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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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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與君aa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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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2 10:24:32 |只看該作者
089第六感

十一郎見無憂臉上帶著疲憊之色,不敢對她多加糾纏,安分的隨著丫頭回屋去了。

無憂回寢院,見滌洗房的丫頭捧了一疊洗好燙干的黑衣過來,認得是開心的,上前接過,朝著廂房走去。

將衣裳放在床頭角凳上,揭開床幔,見開心臉上赤紅褪去不少,伸手入被,把了把他的脈搏,也比之前平穩許多,但呼吸仍促,對了了所說,更深信不疑。

不過以他現在情形看來,要醒來,不是一時半會兒。

無憂很無良的希望,在餓不死他的情況下,一直睡到這件事解決了才好。

想著他平時的可惡,伸手捏了他的鼻子。

開心呼吸不暢,不耐煩蹙了眉頭,竟知道揮手來扒無憂的手。

無憂‘噗’的一聲笑,怕將他弄醒,又得花心思跟他周旋,丟開手,開心翻了個身,呢喃著沉沉睡去,果然與醉酒之人沒有半點區別。

從廂房出來,見千千立在臺階下,兩眼晶晶滿是期盼的將她看定。

無憂迷惑的瞅了她一眼,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她期盼的。

千千搓著手跟在她身后,輕咳了一聲:“白公子的衣裳不是送了去洗嗎?”

“嗯,送了,怎么?”無憂睨視向她:“難道你想去幫他洗衣服,掙表現?或者你想說那些衣裳其實是你洗的,想我幫你意思意思的轉告?”

“我掙什么表現?”千千微怔。

“給他做通房啊。”

“我……我……我哪能有這想法。”千千又是一怔后,說話都不順暢了。

“不想給他做通房,巴巴的候在門口,問人家衣服做什么?”

“尺寸啊,沒穿衣服,不正好……咳……”千千難得的臉皮紅了一紅。

無憂頓時凌亂,開心中招,她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開心所中的毒上,哪能還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聽千千說起,當真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真是腐得不可救藥。

“他還穿著中衣呢,要不你進去把他剝了,自己量。不過你動作輕些,把他弄醒了,把你打出來,或者酒后亂性,可不關我的事。”無憂這時候沒心思與她糾纏,不敢說開心被她剝得只剩一條貼身褲子。

千千聽著前半句,本有些雀躍得躍躍欲試,聽到后半句,頓時象焉了的茄子,以開心那性子,萬一醒了,發現她正在剝他的衣裳,極有可能將她打出來,扁了嘴:“還是等郡主有機會的時候再抄吧。”

無憂笑了笑,回到屋里,已擺了飯菜,想著開心已是一天沒吃過飯,如果半夜醒來,定會餓得難受,撿了幾樣清淡些的菜,盛了飯,叫人搬了個小爐子到廂房,將飯菜用蒸格裝了放在小爐子上溫著。

她自己隨意吃了些,便洗漱了上床睡覺。

睡得正沉,突然感覺窗外有人掠過,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聽見遠處傳來雞鳴,拋了床幔,拖著軟覆三步并兩步奔到窗前,推開窗扇,院中一片漆黑,廊下守夜的老媽子,正打著哈欠站起身,低罵不知誰養的貓驚了她的好夢。

無憂第六感向來準確,心底掠過一絲涼意,略一沉吟,便開了門朝著廂房奔去。

推門進去,快步走向里間,握了珠簾,向床上望去。

見開心正依著床欄,坐在床上,被子已被踢到一邊,右腿屈起蹬著床沿,左腿搭在床下,赤腳踩著腳榻,褲子已經穿上,上衣松松披著,敝胸袒腹。

一臉酒后初醒時的痛苦狀,擱在右膝蓋上的手揉著額頭,似在思索什么。

抬頭起來,與立在門口的無憂對視一陣,恍然所悟:“這是哪里?”

“靖王府,我的寢院廂房。”無憂的視線在他身上一點點看過,他眼中還帶有酒后的迷離,照這模樣,確實象是剛剛醒來。

可是心里的陰影始終攏在心里,沒能去掉,視線最后落在他敝開的衣襟上,這到底是在脫,還是在穿?

丟了珠簾,向他走去。

“是你把我弄回來的?”他放下揉著額頭的手,神情散漫。

“嗯。”無憂走快兩步,到了床邊,伸手朝他半敝著的衣襟里摸去,手掌直接貼上他的胸脯,往下撫去,入手干爽溫熱,長吁了口氣。

開心一怔,呼吸頓時窒住,低頭看著貼在自己腰腹間的小手,整個身體僵住,連姿勢都沒想到換一換。

如果他剛剛從外面回來,高來高去的,難免身上帶汗,而且心跳也會比正常的快速,無憂的手掌又挪回到他胸口。

無憂感到手掌下一片溫熱,并沒有想象中的汗濕冰涼,心跳也平穩,才松了口氣,剛剛還平穩的心跳,突然在她手掌下劇烈跳動起來。

她剛才一門心思只想得到求證,并沒往別處多想。

這時松懈下來,才發現他胸脯寬厚,肌肉健碩,掌下壘塊分明的胸肌,堅實富有彈性,隨著他加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的擠壓著她的掌心。

心臟突的一跳。

再看自己外袍未穿,身上僅穿著睡覺時的中衣褲,站在他兩腿間,手還插在他衣裳里,他也由著她摸,完全是一副過去電視里所看過的,女愛的曖昧前戲場面。

她臉皮雖厚,調戲下了了,過過手癮,感受一下比女人還幼滑細嫩的手感,很是不錯,但面前這個無賴……

神色一僵,忙要縮回手。

手腕已被牢牢握住,暗叫了聲苦,正要揮出另一只手臂,將他一巴掌扇開。

腰上一緊,身體離了地面,滾進床上堆作一堆的錦被中,身上壓覆下來的重量頓時讓她吸氣多,出氣少。

暗暗心驚,開心看似不學無術,可是身手敏捷得總能搶在她反應的前一步,這敏捷程度讓她想起銀狐。

頭頂響起開心帶了欲望的沙啞聲音:“看來,你真是等不急了。”

“我……我什么等不急了?”無憂猛的抬頭,凝視著她的那一雙眼,火花暗隱,大膽無畏的緊盯著她,眼中欲求絲毫不掩。

頭痛的皺緊眉頭,就知道這混蛋不同于了了,可不能隨便亂動。

“不是等不急了,天還沒亮,連衣裳都不多穿一件,就巴巴的來勾引我,圖的是什么?”

他目光順著她的身體往下巡過,單薄的雪白中衣,隱約能見面里窄小胸衣的輪廓,隱在眼里的火苗瞬間大燃。

“鬼才勾引你,我只是來……”無憂一時間竟尋不到借口。

總不能說,睡夢中突然生六感,有人從窗外掠過,她懷疑是他,所以衣服都來不及穿,就跑過來捉現場。這么說,不知又會被這家伙扭曲成夢中都想著他,納悶得險些咬了舌頭。

她被他死死壓在錦被中,他衣襟敝開,身上滾燙的體溫,隔著她單薄的中衣,在她身上肆意的滾來蕩去。

他將她貼著自己胸脯的手腕緊攥在掌中,不容她掙開,向自己胸脯按壓得更緊,帶著她的手沿著她方才撫過的路線,重新撫過一回,臉向她一點一點貼近:“不是勾引我,方才你這般……是什么?”

無憂僵著手指,盡可能的讓自己的手碰觸到他的肌膚能少一些,最后連手掌都僵了,也沒能逃脫,他身體上的觸感在掌心中化開,這具上上下下透著陽剛之氣的身體,手感實在是誘人……

雖然無憂從來不介意無聊時,調戲調戲美男帥哥添加些生活樂趣,但有一個原則,危險品一定不碰,眼前這位,渾身上下,無處不標榜著‘危險’二字。

轉眼間,他的唇已到唇邊,忙別開臉,他的唇擦過她的面頰,落在了耳根,炙熱的呼吸輕拂在耳邊。

無憂身上滾過一層戰粟,一咬牙,放軟身體,手順著他緊實窄腰,撫上他后腰。

她的舉動,讓他身體一僵之后,瞬間煥發開來一樣,收回緊箍在她腰間的手臂,燙熱的手掌握住她的腰側,輕輕揉捏,她的腰纖細柔軟得讓他留連不肯離去。

暗嘆了口氣,如果這次不是生死難料,真想讓她知一回男女之事。

他輕舔上她的耳根,輕含了紅得透血的小小耳珠:“告訴我,你真名叫什么?”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低沉暗啞。

“想知道?”無憂被他在腰間輕輕重重揉捏的齜牙咧嘴。

“嗯。”他微撐起身,緊鎖了她的眼,這次萬一失敗,在黃泉路上,念念她的名字,也不至于無聊。

無憂咧嘴一笑:“無憂。”

開心‘哧’的一聲:“你何不說你叫常樂?”

“常樂是稱號。”無憂扁嘴,說了,還不是不信。

開心揉著她的腰的手停下,身體微偏,另一只手撐了額頭,眉頭一皺即松:“也罷,不說就不說吧,希望有一天,能聽你親口告訴我,你的真名。”

眸色略沉,希望能有機會。

無憂挑眉,心里道:真名還是叫無憂,跟這混蛋就是再說一百遍,也是對牛彈琴,他都會認定她是說謊。

感到他一反平時的無賴野蠻,目光沉柔,反而有些摸不著頭腦。

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瞅著自己怔怔出神,這種時候往往就是人放松戒備的時候,瞧準機會,扳著他的身體,猛的一扭身,配合手臂力道,翻身而起。

開心察覺之時,已經被他扳下,仰身平摔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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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2 10:25:05 |只看該作者
090捉奸在床

投上一票無憂敏捷的翻身騎坐到開心身上,俯低身,手臂壓上他的肩膀,似有意,又似無意的,手腕橫過他的咽喉最薄弱處,只要輕輕一壓便能讓他呼吸困難。

開心啞然失笑,這丫頭……

這一招對付其他人絕對見效,對付慣于在黑夜中屏息行動的他,卻是全無用處。

佯裝不知情的,運氣到臉上,將臉漲得通紅,裝做呼吸困難,深吸急喘,透不上氣。

無憂將手肘壓得松些,也裝作驚訝,問道:“你怎么了?”

開心急吸了兩口氣,半瞇了眼,緩了緩才道:“你壓得我好難受。”她壓得他確實難受,不過不是脖子,而是腰下。

他抱著她那一陣廝磨,身上熱血早沸沸騰騰,腹間更是團了一團火,無處可泄。

無憂翻身上來,好坐不坐,偏坐在他腰下那處硬漲上。

她臂上用力,身體也自然下沉,壓得他那處越加亢奮,真恨不得就此泄了這一身的火,偏偏還不能動,隱忍得體內邪火亂竄,生生的要將他一身的熱血熬干了去。

無憂有些小得意,低聲問道:“你老實說,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出去過?”

他放在身側的手掌爬上她跪在床榻上的小腿,她小腿纖細,手掌一握,隔著薄薄的褲管也能感到她肌膚的細膩柔滑:“醉成這樣,還能去哪里?”

無憂見他半瞇著的眸子閃著異樣的光澤,腿上傳來一陣搔癢,低頭看去,才發現他的手掌正從自己小腿撫上,滑到大腿上,輕輕摩挲。

臉騰地一下直紅過耳根,怒氣上涌,這混蛋……

二話不說,肘間又是用力一壓。

開心輕撫著她修長崩緊的大腿,正浮想翩翩,全然沒注意到她突然下黑手,真被她壓得險些斷了氣,好在她一壓即松,卻又不完全松開,讓他能勉強吸氣,卻又不能胡亂造次。

猶是如此,開心仍嗆得一陣咳。

然她身體用力,一起一落,他身下亢奮受力下,暢意瞬間化開,魂飄魄蕩,舒服得欲仙欲死,恨不得她再來幾下。

無憂進來時,便摸過他的身子,并不象剛剛運動過,問他是否出去過,只不過是因為胸間那抹陰影散不去,出言試探。

他說沒有,也并無不信。

見他神色不對,只道是自己手上力道重了,怕當真將他壓閉了氣,又放得松了些。

開心正在舒服處,身下受力一輕,心間象有千萬只螞蟻爬過,癢得難受,又搔不到,那種欲求不得的難受滋味瞬間化開。

忙雙手握了她的小腰,將她壓回,啞聲道:“別動。”聲音帶著別樣的曖昧濕暖。

這一壓間,比方才更加貼得緊密,剛緩的暢意,剎時又再襲來,身心俱蕩,化開圈圈漣漪,比方才又舒服了何止一點半點,呼吸一促,繃緊雙腿,喉間哽出一聲叫人遐思綿綿的低沉呻吟。

無憂一怔之間,還沒反應過來,他這瞇縫著眼,快要死去的神情是怎么回事,身側傳來一聲抽氣聲。

二人一同側頭看去,臉碰了臉,也沒察覺。

見千千站在珠簾后,捂著嘴,瞪大著雙眼,直勾勾的將他們看著。

千千身后還跟著個不凡。

他一身白衣,在這大清早的,也是平整無褶,微別著臉,視線避開床上叫人看著臉紅的一暮。

千千怔忡看過無憂,又將視線看向開心:“郡……郡主……白……白公子,二位好興致,大清早的……”

無憂腦子轉了半個彎,再低頭看向自己和開心。

開心衣襟盡敝,碩健的胸脯,窄緊的腰腹盡數裸著,而她坐趴在他身上,雙臂壓著他的肩膀,二人幾乎是臉貼著臉,他的雙手又握在她的腰間。

這畫面,姿勢……

任誰看了,再被千千的言語一點,都會想去別處。

無憂神色一僵,如果這么落荒逃去,和這混蛋的關系,更洗不干凈。

干咳一聲,保持鎮定,向開心道:“千千這丫頭……其實么,很少看見男人和女人一起,所以有些誤會,才會想歪……其實她平時是個很正經的丫頭,絕不會想些亂七八糟的。我們本來就沒什么,你不用擔心她會胡說八道……”

無憂話音沒落,千千迷惑的聲音傳來:“白公子平時來去如風,爽爽朗朗的一個人,我以為會是個攻,沒想到居然會是受……”

開心昨天明明聽無憂解釋攻受是斷袖,可是他與她怎么能是斷袖,迷惑問道:“何為攻,何為受?”

“攻為強,受為弱,比方現在,郡主在上,就是郡主為攻,公子為受……”千千很順溜的就答了,還一手圈了個環,另一只手的食指往那環穿去。

開心頓時囧了,他居然淪落為受……

不凡臉色越加難看。

無憂微微一僵,看向不凡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無力的瞪了千千一眼,縮回壓著開心咽喉處的手臂:“他……他酒后亂性,不關我的事。”

把這囧事推到開心身上,說完從開心身上滾了下去,無地自容的跑掉了。

千千這才醒悟自己又說錯話,忙跟著無憂一同逃走。

開心微微一愕,看著無憂鼠竄向門口的嬌小背影,撇臉‘哧’的一聲笑,懶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側身過來,半瞇了眼閑懶的睨視向仍立在那里的不凡:“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不凡這才慢呼出口氣,揭了珠簾,走向里間,在床前站定。

開心吊兒郎當的神色不變,笑笑然的看著不凡全無表情的淡然神色:“你來就是為了壞我好事的?”

不凡這才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垂下眼瞼:“你昨夜一直和她一起?”

開心屈膝坐起,雙手合在腦后,靠了床柱,一臉愜意:“你差洪凌給我下毒,不就是想我留在這里。怎么,我留下了,你又吃醋了?不過不該啊,你對常樂……”

他笑著搖頭,不凡處處護著那邪惡的常樂,但若說不凡對常樂有情,打死他也不會信。

“好些休息,不要胡亂走動,你該知道,醉魂雖然對身體無害,但終歸是毒,三日用內功,極易血液倒流,筋脈錯亂。王妃對你不滿也非一日兩日,多這一次,也是無防。”不凡不答他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轉身外走。

“不凡。”開心望著他的背影,雙眸一黯。

不凡站住。

“以后不要如此。”開心收了嘻笑,皇家的人,難有情義,他這么違逆著王妃的意思行事,被王妃知道,那便埋下了一個禍患。

“就算你什么也不做,王妃短時間也不會對阿福如何。”不凡回頭睨了他一眼,朝門口走去。

“你知道我擔心的不是我爹。”開心哪能不明白,只要父親一日能動,王妃便不舍得放棄父親一日,所以自己在她看來,再無為,暫時也不會因此對父親做下什么。

“你顧好你自己。”不凡手攥著珠簾,頓了頓,便大步離去。

開心手枕著頭,滑躺下去,望著床幔,苦笑了笑,如果是別的事,倒也罷了,然這件事……他豈是因為王妃……

※※※※※

無憂一邊穿衣,一邊看著兩眼放光的千千磨牙。

千千雖然極想向她討要酬金,但見無憂象要吃人的神情,扁著嘴,不敢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諾諾開口:“紇公子,給你帶了水晶湯包。”

無憂挽著發的手一頓:“他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聽說白公子醉得人事不知,將水晶湯包交給了下人,就去了隔壁,結果……”

結果自然就是‘捉奸在床’。

無憂嘴角一抽,暗覺蹊蹺,不凡被受令清查軍中的不良份子,而為了這件事,靖王夫婦也留在軍中別院,并沒回王府,他為何會大清早的到這里來?

收拾妥當,開門見不凡立在院中一株扶桑花樹下,白衣浴了晨光,如同他身邊樹枝上的霜花一般清新。

他轉頭過來,黑沉的眸子里帶了幾條赤紅血絲。

無憂以為他會質問剛才在廂房發生的事,不自在的扭著衣袖,讓開門戶:“要進來坐坐嗎?外面冷。”

“不了,就走。”不凡語氣溫和,絲毫聽不出對剛才所見的事,有什么想法,好象什么也沒發生過。

無憂望著他眼中那些血絲,心里莫名的一軟:“一起用過早膳再走吧。”

他略為猶豫,臺階上少女清雅宜人,一雙大眼,雖然極媚,卻黑白分明,澄清靈動,實在讓人無法將剛才所見與她聯系在一起。

無憂對上他溫如暖陽的眼波,臉上便是個‘囧’字,怎么丑事全讓他撞上,然她與開心確實沒什么,他要亂想,只能是他心術不正,眉角一揚,朝他做了個鬼臉,嘴角掛了一抹淺淺的俏皮笑意。

不凡禁不住莞爾,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越來越胡來了。”

其實她再有一個月,便滿十五,對男女之事好奇,也是難免,何況開心又是個放蕩不羈的性子,兩人鬧出些什么并不稀奇。

“我與他……我剛才只是去看他酒醒沒有……”無憂撅了嘴,這件事實在不好解釋,見他全無反應,干脆不解釋了:“哎……反正不是你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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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2 10:25:34 |只看該作者
091心暖

(840粉紅票今天票票不少,謝謝大家。)

不凡笑了笑,也不多問,這時天已極冷,見她連薄襖也不套一件,眉頭微皺:“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無憂過去每日都要訓練,再冷的天,也不能裹得里三層,外三層,久而久之也練得比常人不怕冷些,這時雖然已入了冬,丫頭倒也給她備了防寒的袍襖,但她不覺得多冷,也沒想著多穿。

聽不凡說起,才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身上尋常家中所穿的外袍,再看他,也沒著襖,發角卻帶著霜:“你不也沒多穿嗎?里面攏著地火,進來暖會兒吧。”

不凡本欲要走,睨了她這一陣,終是步上臺階,于門邊將她的手一握,果然冷得刺骨:“出門,還是多穿些的好。”

無憂不以為然,就是大熱天,熱得渾身冒油,身上也是這么冰冷冰冷的,抽出手,讓不凡自行在房中休息一會兒。

她自己則走出房門,一邊吩咐千千帶人去隔壁廂房,將給開心暖著的昨夜剩飯撤了,一邊自個朝著廚房而去,看有什么清淡些的東西適合開心。

照了了的說法,他雖然是中毒,但卻是真醉,大醉最為傷身。

※※※※※

開心已洗漱完畢,剛開了房門,便見千千帶著丫頭進來,去搬屋角的爐子和蒸籠。

爐子已滅,蒸籠卻還帶著溫熱,他昨夜起來便看見這個蒸籠,只是有事在身,無暇理會,后來又被無憂沖進來一陣折騰,將這事也給拋之腦后。

千千一看見他,兩眼便在他身上溜達,剛才他赤身躺在床上,雖然被無憂擋著,沒能看到太多,但光憑著看見的那點,已經是讓她流了三尺口水,尋思著能弄點什么信息,讓無憂尋人給他畫上幾張少點布料的畫像,沒準能換上樣相當不錯的法寶。

開心被千千這么象要將一身衣裳剝去般看著,濃眉一皺,不知無憂從哪兒刨了這么個古怪丫頭出來,再想著千千方才比的那個攻受的手勢,眉頭擰得越發的緊,這一主一仆還真是絕配。

瞥了眼正搬爐子的下人:“這是什么?”

千千一抹嘴角:“郡主昨晚怕你醒了餓著,給你溫著的晚膳,她另給你吩咐早膳去了,所以這些用不上了。”

開心微微一怔,入常樂府已有六七年,雖然他有自己的獨門小院,也有下人服侍,但他一向來去不定,回府遇上吃飯的時間,就吃。錯過了,就去廚房混一餐,有啥吃啥,哪有人會想著為他留飯。

目光追著下人手中捧著的蒸籠,胸口有股暖意淌過,那丫頭……

薄唇輕抿,忽然間竟想知道她假冒常樂是為了什么,在府中能逗留多久,如果辦完了事,又將會去何處。

她這張臉如果當真不是易容……會不會是祥云公主所說的那姑娘?

“她……她現在在哪里?”

“應該在房里。”

“不凡走了嗎?”

“還沒。”

開心輕點了點頭,眸色微沉,“你下去吧。”

千千目光在他身上又留連一陣,才不舍的轉身,走出幾步,又轉回身,見他朝窗邊走去,狀著膽道:“那胭脂……”

開心轉頭過來,眉稍輕揚,“怎么被相好笑話了?”

千千臉一紅,“我沒相好,我是想問,那胭脂是你不好意思送給喜歡的人,所以才給我的嗎?”神色間并無奴相。

“呃,是我爹叫我給我娘買的,賣家買一送一送的,不過是次品,你拿去玩玩可以,當真見相好,可用不得。”

“這么說,并不是送給別的姑娘的?”千千眼角瞬間綻開笑意,至于他口中所說的次品,卻渾不在意。

“啊。”開心笑了笑,又向窗邊走,依在窗欞前,回頭見千千仍杵著不走,問道:“你什么時候跟著無憂那丫頭的?”

“她回府那天。”

開心輕點了點頭,轉回臉,看向遠處徐徐上升的一股黑煙,默了下去。

千千站了一陣,見他不再問什么,不好再呆下去,只好退了出去,順手帶了房門。

※※※※※※※※※※

無憂去廚房來去不過半刻鐘時間,回到房間,見不凡竟坐在書案后,手撐著額頭睡去。

她對他雖然極為抵觸,也忍不住有一些心疼。

他這樣凡事不輕易表露的人,能在她這里,轉眼間睡過去,可見這些天辛苦到了何種程度。

見窗口有風吹入,輕拂著他耳邊發束。

放輕腳步,在床邊取了件厚披風,輕手輕腳的走過去,關了開著的窗扉,抖開披風輕輕披上他的肩膀。

披風剛剛落下,他便轉醒,還未睜眼,便握了無憂仍攥著披風的手:“憂憂。”

無憂呼吸一窒,僵著身子沒敢動彈。

他睜開眼,眼中睡意未去。

四目相對,無憂分明在他睜眼的剎那間,象是在他眼底深處望見一抹驚喜,然只是一剎,那驚喜便隨著睡意一同褪去,一如往夕的溫和,這溫和之后卻尋不到更多的暖意。

他收回視線,放開無憂的手,將肩膀上的披風除下,抬頭望向對面窗外:“我睡了多久了。”

“不過一刻鐘。”無憂接過他脫下來的披風,看著他的側臉,眼里血絲更盛,順勢在他身邊坐下:“這幾天都沒睡過嗎?”

他松了口氣:“忙過手中事務再睡。”

“軍務固然重要,但拖壞了身體,也是不行的。”無憂看向他手中握著的一個寫滿人名的折子。

“不妨事。”他微側了頭,入眼便是她耳根處的那顆小小的紅痣,眼波微蕩:“寧墨對那輪椅很喜歡。”

“喜歡就好。”無憂笑了笑:“你沒說那圖是我畫的吧?”

“沒。”

“那就好。”無憂想著第一次聽他彈彈琴,他便毀了那琴,仍心存余悸。

從袖中取了洪凌給她送來的銀票,放在桌上:“沒用上,還你。”

他輕瞟了一眼,不接:“收著吧,要用時,也無需總找人要。”

“你真有錢。”無憂裂嘴笑笑。

“這是府中的錢,并非我的。”他垂眼,看著她絞著披風系帶的手指,伸手握了握,“怎么還是這么冷?”

將她另一只手,也拉過來,一并握住,來回搓著她冰冷的手背。

無憂看著他的手,在她小時候,天冷,又沒多少衣裳可穿,手也是很涼,子言也總這么幫她取暖。

眼圈有些微微泛紅:“喂。”

“嗯?”他抬眼,輕睨了她一眼,又自垂下。

“你知道不知道,你不象我的夫君。”

“那象什么?”

“象父親,或者……哥哥……”

他手上動作微頓,笑了笑,又幫她搓著手:“是嗎?”

“嗯。”

“這樣,也不錯。”

無憂輕舔了舔唇,順口咬口下唇,子言聽了這樣的話,就會說:“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哥哥。”

“你今天來,不會是專程給我送水晶湯包的吧?”

無憂聽見外面下人叫著傳飯。

“是路過,順便買了些包子給你送來。”

不凡放開她略暖了些的小手,起了身,順手將她也拉了起來,走向外間。

“這么早,你要去哪里?”

“昨夜有兩處官家的牢獄失火,毀了獄門,逃掉好些被貶來,或者路過此地,暫時關押的官奴,王妃叫我去查查逃掉的官奴都是哪家的。”

無憂心里‘咯噔’一下,從早上驚醒,一直攏著的陰影,又自襲來:“怎么失的火?”

“有人放火。”不凡等無憂在矮幾邊坐下,才于她對面坐了,打發了下人,自行為無憂裝盛小米肉粥。

無憂心里砰砰直跳:“難道是有人想

燒死那些官奴?”

“火僅燒了旁邊柴房,牢門是被撬開的,應該是想放官奴。”

不凡將粥遞給無憂,睨視著她的眼,象是無意的隨口問道:“開心昨夜一直醉著嗎?”

“嗯,一直醉著。”無憂接了粥,埋頭去挾水晶包,放到不凡的碗中。

“你昨夜……在廂房過的夜嗎?”

無憂筷子上正挾了個水晶包,聽了這話,筷子一松,水晶包掉進粥里:“你……你說什么啊,我怎么能和那混蛋一起過夜。我過去看他醒了沒有,剛去到,你就來了……”無憂想著當時的情景,真是囧得想死去算了。

不凡微微一笑,埋頭吃自己的,對無憂的窒態,好象沒有看見。

“你知道鳳止在‘滿月樓’,是嗎?”無憂看著他若有所思。

“嗯。”

無憂嘴角輕抽,怪不得送錢,送得這么爽快,根本就知道這銀票花不出去。

“那神棍天天泡在花樓,非yin即色,你們卻要我弄他進府,是嫌府中不夠亂嗎?”

“晴煙是神巫的丫頭,鳳止是她的少主,并非你所想。”

無憂微愕:“既然是神巫的丫頭,為什么去了花樓當花魁?”

“滿月樓是晴煙的母親柳如煙的家族買賣,柳如煙當年被神巫所救,養病期間與神巫的忠仆相愛,生下晴煙。柳如煙的母親年齡大了后,柳如煙回去繼承滿月樓,所以將女兒交給忠仆。晴煙為何回滿月樓,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不便過問。只知晴煙長鳳止幾歲,鳳止很小便被神巫收在山中,是由晴煙帶著,所以鳳止在婉城,也由晴煙服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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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不舍

在無憂看來,晴煙看上去比鳳止年齡還小一點,關于誰帶誰的問題,或許是不凡弄反了。

不過已經證實,鳳止和冥王只是相貌相同,二人之間并沒有實際的聯系,那么鳳止這么個人也就沒有什么來往的必要,畢竟牽扯的人越多,引來的麻煩越多。

既然不打算與鳳止有過多牽扯,對他身邊的人,也就不再多打聽。

對面的不凡,也就這一兩天沒見著,卻總覺得他瘦了不少。

挾了菜想放進他碗中,恰好不凡也挾了菜過來給她,二人目光同時落在交錯著的筷子上,同時頓住,兩雙筷子懸在半空中,不知該繼續向前,還是該收回來,僵了一陣,目光同時再移向對方,四目一觸,無憂心里莫名的一蕩。

默默的將筷子縮回,送進自己口中,平時嘻哈打鬧,一到了他面前,所有一切都變得閑靜。

“多吃些。”不凡仍將自己挾著的菜肴放入她碗中,隔著桌子靜看著她,目光暖如和熙。

屋中好象突然間靜了下來,靜得連窗外的鳥鳴也聽不見。

無憂默默吃著他買來的水晶湯包,雖然這東西是她極愛的,但卻從不叫人去買。

因為總覺得能隨意去買來的東西,買得多了,便失去了之前那份渴望的感覺,正因為保持著這份渴望,今天聽千千說他買來了水晶湯包,就如同上次一樣欣喜。

或許這是只有他才能給她帶來的驚喜,抬頭迎上一直凝看著她的那雙眼,這雙眼墨如點漆,亮如星辰,象極了子言的那雙眼,就連柔和的目光也象。

心中暗嘆,可惜他不是她的子言,他是興寧的夫郎。

“聽說府中采辦訂制首飾什么的,都是由你負責。過兩日要送去給宮里的那批釵子也是由你經手的?”

“嗯,那些東西,有問題嗎?”本來宮里所用的首飾什么的,與他并沒關系,最近這邊采出一批上好的紫砂金,而負責為宮里打造首飾的工匠,對紫砂金的工藝不是很純熟,而婉城的首飾工藝又是遠近聞名的,所以齊皇才委托靖王妃在這邊打造。

這樣貴重的東西,王妃也不會胡給他人,所以就落在了不凡頭上。

“沒問題,我是想你將那個工匠介紹給我用,特別是鉆孔的那個。”

不凡放下碗筷,向她看來:“打造到是沒問題,只是鉆孔的三姑娘……或許你要打什么?我代你去做。”

無憂手上筷子一頓,施施然的向他看去:“那個叫三姑娘的是你的相好,所以見不得我?”

“哪能。”不凡莞爾一笑。

“那……”

不凡望了她一眼,又是一笑,沒答。

無憂不曾見過他這么樣的一副古怪神情,還吞吞吐吐的,更覺得那個叫三姑娘的與他有奸情。

放下筷子,挪坐到他旁邊:“真不是你的相好?”

“不是。”

“那是你的愛慕者?”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無憂想不明白了,不是他相好,又不是愛慕者,那與她也就不存在情敵關系,為什么她不行?難道是以前興寧得罪過她?但看不凡這個神情不象是因為興寧得罪過那女人的樣子。

他瞅著她,又是一笑,終是沒說出原因。

無憂沒見過他這么愛笑,但越是這樣,越是好奇,攥了他胳膊上的衣裳:“到底為什么?”

“你要做什么,我幫你代勞,不好嗎?”他避而不答。

無憂輕抿了唇,不是不能讓他代勞,而那東西,她自己都只是嘗試,并沒有能做成的把握,所以還是自己盯著比較合適,輕搖了搖頭。

他伸指過來,拂開她粘在面頰上的一縷碎發:“我要走了。”

無憂輕點了點頭,竟有些不舍。

在離開子言之前,每天吃飯,都有子言陪著。

離開子言后,便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吃飯,十幾年下來,已然習慣一個人,反正來去只圖填飽肚子。

與不凡用餐的次數并不多,但每一次下來,都猶如回到不是一個人的日子,他勾起了她對有人陪著的懷疑和向往。

“怎么?”他手掌翻過,覆了她冰冰涼涼的臉蛋,拇指她滑滑嫩嫩的臉頰輕輕撫過。

無憂長呼出口氣,笑了:“沒事。”

“郡主,軍中有人來尋紇公子,說有要事稟報。”門外傳來丫頭的聲音。

不凡收回輕撫著她面頰的手。

無憂起身開門,臺階下站著個一身戎裝的少年將軍。

不凡走到門口,認得是靖王的次子,也是無憂的二哥越之的先鋒官:“何事?”

少年將軍行過禮,遞上書信:“少將軍的大軍,近日便要抵達婉城,我們先前部隊在過西山時,遇上雪崩,道路堵死,如果不將積雪清除,少將軍的大軍定難通過。一來,我們先鋒部隊人手太少,二來,我們如果擅自挖掘雪塊,怕引起更大面積的雪山崩塌,所以不敢妄行。軍師精通地質,所以屬下來尋軍師救助,一是希望能借些人馬,二是希望軍師能親自前往指揮,助我們盡快將道路掘通,以便少將軍回師之際,能順利通過。”

不凡接過書信:“此事可有向王爺報告?”

“已經向王爺稟報過了,所以才得知軍師在此。”

“你先回軍中休息兩個時辰,我安排好一些事務,便隨你同往。”

“是。”少年將軍行過軍禮,轉身離去。

無憂聽說雪崩,心里便是一緊,本來想隨他一起去查看官奴的事,但他現在另有緊急事務,便不好再糾纏于他,見他回身過來,輕抿了抿唇:“你小心些。”

“不必擔心。”不凡微微一笑,“那我先走了。”

無憂點了頭,送他出門,這一送,竟送到了大門。

他立在車前,眸子回轉,在她身上巡過:“出門多穿件衣裳。”

無憂又點了下頭,太久沒被人關心過,聽得他的片言半語,便將整顆心烤得暖融融的。

“喲,真是郎情妾意。”一個女子微帶尖刻的聲音傳來。

無憂尋聲望去,見一個二十上下的女子款款走來,一身火紅的衣裙,鵝蛋臉,細眉杏眼,十分漂亮,神情間帶著幾分潑辣,卻叫人生不出厭惡。

不凡側眸,轉過身,和聲道:“原來是三姑娘。”

無憂一聽‘三姑娘’三個字,就象打了雞血一樣,兩眼放光,一雙眼在那女子身上來回轉悠,不凡方才的神情實在太讓她好奇了。

“紇公子。”三姑娘向不凡半屈膝行過禮,便向無憂看來,看過之后眼里露出一抹詫異:“這就是常樂郡主的真容?”話語中難掩酸味。

無憂瞟了眼不凡,人家帶著一身的醋味加火藥味而來,還敢說沒有奸情?

勾了唇角,大大方方道:“我就是常樂,你就是他們所說的三姑娘?”

“不錯。”三姑娘微揚了下顎,并沒因為對方是郡主,就顯出卑微之態。

她這樣,無憂反而生出一些好感,從袖袋中掏出一粒只得半粒米粒粗細,而有半寸長度的小金管子,對光晃了晃,陽光從中間穿過的小孔射出,映在無憂手背上:“這孔是你鉆的?”

三姑娘看了眼,“不錯。”

“好手藝。”無憂仍將那小金管子收了。

三姑娘神情間帶了些小驕傲,普天下論首飾鉆孔,她自信尋不出能有比她更好手藝的。對無憂明顯帶了些敵意,但見她坦坦然的開口便贊,仍有些歡喜。

不凡事務在身,急著離開,不容這兩個女人再糾纏下去,向三姑娘問道:“三姑娘,這時到王府,可是有事?”

“剛才聽說紇公子到了靖王府,所以趕著拿了幾件才出爐的首飾給你過目,如果你覺得沒問題,我就叫他們照著這么做下去了。”三姑娘朝身后打了個手勢。

跟在她身后的家仆,立馬捧著個小盒子送到不凡面前。

不凡雖然急著要走,但也不好怠慢人家,只得開了盒子,細看里面首飾:“很好,三姑娘把著的關,無需置疑。”他說完,關了小首飾盒,抬眼向三姑娘看去:“只是三姑娘前來,定不會單為了讓我看這幾樣首飾。”

無憂在一邊挑眉,難道又要上一出,如同趙雅那樣的妾有情,郎無意?

見不凡向她看來,朝他擠出個意味深長的笑。

不凡淺淺一笑,目如止水,分明標注著,‘非你所想’四個字。

無憂眉梢挑得更高,臉上也寫著:“我不信。”三個字,擺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架勢。

三姑娘看著面前的二人眉來眼去,不耐煩的眉頭一皺:“開心那死小子,整整一個月不見去賭場,聽說昨天去了滿月樓,然后和常樂一起回了靖王府,所以……”

無憂一怔,見不凡眼角笑意更濃,腦子飛轉,“開心欠著賭場的錢了?”

“不知。”不凡搖頭。

無憂又扭頭向三姑娘看去:“你家還管著賭場收債?”

三姑娘微愕:“我們家怎么能跟那種地方扯上關系。”

“你家不管著賭場的事,問開心去賭場做什么?”無憂也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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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我家開心

(880粉紅)

不凡望了望天色,輕咳了一聲,打斷無憂和三姑娘的話岔,“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說完,轉身上車,正要從小廝打起的車簾中進入車廂。

三姑娘搶上一步,一把拽了他:“你還不能走。”

不凡知道三姑娘的性格,向來大大咧咧,但當著無憂的面拉拉扯扯,終是不合適,目光飛快的掃向無憂。

無憂沒想到這個姑娘居然眼也不眨一個,就動上了手,視線從三姑娘拽著不凡的手,移上三姑娘的臉。

三姑娘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忙松了手,尷尬的干咳了一聲,白了怔瞪著她的無憂一眼:“沒見過啊?”

無憂驚奇的睜大了眼,這姑娘的臉皮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厚,“男女見過,但公然當著一個女人面前,調戲這個女人的夫君,還是少見。”

三姑娘怔了怔,才醒起,面前這個女人和不凡之間的關系,臉刷的一下紅如雞血:“誰,誰調戲他了。”

不凡看著車下的兩個女人,皺了皺眉,彎腰進了車廂,落下車簾。

三姑娘見他要走,急了,“喂,你不能走,你幫我開心叫出來,才能走。”

無憂直接翻了個白眼,這女人……

不凡在車內搖了搖頭,女人之間的事,越理越亂,不是他能理的。

三姑娘見不凡不理不顧的走了,又氣又惱,跺了跺腳,“早知如此,不接你們家的買賣。”

無憂拍了拍她的肩膀:“喂,你在人家大門口,調戲人家夫君,還有沒有王法了?”

“喂,你別血口噴人,我幾時調戲人家夫君了?”三姑娘雖然潑辣,但終是個沒嫁的姑娘,被無憂口口聲聲說調戲人家夫君,也繃不住臉,將不凡離去的事拋之腦后。

“拉拉扯扯,不算調戲?那去把你家相公叫來,我來摸上兩把。”

這是靖王府大門口,門里還有王府中的下人,加上三姑娘帶來的人,聽無憂這話出口,忍不住哄的笑出了聲。

三姑娘沒想到這個看著清雅絕秀的小姑娘,開口竟說出這樣的話,俏臉漲得更紅,瞪了周圍下人們一眼,“我沒相公。”

無憂算是明白,不凡為什么不讓她找這個三姑娘了,懶得再搭理她,拂了袖子回走,至于那東西,再想辦法另外尋人。

“喂,不凡跑掉了,你得把人給我叫出來。”三姑娘卻不肯死心。

無憂顧做迷惑輕眨了下眼:“人?什么人?”

“開心啊。”

“喔。”無憂拍拍裙子上的褶折,沒動。

三姑娘聽著無憂這聲漫不經心的一聲‘喔’就沒了下文,也不見她招呼下人去喚人。不知她這是去叫,還是不叫,有些著急,“喂,他什么時候能出來?”

“我家開心欠你錢了?”無憂驚奇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不論她和開心的處得如何,只論關系,開心是常樂的夫,那么這位三姑娘不管與開心關系如何,都只能算個小三,囂張到欺上門的小三,真是極品中的極品,何況這還是靖王府。

“你家開心?”三姑娘黑了臉,轉過身,對上無憂微揚著的臉,燃了一肚子火,卻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開心確實是她的夫,“沒有。”

“你們是什么關系?”無憂本來沒興趣理會開心的事,但實在看不得這個女人囂張到這地步,雖然自己不是興寧,但現在頂著興寧的名,被人欺上了門,還任人捏,那是軟蛋。

“我……我跟他能有什么關系?”以前常樂郡主從來不理會夫郎的事,開心除了在常樂那兒掛了個名分以外,三姑娘也從來沒聽說過開心和常樂之間有什么,所以這些年來,從來沒將常樂放在心上。

今天與她正式打了照面,才赫然發現并非她想的這么簡單,名分就是名分,是改不了的事實,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卻又無可奈何,氣焰頓時矮了三分。

就算再想和開心有什么關系,也不能當著這位的面說啊,當著這位說與開心有什么關系,于理,于德都是找死。

“沒有,你找他做什么?”

“我……我想請他幫點忙。”

“找他幫忙,那你找他去啊,到王府來鬧什么?”無憂嗤鼻。

“他已經有一個月沒去賭場了。”

“你找他,關他去賭場什么事?”

“我以前都是去賭場堵他……”

無憂險些噴笑出聲,這姑娘尋人,也尋得著實辛苦,“那你尋他做什么?”

“我鉆孔的工具損了,只有他幫我修補的最為好用。我才接的這批買賣又是宮里放下來,由王妃監管著的,工具不好使,又趕著要交差,如果不是急得火燒眉毛了,我也不能到王府來尋他。”

“是嗎?那你當初接這買賣的時候,可有談好,你的工具由我家開心包著?”

無憂聽說與鉆孔有關,打起了小算盤。

她一口一個我家開心,氣得三姑娘火冒三丈,還發作不得。

“這倒沒有。”

“既然沒有,那開心也沒義務要給你修補工具啊。沒我家開心,你這活就不交了不成?”無憂似笑非笑,來來去去,還不是個尋開心的借口嗎?

三姑娘頓時噎住,常樂渾是出了名的,但三姑娘從沒與她正式交過鋒,一直認為一個小姑娘再惡也不過是仗著地位,刁蠻胡為一些。

她又是拿著宮里這批首飾做幌子,就算是王妃也得給幾分薄面,哪知在大門口就被這丫頭攔下了。

這時對方一釘一眼的,嗆得她難受,“就算沒有義務,但都是為了這批首飾,難道有困難,不該幫一幫?”

“既然你知道是幫,那就得看對方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也不能強人所難,是嗎?”

“都沒問過他,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你叫他出來,我問他。”

“那你問去啊。”無憂抽身往里走,對門房道:“沒我許可,誰也不許放這女人進府。”

三姑娘臉兒氣得發紫,“你不叫他出來,又不許我進府,我怎么問?”

無憂立在門口,“他愿不愿幫你,是他的自由,但愿不愿意幫你叫他出來,那是我的自由,現在我就告訴你,我不愿意幫你。”

三姑娘氣得一跺腳,見一輛馬車在門口停下,車簾揭開,下來的是靖王府的管家,忙上前攔住,“管家,我尋白公子幫我修補下工具,能麻煩您轉告一聲嗎?”

管家在車上就把無憂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也猜到了來龍去脈,輕咳了一聲,“三姑娘,我們家郡主在這兒,輪不到我這個做下人的說話。再說白公子是我們家郡主的夫郎,這主人家的事,我們下人,怎么能插嘴?”

“她……她以前不是不管開心他們的事嗎?”三姑娘家傳的首飾工藝,是受先祖皇封了號的,雖不為官,地位卻是不低。

加上遠遠近近都想得他們家打造的一釵一鐲,所以對他們家的人都很是謙讓客氣,這么被人攔在門口還是第一回,又窘又惱。

“那時我們家郡主年紀還小,現在,再有一個月就十五了……”管家壓低了聲音。

三姑娘微微一怔,重新看向無憂,這才算明白問題出在了哪里,以前人家郡主不過是個孩子,還不懂得男女之事,所以自小儲在家里的夫郎們自然放養著,可是現在人家姑娘大了,這些夫郎們也就得歸位了。

剎時間,心里不知是何種滋味,先前的那些嬌縱之氣,瞬間散得無影無蹤,語氣也緩和下來,見無憂已邁進門檻,忙叫道:“郡主。”

她自到了這門口就沒叫過無憂,這時喚她郡主,自是服了軟。

無憂暗笑了笑,仍面上無波的轉過身,“我說了,我不會幫你叫,還有一點,我想你明白,我不讓他出府,他也就不能出府。”

三姑娘吸了口氣,“可是,這次真是有急事,本來另有一個工匠可以修補我那鉆子,可是他前幾天傷了手……所以現在只有開心能幫我。”

無憂挑眉,左一個開心,右一個開心,是人都聽得出其中味道,也不挑明,看著她將眼一眨,“要他幫你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三姑娘一聽有希望,眼神剎時清明了許多。

※※※※※※※※※※

無憂領了三姑娘回了自己寢院,讓千千帶了三姑娘去翠花廳,她自己則朝著廂房而去。

剛到門口,廂房門扉吱呀一聲打開,開心從門里出來,側臉看見站在門口的無憂,笑了笑,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直到她面前才停下,雙手抱在胸前,風吹得頭上碎發飄飄揚揚,搔得人心癢,真想將他那些不肯安份的發稍揪下來。

“這么快就想我了?”

無憂的頭頓時開始痛了起來,“你吃過早飯沒有?”

“吃過了。”開心眼角化開一抹笑意,不羈的眸子里多了些柔意。

“那我們走。”無憂二話不說,飛快的握了他的手腕,拽了就走。

“去哪里?”開心被她拖拽著穿過長廊,朝著翠花廳的方向急走,一臉迷糊,她這是唱的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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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把開心賣了

在翠花廳喝茶的三姑娘見無憂邁進門檻,手上拽了個人,光看見那黑色的箭袖,激動的手一抖,手中捧著的茶盅傾斜了也沒察覺,直到茶水滴到腿上,才赫然回神,忙擱下茶盅站了起來。

無憂一直將開心拽進翠花廳才停下。

“喂,春宮女,你到底要做什么……”

開心被無憂拉扯著進了門,一眼看見立在一旁的三姑娘,怔了怔,將無憂的手一摔,轉身就走。

無憂閃電般反手將他拽了回來,不料開心手腕一轉,反將她的手腕緊緊扼住,往門外拽。

無憂敵不過他的力道,被他提出了門檻,回頭朝三姑娘擠了個笑,“就搞定,稍等片刻。”

開心恨得吡牙,拖著無憂一直穿過長廊,到了漁塘上的一個木欄亭,才停了下來,雙手卡了她的腰將她放在漆花木欄上,隨即松了手,左手撐在她所坐的木欄左側,防她跑掉,右手握了從旁邊支出來的一支花枝,一腳蹬了她腳間的排木長凳,目光灼灼的死瞪著她,臉色鐵青,黑過他身上衣衫。

無憂身子一個晃悠,忙穩住身形,望了眼身后的水塘,怕翻仰著落入水中,雙手抱了一側的亭柱,抬頭對上他含怒的眼,揚起一個笑臉,甜過桂花香蜜。

開心皺了皺眉,“說吧,你又想做什么?你該不會又想讓我把三姑娘給睡了?”

無憂吸了吸鼻子,長睫下眸子在水光反映下爍爍生輝,“我沒那意思,不過你想睡她,如果她也讓你睡,那可就可喜可賀,有情人……”

開心手中花枝‘啪’的一聲拆斷。

無憂忙將話岔打住,吞咽了一下。

開心忍著想將眼前這個小女人掐死的沖動,笑了笑,口氣寧和:“有情人怎么?”

無憂露出一個無邪的笑,“你覺得怎么,就怎么。”

他牙齒咬得一響,額頭青筋隱隱抽動,聲音仍然淡定,“老實說,你圖的什么?”

“我能圖她什么?”無憂笑得更甜,一臉的無辜,眼角直瞄擋在身側的手臂,看能不能有機會離開這實在不太安全的木欄。

“當真?”他的臉向她的臉慢慢逼近。

無憂臉上的笑慢慢發僵,只能往后仰來避開他,直到身體仰得快失去平衡,眼風掃過身后的水面,再往后就得倒栽進水塘,而他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么下去,在不能動武的情況下,要么栽進水塘,要么被他輕薄占便宜,死吊著亭柱,叫道:“我要她幫我鉆幾根針孔。”

他眼眸半窄,瞳仁里跳著怒火,伸手捏了她的下巴,“為了幾個針孔,就把我給賣了?”

無憂賠了個笑,那笑嬌若春花,美得讓人眩目,卻也可惡得讓人咬牙切齒,“不就是幫著修補修補工具嗎?”

她拍開他的手,試著從木欄上滑下來。

他手一挪,按了她的肩膀,上前一步,將她逼得后背緊貼亭柱,“只是修補工具?”

三姑娘想要什么,他再清楚不過。

這兩年來,三姑娘變著法子,想與他成就點男女之事,最好能生下個一男半女,等有朝一日,他離了‘常樂府’,便可利用這層關系,令他倒插她家。

他對那三姑娘是避之唯恐不及,這該死的丫頭,居然將他往三姑娘跟前送。

“真的只是修補工具來著。”無憂臉上笑意不減,“其實你可以坐擁美人,風流快活,出了事,有我兜著,怎么都是美事一樁。”

他瞪著她看了一陣,突然低頭下來。

無憂忙將頭一縮,他的唇落在了她額頭。

開心低頭看著縮在懷中的小女人,“天底下竟然有你這么不靠譜的女人,可以把自己夫君賣給別的女人。”

“你不是說過,不知什么時候就不是了,提前找到下家,也不是壞事。”

開心氣得指尖發冷,貼著她磨牙道:“我要找下家,也得我自己找。”

手移到她腰間,冷不丁用力一捏,“我對你這么個下家,倒是很有興趣。”

無憂側腰頓時又酸又軟,忙往旁邊一讓,被他身子擋住,無處可避,聽了他這話,唇角的笑一僵,“你又在胡說什么?”

“你心知肚明。”他聲音壓得極低,絕不會有第三個人聽見。

解釋等于掩飾,越描越黑,無憂索性將眼斜向別處,懶得與他爭辯。

開心挑眉一笑,放開她,退開一步,一手撐著她頭頂亭柱,另一手抬了她的下巴。

凝看著她崩緊的小臉,手指在她耳根入撫過,這張臉,確實沒有任何易容的痕跡。

祥云公主的話在耳邊繚繞:你以后啊,看見跟興寧長得有些象的姑娘,多留上個心眼,可別錯過了,怪可憐的一個丫頭……以后當真見著她了,就拉她一把。

怒氣漸漸退去,眼底涌著一股難辨神色,如果當真是她……

她現在假冒常樂,一旦被人發現,將是何等危險,要保得她的安全,她只能是常樂。

以他過去與常樂的格格不入,暗吸了口氣。

輕舔了舔唇,抬眼見遠處有下人探頭張望,垂下手,轉身就走。

無憂跟三姑娘談好了條件,哪能就這么放他走,忙將他拽住,“你得去三姑娘的作坊呆上一周。”

“一周?一天都不行,別說一周。”開心瞪了眼,“為了你那破首飾孔,讓我往狼窩里跳,我貞潔不保,你負責?”

“狼窩?三姑娘有那么厲害嗎?”無憂想著三姑娘那潑辣勁,突然覺得真有那可能,忍不住撲哧一笑,“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不過話說回來,你還能有貞潔嗎?都不知第幾回的貞潔了……當是了了嗎?”

開心猛的回頭,“了了怎么了?”

“啊,沒……沒什么……”無憂心虛的縮了縮脖子,“真沒什么。”

那日了了從無憂院子里出來,開心始終覺得了了有些不對勁,站住腳,一把握了無憂纖細的手臂,將她提到面前,“難道你把了了怎么了?”

“他一身的毒,我能把他怎么著?”無憂忙退了一步,又被他擰了回去,“你這么緊張,難道是你對了了有非分之想,所以吃醋?”

開心拋眉,“如果你能對他怎么,就能對我怎么,我不介意你對我怎么著,大不了順手推舟的和你把事辦了。”說完將她挾到腋下,就往廂房的方向急走。

“我真沒對他怎么啊,是他膽子太小,一嚇就泄了。”無憂嗆得一口氣差點閉了過去,還貞潔呢,簡直就是個色中餓鬼。

“啥?泄了?”開心將她放下,緊握了她兩條手臂,固定在自己面前,看著她似笑非笑,“驚嚇害怕過度,只聽說過小便失禁,沒聽說過泄了的。”

“我怎么知道他如此特別,與眾不同。”無憂臉也不紅一紅,只覺得那日挺囧,“他心理好象有點陰影,你當哥哥的,有空給他上上心理課,讓他知道男人那玩意,其實……其實挺正常的……不是什么丟人的事……”

開心俊臉紅紅白白,陰晴不定,這女人……全然不知‘羞恥’二字,這小腦袋瓜里不知到底裝了些什么。

“你倒很有經驗,不凡教的?”

“他……他……他怎么能教我這些……”無憂提到不凡,說話就結巴了,“是書上教的。”

開心撇臉,無語的哧了一聲,“那些春宮,少看為好,還畫呢……”

話說了口,才發現自己竟滿肚的酸味,自從確定她不是常樂,便不自覺的希望她不要涉足外面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女之事。

眸色黯了下去,漫吸了口氣,“如果缺錢,找我,我會想辦法,別再做那事。”

無憂微微一愣,“才得了三千兩,還沒用呢,哪能缺錢。倒是你,賭債都不知還完沒有,找你?找你來幫你還賭債啊?”

開心裂嘴笑了,她不渾的時候,真的很可愛。

無憂見他心情轉好,馬上打蛇隨棍上,“那三姑娘那兒……”

開心臉一沉,丟開她,“不去。”

“幫我這一回,我真是有求于她。”無憂吊了他的胳膊,不讓他走。

“你到底要什么東西,非她不能?”開心聽出味道。

無憂從袖子里摸出那根小金管,比劃著,“我要做一支一寸長的金針,最好比這再細上一半,要中空。”

開心將小金管捏在手中,眉頭微皺,如果這樣,還真是非三姑娘不能,睨了無憂一眼,“用來做什么?”

“用來做什么,我一兩句話,也跟你解釋不清楚,反正就是能讓液體,能從這管子里通過。”

開心將小金管對光照了照,“還要再細一半?”

無憂點了點頭。

“三姑娘手中工具也鉆不了這么小的鉆,何況還這么長。”

“這樣啊。”無憂一陣失望。

開心審視著她的眼,她眼里的失望,讓他心里一陣緊抽,抬了她的下巴,令她直視著他,“這東西,很重要?”

無憂輕點了點頭,雖然寧墨已受過不知多少次切筋之痛,但她不想他再受那樣的慘無人道的痛苦,哪怕一次也不愿意。

雖然不知道自己能有幾分把握,但哪怕有一分希望,也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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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達成協議

(920粉紅)

開心鎖著無憂的眼,這女孩看似柔弱,平時所作所為,也看似胡鬧,其實細想下去,無一件不是她帶著目的而為之,只不過她將那些不道給人知的目的,隱藏在了這些無稽的言行中。

收回視線,輕攬了無憂的肩膀,慢慢前走,看向手中捏著的小金管,輕輕轉動,陷入沉思。

無憂不敢打擾他,由他手臂搭在肩膀上,隨他一同慢行,眼睛卻直勾勾的定在他臉上,關注著他臉上神情。

三姑娘纏著他修補工具,既然他在這方面能有這等本事,就肯定有他獨到的過人之處。

半晌,開心才停了下來,“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弄得出這么細的鉆子,不過倒是可以試試。”

無憂不由的臉露喜色,“能試就好。”拽了他又走。

“你又做什么?”開心身體頓時繃緊,對著這么個丫頭,實在難保持平常心。

“去見三姑娘啊。”無憂眨了眨眼,既然他說可以試,就當他是答應了去三姑娘那兒。

“你先別急。”開心將她拖拽回來,“現在沒工具給她,她也給你鉆不出這孔,你叫我去她那里做什么?”

無憂立刻停下,“也對,沒有工具,她也不能幫我開工辦事,你現在去了,她多半是要撲你的,如果你是個順服的,被她撲下了,豈不白白便宜了她。萬一沒撲成,惱羞成怒,或許撲上了,又嫌你功夫不夠,或者膩味了,尋個借口,賴皮不給我辦事,我豈不是虧得大了。”

“既然知道她的居心,還叫我去?”開心恨得咬牙,險些被她剛才的無辜騙了過去,居然還擔心他功夫不夠……

“不是你說的狼窩嗎?”無憂自知失言,怕他反悔,忙把話兜了回來,裝傻。

開心將唇輕抿,這丫頭真是無賴得可以,“我這幾日有些事情要辦,如果……”

無憂心里頓時一緊,他對那件事,還是不肯死心,放緩了呼吸,沒敢接話。

開心過了會兒才道:“如果我的事情順利,自會幫你弄個工具出來,到那時,我再去她的作坊不遲。”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幫我,別人答應過我的事,我是絕不許人家賴去的,如果敢賴我,就是入了土,我也得把他刨出來還上。”無憂忙將話說死,只要他答應了,不管對那女子的事是不是不肯放棄,起碼也會為了后面的承諾,更多加小心些,“我這就去回三姑娘,你過幾日便去她的作坊。”

她話語刻薄惡毒,開心卻是微微一笑,她在意他的安危,眼底浮上一抹溫柔,那抹溫柔很快被平日的浪蕩不羈掩去,“你可以去回她,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無憂撇了嘴角,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在三姑娘那兒幾日,你就得跟在我身邊幾日,否則……”開心將手中把玩著的小金管放回無憂掌中,“否則,你另請他人。”

“啊?”無憂傻了,她這么大個燈泡在旁邊杵著,三姑娘還不把她恨死了?“萬一……萬一她要撲你怎么辦?”

“在花樓,你不是挺想看人辦事?”開心吹了個口哨,“我不介意你旁觀。”

無憂臉皮一燙,在花樓是知道他們辦不成事,要不她哪能當真這么厚的臉皮立在一邊看著,“你不介意,三姑娘怕是會介意。”

“與我何干?”開心不再理她,吹著小曲,晃悠著走遠。

無憂搔了搔頭,這人還真是難纏,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件事總算是有了著落。

三姑娘見無憂沒能把開心帶回來,好不失望,正待翻臉,又聽無憂說,開心答應過幾日去她的作坊,開心雖然難纏,但是個極有信用的人,說過幾天去,那就一定會去。

對無憂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只險些沒親自給她奉茶。

送走三姑娘,無憂長松了口氣,剛在椅子上軟坐下來,茶還沒顧得上喝一口,千千急匆匆的奔了進來,湊到她耳邊:“惜公子往滿月樓去了。”

“男人逛花樓有什么稀奇的?”無憂不以為然的端了茶來喝,茶剛入口,騰的一下坐起,“你說誰去了滿月樓?”

“惜了了,惜公子。”

“他一個人?”

“一個人。”

如果說白開心逛花樓,當一回禽獸,沒什么稀奇,可是惜了了分明有著心理障礙,如果他去那種地方,是為了克服他的怪癖,也是好事。

但花樓那地方的姑娘平時對的男人多了,當真合心意的,卻難遇上幾個,而了了又是萬人中難得尋出一人的美顏,遇上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倒也罷了,萬一遇上個女中色鬼。

就怕了了怪癖沒克服到,反而被花樓的姑娘吃得一干二凈。

換成別的男人吃了就吃了,可是了了連親下都能吐得挖腸掏肺,當真被人吃了,還不連命都搭上去?

再顧不得喝茶,躍起身,就往外奔,指劃著千千去叫人備車,自己卻朝著廂房跑。

開心之前中了醉魂,雖然是昏睡,人卻是極為辛苦,用了真氣,更是虧損。

他昨夜一夜沒睡,今天又折騰了這半天,不過是強行靠毅力撐著,實在困乏,關鍵是他還得養足精神,以備不時之需。

正要寬衣睡上一會兒,見無憂又風風火火一頭撞了來,有些愕然,更多的卻是頭痛。

人影一晃,無憂窈窕的身影已到他面前,閃電般,抓了他的手腕就往外拖,“趕緊走。”

“你該不會,又給我尋了個下家?”開心頭痛的揉了揉額頭。

“三姑娘才走,我哪有時間給你尋下家。”無憂拖著他走得更快。

“那你這又要去哪里?”開心嘆了口氣,心急如焚,被她這么折騰法,自己的事還怎么辦?

“了了逛花樓去了。”

“他逛花樓,跟我有什么關系?”開心哭笑不得。

“怎么沒關系?你是他的好兄弟。”無憂奇怪的瞅了他一眼,這人怎么冷心冷腸的。

“就算是兄弟,我也干涉不了他的私事。”雖然了了會去花樓,開心也覺得稀奇,但了了做事,慣來有條有理,絕沒有莽撞而為,既然他要去花樓,必定有他的目的。

“你知道了了不能被女人碰,萬一被人碰壞了,總得有人去給他收尸。”

“去花樓,未必就非要被女人碰。”

無憂一個激靈,回頭睨了他一眼,眉開眼笑,怎么就沒想到,不找女人,可以找男人,“那更要去了。”

開心與無憂對瞪,這丫頭怕是在找借口去花樓尋鳳止。

一想到她是想去尋鳳止,心里就不是滋味,沒了方才的推拒,由她拉扯著往外走。

無憂直到將開心拉上馬車,坐到車廂一角,見開心仍黑著一張臉,向他笑笑然的道:“我欠你錢了?”

開心擰著的眉頭一松,撇了臉,“真想把你賣到花樓去。”

無憂手撐著頭,擱在隔著的矮幾上,笑嘻嘻的道:“其實如果你肯安分些呆在王府,我也不會非要拖了你一起去花樓。”

開心心里一處軟綿綿的塌了下去,也趴到矮幾上,與她臉對臉,眸子里跳著火花,“對我動心了?”

“你出了事,誰給三姑娘做工具,幫我鉆孔?”無憂輕眨了眨眼,半真半假,不想他出事是真,只是為了幫她鉆孔是假。

開心笑了,閉上眼,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似梅,又似菊,莫名的心安,總算是尋到了她,“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無憂昨夜掛記著開心,一夜輾轉,也沒睡踏實過,隨著馬車一晃一顛,也昏昏欲睡。

開心沉長均勻的呼吸,更象一只瞌睡蟲在她面前飛繞,眼皮越來越重,最終也趴在矮幾上和開心臉貼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風拂過,吹得開心的發稍不住搔著無憂面龐。

無憂睡夢中,伸手抓臉,開心離得太近,她無意識的竟抓在開心的臉頰上。

開心幽幽醒來,睜開朦朦睡眼,入眼便是無憂微蹙著眉的睡臉,眼角余光,她的小手,還在臉上輕抓,不禁莞爾。

趴著沒動,將自己的發稍從她臉上移開,伸指幫她在臉上輕輕搔了搔,她蹙著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抓著他的臉的小手放了下來。

開心唇邊不由的露出一抹溫柔淺笑,指腹移下,輕撫著她滑嫩如凝脂的面頰,她的肌膚在他指下慢慢泛了微紅,嬌嫩如花瓣。

她平時兇悍無賴,終是個女子,熟睡中嬌柔的象是風大些,都能將她拆去。

開心心間軟軟的漾著微波,如果能有以后,真想將她好好的呵護起來,不讓她受上一點雨打風吹。

以后……他呼吸微頓,這是他一直不敢正視的,過去從來不曾想過以后,這時竟開始盼著能有以后……

正思緒飄飛,馬車全無征兆一個急剎,無憂的身子猛的向前一傾,二人又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開心想避也來不及,結果無憂的鼻尖徑直撞上他的。

無憂痛得‘哎喲’一聲醒來,捂了鼻子,瞪向同樣捂了鼻子的開心,“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怎么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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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非禮勿視

開心的鼻子也是被撞得酸痛難忍,“我怎么偷雞摸狗了?”

“我睡著了,你靠這么近做什么?”無憂吸了吸,酸痛得好像總要流出液體鼻子,這混蛋……

“分明……罷了……”明明是他先睡著,她靠過來的,然他一個大男人,怎么好在這事上與她強辯,真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干脆就此打住,扭了頭揭車簾,看到底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無憂順著他揭開的簾子望出去,卻是另一輛馬車在與他們錯車時,突然驚了馬,偏了方向,才導致他們的馬車突然強行停下。

對面馬車簾子揭開,探頭一張花容玉貌,卻是晴煙。

開心望著錯車而去的馬車,若有所思。

無憂回頭,見已到了滿月樓門口,躍下車。

滿月樓的管事見無憂和開心又來了,一邊戰戰兢兢的往里讓,一邊使著眼色差丫頭去尋老板娘。

無憂也不浪費時間,劈頭就問:“惜了了在哪里?”

“在晴煙屋里看著那么多彈窗廣告為什么不來呢?管事一頭冷汗,果然又是來捉夫君的,這幾天也不知常樂的這些夫郎抽了什么瘋,過去想請他們來捧個場,請都請不來,這幾天是一個接一個的來,最叫人惱火的是,來一個,常樂便來捉一個,如果她那些個夫侍每人來逛一圈,他們這花樓也要結賬關門了。

無憂眉稍一挑,果然……

身邊人影一晃,開心已閃身向后院晴煙的小院急奔而去。

無憂喚了他一聲,不見他回應,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拋下管事,急追著開心去了。

開心輕車熟路,徑直到了晴煙的小樓前。

樓上隱約傳來悠揚琴聲,開心面色一凜,直接竄上樓梯。

無憂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開心,上了二樓,隔著珠簾,見惜了了手臂抱著大紅軟枕,赤身的趴伏在里面那張大床上,錦被團花上一抹如雪膚光,晶瑩細膩的肌膚帶著明玉般迷人的光澤。

他骨肉勻稱,柔美的背部線條連綿向下延伸進只蓋了腰部以下的芙蓉團花錦被,錦被下小巧的臀部微微翹起,圓潤的曲線叫人遐想菲菲。

鋪了一枕的長發漆黑如墨,雪白的面頰微微泛紅,長密的濃睫輕顫,玫瑰花瓣般的唇微微張著,說不出的姣麗嫵媚。

無憂以往便常常感嘆了了生為男兒實在可惜,這時突然看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的目眩神迷。

才猛的回神,看見床上還坐著個屈膝抱著把豎琴的鳳止。

鳳止烏黑長發用青絲素帶松松輕挽,帳中光影斑斕,在他可男可女的傾國之容投下暗影和光暈,讓他精致的輪廊透出的極致邪媚更加魅骨誘人,紫袍半敝,袍角輕壓繁花錦被。

他懷抱堅琴,琴聲已止,嘴角滲出一絲鮮紅的血絲,與他蒼白無色的肌膚相襯,有一種妖詭的絕艷,仿佛是隱在人間的妖孽瞬間幻化出無擬媲美的誘惑。

無憂倒抽了口氣,她與冥王共處十八年,就連那個非人間的妖孽,在她面前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魅惑形容。

一個美得入骨的少年,一個邪到極致的青年男子,衣不敝體……

又是如此氣氛……

這場面太過香艷,太過曖昧……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無憂雖然多次打趣讓了了和鳳止斷袖,但怎么也沒想到能斷也這么活色生香的場面,摸了摸方才被開心撞扁了的鼻子,看有沒有流出鼻血。

她們來的太不是時候,拽了開心就想撤退,打擾人家辦事,實在不太合適。

開心摔開無憂的手,大步邁到床前,目光掃過仍沉睡著的了了,帶了焦慮,迫視向床上懶散靠向床柱的鳳止,“你已經對他?”

無憂又去拉他,反被他帶到床邊,期期艾艾的望向開心暴怒的俊臉,難道他果然是對惜了了存著心的,只是一直隱藏著,不肯表示,這時見了了與鳳止……被刺激得徹底爆發?

一時間杵在他身側,攥著他的衣袖,不知是該將開心拽走,成就了了和鳳止的這樁好事,還是該幫開心棒打鴛鴦。

鳳止沉金般琥色的眸子閃過的一抹詫異還未消去,抬頭向一臉怒容的開心望來,又再掃過緊挨在開心身邊的無憂,勾唇一笑,更是邪媚入骨,蕩人心魂。

見無憂一哆嗦,又是一笑,才看回開心,“你說呢?”

無憂怔了怔,這么快就完事了?飛快的順著惜了了有致的背部曲線看上,落在他安詳沉睡的面龐上,他小扇子般的長睫在白皙的面頰上投下一道淺淺陰影,眉心微微蹙緊,好象就連睡夢中,都有難以釋懷的情愁之事,呼吸沉穩,睡得極沉,連床邊多了兩個人,鬧得快翻了天,也渾然不知。

開心狹眸微窄,迸著怒焰,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成拳。

無憂很擔心,他會因為嫉妒和惱怒,把鳳止提下來,打一頓。

無憂心想,這下這個神棍是要挨打了。

不料,開心攥著的手居然慢慢松開,“怎么樣可以讓他醒來?”

無憂怔了,再次極快的向了了看去,如果是被鳳止折騰得累過頭了,才睡著的,體力恢復了自然會醒,然開心這話,卻象是他不會自動醒來,目光迷惑的在開心和鳳止之間巡視。

“能尋著離魂音節,將我的琴律打斷的人,你還是第一人,既然你能截下我的離魂,就應該知道,離魂是將神智和魂體分離,順著兩條音符漫游,兩條音符會在一個結點,神智和魂體在結點交結,就會重新組合,那他也就會醒來,可是未到結點卻被強行打斷,那么神智和魂體就在停止不再向前看著那么多彈窗廣告為什么不來呢?

“不會再向前走,將會如何?”無憂看過赤身的了了,又再看過衣衫不整的鳳止,難道不是鳳止把了了xx了?忍著滿腦子的疑問,撿了最關鍵的東西發問。

無憂有些發懵,永遠的睡過去,就意味著不會吃喝,直到死去?這么個美人就香消魂散了?

鳳止視線瞟過從被無憂攥著滑向一邊的衣襟中裸出來的肩膀,輕咳了一聲。

“你口口聲聲說離魂,你情我愿,誰看見了?我看見的只是你把他剝了個精光,然后自己也脫得不剩二兩布,欲對他圖謀不軌。你不把他弄醒,就是你強奸不遂,用邪門歪道,迫害于他來掩人耳目,也就是殺人滅口看著那么多彈窗廣告為什么不來呢?

強奸不遂,殺人滅口儲多大帽子給鳳止扣了下去,鳳止有些哭笑不得,“離魂是將我的神思融在琴聲中,再傳入他體內,受不得一絲干擾,而衣裳的織物會阻隔聲律,所以才要脫去,鳳止并非郡主所說的那般不堪看著那么多彈窗廣告為什么不來呢?

鳳止倒不怕見官,只是無憂無理取鬧,真把他這么揪到大街上,實在丟人,朝開心道:“閣下既然識得打斷離魂,必是聽得懂離魂之曲,再由這野蠻丫頭胡鬧下去,惜了了真該去閻王那兒報道了看著那么多彈窗廣告為什么不來呢?

里面又沒著長褲,沒抱著琴的手,死死捏著紫袍下擺,護在要害處,免得整個光乍泄。

無憂翻了個白眼,是怕這副德性去見官吧。

不過聽他說有辦法,忙停了下來,眼風掃過他裸著的修長大腿,不放心的問道:“你當真沒把了了給那啥了?”

“你有斷袖之好,沒關系,但你不能乘人之危看著那么多彈窗廣告為什么不來呢?無憂對他的話完全不相信,探頭見鳳止背對開心,他的身體完全阻去開心的視線,出奇不異的一把握了鳳止護著衣袍下角的手腕,用力往外一帶,他的手掌帶著衣袍頓時離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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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叫人為難的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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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止整個人都僵住了,目瞪口呆的瞪著面前,正往他衣袍內張望的少女。

無憂飛快的瞄了一眼,還不忘探手,用指尖觸了觸,入手干燥,不見有性愛過的痕跡才松了口氣。

鳳止一怔再怔,等反應過來壓回衣袍,無憂已經放開手上攥著的衣領,順便還給他理了理,讓那件紫袍回歸原位。

“以后,沒事別脫褲子。”

鳳止再次震住,張了張嘴,最終無力的合上。

開心隱隱察覺不對勁,繞過來,沒能看出有何不妥,見鳳止直定定的看著無憂,臉上色變幻不定,皺了皺眉,將無憂拽到自己身后。

用自己的身體隔開鳳止的視線,“要如何做,才能讓了了醒來?”

弄醒了了才是緊要事,無憂從開心身后探頭出來,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鳳止,如果他玩花樣,只要有一點表示,定難逃過她的眼。

鳳止的目光與無憂一觸,馬上轉開,實在不敢多看她,這女人有趣是有趣,但行為實在太匪夷所思。

“離魂將人的思與魂體分開,昏睡下去,是處在陰陽線上的,心跳緩慢到幾乎停止,只要加上幾口陽氣,讓他心跳加速,達到正常人的心率,便會醒來。”

“又是陽氣?”無憂眨巴著眼,自己當初少口陽氣昏睡,不知是怎么加的陽氣,“要怎么加?”

“渡氣。”鳳止將衣裳抄緊,心護著,朝床邊走去。

三人并排一列坐在床邊,你看我,我看你。

無憂推了推開心,“渡氣啊。”

開心視線從無憂臉上轉到惜了了微張的紅唇,那張唇嬌紅潤,確實迷人,但再迷人,終是個男人……

喉間滑動了一下,用手肘碰了碰鳳止,“你來。”

鳳止輕飄飄的睨了無憂一眼,臉上微紅,將臉別過一邊,“在下無斷袖之好,這事,還是白公子合適。”

“難道我就有斷袖之好?”

開心臉色一沉,和鳳止一起向無憂看去。

無憂雙手連搖,“我不行,還是你們來。”

開心將她扯近些,“你以前又不是沒啃過他。”雖然他并不愿無憂對了了怎么樣,但畢竟人命關天,也顧不上這許多。

“我一碰他,他就要吐。”無憂捂了嘴,“你當他是女人,給他吹兩口氣,要死嗎?”

開心和無憂大眼瞪眼,誰也不讓。

“時間不多了。”鳳止在一邊搖了搖手中折扇,有些幸災樂禍。

無憂將開心一推,“趕緊。”

開心掃了眼惜了了絕美的容顏,舔了舔唇,當女人嗎……

當女人,就當女人……

憋了口氣,閉上眼,向了了慢慢靠近。

無憂趴在床沿上,兩眼睜得溜圓,連眼都不舍得眨一眨,實在不能錯過這場BL現場版,何況還是一萬人里也難挑出一個的帥哥美少年。

開心的臉唇到了了近前,一股淡淡茶香飄來,腦子里化開的全是惜了了平時的一言一笑,胃中一反,再沒辦法靠近過去,眼角余光,無憂笑笑然的趴在他身邊看熱鬧,真真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可惡笑容。

突然手臂一轉,閃電般扣了無憂的后頸,將她按趴過來,在這同時,他的臉迅速退開。

無憂一怔之間,鼻尖碰了惜了了的面頰,而嘴卻緊貼在了他的嘴上,剎時間,三魂沒了二魂半,怕他吐她一嘴,掙扎著要退開,脖子和肩膀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退不開去。

頭頂傳來開心焦急的聲音,“快渡氣啊。”

無憂納悶得想掐死開心,但到了這時候,也只能豁了出去,心里暗念:惜了了,你敢吐我一嘴,你活了,我也要把你捂死回去。

麻著頭皮,試著從他微合的口中吹了口氣進去。

然那口氣順著兩邊嘴角便溜了出來,全然進不到惜了了體內。

連吹了幾口氣,也是如此。

開心看著干著急,又全然代她使不上力。

鳳止搖著扇子,翻著白眼,“你不頂開他的嘴,如何灌得進氣去?”

無憂正被開心略松開些換氣,聽了這話,偏頭怒瞪向鳳止,“你會,你怎么不來?”

鳳止晃著頭,“他又非我的夫侍,死活與我何干?”

無憂和開心一同怒視著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鳳止鳳眼斜飛,“還有一盞茶功夫。”

開心和惜了了從交好,情同親兄弟,聽了這話,心頭猛然收緊,忙將無憂的頭按了回去。

鳳止揚了揚眉稍,打趣道:“擁有五夫三十二侍的常樂郡主,難道竟沒與男人親熱過?連親吻都不會。”

無憂斜著眼和開心對視了一眼,兩個厚臉皮的人,這時卻同時紅了臉。

開心眼底黯了黯,蕩開一抹暖暖柔情。

鳳止‘啪’得一聲將扇子合攏,“時間無多,再眉目傳情,床上這位可就得傳沒了。”

無憂忙將臉別開,定下心,或許這個渡氣,和做人工呼吸大同異。

反正到底怎么渡氣,也不知道,索性死馬當活馬醫,一手捏了惜了了的鼻子,一手捏了他的下巴,試著將他的嘴捏開些,舌頭頂開他的唇齒,將氣吹了進去。

惜了了雖然智游離,不得醒,感覺卻有,鼻息間是熟悉的寒梅般的少女幽香,緊貼在他唇上的唇瓣柔軟如綿,一切都不陌生,胃中不自禁的微微一涌,下意識的忍了下去,口中渡入的一陣陣細軟氣息,在體內化開,暖洋洋極是舒服,胃中不適瞬間化去。

唇上的絲絲癢癢,點點化開,竟讓他貪婪的想多吸進這清甜的微香,猛的一吸氣,舌輕輕一動,輕觸了在他唇齒間徘徊的柔舌。

兩個舌尖均象見鬼了一般,快速縮回。

無憂飛快爬起身,見惜了了濃睫輕輕一顫,已有了呼吸,忙挪身離惜了了的頭部最遠的鳳止旁邊,身子一拱,將前面兩人往前擠過去了一些,如果惜了了睜眼,定會認為是他面前的開心給他渡的氣。

省得惜了了那氣鬼又認定她占他便宜。

無憂身形剛動,開心已然猜到她的心思,但要惜了了認定,是他們兩人有了這嘴對嘴的事,以后還怎么相處?

飛快的也挪身到無憂身邊,也往前一拱,無憂站立不穩,直接把鳳止擠得趴跌在惜了了面前。

恰好這時,惜了了慢慢睜開眼。

望著咫前鳳止的那張妖孽般的眼,微微一怔,目光下移落在了鳳止的唇上。

無憂和開心同時指了指鳳止,“他給你渡了氣。”

鳳止這才反應過來,扭頭瞪著那兩支朝他指著的手指,臉紅了白,白了紅,煞是好看。

開心抖開惜了了的衣裳,手一揚,墨藍的長袍掩去了了柔美的驅體。

惜了了吃力的慢慢翻身,伸手間,已將外袍拉攏,看過開心,視線落在無憂臉上,停頓了一陣,才轉身鳳止,“勞巫仙受累了。”

鳳止僵著臉,慢慢站直身,扯開折扇,搖了兩搖,“這倒不妨,只是你這筆買賣是做不成了,我剛剛摸到你的意識,便被打斷,這樣也好,損不了你體內什么臟器。只是你的幻境被打亂,這些幻境要重新聚攏,少則一載,所以短時間內,你無需再考慮離魂之事。”

惜了了輕點了點頭,轉眼對上開心燃著怒火的眼,輕抿了抿唇,避開視線。

取出一個錦盒,遞給鳳止,“離魂被打斷,巫仙必受極重的內傷,服下這個,可以盡早助巫仙治療內傷。”

無憂這才明白剛進來時,看見的鳳止嘴角的那絲血絲是怎么回事。同時微詫,曼珠的毒還能療傷?

鳳止接過,打開盒蓋,清新的蓮香從盒內散發開來,驚訝道:“是寧岸配制的雪蓮丹?”

惜了了只是點了點頭,不再多話。

無憂漫吸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這顆雪蓮丹有什么效,但憑著寧岸這個名字,已然想到,如果了了當真是蘇曼的兒子,那么這丹藥可能是了他的父親寧岸留給他的,寧岸死去多年,了了還珍藏著這顆丹藥,可見對這顆丹藥有多珍惜,這時卻贈給鳳止,由此可見,他今天來尋鳳止弄的這個所謂的‘離魂’有多重要。

開心的臉,越加的黑了下去,見惜了了身體軟滑下去,心里突的一跳,上前掀了惜了了身上錦被,將虛弱無力的惜了了打橫抱起,瞥了鳳止一眼,大步離開。

無憂見了了如此,也是一驚,揪了鳳止,“這是怎么回事?”

“他雖然醒了,但終是虧損一場,體力難以支撐。”

開心到了樓梯口,回頭見無憂沒跟上來,擰了濃眉,“不走嗎?”

無憂揣著一肚子迷團,隨著開心下樓,到了樓下,抬頭見鳳止趴在窗口,施施然的含笑望著她,“不必緊張,你府上有寧墨在,他明天就能蹦能跳。”

寧墨?無憂跑著跟在開心身后,“寧墨能治了了?”

“嗯。”開心應著,腳下更快。

“你知道寧墨能治?”

“是,我先送你回王府,借你馬車一用,我送了了趕回‘常樂府’。”

“了了,他……不會有事吧?”

※※※※※※

PS,大家不用著急,迷團會一條條揭開的。關于‘離魂’下章就會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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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離魂

“只要能盡快趕回府,有寧墨在,不會有事,你無需擔憂。”開心雖然片刻不耽擱,但神色間,并沒有過多憂慮。

無憂恍然大悟,他能打斷‘離魂’,說明他對‘離魂’,并非全無所知,他說了了無事,便不會有事,安下心。

“你不必送我回王府,你直接帶了了回‘常樂府’。”

“那你……”開心已將了了送上馬車,聽了她這話,不放心的回頭朝‘滿月樓’望了一眼。

“我還有事要辦,不急著回府,你一來一去,耽擱時間,了了情況也不太好,早去的好。”無憂叫護衛均了匹馬給自己。

開心略為躊躇,“也好。”將護衛盡數留給無憂,吩咐護衛小心看護,自己坐上車轅,親自駕車離去。

無憂等開心走遠,將馬韁交給護衛,讓他們在門外等著,重新折回‘滿月樓’。

鳳止已經穿戴整齊,正由里面出來,與無憂撞了個面對面,有些意外,“郡主還沒離開?”

“我有些事想問你。”無憂望了望左右,雖然去晴煙的院子,無需走正門,撞不上那些來往粉客,但不時有丫頭小廝來去,說話終是不方便。

鳳止望了望天色,為難道:“我約了人游湖……要不這樣,如果郡主不嫌棄,可與在下一同赴約。”

無憂翻了個白眼,大冬天的游湖,不知該說他風雅,還是說他腦子有問題,“你約了什么人?”

“這個……如果你去了,見著自然知道,如果不去,我也不方便告訴你。”鳳止的扇子輕輕的搖。

無憂明明沒被扇到風,也感覺涼颼颼的,雖然覺得跟著人家去赴約,不太方便,但實在壓不下心里迷團,也就移步跟在了他身后。

出了‘滿月樓’無憂打發了護衛先行回府,護衛認得鳳止,知道他的身份,又知道他是王妃想要招納給郡主當夫郎的人,現在郡主跟未來的夫郎幽會,他們哪敢杵著礙事,再加上又有鳳止擔保,說會送郡主回王府,也就欣然先行回府。

‘滿月樓’依著湖畔而建,無憂隨著鳳止步下一條青石板石階,下面岸邊果然停著一艘小畫舫。

船艙的門窗都加了厚氈毯,擋去江上冷風。

鳳止解了船韁攥在手中,伸手去扶無憂,回轉身,見無憂已穩穩的步上小船,船身只是隨著她的踏上輕輕一沉,并不多搖晃,不由的多看了她幾眼。

無憂彎腰揭了艙簾,里面鋪有軟榻,榻中擺放著小方桌,小桌上備有酒水,瓜果。

回頭見鳳止腳尖輕輕一點,紫袍微揚,輕飄飄的落在船頭,將船韁拋到甲板上,便去抽竹篙。

無憂左右張望,不見再有他人,“你不是說約了人游湖,人呢?”

“他在另一頭等我。”鳳止見她并沒有因為將要與他單獨出湖,而有所緊張,眼中趣味不由的更濃,這小丫頭真是膽大包天。

無憂點了點頭,收回視線,便將艙簾打起,自行坐進船艙,捏了個白瓷小酒杯在手中把玩,全然沒有緊張和不安。

鳳止等了一會兒,不見她有下船的意思,才將船撐離了岸邊,向湖中心駛去。

無憂一手撐顎,一手玩杯,看著撐船的鳳止,或許是因為他與冥王長得一樣,又是同名,對他沒有任何生疏感,只是沒想到他說游湖,居然會自己撐船,“你只有晴煙一個侍女?”

“還有一個老奴跟著。”鳳止船撐得很好,小舟行得又穩又快,“你府上真是人才輩出,終日在賭場廝混的白開心,居然能有如此高的音律造詣。”

“他葉子吹得很好。”

“葉子?”鳳止微詫。

“嗯,隨手摘一片樹葉,就能吹出不錯的曲子。”在音律水平實在有限的無憂看來,開心能把葉子吹得那樣好,委實是個人才。

“他的琴彈得必定很好,有機會約他一同奏樂品琴,如何?”

“他會彈琴?”無憂滿腦子的問號。

“他不懂琴?”鳳止愕然。

“不曾見過他彈琴,就算會,怕也難精通。”無憂實在沒辦法把一天到晚,象猴子一樣,蹦蹦跳跳的開心和琴牽扯在一處。在她心目中,琴是屬于子言和寧墨這樣清寧祥靜的人。

鳳止眼中更是驚詫,他的離魂之曲由豎琴奏出,極為精巧,開心雖然好象只是一聲隨意怒喝,但卻是準確無誤尋到離魂曲的軟弱音節,又絲毫不差的橫切下去,生生將他的離魂之曲斷去。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就是有一絲一毫的偏差也做不到。如果不是相當的精通琴律,如何能做到?

難道當真是巧合?

“你尋我是想問惜了了尋我的目的?”

“想問,但我問了,你會告訴我嗎?”

“不能。”

無憂笑了,如果能隨便出賣雇主,誰還敢找他談買賣,“我想知道‘離魂’到底是什么?”

雖然可以問開心,但開心所知,怎么能有‘離魂’的主人清楚。

而鳳止能以此為買賣,也就不是說不得的事。

“想必你也聽說過,我精通的是生死陰陽?”

無憂“嗯”了一聲,他精通生死陰陽,卻沒看出自己是個游蕩在人間的活死人,所謂的精通生死陰陽,只怕也是水平有限,不過這話也只是在心里說說。

“我所奏的‘離魂’之曲就是生死陰陽的秘術之一,是逆天而行,窺視一個人所經歷過,卻無法記下的記憶。”

“呃?”無憂把玩酒杯的手停了下來,難道便是傳說中,以催眠之術來重新尋回失去記憶的遠古秘術?

“比方說一個人在極幼小的時候的所見所聞,這些所見所聞或許并不被人記住,只是有一個殘存信息存在了腦海里,更多的是隨著年紀的增長而忘去。”

“幼小到什么程度?”無憂頓時來了興趣。

“娘胎。”鳳止淡悠悠的吐了兩個字出來。

無憂倒抽了口冷氣,這比傳聞中更加神秘可怖。

“如果我想知道我打娘胎時,我娘身邊發生的事,是否可以?”

“自然可以,不過娘胎里只能聽,并不能看,或許什么也沒聽見,也或許聽見的也未必是真實的。所以得想好,這些東西值不值將要付出的代價。”

“什么樣的代價?”

“陽壽。”鳳止不急不緩的撐著船。

“折壽?”

鳳止笑著搖頭,“豈能是折壽這么簡單。”

“那是?”

“一場離魂之術下來,渾身筋脈錯亂,臟器損壞,運氣好的還能活個三兩年,運氣不好的,或許只得一年半載的壽命,所以不該說是折壽,而是拿命來換。而且未死之年,殘破的筋脈和臟器會讓人苦不堪言,甚至生不如死。”

鳳止說完,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難道你對娘胎的事,感興趣?”

無憂打了個哆嗦,“沒興趣。”

雖然她與興寧同日生,又長得一模一樣,又同是少口陽氣,而姨娘對自己又那么的好,這些都讓她懷疑自己和興寧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甚至……大膽的想過,會不會是一胎所生。

如果自己和興寧是一胎所生,照著皇家的規定,在她出生那日,便該把自己捏死,又如何會入到宮中,為母皇所生?

她兒時不懂,以為別的公主均是如她那般受冷落,后來在二十一世紀長大,看多了歷史書籍,雖然那些書說的也不全是事實,但起碼知道公主不會無原無故受她兒時的那些冷落。

而母皇只得她一個親生女兒,為何會那般冷落于她?于情于理,都不合……

人有七情六欲,她每每想起這些,如何能不想知道其實原由。

但知道了又能如何?知道了又不能重新風風光光的活一回。

這樣的代價,她付不起,也不值得去付。

一個去而不能復返的過去,如何能抵得過尋找子言?

自己無需刻意去探知過去,然胸口頓時象壓上一塊巨石,了了……

他到底有什么非為之事,竟用這樣的代價探知過去。

寧肯忍受有生之年的痛苦,拿自己的性命去換取被遺忘或者那時還不領悟的虛渺消息。

苦笑了笑,他連自己的身體和性命都不珍惜,又如何會在意母皇贈送的赦免令牌,也怪不得他敢那般無顧忌的向自己下毒,他根本什么都不在乎。

眼前仿佛浮現他在茶苑時手持茶器的優雅從容,眉頭微蹙,不過是個紙糊出來的華美外表,撕開這層外表,里面千瘡百孔,難有完膚。

“如果有人與你交易,你將得到什么?”

“這個,恕我不能言。”

無憂默了一陣,“了了的身體……”

“都說常樂對她的夫郎不聞不問,不理不顧,果然是傳聞不如眼見。”鳳止放下竹篙,彎腰鉆進船艙,落下氈簾,于她對面坐下,生火攏了暖灶,又忙著燙酒。

手中忙著這些活計,一雙邪媚的眸子卻不離她的臉,如同看著一件有趣玩意。

見她眉頭蹙緊,笑了笑,道:“我剛用‘離魂’將他意識和魂體分開,便被白開心打斷,他并無大礙,我卻遭到反噬,所以了了為自己備下的靈丹才會贈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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