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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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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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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21: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89章 不肯捨他

  白筱眼角抽了抽,這人硬是臉皮厚過了那城牆大門,三句話不離親事,突然仰了臉,似笑非笑的道:「你就想著成親,你可知道當人家相公要做些什麼?」

  古越微微一愣,這成了親,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盡為夫之道,生兒育女。」

  心頭忽動,難道她是指他現在不舉之事?忙信誓旦旦的道:「我不是說過,我這只是七七四十九日,滿了四十九日,一點問題都沒有。」

  白筱好氣又好笑,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脯,「你當真是只種豬?只知道辦那事,播種子。」

  古越對她的挖苦不以為然,握了她在自已胸前亂戳的小手,往懷裡一帶,令她撞進他懷裡,一把摟緊,低了頭,滾熱的呼吸拂在她面頰上,啞聲道:「男女之間不就是那點事,如果你願意給我生幾個豬仔,我倒是願意多播些種。不過我時間不多,要多生幾個,就得抓緊些時間,等我時間一滿,立刻辦事………」

  「我才不是母豬,要生找別人去。」白筱被他氣得發笑,抬膝向他腿間頂了過去。

  他忙垂手護住要害,往後跳開,「別,事還沒辦,踢不得。」

  白筱本想為難他一番,結果倒過來被他戲弄了這一場,好不鬱悶,眼眸回轉,眼角掃過地面上方纔那人遺留下的一個銅鈴,臉色變了變,玩笑之心頓時沒了七七八八。

  古越隨她視線回轉,也看見壓在枯草中的銅鈴,蹲下身拾了起來,翻來覆去的仔細看過,確實是一般道士作法所用,下唇微微抿緊,沉思了片刻,抬頭向白筱望來,「我真要送你上去,你在上面等我出來,萬一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設法跑,一定要將這事告訴容華,記住了?」

  白筱呼吸微頓,想著方才看到的那小塊肌膚,臉上爬起一層粟粒,「方纔那些………不像活人………可是如果不是活人,怎麼可能行走。」

  古越慢吸了口氣,站起身,抬手撫了撫她布了一層小雞皮的脖子,笑了笑,終究是小女人,會害怕,收了笑,道:「害怕?害怕就上去老實呆著。「

  白筱心裡是害怕的,可是這時哪肯承認,再說,方纔那些都不知到底是人是怪,方才掉下懸崖的那兩個已經不好對付,而進洞中又足足有二十幾個,再說洞中黑漆漆的,不比這外面,看得真真切切。

  他身上又只得一兩成的功力,她且能放心他一個人進洞。

  拽了他不肯放,「要麼我們一起離開,多叫些人來再開那洞,要麼我是要和你一起的,說什麼也不會一個在上頭呆著。」

  她等了等,見他只是將她看著,不作回答,有些著急,又道:「你方才也說過,同生同死的,這時怎麼能將我一腳踹開。」

  他心頭像有浪拍岸,一浪壓過一浪,鼻子竟然一酸,眼底深處慢慢起著變化,攏了一層霧氣,由冷轉熱,最後竟燃了火。

  伸手抬了她的下巴,「你是這世上,第二個在意我生死的人。」

  白筱心間微微的顫抖,她確實是在意他兄弟二人的生死的,望著他的眼,不管他這時怎麼想,她是不會讓他一個人進洞,「我知道你是怕離開後,他們也離開,那又失了這次機會,所以才不肯回去搬救兵………既然如此,我好歹也算是皇家一份子,我也該知道這些事,所以我是不會一個人離開的,我要和你一起。」

  她知道他絕不肯讓她與他一同涉險,只有搬出皇家來說事。

  他哪能不知她的心思,裂唇笑了,拇指按上她的唇,阻止她說下去,「這些鬼話,自已兜著就行了,哄誰?」

  白筱臉上微微一熱,當真閉了嘴,拉著他衣裳的手卻不鬆開。

  他盯著她緊拽著他衣裳的小手半晌,再看向她的臉,尋不到一丁點的退縮,半晌才開了口,「當真不怕?」

  白筱臉白了白,心突突亂跳,沒一點底,卻毅然搖頭,「本姑娘,功夫高強,且能怕那幾個東西。」

  古越撇臉,『嗤』的一聲笑,「還功夫高強。」

  白筱吹了大牛,也有些難為情,嘟了嘴,「你方纔還說我再練練,能上得戰場。」

  古越搖頭笑了,明明嚇得發抖,嘴卻硬,雖然帶她去冒險了些,但看不見她,反而還更擔憂,倒不如留在身邊,如果當真有事,以他之力,護她離開,也不是不能,「好,我帶你進去,先說好,一會兒怕了,別怪我,如果看不見,就先出來。」

  白筱吞了吞口水,壯了壯膽,臉色微白,眸子裡卻是雷打不動的倔強,點了點頭。

  他又看了她一陣,眼裡又多了些讚許,她當真做得他古越的女人,「走我後頭,別往前衝。」

  白筱見他肯帶上她,柔順的連連點頭。

  將匕首握了握,緊得烙了手,緊跟在他身後。

  他照著方才在石台上所見,尋到藏在枯草中的石塊,扳了扳,又旋了旋,石門果然滑開。

  濃郁的腐臭撲鼻而來,二人忙頻了氣,才沒當場熏暈過去。

  白筱心存迷惑,這人再怎麼十年不洗澡,也不至於臭成這樣,探頭從古越手臂邊望進去,只看見裡面昏暗的一小截土山洞,盡頭處隱隱是個轉彎口。

  輕拽了他的衣袖,低聲道:「別急著進,等我聽聽。」

  古越知她聽力比常人好許多,依她的話,停在門口。

  白筱聽了一陣,裡面竟然鴉雀無聲,明明看著二十幾號人進去,卻連一點呼吸聲都沒有,好不奇怪,「怪了,沒有一點聲音,難道這洞當真深得很?」

  古越輕搖了搖頭,只能看清有陽光照入的淺短石壁,僅一小段山洞後,便有一處拐彎處,實在看不見裡面情景,「進去看看,你小心些。」

  一手握了長劍,一手握了她的手,仍將她護在身後,慢慢往裡行走。

  白筱『嗯』了一聲,由他牽著手,往裡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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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21:51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90章 密道

  一拐了那彎,沒了陽光照入,眼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而腳下卻突然變得十分平坦,全無山洞中的凹凸不平。

  在這片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陰風陣陣,腐臭越加迫得人難以呼吸,白筱睜大了眼,什麼也看不見,全憑著一雙耳,仔細辨別,能聽見的只有她和古越的呼吸和心跳聲。

  這片死一般的寂靜讓她更感到不安,緊張得心臟緊緊縮成一團,緊得像是無法呼吸。

  感到古越將她的手捏得發痛,這份痛卻讓她感到心安,能夠有所依靠。

  二人一直摸行了好長一段路,除了繞在身邊揮之不去的腐臭之氣,仍是聽不見一絲動靜。

  白筱的衣擺突然被什麼東西勾住,用力拽了拽,竟有東西倒落向她壓來。

  心裡一驚,腰間一緊,已被古越抱住,飛快的往旁邊閃開。

  『咚』的一聲,那東西在腳邊跌落。

  白筱揮手間  ,手指觸到一處毛毛草草的東西,有些扎手,竟像是山裡人遮雨所穿的蓑衣。

  心『撲通』的一跳,方才進來的那二十來人,所穿儘是蓑衣,急呼道:「小心。」

  古越已然有所覺,攬緊她急身往來路後躍,連退數步,不見有人追來,方停下,立在原處嚴加戒備。

  等了一陣,四下裡仍是一片死寂,沒有一點聲音。

  白筱深吸了幾口氣,實在臭得幾乎窒息,似有所悟,摸了火熠子和小蠟燭出來,點了火。

  漆黑的石洞頓時亮了一片,白筱就著光抬眼望去,嚇得一聲尖叫,手一抖,小蠟燭跌落在地,瞬間熄滅。

  古越手臂一環將好緊緊抱住,壓在懷裡,下巴抵了她的頭頂,柔聲道:「別怕,別怕,他們不是活的。」

  白筱手臂死死纏著他的腰,單薄的身體爍爍發抖,胸膛裡像是被塞進了百十面小鼓,不住的胡擂亂敲,黑漆漆的眼前浮現的全是方纔那一瞬間看到的並排著的一張張爛得面目全非的人臉。

  她就算在地下九年,也不曾見過如此恐怖的情景。

  緊箍在身上的鐵臂讓她亂蹦瞎撞的心,慢慢平靜下來,輕喚了聲,「古越。」

  「我在。」他緊攬著她,唇尋著她的嚇得儘是汗漬的面頰,輕輕摩挲,試圖磨去她受到的驚嚇,低聲道:「叫你別進來,你偏要跟了來,嚇著了吧。」像是責怪,卻滿是溺愛。

  白筱聽見他的聲音,心又定了些,雙手扭著他後背的衣裳,臉緊壓在他胸脯上,悶聲道:「我哪知道這裡面儘是這些東西。」說著,更覺得身邊陰森森的,全身毫毛直豎,將他抱得又緊些,「這麼多這些東西,不知有沒有厲鬼。」

  他嗤笑出了聲,將環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我在戰場上,殺了那麼多人,一身的煞氣,就算有厲鬼不也敢近身,再說我比你高大,我將你裏著呢,就算厲鬼來了,也是先尋我,你怕什麼。」

  說完他自已也愣了,他居然會哄女人………

  白筱被他逗得笑了,懼意去了不少,「哪有你這說法,鬼還能按大小尋人………」

  他也覺得自已說的牽強,低聲笑了,「別怕,不管如何,有我。」親了親她的面頰,此時的她方像一個該讓人疼愛的小女人。

  白筱緩了口氣,『嗯』了一聲,聽著他的心跳,心安了不少,在他懷裡動了動。

  「我送你出去。」他鬆了一隻手,餘下一隻手,仍緊攬著她的腰,雖然方纔那一眼看清周圍儘是立直著的屍體,但終是不敢放鬆警惕。

  「你還要進去?」白筱仍抱著他的腰,不肯鬆開,心顫悠悠的,仍有後怕,她不怕人,也不見得怕鬼,但此時呆在一大堆腐爛的殭屍中,卻不能不怕。

  「嗯,我得看清楚些。」

  「那我也不出去,我要和你一起。」白筱咬著唇,惱自已不爭氣,膽小如鼠。

  「你不是怕嗎?去外面等我,我看看就出來。」他輕聲哄著。

  白筱將他的衣裳攥得更緊些,「我和你一起看。」

  「儘是死人,有什麼看的,出去等我,嗯?」這裡面大量的屍體腐爛,瘴氣十足,她身體單薄,怕受不得這裡面的瘴氣。

  「死人也看。」白筱嘴裡說要看,心裡卻是毛骨悚然,頭皮一陣陣的發麻,但要丟開古越,讓他一個人涉險,她又是萬萬不肯。

  古越覺得她甚是稀奇,明明怕得要死,卻死活不肯出去,在這裡面呆的時間越長,對身體越是有害,不願再在這裡面與她糾纏,沉聲道:「真不出去?」

  「不出去。」白筱顫著聲一咬牙,「你說什麼也趕我不出去的。」

  「你說的不出去的,怕了,別哭。」

  「誰哭了?」白筱不服的跟他嚷著,手心上滲出的汗卻濕了被她攥著的衣裳。

  他捏了捏她臉,笑了笑,「還逞強。」

  白筱扁著嘴,沒再頂他。

  他在地上摸了火熠子和小蠟燭,於黑暗中摸著將白筱箍在臂彎裡,將她的頭壓在自已肩膀上,蒙了她的眼,才打燃火熠子,點了蠟燭。

  白筱的眼睛被他壓在肩膀裡,看不見事物,眼前一亮,剛想回頭,他的手掌已蒙了上來,覆了她的眼,粗糙的掌心輕壓著她的眼,聽他啞低的聲音道:「別看。」

  他十三歲便奔馳沙場,這些年來,在刀光血雨中縱橫,死人見得多了,每次戰後,清理戰場,均是無數的死屍。

  死人,他是見慣不怪的。

  然此時這一具具的屍體直挺挺的在身邊兩側立了兩長溜,卻是說不出的詭異,叫人難受。

  他不想這些東西擠滿白筱那小腦袋瓜。

  白筱在他掌心中輕眨了眨眼,長睫掃著他的掌心,鬆了口氣,微微笑了,是啊,有他……有他在身邊,可以同生,同死,還有什麼可怕的。

  古越側頭看著她唇邊漾開的笑意,也不自禁的勾唇微笑,這丫頭實在可人,合他心意,此生如果不得她,實在遺憾。

  打量四周,竟是一條經人工修建的方方正正的通道,而這條通道裡的石紋雕花如此熟,竟與南北朝被們控制的地下迷宮花紋一般無二。

  攬著她藉著光,小心的慢慢往裡查看。

  越往裡走,心頭越驚,他們佔據那些地下迷宮時,便有所覺,那迷宮中另有未開啟的門戶,只是一直苦尋不到門戶開啟的辦法,和進入的處所,不料在這深山之中竟有這麼個門戶可入,而這密道中竟藏了數千的屍體。

  不知這些人將這些屍體蕆在此處又是為了什麼。

  這一路看下去,竟發現數道鎖著的石門,到了心頭,方放開白筱,試著扳動最裡面一扇石門的羅盤。

  石門應手而開,他和白筱邁出石門,倒吸了口冷氣,這外面竟是他和容華一直苦思未能打開的門戶。

  他們安置在此處巡視的巡邏兵聽到動靜,轉了過來,帶頭的軍官,見是他帶著個女子,愣了愣,帶了手下跪行軍禮,「參見太子殿下。」

  古越抬手,「免禮。」

  軍官起身,抬頭望向石門裡面,隱隱看到立在門附近的幾具屍體,也是一愣,向古越問道:「太子,這………」

  古越回頭望了望門戶裡面,搖了搖頭,「我也是剛剛發現,尚未明瞭,這事暫且不可外傳。多加派些人手,將這條通道,嚴加看守,注意有沒有外人摸進。如果發現有反常之事,立刻稟報。如果有生人撞入,定要拿下。切記,萬萬不可大意。」

  「是。」軍官並足接命。

  古越轉頭看向低頭不語的白筱,柔聲道:「我要回去尋我的馬,你是隨我一起回去,還是讓我的部下送你回去?」

  白筱想也不想,向他挨近些,「我隨你一起回去。」

  軍官聽古越聲音溫柔,眼裡露出詫異,向白筱看去,不由眼前一亮,好一個絕色的女子。

  南朝眾軍,無人不知古越不好女色,只在一年前聽說獨寵一個叫小竹的姑娘,那個姑娘美若天仙,愛穿白色,難道這便是傳聞中的那個小竹姑娘?

  然太子的事,他們做屬下的又且敢多問。

  古越見他眼露迷惑,淺淺道:「這是南朝的二公主白筱,也是你們未來的太子妃,你們見禮吧。」

  白筱直接翻了個白眼,誰答應嫁他了,哪有這麼霸道不講理的人,未來得及辯駁,那隊人已齊刷刷的單膝跪倒下去,大聲道:「參見太子妃。」聲音齊整洪亮,同時發,同時止。

  白筱胸間一哽,竟駁不出來,放眼見這隊人只得百把人,竟也聲勢憾人,足以見他們南朝平日是何等軍威。

  她不出聲,那些官兵也不起身。

  白筱無奈,只得道:「起來吧。」

  官兵仍是不動,趕到古越道了聲,「起。」

  只聽『刷』的一聲鐵甲聲響,眼前一花,整隊人整整齊齊的站了起來。

  白筱胸口一起伏,以前便見過他的鐵甲騎兵的聲勢,讓她憾動不已。

  那是他的精英部隊倒也罷,這僅僅是一個巡邏隊也有此氣勢,叫她不能不驚,也不能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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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22: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91章 開個玩笑

  打量著四周,隱隱明白,這便是傳聞中的地下迷宮,輕咬發白的唇瓣,如果容華和古越有滅北朝之心,先不說他們的軍威如何,就憑著這地宮遍佈南北朝地下,北皇如何能防………

  他們嚴守先皇的遺訓,不侵犯北朝,可是賀蘭和北皇卻千方百計吞滅南朝,苦笑了笑,當真癡心妄想。

  她倒寧肯容華和古越吞了北朝,這片疆土由他們管著,北朝百姓的日子好過過現在許多。

  看向古越,臉上淡淡的,全無得意和顯擺之色,顯現在他眼裡,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古越這一路過來,通道中除了那些屍體,並無異樣,倒不必擔心她隨他回去會有危險,見她向他看來,全不避忌身邊還有一百來號官兵看著,牽了她的手,「走吧。」

  白筱望著他在火光的掩映下,爍爍生光的眸子,點了點頭。

  他接了屬下遞來的火把,在她轉身之際,仍以手覆了她的眼,轉回通道。

  來時他怕有危險,顧著四周動靜,對這些屍體並未細看,這時回走,慢慢細看過去,一些有特別特點的屍體,越加的留意看上幾眼,順便清點了屍體的數量。

  白筱此時重新在通道裡穿行,雖不如來時害怕,卻仍止不住的緊張,身體崩得緊緊的,雙手仍死死環抱在他窄實腰間,盡自已所能的傾聽周圍動靜,以防萬一,畢竟這地方過於的詭異。

  眼被他手掌覆著,只能在他轉動身子時,偶爾能從他手掌下方鬆動開的縫隙中看見兩側屍體的膝蓋心下的衣擺或者褲子,鞋子。

  雖然有些衣物年份已久,已經腐爛,露出裡面或腐爛見骨,或已然成為白骨的腿腳,在火光晃動下,固然陰森恐怖,卻比方纔所見的那些頭臉好了百倍。

  他的手掌覆在她眼上很暖和,一直暖進了好的心裡,「古越。」

  「嗯?」他將目光收回,低頭看向懷中的人,「怎麼?」

  「沒事。」白筱只是聽聽他的聲音,聽著他的聲音,覺得安心,沒這麼害怕。

  他將她摟得緊些,手掌也將她的眼覆得更嚴實,「如果害怕就將我抱緊些。」

  白筱『嗯』了一聲,「古越,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明明會功夫的,卻還是會害怕。」

  他呵呵一笑,如果她不怕,且會像現在這麼將他抱著,「女人嘛,如果什麼都不怕,還要我們男人做什麼,其實怪我,本不該帶你進來。」

  白筱不覺得男人就該強過女人,女人非得男人來保護,但這時卻無力駁他,沒有他,她真不知會如何,「如果我不跟你進來,我一個在外面,看不到你,那種急會比害怕更可怕。」

  他唇邊的笑微微一斂,心間軟得像一汪春水,原來被人擔憂著,關心著是這樣的感覺,與容華對他的擔憂和著惱又是不同,懵懵間,已到洞口,輕吸了口新鮮空氣,「今晚,你不回『榮府』了,隨我回宮,可好?」

  白筱微微一怔,身子頓時僵住。

  他感到她身體的變化,嘴角微抽,「想什麼呢?我又碰不得你,你緊張什麼。」

  白筱知道自已想歪,面上微燙,「平白無故的,我隨你回宮做什麼?」

  「我是怕你看了這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晚上一個人住著害怕,夜裡難保不發惡夢。」他皺眉看著她被火光映紅了的臉,這小腦袋瓜一天到晚不知裝了些什麼東西,淨胡思亂想。

  白筱愕然,他叫她進宮是為了這個………「跟你進宮,便不會發惡夢了不成?」

  「就算發惡夢,有人陪著,且不好些?」他也奇怪自已居然有耐心跟這麼個小女人說這些。

  白筱鼻孔朝天,「你小看人,我哪能有這麼膽小。都走了兩遭了,還能怕不成?」

  「真的不怕?」

  「不怕。」

  「那我可放手了。」古越揚了眉梢,唇邊露出一抹戲笑。

  「我又沒要你蒙著我。」

  「那我可真放了啊。」他一邊說,一邊慢慢拿開手掌。

  白筱突然覺得眼前一鬆,哪裡當真敢看,嚇得白了臉,慌忙自已伸手捂了眼睛,哇哇大叫,「古越,你還真放啊。」

  「真放啊。」他說著,鬆開抱著她的手臂,「既然你不怕,那我先走了,你一個人慢慢走。」

  白筱腰間少了他的手臂,莫名的恐懼和慌亂湧了上來,閉著眼,伸手去抓他,卻抓了個空,突然間象被人遺棄了般,急得差點哭了出來,抽搐了下鼻子,「古越。」

  洞外夜幕已降,天上稀疏掛著些星星,風越加的清涼…………

  古越站在她伸手夠不著的地方,笑嘻嘻的將她看著,突然驚聲道:「哎呀,你身後是什麼?」

  白筱本就有些害怕,被他這麼一驚一咋的一叫喚,嚇得頓時花容失色,尋著聲音向他撲了過去。

  他忙將她接住。

  她一碰到他的身子,急忙抱住,哪裡還肯放開,她畢竟只是個十來歲小姑娘,受驚嚇之後,這一失一得的,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古越只是逗她玩玩,沒料到竟將她嚇得哭了,即時愣住,將她抱著,空了只手去抹她臉上的淚,諾諾的道:「別哭,別哭,我逗你玩呢,什麼也沒有。」

  他這一哄,白筱更委屈,攥著他的衣裳,哭得更凶。

  這一來,古越手足無措,也不知該怎麼才好,只是不住的拭她臉上的淚,「別哭,哭,你睜眼看著,真的什麼也沒有。」

  白筱聽了這話,哪裡敢睜眼,反而將眼睛閉得更實,只是哭。

  古越被她哭得沒了辦法,急得一頭汗,又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才能讓她不哭。

  微抬了臉,目光掃過頭頂平台,靈光一動。

  將她抱了躍離洞口,提氣順著石壁躍上平台,將她輕輕放倒,身子壓伏下去,令她身子感受到身下枯草厚厚軟軟的感覺,「我們已經出來了,你摸摸看,這是我們從崖上掉下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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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22: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92章 不識風月

  白筱當身體躺倒在枯草上時已有所覺,只是心裡存著陰影,沒敢往這方面想,這時身下枯草被太陽曬暖了的余濕透過衣裳傳進身體。

  一愣之後,止了哭,鬆了一隻緊摟著他脖子手,在身下摸了摸,確實是方才呆過的那片枯草。

  試著睜開一隻眼,對上他焦急無措的眼。

  目光微微錯開,從他耳邊望出去,入眼是閃爍的星空,再斜著眼左右望了望,果然是在那塊石台之上。

  崩著的身體和心臟頓時鬆了下來,恐懼過去,怒火燃起,沉了臉,瞪著咫前的俊顏面,怒吼道:「古越。」

  「我在。」他見她沒事了,鬆了氣,不知死活的笑了笑,「還說不膽小。」邊說邊伏身向她吻了下去。

  白筱見他嚇了人,反倒說她膽小,惱羞成怒,扣了他的肩膀,一扭腰身,翻身將他反壓下去,騎在他身上一陣亂捶亂打。

  他也不攔,笑著,由著她打,伸手枕了腦後,甚是愜意,「要捶就重些,別跟貓抓一般,不痛不癢的。」

  他越笑,她越惱。

  古越心情卻是極好,過了一會兒,仍不見她消氣,怒氣有增無減,眼角朝著一側洞口一斜,突然道:「好像有東西出來了。」

  白筱嚇的『呀』的一聲叫,哪裡還顧得上再打他,將眼一閉,撲倒下去,抱了他的脖子,聽他揚聲大笑,知道是上了當,重新睜開眼,豎了眉正要再次發作。

  腰上一緊,被他箍緊,翻了下去,他高大的身體隨之壓覆下來,將她緊緊抱住,唇貼上了她的唇吮吻下來,舌霸道的抵開她的牙關,擠進她口中強橫,生硬的舔吮索取著她口中的幽澤芳香。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她未來得有抗拒,所有感官已被他強烈霸氣的入侵,睜大眼,慌亂的瞪著眼前專注的凝視著她的燒著熊熊烈火的泛著深藍光華的墨黑眸子。

  與他太近,近得看不見他與容華一般無二的容貌,只能看見他眼裡翻滾的情潮熱浪。

  心臟驟然狂亂的跳開。

  雙手撐著他的肩膀,然不管怎麼用力,他緊壓在自已身上的鐵塔般的身體紋絲不動,推也推不開,避也避不了,僵著身子生生被他憋得差點窒息過去。

  誰說他們倆一般無二,他們完全不同,他是他,容華是容華,兩個全然不同的人。

  容華如同一望無際的遠山幽谷,深不見底的深譚,表面上靜雅溫柔,而埋在幽谷之中,深潭之底的到底是怎麼樣的猛獸旋流,永遠不會被人所知,就算陷進去了,沉在喜出望外深處慢慢死去,仍不自知,腦海中有的只是他過往的溫雅柔情。

  而古越卻如那汪洋的大海,狂風暴雨捲起驚天的海嘯鋪天蓋地的壓來,而海底卻是一如既往的沉靜,靜得讓人沉醉,縮在海底,根本不必擔心會被狂風捲走。

  要說相同,有的不過是二人打骨子裡透出的一股叫人無法抗拒的霸憾之所,任誰也拆不去的堅韌,天生的王者之尊。

  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著他身上獨有的野性的氣息,驅去周圍的惡臭,將她包裹。

  他越來越燙的身體灼著她的柔軟的身體,生疏的吮吻不時的弄痛她。

  然這份疼卻化成狂熱的焰火,一直燒進她心裡,抵死的纏綿著她心裡的那份無措,一點點吞噬她對他的牴觸。

  她的倔強竟慢慢在他的霸道中慢慢退縮屈服,身子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下輕顫。

  風荻的強行索取讓她感到羞辱,悲痛,憎恨,而他的這份強硬卻讓她感到心安,踏實,有他在,什麼都不必害怕。

  她胸前明珠抵著他的肌膚,透骨的寒,他眸子微窄,握著她纖細身軀的手扣進她的身體,就算化成荒魂,也得為她和容華處理了這東西。

  不管以後如何,他要以自已所能,給她自已所能給的一切。

  她本來就該屬於他們兄弟二人,上一世是,這一世也得是,下一世......他相信容華會依照他們二人的心願將她照顧的很好...

  雖然荒魂將消失在冥冥天地之中,不復存在,他再也看不見他們以後,但他相信容華不會讓他失望...

  他鎖著她的眼,一瞬不瞬的審視著她眼底深處的變化,隨著她對他的防範,牴觸的慢慢退讓,對她的渴望越加的強烈,對她的索取越來越深。

  直到二人均難以呼吸,才赫然放開她的唇,深吸了口氣,周圍難聞的氣息隨之而來,不禁皺了眉頭,這地方實在糟糕。

  低頭看她,她也是剛深吸了口氣,被這股難聞的氣味熏得差點昏過去,眉頭一蹙,微微發白的小臉上,儘是嫌惡。

  狠狠的向他瞪來,「莽將軍,就是莽將軍,這樣的地方,也能做得出這種事。」

  古越知她是笑話他不識風月,呵呵一笑,地方是叫人鬱悶了些,但她的滋味卻實在的好,輕舔了舔唇,唇邊尚留餘香,「我下去關門。」

  一提到下面石洞,白筱爬上了一身雞皮,拉了他,「我同你一起下去。」

  「好。」他掐了手指放到唇邊,對著山野,吹出一個清脆的哨聲,方帶了她滑下石台,走向洞口。

  白筱一步也不想再靠近那個山洞,腳下卻是一步不離的跟著他身後,別著臉,不朝洞中瞟一眼。

  古越扳動門邊石塊機關,重新關合石門,知她嫌惡這地方,也不願再逗留,牽了她的手,順著窄路繞向山前。

  沒走多遠,轉過山坳,眼前便已開闊,前方一片山林。

  古越的馬兒正從山林中奔出。

  他抱了她上馬,自已輕捷的翻身坐在她身後,一手持韁,一手仍將環了她的腰,「餓了吧?」

  這時天時已晚,二人折騰了這許久,早又疲又餓,不過她此時又哪來胃口,只求能快些回去,脫下這身被熏臭了的衣裳,洗去一身的瘴氣。

  「嗯,不過,我更想沐浴更衣。」

  「好。」古越笑了笑,一夾馬腹,駿馬如飛前竄,她自小生在宮中,整日潔潔淨淨,怎麼能同他這長年在血雨中滾打的人比得,一場大仗下來,就算一身血腥,往往數天不得解鎧甲。

  白筱回頭望著他剛毅的削尖下巴,微微愣神。

  夜風吹著他隨意綁縛著的長髮,髮梢捲著黑色的帛帶,襯著他白皙的面頰,俊得刺目。

  他兄弟二人均不像普通將士久經行軍的日曬雨淋而面目黝黑粗糙。

  然這麼白皙的肌膚,竟全無娘娘娘之所,容華那身白衣儒雅清蕭,而他這身黑衣卻英武非凡,天地間實在不知怎麼就能孕育出他們這麼絕色的兄弟二人。

  古越垂眸掃了眼一直愣看著他的白筱,裂嘴微微一笑,「怎麼?看得這麼入迷,迷上我了?」

  白筱臉一紅,啐了他一口,一離了危險,馬上就沒了正經,移開視線,回頭望了望石洞方向,心裡涼撥涼撥的,「古越。」

  「嗯?」

  「我們明明看著那二十餘人走進洞裡的,為何卻不見,裡面儘是屍體?」這個迷團在白筱心裡儲了大半天,一直不得問,她知道古越雖然性子大大咧咧,但遇事謹慎沉著,如果是另有出口,他不會不查,不叫人搜尋,但他對進去的二十來人,隻字不提。

  這時離開那鬼地方,哪還忍得住。

  古越低頭看了看眼巴巴望著他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淡淡道:「那二十幾人,在裡面。」

  白筱微愣,「為什麼我不曾見到?」

  古越笑道:「你一眼都不敢看,如何能見到?」

  白筱扁嘴,「我總能聽見,可是裡面分明沒有活人。」

  「他們確實是死人。」

  白筱更是詫異,「那二人進去那一會兒的時間,能全無動靜的殺了那二十幾人?」

  古越看著她裂了裂嘴角,沉聲問道:「你可聽說過『趕屍』?」

  白筱倒抽了口冷氣,睜大了眼,「你是說楚巫的『趕屍』?」

  古越點了點頭,「方纔走在中間的那二十來個,正是屍體,並非進了洞才殺死。」

  白筱這時方醒起,如果是活人,哪來的那股刺鼻的腐臭。

  這時雖然太陽早由落山,山中涼爽,但終是夏日,暖融融的,但白筱卻是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冷,彷彿無處的繁星都變得陰森森的,「這麼說,方才落下懸崖的兩人,是趕屍匠?」趕屍一族是遠古苗疆一代傳下的蠱術,屬於苗族道派,而那兩人分明穿的是軍靴,並非道士常穿的布鞋。

  古越取了銅鈴出來,搖了兩搖,眼裡沒有一絲戲笑,冷硬利索,「應該是。」

  白筱望著古越手中銅鈴,那東西像是變成了要咬人的東西,身上還沒褪去的粟粒,又覆上一層,「趕屍不是只難巫州和涪州一帶,怎麼可能到了這裡?」

  據說『趕屍』只能在苗疆鬼域一帶,出了鬼域,那些屍體是不聽使喚的,哪怕再高深的法術,也是趕不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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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93章 娶一個搭一個

  古越濃眉微蹙,握了那銅鈴,「這就是我想知道,之前我們去西越找你。

  在南朝與西越交界之處,無意中,我也撞見了這麼一隊人,可惜那次我所帶的那三千鐵騎尚未換裝,被他們所察覺,在我們將他們包圍之際,引燃隨身帶著的磷火,好在我那支隊伍平日訓練有素,方保得平安。

  然等磷火滅盡,那隊人已經燒得乾淨,辨不清楚,不過我總覺得不大對勁,知道今天我才算明白,那些根本就不是活人。」

  白筱抱著胳膊往他懷裡縮了縮,「你尋思著那些人弄這麼多死人在這兒做什麼?」

  古越抿著薄唇,向遠處望了望,「我也想知道。」

  「那會是誰指使的?」能弄這麼多死人在這兒,絕非一朝一夕。

  「我同樣想知道。」 古越隱約覺得,然沒憑沒據的猜測,如何能輕言。

  二人出了樹林,繞上官道,便不再說話,進了城,古越勒住馬,指了指前面兩條路,「這一條去榮府,另一條隨我回宮,你選一條。」

  「榮府。」白筱不會忘了自己身上的那珠子對他有害。

  「決定了?」

  「嗯。」

  古越料到她會如此,如果她隨了他回宮,反就不是她的性子,不再多說,提了馬韁朝榮府方向而去。

  他也得趕著回去和容華商議今天發現的事,不能總顧著兒女之情。

  白筱站在榮府門口,望著坐在馬上的古越,背脊筆直,挺拔奇駿的讓人不能直視。

  古越帶著馬韁,側頭第眸,目光直接探進她眼底,笑了笑,「你現在跟我走,還來得及。」

  白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回頭見三梅急急的跑出來迎接她,心裡略驚,難道府裡出了什麼事,要她巴巴的跑到門口來。

  一來急著想知道府裡的事,二來不願在下人面前和古越胡扯,「一身的臭氣,快回去洗洗吧。」

  古越鬆了馬韁,掉了馬頭,「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事,差人來送個信。」

  白筱抬頭,嘴角揚起,眼底笑意甚濃,「我記下了,如果那事有結果了,也告訴我一聲。」雖然她不能親近他們兄弟二人,但他們的心意,她領了,在這京中,並不是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

  「好」古越挑眉也是一笑。

  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頓時讓她不肯隨他回去的惆悵煙消雲散,看了眼在白筱身後停下,向他屈伸行李的三梅,視線又落在白筱臉上,深深地看了一眼,「我走了。」

  白筱目送他離開,綱要轉身進門,聽見馬蹄聲回轉,見他又折了回來。滿臉迷糊,正要問,見他持著馬鞭的手朝三梅一指,「你,過來一下。」

  三梅遲疑的看了看白筱,見她點了點頭,才向古越走了過去,又向古越行了禮,「太子。」

  古越抬手免了他的禮,「我也是代人傳話,問你一句。」

  三梅愣了愣,太子能有什麼話問她?「不知太子帶誰問話,又要問奴婢什麼話?」

  她在南朝宮裡四年,古越雖然並不與她搭話,但偶爾見到,並不多陌生,也不繞彎子,道「如果你家公主嫁過南朝,你是否願意陪嫁過來?」

  三梅的心跳突然一跳,頓時慌了神,不安的看向白筱,公主還沒答應聯姻的事,他就指劃著陪房,這對白筱是大不敬。

  白筱也是愣了愣,不知古越這是抽了什麼瘋,他不是不好女色?

  古越見三梅不答,別彆扭扭的,不耐煩了,濃眉一皺,臉垮了下來,聲音也轉冷,「過去可不是跟我,嫁知秋。」

  白筱恍然大悟,偏頭笑了,三梅對知秋有情,她是知道的,不過她回了北朝,而對方沒來提親,她也不能巴巴的把三梅往人家那兒塞,這時古越開口,打心眼裡喜歡。

  雖然自己沒打算嫁古越,但能把三梅許給知秋倒是件美事,不過身邊從此又要少一個親近人的,又不免有些難過。

  三梅的臉頓時就紅了,她和知秋情投意合,便各自侍奉兩朝主子,他們之間的事,有哪裡敢掉,被古越這麼一問,又驚又喜,又是為難,低著頭哪裡敢回答。

  古越最看不得別人婆婆媽媽的,更是不耐煩,「還指著你同意了,我變成這機會向你家公主討了你,既然不願意,就算了。」

  說著拉著馬韁就要走。

  他這一走,和知秋的事,怕就從此無緣了,三梅暗暗著急,但礙著白筱,不敢答,望了古越,眼裡滾了淚珠子。

  白筱看不過去,上前一步,衝著古越叫道,「喂,婚姻大事,人家姑娘總會害羞,沒馬上回答,就被你否定了,哪有你這麼辦事的。」

  古越被她一數落,臉更黑了,他的耐心只給得了白筱一個人,至於別的女人,他哪來這耐心,「那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白筱臉色也沉了沉,他明明是來提親的,這口氣倒像是看上她家的人,是給了她多大面子,很想賭氣來一句,不答應。

  眼角見三梅巴巴的望著,忍了,總不能那人家姑娘的終身幸福來賭氣,「你是指我們聯姻的事,還是單單指知秋和三梅的事?」

  如果是前者,那可不成,後者,自是千應萬應。

  三梅偷眼掃向古越。

  古越只望著白筱,半晌不答一個字。

  白筱被他看得心裡亂跳,睫毛顫了顫,才又看向他,「如果但是後面的,按著南北朝的禮俗,送來禮單,我自會按照習俗將她送過去。」

  古越仍舊望著她,藍黑的眸子卻凜了下去,眼裡深淺不定,過了好半天,也不說話。

  她那點小心眼,他哪能不明白,她這是再拒絕聯姻之事。

  白筱臉慢慢白了下去,將將護了她一場,她這時便拒絕他,他哪能不惱,終是敵不過他無聲的那份迫人之氣,慢慢退縮,想尋個話題,把這事先搪塞過去,以後再談,卻聽他道「我會要知秋送禮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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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23:1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94章 延遲的回報

  三梅兩眼一亮,高興得忘了禮節,直接抬頭向古越望了過去,順著古越的目光,看向白筱,白筱正眼定定的看著她,方知道失態,忙低了頭,眼角的笑意是怎麼也掩不住。

  白筱算是感受了一回,女大不中留的滋味。

  古越不再為難她,她也識趣的不再多話,惹他生氣,「都餓了這半天了,可惜我府上沒有衣裳給你更換,否則你也可以吃了飯再回去。」

  「虛情假意,用不著往我身上使。想讓我高興,就拿點真心出來。」古越明知她這話是說來好聽的,雖然話是這麼說,眼角寒意卻散了開去,勾出一抹淺笑。

  白筱馬屁拍在了馬蹄上,乾笑了笑,「那你好走。」

  古越的臉即時又垮了下來,她還真不客氣,說收就收,當真就沒好話了,半瞇了眼將她看著。

  白筱臉上的笑僵了,這人還真難應付,不要虛情假意是他說的,說了真心話,他又這副面孔,索性吸了吸鼻子,也將他瞪著,不出聲了。

  古越終於搖頭苦笑了笑,那麼多女人送上門,他不要,怎麼就偏要這個要命的女人,向三梅道:「今晚,你就睡在她腳榻上。」

  三梅怔了怔,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怔忡間,白筱睡覺從來不讓人相陪,轉頭看向白筱,白筱眼裡卻是明明暗暗,湧著莫名神色。

  再回頭,見古越臉色又露出不耐煩之色,忙行禮應了。

  古越看了白筱一回,再不捨也得走,一夾馬,急竄著走了。

  白筱直到望不見他的身影,才返身邁過門檻。

  三梅追在她身後,「公主,今晚……」

  「你就睡我房裡吧。」白筱望著前方地面,慢慢行走,難為他有這般心思,「你先去叫人給我備水。」

  三梅才靠近白筱,就聞到她身上有些異味,只是沒敢問,再回上古越提親的事,激動中竟忘了來尋白筱的目的,聽了白筱的話,忙小跑著走了。

  等她跑開,白筱方想起,沒問三梅到門口迎她是有什麼事。

  見她已經跑遠,暫且作罷,她和古越探了那死人洞這許久的時間,又是驚,又是嚇的折騰,早疲憊不堪,實在抽不出體力去做別的事,不管再有什麼事,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等脫下那身髒衣,泡進熱水中,才長舒了口氣,向在一邊收拾髒衣的三梅問道:「你方才去門口是等我?」

  三梅這時方想起,自已只顧著和知秋的婚事,竟將上交待的事給忘記,嚇得臉色微變,戰戰兢兢的道:「是,曲大人要我告訴公主,西越的二皇子到了府上。」

  白筱猛的坐直身,扶著浴桶,氣得臉變了色,瞪著三梅,低聲呵斥,「你怎麼現在才說?」

  曲崢知她是被古越帶走的,也定能猜到她回府,古越定然相送。

  所以才叫三梅在門口攔她,目的在於叫她隨古越離開,不要回府………哪知這丫頭竟將這麼大件事給擱著不回。

  三梅從沒見過白筱這麼個臉色對她,更嚇得白了臉,一哆嗦,在浴桶邊跪了下去,「奴婢一時忘記了………奴婢該死,請公主處置。」

  白筱瞪了她一陣,青著臉深吸了口氣,這時怪她又有何用,重新靠坐回去,閉了眼,無力的道:「算了,你下去吧,去看看廚房還有什麼吃的,給我做些。」

  三梅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當真沒有責罰之意,才爬起來,帶了髒衣往後退。

  「等等。」騰騰的熱氣,蒸得白筱心煩意亂,半睜了眼,斜瞥了一眼縮肩垂頭立在屏風旁的三梅,歎了口氣,「風荻現在何處?」

  「曲大人將二皇子安排在隔壁院子的雲祥軒,曲大人親自陪著呢。」三梅眼裡儲著淚,雖然服從主人的指令是她們做下人的職責,但不管她傳不傳這話,公主都是要回來沐浴用餐的,她實在想不出晚傳了這一會兒的話,有什麼大錯,害怕的同時,又有些委屈。

  「下去吧。」白筱又自合了眼,曲崢就是自已拖著風荻,好讓她隨古越離開,以此來避開風荻,可是現在古越早已去遠,再責怪三梅也是無濟於事。

  *************************

  曲崢陪著風荻喝了一陣酒,有下人進來,伏在他耳邊道,看見三梅在門口攔下了白筱,滿意的笑了笑,揮退了下人,又陪著風荻坐了會兒,算計著這時白筱怕是已然走遠,便端子酒杯,走向向風荻道:「在下實在是喝不得了,這是最後一杯。」

  風荻喝得也有些無聊,也不多留,點了點頭,端了面前酒杯一口喝了,隨手將酒杯往桌上一擲,懶懶的歪在軟榻上。

  曲崢放下酒杯,抱拳道:「天也晚了,不打擾二皇子休息,小臣告辭。」

  「曲大人好走,不送。」風荻已有了七分醉意,面色泛紅,面色顯得越加艷麗,捂了捂有些發暈的頭額,起了身往門外走。

  曲崢見他腳步輕浮,忙上前扶了,「小臣這就去叫人送醒酒湯來。」

  風荻將他推開,「我沒醉,用不著這些玩意。」

  出了門,扯一領口衣襟,露出裡面一片胸脯,晚風吹來,絲絲的涼,酒也醒了三分。

  「二皇子這是要去哪裡?」曲崢隨在他身後出了門。

  「這屋裡悶得慌,我四處走走,吹風解解酒氣。」風荻來是尋白筱,不料白筱出了宮竟沒回府,到了這裡卻被這個曲崢拉著坐了這一晚,好不煩悶。

  「那下臣陪二皇子走走。」反正白筱不在,這府院,風荻往哪兒逛,他都無需擔心。

  「不必了,跟你一個男人閒逛,有什麼意思。」風荻皺了皺眉,曲崢慇勤的讓他心煩。

  曲崢笑了笑,也就停了。

  風荻瞅了他兩眼,「白筱還沒回來?」

  「還不曾回來。」曲崢垂眸看著自已攏在一起的衣袖。

  風荻眉頭又是一皺,「她經常宿夜不歸?」

  曲崢垂首,恭敬的道:「她是公主,我是臣,臣且敢過問公主的事?我在這府中也只是負責一些雜務,至於公主的日行,不在我的職責之內。」

  風荻不傻,曲崢的話,他哪能信,一個內務官,能不知公主的日行?那他這個內務官也白當了。不過他說不知道,還能把他吃了不成?

  抽著嘴角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好。」

  曲崢自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也笑了笑,不答,看著他晃晃悠悠的出了院門,才從另一條路走了。

  風荻出了雲祥軒,胡亂閒逛,不覺中走的竟是去筱苑的路,望了望院門口的『筱苑』二字,似曾相似。

  然在他記憶中,這是第一次來『榮府』,看了陣,進了門,慢慢踱到一池荷塘前,不由停了步,靜望著那池清水。

  這時天色已晚,院中服侍的丫頭們已經散了,只有四個守夜的在院中守著,聽見有動靜,趕出來查看,見他他,愣了愣。

  其中一個是以前便在這院子裡的,辯了半天,竟認出他是以前在這院中服侍白筱的那個美男子,只道他是隨著白筱回來的。

  此時的他只穿了件家中所穿便服,衣料華貴,半敝著衣襟,一派風流以,而白筱這時又在沐浴,那二人是什麼關係,就不敢再往下猜,招呼著另外幾個小丫頭,默默的退了下去。

  月光下,風一絲一絲的吹著湖面,漾著一圈圈漣漪,他的心隨著那一圈圈水波盪開,彷彿身邊被水包湧著,隨波翻滾,這景竟熟悉至此………

  回轉身,望向前方雕花大門,抽了插在腰間的紫玉短笛,走到門邊,隨意的依了門框,又是一愣,自已這是怎麼了,這所有一切都像曾經做過。

  握?短笛,腦中卻又空空蕩蕩,什麼也想不起。

  望向眼前閉著的門,裡面透著光,隱隱能聽見水聲,搖了搖頭,正要離開,突然聽裡面傳來白筱的聲音:「三梅。」

  他腳下一頓,整個人沸騰起來,快速轉身,推門而入。

  ************************

  曲崢出了雲祥軒,從另一條路繞著前往筱院,半路上抓了個小廝問道:「可見到三梅?」

  「方纔看見三梅姑娘從公主院子裡出來,卻廚房。」小廝如實回了。

  曲崢愣了一愣,她這時辰去廚房做什麼,隱隱感到不對頭,再看眼前這小廝,不是白筱院子裡的人,也知道不了多少事,打發了小廝,自已急急朝著廚房去了。

  到了廚房,見三梅正在廚房盯著人準備餐食,更是奇怪。

  三梅回頭見了他,神色微微慌亂,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喉嚨哽得厲害,忙向他屈膝行了禮,「曲大人。」

  曲崢掃了眼正在操辦的廚子,這是專門負責白筱膳食的御廚,心裡更是微驚,你這是………「

  「是為公主準備的。「

  曲崢一怔,額頭上滲出冷汗,「你沒把我說的話傳給公主?」

  三梅心裡慌亂,「奴婢回了。」

  曲崢更是迷惑,白筱知道風荻在府中,為何不避?難道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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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95章 妖孽

  曲崢捨了三梅,急急趕向筱苑,進了院門,見裡面透著光,門掩著。

  他雖然是白筱的內務官,但終是個男子,這大半夜的,且能亂闖,喚了探頭出來向他望來的守夜小丫頭,壓低聲音問道:「公主可睡下?」

  「公主在沐浴。」

  曲崢點了點頭,向關著的門望了望,「可有外人進這院子?」

  「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和公主一起。」小丫頭想著方才見到風荻那敝胸露懷的模樣,從來不曾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臉紅了紅,對曲崢不敢相瞞,如實回報。

  曲崢見小丫頭神色異樣,愣了又愣,難道古越能隨著白筱回府?還留在了白筱房中過夜?這事如果傳出去………他打了個寒戰………

  今天的事沒一件如他所料,事事出乎意料,實在想不透白筱是做何想法,望著門裡透出的燭光,抿緊了唇。

  小丫頭見他神色不對,怯生生的喚了聲,「曲大人。」

  曲崢『哦』了一聲,回過神,吩咐道:「小心服侍著,有什麼事,盡快來通知我。記住了,公主院子裡的事,萬萬不能向外傳揚,外面有什麼閒言非語,這院子裡的人,一個別想活。」

  小丫頭嚇白了臉,「是,奴婢絕不敢多嘴。」

  「去吧。」曲崢打發了小丫頭,才走出院門。

  ************************

  白筱泡了這一陣,身上軟得厲害,昏昏欲睡中又喚了聲,「三梅,拿乾巾來。」

  柔軟的乾巾從身後繞來,輕觸了她被蒸和泛著粉紅的手臂肌膚。

  她微睜了眼,抬了手臂從水中站起,曲線柔美的身軀裏在稀薄的霧氣,極為誘人。

  乾巾從臂下穿過,打身後繞了過來,在胸前合攏。

  一襲暗紅的錦袍闊袖,映入垂著的眼瞼,陡然一驚,睡意全消,雙手攥緊在胸前乾巾,迅速轉身。

  一張艷絕傾城的臉近在咫前,窄眸斜飛,眼角自帶鳳尾,含笑將他看著,極盡的嫵媚妖孽,兩鬢的髮束向後攏著,隨意挽著,用一根暗紅血玉髮簪別了,發尾垂掛在他半敝的胸前,鑽進衣縫,不時隨風輕掃著胸前柔和的肌膚,煞是曖昧騷人。

  即便他是個男人,用國色天香來形容他也絕不為過。

  然這一張國色天香的臉,讓白筱如見鬼一般,急身後退,腳下一滑,跌坐下去。

  她在水中撲騰一陣,方穩住身形。

  他眸眼望著巾子在水中漂開,露出的一雙纖長玉腿,唇角上勾,身子依了浴桶,手撐了桶緣,饒有興致的細細打量水中春光。

  胸口瞬間燒了把火,他不會忘記,她這身子是何等美味。

  白筱抹了臉上的水,隨他目光看下,又急又氣,慌忙掩了打濕的巾子,將身子緊緊裏住,後背緊貼著離他最遠的桶壁。

  然打濕的巾子,掩了她的身體,又怎麼能掩得去她玲瓏的曲線。

  他眼裡還有三分醉意,半瞇了眼,一派的風流,伸手過來撫她暈紅的面頰,懶洋洋的道:「今天我解了你一圍,你該如何謝我。」

  聲音因醇酒而磁軟,如魔囈般滲進人的軀體,挑起人體內最原始的慾望,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聽了,怕都是難以把持。

  不管他再美,再媚,在白筱看來都畏如蛇蠍,恨之入骨,反手扣了他的手腕,恨聲道:「誰要你進來的。」

  他斜瞥了一眼扣著他手腕的小手,俯身朝她慢慢靠近,「還是這麼凶………我喜歡………我聽見你喚人服侍,左右又沒人,便來服侍你一把。」

  白筱本能的後縮,後背被死死抵著,無處可退,一手攥著胸前巾子,不敢放手,只得放了扣著他手腕的手,聚氣上掌心,飛快的向他拍去。

  不料手剛動,他手腕一翻,輕輕巧巧的扣住她的手腕,指尖陷入她手臂,不知怎麼恰好截了她的氣脈,她身上真氣頓失,軟得沒了一絲力氣。

  白筱大驚失色,他居然能在瞬間算到她真氣所到之處,將她截下,他這手功夫當真邪得可怕。

  他臂上用力將她拽了過去,不忌她一身的水,探手過來,將她撈出浴桶,身子前頂將她死死抵在桶壁上。

  一手仍扣著她的手腕氣脈,空了另一隻手出來,指尖在她臉上來回輕輕撩弄,面龐向她慢慢靠攏,趕到僅離了半寸之距方停下,手指滑下,在她修長的頸間徘徊,「一些日子不見,你越加的迷人。」

  他的呼吸吹著她濕潤的面頰,又癢又涼。

  白筱從心底感到害怕,呼吸都難以順暢,身子微微的顫抖,「我真後悔沒殺了你。」

  他眼角輕斜,勾唇笑了,「對,你失去了機會,不過………」他的手指捏著她修長的頸項,迫她仰臉看他,半瞇著眼鎖了她的眼,極盡的邪媚,「如果真動上手,以你現在,可不是我的對手,就像現在,我想要你,便能要了你。」

  白筱胸口一緊,臉色青冷,「你敢,這可是在我的地頭。」

  他搖頭『嘖嘖』兩聲,低頭下來,唇輕輕擦著她報捷  ,濕熱的氣息在她耳邊輕拂,「還是這麼個硬性子。」手掌移下,從裏在她身上的濕巾縫隙中滑進去,撫上她腰間肌膚,順著她凹凸的曲線帶著微力,慢慢下移,直至握了她的臀瓣方停下,掌上用力,將她的身體壓向他,緊貼上他已然挺硬的下體,「要不要試試,嗯?」

  白筱急氣交加,再也受不得他這般欺侮,開口要叫,他的唇已堵了上來,將她護在胸前的手扯下,背到她身後,將她兩腕一合,一掌緊緊扣了。

  她身上濕巾失了束縛,隨之滑下,豐胸玉乳轉眼顯現在他眼前,胸前的紅蕾被熱水泡過,越加的艷紅嬌嫩。

  他目光過處,之辣辣的燙,深喘了口氣,扯開自已衣襟,向她壓覆下去以,他平實的胸脯緊壓著她胸前的柔軟,擦過她硬實的紅蕾,撩得他渾身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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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24: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96章 公主,慢著點

  白筱身體不能動,舌卻抵死的不容他的舌入侵,拚命想將他抵出自已的口中。

  然不論她怎麼抵他,他的舌尖總能靈巧的滑開,順便在她舌根處勾畫出別樣的刺激。

  幾輪下來,她非旦沒能如願,口中反而無處不酸,無處不麻,就連牙根都被他撩得酥麻發軟。

  他終日泡在女人堆裡,對男女之事輕車熟路,對怎麼能撩起女人的慾望更是瞭如指掌。

  她牴觸他,對他而言,反而是另一種有趣的遊戲。

  在她舌尖進退中,他不但能尋路撩起她的異樣感觸,更能從而讓自已得到想要的享受。

  她越是不肯就範,他越是與她糾纏,呼吸漸促,緊抵著她身下的硬物更加的硬漲,滾燙,隔了薄袍仍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白筱絕望望天,他根本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就是喜歡看她在他的爪子下掙扎。

  他就是要讓她知道,她不是他對手。

  白筱強定了神,且能讓他如願,將舌退回,不再做任何牴觸,不屑的冷看著咫前半靡著的珀色眸子,再不會給機會他製造任何快意。

  他感到她的變化,眸子裡仍燃著火,慾望卻褪了些,回視著她的眼,眼角斜飛,似笑非笑,舌仍慢慢攪弄著她,掃過她的舌根。

  她忍著他不住帶來的強烈刺激,如同死人一般一動不動。

  他只是將身子緊緊的擠壓著她,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白筱聽得出是三梅回來,心下暗喜,只要三梅發現了這裡面的異樣,定會叫人前來。

  風荻再放肆,也不至於敢當著眾人的面將她怎麼樣。

  這時腰間一緊,他攬了她的腰一轉身,成了他背靠著浴桶,而她赤身趴在他身上。牽了她的手臂插進他鬆開的錦袍,環在他柔韌的腰間。

  被他掐著手腕的手,卻塞入他錦褲中,壓在他硬如鐵石的駁起上。

  這番情景被人看見,定會認為是她在迫他。

  門『吱嘎』的一聲開了。

  風荻放了她的唇,重喘了口氣搶在她叫喚前,帶著濃濃的情慾的聲音道:「公主,別急,慢著些,你太緊,會弄傷的………」

  湊臉上來,唇貼著她耳邊低聲笑道:「這下,你非得嫁我不可。」

  白筱腦子『嗡』的一下,連死的心都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怒不可遏的瞪視著眼前帶著得色的妖孽鳳眸。

  與他這副形容被下人看見,一旦傳出去,與他的聯姻便是鐵板釘釘的事。

  三梅端著裝了膳食的托盤進來,剛揭了珠簾,聽到男人的聲音,即時愣了,抬頭向屏風後望去,即時僵住了。

  燭光下,半透的屏風後映出白筱赤著的體態正壓覆在一個男人身上,隱約能分辨出她的手正放在那男人的身下……

  她雖然沒經歷過男人,但已到男婚女嫁的年齡,不時又有聽那些小廝在外面鬼混回來後的胡話,這些事卻是知道的。

  手一抖,托盤差點跌落在地。

  風荻手指微鬆,帶著她的手,握著他那處,如燃著的火炭般在她掌心中縮漲。

  白筱動了動手指,已是能動,指間用力,只恨不得將他那處一下擰斷,從此斷了他的淫根。

  偏他力道拿捏得極好,扣著她氣脈的手,似鬆不鬆,她雖然使得出力,卻無力傷他,一捏一擰間,卻是上下帶了些力的套弄。

  他舒服得微仰了頭,半瞇著眼,呻吟出聲,聲音銷魂噬骨。

  白筱更是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微一錯唇,將他的嘴堵住,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他胡說八道,更不能讓他發出這些該死的聲音。

  三梅的臉瞬間漲得紅過耳根,忙輕手輕腳的將托盤放在桌上,腳底抹油的出去了,順手帶上房門。

  心裡七上八下的回頭看了眼關攏的大門,卻尋守夜的小丫頭。

  雖然她是下人,不能過問公主的事,但白筱除了帶過重傷的莫問回來,從來不曾帶男人回屋過夜,這事實在太過詭異,她不能不問。

  白筱聽著三梅走遠,放開他的唇,呸了他一口,噁心的渾身起著雞皮。

  風荻眸子在燭光下閃爍,伸舌在唇上慢慢舔過,唇輕貼著她的面頰,慢慢輕磨,戲笑道:「真甜。」

  白筱眸子收縮,用目光將他一刀一刀的剜著。

  他眼裡笑意更濃,在燭光下越加的邪媚,「想殺我?」

  「總有一天,我要將你千刀萬剮。」白筱恨不得現在就能將他撕個粉碎。

  他『嘖嘖』兩聲,「到時只要你下得了手,我等著。」伸了舌尖去舔她的唇角,她偏頭一避沒能避開,被他慢慢舔過,聽他濕聲道:「希望你的丫頭嘴碎些,將我們的事抖得遠些,最好那個曲崢能來瞧瞧,我們的事就越加的穩當。」

  白筱冷哼了一聲,「你太小看我的人了。」三梅別說只是聽見他的聲音,就算是親眼看見也絕不會對外說一個字。

  他揚眉一笑,指尖在順著她的光滑的背脊上下滑動,「我不急,我今次來北朝就沒打算空手而回,我能等。」

  白筱突然笑了,唇角間儘是嘲諷的味道,「二皇子怕是要白來一趟,我要嫁古越了。」

  他眼角笑意頓時僵住,定定的將她看了好一會兒,眸子冷了下去,「怎麼可能,你和容華………他怎麼可能因為你和容華心生間隙,就算他娶你,怕也是幫容華娶的。」

  白筱心裡緊巴巴的痛,眼角輕飄飄的斜開,不屑看他,「那又如何?不管如何,我會是南朝的太子妃,二皇子不必再在北朝浪費時間。」

  風荻盯著她的眼,眼裡陰晴不定,突然把她扛了起來,繞出屏風,大步踱到床邊,將她扔進錦被之中。

  白筱手一得活動,憤然起身,翻掌向他拍。

  然氣脈剛通,將無多少力氣,他順手一擒,又扣了她的雙手,合在起,單手握緊,拉高來按在她頭頂,抬膝壓了,她踢來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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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24: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97章 找回丟失的

  直著身子,單手扯開自已腰間鬆鬆束著的腰帶,錦袍敝開,露出裡面胖瘦均勻的胸脯。

  腰帶提在她眼側,手掌一斜,腰帶自他手間緩緩滑落。

  白筱輕蔑的冷笑,「你就這點強迫女人的本事?」

  他不為所動微斜的眼,細細打量著她仍然有些泛紅的身體,如玉雕出來的般盈透柔美,視線停留在她胸前的艷紅上,美得如同欲綻的花蕾,「隨你怎麼說,你只能是我的。」

  眼裡的慾望越加濃郁,只有這一個女人能激起他的渴望。

  手掌握了她被崩緊,顯得越加纖細的腰身,慢慢撫上,覆上她的胸間,肆虐的揉捏,一字一字的重複,「你只能是我的。」

  白筱僵挺著身子,冷笑,「豬狗不如的事,你也不是沒有做過,你就算再做多一次,又能如何?」

  他斜瞥了她一眼,伏下身含了在他手掌下變得硬實的嫣紅,牙齒細磕,吮了吮,放開來,慢慢抬頭,柔滑的髮絲慢慢在她乳間掃過,一縷縷從她白皙的肌膚上滑下。

  他就算不經意的一個動作,也是煽情之極,白筱饒是恨他入骨,身子也不由的一顫,身體酥麻了一半。

  「嗯,上次是我粗暴了些,這次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你會離不開我的。」

  手掌下滑,騷癢隨著他的指尖在身上由上至下的漾開,目光隨著在她身上慢慢拂過的指尖一路看下,停在她身下私密處,擠進她腿間,滾燙包裹了他的手指。

  勾唇一笑,「已經濕了。」

  白筱受不得他這麼赤裸裸的審視,所有的憤怒和羞憤聚在一起,在胸間熊熊燃燒,掙扎著試圖在他面前掩雲身形。

  隨著她身體的扭動,他的手指一點點擠進她的身體,按捺進出。

  白筱呼吸一窒,牙關一合,咬破了紅唇,「風荻,我一定要殺你。」

  他笑著著伏低身,髮絲一下一下的掃拂著她的肌膚,他近距離的將她看著,她面頰緋紅,痛苦中又壓著抹無法掩飾的隱忍,挑眉笑了。

  手指突然抽出,在她體內一空之際,又猛的抵入。

  突來強烈刺激迫得她鬆了唇,重喘著呻吟出聲,羞憤的漲紅了臉。

  他瞇著眼,邪笑著,伏低身,火熱的胸脯壓上她起伏的柔,伸舌舔了她唇上的血跡,「你這副模樣當真勾人得很,我都迫不及待的想進入你。」

  白筱將充血的雙眼狠狠的瞪著他,狠聲道:「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他加快指間律動的頻率,在她體內製造出更多的刺激。

  白筱抗拒他,卻無法抗拒身上慢慢化開的快感,身體不住的抽搐,輕顫,咬著牙不發出聲音,呼吸間卻無法克制的急促。

  他甚滿意她此時的模樣,舔上她的耳墜,引來她更多的戰粟,膩聲道:「我就是要你不放過,一輩子纏著我。」

  身下越來越強烈的快感將她腦中抽成一片空白,無奈的慢慢閉上眼睛,「風荻,你到底要什麼?」

  「找回我失去的。」他鎖著她滲著微汗的泛紅的面頰,強壓著自已的情慾,「想我停下嗎?」

  白筱無力的睜了眼,「我這兒沒有你的東西。」

  「有,我在這兒丟了心,我要找回我的心。」他猛的抽出手指,扯了一旁錦被將她身子裏了,箍在懷裡,「告訴我,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

  白筱身下一空,長吁了口氣,疲軟的伏在他肩膀上,喘著粗氣,「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

  「你騙我,你這院子,我以前來過,是嗎?」他將她拉開些,凝神著她半糜的眼。

  白筱一個叮嚀,醒了神,直視向他,他此時臉上的邪媚盡消,迫切的等著她的答覆,眸子微閃,試探的問道:「你不記得這裡?」

  風荻的心臟『砰』的一跳,「你以前根本就是我的女人,是嗎?」

  白筱看了他一陣,突然笑了,將身上錦被裏緊,「你當真不記得以前的事?」

  風荻鳳眸微窄,不答。

  白筱慢慢從他懷裡退開,靠了床欄,心中冷笑,道:「你確實把心丟在這兒了,你在這兒殺了你心愛的女人。」

  風荻臉色微變,將她拽了過來,「你想騙我。」

  「我何需騙你,她不愛你,她愛的是容華,你對她施暴不成,錯手將她殺了,她死了,你受不得這打擊,逃回了西越。」白筱臉上淡淡的,沒有多少表情。

  「你胡說。」風荻緊捏著她手臂的手,重得幾乎捏碎她的骨骼。他不信,但他對容華的嫉妒卻是無法否認的。

  心卻不住顫抖,他的確是回了西越便不再記得那一切,難道當真是自已做了什麼不可饒恕自已的事,才會如此?

  「你不必相信。」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我之間並無關係,我以前那麼對你,你上次完全有機會殺我,為何不下手?」

  「因為我殺了你,我也不能活著離開西越。」

  白筱這時真力已然恢復,完全可以將他攔開,卻一動不動的將他看著,他眼底深處的痛楚,讓她心裡一陣暢快。

  「我不信。」他凝看著眼前的女人,不可能,他明明與她一起時,挖空的心被填得滿滿的。

  白筱輕撇嘴角,不再多說。

  他看了她一陣,對她的話一句不信,卻不由的問道:「她是誰?」

  「南朝竹隱的『小竹姑娘』。」白筱見他眼裡閃過一抹迷惑,拂開握著自已手臂的手,「你和竹隱的香巧也算得上是熟人,何不去問她。」

  風荻翻身下床,立在床前,拾了腰帶,慢慢束上錦袍,「你如果騙我,你會讓人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白筱冷視回去,「我也會讓你後悔,你對我做的一切,你對我做的,我會一筆討回來。」

  風荻伏下身,手撐了床緣,向她湊近,伸手過來捏她下巴,被她避開,鳳眸微窄,「我會弄明白,你別以前你隨便編個謊話,便能將我搪塞過去。」

  白筱不屑的笑了笑,「今天是我大意,且還能有下次。」

  風荻挑了挑眉梢,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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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24:5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98章 姓賴的

  天剛還沒拂曉,到處黑漆漆的一片,只得天邊有一絲亮光,城門口已聚了些趕早出城的百姓。

  白筱揭了車窗簾,向護在車外的護衛道:「叫人開城門。」

  城門護軍見是白筱的腰牌,趕開城門口候著的百姓,啟了門放白筱出城。

  出了城,白筱叫護衛隊停在路邊靜候,沒過多久功夫,果然見城門再次開啟,古越率了一陣鐵騎從城中出來。

  鐵騎過後,又有一陣精兵護著容華的馬車緊隨鐵騎之後出城。

  古越望見前方停著的白筱的輦車,微微一愣,抬手揚了揚馬鞭,隊伍慢了下來,到了白筱輦車前停下。

  古越帶馬獨自走到輦車窗前,見白筱揭了窗簾,伏身下去,低聲問道:「有事?」

  白筱點頭,「我隨你們一起去。」

  古越濃眉微皺,回頭望了一眼自已的隊伍,才重新看她,「你不是怕嗎?」又看了看白筱的護衛隊,聲音壓得更低,「再說,你的人………」

  「你們不是有這麼多人嗎?」白筱微微一笑,他顧慮的沒錯,她的人不同於他們的人,個個都是心腹,她這些全是賀蘭挑出來,說是保護她,但這裡面有多少眼線,就不得而知了,「我隨你們去,他們不會跟著。」

  古越想了想,「也好,不過你的人,一個不能帶。」

  白筱一挑眉梢,「好。」落了窗簾,下了車向自已的護衛隊長交待幾句,讓護衛隊先行回撤,目視著他們重新進了城,一個不剩,才對古越道:「可以走了。」

  古越將她拽上馬背,走向容華輦車,「這來去路上,難免有北朝的人出入,我帶著你太過招人眼目,你去容華車裡。」

  白筱也明白其中厲害關係,依順的由著他將她放在容華的馬車車轅上。

  等古越帶馬走開,回身揭了車簾,車裡容華端端正正的坐著,戴著魄慕離,看不見容貌,然她卻能感到他正視著她,渾身上下的神經頓時收緊。

  她對他這副裝扮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便不管看過多少次,每次見了,仍止不住的失神,錯不開眼光。

  與容華雖然話是說開了,不過這麼同乘一車,仍有些約束,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看向他身邊空位,沒敢硬擠過去,他實在太乾淨了,乾淨得讓她總生出距離。

  他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位置。

  白筱落了車簾,在他身邊坐下,兩眼不知該往哪兒看才好,乾脆落在前方不進隨車顛簸一開一合的車簾上。

  容華微側臉看她,過了一陣才道:「莫問所中的無毒之毒,有所好轉。」

  他聲音很低,很輕,在白筱聽來,卻如同晴空中的一個驚雷,那人不自在瞬間消散,猛的抬了頭,轉看向他,只看到眼前的一方白幔,看不見他的神情。

  顧不得與他之間要保持的距離,伸手去拋他面上面紗,想看清他的表情。

  他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樂,淡淡道:「一說到莫問,你就什麼也不顧忌了。」

  白筱拋了他一半慕離面紗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過了會兒垂了下來,扭著腰間墜著的如意結穗子,「他因為我而傷,我想知道他的情況,難道不該?再說你不想我知道,大可不說。」

  這些日子她無時刻不想知道莫問的情況,但不願引起容華不高興,忍著硬是沒在他面前問上一言半句,她相信,容華會平心待人,不會虧了莫問。

  容華看著她約束的神情,無奈的笑道:「現在的你反不如你兒時,看來凡俗當真磨人,可以將你的稜角也磨去七八分。」

  白筱扁嘴,她也想像以前那樣沒這麼多顧慮,可是萬一在他面前隨便了些,他又錯以為她對他有了什麼想頭,那又得生出麻煩,「你當初不給我弄那裝珠子的銀絲網,也弄不成今天的地步。」

  容華苦笑搖頭,「你那時自已不捨得將那珠子還給人家,倒怪我給你織網。」

  白筱以前不介意他怎麼對她,怎麼誤會她,但自從二人把話說開,便不想他再誤會她什麼,今天聽他這麼說,做了急,「我哪裡是不捨得那珠子,我是不捨得你織的那網………」話出了口,才後悔,再不想他誤會什麼,卻也不該說這話,讓他又想到別處,斷不了二人之間的想念。

  容華歪頭笑了,垂手下來,覆在她垂在身側絞著如意墜子的手上,「總算說了句真心話,既然你肯說真心話,那我便多告訴你一些,也無防。」

  白筱正想縮手,聽了他的話,怔了,用另一隻手,一把揭了他頭上慕離帽,見他神色宜然,又是一怔,「你沒生氣的?」

  容華露和煦的笑容,「對著你,樣樣生氣,我早氣死幾百回了。」

  白筱乾巴巴的咳了一聲,小聲嘀咕,「至於嗎?」

  眼角斜向被他手覆著的手,擠了個笑臉,「你的手,好像放錯了地方,能不能挪挪………」

  她不說,他的手只是這麼覆著,她一說,他索性五指一扣,給握了。

  白筱一口氣吸進去,卡在了嗓子眼上,「你………又越界了………」

  他拇指輕撫過她的手背,她手背上癢得像有蟲子爬過,聽他閒懶的聲音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白筱愕住了,拉長了臉,「感情你們家都是姓賴的,我們明明說好的………」

  「我說過,我不求以後,但並沒說與你一起時,定要以禮相待。」

  他神色溫和,說出的話卻是無賴之極,偏咬文嚼字,鑽著字眼,讓人尋不到他的話柄。

  白筱的臉黑了下去,「早該知道你是這樣的小人,我真不該上你的車。」

  容華笑了笑,悠然漫聲道:「你爬樹偷窺,爬上我的馬車,揭我面紗,可有君子過?」

  白筱的臉由黑轉紅,輕歎了口氣,那時不知他殘魂之事,又怎麼能同一而論,「都老得掉牙的事,虧你還搬出來說。」

  試著慢慢抽手,卻被他握得甚實,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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