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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 武神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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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18:0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 扼殺

一陣風輕輕的吹了過來,賀一鳴的身體和背上的那把恐怖大關刀

在這一刻都像是沒有了絲毫的重量般,就這樣隨著這股風而飄了起

來。

他的眼睛微微的閉上了,仔細的感應著空氣中那殘留下來的氣息。

呂辛紋在斷了一只手之后,就像是沒事般的逃走了。其他人或許

不出什么,但是賀一鳴卻已經清晰的感應到,在呂辛紋體內那原本龐大

的近乎溢出的生命氣息,卻被這一刀徹底斬斷。

刀芒的威力竟然達到了這等地步。縱然是賀一鳴本人也沒有料到。

當然,如果不是呂辛紋在事先已經與賀一鳴斗了一場,並且沒有想

到它還有著如此恐怖的壓箱底絕技的話,那么也不可能被賀一鳴以近乎

于暗襲的方式擊殺了。

對于這位老人,賀一鳴的心中其實甚是敬佩。

別的不說,單單是在身體機能已經完全滅絕的情況下,他卻依舊是

能夠抓著一個大活人,以無以倫比的速度逃出了那么遠,這種情況就遠

非一般人能夠想象了。

或許,也唯有這樣的堅忍,唯有這樣的意志品質,才能夠讓他擁

有晉升先天的資格。

片刻之后,賀一鳴的雙目微睜,他已經通過了殘留的氣息而感應到

了呂辛紋離去的方向。而且他發現,這種感覺越來越濃,那是因為它

已經逐漸的追近了。

而且,空氣中所彌漫的一種死亡氣息也是越來越濃,這也可以說明

呂辛紋再也無法支持多久了。

心念微動,賀一鳴體內的先天之氣已經如同大浪似的翻騰了起來。

一縷縷的真氣在經脈竅穴中如同流水般的滾動著,隨著這股真氣的

流竄,賀一鳴的身上形狀也有了不可思議的轉變。

他臉上的肌肉迅速的干癟了下去。手腳也變得如同一根木樁似的

,整個人乍一看去,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徐家的枯木功在晉升到了先天境界之后,變得愈發的不可思議。

當先天真氣以這種功法的方式運轉著之時,賀一鳴的身體簡直就是和

一根木樁無疑了。

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了大量的氣息,不過這種氣息似乎與人類身上的

氣息完全不同,而是與周圍山林的環境如出一轍。

若是此刻有一位先天強者蒙著眼睛來到他的面前,那么百分之

九十的人會把它當做一棵貓咪無比,活了上千年的古樹。

呂辛紋在停下的時候,曾經用臨死前的那種回光返照式的強大真

氣感應探索了一遍。

他之所以放心的將自己的來歷和羊皮紙交給范浩日,那是因為在這

個地方,他已經是無人可托,而更主要的就是,他確信賀一鳴並沒有追

來。

在賀一鳴提聚起枯木功之時,他身周的木系氣息雖然是如同燈光

樣的強烈。但是,無論呂辛紋怎么猜測,都不可能讓他猜出這就是賀

一鳴。

在他臨死之時,對于賀一鳴竟然能夠一人同修多種不同屬性功法

而感到不可思議,但正因為如此,他就更加不以為賀一鳴有能力再兼修

木系功法了。

既然感應不到這幾系氣息有何異變。那么在呂辛紋看來,賀一鳴肯

定是放棄了追趕。

然而,他卻不知,賀一鳴所懂的並非僅有土、金、木三系的真

氣,而是五行俱全之體。

所以當賀一鳴緩慢的,一點點的靠近之時,呂辛紋二人卻還是一無

所知。

當然,運轉了枯木功之后,賀一鳴甚至于呼吸斷絕,身上屬于人

類的生命氣息被壓制到了極點。這一點,縱然是屏息術也難以做到。

悄悄的躲藏在距離他們百米開外的地方,賀一鳴的真氣通過了周

圍林木的能量蔓延了過去。在這個叢林密布的地方,天地之間的木系

能量哪怕是再強烈一些,也不可能被人懷疑。

當他凝神細聽之時,頓時將這二人的對話全部的收入了耳中。

在一開始之時,賀一鳴還是心平氣和,特別是當他聽到了呂辛紋阻

止范浩日報仇的那番話之后,心中已經決定,放過這二人了。但是

他卻絕對沒有想到,當呂辛紋死去,僅剩下范浩日一人之時,他竟然

下了如此狠辣的毒誓。

什么要將袁、賀兩家全部滅絕。要讓自己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若是真的讓他做到了這一點。那么賀一鳴的這后半生肯定會如他所

願。永遠的活在痛苦之中。

一想到這里,賀一鳴的心中頓時就是殺機大盛。

縱然是先前聽到了枭家兄弟想要請求呂辛紋滅絕賀家之時,他心中

的殺意也沒有像此刻這樣的堅決。

特別是在聽到了范浩日那似乎是擲地有聲的話音之后,他就明白

賀家與他之間,肯定就僅有一個能夠生存下去,這段仇恨已經是再也無

法解除了。

身形微微的移動,他已經是如同木樁子似的跳了過去。

在半空之時,體內的枯木功已經變成了那種如同溪流蜿蜒,潺潺**的波

紋功了。

他身上的肌肉迅速的鼓了起來,只不過是幾個起落間,就已經恢復

了原樣。若是此刻他的身上換一件外套,那么保證再也沒有人能夠

將剛才的那個枯瘦如柴的人與他聯想到一起了。

雖然功法轉換,但是賀一鳴依舊是落地無聲。

在確認了呂辛紋已經身隕,賀一鳴的動作自然就放松了許多,再也

不至于小心翼翼的了。

區區一個七層內勁巅峰的范浩日,還不值得他如此忌憚。

轉過了一個彎角,已經來到了那處山坳之外。此時是范浩日正在

挖坑,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想要將呂辛紋就地掩埋。

賀一鳴輕歎一聲,力貫雙臂。

他的這一聲輕歎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正在挖坑的范浩日

卻像是若有所覺般的停了下來,他的動作陡然一僵,隨后慢慢的轉過了

身子。

當他看到了山坳之前的賀一鳴之時,臉上那原本因為激動而引起來的

紅暈頓時在瞬間褪得干干淨淨。

隨后,他的那雙眼睛凶光閃閃,竟充滿了怨毒,讓人不寒而栗的神色。

在他的注目之下,賀一鳴的眉頭微微一皺,他非常的不喜歡這個目光。

“你竟然來了,想不到你連叔祖大人也能夠瞞得過。”仿佛是從

牙齒縫中蹦出來的聲音似的,任何人都可以聽出里面的怨恨。

既然賀一鳴是追蹤而來,那么他肯定是聽到了自己最后的一句話。

既然知道了他的打算,那么范浩日就知道,賀一鳴是肯定不會放過他了。

“是的,我來了。”賀一鳴看著已經閉上了眼睛的呂辛紋,緩聲

道:“其實,他本來不用死的,如果你們范家不是想要謀求袁家的家

業。那么,他的三個弟子,你的父親,還有你……本來也不用死的。”

不知為何,賀一鳴的心中突然湧起了無窮盡的感慨,有些話若是不

出去,似乎就會給他帶來一種窒息的感覺。

或許,這與一個先天強者死于他的手上有關吧。

原本威風凜凜的范家,就是因為貪圖不屬于他們的東西,所以縱然

是有一位先天強者相助,但最終還是逃不過滅族的命運。

雖然賀一鳴的年紀並不大,但是在與袁誠摯相處的這段時間中

也算是了解到一些東西了。

若是袁誠摯會放過范家,那么除非是太陽從西邊起來東邊落了。

以袁誠摯的為人,非但會吞並范家的所有基業,甚至于連范家的

余脈大概也不會放過吧。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們自行招惹,哪怕賀一鳴,都沒有辦法插手其中。

他們所能夠做的,就是在這一場盛宴中,理所當然的獲得屬于

自己的那個份額。

范浩日的臉上現出了一絲不正常的紅色,他嗤笑道:“我們范家強

打,袁家勢弱,而且還有人送過來把柄和接口。我們又為何不能牟取

他們的基業。只不過我們沒有想到的是,袁家既然會請來了你……”

聽到他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解釋,賀一鳴的心中驟然一凜。

今日的袁家,又何嘗不能是日后的賀家呢?

別看今日的賀家一副欣欣向榮之勢,但若是有朝一日,賀家勢弱

那么肯定會有其他的家族想要取而代之。

在這一刻,賀一鳴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目標。他一定要讓賀

家成為如同琳琅林家,火烏謝家那樣的傳承千年的大世家。

也唯有這種人脈關系錯綜復雜,在各地的勢力盤根錯節,擁有無限

底蘊的家族,才有可能威懾和應付這一波又一波的新興崛起家族的挑戰。

范浩日雖然口中嘲諷,但身體卻根本就不敢動彈一下。

縱然是必死之境,他也不願意就這樣立即死去。所以,他根本

就不敢動,否則若是引起賀一鳴的誤會,他可是連一招都休想抵擋。

范浩日的目光微微下垂,落到了自己的胸襟之前。

在這里,有著一份羊皮卷子,這是呂辛紋在臨終前送給他的。老人

的願望是讓他將獨門功法繼承下去,縱然不能流傳千古,也斷不能由

他而絕。

但是范浩日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如何才能將這份地圖不著

痕跡般的毀去。

他自忖必死,但縱然身死,也不能將這份地圖留給賀一鳴,更不能

讓他找到那個洞府,得到呂辛紋的遺物。

眼珠子飛快的轉動著,他的頭上甚至于已經滲出了一絲汗漬。豁然

他的眼睛一亮,道:“賀大師。我知道今日必死,也不敢求您饒恕

但是請您允許我將這個坑挖好,將呂辛紋大師先行安葬,隨后自行了

斷。”

賀一鳴略一沉吟,道:“也好。”

范浩日抱了一下拳,他轉身。拿起了一塊粗糙的石條,跳入已經

挖了一半的坑洞,繼續挖掘了起來。

他裝作無意識的朝著賀一鳴的方向偷瞧了一眼,卻見他目光依舊是

停留在呂辛紋的身上,眼中似乎有著某些令他看不懂的東西。

他心中暗喜,轉身擋住了賀一鳴的視線,輕手輕腳的伸入了懷中。

以他第七層的內勁,只要用力一捏,就能夠將這一份地圖徹底銷毀

那時候縱然是落到了賀一鳴的手中,也休想找到絲毫有用的東西了。

但是他的手指剛剛碰到了羊皮卷子的時候,臉上有些欣慰,有些

猙獰,也有些得意的笑容卻瞬間凝固了。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不僅僅是內勁無法運轉,就連身體

也再休想動彈分毫了。

賀一鳴的身形從他的身后走了出來,目光坦蕩蕩的看著他,道:“

既然范兄已知必死,那么呂兄贈送的地圖也就應該對你沒用了。所以

……”他輕歎一聲,道:“這份地圖就交給我來保存吧,我會讓呂兄的

心願達成,不讓他這一脈的所學就此斷絕。”

范浩日的臉上頓時變得鐵青,他的身體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唯有嘴

巴還能夠動彈,他此時目眦欲裂,臉憋得像燒紅的鐵塊,保養完好雪白

的牙齒執拗地咬著薄薄的下嘴唇,若是目光真的能夠將人燒著,估計

賀一鳴此刻的身上已經是烈火熊熊了。

“你,連叔祖大人的東西都要搶奪,你不得好死。”

賀一鳴曬然一笑,道:“范兄,你剛才不是說了,袁家勢弱,范家勢強,所以你們理所當然取而代之。如今閣下勢弱,賀某勢強,又為何不能取而代之呢?”

范浩日一怔,他的嘴唇抖了幾下,眼角豁然裂開,流出了二縷鮮紅的液體,隨后他放聲大笑,笑聲遠遠傳出,直到嗓子都變得沙啞難聽,如同金石摩擦一般。

最終,他的笑聲逐漸低沉,口中喃喃的說:“報應,報應,我們有報應,你日后肯定也有。”

他啊聲音低了下去,豁然吐出了半截石頭,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口中狂湧而出。

賀一鳴並沒有阻止,只是在嚴重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在原地默默的看著他。

沒過多久,范浩日的身體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能動彈了。

賀一鳴微微搖頭,伸手一抓,將范浩日丟掉的那個最簡陋的石條拿了起來,他跳進了坑洞之中,接著范浩日的工作,沒幾下就將一個深坑挖了出來。

賀家之后,就有著通向無盡山脈的山林,所以賀一鳴知道,要想在山林中掩埋屍體,就一定要挖掘深坑,若是不然,就會有野獸將已經埋下的屍體拖出來,吃的是連骨頭也不剩一根。

呂辛紋雖然已經死了,但他畢竟是一位頂尖的先天強者,無論如何都不能曝屍荒野。

哪怕此時的條件不夠,但也要讓他入土為安。

至于范浩日,雖然范家的滅亡時罪有應得,但是經過了這一次的事件之后,賀一鳴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

強存弱亡,是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真理。范家這樣做,也是想要建立他們的千秋基業。

唯有自身的強大至極,才能夠避免被其他家族取代。

他們這么做,其實又何嘗有錯。

還有,在賀一鳴心中,其實還有著一個禁區,他根本就不敢去詢問,也不敢去多想。

賀武德老爺子在四十年前,憑借著一把大關刀,和賀來寶二人一手建立了賀家?。

在這個過程中,又會留下多少鮮血,又會有多少小家族為之灰飛煙滅。

或者說,他們有能力再不損害他人的前提下,將賀家?建立起來……

雖然他對于爺爺和寶爺都很尊敬,也知道他們的實力在太倉縣中很強大,但是想要做到這一點,只怕也超出了他們 的能力范疇了。

所以,對于這一切,他不願意去向,也不願意去觸及,若是能夠當一個縮頭烏龜的話,那就心安理得的當一輩子吧。

將坑挖好之后,他將呂辛紋和范浩日的屍首放入了坑中,深深的掩埋了下去。

他將所挖的坑洞深度,已經達到了二米以下,一般的野獸是不可能再將之拖出來了。

當然,在將他們埋下之前,賀一鳴也在他們的身上摸索了一下,將一些能夠用得上的東西取了下來。

反正他們即將入土為安,這些東西對于死人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不如自己拿著,或許還能夠有點用途。

呂辛紋的身上並沒有什么,反倒是在范浩日身上找到了一些好東西。

除了那張特制的羊皮卷子之外,竟然還有幾個金元寶和一瓶丹藥。

拔開瓶蓋,輕輕的聞了下,賀一鳴的臉色微變,這里面的,竟然是精力金丹,而且還有著整整五顆之多。

賀一鳴豁然明白,這些金丹只怕並非范浩日之物,而是他從呂辛紋的身上獲得的。

難不得一個先天強者的身上竟然什么也沒有,原來是已經被人搜刮過了一次,只是,范浩日覺得想不到,他雖然獲得了金丹和地圖,但卻是立即就步呂辛紋后塵而去,連提升示例的機會也沒有。

將這一次的所得都收了起來,賀一鳴攤開了那張羊皮卷子。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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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18:3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三章 大哥的苦惱

  從拿在手上的感覺就可以知道,這並不是一張普通的羊皮卷子。

  似乎是經過了某種特殊的處理,使得這樣羊皮卷子具有了不易損壞的特點。

  輕輕的將卷子攤開,上面有著一道道清晰可見的花紋,這些花紋視乎並非描繪上去,而是使用某種堅韌的針線密密麻麻的縫上去的。而更奇特的是,上面所使用的細線並非同一種顏色。

  整個圖案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蘋果,而且還顯得特別的逼真,甚至於讓人長生了一種想要一口吞下去的錯覺。

  霍然間,賀一鳴心中有所觸動,他將羊皮卷子舉過了頭頂,仔細的觀察著。

  在蘋果翠綠色的表皮中間,有一個圓白色的果肉,在果肉中心果核部位有一桃心的紅心,在日光的照耀下,這個紅心竟然呈現出一種怪異的透明感覺。

  手掌輕輕的在羊十皮六卷開子摩挲了幾下,他似乎是從這上面感覺到了一種經歷了千百年的滄桑感。

  他的心中隱約的知道,這東西只怕並不是呂辛紋製作出來,而是他從某個地方發現的。

  而這種羊皮卷子的歷史肯定不短了,但是那麼長的時間,甚至於連羊皮上的磨損都沒有,那些線條上的顏色也是鮮艷無比,視乎就是剛剛繡上去沒過多久似的。

  如果不是他那種獨特的奇異感覺告訴他,這東西的歷史肯定是十分悠久,他也不可能如此的這般的確定了。

  他的心突然的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猶豫了一下,他的雙手輕輕的握住了地圖角落,稍稍加大了一點力量,輕輕一拉。

  然而,這一拉的結果卻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竟然拉之不動。

  稍微再加大了一點力量,但最終的結果卻還是無甚區別。

  終於,賀一鳴不敢繼續加力,但是剛剛的經歷已經讓他知道,這東西的堅韌度實在是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像之外,若是落到了一般人的手中,怕是根本就無法破壞吧。

  至此,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張地圖的來歷非凡。

  他隨後想到了呂辛紋臨終所言,那個洞府之中,還有著許多練他也無法破解的機關,這就愈發的讓他感到好奇了。

  呂辛紋可是一位先天強者,難道還有什麼機關能夠困住或者阻擋這種級別的高手嗎?這也實在是太古怪了。

  此刻在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種強烈的感覺,似乎是想要立即去尋找那個洞府,好好的看看裡面究竟有什麼讓先天強者都會忌憚的機關。

  目光在地圖上再度瀏覽了一番,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張地圖上所繡的地形,他並不認識。

  這一點他並不奇怪,大陸之上,地大物博,別說是他了,怕是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敢說,能夠使得所有的地形。

  在地圖的幾個關鍵地方,都繡著一行小字,任何人都可以推斷出,這就是這些地方的名稱了。

  但問題是,這些字或許任何賀一鳴,但是他卻根本不認得這些字,

  這種奇怪的字體,是他以前從來未接觸過的東西。

  考慮了片刻,賀一鳴小心翼翼的將地圖收了起來,這東西可不適合給人看見,至於裡面的方位,那就慢慢的去尋找吧。

  這些字雖然艱澀難懂,但是天地之大,肯定有人能夠認得出來,否則呂辛紋也不會如此肯定的交給范浩日了,以為他相信,范浩日可定能夠輕易找到。

  既然如此,這些字哪怕並不是什麼大眾文字,知道的人也肯定不會太少。

  收拾了一下心情,賀一鳴轉身離去。

  來的時候,是追蹤呂辛紋而來,自然是要小心翼翼,但去的時候,就沒有那麼的忌憚了,一旦放開了身法,他的身體頓時就想是一團流動的雲霧般,接風之力,飄飄蕩蕩的以遠超常人的速度趕向袁家莊園,

  轉眼已經是七日之後了。

  在這七日之中,賀一鳴在袁家的莊園之中可是享受到了幾乎堪比皇帝一般的待遇。

  沒有他的吩咐,賀家三人所居住的院落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走進來。就連此地原先的主人袁誠摯想要進入,也要先讓袁家在這裡負責服侍的僕役轉達,直至得到了允許之後,才敢踏足其中。

  在前段日子裡,袁家對待他們雖然客氣,但卻遠遠沒有達到這種誠惶誠恐的地步。

  然而在得知了賀一鳴的真正實力之後,真個袁家上下對待他們的態度就又一次的來歷一個天翻地覆的巨大轉變。

  悠長的呼吸之聲從賀一鳴的房間中傳了出來,無論他呼氣還是吸氣,都顯得漫長無比,似乎是永遠也不會停歇下倆一樣。

  由此可見賀一鳴的肺活量遠遠的大於普通人,就連內勁十層的賀荃信,只怕也不及他的一半。

  豁然,呼吸聲停了下來,賀一鳴睜開了雙目,沒好氣的道:「大哥,你有事進來說就是了」

  房門立即被人推開,賀一天滿臉尷尬的走了進來。

  「六弟,你是這麼知道我要來找你的」

  賀一鳴雙眼直翻,道:「你在我的房間外轉啊轉的,我的頭都聽暈了,如果還不知道,那豈不是太菜了」

  賀一天看著一鳴對他的態度和以前一樣,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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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19:1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四章 袁家女子

    袁家之中,袁老爺子居住的地方是偏向西面的一座幽靜的院落之中。

    院落雖然幽靜,但裡面卻是陽光充足,縱然是在冬季之中,也可以輕易的看到日光落入庭院之內,給這酷寒的季節帶來了一絲溫暖的氣息。

    在賀一天半拉半求,賀一鳴半阻半應的情況下,他們二人還是來到了袁老爺子的院落之中。

    在賀一天出現在院落之中之時,他清晰的看到了袁老爺子臉上開心的笑容。

    對於他來說,能夠將庶出的孫女送到了這樣年輕的先天強者的面前。已經足以讓他和袁家都獲得滿足了。

    將二個人熱情的迎了進來,袁老爺子一點兒也沒有擺出什麼長輩的架子。若是讓不相識的人看見了。肯定還以為他們三個是什麼有著深厚交情的好朋友呢。

    只不過,這三個好朋友之間的年齡實在是相差的太大了一點兒。

    分賓主坐下之後,袁則羽使了個眼色,自然後聰慧的僕役領會老爺子的意思,片刻之後,從廳外走入了二位女子。

    這二位女子一個在二十上下。身材高挑,頭髮光溜溜地掠到了後面去,高高的盤成一個大髻,倒越發稱出她豐秀的面龐。

    眼睛上面是括弧似的眉毛,兩道修眉和一根略高的鼻子的中間,不高不低地嵌著一對大眼。這對眼睛非常明亮,不僅給了她的笑臉添了光彩,而且她一路走來,連這個房間也顯得明亮多了。

    此女剛剛進入房間之中,賀一天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的臉上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是濃濃的笑意。

    那位女子先是抬頭看了眼老爺子,隨後偷偷的張望了一下,當與賀一天的目光相觸之時,更是眼波流轉,宛若一潭秋水。雖然迅快的就避了開去,可臉上卻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紅霞。

    賀一天向著一鳴瞅了一眼,眼中更是帶了一絲懇求之色。

    見到了此女和大哥之間的那種曖昧關係,賀一鳴頓時明白這就是大哥所看中意的女人了。不過此女的容貌雖然美艷,但也並非什麼曠世絕色,未必就比得過大嫂程嫣麗。只是不知大哥究竟看中意她的哪一點,竟然會顯得如此癡迷。

    這種毫不掩飾的喜愛表情,無疑是將他的決心表無遺。

    賀一鳴頗為頭疼的向後看去,緊跟在這位女子身後緩步進入的,卻是一位與自己年歲相若的女子。

    與前面的那位女子相比,這位女子的面容雖然並不稍遜,但卻有些生澀。只是,她的舉止之間,卻透著一股端莊清秀的大氣,似乎是閃爍著一種使人能夠明顯感覺到的溫柔。一張小嘴,透出一股孩童般的天真。特別是她的眼睛,那麼晶瑩,那麼深邃,總是那麼奕奕有神。

    然而,在賀一鳴的感覺之中,這位年輕的少女,似乎並不像她的外表那樣純真,在那雙眼眸的深處,彷彿是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心思。

    她的臉色白嫩,這一點倒是符合了大家閨秀的標準,只是眼尖如賀一鳴,卻是清晰的看到了她手上的幾處老繭。

    雖然這些老繭並不明顯,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注意到,但卻根本就無法瞞得過賀一鳴的眼睛。

    說實話,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賀一鳴根本就無法理清自己的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子般,並沒有真正的進入他的心扉。

    只是,他在來此之前,就已經知道來到這裡的目的,也知道那位女子的身份,所以心中自然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賀家二兄弟的表情都在袁老爺子的觀察之中,賀一天自然毫不掩飾他的喜歡之情,但真正令老爺子關注的,畢竟還是賀一鳴。

    可以說,如果沒有賀一鳴的身份。那麼縱然是袁則巍的孫女,也不可能給賀一天為妾的。

    然而,袁老爺子卻是有些失望。因為他根本就無法從賀一鳴的眼神中看出絲毫的端倪來。

    不然轉念一想,他頓時釋然。

    賀一鳴雖然年輕,但人家畢竟是一位先天強者,又怎麼可能輕易的被他看透。

    只要他不反對,能夠接納自己的孫女兒,那就足夠了。

    「一鳴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老爺子滿臉笑容的道:「這是老夫的兩個孫女兒,袁禮雯和袁禮薰。」

    他每介紹一人,這二個女子就微微俯身。

    老爺子在介紹袁禮雯之時,並沒有點明她其實就是袁則巍的親孫女,而在介紹袁禮薰之時,同樣沒有點明她是袁誠摯的庶出女兒。

    既然如此,賀一鳴也是樂得糊塗。就這樣微笑著見禮。

    袁老爺子雖然直呼賀一鳴之名。但是語氣之恭敬,一點兒也聽不出這是長輩的話,不過他這樣的做法,反而是恰到好處的表達了對於賀一鳴的親近,示好和尊敬的意思。在接人待物的方面,這位年近八十的老人確實很有一套。

    在大廳中聊了幾句,老爺子一直都是樂呵呵的一副慈祥的表情。片刻之後,他老人家站了起來,道:「老頭子老了,精力有些不濟,這就要下去稍微歇息一陣,你們兩個就代我好好招待。」

    袁老爺子離去之後,賀一天輕咳一聲,道:「六弟,我和袁老爺子還有點兒事情要談,就先出去了。」

    袁禮雯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神情間似乎也有些拘束不安,不過眼角眉梢的紅色卻自有一股鉤人心魄的艷色。

    賀一鳴也是微怔,大哥行事向來穩重,可是今日的表現卻讓他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他輕咳一聲,道:「大哥,小弟有些話想要問你,可以麼?」

    賀一天遲疑了一下,道:「好。」他轉身,道:「二位姑娘請稍作片刻,我們兄弟馬上就來。」

    他們二人並肩走出了房間,就這樣在袁老爺子的院子前攀談著。

    雖然這裡並不是他們的家中,但是袁家的眾多僕役都知道他們的身份,見到了他們以後,都在遠處遙遙行禮,哪裡敢上來盤問驅逐。

    「大哥,你似乎有些變了。」賀一鳴正色道:「你變得不想你了。」

    賀一天的臉色微變,道:「六弟。我知道自己確實是魯莽了,也給你添麻煩了。」

    賀一鳴頭痛的搖了搖頭,道:「大哥,你我兄弟,還說這些幹什麼。何況這對我來說,也未必就是麻煩。只是你的心態似乎不對勁,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賀一天沉吟著,半晌之後,他苦笑道:「六弟,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並不懂。」

    「我不懂什麼?」賀一鳴不滿的道。

    賀一天的笑容越發的苦澀了。道:「六弟,如果有一天,當你看到一位女子之時,突然發現你的所有目光都會不由自主的投到她身上,你的腦子所想念的都是她的倩影,你的心中所牽掛著的,都是她的名字,那麼你就會明白我的感受了。」

    賀一鳴瞠目結舌的看著大哥。他知道大哥對那位女子似乎是有些一見鍾情,但是竟然癡迷的到了這種地步。那就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他身不由己的朝著大廳中望去,裡面的二個姑娘端坐著,似乎是在相互細語著什麼。

    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清楚裡面的二人的一舉一動。然而無論他怎麼看,袁禮雯也不過就是一個在水準之上的女性罷了,這樣的人兒,竟然能夠將大哥在短短的幾次接觸之中迷到了這種地步,這幾乎就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他苦笑一聲,或許唯有用孽緣來解釋這一段感情,才能說得通吧。

    不過,在他心中卻非常的懷疑,他是否遇到這樣的一位女子……

    大概,這永遠也不可能吧。因為他真正追求的,還是那無上的永無止境的武道。

    只是,雖然他並不理解這種感覺,但既然大哥已經將心底的話都掏了出來,那麼他也就知道應該作何決定了。

    「大哥,就算是您將袁禮雯娶過了門,但是也不要怠慢了嫂子啊。」賀一鳴輕歎一聲,道:「一濤和我說過了,嫂子過門之後,非常的賢惠,一濤和一玲姐妹都非常的喜歡她。」

    賀一天的雙目頓時亮了起來。他知道,既然六弟已經答應了下來,那麼這件事情肯定就這麼定了。

    賀荃信雖然嚴厲,但此刻的一鳴又是何等身份,只要他不提出將賀家莊一把火燒了的這等逆天之事,估計他老人家就絕對不會反對了。

    向著賀一鳴深深一躬,賀一天輕輕的說了二個字:「謝謝。」

    這二個字雖然很輕,但是卻將他心中的那份感激盡數的表達了出來。

    賀一鳴的身子一個哆嗦,他知道大哥的心中感激越深,就表明他對於袁禮雯越是看重。將這樣的      女子接進家門,不知道對於大哥和賀家究竟是福是禍。

    只不過是已至此,他若是在反對的話,只怕兄弟將會即刻反目了。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賀一鳴寧願此刻再與呂辛紋大戰三百回合,也不願意參入這種事情了。

    他們兩個談話完畢,自然是走進了正廳。

    而賀一天臉上的笑意盈然,在他們的面前,也不顧忌什麼,一把拉住袁禮雯的手,袁禮雯索然是滿臉通紅,但是卻並未掙脫,只是任由著他拉著手離開了大廳。

    賀一天二人出了大廳,來到了後院之中。

    這裡種植了許多梅花,是老爺子冬季賞梅之處,中心更是有著一座涼亭和一些假山,頗有著幾分進入了仙境的感覺。

    「禮雯,我們的事情成了。"賀一天輕聲道。

    袁禮雯默然半晌,輕柔的聲音慢慢的響了起來:「賀公子,你昨天還說很難過得了你爹那一關,為何今日竟然如此肯定。」

    賀一天哈哈一笑,道:「若是我一個人去求,當然無法過得了爹爹的那一關,但是有六弟去說,爹爹就算是滿心的不願意,也絕對不會反駁六弟的面子。」

    袁禮雯的雙目微亮,道:「六公子就是擊敗了血屠夫呂辛紋的那位賀家先天強者了?」

    「沒錯,正是六弟。」賀一天滿心驕傲的問道。

    袁禮雯像是鬆了一口氣,道:「既然是六公子願意擔保,禮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從今以後,禮雯一定盡心侍奉公子,只請公子看在禮雯的薄面上,不讓我大房的***{水印擋住了,實在想不出來}

    賀一天站定,他朗聲道:「你放心,只要我賀一天在世一日,就一定會做到今日的承諾。」

    袁禮雯低下了頭,她那艷麗的臉龐上卻閃過了一絲悲哀和無奈。其中,還有著幾分怨懟。

    只是,在她的腦海中,立即想起了五日前,自己的父母戰戰兢兢的將他帶到了二爺爺的面前。

    而二爺爺對她說的那番話,卻又是那麼的令人不寒而慄。

    「禮雯,大哥雖然勾結外人,謀求家主之位失敗,但他畢竟還是我們袁家的人。我與大哥一母同胞,打小一起長大,也曾一起上山掏鳥窩,一起下河打水仗,在爹娘面前相互隱瞞對方的劣跡,我們也曾經有親密無間的日子啊。」老人歎了一口氣,他臉上的皺褶似乎是更多了一些:「只是成人之後,為了這家主之位,這才產生隔閡,以至於最終同室操戈。如今大哥既然已經過世,我自然要保他血脈流傳。只是在我活著之時,你們大房自然無人敢加以凌辱,但若是老夫百年之後。以誠摯的性子,肯定會千方百計的刁難,那時就是你們大房的末日了……」

    「你若是想要父母兄弟姐妹過上如同以往的生活,那麼就唯有想放設法留在賀一天的身邊。只要你能夠在他的身邊留下,只要你能夠討得他的歡心。

    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誠摯當家,以他的性子,就肯定不會動你大房一脈。雖然不會再將什麼權柄下放,但也起碼能夠保證你們大房一脈的用度不缺,做個富家翁。其實,不參與家族瑣事,也未曾不是一件幸事……」

    「我看賀一天此人,雖然不如賀一鳴如此天賦異稟,但也是個沉穩之人,你若是能夠的到他的認可,也算是又個好歸宿了……」

    「老夫年事已高,就算是再撐也撐不過幾年了,你自己考慮清楚……」

    想到了二爺爺那和顏悅色的話背後所包含的那種凍徹心扉的寒意,就足以讓袁禮雯永遠的記住了那一夜的談話。

    她甚至於可以從父母兄弟姐妹那無奈的眼神中。看到了裡面的祈求。但是讓她感到悲傷的卻是,她在這些眼神中找不到悲憤,也看不到堅強。唯有那七上八下,思前想後的忐忑不安。

    似乎當袁則巍死去的那一刻,大房一脈的精神就已經跨了,徹底的泯滅了。

    她的頭越發的低垂了,那一抹悲傷漸漸的淡了,深深的隱藏在眼眸之中,或許,在這一輩子,已經再也沒有人能夠閱讀她的這份感情。

    「禮雯,你怎麼了?難道不高興麼?」

    「不。我很高興,真的,我。很。高。興。……

    大廳中,賀一鳴緊皺著眉頭,似乎是有什麼心思難以解決。

    賀一天拉著美人的手走出去之後,廳中的氣氛就有些沉重。在賀一鳴未曾開口之時,袁禮薰更是不敢說話。

    她當然知道對面之人身份遠非一般的世家子弟可以比擬,在第一次相見之時,無論如何也不敢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良久之後,賀一鳴依舊是找不到任何話題,他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口飲盡。

    他確實是一位先天強者,但是要說與女人打交道的經驗。卻無限度接近於零。

    在他十六年的生命裡,打從五歲開始就接觸內勁的修煉,直到今天,除了與母親和一玲二姐妹之外,就再也未曾與其他的女人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了。

    袁禮薰站了起來,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壺,輕手輕腳的重新為他的茶杯中斟滿了茶水。

    賀一鳴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可是他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

    在賀家莊中,若是想要喝茶。除了他自己動手之外,就再沒有人會代勞了。至於賀武德等人到了他居住的院落之後,所享受到的,永遠都是冷水泡茶葉的待遇而已。

    猶豫了一下,拿起了茶杯,賀一鳴再度的一飲而盡。

    這裡面是什麼茶,他並不知道。喝入口中之後,也是沒有半點兒的。

    好茶壞茶反正都是那麼一回事。他從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但是此刻的這種感覺,似乎……並不賴。

    袁禮薰又一次的將壺中的水罐入了茶杯之中,這讓賀一鳴有些證神。難道他還要繼續喝麼、?

    就在此時,從外面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喧鬧之聲。

    這縷聲音其實相距極遠,幾乎就是從莊園門口處傳來的。

    哪怕是在一般的情況下,賀一鳴也不可能去留心,但是在這個環境中,。他的精神卻是比較集中,耳朵自然而然的就開始收集外面的聲音了。

    他的耳朵微微的動了一下,已經在那番喧鬧聲中聽到了「大爺回來了,賀老爺回來了」之類的話以級許多人爭先恐後的問好聲。

    他立即知道,前去處理善後的袁誠摯和賀荃信終於回來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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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19:4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五章 厚禮

    第二日在袁家的大廳之中袁則羽父子二人滿臉微笑看著,而賀荃信則是帶著賀一鳴兄弟進入。

    雙方見禮之後,分別入座。

    在這幾天之中賀睫信和袁誠摯聯袂進入了郡城之內處理善後之事直到今日才算是初步的整理完畢。

    到了大廳之後袁誠摯立即是大袖一揮,將所有的下人們都驅了出去。

    他則是笑吟吟的道︰“一鳴賢佷。一天賢佷眾一次我們入城所得甚豐啊。”

    只要看他那開心的到了極點的笑容就知道他這句話沒有半點的誇張成份。

    七日前賀一鳴州剛回到了袁府之時,無論是袁則羽還是袁誠摯都以賀大師相稱而絕時不敢再呼喚他的名字了。

    賀一鳴當時並不吭聲還是賀睫信覺得這樣做不妥賀一鳴也就隨著大伯的意思依日是對袁誠摯以叔佷相稱。只不過雖然輩份沒有亂。但是二個人之間說話的口氣卻是有了微妙的轉變。

    正如此刻的袁誠摯雖然口口聲聲叫著一鳴賢佷,但是看他的表情和態度哪里是一種對待晚輩的樣子。簡直就是比對袁則羽還要恭敬幾分。

    賀一鳴微微一笑,道︰“袁世叔那就恭喜了。”

    袁誠摯哈哈的笑著將進入郡城中的經歷說了一遍。

    在範家的僕人和食客們將範術何死亡呂辛紋和範浩日失蹤之事傳了出去之後,整個範家頓時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

    而就在此刻袁誠摯和賀茶信帶領著袁家眾多高手入城首先就控制住了範家中的唯一殘余骨血範浩月。

    這個紈褲與他的父兄根本就無法相比一旦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頓時就像是天塌下來了似的根本就顧不得召集範家的殘存勢力了而是進八了家中內窖,將所有的細軟打包想要逃走。

    只是範家的二個頂梁柱既然已經死了其余的奴僕和食客們無人約束幾個膽大心黑的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在他想要逃走之時就在半途攔住了他。

    範浩月雖然有一個好父親好大哥但是他本人的實力低微僅有內勁六層的修為被幾個二流的食客圍上頓時是二腿打顫連話也說不伶例了。

    恰在此刻袁誠摯帶人來到了範家他見狀之後立即出手解救了範浩月隨後以他的名號接管了整個範家。

    際此範家群龍無首之時竟然讓袁家順利的掌握了範家的全部家產。而就在昨日,範浩月已經和袁誠摯簽署了一份合約以一千兩白銀的代價將範家所有的家業全部賣給袁家。

    一千兩白銀對于普通人而言。是一筆巨大的數目但是對于整個範家而言這簡直就是白菜價中的白菜價。

    範浩月自然知道這一點但是就連他的性命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能夠保得住一條性命就只經大簽了。

    在協議簽訂之後範浩月拿著一千兩白銀狼狽的離開了鄭桐郡城從此以後,就不知所蹤了。

    如此一來袁家不但保住了所有的基業而且還借機獲得了整個範家的產業可謂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處。

    當然看到了袁家這一次的收獲之後鄭桐郡城中的幾個超級世家都是眼紅的很。

    然而他們眼紅歸眼紅但是卻幾乎在同一時間派人前來道賀每一個世家都奉上了數目不菲的辱棄L並且表明這一次範家是罪有應得

    範家的產業確實應該歸于袁家所有。

    當賀一鳴聽到了這里之後眼光朝著大伯的方向看去。賀荃信向著他微微點頭賀一鳴不由地苦笑不已。

    那些家族能夠如此的表態當然是因為聽說了呂辛紋的下場。

    這位血屠夫曾經在金林國中。憑借一人之力,將一斤千年世家徹底滅絕。這種血腥手段竟然是無人能制所有的世家都時此人忌憚萬分。

    而這一次血屠夫竟然落敗于袁家,而且聽說此人已經身死。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家族當然再也不敢打袁家的主意了。

    詳細的說完了這一切袁誠摯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道︰“一鳴賢佷。賀兄一天賢佷,經過了這幾日的清點我們已經大致的將範家產業計算了一下。”他頓了頓道︰“範家雖然是一個新崛起的小家族。但是在崛起的過程之中心狠手辣滅掉了數個小家族強取豪奪了不少基業。粗略的計算了一下。那些產業加起來的價值大概在七萬兩黃金上下。”

    賀一鳴的臉色稍微的動了恐下。七萬兩黃金,這可是一筆巨大的數目了。縱然是以如今的賀家也休想拿出這麼一筆巨款。

    袁誠摯正色道我與父親已經商議過了這一次之所以能夠有如此收獲位之功勞。若是沒有賀兄和二位賢佷的話那麼我們袁家別說是接收範家產業只怕連皮帶骨都要被他們吞掉了。”

    賀鑒信眉頭微皺道︰“袁兄。你說這句話就是見外了。令尊與家父可是有著數十年的交情我們太倉賀家和您們金林袁家也有著數十年的生意往來。袁家有事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袁誠摯

    剛你的點頭感激萬分的道︰“賀兄您說的一切,我都明白。交情歸交情交易歸交易,這可是二碼事無論如何都不能混淆一談。他站了起來從懷中拿出了一份文書似的東西交到了賀睫信的手上。

    賀鑒信稍微的翻了一下臉色不由地微微一變︰“道,袁兄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下。”

    賀一鳴二兄弟對望了一眼他們的心中都是感到了萬分詫異真不知道袁誠摯究竟拿出了什麼連向來穩重的賀睫信都變得如此了。

    袁誠摯微笑著道︰“賀兄這是我與爹爹商議的結果若是你們不肯收下那我們也實在是無臉見人了。”

    賀茶信依日是搖著手無論如何也不肯松口。

    袁則羽輕咳一聲道︰“茶信賢佷我寫了一封書信托你帶給賀老哥同時這些東西也是給賀老哥的禮物請你轉交吧。”

    賀荃信怔了一下不由地面露苦笑。既然袁老爺子都這樣說了他可就無法開口推辭了。畢竟他不是賀武德本人怎麼也不能借越這一關的。

    賀一鳴心中好奇伸手一招擺在了桌子上的禮單頓時飛了起來輕飄飄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這手雖然簡單但是想要操控離體的真氣那可是唯有先天境界的婆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哪怕是昔日的林濤栗雖然能夠使用先天手印將內勁激發出去但也僅能夠造成一些傷害力罷了。卻根本就無法將真氣隔空運用的如此巧妙。

    一時間袁則羽等人都不再說話而是用著羨慕的眼神看向了賀一鳴。

    其實,賀茶信也是心知肚明能夠獲得這樣意想不到的重禮可並不是自己的功甦若是沒有這個佷兒的話那麼這一次能夠將袁家昔日的承諾拿回去的話也就是謝天謝地了。

    賀一鳴翻開了這張禮單縱然是以他的定力也是忍不住心頭大動。

    在這上面竟然寫著黃金五萬兩各種珍貴玩物若干金林郡城內原範家店鋪二成股份與賀家交易每年禮讓二成利潤甚至于連金林郡城內原範家大院也做為賀家在金林中的落腳點而劃在了賀一鳴的名下

    愣神了半響賀一鳴面色古怪的看著袁誠摯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在鄭桐郡城之內已經擁有了一處大宅子而且這個宅子既然是昔日範家的落腳之處,那麼想來也不會太小才是。

    除此之外以前袁家答應的是一萬兩黃金與賀家的私下交易每年讓一分利。可如今卻五萬兩黃金讓二分利再加上這一次從範家所得的那些產業中的二成干股。

    雖然賀一鳴並不是個商人。也不知道這究竟有多大的價值但他卻和大伯賀荃信一樣都知道這份禮物實在是太重了。

    別的不說單單是範家那些產業的二成干股就是一斤燙手之極的

    這東西看著好吃每年的利潤肯定也是分毫不少的會流入口袋之中。但是這二成干股又豈是那麼好拿的。

    一旦他們答應了,那麼日後袁家有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找上門了。

    是以這二成干股究竟拿與不拿實在不是他們輕易能夠決定的。

    不過人家已經給出了整整五萬兩的黃金就算是面皮再辱的人也不好意思將這二成干股撇開吧。

    何況這二成干股每年的利潤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若是真的接受了那麼賀家每年走私的業務也就變得可有可無了。對于賀家在太倉縣中的立足,也有著無可比擬的巨大好處了。

    霍然間賀一鳴覺得身上有異。他抬起頭來正好看到賀睫信的目光。在這道目光中,竟然充滿了詢問之色。

    賀一鳴頓時是領悟了他老人家的意思看樣子大伯世是猶豫不決。他應該也是看出了其中的貓膩。但是想到了賀家此刻正是高速發展之時需要大量的金錢支撐所以也是拿不定主意才想讓他來決定。

    頓時,賀一鳴變得是頭大如斗心中暗中抱怨。

    大伯啊您才是長輩現在您不拿主意卻朝我使眼色讓我來決定這不是讓我為難麼。

    他沉吟了片刻突地看到了大哥賀一天。

    雖然賀一天穩穩的坐在了椅子中似乎是眼觀鼻鼻觀心一點幾也沒有動靜。但是賀一鳴卻從他那略顯激動的心跳中聽出了他的不安。

    驟然間想起了他曾經答應過的事情,賀一鳴的心中頓時是有所決吼

    一旦他決定了下來,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輕松了起來。

    他當然明白袁家將那二成干股交到賀家的手中只不過是想要借助于賀家的武力來守護這些店鋪而已。

    若是以往的賀家自然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既然多出了他這個先天強者那麼情況自然就是有所不同了。

    既然此刻自己身為先天強者的事實已經讓所有人都知曉了那他也就再也無需遮遮掩掩。既然如此這二成干股就吃下來吧。

    一念及此他的心中頓時是豪氣干雲整個人的氣質似乎也有了些微的變化。

    大伯既然袁爺爺和袁世叔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工賀一鳴臉上現出了一筷微笑平靜的說著。“

    賀荃信一怔,他卻沒想到賀一鳴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下來。

    若是以前他或許還會拒絕或者是勸說幾句但是自從賀一鳴將呂辛紋擊敗之後他的心理也泛起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一旦賀一鳴有所決定他的心中竟然就興不起反對的念頭了。

    苦笑一聲,賀睫信道︰“好吧,既然是世叔和袁兄的一番好意那麼我代家父愧領了。”

    袁則羽和袁誠摯相視而笑也是松了一口氣送禮柚送的如此艱難。他們也是心中感慨萬千。不過終于是送出去了也就心安了。而且他們也知道在金林的鄭桐郡城之內。有很多世家都是苦無門路其實他們也想要與賀家攀上交情,只要能夠與賀一鳴這位如此年輕的先天境界高手打好關系就算是再貴重的禮物他們也會心甘情願的雙手奉上。

    輕咳了一聲袁則羽的目光在賀家二人的身上轉了一圈道︰“賀賢佷,既然我們二家有生意上的合作。你們在鄭桐郡內也有了房產和相關的產業那麼老夫有一個提議還請你考慮一下。”

    賀鑒信連忙是坐正了身軀道︰“請世叔指點。”

    袁則羽微笑著撫過長須道老夫有二個剁女兒其中一個袁禮雯。自小聰慧過人知書達理若是賢佷不嫌棄的話就讓她隨著一天前去太倉吧。”

    賀荃信的眼楮頓時瞪圓了他張了張嘴哭笑不得的道︰“世叔

    您可能不知道一天這孩子已經成婚了。他的媳婦是太倉縣的名門之一程家的女兒程嫣麗。”

    當袁則羽提出這件事情的時候袁誠摯的表情頓時一變他先是一怔。隨後立即是明白了老爹的用意。不由地眉頭微皺對于老爹的安排極為不滿。

    這不僅僅是因為袁禮叟是袁則蔚的親孫女的緣故而是因為袁誠摯想的很多。

    若是此事真的談成了而袁禮變又深得賀一鳴歡喜,只怕有朝一日。大房之中又會有人蠢蠢欲動了。

    幸好賀睫信的一口拒絕卻讓他安心了不少。

    袁則羽的臉上沒有半點兒尷尬的表情他沉聲道︰這個無妨,既然一天已經有了正室那麼就讓禮實去做個小妾吧。”

    賀鑒信神情一緊道︰“世叔此事與禮不合萬萬不可。

    袁誠摯也是勸道︰“是啊爹爹。既然賀兄不願意我們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袁則羽仿佛是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似的又道︰“我還有一個建議老夫還有另一斤別女名為袁禮黃想贈予一鳴為妾不知一鳴以為如何?。”

    他這一次繞過了賀睫信直接的問向了賀一鳴。

    賀鑒信和袁誠摯同時是張口欲言但是目光朝著賀一鳴的身上一掃。頓時是緊緊的閉上了竟然是擺出了一言不發任憑他的決定的架勢。

    賀一鳴心中感嘆不已袁誠摯這斤做法也就罷了可連大伯都是如此。由此可見在他晉升為先天境界之後哪怕是親如大伯都不敢再為自己做主什麼事情了。只是不知道當爹娘他們知道了,對待自己的態度是否也會有所改變。

    抬起了頭,目光向著眾人一個個的看去其中最令他心動的竟然還是大哥一天那帶著一絲懇求的目光。

    他心中一暖相對而言,大哥的改變無疑的了。

    深吸了一口氣賀一鳴的臉色竟然是罕見的泛起了一經紅暈道

    失伯小佷見過了禮董姑娘,一切就請大伯做主就是。”

    賀荃信的面色古怪之極他雖然號稱是賀家武癡並不太理會家族事務但武癡並不等于笨蛋一見到賀一鳴的表情和動作就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意。

    他微微搖頭有心指責幾句。但是一想到眼前這個佷兒竟然已經是先天境界的強者自己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他難道還能指責他貪戀女色麼。

    他輕嘆一聲回過頭來突地看到袁誠摯的眼中那充滿了驚喜交集的神色不由地心中微動難道這件事情他竟然不知道?再看看若無其事的袁則羽頓時是有所恍然。

    這幾天袁誠摯忙的是腳不沾地哪里還會有這樣的心思看來一切都是這位老人家在背後操縱的。

    賀睫信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還是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世叔的好意了。”

    賀一鳴微微笑,道︰“多謝大伯既然如此我們這一次回去之時。就和禮雯.禮燻二位姑娘同行好了。”

    賀鑒信一怔他的嘴唇抖動了幾下但是見到賀一鳴雖然是滿臉的笑意但那挺直的身軀上仿佛是透著一股令人無法撼動的決然味道不由地心頭一顫原本想要說出的話頓時是咽回了肚中。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感慨就是。一鳴的氣勢越來越強了,竟然連他都產生了一種不敢違逆的感覺。二弟的這個兒子真不知道是怎麼生出來的卻是我賀家無可取代的瑰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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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20:4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六章 夜話

    麻雀在眼前一掠而過變化萬千的白雲飄移在碧藍的天唾,了腳底下的綠色平原染成了暗一塊墨綠亮一塊翠綠的米彩大地。

    從袁家出來已經有數日的光景了。

    來的時候剛剛是新春佳節。眾人為了馳援袁府都是快馬加鞭八匹烈馬趕到袁家之時竟然是已經脫力了七匹之多。

    如今已經是陽春一月在袁家整整過了二斤月之後才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

    回去之時就不再是區區四人八匹馬了。

    袁家贈送的五萬兩黃金已經被整整齊齊的碼在了五輛大車之上。每輛車上都有著千斤重物。當然。車上還堆積著一些零星的物品掩人耳目。

    除此之外袁家還派遣了上百名的莊丁侍從和食客混合的護送隊伍。

    當然無論是賀家一人還是他們都是心知肚明。這所謂的護送只不過是一個噱頭罷了最多就跟著打打雜負責一下看守罷了。

    若是在中途遇到了不開眼的馬賊那麼別說是有著賀一鳴這個先天境界的高手了就算是賀荃信父子二人。也足以輕易的將所有馬賊都擺平了。

    畢竟從這里進入天羅國到達太倉縣都有著一條巨大的官道。

    縱然是在太阿縣中縱橫無敵的馬賊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就派遣大部隊來到這里否則那就是逼迫天羅國中的當權者們下重手為難他們了。

    只要劫匪來的不是大部隊那麼這些人是絕對不會將小股盜賊放在眼中的。

    整只隊伍共有十輛大車除了五輛黃金之外還有一輛裝著許多箱子。算是袁家為二女準備的嫁妝。至于最後二輛自然就是為二位袁家少女準備的了。

    只不過二個少女遠離家鄉心中寂寞更是有著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她們並沒有分開乘坐而是擠在了一輛馬豐之上。

    在這只隊伍中賀荃信一馬當先。他的臉上有著一絲隱隱的不愉雖然不是陰沉著臉但怎麼看也是不高興的樣子。

    賀m天雖然是欣喜歡愉但是在板著臉的老爹面前,卻是不敢流露分毫更不敢與馬車中的那位人兒說笑。心中頗為苦悶自然也就沒了個好臉色。

    不料他的這斤表現反而讓賀荃信釋疑了,不再懷疑到他的頭上否則以他的脾氣縱然不動手教訓一頓也是免不了一番責罵的。

    日頭漸漸的偏西當先的袁禮軒看了看天空,打馬返回道︰“世叔。天色已晚前面有一小鎮不如我們今日就在這里歇著了吧。”

    袁禮軒雖然不是袁誠摯的親子。但是在招待賀一鳴兄弟二人之時。深得他們的好感所以此刻他的的位也是水漲船高在袁家一步登天。成為了核心弟子之。這一次袁家負責押車的也是由他全權負

    而他也未曾讓袁誠摯等人失望。跑前跑後的將一切都安排的有條不紊一點兒也不曾讓賀荃信人操心。

    有了這番交情和功勞再加上他為人伶例回去之後,自然也是前程似錦了。

    賀荃信抬頭看了眼遠方道︰“好吧就在這里歇著。

    得到了他的允許之後眾人都進入了小鎮將鎮上那最大的客棧包了下來特別是客棧中唯一的那一套後庭更是特意的騰了出來給賀荃信人和袁家的二位姑娘居住。

    這一次袁誠摯可是下了血本。分撥下來的銀子足夠這一隊人在路上的用度了。哪怕是全部居住在最豪華的院落中也不成任何問題。但可惜的是在這種連太倉縣城也遠有不如的小鎮中能夠找到一個還像模像樣的院落就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入了後院,洗刷一番,自然有人送來飯食五個人用畢袁禮雯和袁禮燻姐妹二人主動收拾干淨。

    袁禮薰的動作靈巧,對于這些伙計似手十分嫻熟但袁禮雯看上去就生疏的多不過在袁禮薰的掩飾之下若不是小心觀察卻也很難發現。

    她們整理完畢之後,立即是向賀睫信告辭退了出去這絲毫也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也讓賀睫信較為滿意。

    看到她們離開,賀荃信道︰“一鳴一天再過二日就要進入太倉縣境內了。最多一飛四天我們也就可以回家了。”

    賀天略顯興奮的道︰“爹。這一次我們出來也有二個多月了爺爺他們肯定是十分的牽掛不過若是讓爺爺知道了六弟已經踏足先天。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子呢。”

    賀鑒信的臉上露出了一經微笑,只要一想到老爹即將出現的詫異表情就連他的心中都生出了幾分的期待。

    不過當他的目光投向了房門之外看到了對面那間廂房中之時。眼中的笑意頓時淡了許多。

    賀一鳴兄弟二人對望了一眼。無不是心中苦笑。

    大伯您是否對于我的決定不太滿意呢力”賀一鳴小心的問道。

    賀鑒信微微搖頭道︰“一鳴。你已經成為了先天境界的強者按照你的修為別說是納上一門妾侍。就算是納上七門.八門的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賀一鳴咳

    聲顯得頗為尷尬。著

    賀荃信的臉上終于泛出了一經笑意。道︰“既然有膽子提出來那就要有膽子承受。你不是與禮雯姑娘見過面了也很中意麼。

    “怎麼人討要過來了自己卻萎了。”

    賀一鳴苦笑不已,道︰“大伯。看您說的。”

    賀鑒信慢慢的收起了笑容道︰“一鳴,我雖然不反對你納妾但是你卻不應該為一天做主。他可沒有你的天賦,也萬萬干法與你比肩。若是因為女色耽擱了修煉只怕最後一事無成連第七層的內勁都無法突破呢。”

    賀一天的臉色微變連忙站了起來,道︰“爹爹請您放心孩兒一定勤加苦練,爭取早日突破第七層極限壁障。”

    賀鑒信擺手,沒好氣的道︰“胡說八道什麼第七層極限壁障是那麼容易破開的。看你二叔飛三叔哪一個不是在七層巔峰停留了近十年才能夠破開七層極限壁障的。”看了眼面前的賀一鳴,他又道︰“

    你以為你是一鳴啊他”

    說到這里賀睫信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發現已經無法形容賀一鳴那破極限壁障如同吃飯一樣的能力了。

    搖了搖頭他正待說話卻聽賀一鳴笑道︰“大伯您若是擔心這個問題啊那麼我可以向您保證,大哥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賀鑒信的雙目不由地微微一亮。道︰“你怎麼知道?”

    賀一鳴道︰“大伯您應該記的。大哥從賀家莊出來來到袁家之時。內勁修為不過是第七層中流階段吧。

    “不錯。”賀荃信輕輕的點頭。他做為賀一天的老爹對于這個幾子最為關心,自然是對他的修煉進度了如指掌了。不象賀一鳴因為表現的過于古怪,所以才會讓賀武德下令不準干涉他的修煉。這也是眾人始終都摸不清賀一鳴真正實力的最大原因。

    大伯那麼您還記得在袁家之時大哥與範浩日的那一戰結果吧。”

    賀鑒信的心中立即是頗為激動那一戰他又怎麼可能忘卻。不過在事後的詢問中他卻明白了其中緣故那就是賀一天曾經服下了精力金丹而這種金丹正是從賀一鳴的手中拿到的。

    “一鳴你的手中還有精力金丹?”

    “沒錯不僅僅我手中有就連大哥的手中也還有幾顆呢。”賀一鳴笑嘻嘻的道。

    賀鑒信立即是回過頭去,面色不愉的道︰“一天你為何不告訴我?”

    賀一天臉色微紅道︰“爹爹。當初六弟給了我四顆精力金丹孩兒只是服用了一顆。不過孩兒想既然這金丹是六弟得來的當然要交給二叔了所以”

    賀鑒信這才滿意的點頭道︰“你是打算直接交給二弟麼?”

    “不。”賀一天正色道。

    賀鑒信一怔他的臉色微沉。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理。”

    孩兒打算先讓一炫服用一顆再將刷下的二顆交給二叔。”賀一天的聲音平靜而不容置疑顯然他這些話都是出自于真心實意︰“若是直接交給二叔的話只怕最後一炫未必能夠分得到。”

    賀鑒信的臉色慢慢的緩和了下來他輕哼一聲道︰“你們這群小、崽子都是越來越不將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中了什麼事情都要自作主張。哼”

    他的表情雖然是頗有些凶神惡煞的模樣,但是眼中的神色卻是極為滿意。

    賀家的第一代之間都能夠想到對方誰也不肯將好處獨佔這確實是讓他感到老懷大慰。特別是在看到了袁家中的袁則羽和袁則蔚二人的兄弟閱牆同室操戈的情形之後他對于這一點就愈發的看重了。

    賀一鳴的靈覺最是敏銳立即就發現了大伯的心意他連忙道

    大伯現在您相信小佷了吧,只要有精力金丹在身別說是大哥僅納一門妾侍就算是再納上七門,八門的我想也沒有任何問題。”

    說罷,他一本正經的看著大伯。但是眼中的那份狡黠之色卻是清晰可見。

    賀鑒信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想不到剛剛教訓他的話竟然被這麼快的就還了回來。

    他搖著頭,道︰“一鳴你這”

    霍然間,一陣喀嘩聲從外面傳了進來這股聲音雖然並不是很大但又怎麼能夠瞞得過賀一鳴和賀荃信二人。

    片刻之後賀一鳴的眉頭微皺。道︰“是我們的人。”

    賀荃信幾乎也是同時說道︰“是袁家中人。”

    他們雖然說的不同但意思卻是一樣。在外面有人正在爭執著什麼其中的一方正是與他們同行的袁家侍從。

    賀天的臉色微變他抬頭。正好與父親和六弟的目光相觸。

    他們一人對望了一眼心中均是訝然。

    這里畢竟是官道並沒有什麼大隊的馬賊百余人的車隊走在這里也算得上是較為罕見的了。

    若是沒有一定的實力,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聚集起這樣的隊伍。

    而且,袁誠摯這一次是用心拍馬屁所挑選的食客和侍從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百余年的家族底蘊確實是遠勝于目前的賀家不說那些響修為都在內勁六層以上就算是最普通的家族侍從“。.,內勁五層以上的修為。

    雖然還不能和那些有著千年傳承的大家族相比但是這一只隊伍無論拉到哪里都可以算得只精銳的隊伍了。

    可是此刻竟然有人在店中與他們發生了爭執這就顯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賀一天驟然起身道︰“我去瞧瞧。”

    本來按照輩份應該是賀一鳴出面的,但是此刻無論是賀荃信還是賀一天都不再將他當做賀家普通一代子弟來看待了所以這種事情自然唯有賀一天出面。

    賀鳴猶豫了一下道︰“大哥。袁禮軒還沒有出來呢。

    賀鑒信也為微微點頭道︰“沒錯,再等片刻吧。”

    這次出來袁禮軒上下安排。已經深得他們的信任和歡喜這種事情若是在他沒有出面之時就攬過來只怕對他剛剛建立起來的聲戚頗有打擊。

    賀一天自然是沒有異議然而再過片刻之後外面的喧嘩聲非但沒有變小.反而有著越來越大的趨勢。而且賀一鳴的眉頭更是不滿的皺了起來就連賀天都能夠感受到來自于六弟身上的強大的令人心悸的氣息。

    不過他也知道,這已經是六弟壓抑著的氣息了否則若是他完全放開。那麼在當日與呂辛紋一戰之時的強大氣勢就足以令任何人為之膽寒了。

    賀鑒信突地冷哼一聲道︰“真是豈有此理。”

    賀一天微怔道爹爹怎麼回事。”

    他的內勁雖然是七層巔峰但還不足以讓他在門外的那些若有若無的喀鬧聲中具體的分辨出什麼東西來。

    賀一鳴扯了他一下道︰“大哥。外面新來了幾個人要住鎮子上最好的地方讓我們將院子騰出來。”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冷笑道他們說並不會白住,願意付雙倍的價錢。”

    賀一天也是不滿的輕哼了一聲無論是誰在途中遇到了這種事情。都不會高興的。

    還有,袁禮軒已經出來了。

    他並沒有與人交惡只是告訴對方院中已經有人居住而且還有女眷所以他願意將自己居住的最好的客房騰出來。”賀一鳴繼續道。

    賀一天大奇道︰“禮軒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那麼好說話了。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吧。”

    賀鑒信失笑道︰“不是他變得好說話而是我們在這里,再加上運的東西比較貴重所以他不願意惹麻煩。而且這里畢竟不是金林的鄭桐郡他們袁家在這里勢單力孤。而對方既然如此強勢肯定有些來歷。”說到這里賀荃信點頭道︰“禮軒這小子不錯有培養的前途。

    若是袁禮軒知道他讓房的這傘舉動竟然就會弓起賀睫信的好感。那麼一定會感慨自己的好運。

    賀一鳴的臉色突地一沉,道︰“打起來了。”

    賀鑒信父子微怔隨後才聽到外面的喀鬧聲愈發的大了而且還似乎有人的驚呼之聲。

    他們二人都是心中駭然賀一鳴竟然在雙方還沒有交手之時就已經判斷了出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人在此地卻還能夠對那麼遠的地方情形做到了如指掌。

    在這一刻賀荃信二人的心中都對于先天強者的能力有了更加直觀的了解心中對于賀一鳴的敬畏也就愈發的深了一層。

    賀荃信站了起來道︰“出去看看吧。”

    賀一鳴二人同時應是這件事情是因為後院而起他們若是再做縮頭烏龜那就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

    在離開院落之前賀一鳴的腳步微頓,目光一瞥看向了廂房的另一邊。

    一雙明亮的大眼楮透過了窗戶的縫隙處丁朝著他們幾人看去。突然與賀一鳴的目光一對那雙大眼楮在驚慌了那麼一瞬間之後就立即恢復了正常,並且慢慢的隱去。

    賀一鳴轉過身來心中好笑步伐稍微的快了那麼一點瞬間就已經是無聲無息的追到了大哥的身後。而賀荃信二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發現。

    在那一牆之隔的廂房之中袁禮薰的目光有著些許的懊惱她看著床前正專心做著刺繡的袁禮雯心中甚是羨慕。

    若是自己也能夠象她這樣的沉下心來那麼也就不會因為好奇而張望最終被賀一鳴發現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袁禮雯抬起頭手腕一翻用針腳在頭發絲上輕輕一捋道︰“妹子你怎麼了。”

    袁禮薰猶豫了一下道︰“姐姐。您一路行來為何就這樣坐得住呢刁”

    袁禮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考慮什麼終于道︰“姐姐是因為無路可退了所以才能坐得住。”說完之後她再度低下了頭用心繼續手中的刺繡了。

    袁禮薰張了張嘴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心中問著自己:

    “你還有退路麼?”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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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噩耗   

    小鎮之上,最好的客棧只有一家,落落大方,干干淨淨,專門為豪富人家准備的院落,更是也僅有一座。

    當二家豪富不期而遇,又各自不肯退避之時,當然免不了一番爭執。

    此刻在店前的路邊,兩個人各自空手,正在激烈的交鋒之中。其中一人正是袁家的一位食客仲普元,本身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第八層。以他的修為,無論到哪一個世家,都能得到很好的待遇。只不過因為年幼之時,受過了袁府的大恩,才會心甘情願的為袁家效力,算是這一次護送隊伍中修為最為高明的一個。

    而另一個人卻是一位身著緊身衣的中年漢子,他瘦長得出奇,窄肩膀。長胳膊,長腿,兩只手蕩在袖口外,像長了一截似的。

    但是他的內勁竟然也達到了第八層。而且此人出手,極為毒辣,那一雙長臂更如同蜘蛛腿一般,每一次在空中劃動之時,都傳出了一陣奇異的呼嘯破空之聲,仿佛他的這雙手臂就是他的兵器一般。

    仲普元對于中年漢子的手臂顯得的頗為忌悼,不過他出手之時卻是輕飄飄的好不著力,每一次都能夠在關鍵時刻將對方的手臂輕輕的蕩出去。

    雙方雖然動手了,但是彼此都顯得頗為克制,並沒有真正的下殺手。

    因為他們都已經看出了對方肯定是頗有來歷,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哪個笨蛋會真正的肆無忌憚放手殺人。

    那種在路上遇到,一言不和頓時使拔刀殺人的,可並不是每一個修煉者都能夠做到的事情。

    或許那些飄忽無蹤的馬賊可以,或許像賀一鳴這樣的先天強者可以。但絕對不是像他們這種有根有底。並且實力還不足以凌駕于律法之上的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在他們的旁邊,袁禮軒和另一個人遙相對望,他們的臉色都是頗為難看,似乎也並不想真正的發生沖突,但是此刻已經是拔刀相向,難以回鞘了。

    袁禮軒的內勁僅有四層,但是在他的身后,卻有著至少五位以上的內勁七層高手待立著,而客店中不斷走出來的,手中拿著兵器神色不善的漢子們更是給予了對方以極大的壓力。

    場中的氣氛在這一刻逐漸變得緊張了起來。在袁禮軒身后的人越來越多之時,對面的幾個人就顯得有些不安。特別是正在與仲普元交手的那名中年漢子,他的出手終于是開始凌厲起來。

    確實,無論是誰,當看到面對的敵人逐漸增加之時,總是會下意識的將眼前的對手解決再說。

    而且,根據剛才的觀察,他已經確定,在這些人中,也唯有仲普元這一個八層內勁的高手。

    只有將他解決了,那么其余人就好對付多了。

    最起碼,他們就算是打不過,也可以方便逃走。

    有時候,一個高手所起到的牽制作用,遠比一大群低階修煉者強得多。

    那隨著中年漢子開始認真起來。仲普元頓時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那名中年漢子所使用的分明是極為罕見的金系功法,而且他的一身功法起碼有一半在他那遠比常人長出一截的雙臂之上。雙臂揮舞之間。就像是大把刀劃過,那掌緣之處,更是隱隱的閃動著一種金屬色的光芒,這分明就是將某種特殊的金系功法修煉到一定的程度才會出現的特征。

    側可,在那人的瘋狂催動之下,他的手掌越發的與金屬色接近了,掌勢威力越來越大,單單是那凶戾的破空聲,就足以讓人心驚肉跳。袁麗軒等人都是面帶擔憂之色,而且在不知不覺中,也是逐漸的靠近了戰團。

    在見到對方這版威勢之后,任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們都打算,若是一見不妙,就立即一擁而上。

    那個中年漢子的武技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名八層內勁的修煉者而已,若是百多人同時向他招呼,那么他也唯有落荒而逃的份兒了。

    然而,就在此刻,只聽身后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都給我回來,好好看著。”

    當這道聲音響起來的時候,袁麗軒等人臉上的焦急之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氣,不聲不響的后退了數步,遠離了那二個人的戰團。

    因為他們都已經聽出來了,這是賀一鳴的聲音。

    雖然賀一鳴年僅十六歲,但是他卻是一位傳說中的先天強者。這些來自于袁家中的食客和侍從們,在這段時間對于這位強者的事跡已經是聽的耳中生繭了。

    在他們心中,幾乎已經將賀一鳴神話了。

    既然有他在一旁觀戰,那么大伙兒還需要擔心什么呢?

    這些人雖然是退了下去,但是與仲普元交手的那個漢子以及在不遠處觀戰的另一些人卻是莫名的心中一緊。

    剛才那么多人圍上來,雖然聲勢駭人,但是這些人卻有著就算是打不過也可以逃得掉的把握。

    可是,剛剛從店中傳來了一句話,就讓這些人乖乖的偃旗息鼓,而更可怕的是從這些人的臉上,竟然看不到絲毫的悻悻之色,反而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有著一絲期盼和興奮。

    這些人都是經驗頗為老道之人,立即就知道那個說話之人的份量。

    那絕對是一個壓得住這百余名彪形大漢,並且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卓越人物

    至此,他們的心中都是一驚。若是惹出了這位隱藏在暗中的人物,只怕今日就真的討不到好處了。

    其中為首那人更是心中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去搶那件院落。早知道這些人如此難纏,他們早就同意居住在上房,或者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仲普元在聽到了賀一鳴的聲音之后,頓時是精神一振,他口中輕喝一聲,手中的掌法卻是越來越溫柔了起來。

    他所使用的卻是一套水系功法。這套功法雖然不見得是第一流的,但卻也不算太差。

    雙手不斷的在一定的范圍內畫著奇異的圓圈,每一個圓圈畫成之后,頓時在中央產生了一個漩渦,每一個漩渦都像是一個彈簧,將中年漢子的雙臂彈了出去。

    雖然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與中年漢子力拼一次,從場面上看略微處于下風,可就是如同一塊牛皮糖似的,一旦你黏上了,再想要平安的摘下來也就不太可能了。

    再斗片刻,從對面之中傳來了一人的輕喝聲:“歷浮舟,不要再拖下去了,快點解決。”

    那個中年人眉頭微皺,但還是應了一聲。

    仲普元的心中暗怒,大家都是同階的八層內勁修煉者,雖然你的內勁修為是高出我一線,但是想輕易的解決我只怕也並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然而,就在他心中惱怒之時,中年漢子歷浮舟卻是驟然收臂,回退了數步

    他剛才一直主攻,占據了上風,自然是想退就退,沒有絲毫的糾纏。

    仲普元一怔,心中狐疑,實在是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立即上前追打。

    然而,就在他遲疑的那么一瞬,歷浮舟就已經是抬起了雙臂,他的那雙特別長的手臂詭異的並攏在一起,雙手平平伸開,那一雙手掌同樣的比一般人要大上了許多。

    此刻,這雙手的十根手指頭相互纏繞,竟然在下一刻組成了一道極其古怪的手印。這道手印似乎是十指並攏,但兩只大拇指卻奇異的從幾個手指縫中穿了出來,露出了二截雪白的長指甲。

    不知為何,當仲普元看到了這個手印之時,臉色也不由地微微一變,因為他竟然感應到了,在這個手印之中,竟然蘊含了一種讓他無法理解的力量而且這種力量還極其的危險,更是讓他有一種如同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此刻,在店中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賀一鳴突的咦了一聲,道:“我知道這些人是誰了”

    賀全信父子二人微怔,他們心中同時冒出了一個念頭,難道這些人是一鳴上次外出之時所認得的人?

    賀一鳴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微微的一笑,道:“大伯,大哥,看他們的服飾。”

    賀全信和賀一天訝然,他們仔細一看,對方的服飾似乎是有些熟悉。只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了。

    賀一鳴輕聲道:“大哥,你大婚之日。”

    賀一天終于是雙目一亮,道:“我想起來了,他們是琳琅林家之人,這些服飾是林家侍從專門穿著的。絕對不會有錯。”

    賀全信這才點了一下頭,為了招攬賀一鳴之事,林濤栗曾經親自前往賀家莊一行,只不過最后卻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罷了。

    只是賀一鳴與林濤栗交戰過一場,對于這些人的衣著印象較深,也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他們卻並不知道賀一鳴之所以能夠認出他們,卻並不是從這些服飾上認出來的,而是從那個歷浮舟手上的印記認出的。

    這個印記雖然並不是伏地印和云雨印,但賀一鳴又是何等眼力,只不過區區一眼,就已經認出了,此人的手印功法與琳琅林家的先天印記本是同根同源。

    只不過與林濤栗相比,歷浮舟此刻所施展的印發在威力上無疑要差了許多,簡直就可以說是不在一個檔次之上。

    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掌握的不好,還是這種印發的本身威能有限,總之這種程度的威力並不能讓賀一鳴驚訝。

    只是,賀一鳴可以不放在心上,仲普元就不行了。

    他的雙目圓睜,一臉的前所未有的凝重,全身的內勁以最快的速度流轉著,將一身的力量提聚到了極點。

    因為對方的手印給他造成了太大的壓力,讓他深深的明白,此刻或許就是他一生中所遇到的最為強大的對手了。

    歷浮舟陡然一聲輕喝,一腳踏出,手中的印發如同榔頭般的朝著仲普元當場砸了下來。

    沒錯,他用的就是砸,當頭砸下,氣勢洶洶,根本就沒給人以躲閃的余地。

    仲普元雙腿如同行云流水的后退著,然而他立即發現,對方的雙手印記始終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似乎是無論他逃到什么地方,都免不了被這一記狠狠砸中。他心中大駭,這是什么戰技,竟然會讓他無緣無故的生出了這樣恐怖的感覺。

    事實上,如果讓他知道這門戰技是通過先天戰技演化而來的話,那天就不會如此的沮喪了。

    先天戰技,那是何等強大的存在,縱然是將其簡化,僅余三成威力,供普通后天高手修煉,但又豈是他能夠輕易避得開的。

    他雙腳一頓,既然避不開,那么就拼了吧。

    他一聲大吼,雙手高舉,就要迎著對方的印記拼去。

    然而,就在此刻,他看到了歷浮舟嘴角所露出的那一縷嘲諷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他自不量力。

    仲普元的后心頓時被滲透出來的冷汗給浸濕了,他心中后悔,但是此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全身的內勁凝聚于一點,拼命的向前推去。

    豁然,他的眼前一花,一個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這二掌已經擊出,面對那突如其來近在咫尺的人影,仲普元仲普元根本就無法手手,這一雙手掌重重的印在了那人的背心上。

    他心中大駭,這道人影究竟是從何而來,竟是如鬼似魅,讓他反應不及。

    “噗。。。。”

    一聲輕響傳來,仲普元大奇,這道聲音似乎並不是那人的背心處傳來的,而是從那人的前方傳來。他心中暗道,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自己竟然在無意中練成了隔山打牛的奇功?明明打在了后心,卻在前心造成了傷害。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他就知道此事絕無可能。

    身子一偏,他已經看清楚了,擋在他和歷浮舟中間的,正是賀一鳴。

    看到了賀一鳴之后,他頓時明白,自己的掌力雖然不小,但要說是想要傷到此人,那無疑就是白日做夢了。

    他恭敬的后退了數步,雙手自然下垂,一副恭順的到了極點的模樣。

    而在賀一鳴的前面,歷浮舟的那一個手印狠狠的砸在了賀一鳴的胸腹之間。

    這里是人體的要害部位,一個八層的內勁高手以全身之力結合頂階戰績的威能,重重的砸到了這個地方。

    按照歷浮舟的感覺,此人就算是有九條命,此刻也去了八條半。

    可是看著眼前這個青年人一臉微笑,哪里有半分受傷的樣子。

    歷浮舟倒退了幾步,臉上的神色發白。看向賀一鳴的目光帶著濃濃的畏懼感。

    雖然賀一鳴身上沒有半點的氣勢,但就算是再借給他三個膽子,也是不敢再上去挑釁了。

    他們身后的那幾個人都是臉色微變。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頓時一個個收聲斂氣,臉上再也不見半點狂傲之色了。

    賀一鳴伸手,在胸腹間輕輕的扇了二下,就像是在隨手將衣服上的污跡拍去似的,道:“閣下等人可是琳琅林家之人?”

    歷浮舟聽他口氣溫和,稍微松了一口氣,他回頭望去,后面幾個人中為首之人大步上前,抱拳道:“不錯,我們正是琳琅林家之人,今晚趕路錯過了宿頭,這才與貴方發生了沖突。這一切都是意外,也是我們的不對,還請閣下見諒。”

    賀一鳴心中暗嘆,這些人的眼力不錯,一下子就看出了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才會放低了身段。

    “不必客氣,既然是一場誤會,揭過也就算了。”

    那人深深一躬,道:“鄙人林聞愷,林家管事之一,敢問。。。。閣下尊姓。”

    這林聞愷在看清楚了賀一鳴的面容之后心中也是嘖嘖稱奇。如此年輕,就有著如此深不可測的修為,真不知道是怎么修煉的。

    賀一鳴微笑著道:“太倉縣賀一鳴。”

    “太倉縣?”林聞愷驟然抬頭,滿臉的驚訝之色。

    不僅僅是他一人有著這種表情,就連歷浮舟和他身后幾人也都是如此

    賀一鳴臉上的笑容微微的收斂了起來,在他的心中,莫名的湧起了一陣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他心中一個激靈,自己的預感似乎還從來就沒有錯過的呢。

    “眾位,有什么不對么?”賀一鳴沉聲問道。

    林聞愷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閣下可是太倉縣三大世家之一,賀家的那一位賀一鳴公子?”“不錯.”

    賀公子可是從外面回來?尚未到太倉縣吧?“林聞愷試探性的問道。

    “正是。”賀一鳴的目光隱隱的凌厲了起來,道:“莫菲我們賀家發生了什么變故?”

    林聞愷苦笑一聲,道:“賀公子,實不相瞞,在七日之前,太阿縣的四大馬賊集團糾結在一起,突然取到太倉縣,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太倉,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了太倉縣城。”

    “什么?”

    兩道身影驟然閃過,賀全信父子也是快速出來,他們的臉色都變的極為難看。

    “后來怎樣?”

    林聞愷微微搖頭,道:“我們最后得到的消息就是縣城已破,,隨后就不清楚了。”頓了頓,他又道:“家主大人派我等前往太倉縣打聽消息,只是這些馬賊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亡命之徒,太倉縣這一次怕是。。。”

    他雖然停了下來,但眾人又如何不知道其中含意。

    賀一鳴的臉色陰沉,他的眼中有著壓抑不住的徹骨寒意。

    “爹,娘”賀一鳴抬頭輕輕的喃語著,隨后,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大伯,大哥,我先走一步。”

    賀一鳴的話聲剛落,他的人已經如同鬼魅一般的離去,僅僅是數息功夫,眾人就聽到了一陣急驟如同擂鼓般的馬蹄聲傳來,隨后一道紅影消失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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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破敗縣城    

    星星不知躲到哪去了,黑夜的帷幕猶如一個魔鬼,正露著。。的面孔。整個縣城都是靜悄悄的,仿佛陷入了一個死寂的環境之中。

    豁然,一道響亮的馬蹄聲從遠處香氣來,這是一匹快馬,仿佛剛剛隱約的響起,在瞬間之后,就已經是變得清晰可聞了。

    雖然是在黑夜之中,可是馬上的騎士卻清晰的看到縣城的破敗大門。那對于一般人而言,堪稱巨大的鐵門,此刻象是背什么粗重的東西狠狠的砸過似的。

    那二道大門從中裂開,已經是徹底的毀壞,留下了一條直通入內的深黑道路。

    賀一鳴已經是心急如焚,但是在看到這扇大門的那一刻,心中頓時如墜冰窖。他一咬牙,腳下微微用力一夾,紅綾馬象是與他心意相通一般愈發的快了一分。

    毫無阻礙的就進入了縣城之內。那響亮的馬蹄聲踏在了縣城中的石道上,傳來了如同擂鼓般的聲音,將這靜寂的夜色徹底打破。

    縣城之中,殘痕處處,隨處可見一大片早已凝固了的黑色血污,在他目光所及之處,甚至于都能夠見到十余具屍體匍匐在地。

    從他們身上的衣著來看,分明就是縣城中居住的普通百姓,估計是在城破之時來不及逃走,所以才會被突入城中的馬賊所殺

    耳朵微微一動,騎在馬上的賀一鳴甚至于能夠聽到附近傳來數出騷動聲。

    雖然他不知道發出這些騷動聲的是殘留的馬賊還是僥幸生存的百姓,但這一切都沒有讓他有留下來的興趣。

    紅綾馬速度極快,甚至于比人的反應快的多了,當有些人匆忙的披著衣服拿著兵器跑出來的時候,賀一鳴騎著馬早就不見了蹤跡。

    途中經過了某處大宅之時,賀一鳴的目光稍微的在那里停留了一下。

    這里對于他來說並不陌生,他曾經多次進入此地。

    為了程老爺子賀壽,發現徐家臥底,取得烈火功,在迎親擂台之上大戰林濤栗,偷學二門奇異印法的事情瞬間就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只不過,金碧輝煌,聲名顯赫的程府,此刻已經是被一把大火少了個片瓦不留,唯有從殘存的記憶之中去搜尋那昔日的輝煌了。

    鼻子稍微的聳動了一下,在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縷淡淡的焦臭味道。顯然這座府邸被燒毀的時間並不是太長。

    馬不停蹄,賀一鳴穿過了這條大道。朝著賀家在縣城內居住的地方去。

    在縣城中,那聲勢浩大的程家也罷,那些無辜的百姓也罷,在他心中,最為擔心的,卻唯有爹娘而已。

    爹娘為了賀家,數十年如一日在太倉縣城中打理幾間店鋪,雖然這些店鋪的主要功能也不過是閹人耳目,最主要的收益其實還是那些走私商品,但這一切卻都是爹爹在暗中負責操控的。

    太倉縣城破之時,爹娘二人是否能夠早一步預知而逃離縣城,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

    他如今最害怕的,無疑就是回到了賀家那幾個院落之時,卻看見了爹娘的屍首。

    若真是如此,那么縱然是將那些馬賊全部殺盡斬絕,也是彌補不了這心頭之恨。

    看到了賀家大宅,里面卻是黑乎乎的一片,連一點兒的亮光也沒有。

    賀一鳴的身形一動,也不等紅綾馬站穩,身子就一個前沖,瞬間就已經穿越了宅子前的圍牆,穩當當的落入了院子之中。

    在他來之前,還在擔心這里會變得如同程家一樣,被人一把火掃個干淨,可是如今宅子雖然還在,但是他的心中卻沒有半點輕松下來。在進入的那一刻,他更怕親眼在宅子中看到父母的屍體。

    一路上行來,縣城之內雖然稱不上是伏屍處處,但少說也見到數十具的屍首了,這些還都是在他所經過的街道上所見到的。

    若是算上那些沒看見的,還有死在房屋之中的,那么整個縣城中也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死于了這場劫難之中。

    至此,賀一鳴才對于這些馬賊的凶悍有了清晰的認知

    目光一轉,他的身形如電,在各個房間中轉了一圈,這才松了一口氣,在賀家的幾個院子,房屋中,竟然沒有一個屍體,而且里面的擺設也並沒有怎么弄亂。可以想象,在當初馬賊逼近之時,爹娘就應該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會如此從容的撤退了吧。

    他正要離開,心中卻是微微一動,腦袋一側,靜心的傾聽了片刻。

    臉色微微一變,賀一鳴大步踏出。只不過是一步之間就已經來到了院落中的一座假山之前。

    他伸出了一只手,平平的放到了假山之上,體內真氣運轉,一股龐大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般的狂湧而出。

    假山一陣晃動,突然拔地而起。竟然被他這一掌硬生生的震飛了。

    灰塵四濺,在假山之下露出了一個大洞,大洞之下,是一個足有十余平方米的地下室。

    此刻,在這個地下室之中,一個人正瞠目結舌額的抬頭張望,看向賀一鳴的目光中充滿了驚駭,仿佛是在看一個恐怖的超級大魔頭似的,就連他的身體也在哆嗦發抖。

    父親在城中管理店鋪,算是賀家中有數的幾個管事之一。

    如今縣城中賀家眾人不知去向,而賀宸卻獨自[陳彥濤手打]一人躲在了此地,自然讓賀一鳴大為驚怒。

    如果不是他已經踏足先天,耳力強大得不可思議,也未必能夠發現這座假山之下的奧祕了。

    “六少爺,您是六少爺。”

    “不錯。”

    “您果然是六少爺。”賀宸立即從洞口跳了出來,雖然因為剛才的灰土飛揚而變得灰頭土面,可是他臉上的喜色卻是絲毫不減。

    賀一鳴看到了他的神色,臉色稍緩,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我爹娘呢?”

    “六少爺,是老爺和夫人讓我留在此地。”賀宸苦笑不已,道:“這間密室是老爺接管這片宅子之后祕密建造的,城中的一些細軟和貴重金銀都儲藏在這里面。老爺和夫人已經離去,在臨行之前,吩咐小人留守,可是……”

    賀宸看著遠處那已經摔成了破爛的假山,一臉陳彥濤手打的苦澀,道:“現在這個祕密怕是保不住了。”

    賀一鳴驚訝地張大了嘴,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緣故。

    不過到了這時候,就算是里面的金銀財寶再多,也難以比得上父母重要了。

    “賀宸,縣城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回六少爺,那天我們正在做著營生,程家突然來人通報,說是太阿縣的馬賊們就要殺上門來了,讓我們快點收拾一下離開縣城。”賀宸想了想,又道:“老爺聽后,立即下令關了店門,將所有值錢的細軟都收到了密室之中,命令小人帶著食物躲入密室看管,下令無論如何都不准出來,除非是等到食物耗盡,或者是賀家有人來招為止。”

    賀一鳴心中發愁,看樣子這個賀宸知道的也是不多了,他隨口問道:“賀宸,那么你知道我爹娘去了哪里么?”

    賀宸微微躬身,道:“六少爺,小人在進入這間密室之前,似乎是聽老爺提過,要去程家的。”

    賀一鳴想起了程家的慘狀,頓時是腦袋中嗡嗡作響,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朝著腦袋中狂湧而去,幾乎就要將腦袋給漲破了。

    賀宸驚訝地伸手扶去,道:“六少爺,您怎……唉呦!”

    他的手一碰到賀一鳴的身上,頓時被震飛了,幸好賀一鳴縱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也能夠分別敵友,並沒有真的使用真氣,否則只怕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看到了躺在地上雪雪呼痛的賀宸,賀一鳴這才清醒了一下,他一個箭步,來到了賀宸的身邊,伸手將他拉起,一股木系真氣在他的體內轉了一圈,立即就將他身上的這點兒小傷撫平了。

    “賀宸,你繼續按照老爺的話去做。”

    說罷,賀一鳴就已經是飛一般地離去了。

    賀宸應了一聲,但是當他回過頭來之時,卻是傻了眼。

    如今的假山都已經被震飛了,留下了一個黑黝陳彥濤手打黝的大洞口,只怕任何人見了,都會興起下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又讓他如何保守這個祕密呢……

    ※※※※

    賀一鳴飛一般地朝著門外跑去,因為他已經聽到了紅綾馬從門外傳來的嘶叫聲,除此之外,還有著十余道夾雜著驚喜的怒罵聲。

    “好馬,真是好馬,快點捉住它……”

    “唉呦,跑到那邊去了,快點擋住……”

    “跑過來了,好凶的馬……”

    能夠在此刻還有心捉馬的,除了那些肆無忌憚的馬賊之外,還會有什么人呢?

    賀一鳴的身子無聲無息地翻出了圍牆,就這樣在[陳彥濤手打]牆角上一站,紅綾馬立即發現了,一個轉身,血蹄如飛,瞬間便已跑了過來。

    在它的身后,有十余條面目猙獰的漢子,不過這些漢子無疑都是愛馬之人,寧肯被馬撞飛,也不願意拿兵器揮砍。

    只是,當紅綾馬停住了腳步,他們看到了賀一鳴之時,才發覺有些不對頭了。

    其中一人二話不說,舉起手中大刀,當頭砍下,看他眼中所閃爍的凶光,可見這幾日已經是殺上了癮,收不住手腳了。

    賀一鳴雙目一瞪,上身不動不搖,豁然飛起一腳。

    這一腳快若閃電,重若大槌,轟然踢出,竟然比那人的刀還要快出許多。

    那人雖然眼睜睜地看著賀一鳴踢出了這一腳,但就是反應跟不上,心中剛剛閃過后退或者是避開的念頭,這一腳已經踢在了胸膛之上。

    雖然僅僅是腳尖輕輕地點了一下,但那人就像是被千斤大錘打中一般,倒飛了出去。

    人在半空,手中大刀已經跌落,隨著叮當之聲,那名馬賊直接飛出了十余米之遠,方才重重摔了下來。

    其余的馬賊們都是駭然色變,為首之人衣袖向上一拋,瞬間一道響箭直沖云霄,發出了響徹縣城的尖銳嘯聲。

    賀一鳴冷笑連連,他正愁無法將縣城中的馬賊集中,竟然就有人為他代勞了。

    那為首之人根本就不知道賀一鳴心中所思,他一心想要拖延時間,拱手道:“在下紅巾盜宗奎,閣下何人,為何要殺我兄弟?”

    賀一鳴心知肚明,此人是在拖延時間,好等同伴匯合,只不過二人心思相同,賀一鳴也是冷笑一聲,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是想要知道,紅巾盜向來在太阿縣之中,為何要強攻太倉縣城?”

    宗奎雙眉一挑,道:“我們紅巾盜的三當家關渭頭兒,還有四當家廖大哥,都死于太倉縣中的程家和賀家之手,所以我們大當家率眾而來,為兄弟報仇。”

    賀一鳴臉色愈發地冰冷,道:“為兄弟報仇啊,嘿嘿,你們殺人可以,人家殺你們就要報仇雪恨,真不愧是馬賊啊。”

    宗奎冷然道:“不錯,我們可以殺人,但人不能犯我。”

    賀一鳴低下頭,突地問道:“關渭之事我知道,但廖大哥呢?你們又怎么確定是太倉縣的賀家所為?”

    宗奎的眼睛向著遠方瞅了一眼,隱隱地看見了遠處閃爍著的火把迅快地靠近,他的心中大喜,口中卻滔滔不絕地說著:“賀家的那幾個笨蛋還以為他們離開了太倉縣就無人相識,卻不知道他們騎著的馬上,都有太倉縣賀家的標記。我們那幾個逃命的兄弟只要追上去偷偷察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嘿嘿,本來大當家的也是猶豫不決,是否要奔襲數百里,血洗太倉,但是在接到廖大哥也身亡的消息之后,就下定了決心,將他心愛的坐騎送與藍海盜賊團的二位當家,所以才會有四大盜賊並作一處的壯舉。”

    宗奎的話越說越慢,眼中的喜悅之色也是越來越濃,而此刻已經是人聲鼎沸,從幾個方向都跑來了數十人,加起來足有百多人以上。

    一人高聲道:“宗奎,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要發響箭。”

    宗奎連忙恭聲道:“李當家的,這里有一個點子扎手,不過卻有一匹好馬。”

    李當家的立即是雙目放光,眼睛盯著紅綾馬一眨不眨,做為馬賊中的一員,他當然能夠一眼就看出馬匹的好壞了。

    他轉頭一看,在這匹馬的旁邊,有一個奇異的青年,在這個青年的背上,有著一個長長的礙眼的布條,不過此刻他的眼中就唯有那匹陳彥濤手打紅色寶馬,哪里還會在乎這個不知來歷的家伙。

    “不錯,確實是好馬,這匹馬我要了,孩兒們,給我將這個家伙宰了。”

    眾馬賊應了一聲,幾個立功心切的馬賊更是拔刀相向,就要沖過來。

    然而,就在此刻,卻見那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突地抬起了頭。

    在這一刻,他的眼睛亮若星辰。

    眾馬賊都是一怔,不知為何,望著這雙眼眸,他們的心中都冒著難以形容的寒氣。

    賀一鳴的嘴角溢出了一絲笑容,在這絲笑容中,似乎蘊含著令人難以想象的悔恨和不忿。

    他緩緩地張開了口,輕聲地說著:“大伯,是我錯了,原來,除惡務盡,方是正理。”

    他的話雖然不重,但是百余人卻是清晰可聞,眾多馬賊面面相覷,此人不會是嚇傻了吧,但是他們的心中卻為何充滿了不知所措的寒意呢?

    豁然,眼前一花,這個青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啊……”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夜空,眾人眼前一花,似乎有一人被高高拋起,沒入夜空而不知所蹤。轉眼之間,那慘叫之聲就象是會傳染一般,此起彼伏地相繼而起。

    眾多馬賊怒喝連連,想要將那人圍住砍殺,但是他們卻很快地發現,自己根本就跟不上此人的節奏,僅僅是片刻之后,百余人竟然倒下大半,僅余十余個眼光獨到之輩,見勢不妙,頓時逃竄而去。

    李當家大駭,正待遠離,卻覺得身上一沉,頓時是雙腿無力跪倒。

    賀一鳴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的聲音宛若萬年寒冰:“你們破城之后,程家眾人在哪?”

    李當家心膽俱裂,下意識地道:“大人饒命,我們破城之后,程家眾人已經與賀家眾人一道,逃向徐家堡。”

    “徐家堡?賀家眾人也在那里么?”

    “正是,大當家他們那里傳來消息,太倉縣三大世家的核心子弟都集聚在一處,在徐家堡中死守。”

    賀一鳴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徐家堡那高大的城牆,心中略安。

    “你們四大馬賊,共有多少人?”

    李當家略一遲疑,頓時感到一股大力從肩頭湧入,頓時是痛入骨髓,而且對方的強大氣勢宛若實質,更是在瞬間摧毀了他的抵抗意志。

    在先天強者的面前,哪怕是這股強大的精神壓力,也並不是什么人都能夠承受的。

    “加起來超過五千。”

    “實力如何?”

    “五個內勁十層高手,八、九層高手數十……”

    賀一鳴的心中越來越冷,馬賊加起來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竟然比一個千年傳承的世家還要強大了。

    “徐家堡情況如何?”

    “大當家的今晚來信,已經圍了五天,打出了幾個缺口,明日清晨,發動總攻,一定可以攻下……”

    “嘿嘿,一定可以攻下?”賀一鳴突地放聲大笑,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殺機。

    李當家心知不妙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叫道:“大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做馬賊了。”

    賀一鳴目光冷厲,道:“我已錯過了一次,絕對不會再錯第二次了。”

    他的身形高高躍起,竟然連紅綾馬也顧不得騎乘,就這樣在半空中如同一團云霧似的,如風般地朝著徐家堡的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在他的身后,李當家的身體搖晃了二下,最終軟倒,就如同他所殺過的無數人一樣,再也起不來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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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23:3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 清晨  

    夜的氣息陰暗而持別,寂靜有它獨有的聲音,群山,一只只巨獸的影子,蠢蠢欲動的埋伏在我們四周。

    那易守難攻的徐家堡在經過了五天的防守之后,終于到了極限。

    雖然徐家的長輩們在建造徐家堡之時,已經是蠍心盡力,但是他們卻從未想到過,自己的后人竟然會遭遇到如今的這般場面。

    太阿縣的四大馬賊合力之下。竟然有著五千多人,而且其中還有五位內勁十層的巔峰高手和十余位的內勁九層高手, 這股龐大的勢力,絕對不可能是太倉縣中任何一個世家能夠抵抗 的。

    五天,整整五天,以賀武德和徐隱杰為首,賀、徐、程三家的所有核心子弟們都輪流出戰,幾乎是人人帶傷,一個個的都變的狼狽不堪。

    在這五天中,他們已經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次馬賊們的進攻,如今在徐家堡之下,馬賊的屍首已經達到了驚人的近千名了。在這近千名 的馬賊之中,竟然不乏內勁七、八層的強者,甚至于還棄二位內勁九層的大高手,如此慘重的損失,讓眾多馬賊首領們驚怒不已,但也堅定了他們盡屏徐家堡的決心。

    此刻,在徐家堡之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只要徐家堡被馬賊攻破,

    那么全堡上下,連一個人也休想逃得性命了。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從城頭上傳了出來,這道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傳的很遠很遠,但是周圍的人卻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似的,甚至于連眼睛也懶得朝這里飄過來一下。

    徐隱杰輕輕的拍了一下手,他那枯瘦的臉頰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在這個黑夜之中,猶如鬼怪一般的駭人。但凡是他走過的地方,三家的子弟們都是挺起了胸膛,望著這個枯竹竿一般的老人目光中,都充滿了景仰和感激。

    在這一夜,已經是第七名偷偷潛入城頭的馬賊被他老人家發現並且擊殺了,如果不是這位老人不辭辛苦的親自在城頭巡視,只怕他們的防線已經被突破了吧。

    然而,望著這些在浴血中搏殺出來的三家子弟,徐隱杰的心中卻是極為沉重。

    他的目光落到了城牆之上,那里已經有了幾個豁口,縱然是憑借 三家的力量,也無法將這些豁口彌補了。

    這些馬賊來的太過于突然,而且他們的實力也實在是太強大了。

    “徐兄,你又殺子一個,可比我昨天的戰果多一個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賀武德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后,程寧生老爺子笑瞇瞇的跟著。

    似乎他所走過的地方,並不是什么經過了數日攻防而沾滿了鮮血的城頭,而是他程家那美輪美奐的后花園一樣。

    周國的年輕弟子和三家的僕役侍從食客們在看到了他的笑容之后,都不由地是精神一振,似乎這幾日的疲勞也消除了不少。

    徐隱杰向著他們一點頭,三個人默契的走到了一處城頭,徐隱杰一揮手,原先把守在這里的幾個人立即就是深深一躬,快步離去。

    雖然在這里的僅有三位老人,但他們卻無疑是太倉縣中最為強大的。

    若是此刻有馬賊想要從這個方向突入,那么就無疑是自尋死路了。

    遠處的人們朝著他們望來,在他們的身邊有著一只巨大的火把,光芒照在程寧生的臉上,那盈盈的笑意讓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程寧生臉上的笑容未變,但是口中的話卻是壓低了聲音,並且一點兒也不好笑:“徐兄,今晚是情形似乎有些不太對頭。”

    “不錯,我也感覺到了,他們已經在下面開始集結人馬了。”

    徐隱杰冷漠的說著,這位老人家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但是任何人都不會覺得奇怪,因為人人皆知,徐老爺子所修習的是枯木功。臉上沒有表情是應該的,若也是學著程寧生老爺子的樣子,露出了一張笑臉,那才會讓人感到天要塌了。

    賀武德輕嘆一聲,他的背脊挺得筆直,經過了八十余年的風吹雨打。他的精力充沛,竟然與一些小伙子們無甚區別。

    “如果我們沒有看錯的話,他們明天一早應該會發動總攻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些坍塌的地方。道:“只怕這一次,是真的要擋不住了。”

    徐隱杰和程寧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的眼神卻不約而同的露出了贊同之色。

    程寧生突地道:“賀兄、徐兄。我有一個提議,你們看如何?”

    “你說。”賀武德沉聲道。

    “這一次我們太倉縣三大世家只怕是在劫難逃。不過,我們可不能就這樣真的滅絕了,若是你們不反對的話,我想將家族中最杰出的第三代子弟集中起來。等到天明時分,馬賊們發動進攻之時,讓賀茶義、徐向賜和我家的家韻,帶著他們殺出重圍,走后山小道,爭取能夠逃出生天。”

    程寧生哪怕是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是笑容不減,令人觀之心靜。

    “為什么要選擇他們?”徐隱杰不滿的道:“就讓向前取代向賜吧。”

    “不行。”程寧生斷然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徐向前是徐家第二代中的第一人,但正因為如此,你若是讓徐向前做這件事,就無疑是惹人注目,將第三代子弟們唯一逃生的可能都封死了。”

    “程兄說的沒錯,若是想要將第三代子弟中最有潛力和前途的幾個送出去,那么不但我們不能走,向前賢侄也必須留下。”賀武德長嘆一聲......

    程寧生笑瞇瞇的,道:“可惜,若是你們徐家的老祖宗能夠趕回來,那么別說是四股馬賊,就算是十股馬賊,我們也無需擔憂了。”

    徐隱杰的眼中閃動著一種說不出的光芒,似乎是有些后悔,又似乎是有些懊惱。

    “程兄,現在說這些干什么。”他頓了頓,問道:“你們都已經將人選挑選好了么?”

    “好了。”程寧生道:“我挑了七個,在這一次的戰斗中,手中都沾過了血,狀態也不錯,應該可以有發展的前途。將程家的未來托付到他們的手中,我也算是比較放心的。”

    賀武德雙肩微聳,道:“我們賀家人丁稀少,這一次得到消息之后。早就讓那些內勁不足六層的躲避進了山林。與我同來的,就只有茶名、茶義和一海、一炫。我們幾個商量過了,茶名帶著一海、一炫,嘗試著能否突圍出去,我和茶義留下來。”…

    徐隱杰的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他突地道:“二位的提議很好,不過,我想最好有一些改動。”

    賀武德二人對望了一眼,同時露出了一絲不解之色,難道這個老頭子還能有什么奇思妙想不成,這可與他平時的為人?大相迥異啊。

   

    徐隱杰的聲音愈發的低沉了,就連近在咫尺的二個人也必須凝神靜心o才能夠聽得清楚。

    “明日,我一個人留下,你們。都走。”

    賀武德和程寧生同時翻了個白眼,程寧生不滿的道:“你不要說笑了,若是將你一個人丟在這里,我們聲勢浩大的離開,那么我保証,一個人也休想逃離。”

    徐隱杰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奇持的神色,道:“二位,有一件事情你們並不知曉。在我們徐家堡之中,有一條直通后山的祕道,這條祕道從建堡的那一日就有了,不過這百余年來從來就沒有動用過。”

    賀武德和程寧生的眼中頓時都現出了驚喜交集的光芒。

    既然有這樣的一條祕道存在。雖然不可能將整個堡中之人全部送走,但是將那些核心份子送出去,卻是沒有任何問題。

    徐隱杰繼續道:“明日一早,這些盜賊估計就會發動總攻了。你們抓緊時間,快點清點人數,都走了吧。”

    程寧生猶豫了一下,道:“你呢。不和我們一起走么?”

    徐隱杰啞然一笑,他並沒有回答這句話,只是自嘲的一嘆道:

    “我們三家號稱是太倉縣三大世家,但是與人家相比,卻什么也不是。嘿嘿,太倉縣,太倉縣,實在是太小了,也太弱了。”

    賀武德二人的臉色也都是難看了起來。

    確實,他們三家聯手,可以說已經凝聚了太倉縣中的一半以上的武力,但是別說與整個太阿縣相比,縱然是僅與太阿縣中的四股最大馬賊相比,都是相形見拙。

    這個事實確實很難讓人接受,所以賀武德二人的臉色自然就有些不善了。

    “不說這么多了。”徐隱杰輕嘆一聲,道:“我們分別回去,將各自家族中有潛力的子弟都送走吧。不要吝嗇了,將生的希望留給他們。遠勝于在這里送死。而且我相信,經過了這一劫之后,那些后生們一定會重新奮發崛起,讓我們三家的名號重新響徹太倉縣,甚至于是琳浪郡。”

    “你呢?真不打算走了么?”程寧生突地問道。

    徐隱杰的目光在堡中環視了一下,他的眼中有著太多的不舍:“這里是我的家,我出生在這里,死了。也要埋在這里。而且,我必須給所有依附徐家的人一個交待。”他垂下了目光,道:“地道的事情,向前知道,你們挑好人選后,去找向前,他會帶你們離去的。”

    這三個人交談,口中所說的,都是三家的核心子弟,至于那些僕役家丁和食客們,卻是一字未提。甚至于連徐家堡之內的那些女人們,也不見徐隱杰有所牽掛。

    很顯然,在他們的心目中,只要能夠將三家的核心子弟平安的送出去。就已經足夠了。

    賀武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豁然轉身就走。

    程寧生向后走了幾步,卻是突地停下,道:“隱杰啊,你不會怪我將那些人引到這里來吧。”

    徐隱杰微微一笑,道:“姐夫,太阿縣的四股最大馬賊聯手,難道你以為他們的目標就真的僅僅是縣城么?就算是你和賀武德不來,他們也會將賀家和徐家堡鏟為平地。若非如此,他們又怎肯空跑一趟。”

    程寧生啞然一笑,不再說話,而是慢慢的走下了城頭。

    身影閃動之間,一人從陰暗處走了出來,正是徐家二代中最杰出的徐向兼

    “爹,您為何祕道的事情告訴他們?”

    徐隱杰微微搖頭,道:“向前。你要記住,太倉縣是我們的根本。這里的勢力永遠也不能處于真空的狀態。我們可以讓賀家和程家成為太倉縣的世家之首,我們可以隱忍歸附于他們之下。但是你要記住,

    只要有一絲可能,就不要讓外來者在這里立足。”

    徐向前的臉色微微一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然而徐隱杰搖了搖頭o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若是縣中再出現第二個賀武德,那就要千方百計的讓他成為太倉縣人,讓他真正的將這里當做他的家鄉。你記住了么?”

    徐向前終于低下了頭,道:“是,我記住了。”

    “嗯,這一次徐家堡在劫難逃,你帶領大家出去之后,立即向老祖宗求救。徐家堡雖然滅亡了,但若是老祖宗肯出手的話,那么別說是

    再建一座徐家堡,就算是建二座、三座也是輕而易舉。

    “徐隱杰的聲音低沉有力:“這是一個好機會,或許也是唯一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

    徐向前重重應了一聲,突地道:“爹,您真的不打算走了?”

    “廢話。”徐隱杰雙眉一挑,道:“這里是我的家,任何想要綬入我家中的人,我都要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

    他的話聲雖然平淡,但卻有著一種無容置疑的堅持。

    徐向前的雙拳緊緊拽住,他知道此刻有無數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他,他也絕對不能露出絲毫的端倪。若是讓人猜出三家的核心份子們打算棄堡而逃的話,那么保証堡中之人再也不會有任何斗志。

    只要外面的馬賊一次沖鋒,就足以將所有人盡數斬殺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徐向前轉身離開,他一步步的踏出,心中卻充滿了悲哀,因為他知道,這將是他與老父親的最后一次見面了o

    ※※※※

    城牆之下,千米之外,一隊馬賊正在小心的巡戈著,任何妄想從堡中離去的人,都將遭到他們的攔截並且無情的誅殺。

    一個身材修長,但是面目冷峻的中年大漢,用著如同毒蛇般的目光緊緊的鎖定了夜空之下的徐家堡。

    此人正是四股馬賊中狼牙大頭領仲緯,雖然他看上去僅有四十余歲。但是他的真實歲數早就超過六十了。

    太阿縣四大馬賊中的大當家,都是年過六十的好漢,也都是聲名顯赫的十層內勁高手。然而紅巾盜中卻有著二位十層高手,單以實力而論o確實是隱隱的高出了其余馬賊團伙的那么一線距離。

    仲緯在得到了紅巾盜的邀請之后,考慮再三,終于還是答應了。

    除了他想借此機會分得一份好處之外,也有著不願意得罪紅巾盟心思。

    畢竟,縱然是在十層內勁高手之中,也是有著強弱之分。而他仲緯。無疑是五人中最弱的一個。

    此次前往太倉縣,最初一切順利,可是任誰也沒有想到,在輕而易舉的攻下了縣城之后,卻碰到了徐家堡的這個硬骨頭。

    相比之下,那個縣城就象是泥糊的牆壁,一堆就倒了。

    而面對徐家堡的高大城牆,就算是馬賊中高手如云,也是耗費了整整五日,折損近千人馬,才將城牆打開了幾道豁口。

    不過,就是這幾道豁口就已經足夠了。

    仲緯的舌頭舔了一下略微干燥的嘴唇,他的眼中閃爍著凶戾的光。一雙手握住,隨后慢慢松開,內勁在經脈中順行一圈,在經過右肩處之時,依舊是隱隱作痛。

    他臉上的肌肉隱隱的抽搐著。身上所散發著的殺氣愈發的濃厚了幾分。讓他的幾個屬下都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知道身后的這位以凶殘聞名的主再度開始發狠了。

    仲緯在第一次攻城之時,正好遇到了徐隱杰,雙方對了幾掌,仲緯被徐隱杰一掌擊中右肩,雖然不會致命,但卻讓他狠狠的吃了一番苦頭。

    此刻,他的心中已經決定,一旦明日清晨破城之后,定要將徐家老兒生擒捉拿,在他的面前,將徐家所有男丁一一斬決,將所有女人分贈給眾兄弟凌?辱,一定要這個老頭后悔為什么要擊傷自己。

    豁然,從黑夜中再度傳來了一道慘叫聲,隨后就是重物落地之聲。

    仲緯的眉頭一皺,道:“偷襲的人手還在安排著么?”

    一人立即道:“仲大當家,偷襲的人一直沒有斷過,都是由海當家親自安排的。”

    仲緯輕哼一聲,在他想來,既然明日清晨就是總攻了,那么今夜就算是不再偷襲也沒有關系了。但既然是海蔥喬這個女人安排的,那么他頓時就打消了插手的念頭。

    海蔥喬是藍涵陽之妻,他們夫妻二人身為藍海馬賊的大當家和二當家o雖然一個內勁十層,一個內勁九層。但卻擅長配合之道,內勁功?法更是相輔相成。聯手之后,所發揮出了的威能,幾乎不再二名十層內勁高手之下。

    而更主要的是,海蔥喬機智過人。素有智多星之稱。

    這一次五千馬賊奔襲太倉縣,唯有海慧喬一力主張先下徐家堡,再攻太倉縣城。

    只可惜除了藍涵陽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響應了,估計眾人也是不願意被一個女人指手畫腳的緣故。

    然而,實戰之后,卻証明了海慧喬的眼光。

    太倉縣城徒具虛名,一戰而下,但有了防備之后的徐家堡,卻成為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直至耗費了近千的馬賊兄弟,才算是看到了一絲勝利的曙光。雖說明日總攻。應該可以將徐家堡拿下了,但是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兄弟即將永遠的葬身于此。

    不遠處,一對對的人馬開始集結了起來。

    這些人在五日間,輪流的居住在前方妁徐家鎮之上。至于鎮中之人,要么是躲入了徐家堡中,要么就是死在了馬賊手中。

    他們將整個鎮子都占據了下來,做為他們數千人生活的大本營。

    此刻,雖然天色依舊是昏暗,但是鎮子中的人卻已經全部的來到了這里,並且集合了起來,他們雖然是馬賊,但是卻有著不遜色于軍隊的素質。

數千人慢慢的在黑夜中趕到了這里,讓整個空間中都彌漫著一種強烈的濃烈煞氣。

    馬賊攻城雖然沒有太多的工具。但是這些馬賊並不是普通人,他冉都是身懷內勁的修煉者,對于他們來說。城牆雖然有著極大的障礙,但卻異非高不可攀。這一點從前幾日的攻防戰中就已經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當然,如果不是這道城牆,而任由數千馬賊策馬堡內的話,那么徐家堡中的眾人也早就崩潰滅亡了。

    此刻,徐家堡的城牆在幾大高手的配合之下,已經露出了幾道豁

    口。只要組織足夠的人手一沖,就一定可以獲得最終的勝利了o

    仲緯的身邊,已經多了五個h

    這五個人中,有四個男子和一位女性。

    他們正是紅巾盜的大當家關慶,二當家郭少風,烈虎的許漢白,

    藍海的藍涵陽和海惹喬。

    四個男子雖然容貌各不相同。但是最年輕的藍涵陽也過六十了。

    不過,他的年紀雖然最輕,但若是單以修為而論,他無疑是眾人中最為強大的,縱然是關慶,也不願意與他放對。

    “人,齊了?”關慶的聲音如同悶雷似的響了起來o

    “齊了。”

    一道並不算悅耳的聲音發自于海惠喬之口,然而在場的眾位男性中卻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女流之輩了o

    這並不是因為她的丈夫,而是因為她自己的努力所獲得的地位。

    幾個人的目光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移向了他們的目標o

    那個在黑夜中愈發顯得猙獰的黑色城牆!

    天色越來越暗,在黎明前的那一刻。是一日中最為昏暗之時。

    沒有人說話,他們都在等待,就連那五日中從未有一刻間斷的偷襲行動都停了下來o

    仿佛是心有靈犀一半,就連城牆之上,也沒有了聲音,似乎雙方都在等待第一縷陽光出現的那一刻。

    在天的一邊,已經淡淡地拖直了一條乳白色的狹帶,像要將這所有的山崢束合在一起o接著一種酒醉了似的緋紅渲暈著o接著又是一抹沉重的灰色濃云!

    天空還是一片淺藍,顏色很淺。轉眼間天邊出現了一道紅霞,慢

    慢地在擴大它的范圍,加強它的亮光,終于現出那清晨的第一僂心,

    海蔥喬緩緩的點頭,關慶的手高高的舉起,所有馬賊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了兵刃之上,他們的眼中閃爍著瘋狂般的光芒。

    然而,就在此刻,他們的耳中聽見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如同山崩海嘯一般的巨大聲浪……

    ※※※※

    城牆上,徐隱杰一腳踹出,將一個剛剛攀上城牆的馬賊直接踹飛了

    去o

    他的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沒有一點兒的表情,就像是剛才踢飛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枯葉似的。

    豁然,他轉頭,看到了一張非常熟悉的,與之相斗了數十年的臉

    龐。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詢問之色,似半是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牡個怪這個老家伙為何還會出現在城頭之上。…

    賀武德雙手背負,就這樣不緊不慢的來到了他的身邊,看著黑暗的下方。

    “你怎么還不走?”

    “我也想走,不過我若是走了,那么今生的一個心願就完不成

    了。”

    “什么心願?”

    “我想要看看,究竟是你的枯木功厲害,還是我的大關刀所向披

    靡。”賀武德伸手一指前方的黑夜。道:“那么多的馬賊就在前面,

    足夠我們比試的了o”

    徐隱杰終于稍微的將眼睛睜大了一點,那深陷進眼眶中的眼珠子似乎也多了一分活力。

    “你的大關刀呢?”

    賀武德一怔,苦笑道:“我送人了。”

    徐隱杰的頭又一次低下,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羨慕:“你,有一

    個好孫子。”

    賀武德放聲大笑,道:“是啊。只要有一鳴在,我們賀家一定復興有望。”他拍了拍雙手,突地道:“不過你放心,就算是沒有大關刀。但是我的這一雙手刀也不會遜色多少的。”

    “嘖嘖,好一個手刀,老夫倒是要見識一下。”程寧生笑呵呵的

    走了過來。

    徐隱杰和賀武德同時轉過了頭,他們二人的眼中我有著不可思議的目光,就像是突然之間看到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

    程寧生的臉皮雖然極厚,但是在這一刻,還是泛起了一絲惱羞成怒的感覺。

    “你們這是什么眼神?”程寧生怒道。

    賀武德驚訝的道:“程兄,你不是老糊塗了吧,你這個太倉老狐難道真的不怕死了?”

    徐隱杰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這個反應卻是清晰的將他的意思表達了出來o

    程寧生在年輕之時,號稱太倉之狐。年老了之后,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太倉老狐。

    這頭老狐狸一生之中算人無數。正是有了他這個老狐狸,所以程家才能在巔崢武力不濟之時,依舊是保持了極為強勢的地位,並不曾被

    徐、賀二家真正的壓下去。

    而且程寧生一生中最大的弱點,就是怕死。

    或許也正是因為多智如狐,所以才會疑心重重,遇事不決,在武

    道的修行上也是停滯不前。

    這已經是他的天性,銘刻到骨子里的性格,再也無法改變了。

    無論是賀武德,還是徐隱杰。都不曾想到過他能夠在此刻登上城

    頭。哪怕是在做夢之時也沒有如此的奢望。

    程寧生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學著賀武德的樣子,背負雙手,道:

    “老夫本來不想來的,但是突地有一事放不下,所以就回來湊熱鬧

    了。”

    “什么事情,竟然連你也放不下了?”賀武德詫異的問道。

    程寧生沒好氣的道:“我們三個牛了一輩子,我最想知道的就是,

    你們二個究竟誰才是太倉第一高手。”

    賀武德和徐隱杰相視而望,再看看面色恚怒的程寧生,終于是毫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哪怕是修煉了枯木功的徐隱杰都罕見的露出了那恐怖的如同餓死鬼般的笑容。

    天色仿佛是暗到了極點,他們停下了笑容,遙望城下。

    程寧生緩緩的道:“有子你們這二個對手,我這一輩子也不算白活了。”

    賀、徐二老默然不語,然而他們的心中,又何嘗不是如此。

    黎明的霞光漸漸露出了,太陽隱身于群峰之后,給它們周圍籠上了一道朦朧的亮光,亮光漫漫感染了四周那淺藍的天色,天空中緩緩出現了金色的晨曦。

    第一縷光,在萬眾矚目之下,出現了……

    三位老人的目光同時變得灼熱了起來,他們的內勁緩緩提聚而起,強大的氣勢驟然沸騰了起來

    然而,就在此刻,他們的耳中聽見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如同山崩海嘯一般的巨大聲浪……

    ※※※※

    徐家堡靠近后山的一處庭院中。以徐向前、賀茶名、程家暉三位為首。近五十人站在了一個巨型的假山之前。

    徐向前提起了第九層內勁,將假山的一角緩緩移開,露出了一道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處的,足以容納三人同行的通道。

    在這條通道之中,有著無數的階梯。由此可見,當初建造這條通道的徐家前輩所花費的那無窮心血了。

    天色已經很黑了,唯有眾人手中舉著的火把散發著光和亮,給這無盡的黑暗帶來一絲溫暖的感覺。

    “走吧o“徐向前沉聲道:“育才先行探路,賀家兄弟隨后,程家兄弟居中,徐家子弟斷后。”

    徐育才應了一聲,他的聲音竟然隱隱的帶著一絲哭腔。然而此刻,卻沒有任何人有嘲笑他的意思。

    徐家這一次離開的人都是精英。真正的精英。除此之外,就算是徐家的婦女們,也都是一個未帶o其中就包括徐育才的母親。

    “等一下。”賀茶名輕聲道。

    徐向前和程家暉的目光同時轉了過來。

    賀鑑信沉聲道:“三弟,一海。一炫,隨我向爹爹最后磕三個頭吧。”

    他轉身,朝著城頭的方向跪下。賀茶義,賀一海和還賀一炫亦是如此。他們重重的磕了下去。

    徐向前等人微微一怔,慢慢的。所有人都自主的跪下,除了那額頭重重觸地的聲音之外,就僅余下彌漫著的悲傷和沉重。

    清晨的霧氣依舊是濃密著,東方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抹青暈,淡淡地浮著,像一縷裊裊的炊煙。

    那第一縷光,出現在所有人的眼簾之中。

    賀茶名起身,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斷絕之色,厲聲道:“我們走!”

    然而,就在此刻,他們的耳中聽見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如同山崩海嘯一般的巨大聲浪……

     遠遠的,一道人影出現在眾人視線所及之處。

    那清晨的第一縷光,就如同破開黑暗的刀,劃了過了夜空,照耀在

    他的身上。

    就像是一道耀眼的驚人的閃光沖破了黑暗,在天空,在大地,在人的眼中,在人的心中劃開了一條裂口。

    他昂首長嘯,一聲霹靂震得地動山搖。

    他駕著云,攜著雨,帶著洶湧澎湃的驚濤駭浪的氣勢,

    鋪天蓋地,

    滾滾而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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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24:1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一刀之威

    天亮了,潔淨的藍天上,一抹羅紗般的玫瑰色慢慢的伸出來,青蘭色的曙光靜悄悄地透國了各處險峻的山口,它穿過樹從,甚至滑到掉下來的樹葉下面,走遍各個角落,打扮著大地,讓它盛裝著去迎接太陽光輝的來臨

    徐家堡之前,大戰將至的凶戾氣息遍佈於每一個角落。

    城頭上下,似乎都已經明白了今日就是那最後一戰,他們默默的等待著這一刻的來臨。

    然而,當日光譜照大地之時,他們所等到的,並不是一場腥風血雨般的混戰,而是一道劃破了天際的如同雷霆般的長嘯。

    在這一道長嘯之中,似乎連整個天地都變了顏色,每一個人的耳中都是嗡嗡作響,

    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都有著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豁然,那彷彿是充斥於天地之間每一個角落的長嘯聲停了下來。這道嘯聲來的是如此的突然,停下來的時候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一時間,耳中那不斷灌入的強大的噪音在瞬間消失,又讓人在心中感到了極度的不適。凡是內勁遜色於七層之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有著一種腿腳發軟之感

    海惠喬是所有人中第一個清醒過來之人,她的內勁雖然並不是所有馬賊中最為強大的,但無疑卻是最為鎮定和反應最快的。

    此刻,她的臉上已經是再無一絲血色,眼中有著深刻的恐懼。,

    但是,她的這種表情只不過是瞬間一諒而過,隨後立即就像是若無其事般的道:「此人厲害,不能以一人相戰。許漢白兄,請你率領烈虎二百敢死隊作為第一波阻攔,仲緯兄。請你率領狼牙預備隊,若是此人能夠闖過烈虎二百人隊,就請你繼續出手,務必不能讓此人擋住了我們的總攻大計。關慶大當家,郭少風二當家,現在請你們按照原定計劃,開始攻城吧。至於我們夫婦二人,就在中間策應,隨時支援。」

    眾人猶豫了一下,心中都升起了一絲不祥之兆,似乎覺得有哪裡不太對頭。但是他們在徐家堡之前遇阻之後,就一直讓海惠喬擔任軍師,一切的行動都是她策劃的,如今徐家堡能夠在五天之後,就被這些亂烘烘一片的馬賊們逼上了絕境,她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所以雖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但眾人卻在遲疑了一下,依舊是選擇了。

    四千多馬賊,而且人人都是強大的修煉者,總不至於被人一聲長嘯給驚走吧。

    被點到名字的,都是內勁十層的大高手,他們的反應動作極快,幾個起落之間就已經來到了各自預先安排好的地方。

    海惠僑一見他們離開,立即是拉上了藍涵陽的手,混入了人群之中。壓低了聲音,道:「什麼也不要管了,我們快換過衣服,走」

    藍涵陽一楞,道:「為何要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海惠喬一臉的驚恐,道:「來的那人是先天強者。」

    藍涵陽的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在聽到了剛才的那一道驚天動地的長嘯之後,他的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的有所感應了。

    畢竟,他本人也是內勁十層的後天顛峰高手,距離那傳說中的先天境界也不過是一線之隔罷了。

    既然連他本人也感到駭然的嘯聲,那麼來的人自然是先天強者了。

    他稍微低下了頭,道:「夫人。我們這裡可是有四千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先天強者?」

    先天強者之名,早已在那些大世家和頂尖的修煉者之間有過無數的傳說,但是真正能夠見過先天強者的修煉者,那就是少之又少了。

    雖然在傳說中,先天強著們的實力高不可攀,似乎並不是憑借人數就能夠活活壓死的超階高手。但是在沒有真正的見過先天強者的實力之前,無論是誰,都免不了心中帶著一絲幻想。

    不僅僅是藍涵陽,就算是期余幾人,也未嘗不是這種想法。否則他們幾個此刻是早就作鳥獸散而不知所綜了。

    海惠喬臉色突然變地慘白無,她凝聲道:「大當家,你聽我一句,換了衣服快走!」她順了一下。道:「除非是在太阿縣的平原地帶之上,以萬人精銳騎兵奔襲斬殺。否則普通人根本就無法與先天強者抗衡。」

    在她的心中,其實還有著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就算在那種情況下,能夠對付的先天強者也不過是最為低級的先天罷了,若是在先天之中再進一步。那麼就真的不再是人多示眾能夠對付得了。

    幸好,從長嘯聲中可以聽出,這一次出現的先天強者,只不過是最低級的,否則就算他們換了衣服,也難以逃遁的了。

    藍涵陽的臉色變幻了幾下,遲疑的道:「可是,他們」

    「都這個時候了,難道還要講什麼仁義麼?」海惠喬用力,道:「我們是來助拳的,可不是來送命的。寶馬和財寶雖然好,但業要有命在才能享受。」

    藍涵陽終於不再反對,跟在夫人的身後混在人群中,在一些心腹的掩護下,換上了普通的衣裳。

    關慶和郭少風來到了最前線。他們手中大刀一揮,厲聲喝道:」兒郎們,前面就是徐家堡,裡面有黃金無數,美女無數。只要能攻下,裡面的東西就都是你麼難得了。」

    關慶的聲音凶戾,他的話更是簡單直接,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反而能夠最大限度的激發這些馬賊們的凶戾。

    隨著一聲暴喝,眾多馬賊們似乎是已經忘卻了剛才那道令所有人都感到心虛的嘯聲,在關慶和郭少風二位當家的帶領下朝著那幾個豁口分對衝去。

    只不過是片刻而已,他麼就已經衝到了豁口。眼前,就是那三家僕役家丁和食客們組成的最後防線,就連關慶和郭少風也分別找到了二位老爺子。

    他們都知道這是生死一線之時。每一個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刃,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眼中流露著緊張和興奮之色。在這個關頭。已經沒有人再有退縮的餘地了。

    最前排之人的眼眸中已經反射出了眼前敵人的身影,他們甚至於能夠聽到那從自己和周圍同僚。甚至於前方敵人的口鼻中所噴發出來的沉重呼吸聲,大戰一觸即發

    豁然間,他們又聽到了一聲巨響,那彷彿不似乎人類所能夠發出來的一道厲聲大喝。

    哪怕是在身在如此緊張的劍拔弩張之時,哪怕是在最前排的那些馬賊們,也是渾身一個哆嗦,那緊張的另人汗毛倒豎的氣息似乎也被這一道大喝所沖淡了。

    所有人回頭或者是抬頭,他們的目光越過了樹千的馬賊,落到了最後的方向。

    在那裡,那一個人終於趕到了。並且與壓後的在太阿縣中聲名赫赫的烈虎二百敢死隊接觸了。

    隨後,一片光,一片無窮無盡的光芒充斥於每一個人的嚴重

    「列陣,拔刀」

    隨著一聲巨吼,烈虎許漢白手擎九環大刀,威風凜凜的站在了官道之口。

    在他的身後,是二百名他親自指點。親手調教,縱然是在整個太阿縣中,也是足以讓所有勢力為之膽寒不己的敢死隊。

    這些人,都是烈虎中最為強大的精銳,再加上他的無數心血,才終於凝聚成一個類似於軍隊的小團體。

    在這個小團體中,哪怕是最差的人,也有著內勁七層的修為。而且這些人對他奉若神明,絕對不會違背於他的命令。

    正是憑借這這一隻隊伍,才讓烈虎獲得了偌大的聲名,哪怕是在面對紅巾盜的二位當家,或者是藍海一對夫婦,他也敢用這只敢死隊正面抗衡。

    此時,隨著他的暴喝,身後的二百人同時拔刀而出。

    他門的動作整齊劃一,仿若一人,一股慘烈的強大氣勢,頓時在這一刻凝聚為一點,縱然是內勁十層高手感受到這股氣勢,也未必再敢直接衝陣了。

    在敢死隊的面前,那人如飛般的衝了過來。看這這個造成了偌大威勢的男子,他們的臉上表情猙獰。一個個咬牙切齒,將自身的凶戾氣襲完全的爆發了出來。

    他們都堅信,當二百敢死隊在大當家的帶領之下。肯定是無堅不摧,無攻不克。

    無論來的是什麼人,都別想衝破他們的防線,都將在他們的面前碰的頭破血流,以至於喪失性命。

    一聲長嘯,將他心頭的鬱悶和激動揮發的淋漓盡致,讓他的速度在極限之時愈發的快了三分。

    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隻二百人的方陣,這個方陣似乎並不是很厚。但是當這二百人拔刀之後,那一股久經戰陣的強大煞氣和信心便是直接的沖天而起。

    在賀一鳴的感覺之中,這一股啟示似乎隱隱的變成了一座高山,一座堅定的,龐大的,根本就無法被摧毀的高山。

    他目光所及,已經看到了最前方的馬賊們徐徐前進,他們已經靠近了城牆,而城牆之上卻有這樹處倒塌的豁口,彷彿是在昭示這這幾日激戰的那種強烈的到了極點的慘烈。

賀一鳴的心中頓時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就像是有著一股非同凡響的力量從他的心臟中猛然炸開,並且在瞬間就流遍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他雙目圓睜,猛地一聲暴喝。再次發出了短短的一瞬間的如同睛空霹靂般的撼人心神的怒吼。

    面對著這如同高山一般的二百人敢死隊.賀一鳴的腦海中卻突地浮現出了一個奇異的場景。

    似乎此刻他並不是在這凶險的戰場之上,而是又回到了那日悟道的山峰之巔。

    巨山巍峨,山雨綿長。

    那細細的山雨雖然並無狂風暴雨之勢,似乎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的力量,縱然是落在了人的身上,也不就是微微的那麼一點兒濕痕罷了。

    但是,山雨之下,卻是籠罩了整個山峰,無論是那巨大的千年老樹。還是那剛剛長出的細嫩小芽,都在山雨的覆蓋之下。似乎是沒有半分的遺漏。

    在這一刻,賀一鳴的心中突地生了這樣的感覺。他似乎是悟通了山雨之道,那看似並不強烈,但卻是無處不在……背上的肌肉驟然抖動了一下。那重達三百六十斤的大關刀,在這一刻竟然被背上的肌肉所高高彈起。

    賀一鳴的腳下用力,他身在半空。雙手一抹,刀鞘驟然脫離,三截大關刀在瞬間便已組合完畢。

    迎著那逐漸擴散的日光。巨大而凶悍的刀頭上反射出了一道晃眼的。

    一瞬間,僅僅是一瞬間。

    這道光芒頓時變了.」」…一生二,二生三,乃至於無窮無盡。

    光,無數道反射而來的光芒如同那飄柔的山雨一般。軟綿綿的揮灑而下。

    整個二百人的敢死隊被籠罩在一片光芒之中!

    沒有那氣吞山河般的氣勢,在賀一鳴的那一聲驚天動地的暴喝之後。他的氣勢竟然在瞬間轉變,由至剛至強。變成了至陰至柔。

    無數的光就像是無數的雨點一般,侵透了這下方的每一寸空間。

    讓這一片官道變成了那日凌晨的山峰。在山雨的侵襲下,濕透了起來。

    山雨之下,是清新的空氣。但刀光之下,卻是血腥的屠殺。

    驟然間,所有的光消失了。

    賀一鳴的身體如同沒有絲毫重量的飄過了這一片官道,依舊是以飛快的速度朝著前方衝去。

    那由烈虎許漢白親自率領的二百烈虎敢死隊。竟然沒有能夠阻擋他片刻時間,就這樣被他一刀劃過,瞬間突破。

    徐家堡的地勢並非平坦,建造之時由高而下,距離城堡越近。地勢也就越高。

    城頭城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裡。當那一片光消失之後。整個戰場上似乎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呆滯。

    在那裡,原本二百零一人的敢死隊,已經不見了。

    他們消失了,全部的消失了。

    在那裡的,是一片血肉混合的大雜恰,眾人的眼中除了鮮紅的血之外。還是鮮紅的血。

    二百零一人,已經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稱之為人了。包括烈虎許漢白這位內勁十層的高手在內,所有人都化作為一塊塊的血肉,再也不分彼此的混雜在一起。

    一刀之下。二百零一人已經被徹底的分屍了,被這一把大關刀所化的無數刀光斬成了血池肉林。

    誰也不知道在那一片光之中。這個人究竟砍出了多少刀。但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

    在這一瞬間之後,二百零一位在太阿縣中聲名顯赫的烈虎敢死隊就此煙消雲散。再也不復存在。

    冷,冰冷的寒意充斥於每一個人的身上。

    不僅僅是所有的馬賊在瞬間變的臉色蒼白,喪失了勇氣,就連那駐守城頭的三家莊丁食客們,亦是同樣如此。

    「一刀之威,威不可擋…」那個在空中飛舞的人影瞬間在眾人的眼中,在眾人的心中無限制的膨脹了起來。

    他在這一刻,似乎變成了來自於九幽之下的混世魔王,從此永遠的再也無法磨滅的,銘刻在每一個人的心底最深處。

    一道黑色的人影驟然從後面的人群中飛騰而起。

    此人面目冷峻,在所有人都膛目結舌之際,卻是如同狸貓般的朝著側方逃去。他的速度之快,無與倫比。幾乎就是在跑出去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竄出了十餘米之遠。

    在安靜的如同死寂一般的戰場上。在那如同木雕泥塑般的人群中。這樣一個人的動作頓時吸引了無數人的矚目。

    幾乎就在一個呼吸之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這個人竟然是狼牙的大頭領仲緯。

    仲緯為人謹慎狡詐,在海慧喬吩咐他前去做第二輪的阻截之時,心中就充滿了驚異不定。雖然他沒有見過先天境界的高手。但也聽聞過一些關於這類高手的傳聞。

    不管他相信與否,都不會像烈虎許漢白那樣的狂傲自大。

    所以他雖然在召集馬賊,但是卻一直小心的關注著前方,他想要看看所謂的先天強者是否真的如同傳聞般的那麼誇張。

    然而,隨後發生的事情,已經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意料,那一刀之威。已經徹底的嚇破了他的膽魄。讓他的心中再也不可能湧起一絲一毫的抵抗念頭了。

    眼看賀一鳴身在半空。已經沿著官道朝著他的這個方向如飛般的衝來。他的心立即高高的懸了起來。此刻,他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這個煞星越遠越好,只要能夠遠離於他,任何代價他都願意付出。

    所以他不假思索的轉身向著旁邊就逃,一點兒也不敢遲疑。

    然而。身在半空中的賀一鳴卻是早就將整個戰場上的情形收入了眼底。在所有人都不敢動彈,或者說是還沒有從剛才的那一刀之中反應過來之時,這個突然躍起逃竄之人卻是如此的礙眼。

    經過了剛才那化雨般的凌厲一擊之後」賀一鳴的氣勢之盛,已經攀升的到了極點,就連他上一次擊敗呂辛紋之時,都沒有如此的直衝雲霄。

    手腕一翻。大關刀驟然一抖,體內那強大的先天真氣如同銀河流水般的進入了刀身。傳達到了刀鋒之處。

    巨大的力量瞬間凝聚為一點。一絲藍色的光芒在刀鋒處吞吐不定。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刀芒並不是金屬色,而是如同大海一般的碧藍色彩。

    聳刀芒連續在瞬間吞吐了三次之後、何止一鳴手臂一揮,刀鋒正對逃竄著的仲緯。舊就像是突然間有了智慧似的。那依附在刀鋒之上的刀芒驟然飛了出去。

    一道碧藍的光芒瞬間劃破了天空,這一刀似乎是撕裂了虛空,又像是穿過了無盡的空間。

    幾乎就是在刀芒離開了刀鋒的那一霎那,就已經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見的碧藍色彩,隨後達到了仲緯的身後。

    內勁十層的後天頂尖高手,雖然遠及不上先天強者,但是在死亡的威脅到來之時,卻依舊是有所感應。

    仲緯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他的手在腰間一抹,已經掏出了一把軟劍。內勁瞬間灌注其中,軟劍頓時抖的筆直,發出了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嘶」之聲。

    隨後他頭也不回的拿著軟劍就朝著身後刺去。

    他成為馬賊多年,在這把軟劍之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

    在強大內勁的支持下,軟劍瞬間已經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縱然是漫天遍地的暗器。也休想破掉他的劍網。

    他們二個人,一個身在半空發刀。一個身在地上出劍,不過就是半個呼吸。刀芒就已經與劍網交錯在一起。

    「燦」…」

    巨大的響聲驟然間爆發了出來,就像是巨大石塊擊破了玻璃牆似的。那道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劍網在瞬間就已經徹底的破碎了。

    刀芒似乎是毫無阻礙的劃破了那道堅固的牆壁,如同鋒利的刀劃破拉直的紙張似的,沒有絲毫停留的劃過了正在快速奔行的仲緯的身上。

    仲緯恍若未覺的繼續奔行著,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上半身向後倒去,就這樣帶著一片漫天血雨飛上了半空。而他的下半身卻依舊是撒開了腳丫子,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著前方疾衝而去。

    不過在一路奔跑之時,那仿若是永無止境的鮮血漫天遍野的噴發了出來,縱然是那遠在城頭之上的眾人。似乎也能夠嗅到那股淒慘而可怖的血腥味。

    直到衝出了百米開外之時。那下半截的身軀才驟然摔倒在地,抽搐著將最後的鮮血流到了大地之上。

    一個人的身體之中,竟然會流出如此之多的鮮血,這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事情。無論是任何人看見這一幕,都會有著一股子發自於內心的徹骨寒意。

    淒厲的慘叫聲驟然間響了起來,從那僅剩下上半截身軀的仲緯口中。發出了彷彿是世間最為淒慘的叫聲,那椎心泣血,肝腸痛斷的痛苦在這一刻如同山洪暴發般的通過了這股悲慘的叫聲而宣洩了出來。

    這一道慘叫聲就像是一個信號似的。一旦傳了出來之後,頓時就將如今的僵局徹底打破。

    「逃啊.」」」

    也不知道究竟是出於何人之口,只不過是一怔神而已,那四千馬賊立即是轉身,向著道路的二邊如同喪家之犬似的逃了起來。

    城牆之前,尚未正式與三家糾纏在一起的馬賊們。再也顧不得他們眼前,那幾乎就是近在咫尺的敵人了。他們一個個的轉過身子。以比上來之時更加快捷數倍的速度朝著遠方逃去。

    一些內勁八、九層的高手,眼看前方的道路被自己人擋住了之後,竟然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兵器,毫不留情的向前砍了下去。『一時之間,淒慘的哀號之聲不絕於耳,四千盜賊競相踐踏,雖然他們之中都是有點兒功底的修煉者。但正是因為修煉者,所以發揮出來的破壞力反而更為強大。

    不過片刻之間,就已經有百餘人死傷於自己人的手中。

    當賀一鳴從半空中落地之時,目光所見的就是這一片狼狽景象。

    看著這些彷彿是了長了四條腿。沒命般的在漫山遍野逃竄的人,他的心中突地湧起了一個疑問。

    當年的血屠夫呂辛紋,究竟是如何才能夠將一個千年家族的上千人口盡數屏宰乾淨。

    難道那些人都是白癡,竟然在一個先天強者展現出了超級強大的實力之後,還不知道逃跑麼?

    正在此刻,他聽到了一道如同雷霆般的叫聲:「一鳴,關慶、郭少風在此。不要讓他們逃了。」

    賀一鳴轉身,眼睛一瞥。立即看到了城牆之前,四個人糾纏在一起。

    他的腳步一頓。立即是如同流星趕月般的竄了過去,他的速度一旦提聚到了極限,那如雲如雨的身法發揮到了極致之後,頓時化做了一溜輕煙,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來到了城牆之外。

    關慶和郭少風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賀武德和徐隱傑,但是同樣的。這二位老人家也將目光投注到了他們的身上。

    當那凌厲的刀光閃爍之時,賀武德和徐隱傑已經認出了這把恐怖的兵器。雖然不明白賀一鳴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的不可思議的強大,但是這二個老人卻同時做了一件最正確的事情。那就是將關慶和郭少風緊緊的糾纏住了。

    這二個禍害,若是今日還要讓他們逃出。那麼太倉縣日後,肯定是永無寧日。

    賀一鳴如鬼似魅的身法快到了極點。以超出所有人想像的速度來到了城下,手中大關刀高高舉起,如那驕陽似火,烈日當頭.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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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6 21:26:33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老狐急智

    那閃爍著如同烈明晃晃光輝似的大關刀驟然劈下,那翻騰不已的刀關在瞬間就擴散了開來,將眼羊的四位內勁十層的高手籠罩了進去.

    正在糾纏的四人突然之間泛起了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賀一鳴手中的大好在日光的照耀下,雖然閃爍著耀眼奪目的光芒.但是這種強烈的光芒卻帶給了他們一種去淡風輕般的感覺.

    這一好似乎遠沒有想旬中的那麼凌厲和威勢澎湃.

    在他們的感覺中,這一好似乎變成了一片雲海,一層層的去浪,去捲著雲,雲裹著雲,雲擁著雲.匯合成了一片瀰漫著群山峻嶺之間的雲中之海.

    **飛騰術,這一套先天功法是賀一鳴在山巔觀看山雨和群山中的雲霧環繞,並且借鑒了**印和裊家兄弟所展露出來的如雲億雨的神奇莫測的先天輕身功法而領悟出來的.

    他最初剛剛領悟的這套功法時,只不過是形成了一套輕身功法而已.

    然而,在這一次長途奔行之後.而對那二百名意志如山,氣勢如虎的敢死隊之時,竟然讓他突兀的產生了一種重新踏足於山巔般的感觸.

    在那一刻,他似乎是又一次的進入了頓悟的境界,重新領悟了一番那無處不在的山雨和無邊無際的雲霧之海.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終於成功的冼這種感覺融入了自身的好法之中.將那恐怖的大關好施展是象雲又像雨,在吹遍了那二百人的強大組合之後,又一次的吹向了二位內勁十層的後天巔峰高手.如果說,原先是二位老人想要將關慶和郭少風糾纏住,那麼此刻賀一鳴出現之後,這人情形就完全翻轉過來了,二位馬賊竭盡全力反糾纏住了二位老人,他們招招拚命,完全不再顧及自身,將二個老人緊緊得困在了自己的身邊.

    在見識過了賀一鳴的那一刀,他們死也一敢直接面對賀一鳴了.哪怕是寧願在二位同階高手身邊,也不敢去嘗試一下亂刀分思或者是腰斬的滋味了.

    然而,當賀一鳴的這一刀施展開來之後,正在交手的四個人卻同時一怔.

    他們突然發現自己的對手不見了,不僅僅是對手不見了,就邊與他們並肩作戰的責罵伴也失蹤了.

    在他們的身周,都是一片片的雲霧,去和霧,組成了一個彷彿是永遠也無法走出去的迷宮一般,讓他們徹底的迷失其中.

    賀武德和徐隱傑二人突然感到了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量在身上輕輕一踫,隨後他們就身不由已的後退了三步.

    就是這短短的三步,他們的眼前就已經恢復了正常.

    一片片刀光在眼前閃爍著,剛才的那種雲各霧的感覺就像是黃梁一夢般,瞬間遠去,只餘下留在他們記憶當中的,那彷彿是永遠無法抹滅的一種奇異的感覺.

    豁然,眼前的刀光徹底的消失了,賀一鳴已經是雙腳八字分開,橫刀而立.

    在他的數步之外,關慶和郭少風這二個紅巾大盜的大\二當家,組織了這一次奔襲太倉縣的罪魁禍首.已經是腳步趔趄,他們就像喝醉了似的,搖搖晃晃了數下,終於不支倒地.

    他們的目光之中,並沒有什麼刻骨的仇恨和和悲憤,而僅僅是充滿了迷茫和不信.

    似乎他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有一天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死亡.

    殺....給我殺........出去殺!

    三個震耳欲聾般的殺聲,從城頭上的一位老人口中傳來.

    程寧生老爺子已經再也沒有了絲毫平日裡淡定表情,他狀若瘋狂的張開了大嘴,第幾層內勁在這一時刻迸發到了極限.

    他手中指著那漫山遍野逃竄著的馬賊們,以足以主整個徐家堡裡裡外外,前前後後,哪怕是躲在洞穴中都能夠清晰的聽到的聲音,瘋狂的吶喊著關慶,郭少風,仲緯,許漢白已死,馬賊已潰,大家奮勇殺敵,斬首一人,賞銀三十兩.

    瞬間,城牆上下,人人面紅耳赤,雙眼放光,沒有人再動員什麼了,只要是還能動彈的人,都是奮不顧身的衝了出去.他們爭先恐後,生怕落後半分,那天大的功勞就要被身邊的同伴搶走似的.

    賀武德和徐隱傑面面相覷,他們先是一怔詫異,隨後眼中閃過了一絲了然.不由地在心中同時感憾萬分,太倉老狐畢竟是太倉老狐,縱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也還是如此的冷靜,心思多變之處,果然是遠非他們能及.

    目光一轉,他們又看向了雙手持刀的賀一鳴,在那逐漸升起的日光照耀下,這個年青人平靜的站在了那裡,竟然有著一種如同那宏偉壯觀的名山大川一般的氣勢磅礡.

    想起了他剛才的那種生殺予奪般的力量,二位老人竟然罕見的泛起了一絲敬畏之心.

    徐家堡的後院之中,假山之前的數十人,無不是面面想覷.在聽到了那一道鋪天蓋地而來的長嘯聲後,眾人都隱隱的感到了在外面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是,無論他們如何的猜測.都不可能想到,賀家六子一鳴趁夜而來,並且瞬間改寫戰局.

    不過,這些人的心中卻無不在期待什麼什麼奇跡的出現,他們的動作緩了一緩,所有年青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第二代中的那些人身上.

    而賀荃名名豁然一跺腳,道:我去前面看一看,家暉兄,向前兄,請你們帶著他們快點離開.

    不行,我去,你們走;徐向前毫不猶豫的道.

    賀荃名眉毛微皺道:向前兄,我們賀家還有大哥荃信,縱然是少我一個,也無甚大礙,但是你們徐家和程家能夠缺了你們麼?

    程家暉和徐向前頓時默然不語.他們都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三大世家雖然慘草不幸,但是相對而言,賀家因為家業最小,並不像另外兩家的如此龐大,所以損失反而最小,並末傷筋動骨.而且賀荃信和賀一天\賀一鳴事先離開,也為家族保存了復起的希望.但徐家和程家的損失就是巨大無比了,雖說這二家根基濃厚,又是外有強援,肯定也能復起,但若是缺少了程家暉和徐向前這二位核心人物,那麼在日後復起的道路上,就難免會多了無數曲折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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