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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33章二竹
白筱看著胡月出去,暗噓了口氣,從艾姑娘那兒得知,***放風燈時,是莫問跟隨在她附近,如果能將風傑放上去,他看見,或者聽見別人說起,或許能有所察覺。
回過頭見玉竹趴在琴案邊將她望著,「喂,你是南朝還是北朝人?」
白筱愣了一下,後背一股嗖涼,「你為何會想到南朝或者北朝?」
玉竹望向窗外,神色迷離,道:「我本來是北朝人,我爹死的早,我娘帶著我改了嫁,我後爹總是打罵我。那時我每年最希望的就是放風燈的那一晚,因為我總得飛得最高那個燈,能告訴我爹,我想他。後來我娘也死了,我後爹便把我賣了,恰好碰上月姑娘,她見我可憐,便將我買了下來,帶回來。」
玉竹眼睛有些濕潤,「所以你提到放『風傑』我便想到南北朝的風燈節。雖然我到『月夜樓』也有些年份了,但一直懷念那風燈,今天你也算幫我了了個心願,謝謝你啊。」
「不過是巧合,何必謝我。」她說的動情,白筱心裡卻涼撥涼撥的,她一個花場女子都想到了這個問題,那莫問自會想到,可是除了莫問以外的人,又且能想不到?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地步,也只能見步行步,只求能心碧竹這個身份掩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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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望了望眼前『華陽客棧』幾個大字,握了握手中長劍,邁了進去,在一樓飯堂尋了個靠窗的角落位坐下。
在京城,聽說西越王后臨時撤消處死白筱,白筱不知所蹤。
暗中搜遍了皇宮,不見白筱身影,不知是該急還是該憂。
探聽到風荻去了『平州』,又潛進『平州』,恰巧看見易容出城的容華和潛伏在閣樓上的風荻,仍是不見白筱。
也不知白筱到底是生是死,心急如焚,思量左右,尾隨了風荻出城,雖然不知白筱在何處,但如果她還活著,只要不落入風荻手中,暫時來說是安全的。
他又不能通過『冷劍閣』獲取消息,靠著自已沒頭沒腦的瞎闖,倒不如借風荻的消息。
身上傷勢未癒,又來回奔波,尋找白筱的下落,任憑著超於常人的毅力,然一路下來,也有些吃不消,胸口便隱隱作痛,知道強撐不得。
這般下去,怕還沒尋到白筱,已命喪他鄉,方尋了風荻落腳處的附近客棧投宿,不至於跟丟了人,也可以略加何處。
這時坐下,渾身上下如同要散架了般,咬牙忍著,叫小二送了酒來,服下藥丸,方隨便點了兩個小菜,要了兩個饅頭裏腹。
丟了塊碎銀在桌上,正要起身離去,聽身後有人道:「喂,你還有空在這兒喝酒,還不趕快回去趕做風燈。」
風燈?莫問眼前彷彿飄起寫了莫問和白筱的兩個風燈一前一後飛上天空,半起的身子,又慢慢坐了回去。
「不就幾個風燈嗎?我喝了回去做出來便是。」
「幾個?月姑娘叫咱們村明天送五百個風燈過去,別喝了,快走,再喝,做到明天晚上也做不出來,人家明天下午就要。」
「幾百個?她要這麼多風燈做什麼?」
「怕是為了『月夜樓』的那二竹明天掛牌的事,管她們做什麼用呢,反正咱有錢掙就行。中隔壁村還訂了幾百個,你不趕著回去幫著多做些,我怕到時見我們做不出來,把給我們的也挪給了人家,到時候,看著錢也掙不了。」
來人拽了喝酒的後人就走。
「還沒給錢呢,急什麼。」
莫問忙起身道:「這位小哥,你這酒錢,我請了,只請教點問題。」
後生聽說有人幫著給酒錢,自是歡喜,「你要問什麼?不知我知道不知道。」
「請問小哥,說的『月夜樓』在哪兒,二竹掛牌又是怎麼回事?」
「這位公子想必是外地來的吧?」『月夜樓』是我們西越最出名的花樓之一,就在前面五里外的『銘城』。這幾年她們培養了一對姑娘,分別叫玉竹和碧竹,明天晚上是她們第一次登台的日子。」
「那叫玉竹和碧竹的姑娘在『月夜樓』大的?」
「可不嗎?為了這次掛牌,三個月前請柬就發出去了,可是大費周折,不知怎麼的,突然又向我們訂風燈,這次怕是比哪年的姑娘掛牌都要熱鬧,公子不防去看看熱鬧。」
莫問聽完,失望的笑了笑,「謝謝小哥。」對著夥計叫道:「夥計這位小哥的酒錢算我的。」將碎銀丟在桌上,上樓去了。
躺在床上,雖然對『月夜樓』那二竹的事已然丟開,但『風燈』二字始終在用戶腦海裡盤旋,久久不去。
南北朝年年會放風燈巳是慣例,但西越卻沒有放風燈這個風俗,怎麼會想著放風燈,而且那兩個姑娘的名字,都帶了個『竹』字,當真巧得很。
據他觀察,風荻尾隨容華,也是朝著『銘城』去的。
他們都是一方之主,且會隨意對個青樓女子掛牌感興趣,難道說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閉了眼,卻沒了睡意,翻身躍起,出了客棧,騎了馬朝著『銘城』方向去了。
到了『銘城』天已黑盡,守城官兵正要關攏城門,忙趕了過去,把了些銀兩,方進了城。
尋人問明了道路,到了『月夜樓』門前,見賓來客往,極為熱鬧,確實是個地道的風月場所。
與艾姑娘的戲班子全然兩碼子事。
搖了搖頭,白筱且能在這種地方…………
然既然來了,又且能不查?
順著轉圍牆,繞到後門,尋了個僻靜之處,放了馬,正要縱身躍過圍牆,見人影晃動,一個藍衣女子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向門口靠近,縮身門邊樹後。
莫問心存迷惑,忙閃身上了身側大樹,隱去身形。
後院門『嘎』的一聲開了,又有一個年輕紅衣女子在門口探了探,月光下那張陌生的面頰,頗為艷美。
她閃身出來,輕輕掩了院門,壓低著聲音,輕喚了聲,「碧竹。」
躲在門邊樹後的藍衣女子伸手出來,將她一把拽了過去。
紅衣女子大驚失色,正要叫喊。
藍衣女子忙捂了她的嘴,「玉竹,別叫,是我,碧竹。」
莫問聽著二人陌生的聲音,歎了口氣,果然不是她,正要閃身離開,聽碧竹問道:「玉竹,月姑娘瘋了嗎?明日還要以我們二人的名義掛牌,明日只得你一人,如何下這台?」
玉竹冷哼了一聲,「你來看我笑話的嗎?」
碧竹歎了口氣,「玉竹,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也是沒辦法,我們一起長大,我怎麼能害你。」
她不說這話還罷了,一說,玉竹更來了氣,「說什麼不害我,到我掛牌了,你卻為了個男人就不顧我死活,你這不是害我,是什麼?」
碧竹歎了口氣,愧疚道:「玉竹,我和你不一樣,你漂亮,可以在風月場上走一回,以後年紀大了,要麼接下月姑娘的場子,要麼也能找個男人嫁,可是我………」抬手摸了摸自已那張平凡的面頰,「過些年,我還怎麼嫁?何況他對我是真的好。」
「你是鬼迷了心竅了,他哪裡是真心對你好,不過是看上了你這雙手,彈的這手琴,掘了你過去,可以拆了月姑娘的台。」玉竹惱她糊塗,害人不利已。
碧竹也不爭,默了一陣,「其實如果你明天不要用我們『雙竹』的名掛牌,可能價錢會低些,但總是站得腳的………可是你這般欺騙客人………」
玉竹重哼了一聲,將她的話截住,冷笑道:「你以為當真沒了你不行嗎?」
「難道是用姑娘親自上陣?」碧竹驚呼出聲,「她的手不是傷了,彈不了琴嗎?」
玉竹不屑道:「怕是你們老媽子叫你來探消息的吧?」
「我雖然對不住你,但怎麼能做這事。」碧竹連忙申辯。
莫問聽二人來來去去都是些無關疼癢的負氣之言,不耐煩再聽下去,閃身飄然離去。
玉竹只覺樹上有風微響,抬頭望了望,什麼也沒看見,接著道:「我也不怕你知道,有人頂你的位置了,她的琴技可遠在你之上,聽月姑娘說,怕是只有蓄花苑的艾姑娘能與她媲美。你回去告訴你們老媽子,叫她多燒點高香,省得做這麼多缺德事,出門要撞鬼。」
扭身推了院門進去。
碧竹望著關攏的院門,跺了跺腳也走了。
莫問在城中轉了幾個圈,仔細辯認了方位,繞到一處民屋外,看著門板上的兩個普通門環。
伸手到門環後摸了摸,確定是『冷劍閣』分堂的暗哨,才按著暗號擊打了門環。
院門打開,一身布衣的莊稼漢見他,愣了愣,忙讓開門口,放他進去。
探頭不見有人跟隨,方關了院門,同他進屋。
一個婦人迎出來,也是一愣,「堂主,你怎麼會………」
「給我備間房。」莫問折騰了這些時辰,實在有些不支。
婦人忙進屋取了火燭領他進了隔壁房間。
莫問進了屋方道:「盡快沒法通知少主,風荻也到了『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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