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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求無欲]詭案組[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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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18:00:09
卷七 攝心媚姬 第十一章 毀屍滅跡(上)

 剛解決了郎平的問題,雪晴就發來短信,說火葬場出了狀況,要求我們馬上前往幫忙。交代悅桐好好地看管她的下屬後,我就在郎平雜復的眼神中與蓁蓁離開。

    在趕赴火葬場的途中,一路沉默不語的蓁蓁忽然開口︰「你蠻緊張悅桐的。」

    聽她的語氣,似乎是對我跟悅桐有些許誤會。要是在昨天,我根本懶得向她解釋,因為昨天我們的關係,還只停留在同事這層面上。但是在此刻,在經過三度與她接吻之後,她在我心中的位置起了很大變化,我忽然間變得很在乎她的感受。雖然我們都沒跟對方說過任何與感情有關的話,但此刻我們之間的關係與情侶相差無幾,惟一欠缺的只是一句確認而已。我知道她現在是在吃醋,吃我跟悅桐的醋。都怪悅桐壞了我的好事,要是她的電話遲半小時才打來,我早就下完訂了。

    為免讓蓁蓁誤會我跟悅桐關係曖昧,我馬上就跟她解釋︰「她剛才打電話來時,說郎平要強姦她,我才會那心急趕去救她,你可別誤會啊!」

    「我沒有誤會,是你不肯承認。」她的語氣漸漸變得強硬。

    「我那有不承認啊,事實的確如此,我沒有騙你。」我有種吃啞巴虧的感覺。

    「我沒說你騙我,你只是在騙自己,你喜歡她!」她突然扭過頭來盯住我的雙眼。

    我忽然感到一陣心虛,怯弱地反駁︰「我那有喜歡她,她好歹也算是我嫂子……」

    「就是因為她是你老搭檔的女朋友,就是因為你老搭檔至今仍下落不明,所以你才不敢承認自己歡喜她!她那麼聰明,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有危險?剛才你接電話時,連我也能想到她肯定是在騙你,但你反而想不到。那因為你太過在乎她,緊張她,所以一聽見她有危險,就什麼也不想,立刻趕過去救她!」她幾乎是衝著我咆哮,每一句話都像子彈一樣,打進我內心深處,便我無力反駁。

    悅桐長相不錯,身材也很好,而且聰明、成熟、獨立,幾乎具備我所有擇偶條件,只可惜她是小相的女朋友。或許事實真的如蓁蓁所言,我的確是歡喜悅桐,只是因為一句「朋友妻不可欺」,所以才從來沒想過打她的主意,也不敢承認。

    蓁蓁雙眼泛起淚光,她似乎很想哭,但又強行忍住,不讓淚水劃過她嬌俏的臉頰。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很亂,比剛才接到悅桐電話時更亂。

    我忽然覺得剛與蓁蓁拉近的距離又疏遠了,我們的關係又回到同事的層面上,甚至還徒添一層隔閡。今天所經歷的一幕幕激情,猶如一場春夢,但仍殘留於唇上的餘溫,又讓我知道這一切並非一場夢。

    與蓁蓁一路無話,雖然已經把油門踩盡,但我卻還是覺得車子開得很慢,而且今夜不知為何,主要路口都有交警設卡路檢,所以趕到火葬場時,我覺得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之久。我直接把車子停在火葬場門前便下車查看。門衛室內亮著燈,但人影也沒有一個。

    雖然之前來過,但夜裡的火葬場跟白天完全不一樣。就像一具腐爛不堪的屍體,光天化日之下只會讓人感到噁心,但於夜闌人靜之時卻能令人惶恐不安。

    夜幕下的火葬場瀰漫著一份難以言喻的詭秘氣息,與蓁蓁翻過大門,爬進門內後,感覺像進入了更一個世界,一個死者的的世界。花壇中矮樹猶如黃泉道上的小鬼,默默無言地窺視著我們,彷彿在等待機會向我們撲過來,把我們撕成碎片。

    然而,讓我感到不安的,並非這些小鬼般的矮樹,而是可能隱藏在它們當中的危險。或許下一刻,就會有某些物體從矮樹後面跳出來,可能是一個渾身鮮血的人,亦可能是一隻兇殘的惡犬,甚至會是一具腐爛不堪的屍體。

    真想不明白雪晴一個女生為何敢在此監視劉新,要是換上我可受不了。然而,劉新樂於在此值夜班,如果沒有可觀的利益驅使,打死我也不相信。

    雖然不知道雪晴現在的位置,但為免使她被人發現,我沒有給她打電話或發短信,要找她就只靠自己了。不過,我也不會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跑。劉新曾經讓人在停屍間辱屍,又聲稱梁錦是在火化室裡瘋掉,所以有必要先到這兩個地方調查一下。

    停屍間在火葬場最後面,距離比較遠,所以我打算和蓁蓁先去火化室查看。要到火化室必須經過弔唁廳,白天經過並沒有什麼感覺,那怕當然有家屬親友在裡面為先人送行。但是,現在卻完全不一樣。穿行於漆黑的走廊之中,通過窗戶能看見弔唁廳裡的情況,裡面空蕩蕩的,只是中央有一個用於承載棺材的架子,以及一些假花。雖然沒看見什麼異樣,但是我總覺得每個弔唁廳都像有人在裡面躲藏著,隨時都會撲出來襲擊我們。又或者承載棺材的架子上身有一具屍體,當我的目光掠過之時便會坐起來,向我露出詭異的笑容……

    走廊裡非常寂靜,除了腳步聲之外,我就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還未到達火化室,我就發現裡面有動靜。那是一些很細微的聲音,似乎是有物體在地上蠕動,但至於是什麼物體就不好判斷了,也許是人,也許是……屍體!我和蓁蓁都不由加快了腳步,在不弄出太大動靜的前提下,迅速向火化室移動。

    拐過一個彎,火化室的入口出現於眼前,明亮但卻讓人不安的光線從裡照出來。火化室晚上不會無故亮著燈,裡面肯定有人。

    我走在蓁蓁身前,躡手躡腳地靠近入口,悄悄探頭想查看裡面的情況。誰知道剛把頭伸出一點兒,額頭就傳來一陣讓人心寒的冰涼感覺。我感到有一根管狀的金屬貼在額頭上,雖然沒能看清楚,但用腳指頭也能猜到那是槍管,我正被人用槍指著腦袋。

    長生天啊,難道的我人生至此就要結束了嗎?可恨的是,我還沒幫蓁蓁行「開通禮」啊!萬惡的悅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每晚半夜都要鑽進她的被窩摸她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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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18:00:35
卷七 攝心媚姬 第十一章 毀屍滅跡(下)

 我緩緩舉起雙手,閉上雙眼準備接受命運的宣判,一把冷漠的聲音從身前傳來︰「你們來得真晚。」原來用槍指著我的是雪晴,瞎我還嚇個半死。

    我把貼在額上的槍口推開,心有餘悸地說︰「你有空就給我弄碗定驚茶,我差點給你給你嚇掉魂兒了。」說著不由伸手擦了把額上冷汗,定了定神又說︰「這裡到底出了什麼狀況,劉新呢?

    「他就在裡面,你進來就知道了。」她把手槍收好,帶著我和蓁蓁進入火化室。

    進入火化室後,我發現有兩個人躺在地板上。一個是劉新,他的雙手雙腳被自己的鞋帶綁在一起,顯現出一個很難看的姿態。我想這就是軍人常用的「捆豬法」吧,幸好我平時很少穿有鞋帶的鞋子,要不然那天雪晴心裡不爽,把我當豬一樣綁起來。他的嘴裡也被塞進布料,說不出話,只能在地上蠕動,似乎想掙脫手腳的束縛逃走。不過,這是徒勞的,給綁成這樣他也能自行鬆綁的話,能去跟大衛?科波菲爾混飯吃了。

    另一個是生面孔,從年齡判斷應該是個大學生。他情況很詭異,雙目閉合似乎是睡著了,但睡在不對的地方,是一個黑色的防水雨布袋之內。他整個身體都在布袋之內,只能看見裸露的肩膀及頭部。除此之外,我還看見布袋裡有很多冰塊,不過沒有水從布袋裡流出來,應該是干冰。

    人是不可能赤身露體在一個裝滿乾冰的袋子裡還能睡得著,除非他是個死人。所以,我快步上前伸手到他鼻子前,探他的鼻息。結果和我想像中一樣,他已經死了。不過,他的臉色不算蒼白,幾乎與活人無異,我想他的死亡時間應該就在不久之前。

    給流年打了個電話,要求他立刻來火葬場後,我才開始審視劉新。他略顯驚慌,這是理所當然的,誰被人捆綁手腳那會不害怕。我暫時沒打算掏出塞住他嘴巴的布料,除了因為我發現那是他其中一隻臭襪子之外,還因為我想先向雪晴瞭解是怎麼一回事。

    「本來我想讓你們過來幫忙抓捕把屍體送來的人,但是你們來得太晚了,或者說那人走得太快……」雪晴簡要講述我們到達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今晚是劉新值夜班,為了監視他,我像之前那樣,在許場長的安排下躲藏在火葬場內。當場裡的員工全部離開後,我再次藏匿於花壇之中,監視門衛室內的情況。

    在凌晨之前,劉新一直都呆在保安室裡看電視,不過今夜他又再顯得坐立不安,或者應該說是興奮,就像他讓人辱屍那晚一樣。我知道他今晚肯定會有動作。

    果然,在凌晨零時十六分,他接聽了一個電話,之後他就不時走出門衛室,往大門外看。三十三分後,大門外出光點,與上一次不同,這次來的不是高檔轎車,而是一輛破舊的面包車。

    雖然面包車較為破舊,但車速並不慢,沒一會兒就駛到門前。劉新並沒有開門讓對方把車開進來,而是走出門外迎接對方。

    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從面包車裡出來,拉開車的側門,從裡面拉出一個黑色的大布袋拋在地上,然後就把一個大信封交給劉新。劉新打開信封,似乎在點算裡面的東西……

    看到這裡,我已經明白他們想幹什麼,於是立刻發短信給你,希望你能趕過來堵截刀疤男。然而,在短信發出後,我卻發現情況與我想像中稍有不同。刀疤男在劉新點算完信封裡的東西后,就上車發啟引擎,似乎準備立刻離開,而不是我預計中等劉新處理好黑色袋子裡的東西才走。

    我知道你們肯定來不及堵截他,於是冒著會被發現的危險,立刻給組長打電話,告訴他面包車的車牌號碼及刀疤男特徵。要求他立刻聯繫交警隊,安排路檢截查。

    還好,因為我藏身的位置與他們的距離較遠,所以他們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刀疤男駕車離開後,劉新就把信封收入懷中,然後把地上袋子扛起,往火化室的方向走……

    「難不得剛才過來時,幾乎所有主要路口都有交警截查過往車輛,原來是老大的安排,我還以為是交警隊年末搞創收呢!」聽雪晴說到這裡,我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劉新收下刀疤男的錢,替他「毀屍滅跡」!我翻開劉新的衣服,從他懷中找到雪晴說的信封,打開一看,內面果然全是錢,一共有十萬元之多。除此之外,我還找到一條鑰匙,越看就越像中午時郭婷給他那條。我忽然想起他不應該有火化室的鑰匙,於是就用這條鑰匙來開火化室的門。結果和我想像中一樣,這條的確是火化室的鑰匙,那麼說郭婷跟這事脫不了關係。

    我把劉新口中的臭襪子掏出來,然後把一紮扎鈔票從信封中取出,放在地上疊起來,笑盈盈地對他說︰「以毀滅罪證為目的,非法火化屍體,可不是小罪哦!單是這條罪就起碼能讓你在牢裡呆上十來二十年。再加你讓鐘老闆辱屍,以及上次非法火化屍還把梁錦嚇瘋了,這些罪名加起來,不判無期也得判三、四十年。等你坐完牢出來,恐怕頭髮也白了。」

    其實,我國法律中根本沒有「非法火化屍體」這條罪,只是《殯葬管理條例》中有「擅自火化屍體」的相關規定。但是也只不過是給死者家屬作出賠償,用不著坐牢。而劉新這情況顯然已構成犯罪,得以《刑法》三百零七條中,有關毀滅證據的相關規定處理,不過最高刑罰也就是判三年。而侮辱屍體罪的最高刑罰也是三年,所以他極其量也就判個六年。不過,我當然不會把這些事情如實告訴他,不嚇唬一下他,我又怎麼能從他口中得到證供呢!

    果然,他被我嚇得臉色都變了,為了錢什麼也敢做的亡命之徒,最害怕的就是得了錢但卻沒命去花。那怕他現在已經賺了好幾百萬昧心錢,在牢裡呆上三、四十年後,就算不論期間的社會變化,貨幣貶值等問題,到時候他也沒有幾年命來享受這些錢。

    「小梁不是我嚇瘋的,之前也不是我把貨燒掉!」他顯然被我嚇倒了,情緒激動地為自己辯解。

    其實,他所說的我亦已經猜到。梁錦每天都得火化屍體,就算發現他半夜裡火化不知名的屍體,極其量就是吃驚,而不會被嚇瘋。而在梁錦出事後,他願意到火化室幫忙,但又不想當火化工,其實是為了熟悉操作,為今晚的非法火化做準備。不過,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能想明白,所以必須逼他如實告訴我當時的情況。於是便對他厲聲道︰「梁錦到底是怎麼瘋掉的,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不老老實實說出來,下半輩子就準備好把牢底坐穿!」

    本來我就想,能把梁錦嚇瘋的絕非一般事情,但當聽到劉新的答案後,我就更感到不可思議︰「不關我事,真的不關我事!他是被貨嚇瘋的……」我知道他所說的「貨」就是準備非法火化的屍體,可是屍體又是怎樣把梁錦嚇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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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18:01:16
卷七 攝心媚姬 第十二章 蛇蠍美人(上)

 「不關我事,真的不關我事,小梁是被貨嚇瘋的……」質問梁錦出事當晚的情況時,劉新給予我們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當晚燒貨的並不是我,我之前從來也沒有燒過貨,今晚也就是第一次,但還沒到得及把貨推進火化爐就已經被抓住了。

    那晚燒貨的是小梁,不過當時是我值夜班,他要燒貨必須先過我這一關,所以他收錢後分了我二萬塊。而我要做的只是幫他把貨扛到火化室,並幫他打開火化爐的電源總開關。

    其實,把貨扛進來時,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我好像隱約覺得袋子裡的貨微微動了兩下,但當時我只是以為自己太緊張,心理作用而已,沒想到之後竟然發生那麼可怕的事。

    我扛著貨跟小梁來到火化室門口後,就走去打開總電源。小梁則獨自把貨扛進火化室,等我把總電源打開後,他就會把貨燒掉。我跑到外面打開總電源後,馬上就返回火化室想看看他有什麼要幫忙的,可是當我走到火化室門口時,裡面就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

    那是我聽過最可怕的叫聲,猶如來自地獄深淵的魔魘。雖然我當過兵,見過不少可怕的事情,但那一刻我還是給嚇倒了,嚇得整個人跌倒在地上。魔魘般的叫聲雖然瞬間即逝,但在寂靜的走廊裡,在我的腦海中卻迴蕩良久仍未消散。直到聽小梁驚恐的尖叫,我才回過神來。我知道小梁出事,因為像我這麼膽大的人,在門外也給那叫聲嚇倒,而小梁就在火化室裡面,那會不心膽俱裂呢?

    果然,當然我衝進火化室時,他就已經瘋了,我問他什麼,他也只會回答火化室有鬼,有要找他報復……

    聽完劉新敘述,我已經大概明白梁錦瘋掉的原因了,不過我還需要證實一件事,就是「貨」是怎麼死的。而要知道死者死因,只要等流年過來自然就能得知道。正當我準備打電話催他時,手機就響起了。接聽後得到他已經來到火葬場門口,告訴他我們在火化室,沒過多久他就出現在我眼前了。

    因為時間匆忙,他只是一個人來,所以我得幫忙把屍體拉出袋子。剛把屍體拉來,我馬上就知道死者的死因了。因為死者的軀幹有多處傷口,而且傷口平整,顯然是用手術刀剖開的,感覺就跟那些像被流年解剖後的屍體一樣。不過死者的出血量十分少,這應該是干冰起的作用。

    流年用戴上手套的手伸進死者各個傷口中摸索片刻,接著又取出工具檢驗了一會兒,然後就神色嚴重地對我說︰「太可怕了,他是被人活體解剖致死的,身上的主要器官全沒了。手法很專業,一定是外科醫生所為,而且手腳很快很熟練,肯定已經幹過不少次。」

    我把劉新所說情況告訴他,想確認製成那可怕叫聲的原因是否如我推測那樣。他思索片刻後說︰「如果上次的死者跟這次一樣,都是被人活體解剖致死。那麼被火化時,很有可能並沒有真正死亡,而是因為麻醉劑的作用處於深度昏迷狀態,甚至是假死狀態。當火化爐點火的時候,高溫使死者瞬間甦醒。一個活人被烈火焚燒,當然會本能地發出痛苦的尖叫。」他的解釋跟我的推測相差無幾,上一個死者是在火化爐裡被活活燒死的,梁錦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瘋掉。

    雖然我已經知道梁錦瘋掉的原因,不過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向劉新求證。

    「那晚的『貨』是你燒的。」我冷森森地對劉新說。

    「不是,不是我,我沒有燒過,真的沒有,一次也沒有。」他非常驚慌,顯然是心中有鬼。

    我衝他冷笑一聲︰「不是你燒,那會是誰燒呢?」

    「是,是小梁燒……」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話前後矛盾。

    「你剛才不是說,打開電源之後沒多久,梁錦就已經瘋了嗎?既然他都已經瘋了,那還怎麼操作火化呢?怎麼把火化爐裡的骨灰掏出來?怎麼把火化爐清理好?」我冷眼看著他,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一切,不然你就準備好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我頓了頓便提高聲調衝他吼道︰「快說,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到底是誰,你們到底幹了多少次,弄死了多少人!」

    「我不認識他,是小梁,是小梁跟他聯繫的。只是因為我是保安,他們必須經過我這關,他們才會給我錢,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他雖然已經十分慌亂,但我對他所說的話仍有保留。終究是當過兵的人,還不至於會被我唬幾下就會全盤托出,而且我發現他話裡存在漏洞。倘若刀疤男只跟梁錦聯繫,那麼梁錦瘋掉後,刀疤男又怎麼還會把屍體送來?而且雪晴剛才說,刀疤男到達之前,他就整晚都坐立不安。其後接聽了一個電話,更不時往門外張望,顯然是與刀疤男有聯繫。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從他身上搜出手機,並查看通話記錄。手機顯示最後通話時間為零時十五分,是一個打入的電話,與雪晴的描述相符。我把他的臭襪子再次塞進他的嘴裡,然後走出火化室,直接用他的手機回撥。

    電話接通後很久才有人接聽,但對方沒有說話。當然,我也沒有開口,只是仔細聆聽背景聲音,希望能從中得到線索,推測對方現時所在的位置。聽筒出嘈雜的人聲,對方應該是在一個人多的地方。靜心聆聽,我更隱約聽警笛聲,難道對方正在接受路檢?

    對方或許也跟我的想法一樣,想從背景聲中得到某些信息,不過我身處的走廊寂靜無聲,而我更乾脆憋住氣,連呼吸聲也沒發出,他根本無從判斷,因為他不能排除信號不佳以致通話無聲的情況。良久,他終於沉不住氣,聽筒傳來他嚴肅的吆喝︰「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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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18:01:42
卷七 攝心媚姬 第十二章 蛇蠍美人(下)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就嚇我一大跳,原因當然並非他突然發話,而是因為他的聲音我很熟悉,一聽就能認出他是誰。知道對方是誰後,緊張的心情瞬即放鬆下來,長呼一口氣後才回話︰「阿楊,你早點說話,我就不用憋氣憋上半天了。」

    「阿慕?」聽筒傳來阿楊驚詫的聲音,隨即他就開玩笑般道︰「你怎麼會給犯人打電話了,難道你是幕後首腦?」

    我沒好氣地說︰「我要是首腦還會跟你說話嗎?快告訴我,你那邊是什麼情況吧!」

    「這兒可熱鬧了,你最好直接過來瞭解情況,在電話裡說不清楚。」

    「好,你在什麼地方,我馬上過來。」

    「大學城凱豐酒店八樓。」

    怪了,他所說的地點不就是李淦林住的地方嗎?我想這絕對不是巧合,這事肯定與李淦林及郭婷有關。

    把火葬場這邊的事情交由雪晴和流年處理後,我和蓁蓁就立刻趕赴大學城,並在途中給老大打電話匯報情況。老大聽完我的匯報後說︰「原來火葬場的案子是這麼一回事,你們盡快趕去大學城吧!雖然阿楊已抓住了三名疑犯,不過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處理。」

    到達凱豐酒店門前,發現的確如阿楊所說,挺熱烈的。路邊有一輛舊面包車以及十幾輛警車,當中有巡警隊的,也有刑偵局的。進入酒店大堂後,更發現裡有一大堆警察,看來老大是讓廳長直接給各單位下命令了。

    上八樓找阿楊,發現他就在李淦林包住的8013室,而在房裡除了李淦林之外,我還看見郭婷和刀疤男,以及一個有冷氣冒出的塑料泡沫箱。跟在場的同僚打過招呼後,我就直接走到泡沫箱前把蓋子打開,裡裝著的東西和我想像中一樣,是干冰和人體器官。

    證據就在眼前,我也無須跟郭婷等人多費唇舌,讓同僚先把他們帶回去,然後再向阿楊瞭解情況。阿楊跟我說,一個多小時前廳長直接向交警隊及巡警隊下命令,要求截查一輛舊面包車,以及臉上有刀疤的司機。於是交警隊便在主要路口設卡截查,可是並沒有收穫。還好巡警隊在酒店外面找到了這車子,不過車上沒有人,詢問酒店的門衛後得知,車裡的人好像進了酒店。所以,阿楊他們過來,跟巡警隊一起逐個房間搜過遍,終於在8013室找到刀疤男和一個裝有可疑內臟的泡沫箱。

    分別對李淦林及刀疤男關沛進行審訊後,我已經基本掌握他們團夥犯罪的事實,更將另外兩名同夥甦齊及郭妍緝捕歸案。但在審訊的過程中,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們兩人皆異口同聲地指出集團首腦是郭婷,而並非前科紀錄比電話薄還厚的李淦林。

    李淦林對事情的始末比較瞭解,從他的口供中能較明確地瞭解這宗案子的來龍去脈——

    我認識郭婷時,已經沒有再賣搖頭丸和K粉,而是改行做利潤更高的器官走私。

    開始時,我是到醫院裡收購器官的。這些器官大多都是來自因車禍意外死亡的無名屍。車禍雖然天天有發生,但並不會每次都會出人命,而且出了人命也不一定是無法確定身份的無名屍。就算那天運氣好,遇上了一具無名屍,也很可能因為車禍的原故,導致某些器官壞死。幹這個雖然利益很高,但貨源稀少,有時候三兩個月也沒能弄到一個器官,所以終究也賺不了多少錢。

    後來,我在酒吧裡認識了郭婷,她挺風騷的,床上功夫很了得,害我經常跟她玩到天亮。本來,女人對我來說,就像衣服一樣,那天喜歡就穿上,那天不喜歡就扔掉。在她之前有不少比她更漂亮更能玩的女人,我也是三天起、十天止,能跟我超過一個月的女人沒幾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越來越喜歡她,甚至連我走私器官的事情也告訴她。

    不過,那時候我已經打算不再做器官生意了,而是想重操舊業,再次販賣毒品。然而,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後,她竟然這麼說︰「既然買貨那麼難,你怎麼不自己想辦法弄些貨出來呢?人滿街都是人,隨便抓一個回來宰了不就行了。」對此,我只是一笑了之,告訴她人的確是滿街都是,但並不是抓回來一刀宰了就可以,最起碼要有個懂得解剖的醫生。她當時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半個月之後就告訴我,她找了一個叫甦齊的外科醫生,可以幫我弄器官。

    她的舉動還真把我嚇了一大跳,連忙問她醫生是怎樣找來的,是否信得過。她說︰「怎麼找來你別管,反正肯定信得過。」要是其他人這麼回答我,我根本不會理她,因為做這種偏門生意,不管那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會連累所有人。所以,在不清楚對方的底細的情況下,我是絕對不會貿然跟對方合作的。可是,最終我還是答應了,這個我自己也沒能想明白,只覺得她說信得過就一定沒問題。

    之後,我們就開始行動了。她先在酒吧找來一個倒霉鬼,把他帶到酒店後,趁他洗澡時在茶水裡下藥把他弄暈。甦齊隨後就會過去給他打麻醉劑,把他一邊腎割下來。而我則立刻連夜坐「大飛」,把新鮮割下來的腎臟走私到香港。這東西很走俏,帶到香港不怕賣不出去,跟我「訂貨」的人多得要排隊,所以我一上岸就能出貨。

    (「大飛」是走私快艇的俗稱,即經過動力改裝的摩托艇。最驃悍的「大飛」裝有十二個馬力達250匹的進口發動機,全速航行時就像飛起來一樣,因此而得名。因其馬力大,且小巧靈敏,要在茫茫大海上攔截非常困難。)

    我們每次只會割一個腎,而且還給挨宰的倒霉鬼用乾冰來止血,一時半刻是死不了的,只要他醒來後及時撥打120求醫就不會掉命。而在大陸不死人的事情就不會有人管,所以做這種買賣能讓我們覺得很安全。不過,就是因為那些倒霉鬼還活著,郭婷再去酒吧時找目標時就會有所顧忌。所以,後來她把妹妹郭妍也叫來幫忙找倒霉鬼。

    雖然有郭妍幫忙,但始終會有被中招的倒霉鬼踫上的可能。雖然我們能換個地方繼續,但是由於條件所限,不可能在距離香港太遠的地方做。因為運送時間太長,器官有可能會壞死,那麼之前所做的功夫就白費了。而且人總是貪婪的,每次只割一個腎實在賺得太少了。所以後來郭婷跟我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些倒霉鬼放倒,能賣的器官都掏出來賣掉。」她的想法是好,不過器官雖然能賣掉,但剩下的屍體卻不好處理,所以我並不贊成她的提議。

    本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我正打算是不是該換個地方繼續行事。但是有一天她忽然跟我說︰「我已經找到方法處理屍體了,你去聯繫一下買家,下次行動把能賣的器官都掏出來。」當時,我並不知道她所說的方法就是嫁給一個噁心的火化工,只知道是把屍體送到火葬場燒掉。

    老實說,這些年來我跟多少女人上過床,我自己也數不清。之前跟我好過的女人,現在是死是活我根本不會在意。但是知道她跟火化工結婚後,我竟然覺得很傷心,還流下眼淚。自從十五歲出來混開始,我就沒流過一滴眼淚,就連我媽去世時也沒流過。沒想到,最終竟然會為她而流下眼淚。

    當時,我流著淚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跟那個醜男人結婚,我有那裡比不上他!現在想起來還真覺得可笑,因為這種情況,我之前經常會遇到,不過之前都那些被我拋棄的女人來糾纏我,而那時卻是我去糾纏她。她說跟那醜男人結婚只是為了賺錢,等錢賺夠後就會跟他離婚,然後帶上妹妹和家人跟我去香港,或者移民到美國。為了證明她是深愛著我,她竟然讓郭妍跟我作愛,甚至兩姐妹跟我一起做。她們實在太會玩了,我越來越覺得自己離不開她們,或者說是離不開郭婷。我實在不能想像沒有她,我的日子能怎麼過。

    大陸現在還有死刑吧,我們背上這麼多人命,或許只能在天堂中相聚了……

    很明顯,李淦林被郭婷的攝心媚姬咒迷住了,深深愛上一個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然而,隨後我向郭婷錄取口供時,卻發現她原來並非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她之所以會做出如此滅絕人性的惡行,是與她的身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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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18:02:04
卷七 攝心媚姬 第十三章 罪惡之源(上)

 於審訊室之內,只有我與郭婷兩人,其他疑犯我已經分別審問過,就只剩下她了。之所以最後才審問她,是因為她是集團的首腦,她對整宗案子的來龍去脈知得最清楚。正因如此,我必須綜合所有人的口供,才能證實她是否有對我撒謊。

    「百善孝為先,萬惡淫為首。我想,善與惡都能在我身上找到……」我本以為她會滔滔不絕地為自己惡行辯護,但實際上她卻給我講了一個讓人心酸的故事——

    舊巢共是餃泥燕,飛上枝頭變鳳凰。

    父母辛苦了半輩子,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看見我和妍妍能夠麻雀變鳳凰,出人頭地。所以,他們砸鍋賣鐵也要供我們上大學。

    上大學時,我十分認真學習,從來也不去玩,也沒交男朋友。因為我知道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必須好好珍惜。而且妍妍用不著多久就會讀完高中,父母也很想讓她上大學,但是家裡為了我的學費已經向親戚借了不少錢,她上大學的學費全指望我了。

    我家鄉是個窮地方,家裡出了我這個大學生就已經能所有親友都覺得臉上有光,大家都以為我畢業後就能賺到很多很多錢。我本來也是這麼想,可是實際情況卻是畢業等於失業。

    離畢業還有近一年時間,我就開始找工作了,面試了多少次,我已經記不起了,反正每次的都是石沉大海。直到畢業的時候,我還沒能找到一份正經的工作,連生活都成問題,無奈之下只好到酒吧裡當啤酒妹。雖然職業無分貴賤,但當啤酒妹的確是份不怎麼樣的差事,除了工資不高之外,還經常會被人佔便宜。

    找到工作之後不久,父親就打來電話,叫我寄些錢回去,因為妍妍已經收到外大的錄取通知書。當時我的工資僅僅夠我應付自己的生活開支,一時間那能拿出上萬元來給她呢?

    我在電話跟父親說,我剛出來工作,手頭上沒那麼多錢。父親沉默了很久才回話︰「那就沒辦法了,只好委屈妍妍了。」這句話讓我很心痛,哭了一整夜。

    我知道妍妍很想上大學,也很羨慕我能上大學。因為在我們家鄉,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只有上大學才有出路,不然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雖然當時我已經知道,上大學也一定就能麻雀變鳳凰,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滿街都是,可是我不忍受親手摧毀妍妍的夢想,摧毀她惟一的夢想。

    其實,想要搞到錢並不是沒辦法,我年輕,而且還算漂亮,最重要的是當時我還是處女……我的第一次給了一個很醜的中年男人,是酒吧的總管給我介紹的,一個晚上就換來了比我半年工資還要多的錢。

    第二天,總管跟我說︰「以後乾脆做公主好了,以你的條件,一晚至少能頂你現在半個月的工資。」我當時覺得很生氣,因為他把我當成了妓女,所以很堅決地對他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本以為他會當場翻臉,沒想他竟笑著說︰「這種話我聽多了,想通了就來找我吧,別不好意思。」

    當時我還在心中暗自發誓,以後也不再賺這種骯髒的錢,可是沒過多久我還是如總管所言,再次去找他了,成為他口中的「公主」。而這一次是為了父親。

    父親為了我和妍妍勞累了半輩子,平時有什麼小病小痛,他都咬緊牙關硬扛,不到病得起不了床也不會去醫院。因為隨便看一次病,醫藥費動輒就得上百元,根本看不起。然而,這一次他真的病很重,連起床也很困難,所以才不得已去醫院檢查一下。

    檢查結果對我們一家來說,簡單就是噩耗,原來父親得了尿毒癥,情況還很嚴重,要根治只能換腎。雖然我和妍妍都願意給父親獻出一邊腎,但是先別說是否適合,單是換腎的手術費對我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換腎對當時我們來說,是沒可能的事情,只能靠洗腎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來減輕父親的痛苦。然而,洗腎的費用並不少,每次就要五百元,一個星期要洗三次,一個月下來最少也要六千元。父親為了不連累我們,有好幾次想自殺。

    父親為了我們沒享過一天福,我怎麼能讓他這麼早就離開我們呢?所以,我向他誇口,已經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每個月有一萬多工資,叫他不用為錢擔憂。

    父親得病後不但不能工作,還需要母親照顧,妍妍還在上學自然也賺不到錢,全家的經濟擔子就只能落在我身上。然而,我那點微薄工資又怎麼應付得了,那怕我多努力向客人推銷啤酒,每月的收入也不到洗腎費用的一半。所以,我終究要去找總管幫忙,賺取骯髒但能讓全家活下去的嫖資。

    自此我就成為一個妓女,一個擁有大學文憑的妓女,過著沒有將來的日子,直到青春耗盡那一刻。我沒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我把所有希望就寄託在妍妍身上,希望她能夠潔身自愛,將來找到一個好男人。可是,我這惟一的希望最終還是幻滅了。

    自從父親得病後,妍妍就沒有跟我要過生活費。開始時因為父親的事情,我心裡很亂,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只是以為她自己去做兼職賺取生活費。到我發現問題的時候,已經卻晚了。我們在同一個城市生活,雖然我已經儘可能隱瞞,但終究沒能瞞得過她。她知道我並非如我對父母所說那樣,有一份體面的工作,而是一個骯髒的妓女,一個為了錢出賣肉體的骯髒女人。

    發現了我的情況後,為了減輕我負擔,也為了儘早為父親籌集到足夠的手術費,她竟然跟我一樣,走上了一條骯髒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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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攝心媚姬 第十三章 罪惡之源(下)

 當我知道她為了錢而跟那些紈褲子弟來往,成為同學口中的「公交車」時,我感到很氣憤,想打她一頓。可是,當然我要出手打她時,她卻哭著跟我說︰「你以為我想這樣嗎?但是我不這樣做,你要多久才能賺到爸的手術費?你能撐到那時候嗎?」

    事實的確如她所言,單靠我根本不可能賺到父親的手術費。雖然出場肉體能讓我賺到更多錢,但父親的醫療開支非常寵大,每個月的收入都是僅僅能應付而已,根本沒有多餘錢剩下來。所以,我已伸出的手最終還是收回來。我沒資格打她,因為是我給她一個錯誤的榜樣。

    我能接受自己的墮落,但我不能接受妍妍跟我一樣墮落,可是我又沒有能力改變這個現狀,只能期望蒼天有眼,能給我們姐妹一個能改變命運的機會。或許皇天不負有心人吧,經過漫長的等待,這個機會終於都出現了。

    認識淦林那一刻,我就知道改寫命運的時刻降臨了,他不但富有,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擁有香港身份證。香港擁有較為完善的醫療制度,只要我能嫁給他,日後就能把父親接到香港,享受低廉但卻優質的醫療服務。

    我主動地向淦林示好,甚至向他投懷送抱。香港人與大陸人的觀唸完全不同,他沒有在乎我早已不是處女,甚至不在乎我不堪回首的過去,對我非常好,在他身上我找到了戀愛的感覺,初戀愛的感覺。

    然而,我很快就發覺,他不但不在乎過去的我,而且很快就會不在乎現在的我。因為跟他一起才一個多星期,他就已經跟其他女人勾搭了,我知道他已經玩膩我了。

    我不甘心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我必須用盡任何方法也要留住他。可是,我能用什麼方法把他留住呢?談情說愛對我來說,這只是第一次,我不懂得如何才能留住他的心,只知他對我的身體或許還有幾分留戀。然而,例假不合時宜的來臨,使我最後的希望也落空了。

    在最絕望的時候,我想起了奶奶。小時候,奶奶曾跟我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就像你爺爺那樣,要把他綁住才能留住他……

    我聽說爺爺年輕時很風流,但自從跟奶奶結婚後就沒有再拈花惹草了,而且眼裡就只有奶奶一個,別的女人連看也不多看一眼。仔細回想,奶奶還在世的時候,每個月都會用些帶有腥味的紅墨水畫符,燒化後就混進湯水裡給爺爺喝。有一次我看見奶奶畫符時,就問她爺爺是不是中邪了?奶奶卻笑著跟我︰「婷婷,過來,奶奶教你畫,以後想把男人綁住,就用這個方法……

    當時我還小,弄不懂他的意思,但我仔細回想後,終於都明白了,奶奶當時是教我用符咒把男人的心綁住。當然,我還想明白奶奶用來畫符的紅墨水,就是她的經血。因為在她五十歲之後,我就沒再看見她畫符了,她跟爺爺也開始經常吵架,而在此之前爺爺從來也不會頂撞她。

    我還記得符咒怎麼畫,而且剛好來了例假,於是我就用經血畫符,燒化成灰後混入花旗參竹絲雞裡給淦林喝。之所以選這個湯,是因為花旗參稍帶苦味,而竹絲雞的皮和骨都是黑色的,混進符灰也不容易被發現。正因如此,雖然淦林做事很謹慎,但至今仍未發現我每次給他喝的雞湯都是混進了符灰。

    其實,我本來只是抱著死當活馬治的心態,純粹是想踫踫運氣,沒想過符咒會有大多效果,甚至一度以為根本沒有效果。因為淦林喝過湯後,還是出去跟其他女人鬼混了。然而,正當我為此傷心落淚之時,他卻突然回到我身邊,緊緊地抱著我……

    從此,淦林就對我死心塌地,再也沒有去找其他女人。我本以為我的願意可以實現了,可是當他向我坦言一切後,我才發現他並非我想像中那麼富有,或者說他其實是個三更貧五更富的古惑仔,只靠走私器官來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而且,就算我跟他結婚,我也不能立刻把父母接到香港,甚至我要到香港也得輪候好幾年。

    為了能讓父親儘早得到更好的治療,我決定跟淦林一起做走私器官的買賣。要走器官,首先得弄到鮮活的器官,為此我又用符咒迷住了甦齊和關沛,讓他們做割取器官和運送的工作,而我和淦林則分別負責尋找貨源和聯繫買家。有了他們幫忙後,我們的買賣雖然做得不錯,但也出現了不少問題。譬如為免被警察盯上,我們只能割掉倒霉鬼的一邊腎,這樣不但賺得少,而且還有可以讓這些沒死掉的倒霉鬼踫上。雖然後來妍妍也來幫忙,但問題終究還是解決不了。

    為了能賺更多錢,好讓我們全家以投資移民的方式去香港或者美國,以便安排父親做換腎手術,我便想把那些倒霉鬼能賣的器官全部掏出來,可是這樣又出現了另一個問題,就是如何處理屍體。不過,在認識梁錦之後,這個問題就得到解決了。

    為了讓梁錦乖乖聽話,我屈身下嫁給他,並讓他介紹我以前工作那間酒吧的保安劉新到火葬場工作,以便接應。然而,此舉讓淦林很傷心,為了穩住他這個重要的靠山,我就讓妍妍跟他上床。妍妍很懂事,她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所以她沒有多說半句,後來更在學校裡幫忙尋找貨源……

    郭婷的內心剖白讓我沉思良久,她之所以走犯罪的道途,到底是她的錯還是社會的錯呢?對於這個問題,我不敢莽下定論,但是我知道如果她生在香港,或者其它醫療制度完善的地方,這種悲劇或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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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18:03:32
卷七 攝心媚姬 尾聲

 

 蓁蓁最近變得很奇怪,她對我使用暴力的次數大幅減,同比降幅達到六成,但是對疑犯使用暴力的機率卻有輕微上升。偉哥就更可憐,經常因為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被她狠狠地揍一頓。後來更向老大投訴,要求給他辦醫療保險,或者乾脆給他發醫療津貼。

    老大也挺同情他的,不過他終究是個招安來的臨工,而且又有不少前科,所以要給他轉正並不容易。沒能轉正,又不是外勤人員,要辦醫保及申請津貼都很困難。最終,出於人道主義,老大自己掏腰包給他買了盒雲南白藥。我也把蝦叔送我的跌打酒給了他,希望他能繼續熬下去。

    除了工作所需之外,蓁蓁幾乎不會跟我獨處,我知道她是故意避開我,或許她仍介懷悅桐在我心中佔有一席之地吧!現在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很微妙,雖然大家都對對方存有好感,但又像隔著一塊玻璃,在同事與情侶之間不斷徘徊。

    我們這種狀況又怎能逃得過老大的狐狸眼呢?他把我抓進辦公室訓了半天,雖然沒有直接說不準我跟蓁蓁拍拖,但卻寓意深長地跟我說︰「狡兔不吃窩邊草,聰明的兔子更是嘗遍外面的嫩草,也不瞄自家的一眼。」本來我還想還努力突破與蓁蓁之間的隔膜,但給老大這一說,也就只好隨緣了。

    把郭婷那夥人全部緝捕歸案後,我去探望過梁錦幾次。在告訴小娜他出事當晚的情況後,小娜已用催眠術引導他自己把說事發經過說出來,不過他所說的版本與劉新說的有不少差別。首先,他對郭婷等人的事全不知情,也不認識關沛,甚至連郭妍也不認識。其次,他之所以會做這種非法勾當,純粹是為了滿意郭婷在金錢上的需求。其實他並不是不知道郭婷在外面有很多男人,只不過他以為只要能賺到很多錢就能讓郭婷只愛他一個。還有的就是,他本來已經不想再做這種事了,因為他在出事前就經常做惡夢,夢見被他燒掉的屍體找他復仇。在出事當晚,他就已經跟劉新約定,那是最後一次,做完之後就不再做了。

    梁錦在醫院裡住了個把月後,已經基本康復了。不過我最後一次探望他時,他卻一再問我郭婷的情況。他顯然仍很關心郭婷,雖然他已經知道對方是利用他,雖然跟他同樣中了符咒的人都一一清醒過來,甚至為求自保指證郭婷,但他仍然關心他的妻子,處處維護她。

    離開的時候,我踫見了許場長,便隨口問起火葬場的情況,他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無人的地方才跟我說︰「我要是把你們的調查結果直接告訴大家,火葬場不關門才怪。小梁把活人推進火化爐燒死,讓人一聽就起雞皮疙瘩了。所以我跟大家說,是小劉勾引小梁的老婆,這對姦夫淫婦為了能繼續鬼混,故意把小梁嚇瘋的。雖然大家都半信半疑,不過總算混過去了。」

    我跟他說,小梁雖然是被人利用,但終究是犯了法,可能要坐牢。他嘆了口氣說︰「都怪我不好,他父親臨終前把他交給我照顧,我卻沒能看好他。不過你放心,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好歹也有點關係。讓他在醫院多待一陣子,我再去疏通一下,應該能以精神病為由混過去。」

    或許,在這宗案子裡除了死者之外,受傷害最深的人就是梁錦。

   

    梁政於廳長辦公室內向廳長匯報案件的處理結果︰「除了郭妍之外,其他同案犯人皆指證郭婷是集團首腦,死刑是跑不了的。李淦林、甦齊及關沛直接參與竊取、運送及販賣人體器官,以故意殺人罪處理。除了李是香港人,處理上有點麻煩外,其他二人基本也是斃定了。

    「劉新及梁錦都犯了毀滅證據罪,而且劉新還犯有辱屍罪,情節嚴重,判個五、六年是起點,可能得坐上十年。而梁錦是被人利用,而且還患上精神病。雖然知道他已經康復,現在只是裝瘋賣傻,不過也情有可原,暫不收押。而郭妍只是負責把受害者帶酒店並下藥迷倒,沒直接參與竊取及販賣器官,大概也就判個一兩年。」

    廳長聽完匯報後,點了點頭︰「就這麼處理吧,這案子要是鬧大了,可不是好事。低調處理,法院那些程序可免則免。至少那個香港人,要是他不鬧,就給他判個十年八截,鬧的話乾脆交給香港警方處理,反正他的前科可多著,就算回到香港也得坐十來年。」

    「嗯,涉及到港奧同胞案子,還真是麻煩!」梁政稍有不悅。

    廳長遞上一份檔案︰「好了,這宗案子就這麼處理,還有別的案子等著你們去調查。」

    「市民於家中離奇暴斃,基本上排除他殺的可能,疑為在夢中受驚嚇而死,可能是冤魂作祟……」梁政翻查後便露出好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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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18:04:03
攝心媚姬靈異檔案 蕩女經血

某求有個朋友,是個女生,名叫小霞。她家裡本來挺富有的,因為父親全叔是早年靠走私汽油起家的。     

當年全叔跟朋友合夥買了一艘漁船,走一趟就能分得幾十萬。雖然銀行戶口裡有近千萬存款,但始終是不義之財,不敢露富於人,所以一家四口還是住在一間不足六十平方米的兩層破房子裡。     

全叔本來打算等錢賺夠後,就洗腳上岸,不再幹違法的事情,改行做正當生意,並蓋一間漂亮的房子讓家人能居住在舒適的環境裡。可惜,這個願意最終並沒有實現。而原因並非走私被捕,而是因為一個女人。     

正所謂天下烏鴉一樣黑,而天下男人亦一樣色。但凡男人口袋裡有幾個臭錢,很自然就會拈花惹草,全叔也不例外。錢包脹起來後,他像其他先富起來的人一樣,包二奶去了。     

於大多數有家室、有兒女的中年男人而言,包二奶只是另一種嫖娼方式,或者說是一種批發式的嫖娼。既然是嫖娼,那麼當然不會投入真感情。然而全叔卻不一樣,他竟然把所有錢都給了二奶。自己的錢給光了,就拿老婆的,老婆的拿光了,就連女兒的也不放過……     

小霞每次給某求說起父親的事情都氣憤難平,那時候她剛剛出來工作,父親把家裡的錢拿光後就很少回家,而母親就只會哭不知道該怎麼辦。當時她弟弟還在讀書,全家的擔子就落在她一個人身上。幸好她是個勤奮的人,平時工作非常認真,老闆對她也很好,給她的工資比較高,還算能應付家裡的日常開支。     

沒有父親的艱難日子,霞最終也熬過來了,她工作的公司業務也蒸蒸日上,工資自然也水漲般高。然而,她並未為此過上好日子,父親給她帶來的惡夢仍未結束。     

某一天,她的朋友打電話給她,說她父親以她的名義向其借錢。類似的電話接踵而來,有些朋友說沒借,有些朋友說借了。但是實際上誰有借沒借,她並不知道,因為她根本聯繫不到父親。為免再受此事困擾,她通知了所有能聯繫上的朋友,告訴他們全叔所借的錢與她無關,她絕對不會為他償還,那怕是一分一毛也不會。她本以為這樣就不用再父親的事情煩惱,可她沒想到隨後發生的一件事,使她徹底傷透了心。     

那天,母親打來電話,說家裡被人盜竊了。她放下手頭上的工作立刻趕回家,然而回到家後,她卻發現門窗都沒有被撬,而她收藏得非常隱蔽的財物不翼而飛。她知道來偷東西的不是別人而是父親,因為只有家里人才會知道她把貴重物品藏在那裡,而只是父親才會如此喪心柴,把她的寶物盜走。     

她所收藏的貴重物品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奶奶留給她做嫁妝的金器,在最困難的時候,她也不肯變賣這些寶貝,那怕是其中一件。可是,現在卻給父親全部偷走,一件也沒留下,她能不傷心嗎?     

故事至此,或許大家會覺得,這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家庭悲劇,跟“靈異”二字完全沾不上邊?其實,這件事離奇的地方就在於全叔為何會變得如此毫無人性。     

本來小霞也想不明白,不過後來她知道了,因為全叔回來了。被二奶把錢榨乾後,毫無利用價值的全叔被趕出來,走投無路之下,他只好帶著悔意回到或許已經不再屬於他的家。他回家後,小霞把他痛罵一頓,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又怎麼忍心讓對方淪落街頭呢!     

不過,小霞始終對父親偷走她的寶貝耿耿於懷,在一再追問之下,全叔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做,只知道二奶叫他回家把所有值錢的東西拿給她時,他本來是堅決不肯的,但喝過二奶煲的湯後就全聽她的。他還說在此之前,每次跟二奶有意見,在喝過對方煲的湯後就會全聽她的。     

全叔說每次喝過湯後,就會覺得非常愛二奶,沒有她不行。所以二奶叫他做什麼,他想也不想就去做了。而二奶平時是很少煲湯給他喝的,印像中每次都是經期才會煲給他喝。     

可以肯定,二奶煲的湯一定下了藥,但下了什麼藥就不好說了,一般的藥品似乎難以達到這種效果。小霞是那種凡事一定要弄個明白的人,所以她詢問過不少人,最終得到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蕩女經血。     

坊間傳聞,某些放蕩的女子會以自己的經血畫符,燒化成灰後混入湯水中給男人喝下,這樣男人就會非常迷戀她。別說奉上所有財產,就算要他殺人放火,他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其實某求也曾經聽過類似的傳聞,據說上世紀末廣東沿海一帶的“二奶村”中,就有不少二奶會此異術,因而造成不少香港同胞妻離子散。不過,之前只是道聽途說,所以某求一直都不太相信,直至遇上小霞才知道原來是真有其事。     

火化工半夜於火葬場內瘋掉一事,是由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甚至連網名也不讓某求公開的網友提供的。他本人在火葬場工作,某天上班時得知昨夜值班的保安跑了,而且一名拿化火室鑰匙的火化工莫名其妙地瘋掉,在火葬場內亂跑,大叫“他還沒死,他要找我報仇”之類的話。他在火化室其中一個火化爐裡,更發現還沒清理的骨灰。     

一般來說,屍體火化後,火化工馬上就會把骨灰掏出來。就算白天沒掏乾淨,下班前也會把火化爐清理一翻。所以次日上班前,火化爐裡是不可能有骨灰的。他懷疑瘋掉的火化工跟跑掉的保安收了別人的錢,非法處理不知名屍體。而“屍體”也許是還沒真正死掉的活人,所以在火化時發出尖叫,把火化工嚇瘋了,保安怕事情敗露,當然是連夜逃走。     

因為警方至今仍未找到保安的下落,所以此事至今仍是懸案,真實情況是否如網友所言,或許就只有保安才知道。     

最後,某求得感謝勇敢站出來的耀白同學,雖然某求只給他安排了一個跑龍套的角色,但也算是他不願意告知某求大學城所在地的回報。     

耀白同學告訴某求,他所以在大學城近日發生多宗學生失蹤的案件,據他所知至少有雙位數字的學生無緣無故地人間蒸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開始時大家只以為這些失蹤的同學是被騙去做傳銷了,學校也加強了這方面的宣傳,但還是繼續有學生失蹤。好歹也是大學生,再加上有學校的宣傳,應該不至於笨到還會被人騙走吧!所以大家都感覺到很疑惑,而當地警方對此事更是全面封鎖消息,這就是耀白同學不願意告知某求大學城位置的原因。不過,全國有多少個大學城?想知道是那一個的話,花點時間就行了。     

學生失蹤的原因至今仍沒有定論,不過一具曝屍街頭的屍體為此案提供了線索。據說,屍體是半夜裡從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上掉下來的,司機到本來想下車把屍體扛回車上,但發現後面有其它車輛駛來時,立刻就倉皇逃走。耀白同學弄到了一張屍檢的照片,至於是怎麼弄到,他不願意透露,反正就不是從正常途徑獲得。因為這張照片實在太噁心了,某求就不拿出來嚇唬大家了。     

從照片上可以看出,死者被開膛破肚了,而且不少內臟不知所蹤,顯然是被人摘取了大部分器官。其它事情某求也不用多說了,大家應該能想到,如果您或者您的親友正在某個大學城裡的讀書,那可要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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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18:04:30
卷八 夢魘神獸 引子一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壓抑的烏雲如同薄墨,阻擋了象徵笑容的陽光,微微細雨猶如前來公墓拜祭的人們心中的淚水,雖然細微但卻連綿不斷。

    哀傷的人們打著雨傘,帶著祭祀物品默默地走進公墓,準備再一次悼念已逝的親友。在公墓入口旁邊一人沒人注意到角落,有一個十三、四的少女在雨中呆立,任由雨水沾濕她的衣衫。嬌小脆弱的軀體在雨中微微顫抖,不停湧出的淚珠與雨水混合,使清澄的雙眸變得模糊。她捧著一束康乃馨站呆呆地站著,看著駱驛不絕人群失聲痛哭。她似乎是來掃墓,但她只是呆在公墓入口,無助地四處張望,並沒有進入公墓的意思。

    良久,公墓的管理員終於發現這位一直呆立於公墓外的少女,便拿著雨傘上前為她擋雨,並關切地問道︰「小妹妹,是不是跟家人走掉了?」少女沒有開口,只是輕輕地搖頭。管理員又問︰「你一個人來掃墓嗎?」雖然同樣是沒有開口,但這次她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管理員臉露疑惑之色︰「那你怎麼一直站在這裡,不進公墓掃墓嗎?」

    「我……」少女欲言,但極度到悲傷使淚水不斷湧出哽咽難言。

    楚楚可憐的少女實在惹人憐憫,管理雖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但也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憐憫地問︰「怎麼了?需要伯伯幫忙嗎?」

    少女好不容易才止住抽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想拜祭爸爸,可是我不知道爸爸葬在那裡。」

    「不要哭,這事伯伯可以幫你。你跟我過來,我幫你查一下就能知道了。」管理員輕拍少女的弱小的肩膀,把她帶到辦公室。給她倒了杯熱茶後,便拿出公墓的墓位記錄,並問道︰「你爸爸叫什麼叫名字,告訴伯伯,讓伯伯幫你查一下。」

    少女喝過熱茶後,身體已經沒有顫抖得像剛才那厲害,說話也比較剛才清楚︰「爸爸叫宋玉風。」

    「宋玉風……宋玉風……」管理員邊唸著這個陌生的名字,邊翻查記錄,可是他從前翻到後,再從後翻到前也沒找到這個名字,便問少女︰「你爸爸是本地人嗎?」少女點了下頭。

    「那就奇怪了……」管理搔著已經沒有多少頭髮的腦袋,喃喃自語︰「是本地人就應該都葬在裡啊,可怎麼會沒找到呢?」說著,他又再重新翻查一遍,可還是沒有找到「宋玉風」這個名字。

    「你爸爸是什麼時候去世……」管理員抬正頭想詢問少女時,卻發現對方所坐的椅子空蕩蕩,人不不知那裡去了。他突然渾身哆嗦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不會這麼邪門吧,大白天竟然踫見這東西!呸呸呸,肯定是她趁我沒注意就走了,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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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18:04:59
卷八 夢魘神獸 引子二

 子夜時分,擠身於繁華都市中的人們大多都已安然入睡。然而,此時高衛雄卻帶著一身酒氣駕車回家。當他把轎車停好時,眼角瞥見一個細小的黑影閃過,心中不禁一寒,於是便快步回家。印象中,自從一年前那件事之後,就經常在晚上看見一個細小且詭秘的黑影。

    打開家門,眼前黑暗而寂靜的客廳有一份莫名的詭秘。關上門後他稍微感到心安,搖搖欲墜地往前走。他沒有開燈,除了因為他懶得待會再回頭把燈關上之外,更因為他害怕開燈後,會在某個角落看見一個詭異的黑影。眼前雖然漆黑一團,但畢竟是自己熟識的家,還不至於找不到路。

    「聶紅,聶紅,老子回來了,你還不快來伺候老子!」他用手扶著牆壁,於黑暗中緩緩走向衛生間,邊走邊叫著妻子的名字。可是,直到他走到衛生間門前,也沒有聽見妻子的回應,罵了兩句便走進衛生間。他仍然沒有開燈,但尚算明亮的月色透過窗戶照入,使衛生間不至於不見五指。他在洗手盆前用冰冷的自來水洗了把臉,臉頰的冰冷感覺使他稍微清醒一點。然而,此刻他突然感到背後傳來一股冰冷氣息,彷彿有人站在身後盯住他。

    他自然反應般抬起頭,透過洗手盆上的鏡子觀察身後的情況。從鏡子的影像中,他並未發現異常之處,或許只是自己多心了。近一年來他總是覺得心緒不寧,可能因為經常做噩夢的的關係吧!仔細回想,好像就是那件事之後才開始經常做噩夢,那個神出鬼沒的黑影也是自那件事之後出現,不知道這些事情之間是否有關係。或許,過兩天該到寺廟求一道護身符,這樣起碼能讓自己心安一點。

    正當他苦笑自己多疑之際,突然從鏡子的倒影中發現窗戶上有一個黑影,就是那個細小但詭異的黑影。他心中一寒,不由立刻回頭。然而,當他回來頭來卻發現窗戶上並沒有在鏡子裡看的黑影。

    「可能是眼花看錯了吧!看來今晚喝得太多了。」他於心中安慰自己。

    「這麼晚才回來,又到那裡鬼混去了!」一把女性聲音突然從身旁傳來,把他嚇一跳,不過他很快發現那是穿著睡袍的妻子。

    「你發神經啊,突然冒出來想把我嚇死嗎!」仍未退卻的酒勁做他的生出莫名的怒意。

    「你是虧心事做多了,心虛了吧!自己不開燈,還怪我嚇你。我看你才是神經病!」聶紅不悅嗔道,走進衛生間把燈打開。

    「你、你他媽欠操是不是?」被妻子刺中心中痛處,他不由惱羞成怒口不擇言。

    「我就是欠操又怎樣了!你也不想想自己天天到外面鬼混,多久沒踫過我了!」聶紅嗔怨地白了他一眼,隨即便掀起睡袍退下內褲,坐在馬桶上小便。

    看著妻子外露的私處,他漸漸感到下身傳來膨脹的感覺︰「好啊,老子今晚就要操到你求饒為止!」說著便把全身衣服脫過精光,走到妻子身前。

    「別鬧了,我很累。」聶紅故作矜持般輕輕推了他一把,但當他再次把醜陋的巨蟒置於對方面前時,妻子便嬌嗔地輕撫蟒身,隨即稍啟櫻唇將其包裹於溫暖的口腔之中。

    酒精使胯下的巨蟒並沒有傳來期待中的快感,但同時亦使他急於一漏。粗暴地把已如廁完的妻子拉起來,按在洗手盆上掀起睡袍,巨蟒隨即鑽進熟識的蛇穴之中,也不管穴口留有尚未來得及擦乾的污穢尿液。

    「別這麼心急嘛,先回房間……」聶紅語帶不悅,但身體卻十分享受丈夫的粗暴,片刻之後便按捺不住快感帶來的吟叫︰「啊,輕一點,啊、啊……」

    高衛雄沒理會妻子的要求,只管發洩自己的慾望,巨蟒不斷進出蛇穴。眼見妻子渾圓的臀部,耳聽對方一再求饒,他忽然覺得很有成就感。因為在這一刻,在這房子之內,他就是主宰,不用再看別人臉色,不用再阿諛奉承。心念至此,不由加快了巨蟒進出的速度,以讓妻子大聲吟叫出讓他陶醉的求饒︰「啊……啊,好老公,輕一點,再輕一次!啊、啊,好麻、好酸、好舒服啊!啊、啊,我死了,被你插死了……」

    狂風暴雨式的發洩過後,兩人一同回到臥室就寢。酒精及劇烈的睡前運動使高衛雄感到十分疲累,躺到床上剛闔眼就發出平穩的鼾息。聶紅於枕邊滿足地看著他,在他額上輕輕一吻,並為他蓋好被子……

    夜靜更闌,高衛雄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霍霍聲驚醒。雙眼睜開那一刻,他便隱隱感到不妥,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到旁邊,想確定妻子的存在。然而,他卻沒摸到妻子柔軟的嬌軀,對方並不在床上。霍霍聲依然在耳際迴蕩。

    「妻子大概又去了廁所吧!」這是他給自己的安慰。不過,這種安慰在不久之後就失去作用了,因為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妻子回來,就算是上大號也在不著這麼久。而且霍霍聲依然在迴蕩,讓他感到非常不安。

    他本來想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不知道,閉上眼楮繼續睡覺,可是詭秘的霍霍聲卻讓他無法安心入睡。又過了片刻,妻子還沒有回來,他終於都按捺不住,起床去找妻子。

    其實,他並不在乎聶紅的安危。如果只是妻子突然不見了,他一定不會理會,繼續安心睡覺。只是那詭秘的霍霍聲實在讓他難以心安,所以他才會爬起來。

    走出臥室後,霍霍怪聲就更清晰了,而且他能肯定怪聲是從廚房傳出的。「難道她在廚房,這麼晚她還到廚房幹嘛呢?」他帶著疑問走向廚房,越走霍霍聲就越能聽得清楚。

    廚房門虛掩著,微弱的光線從門縫中透出,霍霍怪聲也一同從門縫中傳出來。他輕輕把門推開,身穿著睡袍的妻子就在廚房裡。她正面向窗戶,明亮的月光於窗外映入,照在她的睡袍上,使輕薄的睡袍變得透明,成熟的曲線以陰影的形式呈現。她似乎在忙著些什麼,並沒有注意的丈夫就在身後,右手機械性的前後移動。霍霍怪聲隨著她的動作在廚房內迴蕩。

    看見了妻子的背影,高衛雄稍微感到心安,但是怒意卻隨之而來,不悅地咳嗽一下便責罵︰「你這麼晚還在廚房幹嘛?」

    「做菜啊!」聶紅沒有表現出預料中的驚詫,而是平靜且冷漠地回答。

    「這麼晚還做菜給誰吃!」妻子的語氣使他感到非常不滿。

    「做給誰吃也沒關係,反正你也看不到……」妻子的語氣依舊冷漠,冷漠得讓人心寒。雖然平時她也有時候會說些冷嘲熱諷的話,但從沒試過以這種冷漠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他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他更為對方蔑視他的威嚴而感到憤怒,不由沖妻子怒吼︰「你說什麼,敢再說一遍!」

    霍霍聲突然停止,聶紅緩緩轉過身來。她的臉上毫無表情,彷彿是副受人操縱的木偶,語氣仍是以冷漠得讓人心寒︰「做給誰吃也沒關係,反正你也看不到……因為我準備用你來做菜……」她突然露出詭秘的笑容並舉起右手,一道銀光於她的右手之上閃現,那是被反射的月光,而反射月光的是一把被磨得十分鋒利的菜刀。原來,剛剛的霍霍怪聲就是她磨刀聲!

    聶紅緩步向他走來,臉上的笑容從詭秘漸漸變成猙獰,手上的菜刀發出讓人驚恐萬狀的寒光。他知道妻子想殺死自己,他很害怕很想逃。可是兩腳卻不知道為何竟然不能挪動分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妻子緩緩地走到自己面前,把高舉的菜刀往自己的前額砍下來……

    「啊……」

    高衛雄在噩夢中醒來,往額頭一抹全是汗水。還好,只不過是個夢而已……他下意識伸手到床邊摸索,竟然發現妻子不在床上。而更可怕的是,剛才於夢中的出現的霍霍聲,此刻竟然亦於耳際迴蕩……

    「啊……啊……啊……」

    聶紅被丈夫的尖叫聲驚醒,她邊不悅地抱怨著,邊去推丈夫的身體。近兩三個月丈夫幾乎每晚都會做噩夢,不把他推醒他就會不住地尖叫,使她無法入睡。這一次她像之前那樣想推醒丈夫,只推了兩下丈夫就停止了尖叫。她本來想繼續睡覺,但突然又感到不對勁,之前都是推了老半天丈夫才會醒來,但這次卻只推了兩下丈夫就沒有尖叫了。而且,丈夫的身體似乎十分冰冷。

    一個激靈,聶紅便睡意全無,立刻爬起床再次推丈夫的身體。然而,不管她怎麼用力,丈夫也沒有醒來。慌亂中,她隱約看見窗外有一個細小的黑影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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