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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evil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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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那時煙花] 生存遊戲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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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0 19:31:52 |只看該作者
第90章 探監
   
    夏末緩緩的回頭,眼睛猛然就瞪大了,只看見在牆上被那箭頭釘住的是一隻蟑螂!

    隨後她便轉頭緊緊的盯著彈痕,片刻之後,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你到底是誰!」

    彈痕只是淺淺的笑著望著她:「我是彈痕。」

    夏末的眸色更沉了,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好像要漫出鮮血一般通紅,緊緊的盯著彈痕,顯然是一點也不相信彈痕說的話的。而彈痕又說:「這本來就是我在塵埃裡的身份,至於我在塵埃之外的身份……」他像是有些苦惱的頓了一下,才搖了搖頭:「是什麼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抬起手指了指夏末:「重要的是,我現在可以幫助你,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握怎麼使用弩槍的辦法。」

    夏末沒有說話,她在思考彈痕的話裡面到底有多少真實度,或者說,她在思考,在彈痕的話裡面對於她來說可以行的可操作性又有多少。夏末從來都不是一個糾結的人,做決定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只不過是沉思了幾秒鐘她就已經抬起了頭,很直白的說:「彈痕,我們兩個人算不上是熟悉,最多只能算是合作者,連熟人都不算。就算你什麼都猜中了,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

    「這是一個問題。」彈痕這麼說著的時候,他的那張臉上,可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這是一個問題」的表情,他依舊是那麼平穩,和他的年級很相符的氣勢。「不過,要是我處在你的位置上。我是會相信的。」

    夏末只是干硬的扯了扯嘴角,顯然對於彈痕這種不切實際的說法很是不屑,不過彈痕卻並沒有在意,接著說:「如果相信也是死。不相信也是死,我寧可選擇相信,這樣說不定我生存下來的機會要大一些。」說著。他雙臂抱在胸前:「年輕人,雖然我們不喜歡投機取巧這種事情,可是,我們不得不承認,在塵埃裡,所有人都在這麼做,這是一種規則。投機取巧這種事。如果玩得好,卻是一個無限延伸的可能,警惕心這種東西是好事,只是,警惕心太強的話。很容易就喪失了血性。」

    夏末不安的心隨著彈痕的話逐漸的平靜了下來,很奇怪,這個叫做彈痕的大叔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總是能讓人覺得安靜和鎮定。她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之後,才說道:「好吧,那麼我們就按照塵埃裡面的規矩行事好了,你有什麼需要得到的,只要我能付出的代價,我願意支付。」

    彈痕的面色微微一僵。隨後苦笑起來:「你還真是將塵埃裡的潛規則學得十成十啊。」說著他呼出了一口氣:「這一次,我並不需要什麼代價,如果說一定要的話,是我的補償好了,作為我給你帶來的這一系列麻煩的補償。」

    夏末垂著眼眸想了一會,最後緩緩的說:「彈痕。我可以接受這個說法,但是,我需要一個理由。」

    「什麼理由?」

    「你一直都在無緣無故的朝我釋放著善意,雖然很隱蔽,但是我能感覺出來。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什麼是不需要回報的,就好像朋友一樣,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呢?」夏末覺得自己這麼問其實有點唐突,畢竟,這個問題有點深入內心了,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內心展現給另一個人看。

    果然,彈痕只是笑了笑,他說:「你只要記得,我並沒有惡意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話已經說到了這裡,如果再繼續的問下去,就沒有意思了。夏末也就乾脆的接受了他的說法,認真而仔細的聽他講解弩槍的操作原理,最後,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拿出了一把弩槍交給了彈痕,希望他做個示範,雖然她也想過要是彈痕拿著弩槍殺了自己或者轉頭就跑怎麼辦?但是最後,她還是這麼做了。

    彈痕有一句話讓夏末很是折服,他說,有警惕心是好事,但是警惕心太過的話,人會失去了血性。

    在末世中,無論是警惕心還是血性都是不能少的東西,所以,夏末放手博了一把,而結果讓她十分的滿意。

    雖然並不知道彈痕曾經在現實中的職業到底是什麼,但是,夏末從他嫻熟的用槍技術和簡單易懂卻十分管用的教學中多少能猜到這大概是一個跟槍打交道的職業,很可能是國家機器。只是……國家機器怎麼可能會淪落到這個地方呢?他們似乎有別的專門的去處吧?

    沒有用的問題多想也沒有意思,倒是彈痕將使用弩槍的方法簡單的跟夏末說了一遍之後,右手捏著弩槍,朝著牆上塔塔塔的射了幾下做了示範,便將弩槍又從欄杆裡遞給了夏末。他呼出了一口氣:「我今天給你講的是速成的東西,只能讓你應付一下明天的戰鬥,但是,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可以速成的。我並不知道你明天的對手中有沒有高手,也不知道你明天的對手中有沒有對槍械熟悉的傢伙,所以,明天你這東西還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拿出使用,讓太多的人知道的話,並不是一件好事。」

    夏末點點頭,這一點她也是明白。

    隨後,彈痕和夏末又隨便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之後便離開了,留下夏末一個人在牢房裡認真的繼續研究弩槍。

    不得不說,在這個對戰前夜,很多人都是睡不著的。所以在彈痕走了之後,又陸陸續續的來了好些人,諸如綠光、雨夜長歌、曉風殘月、無影鬼、月下獨飲、浪人劍客、鳳寅、鳳卯等等,弄得夏末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人緣其實還不錯的。索性這些人來得時間都不長,他們給夏末帶來了不少恢復體力的食品和藥材,無一不是希望她能挺到最後,度過難關。不過,夏末看得出來,雖然他們都在給夏末加油鼓勁,但是內心都是忐忑的,至少對於夏末最後獲勝這件事並不是報著很大希望。

    不過,他們並不說,夏末也就裝作不知道。

    直到晚上快十點鐘的時候,九桑來了。

    他一來就直接走到了牢房欄杆面前坐了下去,他望著夏末笑:「嘿,好久不見了,你有沒有想我啊?」

    夏末翻了個白眼:「你難道不知道我明天要進行車輪大戰,今天需要很好的休息嗎?」

    九桑哈哈的大笑起來:「放心,我又不是來和你顛鸞倒鳳、翻雲覆雨的,一會就走,你有足夠的時間休息。你過來,給你點東西。」

    夏末覺得自己要把白眼都翻出眼眶了,這個人說話可是真沒有顧忌。她起身朝著九桑走去,走到了他的面前便做了下去。望著九桑有些奇怪:「你有什麼要給我?」

    九桑也不說話,只是從包裹裡拿出了幾隻小瓶子放在了夏末的面前,裡面都裝滿了紫紅色液體,夏末拿起了一隻擰開了蓋子,湊到了鼻子邊上聞了一下,眉毛一下子就揚了起來:「葡萄酒!你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在塵埃裡,恢復活力的藥水是很難找到,追究其原因是因為藥方實在是太難出了。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玩家們很快就發現了其實酒可以代替活力藥水來迅速恢復體力。只不過,一般的飯店裡是絕對不會把酒外賣的,烹飪學裡也是沒有釀酒這一環的,玩家想要弄到酒就要花不少功夫,更何況,酒這個東西雖然能迅速恢復體力,可是也會讓人喝醉,只能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使用,否則實在不是什麼好辦法。

    只是,在現在的情況裡,這東西可是頂好頂好的。唯一讓夏末不安的是:「這東西可不是隨便能找來的,你從什麼地方找來的。」

    「遇見一個npc,做了一個隱藏任務,他教給了我釀造葡萄的酒的方法,我失敗了不少次,最後才成功了這幾瓶,不過,酒的評定等級並不是很好,你只能追求點效果了,要是追求口感,一定不怎麼樣。」九桑伸了個懶腰笑了笑:「你可以一定要活下來啊,我對於明天對手的實力倒是不擔心,只是擔心你的體力支撐不了,所以把這些給你,你要撐住了。」

    夏末望著九桑的笑臉,內心一陣暖意,她點點頭:「一定,我還不想死在這裡。」

    「對了,還有這些。」九桑從包裹裡又拿出一些繃帶和幾塊塊莖植物放在她的面前,他重點說了一下那些塊莖植物:「這是葛根,現階段最好的解救藥材了,為了避免喝醉失了准頭,你還是吃點的好。」

    夏末只是微笑,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還這樣的細心。她很想說點感謝的話,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望著他微笑。

    最後,九桑站了起來,彎下腰望著夏末笑道:「還有最後一件事,外面你的賠率已經漲到一賠十七了,我買了點,你有沒有打算買點你自己贏?」

    「當然!」夏末終於笑出了聲音,這個九桑,還真是一個出人意料的傢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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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0 19:32:19 |只看該作者
第91章 開戰之前
   
    和夏末對戰的人,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接到系統的通知了,大家都各自做著準備。因為對手是僱傭兵中評分很高的一個,再加上拿下了三次的首殺和一個二甲,實力相當強悍。雖然對戰的玩家都不會死,但是,有一個這麼有實力的對手,大家的內心都忍不住雀躍。

    隨機出來的九個人,實力也相當不錯。至少在自己的團體很熟悉的人中鮮少有對手的,這讓他們都相當的自信,儘管現在是沒有視頻錄製,大家也看不到夏末在副本裡的操作到底如何,不過,在短短的時間內,這些玩家還是從各種渠道弄到夏末的最基本的資料。比如,她使用雙劍、速度很快、敏捷很高、力量也很不錯。只是,這些東西也只是些模糊的概念,沒有具體的數值做為參照物,對戰的人們只能靠著自己的想像力去猜測,這個速度很快有多快,敏捷很高有多高,力量很不錯又到底有多不錯。

    猜來猜去也是閉門造車罷了。大家心裡只能默默祈禱,明天抽籤的時候千萬不要抽到第一個,第二個,甚至是第三個。畢竟前幾個對手都是試水的貨,他們的戰鬥數據能直接給後面的對戰的玩家提供最直觀的參照。雖然還是不知道具體數據多少,但是可以從對戰中的速度猜出敏捷,受傷害的程度猜出力道來。

    和前面九個出場的對戰玩家興奮不一樣,最後一個出場的屍檸是相當緊張的。

    雖然他是最後一個出場的人,但是。他卻是要堵上生死的,這人命關天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害怕。他坐在房間的桌子邊上,手裡捧著茶杯,茶水卻幾乎抖了出來。最後。他乾脆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對著房間裡暗處的那個人說:「隊長,我害怕。」

    「有什麼好怕的。」房間裡暗處的人正在擦拭著一把長劍。這把劍要比一般的長劍還要長,也要比一般的長劍寬,看起來寒光颯颯分為的凌厲。

    「那個叫做流火的女人好厲害,真的好厲害,隊長你沒有跟她交過手,她真的要比一般人都厲害。」屍檸雙手抓住桌子的邊沿,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緊張的情緒:「我們四個人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而且……」

    「屍檸,你想過沒有,就算這個女人再厲害,你是最後一個出場,你覺得她能逆天嗎?她能在對戰了九個人之後還毫髮無傷嗎?」暗處的人大概是不想聽屍檸的碎碎念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指出了最核心的問題。「對戰十人的規則你是看過的,她每次戰鬥後受的傷都不會被重置,她會帶著她的傷口一直戰鬥到最後。」說道這裡,身處暗處的人咧開了嘴角,露出了森白的牙,笑著說:「我可沒有你那麼悲觀,我甚至覺得,這個流火都不會打到第十場。」

    「隊長。這是真的嗎?」屍檸聽著他的話,心裡面的不安似乎稍微平靜了一點,他嚥了一口口水,眼巴巴的望著他。

    「你自己用用你的豬腦袋想一想吧。」身處暗處的人冷笑一聲:「這個流火真是太囂張了,要不是我申請了幾次僱傭她給我們做任務她都不同意,我何必用這樣的方法置她於死地?」說到這裡。他似乎也有了怒氣,將手中的長劍啪的啪在了身邊的床板上,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窗戶邊上,冰涼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更顯得他一張臉猙獰無比:「要是按照我的意思,僱傭她的時候,直接引怪弄死她,誰知道她卻根本不接我的任務,我已經把價錢開的那麼高了,她還是不上鉤,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屍檸也站了起來,他望著那人的背影,不敢說什麼,只能靜靜的站在一邊,聽著他自言自語般的說著什麼。

    「如果那樣的話,神不知鬼不覺,死了一個僱傭兵而已,也不會引起什麼大亂子。弄到現在真是情非得已啊。」男人伸出了雙手,緊緊的抓住窗框,眼睛眯了起來:「這個流火以為殺了我弟弟就能如此心安理得嗎?哼。」

    「隊長……」屍檸聽到這人又提起了他的弟弟,頓時心驚肉跳,這個隊長的弟弟就是那天按在夏末身後的男人,也是被夏末第一個弄死的人。當時是他帶著他們三個人出去尋找獵物的,回來的時候卻害死了隊長的弟弟,雖然隊長並沒有遷怒自己,可是誰知道實際上隊長心裡面到底怎麼想的呢?想想看,屍檸就覺得渾身都是冷汗,他那一天要是不對這個流火動手就好了,就算看起來她很像是一頭肥羊。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如果有的話,屍檸一定要吃個十瓶八瓶。

    被稱為隊長的這個男人緩緩的回頭看著站在一邊的屍檸,露出了親切的笑容:「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回房間休息了吧。」

    「隊長……」屍檸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而這個男人顯然也不打算聽屍檸說什麼,他笑著說:「交代給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藥草、繃帶都裝好了嗎?」

    「都、都裝好了。」屍檸面對如此親切的隊長越發的覺得心驚膽顫起來,他嚥了一口口水,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全部按照隊長的吩咐做好了。

    「回去吧,把你的武器仔細的打磨一下,可以提高鋒利的程度,對已攻擊很有效果的。戰鬥只是五分鐘,不用緊張。如果流火真的好運氣的到了與你對戰的時候,記得,一定要殺掉她,還要……保重自己。」男人說得極為的煽情,讓屍檸很是感動,他吸了吸鼻子,哽嚥著嗓子衝著這個男人點點頭再也說不出什麼,跟他道了晚安之後,便走出了房間門。

    男人望著屍檸離開的背影,目光裡一片冷酷,他用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屍檸,希望你的運氣好一點,最好能殺了流火之後再死,不然,還要我自己親自動手收拾流火的話,實在太麻煩了。」

    他翹了翹唇角,露出一絲冷笑,轉過頭又看向了外面清冷的月光:「春生,不要擔心,哥哥一定會把害死你的人全部送去陪你,一個都不留。」

    這真是一場盛事。

    無論是競技場裡,還是競技場外的賭局,都前所未有的熱鬧。

    大概太多人不看好夏末的原因,在開戰之前,夏末的賠率終於上升到了一賠五十。

    九桑站賠率的牌子面前看著,夏末的賠率真是慘不忍睹啊,而另外九個人的賠率卻要好看的多,只不過前三個出場的要難看一點,總體來說,對戰方的賠率在一賠五左右,就算這樣,還在不斷有玩家買對戰方,而夏末這邊真是夠冷清的,除了幾個相熟的人買的是夏末贏之外,幾乎沒有人再買。

    九桑敲了敲莊家的桌面,莊家負責接單子小廝立刻陪著笑就衝著九桑說道:「呀,先生好氣色啊,一看今天就能大賺一筆,怎麼樣買誰啊?買對戰方嗎?買幾注?」

    看來,夏末真是很不被看好的,他翻了翻白眼,指著應戰方說:「買這邊。」

    小廝顯然沒反應過來,他啊了一聲之後,又看了九桑幾眼才反應過來。又說:「你是買前三場嗎?」

    「我買最後結果。」九桑搖搖頭,又指了指最後三場:「還有這三場。」。

    這一次的對戰莊家開出的賠率是比較複雜的。首先因為今天有十場對戰,所以,先開出了十場對戰雙方各自的賠率,還有一個總賠率。夏末的總賠率是很高的,為一賠五十,但是,在十場對戰中,前三場的賠率卻很小,只是越到後面的場次她的賠率越高,到了最後一場幾乎到了一賠八十。

    小廝一看這幾場的賠率都是最高的,好心的低聲勸道:「先生,你再考慮一下吧,流火的勝算實在是不高,特別是你買她最後結果,這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賠的,十人的車**戰下來,再厲害的人也是活不下來了。掙點錢不容易,你還是換點別的買。」

    「不用,我就買這些。」九桑說著將自己的錢還有夏末交給自己的金幣分成了四份買了四場,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小廝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金幣,看著九桑的背影不由得砸了砸嘴:「四百枚金幣啊,這是要攢多久,居然全部用來打水漂,真是弄不清楚這些人到底在想起什麼。」

    夏末坐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裡面,她靜靜的用昨天探監大部隊送進來的磨石打磨著長劍,然後又一次檢查了身上所有的裝備,還有攜帶的各種藥皮和毒藥,以及弩槍後才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她抬頭看著房間對面的那一扇木頭的門,在這扇門之外,就是她今天要拚死廝殺的地方。

    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的呢?這一點,她是篤定的,最後,她一定可以站在所有人的面前。至於過程,夏末閉上了眼睛想了很久還是無法想到。她翹了翹嘴角,伸手輕輕的將頭髮撥開掛在了耳朵後面。無論如何,她不會在這裡就停住的。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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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0 19:32:43 |只看該作者
第92章 開戰
   
   「哐」的一聲響動,讓夏末的心神回了回,她轉頭看去,只看見那扇門已經緩緩的拉了起來,露出了最外面的粗木做的門柵欄。

    透過了這些粗木的柵欄,夏末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面前那個碗狀的競技場上坐滿了觀眾,聽說這個競技場能做大概兩萬人。對比起平興鎮所有的玩家來說,並不算多,所以有更多玩家其實是通過競技場外面的虛擬屏幕來觀戰的,畢竟對於這場對戰,大家都下了不少的賭注。既可以看一場熱鬧,又能賺點小錢,這樣的事情人人都是願意做的。

    她讓自己的目光朝著更遠一點的地方看過,試圖通過另一面的柵欄看到對面的對手是什麼人,只可惜,實在是離得太遠了,她並看不清楚。

    忽然,在屋頂上方的地方傳來了陣陣的歡呼聲,以及各種嘈雜的聲音。她原本冰冷的血液漸漸的開始沸騰,他們是在等待著自己的死亡吧,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對手一刀一刀的凌遲致死,這是一件多麼血腥而又愉快的事情啊。

    現在坐在競技場裡的玩家們,他們就好像是古代的貴族一樣,看著和野獸角鬥的角鬥士們,他們在別人的生死中感受著最刺激和壯觀的樂趣,只可惜,她的命要比古代在鬥獸場裡廝殺的角鬥士好一些,她不用在勝利之後在等待這些人決斷自己的生死。

    因為,她的生死,一直在她自己的手中,從來不曾改變。

    「流火。準備好了嗎?還有一分鐘對戰就好開始了。」一個穿著書記官衣服樣的NPC走了進來,他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夏末,表情平靜得讓人覺得有些冷酷。

    夏末並不看他,只是注視著柵欄外面的競技場地面。那裡,佈滿了黃土,一吹風便到處的塵灰。她點點頭。緩緩說:「我已經等不及了。」

    書記官的唇邊忽然就露出一抹奇妙的笑容,他衝著夏末行了一個很恭敬的禮:「那麼,我將在這裡等待你得勝歸來,英雄。」

    夏末站起了身體,轉過了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書記官,她的唇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她挺直了脊背,倨傲得像個女王:「會的,準備好你們的美酒和所有尊榮等我歸來。」

    「遵命,英雄。」

    對戰倒計時的讀秒開始了,夏末靜靜的站在柵欄的後面。她的血是熱的,從來沒有這熱過,可是,她的心卻是冷的,冷得好像是冰天雪地裡的石頭,一絲一毫都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在最後一秒的讀秒結束之後,她面前的木頭柵欄砰然打開,震天的歡呼聲充斥著她的鼓膜,似乎要將她的鼓膜炸裂一般。

    她從容的看了看觀眾們。唇邊露出了一個幾可不見的弧度。歡呼吧,如果你們是觀望我的死亡,那麼真是要掃你們的興了。她收回了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立刻就朝著競技場的中間走去。

    對戰十人,除了第一場需要和對手打招呼之外,其餘的九場都不用,這個規定稍微有點坑爹,要不你禮貌從頭講到尾,要不你就做野蠻人從頭做到尾,這樣光顧著一個頭不顧著尾的算怎麼一回事?兩個人信步的走到了競技場中間,發現那裡已經站著一個書記模樣的人了,只不過這個人穿的衣服是鮮紅色,跟剛才與夏末打交道的傢伙一身綠袍子不一樣,不得不說,在這樣黃土滾滾的競技場內部,這樣一身鮮紅色的衣服實在是太惹人眼目了。

    至少有一點,這個書記官就算一會站在場地裡也不會有人傷害到他的,畢竟那麼一身鮮紅色的衣服,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信號燈。

    書記官手裡捧著一疊的冊子,對著上面的字,平緩的唸著對戰的規則。而站在他身邊的兩個人,現在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夏末看著對手,這是一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人,平凡的長相,平凡的身高,平凡的武器,甚至連他的名字也平凡得很,叫做桂枝。這明明是個舊社會小丫頭的名字啊,怎麼會用在一個大男人的身上,雖然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和諧,可是,遇見這麼平凡的一個人,也就翻騰不起什麼浪花了。

    只是,這麼平凡的一個人,出手卻是不平凡極了。當書記官合上了冊子,剛剛將舉高的手放了下來的時候,夏末就聽到一聲:咿呀的大喝,隨後一個人影就高高的越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一柄長劍就朝著夏末劈了下來。夏末也是經過風雨的,雖然對於這一聲頗有氣勢的大喝有些發木,但是,立刻就拔出的長劍擋在了面前,生生的接住了桂枝的迎面一擊。

    接住是接住了,只是,這人的力量還是很大的,再加上那高高跳起而帶起來的強大慣性讓夏末就算接住了這一擊,也被他退得滑出了一米多兩米。看著那黃土地上被推出來的長長的印記,夏末咬了咬後牙,她稍微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好大的力氣,震得她虎口都有點發麻。

    不過現在並不是什麼發呆的時候,夏末在停住了腳步立刻就朝著一邊跳了過去。夏末的力量不低,但是她的敏捷更高,雖然不知道力量跟面前這個男人相比差多少,但是,要是拼速度的話,她一定不會輸。

    對方顯然也是研究過夏末的屬性的,知道她的敏捷高,動作快,所以看到夏末跳到一邊去,立刻便已經轉了過去。他也很聰明,並不追上去,只是轉過了一個方向,就好像他是一個圓心,而夏末則是半徑,越靠近圓心的地方,他所需要的變動越小,而越遠離圓心所要的動作就越大。他只是這麼微微一轉身,便已經跟邁出了一大步的夏末再次面對面的對上了。而後,他便又不死不休的纏了上去,說難聽的話,跟螞蝗一樣,相當的討厭。

    夏末從一開始被他推出去兩米開始似乎就一直處於下風,看台上的人也開始吵鬧起來,因為第一場雙方的賠率都很低的緣故,他們或許為夏末加油,或許為桂枝加油,整個場上真是一片的嘈雜。在場地中間廝殺的兩個人自然是聽不見看台上的到底是在呼喊些什麼,但是,這樣拚命的嘶喊卻好像是火星子一樣點燃激情一樣。

    桂枝手上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夏末並經過了最初的些許被動之後,很快就掌握了戰鬥節奏。她並不主動反攻,第一是不想將自己的真實實力透露給後面的人看,第二,她還想看看這個叫做桂枝的人還有些什麼本事。

    就在桂枝一直在猜測夏末的底線的時候,夏末也在心裡對於桂枝進行了最客觀的評定。這個人的力量屬性不會有自己高,但是他的身體卻爆發力極強,所以,很容易就爆出兩倍甚至三倍的力量,在這樣的狀況下,要是想要硬拚力量確實是一個不太好的方法。所以,她既要保存實力,又想要不費什麼體力消滅對方,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引誘對方不停的放出最大的實力拖著他。

    這樣的拖是很耗費體力的,夏末自己是最清楚這一點了,要保持高頻率的速度和爆發,那麼對於體力的耗費是極為驚人,將對方的體力耗到了臨界點的時候,自己在一舉反擊,那就要輕鬆的多了。

    桂枝也看出來了,夏末是在耗著自己的體力,他心裡越發的大恨起來,這真是太不道義了。你要是真的厲害,你就實打實的來一戰,偏偏對方只是防禦,並不反攻,他為了逼夏末出手,只能放出更加凌厲的攻勢,看得看台上的觀眾們熱血沸騰,歡呼聲不斷。

    夏末距離桂枝是很近的,畢竟兩個人用得都是近戰兵器,近到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夠清楚的聽到。在掌握了桂枝的全部實力之後,夏末很想快速繞道他的背後,直接就擊敗他。畢竟他現在體力損失過大,速度已經不如一開始那麼靈敏了。但是,當夏末聽到了桂枝那幾乎要被肺都喘出來的喘氣聲之後,她改變了主意。還有五十秒,能不能再耗個二十秒呢?

    她這麼想著,也繼續這麼做著。

    只是,桂枝要瘋了。他的體力已經完全到達了極限,幾分鐘高強度的爆發讓他的眼前都有些發黑了,漸漸的他甚至覺得握住長劍的手已經開始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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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0 19:33:09 |只看該作者
第93章首戰告捷
   
    在劍與劍的交鋒時,在人與人的對戰時。一定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和最為敏銳的觀察力,否則對方的細微破綻你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的。正如現在,夏末雖然對於桂枝的招數見招拆招,可是,她全部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桂枝這個人身上。他的喘息已經越來越重,他的臉色也開始漸漸的發青起來,看來,超過四分鐘的高強度爆發,讓他的體力值已經抵達了極限,或許他再也支撐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夏末忽然發現,桂枝握著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其實,在高速的運動中,這樣的顫抖是很不容易發現,但是夏末還是從他揮舞的動作以及長劍落下時那一瞬間敏銳的發現了。她告訴自己,是時候了!

    於是,她忽然就變幻了步伐,整個人清零跳脫了不少,不過是在一個招式的起落之間,她便已經跳到了桂枝的身後。剛剛還在充當盾牌的長劍,現在已經變成了絞殺生命的利器,只見她手中的雙劍似乎變得極為綿軟,瞬間就如同蛇一樣的纏上了桂枝的身體,桂枝只覺得渾身上下不過在瞬間之後,就疼得厲害,他低頭看去,只看見四肢關節和表皮上已經大大小小的出現了很多的傷口,雖然並不致命,可是卻疼得厲害。

    這樣的疼痛讓他的無法忍耐。

    這並不是只有一處的劇痛,只要忍住了不動那個地方就可以撐過去。現在他渾身上下都是不深不淺的傷口,無論他怎麼動彈都要拉扯到,那種彷彿是螞蟻狠狠啃噬的疼痛讓他的末梢神經都要麻木了。無可避免的,桂枝的動作變得愈發的慢了起來,他有些絕望。

    本來就已經為疲勞動作已經慢了一拍了,現在再因為疼痛動作更慢了,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辦法繼續爆發了,他轉頭看去,只看見夏末鬼魅一樣的身影出現或者消失,那麼不可捉摸。是了,這個女人本來就是以速度見長的,雖然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暴露出自己的速度到底是多少,但是桂枝明白,一定是比自己快的,不要說比現在的自己快,就連自己全盛時期也是比不過她的速度。

    只是,戰鬥的信念讓他一直堅持著,讓他絕對不會因為馬上就要失敗而放棄。儘管全身的傷痕,儘管疼痛難忍,桂枝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發動攻擊,只可惜,現在的攻擊他已經連夏末的位置都捕捉不到了。他知道夏末就在自己的身後,可是,他追不到她。其實她一直動作不快,只是使用著和自己平行的速度,可是,就是這樣的速度,讓桂枝根本無法擺脫,他只是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夏末一直在桂枝的背後,頗有耐心的用長劍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細小傷口。每劃傷一道,她似乎都能看見桂枝肌肉繃緊了,她想,其實這很疼的,但是這個看似平凡的男人卻一直都不開口,對於他的忍耐力,夏末由衷的佩服。她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再拖下去,書記官可是就要判定自己是輸家了。憑白丟掉10%的生命值,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去做的。她望著桂枝的身後,忽然開口:「再見,桂枝。」

    桂枝只聽到有一個好聽的女聲在自己的腦後輕輕的呢喃了一句,他已經打算回頭,可是迎接他的是喉間的冰冷的觸感。

    耳邊不停的傳來了系統提示,要害攻擊,暴擊四倍……他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只能看著自己的血條不斷的往下降落,降落,降落,最終落到了2%。

    「您已經失敗,退出戰鬥。」系統提示如此說道。

    桂枝狼狽的倒退了幾步,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他用手中的長劍支撐在地上,脖子上的傷口似乎還在汩汩的流血,溫熱的感覺一直從他的皮膚上流淌而過,那是一種帶著顫慄恐怖的溫熱。桂枝幾乎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麼都沒有。傷口沒有,鮮血也沒有。或許說曾經有過,只是在退出戰鬥的一瞬間全部都重置了。他的心似乎到現在都沒有歸位,顫抖著,顫慄著。

    長長的,緩緩的,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呼出了一口氣。似乎只有這樣做,桂枝才不會驚擾了這個已經重置了的美夢。直到真實的確認了自己並沒有死去之後,他才心有餘悸的直起了身子,朝著夏末看了過去。

    在他不遠處,站著一個女人。面容美麗,身條消瘦,她身後背著一雙長劍,靜靜的站在那裡望著他,目光冷靜,表情淡漠。

    「幸會幸會。」桂枝的心尖還帶著驚懼,他努力的想衝著夏末露出個笑容,可是,扯出來的表情卻是那麼幹硬難看。

    其實從一開始抽籤一出來,他知道自己是第一個上場的人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輸的幾率在十之七八,只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輸得連對方的實力到底如何都沒有摸出來,這樣的敗績讓他有點難受。

    「彼此彼此。」夏末望著桂枝那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倒是真心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她衝著桂枝點點頭,轉身就要朝著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呆著去了。她只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一點也不想浪費,雖然這一場戰鬥她幾乎沒有消耗什麼體力,但是,她還是想休息一下,畢竟一直防禦也是一件挺頭疼的事情。

    桂枝看著那個女人轉身離開的背影,忽然大叫一聲:「流火!」

    「還有什麼事嗎?」夏末有點奇怪的轉過身,她看著桂枝歪了歪頭。

    桂枝嚥了一口口水,猶豫了一會兒,嘴唇輕輕的翕動著,似乎要說什麼。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說:「如果不是現在的這個情況,你和我真的對上了,你覺得你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殺掉我?」這樣的問句出了口,桂枝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不喜歡這樣的問話,似乎將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很低,這並不是他願意的,於是他又立刻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殺掉我?」

    夏末只是勾了勾唇角,轉身便走,一邊走,一邊送了一句話過去:「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誰知道呢?」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夏末的腳步頓了一下,這還真是個喜歡鑽牛角尖的傢伙啊。她呼出了一口氣,覺得有點頭疼:「那就等到我們下一次真的對上要決一生死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嗎?」

    桂枝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他只是看著夏末的背影最後消失,而站在他身邊的書記官這個時候才彎腰對他微笑:「辛苦你了,這邊請,你可以得到一份鎮長大人的獎勵。」

    桂枝點點頭,心裡有點空空的,他揚起頭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夏末坐在椅子上,一邊的書記官對她的態度親切了不少。其實應該說,在她連贏了四場之後,身邊的書記官對她的態度是越來越親切了,雖然還沒有到端茶送水,垂肩敲腿的諂媚地步,但是,對她說話的表情和動作都透著一種親熱勁。

    「下面一個人的資料您要看一看嗎?」書記官站在夏末的身邊笑眯眯的問道。

    夏末用仙鶴草粉細細的灑在了左上臂的傷口上,然後用嘴咬住一邊的繃帶,另一邊則用右手使勁的纏裹著傷口,這條傷口是第四場戰鬥中的對手留下的,那人使用的武器是拳刺,出拳又快又狠,而且纏人的辦法也很彪悍,夏末躲閃不贏就被他給重重的擊中了,手臂上則因為這次擊中而留下了這樣長的一條傷口,雖然不是很深,但是卻傷在了兩塊肌肉的中間,稍微一動分外的疼。

    還好無影鬼他們有給她準備藥草,這仙鶴草是現在所能采到的止血草藥中最好的,雖然它的止血效果並不如牛膝草,但是,它的粉末裡含有一種麻醉的成分,能減少疼痛。所以夏末將仙鶴草的粉末細細的將傷口鋪滿,又用繃帶裹緊,樣子既可以抑制出血,又能止疼,在持續戰鬥中是最好的方法了。

    「可以知道他的具體資料嗎?」夏末對於每場戰鬥書記官都這麼問她而又不告訴她具體的答案,已經有點無所謂了,不過,還是問了一下。說不定上一次不告訴自己,這一次就告訴自己了呢?

    書記官小心翼翼的望瞭望四周,然後說:「按照規定,這個當然是不可以的。」

    夏末撇了撇嘴角,她就知道,她還來不及說別的,就又聽到那個書記官壓低了聲音,用只有雙方才可能聽見的音量說道:「不過,我可以提示您一下。」

    「什麼?」

    「這一場的對手,從屬性上看,並不如第四場的對手。」書記官說完之後立刻就直起了身體,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唇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剛才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夏末則側過頭看了看書記官,心下瞭然的,她笑了笑,揚了揚眉毛,便將目光朝著場外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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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舞動心弦
   
    七場之後。

    夏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這一場戰鬥在她的身上又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幾條傷口,書記官崇明蹲在她的身邊,將她的上衣脫了下來,熟練的將藥粉灑在了她的身上最長的一條傷口上。這條傷口從她胸口一直延伸到了她的右肩之上,深可見骨,這條傷口是剛剛第七場的對手用大刀劈出來的,雖然她已經避讓開來,但是那大刀強勁的刀風還是在她的身上造成了這樣一條傷口。

    崇明只是望著那白皙的皮膚上橫著一條猙獰的傷口,血肉翻開,印著旁邊雪白的皮膚,柔軟的乳,更顯得恐怖。他嚥了一口口水,撒著藥粉的手忍不住開始顫抖,這,這得多疼啊。他悄悄的抬頭看了一眼,正在靜靜的往嘴裡灌葡萄酒的夏末,她似乎並沒有感覺一般,臉上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夏末望著自己正在緩速恢復的體力值,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已經七場了,她的體力越來越差,要不是九桑給她的這幾瓶葡萄酒,她大概根本就支持不下去了吧。崇明的手似乎有點抖,灑在她身上的傷口的藥粉並不是很均勻,她閉上了眼睛,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用很平靜的口氣說道:「藥粉沒有灑均,再灑得均一點。」

    「好,好。」崇明微微一驚,抬起頭看著夏末,發現她閉上了眼睛,手裡拿著一塊塊莖的植物,往嘴裡塞了一塊,而後便機械的咀嚼了起來。

    「繃帶要纏得很緊。一定不能鬆了。」夏末有點不滿意崇明纏繃帶的水平,剛剛幾場他給自己纏的繃帶就有點鬆了,讓她在戰鬥中差點鬆開,因為這跟自己的勝負有絕對的關係。所以夏末也並不給崇明面子,直接點了出來:「你剛才給我纏的繃帶在戰鬥中就鬆了,還好那個傷口不深。要不是又要出血了。」

    「纏緊了不是很疼嗎?」崇明望著那皮開肉綻的傷口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心裡面有些顫巍巍的。

    「一看你就沒有打過架。」夏末睜開了眼睛望著崇明似笑非笑。塵埃裡的npc都是擁有人類智商的,他們富含感情,讓夏末經常覺得其實這些人並不是系統設立的數據,而是真實的人,就如同自己和其他所有的玩家一樣。「傷口在運動中會掙開,用繃帶將它紮緊就是為了不讓它崩開。否則會一直出血。那樣比沒有包紮更疼。」

    「原來如此。」崇明點點頭,表示瞭解,也將扎傷口的繃帶扯得更緊了。他一邊紮著繃帶一邊說:「你下一個對手是你這九個對手中實力最強悍的,他的速度很快,使用的武器是雙匕。」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又道:「他的敏捷有134。」

    這是自己那麼多場戰鬥之後,崇明第一次跟夏末說出對手的準確數據,其他的時候,他更多的是用夏末已經戰鬥過的對手來做參照物說明問題,雖然這樣的說明本身就有點問題,但是聊勝於無。夏末陡然聽到崇明這麼說以後,她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崇明。

    崇明頗為躲閃著目光,好一會之後才小聲的說:「已經連贏七場了。不容易,要是再這裡輸了,實在是很可惜。」

    當然,夏末知道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對於崇明來說,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的。只是,他既然說出了這樣的理由,夏末也表示相信。她開始思考崇明的話。既然專門點出了敏捷,那麼就說明他的敏捷是最高的,而且,應該比其他的兩項高出不少來。如果說敏捷超過了一百,是最高的,那麼力量和智力一定是沒有破百的。夏末默默的將下一個對手的實力與自己的實力對照了一下,最後得出她的勝算只是在六成。

    雖然自己的敏捷比對方高出五十點,而且力量也超過了一百,但是,自己已經連戰了七場,無論是體力上還是身體上的傷口給她的感官帶來的障礙都是不可能和一個毫髮無損並且精神良好的玩家相對抗的,兩人的優勢相互一抵消,她的勝算並不高。

    不過,就算勝算不高並不代表她就會輸,畢竟具體情況要到具體的事情再來看,萬一自己超水平發揮,對方沒有發揮好,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發生也說不一定是不是?

    夏末內心輕鬆愉快的跟自己開著玩笑,萬一一上來對手就啪嗒摔了個大馬趴也說不一定是不是?她想著想著竟然暗暗發笑,這樣的想法很快就鬆弛了她的神經,她覺得很累,很想睡一覺。就這麼想著,她便已經合上了眼睛睡著了。

    似乎過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的一瞬之間,夏末聽到有人在耳邊低低的喚她:「流火,流火,還有一分鐘就要開戰了。」

    夏末這才猛然醒了過來,她似乎還有些迷迷瞪瞪的,坐在凳子上,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抬眼一看,便看見崇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崇明小心的穿好了,他的手藝很好,將自己的衣服穿得很整齊。夏末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只覺得裡面的繃帶扎得也很好,很緊卻不會限制自己的動作。她望著崇明,真誠的點頭微笑:「謝謝你,崇明。」

    崇明只是一如每次開戰前一樣,恭恭敬敬的朝她彎下腰,行了禮,嘴裡說道:「我將在這裡等你回來,我的英雄。」

    「嗯,我去了。」夏末點點頭。有個人在你臨行前說這樣的話,其實很讓你心裡踏實,就算這個人只是一個npc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是有一個人這麼說,你就會覺得自己有期待,有希望,有回去的理由。

    「請,一定保重。」崇明還是弓著腰,等他抬起頭的時候,數秒已經結束,在他的面前早就空無一人。他吸了吸鼻子,小房間裡充斥著一種淡淡的血腥味,並且夾雜著藥粉的香味,很讓人陶醉。他挺直了腰身,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他是真心期待這個人可以十場全勝。

    這一場的對手叫做舞動心弦,敏捷為134。這是夏末在戰鬥之前就已經知道的信息,她並不打算一開始出來就開出自己的全部的敏捷,於是她也將自己的敏捷調整到一百三十四,和這個舞動心弦持平。一進入競技場,夏末並沒有看見人,但是她看見了一串飛揚的黃色煙塵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自己的方向飛奔而來,可以猜出,引起這串煙塵的人應該就是舞動心弦。

    夏末微微一笑,她立刻也朝著舞動心弦衝去,她的速度也很快,在身後同樣帶起了一串的煙塵。看台上的觀眾們只看見兩串煙塵分別從場地兩頭朝著中間飛奔而去,似乎就要撞在了一起一般,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流火那邊的煙塵卻微微一個轉向跟舞動心弦的煙塵錯開了。

    夏末在接近舞動心弦的時候,角度微微了偏了一下,便從她的身邊錯開,而她的長劍也毫不客氣的朝著她的胳膊上划去。不過,卻聽到「鐺」的一聲,夏末揚了揚眉毛,沒有想到自己的攻擊竟然被擋了下來,接下去,她就看見從那煙塵之中衝出一對匕首,凌厲的朝著自己刺了過來。

    原來是個女的。

    這是對戰的第八場,可是,這是夏末遇見的第一個女對手,不知道是要說沒有多少女玩家參與這次的活動呢,還是說隨機抽取系統不太喜歡女性都不抽她們,亦或者說在平興鎮報名的玩家中就沒有多少實力雄厚的女性。

    不管怎麼,這場的對手是個女人,讓夏末微微有些興奮,更何況這個女人是被崇明稱為對戰的十人中,實力最為強悍的一個,她更加覺得興奮了。她的唇邊甚至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望著舞動心弦的目光十分的明亮。

    舞動心弦被稱為對戰十人中實力最強悍的,並不僅僅是指她的屬性很高,也是說她在對戰的經歷十分多,而且,手段確實彪悍。就好像現在,當她看見夏末手的長劍微微翻轉要朝著她的後背逼去的時候,她收回了手上的匕首,看樣子是要躲開夏末的攻擊一般。實際上,卻是彎下了身體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趁著轉過夏末身體下面的時候,朝著她的胸口就猛的踹了過去。她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在上一場戰鬥中,這個流火的胸口上是受了相當重的傷的,就算現在她看起來和好人沒什麼區別,但是,舞動心弦相信,在衣服的下面,夏末的傷口一定還是很重的。

    夏末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驚了一下,因為她胸口已經受了重傷,所以,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她下意識是十分注意傷口的情況,當舞動心弦弓下身子在地上打滾的時候,她便已經注意到她的動作了,雖然並不是專門,但也是稍微做了一下防範。事實證明,她這樣做的防範是極為有必要的,所以,在舞動心弦狠狠的踹出這一腳之後,夏末的身體立刻朝著後面彎曲,躲過了這一下,順便朝後連翻幾個跟頭,才站穩了腳步。

    舞動心弦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因為連翻幾個跟頭的夏末微笑:「嘿,身手不錯。」

    夏末眯了眯眼睛:「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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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1 18:02:52 |只看該作者
第95章 激戰(上)
  
    觀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戰鬥主要是看力度壓倒靈敏還是看靈敏制勝了力度。而觀看兩個女人的戰鬥則是欣賞柔美與血腥的交融。大概是前面的七場都是跟男人的戰鬥,現在突然來了一個對手是女性,觀眾席上的觀眾們一下子熱血沸騰,尖叫聲歡呼聲不斷。

    與觀眾席上的熱烈不一樣的是,兩個人的戰鬥卻頗為艱難。

    舞動心弦的速度準確來說是沒有夏末快的,但是她勝在體力充沛,而夏末現在的體力和身上的傷口讓她的行動略微有些遲緩,雖然和舞動心弦交手還算是流暢,但是開場之後為了應付舞動心弦越來越快度的攻擊,她也不得不提高了自己的速度,這樣子,她的體力流失得十分的快。

    本來身體上的傷口疼痛就會造成一定的體力流逝,再加上這樣的高速的戰鬥消耗,她覺得自己可能撐不了五分鐘。

    而舞動心弦也是看到這一點。所以,她一直沒有放緩自己的速度,不停的朝著夏末發出了最強有力的攻擊。舞動心弦手上的提著一雙匕首,材質看起來很好,寒光閃閃,其中的一把上匕首的刀刃上是帶著鋸齒狀的,夏末望著那把匕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把武器一定是舞動心弦制勝的法寶。

    先不要說它的攻擊高不高,就先說那刀刃上的一排鋸齒,如果扎進了身體裡再拔出來,不帶皮開肉爛,只怕連裡面的筋骨都要被勾出來。實在是狠毒無比。夏末一邊小心的避免被這把匕首刺中,一邊還要不停的發動攻擊著,實在也是辛苦。

    舞動心弦不停的提著速度,她本來就是以速度見長。在之前夏末所有的戰鬥中。她是細細的研究過的,讓她很奇怪也很忌憚的一點是,這個女人似乎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實力。她所有的對戰都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從來都是將戰鬥拖到最後一分鐘的最後幾十秒內才解決掉。那個時候雙方的體力都不行了,讓她忽然得勝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舞動心弦連看了她七場的戰鬥還是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快的速度,到底有多高的敏捷。

    她一向自傲於自己的敏捷和速度,在遇見另一個以速度和敏捷著稱的對手的時候。她自然也想要比拚一下,看看到底是誰更厲害一點。

    所以,在一開戰的時候,她就少見的將自己的最高時速拿了出來,除了想探查一下流火的底細之外。也是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讓對方知道一下自己的厲害。卻沒有想到,自己保持這麼高的時速的攻擊,對方居然也可以,這讓舞動心弦的心沉了下來。

    她並不是一個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強悍的人,但是,心中還是會不痛快。所以,她咬著牙,不停的攻擊。讓自己的身體一直處於一種高速運轉的慣性中,不停的加一點點速度,再加一點點速度,這樣她的身體便越來越快,她的動作也越來越快,發出的攻擊也越來越快。

    夏末跟舞動心弦接觸了一下。估摸著她的力量,連續實驗了幾次,她最終發現,舞動心弦的力量大概在九十五左右。雖然比起自己來還是有一點差距,但是這個數值在大多數玩家中已經是一個很高的數值了,畢竟對於玩家來說,敏捷越高攻擊速度越快,而力量則是影響著每次的攻擊強度,如果高敏捷在加上高力量,這樣攻擊速度又快,攻擊傷害又高,實在是有點嚇人了。況且,現在玩家獲取屬性點的途徑還不算多,所以,玩家基本上能得到自由分配的屬性後全部都會加在自己要專供的屬性繫上,不會做那種平均發展的傻事。

    在遊戲的初期,還是專一發展一系會比較好一點。

    為了應付舞動心弦的攻擊,夏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因為防禦而變得有些僵硬的四肢,她不想繼續這樣以退為進了,她想要主動的攻擊。她忽然記起了一句話,上一世好像有一個人曾經跟她說過,這個世界沒有不會被擊破的盾牌,沒有不會被化解的防禦,這個世界上最好也是最有效的防禦就是進攻。

    她想,為了等待這個最厲害的玩家,她已經隱忍了太久,她現在要拼一下。雖然她知道按照自己現在狀況如果要拼一下,最後的結果可能會很慘,但是,還是應該拼一下的,這樣才會痛快不是嗎?

    舞動心弦看見夏末開始變換腳下的動作,她不再一步一步的後退,而後開始一步一步的朝前,雖然動作並不算快,但是每一步都在前進。而她原本在防禦的反彈力道也開始逐漸的加強,舞動心弦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終於忍不住了嗎?終於要開始還擊了嗎?

    她有一種很是期待的感覺,甚至覺得興奮地手都有點顫抖起來,她總算是等來了這樣的還擊。夏末的還擊做得潤物細無聲,可是來的速度很快,讓人有點措手不及,就算舞動心弦這樣專門的防守著也還是被突然刺過來的長劍逼得退後了兩步。

    果然有兩把刷子!怪不得在僱傭兵裡的評分能夠這麼高!舞動心弦心裡如此評價的,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真是太好!她在被推後了幾步之後,一點也不覺得沮喪,立刻就要往前衝過去,可是,夏末的攻擊這樣就算結束了嗎?

    不。

    就在舞動心弦以為夏末的刺殺已經結束的時候,就在她打算要再次攻擊的時候,她卻再次被另一記刺殺逼了過來。舞動心弦這回真是愣了神,怎麼能有這樣的雙刺殺呢?她來不及擋開,只忙得贏避開了身體,可是,她的手肘上的筋骨還是被刺中了,劇痛伴隨著麻木立刻就侵襲過來,她手的匕首差點因為這樣的突如其來的不適應就掉在了地上。而便是這樣的不適應造成的小小破綻讓夏末的第三次刺殺再次刺了出去。

    舞動心弦這次再也擋也擋不了,她下意識的舉起手一擋,那一劍就這樣大喇喇的直接插進了她的手掌之中,舞動心弦疼得一個倒抽氣,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夏末望著落在地上的那把匕首,真可惜,不是那把帶著到此的匕首,不過聊勝於無,她飛起一腳就將這把匕首踢得老遠。

    舞動心弦真是咬牙切齒,在第三次的刺殺刺過來的時候,她真想大叫一聲,你丫有完沒完,到底有幾次刺殺?

    讓舞動心弦吃驚的是這個流火居然又連續三次的刺殺,而同樣讓夏末吃驚的是,這個舞動心弦居然有第三把匕首。就在夏末將舞動心弦掉落的匕首踢飛之後,這個舞動心弦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往腰間一摸,然後,她就看見又有一把匕首出現在她的手裡面了。

    說實在的,這讓夏末有點頭疼了。

    看來,留後手的人,可不止有她一個。而更讓人頭疼的是,你永遠不知道,對方還留了多少的更後手。

    夏末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兩分鐘了,如果繼續跟這個舞動心弦拖沓下去,只怕到了最後一分鐘自己還想靠著老辦法收拾她那是不太可能了。看了這麼多場,自己靠著拖字訣制勝的場次有四場,想必對手都是知道的,現在再用這種老方法,不但是炒剩飯讓人難以下嚥,而且還讓人拿捏得出分寸。在綜合實力略有差距,體力活力同樣略有差距的兩個人身上,想要靠著拖最後取勝,顯然已經不太可能,現在只能出奇制勝,打個對方措手不及才行。

    打定了主意,她也開始攻擊了。如果說一開始的攻擊之是小試牛刀,好比細水長流的話,那麼當夏末發狠之後的攻擊就好像河堤崩塌之後奔騰而出的流水。她將一對雙劍揮舞的又綿密又凌厲,幾乎將舞動心弦所有的招式盡數破解。不過舞動心弦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她見夏末已經動了狠,也就不再壓制著自己的技能,只看她玩得雙匕那麼熟練,彷彿就如同實在玩著自己的雙手一樣。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長劍和匕首對上,各有各的長處,各有各的短處。在正面舞動心弦的匕首完全不是夏末雙手長劍的對手,她只能想盡一切辦法繞到夏末的背後去,可是,夏末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後背留給敵人。跟著舞動心弦不斷飛速的奔跑,而夏末也開始隨著她不斷旋轉,忽然夏末只覺得自己的膝蓋一陣劇痛,她忍不住踉蹌了一下。

    她的心中頓時一驚,只怕這次是著了道了。

    果然是著了道了。

    剛才舞動心弦趁著夏末飛速轉身的時候,居然出其不意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轉了一下身子,她一眼就看見夏末的側面,想都沒有想,一腳便朝著她的膝蓋踢了出去。夏末的速度本來就快,她其實並不指望能夠踢中,只是,夏末這個時候的體力已經消耗極大,在這樣的情況下,速度微微有些懈怠,竟然沒有躲過去,直接被舞動心弦命中膝蓋。這讓她站立不穩,朝著另一邊踉蹌了幾步。而就是這麼一回事,在舞動心弦看來卻是極好的機會。

    雖然,以現在的情況,她要轉到夏末的背後做剔骨這樣的動作還是不太可能,但是,她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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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18:46:14 |只看該作者

第96章 激戰(中)
   
    只看見舞動心弦在夏末轉身的一瞬間,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見了。

    是真的消失不見了嗎?怎麼可能。在現在的玩家中,他們的屬性和悟性點都不足以領悟類似潛行、潛藏之類的高級技能,如果說在這個時候舞動心弦突然的不見了,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一定是藏起來了。不過,在競技場裡面是一馬平川的,並沒有什麼可以用來掩飾自己行蹤的自然物,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舞動心弦就著這揚起來的黃土藏到了一個無法用目光所及的地方去了。

    夏末目光的盲區在哪裡?

    除了背後,就是地下。背後並不可能,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一直注意著背後,雖然說是背後,但是並不是她的破綻之處,舞動心弦如果想就著這個時候迅速的溜到自己的背後然後發動攻擊的話,基本是不太可能的。除了背後,那就只有地下了。

    這個地下,當然不是指地面之下,而是指夏末在趔趄的一瞬間目光朝著其他方向轉移後,她眼下目光的盲區。雖然時間很短,雖然距離不大,但是,就是這樣的小小盲區還是讓舞動心弦給抓住了。

    夏末不得不佩服舞動心弦的戰鬥敏感度以及對於機會的把握,和夏末從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慢慢磨練成小有所成的人不一樣,舞動心弦一看就是一個個中高手。可以想像,在現實的那具身體上,一定是經過格鬥和實際作戰這樣特殊的訓練的。作戰的經驗啟示都是大同小異,在幾千年的歲月長河中不斷的被人運用、實踐、總結然後傳承下去。不斷的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所以,人類的格鬥技能是越來越高超。也正是這個願意,經過專門格鬥訓練的人和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人。是可以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夏末在上一世所遇見的對手多是跟自己一樣,經過最初的篩選僥倖活下來的普通人,他們從來沒有經過任何的格鬥訓練。也不知道什麼戰鬥時機,只是按照自己的本能在戰鬥,然後再根據自己的本能調整戰鬥時候的各種情況。她從來沒有跟所謂真正的高手對戰過,就算是有時候可以看他們的戰鬥視頻也僅僅是看看而已,從來沒有什麼代入感,所以,她在上一世並沒有覺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麼差距。

    但是。到了這一世,因為重生的緣故,她一直都走在他人的前面,這讓她很懸的掛在了高手的行列裡,只是。不得不承認,她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很多。當遇見真正的個人搏擊的高手,她才明白自己跟那些搏擊高手之間到底有什麼差距。

    戰鬥中的應變能力是一個,戰鬥中的機遇捕捉是一個,戰鬥中細微技巧又是一個。於是在這樣的差距下,偽高手夏末和搏擊高手舞動心弦真的算是半斤八兩,勝負變得無法揣測。而在夏末看來,如果自己繼續失誤的話,只怕她還是會輸。不是被扣血,就是被殺死。

    夏末在趔趄的一瞬間,只能想到了一個問題,這次真的糟糕了。

    果然是很糟糕的。夏末雖然已經在最快的時間內就將自己的目光朝著盲區調整過去,可是,不過是這一瞬之間。她就感覺到有一道風由下至上的朝著自己的胸口襲來。夏末有點恨,這種招數第一次沒有成功,難道還要來第二次嗎?這有些愚蠢吧。

    可是,事實證明,就是來第二次,但卻不見得愚蠢。

    舞動心弦當然知道同樣的招數失敗了一次再來一次的話對方的提防心會更強的,但是,她找了一個時間差,就是在夏末崴那麼一下的時候,她已經伏低了身體,雙手撐在地上,用手猛的一撐的慣性就將自己的下半身給高高的撬了起來,她雙腿朝著夏末的胸口極為準確的踢去,就好像一根尖銳的毒刺一點都沒有猶豫就向著目標扎去。

    而夏末本來是可以躲過去的,但是,身體的疲勞以及被趔趄的一下,便露出了破綻,她只來得及用手擋了一下。可是舞動心弦那一腳顯然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的,不但夏末用手擋這一下沒有對她的衝刺做到任何的阻攔,甚至還被她強大的衝力將自己的手裡的一把長劍給踢飛了。

    靠!

    而下一刻,就在夏末在內心中低低咒罵的時候,那一腳已經又快又準的踹在她的胸前了。頓時,她只覺得眼前一黑,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了。其實,最疼的並不是被砍一刀,最疼的是在你剛剛才被砍了一刀的傷口上再砍一刀。上一場被刀風掃中的夏末尚且沒有覺得有這麼痛,而這一下幾乎讓夏末疼得快要斷氣了,饒是對疼痛忍耐力極強的她也發出了淒厲的一聲尖叫。

    哈,成了!

    舞動心弦的眼睛裡興奮得都要發出光芒了,她這一腳又快又狠,只是這麼一下便已經將夏末踢翻在地,並且那強大的衝擊力把她推出去了老遠。如果說將夏末踢翻在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麼這一腳將她右手中的長劍踢飛了簡直就是老天附贈的大餡餅!要不是現在的情況太為緊急,要不是現在還在戰鬥中,舞動心弦真想仰天長笑,這個被譽為最強的僱傭兵其實不過如此而已。

    在戰鬥中,最重要的規則就是不要給對手留下一點喘息的機會。這一條舞動心弦是知道的,所以,當夏末仰倒之時,她已經利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猛然的跳了起來,就朝著夏末撲去。夏末根本還沒有從劇痛的黑暗中恢復過來,就覺得自己的肚子上有一股巨大的衝力砸了下來,似乎要將她的五臟六腑全部的都擠出來一般,她猛的就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之中的卻是坐在自己身上的舞動心弦已經高高的舉起了那把鋸齒狀的匕首朝著自己刺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夏末一把就抓出了舞動心弦的那隻手腕用力的阻擋,絕對不讓她有一點機會將刺中自己。

    這場戰鬥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是一場刺激的遊戲,可是對於她來說則關係到她的生命是否會在這裡最後終結的關鍵。儘管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夏末想要活下去的心從一開始都沒有改變過,無論發生了什麼,她的這種希望與執著也絕對不會破滅和決絕!

    儘管體力已經到了臨界點,儘管身上的傷口已經疼得讓她連喘氣都成為了奢侈,儘管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聽到死神揮舞鐮刀的響聲了,可是夏末依舊沒有放棄。她瞪大了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舞動心弦,眨也不眨,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有力氣繼續進行下去。

    舞動心弦沒有料到夏末還能反抗,不過,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她用力的將匕首往下紮下去,雖然被夏末的雙後緊緊的抵擋著,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細微的勝出,她的匕首在遲緩的往下面按下去,雖然很慢,但是舞動心弦肯定,最後勝利的一定是自己。

    「流火,明年的今天我會來這裡給你燒錢的,你打算要多少?要多少我都給你!」舞動心弦微微的翹起了眉毛,唇角帶著笑意卻那麼冷漠殘忍。

    夏末心中的火氣不停的在燃燒,這個舞動心弦似乎已經篤定自己一定會死在她的手中一樣。夏末不喜歡這種感受,一點都不喜歡,她真的想反唇相譏,只是她不敢在這個時候說話,她吊著一口氣,全部的力氣和意志力都被這口氣吊著,如果一開口說話,這口氣就會被洩掉,那麼她所有的堅持和努力就會功虧一簣。夏末只能深深的吸著氣,將所有的怒氣頂在雙臂上,繼續支撐著舞動心弦的胳膊,讓她絕對不能得逞。

    城內如此的焦灼,已經讓觀眾們興奮不已。

    大部分的玩家都買的是夏末輸,而舞動心弦贏,看見現在夏末已經處於下風,玩家們自然大為興奮,他們不停的為舞動心弦加油,甚至有些過激的玩家已經站了起來,握著拳頭朝著競技場裡面揮舞著,大喊著:「舞動心弦,殺了她!舞動心弦,殺了她!」

    空城就坐在這樣一個玩家的身邊,他憤怒的看著這個玩家,幾乎要站起來上去與這個玩家廝殺一陣了。可是他身邊的九桑卻伸出了胳膊一把按住了空城,緩緩的說:「安靜。」

    「可是……」

    「相信流火,不要做無謂之爭。」九桑搖搖頭,然後放開了手,他的臉色其實也不是很好,凝重極了,他靜靜的望著競技場裡的兩個人,她們焦灼得好像是一尊被澆築在一起的雕像。九桑覺得自己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雙手握在一起,低下頭默默的為夏末的禱告。

    我最仁慈的父,我將這個人全然交託仰望在您的手中,求您用您的聖手托住她,讓她不至於跌入撒旦的火海。主,我在你的座前搖晃你的手臂,求您垂憐,求您用大能的力托住她,直到永永遠遠。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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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18:46:37 |只看該作者
第97章 激戰(下)
   
    空城並不信奉什麼宗教,可是在這個時候,也似乎只有宗教的力量才能將他內心的恐慌驅散。九桑是基督徒他是知道的,雖然平時他經常笑話九桑時神棍,可是,在這個時候,他看著九桑的那虔誠禱告的面容是如此的寧靜和平和,他也只能學著他的樣子,雙手相握,閉上了眼睛低下了頭,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無非是一定要夏末能贏的話。

    場內的夏末當然不知道此時此刻有人正在給她進行宗教活動,她只是緊緊的握住了舞動心弦的手腕,讓她不能將匕首扎向自己,只是她覺得自己的力氣開始不停的流逝,根本無法阻止。在這樣下去根本不行,夏末有一種預感,在這樣堅持下去,不用一分鐘,不,或許更短的時間,她一定會被舞動心弦給扎中瞭解自己的生命。

    「我明白動物對於生命的執著,可是,流火,你這麼堅持下去有意思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太痛苦的。」舞動心弦伸出了小巧的舌頭舔了舔嘴唇,猩紅的舌頭在漫天的黃土之中,夏末只覺得好像是看見了死神鐮刀上低落的鮮血。

    夏末微微眯起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行,一定要推開她,一定。

    她蹬了一下腳,卻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夏末稍微分了點神,舞動心弦的手立刻就壓了下來,夏末咬著牙支撐著她的手,一邊略略分神。用腳去夠那個碰著的東西,她用腳感覺了,雖然穿著鞋感覺很不靈敏,但是她還是確定這個東西是一個長條形的物體,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一定是剛剛她手中被踢飛的長劍。夏末在支撐著舞動心弦的手的同時,開始去夠那長劍了。現在她要是有武器的話,一定能轉敗為勝。

    做人做事不能一心二用。這是從小我們就被教育的,雖然還是有很多能一心二用並且把兩件事都做到很棒的人,就比如老頑童一流,左方右圓,左右互搏的事情他完成完美極了。但是,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而且是少數中的少數,反正不知道別人能不能做到,夏末是做不到的。

    就好像她在用心的夠那把長劍的時候。手上的力道終於鬆了下來,舞動心弦大喜。她手中的匕首便已經狠狠的紮了下來,要不是夏末轉頭轉得快,只怕這把匕首已經紮在她的喉嚨中間了。而現在這把匕首隻是紮在了她的肩膀上。這樣的結果當然讓舞動心弦很不滿意,她立刻就拔出了手的匕首打算再做一次攻擊。

    舞動心弦的匕首很特別。這一點原本我們就是提到過的。她的這一把匕首刀刃不但鋒利而且是成倒鋸齒狀的。一個個的鋸齒就好像是一個個鉤子,如果扎進了肉裡想要再拔出來的話,不但會皮開肉綻,還會勾出很多的筋骨來,實在是一把凶狠無比的武器。

    雖然她這一刀紮在夏末的肩膀上並沒有多深。可是,那凶狠的倒刺還是發揮了其獨特的作用,在拔出了時候。夏末的些許皮肉也跟著倒掛在了刀刃上被拉了出來。夏末咬緊了嘴唇,狠狠的壓抑著自己的聲帶,讓自己喉嚨裡塞滿的尖叫聲不至於衝出嘴唇。雖然結果如此的慘烈,但是卻沒有達到舞動心弦的目標,她自然要再來一次。

    這一次,她相信夏末已經絕對沒有力氣阻止自己。

    其實她猜得一點都沒有錯,夏末現在的手臂幾乎已經麻木了,不要說阻止她的進攻,甚至連動彈都成了問題。只是,她忘記了,人有四肢,四肢當中除了兩條胳膊以外其實還有兩條腿不是嗎?所以,舞動心弦似乎算的錯了那麼一點點。

    就在她高高的舉起了匕首要再一次的紮下去的時候,她的後腦上忽然被什麼堅硬的物體狠狠的砸中了。

    後腦其實是人比較脆弱的一個地方,砸到後腦勺之後不幸駕鶴西去的新聞是很常見的,所以,在戰鬥中,腦袋其實一般都會被保護起來,足以見這個地方很重要。

    舞動心弦雖然彪悍,但是腦袋脆弱也是和所有人一樣,畢竟鐵頭功這種功夫也不是大路貨,誰都會不是?她的後腦就是被夏末勾起的長劍劍柄狠狠砸中的,這一砸中之後,她甚至連叫疼的時間都沒有,便直接直直的朝著夏末的方向栽了下去。

    她手裡可是還提著刀呢!

    夏末連忙把還能活動的一隻胳膊抬起來,頂住了倒下來的舞動心弦的胸口,接著將自己的一條腿從舞動心弦跨坐在自己的身上的腿下面給抽了出來,一腳就朝著她的胸口蹬了過去。已經不省人事的舞動心弦渾身綿軟無力,縱使夏末這一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只是將她踹倒,再也沒有別的動作。

    說來也是奇怪的,在舞動心弦昏倒了那一瞬間,原本熱鬧嘈雜,充滿了歡呼聲的競技場看台上忽然就變得一片安靜,再也沒有一絲的響聲。好像是在這一刻,有人關掉了全部的聲音一樣。夏末捂著受傷的肩膀,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覺得自己的腿都是軟的,連站起來都成困難。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想就這麼倒了下去,再也不要醒過來才是好的。只是,絕對沒有這個可能,她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她這一場戰鬥還沒有結束。

    夏末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耳邊的安靜讓她忽然覺得很舒服,她揚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著天空眯了眯眼睛,這才再次垂下頭去看昏死在一邊的舞動心弦,絕對不能讓她醒過來,要趁著現在徹底了結這個女人,否則,等到這個女人醒過來的話,自己就再也沒有勝算了。

    她低頭看了看地上,只見剛才給自己造成了最大傷口的那把匕首就鬆鬆的掛在了舞動心弦的手上,她的唇邊扯出了一個笑容,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舞動心弦的地方,像是剛才她的動作一樣,跨坐在了她的身上,接下去,她放開了摀住傷口的手,用兩隻手去扒開舞動心弦的手掌,拿出了那把匕首緊緊的握在了手裡。

    她咧開了嘴角,直覺得風吹在在臉上竟然有種火辣辣的躁動,肩頭上木木的疼痛提醒著她剛才自己經歷了過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其實一直是一個好辦法,只是很多時候我們沒有機會這麼做,不過現在……她正好有機會,為什麼不做?

    夏末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匕首,顫巍巍的舉了起來,真是的,她已經連舉刀的力氣都沒有了,還能殺人嗎?

    當然,就算她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也能殺人!只要是為了活下去,就算沒有了手也好,沒有了腳也罷,只要還能舉起手裡的刀,她就可以戰鬥下去,她就可以殺人!

    彈痕靜靜的望著競技場裡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她看起來不過是二十歲出頭,或許更年輕一些,可是,渾身的傷,渾身的血,一頭長發已經亂得不成了樣子,臉上沾滿了混合了汗液、血液還有泥土的污漬,她就這麼坐在那裡彷彿都要倒下了一般。可是,就算是這樣,就算是她看起來馬上就要斷氣的樣子,她的手裡還是將刀高高的舉了起來。無由來的,彈痕想起了原來自己聽來的故事,地獄中有一個叫做阿修羅的種族,他們生而為戰,不死不休,直到血流盡的那一刻,直到骨肉化成灰的那一刻,他們依舊在戰鬥。戰鬥是他們活著的唯一的理由,是一種已經刻入骨髓裡的東西,永不改變。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大概,大概這個女孩子就是阿修羅族的人吧。似乎從他們認識開始,她就在戰鬥,無時不刻的戰鬥,哪怕就要死去了,依舊在戰鬥。

    彈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眯起了眼睛望著天空,陽光真是刺眼極了,讓他竟然覺眼前花白的一片,分不清到底什麼是什麼。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夏末無法思考,當她的手舉起來的那一刻,當她望著躺在自己身下的舞動心弦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裡只是充斥著這幾個字,席捲了她全部的理性和注意力,她所有的思維裡,所有的意識裡只剩下了這幾個字。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夏末的臉上沾滿了鮮血,不知道是來自舞動心弦飈出來的,或者是自己身上流淌下來的,她只覺得自己眼睛前面忽然變成一片紅色,鮮紅色,血一樣的鮮紅色。絕望而充滿了執念。

    「您取得了第八場的勝利。」夏末以為這樣的殺戮能夠無休無止,可是,事實上是不可能這個樣子的。當她漫無目的的刺殺讓舞動心弦的血條降到了2%以下之後,系統的提示聲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不僅如此,她也再不能攻擊對手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想要站起來,卻怎麼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直到有一隻有力的胳膊一把就扶住了她,將她拉了起來,她抬起頭,慢悠悠的朝著那方向看過去,只見是穿著一身綠色袍子的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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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3 14:30:57 |只看該作者
第98章 奔跑
   
    「恭喜你,這場戰鬥你再次獲勝了。」夏末望著崇明,只見他的唇角略微的動了動,然後說出這句話來。她的腦子裡其實有些遲鈍,花了好半天才將這句話反應過來,她扯了扯嘴角,很想咧出一個笑容,不過,什麼都做不到,她似乎所有的力氣都已經用光了。

    「我們回去吧,你只有十分的休息時間。」崇明見夏末這個樣子什麼都沒有說,就像是一個最標準的npc一樣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說罷,他將夏末的胳膊挎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扶著她往休息處走去。

    負責另一邊的書記官也來看舞動心弦,只見她還躺在地上,雙眼一動不動的望著天空,如果不是系統規定了前九場的玩家輸掉是不會死亡的,她這個樣子真的像是一個死人。

    「戰鬥已經結束了。」這一邊的書記官就沒有崇明那麼態度良好了,他筆直的站立在舞動心弦的面前,面無表情的說著。言外之意就是讓她快點起來,不要佔著地盤了。

    舞動心弦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這才將目光轉向了書記官 ,她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摸了摸額頭,還有溫度。她剛才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她幾乎不敢閉上眼睛,似乎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剛才的境況。她在劇痛中醒過來,眼前所能看見的就是一個渾身染血的女人,原本高高束起的長發已經凌亂不堪。發尾被沾得到處都是,臉上都是汗,還有鮮血和灰土混合到一起,在沾上了凌亂的長發讓她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是,真正讓舞動心弦震撼的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裡竟然連一絲感情都沒有,沒有恨。沒有怒,沒有悲,沒有喜,所有一切人類該有的情感都沒有。那麼平靜,那麼冰冷,一瞬間就讓舞動心弦幾乎被攝住了一般。

    她發誓,她想反抗的,可是,當那匕首的第一下落下來之後,她便再也動不了了。她只能這樣呆呆的看著那個叫做流火的女人一臉安靜的舉起匕首紮下來。然後拔出來,無論那刀刃上帶起了多少的皮肉骨血。她會馬上紮下第二下,再拔出來,再紮下去,再拔起來。她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很平緩的頻率不快不慢。一下又一下。

    一開始舞動心弦還覺得疼痛,可是,漸漸的她不覺得疼了,她的眼前什麼都沒有剩下,只剩下流火那張平靜的臉在鮮血中不斷的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大概就在那一刻,一種刻骨的恐懼在她的心中形成,深入骨髓。無法自拔。她想她大概是要死了,居然只能這樣看著流火不斷的刺殺著自己的身體,什麼也做不了。好像,她的肢體已經在這樣的一下又一下的平靜中支離破碎,而她自己也再不是一個人,也許是屍塊,也許是肉泥,總之,她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舞動心弦覺得這樣大概是她在這個世界裡留下的最後念想了,這真是太可怕了。

    還好,這,這只是一場遊戲,她不會死。

    可是,要怎麼解釋她現在不斷顫抖的身體。舞動心弦閉上了眼睛,她用力的握緊了拳頭,告訴自己不要抖了,可是,做不到,這一次連她的牙齒都跟著抖了起來。

    「你到底要躺到什麼時候?輸贏不過是正常的事情,不要那麼在意好不好?大度一點。」書記官用筆輕輕的敲了敲手裡的冊子,微微皺起了眉頭,對於還躺在地上的舞動心弦有點不耐煩。

    舞動心弦猛的睜開了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書記官,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書記官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他冷冷的哼了一下鼻子,一甩袖子轉身快步離開了。只留下了舞動心弦在原地緩緩的爬了起來,她抬起頭,看著已經走得很遠的夏末,忽然大叫一聲:「流火!」

    夏末聽到有人叫自己,腳步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可是卻沒有力氣轉身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叫住了自己。倒是崇明轉回頭看了一眼舞動心弦,才又轉回頭來低聲對夏末說:「剛才那個人叫你。」

    夏末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誰還管是誰在叫自己,她只是低低的說:「快點回去,我的體力已經爆了。」

    崇明點點頭,再次扶起了夏末往休息處走去。

    「流火!再也不會有下一次!我再也不會輸的!」舞動心弦大叫起來。

    夏末只想翻白眼,姑娘,我和你沒有仇好不好,出了這個競技場,你是誰都跟我沒有關係。難道比一場輸了我就掛了你的黑名單了嗎?或者你就在我這裡變成拒絕往來戶了嗎?你真的想多了,姑娘,這個世界上比爭強好勝有意義的事情還有很多,輸贏什麼的,真的不是最重要的。

    當然,這種話夏末不會說出來的,就算她會說出來,也絕對不是現在,她現在已經累得連喘氣都覺得是負擔了,更不要說跟一個因為輸贏而生氣的姑娘爭辯這些毫無意義的問題了。

    直到灌下去了兩瓶葡萄酒,夏末才覺得自己的精神恢復了一點,她看了看體力,雖然沒有滿,但是也恢復了十之七八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最後的一瓶葡萄酒,思考了一會還是將它放了起來,她還有兩場,不能現在就喝完了,她必須為最後一場戰鬥留些準備。她將最後瓶葡萄酒收了起來,然後拿出了葛根又往嘴裡塞去。

    在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崇明一直都在幫她處理傷口,這次的傷口可是比上一次可怕多了。崇明也變得有點蝨子多了不怕癢,看多了夏末那身上一道又一道的傷口,他也變得麻木了,並不覺得可怕,只是熟練的用溫水為她清理了傷口,然後撒上藥粉,接著用繃帶將她身上所有的傷口都緊緊的包紮起來。

    「下面的那一場的對手最擅長的是什麼?智力還是敏捷,還是力量?」夏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看著剛剛被人撿回來的雙劍正放在桌子上,她活動了一下手,便伸手將雙劍拿了過來,熟練的插到了背後,然後穿上了衣服。在穿衣服的時候,她的手指劃過了身上,原本的皮膚現在全部都已經被繃帶覆蓋了,她感覺著那觸覺,微微一笑,心裡忍不住想,現在她應該很像是木乃伊吧。

    「力量。」崇明這回說得十分順溜一點都沒有隱藏,:「他是個力量系玩家,敏捷和智力都只加了最基本的點。」隨後他又嘖嘖的嘆息了幾聲:「他的運氣不錯,居然每次得到的點數都是力量。」

    力量,真好,是力量型選手。

    夏末呼出了一口氣,雖然一直都說要撐到最後,可是,如果再來一個敏捷系的玩家,她想估計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第九場的戰鬥很快就拉開了。

    這一次一出場,夏末不再是保存什麼實力,她開始拉開了速度,全速的朝著對方衝去。對方是力量型玩家要拼速度絕對比不上夏末,但是儘量還是跟著她的速度奔跑。不過這樣的速度夏末是著實看不上的,她一邊繼續飛奔一邊繞著對方轉圈,對方一開始還跟著夏末跑,不過,跑了一陣子,他發現夏末只是跑並不攻擊,乾脆就站在原地拿著手裡的巨劍警惕的觀察著夏末,順便休息了。

    而夏末還是再不停的繞著他奔跑,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看起來並不像是攻擊,倒是像在練習短跑。

    觀眾席上一陣議論。

    「到底是干嘛?到底打不打啊?」

    「流火估計是在磨時間,你沒看見她上一場連離場都要npc扶了,現在絕對沒有足夠體力再打一場了,所以磨時間,磨夠五分鐘,無非是被扣10%的血,她可以直接進入下一場。只要最後一場贏了,輸一場也無所謂。」

    「靠,是不是啊?我剛剛才轉手買了她贏,她又要輸,這個女人跟我有仇嗎?我一路買她輸,她一直都在贏,我終於要買她贏的時候,她居然要故意的輸,太無恥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場沒有看頭了,還是直接等下一場吧。」

    ……

    觀眾席上議論紛紛,一片嘈雜。甚至已經有很多性急的玩家開始衝著場中間大聲的嘶吼起來:「快點開戰!」

    這樣一嗓子立刻得到了其他玩家的響應,他們紛紛的也跟著吼了起來:「快點開戰!快點開戰!」

    坐在觀眾席中的彈痕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到底在幹什麼?真的是要拖時間輸掉這一場?不會,據他瞭解的流火絕對不會是一個故意輸的人,那麼她現在這麼不停的奔跑到底是在做什麼?

    「她怎麼還在跑啊!這個競技場裡都是黃土,再跑灰都飛得滿場了,什麼都看不見了。」就在彈痕思考夏末到底是要做什麼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一個玩家有點不耐煩的嘀咕著。而彈痕聽到這句話之後,微微一愣,隨後有如醍醐灌頂!

    原來,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她要一直要奔跑,原來是這樣!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去參加朋友的婚禮,等到吃完飯回來,堵車堵得我想撓牆,回到家就已經快4點了,趕了一章出來,對付看看,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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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3 14:32:56 |只看該作者

第99章 怎麼結束的
   
    爆炒栗子雙手握著巨劍小心翼翼的看著在自己周圍圍著自己不斷奔跑的夏末,一開始他還可以看得到她的身影,只是,這個場地好像有點不太好,在那個女人不斷奔跑的時候,灰塵實在是起來的太大了。一開始他還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這個女人到底在什麼地方,可是,沒有一會功夫,他的周圍都被揚起的沙塵給包圍住了,他再也不能準確無誤的找到流火的位置,只能時不時的看見她紅色的衣角出現,然後又消失了。

    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爆炒栗子越來越不明白了。

    這灰塵越來越大,爆炒栗子抬頭看了看天空,居然已經飛到半空中去了,他都快什麼都看不見了。

    等等,他什麼都看不見了……難道,難道這個女人!

    爆炒栗子心裡頭一緊,頓時一種寒意從腳底升了起來。他知道這個女人的用意了,他早就該想到的,怎麼到了現在才會明白?這個女人已經連打了八場了,看看上一場結束的時候她的樣子幾乎已經脫力,就算吃了什麼回覆體力的東西,但是連續八場留下來的疲勞感並不會因為體力的恢復而恢復,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戰鬥力肯定要打折扣的。如果,這個時候還是實打實的跟自己再戰一場,就算兩個人之間實力懸殊,只怕是也是勝負難料。更何況自己還沒有戰鬥過,體力值滿,疲勞度為零,更何況他是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流火這個女人的勝算又要打一個大大的折扣。

    她如果有一點腦子都不會跟自己硬碰硬。

    只是,自己太沒有腦子了,他居然一點都沒有想到流火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跟自己硬碰硬。只會智取,而他居然在這個女人佈局的時候還一直沒有反應過來!她跑出這麼多塵煙一定只有一個目的,看上了自己敏捷不高。用這樣的煙霧做掩飾,出其不意的攻擊,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爆炒栗子笑了笑,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笨,或者說小聰明很多,但是,她怎麼就能夠知道自己一定會被他出奇制勝呢?糖炒栗子立刻朝著煙塵裡飛奔而去。片刻之後就隱入了煙塵之中。沒有進入煙霧之中的時候他想得其實挺完美,只要進來了就一定能逮住夏末,可是,進來之後他覺得自己想錯了,他實在是低估了這些煙霧對於他視力的影響力。先不要說視力上的障礙。就說這些煙塵嗆進了口鼻裡的感覺就讓人受不了。

    世界上有三件東西藏不了,愛情、貧窮和打噴嚏。

    爆炒栗子也想忍住不要打噴嚏,可是,真的忍不了,真的藏不住,他不可抑制的連連打起了幾個噴嚏。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依舊警惕的注意著四周,如果有什麼情況出現,他一定毫不猶豫的發動攻擊。

    耳邊到處都是凌亂紛雜的腳步聲。那是猜在泥沙碎石上的特有的響動聲,時輕時重,時近時遠。聽著這樣的聲音,爆炒栗子其實心裡面還是比較安穩的,至少這說明了一點,流火這個女人一直在奔跑。並沒有因此而停止了腳步。只是當腳步變得又近又重的時候,他需要特別的警惕,因為這說明她就在自己的附近,如果自己不注意很容易就被她下了黑手。

    煙塵越來越重了,厚重的煙塵不但讓人越來越看不清楚,而且也讓爆炒栗子連呼吸都成困難了。他不得不解放出一隻手來摀住口鼻,猛烈的咳嗽著。

    就在這個時候,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忽然消失了,爆炒栗子猛的就憋住了咳嗽聲細細的聽去,果然什麼都沒有了。他的心當下一緊,他明白,這是夏末要發動攻擊了。咳嗽還是憋不住,不過他儘量的將嘴巴閉緊,那樣,咳嗽只會在胸腔裡留下一陣陣起起伏伏高高低低的聲音,震得他肺有點疼,但是,卻能耳聰目明的觀察著四周了。

    沒有聲音,沒有一點聲音,在他的周圍只有越來越濃重的煙塵,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爆炒栗子緊緊的握著刀柄,小心翼翼的挪動了一下腳步,忽然跳了起來,瘋狂的在煙霧中揮舞著巨劍。巨劍掠起了一陣陣鈍鈍的風,似乎吹散了一點面前煙塵,可是又將別處的煙塵給吹了過來,此消彼長,忙乎了一陣子不但沒有將煙塵吹薄,甚至連夏末的蹤跡都找尋不見了。

    爆炒栗子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放下了巨劍想要再次尋覓夏末的蹤影,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忽然覺得背後有什麼,當下驚出一身冷汗,立刻提劍轉頭就攻擊過去,不過什麼都沒有。難道是自己聽錯了?爆炒栗子左右看了看,沒有,什麼都沒有。

    「該死的,這個女人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爆炒栗子的一顆心就好像被人丟到了火上烤一樣,弄得他坐立難安。這就好比,犯了死刑的人,如果被逮住了還好,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要是沒有被逮住,那就比較悲劇,一方面覺得自己不會被逮住,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好像馬上要被逮住了,怎麼都都無法淡定安心。

     就在爆炒栗子已經焦躁得幾乎快要崩潰的時候,有一個硬物悄無聲息的抵上了他的後腦,隨後一個又軟又糯的聲音夾雜著幾分涼意響了起來:「你是在找我嗎?」

    爆炒栗子立刻就想回頭,不過卻被那硬物用力一頂,下意識的僵直了身體,一動不動,他嚥了一口口水道:「你做什麼?」

    夏末只是微微笑著,她望著自己的體力值,已經消耗了一大半了,還好,在自己能控制的範圍內將他逮住,不然真是太虧了。她的食指輕輕的挑了起來,順著弩槍那光滑的槍身緩緩的落了下來,最後按在了扳機之上,接下去她只是動了動手指,一支箭頭便從弓弦之上射了出去,抵著爆炒栗子的後腦紮了進去,最後從他的前額射了出來。

    幾滴濕黏溫熱的液體隨著箭頭的射出,從爆炒栗子後腦的孔洞裡面濺了出來,濺在了夏末的臉龐上,她伸手一摸,紅紅白白的,似乎是腦漿,她面無表情的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耳邊響起了她第九場戰鬥勝利的系統提示。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轉頭看看四處,找了一下方向,然後便朝著自己的休息處快步走了過去。

    戰鬥就這樣結束了。

    無論是競技場裡的觀眾還是競技場外的觀眾,都是一頭霧水。直到現在競技場裡的煙塵都還沒有完全的散去。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打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戰鬥就結束了?那一片煙霧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誰也不知道!

    不要說競技場裡面的觀眾,就連爆炒栗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輸的。他走出了競技場,從書記官那裡領到一件包的小包裹,說是獎勵,他看也沒有看就將那東西揣進了懷裡,然後悶聲不吭的朝著自己團隊常駐的酒館走去。

    「喂喂喂,你到底怎麼輸的!」這已經是團隊裡的人超過三十次這麼問爆炒栗子了。爆炒栗子伸手摸了摸後腦,好像到現在還能感覺到剛才那硬物定在這裡,那到底是什麼?他不知道,他似乎只聽到一聲輕微的響動,然後腦子裡一片漆黑,什麼都不知道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趴在競技場的地上,書記官在一邊用腳撥弄他的胳膊,他想起來自己在戰鬥,可是放眼過去,哪還有對手,只有書記官宣佈了他的失敗。

    失敗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明明輸了,可是怎麼輸的都不知道。

    而現在自己明顯就是這個怎麼輸的都不知道的人。這幸好是一場遊戲,如果不是在競技場,如果是在野外,只怕自己是真的死了吧。爆炒栗子身上頓時一陣一陣的涼起來,他繼續埋著頭想著自己和夏末之間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連一丁點的細節都沒有放過,不過,不管他怎麼想,就算將頭皮都要抓破了,還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將自己打敗的。

    在自己對於弩槍的操作還不熟悉之前,夏末還是不打算將這個東西公之於眾的,所以,在她擊殺了爆炒栗子之後立刻就將弩槍收回了包裹裡。所以,當崇明看見她的時候,她還是背著雙劍。和上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身上再也沒有傷口了。

    崇明望著夏末一口一口的抿著葡萄酒,眼睛完成了細長的弧度,他抖了抖手裡的冊子,緩緩的說:「還有一場,你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了。」

    夏末勾了勾嘴角,眼波流轉,望著崇明似笑非笑的說:「你還有什麼要囑咐我的嗎?」

    「沒有,下面這一場的人,我想你一定能應付的了。」崇明微微笑著:「你要殺了他嗎?」

    夏末垂下了眸子,望著手中還剩下半瓶的葡萄酒,將它抬了起來,仰頭全部灌進了自己的口裡,接著將那空瓶子啪的一聲的放置在了一邊的桌子上。她便已經站了起來,她的面頰微微有些紅潤,頭髮也已經梳理整齊,她看著前方還關著的柵欄,緩緩的說:「為什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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