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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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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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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0: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69章 聯姻(下)

  宮女聽到床上聲音有異,回過頭。

  白筱忙將絲被覆上,兩邊胸乳被他兩隻大手握著,一陣陣炙熱的氣息透過她身上輕薄的紗衣,燙著她的肌膚。

  她身體僵得發疼,又不敢亂動,只有一顆心像是要跳出胸膛。

  透過半透明的紗帳見宮婦逗留不去,知道她是賀蘭明著服侍她,暗裡關注她的舉動的暗樁子,不悅的催道:「還不快去?」

  宮女雖然有皇后的指命,但白筱是賀蘭唯一的女兒,不管皇后現在對她信不信任,以後這片江山終會落在白筱手中,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哪裡當真敢得罪她,聽她不悅,嚇得面色一白,忙小跑著去了。

  白筱鬆了口氣,暗自慶幸。

  驀然握著她胸乳的手穿進她的衣裳,拇指按上她的乳尖,輕輕一按。

  白筱的臉頓時黑了下去,縮身避開,欲將他推出絲被。

  他雙臂一環,將她緊緊攬住,翻身壓住她,低頭向她胸前含去。

  她渾身一激,一道麻癢自胸間化開,聽見他的心在狂跳,又驚又急,忙拽了被他解開的衣衫,硬生生拉扯合攏,隔了他的吮著她的唇,「你簡直………」

  他抬起臉來,俊面微紅,眼裡的跳著的火讓她吃了一驚,咬了咬唇,望了眼帳外,急聲道:「快走,一會兒她回來,便又不好走了。」

  她心跳加快,這人怎麼一點就著,當真傷神,拽扯著環在自已身上的粗壯手臂,試圖將他推下床。

  「你不是要見我,這時見了,怎麼話不問,便急著拽我走?」他將她抱得緊些,身子挪了上來,頭探出絲被,看著她發白的臉。

  這幾天她病著,雖然看不見她,卻沒有一日不提心吊膽,怕她撐不過去。

  第一次害怕死亡,是怕她死去。直到容華說她沒事了,回了『榮府』,崩了幾天的神經才瞬間放鬆。

  他本需青翠閉關讓真力慢慢補回,卻哪裡靜得下心,今天在金殿上下完命令,料到白筱得到消息,定然會進宮見賀蘭。便回後面換了衫,潛入北朝皇宮,暗中候在賀蘭屋外,果然見白筱急急趕來。

  牽腸掛肚的想了她這許久,又擔心了這許多天,這時抱在懷裡,哪裡還肯放開。

  白筱無語望了回冰棒帳頂,「你定好時間,地點,我自會赴約。」

  「你說的時間、地點由我定,我要現在,此處。」他手掌前移,又要往她衣衫裡探。

  白筱忙一把按住,沉了臉,「你………」吸了口氣,壓下怒氣,「兩朝相約,且能這般胡來。」

  他掌心觸著她肋間肌膚,細滑如脂,眼底火苗瞬間燃開,臉上也無隱忍之色,「在我看來,這樣談,更好。一會兒茶便送回來,你打算穿著這夜行服接茶?」

  說著,不等好答話,動手去拆解她身上衣裳。

  白筱也心憂這件事,便更頭痛的卻是他,見他不但不走,還動上了手,更是氣急,「你當真不走?」

  「不走。那日你許我的………」他想著上次吃的那次鐅,作狠的咬了咬了牙,「今天我得討回來。」絞著她的衣裳往下拽,心頭抱怨,這女人衣裳當真麻煩得緊。

  「誰許你了,你快走。」白筱急了,怕門外宮女聽見動靜,又怕一會兒斟茶的宮女回來,使了力將他踹出被捲。

  他正拽扯著她的衣裳,冷不防她一腳踹來,他身上只得一成功力,哪抵得她使足了勁的一腳,頓時退開,只聽『嘶』的一聲響,手中衣裳裂開一條口,微微一愣。

  白筱這一腳踹出,方發現他身上不對勁,臉色一凜,握了他的手腕,發現他體內真氣空空蕩蕩,只得一縷殘餘真力斷斷續續的游浮,分明與自已當初發失了功力時的模樣,唇瓣一哆,「你的功力呢?」

  古越乘她失愣之際,飛快翻身躍上,重新將她壓住,「你怎麼會功夫了,還如此霸道?」

  白筱驚於他功夫的喪失,竟忘了閃避,被他壓了下死死的,「我本來就有功夫,被人封了方丟到地下,不知怎麼衝開了筋脈,便可以用了。」

  扳正側了臉往她身上亂蹭的?臉,「你的功力呢?」

  「不小心弄丟了。」他隨口答首,手上卻不做絲毫停頓,也不解她的衣扣了,用著力,三兩下的將她的身上的衣裳撕了個乾淨,「你在這裡,不怕沒有衣裳換。」

  帛裂聲在這黑夜裡格外清脆,白筱順聲看來支,氣得差點暈了過去,身上夜行衣連著裡面胸衣被他撕了個稀爛,丟到一邊。

  又是一聲帛裂聲響,身下黑褲也被他撕了去。

  伸掌便往正將她的帛褲拋出被外的古越拍支,手未觸到他胸脯,生生頓住,他初失了功力,身子較常人更為虛弱些,這一掌下去,他不死即傷。

  他裂跑一笑,抬掌一把攥了她的手腕,壓向枕邊,高大的身體覆上她赤出來的身體,「不捨得?」

  「鬼才不捨得。」白筱掙了掙手腕,怕傷了他,不敢當真用力,「你是不是中了無毒之毒?」

  「哪能,別問了,四十九日後便會恢復,不必擔心。」他的唇移至那耳後,滾燙的舌尖輕輕舔上她白如凝玉的耳垂。

  白筱往側一避,他一口含了,用牙咬住。白筱耳間微痛,不敢生硬拉扯,「喂,你夠了。」

  他利落的將她的雙手拉高,壓過頭頂,慢慢伏低頭,直到唇輕碰了她的唇,才停下,眸子黯沉,「反正你是要嫁我的。」

  「我………」

  門嘎的一聲開了,宮女邁進門檻,「公主,茶來了。」

  白筱一驚,忙將他按了下去,用絲被蓋了。

  宮女直到桌邊,斟了杯茶,送到描金大床邊。

  白筱怕她撩開幔帳看到被中有異,自已半撩了紗帳,微探了身子,伸手出帳接了茶盅。

  宮女見她赤著手臂和肩膀,道他是喜歡裸睡,不好多看,微側了身於一旁等候。

  這時白筱感到被中一隻大手順著她的腿,一路撫上,竟慢慢游向兩腿之間,雙眸頓時圓睜,含在口的茶差點噴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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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0: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70章 登徒子

  白筱兩腿一併,卻被他的手掌卡住,手指不老實的繼續上移,頓時漲紅了臉。

  怕宮女看出蹊蹺,硬忍著不抬腿將他踹出去。

  腿上如螞蟻爬過,癢得鑽心,片刻間,手指已觸到她敏感處。

  哪還敢再任他這般胡來下去,忙將茶盅遞給宮女,「我困了,你退下吧。」

  宮女接了茶盅退了出去。

  白筱好不容易熬到宮女合攏了大門,忍無可忍,伸手入被,扣了他雙肩衣裳,猛的翻身,將他反壓下去,帶了被子抽身要退。

  然他雖然失了九成功力,但身手敏捷絲毫不減。

  在她將退之際,另一隻手快速箍在她腰間,將她壓了下去,再加上他終是長年在戰場上操練的人,臂力非同一般,就算失了功力,力氣仍在。

  白筱竟生生被他按下,跨坐在他身上,這一坐下,身下私處正好坐在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指上,他還甚合時候的輕輕一撥弄,白筱剎時間死的心都有。

  下意識地掙了掙,硬是脫不了他緊箍在腰間的鐵臂,低聲喝道:「放開我。」

  他勾了唇,露出一抹邪笑,也壓低聲音問道:「怎麼樣才可以不痛?」他的聲音本就沙啞,這時帶了情慾,更沉啞誘人。

  白筱當下大窘,臉漲得如注了雞血,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你這個瘋子,放手。」

  「你告訴我,你便放。」他手指試著慢慢挪動,入手細嫩滑膩,溫溫軟軟,感覺甚怪,又甚舒服,不禁加了些力道,揉了揉。

  白筱身體極為敏感,被他這麼一揉,身下猛的收縮,身子禁不住輕顫,呼吸一窒,身子僵了下去,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古越唇邊笑意一斂,「痛?」

  審視她的神情,並無痛楚之相,眼裡反而有一絲異樣,臉上卻爬上了怒容。

  蹙了眉,難不成她身下有不適?鎖了她的臉,手上又試著如方纔那般揉了揉。

  白筱腿根酸軟,腿間抽搐,哽了喉,粗喘了口氣,怒吼出聲,「古越。」

  「怎麼?」他眉頭一鬆,揚了揚,心臟快速跳開,腹中火燒一片,一股熱流亂竄。

  以前屬下與舞姬歡好,常有不避場所,倒在帳外野草叢中便辦事的,這般的喘息聲卻是聽過的,如此看來她並不痛………而是舒服………

  白筱差點被他氣閉過去,伸手掐了他的脖子,「你再不放手,我掐死你。」

  動作間見他視線下移,眼中火焰越加的燒得通紅,唇邊化開濃濃邪笑,低頭看去,她顧著掐他,沒留意身上絲被滑了下去,堆在腰間,白膩的豐胸玉乳,完完全全的展在他眼前,那兩點花蕾更是艷紅得刺眼,驚呼出聲,手一鬆趴伏下去,胸前豐潤又實實在在的壓扁在了他胸前。

  白筱哭喪著的臉,都苦出了汁,瞪著身下帶了得意之色的俊臉,真想一口將他咬死,扯了被子上來將自已裏了,「你到底放不放。」

  古越嘴角輕撇,「小氣得緊,你告訴了我,我自會放你。」

  告訴他?這人根本是無恥之徒,告訴了他,他不放開她而是能進去。

  念頭剛過,臉越加的紅,「你簡直是個登徒子。」他兄弟二人,就沒一個好的,一窩的無賴。

  古越偏喜歡看她著急,她越是急,他看得越是有趣。

  手下動作全然不停,慢慢又連本帶利的試著挪去別處,動作間,已濕了手指,見她臉上雖有怒容,但呼吸卻是漸促,又是咬牙隱忍。

  眸子一亮,怕是對了。

  手指滑過,探進一處幽熱中,一抽一送中,有熱液順指而出,白筱唇間溢出一聲銷魂的呻吟,臉頓時紫了,「古越………」

  急得淚奪眶而出,扭著身子拚命要脫離他的鉗制。

  他抽出手指將她攬緊,側身躺下,閉了眼,輕歎了口氣,神情有些殃殃的,「別哭,我想是想,不過心有餘,而力不足。」再折騰下去,他倒是要先忍不了了。

  白筱一怔,抹了把淚,「你說什麼?「

  他握了她的手,引著她伸進褲內。

  白筱窘得正要縮手,觸手間卻沒有想像中的一柱擎天,又是一愣,「你被閹了?「

  古越臉色一沉,瞪著她,將她的手壓下,「誰敢閹我?」

  白筱掌心中一團軟綿之處,眸子瞬間睜圓,驚訝道:「難道你失了功力,這兒也不舉了?」

  古越臉越加的黑了下去,重哼一聲,「誰說不舉了?」

  白筱見他不能人道,去了懼意,提了他那處一點細皮,提了起來,晃了兩晃,「這是什麼?」

  古越拍開她的手,臉黑了下去,「暫時不舉。」

  白筱從不曾見過他這般沒精打采的鐅樣,悶笑出了聲,「到底怎麼回事?」

  古越鬱悶的抽手回來,將她攬緊,「我那大哥幹的好事,哄我吃了那見鬼的藥,便成了這般模樣。」

  「他為何要如此?」白筱雖然知道容華做事向來有自已的道理,但將自已弟弟弄的不舉也實在叫人費解。

  古越一拉嘴角,「他說什麼我功力恢復之前,要禁酒,禁慾………見鬼,如果知道有今天這遭,我說什麼也不吃那該死的藥,這日子實在沒法過了。」他越想越氣悶,忍不住低聲咒罵。

  白筱『哧』的一聲,「禁得好。」

  古越見她幸災樂禍,狹目一瞇,哼了一聲,翻身重新壓上她,一粒粒解著自已身上的衣裳布扣,「我還不信了,沒準像你一般,激上一激,今天便把這事成了。」

  白筱鬱悶不已,怎麼就不忍一忍,偏要笑那麼一笑,又惹了他那根牛筋,到頭來又是給自已尋麻煩。

  他解一粒扣,她便給他扣一粒。

  折騰了半天,他身上衣裳沒剝下一件,到得後來,二人均是憋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過之後,他也不再折騰她,用絲被將她裏了,擁入懷中,靠著床欄而坐,閉眼等體內萌動過去。

  白筱身上無衫,只得任他抱著,只要他老老實實的不動她,怎麼樣都好,看他臉上悶悶不樂,不放心的追問道:「你當真沒中無毒之毒?」

  他『嗯』了一聲,將面頰貼著她的耳鬢,「你在意我?」

  「就是朋友也是該關心的。」白筱撇嘴,怕他又打蛇隨棍上。

  他裂嘴笑了,才不在意她搪塞之辭,「我們將是夫妻,筱筱,我只陪得了你兩年,你別介意的好,我走了,有我大哥在,我也無需擔心你。」

  白筱扭身看他,心裡哽得難受,「古越,你忘了我上次要你給容華傳的話嗎?我身上陰寒至極,不能嫁你的。」

  古越緊了緊手臂,抱著她輕輕搖了搖,「我沒忘,我想過了,當初我的魂魄是沒有死透的,所以才能依著大哥的一魂一魄活下來。現在養了我的魂這許多年了,也壯了不少,等我們成了親,我便將那一魂一魄還給大哥,你不了顧慮自會肯和我一起的。」

  他咬了咬她的面頰,「你說,可好?」

  白筱的心一收緊,側臉抬眼看他,「你告訴我,你自已的那魂魄夠你活多久?」

  他默了一陣,「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我這魂魄不值錢,化成荒魂就化,我離開前,會幫你把那珠子帶下去,交還給鬼差。」只要沒了那珠子,她定會接受容華。

  「夠了。」白筱紅了眼眶,轉身揪了他的衣襟,「你們為什麼都這麼不愛惜自已?」

  他抬了她下巴,拇指拭了她滲出眼眶的淚,「小丫頭,便是小丫頭,當真愛哭得緊,能開心幾個月,強過芶且活上一輩子,不是嗎?」

  歪頭向她唇上吻下,吻吮了幾吮,撇臉低罵,「該死的容華。」呼了口氣,「我可真想要了你。」

  白筱吸了口氣夜風,讓自已冷靜下來,「我不能嫁你,青兒會種相思草,再些日子或許容華便能有辦法………」

  「如今風聲已經放出去了,你如何能不嫁?」

  白筱默了下去,總要想個萬全之策,她不說話,他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將她抱著。

  能這麼坐著,什麼也不做,心裡也被充得滿滿的,沒有一點空隙,這種感覺只有與她一起時方有。

  白筱坐了一陣問道:「你為何阻止我傷珠兒?」只要傷了她,要麼便不能再用無毒之毒,要麼便不顧自已中毒,中毒後,再給自已解毒。

  如果解毒,便可乘機窺視解毒方法,如果她不用無毒之毒,在她身邊護衛便不會被化去功力,要拿下她自不是難事,不管如何,都是有利。

  「她不知你現在會功夫,對你並不會過於防犯。如果知道了,定會設法害你,到時你更加難防。你傷了她,雖然她在自已身邊不敢再用無毒之毒,賀蘭的人便可以約束於她,但如果她竄通他人害你,你便十分難防。」

  「我傷了她便走,她根本沒機會知道誰傷她。」只要進屋之際,拍熄火燭,屋內一片漆黑,她且能知道是她?

  「她或許看不見你的人,但能看見你的心,她讀不到心的人,女子中只得你一人,她且能猜不到是你?」

  白筱倒吸了口冷氣,自已心思還是不夠他細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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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1: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71章 要嫁容華

  白筱睡得正酣,被人搖醒,被古越折磨的那一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著,這是睡意正濃,迷糊中甚是不耐煩。

  懶洋洋的撲騰下手,低聲抱怨,「你折騰半晚上不會困的嗎?」

  「公主,醒醒。」

  公主?白筱霎時回神,睜了眼,對上宮女帶著迷惑的一雙眼,背心頓時綻出冷汗,收不著痕跡的在被中往身後摸去,摸了個空,暗歎了口氣。

  抬眼望了望天外,黑漆漆一片,零散的掛著幾粒星星,揉著眼,瞥向床裡,並無古越的蹤影,不知他何時已經離開,繃緊的神經完全放鬆下來,眼一閉,接著睡。

  「公主,娘娘要公主今天上早朝。」宮女接著喚。

  「早朝?」白筱一愣,重新睜開惺惺睡眼,她回北朝後,住在『榮府』離宮中較遠,所以從來沒上過早朝,賀蘭也從來沒向她所要求,所以她全然無上早朝的概念,這是聽著,自是奇怪。

  「娘娘說了,公主既然在宮中,便上早朝,聽朝政,以便以後。。。」

  白筱對朝中之事並無興趣,然一想到那個珠兒和西越之事,沒了睡意,由著宮女服侍起身去了前堂金殿。

  進了金殿,與左右兩側朝臣見過禮,直直的向立在賀蘭坐下一側的珠兒,冷笑了笑。

  珠兒向她看來,仍是看不清她的心思,眉頭為皺。

  今日朝堂上所說不過是白筱的婚事,大罵古越逼婚,有違賀蘭向風荻許婚一事。

  要求賀蘭設法拖住古越,向風荻求救,早些裡外夾擊南朝。

  賀蘭又不能將北皇尚在一事公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白筱於一旁也是一聲不出,只是將珠兒望著。

  珠兒雖然不懼她,仍被她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只得將臉撇開。

  魏相直到眾人說完,方明白白筱約見古越一事,眾人才靜了下來。有人向白筱問道「不知公主有何計謀?」

  白筱只盯著珠兒,「這事我自有思量,以防人多口雜,節外生枝,在此也就不多說了。」

  眾臣隨她看向珠兒,這幾日賀蘭身邊多了這麼一個人,本有些奇怪,這時見白筱如此,更覺得這個人怕是有些不對路,知趣的不再多問。

  賀蘭見白筱如此,只得先退朝。

  白筱繞到後殿,恰巧聽珠兒向賀蘭道「其實二公主嫁古越,到是件好事,古越這些年雖然並不向外發展,但兵力其實十分強壯,南北朝又是共京,容易照應,西越就算翻臉,也得有所顧慮。」

  賀蘭本俱北皇一事,也有這想法,只是風荻那邊難以交代。

  白筱冷笑一聲,步入堂中,向賀蘭行過禮,於她身側位坐下,「我打算嫁給容華。」

  賀蘭愣了愣,驚看向她,「筱筱。」

  珠兒臉瞬間白了下去,眼底深處閃過怒意,臉上不動聲色道「容華不過是古越的一個男寵,且能與公主聯姻。」

  白筱不急不緩的道「本來我也沒想嫁他,不過我托你的福,我想嫁的人怕是活不了幾日,所以我就想,要想保得自己命長些,就得嫁天下醫術最好的人,那個人自費容華莫屬。

  再說以他和古越的交情,容華做了我的駙馬,南北朝的孟也結下了,古越同樣會保得北朝的平安。

  至於西越欠著容華的情,以我所知,西越王后的病也是由容華所治,他們不見得要給古越面子,卻不能不給了了自己王后的病原,所以卻得給容華面子,我嫁給容華,他們也不見得敢說打北朝就打北朝。

  據我所知,容華一定很願意娶我,所以這門親事,並不難辦。」

  她每說一句珠兒臉色就黑一成,她臉色越黑,白筱笑的越甜,說完,向賀蘭問道「母后,你認為呢?」

  賀蘭也是知道容華的本事的人,聽了她的話,也有所動,但古越說的明明白白,要娶白筱,這突然換成容華,於天下如何交代,「可是,古越已派人放出風聲,他且肯落下這面子?」

  白筱笑笑道「所以才約見古越,我與他親談。」

  賀蘭點了點頭,「這事,我還得好好想清楚才好。」

  「是。」白筱應了,又看珠兒,「聽我母后說,你助母后分清朝中朝臣的心思,不知你看到些什麼,我想一一知道,以後為我母后分憂。」

  珠兒沒料到過去見她弱不禁風,這回了北朝卻是話中句句帶刀,氣勢逼人,「公主剛回,這麼急著知道朝中之事,難道是有什麼想法?」

  白筱笑了,「你是不是想對我母后說,我想坐上那龍椅寶座 ?」

  珠兒不接話,當是默認。

  賀蘭臉色微沉。

  白筱又笑,「我如果想坐那位置,當初何須護什麼城?何況,我母后只得我一個女兒,你初來此地,想挑撥我和母后的關係,似乎蠢了些。」

  白筱笑笑然的看著珠兒道:「那又如何?你傷我情郎,命懸一線,我且能讓你快活。再說你想要他,他未必想要你。」

  你以為他會不知你對他下無毒之毒的事?你沒落入他手中倒也罷了,真落入他手中,還不知會如何。」

  珠兒臉色微變,「此事與你無關。」

  白筱收了笑,「我剛才問的話,你還沒回我。」

  珠兒冷笑道:「我是與皇后娘娘達成的協議,你還沒夠資格知道。」

  白筱臉色一冷,沉了下來,猛的闊袖一拂,喝道:「放肆,此處且是你與我說這等話的地方?來人!拿下!」

  左右護衛頓時湧上,來拿珠兒。

  賀蘭派來保護珠兒的護衛上來相互,白筱臉色一變,「誰敢護,即刻拉出去斬。」

  她在宮中時間雖然短,但帶三千人滅西越兩萬大軍,又以自己換小皇子回朝,獨留西越軍中,這些卻是無人不知。

  這等魄力和膽識在眾人心中自有股懾人的氣勢,再說她的身份,朝中雖然有兩位公主和那小皇子,但以後誰能坐上寶座,大家心知肚明。

  護衛們雖然受命護珠兒,但又且能為了珠兒,在這兒丟了性命,被她一吼,忙自退開。

  珠兒倒吸了口冷氣,她進攻之前打聽過白筱並不理政事,在北朝時間又短,如此看來,雖然是公主,又只得十七歲,不見得得勢,才有恃無恐,這時見這些侍衛如此,暗吸了口冷氣,自己看低了白筱。

  白筱冷眼掃過珠兒,「就地給我亂杖打死,我倒要看看,還有誰還敢對我無禮。」

  珠兒氣急交加,萬萬沒想到白筱仗勢到這地步,敢在賀蘭殿外便要向她執死刑,「你敢。」

  白筱笑了笑,「你就看我敢不敢,你不過是個民女,敢在宮中對我無禮,我放了你,我還有何面容見人。來人,動手。」

  護衛們扯了珠兒就要往地上按。

  「二公主,這怕是不妥。」珠兒的護衛戰戰兢兢的上前相勸。

  白筱一眼瞪了過去,眼中如罩寒刃,刺得人發疼,那護衛即時啞了聲。

  另有護衛偷偷後縮,想乘亂溜走,去尋賀蘭。

  白筱眼尖,冷冷道:「誰敢走,一併打死。」

  珠兒氣得兩手發顫,猛的摔了扣在她雙臂的手,從袖中取出那塊免死金牌,「白筱,你看清這是什麼,你敢動我一下,你叫皇后娘娘的威嚴何在?」

  白筱心是冷笑,原來她的法寶就是這個,面上故作遲疑,眸子裡迸著怒火,「我娘居然給你免死金牌。」

  珠兒暗自得意,拍了拍被護衛抓的發酸的手臂,側臉望向身邊樹枝。

  白筱臉上陰晴不定的瞪了她一陣,終於一摔袖子,重哼了一聲,急步走了。

  到了無人處,臉上怒容頓失,不屑的笑了笑,不過是快金牌。

  見曲崢在前方等著,望見她出來,迎了上來,向她小聲問道:「如何?探到了嗎?」

  白筱輕點了點頭,「她持著我娘的免死金牌。」

  「那無毒之毒的解藥呢?她可有說?」

  白筱搖頭,「我沒問。」

  曲崢愣了愣,「公主為何不問?你要的不就是無毒之毒的解藥。」

  白筱慢慢呼出口氣,「她們玩毒之人,可以給你解藥,也可以給你毒藥,或者在解藥中再加上些毒藥,只會叫我們更陷入她的掌控。」

  「難道容華也不能分辨?」曲崢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拿了藥,也不會隨便給莫問服用,還有何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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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1:2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72章 下套

  白筱歎了口氣,「容華也不知無毒之毒的當真解法,拿了解藥要辯得真假,定得細細辯認。珠兒同樣會料到我得了解藥會是給容華,所以我怕………」

  「你是怕她借解藥下毒害容華?」曲崢赫然明瞭。

  白筱眸色微黯,她不能冒這個險。

  曲崢心裡暗歎了口氣,原來容華在她心裡重到容不得有絲毫閃失,「那珠兒那兒………」

  「她會再找我。」白筱從花叢縫隙中看著被護衛們擁著離開的珠兒,臉色越加的冷。

  *************************

  回到『榮府』,白筱拉了青兒,「青兒,你這次無論如何得幫我。」

  青兒正捧著杯冷茶,被她一拽,潑了一手,『哎呀』一聲摔了她的手,「你們宮裡的事,我幫不上,也不想幫。」

  白筱奪了她手中茶盅,放回桌上,「不是要你幫我管宮裡的事,只是要幫我尋個人。」

  「尋人?尋誰?」

  「你哥哥,小孤。」

  「我哥?你想偷東西?」青兒眨巴著眼,一雙眸子瞪得溜圓。

  白筱撇了撇嘴角,「果然是大賊的妹妹,一尋你哥,便想著偷東西了。」

  青兒不以為然的『切』了一聲,「尋我哥的人,還能有什麼好事。」

  白筱禁不住笑了,哪有這麼說自已哥哥的,「還真是偷東西,我想要我娘給珠兒的那塊免死金牌,幫我尋他?」

  青兒想了想,「尋我哥哥不難,難就難在珠兒那無毒之毒防不勝防。」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不在宮中下手,今天我給她下了個套。明天我再佈個局,她定然會來尋我,只要誘她來『榮府』,她且能有機會下那無毒之毒。」

  白筱掃了眼桌上的一封投貼,淺淺一笑。

  青兒雖然對宮裡的是非不感興趣,但對珠兒這個人行事惡毒,也著實反感,何況白筱這麼做還是為了莫問,點頭道:「好,其實我哥哥就在京中,要尋他,並不難。」

  白筱到有些意外,不過小孤神出鬼沒,就算在自已面前出現,也不足為奇。

  *************************

  次日………

  白筱攜了青兒,坐上代表她的身份的輦車,帶了護衛隊,直赴『竹隱』。

  到了門口,從簾後見香巧帶著一眾女侍候在門口,輦車將將停穩,香巧同女侍們一同屈膝行下禮去,「香巧恭迎二公主。」

  青兒偷偷向白筱問道:「這個香巧難道就是你說過的那個香巧?」

  白筱點了點頭,「就是她。」

  「你不是不喜歡她,為何還要來?」青兒奇了。

  「她盛情相邀,我且不領人家這個情?」白筱勾唇笑了,見三梅撩開車簾,款款下了車。

  「香巧姑娘不必多禮。」

  香巧聽見這聲音,渾身一震,抬頭看去,臉瞬間白了。白筱大大方方的笑了笑,牽了青兒的手,邁進門檻,裡面景致與過去,並無多少變化。

  香巧快步跟上,看著白筱牽著青兒的手,腦中慢慢糊成一團。

  北朝二公主有百合之好,這時出來赴約也帶了個花容玉貌的姑娘,而且舉止親密,實在貼切,而且極合她的心意。

  如果她有百合之好,嫁了古越,與古越又且能百年之好?

  然這張臉,這聲音………分明就是那個隨古越去了明宮便失蹤的小竹,再想起她過去所受的待遇,已然明瞭,苦笑了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是她。

  進了正堂,招呼白筱坐下,奉上茶水,「奴婢本該去拜訪公主,但怕冒然前往,令公主不快,所以才投貼相邀,沒料到公主當真肯賞臉前來。」

  白筱接了茶,將她打量一番,依然錦衣華麗,濃妝艷抹,卻難掩臉上透出的不正常的黃氣,心裡明白,怕是相思之毒引起的。

  香巧不比得古越那般的定力,古越又說過不再碰她,當她體內的毒發作之時,又無古越交合,這日子怕也是難過得緊,才折騰成這般模樣。

  她現在這副情境不知叫不叫自做孽,不可活。

  和氣道:「我也想著來看看,正好有你相邀,又正好閒著無賴,便過來走走。

  她和香巧相鬥半年有餘,又且能猜不到香巧約她的目的,香巧必是聽說了古越要娶北朝二公主白筱的事,提前對她巴結,落下些交情。

  白筱對香巧的這般做法不屑,來『竹隱』不過是有目的而來,連虛情假意的問話都直接免了,雪白的手指揭著茶盅蓋,慢慢刮著水面浮茶,「很意外?「

  香巧垂首立在下首,「是香巧有眼無珠,相處半年有餘,竟不知姑娘便是公主,公主既然肯來自然有所圖,不知公主圖的是何事?「

  白筱笑了笑,她還是心思敏捷,也不繞圈子,「北皇可有來尋過你?「

  香巧臉色微變,慢慢白了下去,「不曾來過。「

  白筱眉頭微蹙,「這就奇怪了,他放了珠兒到北朝宮中,卻如何不來尋你?「

  「珠兒?「香巧的臉色越加的沒了血色。

  白筱抬著眼皮,暗中留意著她的神色,果然她是知道珠兒的,「難道你會不認得珠兒?」

  香巧默了下去,在她初到南朝宮中為北皇暗中做事的時候,每過一些日子,北皇便會召她回去見一個叫『珠兒』的女子,到後來她才知道,那個『珠兒』是太平村的巫女,精通讀心術,北皇召她見珠兒,便是看她是否忠心。

  白筱見她不答,也不追問,勾唇笑了笑,喝了一盞茶,便又攜了青兒一同離開。

  青兒坐了這一陣子,灌了一肚子水,卻不見白筱多說什麼,早憋了一肚子疑問,好不容易離開,迫不急待的問道:「就這麼走了?」

  白筱白了她一眼,「不走,還留著吃飯嗎?」

  「你不是說道要做點什麼迫珠兒………可是你連話都不曾說幾句。」她不用扳手指也能數說白筱一共說了幾句話。

  白筱笑了,「就這些話已經足夠了。」

  轉眼見容華的馬車與她錯肩而過,呼吸即時一緊。

  雖然容華的車垂著簾,她仍望著那方車簾挪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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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小尹~ 於 2012-2-6 11:12 編輯

第一卷 第273章 又是條件  


        容華從半透明的窗簾中看出去,對上白筱隱忍的眼神,心間抽痛。

  坐在車伕身邊的知秋看著對面車中白筱,心砰的一跳,回頭向車內低聲道:「公子,是小竹姑娘,要不要小的前去打個招呼?」

  一邊問,一邊在白筱車隊中尋找三梅的身影,見馬車後還跟了輛小車,三梅正撩了簾向他望來,二人四目相對,半晌不願移開。

  容華靜望著白筱像是蒙著水氣的眼眸,歎了口氣,「不必了,走吧。」

  白筱看不見對面車中情景,雖然不願,也不能與他有過多來往,仍巴望著他能撩開窗簾看她一眼。

  兩輛馬車將瞬間錯過,如果不探頭出窗,再也看不見對方馬車,白筱宮裝出遊,且能不顧禮儀,失望的回過頭,有些悶悶不樂。

  容華轉回臉,垂了眼,薄唇抿緊,這一蕊如果迫她與自已一起,她也難以釋懷,與其令她痛苦的過一生,倒不如放了她,只要知道她那份心,就夠了。

  既然她絕不了這份情,他便助她絕了此情,一時之痛,換她一世的快樂。

  青兒說不得容華的馬車,見她呆看了半天,便像變了個人似的,忍不住問道:「那車裡是誰?」

  白筱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不如幫我想想如何才能最快的尋到你哥哥。」

  青兒一撇嘴,「信號發出去了,他方便的時候自會來見我,如果我哥哥沒到,珠兒先去尋你了,怎麼辦?」

  「不見。」白筱挑了眉梢,「將她冷上一冷,讓她多跑幾次,方可讓她知道在北朝,還容不得她搞三搞四。」

  話雖然這麼說,但白筱仍心有顧慮,畢竟無毒之毒,無色無味,極難防範,雖然給了珠兒下馬威,卻也不能肯定她就不做手腳。

  一撩車簾,對外喝道:「調頭,追前面馬車。」

  等她的輦車與容華的馬車並列而行,白筱對車伕道:「你們先回去。」

  馬車到了拐彎無人之處,拋開車簾,腳尖一點,撲上容華馬車。

  容華在車內看見,驚出了一身冷汗,正要躍起,出手相救,見她穩穩立在車轅上,知秋一把將她扶住,顧不得拭額頭上嚇出來的冷汗,抱怨道:「小姑奶奶,您要過來,儘管喚一聲,我們停了扶您上車便是,怎麼能這麼一蹦,萬一蹦出個好歹來,叫我們公子怎麼活…………」

  話沒說完,聽容華在車內輕咳了一聲,忙將話打住。

  白筱就算再不能與他一起,聽了知秋這話,心中也是歡喜,「我不是好好的,我想見見你們公子。」

  她這都上了車了,又在大街上,她這一蹦沒人看見,但這拐過彎,人便會多,哪能讓這一身宮裝的她立在車轅上。

  不等容華表態,已撩了車簾,「公主,請進。」

  車簾落下,車內光線頓時暗了下來,他俊逸的面頰頓時半隱在昏暗中。

  他端坐車,只是將她看著,也不為她挪位,氣氛倒有些尷尬。

  白筱不自在的將視線調開,見兩側窗簾竟是半透明的,也就是說,他方才在車中就是不開窗簾也能看清車外情形。

  那她方才呆看他的情形怕是落在了他眼,臉上頓時起了火,越加的不自在。

  他直到這裡才向她問道:「有事?」聲音一如他年幼見她時那般冰冷。

  如此這般反而讓白筱暗鬆了口氣,車廂內不能容人直立著站直身子,白筱窩在門口,站得甚是辛苦,挪步到他身邊,如同兒時一般不管他讓不讓位,擠坐下去,「哪有你這般待客的。」

  容華想起她兒時爬上他的車,揭他面紗,看他模樣的情形,心裡一軟,暗歎了口氣,「哪有你這般三番五次,不請自來,強上人家車的客人?」

  白筱也想起當初撩他面上慕離時,他小心翼翼的模樣,也笑了,向他湊近些,驀然想起胸前墜著的那粒珠子,笑意頓失,坐正了身子,將身子後靠,後背抵著身後車壁,離他盡量遠些。

  垂下眼瞼,濃密的長睫輕顫著,掩去眼裡的痛楚。

  容華暗看在眼中,眉峰微沉,他慣來是個決絕的人,對她卻怎麼也狠不下心。

  轉眼低眸,把玩手中玉簫,不再看她,越看心裡越亂。

  白筱偷眼看他,他放她回『榮府』後,便沒再見過他,他也沒與她聯繫過,不知他到底是做什麼想法,低聲道:「我想向你討樣東西。」

  「什麼東西?」

  「可以挾制人的藥物。「

  「沒有。「他想也不想,一口回拒。

  白筱微微一愣,他這神情與上次求他救莫問一般,「你明明有的。」

  「我的毒,不給人。」

  「在我小時候,你為了幫我,不也給用過…………」

  「公主健忘,我那時給你的是解藥。」

  白筱語塞,當時確實是容華的人給她那些屬下服下的藥物,而給她的是解藥,總不能讓珠兒乖乖的來他這兒服毒吧。

  「你當真不幫我?」

  「不幫。」

  「為什麼?」

  「你想給珠兒下毒,然後挾制她交出無毒之毒的解藥。」容華拭了拭玉簫,放到唇邊。

  白筱握了玉簫,堵了簫孔,「你既然猜到我做什麼用,給誰用,那你為何不肯給我?」

  容華暼視向她,把簫放下,也不吹了,冷冷蕭蕭的道:「雖然我沒打算與你有什麼將來,但好歹也是有些情份的,你叫我拿藥去救你情郎,我的情敵,我沒這氣量。」

  白筱心頭皺巴巴的難受,她且能只是為了莫問一人,臉色慢慢的白了下去,賭氣道:「怕是你不捨得那個珠兒。」

  容華目光沒離她的眼,微微一笑,「你說是,便是。」

  「你………」白筱雖是賭氣之言,但聽他就這麼認了,臉色驀然變了,深吸了口氣強壓怒意,「你就不能尋個正常些的婦人?」

  容華看了她一陣,又是一笑,放軟了聲音,柔聲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白筱垮了臉,別過臉也不再看他,這個人簡直難相處得緊,隨時能將人活活氣死,等把你氣死了,再將他哄活回來。

  容華搖頭啞笑,向車外揚聲道:「不進宮了,回去>」

  馬車調了方向,車駕緩緩前行,白筱生著悶氣,容華倒是一派閒然,心情極好,她如果只是為了莫問,根本無需向他要什麼藥物,只需直接與珠兒談好條件,要了解藥交給他便是,何需大費這些周折,她這麼做,是為了他。

  「珠兒體質異樣,不怕毒,毒對她根本沒有用,你拿去又有何用?」

  白筱一怔同,心間氣悶一掃而空,「你不給我是因為這個?」

  「你認為是什麼?」他向她望來,不鹹不淡的道:「因為吃醋?」

  白筱臉一紅,「我………我沒這個意思,我可沒這麼自作多情。」

  「是嗎?」容華眉梢微揚,有意逗她,雖然不能與她相依相隨,偶爾能有這樣的相處,也是極好。

  「當………當………當然。」白筱咬了咬唇邊,底氣不足,臉紅的趕回厲害,一副柔順的模樣,臉上全沒了方才蠻不講理。

  容華輕歎,偏她那般模樣,他多看不夠,「要挾制珠兒,我不是沒辦法,不過。。。」

  白筱眸子一亮,有門,又升起了希望,「不過什麼?」

  不過我有條件。「容華輕撫自己耳邊那縷髮束。」又。。。又是條件。。。「白筱臉僵硬了下去,「你。。。你該不會,又。。。又。。。」

  容華眼裡閃過一抹異樣。

  白筱打了個寒戰,身子往後縮了縮,打了個哆嗦,差點咬到舌頭,「我。。。我什麼也沒說,」起身要去拋簾子,實在沒臉再呆在這兒。

  腰間一緊,馬車很不合時間的一搖一震,她腳下不穩,向後跌坐進他懷裡。

  他收緊手臂,溫熱的氣息貼上她耳鬢,一下一下的輕輕軟軟的吹拂著她的耳朵,養的鑽了她的心,低得如夢囈般的道「你想了?」

  「誰想了。」白筱回頭瞪他,與他眼眸一觸,心尖都發了顫,滾用著??情潮,她抵不過他這雙眼,忙垂眼避開。

  「不想也就罷了,何必逃。」他猛地鬆開她,將她放到身邊坐上,這麼抱著她,就算她不想,他卻要想要她,他愛極她在他身下承丅歡丅嬌丅喘的模樣。

  這氣氛霎時間變得尷尬,白筱潤了潤唇,問道「什麼條件?」

  他悠然道「有三條路給你選。」

  白筱心裡緊巴巴的,不知他又要拿什麼難堪的是來為難她,「哪三條?」

  「第一條,嫁我。你是我的妻子,我自是要幫你排憂解難。」

  白筱沉了臉,「不行,第二條。」

  「嫁古越,你嫁了他,便是我的弟媳,你的事就是我兄弟的事,我自當相幫。」

  白筱哼了一聲,「略過,第三條。」

  「我們兄弟同娶,於情於理,都不能袖手旁觀。。。」

  「打住。」白筱僵了下去,紅了白,白了紅,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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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74章 想有個孩子

  容華輕撫耳側髮束,斜瞥她低笑,「如何?」

  白筱黑口黑面的,沒被他活活氣死,「你們家怎麼盡生出些混蛋?別說你們兩個混蛋兄弟,我一個不要,就是要,又且能一女嫁二夫?」

  容華料到她會有此一罵,笑容微斂,正色道:「他便是我,我便是他,我與他只不過是一魂儲了兩個身體,心靈相通,並非你所想。」如果換成其他人,他又且容得。

  白筱微微一愕方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他們本是同一個魂魄,她不知古越同樣儲著對她前世的一些記憶,更不知他二人如何心靈相通,心裡直髮堵,「一派胡言。「

  容華心裡更堵,他心裡哪能不知,他的三個條件,她一個也不會允許,這麼說也不過是把她堵回去。

  白筱再也坐不住了,沖外面喊道:「停車。「

  車剛停穩,白筱也不等知秋相扶,自已跳下了車。

  這時正在大街上,來往行人眾多,她長得本就絕色,此時身上,雖然仍是她喜歡的白,款式已經盡可能的清減,但終是宮裝,高束腰,闊擺闊袖,極盡的華貴。

  這麼往街心一擱,十分的跳眼,周圍過往行人,紛紛駐足觀望,議論紛紛。

  望上街對面,是一家賭場,賭場裡的出入的人更是三教九流,片刻間便聚了好些吊兒郎當,流里流氣的人對她評頭論足,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神色,不過見她衣著不凡,不敢輕易造次。

  白筱到這裡也覺得自已下車,下的很不是時候,再說這時離『榮府』甚遠,穿著這一身走著去尋地方租車最少也得穿上三條街,這一路走下去,還不知要引來多少是非。

  尷尬的杵在那兒,走不是,返回車上也不是。

  容華一拋車簾出來,下車,立在她身邊歎了,道:「夫人,你都是快做娘的人了,還是這般孩子氣。你心裡不痛快,要打要罵,為夫絕不敢有半句怨言,你這般跳下車,萬一跌著,如何是好?「

  話中之意雖然埋怨,卻滿是溺愛,臉上憐惜之情更是絲毫不掩。

  白筱即時愣住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的目光從打望轉為羨慕,不時有婦人的聲音傳來,「這位少奶奶,真是好福氣,能嫁這麼好的一個夫君。外表是人中龍鳳不說,這性子又且是世間易求?」

  「世間竟有這般好的男子,能嫁他,不知得積多少世的德,方能修得這等福氣。」

  「這位少奶奶,可別再為難你家相公了,這樣的男人,人家幾世都修不來的。」

  她們每說一句,白筱的臉就黑上一層。

  容華不等她反應,將她打橫抱起,邁上馬車,鑽進知秋打起的車簾。

  馬車緩緩重新啟動。

  白筱更氣黑了臉,明知他是給她解圍,卻也著實吞不下這口氣,扭身打他,「你就是天下最好的夫君,我便是那刁蠻不講理的女人。」

  話出了口方省起自已說了什麼,拳頭捶在他肩膀上停住了。

  她被他抱上車,便沒放下,這時還坐在他懷裡,他的唇又貼在她耳邊,氣息飄來浮去,讓她從耳朵一直麻過後腦,一身都發僵。

  他低笑道:「難道不是?」

  白筱漲紅著臉,啐了他一口,「當然不是,誰是你妻子,誰是要做娘的人了。」

  容華手垂到她腹間,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你中那次毒,或者我們真能有孩子了。」

  白筱唇邊笑意慢慢消減,從他身上下去,安分的坐過一邊,愣愣出神,如果沒中那次毒,真能生個孩子給他,他也不至於這般孤獨。

  轉頭望下一側窗外,眼裡儲了淚,慢慢滑下。

  容華垂眸著她吸氣微聳的單薄肩膀,心裡也不好過,「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

  白筱苦笑,「莫問…………」

  「我就知道你會問他,筋脈斷了個七七八八,身上的毒未解,我也沒辦法給他接筋駁脈,不過命是丟不了了,你不用過於擔憂。」

  「謝謝你。」

  容華慢吸了口氣,雖然有一夜,知她心意,鼻息間仍飄著酸味。

  送了白筱回到『榮府』,容華方重新原路返回。

  白筱望著他的馬車絕塵而去,摸了摸肚子,心間五味雜陳。

  ***************************

  翌日…………

  白筱在窗下輕撫琴弦,突然向窗口揚聲道:「來了,就請進來吧。」

  人影一晃,窗欞上已屈膝坐了一個人,陽光從窗欞洩入,撒了他一臉,他裂嘴一笑,清新宜人,卻是白筱托著青兒尋找的小孤,「好耳力,能聽得我靠近的人,你是第一人。」

  白筱停下撥弄琴弦的手,手指撫過那雙龍眼,側臉暼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家明明有大門,你不走,偏要翻窗,當真是難改本性。」

  小孤揚眉笑了,「我改了本性,且能幫你做事?」

  白筱眉頭一挑,撫在琴身上的手頓住。

  眸子裡閃過喜色,「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我那妹妹又哭又踹的,非我要給你辦了如果我不答應,不知她會鬧得我成什麼樣子,我為了落個耳根清靜,只得勉為其難的幫你一幫。」小孤一直在白筱附近徘徊,對白筱的事,並非全無所聞,見她比在西越時越加的清瘦,倒生出些憐惜,一個小丫頭要經歷如此之多的事,實在難為了她。

  白筱微微一笑,「我叫人給你收拾間屋子,委屈你在這裡住上些日子。」

  小孤看過白筱居室,哈的一聲笑,「還從來不曾住過公主府,便是要試試。」

  白筱勾唇笑了,喚了下人在青兒隔壁給小孤收拾了房間,親自引他過去,細細看過,也覺得沒什麼缺漏了,方道:「你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如果住得習慣,以後在京裡也不必在別處尋住處。」

  小孤斜挑挑的將她看著,「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盤,我住在你這裡,你且不是想使喚我,便使喚?」

  白筱掩嘴笑了,「我且敢使喚你,請你辦點事可得花大價錢的,我怕我這公主府搬了也請不起你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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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75章 請宴

  小孤哈哈一笑,隨她重新回到公主殿,「我的二千兩該還了嗎?」身子一躍,坐到白筱對面,攤了手。

  白筱翻著白眼,打開他的手,「不是跟小青說過了,不用還了嗎?」

  小孤鼻孔朝天,「當真是天下最小氣公主,你且能拿你們的交情來抵我的債,還錢,還錢。」

  白筱身為公主,可是從來沒理會過財務方面的事,這些事務全由著曲崢打點,她到底有多少錢,壓根不知道,現在小孤當面頂著要錢,嘴一扁,順手抱了身邊一個裝文房四寶的玉盒塞到他懷裡,「這個值不值二千兩?」

  那玉盒光潤澤柔,通體盈透,一看便是塊好玉雕成。

  小孤眼睛一亮,嘴裡卻道:「這東西誰知道值多少,還得拿出去估價,再賣,甚是麻煩,到底能賣多少也還是問題。」

  白筱聽了,從他懷裡搶了回來,「那等我內侍官回來,清點二千兩給你。」她就不信,她這府上還湊不出二千兩銀子。

  「這點小事,又是你我二人之間的交易,何需驚動他人,這東西雖然不知值幾個錢,要不你再湊上點什麼,我吃點虧,就算抵過了。」小孤又從白筱手中把玉盒搶了過去,細細的看,眼睛錚亮。

  白筱雖然對古董玉器不精通,卻也知道自已房中擺設,無一次品,這個玉盒又何止兩千兩,不過她承著他的情,也懶得為錢財與他相爭,指指對面紫檀花架,上面擺了不少花瓶,玉盤等擺設,「你看上什麼,拿上充數好了。」

  小孤雙眸『錚』的一下,越加的亮了,神采奕奕的臉也越發陽光照人,「這可是你說的,我就不客氣了。」

  抖了抖手,竟然不知從身上休息抖出他那個專用大布麻袋。

  白筱愕然,拿一兩樣東西,何需拿他這一個高的大麻袋,暗道了聲,『慘!「自已這公主府怕是要被他明搶一回。

  果然,小孤已經甚歡快的躍到花架前,手腳麻利的將花架上的大小物件,值錢不值錢的,就連插在角落花瓶裡的雞毛撣子也盡數捲進了布袋。

  等花架上空得連根針也沒有了,他才心滿意足的束了麻袋口,扛了回頭對白筱笑道:「這下怕是值二千兩了。」

  白筱嘴角抽了一抽,怒道:「什麼二千兩,二萬兩都有多。」

  小孤挑眉笑了,「別小氣,多出來的,當是你這次給我酬金好了。」說完不等白筱反駁,屁顛屁顛的出門朝著給他收拾出來的廂房去了。

  白筱望著空蕩蕩的花架,無語的望了一回天花板,這哪裡是什麼小偷,分明就是劫匪,明搶。

  曲崢急趕進筱苑,「公主………」

  白筱看向額頭上滲著微汗的曲崢,心裡微沉,怕是朝中又有破事,「出了什麼事?」

  「西越與娘娘以前簽下的協約,西越駐軍南朝與北朝交界的邊疆,那一帶的遊民不住往裡遷移,由於郊外被西越軍隊封鎖遊民想回到南朝所屬城池,只得從『越州『西門出城繞道。

  今日有一大批遊民趕到我們北朝所屬的『越州『城外,護兵陳都督開了城門放遊民進城。

  可是被『越州『孫太守攔了下來,只肯放北朝的遊民進城,而將南朝的遊民拒之城外。陳都督無奈,派人連夜送了急報進京求助。「曲崢一路急趕回來,顧不得喝上口茶,急急回稟。

  「有多少人?」白筱眉頭一皺,『越州『孫太守當真混帳,就算南朝與西越交戰,百姓何其無辜。

  「七千人。」

  白筱倒抽了口冷氣,「今天朝堂上是什麼意思?」

  「眾臣怕放了南朝遊民入城,會引起風荻誤會,反攻北朝,堅決不同意放遊民入城,臣苦諫無效。」

  「我娘是什麼意思?」

  「娘娘也是左右游浮不定,暫且退了朝,說再議。『越州』是當年北皇賜給公主的,所以除了娘娘,這件事難做得了主的,只有公主。」他急急趕回,就是想白筱出面。

  白筱起身急走,邊走邊道:「你馬上以我的名義,強令孫太守開城放人,我這就進宮。」

  「是。」曲崢轉身要走。

  「回來。」白筱將他叫了回來,微一沉吟,原路返回,對跟在身後的曲崢道:「先不要動孫太守,叫陳都督在城門外搭建帳篷,將南朝遊民暫時妥善安置,派兵護起來,如果孫太守向西越報信,就由著他報,另外三日後,幫我設一個家宴,宴請容華。」

  曲崢微微一愣,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如果西越得了孫太守的信,派兵過來,陳都督的那些兵,根本無力阻攔,那七千南朝遊民,必然將被西越官兵捕擄。」

  白筱笑了笑,湊到他耳邊耳語幾句。

  曲崢挑眉笑了,不得不佩服白筱心思細密,「公主不去宮裡了?」

  白筱搖了搖頭,「我差點為犯了個大錯。」

  「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火燒眉毛的事,我娘且能不當場做決定,而要以後再議,根本就是知道『越州』除了她,還有我能做得主,她這麼做不過是拖著眾大臣,讓我去先斬後奏。我如果進宮,便錯了。」

  曲崢恍然大悟,「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臣這就去辦,可是公主為何不直接讓南朝遊民進城,放他們從西門離開?」

  白筱笑了笑,「我自有道理,你照做便好。」

  「臣這就去辦。」曲崢急步走了。

  白筱看著曲崢離去的背影,順手摘了片樹葉在手間把玩,唇邊勾出一抹詭笑。

  下人來報,說有個叫珠兒的姑娘求見,冷哼一聲,「說我沒空。」

  轉身見青兒和小孤立在身後不遠處,青兒鐵青著臉,「你為何不放那些遊民進城?既然等著西越官兵來捉他們,又何必派人給他們搭帳篷,你當真虛偽得很。」

  小孤笑笑道:「白筱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白筱向他一笑,「還是小孤有見識。」

  青兒轉頭見小孤看著白筱,一臉春光,哼了一聲,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被她勾了魂了?」

  白筱撇嘴道:「剛拐了我數萬兩的玉器金銀,當然少了些魂。」

  青兒微微一怔,轉身向小孤跺腳道:「你不是答應了我不收她酬金嗎?」

  「是沒收啊,我收的是舊帳。」小孤晃到桌邊坐下,自行倒茶喝,悠閒得很。

  「舊帳?」青兒方想起以前白筱所說的,讓她免了小孤那二千兩的事,後來一直沒得機會跟小孤說,這事也就擱下了,兩眼望天,「我的娘娘哎,兩千兩能滾到數萬兩,比那高利貸還狠。」

  小孤面不紅,耳不赤,輕飄飄的在青兒和白筱二人間巡視,最後定在青兒身上,「女人往往嫁了人,胳膊才會往外拐,你處處護著白筱,難不成,你們當真百合了?」

  青兒臉色突變,跺腳急道:「哥,你胡說什麼?「

  白筱不急不惱,笑嘻嘻趕到他面前,攤了手,」看來你方才拿去的那些東西,是不想要了。「

  小孤臉上笑意僵了僵,雙手亂搖,」我什麼也沒說,我什麼也沒說。「起身跳著走了。

  青兒這才蹭到她面前,「我哥說的是真的?」

  白筱白了她一眼,「你不信我,還不信你哥嗎?」

  青兒噓了口氣,「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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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的,今晚,風清月爽,風吹過帶著陣陣花香漫在『筱苑』後花園………

  白筱立在石桌邊,看著容華慢慢走進近,心跳加速,這件事不知他會如何看待自已,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這許多,定了定神,等他走近,持了酒壺,將桌上空杯慢慢斟滿,「我聽說你在軍中是要喝酒的,不曾見過你喝酒,不知你喜歡什麼酒。」

  容華掃過從壺口細細流出,注入酒杯的透明液體,視線落在她故作淡然的臉龐上,微微一笑,「我不挑,什麼都好。」

  「坐吧。」白筱放下酒壺,拂了拂身邊石凳。

  容華也不拒,撩袍矮身坐下,看向桌上菜餚,都是他平時偏好的,心裡暖暖的,習慣的拿了筷子挾了些菜到她碗中。

  白筱看著他的動作,想著以前跟他住在一處的那些日子,心裡也是亂麻麻的,在他身邊石凳上坐下,「雖然沒你做的味道好,但也還吃得,你乘熱嘗嘗。」

  容華也不問她約他何事,一如過去一起的日子那般,遞了筷子給她,「吃吧。」

  白筱接了,挾著他為自已布下的菜餚。

  他看著,微微一笑,神色溫柔,又為她布了好些菜,才自行吃了些。

  一餐飯下來,雖是她請他,倒像他佈置好的飯菜,與她在家常便飯一般。

  直至飯畢,誰也不忍心打開話岔打破這久違的氣氛。

  過了良久,白筱才重新為他斟了杯酒,「這酒,可還合口胃?」

  「甚好。」他抬眼將她看著,「你要見我,是想我贖那七千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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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76章 鴻門宴

  以容華的謀略和聰慧,白筱沒指望他不洞悉她的目的。

  白筱心裡早有打算,但面對他時,仍有些免不得的難以集中精神,見他向她望過來,眼中含笑,對上她的眼,便不再轉開,神色泰然。

  她有備請他,而他又何嘗不是有備而來。

  容華看著她,瞳眸閃亮,半晌後,竟搖頭一笑,「你還是不肯死心,我說了,珠兒的事,我不會插手。」

  他話音柔和,聽在白筱耳中,卻如寒音在耳邊繞來繞去,插得她的心都涼了半截。

  臉色也黑了下去,「這麼說來,那七千遊民,你是不要了?」

  他無視她冷下去的臉色,抬手拈了樹上飄下,落在她耳鬢邊的一片落葉,「我不信你會為難他們。」口氣真真是篤定萬分,全然不認為白筱是在威脅他。

  白筱轉臉看著他拈了那片落葉把玩的手,心中微惱,他倒是吃定了她,鎖了他的眼,長睫輕落,竟笑道:「知我者,世間莫過於你。」

  她這一笑,堪比他園中冬天的寒梅,驀地讓他微微失神。

  他轉開眼,端了酒杯,將杯中酒飲去,「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費周折,放他們進城,從西門離開。就算西越官兵知道,』越城『的守兵大可推說分不清南北朝民,也奈何不了他們。」

  白筱望著他,輕笑道:「過去的我,你確實瞭解,不過,凡是有意外,這次怕就會是你的意外。」

  容華微怔,重新看她,她過去見他,除了避,還是避,自然難得有這般笑容,心裡反而抽搐了下,難道自己當真想錯了?「難得不是?」

  白筱手肘撐了桌面,托著下巴,含笑道:「當然不是,這次如果你違了我的意,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容華臉上笑意滿滿斂去,換上平時慣有的從容,「你的意思……」

  白筱慢悠悠的道:「你既然知道我大費周折,自然知道你的百姓在我的城外暫住的事。」

  容華不答,默然。

  白筱臉上笑意更濃,接著道:「這麼說,你也該知道』越城『太守的人定會去向西越守軍報信的事。」

  「你不是截了嗎?」

  「是截了,不過我叫人將他看守在離西越守軍二十里外的地方,只要這邊一個信,他便可以脫離看守……」

  容華不禁愣住,她……這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她?

  還沒讓他看透,白筱唰的起身,一拂闊袖,臉上笑意盡消,「來人,去通知曲大人放信號。」

  暗處立刻有人走出,要從幽徑上離開。

  容華更是愕然,一直以為自己是知她的,原來自己從頭到尾就不知她。

  隨她起身,驀地將手覆在她撐在石桌上的手,「等等。」

  那人站住,向白筱看來,等她發令。

  白筱迎上容華變冷的眸子,神色堅定,全無懼意,當初做了這打算,就意料著他會著惱,深冷的聲音,「我要知道可以對付珠兒的辦法。」

  容華臉色色澤萬變,看了她好一會兒,見她無退意,眼角一挑,唇勾色起,浮出淺笑,「很好,你總算是學會了如何在皇朝中生存。」

  白筱苦笑了笑,揚手示意候在那兒的人退下,「跟你學的。」

  容華點了點頭,放開她的手,坐了回去,慢慢斟了杯酒,放到她面前,再為自己也斟了酒,向她一舉杯,「向誰學的不重要,如此甚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她越融於宮廷,便越不再需要他,她就像學會走路的小兒,甩開他的手,脫了他的牽引,會一步一步越走越遠。

  白筱看著他溫潤的面頰,和他眼裡的一抹失落,胸間像被一把重錘重重的敲了一下,悶痛不已,他離她終於是遠了些了,握緊身前酒杯,「如何可以控制珠兒?」

  「用細如牛毛的金針注入她血脈中,讀心術需要聚神,金針便會隨血液上湧,刺入她後腦,令她頭痛不已,這是她便會全身無力,渾身功夫盡失。除非吸出金針,否則比普通人尚不如。」

  他說得輕鬆,白筱聽著,心卻拔涼拔涼的,將細如牛毛的金針注入血脈,除了要絕高的金針刺穴之術,還得絕高的功夫,有這等本事的人,怕也只有容華一人。

  暗吸了口氣,「你如果幫我制住她。。。」

  容華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才到:「我不能答應。」

  白筱心間更冷了下去,「難道你心裡當真儲了她,所以才不肯對她有所傷害?」

  容華輕歎了口氣,「並非你所想,不過其中原因,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如果有別的事,我可以為你做的,我定會全力以赴。」

  白筱眼底更黑了些,她其實在不明白,他向來愛民如子,難道當真就能為那個女人連百姓都不顧了,「你當真不要你的百姓了?」

  「如果不要,我今天也不會來了。」他手握著那酒杯,指法在酒杯外緣,慢慢磨砂,她識得與他這般算計了,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白筱走到石亭一側,手扶了石柱,風吹開她身上衣,依然絕秀清新,那雙眸子在月光下純的如同清澈見底的幽幽靜水。

  「你只消助我封她十日,你同意了,我便放你的百姓入城。」她心裡絞痛難忍,珠兒在他心目中地位竟重到這地步。

  他捕捉到她眼裡一閃而逝的楚痛,知她是誤會他與珠兒。。。握著杯子手,不由的用上力,『啪』的一聲,就被驀然裂開,瓷片刺進掌心,他全無所覺,直至酒撒上掌心,火辣辣的痛,才赫然所覺。

  見白筱目光停在他受傷的手上,她眼裡刺痛無法掩飾。

  白筱鼻子一酸,他竟在意那女人到這程度。

  容華將瓷片棄在桌上,她痛,他又何嘗不是,她這麼誤會,或許是件好事,隨意拭去手掌中血痕,「好,十日趕時間,但你不能傷她。」

  白筱將目光從他手掌的挪開,「一言為定。」

  容華起身,「我這幾日不去別處,」抬眼看了看她,慢吸了口氣,才到:「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白筱強忍著淚水,「我送你。」

  「不必了。」容華白色的身影飄離轉過花徑小道。

  白筱無力的倒下去,目的是達到了,可心卻痛的每吸一口氣都像帶著千把刀隨著氣息絞著她的五臟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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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77章 傷她保她

  容華頭也不回的度過籐橋,他知道自己上了她的心,可?她那雙大眼,含淚的模樣,她心疼,他的心卻更加的疼。

  夜風吹著他身上寬闊的白衣,那身衣衫像是要乘風離他而去。

  衫下的背脊挺拔沉穩,如同他的心一般硬如鐵石。

  他不敢回頭,怕只是一眼,便再硬不起來這心腸,怕自己會不顧一切,迫她留在自己身邊。

  回到茅屋小院,見古越環抱著手臂,倚在門口將他望著,目光避開,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古越於他身後握了他的肩膀,「你為何要拿珠兒傷她?」

  容華不答,抬步要走。

  古越扣著他不放,迫他停下,「你以為這樣做,她就可以安心嫁我?」

  容華淡淡道「她沒有記憶,如今只是凡胎,時間長了,總會淡,好好待她,她不是鐵石心腸,自會承你的情。」

  「那你呢?」古越心裡似被什麼東西壓住,很沉,沉得讓人窒悶,說出的聲音低沉,略帶壓抑。

  「你認為,如今就算我迫使她留在我身邊,她會開心嗎?你認為她身邊還有我的位置嗎?」他瞥了眼他的兄弟,也只有這樣,才能常看到她,「就這樣吧,這件事到此為止。」

  「難道你甘心,你不是從來不認命的?」古越和容華從來沒分過彼此,這些年來,他帶著容華的魂魄,有他一部分前世的記憶和感知,從來沒因此而感覺何麻煩,反而因為這樣,與他心靈相通,二人配合起來,得心應手,事事順溜。

  然因為他那一魂一魄,讓他對白筱好奇,不自覺的親近。

  誰知那女人想迷魂香,是沾不得的,沾上了,便拋不開。

  如今兄弟二人同時愛上一個女人,她是柔順的到也罷了,偏偏還是個麻煩的女人,是在叫他頭痛,他可以與兄長同娶白筱,然白筱是萬萬不會肯同意嫁他兄弟二人。

  自已娶了白筱,倒是快活,卻叫一心為他的兄長痛苦,叫他於心何安?

  如果白筱肯安安分分的跟容華,他可以退,可以讓,只要能常在無處看著她,也是滿足的。

  然那女人偏與容華如此彆扭,死活擰不到一塊。

  但如果將她放飛,他去又是不願。

  容華唇邊浮起一抹澀笑,瞳眸黑了下去,隔了半晌,才重新亮起來,「就是不認命,才會如此,這事不要再提,她開心就好。」

  慢慢推開扣著他肩膀上的手,進了屋。

  古越看著他清俊的背影,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卻發不出來。

  他們兒時本就酷似,自得了他一魂一魄續了命,更是神似,然他與自已卻又是完全不同的,他除了戰場上英姿爽然,脫了那身盔甲,外表卻無一點剛硬之范,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溫潤如玉,與自已這暴燥的性子全不相同。

  對著這樣的容華,古越說不出重話,即使是再氣,也只能自已憋著。

  然而內心,容華卻是心如鐵石,古越是再明白不過,容華決定的事,任誰也難去改變。

  不能改變他,也就只能按自已所想,娶了白筱,將白筱留在容華伸手可及的地方。

  將容華的一魂一魄還他,自已能與白筱過上些日子,此生也是無悔,走時帶了那珠子離開,為容華和白筱解了後顧之憂,可以說是一箭雙鵰,問題只在於能不能如願娶了白筱,才是真問題。

  「你令白筱誤會,怕不只是想她甘心嫁我。」

  「的確,這只是其一。」容華坐到桌案後,翻看古越帶回來的奏折,「白筱恨珠兒入骨,如果沒我這兒墊上一墊,不出一個月,她能讓珠兒死中宮裡。」

  古越默了一陣,他重發豁達也禁不住的歎了口氣,「希望你這次沒有起眼,這個珠兒值得你這般做。」

  容華將視線從奏折移向古越,「我倒希望我看走了眼。」

  「我就不明白,珠兒身為巫女之女,為何身上會有那人的相同的魂脈。」

  為了這個問題容華早將能想到的可能性想了個千百遍,卻無一結果,搖了搖頭,「原因雖然不知,不過知道如果珠兒死了,那個人一定會把這筆帳算在白筱身上,他定然會加倍的向她討回來。以你我現在之力,沒辦法保得她周全。」

  聽了他這話,古越肚子裡憋著的那把火,像是遇上了把乾柴,瞬間燒起,一腳踹了身邊木凳,那木凳撞在對面牆上,彈了回來,在地上滾得兩滾,散成一攤碎片,仍是熄不了胸間的那團田,煩燥不堪,「難道當真沒辦法將他除了?」

  容華繼續看手中奏折,「能除得了,你我何需忍他這許多年。」

  他語氣雖然平和的波瀾不驚,卻字字透著寒氣。

  「見鬼。」古越又一腳踹飛腳邊另一張木凳。

  容華眉頭微皺,「你當真想拆了我這間屋子?」

  古越悶悶的拉了對面凳子坐下,怎麼坐,怎麼不舒服,赫然起身,又一腳飛掉了那張凳子,轉身大步出去了。

  容華看著一地的碎木,搖了搖頭,向外喚道:「知秋。」

  知秋小跑著進來,望著一地的狼藉,愣了愣,「公子………」

  「把這兒收拾收拾,明天叫人重新釘幾張凳子來。」容華和氣吩咐,又自看手中奏折,平和的像是今夜什麼也沒有發生。

  知秋從懷裡取了一樣東西出來,遞給容華,「這是子涵將軍叫小的交給公子的。」

  容華接過,見是一個大紅如意結,編織得極為精緻,這樣的如意結,大多為宮中女子佩戴,有些眼熟,似看誰戴過,再一細看想起上次與子涵去『竹隱』,香巧腰間正是墜的此物。

  「誰拿來的?」

  「子涵將軍來過,公子和太子都不在,將軍要趕著去辦公務,不敢久等,所以叫小的交給公子,說是今天去北朝向賀蘭皇后遞交太子和二公主約見時間和地點時,在北朝宮裡所拾。」說完才著手收拾地上的碎木屑。

  容華將那如意結放在桌上,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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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4: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78章 容華要娶妻

  知秋正要出去,聽容華問道:「子涵可有說和賀蘭約了時間沒有?」

  「子涵將軍說他拾了這東西,就退出來,沒見賀蘭皇后。」

  容華點了點頭,「這事,不要告訴太子。」以古越的性子,知道香巧偷去北朝宮中,能立馬斬了香巧,等知秋應了方道:「你去吧。」

  等知秋離開,視線重新落在那如意結上,唇邊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喃喃自語,「筱筱,我再送你一個禮物,你可要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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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六,蟲王節………

  白筱在外多,在京中時間反而極少,下人不敢隨便動她的東西,櫃裡許多兒時的舊衣裳也還壓箱底。

  三梅指劃著下人翻曬櫃裡的衣裳。

  白筱依在一邊看著,拿一樣,她看一樣,實在沒什麼可留戀的,轉過身,「三梅,這些都不要了。」

  走到窗邊,眺望遠處,回頭見三梅從櫃子裡取了一套素白碎花的裙襖出來,拋到要拿出去處理的衣服堆裡。

  正要將實線移開,又猛的看了過去,那套衣裙卻是她初初從民間回來時,容華給她縫製的衣裳,「這套衣裳拿出去好好曬曬,曬完了,幫我好好收著。」

  三梅見那身衣裳只得七成新,不明她為什麼那些沒穿過的新衣裳不要,卻留著這身,也不敢多問,忙親手捧了出去。

  白筱看著她手彎裡的衣裙,咬了咬唇,「等等。」

  三梅見她今天反反覆覆的,也不知她這是怎麼了,迷惑的向她看來。

  白筱上前,從她手裡接了衣裳,「你收東西吧,我去曬。」

  「公主………」府裡丫頭下人一大堆,還用得著她一個公主曬衣裳?「還是我來吧。」

  「不用了。」白筱出了屋,將衣裳抖開,搭上院子裡搭好的竹竿,手指撫過那身衣裳,心中潮起潮落,在一邊葡萄棚下坐下,望著那襲白衣,也不知他將莫問治得怎麼樣了,莫問身上的毒也不知是否得到控制。

  曲崢站在院門口看了她一陣,才走到她面前,輕咳了一聲。

  白筱回過神,向他望去,「有事?」

  曲崢點了點頭,神情有些不自在,「有點。」

  白筱心裡撲騰了一下,「朝中又生了事?還是那些遊民?」

  「遊民放時了城,從西門出了城返回南朝疆土,南朝各城池也接了古越太子之令,接到遊民的,將妥善安置,所以那七千遊民,公主盡量放心。按著公主的意思,將這事封鎖著,沒往京裡報,所以朝中眾臣不知此事,這幾日也就相安無事。另外『越州』孫太守也照著公主的意思,暗中押解進京,這時已在路上。」

  白筱點了點頭,目光不離他的臉,他此時神情閃避,分明就是避主就次,「那你這是?」

  曲崢抿著唇,呼出口氣,要說的事,不管怎麼難開口,總還得說,正視向她,「確實還有一件事,不過聽說還沒定下來。」

  「什麼事?」曲崢不是隨便傳播小道消息的人,沒定下來的事,也能讓他這樣欲言又止,白筱心裡更折騰的厲害,留了神。

  「是關於南朝容公子的。」

  「容華?他能有什麼事?」白筱神情微動,自那晚後,便沒再見過他,雖然他說他不會去別處,那便是一直在山溝對面,不過這幾日卻一直沒見他到過後院,而且古越也遲遲沒來定約見時間。

  雖然她倒是希望古越不來約時間,讓那聯姻之事不了了之,但這不是古越的為人作風。

  他們越是不來定霎時間,她心裡反而越是不安,不知他們打著什麼主意。

  「聽說古越太子經他賜婚………」曲崢從她九歲,便隨她到這院子裡,日日見她趴在窗口眺望容華的小院,雖然她從不作表示,然他又且能感覺不到她對容華存著別樣心思,只是二人身份注定他們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少男少女那般交往。

  白筱的臉色頓時變了,明明跟古越說的明明白白,她與容華根本不可能,他們且能做這事,猛的起身,抽身要走,這事萬萬不能答允。

  剛離開葡萄籐架,聽曲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女主是『竹隱』的香巧姑娘。」

  白筱聞得此言,人一下便僵住了,整個人愣在了那兒,耳邊嗡嗡作響,整個天地像是向她壓了下來,沉得透不過氣。

  雖然知道自已與他無緣,但突然聽見他要成親的消息,仍是天眩地轉,一霎時間無所適從。

  她想他拋開,他便當真拋給她看。他娶了妻,她也就完全斷了心裡的那點想念,可以安安心心的嫁古越。

  他打的是算盤,她狠,他比她還狠。

  強烈的陽光打在她頭頂,晃得她有些頭暈,微一閉眼,過了會兒才睜開,眼前的陽光撒在她臉上,將她白皙的面頰映和像是透明,也晃花了她的眼。

  她抿了抿唇,強定心神,重新走向棚下,於長石凳上坐下,石凳雖然沒曬著太陽,卻也被烘得熱呼呼,坐下去,臀下騰著熱氣,手腳卻是冰冷一片,「哪裡傳出來的消息?」

  曲崢見她強作淡定,卻難掩眼底深處的那股痛極,心頭黯然,真想分去她此時的痛楚,「昨晚古越的一些老部下設了個小宴,祝古越將與公主聯姻,古越喝得興起,說容華的婚事未定,他且有心情談親事。容華便請求賜婚,迎娶香巧,古越當場允了。只怕就這三兩日朝堂上便會宣佈。」

  抬眼間,見有下人急走過來,便收了口,垂手而立。

  下人直到白筱面前才道:「公主,那個叫珠兒的婦人又來了,說有急事,無論如何要見公主。」

  曲崢見白筱臉色不好,「這外面太熱,公主進屋休息的好,免得中暑,我去將她先行打發回雲。」

  「不,帶她去書房見我。去之前,先繞路去尋尋小孤,就說珠兒姑娘到了。」白筱起身。

  曲崢微微一愣,「你沒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白筱笑了笑,俏面如花。

  曲崢心裡扭得難受,她越是如此,越叫他不放心,猶豫的看了看她,仍是去了。

  白筱等身邊人散盡,閉上眼,張著嘴深吸了口氣,將湧上眼眶的淚嚥了下去,心像是被人撕成碎片,再一點點的絞,這痛與看著莫問性命垂危的那痛,又是不同。

  如此甚好,雖然香巧的人品配不得容華,但這世上又有誰配得上他?

  他肯娶她,自有他的想法。

  珠兒隨著曲崢進了白筱的書房,見她正捧了杯冰凍的綠豆湯慢慢的喝,看不出喜樂。

  白筱抬眼看來,望見從珠兒身後閃過的小孤。

  小孤向她揚了揚手中的金牌。

  白筱垂著眼睫,掩去一抹笑意,眼角掃了眼身邊茶几另一側的花椅,冷冷道:「坐。」

  珠兒暼著她,大大咧咧的坐了過去,對這個白筱也是難有好臉色。

  白筱哪裡理會她臉紅臉黑,眼角又掃向几上放的另一碗浮著幾塊冰塊的綠豆湯,「敢喝嗎?」

  珠兒冷哼了一聲,端了綠豆湯,用勺子攪著慢慢的喝著,如果白筱對她下毒,可就白費力氣。

  曲崢見珠兒神色不善,不敢離開,靜立在門口。

  珠兒冷哼了一聲,「曲大人,當真是盡職得很。但我現在有些話要跟你們公主私下談談,你可否迴避一下?」

  曲崢對她護短,聽而不聞,見白筱向他望來,朝著他點了點頭,方不甚放心的退了出去。

  珠兒看著兩扇雕花沉香門合攏才看向白筱,後者仍不急不緩的輕攪慢舀著冰湯往嘴裡送,像是對她的到來壓根不感興趣。

  重哼了一聲,「你倒是沉得住氣。」

  白筱暼了她一眼,「我只想殺了你,卻殺不了,還能有什麼可沉不住氣的?」

  珠兒臉色越加的黑,「你殺了我,你的情郎也活不了。」

  「不殺你,他也不見得好過,死也是早晚的事。」白筱暼著她的眼眸裡寒光迸射,透著恨意。

  白筱這神情才合珠兒的心意,白筱越恨她,她才越有勝算,「你不說容華很願娶你麼?他現在要娶別人了。」

  白筱笑了,「你知道我不意他,他娶別的女人,對我來說也無所謂。」

  珠兒語塞,她早該想到白筱對容華是沒心的,卻害她這幾天坐臥不安,結果得來的卻是容華將要娶另一個女人的消息,氣得發暈,如今能阻止容華的只有白筱,這才急趕著來見白筱,「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他才會這麼急著成親?」

  「你說對了,我跟他說我不肯嫁古越,是因為古越和那個叫香巧的女人有一腿,容華想去了古越的後顧之憂,當然得幫他擺平那個女人。而要擺平那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娶了她,而且越快越好。」白筱笑笑然的滿口胡言,聽在珠兒耳中又哪裡能辯真假。

  「你不是說你要嫁他?」白筱被她氣得發暈。

  「難道你想我嫁他?」白筱挑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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