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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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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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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5: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19章 不情之請

  白筱想著古越與香巧的種種過往,他這樣的男人又怎麼知道男女之間的情愛。

  理了理在耳鬢的髮束,抬眼看向她,「你認為什麼樣才叫好?」

  古越從來沒認真去想過男女之情的問題,只是覺得容華心裡儲著白筱,以他在容華之間的感情,他看在眼裡,自是認定容華對她是極好的。

  除此之外,他便沒再想過其他,這時被她一問,愣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諾諾的道:「反正莫問不適合你。」

  白筱苦笑了笑,「如果莫問和你們一樣,出生皇家,而不是賣命錢的,你會認為他不好,不適合我嗎?」

  古越又是一愣,又聽白筱道:「如果一個女人心裡同樣儲著你,就算你沒有現在的地位,光環,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哪怕只是一個在街邊賣雜耍的小販,只要你肯對她好,肯為她付出一切,在她心目中,你就是好的……甚至,有時候,你什麼都不為她做,她還是覺得你好。」

  古越聽完,眉頭一蹙,『嗤』了一聲,「不過是些不切實際的風花雪月。」不再搭理白筱,走到桌邊坐下,雖然並不認為白筱的話對,但心裡某一處卻動了動。

  白筱等了一陣,不見他單手撐著額頭,將她看著,也不知想些什麼,滑下床,整了整衣衫,往門外走。

  古越一橫手中佩劍,攔了她的去路,「去哪裡?」

  白筱皺了皺眉,「淨手也在向你匯報?我可不是你的囚犯。」

  古越收回佩劍,人卻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

  白筱甚是納悶,自己當真好大的面子,上個茅廁,也能讓南朝太子親自護駕,回轉身似笑非笑的看他,「太子難不成有觀人小解的嗜好,你又觀望的嗜好,可是我卻沒被人打望的嗜好,所以你不必隨我同往了。」

  古越臉色微僵,哼了一聲。

  白筱只覺後領一緊,身子頓時懸空,『砰』的一聲,又跌回床上,摔得甚是狼狽,雖然並不疼痛,卻生生摔出了一肚子的火,爬坐起來,看向又坐回桌邊的古越瞪目道:「喂,我要上茅廁。」

  「憋著。」古越板了臉,這丫頭說話簡直沒譜,能隨時撩得他鬼火直冒,窺視女人這等齷齪之事且能是他的所為?

  「什麼?」白筱睜圓了眼,他居然叫她憋著,好在她並非當真向小解,否則且不是被他活活折磨死,提高了聲音,「喂,你變態麼?這也憋得?」

  古越冷哼了一聲,「我們行軍之人,急也得憋,且能由著想拉就拉,何況你半個時辰前方在那樹林裡鼓搗了足足的大半個時辰。」

  這一路下來,白筱見古越將她看得極緊,方才有意借小解之名,在樹林裡尋了個大樹,在大樹後面坐著玩了大半個時辰,看他到底有沒有耐心盯著她,結果他硬是在林邊立了大半個時辰,一步不曾離開。

  出了樹林,見他明明面有慍意,卻硬是忍著沒向她責問半句。

  白筱瞪他,他也看白筱,眼裡儘是戲謔,不禁翻了個白眼,「我不是你的兵。」

  「我到寧肯你是我的兵。」如果她是他的兵,他何需這麼麻煩,帶個女人當真比帶萬人大軍更麻煩。

  白筱瞥了眼放在屋角的背簍,揉了揉眼,裝模作樣的抽了抽鼻子,要哭不哭,看上去象受了千萬委屈委屈般,道:「我冒死幫你麼帶這鬼草出來,你竟這麼對我。」

  古越啞然失笑,她不過是帶了那背簍與容華一起隨車到京裡逛了一圈,哪來什麼冒死一說,不過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與她相爭,「當真急?」

  「當然是真的。」白筱撅嘴賭氣,跟這個莽將軍,實在沒道理可講。

  古越笑了笑,模樣竟格外的陽光。

  白筱微微失神,他和容華明明一樣的模樣,可是神色間竟全然不同,「喂,你不會跟著我去吧,我真不喜歡一個大男人杵在茅廁門口,我解不出。」

  古越嘴角抽了抽,他長年帶兵打仗,滾打在一起的均是些武將,只是喜歡那些將士間的直率,與朝中文官除了朝中大事,平日裡反而分生,只是喜歡白筱這般沒有那些普通皇家女子中的那份矜持,口中卻輕哼了一聲戲道:「你這丫頭皇家禮儀怎麼學的。」

  白筱扁嘴回了他一句,「皇家禮節,待人處事,你也是在不怎麼樣。」

  古越『哧』的一聲笑了,「去吧,在這客棧,就算我不跟著你,也不能有誰對你怎麼樣。」

  在他們進出這家客棧的時候,暗中跟隨他的鐵騎人嗎早已暗中佈局在這家客棧外。

  白筱揚眉,滾下床,出了門,站在門口左右一望,暗吸了口冷氣。

  他們進客房時,這層樓還不時有進住宅進出來往,可是這片刻之間,所有門戶閉合,無一人走動。

  她屏息細聽,那些閉合的客房中分明有人,卻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顯然在他們進客房的這短短時間,整個樓層的客房已換成了古越的手下。

  他們雖然入住,卻隨時保持著待命之狀。

  如果這樣的話,不是還能否見到玉娥。

  溜下樓,朝著樓下茅房方向走去。

  進了女廁,直到道最裡間,裡面空無一人,鬼影子也沒見一個,她混不進來在意料之中,仍不免失望。

  正要返身向外走,身旁窗外驀然伸出一隻手,將她的衣袖一把拽住。

  白筱徒然一驚,依然認出那手臂上衣袖是玉娥說穿,暗鬆了口氣,探身窗外,果然見玉娥兩眼含淚的看著她。

  頓時一驚,心怦然亂跳,哆了唇,小聲問道:「嬸嬸,出了什麼事嗎?」

  玉娥強忍著淚將她看了看,突然就再窗外向她跪下,磕了個頭。

  白筱更是心驚,隔了窗,無法拉她起來,只得要低聲音道:「嬸嬸,有話好說,千萬不要這樣。」

  玉娥硬是將頭磕完才站了起來,塞了一個紙團到她手中,「雖然我知道不該,也沒資格求您,但我已經失去丈夫,不能再失去兒子,民婦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成全民婦。」

  說完轉身離開。

  白筱的心一陣緊搐過一陣,兩邊太陽穴跳痛不已,望著玉娥的身影消失在樹蔭後,才尋了間淨手間,縮身進去,眼了門,攤開玉娥塞於她得紙團。

  白紙上字跡潦草,墨跡新鮮,尚未幹得透,顯然是方見在堂中見了她以後再趕著寫的,再加上紙團在手中被掌心滲出的汗漬浸濕,有些字體化開,有些難辨。

  但通讀下來,倒也能看出信中意思。

  莫問重傷艾姑娘不敢讓莫問在途中長時間顛簸,便在附近尋了間宅子住下,等其傷勢好轉,再作打算。

  那些日子,莫問一直未醒。

  不料,一日,艾姑娘上街買藥去了,玉娥發現莫問房中有人,進去一看,竟是那年離開後,一直沒再見過的莫言突然出現在莫問床邊,不知對著床說了些什麼。

  莫言見了她,無顏相對,奪窗而逃。

  她許久不曾見過小兒子,自是激動難耐,沒顧上查看莫問,追了出去。

  追了一陣,沒能追上莫言,回到家中,卻發現,床上空空,是一直未醒的莫問,竟然失蹤。

  等艾姑娘回來,她們一路查訪下來,總算查到些蛛絲馬跡,他竟是去尋風萩搭救白筱。

  以他身上的傷勢,想在風萩手中救人是難如登天。

  頓時急壞了二人,二人一路追蹤下來,竟失了線索,她和艾姑娘只得分頭尋找他的下落,設法阻止。

  艾姑娘進了京,而她準備前往『平洲』,不料去在這兒遇上白筱安然與古越一起。

  剎時間,不知是何種滋味。

  想要阻止莫問,唯一的辦法,便是讓他知道她安然無恙……

  白筱看完,胸間翻湧,早已淚流面滿,心裡更是急慮如焚。

  容華說過,他的傷加毒,如果好好養著,一年後,或許能得以康復,否則……

  她一個叮嚀,心痛如絞,不敢再想。

  玉娥的意思,她懂。

  別說想在玉娥和艾姑娘不知莫問下落,就算知道,尋到了他,他也未必會聽她們的話。

  她深吸了口氣,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無論到了西越京城還是『平洲』都不難打聽出她走脫之事。

  自然也能知道風萩到處捉拿她的事。

  他如此知道這點,斷然不會冒失前去尋風萩,只會暗中搜尋她的下落。

  她還有時間,設法將消息傳出。

  然想在她與古越一起,如果把自己脫身的消息傳出,必定連累古越,雖然古越帶了三千鐵騎,但是如果風萩當真硬來。

  派大軍強壓,古越終是人寡,定然難保周全。

  她且能為了自己的私情,陷古越於水深火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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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6: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20章 不願相欺

  眉頭慢慢蹙緊,想保得古越不受牽連,又將消息放出去,唯一的辦法,便是先離開古越。

  古越雖為武將,卻十分謹慎敏銳,想脫離他身邊,還得好好計議。

  白筱咬著唇將那而紙函慢慢撕碎,令字跡完全不能辯認,方丟入淨桶,又舀了勺水將紙屑泡了,才離開茅廁,不見有人察覺,鬆了口氣,仍上了二樓,往古越所在客房走。

  ☆☆☆☆☆☆☆☆☆☆☆☆☆☆☆☆☆☆☆☆☆☆

  玉娥轉出樹萌,回頭望了望,眼中愧意難掩。

  她明白,她這是在賭,賭白筱對莫問的情有多深。

  如果白筱對莫問當真情深義重,定然會出手相助。

  白筱能救莫問的辦法,只有自露行蹤,只有這樣才能最快傳播消息。

  莫問定會聞風而來,尋找白筱。

  那她和艾姑娘便能設法將他制住帶回。

  當然白筱行蹤一露,引來的,不光是莫問,風荻必然也隨風而至,白筱自己編陷入了險境。

  輕歎了口氣,低聲道:「小竹,對不起,天下母親都是自私的,如果我有別的辦法,也不會如此。」扯了袖子,拭了眼角的淚,「如果你有什麼意外,我下輩子定然做牛做馬的報答你。」

  順著花蔭小路走向客棧後門,剛剛一腳邁出門檻,一柄未出鞘的長劍,壓在了她肩膀上,抵著她的喉嚨。

  陡然一驚,扭頭望去,見一身黑袍的古越長身立在門邊,冷眼看著她,緩緩道:「你壞了規矩。」

  玉娥臉色煞白,她也是『冷劍閣』出來的,明白古越是何等機警的一個人。

  就怕隔牆有耳,才將請求寫在紙函上。

  雖然如此,然想見白筱,以古越的本事,加上潛伏在附近的人馬,她要見白筱根本沒什麼希望,來只是存著一線希望。

  不料她見白筱十分順當,心裡本有疑惑,又帶了一分僥倖,只望是古越過於狂妄自大,才有此疏忽。

  這時被他堵下來,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面如死灰,「民婦是壞了規矩,自當領死。」

  現在白筱已見過,要賭的也已經押上了,她能做的已經做了,雖然不能親眼見到兒子平安,甚是不甘心,但也算是死而無怨了。

  古越眼眸微垂,薄唇輕抿,冷眼看她,竟有些羨慕莫問。

  玉娥等了一會,只覺得肩膀上的佩劍壓得她骨骼彷彿要碎了一般的痛,卻久久不見他有下一步的行動,「太子要民婦的命,儘管動手便是。」

  古越冷聲道:「我不殺無反抗之力的婦孺。」玉娥當年離開『冷劍閣『已被廢除武功,體質比普通婦人更弱上幾分。

  玉娥平靜道:「玉娥自行了斷。」

  古越不答,也不縮回抵著她喉嚨的佩劍,瞇著眼望著她視死如歸的神情「你甘心就這麼死?」

  玉娥慘然一笑只要能救得了問兒,她生死又有何關係,「民婦既然前來,便存了死心,又有什麼甘心與不甘心?」

  古越默了下去。

  聽玉娥又道:「民婦不解,太子為何既然發現民婦,卻不阻止民婦見白筱?」

  古越抬頭望了望二樓客房的窗口雕花,眉頭微微蹙緊,他是可以攔,但以白筱的性子,如果見不著她,必然生出更多枝節,倒不如讓她見見玉娥。

  大不了這以後,加倍防範。

  將佩劍從玉娥肩膀上拿下,「你走吧。」

  玉娥深吸了口氣,「太子放心,民婦定然會尋個乾淨地方,自行了斷。」

  古越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必了,這次算了,下不為例。」

  提了劍進門,縱身一躍,如黑雕一般,飛向二樓窗口。

  玉娥楞杵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他居然就這麼放過了她,她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輕易算了,抬頭望向窗口邊立著的黑影,行了個禮,快步離開。

  古越看著她離開的身影,腳步輕飄無力,眉心擰成了結......如果我的母親有她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或許自己也不是現在這番光景......

  莫問,你有好母親......就衝著她這愛子之心,他不忍心要了她的命!

  「客官,飯菜送來了。」門外傳來小二的聲音。

  「進來。「古越離開窗口,看著小二推開虛掩的房門,端著放了飯菜的托盤進來,一一擺在八仙桌上,賞了他一塊碎銀,打發他出去。

  用容華特製的銀針,一一試過那些飯菜,並無異樣,才在桌邊坐下。

  沒一會兒工夫,白筱從外面回來,臉色比方才出去時更加煞白。

  古越回頭瞥了一眼,雖然不知玉娥給她說了什麼,但其中內容也能猜個七八成,只當不知,指指身邊圓凳,「過來。」

  胸間燃著團火,將成了飯的碗頓到身邊桌上,打定主意,如果她再不吃,便捏了她的鼻子灌。

  白筱打定主意逃,要逃就得有力氣,順服的坐到桌邊,捧了碗,埋頭吃飯,不敢抬頭看他的眼。

  他們這麼費勁才將她弄出來,她這麼做,他們情何以堪。

  然她沒得選擇。

  她越是如此,古越越是惱火,騰騰熱氣後的臉黑的不成樣子。

  懶得再看她,也端了飯碗,大口扒著飯粒,這家客棧的飯菜做的不差,然到他口中卻是是不知其味。

  菜也不多夾,扒了半碗飯,便丟下了,手肘搭著桌緣,狹長的眸陰晴不定,直到她努力扒完碗裡的飯粒,放下碗筷,才問道:「莫問對你來說,當真這麼重要?」

  白筱咬唇別開臉,垂了眼瞼,「是。」她無法否認,也不願否認。

  過去從來不曾有過的悶痛,在他胸口化開,體內難耐的煩躁隨之化開,低罵了聲:「該死。」

  突然握拳狠狠砸在桌面上,剩餘的菜汁飯粒震了一桌。

  白筱驚得起身後退一步,眼前人影一花,高大的身影已離凳向她迫近。

  手腕一緊,已被他緊緊鉗住。

  他握著她纖細手腕的手,猛的一回縮。

  她腳下不穩,跌向他胸脯,忙撐了他的肩膀,極力穩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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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6: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21章我睡床,你睡榻

  白筱頭皮一陣陣的發緊,扁了嘴,不知自已又觸到了他哪條神經。

  皺眉思索著怎麼樣才能脫離他的掌控,又怎麼樣才能將自已已安然逃脫風荻魔爪的風放出去。

  掙了手出來,見窗外天色已晚,去桌案邊點了燈,燭火被風一吹,忽閃忽閃的,燭蕊嗤嗤的炸響,拿起一邊的小剪刀剪了燭花,順勢在桌邊坐下。

  古越立在一邊靜看著她的動作,方才升起的怒火慢慢平息。

  他對女人向來極為牴觸反感,而這個女人明明才撩了他一肚子的火,他卻願意,甚至喜歡看她做這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慢慢呼出口氣,轉到她面前,在她一側的圓凳上坐下,「莫問已經安全了,玉娥為何還來尋你?」

  白筱暼看向他,果然是瞞不過他,既然她能看見玉娥,他又怎麼能看不見,拿著小剪刀,一點一點,剝著紅燭流下的燭淚,「巧遇,她和艾姑娘養了我四年,怎麼也不該見個面,打個招呼。」

  他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了過來,面對自已,「才十七,便滿嘴胡言,沒句真話。」

  白筱就沒指望他能相信自已的鬼話,嘟了嘴,打了個哈哈,「你十七歲的時候,就句句實話,不賣狗皮膏藥嗎?」

  古越『嗤』了一聲,「我只會不說,絕不會胡說。」

  白筱撇嘴,「誰信?都說君無戲言,我看是君無真言才對。」

  古越揚了揚眉,也不著惱,反笑道:「如果你肯說真話,或許我能幫你。」

  白筱眸子微微一閃爍,只是一瞬便又暗了下去,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什麼事也沒有,能要你幫什麼?」

  古越視線一直沒離她的眼,分明見她有雀躍一試之態,轉眼便逝,微微有些失望,「你為何總信不過我們。」

  白筱慢慢垂了眼瞼,不是信不過,只是這件事實在不能再將他牽扯進去。

  古越手上微用力一捏,痛得她『哎喲』一聲,重新睜眼豎眉瞪他。

  驀地扳了他的手指,低頭照他手掌上咬落。

  古越也不避,暗運真氣到掌上,照著她的牙輕輕一磕。

  碰得白筱牙根酸痛難耐,忙鬆了口,丟開他的手,捂了嘴,一臉的苦相,「你難道不是肉做的嗎?」

  古越手撐了下顎,眼裡帶了幾分戲笑,「姓白的都喜歡咬人磨牙嗎?」

  姓白的?磨牙?

  白筱臉黑了下去,他將她和豆兒歸為一類了,望了一回天花板,忍………

  掃了眼房中僅有的一張床,「今晚你睡哪兒?」

  古越視線也瞟向唯一的床,「害怕與我同睡?」

  「不是怕與不怕的問題………」白筱有些納悶,又拿起剪刀戳蠟燭,好好的一支紅燭,被她戳得千瘡百孔,「男女授受不親。」

  古越挑眉笑了,「在宮裡時不見你搬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同情了一回在她手下受折磨的紅燭,「弄滅了燭火,今晚我們就得摸黑。」

  白筱嗤鼻,「這麼大間客棧,還沒多的一支蠟燭不成?」

  說話間,手上動作不由的重了些,那支紅燭頓時往一邊傾斜,眼見要攔腰折斷,白筱忙伸手去扶。

  燭淚傾倒出來,潑了她一手,燙得她一聲呼痛,忙縮了手,紅燭徑直栽了下去,火頭栽在桌面上,頓時滅了。

  眼前一黑,只能隱隱看見對在身側的一個高大身影,抱怨道:「喂,你怎麼不幫忙扶扶?」

  古越坐著不動,「早晚要被你折騰滅的,為何要幫你?」

  白筱啞然,什麼歪道理,起身道:「我去喚小二取燭火。」

  話剛落,腰間一緊,身子懸空,一聲驚呼還沒出口,已被他丟在肩膀,像扛麻袋一樣扛了起來,聽他在黑暗中道:還喚什麼小二,睡了。「

  「什麼?」白筱好不納悶,他對她就不能正常些的舉動,「只有一張床,怎麼睡?」

  古越大步邁向床邊,將她丟上床,沉聲道:「你睡床,我睡榻,總成吧?」眉頭蹙緊,女人還真是麻煩。

  白筱悶笑,當真估床上摸了床被子擲到腳榻上,自已捲了另一床絲被滾倒下去。

  古越於黑暗中瞪著床上人影,懵了,她當真就這麼睡了?開始後悔方纔所說的話,伸手去揪她,「我睡床,你睡榻。」

  白筱哪裡肯讓,一邊往裡縮,一邊拿腳蹬他,「喂,君無戲言,哪能說出的話汪算數,你方才明明說你睡榻的。」

  古越將她拽了出來,「你方纔還說君無真言,我後悔了,方纔的話不作數。」

  白筱噎得差點閉過氣,這是古越說出來的話?「男子漢大丈夫………你怎麼能賴皮?喂………」

  她力小,怎麼經得住他拉扯,片刻間被他連被帶人的揪了,丟在腳榻上,翻身坐起。

  黑暗中見他已經躍上床,悠然的躺倒下去。

  還有意舒服的『哎』了一聲,「有些天沒好好睡一覺了,今晚有人守夜趕蚊子,想必可以好好睡一覺。」

  白筱憋悶不已,坐在腳榻上,不敢相信,這是帶著千軍萬馬南征北戰的大將軍所為,還想要她給他趕蚊子,休想。

  捲了被子躍上床,跳到床裡,雙手撐了身後牆壁,使足了勁,想要將他蹬下床,然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慶上人紋絲不動。

  她的小腳踹在他身上,倒像給他按摩一般舒服,手枕了頭,半瞇著眼,哼哼兩聲,「重些………再重些………嗯,這般甚好,再來………再來………嗯………就這般,舒服………」

  白筱更是鬱悶,咬牙道:「好,我叫你舒服。」猛的提了腳,重重的踹出。

  他輕巧的向外一翻身,避開她飛來的狠腳,身子往裡又是一翻,將她的小腳壓在身下,任她使足了力氣,也撥不出去。

  悶笑道:「明天還得早起趕路,睡了。」

  白筱腳不能動,漲紅了臉,去推他,「你帶兵打仗,也是這麼無賴麼?」

  月光從窗欞洩入,鋪了一床銀光,令古越俊朗的面頰變得柔和,星眸半閉,瞳仁閃爍,「貌似有人說說,她不是我的兵。」

  白筱即時無語,這些話,他記得到很清楚,用的也很是順溜,「我還說過,我不是你的囚犯。」

  他輕笑出聲,「我又沒囚著你,床是你自已上的,與我何干?良宵苦短,如果你是想與我同床共枕,便不必再矜持。」

  白筱呲牙,「不是說你不喜歡女人嗎?」

  他突然抬手撫她面頰,她的臉蛋肌膚細滑,在粗糙的指腹間,如剝了皮的雞蛋,甚是舒服,「我又不是不碰女人。」

  話落,他的撫著她面頰的手僵住,眼裡笑意慢慢消褪,腹間一收縮,他竟然當真想要她。

  細想與她一起的日子,那一次次的抱她,吻她,全然不受自已意識控制。

  包括那日在街上失控,他以為是容華在自已體內的那脈魂魄所致,之後也沒曾在意,而這時卻清清楚楚的感到他留戀手中的觸感,他渴望得到她………

  一個叮呤,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垂下手,翻身滾下床,睡在腳榻上,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睡吧,先說好,你下床踩了我,我可不客氣。」

  白筱微微一愣,探頭往床下望了望。

  有些張口結舌,這人變化實在太快,眨眼一個樣,簡直不知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事,「喂,你都二十了,為何不納妃?」

  他翻身側躺,面頰向外,不看她,「我不需要女人。」

  「可是也不見你找男人。」白筱與他共處了些日子,看慣了他與容華一起生活的種種,他們二人並非像外面所傳,而他也並沒另外儲過男寵。

  古越翻翻眼皮,連回話都省了,斷袖之好,不過是掩飾容華身份的一個煙霧彈。

  白筱望了望屋角裝著相思草的背簍黑影,如果青兒能在他身邊,不知會是何種環境,念頭剛過,腦海中浮過他與香巧的那事,忙搖了搖頭,「不行,不行………」

  「什麼不行?」床下古越突然轉過臉,向她望來。

  白筱哪敢說想到他和香巧辦那事,臉紅了紅,「沒,沒什麼。」

  翻身平躺著,望著天花板,不再說話。

  睜著眼絞盡了腦汁也沒想想出,如何能擺脫古越將風聲放出的好辦法,腦海中亂成一團。

  古越同樣望著頭上天花,不時聽見她輕聲輕歎,也是久久不能入睡,終忍不住問道:「睡不著嗎?」

  白筱『嗯』了一聲,「你和容華為何會長得一般模樣?」

  古越默了下去,黑暗中靜得只有二人呼吸聲和窗外的風聲。

  白筱問這個問題時,便沒指望能有答案,等了許久,果然不見他出聲,正要閉上眼,卻聽他幽幽道:「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從小便長得本就極為相似,叫人難以辯認。」

  「什麼,你們是親兄弟?」白筱驚得捂了嘴,容華是北皇之子,難道他也是………

  「嗯。」古越不再看她,不明白為什麼會告訴她這天下除了他和容華,無人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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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子媽明天要走了,氣惱果子今天的時間幾乎全在陪媽媽,實在沒時間碼字,臨時趕了這章出來先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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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發表於 2012-2-6 10:46: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22章 兄弟

  外面相傳情深意切的古越、容華居然是親兄弟,這世間到底還有多少離奇怪事?

  白筱張了張嘴,終是沒再多問。

  古越見她默了下去,望著床邊隨風輕擺的一縷秀髮,忍不住伸了手指,輕絞著那縷秀髮,髮絲如絲緞般在指間滑落。

  突然謔笑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哥哥,我倒是極願意納你為妃。」她是他唯一不反感,又願意親近的女人。

  白筱啐了他一口,「你對女人那麼野蠻,誰敢嫁你………」

  話出了口,便後悔了,明知他與香巧是出於無奈,可以說是他心裡的刺,她說這話,不是拿刺扎他麼。

  果然見他的臉在月光下抽搐了一下,別了開去。

  忙將話打住,結巴道:「我………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以為他定然又要發瘋的,不料他苦笑了笑,故作輕鬆的笑道:「你擔心什麼,就算不是因為我哥哥,我也不會娶你的。」

  白筱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他十幾歲便叱吒沙場,聲名赫赫,平時所見的都是他的狂傲與不羈,這時卻隱隱感到他掩在霸道下的無奈與孤寂,「我………不是擔心這個,真的不是………」

  他澀聲輕笑,「又是莫問?」

  白筱輕歎了口氣。

  古越轉臉,就著月光靜看著她秀美的側臉,「我活不長的,所以不能娶你。」

  白筱驚看向他,「你說什麼?」

  他笑了笑,接著道:「我和我哥哥相依為命,我哥哥用盡了辦法,也只能用相思給我續命,這兩年,藥物用量越來越大,已超出我們能購買到用量。雖然他不肯說,但我明白,我快到頭了,他也快撐不住了,否則他這次也不會這麼拚命。將死之人娶妻,且不是叫人守活寡?我可不想,等我死後,你來給我戴頂綠帽子。」

  白筱呸了他一口,鼻子竟然一酸,差點落下淚來,「哪有人死了,還不讓人改嫁的,世間哪有這麼霸道的人。」

  古越愣了愣,心中一蕩,嘿的一聲笑,「怎麼?想嫁我?要不我勉為其難的收了你?」

  白筱懵了,這時才醒起自已都說了些什麼,「沒………沒有,我沒有………」

  古越笑了一回,又歎了一口氣,「筱筱,我是真的想你跟我哥,不久後,我死了,他也有個伴………」

  白筱咬了唇,一吸鼻子,含在眼裡的淚滑了下來,耳鬢上的留下一道癢痕,「休想,我是不會跟容華的。你打的這鬼胎自已收回的好,你怕他孤單,就拚命活下去。」

  古越『嗤』了一聲,「莫問有什麼好,能讓你這麼死心踏地,我哥哥這輩子叱吒風雲,從沒輸過,竟栽在了他手上,當真叫人費解得緊。」

  白筱默了一陣,幽幽問道:「只要有相思草,你便能活下去麼?」

  「自然不是,相思草不過是藥引。」古越聲音平靜,全然沒覺得要死去有什麼難過。「

  白筱剛升起的希望又自破滅,趴到床邊,看著他和容華一般清俊的面頰,他的眼眸在月華下亮如星辰,「你不怕死嗎?「

  「為何要怕?」在戰場上每天不知看見多少死亡,實在不覺得死亡有何可怕,「你怕?」

  白筱搖了搖頭,「一個人的一生,不論好歹,都只是一場輪迴,並不可怕。」

  他眨了眨眼,微微詫然,她竟然有這番見解,指間仍絞著她秀髮,越絞越緊,崩得她頭皮發痛,「既然如此,你為何問我?」

  白筱將自已的頭髮從他指間搶救回來,「雖然只是一場經歷,但人生總是苦短,既然到世間走了這一趟,便盡量的握緊命索,過得好歹,也是一場閱歷,等這一世到頭時,也能有個想念,這一世算沒白活。」

  古越重新將手壓在腦後,仰望天花,沉默下去。

  白筱滾回床上,蹙著眉頭,長長呼出口氣,還有太多的事要去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又聽古越低聲問道:「你真的只有十七嗎?」

  白筱扁嘴道:「怕是只有十七………」但有時她覺得自已已經活了很多很多年,一百年,一千年,甚至一萬年,兩萬年………

  「你記得你的前世嗎?」

  白筱愕然,「啊?難道你記得你的前世?」

  古越搖了搖頭,他能記得的,並非他自已的前世。

  一陣風吹過,窗外樹葉嘩嘩作響,屋裡卻靜得再也沒了聲音。

  白筱翻轉了半夜,難以入睡,驀然一陣陰風襲來。

  明明是醒著的,卻見兩個一身白大褂的鬼差走來,寒氣從足心傳過身體,直上頭頂,後背更是冰冷一片,想叫又叫不出聲。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二人走近。

  鬼差到了近前,瞟了她一眼,其中一個眼尖,瞅見她頸上戴著的那粒明珠,『咦』了一聲,「那不是赫兒珠子?」

  另一個也朝她頸中看來,也『咦』了一聲,「當真是,怪不得容華陽氣大減,原來是被赫兒的珠子所迫。」

  白筱聽到『容華』二字,陡然一驚,定定的看著他們,叫不出口,心中急問道:「容華的陽氣大減是什麼意思?」

  兩個鬼差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向另一個問道:「要不要告訴她?」

  「閻王叫我們查查容華陽氣大減的原因,並設法補救。現在已經知道,不如告訴她,或許能設法將容華的陽氣彌補回去,我們也能交個差。」

  另一位點頭認可,向白筱道:「你可知道你戴得何物?」

  這是鬼差的押給她的修煉珠,她哪能不知,白筱沒料到他們能聽見她的心語,點了點頭。

  「既然你知道,我們便可以少了許多口舌,長話短說。我們冥界中人均是奶陰極寒之身,所以修行的珠子也是陰寒至極。」

  「可是我戴了這許久,並無不妥之處。」白筱伸手握了頸間那粒明珠,容華所編的銀絲網帶了她溫熱的體溫,眼前浮過他溫和的微笑,提著這珠子給她,「這般便不容易跌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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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23章殘魂

  鬼差點頭道:「你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是因為赫兒將這珠子給你之時,加了封印,於普通人並無害處,反而能助你增強抵抗力,讓你的生命力比常人強上許多。」

  「生命力比常人強許多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比別人經打,經病,經摔………比如說你和別人同進從山崖上跳下來,人家可能摔得稀爛,你或許還能活下來。」

  白筱微微一愣,原來她山崖上摔下來,壓死了莫問他們的牛,她卻無事,只是有些輕微擦傷,以前一直以為是自已命大,這麼看來,卻是這珠子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為何容華………」白筱暼了眼腳榻上古越,居然睡得甚熟,對她與鬼差的交談全無反應。

  「那是因為殘魂之人的魂魄較常人,陰寒虛弱許多,便會被這珠子反噬,陽氣自然漸漸衰減。」

  「你說容華是殘魂之人?」

  「人為七魂六魄,所謂殘魂之人,自然是七魂六魄不齊之人,容華如今只得五魂五魄,自然是殘魂之人,受不得赫兒的那珠子的陰寒之氣也是必然的。」

  他果然是殘魂之人………

  白筱胸口猛的一緊,那日算命先生的話在耳邊響起………化去一魂,再一魂,殘魂之人,竟然敢置身於眾人之上,蔑視上天,只怕天地之間再無比此人更狂妄霸道之人。

  ………如果姑娘能借此將此人除了,倒未必不是好事。

  心臟象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一下一下的揉捏,窒悶得無法呼吸。

  一把拽住鬼差,「被珠子反噬,他陽氣衰減,會如何?」

  「就算是神仙,一個魂魄也不是永生的,陽氣衰減,便是魂魄的壽命一點點吞噬,等減到不能再減時,這個魂魄也就化成荒魂散去,再也不能輪迴超生,凡人就更加弱了,弄不好,三幾年的就能將魂魄的壽命耗盡。」

  「赫兒在哪兒?我想見見他。」既然這珠子於他有害,便不該留在自已身上,如今只有將這珠子還給那個叫赫兒的鬼差。

  「鬼王添了新生兒,大擺宴席,宴請天地間各路神仙,閻王自然也是要去的。赫兒跟鬼王本就沾了些親,當初還是鬼王尋著關係將赫兒按插在咱這兒當差。閻王便將赫兒一併帶去了。

  你要見他,也得等他回來,我們方幫你帶得了話。」

  白筱抓著鬼差的手,不禁緊了些,緊張的問道:「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他們前天便上了路,這時怕是已經快到了,聽說宴席要擺上個三天,以鬼王和閻王的關係,怕是還要再逗留兩日。」

  白筱倒吸了口冷氣,閻王和鬼五雖然都在地下,但一個東一個西的,來回路上的時間少說也是三四天,再在鬼王那兒住上三五天,沒個八九天,哪能回來?

  天上一日,凡間一年,他們來回八九日不算多,可是凡間卻得八九年。

  如果按鬼差所說,三五年的就能將他的魂魄耗得盡了,他如何等得了?

  急得耳膜子『嗡嗡』作響,伸手去解頸間明珠,「那你們可否將這個帶去,等他回來,再交給他?」

  兩個鬼差不知她是被白止帝封了記憶,面面相覷,連連搖頭,「小姑奶奶,您這孟婆湯喝的當真詭異,地下的事,你記得清清楚楚,可仙家的事,卻忘得一乾二淨。」

  白筱皺眉,去地下之前的事,還當真一點不記得,至於那孟婆湯………倒是迷糊中隱約感到被人灌了那麼一回,至於效果,就不見得好了,「我確實不記得以前的事,難道叫你們帶個東西,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這修煉可是我們修行人的命根子,且能隨隨便便的給人。赫兒給得小姑奶奶,小姑奶奶還是您親自還給他,我們可不敢做這個保。」

  鬼差望了望仍睡得甚熟的古越,「我們還有公事在身,不敢誤了時辰。」

  鬼差出來辦事,不外乎是抓人,送人。

  他們身後再無他人,那麼這次出來自是抓人。

  白筱隨著他的視線看向古越,心頭一緊,全身毫毛頓時豎起,方才古越才說過,他活不久了,難道他們來抓的是古越?

  她平時身手不見有多靈敏,這時突然間不知哪來的力氣,身子一翻滾下了床,重重的壓在古越身上,將他緊緊抱住,面頰貼著他的耳鬢,嘴裡亂嚷:「你們不能帶他走,我不能讓你們帶他走。」

  古越悶哼了一聲轉醒,睜開眼,側臉看著咫前嬌顏面,愣了,輕輕動了動。

  白筱以為他要被鬼差拉走,將他抱得更緊,「我不許你們帶他走,你們再不走開,我要不客氣了。」

  古越被她一陣吼叫,醒了神,啞然失笑,猛的攬了她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笑道:「喂,丫頭,想吃我豆腐,也不用裝瘋。」

  白筱聽見他的聲音,定眼將他看著,只見他雙眸炯炯有神,帶了慣有的謔戲,怔了怔,「你沒死?他們沒帶你走?」

  古越失笑出聲,將攬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他的體重將她壓得悶哼了一聲,低笑道:「怎麼?怕我死?」

  「他們呢?」白筱最關心的是那兩個鬼差,四處亂看。

  「誰?」古越隨著她的目光也掃過客房,哪裡有人,「你要找誰?」

  「鬼差啊?」白筱看遍每個角角落落,哪裡有鬼差的影子,『咦』了一聲,難道那兩個鬼差當真只是路過?並非來捉古越的?

  古越失笑出聲,看見了鬼差,還能在這兒大呼小叫,「看來你當真很在意我,我不過隨口說說,便入了你的夢了。」

  白筱仍不放心的用視線掃過周圍,唯恐那兩個鬼差還縮在什麼地方,乘她不注意,帶走古越,屋內有月光撒入,灰濛濛的,並不見得有多黑,勉強能看清屋內擺設,空空如也,哪有什麼鬼差,長鬆了口氣,緊箍在他後背的手臂慢慢放鬆,「我當真看見了,可能當真是路過的,害我虛驚了一場。」

  古越凝視著她的眼,見她臉上儘是焦急憂慮,並非玩笑作假,靈異之事雖然詭異,但確實聽說過有人能看見那些東西,難不成她………

  望著她額頭滲出的微汗,臂間還有殘存著被她緊箍過的觸感,心間一蕩,眼角謔笑,慢慢收斂,唇輕貼著她的面頰,移唇向下,與她的唇僅一分之距,她的呼吸輕拂著他的面頰,絲絲癢,心跳剎時失了頻率。

  凝視著她的滿是歡悅的眼眸,啞聲問道:「你不想我死?」

  白筱剛剛確認那兩個鬼差已然不在,他的小命不必擔心,心情正好,竟沒留意二人這時曖昧的處境,眨著眼,點頭道:「我當然不想你死的。」臉龐因喜悅而泛著紅。

  又想到鬼差和算命先生所說的話,向他問道:「容華的二魂一魄去了哪裡?」

  容華失去二魂一魄之事,過去只得古越一人知道。

  這時古越又正看她,看得心裡蕩漾,見她問起,只道是容華告訴她失去魂魄之事,也未多想便道:「一魂給了他母親保住肉身不爛,另一魂一魄在我體內。」

  白筱又是一怔,「他的一魂一魄為何在你體內?」

  古越激情的情愫暖意消逝,面色隨即轉冷,身體僵住,眼裡凝上寒冰,「你問多了。」

  放開她,翻身坐起,雙眸赤紅,燃著怒火,面目微微扭曲,十分可怖。

  白筱面色微僵,怕是觸到他的底線了,咬了唇,平靜的道:「我想請你帶個話給容華。」

  「他過兩日便會追來,你自已告訴他便是。」古越起身立到窗邊,單手緊握窗欞邊框,望向天上明月,強壓著胸中騰起的無名火。

  冷笑了笑,你在地下看見我這該死之人靠著容華一魂一魄苟且於世,是不是很快活?

  白筱坐起,望著高大背景在地上拖出的長長影子,也不理會他是不是答應自已的要求,接著道:「你告訴他,我身上的那粒明珠是至陰至寒之物可以在三五年內將一個殘魂的陽氣衰減乾淨。」

  說完起身向門口走去,容華既然能將自已的魂魄分出去,定然懂得陰陽,自然也能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古越胸間起伏難平,她偏偏還不安份,更是煩燥,「你要去哪裡?」

  白筱深吸了口氣,攏了攏紛亂的情緒,盡量讓自已語氣平穩,「我不能再和你們一起,否則你們的魂魄的陽氣會被我吸食乾淨,變成荒魂,永不得超生了。」

  「鬼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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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7:36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24章我想娶你

  白筱手臂被他鉗得疼痛不已,想從他眼皮下走脫,只能是癡人說夢,微笑道:「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倒杯茶水。」

  古越哪能信她?

  將她丟回床上。

  白筱翻轉身,披散的如緞黑髮遮了半邊臉,一雙眼滴溜溜的在他臉上亂轉。

  他瞪著床上不肯老實的白筱,眉頭緊皺,垂在身側的雙手攥成拳。

  方纔情緒過激,觸動體內相思鎖的毒,腹間邪火亂竄。

  體內餘毒已有許久不曾發作,即便是偶爾有所觸動,也能強壓下去,這次不知何故,慾望如排江倒海般湧來,灼得他兩額青筋跳動,身體如上了蒸籠般滾燙難耐。

  心緒起伏,雙眸閃爍不定,將拳頭又攥了攥,慢慢呼了口氣,鎖了她的眼,沉聲問道:「你為何不願跟我哥哥?如果你肯丟開那些所謂的身份,皇家責任,有他在你身邊。你根本吃不了這些苦。」

  白筱垂了眼下去,默了一陣,抬頭看他,「容華太美,太耀眼,在他面前,我只能仰視他,會失去自我,我想真真實實的活一場。」

  古越自小與容華一起,容華的光華,他哪能不知,隨著她一同默了一陣,「不願跟他,是你的真心話?」

  白筱點了點頭,「真心話。」莫問雖然不能成為她的良人,但他讓她感到真實,起碼白筱是個人,是個女人,而不是一個棋,一個身份。

  離開平州的前一夜,他去見過容華,容華的話在腦海中盤旋,「她沒辦法接受我,起碼在近期內不行。這麼下去,她總有一天會承受不了,她一旦沒了生存的意願,我便是有回天之術,也攔不下她。那次解毒,全天下只得我能解,雖然是我所願,她卻是情非得已………

  想到這裡,呼吸頓時有些困難,當時不明白他為何平白說這番話,此時想來,方知他的苦心………

  容華是將她放出來,由著她自已選擇,當然是在他允許的範圍內選擇,就是他們兄弟二人之間選擇。

  前提是他能夠對他與她那次的解毒釋懷,不計較。

  他凝看著她,彎腰,一手撐了床緣,一手扣了她下顎,慢慢向她靠近,「如果你實在不願跟我哥哥,我想要你,你可願意?」

  白筱愣了,他眼裡分明閃著欲,燃著火,他對香巧是何等肆無忌憚,粗暴野蠻,這時卻問她可願意,「你想要我是為情,還是為欲?」他雙眸不離她的眼,想了想,道:「都有。」他現在便是強壓著體內亂竄的邪火,真想好好洩了體內這火。

  「那對香巧呢?你對她是什麼?」

  古越唇邊抽過一絲冷意,「為洩慾和洩恨,沒有情。」

  然自從被她撞上那事,他便再也不願碰香巧一下,哪怕劃破手腕,失血到昏迷,來強壓相思鎖之毒的發作。

  他這麼直截了當的回答,讓白筱有些意外,「你愛我嗎?」

  他蹙了蹙眉,「我不知道什麼是愛。」

  白筱笑了,「你連什麼是愛都不知道,我和你一起,和你與香巧一起,有何區別?不外乎是另一個床伴。」

  他眉頭蹙得更緊,「我沒有床伴,你如果願意,我會娶你,不是床伴。不過我活不長,然我在的日子,定不會虧了你。」

  白筱推開捏著她下顎的大手,「活不長,叫人守寡,很不厚道的。」

  他撇嘴,「我死了,你再嫁人,不過是費些事。你這般模樣,要找個男人,容易得很。」等他死了,容華定然會照顧她一輩子,他無需擔憂,或許那時她年齡大些了,對人間的情愛也看得淡了,接受容華也不是不可能。

  白筱啞然失笑,二人之間的事,能被他說成這麼個味道,實在是個人才,「方纔不知誰說過,不願意死後戴綠帽子?」

  他撇臉低笑,平日總是板著的臉,竟溫和如三月陽光,「玩笑之言,你也當得真,我死後你再嫁便是。」

  白筱也笑,看著他俊逸非凡的面頰,微微失神,如果容華如他這般,或許他們之間會是另樣情景。

  他看著她的笑臉,胸口莫名的緊痛,體內燃著的慾望越加高漲,灼啞了他的聲音,粗糙的指腹輕撫她的光滑細膩頸項肌膚,啞聲道:「我真想要你,現在,我………盡量不弄痛你………」

  他從來不曾對女人溫柔過,也不是很有把握。

  白筱面色微僵,慢慢收了笑,「我想嫁愛我的,而我也愛他的男人。」

  他濃眉微豎,「來來去去,還是想嫁莫問?」

  白筱輕歎口氣。

  古越摩挲著她頸項的手指穿過她的秀髮,滑到她後頸,猛的將她向自已按近,唇輕貼上自已的唇,垂眼看著她的眼,「你來讓我知道什麼是愛,不就行了。」

  白筱無語,雙手撐了他肩膀,想將他推開些,他的身體如鐵打的一般,不動絲毫。

  他歪頭,大手卡緊她的後頸,不容她避開,輕吮了吮她的下唇,「至於我對你,我會學,學到你滿意為止,如何?」

  「你簡直是瘋子。」白筱好氣又好笑,感情的事,怎麼學得來?

  正要用力將他推開,靈光一現,反抬臉親上他的唇角。

  他沒料到她會是這麼個反應,一愣之後,眼裡化開喜悅,不再動彈,任她的唇輕貼著他的唇角,她的唇柔如花瓣,她的呼吸帶著淡淡似蘭似菊的幽香輕輕吹拂著他的面頰。

  心中砰然亂跳,過了一會兒不見她再動,略退開些,能看清她面上神情,「你這算是答應了?」

  白筱不答,能聽見他像是要跳出胸膛的心跳,他對著女人,居然也有緊張的時候。

  微微一笑,雙手反推為抱,環上他的窄緊結實的腰,手臂收緊,身體慢慢後仰,躺倒下去,臂間的力道,引著他高大的身體向她壓覆下來。

  他手撐了她肩膀一側,不讓自已沉重的身體完全壓在她身上,手指輕劃她耳後肌膚,審視著她的眼,「先說好,再下去,我是無法克制的。要麼現在打住,我叫人打桶冷水進來降火,要麼你就不許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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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7: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25章玩火自焚

  白筱身體崩緊,緊張的咬了咬唇,「不許叫人。」

  古越警惕的看了她一陣,一動不動,她過於反常,讓他不能不防。

  白筱皺了皺眉,他明明慾火焚身,卻這般沉得住氣,環在他身後的手,碰他哪裡,他哪裡崩緊,渾身上下,無處不戒備森嚴。

  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你過去就這麼與女人溫存的?」

  「溫存?」古越微微愕然,這個詞甚陌生,從她口中聽來,又說不出的柔膩勾人,心神一漾。

  白筱翻了翻眼皮,狠狠的瞪向他,「少裝,難道你還想說你沒碰過女人?」

  古越也瞪她,「以前不曾在床上………」話未落,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方知自已失言,尷尬的別臉輕咳了聲。

  他過去從來不好女色,過去定力尚差,體內毒素發作,如果不借那事排了體內的毒,又壓不下慾望,必然引起體內血脈倒流,崩血而亡。

  如果不是經不得容華強求,又不忍棄他而去,倒寧肯崩血而亡。

  無奈之下只能與那他見了便恨不得捏碎她的脖子的香巧辦這事,對男女之事哪來什麼渴望,只有厭惡和憎恨。

  次次都是巴不是盡快結束,約在何處,便在何處就地草草解決,還談什麼溫存,事後在無人處,免不得要吐上一陣。

  對白筱卻是打心裡的渴望,這種感覺對他而言,生平從來沒有過。

  他不解為何如此,卻喜歡這種感覺。

  清了清嗓子,重新轉臉過來看她,「我不會再碰她。」

  「呃?」白筱微微愣神,他何需對她說這些,他是言出必行之人,相思鎖的毒霸道就霸道在誰也離不得誰,她且能讓他白白的為了她許上這麼個諾,害人害已,「你身上的毒………」

  「不防,這兩年來,我哥哥雖然沒能解了我身上的毒,卻也試出些門道,加以抑制,也不是非她不可,忍忍也就過了,死不了。」

  古越也覺得奇怪,按理他身中相思鎖的毒,對別的女人無法提起慾望,但白筱卻一次又一次的撩得他火起。

  這份渴望與純粹的相思鎖的發作全然不同。

  白筱苦笑,玩大了,臉上堆出些皮笑肉不笑,「忍著難受,你不必忍著………」

  古越微惱,這時候,她非要提那該死的香巧,續而轉笑,「不忍,可是你叫的。」伏下身去噙她的唇,他也實在忍不得了。

  白筱心如擂鼓,玩火自焚,慌得將臉別開。

  他的唇擦過她的面頰,落在耳根處,眉頭微斂,頓了頓吻落下去,低聲問道:「後悔了?」

  白筱深吸了口氣,「不玩了。」說完便將手縮回來去推他。

  「玩?」他面色一僵,盯著她側過來瞪著他的眼,眸子裡閃著怒意,腹間燃著一團火,身下更是漲痛難耐,她居然說在玩?

  白筱撇嘴,手指在他後背戳了幾下,戳到哪兒,他哪兒緊,「男女之事,被你做得如同衝鋒陷陣,你當真是個人才。你處處戒備,這二人之事,還有何樂趣,不如就此打住。」

  他蹙緊的眉頭,赫然鬆開,剛聚攏的怒意瞬間消散,失笑出聲,眸子亮如星辰,「你惱我這個?並非當你我之事為兒戲?」

  白筱扁嘴不答,雖不是兒戲,卻也當不得真。

  「對不住,我………還不習慣女人………」古越深吸了口氣,慢慢呼出,儘是讓自已放鬆。

  白筱心間莫名的一酸,愧疚之意瞬間湧上,垂下眼瞼,掩去眼裡的閃避。

  他看著她輕顫的長睫,重新向她耳後吻下,腿擠在她腿間,分開她的腿。

  她只覺得身下有硬物抵向自已敏感處,驚得忙撐開些。

  「又怎麼了?」他納悶抬頭。

  「你………你………就要進了?」白筱動了動,腿間觸到他那處,忙停了下來,不敢再亂動。

  「什麼?」他哭笑不得,又好氣又好笑,猛的將她肩膀扣住,摁在床上,強硬的將她的腿分開些,身子往下一沉。

  白筱只覺他那處向她硬生生的抵來,臉色大變,閉了眼,驚叫出聲,等了一陣,不見他有動靜,睜眼看他。

  他緊盯著她,身子又是一沉,嚇得她又緊閉了眼,慘叫連天。

  白筱等了陣,又不見他有動作,體內也並沒有異物進入,只是身下被他淡淡的抵著,暗鬆口氣,又自睜眼。

  見他無語撇臉,「把男女之事做成殺豬般的鬼嚎的,你也確實是個人才。」

  白筱又羞又惱,「哪有你這般猴急的?你不解風情也就罷了,倒怪我鬼嚎。」

  他看了她半晌,終於忍不住失笑出聲,將身下又抵了兩抵,在她未叫出聲之前,伏身在她耳邊,戲笑道:「你裏得像粽子一樣,怎麼進得?自已迷糊,倒怪我猴急。」

  白筱一愣,往下看去,二人穿得齊齊整整,身下也是隔著衫褲,確實是進不了的,臉剎時間紅過耳根,握拳捶他,「哪有你這般玩人的?」

  古越哈哈一笑,心意盪開一陣春意,喜極了這丫頭胡鬧的那股子蠻勁,其實女人有時也甚有意思,將她攬緊,「不知不解風情的是誰?」

  「半斤八兩。」白筱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好死不死,怎麼尋了這麼個辦法,讓自已陷於難堪之中。

  古越『哧』的撇笑,半斤八兩,算是吧。

  這麼一鬧,他反去了初時的戒備與不安,身體鬆軟下來,撐了頭看著她漲得通紅的臉,心裡軟軟綿綿,眸色黯了下去,眼底深處的那抹藍黑亮得撩人,「這般模樣方像個女子。」

  白筱唇瓣慢慢咬緊,明明和容華一般的模樣,卻怎麼看怎麼不同,生生是另一種極致的誘惑,也難怪香巧對著他和容華會左右搖擺,也難怪他那般對待她,她仍不捨得死,死活要與他糾纏,怕是連香巧自已都沒明白,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他見自已稍一停頓,她便跑神,也不知神遊到了何處,勾了勾她的下巴,「想什麼呢?」

  白筱想也沒想道:「我在想,香巧應該是愛你的。」

  古越濃眉一豎,臉色沉了下來,「看來,你當真閒得厲害,居然還有空閒想別的女人。」縮手回來,去解她的衣裳。

  白筱這才醒起自已說了什麼,差點咬了自已舌根,他不待見什麼,偏偏要說什麼,不是自找麻煩,忙捉了他的手,「喂,你急什麼?」

  「再不急,你不知還要想些什麼鬼東西,這事還怎麼做?」他從來沒解過女人的衣裳,以前辦事,都是用撕的,這時脫起她的衣裳來,十分不順手,扯了幾扯,沒能解開,便有些不耐煩,揪了她的衣襟就要用力。

  白筱忙用手護住,嚷道:「不許弄壞我的衣裳,我可沒多的衣裳換。如果你弄壞了我的衣裳,別指望我會穿你那些莽手下買來的花裡胡梢的東西。」

  「嗤,還真挑剔。」古越撇嘴,手上倒是停了下來,當真沒敢再撕扯她的衣裳,「你脫,還是我脫?」

  白筱忙道:「我脫。」

  古越挑眉,當真將身子撐了起來,可以容她除衫,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嘰嘰磨磨的動作,雖然體內邪火亂竄,難忍得緊,卻又不捨得放棄觀她此時的窘狀。

  白筱磨磨蹭蹭的在自已衣襟上摸索一陣,一粒扣子也沒解開,見他臉上笑意慢慢僵住,再這麼下去,他定然要耐不住,來拉扯她的衣裳了。

  忙伸了手去解他的衣裳,勉強笑道:「我先幫你脫。」

  他正等得有些不耐,剛要動手去剝她的衣裳,聽了這話,眸子閃了閃,沒再動,由著她給他除衫。

  白筱抖著手,當真解了他的衣袍,剝去他裡面中衣。

  眼角匆匆掃過他赤出來的身體,臉上火辣辣的燙,以及像是要跳出胸膛,他與容華一樣,有一幅絕好的身板,也不知這兄弟二人是怎麼長出來的。

  他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愛極她這般偷偷看他的模樣,勾唇一笑。

  她滑膩的小手,輕撫著他後背,說不出的舒服,呼吸變得渾濁,哪裡還忍得住,不等她除衫,伏身去吻她的唇。

  剛剛碰到她的唇,後腰間驀然一麻,他反應極為靈敏,然也只來得及罵了聲,「該死。」

  結實的身體實實在在的趴壓下去,人事不知了。

  白筱被他壓得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過了一陣,才緩過氣,使足了吃奶的勁才將他從身上推下去,爬坐起來,長鬆了口氣,「幸好,幸好,好險,好險,容華這招當真好用,如果他知道是用在他兄弟身上,不知是何感覺。」

  胡思亂想間竟有些幸災樂禍。

  想著自已出賣了回色相,勾引了人家一回,臉又燙了一燙。

  喘了會兒氣,費力的將他挪上床,為他蓋好絲被,挾好被角。

  看著被她推過一邊熟睡的古越,他閉著眼,與容華一般無二,實在難辯你我,只有容華為他寧神所用的龍涎香,從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飄出。

  心間五味雜陳,輕撫著他好看的面頰,「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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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8: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26章別壞了太子好事

  白筱咬牙翻身下術,尋了紙筆,磨了墨,將相思草的種植方法,細細的寫了下來,吹乾墨汁,緦疊好,揭了絲被,將疊好的紙函放在他掌中。

  舔了舔唇,青兒,雖然這麼做不該,但你既然想救他,我這麼做卻也不失了你的本章。

  順手解了古越腰裡錢袋,打開來,見裡面有好些金葉子,金豆子,心虛的吸了兩口氣,甚佩服小孤偷個東西能偷得如此歡快自在。

  又將那紙函從他掌中取出,回到桌邊加上幾個字,「借荷包連帶金銀一用,日後一定奉還。」

  疊好紙函放到他枕邊,收了荷包,理好弄亂的衣裳,攏了攏發角,又取了小孤給她的易容藥物,塗抹在臉上,令膚色瞬間變暗,才走向門口。

  回頭望向屋角的相思草,猶豫了片刻,毅然回身,從背簍中取出一株,尋了件衣裳裏了帶在身邊,拉開房門,便聽見對面古越的手下靠近門邊。

  頓時心頭一緊,自已想得太簡單了,客棧中全是他的人,怎麼可能輕易能走脫。

  正想退回,聽對面有人壓低聲音道:「聽著些便好,千萬別壞了太子的良宵美夜。」

  接著便有人低聲輕笑。

  白筱剛才和古越在房間鬧那一陣,又鬼嚎一陣,全然忘了隔牆有耳,怕是被人聽了去了,臉上即時紅了,眼睛一轉,有意壓低聲音,偏又能讓左右屋將將能聽見的聲音道:「急什麼,淨個手也等不得嗎?」

  果然左右屋便有極輕微的遠離門口的聲音,不時夾著憋著的悶笑聲。

  白筱掩了房門,朝著樓下茅廁方向摸去。

  進了茅廁,環視左右,並無住客入廁。

  飛撲到窗口,她記得玉娥是從此處窗外離開,想必離門口不遠。

  提了裙子爬出窗外,立在樹蔭後,不敢亂撞,豎耳聆聽。

  已過三更,正是好睡之時,四下裡靜得只偶爾輕微的走動聲和輕咳聲。

  白筱眉頭微擰,古越的親兵當真嚴謹得很,就連輪睡覺都聽不見打呼聲,可見何等警醒。

  穿過樹蔭,望向不遠處的後院門門板,門柵乙經落下,四周靜無一人。

  然越是如此,白筱反而越不敢輕易過去開門。

  正無計可施之時,一條狗從腳邊跑過,嘴中叼半塊客人吃剩下的鹹餅,擠開與茅廁相接一處矮小木門。

  大狗進去扒拉了一陣,竟沒了聲音。

  白筱覺得蹊蹺,偷偷挨了過去,從門縫中望進去,是一間堆放柴火,乾草的雜貨間。

  此時入冬尚早,矮屋中堆放的柴火乾草不多,一眼便能將屋裡情形看遍。

  白筱『咦』了一聲,明明看見大狗進來,並沒再出去,此時屋中竟無大狗的蹤影。

  她耳力極好,如果大狗藏在草垛中,只要稍加動彈,定然瞞不過她的耳朵。

  在門口聽了一陣,裡面確實沒有任何動靜。

  推門進屋,掩了木門,屋中頓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摸了火褶子和小火燭,點亮了,細細看過那些草堆,其中一處草堆一角,有些鬆散。

  白筱視線落在那處,便不再移開,蹲下身,輕輕撥開那堆草垛,啞然失笑,這矮屋年份已久,又久未翻修,泥巴牆角竟被野狗扒出一個洞,以些來進入客棧覓食。

  哪還多想,滅了火燭,收進懷中,手腳並用的從那洞口爬出,好在她身體嬌小,竟能勉強從那狗洞裡擠出去。

  她回身將草垛掩好,藉著黑暗無聲的穿過對面屋簷,回頭望了望不遠處的客棧後門,房頂隱蔽處,隱約露出一角衣角,捏了把汗,好在方才沒靠近門口。

  再看那狗洞,挑了挑眉,他千防萬防,卻沒防到這兒還有一個狗洞。

  這狗洞能讓本上仙姑娘鑽上一回,也風光過那大門口了。

  出了客棧,她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到處亂竄,也十分不妥,硬著頭皮穿過一條街,拐了個彎,眼前一亮,望見不遠處燈火通明。

  這地方是出了『平州』後第一大鎮,也很是繁華,雖然已過三更,到處一片寧靜,卻有幾處街巷人來人往,熱鬧的緊,那便是花樓。

  白筱向下望了望自已,暗暗歎息,如果能有一身男裝也好,扮成男人也能在花樓混上一夜。

  吁噓了一陣,香風襲過,四個壯實的漢子抬著架軟轎走來,上面坐了個打扮妖艷的婦人。

  婦人打她身邊路過,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雙眸一亮,頻頻回頭。

  白筱略一猶豫,追了上去,神使鬼差的跟在了她身後。

  婦人回轉頭不再看她,即不問話,也不趕她走開。

  她被抬著走那條街最大的花樓,不走正門,繞到側門下了軟轎。

  側門打開,她徑直領了轎夫邁過門檻進去了。

  裡面開門的打雜女人,看了看立在門外的白筱,扶了門板,卻不關門。

  白筱掃了不遠處,立在正門前招呼客人的姑娘,以及那些來往男客,咬了咬唇,邁進門檻。

  門『匡』的一聲,在身後閉攏,她的心突的一跳,不安的回頭掃了一眼,上了門柵,默默走開的打雜女人。

  小跑著追向那位艷婦,隨在她身後,見她進了一間暖閣,杵在門口,不好再跟。

  艷婦脫下披風,交給迎上來的小丫頭,才回頭看忐忑不安立在門口的白筱,「進來吧。」

  白筱定了定神,向她行了一禮,才邁進屋。

  艷婦冷眼看著,這姑娘小小年紀,五官極美,只是膚色晦暗掩了姿容。

  別人不會看姿容,身為這兒最大的花樓的老闆娘,如何能不識貨。

  雖然這小姑娘膚色極差,但如果上了粉改改膚色,便不知會如何絕色。

  只是她一舉一動,全無鄉土之氣,也無普通大家閨秀的靦腆,羞澀,舉止大方得體,很是不凡,讓她不敢小看。

  「你跟著我做什麼?」

  白筱在路上便想好一通說辭,這時見問,便不急不緩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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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0:48: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27章 落腳之地

  「我隨未婚夫君去探望在外面做專賣的娘舅,上傳時,未婚夫和家僕在岸上購買物品,小女子在船上等候,不料遇上西越二皇子回歸的兵流,所有船隻不許在岸邊停留,船夫得知得先行離開。

  小女子的未婚夫未能上船,船家本想等兵流離開了,再轉回去接人,不料途中遇上一夥看似不良之人,迫使他西行,好在他們並沒看見小女子。

  小女子孤身一人,船家怕小女子被他們發現,必然吃虧,便尋找機會將小女子放下了船,於是小女子完全與未婚夫失去了聯繫。

  我與未婚夫不幸失散,孤身一人,實在多有不便,所以想借貴寶地落落腳,如果尋到我的未婚夫,必當重謝。」

  白筱這篇說辭雖然漏洞百出,但風荻的確回歸不久,就算對方有疑惑,卻也說不了她什麼。

  艷婦捧著小丫頭送來的熱茶,捏著茶杯蓋,翹著蘭花指,輕輕刮著茶杯,默默聽完才道「你大可去客棧等候,為何到我這裡,你可知道我這兒是什麼地方?」

  白筱早料到她會這麼說,道「小女子有想過投靠客棧,但是客棧中人來人往,我孤身一人,一來難保周全,二來無法放出風聲尋找未婚夫。」

  艷婦瞥著她,啜了口茶,「客棧固然人蛇混雜,我這裡又何嘗不是?在說我這兒是開門做買賣的地方,又不是收留所,又怎麼能幫得了你尋找你夫君,又再說,尋得到也罷了,還能得到你幾個酬金,如果找不到呢?我且不是還得白白花銀子養著你。」

  「這裡雖然也是人蛇混雜,但這裡有這裡的規矩,媽媽開得了這麼大的一間場子,自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平常人定然不敢在媽媽頭上亂來,所以保護個把女子的周全,絕非難事。

  另外媽媽不必擔心因子的事,就算小女子一時半會兒尋不到未婚夫,也可以幫媽媽掙錢養活自己。」

  白筱察言觀色,這位艷婦雖然身在花場,看似妖嬈,眉心間卻攏聚著一抹正氣。

  艷婦抬眼看她,挑眉笑了「掙錢,姑娘,我這兒可是風月之地,你入了行,就算尋到了你未婚夫,怕也是見不得了。」

  白筱臉紅了紅,「媽媽誤會了,小女子不是這個意思。。。」

  「呃?那是。。。」艷婦一雙媚眼在她身上溜過。

  她雖然素面,然一身衣裳面料卻是極好,她那夫家家底怕也是不錯。

  白筱沉著氣,看向屋中花几上擺著的長琴,問道「可否向媽媽借把琴用用?」

  艷婦眸子一閃,大戶人家的姑娘,大多會些琴棋,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出類拔萃的卻是極少,然他敢開口,怕是有幾分能耐也不一定,擺起手,「儘管試試。」

  白筱謝了移步到花幾後坐下,指間,撥了幾撥,輕試了幾個音,此琴雖然比不得她和艾姑娘所用的琴,卻也算得上一把好琴。

  艷婦也是識琴樂之人,光見她試琴的手勢,已知她精通琴樂,頓時來了精神,把這茶盅不再飲茶,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她從袖中半探出來的雪白玉指,根根手指如蔥尖一般,暗讚了聲,好手。

  白筱略調了調琴弦,不等艷婦吩咐,指間勾彈,行雲流水般的琴聲從她指間漫開,時高時低,如傾如訴,期期艾艾,聲聲扣人心弦。

  艷婦驚愕的張大了眼,半天不能合攏,手中茶盅傾斜,撒了一裙,全然不知,這般的琴聲,她生平只聽過一人彈過,那邊是絮花苑的艾姑娘所奏。。。「

  回想當年,她在艾姑娘門前等候了六個月,方得到了艾姑娘一夜指點。

  後來她靠著艾姑娘的那一夜指點,苦思苦練,方有後來的修為,在這城中稱作一絕,憑著這琴技,打下這方圓百里風月場子的半邊天。

  不想今日竟能遇上一個與艾姑娘媲美的人。

  再看琴後之人,那張暗灰的面頰也不再無光,那神情簡直美得炫目。

  一曲終了,白筱玉手輕抬,優雅的收到幾下,朝艷婦看去,微笑道「獻醜了,還望媽媽不要見笑的好。」

  見艷婦只是看著她發呆,手中茶傾的早沒了,叫道「媽媽,茶。。。」

  艷婦聽到茶字,才想到手中茶,低頭一看,「哎呦」一聲,腿上被茶燙的火辣辣的痛,方回過神,顧不得腿上疼痛,又看向白筱,臉上驚詫和狂喜之情全無處可藏。

  白筱從幾後起身,又搖搖頭「簡直太好了,萬萬沒想到時隔十年,還能聽到如此美妙的琴聲。」

  白筱微微一愣,當今世上,能與她的琴技一比高下的只有師傅艾姑娘,難道她認得艾姑娘,輕抿了唇只是淺淺一笑。

  艷婦回過頭,見門口趴滿了聽琴的姑娘丫頭們,放下手中空茶盅,起身揮手轟道「去去去,全在這兒候著做什麼,該幹嘛,幹嘛去。」

  等門外的人退盡,向白筱讓座道:「妹妹請坐,」又朝門外道「快上茶,上好茶。」

  白筱笑著謝了,與她身邊太師椅上坐下。

  艷婦近距離將她有打量一番,越看越美,那灰暗的膚色也不在意了,「小婦人姓胡名月,這兒的人都喚我一聲月姑娘,妹妹不妨也跟著喚我一聲月姑娘。」

  白筱忙趕著喚了聲「月姑娘。」

  胡月見她乖巧更是喜歡,「不知如何稱呼妹妹?」

  「我叫小竹。」白筱接過丫頭遞來的茶,道了謝。

  胡月在外面混的人,精通人情世故,不管白筱說她叫什麼,也不多問,要的只是一個稱呼,「小竹姑娘這等絕妙的琴技不知是師承何人?」

  白筱面漏難色,「小女子流落此處,家師名號,不敢輕言。」

  胡月見多識廣,看白筱舉止便知她來歷不凡,不肯說出身份也是常理。

  從桌上拿起一把羽毛扇,輕輕扇了兩扇,也不勉強,道「你當真要留在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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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發表於 2012-2-6 10:51: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28章頂替

  白筱點了點頭,「還望月姑娘收留。」

  「收留你是沒問題,只是這月錢………」胡月搖著扇子的手停了下來,她這等高超的琴技,可不是一般兩般的價錢能請得起的。

  「小竹只求尋到未婚夫,月錢我不要了,您管飯就行。」

  胡月笑了,將扇子使勁搖了幾下,好精明的丫頭,不要錢,就是自由身,要走的時候,他們花樓便不能留著。

  「好,不過我有條件,如果你答應了,我定幫你打探你的未婚夫的消息。」胡月混著風月場子,認得的三教九流自然不少,路子也就多。

  白筱忙丫了起來,給她行了個禮,「謝謝月姑娘,月姑娘的條件,不防說說看,如果小竹能做到的,定然會盡自已所能。」

  胡月點了點頭,道:「不瞞你說,我們夜月樓以琴技出名,大後天我們這兒有個正要大捧的姑娘玉竹頭回掛牌,這在我們這兒本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在我們培養玉竹的同進,還培養了一個琴師碧竹,她們從小放在一起,為著就是同一天台上道。

  本來玉竹去看就到了可以掛牌的年紀,但因為碧竹琴技未成,便一直拖著,直到最近才技成,這才選定了日子。

  這兩年,她們還沒登台,名聲已經在外,三個月前,才放出帖子,便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都盼著能一睹玉竹的美顏和聽一聽碧竹的琴聲。

  遠遠近近的名門怕是要來好些,偏偏那碧竹在這緊要關頭被我的對頭掘了去,存心是要拆了我的台。

  也在大後天讓碧竹和她們家的姑娘掛牌,與我們一爭長短。

  碧竹被掘的事如果傳出去,我們紅玉樓丟光了臉不說,這幾年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如果你能幫我把場子撐下來,我定然盡自已所能的助你尋親。」

  「登台?」白筱微微吃了一驚,她可沒想過在花樓當姑娘。

  「你放心,琴聲登台,不需要以面示人,沒有人能看見你的樣子,也沒有人知道你是誰。等你離開的時候,於你的名聲,絲毫不會有損。」胡月眼角掃過那把琴,如果這個叫小竹的姑娘肯幫這個忙,以她的琴技,便能幫夜月樓化險為夷,渡過難關。

  而且名字都帶個『竹』字,連名字都不必改。

  白筱想了一陣,也正好用這個碧竹的身份掩飾自已的身份,躲過古越和風荻的追蹤,便點頭應了。

  胡月滿心歡喜,向自已院子裡的那些知道白筱的事的丫頭下人吩咐了一通,不可洩露了白筱是才進園子的事。

  將自已的琴借給她用,又親自將她安置在跑了的那個琴師屋裡住下。

  便朝著玉竹房裡去了,碧竹換了個人,自然少不得要做些交待。

  **************************

  『平州客棧』二樓『地』字號房窗口前立著個相貌平平的文儒少年,靜望著西越官兵走向城門方向的隊伍。

  立在他身後的車伕兼親兵永順上前問道:「公子,他們離開了,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容華輕搖了搖頭,「風荻沒走。」

  「什麼?永順望了望窗外軍隊護著的那輛風荻平日所乘的馬車,「那不是?」

  容華離開窗口,到桌邊坐下,自行斟了杯茶,卻不飲,「他們來的時候是十隊人,現在離開只得六隊。」

  永順數了數漸漸遠去官兵,不解的搔了搔頭,「是十隊。」

  容華把玩著茶杯,淺淺一笑,「上次護在車前後的那四隊精英人馬,換了人,現在護在馬車前後的不過是駐『平州』的普通士兵。」

  永順聽他這麼一說,再看圍在馬車周圍的官兵,果然步伐遠不如前後六隊人馬步伐齊整精神,對容華更佩服得五體投地,「公子當真好眼力,那我們………」

  「我們等。」容華端了茶盅,不急不緩的喝了一口,再望窗外,不知古越和白筱是否已安然遠離。

  不知白筱會不會拒絕古越,想到這兒,心間針扎一般的痛,將手中茶盅握得緊緊的。

  「太子既然有信函傳來,說又從二公主那兒得了兩株相思草,我們為什麼不離開?」

  「正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離開。」容華放下手中茶盅,起身道:「我出去走走,沒我的命令,切不可冒然行動。」

  這些年來,風荻將相思草守的極緊,聽說只有一次,被人暗中盜出兩株,但盜出後便不再有下落,所有人都以為那兩株相思草要麼是死,要麼就是被私賣了。

  不管是哪種結果,經過這麼多年,那兩株相思草都不可能存活。

  然而前不久收到消息,查到當年盜草之人,並將盜走的相思草搜了出來,那人雖然死了,但搜出來的相思草卻只得一株。

  沒有古越飛鴿來的那密函,他也不會多想,白筱平白多了兩株相思草出來,而且是青兒給她的,這就大有文章。

  如果說相思草再次失竊,『平州』且還會如此平靜,怕早就鬧得沸沸揚揚。

  如果不是再次失竊,那麼便是當年失去的兩株中的一株。

  可是白筱拿出來的竟是兩株………難道說另有種植相思草的花匠,私自種植?如果這樣的話,又怎麼會到青兒手上?

  **************************

  青兒走出房門,白筱那丫頭在的時候,吵得心煩,她走了,倒清靜得有些不習慣。

  下意識的望矮牆望過去,一抹白色身影撞入眼簾,如同前兩日一樣,靜丅--坐在隔壁院中石桌前雕著那塊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木頭。

  聽到她的動靜,抬頭向她望來,微微一笑,神色溫和,他雖然相貌平平,但這雙眼竟如那人一般,攝人心魂,叫人無法抗拒,不禁微微失神。

  愣過之後,奔到矮牆邊,趴在牆頭四處亂看,不見白筱的身影,向又在雕著那塊木頭的人叫道:「喂,你怎麼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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