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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石章魚]醫道官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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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3 01:17:55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意外發現】(下)

  張大官人直言不諱道:“過去我為李將軍治病的時候曾經專門交代過,如果想保持身體健康,就必須戒除一些不好的習慣,女色和酒這兩樣東西是絕對不能碰的,可是從剛才的脈象來看,他並沒有遵照我的吩咐。”

  李昌傑歎了口氣道:“父親上次來中國蒙你治好他的頑疾之後,整個人的確改變了許多,可是後來,我弟弟遇害,這件事對父親的打擊很大,他不得不依靠一些其他的事情來麻醉自己,減輕痛苦。”

  張揚點了點頭,這也是人之常情。

  李昌傑道:“照你看,我父親還能活多久?”

  張大官人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人可以活多久絕不是我能夠說了算的。”

  李昌傑道:“有沒有可能支持三個月?”

  張揚想了想,終於還是搖了搖頭:“很難!只怕連一個月都難!”

  李昌傑的表情變得越發沉重。

  張揚道:“其實你應該看開一些,誰都會有這一天。”

  李昌傑道:“我們出去看看!”

  喬老和李銀日並沒有聊太久時間,約莫十分鐘後就已經結束了他們的談話,讓張揚沒想到的是,李銀日提出要單獨見見自己。

  張揚再次來到李銀日的床邊。

  李銀日望著張揚,低聲道:“給我說句實話,我還有多少天可活?”

  張揚道:“很重要嗎?”

  李銀日道:“我不能死!”

  張揚道:“任何人都會死,無非是早晚而已。”他對李銀日的這句話可不認同,什麼叫你不能死,你一個北韓將軍也沒啥特殊的,該死一樣要死。

  李銀日道:“我還有心願未了,我現在若是死了。必然會出現內亂。”他一把抓住張揚的手腕,目光陡然明亮起來,其中充滿了殷殷期盼:“幫我,再幫我一次,給我兩個月的時間,讓我安排好一切。”

  張揚道:“我也不是神仙。”

  李銀日道:“一個月,我只要一個月,只要你幫我做到,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條件。”

  張大官人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我有什麼要求你的?你丫是能給我錢還是給我地位?這李銀日的感覺也忒好了一點,仿佛認定了別人都要求他一樣,你丫這麼牛逼,大老遠跑到中國來求醫幹啥?

  張揚終究還是沒有當場點頭,來到外面。看到喬老坐在院子裏的涼亭內等他,張揚走了過去,宗盛退出涼亭,留給他們兩人一個單獨談話的空間。

  喬老道:“李將軍的情況怎麼樣?”

  在喬老面前,張揚實話實說道:“病入膏肓,命不久已。”

  喬老道:“就是說沒救了?”

  張揚點了點頭。

  喬老道:“最近他們軍隊的內部存在一些異動,倘若他在這個時候出事。後續發展不容樂觀。”

  張揚道:“我還以為他怕死,原來他是想多活幾天把自己的身後事料理好。”

  喬老道:“他們和我們在很多的利益方面息息相關,如果能幫,還是幫他一次。”

  張揚道:“剛才李將軍說,我只要幫他好好活一個月,他可以答應我任何的條件,喬老,您說我要是提出去北韓接他的班當將軍,他會不會答應?”

  這種時候這小子居然不忘開玩笑,喬老不禁莞爾。他低聲道:“既然李將軍拿出了這麼大的誠意,你不妨考慮一下,當然,前提必須是你能做到!”

  張揚道:“中醫方面有個門派,以激發身體潛能為目的,這種方法雖然可以在短期內提升一個人的生命力,但是有點揠苗助長的意思,對一個人的損耗極大,在正常人上使用這種方法,嚴重的甚至會減少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壽命,不過對一個生命原本就所剩無幾的人來說,也不在乎縮短幾天的壽命,如果我盡力幫他治療,或許他能夠賴賴巴巴的捱上兩個月,可是這種垂死狀態對他來說想來也沒什麼作用,如果我利用非常手段,能讓他在外界眼中看起來像個健康人,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應該可以威風一個月,我想這一個月對他來說應該足夠了。”

  喬老道:“我先走了,好好考慮一下李將軍的條件,這樣的機會只怕不多!”

  張大官人望著喬老遠去的背影,一臉迷惘,人看來得救,喬老最後留下的這番話滿懷深意,看來老爺子也贊同自己要趁火打劫,可問題是自己有什麼可求的?李銀日能幫自己幹什麼?

  李昌傑來到張揚身邊,輕聲道:“你沒和喬老一起走?”

  張揚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我走了誰救你們家老爺子?”

  李昌傑聽他這樣說,頓時面露喜色:“照你這麼說,我父親還有救?”

  張大官人道:“那要看他自己的意思,是想賴賴巴巴的當兩個月的病號,還是想威風凜凜地做一個月的將軍?”

  李銀日面對張揚給出的選擇,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確定了他的選擇之後,張大官人去書房開了藥方,這些都是刺激根源的藥物,說穿了在某種意義上跟興奮劑差不多,張大官人先給李銀日喂了一顆逆天丹,這玩意兒珍貴,平時這廝可不捨得拿出來。

  李銀日吞服了張揚給他的逆天丹,喘了口氣,歇了半天方才道:“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張大官人道:“目前還沒想到。”

  李銀日指了指站在張揚身邊的李昌傑道:“我現在只有昌傑這一個兒子,我欠你的人情,他來償還,昌傑,你記住,從現在開始,無論張揚要你幫他做什麼,你都必須無條件答應,他對我們李家的恩情,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張大官人心說這有點太重了,可自己還真是想不出要求他做什麼?張揚道:“今天先把藥給吃了,以你現在的身體,並不適合下猛藥,調養兩天,後天我保你可以恢復如常,不過醜話我也說在前頭,這種方法只能保證你在一個月內和正常人一樣,如同一劑強心針,剛剛打完精神抖擻,但是藥效過了,你的身體就會全面失衡,到時候神仙也難救。”

  李銀日道:“只要能有一個月的時間,讓我完成未完的事業就已經足夠。”

  張揚道:“一個月應該沒任何的問題。”

  當晚李昌傑特地讓人精心安排了北韓特色飲食,宴請張揚這位神醫。

  桌上擺著的是中國特產茅臺,李昌傑道:“我知道你喝不慣我們北韓的酒,所以還是入鄉隨俗。”

  張揚笑道:“入鄉隨俗還是應該喝二鍋頭了。”

  李昌傑道:“還是茅臺好喝。”他酒量不錯,在玻璃杯中分別滿了一杯白酒。

  張大官人望著桌上的泡菜,心說這玩意兒下酒有點磕磣,沒想到李昌傑端起酒杯,已經先乾為敬了。

  張大官人也只能陪他乾了一杯,此時廚師將烤肉端上來,一時間肉香四溢,李昌傑道:“嘗嘗我們的特色烤肉。”

  張揚伸箸夾了一片嫩薄的五花肉塞入口中,五花肉烤得火候剛好,肥膩適當,張揚道:“不錯!”

  李昌傑道:“錦繡園的廚師過去一直都在北韓負責國宴,我考慮到父親的飲食起居,特地將他調來父親身邊。”他起身為張揚端酒道:“我敬你!”

  張大官人有些受不住了:“那啥……我說沒必要這麼客氣,咱們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

  李昌傑道:“父親說過你是我們李家的恩人,從今以後,我會以恩人之禮相待。”

  張大官人是個最怕別人敬他的主兒,本來憋足勁想到底提什麼條件呢,可肉也吃了,酒也喝了,到現在仍然想不出自己有啥要求可提,好像多半時間都是別人求他,他沒啥事求別人,看到李昌傑對他這麼客氣,覺得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原本也沒想救李銀日,本來存著讓李銀日自生自滅的念頭,如果不是喬老開口,這個忙他也未必會幫。

  張揚道:“恩人的事情咱們就別提了,李將軍的那番話我也聽到了,你也別搞得跟欠我多大人情似的,這樣我也感覺到很不自在,你放心,我肯定盡全力而為,我會拿出畢生的絕學來治療李將軍,別的不說,三十天我給你保證,如果上天眷顧,搞不好還能多撐他個十天八天的。”這廝怕敬,李昌傑一跟他客氣,馬上多給了李銀日幾天性命。

  李昌傑抿了抿嘴唇,激動道:“恩人如此情義,我實在是無以為報。”他抓起那杯酒放在張揚手裏,自己也將那杯酒乾了。

  張大官人不得不站了起來:“那啥……你別客氣,我喝,我喝就是……”

  李昌傑喝酒也極是豪爽,一仰脖子將那杯白酒乾了。張大官人在喝酒方面可是從來都不怵,也乾了那杯白酒。

  李昌傑道:“恩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道:“你說,只要我能夠辦到一定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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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4 01:45:44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抓奸】(上)

  李昌傑放下酒杯,抓住張大官人的手腕,忽然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這下把張大官人給搞懵了,我靠,你丫究竟唱得是哪一齣啊?不過他也沒打算去扶李昌傑,因為李昌傑不是沖著他跪下來的,餐廳正中的牆上掛著兩幅畫像,一幅是咱們毛爺爺,還有一幅是他們金爺爺,李昌傑一手拉著張揚的手腕,一手捂在胸口:“我願和你結拜為異姓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說話的時候手腕還用力往下拖張揚。

  張大官人算是明白了,自己以為人家熱情,以為人家感動,搞了半天誰都不是傻子,李昌傑對自己也不信任,居然想出了個結拜的主意,北韓有這個說法嗎?

  可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張大官人有點騎虎難下,他和李昌傑沒啥感情基礎啊,如果這一拜,他倆就成了兄弟,李銀日那就是他長輩,要以父輩之禮相待,我靠,李昌傑啊,你小子打得如意算盤,我還不如一開始就要點錢花呢。

  李昌傑望著張揚道:“莫非你看不起我?”

  張大官人心說,你丫好歹也是個將軍,雖然成色比不上我們大中華,可也是根正苗紅,哥們可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拜就拜,誰怕誰?回頭李銀日死了,遺產也得分我一份兒,於是張大官人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李昌傑激動地眼圈都紅了,他向毛爺爺和金爺爺發誓,雖然沒說不願同日生,但願同日死的熱血大話,可意思也差不多。

  張大官人和李昌傑就當著兩位革命前輩的畫像前拜了八拜成為結拜兄弟。

  張大官人沒有看錯李昌傑,李昌傑的確動了一些腦筋,給張揚耍了點心眼兒。不過雖然結拜之前抱有目的,可真正結拜之後還是覺得親近了許多,張大官人嘴甜:“大哥,我年輕,以後有啥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多多指教。“

  李昌傑握著張揚的手,頗有感觸道:“兄弟,我又有兄弟了,以後只要你用得著我這個當哥哥的地方,刀山火海絕不會說一個不字。”

  兩人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同乾了三杯酒,張大官人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向李昌傑道:“大哥,我得出去辦點事兒,等會兒我晚上回來陪你接著喝。”

  李昌傑道:“正在興頭上。別急著走啊!”

  張揚道:“這次的事情不同,我必須要親自去一趟。”

  李昌傑道:“我也去!”剛結拜,新鮮頭沒過去,熱乎著呢。

  張大官人原本也沒什麼大事,他就是好奇,聽劉明起梁柏妮和安達文的事情,當時他就打算去伯頓豪爵看看。在官場中歷練了這麼多年,這廝的好奇心一點兒不見減少。

  李昌傑和張揚一起去了伯頓豪爵,臨行之前李昌傑問道:“兄弟,咱們這是幹什麼去?”

  張揚道:“你不是說要陪我上刀山下火海嗎?這就帶你去體會體會。”

  李昌傑呵呵笑了起來。他認為張揚是故意在嚇唬自己,輕聲道:“我從小就在軍隊中長大,受過最嚴格的訓練,你千萬不要小瞧你這個大哥啊。”

  張揚道:“得。咱們回頭看看,對了你有望遠鏡嗎?”

  李昌傑道:“當然有。目前國際上最先進的夜視望遠鏡。”

  張揚道:“帶上,咱倆去抓奸!”

  “抓奸?”

  李昌傑被這位結拜兄弟搞糊塗了,不過張揚顯然沒有像他解釋的意思,所以他也沒繼續問下去,兩人開著李昌傑的車,來到了伯頓豪爵莊園,莊園的登記制度很嚴,兩人因為不是莊園業主,也沒有受到任何業主的邀請當即被拒絕入內。

  張揚讓李昌傑把車停到社區一處偏僻的地方,向李昌傑要來望遠鏡:“你在這裏等我!”他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李昌傑也推門跟了下去:“我和你一起去。”

  張揚道:“別介,那圍牆你翻不過去。”

  李昌傑道:“還是小瞧我,我可是全副武裝。”他拉開吉普車的後備箱,卻見裏面手槍、衝鋒槍、手雷、軍刀、防彈衣、特種裝備應有盡有,簡直是一個小型的軍火庫。

  張大官人瞪大了眼睛:“我靠,大……大哥,咱能不這麼誇張嗎?我帶你來抓奸的,你這是要掀起戰爭嗎?”

  李昌傑笑道:“有備無患,反正我們的車也沒人檢查,在國內我比這還要誇張。”他迅速穿上避彈衣,扔給張揚一件。

  張大官人將避彈衣重新扔了回去,他可用不著這玩意兒。

  李昌傑拿了一支手槍,努了努嘴道:“挑一件趁手的。”

  張大官人看到裏面的複合弓,拿起來,迅速組裝好,拉了一下弓弦,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玩意兒不錯,我戴上。”

  李昌傑拿出兩個黑色頭罩,自己一個,張揚一個,張大官人這次不用拿絲襪湊合了。

  李昌傑道:“社區的監控非常嚴格,而且設有電子防盜網,咱們想進去必須要先切斷攝像頭的監控。要不就是從地下排水管道進去。”

  張揚笑道:“用不著那麼麻煩。”他選定了攝像頭的盲區,大搖大擺走了進去,然後當著李昌傑的面,騰空躍起,單手勾住圍牆的邊緣,一個鷂子翻身,乾脆漂亮地越過電子防盜網,輕飄飄落在草地之上。

  李昌傑看得目瞪口呆,張揚的這份身手他可沒有。

  張大官人站好之後,向嘴巴裏塞了塊口香糖,搖了搖頭,他認為李昌傑肯定要知難而退,不會再跟上來了,此時遠方放起了焰火,借著燦爛的煙花辨明瞭劉明所說的日本女人所住的別墅,慢慢走了過去,此時忽然感覺有些異樣,抬頭望去,卻見頭頂一個人在半空中飛翔,張大官人眨了眨眼睛,我靠,真沒看錯,李昌傑竟然飛了過來,這貨車內的高精尖設備還真是不少,背著的應該是個反沖滑翔裝置,李昌傑選得時機比較恰當,煙花聲剛好掩護了他身上反沖裝置的聲音。他瀟灑自如地在張揚身邊落下,不無得意道:“怎麼樣?”

  張大官人不無羨慕地摸了摸他身後的這個裝置:“高精尖武器啊!”

  李昌傑迅速將反沖滑翔機取下來藏在草叢中,低聲道:“這還是你們贊助的裝備。”

  張大官人心說就憑你們也製造不出這麼高端的玩意兒。

  兩人來到66號別墅,藏身在別墅外的綠化帶中,張大官人看了看時間,還差十分鐘到九點,李昌傑附在他耳邊低聲道:“兄弟,抓誰?”

  兩人說話的時候,看到一輛白色路虎朝這邊駛來,於是停下交流,路虎在別墅的大門前停下,一名男子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張揚看得真切正是安達文。

  李昌傑的目力不如他,借著夜視望遠鏡的幫助方才看清,他和安達文沒有打過交道,低聲道:“這就是那個姦夫?”

  張大官人笑了笑道:“接著看!”

  安達文來到別墅門前,沒等他摁下門鈴,就看到一個身穿藍底白花和服的日本女郎出門迎接,兩人目光相遇都是一笑,安達文伸手捉住那日本女郎的小手,俯身要去吻她,那日本女郎顯得羞澀無比,伸手掩住安達文的嘴唇。

  李昌傑道:“她是你女人?”

  張大官人真是佩服了他的聯想力,低聲道:“我不認識這女的。”

  李昌傑瞪大了雙眼,剛才張揚明明說要過來抓奸,難不成這小子不愛紅裝愛武裝?張大官人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這貨想岔了,正準備解釋,看到安達文和日本女郎已經進去了。

  李昌傑道:“要不要咱們破門而入,將他們捉姦在床?”

  張大官人道:“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現在沖進去不科學,你見誰一進門就脫衣服上床的?”

  李昌傑道:“那倒也是。”

  張揚拍了拍李昌傑的肩膀道:“我去探探情況,你在這兒給我望風。”

  李昌傑點了點頭,卻見張大官人貓身出了綠化帶,溜到了別墅牆根兒,心中暗歎,這貨不去幹特務實在是太可惜了。

  張揚附在牆壁上聽了聽裏面的動靜,談話聲從二樓傳來,張揚以壁虎游牆術向上方爬去,他也沒打算在李昌傑面前隱藏,讓他見識見識中華武功的厲害。

  李昌傑看到張揚沿著牆壁如同壁虎一般爬行上去,驚詫地睜大了雙目,嘴巴張成了一個O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反正他是做不到,李昌傑這下明白了,為什麼父親每次到了絕境第一個想起得會是張揚,這小子果然有過人之能。

  張揚爬到二樓,安達文和那日本女郎走到了二樓的露臺之上,張揚身體平貼在牆壁上,卻聽安達文道:“雅美,章碧君的事情你究竟知不知情?”

  那叫雅美的女郎聽到他這樣說,頓時有些不開心,掙脫開安達文的懷抱道:“你不相信我?”

  安達文道:“這件事實在是太過蹊蹺,我將人交給嚴國昭,只是想利用這件事讓章碧君和我見面,並沒有想置她於死地。這件事情上,我顯然替嚴國昭背了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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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5 01:18:37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抓奸】(下)

  雅美道:“嚴國昭這麼做根本無法瞞過其他人的眼睛,沒有人會把這件事算在你的頭上,是你自己多慮了。

  安達文道:“雅美,我有必要和山野先生見一面。”

  雅美道:“有什麼話跟我說也是一樣,最近他的身體不好,一直都在北海道養病。”

  安達文道:“當初他答應過我,元和家族將大陸的一切業務無條件轉讓給我們,可是元和家族內部的意見好像並不一致,元和幸子在這件事上製造了不少的障礙。”

  雅美道:“這件事我會像他稟報。”

  安達文伸手摟住她的肩膀道:“雅美,等這次的事情做完,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雅美道:“梁柏妮怎麼辦?”

  安達文道:“我正準備跟她攤牌!”

  雅美道:“不要,現在鼎天對我們未來的計畫非常的重要,必須要依靠鼎天來拿下,梁祈佑父女對你還很有用處,所以,我們之間的事情絕不可以讓他們知道。”

  安達文道:“雅美,我只是覺得這樣下去實在是委屈了你。”

  張大官人還是頭一次聽安達文這麼情深款款地對一個女人說話,這心頭不由得一陣陣發麻,我靠,這孫子真他媽會演戲。張大官人從來都是個只許州官發不許百姓點燈的主兒,他在外面彩旗飄飄覺得很正常,可換成別人他就覺得不正常,認為安達文對不起梁柏妮,這廝實在是陰險狡詐,不但欺騙梁柏妮,聽他的意思還打算把梁祈佑一起給坑了。

  雅美道:“阿文,其實兩個人只要真正相愛。未必要每天守在一起。”

  安達文似乎被她的這句話感動,扳過她的肩頭,俯下身深吻在她的嘴唇之上。

  此時一輛車停在別墅前,車燈直射別墅,安達文和雅美因為燈光而轉過身,但是他們並沒有馬上分開。

  一輛藍色的寶馬mini停在下面,安達文認出那是梁柏妮的車,他皺了皺眉頭,實在想像不出梁柏妮怎麼會找到這裏?

  梁柏妮坐在車內。手握方向盤,透過擋風玻璃望著樓上相擁的兩個人,其中一人就是她的丈夫,兩行淚水順著她的俏臉宛如斷了線的珠鏈一樣滑落。

  張大官人剛巧在燈光的照射範圍內,還好梁柏妮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安達文和雅美的身上。張揚趕緊退回到陰暗的角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今晚上過來就是為了看熱鬧。

  安達文緩步走了出去,mini車的燈光始終沒關,安達文走入燈光裏,他眯起雙目,試圖看清車內的梁柏妮。

  梁柏妮終於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她含淚望著安達文:“為什麼?為什麼?”

  安達文道:“如果我說只是一個誤會你相信嗎?”

  梁柏妮搖了搖頭,她望著安達文一字一句道:“我要和你離婚!”

  此時那個叫雅美的女人也從房內走了出來,梁柏妮冷眼打量著她,眼前的日本女人沒有任何的出色之處,她實在想像不出自己究竟哪兒比不上她。丈夫居然為了一個如此平凡的女人而背叛自己。

  雅美道:“梁小姐,我想你誤會了!”

  梁柏妮道:“誤會?”她轉向安達文道:“我為自己感到不值。”

  安達文的表情不見有任何的內疚:“你跟了我很長時間?”

  梁柏妮道:“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跟著你了。”她說完轉身準備上車,卻想不到身後的雅美倏然伸出手去。一掌擊打在她的頸後,梁柏妮連聲音都未發出。身體軟綿綿倒了下去。

  安達文慌忙伸手將她扶住,不解道:“你幹什麼?”

  雅美歎了口氣道:“就這樣放她回去,你和我之間的事情豈不是全都敗露了?”她在安達文的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殺她,至少現在不會,先把她抱進來,等會兒保安過來就不好了。”

  安達文抱起梁柏妮,忽然外面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雅美雙目一凜,身軀騰空飛掠而起,幾步就來到聲音發出的地方,草叢後一人慌慌張張連跌帶爬地向外逃去,沒走出幾步,就被雅美一腳踢在膝彎,那人慘叫一聲趴倒在地上。

  張大官人最初的時候還以為是李昌傑暴露了行藏,可聽到那人的聲音方才分辨出,那人竟然是劉明。原來這廝早已潛伏在別墅周圍,甚至先于張揚和李昌傑到來,從安達文現身,他就不停拍攝照片,存照作為證據。這是他的工作,這廝在工作上也算得上相當的敬業,看到梁柏妮被雅美制住,劉明頓時感覺到這件事有些不妙,慌張中弄出了聲響,結果被雅美發覺。

  劉明剛想呼救,雅美手中一把明晃晃的斷刃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壓低聲音道:“信不信我割斷你的喉嚨。”

  劉明嚇得張大了嘴吧,半天沒有合攏,雅美向四周看了看,確信沒有其他人在,這才將劉明從地上拖起,用刀逼著他走入別墅內。

  張大官人全程保持沉默,根據他的判斷,短時間內劉明和梁柏妮都不會有生命危險,這個名叫雅美的日本女人身手相當不錯,他倒要看看安達文和她之間究竟在搞什麼陰謀?

  安達文抱著梁柏妮,雅美押著劉明進入了別墅內。

  張大官人朝李昌傑藏身的地方看了看,李昌傑此時也抬頭向上方他所在的位置看去,兩人都捏了一把汗,張揚做了個手勢,示意李昌傑儘快離去,李昌傑卻拍了拍胸脯,示意自保絕無問題。

  張揚聽到客廳內有了動靜,沿著牆壁遊移到靠窗的位置。

  安達文將梁柏妮放在沙發上,雅美一腳將劉明踹倒在地上,冷冷道:“你是誰?”

  劉明拿捏出一幅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就住在這裏,聽到你們這邊吵鬧,所以過來看看什麼情況,沒想到……”他看了看雅美手中的短刀。

  安達文一把抓過他的攝影包,從中掏出相機,怒道:“這是什麼?”然後他舉起相機狠狠朝地上摔去,將相機摔得粉碎。雙手抓住劉明的衣領,怒吼道:“你跟蹤我?”

  劉明道:“……這不干我事……你老婆懷疑你有外遇,所以才給我錢讓我幫忙找證據,我……”話沒說完,安達文已經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打得劉明鼻血長流。

  雅美調轉刀柄,砸在劉明的頸後,這動作她使得輕車熟路,一下就將劉明砸暈過去。

  安達文望著梁柏妮怒道:“想不到她居然跟蹤我!”

  雅美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永遠不要低估女人的智商,你一直以為她只是一個雙耳不聞窗外事的千金小姐,卻沒有想到她早已發現了你的異常舉動。女人,對這些事總是很敏感的。”

  安達文道:“現在該怎麼辦?”心中卻暗自盤算著,如果雅美真的要除掉梁柏妮,他應該如何應答呢?

  雅美道:“把他們交給我,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消除你妻子今晚的記憶,這方面並不困難,至於這個偵探,必須徹底解除乾淨,千萬不可以留下後患。”

  安達文點了點頭。

  張大官人聽到這裏不由得暗暗心驚,兩人顯然對劉明產生了殺心,雖然劉明也不是什麼偉光正的人物,可這廝也不該死啊!這個叫雅美的日本女人長相雖然清純,可內心實在是歹毒的很,就算和黑寡婦相比也不遑多讓。

  張大官人沿著牆壁向上攀爬,他向李昌傑的藏身處做了個手勢,李昌傑看得清楚,張揚先是做了個飛翔的動作,然後指了指外面,接著張揚指了指他自己的心口,然後又指了指裏面。

  李昌傑頓時會意,張揚的意思是要自己製造動靜引開裏面人的注意,他好趁機救人,李昌傑點了點頭。

  雅美回來的時候帶著一個小巧的醫藥箱,她打開醫藥箱從中取出針劑,正準備配藥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呯地一聲響動。

  安達文和雅美對望了一眼,兩人一起向外面走去,卻見草叢中倏然飛出一個黑影,那黑影竟然筆直向上飛起,然後在空中一個盤旋朝著伯頓豪爵外面的方向飛去。

  安達文驚呼道:“還有人!”

  雅美道:“你去看著他們,我去看看這人是什麼來頭!”她快步追了上去,追逐的過程中迅速從腰間掏出一隻袖珍手槍,以飛快的速度擰上消音器,瞄準了空中的那個越飛越遠的影子連續射擊兩槍。

  李昌傑身在空中,根本無處躲避,這兩槍全都射在他的前胸,他感到胸口一窒,仿佛被人連續擊中了兩記重拳,忍痛操縱飛行器,越過圍牆向停車的地方飛掠而去。

  安達文剛剛進入別墅大門,就被人一拳砸在頸後,這招是張大官人現學現賣,不過論到打擊的精度和力度要遠遠超過日本女郎雅美。

  張揚擊暈安達文之後,掏出他的汽車鑰匙,一手夾住劉明,另外一隻手臂夾起梁柏妮,迅速沖出門外,雅美仍然未歸,張大官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兩人塞到汽車後座內,然後啟動安達文的白色路虎,驅車向外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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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4
匿名  發表於 2014-7-7 01:24:46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內部分化】(上)

  雅美追到外面,看到空中的黑影已經不見,正準備返回,只見一輛白色的路虎從她的住處前沖了出來,雅美暗叫不妙,舉槍瞄準路虎的擋風玻璃想要射擊。
  
  張大官人一腳油門到底,朝著雅美就碾了過去,雅美看到汽車速度奇快,只能放棄射擊,閃身到了一旁,白色路虎朝著大門飛馳而去。
  
  雅美驚呼道:“偷車,有人偷車!”
  
  張大官人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更何況這車也不是自己的,白色路虎高速奔行,來到社區門前,一下就將大鐵門從中撞開,碾著大鐵門開了過去。
  
  兩名值班的保安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輛路虎遠去,這才想起返回值班室去報警。
  
  張大官人在前方的岔路口和李昌傑會合在一處,兩人一前一後開著汽車揚長而去。
  
  劉明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一名軍人站在自己的身邊,他被嚇了一跳,這廝的第一反應就是糟了,這下惹了大麻煩被人給關起來了,他哭喪著臉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饒了我這一次。”
  
  那名士兵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眼睛根本沒向他看上一眼,劉明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頭,發現這士兵穿著打扮明顯是北韓方面的風格。
  
  房門被從外面推開,張大官人樂呵呵走了進來:“你小子真是個慫貨,還沒怎麼著呢就哭爹喊娘的討饒了,換成過去肯定是一漢奸。”
  
  劉明砸吧了一下嘴,看到張揚,他一顆心頓時放下來了,張揚出現就意味著他已經安全了,可劉明也想不透,自己究竟怎麼到了這裏,話說,這究竟是哪里?”
  
  張揚道:“早就警告你要小心了,剛才如果不是我及時趕過去。恐怕你腦袋已經被人給割下來了。”
  
  劉明吐了吐舌頭。叫道:“好險,真是好險,那幫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張揚拉了張椅子坐下:“別管他們是幹什麼的,你給我記住了,那幫人你惹不起,京城你最好別待了,趁著他們沒有找上你之前。趕緊離開京城,出去避避風頭,等這件事過去了你再回來。”
  
  劉明道:“梁柏妮呢?”
  
  張揚道:“她沒事,這會兒正在睡覺呢,明天我把她交給她老爹,把他們打發回香港去。”
  
  劉明道:“究竟是什麼人想殺我?”
  
  張揚道:“你別多問。事情都是因為你多管閒事而引起的,外面已經把車給你備好了,我讓人送你回去收拾東西,今晚就得離開。”
  
  劉明道:“不用收拾了,我這就走,你讓人把我送到車站就行。”
  
  劉明離去之後,張揚來到李昌傑的房間,李昌傑正在檢查自己的傷口。剛才雅美的兩槍全都擊中了他的胸膛。雖然他穿著避彈衣,仍然被擊出了兩片淤青。想起剛才的情景,李昌傑也暗叫僥倖,如果那兩槍不是打在他的避彈衣上,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張揚遞給他一瓶跌打藥:“擦擦,明天就會好了。”
  
  李昌傑道:“究竟怎麼回事兒?你帶我去捉姦,原來跟你沒什麼關係啊。”
  
  張揚道:“你別問我,我也不是太清楚情況,那個日本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安達文那小子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從我今晚聽到的一些情況,隱約能夠猜到,他和那個雅美十有八九是相互利用,安達文那個人從來都是冷血自私,他對任何人都沒感情的。”
  
  李昌傑對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也搞不太懂,不過他也不想多問,倒是對雅美射了他兩槍的事情耿耿於懷,咬牙切齒道:“下次讓我遇到那個日本女人,一定還她兩顆子彈。”
  
  李銀日服下張揚給他開得草藥之後,不知是藥物真得起到了作用還是心理上獲得了安慰,精神頓時好了許多,他讓人將兒子和張揚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張大官人原本是李銀日的恩人來著,可被李昌傑半強迫半綁架的結拜之後,突然就變成了李銀日的晚輩,結拜兄弟,話說,李銀日在某種程度上跟他親爹也差不多,怎麼對待親爹的,就得怎麼對待人家,張大官人感覺自己虧大了。
  
  剛才那會兒功夫李昌傑已經將自己和張揚結拜的事情向父親做了一個彙報,李銀日對此頗感欣慰,
  
  雖然李銀日明白兒子和張揚結拜絕不是因為單純的感情,可人卻是個奇怪的動物,當有了某一層關係的時候,頓時覺得親近了許多,張揚是個中國人,和李銀日父子是沒有任何衝突關係的。
  
  李銀日道:“張揚,你既然和昌傑成了兄弟,以後就是我的孩子。”
  
  張大官人暗叫晦氣,自己是不是走背字兒,被李昌傑強迫結拜不算,還撿了一便宜乾爹,還好李銀日沒幾日可活了,見不了幾面。張大官人嘴甜,雖然心中對李銀日並不認同,可嘴巴上還親熱道:“李叔叔,以後您就是我的父輩,我會像對待父親一樣對待您。”這番話很自然的就說出來了,張大官人也沒感覺到有啥丟人的。他不是存心巴結李銀日,面對一個將死之人,何不多說兩句好聽的話,讓人家心中得到安慰呢?
  
  想不到李銀日居然被張揚的這句話感動,他歎了口氣道:“張揚,你幫了我這麼多,我卻不能給你什麼。”
  
  張揚道:“李叔叔,您別這麼說。”
  
  李銀日道:“我並不是一個怕死之人,當年也經歷過血與火的考驗,槍林彈雨裏來去自如,面對死亡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他抿了抿嘴唇,目光轉向李昌傑道:“我在軍界這麼多年,並沒有多少朋友,我活著,別人不敢對我們李家怎樣,可是如果我死了,我怕有人會對家裏不利。”
  
  李昌傑道:“爸,您放心,我會保護好這個家。”
  
  李銀日道:“我相信你會盡力去做。”他用詞非常的謹慎,並沒有說相信李昌傑能做到。
  
  張揚看著眼前的這父子二人,雖然不能用虎父犬子來形容,但是李昌傑的地位和能力顯然無法和父輩相提並論,同樣的情形張揚見到了不少,文家、喬家都面臨後繼無力的問題,可是同樣的問題發生在北韓,要比這邊嚴峻的多。
  
  李銀日道:“在國內我有很多的仇家,他們比任何人都要關心我的病情,如果他們知道我就要死了,事情將會變得不堪設想。”
  
  張揚道:“所以,您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事?”
  
  李銀日道:“人不能太貪心,上次你幫我治病,我已經多活了這麼久,我以為自己好了,又開始放縱聲色,上天果然不肯給我這種人第二次機會。”
  
  李昌傑道:“父親,也許會有奇跡發生。”他望著張揚,多麼希望張揚能夠點點頭,可張大官人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
  
  李銀日道:“已經很好了,張揚,你真的可以幫助我像正常人一樣活上一個月?”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應該可以辦到!”
  
  李昌傑和張揚一起來到門外,李昌傑歎了口氣,低聲道:“兄弟,父親讓我離開。”
  
  張揚皺了皺眉頭,馬上明白了李昌傑的意思,李銀日顯然考慮到了身後的種種可能,已經著手安排兒子以後的去向了。
  
  李昌傑道:“我不想走!”
  
  張揚道:“長輩們考慮問題要比我們全面的多,他們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知道應該怎樣去做。”他雖然不清楚現在李家在北韓的處境,但是張揚也預感到李銀日死後,李家必將面臨一場危機。
  
  李昌傑道:“我是一個軍人,如果離開了自己的故土,我還能做什麼?”
  
  梁柏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她從床上坐起身來,觀察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熟悉了室內環境之後,梁柏妮走下床去,她悄悄走進窗前,掀起窗簾,向外面望去,看到院門前一名衛兵正在那裏站崗。
  
  梁柏妮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情,來到門前,發現房門並沒有上鎖,她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此時看到一名男子從大門處走了進來,卻是濱海市委書記張揚。
  
  梁柏妮有些驚詫地睜大了雙目,她實在想像不出自己怎麼會在這裏,更想像不出張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張揚來到梁柏妮面前,微笑道:“梁小姐起來了?”
  
  梁柏妮道:“放我出去!”
  
  張大官人笑道:“我並沒有鎖住你,腿長在你自己身上,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離開。”
  
  梁柏妮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卻又停下腳步道:“這是哪里?阿文……”她本想問阿文在哪里,可是話到中途卻想起昨晚親眼目睹的一幕,內心宛如刀割一般疼痛。
  
  張揚道:“這是錦繡園,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是北韓設在中國的療養地。”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張揚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不解和疑問,相信昨晚發生的事情你不會忘記,如果我們沒有出手救你,恐怕你和那個私家偵探劉明現在已經……”張揚笑了笑,將想像的空間留給梁柏妮自己。
  
  梁柏妮道:“劉明?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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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內部分化】(中)

  張揚道:“我已經讓人送他離開了京城,如果他繼續待在這裏,恐怕人身安全會受到威脅。”說完他停頓了一下道:“之所以帶你來到這裏也是出於同樣的原因。”

  梁柏妮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你怎麼會剛巧出現在那裏救了我們?”

  張揚淡然笑道:“不是湊巧,我和劉明是老朋友了。”於是他將自己和劉明見面湊巧瞭解到梁柏妮調查安達文的事情告訴了她,張揚道:“我所關心的是劉明這個朋友,我對你丈夫的性情很瞭解,如果他知道劉明調查他,肯定不會放過劉明。”

  梁柏妮神情黯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心中越發感到沮喪,進而演變成為對丈夫安達文的無限幽怨。她和安達文婚後的確擁有一段時間的蜜月期,可如今回想起來,這段時間相當的短暫,沒過多久,安達文就因為忙於生意而冷落了她,如果不是她找人追蹤調查,還不知道丈夫背叛自己的事實。

  想起昨晚安達文和雅美擁吻的情景,梁柏妮幾乎就要掉下淚來,她又明白現在絕非落淚的時候,咬著嘴唇,抬起頭,強行抑制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她低聲道:“無論你出於怎樣的動機,我都要說聲謝謝。”

  張大官人道:“我並不是什麼救世主,對你也沒有任何的動機,而且你們兩夫妻之間的感情問題我也無意插手。”

  梁柏妮也不是一個見識淺薄的柔弱女子,她在短時間內已經很好地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低聲道:“張先生,我有一個請求。”

  張揚點了點頭道:“說。”

  梁柏妮道:“昨晚的事情可不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張揚有些詫異地看了梁柏妮一眼,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梁柏妮並不打算將這件事情鬧大,難道她對這份感情還抱有奢望?

  梁柏妮道:“我不想這件事讓我父親知道。”

  張揚歎了口氣道:“早晚都會知道。”

  “我認為自己可以解決好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不必讓父親太過困擾。”她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想你也不想讓安達文知道是你救了我吧?”

  張大官人哈哈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很怕他嗎?”

  梁柏妮沒說話,感覺自己剛才的那句話的確有些多餘,無論怎樣,張揚都是她的恩人。

  張揚道:“也好,你就當遇到了活雷鋒,做了好事不留名。”

  梁柏妮向他笑了笑,很勉強,目前的她的確沒有開心的理由,雖然她感覺到了張揚的幽默。她點了點頭:“我想我應該走了!”

  張揚道:“我讓人送你。”

  當天上午,北港市委書記常淩空打來了電話,他告訴張揚外交部方面已經做出批示。要他們在福隆港的事情上謹慎處理,對元和集團提出的抗議給予慎重考慮,無論北港方面有多麼充分的理由,可他們和元和集團之間的合約仍然是白紙黑字的擺在那裏,元和集團方面雖然元和秋直說過撕毀合約的話,但是他並不是元和集團的法人。他的話沒有法律效力,也就是說元和集團和北港市之間簽訂的福隆港改擴建工程的協定仍然有效。

  張揚聽常淩空說完就有些火了:“常書記,這幫人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元和集團有黑幫背景,跟他們合作,以後出了問題誰負責?”

  常淩空顯然心情也不好,他歎了口氣道:“你嚷嚷什麼?嗓門大就能夠解決問題?你口口聲聲說人家有黑社會背景,可你有證據嗎?上級部門並不瞭解這些,他們認為外商聯手抗議,造成了國際影響,在他們看來是我們給他們招惹了麻煩,他們不可能向著外國人。所以他們把問題重新交給咱們,讓咱們自己去處理去解決。”

  張揚道:“我明白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合著什麼事兒都得咱們去做,他們只管在中間和稀泥?”

  常淩空道:“你少給我抱怨,外交部負責這件事的是副部長陳旋,挑起這件事的是元和幸子,你現在應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張大官人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常書記,您還別說,我還真有點整不明白。”

  常淩空道:“裝傻是不是?得,那我乾脆多費點口舌,這兩個人你必須要擺平一個,解鈴還須繫鈴人,上頭壓下來找我,我只能將這事兒壓在你身上。”

  張揚道:“這件事好像有些難度。”

  常淩空道:“我對你的能力還是認可的,這事兒交給你應該沒啥問題。”

  張大官人道:“常書記,您這次可高看我嘍。”

  常淩空道:“如果那幫外商繼續抗議,外交部肯定還會找我,你抓緊點兒,如有必要,可以適當動用一下你自己的關係。”

  常淩空這番話說得已經很明,他的意思是說你張揚處理不了,可以去找你乾爹啊,只要文國權發話,不信他陳旋不給面子。

  張揚嗯嗯啊啊了一番,可事實上他對常淩空的這個建議只當沒有聽見,動不動就找乾爹,和小孩子被人欺負了找父母出頭又有什麼區別?我張揚有今天也不是全靠關係得來的。

  張揚再次邀約了元和幸子,這次是他做東,選了一家新疆主題餐廳,經營的是新疆菜,裝修充滿了阿拉伯風情。

  元和幸子望著滿滿一桌菜,不禁歎了口氣道:“張書記,你們好像常說鋪張浪費是可恥的嗎?”

  張揚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要是不想我非禮,還是給我這個回請的機會。”

  元和幸子發現這廝跟自己說話越來越放肆了,可她卻偏偏狠不下心來和張揚翻臉,換成別人,只怕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張大官人笑得陽光燦爛道:“那啥,開個玩笑,你千萬別介意。”

  元和幸子道:“介意什麼?嘴巴長在你身上,你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總不能將你的嘴巴給堵上。”看著這廝嬉皮笑臉的樣子,元和幸子拿他實在有些沒轍。

  張揚道:“你和梁祈佑的交易談得怎麼樣了?“

  元和幸子悠閒自在地喝了一口酸奶,並沒有急著回答張揚的問題,而是點了點頭道:“嗯,這家的酸奶味道很正宗。”

  張揚要了瓶小麥啤酒,望著元和幸子,看來她認為自己已經掌握了主動權。張大官人指著剛剛上來的烤羊腿道:“這玩意兒更正宗。”

  元和幸子道:“太隆重了點,我吃了你的這頓飯會不會嘴軟?”

  張揚道:“看起來你的嘴唇是挺柔軟的,可惜你的心腸卻有點那啥……”

  元和幸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張大官人切了塊羊腿肉主動送了過去,多少有點討好的意思。

  元和幸子用叉子叉起羊腿肉送入嘴中,點頭贊許。

  兩人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在這一桌的美食上,等元和幸子吃了個飽,她方才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唇,要了杯檸檬水,喝了一口道:“太油膩了,這一頓吃完,我整個月都不想吃肉了。”

  張揚道:“只要不是整月都不想跟我一起吃飯,就證明我今兒這頓飯請得還算成功。”

  元和幸子道:“其實你真沒必要請我,你不肯讓步,我也不會讓步,所以就只能將這件事交給其他人去解決。”

  張揚道:“你是不是有點不夠朋友啊?”

  “你真把我當成朋友嗎?”元和幸子反問道。

  張揚點了點頭。

  元和幸子卻笑了起來,她搖了搖頭道:“沒見過寸步不讓,毫不體諒對方的朋友,你是個大男人噯,怎麼可以對我一個弱女子步步緊逼呢?”

  張大官人道:“寸步不讓是對元和集團,對你我可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知道你公私分明,咱們還是別談公事了,福隆港的事情,你既然不想我們元和集團繼續做下去,我也不至於強賴在那裏看人的臉色,所以我決定作出一些讓步,將福隆港轉讓給鼎天集團。”

  張揚道:“知道我怎麼想這件事嗎?”

  元和幸子放下茶杯,微笑望著他。

  張揚道:“換湯不換藥!”

  元和幸子道:“在你的眼中任何事都值得懷疑。”

  張揚道:“我對你和鼎天集團之間的交易並不感興趣,但是我知道一點,梁祈佑之所以盯上了福隆港,並不是他自身的原因,而是因為背後有安達文在推動,他拿下福隆港,等於安達文拿下福隆港,這種事情我不會讓它發生。”

  元和幸子道:“他們想怎麼做我沒興趣,我關心的是怎樣才能將我們的損失降低到最小。”

  張揚道:“你們聯合一些外商,通過大使館向我國外交部提出抗訴,說我們地方政府不遵守已經簽訂的合約,損害你們這些外商的利益,意圖通過上層施壓給我們,製造所謂的國際影響。”

  元和幸子道:“那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如果不是切身利益受到損害,我們也不會想起維護自身的權利。”

  張揚笑道:“你這麼一說,責任全都在我身上。”

  元和幸子寸步不讓道:“是不是你的責任,你自己心裏清楚。”

  張揚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雅美的日本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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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內部分化】(下)

  元和幸子皺了皺眉頭:“雅美?”

  張揚拿出一張安達文和雅美的合影遞給了元和幸子。

  元和幸子凝視著那張照片,目光瞬間變得迷惘而不解:“怎麼會是她?”

  “你認識她?”

  元和幸子緩緩點了點頭道:“她叫山野雅美。”

  張大官人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另外一個熟悉的名字——山野良友,難道他們兩人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繫?

  元和幸子自從見到這張照片之後心情明顯有了變化,她提出告辭道:“我該走了!”

  張揚道:“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

  元和幸子抬起雙眸望瞭望他。

  張揚道:“有些話我一直壓在心底,不知應不應當對你說。”

  元和幸子道:“你的這種說話方式很奇怪,讓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張大官人此時的目光卻非常的認真,直視元和幸子的一雙明眸,仿佛要一直到她的心底,元和幸子芳心中沒來由感到一陣慌張,她端起檸檬茶,低頭喝了一口,藉以躲開張揚的目光,不過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在逃避什麼。

  張揚道:“我承認,我針對你和你的家族進行了一番瞭解和調查。”

  元和幸子道:“你真是難得這麼坦率!”

  張揚道:“如果說當初服部家族對我的多次伏擊緣於服部一葉那段仇恨,可後來北港海嘯之時,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就變得不好解釋了。”他歎了口氣道:“我並不相信你會派人刺殺我,雖然你是個讓我看不透的女人,但是我仍然相信,你不會對我有惡意。”

  元和幸子靜靜望著張揚,張揚真誠的表情讓她不忍說出駁斥他的話語。

  張揚繼續道:“海嘯之後,元和秋直馬上提出要從濱海撤資,還提出了巨額索賠,我當然清楚他只是你委派的一個代表,但是在他大放厥詞之後,你一直都沒有任何表示。在我們來,他的言論得到了你的授意和默許。“

  元和幸子搖了搖頭道:“沒有!”

  張揚道:“你否認更證明元和集團的內部發生了問題,一個你委派的代理人居然不經過你的同意擅自做出損害雙方利益的決定,而元和秋直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合作。在災後的調查中,我們發現元和集團的基礎工程在很多地方不符合我們當初的規定。”

  元和幸子冷冷道:“之前你們做過驗收,既然不符合規定,又是如何通過驗收的?話語權在你們那裏,標準是彈性的,自然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揚道:“我們不會那麼做,我承認在驗收的過程中發生了問題,我們的一些幹部並沒有嚴格自律,尊重自身的職業操守,所有涉及此事的幹部已經被我拿下。目前正在立案調查。我已經掌握了初步的證據,貴方在驗收過程中有過賄賂行為。”

  元和幸子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張大官人笑了笑,端起他的啤酒喝了一口:“我寧願相信這一切和你無關。”

  元和幸子道:“在濱海投資是元和集團經過綜合考察之後的慎重考慮,絕非兒戲,你以為我會為了一些蠅頭小利而行賄?”

  張揚道:“或許在工程的具體執行過程中。某些人發生了一些偏差,欺上瞞下從中漁利。”

  元和幸子皺了皺眉頭,張揚的這句話說中了她的心事。

  張揚又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到的情況,元和集團擁有黑社會背景。這件事你應該不會否認吧?”

  元和幸子道:“元和集團用來投資濱海的每一分錢都是乾淨的。”

  張揚笑道:“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你我對元和真洋都未必瞭解!”

  “那是我的事情!”元和幸子柳眉倒豎,她顯然被張揚激怒了。

  張揚道:“一個人生氣的時候,往往容易亂了陣腳,證明她無法繼續保持淡定。”

  “看不出你居然還是個心理學家。”

  張揚道:“前兩天,我在清臺山的時候,遭到八名日本人忍者的伏擊,有七人被我當場殺死,還剩下一個被我活捉。”

  元和幸子聽到有八名忍者聯手攻擊他的時候,心中不覺一緊,可當她聽到七人被他殺死一人被他活做的時候,居然心中一寬,元和幸子忽然意識到,自己對張揚的關心遠遠超過對同胞性命的關注,不由得心情又開始紛亂了起來。

  張揚道:“你在濱海見到我之前,我正在處理這件事,日本大使館專程將武直正野派到了江城調查這件事。”

  元和幸子道:“我不認為這和我們之間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張揚道:“我本來也覺得沒什麼關係,可後來有人懷疑……”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元和幸子道:“懷疑什麼?難道懷疑我們因為在福隆港的事情上被你刁難,所以對你產生了殺念?”

  張大官人微笑道:“你不覺得這是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嗎?”

  元和幸子道:“你是不是準備把所有不好的事情一股腦全都賴在我們的身上?”

  張揚道:“我並沒有懷疑你們,原因很簡單,我抓住了一個活口,那個忍者告訴我這件事的策劃者是……”

  元和幸子發現張揚這廝真的很可惡,每到關鍵之時就故意中斷一下,她真想拂袖而去,可偏偏她對這件事又有些關心,顯然張揚正是出了這一點,所以才賣關子。

  張揚道:“山野良友你熟不熟悉?”

  雖然張揚沒有明確說謀殺的背後策劃者是山野良友,可元和幸子顯然領會了他的意思,元和幸子道:“有過一面之緣!不是很熟。”

  張揚道:“他和那個山野雅美到底有什麼關係?”

  元和幸子淡然笑道:“在日本,山野是個很常見的姓氏,就像貴國的趙錢孫李一樣,難道說同姓人一定是親戚?”元和幸子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櫻唇,起身道:“走了,謝謝你的午餐!”

  張大官人笑道:“濱海的事情,還請你多多斟酌,你這麼聰明的女人應該不甘心被別人利用吧?”

  元和幸子道:“我怎麼覺得你正在試圖利用我化解你現在尷尬的處境呢?”

  張大官人道:“如果我利用你,絕不是幹這事兒。”

  元和幸子從這廝侵略的目光中仿佛讀懂了什麼,她點了點頭,迅速轉過身去,俏臉卻在轉身的剎那有些紅了。

  張揚望著元和幸子的背影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的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張揚接通電話,卻是黑寡婦邵明妃的電話,邵明妃道:“張揚,你來京城都不跟我說一聲。”

  張大官人心說,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他輕聲道:“我正在開會,有什麼事兒回頭再說。”

  邵明妃道:“開會?你騙誰啊?正忙著勾引日本小寡婦吧?”

  張大官人拿著電話向外面望去,卻見臨窗的馬路旁,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車緩緩停在那裏,黑寡婦邵明妃身穿黑色緊身皮衣,帶著墨鏡,酷勁十足地朝這邊著。

  張大官人禁不住搖了搖頭,這女人還真有些能耐,看來跟蹤自己有一段時間了。

  張揚叫來侍者埋單後離去,來到那輛法拉利跑車旁,來回打量了一下,咧開嘴唇笑道:“香車美人,這車還真配你!”

  黑寡婦哼了一聲道:“無事獻殷勤!”

  張大官人騰空一躍,以一個瀟灑的動作準確無誤地躍入副駕坐下。

  周圍不少人都朝這邊注目,當然主要還是被這輛車和黑寡婦吸引,張大官人雖然一直自命瀟灑,可周圍路過的還是男人占多數,這個時代,性取向正常的還是絕大多數。

  黑寡婦踩下油門,這次的駕駛風格居然有些反常,車開得很慢很穩,張大官人想起他們之間的這場孽緣就是始結於車。黑寡婦這個女人名如其人,居然利用那晚自己喪失意志設下圈套,大官人的目光瞄向她的小腹。

  黑寡婦覺察到了他的關注,啐道:“看什麼?”

  張大官人歎了口氣,滿臉愁雲道:“你想明白了沒有?”

  黑寡婦道:“明白什麼?”

  張揚道:“這兩天剛巧我在京城,不如我陪你找家醫院把他給那啥了……”

  黑寡婦猛然踩下剎車,慣性讓張大官人的身體一個前沖,腦袋幾乎撞在擋風玻璃上。

  張揚道:“你想謀殺啊?”

  黑寡婦道:“我今天才發現你這麼不負責任!”

  張大官人歎了口氣道:“你究竟想怎樣?難道真想把這孩子生出來?”

  黑寡婦道:“我還沒想好,今天找你來,也不是為了這件事。”

  她重新啟動汽車,將車停到前方綠地旁的停車位,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張揚來到她的身邊:“你找我來什麼事?”

  黑寡婦道:“你和那個日本小寡婦聊什麼?”

  張揚聽著有些好笑,黑寡婦居然這麼稱呼元和幸子:“沒聊什麼,工作上的事情。”

  黑寡婦道:“是不是關於福隆港的?”

  張揚點了點頭,想起黑寡婦目前是鼎天集團的中華區代理,也就是說她和梁祈佑目前在同一陣營,當下笑了笑道:“工作上的事情你就別問了。”

  黑寡婦卻道:“你跟她能談工作,跟我就不能談?難道在你的眼中,她比我更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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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4-7-10 00:57 編輯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情同陌路】(上)

  張大官人望著風騷十足的黑寡婦心中暗道,你這女人除了風騷爆表,論到長相氣質哪樣能夠比得上人家,他又想到顧佳彤,女人的嫵媚最淺薄的那種才是流露在外,回想起過去的種種情景,張大官人心中不由得一酸。

  黑寡婦看出他走神,有些不悅道:“想什麼?”

  張揚道:“忽然覺得你的有些話也是有道理的。”

  黑寡婦柳眉倒豎橫了他一眼,低聲道:“聽說你在福隆港的事情上跟她鬧得很僵?”

  張揚笑道:“你都說是聽說了,證明這事兒壓根就不靠譜。”

  黑寡婦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張揚笑道:“你不用拐彎抹角,有什麼事情只管對我明說。”

  黑寡婦道:“你知道的,我現在在鼎天做事,身為鼎天的一份子自然要為鼎天出力。”

  張揚自從接到她的那張名片就已經料到她早晚要為鼎天說話,所以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他笑眯眯望著黑寡婦邵明妃沒有說話。

  邵明妃道:“元和集團打算退出福隆港,福隆港改擴建工程重新競標,雖然有意投標的集團很多,但是真正有競爭力的無非是鼎天和星月。”

  張揚點了點頭,邵明妃說的倒是實話。

  邵明妃道:“在你面前我沒必要隱瞞什麼。”

  張大官人啞然失笑,好像自己跟她還沒熟到這種地步,是邵明妃以為自己對那晚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弄出了個一夜情的假像,然後又說自己懷孕,認為現在吃定了自己,卻不知自己已經發現了那晚的秘密。

  邵明妃繼續道:“鼎天做過不少的工作,知道你在心理上偏向星月一方。”

  張大官人道:“事實上鼎天和星月的實力還是有著一定差距的,換成是你,也會選擇星月。”

  邵明妃道:“我承認雙方有差距,但是沒有你所說的那麼大。更何況星月是一家外資。而鼎天是港資,我不妨透露給你一些消息,梁總對福隆港志在必得,所以他才會不惜血本接盤元和集團在國內的生意。”

  張揚笑著糾正她的話道:“目前只是在談,還沒有最終簽約吧?”

  邵明妃道:“無非是等梁總點頭罷了,我看這件事已經成為事實,也就是說。元和集團在福隆港的一切投資將會由我們鼎天來接管。”

  張大官人不屑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事實?就算他們簽約,我不點頭,這合約也不過是一張廢紙。”

  邵明妃挨近張揚的身邊,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螓首枕在他的肩頭,一邊搖晃一邊撒嬌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不給梁總面子,總得給我一點面子,就算你不給我面子,也得給我腹中的寶寶一些面子是不是?”她牽著張大官人的手去摸自己的肚皮。

  張大官人暗罵這女人卑鄙,撒謊撒到這個份上真是絕無僅有,他目光向遠方望去,低聲道:“咱們還是分開些,這年月沒什麼事兒靠譜,保不齊有人就在一旁偷拍咱們呢。“

  邵明妃聽他這樣說,臉色不由得一變,用力將他的手臂甩開。憤憤然道:“張揚,你真不是個東西,敢吃不敢認啊?”

  張大官人恨不能馬上揭穿她編織的鬼話,可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他必須要通過這件事順藤摸瓜,找出邵明妃背後的主使,解開更多的疑點,所以必須要繼續配合她做戲,臉上拿捏出有些慌張的表情,歎了口氣道:“你嚷嚷什麼?我又沒說不負責任。”

  邵明妃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想借著這件事要脅你?”

  張大官人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為,能讓我怎麼想?”

  黑寡婦呵呵冷笑了一聲,她盯住張揚的雙目道:“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還沒到硬要賴著你的地步。”

  張大官人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我可以為此做出一些補償,但是,你不能以此為條件讓我出賣濱海的利益。”

  黑寡婦道:“怎樣叫出賣利益?鼎天和星月競爭,只要你不插手,鼎天最終勝出根本毫無疑問。”

  張大官人道:“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黑寡婦道:“這世上還有你這個絕頂聰明人不明白的事情嗎?”

  張揚道:“你別誇我,我還真擔不起,我要是絕頂聰明人還能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

  黑寡婦呸了一聲,轉而柔聲道:“誰玩誰還不知道呢,張揚,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雖然你這人又沒責任心,又沒良心,吃飽了不認賬,渾身上下的臭毛病,可我還是怎麼看怎麼喜歡,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陷入情網了?”

  張大官人心中暗罵,陷入你麻痹,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惡毒的女人,看來不把我坑進黃河裏淹死,你丫是絕對不會死心。張大官人冷眼道:“跟你這麼聰明的女人在一起真沒有安全感,我現在時刻都在擔心,不知你什麼時候興起把我給賣了。”

  黑寡婦邵明妃啐道:“我怎麼捨得。”她又扯住張揚的手臂道:“我聽說女人生完孩子以後就會笨一些,要不我把這個孩子給生出來?”

  張大官人心說你生得出來嗎?表面上卻愁眉苦臉道:“你要是生下來對我們誰都沒好處。”

  黑寡婦格格笑了起來:“瞧你這幅熊樣,我跟你開玩笑的,算了,反正啊,咱們定個君子協議,你幫鼎天拿下福隆港,我去把孩子給打掉,以後再也不找你的麻煩,你說好不好?”

  張大官人打量著黑寡婦,一臉的懷疑。

  黑寡婦忍不住在他肩頭拍了一巴掌:“你好像不相信我?”

  張揚道:“說到底,你還是逼我做違反原則的事情。”

  黑寡婦道:“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總得為我做一件事吧?”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道:“我幫你這一次,不過要是你們自己那邊出了岔子我可不負責任。”

  黑寡婦道:“只要你不故意刁難鼎天,又怎麼會出岔子?”

  邵明妃並不知道張揚說這句話的深意,安達文和梁柏妮之間的感情變故已經影響到了鼎天的未來決策。

  安達文走入隨園,看到梁祈佑正在院落中等著自己,安達文道:“爸,柏妮回來了?”

  梁祈佑顯得焦慮不安:“阿文,到底怎麼了?柏妮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連我這個當爸爸的都不搭理了,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

  從梁祈佑的這番話中安達文判斷出梁柏妮還沒有將自己和雅美的事情抖落出來,他的內心稍安,或許梁柏妮還想挽回這段婚姻,他從心底萌生出一股希望。

  安達文道:“爸,沒什麼事,可能是我最近忙於生意冷落了她,都怪我不好。”

  梁祈佑道:“女人是要哄的,柏妮從小嬌生慣養,受不得冷落和委屈,阿文,你多讓讓她。”

  安達文笑了笑:“爸,您放心,我這就去。”

  來到梁柏妮所住的房間前,安達文敲了敲房門,他本以為會吃到閉門羹,可是當梁柏妮聽到他叫門的聲音之後,很快就打開了房門。

  安達文走入房內,反手關上房門,他故作焦急道:“柏妮,我找了你整整一個晚上,你究竟去了哪里?擔心死我了!”

  梁柏妮冷冷道:“你會擔心嗎?”

  安達文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怎會不擔心?”

  梁柏妮道:“我倒忘了,我還是你的妻子。”

  安達文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梁柏妮道:“你管我啊?你外面可以有女人,我外面當然可以有男人,我去找真正疼我愛我的那個男人了。”女人在受到傷害之後,常見的一種表現就是試圖將這種傷害施加在傷害她的男人身上,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安達文皺了皺眉頭,他明白梁柏妮的意圖,這樣的話雖然讓他感覺到有些不舒服,但是刺激不到他,梁柏妮讓人調查他,他一樣可以找人調查梁柏妮,對她的一舉一動安達文瞭若指掌。

  安達文歎了口氣道:“柏妮,我知道昨晚的事情刺激到了你,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苦衷?”梁柏妮瞪圓了雙目,仿佛頭一次認識這個男人一樣。

  安達文道:“你知道的,自從我爺爺去世之後,安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為了帶安家走出低谷,我不得不做許多不情願的事情。”

  “包括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摟摟抱抱嗎?安達文,你讓我噁心!”

  安達文道:“我跟她只是生意夥伴,我們之間只是逢場作戲,你相信我,在我心中,只有你一個。”安達文試圖抓住梁柏妮的手,卻被她厭惡地推開。

  梁柏妮道:“安達文,你別當我是三歲的小孩,我雖然很少管你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是一個隨便你矇騙的女人,我不相信任何人的話,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昨晚的事情,我清清楚楚看到,如果不是有人救了我,只怕我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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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情同陌路】(中)

  安達文道:“柏妮,我怎麼可能傷害你,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梁柏妮道:“收起你的虛情假意,你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昨晚的事情我沒有告訴我爸,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對你餘情未了,我的性情就是這樣,愛一個人可以為這個人犧牲性命,但若是不愛了,你在我眼中路人都不如,我對你的生意沒興趣,對你所謂的為了家族忍辱負重更沒有興趣,咱們既然是夫妻一場,那麼還是好合好散。做不成夫妻,做不成朋友,還不至於做仇人。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過字了,你看過後沒問題就簽字。”

  安達文愣在了那裏,他顯然沒有想到梁柏妮會表現出這樣的堅決,他搖了搖頭道:“我不會簽字。”

  梁柏妮道:“如果你不簽字,我會把發生的事情告訴我爹地。”

  安達文做出一副內疚萬分的樣子:“柏妮,給我一次機會,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你,我向你保證。”

  梁柏妮道:“安達文,你根本不在乎我。”

  “不!我在乎!”

  “你在乎的是我的家庭,在乎的是我爹地可以幫到你,你在乎的是金錢、名譽和地位,是永遠不會滿足的野心,但是你心裏根本沒有屬於我的部分!”梁柏妮說這番話的時候眼圈紅了起來,但是她沒有落淚,眼前的男人不值得讓她傷心。

  安達文抿了抿嘴唇,聲音低沉卻堅決地說道:“隨你怎樣做,我不會簽字!”

  安達文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岳父梁祈佑仍然站在那裏,這種時候安達文並不想和梁祈佑談話,可是在禮節上。他又不能避而不見,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恭敬道:“爸!”

  梁祈佑嗯了一聲,並沒有看安達文,目光望著院中的那棵銀杏樹,秋風吹過,金黃色的銀杏葉宛如蝴蝶一般翩翩隨風起舞,地上已經覆蓋了薄薄一層,梁祈佑伸出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黃葉。望著自己的掌心,低聲道:“秋天來了!冬天近了。”帶著抒情的一番話說完之後,他方才看了安達文一眼:“我不喜歡這裏的秋天。”

  安達文輕聲道:“京城的秋天要比香港冷許多。”

  “又乾又冷,灰濛濛的天空就像怎麼都洗不乾淨,看不到陽光。”

  安達文附和地點了點頭。

  梁祈佑道:“柏妮是不是很任性?”

  安達文笑道:“還好。”

  梁祈佑道:“知女莫若父。她是什麼樣的性情,我這個當爹的最清楚。”

  安達文道:“柏妮對我很好。”說這話的時候,他不由得心跳加速,梁祈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剛才的那番話非常耐人尋味。

  梁祈佑道:“你爺爺是我最敬重的人,他也是我的老師,我的貴人。如果沒有他的點撥和幫助,我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安達文靜靜傾聽著,並沒有馬上插話。

  梁祈佑道:“老爺子瞭解我,我也瞭解安家。在你小的時候,老爺子就曾經說過要我們兩家結兒女親家,當時我只當是戲言,後來你和柏妮長大。你有了女朋友,安家又遭遇變故。我本以為這件事已成過眼雲煙,可是沒想到最後你們兩個終究還是走到了一起。”

  安達文恭敬道:“能夠娶到柏妮是我的福分,爸,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對她好。”

  梁祈佑道:“我本以為可以放心,但是等柏妮真正嫁出去之後我方才發現,只要我活一天,就要為她操心一天,其實天下間的父母都是這樣。”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安達文一眼道:“人都有年輕的時候,我當年也曾經將事業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可後來我發現,家庭遠比事業更加重要。”他拍了拍安達文的肩膀道:“阿文,以後你就會明白。”

  安達文走後,梁祈佑來到女兒的房間前敲了敲門。

  “門沒有關!”

  梁祈佑推門走了進去,看到女兒正在整理行囊,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這是準備去哪兒?”

  “回香港!”

  梁祈佑點了點頭:“為什麼要回去?”

  梁柏妮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背對著父親咬了咬嘴唇,終於下定決心:“我們準備分開了。”

  “年輕人吵吵鬧鬧總是難免的事情……”

  梁柏妮道:“爸,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和安達文也說的很清楚,只差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為什麼?”梁祈佑不解道。

  梁柏妮道:“我無法和一個不愛我的人生活在一起。”

  “可是……”

  “他愛的不是我。”梁柏妮的肩頭顫抖了一下:“爸,請尊重我的選擇。”

  下午是梁祈佑和元和集團總裁元和幸子約定見面的時間,依然是隨園,天氣越發陰沉了,一場秋雨眼看就要到來,剛剛送走了女兒的梁祈佑心情極度壓抑,商場上經常要做出強顏歡笑的事情,即使他的心情多麼沮喪。

  雙方落座之後,元和幸子微笑道:“很雅致的地方。”

  梁祈佑道:“這裏是我親家的物業,我喜歡這裏的清幽雅致,來京城的時候暫時借住。”

  元和幸子點了點頭:“看來安家的投資眼光也是相當的獨到。”

  梁祈佑端起茶盞品了口茶:“貴方和濱海方面關於福隆港的事情可有定論?”

  元和幸子道:“這件事梁先生不用操心。”

  梁祈佑道:“作為投資商和地方政府發生摩擦總不是好事。”

  元和幸子道:“和氣生財,我們這些商人很少主動去和人為敵。”

  梁祈佑笑道:“是張揚針對你們?”

  聽到張揚的名字元和幸子也笑了起來。

  梁祈佑道:“我的提議,夫人考慮的怎麼樣了?”

  元和幸子搖了搖頭。

  梁祈佑道:“還不滿意?”

  元和幸子輕聲道:“我忽然改變了主意。”

  梁祈佑皺起了眉頭:“夫人的話我有些不明白。”

  元和幸子道:“我不準備轉讓旗下的物業了!”

  梁祈佑睜大了雙眼,顯然沒有想到元和幸子會突然改變了主意,不過他只是稍稍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來。笑聲住後,方才道:“其實我在這件事上一直搖擺不定,夫人這麼一說,反而讓我不再困惑。”

  元和幸子眨了眨雙眸。

  梁祈佑道:“我做我的生意,何苦招惹這種麻煩。”

  元和幸子微笑道:“看來梁先生之所以對福隆港有意,全都是因為安達文的緣故。”

  梁祈佑道:“在商言商,生意上,我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影響。”

  對安達文而言,這一天充滿著種種的不如意,離開隨園之後,他直接來到了伯頓豪爵。

  66號別墅的客廳內擺放著幾隻行李箱,山野雅美指揮著兩名手下將行李箱搬到外面的商務車上,看到安達文回來,她笑了笑,指了指樓梯。

  兩人來到二樓的書房,安達文道:“你這就要走?”

  山野雅美道:“我不走,恐怕你妻子就會帶人殺上門來了。”她伸出雙臂摟住安達文的脖子道:“我有重要事情要回日本。”

  安達文抿了抿嘴唇:“她回去了。”

  山野雅美並沒有感到意外,放開安達文,來到沙發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香煙,抽出一支點燃,飄渺的煙霧讓她的面孔變得模糊,顯得越發的神秘莫測。

  安達文在她的對面坐下,仰起頭靠在沙發上:“她要和我離婚!”

  山野雅美沒有說話,依然平靜地看著安達文。

  “我不同意,她已經返回香港,準備通過律師經法律程式結束我們的婚姻。”

  山野雅美道:“我很遺憾。”她的語氣卻沒有絲毫的內疚味道,仿佛安達文的婚姻觸礁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安達文的手指在沙發上緩緩敲擊著:“事情只怕有變!”

  山野雅美並沒有回應他。

  安達文道:“如果我們的婚姻不復存在,梁祈佑就不會繼續支持我。”

  山野雅美輕聲歎了口氣道:“我只是感到好奇,昨晚到底是什麼人救走了他們。”

  安達文當時被一拳打暈,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具體發生了什麼,昨晚的情況還是聽山野雅美說得。

  山野雅美道:“那個人利用反沖滑翔裝置引開我的注意,而且他的身上應該穿著避彈衣,救走他們的至少有三個人。”在山野雅美看來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救走兩個。

  安達文道:“是我疏忽了。”

  山野雅美道:“我讓他們檢查了院子,在其中找到了一柄失落的軍刀。”她拿出一把軍刀放在茶几上。安達文撿起那柄軍刀,看到刀身車面上印著一個清晰的五星標記,上面還有一行小字。安達文眉峰一動:“韓文?”

  山野雅美道:“這軍刀並不普通,是北韓特種部隊所配備,每一把刀的刀身上都有編號銘文,根據編號可以查到軍刀的主人,有些像士兵的編號銘牌。”

  安達文充滿迷惘道:“可是……我和北韓方面從來都沒有任何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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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情同陌路】(下)

  山野雅美道:“這件事非常的奇怪,你對梁家的瞭解究竟有多少?梁祈佑和北韓方面是不是有業務往來?”

  安達文搖了搖頭道:“絕對沒有!”

  山野雅美道:“我剛剛收到消息,根據軍刀的編號,我查到了它的主人。”

  “誰?”

  “李昌普,北韓將軍李銀日的小兒子。”

  安達文聽說過李銀日的大名,可是對李昌普卻沒有任何的印象:“他為什麼要介入我們的事情?”

  山野雅美道:“李昌普早已死了!”

  安達文又是一怔。

  山野雅美道:“這柄軍刀只可能落在他的親人手中,由此推測,昨晚出現在這裏的很可能是李昌傑,也就是李昌普的大哥。”

  安達文道:“他在京城?”

  山野雅美點了點頭道:“就在京城!”

  經過張揚的治療後,李銀日的身體恢復神速,第二天下午已經可以下床自如行走了,看到父親忽然恢復了昔日的神采,李昌傑不禁感到欣喜,同時也產生一絲奢望,希望張揚有能力讓父親徹底恢復健康。

  李銀日對形勢認識得卻非常清楚,他知道張揚不會欺騙自己,這次他很難逃過死劫,他對著穿衣鏡穿好軍裝,扣上風系扣,對自己目前的狀態表示滿意,從鏡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張揚道:“張揚,我的治療要持續多久時間?”

  張揚道:“今晚我再用內力配合行針幫你疏通一下經脈,然後你按照我開得藥方服藥就行了。”

  李銀日道:“明天我就返回平壤。”時間對他來說是極其珍貴的。

  李昌傑道:“爸,我這就讓人準備。”

  李銀日點了點頭,又想起一件事:“今天我想去春秋山公墓看看。”春秋山公墓埋著幾位李銀日的老朋友,當年他們跨過鴨綠江和李銀日並肩作戰,也在戰鬥中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李銀日每次來中國,必定要去春秋山公墓拜祭他們,這次因為病重,始終未能成行。身體剛剛好轉,李銀日就想起了這件事。這次離開中國,他應該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臨行之前,當然要和列位老友道聲別。

  張揚和李昌傑陪同李銀日一起去了春秋山,春秋山雖然不高。可是李昌傑擔心父親的身體,主動要求背他上去。李銀日搖了搖頭道:“不用,我還走得動,讓我一個人走。”

  李銀日拾階而上,張揚朝李昌傑使了個眼色。兩人遠遠跟在後面。

  李昌傑低聲道:“兄弟,我爸還有沒有希望?”他多麼想聽到張揚一聲肯定的答復。

  張揚低聲歎了口氣,世上有很多事是無力回天的,他並不是不想幫,而是無力相幫,眼前的狀況已經是他盡力後的結果。

  李昌傑看到他如此表示,也知道這次真的是無法挽回了。暗自歎了口氣,只能接受現實。

  海拔一百米的小山包,已經讓李銀日累得滿頭大汗,站在戰友的墓碑前。李銀日緩緩搖了搖頭,掏出帶來的毛巾,很小心地將墓碑上的浮塵擦淨,他低聲道:“兄弟們。我此次走後,恐怕不會再來看你們了。人生真是短暫啊!”他閉上雙目,仿佛回到了炮火紛飛的戰場上。

  李昌傑望著父親的背影,低聲道:“我們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一天。”

  張揚微笑點頭,可是他的笑容卻忽然收斂了,身體以驚人的速度騰躍出去。

  李昌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到張揚向右前方的樹叢急沖而去,他的聲音在遠處傳來:“保護李將軍。”

  草叢中一個人慌慌張張站了起來,轉身向樹林深處逃去。他身穿迷彩裝,剛才趴伏在草叢中,隱蔽得很好,至少他自己這樣認為,認為不會輕易暴露行藏,可沒想到仍然被對方發現。

  張揚的速度奇快,轉瞬間已經距離那人不到兩丈。

  那人看都不看身後,隨手拋出了一顆煙霧彈,蓬!地一聲,彈丸碎裂開來,白色煙霧在樹林子中彌漫,張揚的去勢沒有任何停歇,一掌隔空劈出,強勁的掌風將煙霧從中劈開,向兩旁排浪般分散開來。

  前方的那道身影閃爍了一下,倏然消失在前方的樹叢中。

  張揚冷哼一聲:“哪里走?”他抬腳挑起地上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然後一個掃踢,石塊宛如出膛炮彈般激射出去,瞄準了前方的一棵大樹,深褐色的樹幹忽然有了動靜,隱身於樹幹之上的武士,貼著樹幹迅速上行,他的身體剛剛移動開來,石塊就擊中了他剛剛隱身的位置。咚!地一聲,石塊竟然將合抱粗的樹幹貫穿。

  那武士身手極其靈活,翻身到樹枝之上,身體隨著樹枝起伏,利用樹枝的彈性,騰躍到對面的大樹上。

  張揚啟動速度驚人,後發先至,來到那武士落腳的那棵大樹,足尖一頓向上飛升而起。

  武士反手抽出東洋刀,暴吼一聲,以魚躍之勢向下劈斬而來。

  張大官人手指輕彈,一道金光閃電般激射而出,小小金針正中那武士的右目,武士慘叫一聲,手中東洋刀失去了準頭,砍到了一邊,張揚拿捏住他的右臂,他最恨人偷襲,下手毫不容情,只聽喀嚓一聲,竟然將那武士的手臂硬生生折斷。

  因為有了之前的經歷,張揚擔心武士自殺,迅速點了他的穴道,將他扔在地上。

  此時李昌傑也快步趕了過來,沖上去狠狠一腳踢在那名武士的小腹上。張揚並未制住那武士的啞穴,那武士的意志也頗為堅韌,雖然被踢得痛極也堅持一聲不吭。他的右眼之上插著一根金針,鮮血將半邊面孔全都染紅,看起來頗為可怖。

  李昌傑掏出手槍,一腳踏在武士的面孔上,槍口頂住他的額頭怒吼道:“說,什麼人派你來的?”

  張揚撿起地上的東洋刀,一刀從武士的後背劃過,他這一刀運用得極其巧妙,雖然將武士的衣服給劃開,卻沒有傷及他的肌膚,在武士的後背上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

  李昌傑皺了皺眉頭,低聲道:“日本人?”

  張揚道:“日本忍者!”

  外交部方面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峰迴路轉的變化,日本忍者公然在京城對北韓將軍李銀日行刺,這件事顯然影響頗大,比起經濟上的糾紛,這種政治暗殺要嚴重得多。

  張大官人提議將這日本武士交給外交部,國安方面,他第一時間通知了耿志超。

  北韓將軍李銀日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他出面向外交部提出抗議,其影響力顯然要比之前幾名外商抗議遭到地方政府不公平對待要大,處理這件事的任務又落在外交部副部長陳旋的頭上。

  李銀日先行返回國內,留下兒子李昌傑解決這件事。

  陳旋緊急召見了日本大使館的官員,剛剛才回到京城的副大使武直正野奉命來到外交部。

  他的臉上很不好看,來此之前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緣由。

  一向和藹的陳旋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之前日方使館聯合一幫人對外交部抗議不斷,搞得外交部也是頗為被動,陳旋在張揚為首的地方幹部面前又碰了釘子,心頭火一直都窩著呢,而且沒找到宣洩的途徑,今兒算是讓他找到了機會。他簡略將事情的經過介紹了一下,然後質問武直正野道:“武直先生,你怎麼解釋最近發生的事情?”

  武直正野首先撇清了關係,他向陳旋鞠了一躬道:“陳部長,我向您保證,這些人全都是個人行為,和日本政府無關。”

  陳旋和日本人打過不少的交道,武直正野的回答他並不意外,就算那幫人是日本特工,武直正野也不會承認,有些事打死都不能說,不過陳旋不會放過這個佔據主動的機會,他歎了口氣道:“武直先生,日本和北韓都是我們的友好國家,但是你們這次的作為顯然嚴重損害到了我國的聲譽和利益,在我們國家的土地上,絕不允許暗殺事件的發生。”

  武直正野道:“陳部長,我看這件事一定有內情,我想見見那個人。”他所說的是刺殺李銀日的日本人。

  陳旋道:“暫時不可以,殺手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目前正在審問,希望能夠得到想要的答案。”

  武直正野心中暗忖,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如果那名殺手說出了什麼,肯定會讓日方越發被動,他低聲懇請道:“陳部長,我有個不情之請,審問這名日本人的時候,我可不可以在場?”

  陳旋道:“沒問題。”他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麼:“你們日本是不是有個名為蛟龍會的黑社會組織?”

  武直正野道:“我對社團方面的事情並不瞭解,陳部長的意思是這名意圖行刺李銀日的疑凶隸屬於蛟龍會?”

  陳旋道:“目前我並沒有掌握太多的資訊,被抓住的日本殺手叫田中光一,目前相關部門正在審訊之中,相信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就會有結果了。”

  武直正野道:“我國政府對黑社會社團一直都是採取嚴格管理的政策,不可能放任他們做出這種影響國家安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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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業餘翻譯】(上)

  陳旋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武直先生,咱們也是老朋友了,北韓人的性情和脾氣你是知道的,這麼敏感的事情,針對的又是他們軍方的重要人物,如果不能及時拿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我看這件事恐怕會非常的麻煩。”陳旋這番話說得軟中帶硬,其中充滿了威脅的成分。

  武直正野聽著雖然有些不舒服,可是在目前的情況下他也不好反駁什麼,陳旋所說的的確都是事實。

  陳旋又道:“之前在江城春陽發生了針對臺灣友人的那起謀殺案還沒有平息,這又鬧出了謀殺北韓將軍的事情,武直先生,我相信貴方政府對這一系列的事情毫不知情,可這並不代表貴方對發生過的事情不承擔任何的責任,這些兇手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地區安全,對周邊鄰國關係也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武直正野道:“陳部長,我已經向首相彙報,我方的調查組也會在明天趕赴京城,配合貴國將這件事徹底查清。”

  陳旋正想說什麼,此時他的秘書打電話進來,卻是北韓方面李昌傑到了。

  武直正野聽說李昌傑到來,微笑道:“剛好當面瞭解一下詳情。”

  無論是武直正野還是陳旋都沒有料到張揚會一起過來,不過他們第一時間就弄明白了,張揚今兒是個陪襯,李昌傑才是正主兒。

  李昌傑對陳旋這位外交部副部長還是表現出了相當的尊敬,可當他轉向武直正野的時候。馬上一張臉就拉了下來,他用本國話嘰裏呱啦地向武直正野咕嚕了一通,武直正野雖然也掌握了多國語言,可並不包括韓語在內,偏偏今兒李昌傑也沒帶翻譯,弄得武直正野一頭霧水。

  陳旋也不懂韓語,他也聽得糊裏糊塗,從表情上能看出李昌傑很生氣,陳旋正準備打電話叫翻譯的時候,張大官人挺身而出了。如果他不出聲,幾個人還真忽略了他的存在。

  張揚道:“陳副部長,武直先生,我幫李上校翻譯一下。”

  武直正野還沒什麼,陳旋倆眼珠子差點沒驚出來,這貨啥時候學會當翻譯了?居然通曉韓語。

  張揚道:“武直先生,我對日方昨天針對我父親的暗殺表示強烈憤慨,我代表國家和我的父親向日方提出三點要求!”張大官人停頓了一下,李昌傑又是嘰裏咕嚕的來了一通,這倆人串通好的,李昌傑又不是不會說中國話,他們就是要刁難一下武直正野,給他一個難堪。

  張大官人繼續翻譯道:“第一,限你們日本方面在一周內查出真凶,從重處理兇手及其幕後策劃者;第二,要你們日本首相公開向我國道歉;第三,保證從今以後不發生類似損害我國安全的行為。”

  武直正野聽得直皺眉頭。

  陳旋看出來了,李昌傑是來興師問罪的,張揚是來添亂的,唯恐天下不亂!

  陳旋道:“兩位先坐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情緒激動也於事無補。我們三方磋商一下,爭取找到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

  武直正野跟著點了點頭道:“陳部長說的是,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發生,爭吵和衝突對目前的狀況沒有任何幫助,我們還是先冷靜的談談……”

  李昌傑冷冷望著武直正野道:“跟你們日本人沒有談判的必要,三個條件你都聽清楚了,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等待你們的就會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這番話他是用中文說的,所以大家都聽懂了。

  張大官人也被他的話震驚了一下,沒法不震驚,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李昌傑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武直正野對李昌傑的這番張狂的話語並沒有太大反應,他不認為李昌傑有這個能力。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李昌傑是拒絕和他對話的,事實上李昌傑也這樣做了,提完要求之後,他先行離去。

  張揚這位翻譯官卻沒急著走。

  武直正野現在見到這廝就頭疼,藉口有事匆匆逃開。

  陳旋也不喜歡張揚,可人家沒主動走,他也不好出口趕人,低聲道:“你和李昌傑好像很熟啊!”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道:“我跟他是結拜兄弟!”

  陳旋心中暗歎,瞧瞧人家張揚,這都交得什麼成色的朋友,自己那個兒子雖然有些才氣,可在情商上始終無法和張揚相提並論。

  陳旋道:“這個李昌傑也真是,起碼的外交禮儀也不懂。”你張揚不是跟他結拜兄弟嗎?我說他就是掃你的臉。

  張大官人當然明白陳旋說這話的意圖,咧開嘴笑了笑,從骨子裏透著一股冷意,他的笑容讓陳旋感到很不舒服。

  張揚道:“我也不懂外交禮儀,我只是知道小日本絕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角色,明明就是小偷,但是你抓不住他的現形,狗日的就咬死口不承認。”

  陳旋聽到他張口就是粗話,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提醒張揚道:“張揚,注意你的言行,哪還像個國家幹部?”

  張揚道:“人分三六九等,國家幹部也是一樣,不巧,我剛好屬於素質比較差的那一類,不過還好,我這人還算真實不虛偽。”

  陳旋聽出張揚句句帶刺,這小子顯然不怕自己,陳旋道:“張揚,李昌傑的三個條件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你幫他想出來的?”

  張揚道:“陳副部長,現在是北韓和日本之間的矛盾,我就是跟過來翻譯翻譯,跟我毛的關係都沒有。您看來是真不瞭解我,我這個人從來都是熱愛和平,而且始終為了世界和平的大業堅持不懈地努力著,像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挑起他國的敵對矛盾呢?“

  陳旋道:“事情我瞭解了一些,但並不是全部,張揚,我聽說你那天經歷了全部過程,到底怎麼回事兒?”

  張揚道:“該說的我都說過了,細節方面,李昌傑在那份報告上都說得清清楚楚,我承認,那名日本武士是被我給抓住的,當時如果我不在場,恐怕他就得逞了,您想想,這可不是小事,如果李銀日將軍在我們國家被殺,勢必會影響到我們兩國長久以來兄弟般的革命感情。”

  陳旋一聽他唱高調就開始頭疼,咳嗽了一聲道:“張揚,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是等審理清楚了再說。”

  張揚道:“您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當初在清臺山,八名小日本聯手刺殺邱作棟一家。”

  陳旋道:“日方始終堅稱那八人是遊客……”

  張揚冷笑道:“狗屁的遊客!誰見過全副武裝的遊客?一個個身懷絕技飛簷走壁,跑到咱們地盤來殺人放火,我靠啊!還當他媽是二三十年代,在咱們中國的地盤上敢肆意妄為?”

  陳旋被他一連串的粗話弄得老臉發熱,雖然明知道不是罵自己,可怎麼聽還是怎麼不順耳。陳旋道:“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對日方的這些行徑表示憤慨,但是我們必須要拿出足夠的證據讓他們低頭認錯,要以理服人。”

  張揚搖了搖頭道:“陳副部長,我覺得講道理也要分對象,跟日本人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

  陳旋道:“得,咱們先不說這事兒,我問你,關於外商投訴在濱海遭到不公平待遇那件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張揚笑道:“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您居然還記在心上。”

  陳旋的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小事兒?從這句話就知道你的思想不對頭,事情雖然不大,但是如果處理不當就會引起很大的影響,國際影響,影響到我國的國際形象!”

  張揚道:“陳副部長,您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糊塗,咱們是個什麼樣的國際形象?”不等陳旋回答,他就道:“我覺得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和人和人之間沒多大差別,你謙虛低調也得分對誰,對講道理的人,你讓三分風平浪靜,可對野蠻人,你讓三分他進三尺。處理和小日本的關係,以德報怨是不適用的,必須要以牙還牙,必須要讓他們怕咱,這就叫立威。”

  陳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這小子居然教訓起自己來了,陳旋道:“外交關係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張揚道:“陳副部長,您這麼大一官兒操心的事兒實在太多,濱海這彈丸之地就不勞您費心了,您千萬別把事情想得多嚴重,幾個日本人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梁祈佑在得悉女兒決定要和安達文離婚之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棄福隆港的投資方案,這就代表著他同時放棄了接手元和集團在中國國內的投資。

  安達文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梁祈佑已經返回香港,在隨園他見到了剛剛抵達京城的父親。

  安德淵最近受了點風寒,始終都在咳嗽,兒子來的時候,他剛剛吃完藥,拍了拍身邊的沙發道:“阿文,坐下!”

  安達文來到父親身邊坐下,隱約感覺到父親此次突然前來和自己的婚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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