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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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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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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6:16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79章 收禮物

  「我且能讓你嫁他?」珠兒冷哼了一聲。

  「這就對了,他又非我的良人,我何必為他,自尋麻煩,所以改變了主意,我嫁他,到不如讓他娶別的女人,既不需要委屈我去嫁一個不愛的人,又能讓你不暢,我何樂而不為?」

  珠兒越加氣得七竅生煙,「你……我就不信他會要那個讓北皇穿破了的破鞋。」

  白筱微微吃驚,香巧居然和北皇……面上不露聲色,「可是他確實親自向古越提了要娶香巧,而古越也同意了,現在缺的不過是個賜婚的那個過場。何況香巧對他可是情根深種,又長年與男人打交道,精通男女之事。男人嘛,不管再精明,到了床上,,還不都是那回事,又有幾個脫得了女人的媚術?所以香巧自然會合他心意。」

  她每說一句,珠兒臉就黑下一成,到後來忍無可忍,拂袖拋翻了桌上茶杯,茶水濺了一桌,「一派胡言。」

  白筱眼皮也不抬,慢飲著自己的茶,「你不相信,大可等多幾日,便會知曉結果。」

  珠兒重哼了一聲,重新坐了回去,她不信,又如何會匆匆來尋她,「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白筱臉色轉冷,「至於好處,那便是,你越痛苦,我越開心。你傷我心愛的人,我且能讓你好過,殺了你,倒不如讓你痛苦。

  那天從宮裡出來,我就決定了以後就跟你耗著,反正我平日閒得很,正需要些事來打發時間。」

  珠兒一張臉扭曲得無顏六色,煞是好看,強壓怒氣,「你想不想你的情郎活?」

  「笑話,他渾身筋脈寸斷,就算活著,也是廢人,活著痛苦過死了萬倍,如非我狠不下這心,我倒寧肯殺了他,讓他解脫,不遭這份罪。」

  「重駁筋脈雖然難如登天,但以容華的醫術,卻並非不能。容華現在駁不了他的筋脈是因為他身上的無毒之毒未解,這點,你想必是知道的。」白筱能求得容華救莫問,又怎麼可能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

  「那又如何?」白筱像是被這酷暑烤得軟乏,聲音慵懶,對珠兒a的話,並不多感興超。

  「我給你無毒之毒的解藥,你拿去給他解毒,只要他解了毒.有容華在,只要養上三五年,便能得以康復。」

  白筱笑看向她,象看著一件奇怪物件,過了好一會兒,在珠兒被她看得不自在時,方道:「你認為我會相信你?」

  「你除了信我,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信了你,只怕怎麼死也不知道。」

  「我想要的,現在只有你能做到,我且敢騙你?」

  「這有何難,你想要的是容華,一來,我沒本事給你容華,二來,你萬一得了容華,拍拍屁股走了,丟下這爛難攤子,我就是哭老天爺也哭不出來。所以,你回吧,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事兒沒料到她寧肯不救莫問,也不肯和她談條件,即時懵了.但來了,又且肯輕易走,「只要你阻止容華娶香巧,我便給你解藥。」

  白筱故作驚訝,「能有這麼便宜的事?」珠兒太瞭解香巧的底子,如果她嫁了容華,比白筱嫁了容華更加麻煩,「是。」

  白筱用茶蠱蓋刮著茶葉的手停了下來,眼望著水面的浮茶,似猶豫不決。

  珠兒見她心有所動,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香爐,放在桌上,「這是解藥。」

  白筱冷笑了道:「你這無毒之毒,還是留給自己用。」

  事兒不屑道:「你憑什麼說這是無毒之毒。」

  「你叫風荻焚點無毒之毒禍害容華,結果卻害了莫問,我雖然沒親眼看見焚香,那香爐卻是親眼看著落水的,現在拿這香爐給我,當我是傻的,還是癡的?」白筱怒火中燒,這個珠兒當真是狗膽包天,到這時候,還敢玩花樣。

  「下毒可以焚,解毒為何不能焚?窺豹一斑,卻自以為是。」珠嘴角輕撇。

  白筱聽了這話,反而怒氣頓消,「隨你怎麼說,是不是真的.我一試便知。」

  珠兒冷哼了一聲,「我的無毒之毒和解藥是何等珍貴,且能隨意糟蹋。我看你根本是有心刁難。」

  說話間,突然覺頭上一陣暈眩,眼前人影晃動,驚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白筱見她雖然中了迷香,卻不像平常人那樣昏迷,暗吸了口冷氣,果然容華沒有騙她,笑了,「**香而已,我知道你百毒不侵,這**香也奈何不了你。」

  「你知道就好。」珠兒強自支撐,只要撐過一盞茶功夫,所中迷香便會失效。

  白筱不敢耽擱,大聲向門口喊道:「來人。」

  門外曲崢佈置好的擴衛湧蜂而入,將珠兒團團圍住。

  「給我綁了。」白筱不再裝下去,垮下臉。

  「你難道敢違抗你母后的旨令?」珠兒心裡也是暗驚,沒想到白筱明知她有免滅金牌,仍敢動手。

  白筱一吹尖尖蔥花指上的茶渣,笑道:「我何時有違抗我母后的旨令7」

  「我有你母后賜下的金牌,你還敢對我無禮?」

  白筱故作奇怪,「你有我母后的金牌?」

  珠兒哪想到她一個堂堂公主居然在眾人面前玩無賴,氣黑了臉,「你明明看過。」

  「沒有啊,我何看過?如果你真有我母后的金牌,不防取出來給大家一觀。」

  珠兒暗覺不秒,伸手入懷,果然不見了金牌的蹤影,臉色大變,「你……」再看白筱得意的笑臉,已然明瞭,手掌一翻,飛快的襲向白筱,現在只有扣下白筱做為自己的籌碼,離開這裡,進宮尋賀蘭出頭。

  哪知手掌拍出,卻輕飄無力,被白筱輕輕一推,身子便不由自己的歪向一邊,大驚失色。

  白筱斜瞥著她,「忘了告訴你,這香還可以暫時叫人渾身無力,使不出內力。」

  珠兒一張臉頓時沉了下去,環視四圍,這些護衛雖然都是百里挑一的,但又怎麼能是她的對手,只要再拖上些時間,等迷香失效,便可來去自由。

  「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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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7: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80章 願聞梅香

  珠兒想拖延時間,白筱又且能讓她拖,喝著左右將她綁了,退下護衛,掩了門,取了匕首,在珠兒腿上紮了兩刀,隨即給她止了血。

  不理會珠兒如何叫罵,在她腰間一點,珠兒眼前一黑,便軟倒下去。

  白筱開了隱藏在書房裡的密室,將她拖了過去,重新關好門,拿了珠兒留下的香爐,直奔著對面容華小院去了。

  *************************

  容華放下手中毛筆,抬眼看向推門而入的白筱,淺淺一笑,「我算著,你也該來了。」

  白筱反手掩了房門,立在門口將他看著,他容色清俊,儒雅,神色溫和,那雙眼卻能深透人心。

  她來是帶著興師問罪的勁頭,一觸上他那雙眼,氣量就矮了下來,自已都嫌自已不爭氣,見了他就氣短,「果然是你有意的。」

  容華也不否認,繼續埋頭寫自已字,「你與她那麼耗著,結果雖然一樣,卻平白浪費許多時間,何苦。」

  這個人,白筱怎麼看,怎麼看不透,「你這麼在意她,為何又要助我激她早些落入我手中,你該知道她落入我手中,她不會有好日子過。」

  「早晚的事,還不如早些解決,她也可以早些脫離你的手掌。」

  白筱臉沉了下去,來來去去,還是為了她,「我不放她了呢?」

  容華不抬頭,從容的寫完手中那個字,才道:「你答應我的,你不會違了我們的約定。」

  白筱哼了一聲,沒了初來時的那份開心,「我還當你當真好心,將她送我了,原來還是為了她。」

  容華輕笑了笑,抬眼看她,「我為誰,你會在意?」

  白筱臉上微微一僵,在他面前竟沒加掩飾,話說出了口,再去掩飾,只會越描越黑,索性坦然道:「我在意了。」

  「你又不肯與我一起,又何必在意。」容華吹著白紙上未乾墨汁。

  白筱歎了口氣,面對他這樣一個人,就算戴上千百層面具也會被他一層層剝個乾淨,「我們不能一起,你心裡又儲著別人,又何必再來惹我?」

  容華笑了笑,「我說我心裡沒儲她人,你可信?」

  白筱默了一陣,有也好,沒有也好,與他這一世是無緣的,看向他桌面鋪著的白紙黑字,「你在寫什麼?」

  「你來。」容華往旁邊讓了讓,空出些位置。

  白筱湊去過,看向桌上蒼龍有勁的『解』字,愣愣出神,容華寫了一手好字,然讓她失神的卻是那個『解』字。

  有結便解,他與她之間的是心結………

  白筱拈著筆,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個『解』字,雖然她的字寫的也不差,但在他面前,還是一張紙上寫,不是丟人嗎?

  見他眉梢揚起,咬了咬唇,不就幾個字,丑就丑點,大不了寫完揉了便是。

  提了筆,眼角見他笑意淺浮,心頭更是緊崩崩的,面上儘是平靜,定了定神,筆鋒落向宣紙一角的空白處,寫下……

  「此生無緣,無奈,撥雪拭霜來世聞梅香。」

  她寫完,自已都怔了,僵在那兒望著那一行娟秀的小楷,自已這是在胡寫什麼。

  伸手要去揉那頁紙。

  手被他微涼的手握住,他的身體從自後帳號了上來,覆上她的手背,手臂自她腰間環了上來,手掌輕覆在她小腹之上,兩頰輕貼著她的耳鬢,溫熱的呼吸輕拂著她的面頰。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動不敢動。

  他握著她的手,接著寫道:「命宿弄人,誰怕,暖風和意且來寒梅香。」

  他寫罷,貼著她的耳,低聲道:「寒梅為伊開。」

  白筱心底獨猛的一震,鼻息間儘是他身上飄來的淡淡梅香,慢慢將她襲住,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面上再難平靜,側臉迎上他鎖著她的眼的黑眸,唇張了合,合了張,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放下手中毛筆,雙臂合攏環了她,靜靜從後面將她抱著,「我說過,不求以後,其實我們這樣,也挺好,並非一定要一起。」

  白筱心潮湧動,慢慢垂了眼瞼,目光不由又轉回桌上宣紙,『命宿弄人,誰怕………』他當真狂妄得緊,然他不怕,她怕,她怕令他失去永生………

  暖風和意的艷陽天,的確開不出寒梅,然,她怕還沒看到梅開,便失了他。

  不知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由著他這麼靜靜的抱著,她愛他的懷抱,明知不該多做停留,卻不捨離開。

  「你不會娶香巧,是嗎?」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問?」

  他的面頰輕輕摩挲了一下她嫩滑的臉蛋,閉上眼,能得她的心,不能相伴又有何關係。

  白筱笑了,那一切果然只是他激珠兒盡快來尋她的計,「我帶了東西給你看。」

  容華點了點頭,不捨的放開她,又看了看她寫的那幾個字,方小心的捲起,收至一旁。

  白筱將珠兒給她的香爐拿了出來,遲疑是否給他。

  容華笑了笑,接了過去,「不必擔心,她的毒要傷我,並不容易。」

  揭開香爐蓋,掃了一眼,有些意外,唇角一勾,「根本就是無毒之毒。」

  白筱眼眸驀然縮窄,一把奪了他手中香爐,抽身就走,她料著珠兒會在解藥中做手腳,沒想到她猖狂到解藥都不用,直接用上了無毒之毒。

  容華忙伸手將她的手臂拽住,「你不能殺她。」

  白筱深吸了口氣,方纔的柔情冷了下來,「我沒忘了與你的約定,我只是不明白,如果你心裡沒儲著她,為何要這麼護著她。」

  容華輕歎了口氣,「我也希望我護錯了,不過不管對錯,你現在不能殺她。」

  白筱瞪了他半晌,真想把這男人的心挖出來看一看,到底他心裡都裝了些什麼,「你答應我的事,也不要失信才好。」

  容華點了點頭,「我這就隨你過去。」

  白筱明明感覺他對珠兒或許不是那個意思,可是心裡就是彆扭,「是你怕我回去就這麼殺了她,所以才跟了去護著她吧。」

  容華知她犯了小性子,笑了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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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8:1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81章 原來可以如此融洽

  白筱邀容華進了書房,等下人送來茶水,打發了下人,掩了房門。

  容華於桌邊喝茶,由著她一個人折騰。

  白筱在一側牆壁上輕輕一按,那堵牆上掛的書畫緩緩升起,書畫後牆壁竟是由水晶所做,水晶後是一間密室。

  容華微微一愣,大戶人家,家中設有密室不是什麼稀奇事,難得的是這塊水晶竟是難得的石茶晶,石茶晶這般看過去極為透明,將石室中情境一覽無疑,而從另一方看過來,卻與一般石頭無異,所以這間密室,可從外面看清裡面,而裡面卻完全看不見外面。

  通常密室,為了監視密室外情形,都是裡面通透,而外面看不見裡面。

  而白筱這間恰好相反,不知當初建這密室的人是何作用。

  端著茶杯,不再飲,看著白筱拿了那個裝有無毒之毒的香爐進了密室,朝著被綁在椅子上的珠兒身上戳了幾下,解了她的穴道,令她醒來。

  湊到她面前一笑,打燃火折子,點燃香爐裡的無毒之毒,放在桌上,笑笑然的道:「你慢慢享受。」

  珠兒破口大罵。

  白筱不敢在石室裡多呆,冷笑了笑,「你不是說這是解藥,如果是解藥,你自該無事,一個時辰以後,我會放你出去,如果你安然無事的話,我自會相信你,容華的婚事,我自去阻止。」說完轉身離開。

  回到桌邊,坐到容華旁邊,見他視線落在珠兒受傷的腿上,端了茶壺給他斟茶,「如果心疼,也忍著。」

  容華苦笑搖頭,如果不是那日,有意讓她誤會一回,那兩刀怕就不是紮在腿上那麼簡單,「不死便好。」

  「當然,有你容華在,只要活著,你總有辦法治得。」白筱撇嘴,酸不溜啾,暗罵自己不爭氣。

  容華斜挑挑的瞥了她一眼,勾唇低笑,她越酸,他心裡越暢快。

  能與她有這和平相處的日子,反倒拜珠兒所賜,看向密室,又是一笑,白筱有這笨主意,確實實用。

  白筱白了他一眼,笑死拉倒,二人這氣氛竟很是融洽,也隨他看向密室。

  她在綁珠兒時,有意將結頭留在了她手邊,不過綁得甚實,她要解開非得費上些時間,這些時間足夠她吸飽了無毒之毒。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珠兒便摸到手邊的結頭,心裡一陣猛跳,不急著解,抬頭打量這間密室。

  見石室點著燈,四面石壁捂得實實的,想逃出去,是往往不能。

  細細看向這個角角落落,沒有任何可以窺視的探視口,心裡定了下來。

  扭著勁解了反綁著的雙手,急撲向前面八仙桌,腳下一軟,便跌倒下去,將白筱更恨得入了骨,忍痛拖著腿,挪到桌邊,爬起來,揭了香爐蓋子,見桌上放著茶壺,茶杯,順手拿過,壺裡竟然有茶,驚喜交加。忙將茶灌進香爐。

  白筱知無毒之毒遇水便消,見她如此,恨得磨牙,珠兒叫她點香,分明就是想化了容華的功力,可以任她擺佈。

  攥了拳頭,恨不得衝進去,一刀結果了這惡毒的女人。

  手背上微微一涼,低頭見容華的手覆上她的手,合指握住她的手,她目光上移,對上他和煦眼眸,沒好氣的道:「她要害你呢,你還護她。」

  他將她的手握得緊了些,微微一笑,「我知。」

  「知道還護?」白筱氣悶,不明白珠兒怎麼就值得他如此,正要用力摔開他的手,見他望著密室,眸子微閃。

  忙也看了過去,見珠兒將幾張凳子擺放在一處,中間留空,將灌滿了茶水的那個香爐架在上面,點了桌上火燭,放到香爐下,燒烤爐底。

  白筱也看出了眉目,靜了下來,緊盯著珠兒。

  沒一會工夫,香爐裡冒出霧氣,珠兒湊上前,將那些霧氣吸進,等那些霧氣散盡,滅了火燭,等香爐冷了些,拭乾爐裡的水汽,重新放了些無毒之毒的藥碎進去點燃,燃了燃,便將滅了,仍放回原處,擺散了凳子。

  坐原來坐的椅子,仍將繩子將手綁了,別手別腳的打了結,閉目養神。

  白筱迷惑的看向容華,見他唇邊化開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低頭一想,恍然大悟,「難道無毒之毒,既是毒,又是解藥?」

  容華點了點頭,「我一直苦想如何配置解藥,知道無毒之毒遇水便消,卻沒想著可以化成水霧來解毒。如不是(你),我不知何時才悟得出這個道。」

  白筱長吁了口氣,抿唇垂了眼,唇邊含著笑,眼中卻蓄了淚,莫問總算有救了。

  又坐了一陣,白筱進密室,仍將珠兒點了,將她移出密室,閉了密室門,落下書畫,對容華道:「你答應我的事。」

  容華微微一笑,全不推搪,走到珠兒身邊,果然取了針包,從裡面拿了一支細如牛毛的金針,指間運氣,將金針注入珠兒血脈,起身,抖平衣袍,又看了她一陣,如果她一直這般不避他,該多好,慢呼了口氣,道:「我可以走了。」

  白筱送了他出去,看著他衣袂飄飄的遠去,突然覺得如果能與他這麼和平的相處,只要不離他太近,不傷了他的魂魄,卻也甚好。

  轉身喚人將昏睡的珠兒抬到一間廂房,由著她睡個飽,叫人在屋外守著,一有動靜,便向她稟報。

  獨自去了小狐所在的廂房,拍了半天門,不見應答,也不知去了何處,正在離開,有人在她肩膀上一拍。

  驚得她急忙轉身,卻是小狐笑口吟吟的立在她身後,手中拈拋著那塊金牌,「都說西越有錢,我看你們北朝也不差,這麼塊金牌子,都是實心的。」

  白筱撇嘴笑了,「你不就是想要這牌子嗎?」

  小狐全不否認,接了落下的牌子,「金子,誰不愛?」

  白筱實在不明,他到底要那麼多錢做什麼,以他盜東西的那勁頭看,這些年,他早就身纏萬貫,雖不能說富可敵國,但絕對比任何皇親貴族有錢多了,可偏就他住的那間小院,實在看不到一絲一毫有錢人的苗頭。

  不解歸不解,口中卻道:「這牌子,你拿去便是。」

  「謝了。」小狐不客氣的將金牌揣進懷裡,「如果多認得幾個你這樣的公主,我也用不著到處踩點子。」

  白筱翻了個白眼,「我窮,你可別沒事,往我屋裡踩點。」

  小狐嘿嘿笑了兩聲,「你尋我還有事?」

  「我是來謝謝你的。」如果不是小狐偷了珠兒身上的免死金牌,白筱還真不敢動珠兒。

  「謝就不必了,我也要走了。」小狐以前不明白白筱小小年紀為何心裡總揣著那許多的心事,在府中住了這幾日,所見所聞,也算知道了個七七八八,倒有些同情白筱,一個十來歲,花一樣的年紀,卻比同齡的姑娘要多受多少事,多遭不知多少罪。

  「你要回西越?」白筱平時與他雖然並不多話,這時聽說他要離開,好生不捨,她這輩子也只得他與青兒兩個朋友。

  小狐點了點頭,「我和青兒一起走。」

  白筱聽說青兒也要一同離開,心裡更是緊巴巴的難受,回頭見青兒立在門邊,過去拉了拉她的手,「你真的要走?」

  青兒點頭,神色也是黯然,「我本來就是送你們回來的,現在送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白筱欲言又止,回頭看了小狐一眼,小狐吹了個口哨,「我尋曲崢去,你們聊。」

  曲崢精通地理,對各地物產都有研究,偏偏小狐又是個愛財的,自然與曲崢一拍即合,一得空閒,便纏了曲崢問三問四,打探各處行情。

  白筱將青兒拉進屋,於床邊坐下,「青兒,你要走,是不是聽到外面關於我與古越的傳聞?你知道,我是不會,也不能嫁給他的。」

  青兒勉強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換成以前,我會這麼想,會著惱,但現在我不這麼想了,你們皇家的人,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我走,並非因為這個,而是哥哥需要我。」

  白筱本不該打算他們的私事,但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你哥那財迷,那麼多錢,還要使喚你,請幾百個媽子也夠了。」

  青兒『噗』的笑出了聲,「我哥是財迷,不過他窮得真請不起媽子。」

  「怎麼可能?按他那搜刮法,隨便一戶有錢人家弄來的東西,都夠他吃幾輩子。」說小狐窮?打死她也不相信,她問過曲崢,光她屋裡被他搜刮那次,便值十萬兩銀子。

  青兒埋頭想了想,道:「你什麼不瞞我,按理,我也不該瞞你,但這關係著我哥哥和爺爺,以及數萬無辜孩子的性命,所以我也不能與你細說。」

  白筱吃了一驚,「數萬孩子?你的意思是他拿那些錢養著數萬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數萬孩子得多大開銷,怪不得他再多的錢也不過用,然而他平白養那麼多孩子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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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8: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82章 風荻突來

  青兒舔了舔唇,「多的,我不能再說了,你以後或許會知道。不過怎麼說,你也是皇家的人,說不定以後還能坐上北朝皇位。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如果知道了這事,要麼視我哥為敵人,要麼這視他為朋友,希望你能明辯事理,視我哥哥為朋友…………」

  白筱越聽越迷糊,「你什麼都不跟我說,叫我怎麼分辨?」

  青兒埋頭看著腳尖劃著圓圈,「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我和哥哥走後,你自已要保重。雖然你小心眼是蠻多,現在也會功夫了,但終是暗箭難防,你一定處處小心。」

  白筱哪裡捨得放她走,握了她的手,「青兒,你真放得開古越?」她這些日子一直左右為難,既想撮合她和古越,了她的心願,又怕她從些攪進皇家的殘酷鬥爭中,以她的單純,實在不適合。

  青兒苦笑了笑,望了望窗外的天空,「他對我來說,就像是天上的明月,只能遠遠的看看,我無法攀上月亮,月亮也不會為了我落下來,以前是這樣,以後還是如此。」

  「以前怎麼同,以前你與他天地各隔一方,可是現在,他就在這裡,離你那麼近。」白筱實在不知還能有什麼理由,可以讓她留下。

  青兒深吸了口氣,收回視線,看向她,重呼出方才吸進的氣,笑了笑,道:「丫頭,雖然你們皇家的事複雜得很,皇家的婚姻也無奈得很,但古越………古越是真的想娶你,你真的感覺不到嗎?」

  她說了這話,自嘲一笑,「你一定會說你不會嫁他的,但是你不嫁他,使著小伎倆,將我塞給了他,我和他一起,卻看著他把心留在了你這兒,又且能開心?我們現在是朋友,是姐妹,我只會希望他幸福,你開心,可是如果我與他一起了,卻天天看著他念著你。明明看著的是我,眼裡裝的卻是你。我會忍不住的難過,嫉妒。到那裡,我們之間的感情怕就會變,姐妹不再是姐妹,朋友不再是朋友,而愛人始終不會是愛人。你說,那樣該多無趣?」

  她說完這些話,眼眸酸澀,有淚湧上,忙強笑了笑,忍了下去。

  白筱也是淚意上湧,垂眸藏著淚光,「你知道我身上陰寒至極,我嫁他,只會害了他。如果他身邊有一個真心愛他的女子,我相信他會感覺到,會變。」

  青兒搖頭,「如果是我,就不會像你這麼想,他就算不與你一起,也活不長,與你一起,只不過活得更短些,但是快快活活的過上些日子,哪怕只有幾個月時間,強過不開心的多活那一年半載不知千百倍。我想,這也是他所希望的。」

  白筱輕搖了搖頭,「就像你說的,他的心不在你這裡,你與他一起,你不會開心。而我的心也不在他那裡,就算為了朝廷,嫁了他,他又且能開心。」

  青兒唇邊笑意僵了僵,世間這情字,當真是個麻煩,「罷了,那你就誰也不嫁好了,隨我離開皇宮,我們支四處漂流。」

  白筱低頭輕笑,「我到是想,等我處理好宮裡這些破事,我尋你,可好?」

  「好啊。」青兒一掃愁眉,望著天上飄著的雲,「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們不回西越了,我和哥哥要北上,去草原,以後在那邊放羊牧馬而生。」

  白筱微愣,「為什麼?為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

  「因為爺爺和哥哥收留的孩子越來越多,已沒有地方可以讓他們平安的安置下去,只有關外了。你在宮裡厭煩了,就來關外尋我。」青兒也有些惆悵,這一別,不知是否還有再見之日。

  白筱知是留不住了,暗歎了口氣,青兒不說那些孩子的來歷,她也不再問,故作輕鬆的笑道:「好啊,你們也要好好保重。」

  二人手握著手,相視而笑,世間情義莫過於的便是知心。

  *********************

  珠兒醒來,一骨碌的爬起來,見白筱坐在不遠處的桌前喝茶,神色平靜,後背爬上一層寒氣。

  這個看似純良無害的小姑娘,著實毒腸冷心,叫人不能不怕,暗動真氣,一口氣提了上來,暗鬆了口氣。

  瞪向白筱,冷聲道:「你要做什麼?」

  白筱放下茶盅,慢慢走到床邊,俯視著她,「我只是想你知道,這是北朝,不是太平村,你如果想太平,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宮裡,受我母后的庇護,別出來招惹我,否則………」她掃過珠兒被御醫處理過傷口的腿,「下次可就沒這麼簡單。」

  珠兒咬牙,她之前接觸過白宜,雖然白宜野心滿滿,卻凡事總有顧慮,不敢過於囂張,且還設法說服她為白宜用。

  到了白宜府中,白宜對她自是客氣非凡。

  再說白筱能拿自已換北朝小皇子回國,可見白筱在朝中地位,遠不及那位小皇子。

  不炎這一切全只是她自已認為的理所當然,實際上卻遠不是如此。

  來『榮府』帶了那一堆的護衛,可是一進府,便被盡數攔在了外面,竟無人敢違逆白筱,此時方知自已看低了白筱。

  白筱有皇后撐腰,除非北皇復出否則無人敢動她,「容華的婚事,你如何阻攔?」

  「我如何阻攔,你無需知道,你要的只是結果。」白筱拍拍手掌,有人抬了軟轎進來。

  白筱冷眼看著眼露迷茫的珠兒,「東西留下,我同你一同進宮。」

  *************************

  朝堂之上………

  白筱不看被五花大綁,跪伏在殿下的孫太守,對金殿上的賀蘭道:「他身為『越州』的太守,不愛惜百姓,反以百姓為餌,向西越守軍,假傳消息,說那些遊牧民是南朝百姓,誘西越守軍屠殺百姓,以達到讓百姓憎恨母后,動搖民心的目的。其居心何等叵惻,請母后將其斬首示眾,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乘早斷了這些惡念。」

  「娘娘,冤枉啊,臣是遵照娘娘的旨意,將南朝刁民攔在城外,請娘娘明鑒。」孫太守面色鐵青,連連叫屈。

  「你之前便假傳密報,根本不是南朝遊民,生生的向娘報成南朝遊民,請令攔截,陷皇后娘娘於不義。」

  「娘娘明查,那些當真是南朝遊民,絕非二公主所言。是二公主與南朝太子勾結,有意放走南朝遊民。」孫太守知白筱是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連連朝在朝中與他為伍的大臣遞臉色,要他們為他出頭。

  賀蘭重哼一聲,「這麼說是二公主有意陷害你?」

  「臣不敢不此想法,但二公主與南朝太子關係非淺,是眾所周知………」

  一旁當初支持攔截南朝遊民的參知上前道:「娘娘,這事應該細查,不該聽公主一面之詞。公主曾被西越太子所擒,心裡記恨西越二皇子,而二公主又與南朝太子交好。以這機會來增加與南朝太子的好感,從而激化北朝與西越的矛盾,再聯手南朝一至對付西越,也是在情理之中,然國家大事,且能由二公主的一已之私來論理。」

  白筱冷笑,「你說我為了討好南朝,激化與西越關係有何憑據?你定要說那些遊民是南朝的遊民,又有何憑據?」

  白宜心中暗笑,也上前道:「這簡單,要證明皇妹的清白,只需將駐守『越州』的守軍拿下,好好的審審就真相大白了。」

  白筱並不怕她們向守軍問話,然這來去又要拖延時間,這期間又不知要生出什麼枝結,正要駁,聽傳話舍人從殿外進來,一抱手,道:「西越二皇子求見娘娘。」

  朝中眾臣均是一愣,面面相覷。

  白筱心頭一驚,臉色青白交加。

  白宜暗暗竊笑,瞥向白筱,向賀蘭道:「娘娘,此事正好可以問一問西越二皇子。」

  賀蘭瞪了白宜一眼,留著她總得生出是非,一掃了座下,問道:「二皇子現在何處?」

  「就在宮門前。」

  「請。」人到了門外,又且能不讓進門。

  舍人離去,朝堂之上議論紛紛,古越迫婚一事,還沒解決,現在又來個風荻,著實讓人頭疼。

  白筱攏在闊袖中的手緊緊攥起,當初沒殺他,果然是個禍害。

  堂中突然靜了下來,一同側臉看向緩緩走進朝堂的長挑身影,清風拂過,袖袂翻飛,如和風拂柳,含笑嫣然之際,活色生香,如熙怡人,令這嚴肅的朝堂也蕩起了春風。

  眉宇間那份邪媚不羈就是女子也難媲美,朝上眾男子,也暗吁不已,世間竟有如此嫵媚傾城的男子。

  進得大殿,暗紅袍角掃過白筱的裙袂,於她身邊停下,狹長鳳目,斜挑挑的側向白筱,見她抬頭望來,勾唇一笑,當真是媚入膏骨,鑽入人心。

  白筱眸子寒如冰霜,目光僅與他一觸便飄向別處,不再看他。

  他也不介意,望向殿上賀蘭,見過禮,聽了參政的話,施施然的看向白筱,見她臉色越加的冷了下去,竟伏身到她耳邊,以只得她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想我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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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9: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83章 當朝道歉

  想說她說什麼?

  白筱重新轉臉看向風荻,眼睛一眨不眨。

  他相貌極美,四目相對,這般看著他,又是柔情萬種。

  白筱看著他,眼中的恨意逐漸轉出嘲諷。

  還想威脅她?

  休想。

  全朝眾臣盡看著他們二人,見二人這幅光景,甚是尷尬。

  等了一陣,參政忍不住喚道:「二皇子,您告訴我們娘娘,那些是不是南朝刁民?」

  風荻又深深的看了白筱一眼,等白筱收回視線,轉開臉,才含笑道:「皇后娘娘,此事我可以作證。」

  邊說邊笑笑然瞥向白筱,後者全不為所動。

  孫太守聽了他這話,頓時來了精神,脊背也挺得直了,就等風荻的下文為他洗冤。

  風荻只看白筱,接著說:「那些遊民確實不是南朝人。」

  堂上頓時嘩然,參政萬萬沒料到他說出這話,即時愣住,說不出話。

  白宜聽了這話,哪裡還敢再說什麼,默默退了回去,盡量讓自己不出現在賀蘭的視線內。

  白筱也是微微一怔,垂眸看向身邊暗紅袍角,不知他又要玩什麼花樣。

  賀蘭又哪裡不知風荻的意圖,他圖的是白筱,就算是黑也要說成白,當即道:「既然二皇子出言作證,眾愛卿想必也再無異議,馮參政你可還有想法?」

  連身邊西越當家的風荻都說了這話了,參政汗濕了官袍,哪還敢說白筱半個字,「臣錯聽奸人之言,錯怪二公主,還望娘娘恕罪。」

  孫太守面色慘白,看向風荻,見他只看白筱,眼裡全然不掩對白筱的愛慕渴望之意,恍然大悟,面如死灰,歪倒在地,軟得像一攤爛泥。

  風荻就是衝著白筱來的,且能為了他和那幾千遊民得罪白筱?

  指著風荻為他洗刷罪名,簡直是癡心妄想。

  賀蘭一一掃過眾臣,以前對白筱有異議的朝臣,均不著痕跡的往後退縮,再無人敢出頭相爭。

  暗鬆了口氣,面色一冷,喝道:「孫太守用心險惡,害本宮差點鑄成大錯,革去太守一職,即刻拉下去斬了,以示天下。」

  孫太守軟的像沒了骨頭,不住哆嗦,頭一歪,嚇得昏了過去,任護軍拖出金殿。

  白筱冷眼看著,面色全無表情,心中卻是暗暗稱快,總算除了一個草菅百姓性命的禍害。

  瞥了眼風荻。

  他見她看來,挑眉一笑。

  白筱臉色又冷了下去,今天如果不是他來這麼一句話,雖然必定會將孫太守斬了,但終究斬得牽強,會有一些大臣暗中不服。

  下了朝,難免被有心之人利用,日後自會生出事端。

  不管怎麼說,這事倒也多虧了他。

  賀蘭將二人表情看在眼裡,再看左右,眾臣也是神色各異,輕咳了聲道:「二皇子此次突然前來,不知是有何事?」

  風荻裂了裂唇,她這是明知故問,「自然是為本王與二公主的婚事。」他直截了當,全不遮掩。

  賀蘭即時啞然,古越之事還沒解決,如何能當面給他一個答覆。

  風荻本是追著白筱前來北朝,剛到北朝,便得知古越迫婚一事,才匆匆不顧露了身形,冒然前來求見賀蘭,就算不能當場迫得賀蘭將白筱許他,卻也能攔下與古越的聯姻。

  自他進了大殿,一直沉默寡言的白筱冷笑一聲,「當初二皇子親自拒絕了我母后的聯姻請求,如今又何談什麼婚事。」

  白筱當著眾人說這話,且不是明著落風荻的面子,此言一出,眾人臉上均不自在,只道風荻會當場翻臉,那樣的話,二國關係必然惡化,而風荻的大軍駐在北朝邊界。

  大軍壓下,北朝定難敵抗。

  不料風荻全無惱意,笑笑道:「我知你惱我,之前得罪公主之處,本王在此向公主賠罪,還望公主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那遭。」

  他說完當真在朝堂之上向白筱作了一揖。

  周圍眾人面面相覷,雖然風荻以前擄了白筱,但他身為西越繼承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白筱賠禮,這面子可以說是給得十足,之前的過也是抵得過了。

  白筱斜眸狠狠的瞪瞥著他,這人當真是不要臉得緊,他們二人間的帳且能是一個道歉能過的,然他對她所做的事,又且能在眾人面前說得出?

  恨得咬牙,指間冰涼,卻又無可奈何,眼中的譏誚之色更濃,「二皇子當真是能伸能縮。」

  風荻揚揚眉毛,他長得本來就好,這揚眉一笑,自生媚態,越加的迷人,「能讓美人消氣,有什麼不能縮的,只要能讓你不再惱我,就算你打我幾下,我也是樂意的。」

  他這話說得極為輕佻,又是在朝堂之上,然他一副風流倜儻之相,讓人覺得他就該這麼說話。不管在什麼地方都不覺得扎耳,反讓人覺得他是對這位二公主愛極,寵極。

  如果他娶了他們二公主,定然會善待北朝。

  白筱臉色越加的黑了下去,實在不願再看他沒皮沒臉的模樣,向賀蘭道:「母后,兒臣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

  賀蘭也怕風荻再說下去,白筱下不來台,也就順水推舟的准了。

  白筱向賀蘭行過禮,眼角見風荻笑意盈然,更是著惱,重哼一聲,急走出了金殿,再不走,真能生生氣死在那殿中。

  一直步下了白玉台階,吹了口涼風,才舒服了些,慢慢向宮門走去,到了門口,未到下朝時間,她的車伕並未提前在門口等著。

  白筱在宮門口立了一會兒,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算緩過氣。

  她的車伕遠遠看見她,正要縱馬趕車向她駛來,驀然一人一騎,飛快的向她撞來。

  白筱驀然一驚,正要後退避讓,馬上的人已伏向她探來,伸臂攬向她腰間。

  正要揮掌向他劈去,看清向她靠近的那張俊的刺目的臉,抬起的手,生生頓住,低呼出聲,「古越。」

  古越微微一笑,手上不停將她拽上馬背,坐在他身前,順手將她攬緊,一挾馬腹,駿馬如飛而去。

  白筱的車伕大驚失色,急追上來,又哪裡追的上,滾下馬車,就要往宮裡稟報,見曲崢立在宮門口向白筱遠去方向眺望,忙上前道:「曲大人......」

  曲崢認得是古越的背影,抬手攔下馬伕,回頭見眾臣擁著風荻走出,對車伕道:「回府,這事不要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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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9:2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84章 莽將軍也識風月

  白筱回頭見曲崢立在宮門口,指使了車伕上車,並不向他們追趕,會心一笑,他總是這麼會觀風望影,做出最合適的決定。

  古越低頭看了看她,裂了裂唇,道:「也不知你是什麼命,竟讓他這麼心甘情願的幫著你,想當年,我和容華挖空了心思,也沒能將他挖出北朝。」

  白筱有些得意,或許曲崢是可憐她,同情她,不過不管因為什麼,曲崢確實一直幫著她,為她排憂解難。

  風吹開她耳鬢的髮束,吹散了方才在金殿上的悶積,如果方才直接回『榮府』一個人悶著,還不知會煩悶到何時,先不提古越尋她做什麼,但出現的實在是時候。

  後背貼著古越結實的胸脯,溫暖而結實,雖然他的性子暴躁了些,但如果不提與他聯姻的那些尷尬事,與他相處,確實難得的輕鬆快活。

  他含開吹拂到他面頰上的秀色,側臉看向她慢慢舒展的眉宇,雙眸黯了下去,輕貼了她的耳鬢,「見了我,很開心?」

  白筱點了點頭,坦然承認,「不是你來,我都不知該到哪裡。」自青兒走了,連說話的人都沒了,又如以前一樣,什麼是都只能悶在心裡,「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上山,看日落,如何?」古越揚聲朗笑,他喜歡這樣的她,坦誠,真實,沒有那麼多的虛假面具。

  「什麼?」白筱驚訝回頭,仰面看向那目視前方,清朗帶笑的眼,此時的他笑意盈然,全無平日的冷寒寡笑,「看日落?」

  他低頭垂眸輕掃她一眼,眉梢揚起,唇角勾了笑,「怎麼?不可以?」

  白筱眨了眨眼,將他看得清楚些,面頰清俊冷蕭,黑中帶藍的眸子,野氣張揚,確確實實是他,小聲嘀咕,「一個蠻將軍,且懂得那些日出日落的風月?怕是猴子看月,也不知其中味道,做個樣子罷了。」

  他『哧』的一笑,回眸瞥來,「你又非猴子,如何知道它們看月,不知其中味道?」

  白筱語塞,強辯道:「我就是知道。」

  他見她使賴耍橫,哈哈揚聲笑了,『駕』的一聲吆喝,在馬屁股上加了一鞭,馬兒載著他的笑聲朝著城外如飛而去。

  白筱臉上微燙,他不與她相爭,她反倒為自己的不講理有些難為情,「喂,你今天候在宮門外,是有意的?」如果他不是事先候在外面,且能她剛出宮,他便能在她的車伕趕上來前截下她。

  「嗯。有人向我稟報風荻進了城,並去了你們皇宮,我便趕了來。」他同樣不瞞她。

  「你怕我母后當場答應風荻的要求?」白筱想著方才朝堂上的事,眉頭蹙緊。

  他裂著嘴笑了笑,將她抱得緊些,「這倒不怕,賀蘭沒笨到這程度,在與我沒個結果前,就貿然答應他。風荻進宮也沒指望立馬能得到答允,他進宮不過是為了令賀蘭心存顧慮,不敢答應我罷了。」

  低頭看了看她被風吹得亂飛的秀髮,將她的臉別了過來,按在自己胸前,「這馬快,前面有段路不好走,風沙大,別吹了臉。萬一被什麼刮了臉,我可就罪大惡極了。」

  「我才沒這麼嬌氣。」白筱嘴裡說著,心裡卻是暖烘烘,女人哪有不愛美的,自不願刮花臉,當真安分的將臉埋進他胸前,只道他是個粗暴男子,卻不料他能有這等細緻心思。

  「你不嬌氣,我心疼。」他低頭看著她輕輕扇動的長睫,心情極好。

  白筱耳根子發燙,豎了眉,要離開他胸脯,他手掌按下,將她攬緊,不容她避開,見她紅了臉,又是一笑,笑聲在風中散開,甚是爽朗。

  他心情好,她卻擔憂風荻之事,沒了精神。

  古越見她有些訕訕的,道:「你無需為風荻的事煩心。」

  白筱咬牙,「我後悔在西越沒殺了他。」

  雖然容華上次解說,白筱恨風荻是因為白筱在軍中險遭風荻手下侮辱,但潛意識感到事情絕不是這麼簡單。

  然她不肯說,他也不問,不去觸她心裡的底線,「既然你上次沒下得了手殺他,自有不殺他的原因,這事後,又何必耿耿於懷,花心思去煩惱,倒不如往前看看。再說,現在風荻還不能死。」

  白筱垂眸沉默下去,上次那個幻想,不時的會在腦海裡浮過,卻始終想不出其中原因,索性放開,「為何?」

  「他一死,西越皇室無人,天下必定失去平衡,如果此時那人趁機興風作浪,便不知會拋起何等腥風血雨。」他與容華共同執政多年,雖然並不貪戀這片江山,卻真心愛護百姓。

  「那人,你是說北皇?」

  古越點了點頭,眉宇間攏了一成憂色。

  白筱心中奇怪,他生性何等豁達,居然會有等神色,看來此事當真不同尋常,然北皇現在如同喪家之犬,連北朝都還沒拿回,還能在西越做出什麼事來,「他如果有這本事,如何不出面將我母后踹下那皇座?拿回自己的江山?再做其他打算。」

  古越抬手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看著她的眼,澄清透亮,拇指撫過她的面頰,她終是在皇室中打滾的時間短了些,難想得深透,「他如果明著出來爭那皇位,反不足為俱了。」

  他說完,便不再多說,這些事對她而言,還太沉重了些,他不願她再承受更多的煩惱,「到了。」

  白筱轉頭望去,他們已停在一座陡壁前,半山間雲霧繚繞,陽光穿過雲霧極是艷麗。

  他翻身下馬,將她抱了下來。

  趕馬兒入林,自行在樹林中吃草,回頭已失了白筱身影,心頭一驚,匆忙轉身,卻見白筱已獨自飛身向山崖上躍去。

  大驚之下,見她一縱一落之勢輕飄平衡,鬆了口氣,呵的一聲笑,向她追去,「丫頭,這路陡,不可大意。」

  白筱也想看他功夫恢復了多少,回頭朝他笑道:「我們比比,看誰先上去。」

  「好。」古越挑了眉梢,他也想看看她功夫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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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19: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85章 同生同死

  古越雖然失了真力,但起落間拿捏甚好,而白筱雖然突然恢復了功力,卻久未鍛煉,反不如他靈便輕捷。

  那消片刻,他便從她頭頂躍過,輕飄飄的落於她身前。

  白筱心頭不服,猛提了口氣,腳一蹬向前急躍,從他身邊躍過,小小得意,落在窄徑上的一塊石塊上,不想,那石塊下面懸空,卻是不穩,向一邊蹋落。

  白筱身體頓時失了平衡,來不及提氣,腳下一空,來不及驚呼,便向懸涯下落去。

  古越沉著凝氣,足下連點,向懸涯下撲去,一把將白筱攬腰抱住,隨她一同墜落。

  幾次看準峭壁上突出石塊,帶了她在空中提氣旋身,然終是功力尚未恢復,加上二人下墜之勢又急,手掌雖然觸了石塊,卻扣不住石塊穩住身形。

  白筱又急又惱,惱自己一時貪玩好勝,自己跌死了拉倒,現在卻害了他,急叫道:「你放開我。」如果他放了她,他一個人下墜力度定然大減,以他現在的能力,定可以攀住石壁,免去一死。

  他聽了她的話,不但不放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些,唯恐她掙扎脫了他的束縛。

  全神身前石壁,尋找新的可落足或者減緩下墜之勢的突出石塊。

  白筱目光下移,已隱隱見到下面地面,只有左側五步遠的地方有一處兩個圓桌大小的平台,平台上堆滿厚厚枯草,如同一個大的鳥窩。

  如果能躍上那處平台,有枯草墊著,到不至於摔死。

  而眼前一路往下的石壁光滑如鏡,再無可以攀手之處,如果他放開自己,完全有希望斜身躍上那處平台。

  然帶了她,如果他身上功夫尚在,也不用擔心,而他此時身上功夫只得三兩成,想旋身橫越這麼遠的距離幾乎是不可能。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不放開她,這麼直墜下去,兩人將一起摔成肉餅,急出了一身冷汗,「快放開我。」

  突然轉臉過來,眸子暗沉,溫柔至極,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唇緊壓著她的額頭,沉聲道:「一起生,一起死。」聲調決然霸道,不容人有絲毫抗拒。

  白筱望進他那雙深極,如同遠處深海般的眼,望到極處是雷打不動的決然和濃濃愛意,全無一絲遲疑,就像是能與她這麼一起死去,也是理所當然。

  心『突』的一跳,心間的那根弦被輕輕的撥動,微微恍惚,青兒說的沒錯,他是真心想與她一起的。

  她無意中強行衝開些白真衝開又封回的氣脈,身法招式恢復的甚好,但真氣終是弱了些,時有時無,難以把握。

  腰間的古越強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箍在他懷裡,她知道他根本不會棄她而去,她的掙扎,牴觸只是徒勞,倒不如與他一同搏一回。

  他能為她死,她又且不能同他同生共死一回?

  慢吸了口氣,強自定下心神,反手將他將緊緊抱住,轉臉過去,近距離鎖了他的眼,「我們同生,同死。」

  他眼裡化開一抹釋然的笑意,爽聲道:「好。」

  驀然薄唇下移,重重壓覆上她的唇。

  白筱身子微僵,還沒來得及反應,他 唇移開,眼角斜下見離那處平台已近,壓平亂跳的心,慢慢提氣手臂間。

  古越看準方位,猛使足力氣,揮掌向身下光滑石壁拍去。

  白筱心跳如擂鼓,大氣不敢出。

  二人相擁的身形頓時轉了方向,朝著平台方向斜斜下墜,離平台又近了些,然二人抱作一團,終是重了些,一斜之後便有向下直落。

  眼見半邊身子已過平台,躍上平台已是無望,白筱心生絕望,二人終是逃不過這一劫。

  看向古越,正要說話,見他神色鎮定,絲毫不慌亂,腳尖在石壁上猛的又是一點。

  腰間一緊,他已抱了她在空中竟突然旋了方向向平台撲去,單手扣向頭頂台緣。

  二人身體在空中即時頓住,然下墜之勢終是太猛,他承受不了二人體重,手指下滑,他咬牙硬挺,終是承受不住。

  白筱的心怦怦亂跳,下意識的也伸長手臂摳向台緣,在他手指即將滑下石緣之際,竟神使鬼差的抓住石邊一節樹根。

  他眼快心靈,忙棄了石緣,在身體下墜之前飛快抓住另一條樹根,二人生生的掛在了這石台之下。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長鬆了口氣,看向身下,下面是一條極窄的崎嶇小道,地面凹凸不平,儘是大小石塊,離他們只得三兩丈距離,窄道另一側又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先不說那下面的深淵,就是摔在那儘是石塊的窄道上,也得四分五裂,難有全屍,暗道了聲好險,他們真真是在鬼門關過了一遭。

  轉眼看向對方,額頭上均有些細汗,不由笑從心生,四目相對,再不挪開,直至白筱感到手臂酸軟,才朝他抱怨道:「你想我們一直掛在這兒,風乾做肉喂鳥兒嗎?」

  古越這才一笑,輕歎了口氣,他過去雖然不好女色,但為了不掃屬下的興,犒勞軍士時,也不免在座上飲酒相陪,軍中美貌舞姬卻是見過不少。

  不管那些女子如何美貌,他不曾多看一眼,不屑看,也不願看,然對著白筱,他卻是百看不厭,只想可以這麼一直看下去。

  「我們的肉,怕鳥兒是消受不起。」一邊說著,一邊放開攬在她腰間的手,將她托高些,可容她雙手攀上石緣,「上去。」

  白筱提氣,身子一翻,輕輕巧巧的翻上平台,腳踩在台上枯草,竟深陷下去,沒了小腿。

  顧不得打量四周,探身要去拉古越。

  眼前一影一花,尚沒看清他的人影,身子被他猛的抱住,生生的撲倒下去,與他一同跌進身下厚厚的枯草。

  白筱驚嚇了那一陣,身上早已沒了力氣,他沉重的身子壓下來,竟無力推開。

  身下枯草被太陽曬了一日,暖暖融融,十分舒服。

  他在下墜之時,頻頻施用內力,也是筋疲力盡,這時躺倒下來,也不再願動彈,將她抱了仰躺下來,舒服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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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20: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86章 容華的童年

  白筱被古越箍在懷裡,靜靜的躺了一陣,山間日落帶著清涼的風,吹拂著古越的發稍拂著她的面頰,絲絲癢癢。

  古越與她死裡逃生,等體力稍加恢復,睜眼看向她閉著眼,不自禁中含著笑的臉,越加覺得眼前的這片祥和難得可貴。

  夕陽撒在她面頰上,散散的一層金色,柔軟的唇瓣凝了一撮光暈,當真誘人的緊。

  他極想翻身將她壓在身上,品嚐她唇上的幽香,然他只是靜靜看著,不願做一絲動彈打破這片寧靜。

  睜開眼,直直的望進靜靜凝視著她的眼。

  裡面燃著的火苗讓她頓時緊張,崩緊著身體,慢慢向外挪。

  他收緊手臂將她撈了回來,長腿搭了上來,將她的腿壓住,不容她亂動,臉貼了她的臉,均有些汗濕,戲謔道:「再掉下去,我可沒力氣拉你了,我們倆只能一前一後一頭撞死去見閻王。」

  白筱推著他的肩膀,啐了他一口,「你傻的嗎,就這麼更我一起跳下來了,你就不想想,真有什麼事,南朝怎麼辦,你那些臣民怎麼辦?」

  古越平躺下來,一手仍摟著她,一手枕了手下,被陽光晃得半瞇著的眼,斜瞥著她,「不是還有容華嗎?」

  「你這是推卸責任。」白筱想著他願與她同生同死的那幕,心裡邊軟軟一團,但也惱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古越翻翻眼皮,閉了眼,拍了拍她後背,口中道:「得,要說推卸責任的人可不是我,是我那大哥容華。自打小我舅舅為了掩人耳目,拿了我來抵他,他便心安理得的當了烏龜,縮在後宮。等我舅舅死了,該他登基,他也一腳把我踹了出去,美其名曰,大臣們看習慣了我。」

  他說到這兒鼻子裡哼了一聲,「話說,我跟他哪點不一樣了?除了你不知怎麼能分得出我和他,別說我們不站在一起,就是站一堆,也沒人能分得出誰是容華,誰是古越。」聲音透著憤憤之意,更多的卻是無奈。

  說者無心,聽者卻是別樣心思,白筱對他們兄弟二人之事本就滿腹迷惑,只是壓著不去探問,這時聽他說起就順帶問了句:「你舅舅為何要你來抵他?」

  古越濃密的睫毛閃了兩閃,慢慢睜開,看向天上浮雲,這時太陽已是偏西,天邊顯了一片赤紅,神色間有些訕然。

  白筱心頭收緊,莫名的心疼,不由的握了他枕在頭下的手,「我只是隨便問問,不方便,就不要說來了。」

  他轉過臉,看著她握住的手,胸口一動,一瞬間失了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將視線從二人握著的手,移向她的臉,似藍似黑的眸子裡光暈晃動,如流星朗月......她這是第一次主動親近他。

  她長睫忽閃,掩不住那如霧蔽星的眼眸,美得烙人。

  他不好女色,對著她,卻是一再失神。

  這是不是她所說的愛?

  白筱見他望著她出神,臉上微燙,放了他的手要縮回,被他反握了,她的手很小,很軟,捏在手中很是舒服。

  他咬著下唇潤了潤微乾的唇,又看向天空,「很久的事了,舅舅入土也是多年,說與你聽,也不是不可。」

  他與容華的身份可以瞞過天下人,但是且能完全瞞得過賀蘭,賀蘭雖然不能盡知,但憑著那一知半解,多少也能猜到些。

  她知,白筱自然也知,瞞也不過是遮一半不遮一半,倒不如說給她聽,省得她越猜越遠,不知能糊弄出什麼想法。

  「你也知容華不是我舅舅南帝的兒子,可是在以前舅舅從來沒有懷疑過舅母,直到我們一天天長大,我們長得出奇的相像,才引起舅舅的懷疑,迫得舅母說出了實話。

  舅舅憤怒傷心至極,失了理智,當著舅母的面,毒打了容華,終是幾年的父子情義,沒忍心將他殺了。

  然又壓不下那些年被欺騙的怒氣,當著他的面,逼舅母飲下毒酒,舅母死前只提了一個要求,要容華活著,舅舅答應了。

  舅母死後,舅舅方才後悔,悲憤難耐,以為哥哥會哭會鬧,或都會做些什麼。

  不想他什麼也沒做,沒流一滴淚,也沒為母親求半句情,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斷氣,只求舅舅將舅母的遺體送於他。

  舅舅認定他狼心狗肺,無情無義,遷怒於他,日日打他出氣。盼哥哥哭著求他,偏哥哥隨舅舅如何打罵,既不反抗也不求情,更別說哭一場。

  所以自那以後的日子,他無一日不遍體鱗傷,見不得人。其實那時候,哥哥就算哭,就算求,舅舅且能放過舅母,想哥哥哭一場,求一場,不過是舅舅自欺欺人的尋個他理當如此的借口。哥哥惱他下得了手殺害母親,偏不給他這個心安理得。」

  他說到這兒,苦笑了笑,眼裡儘是悔痛,「說起來,倒是我這張臉害了他,如果不是我這張臉,這些只會是永不為人知的秘密。」

  白筱聽著心裡撕裂般的痛,她知道容華自小難免受苦,不想竟是這樣的童年。

  容華如此,古越兒時有且能有好日子,心間更是揪痛,將另一隻手覆在他手背上,柔聲道:「這些不怪你,只怪命運弄人......」她不敢直說全怪北皇,北皇畢竟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古越唇邊露出一抹譏諷,什麼命運弄人,全是那人造的孽,「轉眼一年過去了,皇子是要見人的,且能長時間鎖在後宮,然哥哥身上的傷從來沒好過,如何見人?舅舅便將我擰了出去,頂了他。起先我不願去,哥哥說,我不去,我們兩個都會死。我死不死倒無所謂,但不想哥哥死,於是我去了。」

  他斜眸看向白筱,突然笑了,神色間卻滿是嘲諷,「你說我們南北朝的皇室,怎麼就這麼荒謬,這公主皇子的無一不是野種。」

  白筱喉頭一哽,臉沉了沉,「你怎麼這般說話。」

  他冷笑了笑,捏了她的下巴,細細的看,突然湊身上前,唇幾乎貼了她的唇,才道:「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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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20: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87章 看日落

  白筱啞然,他話說的是難聽,但又何嘗不是實話,她這身體是南帝和賀蘭所生,而容華和古越卻是北皇的種。

  然不管是怎麼樣,她受不得他這麼作踐他們與她,伸手推他,「我不許你………」

  後面的話未出口,已被他的唇壓下,堵在口中。

  他心中苦澀不堪,不許又能如何,事實就是如此,這一切是纏了他們一輩子的噩夢。

  她剛要掙,他已鬆了她的嘴,翻身坐起,順手將她拉起,自已背靠石壁,將她攬來坐在自已懷裡,「看日落。」

  「見鬼的日落。」白筱被他想親就親,想抱就抱弄得好不鬱悶,下意識的就推,他另一隻手臂以迅雷之速將她的手臂和身體一起牢牢的禁錮住,扭得幾扭,抽不出身,反而累得氣喘,只得作罷。

  回頭瞪他。

  他側臉垂眸,看著她勾唇笑道:「看來,你不想看日落,那我們做些別的。」低頭又向她唇上壓去,手也不老實的探向她的衣襟。

  白筱忙將臉別開,張口嚷道:「看日落,看日落。」這無賴當真招惹不得,後悔孤身與他出來。

  古越也不過是嚇嚇她,裂嘴笑了笑,不再為難她,當真將手臂搭在屈起的膝蓋上,眺望向遠處五彩斑斕的天空,俊面上並無情慾。

  白筱僵著身子,不放心的偷偷瞅了眼他身下。

  他眼角瞥見,唇角一勾,「想問我舉不舉?」

  白筱耳根一燙,臉紅進脖子,乾咳了一聲,嘴裡卻沒分沒寸的脫口而出,「舉不舉?」話說出口才回過神,心虛的忙合嘴,牙關一合,咬了舌頭,痛得捂了嘴。

  古越『嗤』的一聲,懶洋洋的半闔著眼,往後一靠,「不舉。」

  白筱長噓了口氣,『哈』的一聲笑,僵著的身體頓時鬆了下來。

  看看左右,這石台實在並不多寬敞,而他又坐在正中,兩側已無多少空位,只得順勢靠了他胸脯,頭枕了他寬闊的肩膀,倒也舒服。

  古越側眸瞪著她,恨得咬牙,真想狠狠的咬她幾口解氣,但不敢胡亂動她,怕她急了從這石台上跳下去。

  方纔墜崖實在耗力過度,雖然小歇了這一會兒功夫,略有所恢復,但絕無力再來第二回。

  白筱聽他答得爽快,聲調卻有些訕訕,不禁為他擔憂,回頭向他看去,問道:「難道以後都這麼了?」

  古越翻了翻眼皮,對這個女人實在有些無語,手臂攬了她的肩膀,「你是怕我不舉,還是想我不舉?」

  白筱臉上剛褪的紅潮又爬了上來,結巴道:「你………關………關我什麼事。」

  古越抬手來摸她滑嫩頸項肌膚,閒閒散散的道:「如果不是容華這該死的藥,非得等七七四十九日,我且能和賀蘭耗著,早迫她把你我的日子定下來。」

  白筱愕然,打開他的手,「你那事,與定日子有何關係?」

  古越嘴角一抽,她這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洞房花燭夜,難不成你瞪我,我瞪你,瞪上一夜?」

  白筱一怔,這才回過味來,正要反駁,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似有好些人向這邊走來,而腳步聲極為拖拽,不似行慣山路的獵人輕捷的行路聲

  心裡奇怪,這地方十分僻靜,方才上山之時便發現,這方圓幾十里並無人居住,平台下窄道更是雜草叢生,顯然久無人行走,這時如何會突然有這許多人路過,側臉看向古越。

  他也正側了耳傾聽,眼裡笑意盡收,神色凝重,突然放開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在這兒不要動。」

  白筱難得見他如此慎重的神色,不禁的心緊,「你要小心。」

  古越輕點了點頭,身體貼著石壁,滑落下去。

  白筱不放心他獨身前往,如果他要前行,她便下去隨在他身後,探頭往下望去,見他並不往前探究,而是伏低身,貼近地面,認真聽了一陣,眼裡閃過一抹詫異。

  抬頭向白筱望來,眉頭皺緊,略一猶豫,仍攀上平台,抱了白筱,將她壓低,趴伏在枯草堆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古越向來張狂,天不怕,地不怕,白筱從不來曾見過他如此神態,心裡『砰砰』亂跳,生出些不安,點頭應允。

  他堆高頭頂枯草,將二人埋在枯草內,只在前方撥出條縫隙,可以看見下面情景。

  白筱也隨著他撥開自已眼前枯草。

  古越握了她的手,輕搖了搖頭,「別看。」

  白筱反壓下他的手,「不管是什麼事,我應該知道。」

  他盯著她看了片刻,見她神色堅定,全不退縮,略為猶豫,才微抿了抿薄唇,道:「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

  白筱心裡越加不安,點了點頭。

  他深吸了口氣,將她身子往自已身下挪了挪,用自已的身體將她完全覆住,才輕手輕腳,盡量不發出聲音的將兩側枯草攏好,掩去身形。

  白筱回頭盯著他專心望向石台下的他刀削般的側影,她不是對感情激進的人,在這個世上,總是小心翼翼,就是愛了,也是能藏就藏,能埋就埋。

  自從她對莫問的情,惹得他生死一線,而又讓容華傷心難過,便將感情就更掩得更深了,不想再給任何人帶來麻煩和不幸。

  然而這時看著這個在別人看來與容華長得一般無二,而在她這兒全然不同的他,心卻亂烘烘的。

  她失足墜崖,他為救她,不惜與她同生同死。

  而此時,雖然不知來的會是什麼,但他這般謹慎,絕不可能沒有原因。

  有危險,他明明自已失了功力,想的卻是用自已的身體將她護著。

  他這心,叫她如何能不知,不覺?

  然他這份心,叫她又如何受得起,伸手握了頸間明珠,刺寒入骨,眼慢慢溢了淚。

  他垂眸看來,裂嘴一笑,伏在她耳邊,低聲道:「我長得好看?」

  白筱被他一逗,心間澀意去了不少,面子上崩不住,啐了他一口,「不知羞。」其實他長得確實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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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6 11:21: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288章 嚴厲不明之人

  他揚眉笑著朝她臉上咬落。

  她吃痛,還沒叫出聲,被他飛快的捂了嘴,耳邊聽他壓得極低的聲音道:「來了。」

  白筱也聽出那一隊古怪的腳步聲,已到近前,深吸了口氣,摳下他捂在自已嘴上的手,向枯草縫中望出去。

  沒一會兒功夫,果然見前面拐彎處轉出一個人來,頭戴斗笠,穿著一身蓑衣,一手中拿著一個生了銅銹的黑黃銅鈴,另一隻手握著一柄泛著幽幽藍光的長劍,那劍顯然餵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這晴空萬里的,已是多日無雨,這人卻穿成這般,怕是遠路而來,而他手中銅鈴,卻是一些道士作法所用,而這個雖然穿著蓑衣,但看得出裡面並非道人打扮,而腳下蹬著軍中將士所穿的軍靴,而軍中人又且會帶這種餵了劇毒的兵器。

  看了這雙腳再看他手銅鈴就顯得很是詭異。

  白筱瞪大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來人。

  蓑衣人在拐彎處停下,後面拖拽的腳步聲,也齊齊消失。

  他慢慢四處張望,仔細得像是能將地皮看穿,看見四周,不見異樣,又使勁吸了吸鼻子,聞了一陣。才抬起臉來看向山壁,發現前方石台,半瞇了眼向平台望來,目光陰寒銳利,像是能看透石台,看見台上藏著的他們。

  白筱吃了一驚背脊爬上一股寒意,如不是古越將她死死壓著,她定會下意識的後縮,不自覺的屏了呼吸。

  蓑衣人看了一陣,又聽了一陣,沒發現石台上有什麼動靜,才慢慢收回視線,向前走了一步,仍有些不放心的抬著望了一眼,又等了一陣,才搖了搖手中的銅鈴,口中不知念了句什麼,才往前走去。

  山坳後跟出一隊人來,也都是蓑衣,斗笠,這大熱天的,卻是長衣長袖的連手指頭都裏了個嚴實,不露一星半點肌膚。

  這隊人一人接一人,排得極是整齊,足有二十幾人之多,這些人行路卻不如頭裡那個那麼靈便,腳步拖拉生硬。

  直到最後一人,腳步才又正常,最後那人與走在最前頭的打扮一樣,同樣腳穿軍靴,手中握著一個銅鈴和一把餵了劇毒的單勾。

  白筱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這些是什麼人,會在北朝城外徘徊。

  那隊人從石台下走過,竟停在了石台一側。換了個方位,一陣風吹來,惡臭難聞,如同放爛的臭肉。

  白筱皺了皺眉,忍著沒打乾嘔,這些人也不知從哪裡來的,臭成這般,也不洗洗。

  風吹開其中斗笠下的結成一團的亂髮,殘陽照在他的露出一脖子了,白筱看清他斗笠下的那小塊肌膚。

  那塊肌膚青黑髮紫,爛得看不出本來面目,不時能看到有蛆蟲爬進爬出。

  渾身上下一個戰粟,爬起一層雞皮。

  古越將她攬緊,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將臉貼向她冰冷汗漬的臉。

  白筱心裡頓時一定,透出一口氣將他的手捏了捏,示意自已沒事。

  帶頭的在一處石壁旁,彎身握了藏在枯草中的一塊石塊,左右擰了擰,石壁上滑開一道門戶。

  帶頭的蓑衣人搖了搖銅鈴,念著決,一隊人慢慢進了那門戶,過了半晌,那拿銅鈴的兩個人從石洞裡出來,左右望了一陣,不見有人,才合了門戶。

  往來路回走。

  古越望向那二人手中兵器,眼見那二人走遠,轉過山坳,不再耽擱,對白筱耳語道:「回去將看到的告訴我大哥。」

  帶了她順壁滑下,落了地,抱了她,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將她往那二人離開的反方向輕輕一推,「快去。」

  自已則朝那二人身後掩去。

  白筱看著他轉過山坳,突然腦海裡浮過那個蓑衣人吸鼻子聞味道的樣子,驚出了一身冷汗,那個的鼻子或許像她一般靈便,能聞到常人聞不到的東西。

  方纔她和古越在高處,而那人在你處,蓑衣人自然聞不到他們的味道,但是如果是同一地平………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古越功力沒有恢復,而那兩人從那眼神看來,絕非普通練武人,再說手上均是見血封喉的兵器。

  如果古越被那二人發現,難說會不會有怕閃失,悄悄抽了匕首,握在手中,跟了上去。

  剛剛轉過山坳,見古越縮身一株大樹後。

  前面兩人已然停了下來,聞了聞風中的味道,朝著古越藏身之處冷笑了笑,握了手中兵器,向古越慢慢靠近。

  古越眉頭微蹙,知道行蹤已露,在石台上見了那人吸鼻子,猜到他鼻子靈便,所以才有意與他們拉開數十步之遠,沒料到,那人居然能聞到數十步外的氣味,暗吃了一驚。

  見他們慢慢欺近,從容的從樹後轉出,抽了懸於腰側的長劍,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兩人不認得他,對看了一眼,不答他的話,舉刀便砍。

  古越臉一寒,舉了劍攔下,那兩人功力深厚,而他又無多少真力護住長劍,一攔之下,虎口竟被震得發麻,繞是他功夫高強,又長年在沙場中滾打,應戰經驗豐富,方能握穩長劍,保得周全,心中也是暗暗吃驚。

  剛才見了二人,已知這二人絕非泛泛之輩,才支白筱回去稟報容華,他獨身暗裡跟蹤,不料這兩人的功夫竟高到這程度。

  只要稍稍被他們手中兵器擦傷,便性命不保,他失了功力,以一敵二的與他們硬拚,並無勝算,邊戰邊退,只要轉過山坳,前面道路極窄,只能容一人站立,便可尋時機暫且先撤,以後再設法打聽。

  哪知剛一轉過山坳,卻見白筱未走,微微一愣。

  蓑衣人見山坳後還有一個女人,立馬棄了古越,向白筱揮刀砍去。

  古越大驚失色,搶上前相救,揮劍向那人喉間刺去。

  那人要保命,只能棄白筱自救。

  然古越這一招顧著救白筱,卻顧不上另一個蓑衣人向他刺來的毒勾。

  雖然能救下白筱,他自已必然會傷在那柄毒勾下。

  就在這時,白筱身子突然一轉,刀光滾過,毒勾竟被白筱手中匕首齊柄削斷,擦著古越衣裳落下,白筱忙飛起一腳,將匕首踢下山澗。

  轉彎處路面極窄,白筱這一折騰,腳下不穩,古越虛晃一招,迫蓑衣人回劍自救,他飛快的攬了白筱的腰於空中一扭身,險險落下山坳之後。

  失了毒勾的蓑衣人前撲之勢未盡,古越於他身後拍出一掌,那人頓時失了重心,栽下懸崖。

  古越第一次見白筱認真動武,竟是如此了得,眼裡閃著讚賞,眉梢一揚,戲笑道:「丫頭,行啊,操練操練能上戰場打仗了。」

  白筱聽他稱讚,有些小得意,勾唇一笑。

  蓑衣人見失了同伴,對方又不是次手,乘二人分心之際,揮劍向白筱刺去,只要傷得一個,便有望逃走。

  雖然白筱身上有功夫,但古越終怕她有閃失,帶了她閃開,將她護在身後,揮劍向蓑衣人刺去。

  他現在雖然功夫不行,便招式卻是招招辛狠,又且是他人可敵。

  如不是顧忌他手中毒劍,再加上想留活口,怕是已將她人傷在劍下。

  白筱立在他身後,緊盯著對方手中毒劍,為他捏了兩把汗,知他是想留活口,才不下殺手,想上前相幫,又怕越添越亂,不敢輕易出手。

  眼見那人避到崖邊,去路被古越逼死,再無處可退。

  雖然偷襲甚不光彩,但只要達了目的,哪理會光不光彩,白筱看準時機,搶前一步,銀光一閃,將那人手中毒劍當中削斷。

  古越手腕一抖,劍尖已抵了那人喉嚨,向白筱笑了笑道:「丫頭,***」

  白筱朝他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他居然沒罵她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古越將手臂往前微送,劍尖抵入那人頸項少許,「放下兵器,好好回答我的話,我饒你不死。」

  蓑衣人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眼珠子左右轉動,尋找最後時機。

  就在這時突然崖下伸出一隻手,握了蓑衣人的腳。

  蓑衣人吃了一驚,低頭看去。

  竟是方才摔下懸崖那人,不知掛在了哪兒,這會兒竟爬了上來,暈天暈地的,胡亂抓住上頭這位的腳,只求活命,用了力的拽。

  蓑衣人腳上突然多了一道拉力,身體頓時失了平衡,身子一歪,向崖下墜去。

  拽著他的腳的那位,被他帶著一同重新栽了下去,慘叫聲不絕於耳。

  一切發生得太快,古越臉色微變,想救已是來不及,趕到崖邊,眼睜睜的看著那二人消失在雲霧中。

  眉頭微蹙,搖了搖頭,「可惜。」

  白筱湊到他身邊往下望了望,咬了咬唇,指了指石階下的那個隱藏的門戶,背後涼撥涼撥的,「裡面那些人……」

  古越牽了她的手,深吸了口氣,望向那道門戶,又看向上面那方石台。

  白筱嘴角一撇,「難不成你還想將我放上去?」

  古越側臉看著她笑了,「你這麼能知我心意,怎麼能不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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