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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石章魚]醫道官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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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9 01:13:17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看透沒?】(中)

  周興國真有些哭笑不得了,這貨到現在還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忍不住道:“屁的政治藝術,你知道傅海潮為什麼要找上你?真覺得他要跟你爭風吃醋啊?”  

  張揚道:“你兄弟我在你眼中悟性就那麼差?”
  
  周興國道:“你看透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多少看透了一點。”
  
  周興國道:“既然看透了為什麼還要招惹麻煩?”
  
  張揚道:“誰都有自己的盤算!”
  
  周興國歎了一口氣,張揚的這句話等於承認他是準備利用和傅海潮鬥的機會給文家加分,傅海潮那個人極有主見,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沒想到張揚這小子也是如此堅決。周興國道:“我不喜歡政治,越來越不喜歡了。”
  
  張揚道:“我也不喜歡,可我發現政治就是個鬥獸場,我既然進來,不幹掉幾個,很難順順當當地走出去,你就當我是自衛。”
  
  周興國道:“你做的這些事文家認可嗎?”
  
  張揚道:“我做事只求問心無愧,從不要求別人認可。”
  
  周興國道:“其實你大可置身事外,鬥爭越是激烈,越不適合捲入,明哲保身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張揚道:“沖著這幫人對我玩弄的手法,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大哥,你要是跟傅海潮說得上話,幫我告訴他,讓他不要製造是非,不然我絕饒不了他••••••”
  
  張大官人說到這裏,手機鈴聲忽然將他打斷,張揚接通手機,打來電話的卻是邱洪喜,負責綠野王庭案子的。
  
  邱洪喜在電話中仍然表現得很客氣:“張揚同志,您好,很抱歉這麼晚打擾您,綠野王庭的案子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所以我特地通知您一聲。
  
  張揚道:“什麼進展?”
  
  邱洪喜道:“電話裏說不方便,要不這樣,您能來分局一趟嗎?”
  
  張揚猶豫了一下,感覺這件事好像有些不對,不過他還是答應了下來。放下電話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周興國,周興國皺了皺眉頭道:“這事兒有點不太對勁吧。”
  
  張揚笑道:“這個辦案的邱洪喜和秦振堂兄弟倆很熟,我看他十有八九是想把我給騙過去。”
  
  周興國道:“你打算怎麼辦?”
  
  張揚道:“不管他們想幹什麼,我都得走一趟,這幫孫子要是真憋足勁想坑我,我也就不跟他們客氣了,春風吹戰鼓擂,這個世界誰怕誰?”
  
  他說的雖然有趣,可周興國卻並沒有笑,他提醒張揚道:“秦家在軍界的影響非同小可,跟他們作對,你可得小心了。”
  
  張揚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現在人家都快要一把火將我燒了,我總不能認慫吧?”
  
  周興國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張揚道:“這事兒你就別插手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周興國道:“三弟,有件事我還是給你提個醒兒,京城雖然很大,可是什麼消息都藏不住,尤其是太子圈裏,到處樹敵並不明智,你雖然有本事,可雙拳難敵四手,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懂的吧。”
  
  張揚道:“真要是一群人圍上來群毆我,我也得撐著。”他放下茶盞站起身道:“我先走了,看看這幫人搞什麼花樣。”
  
  周興國道:“我送你。”
  
  張揚搖了搖頭道:“算了,這事兒你們都別介入,我自己能解決。”
  
  周興國將他送到門外,望著張揚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
  
  張大官人在樓下攔了一輛計程車,前往屏西分局,上車沒多久就接到了高廉明的電話,高廉明嚷嚷道:“老大,我都到首都機場了,你怎麼不來接我啊!”
  
  張揚沒好氣道:“你丫未成年還是怎麼著?這麼大人了還要我接?我自己出入都是打車。”
  
  高廉明叫苦不迭道:“你不知道京城的計程車黑啊,我工資才幾個錢?這趟又不是出公差,我不管,回去你得幫我把車費給報了。”
  
  張揚道:“你不歸我管啊,我找你來是私人感情關係,咱們兄弟連這點交情都沒有了?”
  
  高廉明喘著氣道:“你別跟我繞彎子了,到底叫我來什麼事兒?”
  
  張揚道:“你丫不是律師嗎?我要告狀,趕緊來屏西分局,我攤上麻煩事了。”
  
  邱洪喜也沒想到張揚會這麼痛快的過來,見到張揚他還是很客氣地請了進來,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裏,讓手下給張揚泡了杯茶,清了清嗓子道:“張揚同志,我請你過來,是有些情況需要瞭解。”

  張大官人笑道:“邱局真是客氣,別說我是黨員,就算一個普通的共和國公民也會全力配合你們公安機的工作,你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邱洪喜松了口氣道:“張揚同志,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其實大家都是體制裏的,工作上就應該相互體諒,你說是不是。”
  
  張揚微笑點了點頭,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這茶葉比起剛剛在周興國那裏喝得鐵觀音顯然要差上許多了。
  
  邱洪喜道:“感覺好點了吧?”他這句話是針對張揚昨晚從火裏逃生的事情。
  
  張揚道:“我沒什麼事,秦振堂害不死我!”
  
  邱洪喜不由得又咳嗽了一聲,然後道:“根據我們在火災現場的調查,專家已經確認,這場火是從別墅內部引發的,而且有多個著火點,根據專家的分析和判斷,應該是有預謀的人為縱火。”
  
  張大官人道:“我早就說過是人為縱火了,沒什麼好調查的,火就是秦振堂放得!”
  
  邱洪喜心中暗自冷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不過他也沒有急於馬上拆穿張揚,不緊不慢道:“根據我們目前瞭解的情況,在起火的時候秦振堂同志並沒有進入77號別墅。”
  
  張揚道:“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他當然不敢承認。”
  
  “當時他身邊的很多人都能證明。”
  
  “他們全都是一夥的,狼狽為奸。”
  
  邱洪喜道:“張揚同志,我們調出了當時社區的監控錄影,根據錄影畫面,能夠認定火起的時候,秦振堂同志還在外面,他怎麼可能去別墅內縱火呢?”
  
  張揚眯起眼睛望著邱洪喜,很久都沒說話,邱洪喜開始覺得這廝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可很快他就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張揚點了點頭道:“邱局,我怎麼聽著你在竭力維護秦振堂呢?”
  
  邱洪喜道:“我不會偏袒任何人,我只尊重事實。”
  
  張揚大聲道:“事實就是秦振堂放火燒了77號別墅,你雖然能夠證明當時他不在別墅內,可當時他帶領幾十名士兵把77號別墅團團圍住,你能夠證明他手下沒幹嗎?”
  
  “呃,這……”
  
  張揚還真把邱洪喜給問住了。
  
  邱洪喜道:“他們都是軍人,政治素養還是不錯的。”
  
  張揚道:“軍人就不犯法了?你說他們沒放火,那麻煩你告訴我,火是誰放得?”
  
  邱洪喜道:“張揚同志,既然你這樣問,有些話我就不妨說出來了,根據我們的瞭解,最早的時候,別墅內一共有六個人,後來有四人離去,這四個人我目前都找到了,他們可以證明當時別墅內只剩下你和何雨蒙兩人。”
  
  張揚道:“不錯,何雨蒙讓他們四個出去報警,當時秦振堂帶領幾十名荷槍實彈的士兵顯然已經對我們的生命造成了威脅,讓這四個人離開也是不得已的舉措。”
  
  邱洪喜道:“也就是說火起的時候,你和何雨蒙確定在別墅內,既然確定這場火災是人為縱火,你們在別墅內就有縱火的嫌疑。”
  
  張大官人笑道:“我們縱火?我們為什麼要縱火?難道我們突然想不開要把自己給燒死?”

  邱洪喜道:“張揚同志,我們應該客觀地來對待這個問題,你能不能告訴我,當時你是如何脫離火場的?”
  
  張揚不耐煩道:“都跟你說一百遍了。”
  
  “何雨蒙在哪里?”
  
  張揚火了:“你是員警啊,怎麼什麼都問我?人失蹤了,是死是活應該是你們去查,你問我,我問誰?”
  
  邱洪喜道:“張揚同志,有些事是開不得玩笑的。”
  
  “你好像在威脅我啊!”
  
  邱洪喜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你已經被我們列為縱火嫌疑人。”
  
  張揚呵呵冷笑道:“邱洪喜,你陰我啊,給我扣這麼大的一頂帽子,你跟我老實交代,你到底得了秦振堂的什麼好處?”
  
  邱洪喜氣得滿臉通紅:“張揚同志,再這樣說的話我會告你誹謗。”
  
  張揚道:“我早就知道你把我哄來沒安好心,在火場的時候你跟秦家兩兄弟眉來眼去的,當我沒看見啊?”
  
  “你……”
  
  “你什麼你啊?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弄點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想往我身上賴,我靠啊,你丫對得起頭上頂著的國徽嗎?你陪當維護正義的員警嗎?”
  
  邱洪喜惱羞成怒道:“我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
  
  “拉倒吧,就你,天地良心,我看你良心早被狗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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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0 01:40:01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看透沒?】(下)

  邱洪喜早知道這廝蠻橫囂張,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囂張到這種地步,來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居然還敢發飆,邱洪喜火了:“張揚,我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張大官人道:“我言行沒問題啊,我哪句話說錯了?今晚是不是你把我請來的?”

  邱洪喜沒說話,的確,是他把張揚給請到了這裏。

  張大官人咄咄逼人道:“說什麼案情進展,騙我啊?怕我不配合,先把我哄到局子裏再說,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幹?是不是打算拘留我?”

  邱洪喜的嘴巴囁嚅著,他想爆發,可是心底卻仍然缺乏底氣。

  張揚道:“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誰想幹什麼,咱們都清楚,你剛才的那番言論,一句句把我往溝裏帶,說穿了還不是想證明我縱火燒了77號別墅,你是員警,一個好員警首先就得講究邏輯,我且問你,我放火的動機是什麼?是我想自殺還是我想殺死何雨蒙?”

  “呃……”邱洪喜被張揚問得張口結舌。

  張揚道:“你不好說,我幫你回答,我跟何雨蒙是好朋友,我受了何長安的委託要照顧她,所以我不會傷害她,我活得好好的,我的人生有滋有味,我也不會自殺,所以我就沒有犯罪動機。”

  邱洪喜道:“秦振堂第一次進入77號別墅的時候你為什麼說何雨蒙不在?”

  張大官人笑道:“我樂意,那孫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想對何雨蒙不利,弄了張所謂的搜查證就要到人家家裏抄家,我就納悶了,你們公安系統的事兒什麼時候歸他們部隊管了?”

  邱洪喜又被問住了。

  張揚道:“看來你跟秦振堂溝通的不夠,雖然我沒見到他,我也知道他是怎麼跟你說的,他說是我放得火,說我利用失火作為掩護。製造混亂。趁著混亂把何雨蒙給就出去了。”

  邱洪喜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根據火警中心的電話記錄,你們打電話報告火警的時間和失火的時間不符。”

  張揚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懷疑我,只管去調查,有了證據,你只管把我抓進去,我現在有個疑問。秦振堂他憑什麼率兵私闖民宅?他有什麼權力限制別人的正常出入?他搶奪消防車,在現場已經嚴重危害了公眾安全,你為什麼不對他進行處理?是因為你們是朋友嗎?”

  “你胡說!”

  張揚笑道:“我說得每件事都有根有據,邱局,我給你個忠告,做員警一定要把心放端正了。不然你會倒楣的。”

  邱洪喜怒道:“用不著你來教訓我,我工作的時候,你還……”他本想說你還在吃奶呢,可話到唇邊又覺得有些不妥,這會兒真的被這小子給氣糊塗了,邱洪喜道:“張揚,你做過的事情,不說我們也能調查出來。”

  張揚道:“我還真就不說了,你把我當朋友,我就跟你客客氣氣的,跟你說點真話。可你既然不給我面子,我就沒必要跟你客氣,咱們公事公辦,現在你要麼放我走,要麼等我的律師來了再繼續問我,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

  邱洪喜道:“你什麼態度,我只是找你瞭解一些情況,你怎麼這麼不配合?”

  張大官人眼皮一翻根本不理會他,他算准了高廉明快到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十多分鐘後高廉明氣喘吁吁地來到了屏西分局,他問明瞭張揚所在的地點,喘著粗氣敲門進來,一進門就道:“張書記,怎麼回事兒?”

  張揚朝邱洪喜看了一眼道:“呶,這位邱局長打算用莫須有的罪名把我給送進去,你再晚來一步他可能就準備對我用刑了。”

  高廉明一邊擦汗,一邊大叫道:“我看誰敢!”他向上扶了扶小眼鏡,怒視邱洪喜,這貨腦子好用著呢,一看眼前的局面就知道張揚是讓他來攪局的,攪就攪,天塌下來有你張書記撐著,我怕個毛啊。高廉明道:“員警有什麼了不起?員警辦事也要講究法律,張書記,你不用怕,有什麼事情我在這裏,他們只要敢做出違反法律違反原則的事情,我告他們!”

  張大官人眉開眼笑道:“高律師,我請你過來就是要告狀的。”他將高廉明介紹給邱洪喜道:“邱局長,我還是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留美大律師高廉明先生,他在美國被成為法律界的神童,十四歲拿到律師牌照,當年就打贏了人生第一場官司,十七歲拿到法律博士學位,十八歲在曼哈頓以個人名義開設律師事務所,華爾街各大財團爭先恐後的聘請他當法律顧問,貝寧財團、通用、微軟、IBM,真是多了去了。”

  高廉明望著張揚,嘴巴張得幾乎能吞下一個鴨蛋,我靠,你丫不吹牛逼能死嗎?我那律師執照是買回來的,不過高廉明也沒讓邱洪喜看到自己詫異的表情,馬上拿捏出一副倨傲無比的表情:“張書記,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我之所以回來,就是因為我對國內的一些法律制度不滿,我要幫助祖國完善法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對別人我要收費,對你我是義務,你跟我說,到底要告誰?”

  張揚指了指邱洪喜道:“我要告這位邱局,告他徇私偏袒!”

  邱洪喜這會兒真被兩人一唱一和給蒙住了,聽到張揚說出徇私偏袒這四個字,打心底哆嗦了一下。

  高廉明裝模作樣道:“我先記下來。”

  邱洪喜道:“張揚同志,我是找你例行瞭解情況。”

  張揚道:“我管你啊,反正我律師來了,你們這幫人一個個都等著收我律師信吧,誰都別裝無辜,是不是清白,咱們上法庭上說。”他站起身打了個哈欠道:“你找我沒其他事了吧?如果沒其他事我就走了,幫我轉告秦振堂,妨礙公共安全的那件事,你們不告我告,縱火行兇的事情,你懷疑我,我還是要告,天下這麼大,我總能找到說理的地方,何雨蒙是生是死你們不去查,我一樣要告!”他轉向高廉明道:“這麼多官司,我能一起打嗎?”

  高廉明道:“沒事兒,包在我身上,告狀是我強項!”這廝滿臉的自信,有生以來從沒感覺自己這麼威風過。

  張揚道:“何雨蒙被秦振堂縱火燒死了,這案子可能得通過美國使館,畢竟她是美籍。”

  高廉明道:“這性質就嚴重了。”

  張大官人道:“何止嚴重,這會產生國際影響的。”

  高廉明道:“恐怕負責治安的官員會因此掉烏紗帽的。”

  張揚道:“身在其位不謀其政,死不足惜!”

  邱洪喜被這倆活寶給氣的臉色發紫,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人家是故意涮他的,不過這兩人的話也不可不信,搞不好他們真的要把自己告上法庭。

  缺少證據,單憑著懷疑這兩個字是不能將張揚扣押的,高廉明的律師牌照雖然是混出來的,可這廝對法律還是懂得不少,裝腔作勢的把邱洪喜恐嚇了一通。

  張揚和高廉明一前一後離開了屏西分局,邱洪喜也是無可奈何,今天原打算利用查到的這些事情把張揚給嚇住的,沒想到非但沒把張揚嚇住,卻讓人家給寒磣了一通。

  出了分局的大門,高廉明強忍不笑,一張臉憋得跟下蛋母雞似的,張大官人瞪了他一眼,伸手叫了輛計程車,兩人上了車,高廉明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張揚賞了他一個爆栗子,斥道:“你丫就不能憋著點。”

  “我憋……憋不住啊……”高廉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緩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你沒看到剛才那個邱洪喜,差點沒被我們給氣背過去,真他媽逗死了!”

  張揚望著高廉明道:“廉明,你別覺得我叫你來是玩的,這次朕要你給我幫忙。”

  高廉明愣了一下:“你真打算告狀?”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告則已,告就告他個驚天動地,不給這幫孫子點顏色看看,都以為老子好欺負呢。”

  高廉明道:“張哥,我覺得這世上沒人敢欺負你。”

  張揚道:“那就是我想欺負人了,怎麼樣,幫不幫忙?”

  高廉明道:“幫你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擔心我這水準。”

  張揚道:“談到正經八百的打官司,你肯定不行,可咱們這次的官司要歪著打,要攪和的風起雲湧,我想來想去,沒人比你更合適了。”

  高廉明還是頭一次被張揚如此看重,不由得有些激動了,咽了口唾沫,正想表白一句,突然又想起了一個極其現實的問題:“那啥……我吃住啥的誰給我報銷?”

  張大官人極其鄙夷地看著他:“放心吧,我給你找一金主!”

  高廉明道:“還有一個問題,這事兒鬧大了,我爸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張揚道:“你丫什麼時候能真正成年?難不成一輩子都要你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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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1 01:47:18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有完沒完】(上)

  張揚安排高廉明在平海駐京辦住下,來到駐京辦的時候剛巧看到洪衛東在那裏忙著張羅,看到張揚和高廉明進來,慌忙笑著迎了上去:“張書記,我正找你呢。”

  張揚道:“找我有什麼吩咐?”

  洪衛東笑道:“我可不敢吩咐你。”他先和高廉明握了握手,省公安廳廳長的公子他當然認識,張揚讓他先給高廉明安排房間。

  洪衛東讓手下人帶著高廉明先回房間,自己則陪著張揚向他所住的房間走去,等到四下無人方才道:“今兒下午有員警來了。”

  張揚不露聲色道:“來幹什麼?”

  洪衛東道:“他們帶著搜查令,要搜查你所住的房間。”

  張揚停下腳步,有些生氣道:“憑什麼啊?有沒有經過我的允許?”

  洪衛東道:“您放心,我沒讓他們得逞,隨便指了個房間把他們糊弄了過去。”

  張揚真的有些欣賞洪衛東了,能夠在駐京辦站住腳的人果然不簡單,頭腦真叫個靈活。

  洪衛東找張揚也不僅僅是為了討好他,又道:“周省長來了。“

  張揚聽聞周興民來到京城心中一怔:“他住在哪個房間?”問完之後又覺得有些多餘,周興民家在京城,他來這裏的時候從不在駐京辦留宿。

  果然不出張揚所料,洪衛東答道:“他住在家裏,不過閻秘書長也一起來了,他就住在這裏608號房。”

  張揚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今天太晚了,等明兒一早我去打個招呼。“

  洪衛東道:“閻秘書長說了,讓你回來馬上去見他。”

  既然閻國濤說過這樣的話,張揚也就不用顧忌打擾他休息了,來到閻國濤的房間。發現閻國濤並沒有睡,一個人留在房間內看著電視。

  看到張揚進來,閻國濤拿起遙控將電視關了,拍了拍身邊的沙發道:“張揚,過來坐。”

  張揚走了過去,看到閻國濤茶杯裏的濃茶,笑著提醒道:“閻秘書長,晚上喝濃茶不利於睡眠啊。”

  閻國濤道:“年紀大了睡眠越來越差,反正是睡不著。喝點也無所謂。”他打量了一下張揚,意味深長道:“不像你們年輕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吃得香睡得著。”

  張大官人當然能夠聽出他話裏有話,呵呵笑道:“我這人沒心沒肺,天大的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

  閻國濤道:“你在京城待了不短時間了吧?身為濱海市委書記你不打算管濱海的事情了?”

  張揚歎了口氣道:“我倒是想走。可目前還走不開啊,前前後後我也在這裏待了快半個月了,真是有些煩了,可來到這裏沒完沒了的麻煩,閻秘書長,你說是不是我這人好欺負啊?誰都想跟我過不去?”

  閻國濤笑了笑:“我可聽說了你的不少事。”

  張揚道:“這種風言風語蒙別人行,想蒙您這種明辨是非的政治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閻國濤笑道:“你小子少給我帶高帽。我算什麼政治家,其實別人說你什麼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可畢竟有人相信你說是不是?萬一這些風言風語傳到宋書記耳朵裏,他未必會高興吧?就算宋書記無條件相信你,可這些閒言碎語傳多了對你不好。對宋書記的影響也不好吧?”閻國濤說得雖然委婉可是暗藏機鋒。

  張大官人雖然不喜歡閻國濤的說話方式,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人家說的是實話。自己在京城中搞風搞雨,真要是得罪了某位重要人物,人家不但恨他張揚。搞不好連他背後的乾爹岳父全都給捎上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眼前這局勢,你不犯人,人家也得犯你,不是那誰說過一句話來著,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老子就是要進攻,打得你無招架之功,你丫連招架都顧不上了,那還顧得上攻擊我?想到這裏張大官人一臉的笑容:“閻秘書長,您的意思我懂,您放心,我一定低調做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前半句閻國濤聽起來還像那麼回事兒,可後半句他一聽頓時又皺起了眉頭,這小子絕不是個省心的主兒,一直都不是個省心的主兒。閻國濤道:“張揚啊,京城這個地方非常的複雜,凡事一定要謹慎。”話說到這裏已經夠了,閻國濤也不打算再說,說了也沒用。

  張揚道:“閻秘書長,您放心,我爭取儘快把眼前的事情解決,第一時間回到我的工作崗位上去。”

  閻國濤道:“這樣最好,真要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你跟我直說,我或許能夠幫的上一些小忙。”

  張大官人心說或許幫上一些小忙,這和不幫忙也沒啥分別,不過以閻國濤的做事風格,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難能可貴,這都是人家看在自己岳父的面子上,張大官人連連道謝。

  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秦萌萌雖然被他成功營救出來,可畢竟仍然還在國內,一天不離開,一天就在險境之中,柳丹晨失蹤、邢朝暉被殺這一連串的事情讓他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讓高廉明過來,就是要跟秦家把事情鬧起來,在張揚看來,秦家雖然恨極了秦萌萌,但是他們家仍然不敢將其中的內情公諸於眾,這就是家醜不可外揚,秦家做了缺德事,他們當然不會聲張,這件事對秦萌萌而言也是一生恨事,她也不會說,至於張揚自己,更加的不會說,秦萌萌好不容易才從痛苦中走出,他又怎麼忍心去揭開這道疤?

  床頭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張揚的沉思,他看了看號碼,卻是國外來電,接通之後,聽到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爸……嗶嗶……”大官人心頭頓時熱了起來,他馬上判斷出電話中是自己的兒子天賜,他語無倫次道:“乖……乖……”

  那邊傳來安語晨的笑聲,她很快拿過電話,柔聲道:“你聽不聽得出是誰?”

  張揚道:“廢話,我的種我當然聽得出。”

  安語晨道:“他長得好像你。”

  張揚道:“我知道。”

  “你又知道?”

  張揚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說完之後馬上想起那邊還是下午,不由得笑道:“我都忘了時差。”

  安語晨道:“清姐生了!”

  張大官人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聽得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好半天方才消化掉安語晨這句話的內容:“那啥,她們好嗎?”

  安語晨小聲道:“母女平安,不過那丫頭早產了二十多天,所以放在暖箱裏。”

  張揚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說這句話的時候鼻子酸酸的,居然有些想掉眼淚,按理說自己也勉強屬於硬漢一流的,可想起家人怎麼就突然兒女情長了。

  安語晨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們。”

  張揚道:“辛苦了,幫我問候清姐,她方不方便接電話?”

  安語晨道:“明天我讓她打給你,她今天好辛苦。”

  兩人聊了許久,張大官人方才放下電話,坐在床上懵了足有半個小時,方才意識到自己又當爹了。一兒一女,人生開始變得越發圓滿了,他忽然又想到了楚嫣然,這些事應該如何向嫣然解釋?怎樣讓她接受自己的到處播種遍地開花,大官人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呆呆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多情真是煩惱啊!”

  張大官人的第二天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開始,南柵區分局的周志堅帶領兩名員警找上門來。

  張大官人心中這個鬱悶啊,他原本以為那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想不到這廝陰魂不散又來找自己。

  周志堅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跟他過來的一名員警道:“張揚同志,我們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張揚不耐煩道:“協助多少回了,別屁大點事就來找我,我哪有那麼多時間伺候你們?”

  周志堅道:“張揚同志,你最好跟我們走一趟,這裏是平海駐京辦,我想你也不想造成太大的影響吧?”

  張揚道:“你什麼意思?難道還想對我採取強硬措施?”

  周志堅道:“如果你不配合的話,不排除我們這樣做。”

  張大官人一聽不由得有些火了,怒視周志堅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些不識好歹啊?我之所以不跟你計較是因為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你別給臉不要臉啊!”

  周志堅被張揚說得滿臉通紅:“我是公事公辦,沒什麼人情關係可講,張揚我告訴你,你跟我說話最好客氣點。”

  張大官人道:“跟你客氣?你他媽算個鳥毛?目無尊長的東西,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周志堅的手已經落在槍套上了,怒視張揚道:“我看你敢襲警?”他也不是傻子,先給張揚扣上一頂大帽子了。

  張大官人心說我襲警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多襲一次也無妨,正考慮是不是給這小子一個教訓的時候,看到省長周興民在省委秘書長閻國濤的陪同下朝這邊走過來了,張大官人趕緊把剛剛伸出的巴掌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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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2 01:41:02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有完沒完】(中)

  周志堅也看到那邊來人了,周興民是他叔叔,他遠遠就認出來了。

  周興民看到這邊的情況,兩邊他都認識,周志堅是他侄子,張揚是他下屬,周志堅身穿警服顯然不是來拜親訪友的。

  張揚先笑著招呼了一聲:“周省長,您來了!”

  周興民嗯了一聲,那邊周志堅也叫了聲叔叔。

  周興民來到他們兩人面前道:“怎麼回事兒?”

  張大官人笑道:“沒事兒,跟大侄子閒聊幾句。”

  周志堅極其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向周興民道:“叔叔,我來找他回去協助調查。”

  周興民嗯了一聲,他並沒有接著問下去,走過張揚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早去早回,爭取中午一起吃飯。”

  張大官人不知道周興民是不是在跟自己客氣,等他跟著周志堅來到南柵分局,馬上就明白了,自己一時半會兒可能走不了。

  看來周志堅現在是一心盯住了自己,南柵分局的局長梁聯合一如往前那樣避而不見。

  張大官人在辦公室坐下,看了看四周道:“今兒是瞭解情況呢還是正是審訊?”

  周志堅道:“瞭解情況。”

  張揚道:“好說好說。”自從今天和周興民見面之後,張大官人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對待周志堅這個討厭的傢伙居然也客氣了許多。

  周志堅道:“我找你來,還是為了柳丹晨的事情。”

  張大官人知道他為的是這件事,不由得歎了口氣道:“該說的我都說,你們到底有完沒完啊?”

  周志堅道:“我現在把當天的情況再問你一遍。”

  張大官人雙手交叉在一起,翹著二郎腿,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周志堅強忍住沒說他,總而言之今天還是把他給弄來了,既然來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凡事就得由自己做主。他穩定了一下情緒道:“那天你為什麼要帶柳丹晨離開?”

  張大官人笑道:“你能不能有點新意,我跟你說過了。當時不是我要帶她離開。是柳丹晨求我帶她離開,她暈倒了,不想去醫院。”

  周志堅道:“據我說知,她和你的關係並不怎麼樣,而且不久前她還告過你。”

  張揚道:“她告我就證明我們關係不好啊?你什麼邏輯?到底是年輕人,你知道什麼叫歡喜冤家嗎?女人嘴上說恨你討厭你,說不定心裏喜歡的不得了呢。”

  周志堅瞪大了雙眼,心說你可真不要臉。

  張揚道:“既然今天來了,我不妨再跟你說一遍,我和柳丹晨沒什麼大不了的矛盾,我當初還幫她治過腰上,你不相信可以去調查一下,她還去濱海找過我。”

  張大官人的確沒說謊話,可周志堅卻一千個不相信,他繼續追問道:“就算你說得是實話,可從你帶柳丹晨離開京劇院,到你送她返回住處,期間一共相隔了三個多小時,這段時間,你帶她去了哪里?發生了什麼?”

  張揚道:“聊天啊,她說心裏悶得慌,讓我帶她去郊外走走。所以我就開車帶她離開了,我們聊得還很投機。”

  “有什麼人看到,誰可以證明?”

  張大官人道:“我說周警官,你要是和某位紅顏知己想聊點悄悄話難道非得找個川流不息的大街?誰不得找個僻靜地方?”

  周志堅身邊負責記錄的女警員聽到這裏忍不住笑了起來,周志堅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那女警員趕緊止住笑聲,心中卻認為張揚說得在理兒。

  周志堅道:“那就是沒人證明嘍!張揚同志,從你帶柳丹晨離開,到柳丹晨失蹤,目前為止我們所掌握的就是只有你跟她接觸過,還沒有找到第二個可疑的人。”

  張揚道:“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懷疑我。”

  周志堅道:“柳丹晨已經失蹤三天兩夜了,我們出動了這麼多的警力到現在仍然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你說事情不是你做的,可是我希望你能夠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這有助於我們儘早破案。”

  張揚道:“我知道的都說了,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就這麼多。”

  周志堅道:“張揚,你還有事情瞞著我們吧。”

  張揚道:“你有證據就說,我為人做事光明磊落,沒什麼好怕的。”

  周志堅拿出一份用膠帶粘起的東西,張揚伸手想去拿,周志堅卻又將那東西放了下去:“知道這是什麼嗎?”

  張揚搖了搖頭:“你少賣點關子行不行?有話快說,你叔叔還等我吃飯呢!”

  周志堅又被他的話給噎著了,這貨居然在自己面前以老賣老,話說他也不老啊!無論周志堅承認與否,張大官人和他叔叔周興國結拜那是鐵的事實,沖著這一點,人家的確長他一輩。周志堅好不容易才咽下這口氣,揚起手中拼接的那份東西。

  張大官人這次看清楚了,這是一份化驗報告,上面的名字是陳丹,檢驗專案是尿HCG,結果是陽性,張大官人頓時明白了,一定是柳丹晨做事不徹底,把這份化驗報告撕了隨手扔在了垃圾桶裏,結果被辦案員警發現了,於是人家拿出不怕髒不怕累的功夫,將這份東西拼接出來。

  張揚早就知道柳丹晨懷孕的事實,他當然不會揭穿這件事,歪著腦袋盯著那張拼圖看了一會兒道:“這人我不認識。”心說陳丹,柳丹晨啊柳丹晨,你也換個有創意的名字,這麼精明的丫頭怎麼就這麼馬虎,我不忍心壞你清譽,現在只怕是紙包不住火了。

  周志堅的表情充滿了得意之色,他揚起那份化驗報告道:“根據這上面的日期和編號,我們找到了這家醫院,調出了當天陳丹所有的化驗結果,像柳丹晨這樣的明星走到哪里都會讓人印象深刻的,當時接診的女醫生從照片上認出了陳丹,她懷孕了!”

  張大官人心中暗歎,完了,柳丹晨這下事情敗露了,要是傳出去你的玉女形象一去不復返了,他表面上卻平靜如常,反問道:“人家懷不懷孕是人家的私事兒,什麼時候你們公安局改計生辦了?”

  周志堅道:“我想你現在應該有話對我說了。”

  張大官人道:“我有什麼話對你說?這事兒跟我有關係嗎?”

  周志堅道:“我記得幾年前曾經有個案子,一個有婦之夫因為耐不住寂寞和一位女下屬發生了婚外情,後來這位女下屬不小心懷上了他的孩子,這個男人有地位有聲望,他想讓情人打掉這個孩子,可是那女的堅決不同意,於是這個男人為了維護自己的生活,一不做二不休殺掉了他的情人。”

  張揚充滿嘲諷地看著周志堅:“還別說,你的想像力真夠豐富的,你少在這兒指桑駡槐,沒那必要,我這人不怎麼會拐彎,你是不是懷疑柳丹晨懷孕跟我有關係?”

  周志堅道:“這件事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裏清楚。”

  張大官人笑道:“我清楚什麼?我跟她清清白白的,你別懷疑我,給她送花獻殷勤的也不是我,我就納悶了,你怎麼不找傅海潮問問?要說名望地位人家可比我強多了。”

  “你……”

  “別你你你的,我說周志堅,你肚子裏那點小九九我全都清楚,我不妨把話撂在這裏,柳丹晨失蹤我也很遺憾,我也很關心,但是這件事跟我沒關係,你們口口聲聲說她被綁架,我看這件事未必是綁架,也許她因為害怕周圍輿論選擇逃避呢?你們公安查案的確夠用心,可我希望你們用心的同時也多為人家考慮考慮,柳丹晨是個公眾人物,人家還沒結婚,有些事還是不要往外亂說。”

  周志堅道:“你怕啊?”

  張揚道:“我怕什麼?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周志堅道:“做過的事情是瞞不住的。”

  張揚道:“得,你是堅決把我當成壞人了,有證據嗎?有證據就抓我,沒證據我走了,我沒興趣跟你談,還有,你給我記住了,話不能亂說,要是因為你不負責的言行給我造成了任何不好的影響,我饒不了你。”

  “威脅我?你要搞清楚,這裏是警察局。”

  張揚笑道:“警察局怎麼著?警察局是伸張正義的地方,不是誣賴好人的地方,懶得跟你廢話,我走了,你叔叔還等我喝酒呢。”他起身就走。

  周志堅怒道:“你給我站住!”

  張大官人這次還真聽話,停下腳步,盯住周志堅道:“今兒的事情,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小子,殺人不過頭點地,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你不懂的話,回去多請教請教你們家長輩。”

  周志堅怒吼道:“你混蛋!別以為有文家給你當靠山,你就目空一切,既然有膽子做,為什麼沒膽子承認?懦夫!”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他發現周志堅正在有意識地激怒自己,環視周圍,這裏是南柵分局,如果自己控制不住火氣,發作起來,只怕就被別人抓住了把柄,周志堅不是衝動,他在設圈套啊,混小子,看來也有幾分道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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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有完沒完】(下)

  周志堅以為張揚是氣極反笑,可事實上卻不是那麼回事兒,張大官人看穿了他的心思,想要激怒我,想我在警局鬧事,從而抓住我的把柄,採取進一步針對我的行動,沒那麼容易。

  張大官人笑了兩聲,看著周志堅道:“看在興國的份上,我不跟你這小輩一般計較。”他說完轉身就走。

  周志堅怔怔地望著張揚的背影,實在想不出應該怎樣把他留下。

  張揚來到外面,他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選擇前往樓上局長辦公室去一趟,他要找梁聯合說幾句,這梁聯合也忒不夠意思,表面上跟自己稱兄道弟,可他手下周志堅處處在針對自己,他居然聽之任之,就算你有苦衷不想管也總得吭一聲吧。

  張揚來到局長辦公室前,剛巧房門打開了,一名男子從中走了出來,梁聯合笑著送了出來,那男子正是傅海潮。

  梁聯合看到張揚突然現身,笑容不由得變得有些尷尬。

  張揚壓根沒看他,目光落在傅海潮的身上,咧開嘴笑道:“喲呵,巧啊,原來梁局有貴客要招待,我就不打擾了。”

  傅海潮微微一笑:“我要走了!”

  梁聯合張大了嘴罷:“哎……”發現張揚也跟著傅海潮前後腳下樓,想必這小子生了自己的氣,梁聯合心頭不由得有些鬱悶,這件事又豈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他搖了搖頭,乾脆回辦公室好好清理一下思路。

  傅海潮和張揚一前一後下了樓,來到停車場,傅海潮開車來的,張揚沒開車,剛才是搭警方的順風車過來,現在回去沒人送他,只能步行。

  傅海潮走在前面,知道張揚一直在後面跟著自己,心頭多少還是有些警惕。這小子出了名的膽大。該不是要跟著自己悄悄打自己的黑磚吧,可這裏畢竟是警察局,他張揚再大膽,也不敢如此。

  傅海潮來到車前停下腳步,平靜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張揚道:“路是你們家的?你能走我不能走?”

  傅海潮緩緩轉過身去,盯住張揚的雙目。

  張大官人和他對視著,微微翹起的唇角帶著不屑。

  傅海潮道:“柳丹晨已經失蹤三天了,如果你知道她的下落,希望你說出來。”

  張揚道:“看不出你還挺關心她,你是她什麼人啊?”

  傅海潮道:“朋友!”

  張揚切了一聲,昂起頭看著天空:“朋友?這兩個字還是不要輕易說出口的好。”

  傅海潮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張揚道:“你的話高深莫測,我理解能力不行,聽不懂。”

  傅海潮道:“柳丹晨是因為什麼失蹤的,你應該最清楚。”

  張揚望著傅海潮道:“看來那幫員警受到了你的不少影響,我現在懂得什麼叫賊喊捉賊了,說我的時候,你自己不臉紅嗎?”在張大官人看來柳丹晨懷孕這件事上傅海潮存在著很大的嫌疑。

  傅海潮點了點頭道:“看來咱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張揚道:“傅海潮,你想幹什麼我清楚,有種的話,自己放馬過來,何必利用別人。”

  傅海潮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轉身上了他的黑色路虎,離開南柵區分局大門的時候,從反光鏡望去,張揚逆著風一步步在後面走著。

  傅海潮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老友的號碼:“亞輝嗎?我是海潮。我給你提供一則新聞……”

  張大官人來到分局門口的道路上,伸出手攔車,不知是不是計程車對公安局都有些避諱,十多分鐘居然沒有攔到一輛,張大官人這個鬱悶呢,正不耐煩的時候,梁聯合的警車開了出來,經過張揚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落下車窗道:“上車!”

  張揚也沒跟他客氣,來到副駕上坐下了。

  梁聯合提醒他道:“安全帶!”

  張揚道:“沒那習慣!”

  梁聯合道:“帶上,報警聲響得鬧心。”

  張揚只能把安全帶給扣上了:“梁局,怎麼自己開車啊?你手下這麼多人,這麼點小事何必要親自動手?”

  梁聯合聽出這廝在挖苦自己,咳嗽了一聲道:“柳丹晨的案子我交給周志堅了,剛才傅海潮來我辦公室是詢問案情進展,他和柳丹晨是好朋友。”

  “周志堅去駐京辦找我也是你的主意?”

  梁聯合搖了搖頭道:“這事兒跟我沒關係。”

  張揚道:“越想當好人,結果卻兩面不是人。”

  梁聯合笑得非常牽強,他岔開話題道:“你去哪里?我送你。”

  張揚道:“平海駐京辦,我們省長還叫我中午一起吃飯呢。”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一點了,過了中午飯時了。

  梁聯合道:“你們省長豈不是周志堅的叔叔?”

  張揚道:“是,今兒周志堅當著他叔叔的面把我給請過來了,周省長還不知道我犯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呢。”

  梁聯合眼角瞥了張揚一眼:“關於柳丹晨那件事,你好像還有不少隱瞞吧?”

  張揚轉過臉看著他:“梁局,您到底是湊巧好心送我一程呢?還是覺得沒調查夠,所以親自上陣,給我來個連續審問呢?”

  梁聯合道:“你別誤會,我明天就去雲安省開會,離開這些麻煩事越遠越好,咱們好歹是朋友一場,就算你心裏不這麼想,我還是把你當朋友。”

  張揚道:“你這麼一說搞得好像跟我對不起你似的。”

  梁聯合道:“我也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吧?”

  張揚道:“算了,你也不容易,當局長的聯手下的小員警都管不了。”

  梁聯合道:“你別激我,我工作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經過,現在我已經是風波不驚的心態了,要說周志堅,工作能力也是不錯的,柳丹晨的案子他查出了一些眉目。”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又看了張揚一眼。

  張揚沒說話,等著梁聯合接著往下說。

  梁聯合道:“柳丹晨那事兒跟你有關係嗎?”

  張揚道:“沒關係,我跟她之間絕對是清白的。”

  梁聯合道:“可柳丹晨失蹤之前,你的很多行為的確說不通,你不要說周志堅針對你,換成任何人也會把你列為首要的懷疑物件。”

  張揚道:“懷疑什麼?懷疑我和她的失蹤有關?懷疑我把她給藏了起來?”

  梁聯合道:“柳丹晨失蹤前已經有了身孕。”

  張揚道:“我跟這事兒沒關係!”

  梁聯合歎了口氣道:“沒關係最好!”

  張揚道:“我說梁局,你跟我透個底兒,現在你們是不是把我列為重點嫌疑人啊?”

  梁聯合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說呢?”

  張揚道:“反正我也說不清,你們也沒證據抓我,我看所有一切只有等找到柳丹晨才能解釋清楚了。”

  張揚回到駐京辦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他問過洪衛東才知道周興民已經離開了,張揚本以為周興民要留下來和自己見上一面的,回頭想想,今天周興民邀請自己吃午飯可能只是客套,如若不然,他為什麼不打個電話?張揚覺得周興民做事有些讓他看不透,周興國既然知道周志堅針對自己,周興民也應該知道,難道他對自己侄子的做法就沒點反應?

  張揚一邊想一邊走向電梯,前臺的接待員看到他招呼道:“張書記!您留步!”

  張揚停下腳步,那接待員快步走了過來,將一個信封交給他:“您的信!”

  張揚拿起那封信看了看,上面沒寫寄信人,他向接待員笑了笑:“謝謝!”

  走入電梯,張揚拆開那封信,裏面沒有信紙,張揚擴開信封口向裏面看了看,卻見裏面有一縷頭髮,不由得內心一沉,他向四處看了看,出了電梯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內,關上房門,這才將信封展開,發現其中還有一個紙條,上面打著一行字:“你女人在我手裏!”

  張大官人心中一驚,他首先想到的是秦萌萌,拿起那縷發絲,抿了抿嘴唇,單從頭髮上他還看不出什麼端倪。將紙條反轉,看到紙條上有一滴血跡。

  張揚想了想,拿起電話打給了趙國強,畢竟趙國強在這方面經驗比較豐富,趙國強聽說他收到了這麼一封奇怪的信,讓他去找自己的老同學,西京分局刑警大隊長於強華幫忙鑒定。

  張揚和于強華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當初在香山別院門前發生凶案就是于強華負責,是他幫助自己洗脫了嫌疑,張揚並沒有將信的內容告訴于強華,只是讓他幫忙鑒定下血跡和頭髮,然後將結果傳真給趙國強,由趙國強在北港那邊進行排查。于強華沖著趙國強的面子欣然應允,他答應張揚,一定儘快將分析結果傳真給趙國強。

  張揚確認秦萌萌仍然好端端地藏身在史滄海那裏之後,稍稍放下心來,這樣看來頭髮和血跡很可能是屬於柳丹晨的。不過對方為什麼在信中稱之為他的女人?張大官人實在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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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攤牌】(上)

  “像你這種人,到哪兒都會引起紛爭,原因是你太愛多管閒事。”高廉明煞有其事地為張揚總結道。

  張大官人一笑置之:“我讓你幫我準備的起訴材料怎麼樣了?”

  高廉明揉了揉發紅的雙眼道:“我熬了一夜,準備的差不多了,不過起訴秦振堂縱火行兇好像沒什麼切實的證據,他有證人你沒有。”

  “屁的證人,他手下的那幫軍人跟他全都是一夥的,當然向著他說話。”

  高廉明道:“危害公共安全這項罪名基本上還靠譜,可這其中也存在著一個不確定性,當時消防隊在場,如果消防隊不願意提供證據,如果他們站在秦振堂的一邊說話,咱們也就是白費勁。”

  張大官人道:“結果無所謂,主要是影響,我就是要讓他不自在。”

  高廉明笑道:“夠陰險的啊你,這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兩人的談話被敲門聲打斷,高廉明起身去開了門,門外卻是洪衛東,他朝高廉明笑了笑,手裏拿了一份報紙,來到張揚面前將報紙遞給他道:“你看看這則新聞。”

  張大官人不看則已,一看幾乎把肺給氣炸了,上面刊載的一篇新聞是關於柳丹晨失蹤的消息,不但將這件事說得明明白白,而且還在其中分析了案件本身,其中不少都是內幕消息,還指明柳丹晨失蹤前已經懷孕,說她在失蹤之前和平海省某市的市委書記關係曖昧。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的說那人是張揚,不過但凡認識張揚的一看就知道說的是他。更可氣的是,挨著這條新聞旁邊刊載著一條張揚參加經貿洽談會的新聞,上面還配著張大官人在現場的一張照片,這根本就是生怕別人想不起張揚啊。

  張大官人將報紙往一旁一扔,怒道:“扯淡!”

  高廉明看到他突然發這麼大的火,也感到有些好奇,拿起那張報紙看了看,嗤!地一聲笑了起來。他咧著嘴道:“我說張書記,這文章好像在影射你哎!”

  張大官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因為洪衛東在場,也沒好當面發作,這會兒他反倒冷靜了下來,寫這篇文章的人一定深悉內情,而且從上面可以看出,裏面的很多內容都屬於機密。肯定是警方內部透露出去的。

  洪衛東道:“張書記,我看這張報紙的針對性很強,如果不趕緊處理這件事,會產生很不好的影響。”

  張揚道:“也沒什麼,人家未必寫得是我,咱們又何必庸人自擾。”

  洪衛東只是好心提醒他。看到張揚先是生氣不過馬上又表現的心平氣和,也意識到張揚並不想在自己面前多說什麼,於是笑了笑告辭離開。

  洪衛東走後,高廉明湊到張揚身邊:“老大,這個什麼亞輝的記者根本是沖著你來的,這篇文章分明是說柳丹晨懷孕是你搞出來的啊!”

  張大官人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信嗎?”

  高廉明點了點頭道:“不怕你生氣,我信,這像你一貫的風格啊!”

  “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張大官人直接找到了京江日報。他和記者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防火防盜防記者的那句話說得不錯,這不,一沒留神,就跳出一記者和自己作對。

  亞輝的真名叫劉亞輝,他是傅海潮的老同學,聽說濱海市委書記過來找自己,劉亞輝本想避而不見,可轉念一想橫豎都躲不過去,還是同意張揚來到他的辦公室。

  劉亞輝本以為張揚會怒氣衝衝地走進來,可見到他時,張揚的表情卻如春風拂面和藹的很,這反倒讓劉亞輝更加地摸不著他的深淺。

  雖然第一眼就認出了張揚,可劉亞輝還是裝出一副素未謀面的樣子:“你是……”

  張大官人樂呵呵伸出手去:“我叫張揚,在濱海市工作。”

  劉亞輝這才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濱海市委張書記,你可是新聞人物啊,怪不得看起來那麼眼熟。”

  張揚微笑道:“沒想到能夠讓劉大記者惦記。”

  劉亞輝聽出這廝話裏有話,畢竟他先出手陰了張揚,還是有些心虛的,笑著道:“張書記的大名經常見諸媒體,身為記者,連這點新聞嗅覺都沒有就不稱職了。”

  張揚笑道:“看得出你很稱職,最近我還在報紙上看到你寫得關於我的消息。”

  “有嗎?”劉亞輝眨了眨眼睛,在文章中他可連一個字都沒提張揚啊。張揚一進門,他就認為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對於張大官人的斑斑劣跡,他也是聽說過不少的,動輒打人耳光,今天搞不好就是來找自己施以暴力的,想到這裏劉亞輝一顆心怦怦直跳,不過他對此也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張揚最好別出手,只要他出手,這個跟頭他就栽定了。

  張大官人壓根沒有出手的意思:“怎麼沒有?”他拿出那張報紙,點了點上面的照片道:“照片上可不是我嗎?”

  劉亞輝不看也知道是什麼內容,他笑道:“張書記看錯了,這是兩篇不同的報導,您看到的有照片的這篇不是我寫得,這篇關於柳丹晨的文章才是我的手筆。”

  張大官人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心說孫子哎,你居然還敢當著我的面承認,算是有些膽量。張大官人雙手撐著桌子,劉亞輝這才意識到還沒請人家坐下呢,張揚以這樣的姿勢站著,給他心理上一種無形的威壓,劉亞輝趕緊道:“快請坐!”

  張大官人沒有去坐,盯著劉亞輝的雙目道:“看來是我誤會了。”

  劉亞輝笑道:“應該是!”在張揚目光的逼視下,他一陣心慌。

  張揚道:“有件事我很納悶啊,柳丹晨的事情你都是從哪兒知道的?”

  劉亞輝有些害怕張揚的目光,他想要擺脫,可是卻感覺對方的目光似乎有種魔力,無論他怎樣努力都無法逃脫對方的眼神。他的心跳也不斷加快,似乎要跳出自己的胸膛,劉亞輝捂住胸口,臉色蒼白道:“我只是在……做新聞……”

  張揚道:“這京城雖然很大,但是想要查出一些事情並不困難,你和傅海潮是老同學吧,這些消息都是你從他那裏知道的對不對?”

  劉亞輝額頭上滾落下黃豆大的汗水,他明明想說不是,可話到唇邊,卻仿佛心底有人在告訴他,要說實話,他點了點頭道:“是……”

  張大官人對劉亞輝用上了迷魂術,對付這個不會武功的記者,張大官人當然不費吹灰之力。張揚道:“是他讓你故意把兩篇報導排版在一起,這樣一來,別人一看就知道你報導中所說的那個男人就是我,敗壞我的名譽是不是?”

  劉亞輝道:“是!”他的目光癡癡呆呆地看著張揚。

  張大官人道:“我跟你無怨無仇,你居然這麼害我,你這就是為虎作倀。”

  劉亞輝沒啥反應,此時他的神智已經完全被張揚控制住。

  張揚道:“除了讓你寫這篇報導,他還讓你做什麼?”

  劉亞輝老老實實回答道:“他讓我不要怕你,只要你敢對我出手,他會為我討回公道。”

  張大官人發現這個傅海潮真是夠陰險,針對自己的組合拳一招接著一招,在南柵分局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得虧自己警覺,如果按捺不住脾氣真把劉亞輝揍一頓,恐怕他就會抓住這一點不放。

  張揚又問了幾句話,看來這個劉亞輝知道的事情也不算多,張揚並沒有為難他,此人只不過是幫傅海潮辦事罷了,冤有頭債有主,他應當去找傅海潮才對。

  張大官人找劉亞輝是做足準備的,他在辦公室裏,就用劉亞輝的手機給傅海潮打了個電話,然後打開免提,把剛才的話問了一遍,劉亞輝中了他的圈套,自然是有問必答。

  傅海潮在電話那頭把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張揚問完拿起電話,冷笑道:“傅海潮,明人不做暗事,你好歹也是一國企的老總,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麼盡幹一些下三濫的事情,你說我要把這件事抖給報社,會產生什麼影響?”

  傅海潮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這其中有些誤會。”

  張揚道:“我不管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是個爺們,做了就承認。”

  傅海潮道:“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一面。”

  張揚道:“報社旁邊有個君怡茶社,二十分鐘後我在那兒等你見面。”

  傅海潮是一個人過來的,張揚已經在雅間等他,大剌剌坐在那裏,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看到傅海潮來了,張揚微微揚了揚頭,示意傅海潮在自己對面坐下。

  傅海潮非常的鎮定,坐在那裏,向服務生要了杯紅茶。

  張揚道:“你應該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傅海潮道:“到今天,柳丹晨已經失蹤四天了。”

  張揚沒想到他居然從這個話題開始,不屑道:“你關心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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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5 01:35:54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攤牌】(中)

  傅海潮道:“當然!” 
 
  “虛偽!”
  
  傅海潮得到這樣的評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你對我有偏見!”
  
  張揚道:“如果關心一個人就不會拿她的隱私到處宣揚。”
  
  “你怕啊!”
  
  張大官人笑道:“我做過的事從來都不怕承認,沒做過的事情誰也休想賴到我頭上。”
  
  傅海潮點了點頭道:“官場中人,嘴上一套,可做得又是一套,情有可原。”
  
  張揚道:“你處處針對我,還不是想通過我來牽連文家!”
  
  傅海潮被張揚點破自己的用意,他笑了笑沒說話,端起茶杯抿了口紅茶,過了一會兒方才道:“你給我的印象是一個性情衝動的人。”
  
  “所以你就故意激怒我,不惜利用周志堅、劉亞輝這樣的角色,屢次挑戰我的底線,如果我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就中了你的圈套,你就會利用這樣的機會大作文章了。”
  
  傅海潮道:“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卑鄙。”
  
  張大官人眯起雙目望著他道:“可從你身上,我看不出一丁點兒高尚的地方。
  
  傅海潮道:“我承認,我對你有些偏見,可是,無論我們之間的關係怎樣,我都希望儘快找到柳丹晨。”
  
  張揚道:“傅海潮,你這人虛偽的有點無恥了,拜託你別三番兩次的拿柳丹晨當幌子。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你的用意是什麼,咱們心裏都清楚,今兒我之所以同意跟你見上一面,不是因為我想妥協,而是我懶得搭理你,這篇報導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可我必須要提醒你,以後我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發生。”
  
  傅海潮的唇角仍然保持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就像個謙謙君子,被人當面戳破用心的滋味是非常尷尬的,但是傅海潮掩飾的很好,仿佛張揚所說的這一切和自己無關。
  
  張揚道:“我相信我乾爹和你父親之間是君子之爭何必自作聰明用小人行徑給他們抹黑呢。”
  
  傅海潮道:“你比我想像中要看得透徹。”
  
  張揚道:“因為我不在乎!”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柳丹晨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平安,也希望你不要利用她的事情進行詆毀,你可以做到。”
  
  傅海潮道:“她懷孕了!”
  
  “與我無關!”張大官人說話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打來電話的卻是趙國強,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要告訴張揚最新的調查結果,于強華已經將分析結果給他傳真了過去。
  
  趙國強道:“根據基因比對已經確定你收到的那縷頭髮和血跡屬於同一人都是柳丹晨的。”
  
  張大官人喔了一聲,心中有些奇怪,這個人為什麼要將柳丹晨的頭髮寄給自己?難道想利用柳丹晨要脅自己?這不科學啊,自己和柳丹晨之間勉強算得上是朋友,並沒有什麼親密關係。
  
  趙國強那邊聲音突然低了不少,他低聲道:“我又多做了一個比對,你還記得當初你拿給我的襯衫嗎?”
  
  張揚的心頓時緊了起來,他似乎預料到了什麼內心怦怦直跳,老天爺不會這麼玩我吧?
  
  趙國強道:“你襯衫上的血液和你送來的這份樣本完全相同,也就是說都屬於柳丹晨。”接下來的話趙國強沒必要說了。你張揚對柳丹晨幹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明白就好,無需點透。
  
  張大官人有點懵了,這不科學啊,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知道自己跟邵明妃啥事兒都沒發生,可那天晚上他蠱毒發作,對當時發生的事情全無印象,他怎麼會在糊裏糊塗地狀態下把柳丹晨給那啥了,柳丹晨和邵明妃到底是什麼關係?邵明妃為什麼會利用她?可事後柳丹晨為什麼隻字不提,白讓自己占了那麼大便宜。現如今她懷孕了不用問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的,蒼天啊,大地啊,咱不帶那麼玩兒的!
  
  傅海潮坐在張揚對面,看到他突然變得失魂落魄,心中有些奇怪低聲道:“你沒事吧?”
  
  “沒事!”張大官人站起身就走,不小心和女招待撞了個滿懷,兩杯滾燙的熱茶都潑到了他的身上,張大官人被這麼一燙方才回到現實中來。
  
  那女招待連說對不起。
  
  傅海潮起身問候。
  
  張大官人顧不上解釋,快步離開了茶館,外面秋風正疾,張大官人迎著風內心漸漸平靜下來,他默默梳理著這件事的頭緒,想要徹查當晚發生的情況,知情人有兩個,一個是柳丹晨,還有一個就是黑寡婦邵明妃,張大官人終於知道那晚上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是柳丹晨,而且那一夜孽緣居然還讓柳丹晨懷孕,他頓時開始緊張了,母子兩人全都被人劫持,他不能不關心,有道是關則亂,張大官人開始有些淩亂了。
  
  現在看來報紙上沒冤枉他,人家雖然沒有真憑實據,可這預測簡直神了,好笑的居然是自己,就在剛才他還以為柳丹晨懷孕可能和傅海潮有關係呢,難怪柳丹晨見到自己表現的那麼幽怨,自己奪去了人家的處子之身,而且忘得乾乾淨淨,換成誰也會恨啊。
  
  張大官人準備去找邵明妃,可沒等他去找邵明妃,邵明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約他去玲瓏山別墅見面。
  
  張大官人趕到這裏,和邵明妃見面的時候這廝已經基本調整好了。
  
  看得出邵明妃特地打扮了一番,不得不承認這女人身上有一種妖冶的美,張大官人在沙發上坐下,皺了皺眉頭道:“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兒,我最近忙著呢!”
  
  邵明妃挨在他身邊坐下,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身上一股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嬌聲道:“小沒良心的,人家想你了嘛!”
  
  張大官人環視了房間四周道:“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薛世綸給你的吧。”
  
  “切!他願意!”邵明妃因為這話有些不悅,在張揚的肩頭打了一下,然後又湊了過來,下巴頦壓住他的肩膀,手指點著他的心口道:“我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這裏有沒有我?”
  
  張大官人道:“沒有,你不給我打電話,我就快把你這個人給忘了。”
  
  邵明妃啐道:“男人都是負心漢!”
  
  張大官人道:“你找我有正事嗎?沒事兒我可要走了!”
  
  邵明妃挽住他的手臂,常春藤一樣把他給纏住:“咱們好歹也是露水夫妻啊。”
  
  張大官人笑了笑,心說到現在這種時候了,你他媽還敢騙我。
  
  邵明妃道:“我剛剛看到京江日報,上面說你和柳丹晨有不正當男女關係,你還把她的肚子給搞大了,真的假的啊?”
  
  張揚看了她一眼道:“你那只眼睛看到報紙上這樣寫了?我跟柳丹晨清清白白的,什麼都沒有。”
  
  邵明妃望著張揚的眼睛,心說你知道什麼?那天晚上和你上床的那個就是柳丹晨,她並不知道張揚已經識破了她的陰謀。
  
  張揚盯住邵明妃的眼睛,忽然笑了起來。
  
  邵明妃因為他的笑容而感到一陣心慌意亂,聽到張揚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道:“你困不困?”
  
  邵明妃果然打了個哈欠,意識變得有些模糊了。
  
  張揚道:“你跟我說實話,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邵明妃道:“那天晚上……”她剛剛開口就感覺到心口劇痛,哎呦慘叫了一聲,正是因為這陣難捱的疼痛,她的意識重新清醒了過來,望著張揚一雙明澈的雙目,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邵明妃明白張揚剛剛一定是對她施行了某種催眠術,想要利用這種方法讓自己把實話說出來,張揚並不知道他們門中弟子都已被師父種下了心蠱,遇到外人想要控制他們精神的時候,心蠱就會自然而然的觸發,引起心頭劇痛,這種方法本來是師父為了控制弟子之用,想不到竟然破了張揚的迷魂術。
  
  邵明妃暗叫好險。
  
  張大官人看到她的神智重新恢復清醒,不由得暗叫可惜,眼看就要成功了,想不到她居然又清醒過來。
  
  邵明妃嫵媚笑道:“你幹了什麼?你不知道嗎?”她心中暗暗警惕,張揚既然對自己用上了催眠術就證明他對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經產生了懷疑。不會啊,當天晚上的事情,除了自己和柳丹晨沒有其他人知道,柳丹晨如今失蹤?難道她的失蹤真的和張揚有關?這丫頭利用這種方法躲開眾人的注目不成?
  
  張揚道:“你和柳丹晨很熟啊?”
  
  邵明妃道:“算不上熟悉,我喜歡聽她的戲。”
  
  張揚故意道:“我和柳丹晨也不熟,不知為什麼有人會造我們的謠。”
  
  邵明妃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你們一個年輕有為,一個青春靚麗,就算是發生點什麼事情也很正常。”
  
  張揚道:“明明沒有的事情,你別聽外人瞎說。”
  
  邵明妃道:“這報紙十有八九是在造謠,不過看到這報紙我倒是有些擔心,你說咱們倆的事情如果被那幫記者知道了,還不得炒翻天?”她這句話分明是在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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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6 01:41:17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攤牌】(下)

  張大官人並不怕威脅,他過去之所以容忍邵明妃,目的是要查出她背後的黑手,可現在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經漸漸變得明朗,張揚也沒太多必要陪著她兜圈子,張揚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全無印象,你怎麼說都行。” 
 
  邵明妃道:“張揚,你這是什麼話?想不承認?”
  
  張揚道:“你反復說自己有了身孕,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走一趟,咱們去驗證一下?”
  
  邵明妃頓時明白張揚已經對自己懷孕這件事產生了懷疑,她呵呵冷笑道:“張揚,你大概不瞭解我,我喜歡的東西就算得不到我寧願把他毀去,我做事不計任何代價。”
  
  “威脅我啊?你想毀就毀嘍,邵明妃,我跟你無怨無仇的,究竟是你想對付我還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
  
  “你……”邵明妃心中忐忑,張揚對那天晚上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張揚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邵明妃你做過什麼,我清清楚楚,別再說什麼愛我的鬼話,你這種女人根本不配說這個字。”
  
  邵明妃怒道:“你好無恥,居然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
  
  “我做過什麼?你以為我當真神志模糊意識不清,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還好這世上的女人並不都像你這般歹毒,想把事情鬧大,你只管去鬧,到頭來肯定是自取其辱。”
  
  邵明妃意識到自己的奸謀已經完全被識破,此時她再說什麼恐怕張揚也不會相信。
  
  “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打你,不過以後再敢惹我,我一定把你吊起來打。”張大官人說完之後就離開了這裏。
  
  邵明妃愣了一會兒,馬上想起給師父電話。
  
  蕭國成聽邵明妃說完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你說什麼?他已經完全識破了你的計畫?”
  
  邵明妃道:“他知道我懷孕這件事是騙他的,還追問我和師妹的關係。”
  
  蕭國成歎了口氣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張揚醫術高超,你這個蹩腳的騙局只怕騙不住他。你以後要多加小心,這小子不會善罷甘休。”
  
  邵明妃嗯了一聲。
  
  蕭國成道:“你師妹有沒有消息?”
  
  邵明妃道:“沒有,師父,有句話我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
  
  “你說!”
  
  邵明妃道:“我看師妹應該不是被人綁架,很可能是自己藏了起來。”
  
  蕭國成冷冷哼了一聲。
  
  邵明妃雖然知道師父不悅,可她仍然繼續說道:“且不說師妹和他有那層關係,現如今師妹懷了身孕,孩子自然是他的。”
  
  蕭國成怒道:“還不是你幹的好事。”
  
  邵明妃道:“師父,徒兒知錯了,也受到了懲罰,可是徒兒可以對天發誓,我對師父絕沒有一絲一毫的背叛之心啊。”
  
  蕭國成道:“照你所說,他對你之前所說的事情應該是產生了懷疑。”
  
  邵明妃道:“師父,我擔心的是師妹,如果她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徹底倒向姓張的懷抱,那麼師父您辛辛苦苦策劃了這麼久的事情豈不是……”
  
  蕭國成沉默了下去,邵明妃所說的正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無論他情願與否,柳丹晨這個他曾經最鍾愛的女弟子已經是張揚的女人,不但被張揚奪去了處子之身,而且還懷上了他的骨肉,這樣的情況下難保她不對張揚產生感情。
  
  如果她將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只怕自己就要暴露了,想到這裏蕭國成有些不寒而慄。
  
  邵明妃聽到他久為說話,小聲叫道:“師父……”
  
  蕭國成道:“你還是先想辦法找到你師妹再說,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邵明妃道:“我看師妹肯定是被姓張的藏了起來。”
  
  蕭國成道:“這麼大一個活人豈是他想藏就能藏得住的?查查他最常去的地方,或許會又發現。”
  
  邵明妃道:“除了平海駐京辦,他最常去的就是香山別院,不如我到那裏去看看。”
  
  香山別院掩映在一片火紅的楓葉中,門前的小路鋪滿落葉,這兩天並沒有人打掃這裏,秋風一吹,有的楓葉從樹上飄落,有的從地下升起,悠悠蕩蕩,宛如萬千隻蝴蝶在翩翩起舞。
  
  別院的地下洞窟之中又黑又冷,根本看不到上方如此美好的景象,柳丹晨坐在漆黑的地下,她已經開始接受這場噩運,抓她過來的那神秘女子利用一條長長的鐵鏈將她左足的腳踝和巨岩相連,這樣可以保證她擁有一定的活動範圍。今天應該是第四天了,那女子自從將自己抓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眼看留下的食物就要吃完,柳丹晨心中暗歎,只怕自己要死在這漆黑的洞穴之中,可惜了腹中的孩兒,還沒有來到人世就將要陪著自己死去。
  
  柳丹晨輕輕撫摸自己的腹部,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被抓之前的最多的就是要將這孩子流掉,可自從來到這地下,她忽然對腹中的骨肉產生了一種難以描摹的感情,她甚至開始想,如果自己能夠逃過此劫,一定要將這孩子生下來,照顧他成長。
  
  黑衣女子的出現毫無徵兆,她的手裏拎著一個塑膠袋,裏面裝著她給柳丹晨帶來的食物。
  
  柳丹晨道:“你來了!”她的語氣非常平靜,就像招呼一位許久不見的朋友。
  
  黑衣女子目光冷冷掃了她一眼,然後將東西扔在她的足下,她的表情木然,如果不是眼睛在動,幾乎會讓人誤以為是一個人偶。
  
  柳丹晨道:“你打算關我到什麼時候?”
  
  黑衣女子沒有說話,仍然沉默著。
  
  柳丹晨道:“你是張揚的仇人?”
  
  黑衣女子負手而立,望著不遠處的地下河,目光飄忽不定。
  
  柳丹晨道:“是不是他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讓我猜猜,你對他是不是因愛生恨?”
  
  黑衣女人呵呵怪笑起來,黑暗中聽得柳丹晨不寒而慄。
  
  黑衣女人轉向她道:“做人不要太聰明,也不要太好奇,總而言之,只要你聽話,我就保住你的性命。
  
  柳丹晨道:“現在外面的員警在到處找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觸犯了刑法?”
  
  黑衣女人道:“你的下蠱之術是跟誰學得?”
  
  柳丹晨道:“我是苗人,祖上傳下來的一些東西,本來是用來對付負心漢的,沒什麼特別,你想不想學?如果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看你那麼恨張揚,不如我教你在他身上下蠱,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黑衣女人冷冷道:“你當真這麼恨張揚?既然這麼恨他為什麼還要懷上他的骨肉?”
  
  柳丹晨道:“你的好奇心也很強。”
  
  黑衣女人道:“我問你話的時候,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別忘了你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裏。”
  
  柳丹晨道:“與其被你關在這又冷又濕的地下,還不如痛快地死去。”
  
  “你對我還有利用的價值,我不能讓你死。”
  
  柳丹晨道:“我要是想死,你攔不住我。”
  
  黑衣女人盯住柳丹晨的雙眸道:“或許我攔不住你,可是我聽說一旦女人有了身孕,求生的意志就會變得超強,你現在若是死了,等於某殺掉自己的親生骨肉。”
  
  柳丹晨芳心一顫。
  
  那黑衣女人將她目光中的變化看得清清楚楚,歎了口氣道:“所以你還是安安生生的多等兩天,我也不想多造殺孽!”
  
  邵明妃看到香山別院房門緊閉,裏面應該有人,她並沒有選擇敲門,而是從東牆翻牆而入,時近黃昏,夕陽的余暉灑滿了這座小院,邵明妃看到西廂處已經亮起了燈光,她貼著牆根悄然走了過去,透過窗戶的玻璃向裏面望去,卻見一個清麗絕倫的少女正在燈下讀書。
  
  邵明妃雖然是女人也不得不讚歎陳雪的美麗,她的美超凡脫俗,仿佛不屬於人間的仙子。
  
  正在翻看書頁的陳雪突然停了下來,她站起身,邵明妃擔心被她發現,趕緊俯下身,她一身黑衣勁裝,臉上蒙著黑色眼罩即便是被人發現也不會認出她的本來身份。
  
  陳雪打開了房門,走入院落之中,在紅葉鋪滿的青石板道路上舒展了一下雙臂,美眸望著西方天空的晚霞,輕聲道:“你來了?”
  
  邵明妃內心一怔,她躲在牆角處,按理說,從陳雪的位置看不到她,難道是有其他人過來了?邵明妃沒有出聲。
  
  陳雪又道:“大門並沒有閂上,為什麼你還要翻牆而入呢?”
  
  邵明妃這下可以確信,陳雪就是朝著自己說話的,一顆心納悶之極,她究竟是如何發現自己的?難道這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邵明妃知道繼續躲藏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她笑了一聲從牆角處走出,輕聲道:“妹子,你長得可真漂亮。”
  
  陳雪的表情古井不波,她打量了一下邵明妃:“這裏除了書以外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看來你選錯地方了。”
  
  邵明妃道:“我看到這裏深宅大院的,所以就走進來看看,可既然進來了,就有些不想走了。”
  
  陳雪淡然道:“不走只怕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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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厄運連連】(上)

  邵明妃緩步走向陳雪,故意挺了挺胸膛,風騷十足地挑釁道:“我就算不走你能拿我怎樣?”她推測到張揚和陳雪之間的關係必然不凡,如今張揚既然已經識破了她的謊話,也就是說她無法繼續用那晚的事情要脅張揚,眼前的小姑娘倒是一個機會,只要自己在她的身上下蠱,豈不是又多了一個要脅張揚的條件,想到這裏邵明妃心中歹意頓生。

  陳雪沒有理會她,只是靜靜望著她的雙目。

  邵明妃倏然出手,她的出手毫無徵兆,在這樣接近的距離下發動攻擊,邵明妃認為應該是十拿九穩,她要先制住陳雪的穴道,然後在她身上種蠱,讓這個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姑娘成為自己的蠱偶。

  她的手指即將觸及陳雪的嬌軀,忽然眼前一晃,竟然戳了個空,邵明妃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目標竟然從她的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雪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為什麼你不聽我的勸告!”

  邵明妃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她應變也是極快,反手彈出一團粉紅色的煙霧,那團煙霧將陳雪的身軀籠罩其中,粉紅色的煙霧中,一隻晶瑩無暇的纖手探了出來,掌心輕輕印在邵明妃的身上,邵明妃只覺得周身麻痹,頓時軟癱倒在了地上。

  煙霧散去,陳雪俏生生站在邵明妃的面前,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憤怒,輕輕將邵明妃的眼罩摘下,幽然歎了一口氣道:“如此美貌何苦為賊?”

  邵明妃此時方才知道眼前的柔弱小姑娘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本以為可以將她輕鬆制服,卻想不到最終被制服的居然是自己,邵明妃懊悔非常,早知如此,她說什麼也不會現身相見。她仍然嘴硬道:“我又沒做過什麼?你能拿我如何?”

  陳雪正想說話,忽然看到邵明妃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陳雪慌忙轉過身去。卻見遠方樹枝輕動,又有不少的楓葉飄落下來,可是目光所及之處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陳雪秀眉微蹙,芳心中不由得掠過一絲陰影,她輕聲道:“你看到了什麼?”

  邵明妃道:“你最好放了我。”

  此時外面響起汽車的聲音,卻是張大官人到了,看到眼前場面。張大官人也不由得吃了一驚,不過他很快就笑了起來:“我當是誰?原來是邵小姐,小雪,你怎麼不請她坐,邵小姐,你坐在地上幹什麼?石板地涼啊。別把你給凍著了。”

  邵明妃當然能夠聽懂這些風涼話,狠狠瞪了張揚一眼道:“張揚,你最好放了我,如果讓警方知道你們對我非法禁錮,你們是要坐牢的。”

  張大官人哈哈大笑道:“你居然跟我講法律。”他轉向陳雪道:“怎麼回事兒?”

  陳雪道:“她蒙著臉偷偷潛入這裏來,不知想幹什麼?”

  張揚道:“邵明妃,你也不差錢啊,模樣長得那麼周正居然是個女賊。我真是為你痛心。”

  邵明妃道:“張揚,你要是不把我放了,我就將你幹得那些醜事全都說出來。”已經成為了別人的階下囚。邵明妃仍然嘴硬。

  張揚道:“你想說就說,沒憑沒據的事情,傻子才會相信,那啥,你說我是應該把你扭送警方呢?還是通知你們家薛先生過來領人?”

  邵明妃道:“張揚,你最好別把事情做絕了,否則最後大家都沒有好處。”

  張大官人嘖嘖有聲,他把陳雪拉到一邊,低聲道:“這女人非常的古怪,我利用迷魂術對她沒有效用,咱們需得想個法子,讓她乖乖說實話。”

  陳雪道:“我在她體內種上生死符,她要拗不過折磨,就會說實話。”

  張大官人樂得連連點頭,指了指書房道:“我去裏面喝茶,你跟她單獨談談。”

  張大官人來到書房內,他想了想,邵明妃今天落在自己手裏不能那麼輕易就把她給放了,至少要搞清楚她和柳丹晨的關係。

  沒多久就聽到外面邵明妃尖叫起來,張大官人趕緊回到院落之中,卻見邵明妃頭髮散亂,在地上來回打滾。

  陳雪這小妮子的心態絕對超人一等,即便是看到這樣的場面,她的表情一如古井不波,仿佛一切都和自己無關,陳雪道:“現在告訴我你來這裏究竟是什麼目的。”

  邵明妃捂住頭顱,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一張俏臉因為疼痛而扭曲變形,她淒然道:“你殺了我吧……”

  陳雪道:“你體內種下的叫生死符,顧名思義,倘若被種下生死符,就會在一日之間感悟生死兩重天的滋味。”

  這種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不僅僅是疼痛,而且其間還夾雜著百爪撓心的奇癢感覺,邵明妃心中暗自悲哀,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孽,居然遭到這種噩運,先是被師父種下抓破美人臉,現在又悲催的中了生死符。邵明妃發現自己真得小看了這位小姑娘,陳雪心腸之硬,為人之冷靜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看來女人的外貌和心腸果然無法畫上等號,其實邵明妃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邵明妃開始還覺得自己能夠忍受,可她很快就發現生死符要比任何一種蠱毒還要可怕,她熬不住疼痛,顫聲道:“我……我是來找柳丹晨的……我以為是張揚和柳丹晨串通……共同謀劃了這件事……”

  張揚道:“你和柳丹晨究竟是什麼關係?”

  邵明妃知道在這件事上輕易瞞不過去,只能如實答道:“她……她是我師妹……”

  “你們的師父是誰?”

  邵明妃道:“他死了……三年前我們的師父就去世了……”

  張揚道:“既然柳丹晨是你的師妹,你為何還要陷害於她?”

  邵明妃顫聲道:“我沒有害她,當初在你體內下蠱的人就是她,後來她發現你內力深厚控制不住你,所以決定捨身種蠱,唯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完成種顱之術……我……我只是從旁幫忙……”

  張揚道:“你三番兩次的欺騙於我,居然好意思說你在幫忙。我和你們兩人無怨無仇,為什麼要對付我?”

  邵明妃咬了咬嘴唇,疼痛和奇癢交織的感覺讓她的鼻翼不停翕動,她哀嚎道:“饒了我,我……只是有人給我錢……讓我這樣做……”

  “誰?”

  邵明妃道:“雇主是個女人,我也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是誰……哎呦,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邵明妃捂著頭顱恨不能一頭撞死。

  陳雪和張揚對望了一眼,在他們聽來邵明妃說得的確有可信之處。

  邵明妃即使在這種狀況下也沒有將師父供出,她不敢說,如果將師父暴露出來,恐怕她的下場更加淒慘。

  陳雪走過去在她肩頭輕輕一拍,邵明妃感覺到身軀一輕,頓時所有的不適感全都無影無蹤,她迷惘地睜大了雙眼,抬起手將額頭上的冷汗擦去。

  張揚道:“你記住了,以後再敢做針對我的事情,我決不饒你。”

  邵明妃連連點頭,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離開這裏再說。

  陳雪道:“三年內只要你恪守本分,我自然會解去你體內的生死符,還有,張揚體內的蠱毒,你應該有解救之法吧?”

  邵明妃搖了搖頭道:“我們這門的功夫,講究的是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師妹種下的蠱毒,必須由她親自解除,若是她出了事,恐怕他這輩子都無藥可救了。”

  張大官人又道:“你在薛世綸身邊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

  邵明妃道:“沒有,我就是為了錢。”

  張揚知道這女人善於說謊,不過一時間也分不出她到底哪句是實話哪句是謊話,反正陳雪已經在她體內種下生死符,諒她以後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邵明妃期期艾艾道:“我知道的全都說了,現在能不能放我走?”

  陳雪看了張揚一眼,張揚點了點頭:“你走吧,今天的事情不可以向任何人說。”

  邵明妃慌忙爬起就走,她甚至都不敢回頭看上一眼。

  離開香山別院很遠,邵明妃方才壯著膽子回頭看了看,想起剛才的痛苦滋味,她仍然心有餘悸,從張揚剛才問話的情況來看,師妹應該不在他們的手裏,她該如何回稟師父?今天的事情究竟應不應該如實稟報?

  邵明妃心中正在矛盾之時,忽然聽到有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是不是很怕啊?”

  邵明妃呀地一聲驚呼,抬起頭來,卻見一個黑衣女人站在她頭頂的樹枝之上,初始時她還以為是陳雪追來,可再看那女人臉上木然毫無表情,此時夜幕降臨,山風吹動她的黑衣,宛如鬼魅一般,邵明妃嚇得想要尖叫,可是那黑衣女人身軀一動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冰冷的右手扼住她的咽喉讓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一雙冰冷的雙眸盯住邵明妃道:“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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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28 01:32:46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厄運連連】(中)

  邵明妃自以為武功還算不錯,可今天連番受挫,失敗且不說,而且她在對方的手下幾乎走不上一個回合,邵明妃心中又驚又怕,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示意對方自己不會反抗,黑衣女子出手如閃電,制住她的穴道,將她夾在腋下,輕巧的就像拎起一隻小雞。

  邵明妃在驚恐之下暈了過去,這倒免去了黑衣女子將她打暈,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首先聽到水流之聲,用力睜開雙目只看到眼前漆黑一片。

  嗤!地一聲,有人劃亮了一隻火柴,照亮了這黑暗的地洞,邵明妃順著火光望去,看到那黑衣女子正坐在一塊岩石之上,將手中的一隻馬燈點燃。

  邵明妃驚叫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來這裏?”她的聲音在地洞內回蕩,隨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歎了口氣道:“你也來了!”

  邵明妃聽出那聲音分明是自己的師妹柳丹晨,循聲望去,柳丹晨果然就在那裏。驚恐之下顧不得掩藏她們之間的關係,邵明妃驚聲道:“師妹,這是哪里?她為什麼要抓我們?”

  黑衣女子道:“原來你們是同門,怪不得都是用蠱高手。”

  邵明妃和柳丹晨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流露出慚愧之色,至今她們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手這兩個字並不是任何人都能當得起的。

  邵明妃道:“你想我們做什麼?”

  黑衣女子道:“我和你們本來沒有什麼瓜葛,要怪你們就怪張揚。”

  邵明妃這才明白這黑衣女子一定是張揚的仇人,自己可能是意外中槍了,慌忙解釋道:“我和張揚沒有什麼關係,我恨他都來不及,我對你沒有任何用處……”

  黑衣女人呵呵笑道:“你的膽色還不如你的師妹。我抓她過來,因為她是張揚的女人,又是這世上唯一可以控制張揚的人,你雖然不如她重要,但是如果我沒看錯,剛才你被陳雪種下了生死符。”

  邵明妃一張面孔變得蒼白,其實在陳雪制住她的時候,她看到後方黑影一閃,當時臉上就表現出詫異之色。陳雪也發現了她的表情變化,並由此推測出了什麼,不過即便是陳雪那樣的身手也沒能及時發現這黑衣女子的存在,單從這件事看來,黑衣女子的武功應該還要超過陳雪。想到這裏。邵明妃慌忙表白道:“你既然看到了,就應該知道他們是我的仇人,我和你的立場相同,我們不是敵人,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跟你合作。”

  黑衣女子冷冷道:“你配嗎?你對我來說價值僅僅在於生死符,從你身上。我或許可以參悟出生死符的秘密。”她走上前來。

  邵明妃寒毛直豎,自己在她的眼中竟然只不過是試驗品罷了,她驚懼道:“你……想怎樣……”

  黑衣女子抓住她的手腕,一股奇寒無比的內勁送入她的經脈之中。內息到達之處肢體仿佛被凍僵,邵明妃嚇得尖叫連連,黑衣女人不勝其煩,制住她的啞穴。

  柳丹晨雖然心中恨邵明妃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是當她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不由得又動了惻隱之心。輕聲道:“你何苦難為她?”

  黑衣女子道:“你還是著緊你自己的性命吧。”

  張揚和陳雪並不知道邵明妃失蹤之事,張揚考慮之後,將邵明妃跑到香山別院的事情告訴了薛偉童,在他看來邵明妃這女人相當的危險,很可能會危及到薛偉童的安全,至於她和薛世綸的真實關係張揚並不清楚,但是他認為也不會是謀財那麼簡單。

  薛偉童聽說之後也是吃驚不小,她答應張揚不會將其中的細節告訴父親,但是她必須要提醒一下自己的父親,免得父親吃虧。

  張揚叮囑薛偉童,儘量旁敲側擊,查清楚薛世綸和邵明妃是怎樣認識的。

  薛世綸最近喜歡一個人待在書房內,沉默並不意味著他會永遠的消沉下去,他在精心密謀著一個全面的計畫,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將自己眼中的釘子全部清除,要將他們全都擊垮。

  從敲門聲他就知道是女兒來了,得到他的應允後,薛偉童走了進來。

  薛世綸坐在燈下,燈光讓他兩鬢的白髮凸顯了出來,身為女兒,薛偉童能夠察覺到這段時間以來父親明顯的衰老。

  “還沒睡?”薛世綸低聲道。

  薛偉童點了點頭道:“爸,我有些事想跟您談。”

  薛世綸不禁笑了起來:“這麼嚴肅?我的童童什麼時候也變得那麼嚴肅了?”

  薛偉童道:“爸,我跟您談正事兒,您能嚴肅點嗎?”

  薛世綸故意板起面孔道:“夠不夠嚴肅?”

  薛偉童拉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表情極其嚴肅道:“我是想跟您談談邵明妃的事情。”

  薛世綸一聽是這件事馬上就搖頭道:“我個人的事情你少管,應該怎樣做我自己心裏清楚。”

  “她是苗人你清楚嗎?”

  薛世綸聞言一怔,他認識邵明妃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可他一直都認為邵明妃是漢族人,不禁笑道:“苗人又怎樣?總之是中國人就ok了,你應該慶幸,我沒找到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國妞做女朋友。”

  薛偉童道:“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調查她。”

  薛世綸笑道:“我知道,你還找張揚幫忙了吧,搞什麼賽車?你們弄得那點事我全都清楚。”

  “她生性風騷,黏上張揚了你知道嗎?”

  薛世綸道:“她愛怎樣就怎樣了,我又沒打算跟她結婚,你放一百個心,我不會給你找後媽的。”說到這裏薛世綸心頭不由得一酸,他想起了章碧君,章碧君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他,做他的妻子,可最終沒能如願,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女人配得起自己的話,應該就是她了。

  “我還查到她屬於一個奇怪的門派,和京劇院的柳丹晨是師姐妹關係。”

  薛世綸眉頭皺起,女兒的這些話已經引起了他的重視,他雖然知邵明妃沒那麼簡單,留她在身邊不僅僅是貪圖她的美色,更重要的是想通過她來找出背後的人物,卻沒有想到邵明妃和柳丹晨相識,還存在著那麼複雜的關係,如果她們是同門,那麼柳丹晨出現在他父親的壽宴上或許就不是偶然,當時針對自己的那場刺殺難道是一個由她們主導的陰謀?

  薛世綸雙手的手指交叉在一起,低聲道:“你哪兒聽來的?”

  “你別管我是怎樣知道的,總之我這個做女兒的不會騙你,你有沒有聽過苗人種蠱的事情?邵明妃就是一個用蠱高手,爸,我看您應該好好做個身體檢查,看看是不是這女人給你種下了迷魂蠱,所以你才那麼迷戀她。”

  薛世綸自己最清楚,他對邵明妃並不是迷戀,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能讓他迷戀的女人,他低聲道:“你還知道什麼?”

  薛偉童道:“就是這些,爸,邵明妃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她接近你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貪錢,可能還有其他的陰謀,你不能再跟她繼續下去了,要快刀斬亂麻,要離開這個女人遠遠的。”

  薛世綸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來到女兒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偉童,總之你放心,爸不會那麼容易被人騙,我答應你,馬上就跟她分手。”

  薛偉童心滿意足的站起身,她向父親道:“爸,很晚了,你趕緊休息吧。”

  薛世綸突然道:“她跟張揚到底相處到了什麼程度?”

  薛偉童道:“他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是這女人纏著張揚,我三哥根本看不上這樣的風騷女人。”

  薛世綸啞然失笑道:“你是說我的眼光奇差無比?”

  薛偉童吐了吐舌頭:“您的眼光怎樣,自己琢磨吧。”她說完輕快地走了。

  薛世綸將房門關好,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想了想,拿起電話撥打邵明妃的號碼,邵明妃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薛世綸搖了搖頭,正在考慮是不是往她的住處打電話的時候,有電話打了進來。

  “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安德銘在我的手上!”

  薛世綸道:“很好,你終於可以報仇雪恨了。”

  “還不夠,他說那糟老頭子留下了一大筆錢。”

  薛世綸道:“那是你們安家自己的事情。”

  “這筆錢沒有留給他,也沒有給安德淵,我看這錢在安語晨的手裏。”

  薛世綸道:“你想怎麼做?”

  “我要她回來,從她那裏一定能夠找回這筆錢。”

  薛世綸低聲道:“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安達文也在找這筆錢,安家的財務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你不是想對付安達文嗎?必須要阻止他得到這筆錢。”

  薛世綸道:“看來你已經計畫好了?”

  對方呵呵笑了起來,然後響起了兩聲沉悶的槍響,槍聲過後,他低聲道:“父親死了,女兒怎麼都要回來,只要她踏上香港的土地,我們就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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