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9-11-25
- 最後登錄
- 2025-1-27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68
- 閱讀權限
- 120
- 文章
- 2453
- 相冊
- 2
- 日誌
- 142
  
狀態︰
離線
|
本帖最後由 小尹~ 於 2012-3-31 20:25 編輯
第二卷 第002章 明珠的秘密
白筱默了一陣,「你如何得知?」
「看見。」容華坦坦然,並不多瞞她,「你知道我會讀心術,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許多東西。」
白筱第一次見他便是在戰場上,那時她還只是一個魂,他卻看見了她,對他的話,不能說全信,卻也不能不信,「那你可知,裡面儲著誰的魂脈?」
容華搖頭,「我雖然能看到些不該看的東西,但我並不神通,也不能知萬事。」
他方才為了證明自已的想法,看她珠子裡的東西,已耗盡體能,一時半會的不能恢復,不能讓她也看一回。
知道自已給不了她充足的理由,她對他的話也難以相信,不肯將這珠子給他也是理所當然,但他不能不要。
白筱盯著他看了一陣。
他也平視著她,眼裡坦坦蕩蕩,沒有避開視線的想法,他不怕她猜。
過了好一會兒,白筱最終將視線錯開,「我不能給你。」不管他說的是否是真,這珠子裡又是否儲著什麼陰魂,但陰寒至極卻是不假,她不能留給他。
容華知道她會如此,如果強要,以她那倔強的性子,是萬萬不能給他,鬧得急了,還不知會惹出什麼事端,只得如實道:「你戴不得這珠子了。」
白筱笑了,這珠子能害了他們兄弟二人,她自然早就戴不得了,不過由她戴著總強過給他,「我知。」
「你不知。」容華臉上已沒了閒然的淡然,她只知道這珠子可以吸食他兄弟二人的魂魄,又且能知道其他更多。
白筱將視線錯開,看向他手中懸著的明珠,這珠子雖然可惡,但外面覆著的那層細緻的銀絲網,卻讓她心裡辦綿綿的,這是她到這世上,收到的他的第一件禮物。
容華臉色緩和下來,眼裡化開一抹溫柔,一個銀絲網便讓她緊張至此,有她這份心………他這一世也沒白走一趟,「這珠子裡的陰魂有著不知哪位高人十五萬年的修為養著,再加上這些年來不斷吸食過往弱小殘魂,已然漸長,如今已經漸成氣候,那些過重幼小已無法滿足它,於是便開始偷偷吸食你的魂魄精髓。
不管它再小心,時間長了,你的魂魄終是受損,所以才會有那些不適。
只是再在它還弱小無力,對你的魂魄精髓的吸食有限,但以後他日漸成長,你將會被吞食乾淨,所以你說什麼也不能再將它戴在身邊。「
白筱越聽越驚,臉上卻笑了,「你不像大夫。」
容華愣了愣,「那像什麼?」
「巫人………裝神弄鬼的巫人………」
容華苦笑,他正正經經的給她解釋,卻被她歪解成裝神弄鬼,她現在是凡身,跟她說這些,也難怪她不信,「不論你信與不信,總之,這珠子你是不能再戴了。」
白筱笑笑道:「你說來說去,目的不就是一個嗎?把珠子給你。」
二人離得很近,對彼此臉上的神情一目瞭然,她臉上明明白白的說明,她對他的話不存在信與不信的問題,而是不在意。
說白了就是他要這珠子,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偏頭笑了,心間卻刺痛得厲害,還是君子過頭了,自認向她公然討要,總是能成。
同時也還是低算了自已在她心裡的地位,她就算知道這珠子要吸食她的魂魄精髓,也不會給他。
她寧肯毀自已,也不會傷他。
知她心意,卻不能與她廝守,心裡的痛更勝以前不知她的心。
暗歎了口氣,早知如此,倒不如,在她昏迷之時,做一回樑上君子,「確實如此。」
白筱鎖著他的眼,他的眼黑且深,深得讓人看著便不想再挪向別處,一點點的沉迷下去。他說的對,沒辦法在一起的時候,何必過於約束,能看他一陣,便多看一陣,「如果,我不准呢?」
他微微一笑,低頭垂眸也將她看著,神色柔和,卻無退讓之意,「你認為我會如何?」
強取,白筱在他眼裡能讀到的便是這個,笑意微僵,「你位高僅重,且能做這強人所難的事,好歹也得有個君子之相………」
「弄權之人,又有誰不強人所難?」他從來不會否認自已的陰暗的一面,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弄權之人,玩的就是手段,何來君子之言?
白筱嘴角抽了抽,將身子坐直些,出奇不意的伸手去奪他手中的明珠,他不君子,她也不與他君子,他想強奪,她難道不能搶………
他看似只是專注著向她解說,對她並不防備,然而,她動,他比她動的更快。
她連珠子同能摸到一下,便被他將珠子握在掌心,令她撈了個空。
不甘心的將他瞪著,「這珠子我戴了這許多年了,以前怎麼不聽你說,到你們迫我母后聯姻了,便有了這些說辭,你叫我如何能信?」
容華的心眼太多,她又且能對他的話全信,或許那珠子當真如他所說,並非鬼差的修為珠,然如果不是他的,他帶在身邊做什麼,十五萬年的修為,可不是兒戲,又有誰肯輕易舍人?
讓她想的最多的,還是容華是尋借口將這珠子從她身邊弄走。
他想與她一起的這心,她是喜歡的,但這事不能這麼辦。
「如果不是方纔你受不得那陰火昏迷,我也沒發現這珠子的蹊蹺。」
說起剛才的那陰火,白筱心思又回璚剛才心唸唸的活屍上。
白筱亂成一團的腦子忽然一閃,苗疆楚巫,而珠兒又是苗疆一族的巫女,難道………猛的抬眼向他看去。
容華一直將她看著,見她神色忽閃,微笑搖頭,依然溫和明朗,並沒因為眼前的煩事而焦燥不安,「這並非珠兒所為。」
白筱被他這麼一說,心頭更亂,整張給臭了下去,下意識的問道:「你如何這麼肯定不是她所為?」她實在不明白他對珠兒是什麼樣的心思。
如果說他對珠兒有情,卻又實在冷淡了些,如果說無情,他卻處處護著她。
「直覺。」容華輕笑,她現在越來越不掩飾自已的情緒。
白筱心裡更是堵得慌,他當真是珠兒的知心人啊,撇了撇嘴,「直覺也當得真,你這麼信得過她,而她又一門心思的要嫁你,你何不將她娶了。」
她惱,他反笑,這酸味讓他沉悶的心懷略好,「如果她當真喚你一聲姐姐………你可願意?」
好像有一雙手握著白筱的心臟,扭了兩扭,既瞥氣,又難受,「我娘可沒給我生她這麼個妹妹。」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本是我正妻,我娶她便是納妻,她就算年長也得喚你一聲姐姐,這事何需勞煩你娘。」
白筱將臉撇向一側,不再看他,真快被他活活氣死,「你愛娶她,娶你的便是,用不著拿我說事,一來我們以前那場婚事當不得真,二來,我可沒興趣與她共侍一夫。」
他笑意盈然的將她看著,「你當真這麼想,又哪來的氣?」
「誰說我有氣了?」白筱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突然撲向前,去搶他手中的明珠,「珠子還我。」既然是要娶老婆的人了,吸不吸她的魂魄,與他沒關係,用不著他關心在意。
他拿著珠子的手往後一退,身子隨之側靠向身後車壁,任她撲來之勢,趴伏到他身上,「她固然想叫,你不願意,大可攔下,何需動氣。」
白筱氣更是不知打哪兒出,「你要娶老婆,我做什麼要攔。」
「我想你攔。」容華眸子半闔,一派閒然。
白筱嘴裡像咬了半邊澀柿子,怎麼嚼,怎麼澀,全不是味道,偏偏眼前的人閒然自在得很,好顏好色的欣賞她此時的怒容。
她壓著他瞪了好一會兒,看不出他說這話是真是假,是不是真的有娶珠兒的意思。
看了他一陣,沒能得出個結果,他實在叫人看不透。
一陣風吹過,拂過窗簾,吹上她的耳邊肌膚,微微一涼,才發現自已沒靠在他懷裡,也沒剛才那麼冷了,從他懷裡滾坐到一邊,扭了頭生悶氣。
既然猜不透他的想法,乾脆不去猜。反正自已這輩子是不能與他一起的,也無權干涉他的生活。
「那珠子,你當真不還我?」那珠子她也是恨不得能有多遠丟多遠,但是鬼差親手交給她,沒當真確實這珠子的來路前,又怎麼能隨便失信於人?
「不還。」他揭簾看了看前面仍在處理活屍的屬下,再看天色,怕是還得要些時辰才能處理完畢。
「你拿這珠子去,打算怎麼處理?」
「你可知道西北方關外有一處火山口?」
白筱點了點頭,「聽曲崢說起過,說那火山口本是一個死火山,已有幾百年沒有復燃的跡象,所以那附近住著不少遊牧百姓。」
容華點了點頭,「他說的不錯,不過最近有人傳來消息給我,說地表漸熱,而附近氣溫一年熱過一年,怕是那火山有復燃噴發的跡象。」
白筱微微一驚,「為何北朝未收到消息?如果這樣,那還不設法通知那些遊牧百姓遷移?」
容華冷笑了笑,「北朝何時在意過遊牧民百姓的性命,再說這些年來,不斷有整部的遊牧民失蹤,而那些關外的遊牧民算是過和最為太平的遊民部落,且能忍心讓他們離鄉背井,萬一被惡人所用………」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瞥了眼前車後方正在忙碌的屬下。
白筱心裡砰的一跳,臉瞬間白了下去,不過有遊牧部落失蹤一事,她也曾聽曲崢提起過。
遊牧的百姓本來就居所不定,行蹤難查,而這些人失蹤的太過蹊蹺,蹤影全無,連一個人都沒落下,雖然查過,卻一直沒得消息,時間長了,也只能當是他們移居別處,與其他遊牧部落雜居一起。
遊牧部落為了生存,分分合合也是常事,所以久而久之,也就無人對這事問津了。
這時聽容華提起,從頭到腳生出了一層寒意。
這大量的活屍必定需要大量的人口,那麼這些人從何而來,已經隱隱可以猜到,「但是如果火山活了,噴發是早晚的事,也得設法讓他們遷,要不然火山一旦噴發,那附近的人也是難逃厄運。」
「幾萬的遊牧民往哪裡遷?何況還有上萬的孩童!」容華眉頭微蹙,為這事已為難多時。
上萬的孩童………白筱一個靈光閃過,「難道小孤………」話剛出口,知自已說漏了嘴,急忙打住。
容華眼裡也閃過一絲意外,「原來你也知道小孤收養孤兒一事。」
白筱搖頭,「所知不多,我不知他為何收養那麼多孤兒。只是青兒邀過我去關外。」
是了,她與青兒情同姐妹,知道也不足為奇,「那些孤兒都是戰爭遺留下來的,無家可歸,起初也不曾有這許多,只是這些年戰爭不斷,孤兒越來越多,小孤和他爺爺在各處置辦的產業已容不下他們,只得送往關外,漸漸的安居下來。便成了那一代的數萬遊民。」
「他們這麼多人,而且不斷壯大,難道各國君主全無所知?」要知道各國君主最怕就是這樣成規模的而又無人管束的人群,何況是帶著滅家之仇的孩子們。
容華眼裡露出一抹讚賞之意,「這就是小孤的聰明之處,在各處均有住宅,如果不為人知的孩童倒也罷了,如果被人所知的,便安置在那些宅子裡,如果有人收養則收養,無人收養,等大家對他們不再關注時,再做轉移,所以這些年來,竟做得密不漏風。已經養大了不少孩子,小孤是個人才。」
白筱聽著這話,看著他,心裡卻有著另一番想法,「那些孩子大了,如何安置的?」
「喜歡平靜生活的,便留在當地,成家生子,與普通百姓並無二樣。」
「那不甘於平靜的呢?」
他並不在意她的猜忌,靜靜的道:「想參軍打仗的,永遠不愁去處。」
白筱呼吸緊了些,指指外面,「難道你這些屬下………」
容華散混的看著她,淡淡一笑,「不錯,不但我這些屬下有許多是那些孩子長大的,就連我們的鐵騎也是如此。」
原來如此,他的兵都是從小培養出來的,怪不得有那般的軍威氣魄,這且是北朝徵兵得來的人所能比,「那小孤是聽令於你?」
他搖了搖頭,坐直身,「他那樣的人不會聽令於任何人,與我不過是交易有關係,至於他們入我軍中,也是自願的,卻是與小孤無關,相反他們有想去的地方,小孤自是求之不得。」
白筱哪能信他,「你敢說,你什麼也沒做,你們會巴巴的往你軍中湊?」
容華笑了,自已的那點小手腕也不指望瞞得過她,「我不過是派了些先生給他們辦下書院,讓孩子們有地方認些字,另外便不曾做過什麼。」
白筱翻了翻白眼,孩子的學習教育便是基本,他把這基本給佔了,還說沒做什麼,「在教孩子們的時候,便使著勁灌送你們南朝如何的好,孩子們大了能不一個勁的往你們這兒鑽嗎?」
容華笑道:「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如果不好,就算先生們吹得上天了,回去的人總會有所說法,來了一批,難道還會有人再來不成?再說那可是小孤的地頭,我那些個教書先生,胡說八道,小孤且能容得?」
白筱哪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那這與那珠子有何關係?」
「這珠子至陰至寒,拿去封在火山地底,沒準能讓它降降溫,安分下來。再說散去陰魂本該歸於四荒,這脈陰魂不甘化去,雖然也說得過去,但萬萬不該吸食其他魂魄來保著自已,能做出這等滅絕人性的事的人,未死之前,也定不是什麼善類,將他困在火山底,了有那十幾萬年的修為養著,不見得化得去,但也是無法再為惡。」
白筱搖頭,拿這珠子去降火山的溫度,虧他想得出來,「你說的到是輕鬆,如果說那火山當真有復燃之勢,就算外面現在並不多熱,但那火山底必定奇熱,誰下得去?」
「不錯,我曾下去探過,未下到三分之一,已是焚得我渾身欲裂,常人確實下不得,但這樣將那珠子埋於洞底,不正好免了你的後顧之憂,不用擔心那珠子被人竊去。」
白筱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啊,沒燒沒熱的,怎麼盡說胡話,下都下不去,如何能埋?」
容華啞聲笑,順手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我固然是下不去,但有人能下。」
「異想天開。」白筱兩眼翻白,他這麼高的功夫都抵不得,還能指望誰?古越?古越的功夫與他也不過是半斤八兩,心裡雖然全然不信,但嘴裡忍不住問多一句,「誰能下去?」
容華將她的手握得緊些,頓了頓方道:「風荻。」
白筱身體即時僵住,臉色慢慢陰沉下去,沉默不言。
容華見她如此,心裡像是裏了把巨齒刀,不住的絞,痛得一陣陣的抽搐,將她的發冷的手合在掌心中,過了一會兒才喚道:「筱筱………」
第二卷 第003章 活屍
白筱仍是不語,要借風荻之手,便意味著要與他和解。
這恨,她怎么壓下得?
一想到他給自己的羞辱,在西越沒殺他,已是后悔,如今還要和解,真真是生生的挖她心頭肉。
不看容華,將臉別過一邊。
容華慢吸了口氣,聲音沉和,“筱筱,雖然你不肯承認與我的婚約,但你上一世便是我的妻子,你我二世情緣,他與我卻是奪妻之恨,你固然恨他,我同樣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剜。然有些帳可以緩緩再算,有些事卻不能等。”
白筱胸間翻滾難平,深吸了口氣,慢慢吐出,好在與容華是友非敵,否則有這樣的敵人,實在太過可怕,“論深謀遠略,忍耐功夫,普天下又有誰能比得你容華x2022;x2022;x2022;x2022;x2022;x2022;”
他的話雖然在理,但白筱一時間又哪能打消得了對風荻怨恨,說話免不得帶了刺。
容華眼里柔情瞬間消逝,冷了下去,“我以前也自認有些遠見,如今看來,我這算得了什么,在人家眼里,只不過是只插了孔雀尾的斑鳩。有些事,我也不想忍,然不忍,會是何等后果?”
白筱眼里泛著潮,吸了吸鼻子,回頭見被風吹開,翻起一角,不遠處是觸目驚心的暗紅一片,仿佛看見火山邊數萬的游民倒在血泊之中,鮮血漫過她的足跟,心也沉了下去,“為何連你都不能下去,而他卻能?”
容華略停了一陣,才道:“到底為什么么,你就別問了,信我便好。”聲調透著些寂落。
這么大的一件事,他就這么淡淡的一句叫她信他,白筱微仰了頭,忍著涌上來的淚不流出眼眶。
容華靜看著她,不再說什么,握著她的手卻也不放開。
白筱喉間哽咽,等情緒平靜下來,避開關于風荻的話題,問道:“到底什么是活尸?”
容華慢慢垂了眼瞼,暗嘆了口氣,她終是過不了心里這關,“所為的活尸便是人死,但心未死。”
“人都是心不跳了,才會死去,又怎么能人死了,心卻沒死的說法?”這不是扯蛋嗎?白筱提及風荻之事,腦子里已經亂麻麻的,這時更被攪成了漿糊。
容華抿了薄唇,呼出口氣,面色也冷了下去,“聽說很久以前,有人飼養一種蠱蟲,這種蠱蟲服食尸肉為生,劇毒無比,被它們咬中后,絕無生還,但是這種蠱蟲所帶的尸毒可以順著血脈傳遍全身,唯獨不入心臟,不但不入,反而讓心臟周圍變得極冷,將其冰凍起來,所以就算是全身血肉爛光了,心臟還是跳著的,只是跳動的頻率極慢。”
白筱聽得更加迷糊,“這么說來,這些人就是沒有死透是,還有可能活回來?”
“據說是如此,只不過這些都只是傳說,我并沒有親眼見過。”
“既然這些人可能活回來,那你叫人將他們的心全挖了,且不是讓他們當真死去?”白筱倒吸了口冷氣,那可是幾千條人命。
容華臉上淡淡的,全沒有為那些人當真死去而有所動容,“不錯,我就是要他們當真死去。”
白筱雖然覺得那些全是人命,突然間全部被殺死,極是殘忍,但他做事都是有他的道理,再說那些人爛成那樣,就算沒死,也實在遭罪,然終是不忍心,“為何不設法救治,還他們一個生路?”
“覺得我殘忍?”容華伸手過來摸她的臉,抬了她的下巴,正視著他。
白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對這些靈邪之事全無所知,不敢隨便下定論。
容華將她的臉轉過來,不容她看向別處,鎖著她的眼,正色道:“他們現在大腦是死盡了的,如果活過來,便是行尸走肉,他們將聽令于給他們下蠱之人。我們上萬的戰士與他們一墻之隔,他們是血肉之軀,而那些東西是不死之身,不對他們殘忍,我們的戰士們將盡數死在他們手上,那時便不是用‘殘忍’二字可以形容。”
白筱抽了口冷氣,臉上僵愕了半晌,愧疚的不敢與他平視,“難道他們是他們是用來對付你們儲在地宮里的將士們?”
容華見她明白其中道理,不再一味婦人之仁,蹙緊的眉頭慢慢松開,“對付我的人,只怕只是第一步,如果他們出了這地道,那又將如何?”他們能派人在地宮中控制整個京城,而那人又且不能用這些活尸控制京城
古越和白筱發現的密道只得這一條,誰知道在這京里到底還有多少條這樣的地道,這地道儲了多少條這樣的活尸體。
他一直以為這些年來,對京中局勢掌控于手掌之間,又于天下之事,了如指掌,經過這一夜,他方知,真正掌控天下的人并非他們。
白筱呼吸驟緊,“你可知這地下還有多少這樣未被發現的地道?”
容華搖頭,面色淡然,眼里卻閃過一抹慮色,“光我們地宮中發現的打不開的門戶便二百余扇,而你們發現的這條地道只得十余扇門,尚未發現的,還不知有多少。”
白筱抽了口冷氣,“這么說來,你將那些人心挖去,卻將已經腐爛的身體留著,是怕將這些活尸盡數毀去,再有人來往這兒送活尸時有所發現,而打草驚蛇?”
容華點了點頭,只有如此挖去他們的心,讓他們無法復活,又不被人所知?
那些身體留著,尸毒蔓延,也是禍害。
然在沒查明這地下到底有多少這樣的活尸,不能盡數毀去之前,也只能如此。
執政這么多年,一向都是他在暗,對方在明。現在他算是領略一回,他在明,對方在暗的滋味,自嘲的笑了笑,這許多年來,當真是自作聰明。
白筱認識他這些年,不管何時,他都是從容自信,從來不曾見過他這副神情,心間隱隱作痛,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柔聲道:“這事怪不得你,何必自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