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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虎福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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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水瓶座杰】草根三國傳 (連載中)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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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 22:47:52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三回 該無恥時要無恥

話說姜游一轉過身就望見了那些閃爍著寒光的箭頭,大驚之下臉上變色,然後就下意識的把雙手緩緩的高舉過了頭頂……不過他這麼一高舉雙手,卻把對面的人全給鬧了個莫名其妙。事實上「舉手投降」這個所謂的國際慣例在漢代可並不怎麼通用,這些人自然也就搞不懂姜游這動作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人想放箭,某位看起來大概有六十歲左右的老者急忙擺了擺手,但另一位看起來也有近六十歲的老者卻怒道:「從兄明鑑,吾等觀煙塵而至此,卻不料此人正於此間焚屍壞骸,更兼發短,想來此人必是逃罪於此的大奸大惡之人,斷不可留,當除!!」

這文言文對姜游來說雖然有些生澀,但好在姜游也常看些文言文或半文言文之類的書,到也並不是聽不懂。而一聽懂姜游可急了,忙喊道:「喂,你搞清楚沒有啊!我這不是實在是一個人埋不了這麼多的屍體才燒的嗎?」

他這麼一急,脫口而出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楞了一下。被喚作「從兄」的老者略一沉吟便揮手讓手下人都放下了弓箭,然後向另一老者道:「季豐,吾觀此人並非奸邪之徒。依此人言下之意,乃是在設法安葬此間村民,且聽其適才曲中之韻,確有陰陽相送之意。」

聽到這些話,姜游暗自的鬆了口氣,眼前的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董卓軍的士卒軍兵,而且應該還會講點道理。既然如此,自己小心的糊弄糊弄,小命應該還是保得住的。

卻見那從兄老者又細看了姜游數眼,再看看仍在焚燒著的眾多屍身,忍不住皺了皺眉向姜游問道:「足下何人?」

姜游道:「我叫……哦,我姓姜,名游。」

「姜游?汝並無表字嗎?」

姜游尚未答話,那位被喚作「季豐」的老者接上話道:「觀其裝束,乃一無識鄉人矣,又何來表字?」

姜游心說我無識?真論起來我肚子裡的見識只怕能讓你們驚為天人吧?至於沒有表字……在現代社會裡有幾個人會吃飽了沒事取什麼表字?不過這些話姜游可不敢說出來,這會兒還是老老實實的站著回話比較好。畢竟姜游自己知道,而且李老頭也提醒過他,在漢代焚燒他人的屍體可是很難被當時的人們所接受的事。自己現在焚屍被這些人看見,搞不好就已經以為他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那回答對方的話的時候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死定了。

卻見那從兄老者品味了一下姜游的名子之後,又看了看正在焚燒的屍體,皺著眉疑惑不解的向姜游問道:「吾聽汝適才汝曲中的孤寒悲傷之意亦甚濃,正所謂曲有靈則映人心思,汝若心有歹意,斷然吹不出此等樂韻,故吾信你所言。只是汝既有安葬此間村民之意,卻又為何要放火焚燒,毀壞他人屍身?」

姜游並不笨,而且之前有了那麼些的緩衝時間,他已經大致的想好了一些應對的說詞,當下便不緊不慢的,話亦半真半假的還帶著一點試探的道:「我並非此間村人。數日前偶過此間,適逢、適逢官軍士卒抄掠此村,並將此間村民屠戮一盡,婦人則盡數擄去。我無力阻攔,只能待官軍走後再進得村中,設法將慘死的村民逐一下葬……」

從兄老者逼問道:「為何要焚屍?」

姜游苦笑道:「我人單力孤,可村中死屍卻有數百具之多,只我一個卻又如何下葬得如此之多的屍身?若是給我充足的時間,我到是可以將村中之人盡數下葬。可是一則天候漸暖,屍身易腐爛發臭,若不盡快處理容易引發瘟疫疾病,而且還引來了不少烏鴉啄食屍身,令人不忍;二則,此間離長安並不算遠,我也不知道那些官軍或是賊人會不會又跑到這裡來,如果不巧碰上,我也只能是眾多屍身中的一具而曝屍於此。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出此下策。火葬雖烈,但好歹可以免去屍身為烏鴉啄食敗壞之苦;雖化為骨灰,但至少可以讓一眾村民之魂早安於地下。」

這番蹩腳的半文言文聽得那從兄老者不住的搖頭,但從神情中不難看出他認同了姜游所說的話。長嘆了一聲之後,這老者遙向正在焚燒的眾屍身畢恭畢敬的拜了三拜再向姜游道:「足下頗有仁義之心,今雖於此焚燒屍身,但正如足下所言,足下實有不得已之苦情。若是換作旁人,只怕不會理會這些,早已作速離去,而任由這多屍身曝屍於此,其魂亦不得安矣……」

說著這老者一轉身,向一眾下人們吩咐道:「事急從權,我等亦需早歸長安,無暇在此將一干百姓盡數掘坑而葬。爾等可去村中,但有屍身柴草皆取來此處,一併在此火化吧。」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盡皆領命而去。

這老者見僕從們都忙去了,便與另一老者走到姜游的近前拱手一禮道:「先前驚見足下於此焚燒屍身,老夫不明就裡,恐為賊人,故而早作提備,以弓弩而警之。而令事既明了,老夫自當向姜義士賠罪。」

姜游趕緊學著樣的拱手還禮,至於是不是合當時的禮節就不知道了:「不敢不敢。焚燒他人屍身本為大罪,我也真的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哦,還未請教老丈高姓大名?」

這老者淡淡一笑:「賤名不足掛齒耳。老夫蔡邕,表字伯喈,不才之身現為侍中、左中郎將,封高陽鄉候。這位是老夫從弟蔡谷,表字季豐。」

姜游的雙眼立馬就瞪得溜圓:「你、你是蔡邕、蔡侍中?」

蔡邕可是名人啊!東漢末年著名的文學家、書法家、音樂家。雖說蔡邕對後世人來說不可能像曹操、劉備、孫權、諸葛亮這些人那麼有名到幾乎人盡皆知的地步,但只要是喜歡看三國的人基本上還都是知道他的。不過對姜游這一類的人來說嘛,知道蔡邕的原因則是因為知道他有個很有名的漂亮女兒蔡文姬……這也許是絕大多數現代人的通病,反正最先關心的往往是有沒有漂亮的女人。

蔡邕向姜游笑了笑,絲毫沒有計較姜游現在的舉止其實很無禮,反正在他的眼中,姜游就是一個不知禮儀的化外野人。再一彎腰,蔡邕拾起了姜游掉在地上的那支長笛,仔細的吹拍去灰塵後交到姜游的手中道:「適才聞君一曲,老夫心中亦感觸極深。姜義士可否容老夫吹奏此曲?聽聞過此間之事後,老夫亦想為此間村民吹奏一曲,聊表哀悼之意。」

「哦……當然可以。」姜游向蔡邕點了點頭。

蔡邕一反手,自腰間抽出了一支竹笛。這支竹笛的光澤淡黃,笛身上還有黑色的斑紋,咋一看好像是不怎麼樣,可姜游卻暗中口水直流。

「這支應該就是柯亭笛吧?傳說中蔡邕從別人剛建好的亭子裡拆出來的竹子製成的笛子。這要是被我帶回去那可就是超級古董,值不少錢的幹活……」

「咳……」卻是蔡邕的從弟蔡谷望見了姜游眼中的貪意,用力的乾咳了這麼一聲以示警戒。

姜游自知失態,趕緊的又鄭重了起來。

蔡邕沒注意這些,只是自顧自的緩步走到了火化點之前,也並沒有像姜游那樣拿起竹笛就吹,而是靜靜的望了化屍之火一陣,嘴裡也不知念叨了些什麼之後,這才長嘆了一聲,柯亭笛緩而又緩的湊到了唇邊。

笛樂一起,才過去幾個小節,姜游就慚愧得想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什麼是高人?這才是真正的高人!蔡邕只是之前聽過姜游的吹奏,這會兒就已經能把那曲《御劍江湖》給無比流暢的吹奏出來。而且不止是流暢,曲韻中所韻含的意境也遠在姜游之上,真真正正的能曲動人心、韻動心弦,令人心中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悲傷之意……

姜游是懂一點竹笛的人,雖說身上有著現代人普通的自大的毛病,但不代表他就是那種自大狂妄且目中無人的笨蛋。事實上,姜游最敬重的一位老師曾經這樣告誡過姜游,說你永遠不要看不起別人,哪怕就是街邊的乞丐,他的身上很可能都有你比不上的地方。而如果你不能夠正視你的缺點、不能夠正視別人的長處,你就永遠無法取得進步。

這番話雖說沒有成為激勵姜游上進的座右銘,但姜游還是記得非常牢的。至少他在玩網遊的時候,碰上PK不過的對手,就很能夠用這番話來安慰自己,然後或多或少的分析一下別人的長處與優缺點,再碰上的時候他的心裡面就會多出幾分的把握。

現在聽著蔡邕吹奏起的《御劍江湖》,姜游心裡的這份汗顏就別提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點水平和蔡邕比起來,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再乘以個N!!以前自己在同學們的面前玩起長笛還能擺擺顯、露露臉,可真碰上了蔡邕這樣的行家裡手、高人宗師,姜游才發覺自己原來是多麼的渺小可笑……

幾分鐘後,蔡邕收住了笛聲,復又向火光中的屍身拜了一拜,這才轉回身來向姜游道:「姜義士,汝此曲意境頗深,實為難得之佳曲,但……想老夫平生精習曲樂,敢說各地精妙之樂無有不知者,可今日所聞此曲卻是前所未聞。老夫敢問姜義士一句,此曲所出何處?」

「哦,是……」

姜游忽然硬生生的把方到嘴邊的「仙劍」二字給嚥了回去,跟蔡邕解釋什麼是《仙劍》?那不是吃飽了撐的嗎?而且就仙劍系列的故事而言,其背景時間段最早的是《仙劍四》,但時期上也是在唐代,還是在四五百年之後那!

胡扯是來不及的,而且搞不好還會被蔡邕查覺到不對頭的地方,畢竟蔡邕博古通今,史書上說要不是王允殺了蔡邕,那漢史甚至是三國史,搞不好就會是蔡邕來寫的了,所以姜游可沒敢在蔡邕的面前胡扯一氣。

略一轉念,姜游索性面露羞愧之難色,支支唔唔很不好意思的道:「到、到令蔡侍中見笑了。其實、其實此曲是我……哦,是在下偶生感觸,自譜而成。」

「哦?」蔡邕很是意外的重新打晾了姜游一番,微覺詫異的道:「此曲竟然是姜義士自譜而成?卻不知姜義士是哪裡人仕、師從何人?」

姜游趕緊的搖了搖頭,這會兒一個很無恥的想法也在腦中漸漸成形,於是厚起老臉開始忽悠蔡邕:「我無師尊,不過因幼時便頗喜音律,而後購得此笛便自相摸索。熟使之後,便試著自相譜曲。」

蔡邕呀然道:「竟然是無師而自通?難得矣!想來先前聽你曲中的生澀之處,便應是你無師指導而不知精細之處如何回轉之故了。」

姜游忽然單膝向蔡邕跪倒,雙手抱拳、面色誠懇的道:「我素聽聞蔡侍中精習琴笛,其藝可稱為天下無雙,亦聞蔡侍中愛惜曲樂,偶聞佳曲,不惜以重金而求之。在下不才,亦不知五音為何,胸中卻有自譜而得的曲樂十餘曲,只恨無惜吾曲之人。今得偶遇蔡侍中,且對吾曲頗有讚許之意,吾願將胸中曲樂盡數奉上!」

蔡邕楞住:「姜義士言下之意,是你胸中曲樂,並非只此一曲,尚有過十之數盡在胸中?」

姜游用力點頭,甩出句:「然也!」

不過姜游馬上就面露難色的道:「只、只是……我只會吹奏出來,宮商角羽什麼的我並不會譜……」古代一般都是五音,宮商角羽徵,代表君臣民事物;後來加上文、武而成為七音,但據姜游所知,好像得是在漢代以後的事了。

蔡邕上上下下的又打晾了姜游一陣,忽然笑道:「無妨無妨!其實姜義士有譜曲之能,又兼胸懷仁義之心,既有投奔老夫之意,老夫心中甚喜矣,又怎會將姜義士拒之門外?」

姜游老臉微紅,他想暫時先到蔡邕那裡混一混的小九九被蔡邕給看破了嘛!不過看破了又怎麼樣?姜游的臉皮在該厚的時候那可是非常之厚的,聽了蔡邕的話,姜游馬上就面露喜色,小小心心的試探道:「這麼說……蔡侍中您願意收留我這個一無是處的人?」

蔡邕笑著伸出雙手把薑游扶了起來,並且向姜游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姜游差點沒樂的蹦將起來,總算是還保持著點樣子沒有失態,馬上就向蔡邕一抱拳道:「請蔡侍中……哦,請主公稍待片刻,我去收拾一下我的東西,馬上就回來!」

蔡邕點了點頭,姜游馬上就一轉身往自己在村中暫居的房舍奔去,心中狂呼道:「耶耶耶!!這下子不用天天在這小村裡擔驚受怕了!」

蔡邕是董卓比較重視的人才之一,雖然算不上是什麼眼前的紅人,但至少董卓軍的士卒不敢惹到蔡邕的身上來。至於其他的事回頭再說吧,眼下能去長安城裡安安全全的呆著,靜等到那個短暫的太平時期的出現,這對姜游來說已經比什麼都重要了……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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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 11:30:26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四回 各人心中的小九九

日漸偏西,火葬完了小村村民的蔡邕一行人開始踏上歸程。

蔡邕和蔡谷年紀大,一個六十,一個五十七,加上又都是典型的文人型的角色,都騎不得馬,因此各有一輛馬車供二人乘坐。不過現在兩輛馬車其中的一輛便宜了不會騎馬的姜游,蔡邕與蔡谷則同乘一車談著事情。

行至半路,姜游一時尿急,就向眾人告了個罪,跑得遠遠的找了棵樹放水去了。蔡邕的從弟蔡谷在馬車中撩起車簾看了姜游一眼,緊鎖著眉頭向同車的蔡邕道:「從兄,你為何要收留此人?我觀此人粗鄙無禮、舉止怪異……」

蔡邕笑著擺了擺手道:「山野之人,又如何識得禮數?不過此人雖不識禮數,卻有敬人之心,如此足矣。這行止之禮,回去之後教教他也就行了。」

「從兄!」蔡谷勸阻道:「想你我也曾流刑於朔方,於那邊遠苦寒之地,也並非未曾見過粗鄙無禮之人。若他只是個粗鄙之人,我亦不過是一笑了之而已。可是從兄,此人於此焚屍壞骸,又兼發短,且身懷利器,恐為逃刑之賊人;再者,先前從兄取出柯亭笛時,此人面露貪意,只怕乃是一心術不正之人;聞知從兄乃當朝侍中且貴為鄉候,即曲膝認從兄為主,其心必有叵測!」

蔡邕聞言後,在車中遙望了正的放水的姜游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季豐行事謹慎雖是好事,但卻多疑了些,且亦有不查之處。季豐啊,我看人不會看錯的,此人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市井小人,有些小人之態乃人之常情矣。就算是換作你我,知身在危處之時,不是一樣的也有趨吉避凶之心嗎?他投奔於我,所圖者不外乎借我之勢以避兵革之難也。」

說著蔡邕放下了車簾,閉目輕嘆道:「看到他,到使我想起了我當初受陷離京時,我所遭遇到的那些人與事,那時的你我與他亦頗有相似之處。正所謂將心比心,那時的你我心中所希翼者,便是能有好心之人予以收留,而你我總算是得上天垂憐,曾甘冒風險收留你我之人亦不在少數。時至今日峰迴路轉,我身居高位,亦當效仿當年收留你我的仁人義者,多行仁善之事。」

蔡谷皺眉道:「話雖如此……」

蔡邕笑道:「季豐所憂者,在我看來其實乃是杞人憂天矣!季豐你怎麼就不想想,一個明知身在險境之中的人,卻仍有心去安葬數百具與之無關之人的屍身,而有此等俠義之心的人,又怎會是心術不正之徒?」

蔡谷依舊緊鎖著眉頭,但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蔡邕又道:「再者,若是此人胸中確有其他精妙佳曲,若是為流兵之禍而就此失傳,豈不惜哉?」

蔡谷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蔡邕對音樂的痴迷程度是其他人很難想像的。或許,為了姜游的那些曲樂才收留姜游,這才是蔡邕真正的目的吧。

——————

一路上也沒什麼閒話,天黑時蔡邕一行人先來到了一所離長安還有大半天路程的驛站休息過夜。蔡邕對姜游是待以賓客之禮,也就是說對姜游是作為客人來看待的,吃喝睡什麼的都還不錯。而咱們的醬油豬腳在酒足飯飽之後,也終於能睡上一個這些天來一直都沒能睡上的安穩好覺,而且睡得相當的死,半夜的時候竟然連蔡邕來他的房間看過都不知道。

次日天明,一行人用過了早飯之後便上了路。不過蔡邕可能是覺得早上的空氣好吧,並沒有坐上馬車,而是邀了姜游一起散著步的向前走,順便自然是想和姜游聊聊天。

姜游當然知道這是一個蔡邕對他必要的試探與瞭解的過程,套用姜游自己的話來說,這就相當於自己那個時代的召工面試,之後還有一定時間的試用期呢!不過姜游也早有準備,此刻說出話來到也有條有理。

首先是姜游的家鄉,姜游選了漢中一代。按相關史料記載,蔡邕去過的地方不少,還就偏偏沒去過蜀中,這主要是因為漢末時期,長安至蜀中所必經的咽喉要道漢中那裡卡著個張陵,也就是張天師,一直用五斗米道這種宗族性質的政治體系雄霸漢中。漢庭見漢中並不好打,而且張陵還算聽話,沒有興兵作亂之類的事,對此也就沒有去理會太多。但是相對應的,漢庭中的官員也沒有誰會往漢中跑,想入蜀一般都是從荊州走,經由永安、江州這條道入蜀。

另外選取漢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漢中離天水不遠,而在姜游的映像中,漢末三國時期的姜姓似乎也只有在漢中、天水一塊地頭上才有。至於身世上,姜遊說自己是定軍山一帶的獵戶。父母早亡,自己自幼起就在山中打獵為生,因為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就取道想前往長安。

在這一點上蔡邕到沒有懷疑什麼,因為他的手下人在小村裡有看見姜游正在煮的烏鴉,此外院子裡還有一些姜遊獵回來風乾了想作為乾糧的小動物,再就是一張千創百孔的狼皮……狼肉自然是早就進了姜游的肚子。每每一想起那條狼兄,姜游總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因為想吃了他的狼,結果最後卻是被他給吃掉了,這不能不說老天爺很會作弄人。

狼皮雖破但還有用處,蔡邕的僕從中有人見姜游不要就要了去,算是撿了個小便宜。那些正在風乾的肉,姜游全部都拿了出來招待一下蔡邕一行人,畢竟自己馬上就要在蔡邕府裡混上一段時間,上上下下的混個臉熟對自己沒壞處。至於蔡邕本人自然是沒什麼在意的東西,不過卻把狼尾巴給弄了去,好像是打算用狼尾上的毛做幾支筆出來用。

走著聊著,姜游也瞭解到了現在的年份。現在的年份是初平二年春二月中旬,也就是董卓把漢獻帝給擄來長安剛滿一年的時候,再比對一下公元歷,的確是在公元191年。一知道自己所在的確切年份,姜游雖然心裡有了個底,卻也暗暗咋舌叫苦。

因為按照史料記載,董卓是要到初平三年四月才掛掉,可現在才初平二年二月,距離姜游定下的計劃的時間還有一年多些!一念至此,姜游卻又不由得自嘆好運,幸虧是遇上了對音樂十分痴迷的蔡邕,湊巧自己也還有不少東西可以拿出來忽悠忽悠,因此在蔡邕府中混個一年半載的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不是這樣,真的在那個小村中住上一年多的時間……姜游光是想想心裡面都直打鼓,因為光是食物就很難搞定,自己連打獵帶從村中找到的,最多也就是能支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而已。而且這還是入春後小動物什麼的都跑了出來,所以自己這幾天的收穫也還都不錯,亂放的捕獸夾都弄到了好幾個獵物。可一到入冬的時候,姜游真沒把握自己能備足過冬的食物。除去這個,姜游也還得考慮考慮會不會碰上官軍土匪什麼的問題,那可真的是要提心吊膽一年多了。

「那種日子可真T/M/D不是人過的!」這是姜游心中的評語。

就這麼一邊走一邊聊,姜游與蔡邕之間該問該答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之後,話題便自然而然的轉到了音樂上。因為是與蔡邕同行,安全上有著保障,姜游也沒必要把別著兩把手槍、插著野戰刀的武裝帶全都綁到身上,所以是放進了背包中,只在左肘下別了把格洛克,外面還用比較寬大的古裝給蓋住了,不過手上卻拎著那自己拾來的那支竹笛。

他知道與蔡邕聊天肯定會聊到音樂上去,此外一則自己編不出什麼瞎話的時候可以用音樂來引起蔡邕的興趣,借此轉移蔡邕的注意力;二則他得在蔡邕的面前露點本事……其實就是得挑出幾首合蔡邕胃口的曲樂,讓蔡邕覺得留姜游在府中留得有價值。不然的話,就算蔡邕不在意府中多養個沒什麼用的閒人,姜游自己也會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臉皮厚是一回事,但時時刻刻都要夾著尾巴做人卻是另外一回事了嘛!

而在姜游的潛意思中,是不想到時候會在某個人的面前抬不起頭來,至於這個「某個人」自然就是蔡邕的漂亮女兒蔡琰蔡文姬了。別看姜游別的本事是沒有,YY一些狗血橋段的能力到是很有一手。現在碰上了這種機遇,想讓他不YY上一段「姜游巧點蔡文姬」的狗血橋段貌似很難……或許在這一點上蔡邕的從弟蔡谷說得沒錯,姜游這小子的確的很心術不正,因為他飽暖的問題都不見得解決了就已經在思淫/欲。

當然姜游也只是敢在腦子裡YY而已,真要去做姜游可沒那個膽子。且不說姜游知道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這頭就是得低下來,而且在那種格外講究「門當戶對」的年代,自己現在的這個「山野草民」的身份,人蔡邕父女也絕對的看不上眼,童話一般的故事也是不可能發生滴!

另外史料上來說吧,姜游知道蔡琰早晚會被匈奴給擄去,也沒聽說過蔡琰在此之前和誰有過什麼。而現在的姜游,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像《尋秦記》或《神話》那樣,實際上已經成為了歷史上本來就會發生的一些事的一部份。如果真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就算是把蔡琰給搞定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在匈奴劫掠長安的時候,自己將會成為擋在蔡琰身前而倒在匈奴刀下的亡魂,最終也無法改變蔡琰被匈奴擄走的命運?

「真要是那樣就可太怕了!不過……應該不會吧?我又不是真的就要呆在蔡邕家裡不走,而且李老頭那麼重視歷史應有的進程,總是說要為歷史應有的進程負責,所以這會兒應該正在拚命的製造新的穿梭機好把我接回去的。再怎麼說,他也怕我會影響到歷史應有的進程,然後影響到他的存在才對……

「不過上次他說要把新的穿梭機造出來,起碼也要兩年。記得按他給我的解說,他那邊是用同步時間(就是指這邊過了一秒,那邊也是過了一秒這種等式)來計算我所在的時間點,然後考慮到誤差的問題,還要像撒網一樣發出大面積的四維空間通訊電波,等接到我的回信之後才能確定我準確的點。

「換句話說,沒有我在這裡給出準確的點,他的時空傳送就會有很大的誤差,十年二十年的誤差都已經是非常精確的了。在這種前題下,李老頭不會把將要傳送的時間點提前,比如說改到我剛穿越的那幾天,直接就提前把我接回去……反正他的意思就是他那邊造新的穿梭機要兩年,我就得在這裡呆兩年……

「對了,這李老頭上次居然嚇唬我!還說什麼我如果亂來就派李雪那個小賤人來秒了我,可沒我給出的準確坐標,他們哪裡能找得到我?不過……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自個兒有多少料我自個兒清楚,對我這樣的草根人物來說,這個時代是地獄,我自個兒的時代才是天堂,至少在自己的時代我可以衣服無憂,不用天天都擔驚受怕,所以還是回去好。

「兩年……董卓還有一年就得掛,連帶著蔡邕也就一年多的命還可以活,然後沒多久小蔡蔡就被擄去了北地。照這麼推算的話,我如果一直呆在蔡邕家裡,還打著小蔡蔡的主意的話,那多半就會是死路一條,搞不好還就會因為捨不得小蔡蔡的緣故而死在匈奴人的刀下。嗯,我也不是那麼笨的人,反正本來的目的就是在蔡邕家裡先混上一段時間,然後就作好準備,一有機會就馬上南下荊州。

「一年……挑個十來首的曲樂,一個月一首的賣給蔡邕,差不多就正好是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到時候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比如說想去遊學之類的,相信蔡邕也不會強留著我才對。而且混得表現好點,盤川乾糧什麼的肯定會送我不少……不過最好還是能憑著蔡邕的面子和荀攸拉上關係,或是乾脆就明說請荀攸順路帶我去荊州都行啊。嗯嗯嗯,如果一切都是按照我的這種設想來進行的話,感覺到挺合我的作風。再者史書上沒有出現過任何有關於我的記載,那我應該就是作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胡混了兩年就被接了回去,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我。對,就是這樣了。」

這些近似於阿Q心態的想法很大程度上安慰了姜游,連帶著也使姜游的心情好了許多。心情一好,與蔡邕談及的音樂就不再是偏向於傷感型的。想了想之後,先借尿遁避開了蔡邕,然後從通訊器裡挑了首輕鬆明快的《少年行》出來吹給蔡邕聽,不過卻也有意的吹得不怎麼流暢。

蔡邕聽過之後又頜首卻又搖頭。搖頭是對姜游的笛藝不佳感到無奈,至於頜首則是有些喜歡這曲輕鬆明快的《少年行》。而這時,蔡邕也相信姜游的肚子裡確實還有不少曲樂,因而愈發的堅定了要收留姜游,並把薑游所知的曲樂全部收錄編寫成曲譜的決心。

就這樣,在初更時分,長安城的城門漸漸的出現在了姜游的視線之中……

(PS:有關文中的時空觀點,也不知道大家都看明白了沒有,反正瓶子是已經在儘可能的寫清楚了。當然,《草根》可不會是《尋秦記》或《神話》那樣的時空觀……)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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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 11:30:55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五回 長安城下的思緒

長安城,意為「長治久安」,中華文明及東方文明史上最負盛名的歷史名城,也是極少數可令外國人心懷景仰而來頂禮膜拜的華夏都市之一。

在建都長安的諸多朝代中,漢、隋、唐朝都是中國歷史上最強盛的時代,當時的長安已成為國際性的大都市。古長安在公元前195年至公元25年(西漢)、公元580年至公元900年(隋唐)的兩段時間裡,都是世界上最大的都市。

長安在它發展的頂峰時期大約擁有超過百萬的人口,在其發展的極盛階段,長安一直充當著世界中心的地位,吸引了大批的外國使節與朝拜者的到來。著名的絲綢之路就是以長安為唯一起點,唐代長安城下屬有萬年縣和長安縣,便是取萬年長安之意。而長安城作為中國四大古都之首,同時也是與雅典、羅馬和開羅齊名的世界四大古都之一。

長安在西周時稱為「灃鎬」。灃鎬是周文王和周武王分別修建的灃京和鎬京的合稱,灃鎬所在地區稱為「宗周」,秦時則稱「內史」。至西漢初年,劉邦定都關中,於西漢高祖5年(公元前202年)置長安縣,並在長安縣屬地修築新城,取名為「長安城」,意為「長治久安」,同時改長安城所在地區為「京兆」,意為「京畿之地」。

絲綢之路開通後,「長安」成為東方文明的中心,史稱「西有羅馬,東有長安」。隋時,隋文帝在「大興縣」營建新都(長安縣東),命名為「大興城」;唐朝時,以中軸線重新劃分長安縣與大興縣,並更名大興縣為萬年縣,取意「萬年長安」,重新恢復「長安」之名;至元代,長安喪失首都地位,長安城所在地京兆府易名為「奉元路」;明朝改奉元路為「西安府」,於是「西安」之名由此而來,但長安城仍稱長安,歸長安縣管轄,長安之名並未廢除,一直保存至近代將長安城剝離長安縣,獨立設立「西安市」為止,「長安」之名就此廢止。

以上都是長安的輝煌史,而姜游現在是在東漢末年,正是長安在兩個鼎盛時期中間的低迷期,主要原因是東漢時期,其國都是定在了洛陽;此外長安城於赤眉起義的時候被大火焚燬,主要的城牆建築都沒能留下什麼像樣的,所以人口也多不到哪裡去。

不過姜游到長安的時候,董卓挾持漢帝到長安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而且從洛陽帶來了大量的人口與財富,各類的建築與城牆也都有重新興建,所以現在的長安城到也沒有姜游想像中的那麼破敗。遠遠的望向那高大雄偉的城牆與城門樓,姜游的心中卻也是感慨萬千:「M/D,以前一直想來這些歷史名城好好的旅遊一下,卻沒想到會在這種條件下跑了來。等有空的時候,我一定要在長安城裡好好的轉轉……」

滿腦子漿糊的傢伙,就不能想點正經的?

——————

蔡邕一行人在城門前被門卒攔了下來,接著自然是相應的問話與盤查。

按當時的禮制,姜游是沒有資格坐馬車的,而蔡邕是朝中重臣,在正式的場合該注意的事也很注意。如果被別人看見他讓姜游這樣的人坐馬車,很容易惹來不必要的閒言碎語,所以是讓那個得了姜游那張破狼皮的僕從帶著姜游共騎一馬。

盤查其實要不了多長時間,畢竟蔡邕是當朝侍中兼左中郎將,門卒也不過就是過過場面而已。至於姜游這時卻在馬上,藉著城門處火盆中的火光閱讀起了榜欄中的那些榜文。

「……聯以不德,以至山河敗壞……今關東群賊紛起……哎?這個字是……」

漢代的官方文字是棣書,也是現代漢字的前身,雖說都是筆畫很多的繁體字,但姜游卻也能勉強的看得懂,不過碰到一些生僻字就頭痛了,像現在他就碰上了一個看不懂且無法根據前後的文意所推斷出來的生僻字。

伸手拍拍駕馬者的肩頭,姜游問道:「陸大哥,那個字念什麼?」

這個蔡邕的僕從姓陸名幽(感謝某書友提供龍套),是當初蔡邕跑路去吳地時所收來的僕從,當時才十來歲而已,不過現在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這會兒聽了姜游的問話,陸幽回望向姜游的目光顯得有些驚呀:「怎麼阿游(吳越之地暱稱人時一般會在名前加個「阿」字,像「士隔三日」的典故中,魯肅就暱稱呂蒙為「阿蒙」)你識得字?」

姜游楞住,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陸幽呀然道:「你不是說你是定軍山中的獵戶嗎?而且自小就父母雙亡,僅以射獵為生,那你應該沒有錢資去書館中求學才對,可你怎麼會識得字?」

姜游心說得,我把這茬給忽略了!同時也暗罵陸幽,心說我認不認識字關你鳥事啊?不過陸幽的話既然已經問了過來,姜游就得找話應付過去,不然陸幽回頭在蔡邕的面前多上幾句嘴,引得蔡邕起了什麼疑心……轟出蔡府都還算是好的,別惹得蔡邕真以為是收留了什麼賊人,然後就一劍過來一了百了。

眼珠微轉,姜游就想起了有關東吳文臣闞澤的事蹟。史料上說闞澤「家世農夫,聖澤好學,居貧無資,常為人傭書,所寫既畢,育讀亦遍」,這會兒姜游就拿了過來,改了改給自己用:「入冬之後山中很難找得到什麼獵物,我就會跑去漢中城裡幫人送送信、打打短工什麼的混口飯吃。送信嘛,來來去去的自然會認得了一些字。後來認得的字多了些,偶爾碰上哪家要抄書的,我也會去幫著抄一抄……不、不過我的字實在是寫得不怎麼樣,人家看過之後都只是勉強認可而已,佣金也經常會因此而減個半。」

這也是說到一半的時候才想起來,人家蔡邕可是書法大家,自己那兩筆毛筆字一寫再給別人看到,還不得笑掉別人的大牙?但如果是現代的鋼筆、水筆、圓珠筆,姜游到是還有幾分自信。別忘了姜游在現代的工作是倉管,幾筆字要是不練好一點,那他的上司或是老闆在看相關帳目的時候,看到的是一本子的鬼畫桃符,沒準就把薑游給一腳踢出公司去了。

這個解釋到也合情合理,陸幽聽過之後便稍覺恍然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哦,那個字是念X,意為……」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文學家的家裡沒文盲(貌似沒這話),蔡邕這種大文學家的僕從,詩辭歌賦什麼的或許是弄不出來,但字還是認得比較全的。

姜游聽過之後點了點頭,繼續看榜文。可別以為姜游這是吃飽了飯沒事做在亂看,事實上當時的時事、大事,一般都是從官府公開的榜文裡才能得知一二,這玩意兒擱現代就是政府機構所下達的政事通知。姜游現在人生地不熟,又不知時事如何,當然是要仔細的看一看榜文,然後才好確定自己的下一步應該怎麼走。只是這會兒的姜游自己都覺得可笑,因為在自己的那個時代,他很少會去看什麼時事新聞,就算看也是看一些娛樂八卦之類的,政治方面的基本不看,因為看了對自己也沒什麼幫助,可現在卻是不看不行。

榜文也沒什麼大事,多是些封某某為什麼什麼之類的,對姜游沒什麼用處。唯一比較有用的,就只有董卓不久前剛在長安城西二百六十里處興建完郿塢這件事。看到這裡姜游不由得皺著眉抓了抓頭皮,心中暗道:「眉塢才剛建好沒多久?那就是王允獻貂蟬使連環計的事件還沒有發生了。

「記得史料上說,董卓、呂布、貂蟬之間的那個風波亭的事件裡……呸呸呸,這都記錯,風波亭那是岳飛,貂蟬的這個是鳳儀亭……反正貂蟬是推說自己在鳳儀亭賞花,然後被呂布非禮……這年頭有沒有非禮這個詞……啊呸,想正事的時候我胡思亂想些這個幹什麼?嗯嗯嗯,反正我的意思是,要賞花的話就只能是在春夏兩季,秋冬兩季花都謝了,還賞個屁啊!董卓是掛在明年的四月,再從時間上推算的話,應該是王允獻了貂蟬之後沒多久就離間了董、呂,也就是說現在的時間還早著呢。看來我得留心一下,王允獻貂蟬的事正好可以給我當作提醒我的鬧鐘,什麼時候一發生這個事件,我就得於時做好跑路的準備……」

想著想著,姜游的腦筋又不知歪到哪裡去了:「明年貂蟬MM登場的時候是十六歲,那現在就是剛滿十五沒多久了羅?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王允的家裡看看,要是有可能的話,我把貂蟬給搞了也不錯哦!說不定我還能在董卓與呂布之前拔了貂蟬MM的頭籌呢……」

看來蔡谷對姜游的評價是沒錯,這小子的心術實在是太不正了,這才剛剛飽暖就開始思淫/欲……當然有色心沒色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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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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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六回 入住蔡邕府

蔡邕一行人回到府中的時候,天色已近二更。蔡邕因為要去向董卓回覆任務,所以是讓蔡谷去安排一下姜游在府中的居所。至於蔡邕接的是什麼任務,蔡邕沒有說,姜游也不會那麼沒腦子的去問,他還不至於不懂事到那種地步,知道這可不是他這樣的小角色所能過問的,稀里糊塗的問了,可能就等於是在找死。

在身份上,姜游是屬於客卿,所以儘管蔡谷對姜游很有幾分防備之心,但應盡的禮數蔡谷還是做得很不錯的。安排給姜游的居舍是偏廂的客房,粗一看就知道環境還不錯,另外見姜游之前與陸幽好像比較談得來,蔡谷就讓陸幽跟在姜游的身邊,一則由陸幽來照應一下姜游的飲食起居,二則暗中也有讓陸幽留心一下姜游的意思在裡面。

背包和行禮什麼的在屋中扔下,姜游揉了幾下因為不會騎馬而被顛得隱隱生痛的屁/股,一扭頭向陸幽道:「陸大哥,你知道我是個山野粗人,初來咋到的什麼都不懂,萬一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可得及時的提醒我啊!」

陸幽咧嘴一笑:「好說好說。其實在主公府中吧,平時也沒什麼需要太過注意的,你別看主公身居高位,而且還是海內名士,真正在府中平時的禮法到並不繁瑣。想來是因為主公早年曾流刑於朔方,後來又避居於吳境,所以習慣了在禮法之事上不去講究太多。」

姜游笑著抓了抓頭道:「那就是說主公平時是不拘小節的了?那就好那就好,像我這樣的山野粗人是最容易在小節上出錯的,主公會不計較這些,我也就安心多了。」

陸幽亦笑道:「不過阿游你也別亂來。季豐公的意思,是要我跟在你的身邊,見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及時提醒。所以你碰上點什麼事的時候,儘量的按我說的做應該就沒錯。阿游你可得記著我說的話哦!」

姜游連忙點頭道:「一定一定。」

陸幽幫著姜游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放好,再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後道:「阿游你肚子也餓了吧?你先自己收拾著,我去廚下看看飯食準備好了沒有。哦對了,你可以先在這個小院裡活動活動,但千萬別出去。你初來咋到的,還不知道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

姜游點頭:「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哦,陸大哥,這個給你嘗嘗鮮。」

說著姜游從背包裡翻出了一塊壓縮餅乾,撕開密封的箔紙包裝後把箔紙收好,畢竟那花花綠綠的箔紙包裝不能在這個時代亂扔,所以只是把壓縮餅乾遞給了陸幽:「這是我自制的乾糧,味道還不錯,陸大哥你嘗嘗鮮。」

陸幽將信將疑的接了過來,雖然壓縮餅乾上所散發出來的蔥油香氣,讓他很想馬上就咬上一口試試,可是之前姜游撕剝包裝的事卻使他有些遲疑,畢間蔡谷曾再三交待說,姜游可能是個心術不正之徒,要他好好的盯著。

姜游望見了陸幽的遲疑之態,心裡也大概的猜出了是怎麼回事,所以很乾脆的把壓縮餅乾掰成了兩塊,一塊二話不說的往自己嘴裡送,另一塊剛遞向了陸幽,一邊嚼一邊道:「陸大哥是不是以為這山野之物不乾不淨?放心吧,我一路從定軍山走到這裡,這玩意兒都不知道吃掉多少塊了。怎麼你不要?那我全吃了,我肚子正餓著呢。」

陸幽見狀知道自己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雖說貌似姜游也不是什麼君子,但陸幽誤會了姜游的好意那是肯定的。當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接過了另外的半塊壓縮餅乾掰下了小小的一角納入口中。

現代的蔥油壓縮餅乾的味道還是不錯的,而在漢代也沒什麼像樣的調味品,至少據姜游所知,好像除了鹽之外就沒有了什麼,所以不出姜游意料的,陸幽納入口中稍稍品嚐之後便揚起了眉頭讚道:「唔唔……味道真好!我還從來沒吃過味道這麼好的乾糧,感覺味道不比吃肉差!」

姜游心說有沒有那麼誇張?不過接下來他卻見陸幽沒有繼續吃,而是掏出了一塊小手帕,把剩下的壓縮餅乾小小心心的包了起來,一時間呀然心道:「他幹嘛?該不會是像古天樂電視劇版的《尋秦記》那樣捨不得吃,還說什麼要留下來慢慢品嚐的屁話吧?」

念既至此,姜游自然也就發了問,陸幽則帶著幾分傻氣的笑道:「不瞞阿游你說,我還真是捨不得吃……」

陸幽現在的德性讓姜游想起了一些老電影中那些憨厚樸實的角色,而那些憨厚樸實的角色一露出這種神態,為的大多都是同一件事……反正姜游是楞了一小楞,然後就試探著向陸幽問道:「難道……你是想留給你相好的那位?」

陸幽接著傻笑:「哎呀,被你看出來了。」

姜游心說這也太老套了!

再看陸幽小小心心的把那半塊壓縮餅乾包好,然後再向陸幽嘿嘿笑道:「阿游你夠意思!竟然拿這麼好吃的乾糧……哦,不不不,這個已經能稱之為糕點了。我跟在主公身邊已經十多年,主公都很少能吃得上這麼好吃的糕點,我們那是更別想。」

姜游心說不至於吧?

陸幽這時已經把壓縮餅乾收入了懷中,復又向姜游傻笑道:「阿游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廚房,給你多弄些飯食來。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還能讓你見見我那位相好的,說不定以後大家都得互相照應著。」

「哎……是是是。」

陸幽快步離去,姜游則有些哭笑不得的來到了院中。剛才忙著整理東西,姜游還沒能好好的看過這裡。現在得了些空閒,姜游自然是要好好的看一看。

蔡邕的官爵是侍中、左中郎將、高陽鄉候,又是董卓比較重視的人,所給的府坻自然不會差。而姜游雖然對漢代的建築一竅不通,卻也能感覺到這裡的環境清幽典雅、竹青草綠,雖不奢華但住著卻很舒服。而且這還只是客房,蔡邕自己的居所可能比這裡還要好得多……想著想著姜游的腦筋又不知歪到哪裡去了,因為他現在在想:

「蔡琰蔡大美女是住在哪邊啊?真想看看這位可能是三國第一MM的蔡文姬到底是不是個大美女,又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那麼漂亮……希望別是被人吹捧出來的。古人和我們現代人的審美觀似乎很有著些差距……」

這到不是亂想,像唐代的楊貴妃吧,據說其實是個大胖子,所以姜游對蔡琰也並不是很抱期望。再者,他還是很清楚自己目前所身處的環境的。

胡亂的瀏覽了會兒,陸幽便回來了,同時還領著個拎著食盒,作侍女打扮的女孩子。咋一望去,這侍女大概二十一、二的年紀,相貌不能說好但也並不壞,屬於平平常常的那一類。此外可能由於是在蔡邕這種文豪的府中做活的緣故,身上有著那麼點的氣質,但絕對不多。若要姜游來形容的話,那感覺就有點像是暑假的時候在麥當勞、肯德基裡打暑期短工的學生妹。

食盒在院中的石桌上放下,陸幽喚過姜游,那侍女則恭身一禮道:「奴婢衛氏,見過姜公子。」

姜游趕緊擺手道:「別公子不公子的,我其實也就是一個山野粗人。哎,陸大哥啊,她……」

陸幽傻傻的笑了笑道:「她、她就是、就是那個了……」

姜游道:「你們、你們成親了?」

陸幽趕緊搖頭:「沒沒沒,還沒那!其實我和衛氏雖然互有情誼,而且皆已契滿,可相攜離府,但因為時局不宜,所以還沒有向主公稟明此事。阿游你是剛從山中出來,只怕還不知道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我和衛氏如果冒然離府,可能都尋不到安身之所。所以商議過後,打算在主公府中再做上個一年半載的,待時局稍寧之後再作打算。」

姜游哦了一聲,心說看來這個陸幽與衛氏的想法與自己其實也差不了太多,不過他們可沒有自己對時事進程的把握,到時能不能逃得出去就得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這到不是姜游不想指點他們,實在是姜游現在自己都還有點吃不準進程走向,而且考慮到那個「不能影響歷史」的前題,姜游也不能說得太多。

衛氏是在廚下做活的,現在有陸幽的這層關係在,裝盛給姜游的飯菜可不少,至少姜游知道自己肯定吃不完,索性就邀了陸幽與衛氏一起躲進屋裡去吃。

考慮到肚子不能再遭罪的問題,姜游又剝了一塊壓縮餅乾出來送給陸幽與衛氏「品嚐」,衛氏是廚下侍婢,吃過之後卻也是讚不絕口,連帶著自然是向姜游打聽這種「乾糧」的做法。這一問姜游的頭可就大了去了,他哪會做壓縮餅乾?想了想就乾脆胡縐,說這種乾糧是他用山中的一種山薯磨製成粉,然後再用山中獵物的油脂、青蔥草為配料,煮熟之後壓制而成。

這麼個說法,主要的目的是讓衛氏覺得這些材料找不到。你想啊,山中野薯她就不見得能找得到了,再來點山中獵物的油脂,衛氏上哪找去?果不其然,衛氏聽過之後大失所望,只能搖頭輕嘆,顯然是姜游所說的材料不是她能弄得到的。

陸幽勸解了幾句,然後就與姜游邊吃邊聊。聊著聊著,姜游便意外的得知衛氏居然是河中衛氏的族人,是蔡琰一年多前賭氣回娘家離開衛氏的時候從,衛氏那裡帶回來的侍女。一得知此事,姜游的八卦脾性發作,然後非常八卦的向衛氏問道:「蔡大小姐?照你的說法,她的脾性很傲?」

衛氏嘴裡嚼著姜游給她的野兔肉乾,不住的點頭道:「嗯,相當的傲!我直到現在都很奇怪,少爺(指蔡琰的前夫衛仲道)又是如何能與她相處得那融洽的。不過記得以前曾經聽少爺說起過,少爺對大小姐的才學與琴藝相當的欽佩,再加上少爺自幼就體弱多病、性格軟弱……所以我總覺得吧,是少爺處處都讓著大小姐,大小姐也只是傲,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別人敬她三分她也就敬人三分的,所以他們夫婦才會相處得那麼好。只是可惜啊……」

姜游道:「可惜什麼?」

衛氏道:「少爺和大小姐很相配,可稱得上是才子佳人,相處得又很融洽,只可惜大小姐過府成婚才半年不到,少爺就病故了。後來少爺府中人說是大小姐剋死了少爺,對大小姐不給好臉色看,大小姐性情又那麼傲氣,受不了那些人的冷言冷語,一氣之下就回轉了洛陽……其實這些事吧,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最清楚。少爺在成婚之前就染病在身,時常會咳至嘔血,府中人結這門親事其實是想沖喜,可這喜氣不夠,又怎麼能怪大小姐?」

姜游呀然道:「你不是說大小姐很傲氣的嗎?怎麼我聽你的話很向著大小姐?」

衛氏道:「大小姐只是性情傲,但對我們這些下人還是很不錯的。像以前誰有點什麼小病小災的,大小姐都會賞給我們些錢,讓我們有錢去看病就醫,所以我們受了大小姐不少的恩情。如果不是這樣,大小姐回轉洛陽的時候,我們又哪裡會離開衛氏而跟在大小姐的身邊?」

姜游心下恍然,心說原來是跳槽,轉而跟著比較好的老闆啊。再一轉念,姜游終於忍不住向衛氏發了問:「喂喂喂,我悄悄的問一下,你也別在外人面前說……大小姐她……漂不漂亮?」

陸幽與衛氏對望了一眼,各自扭頭看看四周無人之後,衛氏這才向姜游小聲的回應道:「如果大小姐不算是絕色美人的話,那我真不知道誰還可稱得上是絕色美人。像以前在衛氏的時候,暗中打著大小姐主意的人可不在少數……反正我是沒見過能比得上大小姐的女子。」

陸幽則輕輕的拍拍姜游的肩膀,壞壞的笑道:「阿游啊,你也別急,你現在在主公府上住下了,就總會有機會見到的。實在不行,我知道怎麼可以偷看到大小姐的芳容。」

姜游慌忙擺手道:「別別別,我這還是在寄人籬下當食客呢,該注意到的事我可得注意著點。要是胡來的話,被主公轟出府去都還算好的,被人當成心懷不軌的淫賊給砍了那才是大事。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小命才是最要緊的。」

衛氏這時仰起頭想了想道:「阿游,我想你肯定能見到大小姐的。」

姜游愕然,但不可否認的心中暗藏了幾分期待:「此話怎講?」

衛氏道:「你是主公請回來教授曲樂的客卿,但主公是朝堂重臣,國事重於私好,經常要去處理政事,自然平時就沒什麼時間。這收錄曲樂之事,搞不好就得是由大小姐來代為。」

姜游楞住:「這樣也行?不是說這些大家閨秀都只在深閨,不能輕易出來見人的嗎?」

陸幽與衛氏一齊鄙視姜游:「這是誰說的?」

姜游一拍腦門,心道:「好像是我搞錯了,那一套貌似是在宋代以後才開始的,漢唐時期的禮教作風應該不是那麼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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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七回 論樂

深夜四更時分,蔡府偏廂客房。

姜游掛在胸前的通訊器發出了一陣無聲的震動,把本來就沒怎麼睡熟的姜游給震醒。一伸手趕緊按住了通訊器,小心的藉著房中的昏暗的燈火,望望房中舍外並無他人,這才在榻上翻了個身,面龐向外的再用被縟蓋住了頭,只在被縟的一角留下了一條可以看到門窗的小縫,這才躲在被縟中將耳機插入通訊器的插孔……

「喂,醬油,半夜四點多,起床尿尿啦!醬油,起床尿尿啦……」

「……」姜游無語了半晌之後才小聲罵道:「李雪你個小賤人!三更半夜的發通訊過來就是為了叫我起床放水啊?」

李雪怒道:「敢說我是小賤人?你個死醬油不想活了是不是?」

姜游亦怒道:「反正我已經在鬼門關打了好幾次的來回了,不在乎多個一次兩次的!你個小賤人給我等著,看我回去怎麼扒光你的衣服,再讓你嘗嘗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雪暴怒:「你這個……」

李老頭的制止聲適時的冒了出來:「我說你們兩個年輕人就不能讓我的耳根子清靜著點?都給我住嘴!」

姜游與李雪同時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對方。

李老頭這時打起了圓場:「小姜啊,你也別誤會了小雪的一番好意。按我這裡的同步時間計算,你那裡現在應該是深夜的四點多鐘吧?」

姜游道:「我不清楚,上次我發給你的我這裡的時間,是我憑天色來推斷的,跟通訊器上自帶的時鐘都相差了好幾個小時……不過現在外面的天確實很黑。」

李老頭道:「小雪這個時候吵醒你,是怕你睡得太死了,忘了給火盆加柴。你現在一個人住在那樣的小村子裡,你得儘量的小心點……」

姜游鼻哼一聲道:「喲,那我還得謝謝她了?不過她好像忘了,我這通訊器上本來就自帶有定時鬧鐘的功能的吧?」

李老頭道:「小心使得萬年船,你儘可能的小心一點總之不會有錯。」

姜游道:「謝謝,不過現在不用她大半夜的叫我起床尿尿了。」

李老頭奇道:「怎麼?你離開小村了?可你能去哪兒?要是在荒山野嶺的那你可得更當心一點。」

姜游自得的一笑:「放心啦,本醬油自有福星高照!我現在人已經在長安城裡了,而且你猜猜看我是呆在誰的家裡……」

李老頭慍道:「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小子少賣關子,快點說!」

姜游嘿嘿奸笑道:「我現在是在蔡邕的府裡,身份是客卿,這會兒高床暖枕的睡的正舒服。」

「誰誰誰誰誰?」李老頭一連吐出了五個「誰」字,可見其心中是何等的驚呀。

姜游奸笑著,用極為猥瑣可恨的聲音把這兩天中所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而實驗室中的李老頭與李雪聽過之後面面相覷,李雪則哭笑不得的道:「這醬油到底是什麼運氣?倒起黴來是驚天動地,走起運來卻也是滿腳狗屎!」

李老頭也不得不點頭贊同道:「的確如此。當時他不管是碰上任何人只怕都會直接一刀砍了他,可唯獨這個蔡邕會是例外,偏偏還正好聽到了小姜吹笛子。漢末三國的名人中有兩個樂痴,一個是『曲有誤,周郎顧』的周瑜周公瑾,另一個就是琴笛雙藝冠絕天下的蔡邕蔡伯喈。特別是蔡邕,突然一下聽到了自己從來沒聽過的曲子,想收錄下來的念頭會比誰都強烈……可能也只有蔡邕會這麼做,要是換成周瑜,可能見了小姜之後還會考慮考慮小薑是不是什麼細作。」

李雪大致的算了一下便乾笑道:「爺爺,初平元年的時候,周瑜還不滿二十歲那!」

「這都扯到哪去了?」李老頭擺了擺手,想了想復又向姜游道:「小姜啊,如果真的是蔡邕收留了你,那你這一年的時間在個人安全上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

姜游接上話道:「我知道,不該多嘴的事我不會去多嘴的。再說了,就算我多嘴可能也沒什麼用啊。」

李老頭點頭道:「你知道就好。不過我現在是想問一下,你這點從興趣班、學習班裡混出來的笛藝,能不能應付得了蔡邕的要求?其實你笛藝差點都無所謂,畢竟在蔡邕的面前吹笛子無異於班門弄斧,關鍵的問題是你能吹幾首曲子,興趣班裡應該教不了幾首的。我提醒你一下,你想在蔡邕的府裡安身,沒有笛藝上的質量,就得靠曲子的數量來補。」

姜游轉到通訊器的音樂目錄欄看了看之後道:「應該還行,至少李雪存在通訊器裡的這些《仙劍》系列的音樂,我能吹出其中的大部份,其他的多練練也沒問題。」

李老頭道:「《仙劍》系列的音樂應該能應付,不過你也得注意,儘量挑其中古風較濃的那些,至於有現代風格的儘量別去吹。要不這樣,回頭我幫你挑幾首古風比較濃的出來,你在應付蔡邕的時候就優先用這幾首。」

姜游懷疑的道:「你這個天天的埋頭搞研究的老頭懂這個嗎?你可別跟我說你還有時間去玩遊戲!」

李老頭苦笑道:「你小子別看不起人行不行……其實我這也是被小雪給鬧的。這丫頭有事沒事就在實驗室裡放《仙劍》系列的音樂。時間一久、聽得一多,我對《仙劍》系列音樂的熟悉程度可不比你差,連帶著鬧得我對我們中國的古樂變得很有興趣,多少也有一定的研究。」

姜游道:「這樣啊……真沒想到李雪這野丫頭居然還是《仙劍》的粉絲。」

李老頭道:「是啊!上次她還在校慶裡COSPLAY過《仙劍四》的韓綾紗。」

姜游怪聲道:「她COS紗紗?不許這麼糟蹋我心中的偶像!我看他去COS個狐狸精還差不多。」

李雪大怒之下唰的一下就蹦到了通訊儀器旁,搶過李老頭手中的話筒怒道:「你說什麼?有膽子你再說一遍試試!」

姜游嗤之以鼻:「切!現在還能把我怎麼樣?」

卻見李雪口鼻齊用,把整個肺都給撐滿得滿滿的,李老頭見狀則趕緊的伸手捂實了雙耳。

「哇————!!」

片刻之後,李老頭乾笑著取回話筒向姜游問道:「小姜,你沒事吧?」

姜游沒有回話,由於戴著耳機的緣故,他被那突然而來的河東獅吼給震懵了,耳膜都差點被震破掉……

——————

次日天明,姜游在十點來鐘用過了「大食」之後,被蔡邕差人來請去了琴室。

這裡要解釋一下,在漢代人們不是一日三餐,而是兩頓。一頓是在上午十點多鐘的「大食」,因為要應付一天的工作,這頓吃得一般都比較多,所以稱之為「大食」;另一頓則一般是在下午五點左右,也就是完成了工作回來的時候吃的一頓。因為這是「日暮而歸」,所以這一頓的食物量一般會少些,基本上就是吃完了睡覺,所以稱之為「小食」。當然像蔡邕這種官家,也會有宵夜一類的飯,但都不屬於正常的餐頓。

姜游跟著陸幽一路前行,當來到一處小院之外時,遠遠的就聽見院中有笛聲傳出,吹奏的赫然就是那曲《御劍江湖》。不過姜游聽在耳中,卻覺得此時的意境遠不及當日在小村中那麼深遠……是蔡邕的心情有變,沒能吹出真意?亦或是現在在吹奏的不是蔡邕?當然最大的可能,應該還是此刻的姜游自己的心境不太對頭,所以沒能聽出什麼來吧。

按禮法,曲未終時姜游也不便入內,所以就跟著陸幽在院門那裡站著。直到一曲奏終,陸幽才領著姜游進到院中,向立於院中的蔡邕恭身施禮道:「主公,姜義士帶到。」

「好,汝且退下。」

陸幽退出院去,姜游則在禮後環視起了這裡的環境。這院子佔地多少姜游一時之間算不出來,在院子的東側是一個約有一畝左右的小池塘,中央的主建築則是一間組合式的亭舍,也就是類似於電影《赤壁》中,梁朝偉飾演的周瑜舞劍,林志玲飾演的小喬在旁邊吟「風林火山」的那個片段的那個場景。

再一細看,亭舍中央的主舍前立著一扇大屏風,有裊裊清煙自屏後升起。向屏風望去,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屏後有端坐著的人影與放置好了的古琴,再從身形上來看,不難看出是一個女子。

姜游見此情況心中啞然:「不會吧?衛氏就說得那麼準?我這才剛到蔡邕家裡的第二天,蔡邕就急著要開始收錄曲樂啊?」

不過儘管姜游的心中期待萬分,但還沒有精/蟲上腦……這麼說可能是過份了點,但姜游腦子保持著幾分清醒卻是事實。他認為蔡邕不可能會這麼快就信任他,馬上就把蔡琰叫出來幫蔡邕收錄曲樂,現在在屏風後面坐著的,不一定就是蔡琰,也可能是其他的會操琴的女子。總而言之,姜游知道自己不能亂了陣腳。好不容易到了長安城,又有了個可以安身的地方,姜游可不想為了一點不切實際的事就丟掉。

反正在自己的時代,盯著老闆身邊那風騷漂亮的小秘,自己卻無動於衷,都早已是家常便飯,所以這會兒姜游到也鎮定。一扭頭不理會屏風那邊,而是向蔡邕恭敬的抱拳道:「主公喚姜游來此,不知是有何差遣?」

蔡邕笑著擺了擺手道:「什麼差遣不差遣的,在我家中,平時你也不必如此多禮。對了姜游,你今年多大?」

姜游道:「二十。」

蔡邕道:「弱冠之年,怎能無字?你既為我府中客卿,我為汝主,那不如給贈個表字給你吧。」

姜游連忙大禮伺候……昨天跟陸幽學的:「多謝主公!」

說是這麼說,姜游此刻心中卻極度惡意的想道:「汝主?我看你還真夠鹵煮的。算了算了,再怎麼說人蔡邕是大文學家,而且在這個時代,被這種有名的人贈個表字那其實是臉上有光的好事,我就免為其難的收下吧。」

卻見蔡邕撫鬚沉吟道:「汝名游……想你原是漢中人氏,乃為見識天下而至於此,與仕子遊學相似,到也與這『游』字相匹。有道是遊學之子,常思歸家,你便取『思歸』二字為字吧。借此也可時時提醒於你,遊子當思歸。」

「思歸?聽起來還行……呃,我還真的是天天都想著早點回去那!這個表字真的很合我。」

一念至此,姜游便認認真真,恭恭敬敬的向蔡邕深施一禮道:「多謝主公贈字!」

蔡邕笑了笑,坦而然之的全受此禮。待姜游禮罷,蔡邕看了看姜游的身上並沒有帶著長笛,便從身邊的案台上取過了一支竹笛遞到姜游的心中道:「此笛名為『淚斑』,雖不及我那柯亭笛,但卻也是我所制出的一支好笛,今便贈汝……哦,思歸啊,昨日晨間你所吹奏的《少年行》,我只記得片段,吹不齊全,現在你可否在此吹奏?」

姜游連忙點頭,試了試淚斑笛的音之後便開始吹奏,雖然笛藝平平,不過總體上卻還是要比昨天吹得要好得多。

一曲奏終,蔡邕微笑著點了點頭,姜游也有些自得,卻不料屏風後有個清清女音道:「父親請恕女兒直言。先前那曲《御劍江湖》意境頗深,大有登高嘆風寒、孤身無人伴之意,確實可謂佳曲。可是這曲《少年行》……曲雖歡快,其意卻輕佻浮燥,毫無沉穩之韻。想父親一向清雅如斯、穩健於心,卻又為何會對此等輕佻之曲如此讚許?且女兒聽此人曲中之韻,亦有輕浮之態,只怕此人言過其實,當不得父親之贊矣。」

蔡邕還沒說什麼,可姜游卻楞在了當場,心中暗道:「不會吧?真的是蔡琰?不過她剛才的那些話……我怎麼聽著覺得這麼刺耳朵啊?」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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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八回 我用量,勝你的質

蔡琰的突然出聲使姜游楞在了當場,一旁的蔡邕則向姜游介紹道:「屏後人乃吾女蔡琰,閨字昭姬。兩年前本送嫁於河中衛氏子弟衛仲道為妻,怎奈小女福薄,成婚不過半年,衛仲道便染病在身呵血而亡。只可笑那衛氏雖為世家豪族,亦是知書明理之家,卻見識淺薄。那衛仲道死後,衛氏竟聽信了妖巫之言,謬言吾女乃是命中剋夫之婦,剋死了衛仲道,因此對吾女……」

姜游奈著性子聽蔡邕在那裡這些他早就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話……或許應該說,姜游是看出來蔡邕這是在找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好發一發牢騷,渲洩一下心中的不滿。大文豪又怎麼樣?老蔡也是人,是人就自然會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就算是聖人孔老夫子還不是有大發牢騷的時候?

而據姜游看三國類史書時對蔡邕的映像,感覺蔡邕發過的牢騷還真不在少數,甚至可以說蔡邕寫給靈帝的奏章都是長篇大牢騷。不過話又說回來,聽別人大發牢騷可能是件會令自己很痛苦的事,可誰讓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呢?這頭都已經低下來了,別人也已經收留了你,而且對你客客氣氣的,現在只是要你陪著說說話、聽幾句牢騷而已。如果你連這都不肯聽的話,那你還有臉呆在別人家裡?

所以姜游現在是奈著性子在聽,而且還十分阿Q心態的在心中安慰自己道:「看見沒?這種家裡事,人家蔡邕都肯當著女兒的面對我說,這表明人蔡邕可沒拿我這個才認識了幾天的人當外人,說不定還真是看中了我,有招郎入贅之心呢……呃,這麼想似乎太不現實了,不過只是小小的在腦子裡YY一下又不要緊,反正我在想什麼他也不知道是不是……」

心裡面這麼YY著,耳朵裡風繼續聽著蔡邕的牢騷。不過聽著聽著,姜游卻也聽出了些門道。

首先蔡邕對河中衛氏大為不滿那是肯定的;

其次,蔡邕明顯的很愛護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不願看到蔡琰受到什麼委屈;

再次,蔡邕是在兩年前,也就是董卓控制了東都洛陽,威逼蔡邕出仕……當然也可以說是一生仕途不順的蔡邕剛剛開始官運享通的時候,蔡邕就急著趁自己剛剛得勢,把蔡琰給送嫁去了河中,明顯有讓蔡琰儘早離開是非之地,去過安安樂樂的日子的意思,只不過事情的發展並不如蔡邕所願而已;

再再次,姜游就有些驚呀了,因為他聽出來蔡邕雖然談不上溺愛蔡琰這個寶貝女兒,可真的拿蔡琰的高傲性情一點辦法都沒有。自一年多前蔡琰一氣之下回到洛陽家中,再從洛陽跟著蔡邕來到長安,蔡琰平時就呆在家裡不怎麼願意出門走走,整日裡就是看書彈琴,對蔡邕的勸說也不怎麼理會,甚至還拒絕了好幾樁蔡邕安排的婚事。

要知道這在那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蔡琰的這種做法都可稱得上是大不孝了,可蔡琰說得也簡單,說蔡邕已年近六旬年事已高,膝下又無子嗣,唯獨只有自己這個女兒,那麼自己應該留在父親的身邊照顧父親,以盡孝道……這番話一說出來,就變得誰都沒脾氣了。

姜游聞言暗笑,心說人蔡琰是有本事用一張嘴,從一向執法極嚴的曹操手上把後來的老公董祀給救回來的人,她要是男的,搞不好還會是堪比張秦、蘇儀的一代說客……用現代的說法,那叫一流的談判專家,尋常的角色跟蔡琰鬥嘴,那真是自取其辱。

好不容易的,蔡邕的牢騷終於告一段落,姜游則暗中鬆了口氣,心說俺的耳朵終於可以不再受虐。剛才那一陣,蔡邕的牢騷相居然使姜游鬼使神差的想起了星爺的《大話西遊》中的唐僧,真讓姜游有「把它一巴掌拍死,然後把肚子破開,再把腸子扯出來用力的打上幾個結,再然後用力的踩上幾腳……」等等的衝動。不過還好,現在終於「這個世界清靜了」。

可姜游沒料到的是……或者應該說蔡邕的一通牢騷居然使姜游產生了暫時性的失憶,暫時的忽略了亭舍中的屏風後面還有一個蔡琰的存在。反正就是在姜游才剛剛鬆了口氣的時候,屏風後的蔡琰輕啟朱唇道:「父親年事已高,女兒留在父親身邊照料,亦是人倫孝道,父親又何必如此時時怨嘆?若是父親覺得女兒不孝,女兒願受父親裁處,只求父親寬心。」

蔡邕聽過之後很姜游悄悄的,也很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後一拉姜游的手腕向屏風處笑道:「琰兒多慮了。琰兒既有如此孝心,為父心中歡喜尚且不及,又怎會抱怨琰兒?只是為父平日裡的政事頗煩,想盡一盡人倫之樂卻苦無長時,又怕琰兒你深居閨中終日無所事事,心中易生煩悶。可巧前幾日為父偶遇思歸,憐其胸中曲樂無人收錄,一則可由琰兒你代為父盡錄其胸中曲樂,二則琰兒你有些事做,也不至心中煩悶。」

說著蔡邕便向姜游偷偷的使了個眼色,姜游啞然中張大了嘴巴,心中卻也明白了過來:「有沒有搞錯?鬧了半天蔡邕是特地找我來給蔡琰做個伴的啊?會不會真的有想招郎入贅的意思在裡面?」

不過想歸想,姜游卻也知道這種事實在是不太現實。昨天他與陸幽、衛氏聊天的時候有瞭解到,蔡邕家裡尋常的家規禮節什麼的雖然不嚴,但並不是說蔡邕就不注意一些相關的事。其實在他之前,蔡邕也找來過幾個樂師什麼的給蔡琰作伴,但是都只是在亭舍外面演奏曲樂,不能踏入亭中一步,而且蔡琰幾乎就從來沒有在收錄曲樂時離開過屏風,很多時候還會放下簾帳。

此外蔡琰的技藝實在是太高。據蔡邕說,現在的蔡琰玩琴的水平,在某些方面都已經超過了蔡邕,而且博學強記、心思敏捷,尋常的樂師肚子裡會的那幾首,往往沒幾天的時間就會被蔡琰給完完全全的學會並收錄下來,所以蔡邕這裡的樂師也是走馬燈一般的換,弄得蔡邕也隱隱的頭痛不已,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聰明的女兒到底是該慶幸還是該哀嘆。

現在蔡邕把薑游給弄來,姜游詁計著自己和那些樂師差不了太多,而蔡邕也應該是希望姜游肚子裡會的曲樂多點,讓蔡琰平時有那麼些事做,蔡邕也就能輕鬆點。當然,能把薑游所知的曲樂全部都收錄下來那就最好不過了。

不過蔡琰這時卻道:「父親愛惜曲樂之心,女兒自是明了。只是父親恕女兒直言,此人胸中曲樂,若是如《御劍江湖》那般的確實值得收錄,但若是如《少年行》一般的輕佻曲樂,實在不值得錄中譜中,即便是失傳於世也無關緊要。」

蔡邕道:「昭姬啊,話也不能這麼說的。須知民間散樂多以輕快為主,畢竟尋常的鄉間百姓無甚見識學識,耍玩散樂所為者,僅為勞作之後娛心樂身而已,並不求甚深思。為父有心盡收天下曲樂,又怎能計較民間散樂意境不深之弊?再者,樂映人心,心弦如樂弦,無論曲樂有無深意在其中,只需心在樂中,樂便有其靈矣。琰兒你自幼便隨我精習琴藝,卻為何連這般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了嗎?」

屏後的蔡琰明顯的窒了一窒,馬上就恭聲道:「父親教導得是,女兒受教了。不過父親,此人所奏曲樂輕佻浮燥到在其次,其笛藝不佳實在不堪,只怕收錄之時多有誤處。」

蔡邕道:「思歸笛藝雖不佳,但那是無人指導之故。琰兒尚不知,思歸之笛藝乃無師自通,今能有這般技藝已實屬難得。反觀琰兒你自幼時起便得我悉心指導,能有今日之成就,難道為父就沒有尺寸之功?琰兒,仲尼(漢人對孔子一般都是直呼孔子的字)曾云:三行人必有我師,擇其善而從,其不善而改。你不應如此妄自菲薄,不視他人之長。」

屏後的蔡琰又窒了一窒,半晌沒有說話。

蔡邕父女的這番對話可著實把薑游給整得頭暈腦漲,心說難怪蔡琰那麼能說,鬧了半天是受這個能說的父親所影響出來的啊?整個一大一小兩唐三藏,真要是全都衝著自己來,那威力恐怕不在緊箍咒之下,這會兒別提有多頭痛了。

不過頭痛歸頭痛,姜游好歹還是聽明白了意思,反正蔡琰是有些看不起自己就是了。蔡邕自然則在勸說蔡琰,但究竟是真的為了收錄曲樂,還是想讓姜游來當擋箭牌,能讓蔡邕別再對蔡琰那麼的頭痛,這個就有些不得而知。不過按姜游的推想吧,蔡邕明顯的是想一箭雙鵰。

這個時候,如果姜游是個很傲氣的人……或者說是個很沒腦子的人,多半對蔡琰的輕視來個甩手而去,死要面子。但問題就是姜游對自己的處境太清楚了,知道自己現在千萬不能離開蔡府這棵有陰涼的大樹,否則一走出去,搞不好不出三天就得橫屍街頭,所以姜游很明智的選擇了忍。另外除了忍之外,姜游也清楚這個時候自己得拿出點東西來,讓蔡大小姐覺得有留他下來的價值,順便姜游自己也想證明一下自己不是個吃乾飯的人而被人看不起……其實但凡是男人,一般都不願在女人的面前丟臉,猶其是美女的面前那就更不願意了,當然故意的出點丑,逗美女開心一笑那是另外一回事。

總之,現在的姜游在小命與某方面之面子(有點繞舌)的雙重壓迫下,所做出的選擇是:緩緩的把蔡邕剛送給他的那支淚斑笛湊到了嘴邊。

「小蔡蔡、蔡大美女,你想要意境是不是?我還就不相信我們中國幾千年裡的古樂中,我弄不出幾首有意境的出來!你的質量是高,可我有的是量!我就不相信我不能用的我量來壓死你……壓?如果是那個方面的壓住你那就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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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九回 小蔡吃憋

什麼是曲樂中的意境?正所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玩意兒其實很難用文字表達出來的。硬要用文字來表達的話,一般也就是能寫出個抽象的大概而已。真正想領會到,單看什麼文字的介紹是沒有用的,一定要自己去聽,而且要用心去感受。

那麼姜游又是什麼情況?很遺憾,這傢伙也就是懂一點音樂而已,想讓他體會出音樂中的意境,老實說難度非常的高。作為一個社代現會中平凡的草根、總是跟著流行風後面跑的草根青年,姜游和絕大多數的年輕人一樣,平時喜歡聽的音樂是那些震耳欲聾的「嘭嚓嚓」。特別是在網吧裡上網的時候,音樂一開,耳機再往耳朵上一套,然後大腦袋瓜子就開始隨著強烈的節奏左右搖晃……不過別誤會,姜游可不是「搖頭族」和「水鬼」,畢竟這點起碼的自律姜游還是有的。

這麼一號人,想在蔡邕與蔡琰這兩位漢代音樂大家的面前玩出音樂意境,明顯是不太可能的事。不過好就好在之前李老頭在得知姜游入住蔡邕府中的時候,已經有考慮到這方面的事,所以事先幫姜游挑了幾首好的曲子出來。也不指望姜游能體會到什麼意境,真正的目的是在於能引起蔡邕對這幾首曲子的興趣。

不過這時弄得李老頭和李雪都想穿過來暴扁姜游一頓的問題也來了。李老頭挑給姜游的那幾首中國古樂名曲,姜游楞沒有一首會吹的!真不知道他當初在興趣班裡到底是在混些什麼。真正會吹的也就是那幾首《仙劍》中的笛樂,而且還是當初玩《仙劍》玩入了迷的時候,一時興起才有興趣去練熟的。

無奈之下,李老頭和李雪趕緊的連夜狠抱佛腳,憑著李雪對《仙劍》系列音樂的熟悉,挑了幾首古風很濃,感覺上又不是那麼輕佻浮燥的出來……用姜游的話說,都是些「軟綿綿」的曲樂,不過也不難看出李老頭和李雪都有考慮到漢時仕子階層所喜愛的樂風,所挑出來的都有點投其所好的意思。而現在的事實證明,李老頭和李雪的想法是很正確的,這不一曲還有著幾分古樂樂風的《少年行》都不讓蔡琰給批得幾近於體無完膚了嗎?

此刻淚斑笛已湊到了唇畔,而意境什麼的姜游又體會不了,所以姜游所作出的選擇是:挑軟的吹、挑那種他聽著想睡覺的吹!而且越軟越好、越像催眠曲的越好!!

淚斑笛的清清笛音終起,卻是一首《紫陌豐田》。就原曲來說,《紫陌豐田》其實並不是以長笛為主音,還有胡琴主音與其他樂曲的配合,不過音階上用長笛來獨奏卻也沒有問題……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姜游正好會吹。

正所謂愛屋及烏,姜游其實也是《仙劍》系列的忠實粉絲,所以當初是把《仙劍》系列能用長笛吹出來的樂曲全都練熟了的,不過其動機卻很是不良……那個時候的姜游剛升入大專,每天在宿舍涼台上吹奏這些曲樂主要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吸引女生們的眼球……

不再扯遠,只說姜游的一曲《紫陌豐田》奏響之後,姜游也在試著把自己的心情儘可能的放平靜。這曲《紫陌豐田》是一首寧靜詳和、輕柔悠揚的曲樂,而意境什麼的姜游是體會不出來,但他好歹還懂點音樂,知道玩音樂的時候,心情要儘可能的與旋律的主韻相附合才能吹得好一點。

曲並不長,也就一分二十秒。不過笛音初起之時,蔡氏父女就同時收聲沒有說話;到吹到一半左右的時候,蔡邕閉上了雙眼,手在輕撫鬍鬚,臉上則掛上了微笑並輕輕點頭;不久一曲奏終,蔡邕睜開雙眼,似笑非笑的望著姜游道:「思歸,此曲何名?」

姜游拱了拱手,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始無恥胡縐外加盜版:「曲名《紫陌豐田》,是我離山之後,路經一處淳樸山村時,偶生感觸所譜。」

蔡邕點了點頭,而屏後的蔡琰則評論道:「此曲尚可,確有淳樸山村民盡皆豐實安樂,不為世俗所擾之清寧之意。只是……曲中有數處前後宮商回轉不佳,當轉未轉、當緩未緩,當徐變卻為疾變,以至於曲中應有的清寧之韻而不足。猶其是此處……」

說著屏後轉出了幾聲古琴的清鳴,卻是蔡琰用五弦古琴拔彈出了《紫陌豐田》中的某個小節:「此處宮商回轉當如流水,輕柔而過、聲息平緩,可是他卻吹奏得急促了些,其韻便有如刀兵之光偶犯山村,壞卻了山村之寧。」

蔡邕點頭稱是,姜游則低下了頭,嘴也撇去了一邊,心中暗道:「什麼意思嘛!不就是變著方的在說我笛子吹得不怎麼樣嗎?可是你琴彈得再好又能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被匈奴給擄去當了十幾年的壓寨夫人?虧你也是一肚子的學識,就不知道在現在這個時代,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遠了也不說,你家老子蔡邕還不是被董卓給逼著出來當官的?要我說啊,你小蔡蔡還真是小菜菜,擱我那時代搞不好就是一個連自己都養活不了的書呆子。除了能靠著你自身的姿色被那些大老闆們潛規則一下之外,你的什麼學識、琴藝,誰會管你啊?」

念既至此,姜游的心中對蔡琰就很有些不以為然。再轉念一想,現在的這口氣反正是要爭的,而且貌似現在越是爭這口氣,以後蔡邕也會看得他越重,至少不會像其他的樂師那樣沒多少天就會被送出府去。既然沒有後顧之憂,而且現在越顯擺就對自己越有利,那不狠狠的擺上一回顯幹嘛?

於是乎,姜游壯起了膽子,向著蔡琰所在的屏風抱了抱拳道:「大小姐之琴藝樂理天下少有,我是早有耳聞。但我在這裡也想冒然的問上一句,大小姐雖然琴藝精妙,卻可曾有自己譜下過什麼精妙之曲否?」

一個「否」字收尾後,姜游卻心中暗笑道:「耶?看來我穿越還沒幾天的,這文言文水平到是大有見漲了嘛!居然知道用『之乎者也,矣耶否耳』這些字了。」

不過姜游的一句話還真的就把蔡琰給當場打楞住,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歷史上的蔡琰不是沒有寫出過辭曲,單是那《胡笳十八拍》就是流傳千古的名作。不過這裡問題在於,那時的蔡琰已經歷盡了滄桑,其胸中的悲痛、憤慨什麼的使蔡琰的個人境界達到了某個高度才能寫下這些千古名作,可這會兒的蔡琰還年輕著那,無論是個人修養還是思想境界都沒有達到那個高度……最主要的是這時的蔡琰還真沒寫出來過自己的曲樂,雖然有試著自己譜寫,但很明顯的她現在寫的那些都很不怎麼樣,至少無論是她還是蔡邕,都覺得沒臉拿出來見人。

這邊的蔡邕見狀也暗自吃了一驚,因為他還真沒想到姜游居然有膽子當著他們父女的面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再一轉念蔡邕卻又心中釋然,因為他想起來姜游是個山野粗人,而且還是自小就與豺狼野獸打交道的獵戶,其心中自然有著其高傲的一面。

以前蔡邕被漢庭流放去朔方的時候,這一類的人也實在是見得太多了,所以就有些見怪不怪,只不過蔡邕並不知道姜游所謂的身世全是瞎編的而已。真要是讓姜游見了什麼野獸,搞不好姜游會跑得比誰都快……雖然那一夜裡,姜游曾經拚命的殺死過一匹狼,但那情況……不說也罷。

又扯遠了,就此打住。只說現在蔡邕見姜游以一個客卿的身份,居然敢出言頂撞蔡琰,而且還正好頂撞到了蔡琰的軟處,頂得蔡琰無言以對,心中不怒反喜。為什麼?因為蔡邕覺得終於找到了一個有可能可以鎮得住蔡琰的人。之前找來的那些樂師吧,曲子會不了幾首不說,見了蔡琰也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怎麼著都不敢得罪蔡琰。

當然蔡邕也知道這是與自己身居高位有關係,畢竟自己的一句話就能要了別人的命。可自己雖然不會那麼做,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不可能對別人明說,所以這樂師就只能是走馬燈一般的換。直到今天姜游來了這麼一下,蔡邕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心說我這個寶貝女兒終於有事可做了。

這個姜游看起來會的曲樂也絕不止一首兩首,還都是自己聞所未聞的曲樂,而且目前拿出來的三首曲樂中,居然有兩首是很合自己與蔡琰的喜好的曲樂,那麼其他的曲樂中應該還有不少合適的曲樂才對,連帶著蔡琰也不會太過排斥才對……不過姜游的笛藝確實是太差了點。

念既至此,蔡邕趕緊的拍了拍姜游的脊背並向姜游表示讚賞的笑了笑,再一扭頭向屏風後的蔡琰道:「琰兒,你輸了。或許在此事之上,為父都不及思歸矣。想為父自幼習琴,卻直到三十歲之後才始譜《游春》。而思歸今年方弱冠,卻已能譜出佳曲,為父自嘆不如矣!」

(PS一下,這裡的《游春》其實是蔡邕的父親蔡棱所作,這裡胡亂的拿來用一下,別較真。

另外,蔡邕的父蔡棱所創蔡氏五弄分別為《游春》《淥水》《幽思》《坐愁》《秋思》,與三國魏末嵇康,也就是「廣陵散就此絕矣」的那位所創作的《嵇氏四弄》,通說為《長清》《短清》《長側》《短側》)四首琴曲並稱為九弄,隋煬帝曾把彈奏「九弄」作為取士的條件之一。)

屏後蔡琰急道:「父親……」

蔡邕衝著屏風擺了擺手道:「不必多言。琰兒,《御劍江湖》與《紫陌豐田》此兩曲雖為笛曲,但亦可改為琴韻,你而今便可用心記熟,再代為父改為琴律,需更改之處,你大可自相斟酌。若有甚不明之處,可差人喚思歸來琴舍細詢。再,思歸終是為父所請之客,琰兒當謹守禮數,不可造次。」

「……是,女兒謹遵父命。」

這句話別說蔡邕了,就連姜游都聽得出來,蔡琰回應得很不情不願。正心說著沒想到居然這樣就讓蔡琰蔡大才女吃了個大憋,卻見蔡邕悄悄的向自己使了個眼色,也只好跟著蔡邕離開了琴舍小院。不過在臨出院門時,姜游還是忍不住悄悄的用眼角餘光掃了琴舍一眼,可惜還是沒能看到這位蔡大美女到底是長什麼樣。

此刻的屏風之後,一雙纖美的小手正死死的扣住了身前的琴台邊沿,漂亮的指甲都險些摳入了木縫中去。那張絕美的臉上,一對秀美的細眉也幾乎擰到了一處:

「我不及他?我不及他!?父親竟然說我不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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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十回 考較

蔡邕府,青竹居……也就是蔡邕的書房。

書房的中央擺上了酒菜,蔡邕則正微笑著在用酒勺給姜游舀酒。再看我們的醬油豬腳,這會兒可著實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腦子裡也是正胡思亂想的一團漿糊:

「蔡、蔡邕這是要幹什麼?我、我到現在為止也只是弄出來了三首曲子,再就是頂撞了一下蔡大美女,蔡老爺子卻突然拉著我進書房置酒相待的,該、該不會是真的要我入贅吧?也不對啊!是,我知道我自己很帥,帥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可就憑這個,不管是在我那個時代,還是現在這個時代,好像都不夠份量吧……」咳咳,貌似姜游這傢伙不是一般的自戀加臭屁,不過還好,他好歹還有那麼幾分自己之明。

這邊的蔡邕看出了姜游心中的迷茫,卻只是隨意的笑了笑,向姜游舉盞敬酒。姜游是不太懂漢時的標準禮節,但多少還是從電影電視裡學了一點,當下趕緊似是而非的舉杯回禮,一大盞稀里糊塗的酒也就這麼灌下了肚去。

灌是灌了,可姜游暗中卻在咋巴嘴,心說漢時的酒怎麼這麼難喝啊?雖說知道是米酒,可沒有多少兒時映像中的甜味不說,還帶著幾分酸勁與微苦、發澀。

姜游因為酒不好喝而使得臉色有些難看,這邊蔡邕卻會錯了意:「思歸不善飲酒?」

一句話使姜游心念急轉。考慮到自己編造的身世,姜游又趕緊的現編道:「我還真不怎麼會喝酒……記得我以前在山裡的時候,時常要去到漢中城中,用野味山貨換取些鹽米布麻之類的日用之物,偶爾也會換點水酒解解饞,不過一般都換不到多少,所以我只是稍識酒味而已。」

蔡邕笑道:「想這兩日我等只顧著趕路,你我又分坐兩車,我都尚未向你問過,這漢中乃偏遠之地,卻不知民風如何?」

這個到難不住姜游,在三國史料上有一些相關的記載,而且李老頭在問清楚姜游瞎編的身世之後還趕緊的幫姜游補全了一下,所以這會兒搬出來就是了:「漢中一地民風淳樸,百姓多信張陵所創之五斗米道……」

蔡邕來了些興致:「米賊張陵之五斗米道我亦略有耳聞,但不詳盡。思歸既從漢中來,可否為我細說一二?」

姜游整理了一下話頭後道:「願受道者,先出米五斗。教中有奸令祭酒、鬼吏,祭酒主司以《老子》五千文教化信民(用現代的話說相當於布道師,至於《老子》五千文,指的則是老子的《道德經》),鬼吏主司為信民請禱去疾。」

蔡邕奇道:「請禱去疾?」

姜游點了點頭:「設一靜室,使病者於靜室中靜坐深思己過;又作三通書,各書病者姓名與其服罪之意,一置於高山之上,一深埋於地下,一沉於水中,謂之為天、地、水三官手書。」

蔡邕聽得直搖頭:「愚民之舉,愚民之舉矣!所謂靜室思過、三官手書,在我看來其實與張角以太平道蠱惑世人別無二致。」

「耶?」姜游心中暗自驚呀道:「你蔡老爺子居然是這麼看的?難道說你是唯物主義者?也不對啊,我記得以前偶爾翻看你留下的一些文獻的時候,你也常論及一些鬼神之事,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些迷信思想,怎麼到這兒卻這樣?哦對了,應該是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認可的正統宗教神話體系,然後對其他的就不怎麼認可,歷史上的宗教戰爭大多也都是這麼打起來的……哎?我吃飽了沒事幹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東幹什麼?」

不料這時蔡邕望著姜游愕然的神情,卻再一次的會錯了意,面色微微一沉慍道:「思歸你面露不忿之色,莫不是你也輕信了米賊這蠱惑世人的五斗米道?」

姜游趕緊用力搖頭。開玩笑,他一個現代社會的人,早就被書本上的理論與現實中的唯物主義……也可以理解為「唯錢主義」。反正意思就是,那些諸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宗教信條,姜游是覺得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到是「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這一類的事,姜游見得太多太多。像在現實生活中,很多犯了重罪早該槍斃的人,暗地裡拿錢一砸就什麼事都沒有。到是那些有正義感,路見不平肯拔刀相助的人,下場卻幾乎沒幾個好的。在這種社會氛圍之下,姜游會信什麼宗教那才是怪事。不過真要姜游選個膜拜的對象,姜游卻也會選一個,那就是「金」,即「拜金主義者」。

蔡邕見姜游搖頭搖得那麼堅決,怎麼看都不像有詐,卻也鬆了口氣微笑道:「到難得你年紀輕輕的,卻頗有幾分見識,未被邪妄蠱惑……你可知漢中時事如何?」

姜游道:「米賊張陵死後其子張衡繼,衡死後其子魯繼。我離開定軍山時,益州牧劉君郎(劉焉,君郎為劉焉的字)以魯為督義司馬,與別部司馬張修舉兵攻襲漢中太守蘇固,魯陰襲修而奪其眾,似有獨據漢中之意……其實如果不是漢中一地起了這些刀兵之事,張魯四處擄掠青壯以為其卒,我又怎會輕易的就離開家鄉?」

蔡邕楞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手捋清須在書房中來回踱了幾個圈之後,忽然在書案前坐了下來,提起筆略一閉目沉吟就開始伏案疾書。姜游不明就裡,拉長了脖子看了一下,別的字是沒看清,只看清了蔡邕拉出來的竹簡頂端,作為標籤的字帛上的四個字:漢事草稿。

「漢事?我汗一個先!蔡邕還真的有在編集漢史啊?難怪蔡邕死後,北海鄭玄會長嘆說『漢世之事,誰與正之』。看來要不是蔡老爺子死得冤、死得早,這《三國》搞不好還真的輪不到陳壽來寫。」鄭玄就是劉備從許昌逃回徐州之後,因為考慮到曾攻劫過袁術,為了讓袁紹的面子上好看而達成聯合,所以特意請來寫下書信的那位鄭尚書。

姜游在這裡楞著,那邊的蔡邕大致的記錄完後一抬頭,望見了姜游的神情後再順著姜游的目光看了看簡頭的標籤字帛,一時間好奇的向姜游問道:「思歸你識字?」

姜游回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再把之前向陸幽說的那套給搬了出來,故此這番瞎話說得非常之流暢。

蔡邕聽過之後「哦」了一聲,再一次的仔細打晾了姜游數眼,起身後一反手自書架上抽出了一卷竹簡再交遞到姜游的手中道:「卿且試讀之。」

姜游一看標籤:「司馬法?」

拉開束簡繩結再展開竹簡,姜游才念了一列,蔡邕便搖著頭向姜游道:「思歸,反了!自右至左。」

姜游的老臉頓時通紅,心說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不過臉紅歸臉紅,這書還是得念的,姜游還是這麼念了下去。之前有說過,漢代的繁體字姜游基本上看得懂,所以這會兒把這卷《司馬法》誦讀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偶爾碰上一些生僻字不知道該怎麼念,蔡邕則會出聲提點。

竹簡的記載量很有限,這一捲了不起也就是三百來字,所以沒多大功夫姜游便誦讀完畢。再看蔡邕表示滿意的點了點頭,接回竹簡後略微沉思了一下向姜游道:「思歸,琴笛之間,你願擇何者?」

「笛!」姜游是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少開玩笑了,童年那些學習班、興趣班的陰影在姜游的心中至今尚存,帶什麼樂器也沒帶竹笛輕便。當然理論上,最方便的樂器可能應該是口琴,不過那玩意兒貌似實在是上不了檯面,也沒聽說過哪個學習班、興趣班會教口琴的。

「哦?」蔡邕接著問道:「為何棄琴而擇笛?」

因為竹笛輕便?這話姜游知道不能說出口,支支唔唔間索性打起了馬虎眼:「我、我也說不清楚,不過可能是我更、更鍾愛竹笛所發出的樂音吧。」

蔡邕再望了姜游數眼,一邊捲起手中的竹簡一邊貌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思歸,你胸中曲樂尚有多少?」

姜游仰起頭想了想便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一般是想起哪曲就吹奏哪曲。而且曲樂嘛……有時心中忽生感觸,就能新編一曲。」

這裡要說明一下,姜游選擇這麼個說法那是相當的無恥的。他哪裡能寫得出什麼曲樂?充其量也就是把自己知道的那些照搬出來,然後練一練就拿給蔡邕充充數而已。而這麼做的動機,自然是為了能在蔡邕府裡安安全全的多住上一陣子,別太早就被蔡邕給送出府去。真要那樣,姜游想想自己流落街頭,甚至被土匪、官兵什麼的一刀砍死的情景,心裡都會直髮悸。現在這麼向蔡邕說了,那回頭自己躲在小院裡吹練曲子的時候,蔡邕自然會見怪不怪,自己也有個說辭。

蔡邕很是讚賞的向姜游笑了笑,一抬眼望望姜游的中分碎髮,復又問道:「思歸,還有一事我不甚明了。你為何發短?而且……你雖發短,卻不像是髡發之刑所至,到像是自己修剪過一般。須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又豈能輕壞?」

姜游摸了摸頭髮,故意苦嘆一聲再把之前準備好的說詞搬將出來:「唉……我離開定軍山也是出於無奈。只因慮及不能為父母守墳,所以臨去時就削髮埋於父母墳前,借此權代我敬孝父母之意。」

「哦……」蔡邕望向姜游的目光變得份外讚許,再一沉吟後輕撫著姜游的脊背道:「百行孝為先,正為人倫正理,你自削代己伴於父母墳前,亦為大孝之舉……哦,思歸啊,小女蔡琰自河中衛氏還家之後,終日就只在閨中讀書操琴,或代我收錄曲樂。我見你胸中曲樂頗多,而我平日裡朝政頗煩,所以曲樂收錄一事乃由小女代而為之。只是小女心性高傲,日後於言辭之間必多有得罪之處,還需相煩思歸多多忍讓。」

姜游大點其頭:「嗯嗯嗯,我會的。」

蔡邕也點了點頭:「小女若要收錄曲樂之時,自會差侍婢前去相請於你,而若無相請,思歸你亦莫要去小女居院,此為操守節禮,汝切不可壞。」明顯是有考慮到姜游是野人一個才說出的這話。

姜游點頭,心說我還不至於不懂事到那種地步。

蔡邕又道:「你若在府中呆得煩悶,可喚陸幽引你出府,去一些可以去的地方走走。你初到長安,不明之處甚多,但凡遇事一定要聽從陸幽的勸阻,萬萬不可肆意妄為。」

姜游再點頭,說實話這會兒的姜游頭都點得有些麻木了。

「好了,你且去吧。」

姜游如蒙大赦一般,趕緊的行了個禮就離開了書房。趕緊跑吧,萬一蔡老爺子說著說著來了興致,拉著他開始長篇大論,姜游非得大腦當機不可。

且不提姜游是如何離去,只說蔡邕目送姜游離去之後回到書房之中,望著掛在牆上的柯亭笛呆呆的出神,心中暗道:「世人皆知我琴藝出眾,卻不知我乃琴笛雙絕,所學者亦皆只習琴而廢笛,卻不知笛之韻並不在琴之下。我今年已六十,琴藝早有傳人,故此安心,可這笛藝……」

想到這裡蔡邕回望了姜游離去的方向一眼:「此人雖為山野粗人,但一則頗有仁義之心,二則知孝而守節,三則樂賦頗高,更兼粗知文理,且對笛韻心有頗為終愛……先看看吧。如果合適的話,我不妨收其為徒,專以教習笛藝為主,並稍輔以文學以充其身。好歹,也讓我這琴笛雙絕中的笛藝有個傳人,了卻我心中夙願……」

……

「啊啾——!!」

姜游這會兒正走在回居舍小院的路上,突然而來的這個超級大噴嚏,卻令他身上有些發寒,心中盤算道:「怎麼突然一下覺得這麼冷啊?還有剛才的噴嚏……靠了!該不會是我被蔡邕給惦記上了,這會兒正在說我什麼吧?不過剛才的話我好像也沒什麼說錯的地方吧?不管了不管了,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現在就好比是在一間隨時都可能把自己給栽員栽掉的公司裡,做事的時候儘可能的小心一點反正沒有錯。

「唉,命苦啊!在這時代,我這種小草根有個能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得好好的珍惜……MD,要不是怕破壞到歷史,影響到我本來的存在,信不信我這會兒就跑到董卓那裡去,讓他先把王允給做掉,再搶了貂蟬……貌似也沒用吧?董卓是什麼身份?他會輕易的就相信我這個小草民說的話?搞不好他的面都還沒見到,我就讓人給剁了。記得李老頭警告過我,不要以為自己知道點什麼就亂說話,否則必有殺身之禍……以本人卓越的見識來看,李老頭說的話是對的……」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天使長(十級)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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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 11:33:24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十一回 到底是粗人

姜游回到居所小院時,天色已是午中。

俗話說「春困秋乏」,陽春午後那暖暖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本來就很容易使人昏昏欲睡,而姜游上午在蔡邕府的琴舍與書房走了那麼一遭,感覺心力腦力什麼的都花費了不少,一回到居舍就覺得周身上下疲憊不堪,所以只是草草的和陸幽打了個招呼,人就躺到了榻上。至於陸幽與衛氏在半個時辰前為他備好的大食,姜游則讓他們躲去他們自己的房舍全部吃掉算了。反正姜游之前在蔡邕那裡喝了幾杯酒,順帶著也吃了點東西,這會兒他不餓。

一個午覺,姜游就睡到了下午申時,也就是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才醒過來……其實說實話,一個午覺姜游會睡這麼久,主要的原因還是凌晨四點多的時候,他就開始躲在被窩裡狠補可能要用到的史料與音樂的緣故,這會兒事情辦完,當然要把這些覺給補睡回來。

伸了個大懶腰爬起身來再胡亂的灌了幾口水下肚,一抬眼從窗中望見陸幽與衛氏正在小院中曬著太陽,而且衛氏在比量著陸幽的身段,一看就知道應該是想給陸幽做身新衣服的架勢。

想想也沒什麼事,姜游便緩步出了房,向陸幽與衛氏招手喚道:「陸大哥,衛嫂嫂,都在忙什麼呢?」

衛氏小嚇一跳道:「哎喲姜公子,你這一聲嫂嫂我可真不敢當。姜公子,再怎麼說你也是主公請來的客卿,身份比我們這們僕從尊貴,一些該注意的事你還是得注意一下,所以你還是直呼阿幽之名,另呼我為衛氏為好。」

陸幽也很認真的向姜游點了點頭,姜游只好一攤手道:「好吧好吧……哎,陸、陸幽啊,現在的天色尚早,我呆著也怪無聊的,能不能帶我出府去長安城裡轉轉?」

陸幽楞了一下,但馬上就大搖其頭道:「姜公子……」

姜游也怔住:「姜公子?你不是可以喚我阿游的嗎?哎對了,昨天你們都喚我阿游的,怎麼這會兒全都這麼見外了?」

陸幽與衛氏對望了一眼後一齊搖頭,陸幽道:「這個……有些事我們雖然還不怎麼清楚,但多少看得出來一些,眼下也不便對你明說。不過相信稍晚一些,你自會明了。」

「耶?」姜游再楞,腦子裡便開始大熬漿糊:「我才不過睡了幾個小時的午覺,他們倆口子怎麼一下子就變得對我這麼恭敬?看來是我睡著了的時候,這裡發生過什麼事。難道說蔡邕蔡老爺子真的看上我了,想讓我入贅為婿?這事……有這種可能嗎?我知道是不太現實,可是……也不是真的就一點可能都沒有哇……

「呃,真要是出現這種事我該怎麼辦?這位蔡琰蔡大美女我該不該要?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有這種大美女送上門來的好事,不要那就是腦子進了水的超級大傻瓜,可是、可是……想要這個大美女我就得去改變歷史,那搞不好我就不存在了;若是聽任自然,享用了一下蔡大美女,我又多半會嗝屁在長安,總不能玩過了就跑吧?就算我玩過了就跑,別人多半也不會讓的啊!最主要的是史書上並沒有出現過有關於我的記載,也就是說並沒有聽說過蔡琰自河內歸家之後到被擄去北地的時候裡再嫁過誰的,那難道是遺漏了?

「不行啊,想來想去還是要不得啊!要了的話多半小命就會保不住……可是不要的話,卻總覺得很對不起自己……」

腦子裡這麼漿糊著,姜游的臉上也跟著浮現出了幾分苦惱的神態。陸幽與衛氏望見之後又對望了一眼,還是由陸幽開口道:「姜公子,你熟睡之時,主公曾經來過一趟,見你熟睡便沒讓我們喚醒你。然後主公便交待於我,說姜公子你乃是府中貴客,務要我二人小心伺候。想我追隨主公十餘載,若不是主公十分在意之人,也不會如此吩咐,故此我二人不敢怠慢。姜公子您若有何吩咐,只管發話便是。」

姜游也不知道蔡邕到底是什麼意思,索性晃了晃腦袋先不去想這些,抬頭看了看天再向陸幽道:「也罷也罷,咱不說這些客套的了。陸……阿幽啊,這麼叫你沒問題吧?畢竟你年長我許多,我直呼你的名子總覺得不太合適。」

陸幽的面上稍露喜色,忙點頭道:「可以可以,這到沒什麼問題。姜公子有何事要吩咐?」

姜游道:「吩咐個屁!我這不是剛睡醒,身子骨都有點酸痠軟軟的嗎?所以想讓你帶我出府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再順便見識一下長安城。」

「這個嘛……」陸幽有些面露難色。

姜游奇道:「怎麼?有何不妥之處嗎?可早上主公對我說,我若是在府中呆得煩悶,可以由你帶我出府四處走走的啊!」

陸幽指了指天道:「姜公子你有所不知啊。若是這天色再早上一些,我帶你去長安城中四處走走到也無妨,可是現在卻晚了點。」

「啊?這也算晚?」姜游愕然。其實姜游知道董卓治下的長安,情況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但卻沒想到這才下午三點多,就會被陸幽說天色晚,由此卻也不難看出董卓對長安的高壓手段對百姓來說有多麼的可怕。

衛氏見狀在一旁左右環顧了一下,確定沒什麼人之後才悄聲補充道:「姜公子你初到長安,還有所不知。自董太師攜聖上遷都長安至今,長安城中的百姓可說人人自危。有不少人原本打算遷居他處,可要麼就是出不了城,要麼就是離城不遠便會被官軍擒住剿殺。我們這些在官家做僕役之人稍好一點,可是出門之時一定要帶上府坻竹牌以防萬一。就是這樣,還要看各家主公是不是得董太師歡心之人。若不是董太師側重之人,巡城官軍殺了也就殺了,其家主也無可奈何。特別是近夜與夜中,官軍巡城猶嚴,一覺可疑之人拿住便打,打完之後才會問你是哪家僕役。姜公子你發短,冒然離府極易惹出是非。」

姜游啞然:「這、這麼霸道?」

陸幽與衛氏心有悸悸的點了點頭。

姜游抓了抓頭皮。他本來的想法是想先在長安城中四處看看,連帶著熟悉一下道路環境什麼的,這樣萬一發生點什麼事,也能方便自己的逃生大計。不過現在看來,這件事也急不得,只能權且作罷。反正時間還有,那從明天起,自己儘量的早睡早起,然後拉著陸幽帶自己去長安城四處看看也不遲。姜游相信再怎麼樣,長安城中百姓們生活所必須的交易互市還是得有的,總不能真的搞得跟個死城似的,每個人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吧?

不過就這麼幹坐著也是件很無聊的事,姜游又不願當陸幽與衛氏之間的電燈泡,想來想去就想起了早上在蔡邕書房裡看見的那一屋子的書,便打算去借幾本……錯了,是借幾捲來看看。再一尋思,蔡邕那裡的書可能絕大部份都是些自己看不懂的,不過像《山海經》這一類看著有點意思的書應該有些,而且實在不行的話,不如借蔡邕編寫的《漢事》來看看,畢竟姜游對歷史方面的書還有那麼點興趣,看著也不會覺得太無聊。

找陸幽這麼一說,陸幽便讓姜游在院子裡等著,借書的事由他去跑腿就行了。過了約有一刻多鐘,陸幽背著一個大包袱跑了回來,再往姜游屋中的桌子上那麼一放,直接就把薑游給駭得坐到了地上——這得有多少卷竹簡啊?漢代不是有紙嗎?怎麼還是用這麼笨重的竹簡?

卻見陸幽揉著肩頭向姜游道:「主公聽聞姜公子想讀書,便特意命我將《山海經》的上半部全都帶了過來。哦,主公還命我轉告於你,說《山海經》中所載者,儘是神鬼亂談之事,作閒逸之書觀之尚可,但且不可以為典籍,並讓我勸你多讀些如《諸子》、《史記》之類的典籍。」

姜游很無語的應了兩聲,心中卻暗道:「要我讀《諸子》、《史記》什麼的?那還不如給我一刀算了。罷了罷了,有書看總比干坐在這裡強。」

陸幽退出了房去,姜游從一大堆竹簡中找出了第一卷展開就讀,不過沒看多久姜游就不得不放了下來。這些純文言文姜游是勉強能看得懂,但當中不少的生僻字與一些用詞的文意,姜游得揣摩半天才能弄明白意思,因此傷腦筋外加頭痛那是肯定的……最主要的,其實還是姜游不好意思去找懂這些的人解說。

最好的人選當然是蔡邕,但蔡邕現在可是自己的大老闆,又有誰聽說過小職員去找大老闆瞭解些雞毛蒜皮的事來著?

次一級的自然是蔡琰蔡大才女,可姜游到是想,問題是人蔡大才女肯不肯理他……早上在琴舍的時候,姜游已經十分之明顯的感覺到,人蔡大才女很看不起他。再連上當時的禮教嫌隙,姜游知道別說理他了,十有八九連蔡琰的面都見不到:自己算老幾啊?

蔡谷?免了!看都看得出來蔡谷對自己的戒心相當的重。

陸幽?這傢伙貌似不比自己好多少。

其他的人……貌似這會兒的姜游除了以上幾位之外就不認識誰了。

「唉……沒辦法。就這麼著吧!」

將手上的竹簡緩緩捲起,再抬頭看天時,天色業已昏黃,大概是到了下午的五點多鐘。站起身來走動了一下,正好陸幽與衛氏喊姜游用飯,於是再無他話,先整飽肚子再說。

飯過之後可就無聊了,光線又不怎麼亮,看書也看不進去,想來想去的就抄起了蔡邕早上送給他的那支淚斑笛。現在在蔡邕府中,搞不好就得指著這玩意兒混飯吃,業務當然得練得精純些才行。仰著頭想了半天,想起了《仙劍四》中云天河的主題樂《鳳歌青天》,於是湊笛於嘴邊開吹。

《鳳歌青天》的曲風較為平淡,卻也十分抒情……不過對姜游來說吧,主要是這首曲子的吹奏難度不高,自己練得也比較熟,所以吹得到也比較得心應手、份外流暢。

陸幽與衛氏吃完了飯也沒什麼事,見姜遊玩音樂,也都坐到了一旁靜靜的欣賞。過不多時一曲奏終,陸幽輕輕的擊掌叫好道:「姜公子的笛樂真是不錯,聽得我心情舒暢……」

反正也沒外人,姜游就很臭屁的笑了笑,抬笛剛想再來一曲,卻不料院外有個女音嗤之以鼻道:「樂本抒心,怎奈操樂之人心境淺薄。心境既未達,抒心之樂也成了浮華之樂,又何妙之有?只可惜了此曲矣!可嘆!」

姜游當場楞住,而陸幽與衛氏也疾出院去想向來人見禮,不過只是在院門那裡打了個轉就回來了,然後陸幽向姜游解釋道:「方才出言之人是大小姐,不過我二人出院時,她已經去得遠了。」

「……我、我知道是她……」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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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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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 11:34:37 |只看該作者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十二回 雨

「……我、我知道是她……」

陸幽與衛氏對望了一眼,接著衛氏便試探著問道:「先生莫不是已經與大小姐見過面了?」

姜游晃了晃腦袋:「算是,但也不能算是。早上阿幽帶我去琴舍見主公的時候,大小姐就在屏後品評我的曲樂,所以我認得她的聲音。不過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出過屏風,所以我還沒有見過她的人。」

衛氏點頭道:「往日裡主公請來的樂師多是如此的,不過大小姐她會如此評論,我這還是頭一次遇見……姜先生且恕我直言,聽大小姐的語氣,好像她對你……」

姜游撇了撇嘴再聳聳雙肩:「不用說,我知道的。其實早上大小姐說我笛藝太差的時候,我頂撞過她,問她自己有沒有譜下過什麼佳曲,結果把這位大小姐給頂得沒了脾氣。按你們之前告訴我的,大小姐的性情很傲,被我頂了這麼幾句,對我還會有好臉色那才是怪事。」

一句話把陸幽與衛氏給說得面面相覷,陸幽則不住的搖頭道:「先生啊,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呢?你怎麼能去頂撞大小姐?先生您可能還不知道,大小姐她自幼便天賦過人,更兼得主公用心教導,年方及竿時其文章琴藝便已名滿京師,所以大小姐的傲也確實有著她的本錢的。主公亦時常嘆息,說大小姐若是男兒身,必能承其衣缽,成為一代名士賢臣……」

姜游打了個哈哈,笑道:「可惜啊!她是個女的。」

衛氏見姜游這麼不當回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道:「先生你怎能如此呢?好歹,大小姐畢竟是主公之女,就算她是個傲慢無禮之人,先生也當看在主公的面上讓她三分,更何況大小姐脾性雖傲,心性卻善良仁厚,對我們也都非常的好……嗯,就算不說這些,先生你現在是寄人籬下,若是真的惹惱了大小姐,主公的面上也不好看,那先生你可能會被主公……」

衛氏的話雖未說完,但意思卻已經是很明了的了。姜游撇著嘴,仰頭望天的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心中暗道:「他們說得對哦……老闆的寶貝女兒可不是能輕易開罪的,不然飯碗就十有八九會保不住,至於什麼把老闆的寶貝女兒給整得七竅生煙,結果卻反而喜歡上了把她給整氣的人……啊呸!這種狗血橋段只有在那些言情小說裡才會發生,現實生活中的出現機率無限接近於零!真論起來,女人要是那麼容易就犯賤,我哪會到現在還是單身?靠了!

「這話又說回來,先前頂撞小蔡蔡雖然說有賣弄自己、自提身價的意思,可事情真過份了,小蔡蔡一句話過來我鐵定得捲鋪蓋走人。人家是親生父女,可我又算老幾啊?嗯嗯嗯,還是得儘可能的讓著小蔡蔡一點,只當是好男不和女鬥不就行了?再說了,人家是名垂千古的大才女,真論年紀的話還大我一千八百多歲,命又那麼苦,我讓著她一點也是應該的。」

一念至此,姜游便向陸幽與衛氏狠狠的點了幾下頭,表示會聽從他們的話。如此一來,卻也讓陸幽與衛氏暗暗的鬆了口氣。但凡是人就都有惰性與私心,陸幽與衛氏暗地裡已經商量過,都覺得姜游這個人好說話、好相處,而他們兩個依蔡谷的吩咐,負責照顧姜游的飲食起居,明顯是撿了一個很大的便宜。

遠的也不說,就說這二位本來是契約已滿,可以隨時離府回家成親的,實在是考慮到外面的環境不太平才不得不繼續留在蔡邕的府中做事。但他們畢竟是僕役下人,而作為僕役下人,私情方面的錯是不敢去犯的,不然隨時隨地都會被蔡谷給踢出蔡府。

這兩口子明明呆在一起,平時卻也只能找機會偷偷的互相在對方的身上摸幾下算是籍慰,但再進一步的事就不敢做了。即便是如此,這樣的機會還都相當的難找,這兩口子的心裡會不難過那才是怪事。現在兩口子按吩咐來照顧姜游,而姜游又明擺著不但不會幹涉他們之間的那點事,看情況還會幫他們隱瞞著,那這兩口子還有什麼話說?當然是希望姜游在蔡府中混的時間越長越好。萬一姜游離開了蔡府,那他們就又要被拆散掉,這可不是他們所希望的事。

且不提陸幽與衛氏在那裡如何作想,姜游卻抬頭望著業已昏黃的天空,腦子裡想了許久才向陸幽與衛氏問道:「阿幽、衛氏,你們到是說說看,我所奏曲樂中的意境是不是真的那麼差?」

陸幽與衛氏對望一眼,一齊搖頭。陸幽道:「先生,我們兩個都是粗人,哪裡能體會得到什麼意境?我們只是覺得吧,先生你方才所奏的曲樂真的很好聽,聽得人覺得很舒服。」

姜游又仰起頭想了半晌,忽然自嘲的笑道:「說得對啊!真論起來,我也就是個粗人,幹嘛非要去學別人高雅之士玩什麼意境?這曲樂嘛,自己聽著舒服、吹得暢快也就行了。」

又搖搖頭再笑了笑,姜游復又向陸幽道:「喂,阿幽啊,今天我們都早點睡,明天我們都早點起來,你帶我去長安城周邊隨便走走如何?」

陸幽連忙點頭道:「好好好。這樣吧,明日辰時末、巳時初(早上九點左右),我們用過大食之後,我便帶先生去城中走走,先生意下如何?」

姜游笑道:「行,這些事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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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巳時中(上午十點),姜游傻楞楞的坐在居舍的廊下,卻並沒有去長安城中走動走動以熟悉地形。這到不是因為他突然懶勁發作而改變了主意,而是因為……老天爺下雨了。

卻見姜游傻楞楞的望著天空,心中哭笑不得的道:「老天爺你可真能和我開玩笑。我這剛想出去走走吧,你老人家早上五、六點鐘的時候就開始下雨。你老人家這一下雨,我呆在這裡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唉,真懷念我自己的時代啊!不管你颳風還是下雨,我往我的倉庫工作台上一坐,手上的活一干完,電腦裡的遊戲隨便我怎麼玩都沒事,經常玩到下班了都還不願意走;要是碰上放假,往網吧裡面一坐,稀里糊塗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頹廢是頹廢了點,可是輕鬆自在啊!從來都不用為什麼事擔心的,那可真的叫『少年不知愁滋味』哦!可現在呢?唉……」

似乎有科學研究證實,下雨天很容易讓人變得多愁善感,原因好像是磁場變化影響到了人腦的思維電波……貌似有點扯了,不過這會兒的姜游腦子裡亂亂的卻是事實。

此刻的他望著天空中朦朦的雨霧,卻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天董卓軍兵是如何屠殺與洗劫小山村,心中一陣陣的悸動過去之後,又回想起了自己是如何一具一具的把眾多的屍身運去村外,然後放一把火過去,將這那些屍身燒成灰燼。姜游只是個很平凡的草根青年,並不是什麼心如鐵石、意志堅強的人物,一回想起那麼多的屍體被自己燒成灰燼,心裡總覺得很不是滋味。

此外,姜游還回想起了他在清理小村中的屍身時,也有遇到過不少被董卓士卒凌/辱之後一刀殺死的女孩子。其中大一些的可能有三十來歲,最小的可能連十五、六歲都不到。而且無一例外的,這一類的屍身都全身赤/裸……只是赤/裸又能如何?姜游一回想起那些裸/屍,卻怎麼樣都無法與香豔這一類的詞掛上鉤。不但掛不上鉤,姜游在清理屍身的時候,甚至都不願去碰這些赤/裸的屍身:

「唉……YY和YD是一回事,可現實是另一回事啊!記得以前看那些穿越架空類的小說,看著多爽啊,連帶著我也沒少發過穿越時空的大夢。可現在真的穿越了、真的在現實中碰上了,卻突然明白這一切其實有多麼的殘酷。人說一將名成萬骨枯,能成大事的英雄、梟雄,在其心底都有著很殘忍的一面,看來這話不假……我也穿越了,但我只是埋了一些和我不相關的死人,心裡都這麼難受,那我能成英雄、成梟雄嗎?還是算了吧,反正我是覺得這種時代根本就不適合我。像我這樣的角色,還是在太平盛世裡混個得過且過、安安樂樂才比較好……」

就這麼胡思亂想了一陣,忽然甩了甩頭再自嘲的笑了笑。略一抬眼,見陸幽與衛氏躲在他們自己的屋舍裡,衛氏在對著油燈縫補著什麼,而陸幽一看那架勢就知道其雙臂肯定是攬在衛氏的腰上,臉上的神情也有些色色的,只不過姜游知道他們也只能這樣而已,也不願去打擾他們。

不過這麼幹坐著實在是無聊,姜游想了想就側了個身,背對著了那邊屋中的陸幽與衛氏,再悄悄的探手入懷,摸出貼肉掛在胸前的通訊器看了看。

通訊器的電力很足,畢竟是昨天晚上才剛換的電板。至於太陽能充電器,早被姜游偷偷的放在了一個合適的角落,總之隨時都能保證通訊器電力的充足,畢竟自己要回去的時候可全得靠這玩意來給出指引。不過現在並不是姜游與李老頭、李雪約定好的通訊時間,姜游取出通訊器,則是因為這麼坐著實在是太過無聊,所以就想聽聽通訊器裡所儲存著的音樂。

悄悄的把耳機線插入孔中……沒敢兩個耳朵都戴上,萬一被人看見可很難解釋的。至於耳機線則是暗藏在了衣袖中,漢代的衣物衣袖很寬大,藏根耳機線在裡面也沒誰看得出來。然後隨便的抖兩下大袖子,耳機的小喇叭頭就抖到了右手的掌心之中,身子再稍稍一側,斜靠在了簷柱上,右臂便的支住了腦袋,掌心的小喇叭也就順勢塞入了右耳孔中……總之現在姜游的姿勢,在旁人看來無非就是斜依在簷廊之下,單臂支著腦袋望著天空發呆,卻看不出來姜游的臂、袖、耳這裡暗藏著點小小的玄機。

音樂是隨機播放模式,姜游也就這麼隨便的聽了幾首「軟綿綿」的曲子,不過這時隨機播放的一首曲子引起了姜游的注意:「耶?這首曲子我以前好像沒有聽過……感覺聽著很舒服啊!看看是什麼曲子。」

悄悄的探手入懷再看了一下通訊器上的顯示:「《仙劍奇俠傳:雨》?《仙劍》系列有這首曲子嗎?怎麼以前我不知道?不過……聽著真的很舒服。哎?正好是下雨天,再聽著這首《雨》,感覺到別有一番味道嘛!」

按動了單曲回放,姜游仰頭向天微合上了雙眼,開始在這細雨天下細細的品味這首曲子。這首《雨》按姜游的話來說吧,也是首「軟綿綿」的曲子,旋律是以清婉柔為主,但後半段卻有著疾變交替,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正在下著綿綿細雨的天空,忽然來了一陣疾風,雨勢也跟著忽然變急了一些,但在風過之後,雨又變回了初時的綿綿潤物。猶其是啟音時的「叮叮咚咚」,就彷彿是雨點擊打在銀盤之上的聲音一般,清脆而悅耳。

按說姜游本來並不是很喜歡這一類「軟綿綿」的純樂,但這會兒也許是心情方面的問題,感覺聽著真的非常舒服,於是就坐在那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聽。而且聽著聽著,口鼻間也跟著哼唱了起來,至於發出的聲音則是:

「嗒嗒嗒嗒……叮叮咚咚……」總之是在用嘴巴模擬原曲中的清脆琴音。

另一屋中的陸幽與衛氏見姜游如此都只是笑笑,接著在屋中享受這難得的二人世界。至於姜游這麼哼唱出來的曲子,他們也並沒有太在意。不過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這個小院的院牆外,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正打著把傘,在府院之中慢步瀏覽雨景。

當她聽到姜游從院中發出來的「叮咚」聲時,原本是很厭惡的皺了皺細眉並想快步離去,可是再一細聽,腳步卻又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等到多聽了一會兒,大致的熟悉了《雨》的旋律之後,她的一隻手竟然鬼使神差的虛拔了起來,心中亦呀然驚道:「聽這音階,並非笛曲,而是琴曲啊!他、他不是只會笛,不會操琴的嗎?難道、難道他能虛設琴音,並譜之為曲?不然的話,此曲他為何不用竹笛吹奏出來?」

又平心靜氣的聽了一陣,那對精巧秀麗的細眉就差不多要擰到一起去了:「豈有此理!此曲頗應此時之雨景,且曲中甚含清雅之韻,可他如此哼唱,曲中的清雅之韻全都給他毀了!即便此曲乃他自相所譜,可他也不能如此毀曲啊!」

恨恨的一跺腳,這雨中俏麗無比的身影便直往琴舍而去……
每天告訴自己..每一天都有成長的空間... 逼自己每天更往前跨一步.世界上的事物沒有絕對的成功,只有不斷的進步..所以天天都要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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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8 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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