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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石章魚]醫道官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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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 01:23:12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愛的奉獻】(上)

  濱海人民醫院一共收治了八十多名在這場天災中受傷的市民,如今這些人的傷情大都穩定了下來,市委書記張揚和陪同人員一起前去探望並送去了慰問。

  在突發情況面前,僅僅依靠濱海自身的醫療力量是不夠的,所以周圍兄弟城市也給予了大力支持,張揚在探望期間就邂逅了於子良為首的來自江城的醫療隊伍,老朋友相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於子良將己方醫療團隊負責的二十多名患者的情況告訴張揚,張揚向於子良表示了感謝。

  於子良道:“不要感謝我一個人,醫療是要依靠團隊工作的,如果只是我一個人,也完不成這麼多的工作,我們團隊中的每一位同志都表現出了高超的醫療水準和醫德素質,有些同志還因為日夜不停的工作而病倒了,對了,你應該認識,左院長的女兒左曉晴。”

  張大官人聽到左曉晴的名字內心不由得一震,他真是沒有想到左曉晴會在濱海,不過張揚並沒有在人前表現出他的激動,低聲道:“她也在?”

  於子良道:“自從這邊發生海嘯,她就和我們一起過來了,算起來我們已經在這裏待了一個星期,曉晴幾乎沒怎麼休息過,今天早晨突然暈倒了,主要是太疲憊,我讓同事送她回去休息了。”

  張揚點了點頭,問明瞭左曉晴的住址。結束在醫院的探視之後。張揚抽時間前往醫院對面的海星商務賓館。

  左曉晴打開房門,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張揚!”

  張揚微笑道:“其實你不應該感到驚奇,這裏是濱海,應該感到驚奇的是我!”

  左曉晴咬住櫻唇露出一絲笑意,她的笑容有些蒼白,目光中充滿了疲憊,向後退了一步,將門拉開了一些。輕聲道:“進來坐!”

  張揚走入房內,房間並不大,張揚在其中一張床上坐下:“看來我們濱海方面給你們這些專家安排的住宿條件並不好。”

  左曉晴道:“我們是來救人的,又不是來渡假!”她去給張揚倒了杯茶,遞到他的手中:“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張揚打量著左曉晴的俏臉,有些愛憐道:“剛剛去醫院探望傷患,聽于教授說你病了。”

  左曉晴道:“沒什麼病。就是這些天連續工作有些累了,這不,休息了一上午。已經恢復過來了,我正打算下午回去上班呢。”

  張揚道:“別這麼辛苦,要多多注意身體,真要是累病了……”大官人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勇敢道:“我會心疼的。”

  左曉晴原本蒼白的俏臉上蒙上了一層紅暈,黑長的睫毛低垂下去,目光不敢去看張揚。這樣羞赧的神態讓張揚不由得想起了他們在春陽初識的情景,一切恍如昨日。可這些年卻發生了太多的故事,如今的他和她心態和那時候已經有了很大不同。

  左曉晴呼了口氣道:“你也要注意身體。最近工作肯定很忙。”

  張揚道:“最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過兩天我可能要去京城,落實一些捐助方面的事情。”

  左曉晴抬起頭,望著張揚道:“不知怎麼?我始終覺得你還是過去的那個衛校生……”說到這裏她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是不是很奇怪?”

  張揚道:“可能這就是懷舊,在我眼裏,我始終當你是當年的那個學姐。”

  左曉晴道:“過去了,過去了好多年,不是嗎?”

  張揚跟著點了點頭,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回應似乎有些不夠恰當,補充道:“還好我們都健在!”

  “還好……”左曉晴附和了一句,忍不住笑了起來:“咱們怎麼像一對老人家在說話。”

  張揚道:“可能幾十年後,真的有一天,咱們會重複這樣的話。”

  左曉晴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沉默了下去。

  張大官人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接通電話,卻是傅長征打來的:“張書記,有位重要客人要見您!”

  張揚道:“誰啊?”

  傅長征道:“人家只說是前來投資的。”

  張揚聽得一頭霧水,說到底傅長征還是沒有暴露對方的身份,傅長征很少給自己賣關子的。

  左曉晴聽說張揚有事,等他放下電話之後馬上道:“你趕緊去忙吧,我沒什麼事情,下午就去上班了。”

  張揚道:“本來還想請你吃飯的。”

  左曉晴笑道:“我暫時不走,有的是機會一起吃飯,你工作要緊,濱海現在這麼多事情,我可不敢耽擱你。”

  張揚站起身來,如果在過去,招商引資的事情他大可推給別人,可最近因為這場天災,讓濱海招商引資所面臨的局面陡然變得緊張起來,所以張大官人也對投資商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重視,寧可放棄和舊情人一起吃飯的機會,也要先回去忙工作。

  張揚回到辦公室,看到傅長征正在外面等著自己,他笑道:“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秘?”

  傅長征道:“我也不知道對方的來頭,她指名道姓的要見你,說是要在保稅區投資。”

  張揚道:“想來保稅區投資的人多了,如果每個人我都要見,恐怕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得空閒。”

  傅長征道:“這次不一樣,她說要投資十億美元。”

  張大官人聽到這個數字頓時有些咋舌,十億美元可謂是大手筆了,到目前為止保稅區還沒有一家投資商投入如此巨大,張大官人將信將疑道:“該不是忽悠我們玩的吧?”

  傅長征道:“她就在辦公室裏坐著呢。”

  張揚點了點頭,推門走了進去,辦公室的沙發上坐著一位中年美婦,自己之前從未見過他,其實張大官人走入辦公室之前本以為來人可能是自己的舊識,見到來人方才知道自己根本不認識對方。

  那中年美婦起身向他伸出手去,張大官人微笑和她握了握手,中年美婦道:“張先生,請允許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崔苑智,是藍星集團海外事業部的總負責人。”

  張大官人頓時明白了,崔苑智顯然是代表金敏兒來的,感情上頓時親近了許多,張揚邀請崔苑智坐下。

  傅長征走過來為他泡了杯茶,又為崔苑智續上熱水,然後關上房門離開。

  崔苑智主動說明來意道:“我這次是代表金小姐而來。”

  張揚道:“她還好嗎?”

  崔苑智道:“她最近都在東京,金先生走得突然,所以藍星留下了很多的事情等待解決。本來她聽說這邊發生海嘯的事情準備親自前來,可是因為實在脫不開身,所以只能讓我代表她過來。”

  張揚點了點頭道:“您剛才說要來濱海投資?”

  崔苑智點了點頭道:“投資濱海保稅區的事情,其實在上次金小姐前來考察的時候已經基本確定,只是因為突然發生了變故所以才耽擱下來,藍星一直謀求在亞洲建立起一座擁有相當規模的倉儲中心,濱海在地理環境方面擁有很大的優勢,符合藍星的條件,她笑了笑道:“張先生不必考慮太多,在商言商,讓藍星最終做出在濱海投資決定的不是因為私人感情,而是綜合考慮的結果。”

  張揚聽她這麼說也不禁笑了起來,看來崔苑智對自己和金敏兒的感情知道得非常清楚。

  張揚道:“實不相瞞,最近濱海的招商狀況並不好,因為這場海嘯,很多已經達成意向的投資商知難而退。”

  崔苑智道:“在我們看來,越是這種時候,越能顯現出我們的誠意,同時我也相信貴方也會表現出相應的誠意,會給藍星集團提供更好的政策,更優厚的條件。”

  張揚笑了起來,此時他方才相信,藍星此次前來投資不僅僅是因為他和金敏兒之間的感情起到作用,關鍵還在於商業利益的驅動,無論金敏兒對自己的感情如何之深,都不可能說服整個藍星董事會去盲目投資,她只能提議,能夠得到董事會的認同並通過,是因為所有董事都看到了這次投資的前景。張揚道:“崔小姐放心,我們會提供給貴方最優惠的條件!”

  崔苑智微笑道:“張先生是個爽快人,這次我們初步擬訂的投資額是十億美元,在以後不排除進一步追加投資的可能,另外,金小姐讓我代表她向濱海捐助一千萬美元,用以幫助這次海嘯中受災的市民,也算是我們全體藍星員工的一份心意。”崔苑智送上支票。

  張大官人握著支票,心裏不由得有些激動,這就是患難與共的真情,敏兒對他果然是情深義重,如果說投資濱海保稅區其中夾雜著商業因素,這一千萬美元的捐款可都是實打實的情意,身為一個韓國人,何以會這麼關心中國一個縣級市的災情,還不是因為自己這個情郎的緣故。

  張揚道:“她還好嗎?”

  崔苑智道:“還好,她忙完藍星的海外事務,會來濱海。”

  敲定合作細節的事情,自然就交給了喬夢媛,喬夢媛聽說金敏兒不但決定投資濱海保稅區十億美元,還捐助了一千萬美元用於救災,不由得驚歎道:“金敏兒好大的手筆,你們兩人很不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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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3 01:13:12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愛的奉獻】(中)

  張大官人不由得笑道:“有什麼不一般,還不是一樣。”

  喬夢媛道:“什麼一樣?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她何其聰穎,怎會聽不出張揚話中的含義。

  這些天來,張大官人的心情從未這麼好過,他舒了口氣,向喬夢媛招了招手。

  喬夢媛看到他一臉的神秘,走到他身邊道:“什麼事情這麼神秘?”

  張揚攔住她的纖腰輕輕一拉,喬夢媛失去平衡坐倒在他的懷中,咬住櫻唇,輕聲啐道:“討厭,這裏是你的辦公室。”

  張大官人道:“難道你不清楚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的道理嗎?”

  喬夢媛只覺得身下一涼,卻是這廝掀起了自己的長裙,她嬌呼道:“你……”張揚的大手已經探入她的雙腿之間,喬夢媛素來矜持,這種荒唐的事情她想都未曾想過,嬌軀下意識的向前掙脫:“別鬧……”上身卻趴在了辦公桌上,喬夢媛還是缺乏防備經驗,這樣的姿勢非但起不到防禦的作用,反而為張大官人的下一步侵入創造了便利條件。

  張大官人輕輕扯脫喬夢媛的內褲,身軀前挺,緊貼在喬夢媛雪白豐滿的玉臀之上。

  喬夢媛嚶!地一聲呻吟,嬌軀因為這廝的侵入而變得酥軟無力,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話,既然無力反抗只能閉目享受,這些天來張揚變得一本正經,嚴肅的幾乎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最近的事情顯然給了他太大的壓力,此時張揚的荒唐卻讓喬夢媛感到一絲安慰和欣喜,知道他終於從之前的消沉情緒中慢慢走了出來,如果這樣可以幫助他舒緩壓力,就算任他荒唐一次又有何妨。

  一時間辦公室內****無邊,張大官人用盡渾身解數,弄得喬夢媛嬌噓喘喘,雖然竭力壓抑到最後也忍不住低聲呻吟起來。

  這樣的場合容易讓人從心底上產生一種莫名的刺激。張大官人在喬夢媛的身上征戰伐撻,直到伊人低聲討饒,方才將壓抑多日的激情全都傾瀉到她的嬌軀深處。

  喬夢媛紅著俏臉整理好了衣裙,好半天臉上的酡紅都未能褪去,這種狀況下她可不敢出門,和張揚保持了一段距離,在他對面坐著。輕咬櫻唇道:“你真是個流氓書記……”說到這裏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大官人把戰場打掃乾淨,若無其事地咳嗽了一聲。端起茶杯補充了點水分。感歎道:“真是神清氣爽啊。”

  喬夢媛心說你倒是神清氣爽,弄得人家卻是一片泥濘,想起剛才纏綿的情景,又不由得臉紅心跳起來。她呼了口氣,冷靜了一下,小聲道:“剛才想跟你說的事兒,被你這麼一打岔。全都忘了。”

  張揚笑道:“不急,你好好想。要不要我幫你溫習一下剛才的過程?”

  喬夢媛慌忙擺手道:“不要!”

  張揚哈哈大笑。

  喬夢媛這會兒想起來了:“對了,我聽說嫣然最近要回國?”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不錯。她最近是要回來,可能就在這兩天。”

  喬夢媛道:“有沒有想過和她好好談談?”

  張揚望著喬夢媛的美眸,女孩子的心思不是那麼容易琢磨的,雖然自己的這些紅顏知己一個個都表現的非常大度,可她們心中究竟是怎樣的想法,還很難說,畢竟在當今時代,沒有誰會大度到願意和別人分享感情,張揚道:“再說吧!”

  喬夢媛道:“其實你們兩人不應該分開。”

  張揚道:“你心裏真能容得下我有其他的女人?”

  喬夢媛撅起櫻唇,小聲道:“我有選擇嗎?”

  張揚道:“我怎麼聽不明白?”

  喬夢媛道:“就算你是個花心大蘿蔔,就算你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可是拿你和別人相比,最後總是你勝出,所以我最終不得不選擇忍受你的缺點,我想其他人也是和我一樣。”

  張大官人道:“夢媛,我還真聽不出這話是誇我還是罵我。”

  喬夢媛微笑起身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不過現在我開始有點相信了,你大概真是從古代來的!”

  張大官人望著喬夢媛婀娜多姿的背影,唇角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北港海嘯發生之後,社會各界都對此表現出強烈的關注,方方面面都積極捐款捐物,羅慧寧得知此事之後,發動她的關係,以天池先生基金會的名義和紅十字會一起準備了一場賑災拍賣晚宴,就訂在海嘯發生後的第一個週末,這次賑災晚宴特地邀請了不少京城名流。

  既然這場慈善活動和北港息息相關,北港方面理應配合,經過短暫的磋商之後,剛剛登上北港一把手舞臺的宮還山和北港市民政局長邱月明,濱海市委書記張揚一起前往京城參加這個慈善晚宴。

  如果單純是官方性質,張揚大可不去,但是這次牽頭舉辦晚宴的是他的乾媽羅慧寧,于情于理,張大官人都應當親自前往京城一趟。

  張揚感覺到發生在周圍的微妙變化,現在很多人見到自己都表現得非常客氣,比如民政局長邱月明,見到自己的時候笑容可掬,腰躬得就像蝦米,和自己交談的時候一副認真傾聽的神態,一邊聽自己說話一邊配合的連連點頭,張揚記得過去邱月明可不是這個樣子,難道和自己成為北港市常委有關?

  宮還山對張揚的態度也很客氣,雖然他過去對張揚一度是相當反感的,可經過最近這麼多的風波,宮還山已經將仕途看透,過去一直被他渴望的市委書記的位子,如今已經成功被他坐在屁股下,可是他卻打心底感覺這張位子不是那麼的舒坦,甚至還有些如坐針氈。宮還山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情形,知道自己註定只是一個過場性的人物,看到了蔣洪剛、龔奇偉、項誠一個個曾經的競爭對手如此悲摧慘痛地倒下,宮還山方才明白位置越高風險越大的道理,現在想想老老實實在市長的位置上待著倒也不錯。

  龔奇偉犧牲之時,張揚的悲傷被很多人都看到了,宮還山也是其中之一,他從張揚的情感爆發中讀懂了一件事,張揚和龔奇偉之間始終都是肝膽相照的朋友,兩人過去的矛盾和反目,在根本上是他們在做戲。

  過去宮還山一度以為張揚已經在方方面面失寵,可北港的這場災難,讓他看清了很多的事實真相,很多事情都是在故布疑陣,如果張揚和龔奇偉之間在聯手做戲給人看,那麼他看到的很多東西就不是事實真相,比如說張揚和文家的矛盾,應該沒有想像中嚴重,或許矛盾只是存在於他和文浩南之間,至於文國權夫婦對張揚的態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從羅慧寧熱心組織這次的慈善募捐就可見一斑。如果不是因為張揚這個乾兒子,她應該不會對北港的事情表現出這樣的熱心。

  在宮還山的授意下,他和張揚的座位挨在一起,飛機起飛之後,宮還山道:“這次的慈善晚宴要靠你了,具體的事情只能你來做。”

  張揚道:“也沒什麼事情,不過,您到底想讓我說什麼?”

  宮還山道:“咱們這次過來主要是介紹一下北港的災情,講講抗災過程中發生的英雄事蹟,總而言之就是要把人家感動,要通過我們的講述讓別人瞭解北港的災情,瞭解老百姓蒙受的損失,讓社會各界盡可能的多捐助咱們一些。”宮還山的這番話說得還是比較直白的。

  可在張大官人聽來,宮還山的這番話透著小家子氣,他皺了皺眉頭道:“宮市長,咱們是來募捐的,又不是要飯的,如果把自己說得太慘,是不是有辱北港的形象啊!”雖然宮還山已經暫代市委書記一職,但是張揚仍然習慣地稱呼他為宮市長。

  宮還山也沒覺得怎麼不順耳,他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想這樣,可現實情況擺在這裏,北港受到的損失的確很大,我們目前迫切地需要得到外界的支援,而且我們也不用誇大,北港的實際情況就擺在那裏。”

  張揚道:“我覺得沒必要把自己說得太慘,反正情況照實說就是了,捐款這種事情,需要人家心甘情願,總不能咱們伸出手去別人兜裏掏錢,而且捐款只能起到輔佐作用,真正能將北港早日從困難中帶出來的,只能是我們,必須是我們。”

  宮還山道:“如果能得到上頭的大力支持,我想北港會更快恢復元氣的。小張,上次文副總理來北港的時候曾經說過,會給予北港一切可能的援助,這次來京,你還是找機會和他好好溝通一下。”

  張揚道:“他可沒跟我說,要不我幫您聯繫一個見面機會,您當面問他好不好?”

  宮還山腦袋搖晃了起來:“我參加完晚宴就走,北港一攤子事兒,不能久留,其實你跟文副總理更好溝通,這件事就拜託你了。”宮還山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自己還沒有這個分量,不過最近為了北港的事情他也算得上是盡心盡力,既然已經待在了這個位置上,別管待到什麼時候,總得做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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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4 01:14:59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愛的奉獻】(下)

  一行人下了飛機,剛剛出了機場大門,就看到北港駐京辦的三輛賓士車整齊的停在外面,新任北港駐京辦主任蒲大強率領駐京辦的兩位助理三位司機全都站在那裏笑容可掬地等待著,蒲大強是頂替霍雲珠擔任北港駐京辦主任的。此前他曾經擔任過市政府副秘書長,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宮還山的親信,是宮還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因為新近北港的變動,所以蒲大強的心情也非常緊張。

  任何人初到一個崗位上,總想迅速作出一些成績,獲得別人的認可,尤其是領導的認可,蒲大強也是如此,自從他上任之後,宮還山還是他接待的最高級別的領導,而且對他還有知遇之恩,最近北港政壇風起雲湧,體制內幾乎每個人都忐忑不安,蒲大強很想在新任書記的面前表現好一些,所以對於這次宮還山的到來做足了準備功夫,專程出動了三輛賓士車,北港駐京辦其實只有一輛,其他兩輛還是利用關係借來的,兩位助理都是美女,一位是從市歌舞團專門調過去的舞蹈演員孟純燕,一位是過去的團市委宣傳幹事翟紅紅,駐京辦這種部門,經常接待領導,在公關人選方面必須要講究長相,給人的第一眼印象非常重要。不過這兩個助理可不是蒲大強做主安排的,翟紅紅是宮還山的關係,至於孟純燕,那也是前任駐京辦主任霍雲珠的推薦。

  蒲大強自認為這個精心的安排應該讓領導滿意。至少不會挑出太大的毛病,可是看到宮還山的表情,這廝頓時就明白了,今兒自己馬屁拍錯地方了,原本想輕輕拍在人家的臀部讓人家舒服一下,可落在人家的蹄子上了。

  宮還山並沒有馬上發作,臉色陰沉的上了汽車,蒲大強誠惶誠恐。向他賠完笑臉,緊接著又向張揚賠笑。

  按理說蒲大強沒必要向張揚賠笑,可現在張大官人搖身一變已經成為市委常委,政治地位已經淩駕于蒲大強之上,所以賠笑是必須的。

  張揚笑了笑,他也看出蒲大強馬屁拍錯了地方,並沒有跟著宮還山上車。而是和民政局長邱月明一起上了另外的一輛車。

  負責陪同他們兩個的是孟純燕,孟純燕也是喜歡說話的主兒。上車在副駕上坐了。扭過俏臉笑道:“張書記、邱局長,自從知道你們要來京,我們駐京辦就開始準備了。”

  張揚道:“我們來京又不是第一次,住北港駐京辦也不是第一次,有什麼好準備的。”

  孟純燕道:“這次不一樣,我們知道這次領導們是專程為了募捐的事情過來的,也知道最近領導們為了北港的災情廢寢忘食。這次來京,我們儘量想給各位領導安排得周到一些。讓各位能夠得到少許的放鬆。”

  邱月明道:“放鬆不下來啊,現在這麼多老百姓都等著救助呢。我們怎麼有心情放鬆?”

  孟純燕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休息是必要的,不然你們要是累病了,還有誰來帶領我們呢?”

  邱月明笑了笑沒說話,他感覺孟純燕這個女人雖然很喜歡說話,可總有些說不到點子上,這種女人應該屬於……他瞄了一眼孟純燕的胸部,然後想到了一個很恰當的詞,波大無腦。

  張大官人對這樣的女人也沒有什麼興趣,無論長相還是智商都在他的心中翻不起半點波瀾,張大官人懶洋洋閉上了雙眼,慢吞吞回應了一句:“這地球少了誰都照轉!”

  換成稍微聰穎點的女子聽到這種話應該懂得沉默是金了,可是孟純燕偏偏格格笑了起來:“張書記,您真是幽默啊,難怪您會成為北港這麼多女孩子的夢中情人。”

  張大官人實在懶得理會她了,偏偏邱月明這會兒來了點興趣:“是嗎?”

  孟純燕眨了眨還算嫵媚的雙眸道:“怎麼不是?我要是年輕幾歲,我也會動心。”

  張大官人聽到這裏忍不住笑了起來,睜開雙目望著孟純燕這張有幾分姿色卻無法脫離庸俗的面孔,點了點頭道:“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要不,孟小姐幫我物色一個?”

  孟純燕望著張揚深邃的雙目突然有些怦然心動,不過她還沒傻到不可救藥,張揚在她的心目中是有距離感的,是高高在上的,又咯咯笑了聲道:“騙人,張書記騙人,以您的條件,追您的女孩子能把十裏長安街給排滿了,我才不相信您沒有女朋友。”

  張揚道:“沒有!現在真沒有!”

  宮還山的忍耐在抵達北港駐京辦之後達到了極限,當他看到北港駐京辦門口鋪上了紅毯,工作人員在門前列隊相迎的時候,怒火徹底被引發了,他怒視蒲大強道:“蒲大強!你高什麼名堂?”

  蒲大強被他當著駐京辦全體工作人員的面呵斥,頓時臉皮掛不住了,一張臉漲得通紅,張口結舌道:“沒……沒……幹啥啊……”他這人有個大毛病,一緊張就結巴。

  宮還山點了點頭道:“你當我是電影明星啊,還讓我走紅毯,北港這麼多老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以為我有心情看你搞這個?啊?你吃飽了撐的?你花得是不是自己的錢?搞這麼多面子功夫是為了什麼?有這些時間,有這些精力,有這麼些金錢能不能搞點實際的?”他是一點面子也沒給蒲大強留,當著眾人的面把蒲大強罵了個狗血噴頭。

  蒲大強知道自己今天把事情給辦壞了,可是事情已經弄到這種地步,也不好收拾了,他趕緊示意大家都散了,陪著小心,跟著宮還山來到了為他安排的房間內,宮還山仍然有些憤憤然,坐在那裏,其他人都沒有跟過來,房間內只剩下他和蒲大強兩個。

  蒲大強耷拉著腦袋,哭喪著臉道:“宮書記,我真沒讓他們鋪紅毯,這事兒我不知道,我就是讓他們好好準備一下,迎接您的到來。”

  宮還山指著蒲大強的鼻子道:“蒲大強啊蒲大強,你在我身邊也工作了不少年,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啊,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搞這種面子功夫。”

  蒲大強心說才怪,誰不知道你宮還山愛面子,我今兒錯並不在拍你馬屁,而在拍錯了地方,誰知道你宮還山搖身一變成為了市委書記,突然連習性都給改變了,過去喜歡聽奉承話,喜歡面子功夫,現在突然都不喜歡了,我是按照過去的經驗來,誰能想到你變化這麼大,算我倒楣。

  宮還山大概是覺得自己罵得也夠狠了,歎了口氣道:“北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現在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我們,我們這次過來是為了募捐,是為了向高層反應情況,爭取獲得更多的援助,而不是為了擺排場講面子,你搞了三輛賓士車在機場門口接我,駐京辦又是鋪紅毯,又是夾道歡迎,你還嫌我事情不夠多?還嫌我面臨的情況不夠亂嗎?”

  蒲大強道:“宮書記,我就是想表達一下心情,真不是故意要這樣做,而且大家歡迎宮書記的心情是發自肺腑的,就像紅毯,我沒安排,夾道歡迎也不是我下得命令,其實在我們很多人的心中,宮書記早就該成為北港的一把手,也只有您才有能力帶領大家走出困境。”蒲大強的第二輪馬屁攻勢又悄然而至。

  換成過去宮還山說不定會欣然接受,照單全收,可是最近經歷了這麼多,宮還山的頭腦清醒了起來,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你現在是駐京辦主任,別以為山高皇帝遠,你就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我告訴你,如果因為你的所作所為造成了什麼不良影響,我第一個拿你試問。”

  蒲大強連續碰了幾次釘子,這會兒已經開始學乖了,宮還山的心情不好,而且人家性情真的變了,這馬屁拍不得,蒲大強趕緊改變策略:“宮書記,我們雖然身在京城,可是我們的心是和北港人民在一起的,自從北港災情發生以來,我們無時無刻不在關注那裏的變化。這兩天,我們單位的同志都在積極捐款,雖然不多,可是也代表了我們的一片心意。”

  宮還山對蒲大強的話沒有任何興趣,閉上眼睛:“這些事你去和邱局長說。”

  蒲大強向前欠了欠身子:“宮書記,晚上我專門安排為領導們接風洗塵。”

  宮還山搖了搖頭道:“明天一早就要辦事,我不想出席什麼酒宴,就在房裏吃,給我煮碗麵就行,今天我想早點睡。”

  蒲大強道:“可……”

  宮還山道:“沒什麼可是,你記住了,公家的錢也不能亂花,公款招待,公款吃喝要不得!”

  蒲大強現在是徹底灰心喪氣了,宮還山啥時候變成了一個拒腐蝕永不沾的青天大老爺呢?看來北港的這場天災真的改變了很多事情很多人,自己需要擦亮雙眼,好好地清理一下頭腦了,不然以後這條道路還真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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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5 07:30:49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為他人做嫁】(上)

  宮還山不去吃飯,蒲大強還是要去招呼一下張揚和邱月明的,一個是新當選的市委常委,一個是民政局長,場面上的應酬話是必須要說的,關係都是通過一點一滴的接觸建立起來的,蒲大強一向認為自己在社會關係上有一套,他認為自己完全可以勝任北港駐京辦主任的職位,可事實面前,這廝卻又接連碰壁,宮還山不去吃飯,別人自然也不會去,這淺顯的道理蒲大強雖然想到了一些,不過他仍然沒能參透,所以又接連碰了釘子。

  邱月明說得比較委婉,而張揚壓根就沒什麼興趣,放下行囊,沖了個澡,這邊蒲大強就滿臉春風的過來請他吃飯,張大官人很坦白地說道:“蒲主任,謝謝你的好意,咱們之前也沒什麼聯繫,您的熱情我心領了,不過您是不是覺得今兒有些熱情過頭了?”

  蒲大強被他給說得老臉發熱,乾咳了一聲道:“張書記,您這話從何說起啊。”

  張揚笑了笑道:“我能夠看出,你急於想表達一下內心的熱情,可是你想想啊,現在是什麼時候?北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這種形式上的事情能免則免,宮市長晚上也不會去吧?”

  蒲大強被張揚當面給戳破,更覺得臉上掛不住:“我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表達一下心情。”

  張揚道:“表達有很多種,未必一定要吃飯。現在是非常時期,當務之急就是解決北港災後重建問題,我看宮市長也沒什麼心情吃喝,蒲主任,咱們是初次打交道,我也能夠看出你是個實在人,可當今社會。實在人容易吃虧,很多時候,做事一定要懂得變通。呵呵,你別生氣,我向來喜歡實話實說。”

  蒲大強雖然覺得難堪。但是他對張揚倒是產生了幾分好感,畢竟人家說的都是實話,今天之所以自己碰了這麼多的釘子,究其原因還是自己欠缺眼光,看不透眼前的局勢。他對張揚的履歷還是有些瞭解的,知道他曾經在春陽駐京辦工作過,蒲大強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道:“張書記,我是剛剛開始從事駐京辦的工作,以後在這方面還要請你多多指教。”

  張揚道:“指教不敢當,大家都是同事。相互學習照應是應該的。”

  蒲大強一臉的笑,感覺張揚這個人也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難於相處。他低聲道:“張書記,我聽說明天的慈善晚會文夫人會親自出面主持?”

  張揚道:“出面主持的是天池先生的基金會,文夫人只是其中之一。”

  蒲大強點了點頭道:“張書記為了北港真是嘔心瀝血啊!”

  張大官人心說難怪宮還山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這廝說話透著一股子獻媚的味道。雖然是在奉承,可讓人聽在耳朵裏,感覺不是那麼的舒服。張揚也懶得和他多談,此時剛巧有人過來找他,卻是徐建基、徐建國兄弟兩個。

  張揚微笑站起身來,蒲大強看到他有客人到來。自然不方便繼續留下,向張揚告辭離去。

  張揚邀請徐建基兄弟倆坐下,有些詫異道:“你們怎麼知道我來了?”

  徐建基道:“聽大哥說的,他說明天晚上慈善晚宴的事情,我們猜到你一定會過來。”

  張揚笑道:“大哥明天來嗎?”

  徐建基道:“文夫人出面組織的這場晚宴,事情又和三弟你息息相關,我們這些當兄弟的自然要捧場,大哥身在香港談生意,估計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所以他特地委託我幫他捐款。”

  張揚道:“我提前謝謝兄弟們了。”

  徐建國道:“張揚哥,晚上我在紫金閣訂了位子,走吧,大家都等著呢。”

  張揚笑道:“好,這就過去。”

  自從薛世綸在紫金閣遇刺之後,紫金閣的生意也變得一落千丈,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很多事情上都存在著禁忌,紫金閣發生刺殺案,現場又有人死去,在很多人的心裏這裏已經成為不祥之地,煞氣太重。

  馮景量面對如此現狀也是一籌莫展,他通過很多年的苦心經營方才讓紫金閣擁有了現在的地位,可如今一切急轉直下,生意之凋零讓他心灰意冷。與此同時,查晉北的金王府生意卻越來越火,已經將他遠遠甩在了身後,馮景量最近已經有了將這間店轉出去的打算。

  張揚從停車場上的冷清已經推測到最近紫金閣的生意並不好,他們的車剛剛停下,就看到薛偉童開著一輛橙色的蘭博基尼風馳電掣地來到了停車場內。

  張揚走下汽車,看到薛偉童從緩緩升起的剪刀門內走出,笑道:“偉童開車還是那麼彪悍啊!”

  薛偉童道:“京城的車越來越多,都能把人給悶死。”

  徐建國道:“薛爺,在京城開蘭博基尼有點浪費了,要不,你把車借給我用用,晚上我幫你跑跑四環,別把車給憋壞了。”

  薛偉童道:“借給你?還回來就面目全非了。”

  “信不過我的駕駛技術?”

  薛偉童笑道:“信不過你的人品!”

  一群人都笑了起來,薛偉童也發現停車場空空蕩蕩的,有些好奇道:“這裏生意怎麼變得這麼差啊!”

  說話的時候馮景量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笑著拱手相迎道:“各位貴客登門,讓我這紫金閣蓬蓽生輝,馮某真是不勝榮幸。”

  徐建基笑了起來:“老馮,你還怎能拽詞兒。”

  薛偉童道:“馮哥,怎麼紫金閣今兒好像沒生意啊?咱們就是吃頓飯,你也不至於特地清場啊!”

  馮景量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我這是清場嗎?我巴不得門前的停車場全都停滿了,可生意不行啊?還不是你們薛家給鬧的?如果不是當初給薛老辦壽辰,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情,紫金閣的生意也不至於一落千丈。這些話,他不會當著薛偉童的面說出來,馮景量笑道:“你們都是我最尊貴的客人,清場也是應該的。”

  徐建基瞭解馮景量目前的窘境,有些同情地笑了笑。

  馮景量邀請眾人入內,和徐建基走在最後,徐建基低聲道:“最近生意怎麼樣?”

  馮景量苦笑道:“你都看到了,我已經準備轉讓了,可是價錢始終談不攏,倒是有幾家表示出興趣,可是都想趁機壓我的價錢,沒談攏。”

  徐建基道:“不如等等再說。”

  馮景量道:“主要是做煩了,我做餐飲這麼多年,始終在這行困著,自己打心底膩歪了,東江那邊的酒店就快落成,明年上半年裝修完成,我的經營中心就會轉移到那邊,這裏也不打算常待了。”

  徐建基道:“還不是做餐飲?有什麼分別?”

  馮景量道:“換個環境,京城的生意做煩了,做得不是餐飲,做得全都是關係。”

  徐建基笑道:“在哪兒做生意不是做關係?”

  幾個人來到房間,看到喬鵬舉喬鵬飛兄弟已經坐在那裏了,張揚壓根沒想到他們兩人也會過來,大笑著走了過去,先和喬鵬舉來了個熱情的擁抱,又和喬鵬飛握了握手。然後轉向徐建基道:“二哥,你居然不告訴我鵬舉哥回來了。”

  徐建基道:“我也不知道他回來,今晚是馮景量做東。”

  馮景量笑道:“是我想省錢,所以把大夥兒全都叫到了一處,一頓飯,既給鵬舉接風,又為張老弟洗塵,這叫一舉兩得。”

  薛偉童道:“無商不奸這句話在你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徐建基道:“偉童,你這話把我們全都說進去了,除了張揚和鵬飛,咱們可全都是生意人。”

  徐建國道:“我不是生意人,我是社會活動家。”

  薛偉童笑道:“屁的社會活動家,你就是個混吃溜喝的青皮。”

  徐建國苦著臉道:“薛爺,我沒得罪過你吶,用不著對我這麼刻薄吧!”

  馮景量笑道:“大家快請坐!”

  喬鵬舉道:“景量兄還邀請了什麼人?好像這桌還沒坐滿啊!”

  馮景量笑道:“鵬舉兄眼光真是犀利,還有一位……”他的話音沒落,最後前來的那位客人也到了,卻是查薇。查薇身穿白色真絲短袖洋裝,一條極富民族風味的五彩長裙,端莊中不失俏皮,莊重不缺活潑,一走入房間,就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過來了。

  徐建國道:“薇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我能追你嗎?”

  查薇瞪了他一眼道:“小孩子家家的,我對你可沒興趣。”她看了一眼,張揚左邊坐著薛偉童,右邊還有個空位,直接來到張揚的身邊坐下。

  徐建國心理上頗為不平衡道:“我怎麼發現美女都喜歡靠著張哥坐。”

  查薇笑道:“張揚是黨員,又是黨支部書記,我們當然要響應國家號召,團結在黨的周圍。”

  薛偉童跟著點頭道:“是啊!”

  徐建國道:“我還叫建國呢,我也是黨員,怎麼不見你們團結在我周圍?”

  徐建基幫弟弟說話道:“鵬飛也是黨員還是副書記呢。”

  喬鵬飛道:“別小看這半級,官大一級壓死人,半級已經壓得我半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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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為他人做嫁】(中)

  馮景量笑著安排上菜。

  查薇從手袋中取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了張揚道:“你的東西!”

  張揚愣了一下,馬上想到自己上次離京之前曾經委託查晉北幫忙將那塊翡翠加工成飾品,看來查晉北將這件事交給了查薇。

  一群人雖然都很好奇,嚷嚷著讓張揚把盒子裏的東西拿出來看看,可是張大官人仍然保持著神秘,笑了笑將盒子收好。

  馮景量端起酒杯道:“鬥轉星移,滄海桑田,轉眼之間,又過多天,今日新朋老友,再聚京城,人生幾何,對酒當歌,來!各位兄弟姐妹,咱們同幹了這一杯。”

  他的一番祝酒詞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張揚率先回應,舉起酒杯道:“乾杯!”

  三杯酒下肚,眾人的話題都圍繞張揚展開,最近北港的災情成為全國上下關注的焦點,所以這也非常的自然。

  喬鵬舉道:“張揚,我在國外也聽說了北港發生海嘯的事情,怎麼樣?有什麼難處?說出來給大家聽聽,咱們也可以盡盡綿薄之力。”

  馮景量跟著點頭道:“大家都是兄弟,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張老弟不要跟我們客氣。”

  張揚笑道:“其實現在那場天災已經過去了,擺在我們面前的就是做好善後措施,捐款捐物是一方面,讓我感到頭疼的是保稅區的招商問題。”

  喬鵬飛道:“你們的招商不是一直都由夢媛在負責嗎?”

  張揚點了點頭:“夢媛負責招商工作之後。做得有聲有色,但是這次的天災帶給我們的招商工作很大的問題,許多達成的意向全都泡湯,一些已經簽訂的合同也面臨毀約的危險。”

  徐建基道:“這種事情很正常,北港發生了這麼嚴重的災難,別人投資會考慮到你們的環境,如果錢投進去,明年再來一次這樣的天災怎麼辦?”

  張揚道:“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我們已經針對這次的災難重新做設計方案。”

  喬鵬舉道:“想重新燃起投資商的信心並不是那麼容易,更何況你們北港這次不僅僅遭遇了一場天災,政治上的變動也是一個很大的因素。”

  薛偉童道:“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問,我項伯伯到底是怎麼死的?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薛偉童對項誠還是有些感情的,得知項誠死後,她著實傷心了一陣子。

  張揚對於這種話題本不想提,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項誠自殺的可能性更大,在他心中認為項誠和薛世綸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北港這一系列的事情都可能和薛世綸有脫不開的干係。張揚搖了搖頭道:“目前事件還在調查中。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

  徐建基道:“我聽說北港這次死了不少的幹部,可能和北港一系列的走私案有關。”

  張揚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笑道:“最近關於北港的傳言很多,可我這個局內人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所看到的北港,局勢還算穩定。”

  喬鵬舉微笑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越是身處局中,反而越是看不清楚。”

  張揚笑了笑。沒有說話。

  在場的人中,喬鵬飛如今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官場中人。對於張揚目前的狀況,他是比較瞭解的,他端起酒杯道:“我說你們這群人什麼時候開始關心政治了?怎麼?都打算跟我和張揚搶飯碗嗎?”

  薛偉童道:“就算我們全都去當官也搶不走你們的飯碗,中國官員實在是太多了。”

  喬鵬飛道:“我進入官場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對這其中的門道也有些瞭解了,瞭解得越多,感覺越是深不可測,只怕我這一輩子都看不透這其中的學問,不怕各位笑話,過去,我有那麼一個階段,覺得長輩們做事總是顧慮太多,如果換成是我,准保會做得比他們更好更漂亮,可現如今,我方才發現,真要是把我放在他們的位置上,恐怕我連一件事都做不成,他們的境界絕不是我能夠相提並論的。”

  喬鵬舉笑道:“鵬飛,你說這句話什麼意思?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啊?”

  喬鵬飛道:“我的意思是說,官場不是那麼好混的,我是初級階段,張揚比我要高那麼幾個層次,你們現在談論的話題,人家並不想談,大家既然都是朋友,還是莫談政治為好,再談下去,張揚指不定要坐不住了。”

  張大官人望著侃侃而談的喬鵬飛,頗有驚豔之感,政治果然是講究血統傳承的,喬鵬飛雖然進入官場的時間不長,可是這小子的悟性和境界已經遠非普通人能夠相比,至少自己在進入官場之初絕對比不上。以他的悟性和背景,說不定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就能夠成為一匹政壇黑馬,張大官人旋即又否定了黑馬這個稱謂,像喬鵬飛這種人,是不適合用黑馬兩個字來形容的,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別人的身上或許可以稱為奇跡,但是發生在他們的身上就是理所當然了。

  馮景量點了點頭道:“不錯,咱們還是少談政治為好。那啥,我先恭賀張揚榮任北港市常委。”他端起酒杯來敬酒。

  張大官人笑道:“說來說去還是離不開政治這兩個字,我就是一處級幹部,放在京城連螻蟻都算不上。”

  喬鵬飛道:“別這麼說,你要是連螻蟻都算不上,那我就是塵埃了,我倒是覺得,不管咱們的官有多大,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

  徐建國道:“是官強似民,你們沒聽說啊,現在黨員都能抵上三年徒刑,更別說官員了,像我等平民犯罪,直接就給折進去了,要是你們犯了罪,先開除公職,再開除黨籍,最後才輪到興師問罪呢,所以你倆千萬別在這裏矯情了,說句真心話,我現在也想當官了。”

  徐建基笑駡道:“放屁吧你就,這種話要是讓咱們家老爺子聽到,信不信他抽掉你滿嘴的大牙。”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徐建國討饒道:“我就是這麼一說,哥,咱千萬別告密。”

  晚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當晚九點鐘的時候,眾人一一離去,喬鵬舉把張揚叫到一邊,低聲道:“張揚,明兒有時間嗎?我爸想請你去我家裏一趟,說是有話和你單獨談。”

  張揚除了明天晚上要參加慈善晚宴,白天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他微笑應承道:“好,我正好要去拜訪呢。”

  喬鵬舉也沒有多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天見面細聊。”

  本來徐建基晚上是安排了其他節目的,可是眾人都說有事,他也只能作罷。

  查薇指了指自己的甲殼蟲向張揚道:“我送你回去。”

  張揚笑了笑,向眾人揮手告別。

  徐建國嚷嚷道:“薇姐,你還是送我吧,我對張哥這個人信不過啊!”

  查薇啐道:“瞧你那副德性,我還是相信黨員幹部多一些。”

  徐建國哈哈大笑:“現在黨員幹部沒一個靠譜的。”

  徐建基拉了這小子一把,顯然是不想他繼續滿嘴放炮。

  查薇和張揚已經進入了甲殼蟲內,張揚把副駕座椅調節了一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愜意地躺下。

  查薇啟動了汽車,小聲道:“你去哪里?”

  張揚道:“真是要送我走?”

  查薇道:“不然,還能怎樣?”她顯得並不開心,表情有些落落寡歡。

  張揚道:“你不開心?”

  查薇搖了搖頭,美眸閃爍了一下,目光投向前方的路面,汽車駛入車河,隨著滾滾車流靜靜行駛。

  張揚道:“工作還順利嗎?”

  查薇道:“還成,珠寶設計應該是我比較喜歡的行當,我發現和珠寶打交道要比和人打交道容易得多。”

  張揚忽然想起了她給自己的那個盒子,心中砰然一動,仿佛明白了什麼。

  查薇道:“你送來的那塊翡翠不錯。”

  張揚笑道:“說起來也是巧合,本來我只是隨便找了塊石頭送給喬老,想不到其中居然蘊藏著一塊上等的翡翠。”

  查薇道:“為什麼不打開來看看?”她將汽車停在路邊,美眸並沒有看張揚,而是望著天窗外的星空,雙眸也隨著星光閃動著。

  張揚拿出那個首飾盒,打開之後,卻見其中是一套用翡翠打造的手勢,一對手鐲,一串項鏈,還有一對耳環,雖然是在月光之下,已經看出翡翠的質地實屬上乘,設計雕工都是一流水準,張大官人嘖嘖稱奇,他在這方面並不是內行,但是也能夠看出這套首飾絕對是精心製作的上品,價值連城。張揚低聲道:“你設計的?”

  查薇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輕聲道:“這套是你給喬夢媛的定情信物嗎?”

  張大官人被她問的一愣,隨即笑道:“這是喬老的意思,是他老人家讓我幫忙訂制的。”

  查薇道:“應該是喬老準備給孫女的嫁妝,我設計這套首飾的時候就在想,我這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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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為他人做嫁】(下)

  張大官人望著查薇的俏臉,因為她昂著頭,所以他只能看到她的側面,不過張揚還是捕捉到了她美眸中的淚光,張大官人暗自感歎,頗為自責,冤孽啊,自己的多情禍害了多少女孩子,查薇顯然因為這件事傷心難過了。這廝抿了抿嘴唇道:“那啥……我……”

  查薇道:“你最好什麼都別說,你想什麼我都明白,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情嗎?碗裏的你吃著,鍋裏的你還得看著,合著在你心裏,天底下的女孩子都應該圍著你轉,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以為你是誰?”

  張大官人道:“我好像沒得罪你啊!”

  查薇道:“下車!我不伺候你!”無名火一旦發作起來也不是一般的強大。

  張大官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查薇,不是你要送我的嗎?”

  “我改主意了!你下車,再不下車我報警了!”查薇鳳目圓睜。

  張揚笑道:“不至於吧!”

  查薇落下車窗就喊:“警察同志!”

  張大官人看到她來真的了,趕緊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兩名警察來到車前,警惕地看著張揚,一人問查薇道:“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

  查薇道:“沒事兒,我就是問問這裏是不是德陽路。”說完她向張揚揮了揮手道:“你到地兒了,我不送了。”說完她開著汽車一溜煙走了。

  張大官人望著她遠去的車影唯有苦笑。

  兩名警察似乎對張揚仍然抱有疑心,盯著他上下打量著,張大官人不想久留,轉身欲走。卻聽到對方喝道:“你站住!”

  張揚停下腳步道:“兩位有什麼指教?”

  其中一名警察指了指張揚手裏的盒子道:“裏面什麼東西?”

  張揚道:“私人物品,和兩位無關吧。”

  那警察顯然沒有就此放過張揚的意思,兩人一前一後攔住了張揚的去路:“把盒子打開!”

  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在這裏居然遇到了兩個多事的主兒,他搖了搖頭道:“憑什麼啊?我都說了是私人物品,憑什麼給你們看?”

  “你最好配合點,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雷克薩斯在一旁停下,車窗落了下來,一個熟悉的女聲道:“張揚,怎麼是你啊!”

  張大官人轉身望去,車內卻是恒久公司的老總趙柔婷,趙柔婷可是正兒八經的京城名媛,她的父親趙天岳是京城常務副市長趙天岳,恒久公司就在附近,轄區內的警察少有不認識她的,所以兩名警察看到是她出現,馬上有些愣了,其中一人賠著笑道:“趙總,您好!”

  趙柔婷冷冷看了兩人一眼:“怎麼?你們不認識我朋友啊?我幫你們介紹,他是濱海市市委書記,你們是不是懷疑他是犯罪分子?要不要我把你們劉局請來專門說明一下?”

  兩名警察聽到趙柔婷把他們局長搬了出來,連都嚇白了,慌忙道:“趙總,誤會,全都是誤會!”兩人向張揚笑了笑,慌不擇路地逃了,這種時候誰留下誰是傻逼。

  趙柔婷向張揚笑了笑道:“上車!”

  張大官人和趙柔婷之間的相識可謂是不打不相識,當初他和津海市市長謝坤成結怨,漢鼎集團老總謝坤舉想為大哥討還公道,所以在濱海保稅區展臺鬧事,結果被張揚弄了個灰頭土臉,虧了一大筆錢,趙柔婷作為謝坤舉的妻子也和張揚因此而結怨,可後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張揚發現了趙柔婷被人下了慢性毒藥的事實,這才知道趙柔婷和謝坤舉夫婦之間產生裂痕已久。

  張揚上了車,笑道:“多謝趙總幫忙!”

  趙柔婷的目光在他手中的盒子上掃了一眼道:“什麼寶貝?把警察都招來了?”

  張揚道:“給朋友買得一件小禮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警察給盯上,難道我長得很像犯罪分子嗎?”

  趙柔婷笑了起來:“總之不像國家幹部。”

  張揚拉開化妝鏡照了照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趙柔婷道:“去哪里?我送你!”

  張揚道:“北港駐京辦。”

  趙柔婷問明瞭地址,驅車向北港駐京辦行去,她輕聲道:“你這次來是為了明天晚上的慈善晚宴吧?”

  張揚點了點頭道:“這事兒你也知道了?”

  趙柔婷道:“我也會去參加,怎麼會不知道。”

  張揚道:“京城名媛都這麼熱心公益嗎?”

  趙柔婷笑道:“聽到這個稱號總覺得不是那麼的自在,不是每個人都把這種慈善晚宴當成一個出風頭的秀場,取之于民用之於民始終都是我的心中所想。”

  張揚道:“社會上的確需要你們這樣有良心的企業家。”

  趙柔婷將汽車拐入北港駐京辦所在的街道,卻沒有馬上駛過去,而是在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停下,指了指右側的酒吧道:“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喝杯酒。”

  張揚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酒吧招牌上寫著沃爾斯堡的雪,其他字全都是德文,張大官人對英文剛剛才通曉了一點,德文還沒有來得及涉獵。

  趙柔婷道:“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張揚點了點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趙柔婷過去顯然來過這裏,走入酒吧的大門,和迎面而來的德國侍者熱情地打了個招呼,侍者為他們在二樓安排了一個安靜的位置,趙柔婷要了杯白蘭地,張揚叫了杯小麥啤酒。

  月光從頭頂的天窗撒落下來,趙柔婷蜷曲的長發蒙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華,望著銀色月光和昏黃燈光交織下的那杯酒,她的明眸之中充滿了憂鬱。

  張揚並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她這樣的目光,趙柔婷高傲光鮮的背後其實也有不為人知的痛苦,她曾經親口向自己坦誠過丈夫對她的背叛,現在更是已經知道了謝坤舉長期在給她下毒的事實,同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只怕早已崩潰,而趙柔婷僅僅是流露出憂鬱和傷感,她仍然充滿了理性和冷靜,這讓張揚感覺到,眼前的女人很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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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8 01:14:17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別惹女人】(上)

  端起那杯琥珀色的啤酒,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清爽沁涼的感覺直入胸腹,張大官人愜意地抿了抿嘴唇,望著趙柔婷因光彩而變得柔和朦朧的面孔道:“最近身體怎麼樣?”
  
  趙柔婷道:“吃了你給我開的藥之後,好轉了許多。”她主動將手腕攤放在桌面上。
  
  張揚伸出手指平貼在她的脈門之上,從脈相就可以知道趙柔婷的身體果然處於迅速的復原之中,他微笑道:“果然好了很多。”
  
  趙柔婷道:“他生恐我死得不夠快,整天催著我去復診,都被我推掉了。”
  
  張揚道:“去也無妨,那個陳廷東不過是一個招搖撞騙的無能之輩。”
  
  趙柔婷道:“我擔心他看出我已經康復,謝坤舉這個人非常精明,如果知道我已經識破了他的奸計,肯定又要想出別的辦法來對付我。”
  
  張揚暗自感歎,兩口子弄到這種地步實在是讓人心寒,這那還是夫妻啊,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死敵。趙柔婷之所以不急於和謝坤舉攤牌,肯定有她的理由,或許是她在等待機會,或許是她在籌謀著更兇狠的報復,總之她不會輕易放過謝坤舉。
  
  趙柔婷道:“他最近和香港世紀安泰的聯絡很多,我聽說你和安家的人很熟悉。”趙柔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酒杯的邊緣。
  
  張揚道:“安德淵在臺灣的底子並不是那麼乾淨。”
  
  趙柔婷點了點頭道:“對此我也有所耳聞,他過去曾經有黑社會背景。”
  
  張揚道:“恐怕不僅僅是過去吧!”說完這句話,他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啤酒,在月光下品味著啤酒花的清香,任其在喉頭蔓延開來。
  
  趙柔婷道:“一個人是黑是白,要看官方怎麼看。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古往今來都是這個道理。我聽說安德淵現在正在積極參與臺灣的大選,他力捧議員洪恩正,目前此人當選總統的呼聲很高。”
  
  張揚對海峽對岸的政治並沒有太多的興趣,笑了笑道:“那邊的黑金政治搞得轟轟烈烈,難道你們對這方面也感興趣?”
  
  趙柔婷馬上糾正道:“是他!”在內心中她已經悄然將自己和丈夫謝坤舉劃清了界限。她放下酒杯道:“我倒不相信他會對那邊的政治感興趣,最近他和安德淵頻繁接觸,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共同的利益,安德淵買下隨園就是通過他的關係,最近世紀安泰在京城投了幾個項目也都是他負責牽頭。”
  
  張揚道暗忖,能讓商人在短時間內迅速走到一起的原因就是共同利益。
  
  趙柔婷又道:“你幫過我很大的忙,所以我對你非常的信任,我最近都在查謝坤舉,他在外面有很多女人,這我可以不管,但是他居然利用慢性毒藥想置我於死地,這件事我卻不能輕易算了。”
  
  張大官人沒說話,別人的家務事好像不歸他管,他也沒有這方面的興趣。
  
  趙柔婷道:“我要讓謝坤舉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雙眸之中露出逼人的寒光。
  
  張大官人暗歎,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現在趙柔婷在暗,謝坤舉在明,恐怕這小子要狠狠栽一個跟頭了。張揚喝了口酒,依然保持沉默,這種時候他並不適合說話。
  
  趙柔婷似乎也察覺到張揚對他們夫妻間的事情並不感興趣,笑了笑道:“其實我不應該在你面前說這些。”
  
  張揚微笑道:“人都需要有一個傾訴的物件,很多秘密藏在心裏太久就會成為無法承受的負擔。”
  
  趙柔婷點了點頭道:“你是一個好人,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濱海的事情,我會出一份力,過幾天我會去濱海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投資專案。”趙柔婷主動賣人情給張揚,在某種意義上更是為了償還欠他的人情。
  
  張揚道:“謝謝。”
  
  趙柔婷又道:“聽說你已經是北港市常委了,年紀輕輕的已經跨入了廳級的門檻,真是可喜可賀。”

  張揚道:“手續還沒有完全辦好,我目前的位置相當奇怪,一個處級幹部卻當上了北港市常委,恐怕全國都沒有我這樣的例子。”
  
  趙柔婷笑道:“早晚的事情,要不要我找組織部那邊說說。”趙柔婷的父親和中組部副部長查晉南關係相當好,兩家是世交,所以趙柔婷才會主動這樣說。
  
  張揚倒不認為自己邁入廳級有什麼難度,可能是最近省裏的事情太多,他們忽略了自己的事情,他笑道:“不用,我估計這兩天就會有說法了。”
  
  趙柔婷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道:“不早了,我該走了!”
  
  第二天一早,張揚應邀前往喬家,這次是喬振梁找他,張揚來到喬家的時候,只有喬振梁一個人在,在警衛的引領下來到喬振梁的書房,喬振梁正坐在窗前看書,看到張揚進來,微笑著放下書本招呼道:“張揚來了!”
  
  張揚恭敬叫了聲喬書記,然後先將那盒首飾放在桌上,這是喬老委託他專門給孫女加工的。
  
  喬振梁聽他說完首飾的來歷,笑道:“老爺子今天一早就去找周老下棋了,鵬飛和鵬舉都跟著他過去了,他讓我留你中午在這裏吃飯。”喬家顯然將張揚當成了一家人看待。
  
  張揚笑了笑道:“好啊!回頭我陪喬老好好喝兩杯。”
  
  喬振梁提出去外面走走,張揚跟著他登上了後面的小山,警衛員本想跟著,卻被喬振梁拒絕。
  
  沿著青石小路拾階而上,喬振梁望著前方彎彎山路,輕聲道:“知不知道為什麼要將山路修得如此曲折?”
  
  張揚微笑道:“盤旋而上,沒那麼多彎路,就太陡了。”
  
  喬振梁道:“直線是抵達峰頂最近的距離,每個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真要是一條路筆直的通上去,恐怕要兇險許多,我始終認為登山的樂趣在於過程,悠然而上,欣賞道路兩旁的風景,這才是一種享受。”
  
  張揚道:“各有各的好處,各有各的樂趣。”
  
  兩人目光遇到一起,同時笑了起來,喬振梁道:“年齡不同,心態自然不同,到了我這種年齡,已經不喜歡冒險了,喜歡平靜的生活。”
  
  張揚道:“我還沒有享受平靜的資本。”
  
  喬振梁的話轉向北港新近發生的事情:“龔奇偉同志的死訊傳來,我著實傷感了一陣子,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幹部,他的逝去是我黨的一大損失。”
  
  喬振梁的這番話充滿了官方的味道,但是張揚從他的目光中讀到了真誠。
  
  喬振梁望著張揚道:“我也聽說你們之前曾經發生了一些矛盾,現在看來你們之間的事情可能是在佈局。”
  
  張揚沒說話,以喬振梁的政治智慧看穿這件事並不難。
  
  喬振梁道:“我在平海之時,曾經產生過動項誠的念頭,可是也沒有抓住他的太多錯處,考慮到他任期將滿,還有一些人情因素,所以還是放棄了。”
  
  張揚知道喬振梁所指的人情就是薛老的關係。
  
  喬振梁歎了口氣道:“現在看來是我失察了,當初只是以為項誠欠缺領導能力,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和犯罪有牽連。”
  
  張揚道:“目前為止只能認定他是自殺,龔書記的死和他有著脫不開的關係,其他的罪行都在查證中,他的子女全都在國外。”
  
  喬振梁點了點頭:“北港這次鬧出這麼大的風波,恐怕會影響到北港的發展,有沒有考慮過來津海工作?”喬振梁主動向張揚提出邀請。
  
  張揚搖了搖頭:“本來的確動過離開的心思,現在這種情況,我反而不能走了。”
  
  喬振梁道:“夢媛在那邊工作的還順心嗎?”
  
  想起喬夢媛,張大官人心頭一熱,現在自己已經是喬家事實上的女婿了:“還好,她工作很用心,能力出眾。”
  
  喬振梁淡然笑道:“她對官場從來都沒什麼興趣,這麼用心是有原因的。”他的目光盯住張揚,看得張揚一陣心跳加速,喬振梁的用意很明顯,女兒工作用心自然是為了眼前這個年輕人:“興民同志有沒有找你談過?”喬振梁已經開始直截了當的問起這件事了,表現出他對女兒終身大事的關注。
  
  張揚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道:“談過!”
  
  喬振梁道:“你考慮的如何?”
  
  張揚道:“我……”
  
  喬振梁擺了擺手道:“不用說了!”他背起雙手走向峰頂,望著山下的景色。
  
  張揚跟在他的身後走了過去。
  
  喬振梁道:“感情這種事,原不該我們來插手,順其自然吧,張揚,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張揚點了點頭。
  
  喬振梁眯起雙目道:“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幫我照顧好夢媛,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張揚道:“您放心,誰敢欺負她,我就讓他好看!”
  
  喬振梁道:“項誠的死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終結,可事實上背後還有很多的事情,你選擇繼續留在北港,並不明智。”
  
  張揚默默傾聽者,喬振梁對這件事看得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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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9 01:17:05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別惹女人】(中)

  喬振梁道:“無論你的出發點是什麼,你在那裏只是一顆棋子,如果懷明繼續抓住北港的問題,很可能會引發更大的風暴,當風暴來襲的時候,無論他情願與否,你都不免會受到波及,張揚,我將你視為子侄,如果是我,不會選擇讓你去冒險。”喬振梁的這番話足以證明他已經看透了宋懷明的佈局。
  
  張揚暗忖,既然喬振梁能夠識破宋懷明的佈局,那麼其他人也能夠,自己這條被埋伏的暗線如今也不得不浮出水面。他的心中升起一抹悲哀,之前的佈局和努力,事實上已經付諸東流。
  
  喬老在中午時候回來,見到張揚他非常的高興,他仔細觀賞了那套翡翠首飾,對精巧的設計,完美的雕工也是讚不絕口,他將那盒子遞給張揚道:“幫我直接交給夢媛。”同樣是撮合張揚和喬夢媛,老爺子顯然要比喬振梁高明得多,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張揚在喬家陪著喬老吃完午飯,飯後,喬老破例沒有去午睡,把張揚、喬鵬舉和喬鵬飛叫到外面的花園內喝茶。
  
  面對三個孫子輩的年輕人,喬老點了點頭道:“鵬舉,我聽說你已經辦理了美籍?”
  
  喬鵬舉道:“是,正在辦理中,我的業務重心都在美國,所以成為那邊的公民應該更方便一些。”
  
  喬老的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道:“想不到我的後代中居然出了一個美國人。”他的語氣雖然沒有任何的斥責成分,但是喬鵬舉仍然從中聽出爺爺很不高興,他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尷尬,慌忙解釋道:“爺爺,我也是為了經商方便,不然……”
  
  喬老抬起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轉向喬鵬飛道:“鵬飛,你在春陽幹了有一段時間了,對官場怎麼看?是決定繼續走下去,還是有其他的打算?”
  
  喬鵬飛道:“爺爺,我想我能夠適應。”
  
  喬老露出滿意的微笑,他抿了口茶然後道:“你們小的時候,我本以為鵬舉會走上仕途,鵬飛的性情過於衝動,不適合為官,可是想不到你們長大成人之後性情都發生了改變。”
  
  喬鵬舉臉上有些發熱,他知道爺爺曾經在自己的身上寄予了太大的希望,可是自己卻沒有按照他老人家的意圖去發展,如今成為了一個商人,而且還要移民,他明顯感覺到爺爺對自己的失望。
  
  喬老又向張揚道:“張揚,聽說你已經是北港常委了?”
  
  張揚笑道:“特殊時期,特事特辦,這次是我撿了一個漏子。”
  
  喬老道:“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成為地市級幹部,你的發展前景很好。”
  
  張揚道:“我對仕途倒是有些厭倦了,最近時常在想,有一天或許我會突然退下來,然後去當今游方郎中,到處遊走,樂得清閒。”
  
  喬老微笑道:“你才多大,居然有了歸隱田園的心思。”
  
  張揚道:“主要是有些厭倦了,感覺這樣下去一輩子沒什麼意思。”
  
  喬老道:“不管做什麼,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份,都要對得起良心對得起祖宗。”他說完這番話,起身離去。
  
  喬鵬舉望著爺爺離去的背影,臉色有些發紅,他總覺得爺爺臨走時說得那句話在針對自己。
  
  喬鵬飛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大哥,真的決定了?”
  
  喬鵬舉道:“算了,我還是打算放棄了,如果我真得入了美國籍,爺爺會不會跟我斷絕關係?”
  
  張揚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看不至於那麼嚴重吧。”
  
  喬鵬舉歎了口氣道:“我還是老老實實當一個中國人吧,別給老爺子添堵了。”
  
  喬鵬飛轉向張揚道:“你不去準備慈善晚宴?”
  
  張揚看了看時間道:“沒我什麼事兒,都是乾媽操辦的,我只要準時出席就行。”
  
  喬鵬飛道:“你和文浩南怎樣了?”
  
  張揚搖了搖頭道:“就這樣吧,現在他去了南錫,和我是井水不犯河水。”
  
  喬鵬飛道:“也好,其實最好還是不要傷了和氣。”
  
  喬鵬舉道:“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很難說,張揚,晚上我就不去捧場了,我沒那麼多的錢做慈善,所以目前只能選擇遠離這種秀場。”
  
  張揚道:“秀場?”他對喬鵬舉的形容頗不認同。
  
  喬鵬舉道:“這種晚宴,真正本著慈善去的很少,多數都是為了增加曝光,搏一下版面,滿足一下虛榮心,真正想做慈善,又何必搞這套形式。”
  
  喬鵬飛道:“總得有個平臺!”

  張大官人來到舉辦慈善晚宴的蘭京大酒店的時候,才明白喬鵬舉的這番話的確有些道理,停車場內停滿了各種各樣的高檔名車,相比之下,他們北港駐京辦的賓士車就顯得不是那麼起眼了。
  
  宮還山走在張揚和邱月明的中間,他也算得上是見慣了風浪,可是參加這樣的慈善晚宴仍然不免有些緊張,低聲向張揚道:“文副總理會不會來?”
  
  張揚搖了搖頭道:“他太忙,沒時間出席晚宴。”
  
  宮還山喔了一聲,此時看到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他們旁邊,車內走下了身穿灰色唐裝的星鑽老總查晉北,一身銀色晚裝的邱鳳仙陪同他下來,銀色晚禮服恰到好處的襯托出她婀娜多姿的形體,看到張揚微微一笑,她向查晉北耳語了幾句,查晉北方才注意到了張揚,笑著走了過來,主動伸出手去:“張揚,我就知道你會過來!”
  
  張揚笑著和查晉北握了握手,然後將身邊的宮還山和邱月明介紹給查晉北認識,查晉北對兩人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熱情,只是稍稍頷首示意。
  
  宮還山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敷衍和漠視,他雖然是地市級幹部,可是在京城仍然算不上什麼人物,事實上在這裏他的影響力甚至比不上張揚。
  
  因為查晉北選擇和張揚走在一起,宮還山識趣地和邱月明落在後面。
  
  邱月明也看出了宮還山的尷尬,一旁低聲道:“張揚在京城的人脈真廣。”
  
  查晉北笑了笑,沒有回應邱月明的這句話。
  
  當晚的慈善晚宴位於蘭京的頂樓,身為這次晚宴主辦人的羅慧寧已經到場,她身穿黑色旗袍,端莊典雅,而不失大方。
  
  張揚一行來到的時候,羅慧寧正在和京城的幾位高官夫人說話,不同的社會階層擁有不同的圈子,羅慧寧自然擁有她的交際圈,看到張揚,她笑道:“我乾兒子來了!”
  
  幾位夫人一起向張揚的方向望去。
  
  張大官人快步走了過去,很響亮地叫了聲乾媽。
  
  羅慧寧慈和地笑著,伸手牽住張揚的手臂,向周圍的幾人介紹道:“這就是我的乾兒子張揚,現在是濱海市委書記。”
  
  馬上就有人稱讚張揚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張大官人知道這些讚譽多數都是看在羅慧寧的面子上,這就叫子憑母貴,無論他情願與否,在無形中還是蒙受了文家的不少好處。
  
  羅慧寧和查晉北打了招呼,張揚為她引見了宮還山,至於邱月明被張揚直接選擇無視了,雖然邱月明做足了準備,可是張揚認為他這種級別根本沒有必要讓乾媽認識。
  
  羅慧寧給人的感覺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她微笑向宮還山道:“還山同志的發言稿準備好了嗎?回頭你要上去說話的。”
  
  宮還山和羅慧寧握手的時候微微有些發抖,他很激動,同時又有些羨慕張揚,如果自己有這樣強有力的背景,那麼自己就不會成為北港的一個過客,說不定就能夠在北港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呆得更久一些。宮還山道:“文夫人,我準備了,不過,我覺得還是張揚去發言比較好一些。”
  
  羅慧寧淡淡笑道:“他代表不了北港。”
  
  此時又有貴客到來,羅慧寧讓張揚招呼宮還山坐下,自己前去迎賓。
  
  宮還山找到屬於自己的位子坐下,向四周望去,他看到今天來了不少過去傳說中的大人物,開始有些緊張了,雙手握在一起,張揚看出了他的緊張,低聲道:“宮市長,回頭您上去照著稿子說一遍就行,只要把北港的情況交代清楚就算完成任務。”
  
  宮還山點了點頭。
  
  晚上七點,慈善晚宴正式開始,羅慧寧作為這次晚宴的發起人第一個講話,之後輪到了宮還山,宮還山的演講能力一直都不錯,這次他做了非常充分的準備,講話的時候,身後投影出北港海嘯發生之後的慘痛場面,現場不時傳來低聲的嗟歎。
  
  應該說宮還山的講演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現場有那麼幾位淚點較低的女士已經被他的講演感動的眼圈發紅了。宮還山在講演結束之後,代表北港人民向現場的愛心人士三鞠躬,更是引來了一片掌聲。
  
  宮還山回到張揚身邊,有些緊張地舒了口氣道:“怎麼樣?”
  
  張揚向他豎起了拇指,低聲道:“效果不錯,不卑不亢。”其實他心裏清楚,今天的重點不在這場演講,該捐款的始終都會捐,不想捐款的也不會因為宮還山的這通演講而感動。
  
  羅慧寧宣佈慈善義賣開始,她首先捐出了自己的一幅畫作,這幅畫作的珍貴之處在於上面的題跋是天池先生所作。至於羅慧寧的畫作本身,只能說是普通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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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30 00:58:23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別惹女人】(下)

  對於羅慧寧的這幅畫作,現場捧場者可謂是趨之若鶩,很快價格就攀升到了兩百萬,最後由趙柔婷以五百萬人民幣的價格拍下,可謂是掀起了當晚的第一個高潮。
  
  此後的拍賣就變得波瀾不驚,少有拍品競價能夠超過一百萬元的。
  
  直到周興國委託徐建基捐出的一尊羊脂玉佛像展示的時候,現場的競拍熱情方才被重新燃起。
  
  趙柔婷今天表現出了很高的熱情,這次又是她率先喊價:“五十萬元!”她的丈夫漢鼎集團的老總謝坤舉皺了皺眉頭,今晚妻子已經拍下了總價六百萬元的物品,他忍不住提醒了趙柔婷一句:“做慈善也要有個限度。”
  
  趙柔婷道:“你不是常說愛心無價,大愛無疆嗎?北港發生了這麼嚴重的災難,咱們多捐點也沒什麼。”
  
  謝坤舉道:“可今晚的這場慈善秀是為了他啊!”說話的時候他忍不住向張揚看了一眼。
  
  趙柔婷道:“錢又不是捐給他的,坤舉,你什麼時候格局變得這麼低?”
  
  謝坤舉笑得有些無奈,此時趙柔婷又舉起手來:“兩百萬!”
  
  查晉北對這尊佛像有些志在必得,他估計出這尊佛像的市場價值應該在五百萬元左右,在眾人爭相競價後不久,查晉北直接叫出了五百萬的價格。
  
  現場靜了下去,不是被這個價格震撼,而是因為查晉北出手了,自從何長安出事之後,查晉北在京城商界漸漸變得一枝獨秀,很少有人會出面和他一爭短長。查晉北這個人非常好勝,而且在高層有著相當廣泛的人脈關係,慈善拍賣而已,誰也不想搞得那麼緊張。
  
  拍賣師微笑道:“五百萬第一次,五百萬第二次,還有沒有願意出價的?好……”正當他舉起拍賣錘準備一錘定音的時候,一個冷冷的女聲道:“六百萬!”
  
  現場一片譁然,卻見一個身穿黑色旗袍的女子緩步向這邊走來。眉目如畫,肌膚勝雪,她的美透出一種悲傷淒涼的味道,俏臉之上毫無血色,明澈的雙眸中寫滿憂傷,當看到這女子的時候,羅慧寧的臉色不由得變了。
  
  張揚轉過身去,驚詫地長大了嘴巴,幾乎能夠塞進去一個鴨蛋,他萬萬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秦萌萌,雖然秦萌萌已經改變了容貌,如今的身份也是何長安的私生女何雨蒙,但是她的真實身份早已被羅慧寧查出。張大官人實在想像不出她為什麼要來到這裏?
  
  羅慧寧皺了皺眉頭,她顯然沒有邀請秦萌萌,她留意到陪伴在秦萌萌身邊的人,弘揚集團的老總傅正聲,馬上就有些明白了,傅正聲是何長安最好的朋友,秦萌萌顯然是通過他的關係來到了這裏。
  
  查晉北微笑望著秦萌萌,對於秦萌萌的出現,他也表示詫異,難道何長安這個老對手仍然要通過這種方式和自己作對?查晉北道:“君子不奪人所愛,何小姐既然這麼喜歡這尊玉佛,我就只有選擇退讓了。”和一個晚輩競爭有失風度,查晉北決定選擇放棄。
  
  秦萌萌來到查晉北的旁邊坐下,查晉北微笑道:“我還以為何小姐不會在回來。”
  
  秦萌萌道:“我並不喜歡這尊佛像,但是我看得出你很喜歡。”
  
  查晉北皺了皺眉頭,秦萌萌的話充滿了敵意,他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輕聲道:“既然如此,何小姐為什麼要競爭一件本來不喜歡的東西呢?”
  
  秦萌萌道:“你不是最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嗎?也許你應該體會一下失去的滋味。”秦萌萌沒說明失去什麼,和查晉北說完這番話,就起身離去。
  
  羅慧寧向張揚使了一個眼色,張揚會意,起身追了出去。
  
  秦萌萌剛剛離開晚宴現場,就聽到張揚的聲音:“何小姐留步!”
  
  秦萌萌停下腳步,身邊的兩名保鏢充滿警惕地看著張揚。她擺了擺手道:“不用緊張,他是好人!”
  
  張揚來到秦萌萌的身邊,還沒有來得及發問,秦萌萌道:“你跟我來!”
  
  張揚登上了秦萌萌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過去這輛車曾經屬於何長安,如今也隨同其他財產一起全都送給了秦萌萌。
  
  回到位於長安街的別墅,秦萌萌將張揚請到了書房內,掩上房門,兩行晶瑩的淚水順著俏臉滾滾滑落,她顫聲道:“揚哥,我爸他……他去世了……”
  
  聽到何長安的死訊,張大官人宛如被霹靂擊中,他目瞪口呆道:“怎麼會這樣?”何長安好不容易才從國內逃出去,沒想到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秦萌萌道:“他離開國內後,去了多倫多,我本打算去那裏和他會合,可是等我到了那邊……”秦萌萌眼圈紅了,咬著嘴唇竭力控制著心中悲傷的情緒。過了一會兒,她方才道:“他被人劫持了,對方利用這件事逼我簽下轉讓金礦的協議。”
  
  張揚道:“是誰幹的?”其實他心中已經猜想到這件事和查晉北有關。
  
  秦萌萌道:“於東川吃裏爬外,應該是他勾結查晉北做得這件事,我簽下轉讓協議之後,他們沒有將我爸平安放回來,我找到的……只是……他的屍首……”秦萌萌說到這裏突然崩潰,撲入張揚的懷中大哭起來,淚水沾濕了張揚胸膛的衣襟,張揚輕輕拍著她的肩頭,小聲勸慰著。心中也是傷感不已,可以說何長安對他的人生影響很大,在他的心目中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輩,何長安縱橫商界多年,到最後還是栽了跟頭,本以為他逃亡海外之後可以就此頤養天年,想不到他的歸宿仍然是以悲劇結束。
  
  張揚道:“你能夠斷定這件事是查晉北幹得?”
  
  秦萌萌含淚道:“非洲金礦幾經轉手,最終還是落在他的手裏,不是他還能有誰?”

  張揚道:“你這次回來是為了報仇?”
  
  秦萌萌從他懷中抬起頭來,走向窗前默默擦去淚水道:“我不可能讓我爸白白死去。”
  
  張揚道:“可是你並沒有證據!”
  
  秦萌萌道:“我知道,我要讓查晉北一無所有,我已經開始收購星鑽的股份,我要將他一手開創的事業奪走。”
  
  張揚歎了口氣,低聲道:“小歡怎樣?”
  
  秦萌萌道:“他很好,鐘長勝負責照顧他。”
  
  “查晉北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你不該回來,你雖然改變了容貌,可是仍然有人猜到了你的身份,如果他們能夠證明你就是秦萌萌,那麼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秦萌萌道:“我不怕,沒有人可以證明我是秦萌萌,我已經拿到了美國綠卡,我的名字是何雨蒙。”
  
  張揚道:“那位陪著你過來的老爺子是?”
  
  “他是我爸生前最好的朋友,這次我回來就是得到了他的幫助。”
  
  張揚道:“萌萌,聽我的話,回去吧,如果你出了事,小歡怎麼辦?誰來照顧他?”
  
  秦萌萌道:“我不會回去,我不能讓我爸死不瞑目。”
  
  望著秦萌萌堅定的目光,張大官人意識到自己繼續勸說下去也是白費功夫,他暗自歎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張揚去見了羅慧寧,羅慧寧有很多事想問他,昨晚的慈善晚宴一共募捐到了兩千四百萬的善款,這筆錢會通過紅會用於北港的校舍重建。
  
  羅慧寧和張揚閒聊了兩句,話題轉到了秦萌萌的身上:“她回來做什麼?”羅慧寧的眉宇中明顯帶著憂鬱,在知悉秦萌萌的身份之後,她就感到不安,她瞭解兒子對秦萌萌的感情,如果讓浩南知道秦萌萌已經回來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端。
  
  張揚道:“何長安遇害了!”
  
  “什麼?”羅慧寧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和何長安也是多年的老友,聽到何長安的死訊,心中也是傷感不已。
  
  張揚將從秦萌萌那裏聽來的消息告訴了她,羅慧寧黯然歎了口氣道:“怎麼會這樣?難道說這件事真的和查晉北有關?”
  
  張揚道:“雖然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是他劫持的何長安,但是最後何長安的非洲金礦的確落在他手裏了。”
  
  羅慧寧道:“如果是真的,查晉北這個人就太可怕了,為了利益不惜做出這樣的行徑,實在可惡!”
  
  張揚道:“查晉北不是什麼好人,何長安的死對何雨蒙的打擊很大,她這次回來就是要為他討還公道。”雖然明知羅慧寧早已識破了秦萌萌的身份,張揚仍然用何雨蒙來稱呼她,並沒有直接提起她的名字。
  
  羅慧寧道:“張揚,她就是何長安當年失散的女兒。”
  
  張揚並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道:“世上有很多事都讓人意想不到。”
  
  羅慧寧道:“你知不知道秦歡的父親是誰?”
  
  張揚愣了一下,沒想到羅慧寧突然問起了這個話題,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羅慧寧深邃的目光仿佛可以看透張揚的心底,她低聲道:“不知道還是不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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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 08:58:06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愛子心切】(上)

  在她的追問下,張大官人唯有保持沉默。
  
  羅慧寧道:“我既然能夠查出她的身份,有些事想要查出來並不難,一直以來我都感到奇怪,秦萌萌何以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哥哥?就算秦鴻江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可秦家對她也有養育之恩,按理說本不該如此。”
  
  張揚一顆心怦怦直跳,羅慧寧果然智慧過人,她應該已經看破了其中的秘密。
  
  羅慧寧道:“現在看來秦振東死得不冤,秦萌萌有殺他的理由。”
  
  張揚道:“乾媽,有些發生過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提了,說出來只是徒增傷害。”
  
  羅慧寧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有些事我永遠不會向別人說,再說秦家的事情本來和我就沒有什麼關係。”
  
  張揚明白羅慧寧不會將這件事透露出去,這才放下心來,他低聲道:“我有些擔心她,留在國內對她來說危險很大。”
  
  “為父報仇是做子女的本分,我看你說服不了她,張揚,你幫我安排一下,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張揚有些為難的看著羅慧寧,羅慧寧道:“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幫我安排。”她的話充滿了不可違抗的成分。
  
  張揚本以為秦萌萌不會去見羅慧寧,卻想不到她居然答應了,張揚安排兩人在香山別院見面,這裏地處偏僻,周邊幽靜,是個暢談心事的好所在。
  
  從秦萌萌進門的那一刻起,羅慧寧的目光就沒有離開她的俏臉,不得不承認,秦萌萌整容前後一樣的美麗動人,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她臉上的改動都是恰到好處,讓她幾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但是不會讓人產生任何的不自然,一個人的面貌就算可以改變,可是氣質風度是無法改變的,就算你竭盡努力去掩飾,仍然會在不經意中流露出來。
  
  羅慧寧想要捕捉的正是那熟悉的目光。
  
  秦萌萌已經清楚羅慧寧洞悉自己真正身份的事實,在羅慧寧的注目下,她稍稍有些不安,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輕聲道:“文夫人好!”
  
  羅慧寧點了點頭:“別來無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包含著太多的含義。
  
  張大官人將秦萌萌送進門後,轉身就出去了。這種時候,他並不適合在場,留給她們一個單獨的空間才是最佳的選擇。
  
  羅慧寧邀請秦萌萌坐下,天氣有些陰沉,氣溫頗高,即使坐在院子裏也感覺不到一絲風,讓人的心頭有種沉悶的感覺。秦萌萌的心情因為天氣而感覺到越發的壓抑,她甚至有些後悔答應和羅慧寧見面了,她不知道應該怎樣展開兩人之間的話題。
  
  羅慧寧的表情溫和而平淡:“小歡還好嗎?”開門見山,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等於直接道破了秦萌萌的真正身份。  
  
  秦萌萌下意識地咬了一下嘴唇,羅慧寧等於在告訴她,在她的面前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羅慧寧拿出的態度極其明確,省略了相互試探和閃躲的步驟,直接切入主題,秦萌萌是個聰穎的女孩,既然羅慧寧已經攤牌,自己也沒必要閃爍其詞,她點了點頭道:“很好,無人打擾的生活非常寧靜。”
  
  羅慧寧微笑道:“每個孩子都應該擁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每一個父母都應該守護在他們的身邊。”
  
  秦萌萌聽出了羅慧寧的言外之意,她笑了笑沒說話。
  
  羅慧寧道:“何先生是我們文家多年的老朋友,我代表我們全家對他的離去深感難過。”
  
  “謝謝!”秦萌萌小聲道。
  
  羅慧寧望著秦萌萌,想起她過去的樣子,又想到了何長安,很快就找出了很多相似的地方,這麼多年,她從未想到過何長安和秦萌萌之間會有這樣的關係,世事難料,這個世界上果真會有這麼多巧合的事情。羅慧寧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秦萌萌點了點頭道:“知道!”
  
  “那你還要回來?”
  
  秦萌萌道:“我要為我的父親討還公道!”
  
  羅慧寧輕聲歎了一口氣:“仇是永遠都報不完的,如果你父親在天有靈,他不會想讓你去復仇,冤冤相報何時了,為了上一代的仇恨,你或許可以犧牲你的生命都不足惜,但是,如果你死了,誰去照顧小歡?而他又會擁有一個怎樣的童年?”
  
  秦萌萌的眼圈紅了,羅慧寧的話顯然擊中了她的短板,但是秦萌萌的目光很快就變得堅定:“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羅慧寧點了點頭道:“其實很多的恩怨都是因為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一報還一報,其根本原因還是內心的怨氣在作祟,我不是想教你怎麼做,我只是從一個母親的角度來出發,我想勸你在決定去做一件事之前,先考慮一下小歡的感受。”
  
  秦萌萌道:“他雖然沒有給我一個幸福的童年,但是他給了我生命,如果沒有再次遇到他,我或許早就已經死了,小歡也不會有什麼幸福可言。”她抬起頭,勇敢地望著羅慧寧的雙眼:“文夫人,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我可以坦白地說,您多慮了,我對文浩南從未產生過任何的情愫,當初也是經由別人介紹而見面,我從未有過高攀之心。”
  
  聽到秦萌萌這樣說,羅慧寧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些許歉疚,平心而論,她這次約秦萌萌見面,出發點不僅僅是出於對老朋友何長安後人的關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為了兒子文浩南,她清楚兒子對秦萌萌的感情,害怕秦萌萌的出現會讓兒子深藏心底的感情死灰復燃。
  
  羅慧寧低聲道:“我承認,我這次約你相見的確有不小的私心。”
  
  秦萌萌道:“我明白,因為我是一個母親,為了兒子,我可以不惜任何的代價,所以您做任何事我都不會感到意外,我也能夠理解您的想法,您放心,我會避免和文浩南見面。”  
  
  羅慧寧輕聲歎了一口氣道:“有些事註定是無法逃避的,你還這麼年輕,好不容易離開了這裏,好不容易擁有了全新的生活,為什麼要回來,仇恨可以改變一個人,即使你可以成功復仇,等你完成心願之後,你也會發現一切都已經變了,也許會發現一切都不值得了。”
  
  秦萌萌道:“值得的!”
  
  “如果你出了事情怎麼辦?”羅慧寧已經是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秦萌萌道:“揚哥會幫我照顧他!”這句話脫口而出,並沒有做太多的考慮。
  
  羅慧寧卻從她的這句話中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麼,她望著秦萌萌的雙目,低聲道:“你喜歡張揚!”羅慧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感到一陣輕鬆,可馬上心頭又是一緊,她也不明白何以會產生如此大的心理變化,說完這句話,她看到秦萌萌的一張俏臉紅了起來,羅慧寧從她的表情變化已經斷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她並沒有感到意外,張揚多次挽救秦萌萌於水火之中,自古美人愛英雄,像他這樣的小子原本就討女孩子喜歡,秦萌萌對他生出愛慕之心也實屬正常。
  
  秦萌萌卻因為羅慧寧的這句話一陣心慌意亂,在她的內心深處的的確確是喜歡張揚的,可是她知道張揚已有愛人,自己又不是清白之身,從未產生過其他的奢望,現實中,她是徐立華的乾女兒,張揚的乾妹妹,早已決定將那份愛意深鎖在心底,除此之外再也不會去想什麼。一直以來她掩飾的都很好,可以說羅慧寧是點破這件事的第一個人。
  
  秦萌萌搖了搖頭道:“文夫人誤會了,我一直都將他當成親哥哥,我能夠活到現在,全都靠了他的幫助,如果沒有揚哥,小歡只怕早已死了,如果那樣,我也不會獨活。”
  
  羅慧寧那裏肯信,但是她也不忍繼續追問下去,心中暗歎冤孽,張揚這個小子啊,處處留情,惹得多少女孩子為他傾心,真不知道以後他該如何應對這麼複雜的局面。她隨即又想到,年輕人感情的事情真的不需要她過問,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羅慧寧低聲道:“你父親的死和查晉北有關嗎?”因為昨晚慈善晚宴現場,羅慧寧親眼目睹了秦萌萌和查晉北的角逐,所以才有此問,其實她已經猜到了其中的關竅。
  
  秦萌萌道:“沒證據的事情我不能亂說。”她看了看時間,提出告辭道:“文夫人,我待會兒還有生意要談。”
  
  羅慧寧點了點頭道:“你去吧,剛才我所說的那些話,你好好考慮。”

  “我會的!”
  
  送走了秦萌萌,張揚來到羅慧寧身邊,看到羅慧寧眉宇籠罩著淡淡的憂色,低聲問道:“乾媽,談得怎樣?”
  
  羅慧寧道:“看來她這次不會輕易離開。”
  
  張揚歎了口氣道:“我也因為這件事頭疼呢,很多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如果這件事傳到秦家那裏,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她。”
  
  羅慧寧望著張揚道:“浩南也知道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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