眼所見,他在沙場中是何等英武勇猛,然平日看著他賢淑靜雅的模樣,總記不起他和古越一樣同樣身為一名將軍。

  他將手握成拳,再放開,又是一笑,眼裡的嘲諷越加的分明,「筱筱,皇家的人,沒有乾淨的,不是這裡,便是那裡,總有些洗不去的污濁。」

  白筱心裡像一方死水,落入一顆石子,無聲的沉落水底,水面的波浪慢慢蕩漾開來,撩的她心絲絲癢癢。

  親抿著唇抱緊膝蓋,視線留駐在他的手掌上,又聽他問道「筱筱,青蓮可美,可乾淨?」

  白筱腦海中浮過一朵朵潔白無瑕的蓮花,在月光下泛著清輝,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看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嗎?好像】

  「沒有污泥,哪來的那般美麗的青蓮。」容華目光溫和恬靜,如一隻手,輕撥著她的心。

  她慢慢垂下眼瞼,如果他知道那日車上的情景,是否還能說的出這番話。

  馬車晃動,身子隨車一抖,甚至重新拉回現實,抬眸向他望去,他仍然凝視著她,目光不曾離開。

  四目相交,不再剪開,都不再說話,只凝視著對方眼底深處,觸碰著平日裡不敢去觸碰的柔情,任時間一點點流失。

  車廂內變得異常的寧靜,靜的只聽見車輪壓過路面的聲音。

  白筱雙眸緊鎖著他那一望無際的黑,那抹黑彷彿能將一切包容,她沉淪在那柔和的黑幕中,什麼也不願去想,只想這麼靜靜的看著,起碼這是她的心是寧和的。

  她不動,他也不動,望著她蒼白的面頰的眼眸,越來越溫柔,他只想這麼靜下去,起碼這時她不會牴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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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4:4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16章 步步為局的人

  馬車慢了下來,白筱才收斂了心思,撩了車輛,往外望去,已到西越京都城門,隨著人潮進城。

  此番二次進這城門,其中滋味,五味雜陳,實在說不出到底是恨,是怒,還是悲。

  正要放下窗簾,見人潮中一雙犀利的眼,在她臉上細細打量。

  眉頭微蹙,尋著人潮望去,只見一個手持草書著『算卦』旗標,穿了灰布長大褂的算命的先生,拈著山羊鬍須,雙目不離她的臉,目露詫異。

  左右望了望,進出城門的,大多是來往百姓,偶爾摻雜了幾輛車馬。

  容華這輛車表面上雖然樸實,但凡是有些閱歷的人,不難看出此車通車均由上好的黃梨木所造,做工又極為細緻,所用木質是極厚極硬,普通兵器根本無法穿透,為了防一些特別的暗器,箭支,車壁又為雙層中空,絕非普通有錢人家所能有。

  這些四處奔走的算命先生,不管有沒有真本事,但見識總算比常人多些,要不然又且會來往這許多人不看,偏就看上了容華這輛車上的人。

  白筱素來不喜歡這些靠著嘴皮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混騙銀兩的嘴皮先生。

  落下窗簾,向已經起身,正在著袍的容華問道:「你如何知道西越王后會來請你,可以帶我出城,難道你與西越王后事先有約?」

  容華向她瞥眸輕笑,「你認為西越王后能與我有這般親近?」

  白筱想了想,搖頭道:「不能。」

  腦中念頭閃過,「你如何知道她會生病來求你?難道她的病……」

  容華整好衣袍,扶膝而坐,眼裡露出一抹讚賞,她果然是心思敏捷,「西越王后懷上風萩之時,西越王另有妃嬪也懷上龍種,王后怕自己懷上的是女胎,而那位嬪妃懷上的是男嬰,費盡心思,令那個不幸小產。

  雖然得手,但終是費勁心力,生下風萩落下病根,暗中醫治多年不見好,所以後來才一直沒能再有生育。

  後宮女人這婦人病是大忌,一但被皇上知道,或許這一世便不再得寵,所以她苦悶多年,只能暗中尋醫,對外絕不敢張揚。

  我無意中查得此事,便以此為條件向她索取相思草的購買權,這是我與她的私下買賣,做得本事極為隱秘,但終是被風萩發現,不過那是他的母后,他就算知道,也只當是不知道,只不過越加的將相思草藏匿起來,一來是為了保他母后,而是為了約束我們。

  然她那病,終是治不了根……」

  白筱慢吸了口氣,「怕是能根治,你要不會為她根治。」

  容華別臉低笑一聲,重新看她,他另一方面,她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接著道:「她用我想要的,換她數月舒適,有何不好?」

  這次不過是有人在她平日所服的藥引裡加上些令某些藥失效的藥物,令她的病發作一次。

  她在床上躺上三幾日,我得了我想要的,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白筱凝望著他永遠無法看透的黑眸,這張臉儒雅清峻,看似無害,然這無害的外表下,渾身上下無處不是毒針,與他為敵實在可怕。

  那位王后就算死在他手中,怕還對他千感萬激,如果風萩知道此事,怕是要將他恨之入骨。

  「如果西越沒有你想要的東西,當年你是否會為她醫治?」

  「不治。」他聲音平緩,答得很是乾脆。

  傳聞中他從來不無故醫治哪個達官貴人,所以想求他治上一治,往往比登天還難,也就是說百姓他會拈手便治,而達官貴人,必然是他認為有用處才會治,而且開出的條件往往異常苛刻,否則便是死在他前面,他也不會看一眼,他冷血淡漠的名聲便是由此而來。

  百姓暗吸了口氣,早該想到,他是步步為局的人。

  初次見他,便是見他在街上救治了一名叫花,無形中便認定他是個廣醫天下的良醫,所以後來所聽的那些傳聞,便從來沒有在意,此時聽了這番話,才慢慢將那些東西重新拼湊起來,這次是真正的他。

  「那莫問了?你救他是因為他有用,還是……」百姓唇瓣微微哆嗦,垂在兩側的手攥緊身下羊絨,真希望他把莫問當成一個平常百姓,而不是有用。

  容華面色微冷,淡淡道:「我欠他父親一個人情,救他不過是還一個人情,我與他已是兩不相欠,至於他以後是生是死,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白筱面色微凜看,咬了唇默了下去。

  容華心裡一片冰涼,面上微微一笑,「你認為我治他也是治一半,留一半,要看他日後如何表現,再決定治與不治?」

  白筱吃了一驚,他如何能猜到她的想法,動了動唇,如果想讓他對莫問好些,或許該將他的話否認,但這違心的話,欺騙他的話,到了嘴邊,終沒能說出一個字。」

  容華澀然,她對他就算騙上了騙,說上一句好聽的,都不肯。

  撩簾看了看窗外,離皇宮已近,落下窗簾道:「他固然有用,不過他那一身的傷加毒,一年內安安分分的不動真氣,一年後倒可以恢復無恙;如果一年內不老實,又另當別論,無需我去做什麼手腳。」

  白筱的心突突亂跳,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擔憂,抬眼看他,更看不出他說這番話時,心裡是作何想法。

  馬車停穩,車伕在外面道了聲,「公子,到了。」

  容華不理睬,只看白筱,道:「在你看來,他是獨一無二,然在我眼裡,他不過是個殺手,身手固然了得,但『冷劍閣』並非只得他一人,實在無需我費這心神。」

  他這番話說完,眼裡的柔情早淡的渣都不剩。

  白筱面頰滾燙似火,羞悔難當,更無話可說。

  有腳步聲跑進,聽馮湘的聲音傳來,「下官恭迎容公子。」

  容華收了視線,帶著幕離,將一物丟在她兜起的裙擺中,手指探出車簾,外面便有人撩起車簾,擺了腳踏,他悠然下車,上了對方準備好的軟轎,進宮去了。

  白筱從裙兜裡拾起那塊明晃晃的東西,卻是馮湘送給他的金牌,從簾縫中看著他所乘軟轎進去,抬手擦了把汗,心裡亂麻麻的一團。

  她看不懂他。

  他進西越後宮已不是一回兩回,馬伕熟絡地將馬車趕到遠離宮門,又能看見宮門人員出入的地方停了下來。

  白筱自也跟隨馬伕,留在車裡等候,把玩著手中金牌。

  他帶了她出城,風荻定然會有所察覺,那塊金牌對他而言,是何等重要,他卻將金牌丟給了她,自己光身進宮。

  她知道他不是魯莽的人,這麼做,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絕不會貿然涉險,然仍覺得不安,也不解,他為何要對她如此。

  她唯一的價值便是北朝的二公主,母后的地位較白宜稍高些,除此以外,再無用處,而他如果想要北朝,根本不需要用她,以他自己的才謀,一個北朝不過是信手拈來。

  如果說真如賀蘭所說,她是姜族長老家族的女人,而他是姜族族長家的人,他需要她,可是他現在武功,在沙場中已是如出水猛虎,何需要她來連哪門子的邪功。

  至於男女之情,她便更是不解,不解他那樣的人,如何能對她生出男女之情,何況他還有一個珠兒。。。

  她實在看不透他。

  「走開。」紛亂間聽車伕的吆喝聲。

  另一個聲音傳來,「讓我見見車裡的那位公子。」

  「我們家的工資且是你想見就見得。」車伕自是不肯,繼續驅趕。

  白筱撩起簾子向外看去,卻是方才進城時所見的那個算命先生,繡眉微蹙,他居然追到了這兒,正要落下簾子,聽他道「公子,容在下給公子不上一卦,不准,絕不收錢。」

  車伕越加不耐煩,「走開,走開,這些騙錢的玩意,騙到我們家公子頭上。」

  白筱覺得這人甚是無趣,不想與他糾纏,去了一塊足有二兩重的碎銀,遞了出去,「褂不必算了,這銀子,你拿去。」

  車伕見白筱出聲,忙接過銀子,網算命先生懷裡塞,「拿了快走。」

  算命先生卻是不接,「我是算卦的,不是叫花子,無功不受祿,在下只求公子算上一卦。」

  白筱見他死活糾纏,也有些不豫,不願多加理會,落下簾子,靠壁而坐,合上眼。

  卻聽車外算命先生道:「明明仙體,卻籠罩了一身的陰煞之氣,害人害己,可惜,可歎。」

  白筱驟然一驚,睜眼拋簾,見算命先生搖頭正要離開。

  忙叫出聲,「先生,不忙走。」

  算命先生重新回頭,「這位公子,要算掛了?」

  白筱猶豫了片刻,點頭道「算一算。」

  算命先生又自轉了回來,立在車轅前,並不上車。【脾氣真是好】

  車伕見白筱喚回來的,自不能再攔,為白筱打起車簾別好,退開一邊,知趣的不聽他們談話。

  算命先生立在車邊,就著車前踏板攤開紙筆,「姑娘,是測字還是算命?」

  白筱微微一默,原來他早已看穿自己是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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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5:0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17章 算卦

  白筱想了一想,遲疑間向他問道:「先生能否幫我測個凶吉?」

  算命先生站定:「姑娘說來看看。」

  白筱舔了舔微干的唇,「莫!」

  算命先生掐了掐手指,「大凶。」

  白筱臉色白了下去,「先生可否說得詳細些?」

  算命先生望了望天空中懸著的太陽,「遮日,本是凶相,再來個『大』字,且不是大凶之相?」

  白筱冷笑道:「難不成,姓莫的人,全是大凶之人?」

  算命先生搖頭道:「自然不是,凶吉與金木水火土五行再加以時辰推算。你所問的時辰與五行恰好是白虎星與煞星交錯之時,二星重疊又敲好遮日,黑暗滋長邪惡,自是大凶之相,又恰好應了姑娘所聞的『莫』字,並非姑娘所說的姓莫。」

  白筱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黑麻麻的填滿了『大凶』二字,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算命的隨口之言,但心裡堵著的那口氣,怎麼也順不下去。

  算命先生立了一陣,方才又問道:「姑娘可否還要算其他?」

  表笑看定他攤開的紙筆,木訥的道:「測個字吧。」

  「好,請說。」算卦先生提筆蘸了魔。

  表笑望了望前方宮門,隨口說了個『華』字。

  算命先生在白紙上寫下了『華』字,面色微變,抬頭詫異的看了白筱一眼,「好霸道的一個人。」

  白筱臉色微頓,「先生這話怎麼說?」

  算命先生在另一張紙上寫下了『人』字道:「左為尊,他立於左。人中真龍。」

  又寫下了『七』字,『七,人為七魂。』『人』加『七』為化...

  白筱順著他的筆,一筆筆看下,白紙黑字,竟讓她覺得刺眼。算命先生,又寫下一橫再豎,「化去一魂,再一魂,殘魂之人,竟然敢置身於眾人之上,蔑視上天,只怕天地之間再無比此人更狂妄霸道之人。」

  白筱知道他狂,聽這般說法,仍止不住的心驚,「為何說他蔑視上天?有何以說他為殘魂?」

  算命先生將『華』字的上半部用手覆蓋去,剩下個『十』字。

  白筱外頭看著,不潔這『十』字有什麼關係。

  「聽我道來。」算命先生寫下『十』,在『十』字下加了一橫就成了『土』,道:「土為地。」

  白筱赫然明白了,他懸身大地之上,不是在眾人之上,那是什麼?這般說法與他倒也貼切,「那殘魂一事...」

  算命先生面露難色,「不瞞姑娘,你求這個人,在下看不透,何以殘魂不是在下著微薄之力所能領悟的,在下只是不解。姑娘攏了一身的陰煞之氣,對這種殘魂之人,可說百害無一利,何以他不捨了姑娘...如果姑娘能借此將這人除了,倒未必不是好事。」

  白筱倒抽了口冷氣,對這個算命先生的話雖不能全信,卻也不敢輕視,臉色頓變,怒道:「你胡說什麼,他又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為何好端端的將他...」

  算命先生笑道:「善惡不過是一紙之隔。」

  白筱冷哼了一聲,「難道你們算命的,是教人如何害人不成?」心念一轉,驟然問道:「你是受何人指使?」

  算命先生面不改色,「我不過是遊方之人,且能受的人指示,在下話已到此,姑娘能悟得了多少是姑娘的事,在下告辭。」頓了頓又道:「如果姑娘不捨得他死,便盡快離了他的好,否則他那殘魂之力,早晚被姑娘身上的陰煞之氣吸個乾淨,到頭來也脫不得個『死』字。」

  白筱怔怔的,手扶著車門,連算命先生怎麼離開,都不知道。

  「遊方路人的話,虧你也聽得進去。」

  容華磁啞的聲音傳來,她驟然一驚,臉色越加的沒了血色,抬頭觸上他黑亮幽沉的眸子,看不出喜樂,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方才算命先生的話,又聽到多少。

  不能肯定的道:「他...」

  容華撩了袍子,躬身上車,白筱忙讓開門口。

  他回頭對車伕道了聲:「走。」

  進了車廂,落下車簾,便坐於車廂一角,取了一本書卷來看,深色怡然,實在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聽見方才算命先生的那席話。

  白筱試著問道:「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容華慢慢翻了頁書頁,「不久。」

  「剛才的話...你聽見了?」白筱心裡砰然亂跳。

  「一點點。」他仍溫和言語。

  二人同在一個車廂中,相隔甚近,只要一伸手,便能碰觸到對方,白筱卻覺得他們之間隔了千山萬水般遙遠。

  輕歎,或許這樣對二人更好,不管算命先生說的是真是假,他疏遠了自己,總是好事。

  合了眼不再說話。

  容華視線從書卷移上她的面頰,眉頭慢慢擰緊,唇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殘魂又如何?陰煞又如何?

  抖開錦被,輕伏在白筱捲成一團的嬌小身軀上,近看了一陣,靠回車廂一角,也合了眼,這兩日未得過好睡,也實在有些疲憊。

  等他呼吸點的沉穩,白筱慢慢睜開眼,靜看著對面的俊顏,下意識的明白遊方之人的話,不可信,可耳邊反覆響著算命先生的聲音,『百害無一利...百害無一利...』眉頭慢慢收斂緊。

  抬手碰到身邊背簍,只盼快些出了城,好知道這東西到底給誰,有沒有機會與對方商洽留下一株...

  枯燥的車輒聲反覆碾壓著她的耳膜,倦意慢慢襲來,不知何時,捲了身子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覺得有風刮面而來,將眼打開一條細縫,望去,恰好見車簾在古越身後垂下。

  換下白袍,正扣著黑服系口的融化抬眼看向帶著冷風的古越,朝他輕點了點頭。

  二人同樣的衣裳,這麼面對面,打側方看去,當真如鏡中的兩人難辨你我。

  古越掃了眼裝睡的白筱,屈腿靠坐下去。

  融化整好腰帶,握了佩劍,一部買到車門前停下,側臉看向白筱睡的微微泛著粉紅的小臉,眸色慢慢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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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5: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18章 再遇故人

  抬起手,指節輕摩挲她細嫩光滑的面頰,過了一陣手方握了拳,慢慢收回,毅然撩簾出去,足尖輕點,飄身上了隨馬車奔跑著的駿馬,一挾馬腹,如風一般卷塵而去。白筱聽著遠去的馬蹄聲,長睫輕顫了顫。古越勾唇笑道:「他走了,不必再裝了。」白筱扁了扁嘴,睜開眼瞪他,「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麼?」「他有何不好?」古越歪頭看她。「他好,他怎麼能不好?」白筱抬頭看他還是歪在那兒將她看著,顯然方纔的話沒能讓他滿意,忙補充道:「他人長得好,又通文識武,有勇有謀,有地位,有名望……呃…….當真完美得很,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古越歪在靠枕上,她每說一句,眉頭便揚高一分,好不容易等她如數珍寶般數完了,落下眉梢,「打住。」

  全是搪塞之言,不聽也罷。

  白筱裝傻,翻翻白眼,「是你要問的。」

  古越將她盯了半晌,他這個不懂風月的人都能看出容華的心思,難道她當真就不明白?

  白筱被他看得不自在,轉身去翻看青兒塞給她的背簍,看看到底是要她送給什麼人。

  古越很識趣的將臉別開。

  白筱揚揚眉梢,他倒是個君子,將背簍裡扒拉個遍,才在花根最下面尋到一方小紙片,歪歪扭扭的寫著『古越』兩個字。

  『這字與三歲小兒所寫有得一拼,委實難看了些。』白筱小聲嘀咕完方醒起上面寫的什麼字,猛的睜大眼,瞪了半晌,又使勁眨了眨,還是那兩個丑字。

  猛的將背簍連著裡面的花草一併往古越懷裡一塞,「給你的。」

  轉著眼珠子,在古越身上溜躂了兩圈,青兒的種種失態浮了上來,那丫頭見了古越思春了?

  竟巴巴的將這麼厚的禮送他,她哥哥既然是包打聽的孤鶴,她知道古越想要相思草也不見得是件難事。

  「給我?」古越望著白筱微微一愣,茫然低頭看向懷中背簍,驚呼出聲,「相思草!」

  重新抬頭看向白筱,「給我?」

  白筱將手中紙片翻轉,舉到他面前,「古越……恐怕是你的愛慕都向你表達愛意。」

  「扯蛋。」古越不及細問這東西的由來,拋了車簾,向外吩咐了幾句,便有人縱馬向『平州』方向急奔而去。

  白筱將青兒這些日子來的古怪舉動細細琢磨了一遍,得了個結論,那丫頭愛慕古越不光是愛慕,怕是情根深種,「你認得青兒?」

  古越反問,「哪個青兒?」

  白筱黯然了,歎了口氣,原來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情………她這相思草送出來,對方竟然感激的話都沒多一句,她這番苦心怕是餵了狗了。

  *******************

  風荻的親信侍衛隊長小心的看了看風荻,道:「我們在客棧外一直盯著,明明見他出了客棧,可是突然來了個人,對他說了些什麼,他便重新回了客棧,不再出來。我們在外面等了兩個時辰,覺得不對勁,差了客棧夥計送茶水為由,上去看過,客房裡居然沒人。」

  風荻歪坐在鋪了繡蟒厚錦絨闊椅中,手指輕敲扶手,聽完屬下匯報,鳳眸半瞇,隱隱透著怒氣,「容華一直沒露面?」

  「我們眼都沒眨過,確實沒見他再出過客棧。」侍衛隊長氣不敢出,這麼大個活人,竟生生被盯丟了。

  風荻輕敲扶手的手猛的頓住,將扶手握緊,終是上了他的當,將白筱弄出了城。

  等他發現的時候,就來個將計就計,將前些日子荒廢了的那處地下室所在地,設好機關,埋伏,放風出去,引容華前往,只要拿下他,便可以和古越交換白筱。

  不料明明是要上鉤的魚兒,中途竟又滑了釣子,失了蹤影。

  室內靜得可怕,侍衛隊長埋著頭,一聲不敢再吭,過了許久聽他道:「罷了,回京。」

  「那容華……」

  風荻冷笑,「他這時只怕已經出城了。」再在這兒耗下去,已經沒了意義。

  侍衛隊長奇怪道:「難道他不要仙草了?」

  風荻搖了搖頭,「容華比狐狸還狡猾,他給我母后治病,已得了一株,夠他用上一年時間。他想要的是仙草的種植方法,不過他既然改變主意,定然有因。你派人暗中查查,仙草種植方法到底有沒有往外洩漏。」

  侍衛隊長領命去了。

  風荻轉頭向身側窗外,一輪月牙在浮去中隱現,彷彿化成白筱含淚的眼,明明該恨她才對,卻這般放不開,荒謬……

  ****************************

  白筱拿筷子戳著飯粒。

  古越沉著臉,眉頭擰在一起,「你是打算餓死自已?」

  從昨天他上車以來,白筱幾乎沒吃過什麼東西,他知他心情不好,難免胃口不好,那些乾糧,她自然更難下嚥。

  今日特意尋了家看上去,還算不錯的館子,將她提了下來,炒了幾個小菜,結果她仍只是數著飯粒。

  白筱將碗推開,「我不餓,你吃吧。」

  古越薄唇抿緊,臉色難看得不是一般二般,驟然起身,將白筱拽了起來,「掌櫃的,給我開間上房,另外幫我送些可口些的飯菜到房裡。」

  白筱的手臂被他捏得發痛,緊緊摳著桌緣不肯走,「喂,不趕路了嗎?」

  「我可不想你餓死在路上,住一夜,明兒再走。」古越從來不曾和女人同行過,見她如此,甚是頭痛。

  「那也得兩間客房。」古越喜怒無常,又狂妄不羈的性子,在街上都敢對她無禮,白筱可不敢與他單獨共處一室。

  「哪來這麼多廢話。」分房且能保得她的安全?古越可不願冒這個險,又不便與她爭辯,蹙了蹙眉頭,將她的手扯了下來,也不管館子裡還坐了七八桌用餐的人,將她扛上肩膀,大步朝樓上走。

  白筱窘紅了臉,如果此時與他打鬧,只能引來更多的圍觀都,只得將臉藏在臂之間,便求少看些人家的指指點點。

  正要轉過樓梯口,覺得一雙滿含憂慮的眼注視著她。

  抬頭從指縫中望去,只見角落的桌旁坐了個婦人,那婦人也定眼看著她,然眼裡沒有一絲看熱鬧之意,渾身微微一顫,臉白了下去,那婦人竟然是莫問的母親玉娥。

  在她記憶中,玉娥離開『冷劍閣』已廢除了武功,從來不曾離開那個鎮子,這時突然出現在西越境內,不會沒有原因。

  能讓她如此的只能是因為莫問或者莫言。

  這兩日,算命先生的話無時無刻不緊揪著她的心,只盼尋得機會打探莫問的消息。

  她試著向他打探莫問的事,結果他向她反問,「那小子有什麼好,讓你這般掛念。」

  被她問得急了,乾脆使橫,皺眉不理睬,弄得白筱無計可施,只得死了在他這兒得到莫問的消息的心。

  如今看來,能幫她的也只能是小孤。

  然離『平州』越遠,尋小孤幫忙的希望越小,心裡越是焦慮,自是沒有胃口用餐。

  古越雖然不問,卻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將她看得越緊,途中除了淨手,古越根本不放她離開他的視線。

  就算是下車小解,他必然立於不遠處,雖然不看她,她想逃離卻是不能。

  這時見了玉娥,更是心驚,難道莫問已遇不測?

  冷汗自額頭滲出,濕了鬢髮。

  僵著身子,見玉娥起身朝著茅廁方向遞了個眼色,白筱不敢有所動作讓古越潛伏在附近的侍衛發現,朝著玉娥眨了眨眼。

  進了客房,古越將她往床上一丟,立在床邊,臉色越加的黑了下去,「你要鬧到什麼時候?你跟莫問根本就不可能。」

  白筱甚委屈,這男女之情且是他能理解的,「就因為他是『冷劍閣』的人?」

  古越不答,反問道:「他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如此死心踏地的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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