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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evil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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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那時煙花] 生存遊戲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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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9 20:05:10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 嘗試
   
    「感覺怎麼樣?」隨著一陣咚咚咚的鞋底和木頭地板敲擊的聲音,夏末知道有人進來了,可是她大腿疼的已經沒有辦法站起來了,她的手也因為疼痛沒有辦法支撐起身體。雖然她用另外一隻手試了試,可是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就在這個時候,一雙寬大有力的手掌將她架了起來,隨後就聽到彈痕的聲音:「抱歉,弓手的攻勢太猛,我的速度不夠快,到了現在才趕過來。」

    夏末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彈痕,只見他身體肩膀和手臂的上插著幾隻箭,正在汩汩的冒著血花,可見剛才的情況還是比較激烈的。搖了搖頭,夏末只覺得傷口上的疼痛已經讓她連呼吸都快成問題了,她只能掛在彈痕的身上氣若游絲的說:「有解毒藥劑沒有?」

    彈痕看著她手掌和大腿上的劍傷,又看見那把還捏在黑老大手裡面的長劍,微微皺了皺眉毛,連忙從包裹裡套出了一瓶解毒藥劑,湊到她的唇邊。夏末幾下喝完之後,稍微覺得好一點了,可是,這解毒藥劑也沒有那麼快的就出現效果,她的傷口處還是疼的無法忍受。彈痕將她扶到一邊靠著牆坐了下來,又拿繃帶幫她把傷口紮緊,這才去查看黑老大,發現他已經斷氣了。

    屍體並沒有多少的傷口,只是左眼血肉模糊,看樣子是受了傷,其餘地方並不見多少血。彈痕又檢查了一下屍體,這才發見一柄斷刃從他的天靈蓋上直直的插了進去,已經盡根沒入。要不是還殘留著一點點斷口,只怕他是不會發現的。

    那斷刃大概是將傷口完全的堵住了,一點血都沒有流出來。整個屍體顯得十分乾淨,正在彈痕還在檢查屍體的時候。又聽到一陣交錯的腳步聲從外面走了進來。

    今夕明朝一進門首先看見的就是一屋子的狼藉,那所有的擺設和家具竟然沒有剩下一處完整的地方,這讓他著實愣了一下。隨後他看見了倒在了地上的黑老大的時候和蹲在屍體邊上的彈痕。今夕明朝這下子真是愣住了。而且愣了好一會,直到他跟在他身後的無影鬼已經走到了他的前面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過去說話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流火,傷得很重嗎?還能不能動?」無影鬼看了看彈痕蹲在黑老大的邊上,而黑老大一動不動便知道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他的目光立刻朝著屋子裡的另一個人看去,只見夏末靠坐在牆邊上。雙手和大腿上都被打上了厚厚的繃帶,不過,似乎有血跡從繃帶裡滲了出來,他連忙走上前去急切的問道。

    夏末睜開了眼睛,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無影鬼。疲憊的扯了扯嘴角,低聲道:「活著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回城可能有點困難。」

    無影鬼連忙又掏出幾瓶補血的藥劑和一小瓶黃色藥水說:「這瓶是止痛的藥水,不過,還不算成功,可能達不到完全鎮痛,聊勝於無,你先吃了吧。」

    「謝了。」夏末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了藥水。就灌進了嘴裡。

    「客氣什麼。」無影鬼伸出手拍了拍夏末的肩膀:「你先休息一會,我去把那邊的事情了了,回城的事再安排。」

    夏末只是覺得身體上又累又痛,疲倦地難以自制,所以便答應了一聲又靠在牆壁上昏昏欲睡。

    那邊今夕明朝看了看無影鬼朝著夏末走了過去,便把目光收了回來。看向了彈痕和地上的黑老大,他幾步就走到了彈痕的面前,也跟著蹲了下來。伸出了手推了一下黑老大,想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彈痕只是看了一眼今夕明朝沒有說話。今夕明朝則微微有點尷尬,他嚥了一口口水之後,淡定的轉頭對彈痕說:「彈痕兄,是你放倒的嗎?」

    彈痕搖搖頭,揚了揚下巴,目光朝著夏末的方向看了過去道:「不是,我進來的時候,BOSS已經死了。是流火做的。」

    今夕明朝臉頰邊的肌肉微微跳了一跳,有些不相信的驚呼:「怎麼可能!這個黑老大的綜合實力至少都在一千之上?」

    彈痕只是抿了抿嘴角,才緩緩的說道:「再強悍的BOSS都有致命的弱點,如果正好被攻擊到的話,就算實力懸殊比較大,還是有可能被擊殺的。」

    這一點今夕明朝自然也知道,只是他的心裡現在猶如翻起了狂風巨浪。這樣一個綜合實力值超過一千的BOSS就被一個女人放倒了?就算聽彈痕的話這其中是有偶然的因素在其中,可是也太驚駭了。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今夕明朝微微的轉過了頭,看著夏末的目光有些複雜。一方面他覺的自己的面子實在有點不好看,五十個人都未必能放倒的BOSS被一個女人就這麼弄死了,這傳出去簡直讓人以為是開了外掛的,另一方面,他還是有些佩服這個女人的。

    看她靠在牆邊上,臉色蒼白,身上纏著不少的繃帶,一臉的疲憊。看起來,就算她是殺死了BOSS,只怕也是勉強而為之,著實不易。只是,這人本來只是僱傭兵,就算殺不了這個BOSS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如此拚命到底是性格使然還是什麼?

    就在今夕明朝還在發愣的時候,無影鬼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他看了一眼黑老大的屍體,又對彈痕說:「我估計流火回去是走不動了……」

    他的話尚未說完,彈痕便打斷了他的話:「我背她回去,你不用操心了。」說著他站了起來,呼出了一口氣,轉頭對著兩個人說:「你們的任務怎麼弄,快點完成吧,流火的傷口中了毒,我估計我帶的解毒藥劑效果不大,要回城裡醫館去解毒,這種持續掉血的毒藥不快點解掉,只怕連藥劑都補不上來。」

    無影鬼和今夕明朝都點點頭,連忙上前翻看了一下黑老大的屍體,從他的腰間找出了一把鑰匙,就朝著已經被掀翻在地的正座走去,在正座下面的地板上鋪著一塊地毯,掀開一看,裡面有一道暗格,用鑰匙打開之後,兩人從裡面拿出了一張圖紙。圖紙到手便聽到系統提示,兩個公會的系統任務已經完成。

    這個時候又有大概十多二十個人從門外闖了進來,有的身上紮著箭,有的已經將箭頭拔掉了,看起來剛才衝過來確實麻煩。為了能順利出去,一行人直接沖上了二樓,打開了上面門,堵住門,沒有記下就將上面的弓箭手全部消滅掉了。接下去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大家收拾東西準備回城。

    夏末覺得自己有點迷糊,頭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之中似乎趴在什麼柔軟的地板上,不停的顛簸,然後便失去了知覺。等到她清醒的時候首先聞到的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那是用各種不同的植物雜合到一起混成的味道。她眨了眨眼睛看向了正上方,嗯,很乾淨,嗯,這地方絕對不是她在陽安鎮住的客棧房間。

    猛的坐了起來就想下地,可是大腿上和手掌的疼痛幾乎讓她叫出了聲音。而這個時候,有人一挑簾子進來了,夏末定睛一看,是彈痕,這才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扯著嘴角自嘲道:「我還以為被賣了呢。」

    彈痕見夏末還能開玩笑,也呼出了一口氣,走到她的身邊,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你是嚇我一跳,怎麼給了你毒藥最後還毒到自己呢?明明是讓你去對付BOSS,怎麼變成了自己是受害者?」

    夏末想了想,乾笑幾聲:「操作失誤操作失誤。」隨後她又看看四周:「怎麼會在醫館裡面。」

    「藥性比較厲害,我帶的解毒劑沒有辦法對付,只好給你弄回醫館來了。」彈痕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簡單的描述了一下過程。

    當夏末知道自己在回來的時候就因為毒藥藥性過於強烈而暈倒了,不由得驚訝:「這是誰制的藥,這麼厲害的毒性?」

    彈痕只是勾了勾嘴角,沒有明說:「我的一個朋友。」他說著頓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夏末的頭髮:「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我想,你這麼喜歡做獨行俠的人應該跟她很能談得來。」

    夏末笑了起來,還沒有回答,就看見門口的簾子又掀了起來,接著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居然是今夕明朝。他走到了夏末的床前衝著她微笑著:「流火,現在感覺如何?」

    夏末也衝著他禮貌的笑了笑:「還行,除了傷口還有點不痛快外,其他都挺好。」

    今夕明朝點點頭,顯得有些惋惜:「真是抱歉,在長渝州讓你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沒有盡到地主之誼。」

    夏末則在聽了這句話之後便挑起了眉毛,這事說白了跟今夕明朝沒有關係,可是,他來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夏末翹了翹嘴角不動聲色的承了今夕明朝的這份情,而後又聽到今夕明朝對著彈痕說道:「彈痕兄,方便讓我和流火單獨說幾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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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12/28)晚上7點半在起點女生網的訪問頁面有煙花的訪談,歡迎大家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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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9 20:07:27 |只看該作者
第11章 請求
  
    雖然彈痕頗有些奇怪,但是並沒有不識趣,他起身離開了。而今夕明朝便順便坐在了剛剛彈痕坐的凳子上,看著夏末。夏末尚未開口,今夕明朝便說:「我一直知道在白益州有一個女人一戰成名,連續對戰十名高手,最後還是活了下來。但是,我沒有瞭解過,一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你就是那個女人。」

    夏末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望著彈痕,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今夕明朝說到這裡微微一頓:「昨天回到城裡,我從鎮長那裡找來了你對戰的視頻,果然厲害。雖然一開始對於你為什麼隻身一人殺掉黑老大我很是想不通,但是看了視頻之後,我想我能夠理解,這種事情你果然能做得到。」

    今夕明朝並不是一個囉嗦的人,他說到了這裡之後只是微微頓了一下,便說出了自己前來的目的,而這個目的讓夏末有些吃驚。不過,她連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不好意思,這種事我不做。」

    「無論你要什麼都可以,只要你提出來,哪怕我做不到我也會想辦法做到的。」今夕明朝的臉上一下子露出一種焦灼的懇求表情,這種表情夏末似乎在什麼人臉上也見過,她想了一下,是廬山薄暮,當時,廬山薄暮懇求自己救救他哥哥的時候也是流露出這種表情。

    雖然這種表情很有感染力,但是有些事並不是有了這種的感染力就能做的,夏末搖搖頭,毅然決然的說:「抱歉。今夕會長,別的事情可能我還會考慮,但是你說的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

    今夕明朝瞪大了眼睛,他那過於年輕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種難以相信的悲哀。而後這種悲哀轉成了憤怒:「為什麼!你並不是沒有殺過人啊!為什麼要拒絕?我沒有不給你報酬,只要你提出來,我都可以給!只要你答應。只要你殺了她!」

    夏末呼出了一口氣,還是搖搖頭:「我承認,我殺過人,難道你走到這一步,你就沒有殺過嗎?」她看著今夕明朝,對方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了,她並沒有等待他的回答。又繼續說下去:「可是,我殺人是為了自衛,在這個末世裡,沒有人是干淨的,可是。不到危機我利益的那一刻,我是絕對不會主動殺人的。」

    今夕明朝張了張嘴,而後冷哼一聲:「我倒是不知道你是個如此善良的人。」

    夏末繼續搖搖頭:「我能動手殺人,就說明我和善良這個詞沒有什麼關係。之所以不願意主動殺人是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你殺的這個人背後到底有些什麼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我雖然不怕事,但是並不想主動惹事。要知道,事情惹得太多了,就會結仇太多,仇人太多了。要活下去也就不那麼容易了。」說著她微微停了一下,抬起了手輕輕將頭髮撥到了耳朵後面,望著今夕明朝露出了一種難以捉摸的笑容:「你怎麼不自己動手?這樣豈不是才痛快。」

    今夕明朝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卻沒有回答夏末的問題,只是頓了好一會之後才緩緩的站了起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了。」他頭也沒有回。走到了門邊上,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一把掀開了簾子,走了出去。

    無影鬼一行人並沒有繼續在陽安鎮停留,因為著急交任務,當天晚上來看望過夏末之後,無影鬼就帶著凌雲天下的人連夜離開了。而彈痕本來想留下來照顧夏末的,但是接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留言後,便和夏末告別了。他走之前並沒有多留下什麼信息,只是又交代了夏末一些弩槍的技巧並且留下了兩瓶毒藥後就馬不停蹄的走了。

    夏末的傷口包紮的很好,醫館的醫生手藝還不錯,至少毒是解掉了,只是疼止不住,不過這麼點的疼痛對於夏末來說不算什麼。出了醫館,她便直奔陽安鎮的傭兵工會將任務交了。和無影鬼合作了次數多了,知道這個傢伙交任務是很積極的,可能在昨天回到城裡就去傭兵工會裡完成了任務,並支付了尾款。夏末交了任務之後,除了得到了尾款之後,還被傭兵工會的npc轉交給了她一把長劍。

    長劍的劍身薄而透亮,敲擊起來發出了噹噹的脆響,而且造型很是漂亮,劍柄處是金屬打造的流雲卷紋,最特別的是在劍頭的地方有一個很特別的小口,小口的內側朝外微微翹起,形成了一個很是內斂的出血口。夏末微微挑了挑眉頭,這一劍刺進人的身體裡可是不得了。就算一劍刺不死,那出血口在傷口裡留下的痕跡也能讓人生不如死。不過,這把劍她是很滿意的,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撥動了一下劍刃,長劍立刻彈了記下,看樣子這劍的韌性也不錯。

    她想起來在無影鬼來告別的時候,一臉神秘的衝著她微笑,說在傭兵工會給她留了一件禮物,看來便是這一把長劍了。她收下了長劍,插在背後空掉的劍鞘裡,然後給無影鬼發了一條信息:「謝了。」

    無影鬼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好坐在篝火邊烤肉,他笑了笑,順手就回了一條:「用得上最好,因為我的事讓你丟了武器,我還沒有說抱歉。」

    「太客氣了。」夏末望著無影鬼發回來的消息,會心一笑。

    無影鬼也嘿嘿的笑了笑,大大的咬了一口烤肉,隨後又開玩笑的回了一條:「可不要當成定情物啊,我可不會送這麼殺氣騰騰的東西當成定情物。」

    夏末這回真是哈哈的笑出了聲音,她沒有再回消息,轉身出了傭兵工會,投身進入了黑漆漆的夜裡。

    陽安鎮處於深山之中,它的夜明顯要比平興鎮涼一些。雖然白天熱得很,可是入了夜,夏末只覺得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變得冰冷了,她搓了搓之間,快步的朝著客棧走去。剛剛她在傭兵工會做出了暫時不接納任務的登記,所以現在她的任務系統裡安靜得很。

    就算無影鬼等自己她也是打算要在陽安鎮再呆上幾天的。她前幾天將弩槍給彈痕看了看,彈痕很快就做出了判斷,她身上的弩搶質地並不是太好,再加上做工很粗糙,所以更加影響操作了。陽安鎮這裡位於大山之中,盛產需石,所以夏末打算在這裡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比較好的需石,拿回去做弩搶。

    她回到了客棧,才剛剛準備休息,便聽到有人敲門。她一陣奇怪,這個地方可是人生地不熟怎麼會有人敲門,不由得問了一聲,卻怎麼沒有想到來找她的人居然是戮淵。

    這個男孩子個子很高,臉上的表情給人很溫和的感覺,他在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左邊一顆尖尖的虎牙,看起來著實有點可愛。不過,他說起的那些話來就沒有那麼好可愛了:「流火,我們會長請你去吃飯。」戮淵笑眯眯的看著夏末,而夏末只覺得這真是……

    難道今夕明朝覺得自己是不是覺得伸手不打笑臉人那種事在她身上一定行得通?她皺了皺眉頭,剛剛想拒絕,戮淵卻又說:「哎!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別跟我說,我就是一個傳話的,你有什麼話還是直接跟我們會長說好了。」

    夏末這才有點驚訝了,怎麼?今夕明朝讓自己去殺人這種事他們公會的人統統都知道嗎?這還用買兇殺人?直接都被傳得到處都是了吧。

    戮淵大概看出了夏末在想什麼,只是繼續笑著:「沒有你想得那麼誇張。走吧。」

    夏末很想直接關門砸在這個男孩子的臉上,不過,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去一趟,原因無他,她覺得今夕明朝一定幹得出那種讓一個接一個人來找自己麻煩的事情。與其這樣不如直接去赴宴好了,反正她還要在陽安鎮呆幾天,這裡是日光傾城的地盤,實在沒有必要把臉皮撕破,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雖然說是宴席,不過吃飯的人就只有兩隻。一隻是今夕明朝,另一隻就是夏末本人了。

    不過,吃飯的地方倒是選的極為雅緻。這是再陽安鎮位置最高的一個酒館,而今夕明朝就設宴在二樓的露台上。頭頂是蒼茫星空,眼前所看到的半山燈光,分不清哪裡是星,哪裡是燈。夏末本來以為在露天吃飯會很冷,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吃的是!火!鍋!

    她的眼睛都瞪大了,天知道她已經有多久沒有吃過火鍋了!上一世根本沒有機會吃這個,太奢侈了,而且烹飪的手藝也不夠,這一世,一直跑來跑去,根本就忘記了這回事。猛的看見才知道這種世間絕美的美食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享受到了。

    當下,她也不客氣,坐下來跟今夕明朝客氣了一番,就開始開吃了。滾燙麻辣的感覺入口之後才知道自己的生活到底有多麼的寡淡,夏末忍不住開始想,自己到底是有多久沒有這麼坐下來享受生命了,她的生活是不是有點太單調了。

    她抬眼看了一眼今夕明朝,只見他端著小酒,坐在燈火和星光之中,眯著眼睛不知道想什麼,她不禁嘆息,這個傢伙雖然給她的印象一般般,但是要說享受這回事,還是真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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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31 21:04:47 |只看該作者
第12章 發現
   
   人其實有時候活著的需要挺簡單的,不過就是一身暖衣,一口飽飯罷了。

    對於現在的夏末來說,能在這樣的夜色中吃著火鍋真的是太美好了。當然,如果沒有人在邊上用悲傷的語氣說一些煞風景的悲劇故事的話就更美好了。

    只可惜,人生不得意十之八九,所以也不能要求得太多了。

    她既然不能把今夕明朝的嘴巴堵上,那麼充耳不聞還是做得到的。

    今夕明朝在那邊說了半天卻發現夏末還是一點表示都沒有,實在有點無奈,只能轉過頭來對她說:「我都跟你說了來龍去脈了,你是不是也幫幫忙?」

    「為什麼?」夏末一邊回答一邊伸著筷子又從鍋裡夾了一塊肉放進了碗裡,順便對著今夕明朝說:「喂喂,你那邊那盤牛肉快點丟下去,牛肉不能煮的時間長了,要不是太硬,我咬不動。」

    今夕明朝看見夏末指揮自己指揮得理所當然,臉上的黑線都快堆成山了,不過還是好脾氣的把那盤牛肉端了過來丟進了鍋裡面,順便拿筷子攪了一下。嘴巴上還要繼續說:「你說說看,你幫我殺個人能怎麼樣?我又不是不給錢,你又跟對方沒有關係,有必要這樣嗎?做人太固執不好。」

    「這句話我送還給你,做人啊,最開心就是活在當下,別想那麼多恨不恨,仇不仇的。在這個遊戲裡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別那麼小心眼。」夏末對於今夕明朝的話一點都不介意,夾了一筷子的肉放進面前的作料碗裡。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說著。

    今夕明朝哼了一聲,皺著眉毛道:「那是你沒有親眼見過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夏末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抬起了眼睛,瞟了今夕明朝一眼。也哼了一聲,唇邊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道:「那你有沒有被人殺過?」

    「什麼?」今夕明朝沒聽清楚。又問了一句。

    夏末挑了挑眉毛,改口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她呼出了一口氣,嘴巴裡吃得滾燙,一說話,竟然在夜色中凝出了不少的白霧。「你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悲的?其實,那是你自以為是,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有人比你更悲慘。不要無限放大自己的一點點悲傷。然後無限縮小自己擁有的幸福,這樣的人最愚蠢了。」

    今夕明朝卻一點都不認同夏末的說法,他只是冷笑一聲:「無限放大一點點的悲傷?無限縮小已經擁有的幸福?」他端起了就被一飲而盡,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你知道什麼?」

    「我確實不知道你的傷心什麼。因為你的那點事在我看來實在是不過如此,可是。我卻那麼羨慕你。你看,你可以再這樣的星空之下吃著火鍋,看著美景還喝著酒,你可知道,這樣的生活我是根本想都不敢想。能夠吃飽穿暖,還能活在當下,並且手裡還有點實力,努力一下,很簡單就能活到最後。看,這不就是幸福。而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存在,能不能活到最後都是一回事,跟我一比。你不是擁有很多。」

    對於夏末的話,今夕明朝明顯不置可否,但是他這一次並沒有反駁。

    夏末也低下頭又開始吃火鍋,對於她來說,這樣的生活確實太奢侈了,能擁有的時候一定不能錯過。「你也別打我的主意了,我實話告訴你,我的目標就是最後的40億人,任何會影響到我成為最後40億人的事情我全都不會做,任何會成為我活下去路上絆腳石的人,我絕對不會客氣。所以……」說到這裡她眯了眯眼睛,望著今夕明朝,無必認真的說:「不要給我找麻煩。」

    今夕明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意識竟然點點頭,而後,他又意識到了什麼。這個女人在說什麼?他居然還點了頭!搞反了吧!於是他有些不甘心的回道:「我是不會放棄的。」

    「那是你的自由啊,不過,在我這裡別白費功夫了,有這個空不如再去找另外一個高手好了。」夏末如是說。

    至於今夕明朝到底有沒有找到另外一個高手幫他報仇夏末是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倒是遇見了一個高手。

    夏末將身體緊緊的貼在廢墟的一根橫樑上面,大氣也不敢喘。濃重的血腥味隨著空氣緩緩的飄過來,她眨了眨眼睛,地上橫著三具屍體,剛剛還鮮活的站在那裡,而在片刻之後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而站在屍體中間的是那個穿著灰色袍子的人。

    夏末回憶了一下,這好像是她第三次遇見這個人。雖然他一直穿著斗篷,從來都看不見他的面孔,甚至是分不清楚男女的。可是,真奇怪,夏末似乎就是能準確的判斷出這個人是個男人,而且,和自己在胡拉森林以及興平鎮裡遇見的那個神秘人是同一個人。如果要問這是為什麼,夏末自己也說不清楚,可能這就是直覺吧。

    她擯住了呼吸,儘量讓自己的身體和橫樑貼到一起,但是她那身衣服的顏色實在是有點不太利於偽裝,夏末只能讓自己儘量的往橫樑上那棵樹蔭裡藏一下了。

    上一次在胡拉森林因為隔得太遠,夏末根本就不知道神秘人和另外那個男人是怎麼動的手,只是看見兩個人的身影交錯了一下,那個男人就倒下了。而這一次雖然距離也不算近,可是要比上一次的距離近得多了。這個距離雖然 要看清楚對方衣服上是什麼花紋可做不到,可是,對方的一舉一動還是能夠看得相當清楚的。

    如果只用一個字來形容這個神秘人的動作的話,那就是快。

    沒有什麼很快,非常快,特別快,相當快,這些無所謂的修飾詞。夏末在看見他出手的時候,腦子裡除了這個字之外,便再也沒有想到任何的形容詞了。真的是快,不過就是在眨眼之間,他最先攻擊的人便已經倒了下去,隨後是第二個,最後是第三個,這樣三個人把他團團圍住的是,他並沒有一點的慌亂。夏末只看見在雨幕中他那灰色的袍子被染得潮濕而厚重,在他動手的一瞬間,那袍子上竟然甩出了一片的水珠。

    夏末覺得自己幾乎可以看清楚他的動作,可是,並沒有。或者說,還差那麼一點點便可以看清楚了。她只是恍惚看到他用得是兩把寒刃。武器多長?沒有看清楚。武器長什麼樣?沒看清楚。甚至怎麼出的手,她都沒有看清楚。

    夏末唯一看清楚的便是,這個人出手極為的狠戾,每一次出手絕對沒有多餘的動作,直奔要害,好像除了這樣之外,其他所有的動作都是在浪費精力。被他刺中的人,甚至不會在地上垂死掙扎,就這樣幹淨利落的斷了氣。鮮血將草地染得有些紅,一大片一大片的猩紅,夏末好像看見了最為絢爛的晚霞一般。血腥味混合著雨水中特有的泥土味道向著四周無限的蔓延開來。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努力想要將剛剛看到的動作在腦海裡回放一遍又一遍,只是,無論怎麼回放,她似乎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才能捉摸到門路。她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就算現在看不清楚也沒有關係,只要牢牢的記住,等到她能夠看得清的時候再看,一定會得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夏末正在這麼想著,忽然之間,她只覺得背脊上一涼,她已經有些散漫的意識立刻收了回來。

    有時候夏末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動物,總能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哪怕這種氣息還沒有散佈開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能夠感覺得到了。就如現在一般,那個神秘的灰衣人似乎並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動作,可是夏末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下意識的她告訴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

    就在她還沒有來得及確認自己是不是隱藏得到位的時候,她就看見那個神秘人的灰色袍子頭罩微微的動了一下。僅僅只是微微的動了一下,如果不注意看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不過,就是這一下,夏末只覺得渾身的血都變得和這雨水一樣的冰冷起來。

    因為,夏末發現那個頭罩轉動的方向正是朝著自己這一面來的。儘管這個灰衣人站立的位置還是與自己呈現一個六十度的角,儘管這個灰衣人連面孔都沒有轉過來,儘管這個灰衣人安靜的好像是要變成這雨幕中的一塊石頭,夏末還是可以肯定,這個神秘人發現自己了!

    他,會殺了自己嗎?

    夏末在這一刻,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她瞪大了眼睛,將脊背微微的拱了起來,就好像一直豎起了背毛的貓科動物一樣,只要對方有一點點動作,它們都會毫不客氣的撲上去,不死不休。

    會戰勝這個神秘人嗎?不。不會的。現在的她想要在這個神秘人的手下活下來,簡直不可能。但是,這樣也不會成為夏末放棄戰鬥的理由。

    她是阿修羅,戰鬥至死而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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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31 21:06:14 |只看該作者
第13章 盜墓賊
   
    夏末並不知道這個神秘人下一步到底會有什麼動作,雖然從表面上看,確實是她暗他明,可是夏末卻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就好似她的對手並不是人,而是裝著雷達探測的機器一樣,她似乎總能覺得無論自己藏在什麼地方,都會被這個神秘人輕而易舉的找出來。

    這是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夏末希望這僅僅只是一種預感罷了。不過,儘管這樣,她還是已經做好了備戰的準備,雖然她並沒有料到出來挖個礦都能挖出這樣殃及池魚的事情來,但是事情找上門來的時候,你總不能搖頭說不要來吧。

    神秘人的兜帽只是朝著夏末的方向微微的頓了一下,隨後,他的衣擺好像也微微的動了一下,夏末立刻分辨出,那時腳步移動的預兆,這麼說,這個神秘人真的發現她了?夏末幾乎要跳起來,可是就在她緊張萬分的時候,又看見那個神秘人要移動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 不知道他是在等待還是在觀察。

    夏末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提起來了。雖然看起來她是處於暗處的那個人,可是事實上,她才是真正被動的存在。自己是發動攻擊還是保持原狀,都不過是那個神秘人稍縱即逝的一個心思罷了。神秘人停在那裡好像又一次變成了一塊岩石,雨水順著他的袍子不斷的淌了下來在他的腳邊形成了一個微型的小瀑布。

    過了片刻,神秘人的衣擺又動了動,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朝著夏末的方向轉過來。而是轉向了另一邊和她相反的方向,連一下都沒有停,便快步離開了。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灰色的袍子已經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之中。

    夏末這個時候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脊背上的肌肉緩緩的放鬆了下來。等到她完全放鬆下來之後才感覺到手腳居然冰冷。夏末扯了扯嘴角,十分淡定的自我安慰,當然會手腳冰涼。被這麼大的雨澆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還渾身暖和?她坐在那廢墟的房樑上兀自發了一會兒呆,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變得好像是冰一樣,這才嘀嘀咕咕的嘟囔了一聲之後轉身跳下了房梁。

    經過上次九桑的事情,夏末這一次可不想再去撿漏了,她只當不知道這個事,千萬不要為了一點貪念把自己弄進更大的麻煩裡。正是存著這個想法。夏末對於橫在不遠處的三具屍體連眼睛都沒有抬,就朝著廢墟的深處走去。

    這是一片很大的廢墟,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看不出原來的面貌。夏末打開旅人丹給她的地圖,上面並沒有對於這篇廢墟有詳細的標註。所以,她也無法準確判斷出這片廢墟原來是什麼。畢竟塵埃的世界太大了,就算是夏末這個重生者也是有很多角落沒有去過的,當然,不可能做到什麼都瞭如指掌。

    她在這片巨大的廢墟裡兜兜轉轉了好一會,終於找了一個還算不怎麼漏雨的房子躲了起來。生了火,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烤著,順便拿出了幾條魚放在了火上烤了起來,等到魚熟的時候衣服已經差不多乾了。夏末穿好了衣服,一邊喝著清涼的泉水一邊吃著魚,看著外面的雨下個不停,思緒卻飄得很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微微的放晴了。夏末站得起來,她將生火的痕跡全部踢散。這才走出了這間漏雨的小屋子。

    因為雨停了,夏末也有了機會可以洗洗觀察這廢墟的機會,她一邊挖礦一邊將走過的地方都認真的記住,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廢墟的邊緣,那是一片山坳。她看見在山坳的下面竟然有幾處礦石生長的痕跡,就也顧不上什麼廢墟不廢墟,快速的趕過去了。

    正當夏末準備舉起鋤頭挖礦的時候,卻發現在一叢礦石的邊上有一個大概直徑有八十到一百公分的圓洞一個。而這洞裡的泥土似乎是很新的,看起來就知道是剛剛挖出來沒有太長時間的。這裡面是做什麼?夏末有點奇怪,她蹲下了身體,朝著那黑漆漆的洞裡看了過去。

    這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夏末身處的這個山坳又是背陽的位置,所以想要看清楚這個黑漆漆的洞裡到底有什麼其實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一靠近了那洞口,夏末就問道了一股屬於地下泥土很獨特的腥味,她還來不及細細的觀察,忽然就聽到了一個稀稀疏疏的聲音從洞裡面傳了過來。她立刻站了起來倒退了一步,拔出了身後的長劍,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而就在這一刻,從洞裡便爬出了一個黑影,夏末想也不想立刻舉起了長劍就攻了上去,而那個黑影反應也十分的快,不過就這麼短的時間,他便已經就地滾了一個圈,抓起了什麼東西跑到一邊去了。

    直到這個黑影開始奔跑起來,夏末才看清,這哪裡是什麼怪物,根本就是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人形怪?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會是人嗎?這裡並不是副本入口,怎麼可能會有人從下面鑽出來,一定是人形怪。

    夏末看著對方奔跑的速度,立刻就判斷出這個人形怪的敏捷並沒有自己高,至於力量和智力就不好說了。不過一般這種用少見的出場方式冒出來怪物一定是稀有怪物,而對於稀有怪來說身上帶著的一定是少見的東西,遇見了這種怪物,只有傻子才會憑白放過它!

    揮舞著長劍噼噼啪啪的跟上去,一陣攻擊,那人形怪起手中的武器便擋住,這一接手,夏末立刻就判斷出了對手的力量值也不高,只要他不是使用法術攻擊的話,他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不過這武器好生奇怪,似乎是剛剛從土裡拔出來的一樣,夏末手中的劍和那武器一接觸,竟然彈下了一片灰土,直接落到了她的臉上,讓她差點打了個噴嚏,還好,她到了關鍵時刻生生的憋住了,雖然說差點憋出了眼淚。這樣一下子弄得夏末滿頭火,她一陣緊逼的攻勢,讓對方已經招架不住,完全沒有還手的力氣。

    終於那人形怪大叫起來:「你誰啊你誰啊!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幹什麼!」

    夏末聽到這個話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這個話,這個內容不太像是人形怪會說出來的。她微微收回了一點攻勢,可是並沒有停止攻擊,雖然不打算要了對方的性命,但是卻還是下了狠手。剛才一連串的攻擊本來就已經讓對方無還手之力了,這下子,更是讓他直接就放棄了反抗,在夏末飛起一腳之後,他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手持長劍的夏末逼近了那人,她一隻手找到火摺子打燃,快速的湊近了那個人的面孔,這才發現,這不是一個NPC,而是一個玩家。只見他灰頭土臉,都有點看不清楚到底長什麼樣子,只是那頭髮略微的有點長,幾乎遮到他的眼睛了。他雙手舉在頭頂,而在他的右手上則拿著一把很奇怪的東西,似乎是個鏟子,但是好像又不是,鏟子頭是圓的,而在另外一邊安放手柄的地方則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裝。

    「這是什麼武器。」夏末居高臨下的望著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的男人,想了好一會才問。

    「武器?」男人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長劍,扯了扯嘴角,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的說:「這不是武器。這是洛陽鏟。」

    「洛陽鏟?」夏末微微一愣,這東西聽著真熟悉,隨後她便反應了過來,洛陽鏟不是盜墓賊用的東西嘛?難道這個男人是盜墓賊?那麼……夏末的瞳孔幾乎立刻就收縮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是盜墓賊?」

    男人幹笑了幾聲,才說:「其實,我覺得你說非法考古者更好聽一點。」不過,他很快就發現夏末的表情不善,於是正色的回答:「嗯,我是盜墓賊,不過,不過,現在盜墓不犯法吧……」

    犯法?現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活人尚且自己還顧不過來呢,誰管死人?更何況,這是一個遊戲。夏末看了看這個男人,能這麼問,不是入戲太深就是入戲太深。她翹了翹嘴角,無視了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營養的問題,轉頭指了指一邊的那巨大的山包:「這是座墳嗎?」

    男子立刻就糾正了夏末的說法:「這是墓,大墓!可不是墳,墳才多大點啊。」

    夏末不動聲色的打量一下男子:「有什麼收穫?」

    不想這個男人卻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沉默下來。雖然光線極暗,但是,夏末還是發現這個男人正在打量自己,這種打量好像是在評估貨物一樣,讓她很不舒服。她皺了皺眉頭後,輕輕的動了一下手裡的長劍,只聽得那長劍嗡嗡作響。不過,她還沒有開口,就聽到那個男人先說了話。

    「嘿,美女,我看你實力好像很厲害嘛,要不要我們兩個做個交易?」男人嘿嘿的笑著,如是說。

    夏末則揚起了眉頭,做交易?

    ————————————————————————————

    號外號外,因為每天兩更煙花往往會手忙腳亂,所以從明天開始煙花將把兩更合成一更,也就是每天更新一次,一次更新六千字,嗯嗯,大家要有心理準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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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進入大墓

  “做交易?”夏末也學著男人的樣子嘿嘿的笑了幾聲,然後收起了手中的長劍,便蹲在了這個男人的身邊,直愣愣的看著他。雖然夏末已經將武器收了起來,可是,那個男人還是覺得很危險,他依舊躺在地上滿臉堆笑的望著夏末點頭:“對啊,我有個不錯的交易,你有沒有打算跟我合作一下?”

  夏末還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她蹲在邊上,動作實在不算是美好優雅,一臉的痞子氣,只差手中在夾一支煙便可以成為道道地地的小混混。她扯了扯嘴角,道:“讓我猜猜你想跟我做什麼交易。”

  男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夏末就已經開口道:“你是不是盜墓的時候遇見了什麼打不了的怪了,所以就跑了出來,然後發現我的身手不錯,就想拖了我去做冤大頭。運氣好一點的話,我就幫你把怪打死了然後自己也掛了,你可以獨吞東西,運氣不好一點,就是我幫你打死了怪但是我沒有掛,你得分我一半東西,運氣要是再不好一點就是我被弄死了但是怪沒有死,你什麼都拿不到。可是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是我這個上去送死了,你可以好好活著,唯一的區別就是能不能拿到東西還有能拿多少的問題,這樣的交易可真是好啊,放誰身上不想做啊?”說到這裏,夏末又嘿嘿的笑了兩聲:“你還真以為我是白癡啊,你說什麼就什麼,給點小甜頭我就給你去送死?”

  男人臉上的笑容隨著夏末的話變得越來越僵硬,最後只能乾巴巴的好像是已經龜裂的泥土地一樣懸懸的掛在臉上充當著門面。

  夏末也跟著他乾巴巴的笑了起來。不過那笑容卻一點沒有到達眼底,看起來比男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的不切實際又鬆散。兩個人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的笑了好一會,男人終於勉強的開口:“美女,你不能這麼想我。我是一個厚道人。”

  夏末點點頭,一點也不懷疑,她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將面孔湊到了男人的面前,理所當然的說著:“啊啊,是啊,可是……”她說著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顯得讓人捉摸不定:“我不是一個厚道人。”

  男人臉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他換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美女。我覺得我沒有得罪你嘛,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他看了看還被夏末丟在地上的礦鋤又說:“你看看,我不過是出來盜個墓,你不過是出來挖個礦,為什麼要打起來呢?我們之間八竿子打不著到一起是吧。你不想幫忙就算了,乾脆裝作沒有看見我多好。這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們就此別過吧,你繼續我繼續,這不是挺好的事,你覺得如何?”

  抬了手摸了摸下巴的夏末,歪著腦袋似乎在考慮這個問題的可行性,過了一會,她嘿嘿的笑著:“我又沒有砍了你的腳。你想走就走哦。”

  男人一聽這話,立刻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直盯盯的瞪著夏末:“你可說的是真的?那我就走了?”

  夏末伸手做出了一個請便的姿勢,男人立刻就想跳起來走,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回過頭望著夏末道:“我走了哦?”

  “嗯嗯。”夏末點點頭,臉上的笑容真誠無比。

  “那我真的走了。”男人撿起了洛陽鏟,沖著夏末又說道。

  夏末一邊點頭一邊從包裏拿出了吹針,慢悠悠的上了籤子,依舊笑眯眯的說:“你走啊。”

  男人看見夏末手裏的動作,頓住了本來要離開的腳步,緊張的問:“你手裏的是什麼東西!你要做什麼?”

  “這個叫做吹針,我想試驗一下它的射程有多遠。”夏末一臉的真誠,心無城府的樣子。

  那籤子上烏黑鋥亮,就算是在這麼陰暗的光線下,男人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那籤子上不太對勁,“你那東西上有毒?”

  “沒毒我怎麼殺人啊?”夏末翻了翻白眼,說得理所當然。不過在她話音才剛剛落下的下一秒,那個男人又啪啪的跑了過來,蹲在了夏末的身邊,苦著一張臉說:“美女,我錯了,你說吧,你想要什麼?留我一條命,你想知道什麼都成。”

  夏末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好看溫柔又甜蜜,她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吹針的針管上緩緩的劃過:“早這樣多好。”

  男人真想翻個白眼,他今天出門怎麼沒有好好的看看黃曆?黃曆上今天一定寫著,忌出門,忌碰見女人,忌跟女人打架,忌跟女人廢話……等等諸事不宜。

  君起是個盜墓賊。在現實裏就是,在遊戲裏還是。

  只不過,在現實裏他因為年齡和運氣的關係一直是一個小蝦米,而在遊戲裏,他的運氣似乎不錯。雖然不知道其他的一些盜墓賊進入遊戲後有沒有重操舊業,但是對於君起來說,遊戲裏真是他施展才華的到地方。好吧,雖然盜墓一直被人稱為斷子絕孫的行業,但是,君起還是相信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的。是的,他本著幹一行愛一行的良好品質,一直對於盜墓充滿了極大的熱情。

  不過,讓他惋惜的是,在他被強制沉睡之前,他才剛剛發現一個大墓,正在做計畫呢,還沒有來得及下手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睡著了。而醒過來之後,便處身於這個同樣莫名其妙的世界,對於塵埃的規則君起一直覺得是不符合邏輯的,是可惡的,是根本不講道理的。所以,他並不太想參與到這其中,在僥倖的躲過了最初的混亂之後,他便頭也不回的朝著深山裏走。

  作為一個盜墓賊,最擅長的是跟死人打交道,而最不擅長的確實跟活人打交道。在見識過了最醜惡的人性之後,君起愈發覺得還是墓地裏的死人更可愛一些。一開始他並沒有奢望在遊戲裏會有什麼類似現實生活中大墓之類的東西。但是,事實卻恰恰的出人預料。

  他在山裏面漫無目的亂撞時,居然真的撞上了一個大墓。真的是墓嗎?君起當時也很懷疑,可是無論從地理環境。風水易經等等各個角度觀察,他面前的那個巨大山包都表現出來它是一個大墓。這真的可能?這個遊戲居然連這個都能做出來?君起是絕對不相信的,可是。就算不相信,他血管裏那汩汩的冒著冒險的小氣泡的血液還是沸騰了起來。就算不是也可以去看看不是嗎?反正誰知道要在這個該死的遊戲裏呆多少時間,時間那麼多浪費一點也無所謂不是嗎?

  君起就是抱著這樣動機不純的目的開始的第一次在遊戲的盜墓行動。

  還是那一句話。我們總覺得我們可以預想所有的未來,可是未來往往卻出乎我們最遙遠的預料。

  這果然是一座大墓。

  君起為了盜墓可真是煞費苦心,他不再消極抵抗遊戲的可惡規則,而是積極的學習了挖礦和鍛造,然後在經過了長時間的鍛煉之後。成功的打造了一把洛陽鏟。為此,他還受到了系統的一份不錯的獎勵,雖然君起對於這獎勵並不在意,可是聊勝於無啊。有了洛陽鏟,卻沒有羅盤。這真是一個問題。不過,以現在遊戲的進程,想要弄一個羅盤來真是不太靠譜,所以,君起只能完全靠著自己的那少得可憐的經驗開始對於那座大墓進行染指。

  索性,在現實中的盜墓賊本來就不多,所以這座大墓可是完完整整的保存著。在經過了一個月漫無目的的挖掘之後,他終於挖出了一條扭曲的盜洞通往了主墓室。墓室裏保存得相當的完整,當然其中不乏有些蜘蛛、老鼠之類的小怪物。可是並沒有出現什麼鬼魂、僵屍、粽子、血屍之類同樣莫名其妙的東西。君起輕而易舉的發了一筆橫財,這讓他所有的激情瞬間就被點燃了,對於盜墓的事業更加積極和投入了。

  不過,塵埃裏和現實差不多,哪有那麼多的大墓讓你天天的找到挖?君起在成功的挖了第一座大墓之後便再也沒有遇見過什麼大墓了,倒是不起眼的小墳堆挖了幾座。不過沒有出什麼東西,唯獨幾件稍微能賣出點錢的東西充了充門面才讓君起不至於白白辛苦那麼久。

  然後,他便遇見了這座大墓,這讓他興奮地簡直要暈過去了。同樣探查了很久,同樣精心的佈局,同樣滿世界的打探坑,最後終於找到了一條他認為最接近主墓室的路。他便一頭紮了進去,一點一點的挖,很有耐心的挖。

  這座墓顯然要比上一座的墓大得多,也不知道是他行進的動作慢了,還是因為他走了彎路的原因,君起總是覺自己怎麼總也挖不到頭。好不容易在今天他將最後捧土推了出來,爬進了墓道之後,他著實為這座大墓的雄偉驚歎了一番。

  不過,君起也僅僅只來得及驚歎一番了。下一刻他便發現了墓道裏有些不對勁。首先在墓道了橫七豎八的躺倒了很多的乾屍和枯骨,其次,這些原本早就應該沒有什麼生機的枯骨和乾屍居然在他跳入了墓道之後,一個個動彈起來。雖然只是輕微的動彈,還是將君起嚇了個半死。

  雖然他是盜墓賊,可是,架不住他膽子小啊!誰跟你說盜墓賊不怕鬼的?反正君起是很怕,怕得要死。在看見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具骷髏緩緩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將上半身直起來的時候,君起的腦子裏滿腦袋的都是什麼詐屍之類的想法,他甚至連多想都敢,慘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又原路返回了。君起覺得這輩子就沒有爬得這麼快過,他花了那麼長時間挖的一條盜洞,他竟然幾下的就爬了出來了。

  才剛剛接觸到山中清風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可是下一刻就有什麼人迎面朝著自己發動了攻擊,這讓本來就被嚇得手抖腳抖的君起更是嚇得連叫都不會了。他想要不是他夠年輕,這個如影隨行的人幾乎會把他的膽子都嚇破了。

  再然後發生的事情,便是大家都知道的故事。

  跟夏末交了幾招。君起立刻就發現自己跟這個女人的實力實在是懸殊太大了,如果這個女人真的下死手,估計自己早就躺屍在地了,這讓他的心稍微放下來了一點。而另一個主意立刻就在他的腦子裏冒了出來。不過。他才剛剛把這個主意說了個頭,居然就被那個女人給猜得清清楚楚,君起便立刻打消跟這個女人打交道的主意。作為一個盜墓賊。雖然跟死人打交道比跟活人打交道要多得多,但是,因為在睡著之前,這一行長期處在違法亂紀的大環境下,造就了君起對於來自於人類的危險比其他人強了很多。

  正是這種敏銳讓君起對於夏末忌憚頗多,而當她拿出那只漆黑鋥亮的籤子的時候,君起覺得自己似乎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麻煩了。雖然這個麻煩是不請自來的。但是,這麻煩不會那麼輕易就離開了,儘管不願意,儘管覺得很無奈,君起還是只能摸摸鼻子抱住這個女人的大腿了。

  盜墓雖然很可愛。但是也沒有小命可愛不是嗎?如果連小命都沒有了,盜墓還有什麼意義?君起如是想,他對於自己抱著一個看起來年級還沒有自己大的女人大腿的這一行徑找到了一個完美而絕妙的藉口。活著,才能活得更好或者更不好。他只想活著,而不是死於非命。

  夏末跟著君起爬進了那個只能容納一人進入的盜洞。

  不得不說君起是一個做事很用心的盜墓賊,因為盜洞過長,他為了防止有泥土從盜洞的上面落下來把路給堵了,用了很多的木頭支撐在盜洞了邊上,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雖然偶爾還是有不少的泥土從木板的縫隙中落下來。不過總體來講卻是十分乾淨而暢通的。

  跟在君起後面沿著盜洞往裏面爬的夏末觀察著君起。發現他雖然很瘦,但是上臂的肌肉卻很是發達,大概是需要經常挖土的緣故,相比較起手臂肌肉的發達,雙腿的肌肉就相對的比較瘦弱了。看著這樣的身量,夏末便分析出。這個人的下半身力道是不夠,所以,要拼速度或者拼腿部力道的話,他基本就是一個輸字,可是要是拼雙臂的力氣的話,倒是勝算頗多。當然,這要是對手是自己的話,他連一分勝算都沒有。

  連續爬行了近半個小時還沒有爬進墓道裏,夏末就著手裏火撚子看著漆黑一片的通道,對著君起說:“你本事不小啊,挖這麼長一條盜洞花了多少時間?”

  君起說起這個便話比較多,他頗為得意的說:“不久不久,也就是四十多天。”

  夏末抽了抽嘴角,雖然有點無語,但是很由衷的歎道:“你真是夠有耐心的。”

  “哪里哪里,幹一行愛一行嘛。”

  幹一行愛一行……夏末抽了抽嘴角,沒有在說話。雖然她並不鄙視盜墓賊這個行業,可是,這挖人祖墳的事情是不是會遭天譴啊。她朝著一望無際的黑暗看去,不由得饅頭黑線,原來幹一行愛一行也可以用在這裏的。

  又爬行了好一段時間,就聽見君起壓低了聲音說:“到了,等我先看看。”說著他飛快的爬了幾步,朝著外面看了看,然後又退了回來,沖著夏末低聲說:“外面有遊蕩的兩具骷髏啊,好可怕!”

  夏末翻了翻白眼:“你還是不是盜墓的?盜墓賊遇見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嘛?你怕個屁!”

  “盜墓賊也怕鬼的好不好!”君起委屈萬分,你妹,盜墓賊怕鬼這件事又不丟人,再說幹這一行的就沒有幾個不怕鬼的,這個死女人憑什麼就認為盜墓賊不該怕鬼?真是的……真是的……君起腹誹了好一會之後終於開口:“一會找塊布把嘴巴蒙上,一定要厚一點。”

  “為什麼?”不得不說隔行如隔山,夏末對於盜墓這一行的認識僅僅停留在小說電視的藝術加工上。她只想著這墓道裏本來就悶,要是再用厚布包著口鼻還活不活了?

  “我們是活人,活人的氣息會引來死人的。”君起已經找出了一塊布將口鼻蒙上了,所以說起話來悶悶的,讓人聽不清楚。

  夏末見他的樣子不像是有假,也跟著拿著出了幾塊布蒙住了口鼻。“不過是個遊戲,至於這麼較真嗎?”

  “別的我不知道,反正這個遊戲做這大墓的人一定是對於盜墓和風水極為瞭解的人,包括對於什麼神啊鬼啊的也十分瞭解,他設計的一切都和實際一模一樣的,你不要不當真。”君起又想起了剛才那幾具骷髏蘇醒時候的表現,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寒戰:“剛才他們就是因為聞到了我呼出的活人氣息才活過來的。”

  本著對於不瞭解的事情絕對不亂想辦法的良好習慣,夏末在這些方面十分聽從君起的指點。兩個人準備之後,就朝著出口爬了過去,君起因為爬在前面,這麼狹小的地方是絕對不允許他掉頭回來讓夏末先走的,便千叮嚀萬囑咐夏末在他跳出去之後要馬上出來救他才手抖腳抖的從盜洞口爬了出去,緩緩的站在了墓道裏。脊背緊緊的貼著墓道的牆壁,緊張的看著就在他咫尺之外晃悠的骷髏,連大氣都不敢出。

  而後,夏末也爬了出來,她撇了站在一邊的君起一眼,緩緩的說:“跟在後面攻擊啊,要是不動手我就把你敲暈了丟在這裏!”

  “知道了知道了!”君起的一張臉都被嚇得蒼白了,連連揮手表示自己一定會照著夏末的說法去做的。夏末從包裹裏拿出了一把大概有兩尺場的錘子,這是在上一次經過跟骷髏小隊長一戰之後她便特地去鐵匠鋪打的。在塵埃裏誰知道什麼時候會遇見什麼怪,所以,有些特殊的武器還是早早的準備一點的好。像是對付骷髏這種光骨頭架子用刀劍和弓絕對是沒有多大傷害的,唯獨使用敲擊工具,才能對它們造成致命的傷害。

  君起望著夏末拿出了一把錘子,然後又拿出了一把錘子,就好像手持雙劍一樣一邊一把握好,接著便身形一動朝著最近的一具骷髏沖去。不由得驚歎,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什麼東西都帶著?而在看見夏末彎下了身體一個鏟腿便滑行到了骷髏的身下,揚起了手上的錘子,對著他雙腿的膝蓋就是狠狠一下敲擊,而那骷髏的膝蓋應聲而碎,頓時跌在了地上,夏末在跳了起來,揮舞著錘子朝著他的腦袋上便砸去,沒用多少的功夫,那骷髏直接便碎成了一地的骨渣。

  這時,夏末又已經飛身朝著沖她快步走過來另一具骷髏撲去,如法炮製,幾下又將那具骷髏放倒,然後,很快的,那具骷髏也變成一地的骨渣。

  做這一切,夏末的動作乾淨俐落,連一點猶豫都沒有,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像這樣的事情她已經做了幾千次幾萬次一樣。站在一邊完全都沒有回過神來的君起只是咽了咽口水,翻了翻眼睛朝著漆黑一片的墓道上空看去,他嘴裏忍不住嘟囔:“這尊大神到底是哪來的啊?她到底是幹什麼的啊?她到底做過什麼啊……”

  不等君起在這裏嘟囔完,那邊夏末已經毫不客氣的下了命令:“愣著幹嘛,過來幫忙收東西。”

  君起立刻俐落的回應,快步走到了兩具骷髏碎渣邊上開始準備收拾戰利品。他一邊收拾一邊看著已經將雙錘換成雙劍的夏末已經朝著一具搖搖晃晃的乾屍奔了過去,那狠辣乾淨的手段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還好還好,剛才他很是抬舉的沒有開溜,要是那個時候開溜,現在是不是自己像是這些骷髏一樣成為一地碎渣了?

  “快點過來幫忙!不要偷懶!”夏末輕鬆的砍這乾屍,順便回頭看了君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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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熟人

  君起雖然膽子不大,但是戰鬥力還算不弱。又因為他經常挖礦、挖土,一雙手臂特別有力量,夏末乾脆將手裏的雙錘都交給了他,專門讓他對付骷髏。畢竟那要敲碎一根骨頭還是十分浪費力氣的。至於夏末自己則更用心的對付乾屍了。

  這座墓果然是一座大墓,光是墓道就長得有些離譜。墓道是用雕鑿得十分平整的花崗岩鋪就而成的,而墓道的牆壁上還細心的刷上了白灰,並且在白灰上繪製了很多的牆壁。由於君起的盜洞是從這條墓道的正中間打通的,所以,兩個人只能先將一邊的怪給清理完了,又清理另一邊。當將這條墓道的怪物都清理完了之後夏末終於能將蒙住口鼻的布拿了下來,她靠著墓道的牆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裏又濕又冷,哪怕在遊戲裏現在是三伏天的剩下,但是在這墓道裏夏末還是冷的牙齒打顫。她就奇怪了,按照書上說的,不是越靠近地核的地方溫度越高嗎?怎麼這裏會這麼冷?(喂喂喂,文盲就不要研究這種科學常識了好不好……)

  君起也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抬頭看見夏末正靠在墓道的牆壁上,雖然在喘氣,可是渾身上下卻不可抑制的在顫抖。他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什麼,從包裹裏掏出了幾株紅色的草遞給了夏末說:“這是火龍草,專門抗寒的,一般大墓的地宮裏都冷得很。你快點吃點驅驅寒,在這裏可不是只呆幾分鐘那麼短的時間。”

  夏末也不客氣就接過了火龍草,她挑出了一根有點破損的就塞進了嘴裏,當火龍草咽下肚子之後,立刻就感覺到有一團暖暖的火焰從小肚子裏升騰了起來,將整個身體都溫暖了起來。夏末不由得又感歎一下,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她收拾好了自己。抬頭看去,就看見君起正舉著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火把照著她背後的牆壁,她轉頭看了過去,只看見在牆壁上畫著一大幅的筆劃,男男女女,動作各異,不過線條感覺有些粗糙,像是出自一般的工匠的手。

  不過,一邊的君起卻看著這些筆劃看得津津有味。夏末站在他邊上就著火光也看了一會,不過她雖然長得不錯。可是實在沒有什麼藝術細胞,琴棋書畫一律不會。現在看著這幅筆劃,她只覺得好像是塗鴉之作,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可是又看看君起那一臉沉醉的表情,她又忍不住覺得這壁畫裏有什麼秘密。不過糾結了一會,她最終還是放棄了,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幅粗糙到了極點的畫作。於是她放棄似的聳了聳肩道:“這是一幅地圖嗎?”

  君起以看怪物的一樣的目光看了夏末一眼,然後說:“這明明是一幅仕女圖好不好?”

  “哦。”夏末點點頭。她當然知道是仕女圖,雖然她覺得這幅畫畫得實在是不上臺面,但是裏面人物的性別她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我知道畫的是女的。我是問,這幅圖裏面有沒有類似地圖一樣的秘密?”

  君起再一次以一種看大怪物的目光又看了夏末一眼後才說:“我說了這是一幅仕女圖,你看看那,這線條,這色彩,這構圖無一處不存在著美感,多麼漂亮……”

  在君起巴拉巴拉的敍述中,夏末再一次覺得,果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豎起了眉毛,直接打斷了君起的廢話:“我不是來跟你看一幅破畫的,我是來找寶藏的,你到底走不走!”

  君起正在說得起勁,忽然聽到這麼潑冷水的一句話,張著嘴巴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好半天才擠出兩個字來:“庸俗!”

  夏末卻一點不吃虧的反唇相譏:“迂腐!”說罷,她頭也不回的就順著墓道朝著大墓深處走去:“您老慢慢的在這裏不庸俗吧,我這等俗人給你騰地方。”

  眼見著夏末轉身就走,君起立刻就想起來剛才那些的骷髏和乾屍,他立刻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跟那些傢伙比起來,他還是比較喜歡跟這個庸俗的煞星在一起。這樣他也不繼續看這壁畫了,轉身追著夏末快步跟了上去。

  這大墓裏的怪物基本上以乾屍和骷髏為主,大概一開始他們走得是週邊,怪物的綜合實力不算高,所以就算讓君起一個人對付一隻也不算吃力,可是越往裏面走,君起就越發吃力起來,雖然夏末也發現了裏面怪物無論是防禦還是攻擊或者是移動速度上都不能和外面的怪物相比,但是因為平時在對戰中她一直都很注意各方面的訓練,再加上她自己本身的屬性也不錯,所以,打起來還是輕鬆的。

  終於,君起開口道:“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一隻怪。”

  夏末看了君起一眼,沒有說話,她幾下解決了面前的乾屍後,坐在地上掏出了吃的就往嘴裏塞去。其實不光君起發現了,夏末也明顯發現了這裏面的怪很是不好對付,長劍和錘子給他們造成的攻擊越來越小,似乎防禦越來越強悍一般,怎麼打都好像連皮都打不破一般。

  君起雖然和夏末不熟,但是跟她走了這一路大致也知道了一些她的習慣,比如像是現在這樣她沉默的時候一定是在思考戰術,這個時候還是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就好。廢話什麼還是不要說了,先不要說夏末在沉思的時候能不能聽得進去,就算她聽得進去,如果幾下子煩了自己挨一頓揍,這才是得不償失。

  過了一會,夏末才緩緩的抬起頭,望著君起說:“下面你跟我一起攻擊一隻怪,再往裏面走一段路。”

  對於戰鬥力明顯滯後的君起來說,現在夏末才是老大。既然領導已經定下了戰鬥基調,那麼他就老老實實的跟著走就是了。兩人又往前面走了一段,果不其然,攻擊越來越困難。就在夏末打算放棄的時候,她忽然看見在墓道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她微微一頓,然後眯起了眼睛說:“君起。前面那個白影是不是透明的。”

  君起本來正彎著腰大口大口喘氣呢,聽見夏末這麼說,立刻就抬起頭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臉色都發白了,一把就跳到了夏末的背後,顫抖著聲音低聲叫:“那是透明的啊,那傢伙沒有腿啊!!那是鬼啊!!!”

  夏末站在那裏沒有動,忽然她就從包裹裏套出了吹針朝著那不遠處的白影吹了過去。只看見那吹針輕而易舉的穿過了那白色的透明身影,落進了黑暗之中了。而夏末也微微一驚,物理攻擊看起來是對這個怪物沒有任何效果的。那要怎麼打?她還來不及細想,就看見那個白影因為自己的吹針穿過它的原因。它一驚轉過頭來望向了兩個人,接著就發出了咕咕嘎嘎的怪叫聲,朝著他們飄了過來。

  君起的腿都在發抖,他從小到大最怕就是鬼了。原來還沒有進入遊戲之前,最怕看的就是鬼片了,雖然盜墓多次沒有遇見什麼不乾淨的事情,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謹慎。卻沒有想到,在現實中沒有遇見的傢伙。居然在這裏遇到了,他的聲音都已經變得尖利起來:“怎麼辦?”

  夏末抽了抽嘴角轉過了身子,一把就抓住了君起的胳膊。開始朝著剛剛進來的方向奔跑:“還能怎麼辦,跑啊!”

  君起被夏末拉著狂奔,他的速度本來就不如夏末,再加上後面有這麼一個他最怕的東西跟著,更是心驚肉跳,甚至有幾次,他似乎都被那白影子給舔上了,嚇得他放開了嗓子一個勁的尖叫。弄得夏末真想把他直接丟給了那白影子鬼,吃了拉倒,要不是沒有了這傢伙她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抵達墓室的中心,她真心想要這麼做了。

  一般女人的方向感都不算強,不過夏末算是個異數,她只要走過一次的路絕對不會忘記,哪怕是在迷宮之中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錯誤。所以,她沿著最近的一條路,幾下子就扯著君起沖到了盜洞的邊上,君起還在閉著眼睛尖叫。夏末望瞭望後面還在追趕的白影子,想都沒有沒有多想,直接就將君起給橫抱起來,一把把他塞進了盜洞之後,狠狠踹了他一腳讓他往裏面爬了爬,自己才俐落的鑽進了盜洞裏。

  就在兩個人都爬進了盜洞之後,那白影子已經瞟到了跟前了。它站在到洞口,四處感覺了一下,卻再也沒有發現活人的氣息。這讓白影子有點納悶,不過很快它就放棄了,並不高的智商讓它不會超別的地方那個多想,又轉身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地盤飄了回去。

  夏末秉著呼吸,一直等到那白影徹底消失之後,才又踹了一腳已經抖得跟篩糠一樣的君起一腳說:“還抖什麼,快點出去,在這裏等著繼續被鬼吃啊!”

  君起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話:“流火,等會成不?我現在腿軟的不能動了……”

  夏末滿頭的黑線,她怎麼感覺自己和君起的角色有點不太對啊……

  就算如此,現在也不能繼續呆在這裏不動,雖然前面沒有攔截,但是後面可是有不太確定的追兵。夏末想也沒有多想,她直接伸手進了包裹裏隨便套出了一個什麼東西就朝著君起的屁股上紮了過去。君起本來就渾身無力著,懶懶的不想動彈,屁股上卻猛的傳來了一種難以抑制的疼痛,他忍不住慘嚎一聲,四肢就好像突然間綁上了火箭推進器一般,嗖嗖嗖的就朝著前面竄了過去。

  見到這樣的結果,夏末很是滿意,她感覺了一下手裏的東西,應該是剛才打怪的時候隨便撿到的匕首,本來是拿回去就要丟拍賣行的,現在倒是先派上了一點用場。

  和君起好像是被鬼攆著不一樣,夏末倒是一直保持著勻速前進。畢竟爬得太快的話,她的手臂會受不了。不得不承認,盜墓也是一個體力活,也是一個技術活。先不要說這挖盜洞的技術。也不要說怎麼找到大墓的運氣,就說一直這樣匍匐的在如此狹窄的洞窟裏爬行,就是一件相當厲害的技術。至少夏末覺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夏末才從洞口爬出來,一出來她四處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君起,就立刻給這個傢伙發了資訊。幸好剛才兩個人呢加了好友。要不是現在想要找他都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過了一小會,君起總算是接了私聊,他壓低著聲音,用一種非常奇怪的氣音在說話:“喂,你出來了啊?”

  “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夏末活動著四肢,四處看了看,到處都是黑乎乎的影子,在淒涼的月光下,顯得很是料峭,一陣風吹過來。樹葉發出了嗚咽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挺瘮人的。不過。卻沒有看見有什麼地方藏了人了。

  雖然夏末從上一世重生回來,可是,她的身體還是新玩家的身體,該擁有的技能也一直在鍛煉之中。就好比這個夜視能力,現在的夏末實在是不怎麼樣。她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人的存在,又吸了吸鼻子,也沒有嗅到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心下便隱隱的確定君起應該不在四周了。

  “流火啊。你方向感如何?”君起沒有馬上回答夏末的問題,而是問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話,讓夏末有點奇怪。不過她還是十分誠實的回答說:“還成,東南西北分得清楚。”

  “你現在是不是站在盜洞的邊上?”

  “嗯。”

  “你朝著西南方向大概四十度角的方向過來,以你的速度跑個五分鐘吧,你會看見一片小廢墟,我在最週邊的一塊灰色大石頭後面,你快點過來。”君起這個時候又壓低著音量用氣音說著。夏末雖然好奇但還是馬上找到了君起說的方向快速前進,一邊前進一邊問:“怎麼了?”

  “快點快點,有兩個小隊搶一個野外BOSS火拼中,我估計最後一個都活不了,但是BOSS可能還死不了,我們快點過來撿漏。”君起雖然還是用氣音在說話,但是明顯帶著一點摩拳擦掌的興奮。

  夏末加快了腳步,她本來就速度極快,現在更是如同按上風火輪一般,沒有幾分鐘就已經抵達了君起說的地方,她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暗處之中,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快就找到了君起所藏身的位置,她便弓著腰放輕了自己的腳步,走到了君起的身邊。

  君起本來正在緊張的觀看著兩個小隊的火拼,十分的投入,猛的有一人靠在了他的身邊,嚇得他差點沒有大叫出來,要不是夏末眼明手快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估計現在兩個人就變成了眾矢之的。夏末瞪了君起一眼:“你有沒有常識啊,居然會想要大叫。”

  君起聽見夏末的教訓有點委屈,他小聲的說:“誰知道你會突然冒出來啊,我還以為是鬼呢……”

  夏末翻了翻白眼,不打算跟著個膽子好像針尖大小的男人廢話,直接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兩支正在火拼的小隊。她的夜視能力顯然沒有這位盜墓賊君起的好,所以,在暮色中的兩隊人打來打去,在她看來都是模模糊糊的,倒是一邊的君起看得又興奮又緊張,還一邊低聲給她講解,讓她勉勉強強的看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勉勉強強的確認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喂,我們要不要出手啊?”君起低聲問夏末,但是他說這個話的時候一直用眼睛看夏末的表情。其實,他這麼說,意思並不是“我們兩個人要不要一起出手”,而是“流火你要不要出手”。

  雖然對於君起這個人不算瞭解,但是,就君起那點點本事夏末還是相當瞭解的,他現在說這個話,又直勾勾的望著自己,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夏末瞟了他一眼,涼涼的目光立刻讓君起摸了摸鼻子轉過頭去,一聲不吭了,不過他身上立刻籠罩在了深深的低氣壓中。

  對於這種搶怪,夏末一般不到兩敗俱傷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貿然出手的。第一,搶怪風險很大。很容易就把自己置身在兩隊人共同的目標之上,一個人的能力無論再強悍。以一敵三還能勉強,要是以一敵兩隊超過二十個的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第二,搶怪很容易被記仇。就算最後搶怪成功,如果被兩隊人中僥倖活下來的人記住了,只怕這個仇就結得大了,萬一是個大公會的前鋒小隊,那就等著被追殺吧。第三。夏末覺得自己的小命很值錢,不想拿著小命做這麼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至於君起高興不高興,興奮不興奮,失落不失落,關她屁事!
基於以上三種考慮,就算雙方打得如此火熱,就算雙方看起來已經有搏命的打算,就算那頭已經只剩下殘血的野外BOSS不停的在她眼前晃悠,夏末還是沒有出手的打算。只要活著。難道還有打得完的BOSS嗎?

  君起斜著眼睛,用忐忑不安且十分怨念的小目光。時不時的飄過去剮夏末一眼,簡直要跟獨守空閨的怨婦差不多了。夏末被他看得一身雞皮疙瘩,轉過頭,涼涼的扯了扯嘴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再看我,我就捏死你。”

  這話一出,君起立刻也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也不敢去看夏末了。比起夏末來,他更是珍惜自己的小命。雖然很貪財,但是,命更重要不是。

  夏末見他收回了目光。這也才轉回了目光繼續看著現在的局面。兩隊人打得很是熱鬧啊,不過,暫時好像沒有什麼勝負之分,倒是有幾個人受了重傷,不過,卻沒有人死。正這麼想著,就看見一個手持匕首的男人飛身一腳就朝著一個穿著長袍的女人踹了過去,那個女人的身材是很瘦的,被那人一腳就踹在了胸口之上,連連朝著夏末他們藏身的方向後退了幾步,踉踉蹌蹌的倒在地上。

  恍惚之間,夏末好像看見那個女人吐了一大口血,她扯了扯嘴角,摸了摸胸口,好像又想起了舞動心弦當時那一腳踹在自己胸口上的感覺。,真是夠疼的啊。夏末正在這裏神飄萬里的想著,目光卻並沒有離開,那兩個人已經距離自己很近的廝打的兩個人。

  今天晚上似乎是個多雲的天氣,淒涼而又慘白的月光在厚厚的雲層中忽隱忽現。那個男人飛身跳了過來,就要壓住那個極瘦的女人,卻不想那個那個女人猛地一翻身,抬起腿朝著那男人的下身就踢了一下,那個男人便立刻彎下了腰,動作顯得很是僵硬。君起立刻低低的抽了氣,聽得夏末都覺得疼。而就在這個時候,月光似乎露出了幾絲,就這樣照在了正欲奔跑的那個女人的臉上,讓夏末看得清清楚楚。

  她微微一愣,這個人,她居然認識。

  可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寒上曉樓!長風身邊的寒上曉樓,風行者的寒上曉樓!怎麼會是她?難道……夏末心中一緊,難道長風也來了?雖然來不及多想為什麼長風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但是夏末下意識的已經要出手了。她忽然微微一頓,朝著身邊的君起看去,只見君起正看著她一臉的期待,夏末想也沒有多想,提起了手刀,就朝著君起的脖子邊狠狠砍了下去。

  雖然君起是一個很敏銳的人,可是在敏銳的人,他也覺得現在夏末跟自己是一夥的,他也沒有想到一夥的夏末會突然就能攻擊自己,所以,這一下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直接軟軟的倒了下去,連點氣息都沒有。夏末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鼻子,確定人還活著之後,便不再管他。

  轉頭,看向了寒上曉樓,只見那個男人大喊了一聲,直起了身子就朝著她沖去,而這個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從包裹裏套出了弩槍就對準了那個男人……


  今天是2012年的最後一天了,再過幾個小時我們就要迎來2013年了。在過去的一年中,無論是國家還是我自己都發生很多幸福的事情,我相信大家也是這樣的。在這個時候,煙花祝福大家在明年的日子裏一定要更加幸福,更加快樂,如果在沮喪和不快樂的時候一定要想起來,我們都是經過了世界末日的人呢!

  所以,大家一定要使勁快樂,使勁幸福,當然,當然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使勁支持煙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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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uncat0 於 2013-1-13 10:08 編輯

第16章看熱鬧

  打不打得中?

  這是一直繚繞在夏末心頭的一個問題,畢竟她從上一次十人對戰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公眾場合使用過弩槍,她現在一直都是躲在自己的屋子裡打靶子。但是靶子和人是不一樣的,靶子是死的,是不會動的,但是人是活的,是會動的,而且是你根本不知道他會往什麼地方動的。

  夏末右手裡捏著弩槍,緩緩的瞄準了場地裡的那個男人,他跌跌撞撞的朝著寒上曉樓沖去,而寒上曉樓的體力看起來明顯是不想了一邊躲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著,腳步也慢的很多。她的手一直撐在胸口,看得出剛才那個男人的一腳踢得她很是嚴重。

  雖然那個男人追的速度並不快,但是,他一直歪歪扭扭的,讓夏末瞄準很成問題。

  瞄準了半天,夏末急的鼻子上都冒汗了,可是還是沒有瞄準,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想什麼,只能繼續跟著那個男人歪扭的身子晃動著弩槍。眼看著那男人就要攻擊上寒上曉樓了,她連忙開了一槍。

  在聽到噠的一聲之後,有人發出了淒厲了一聲叫聲,夏末定睛一看,只看見位於遠處的一個男人捂著膝蓋倒了下去,一邊還在嘴裡罵著:“你居然動黑手!”

  夏末看了看那個男人的位置,和自己要瞄準的男人是處於一條直線上的,雖然遠近不同,但是明顯看得出他們在一條直線上。雖然自己沒有打中目標,但是現在的結果。還是讓夏末微微的呼出了一口氣,照這麼下去,她應該能打中那個男人把。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又開了一槍,這一槍猶如石沉大海。連一點消息都沒有了,夏末抽了抽嘴角,這次居然連一個目標都沒有打中。

  看著那個男人不停的朝著寒上曉樓撲過去。夏末覺得自己越發急躁了,連她握著弩槍的手心也變的濕濕滑滑。

  不要急躁,不要急躁。夏末這樣告訴自己,可是,她的心卻怎麼都安靜不下來。眼看著那個男人再一次將手中的匕首朝著寒上曉樓扎了過去的時候,夏末一把拿出了包裹裡的匕首就朝著自己的大腿扎了下去,劇烈的疼痛讓她原本的焦躁一下子就平復了下來。雖然腿上疼得厲害。可是夏末卻可以冷靜的面對不遠處的那個男人了。

  “心要靜。”腦海裡翻騰起彈痕的話,夏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默默的跟著彈痕的話念著:“這樣才能準確判斷出對方下一步的動作。手要穩,這樣才能不會被後座力影響到。目光要長遠,這樣才不會不注意到週邊的情況。氣息要安靜。這樣才會讓主觀的因素影響自己。”

  默默的念著這樣的話,夏末似乎真的平靜下來,她靜靜的站在黑暗之中,目光燁燁生輝,好像是最明亮的的星辰。她宛如一尊雕塑一樣立在那裡,沒有一點的動靜。就在那個男人已經壓住了寒上曉樓,再一次的舉起了手中的匕首要紮下去的時候,她手裡的怒槍響了。

  “塔”!其實這個聲音跟正在打得熱火朝天的人群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也不會有人發現。可是夏末卻覺得這一聲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響雷一樣在耳邊炸開,甚至要把鼓膜都要撕開的感覺。她的腦袋似乎有種嗡嗡的聲音不斷在回蕩,而這些聲音不斷的交融在一起,卻好像並沒有影響到她,反而讓她的靈臺一片清明。在這種清明之中,她似乎能看見那一隻箭頭從弩槍之中射了出去。動作顯得那麼慢,那麼慢,慢到她竟然可以將它所有的路徑都看得清清楚楚。

  似乎,在這一刻,她能看見那箭頭撕開了原本平靜的空氣,將它們攪得流動起來,然後不管不顧的往前扎去,一直扎向了那個男人的後腦。黑漆漆毛茸茸的腦袋左搖右晃,而箭頭卻不管不顧的往前,就在他的腦袋剛剛擺正的一瞬間,那箭頭就直接沖進了他的後腦。

  “撲”的一聲。夏末甚至聽見了腦袋被打開的聲音,真奇怪,她原本應該聽不見的,可是,她卻偏偏聽見了。

  這一切似乎變得很慢很慢,可是,偏偏這一切又是一瞬間發生的。彷彿在這緩慢的一瞬間中,夏末竟然走過了漫長的旅程。

  那個男人的腳步猛然之間就頓住了,然後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便直直的朝著寒上曉樓撲了下去。寒上曉樓大口喘著氣,手裡的長劍也已經只剩下了半截,不過就算是這半截她也不打算放棄武器,她猛的一個橫長劍,便將這把長劍直接插進了倒下來的男人身體裡面。

  男人連一聲都沒有吭,就悄無聲息的斷了氣。不過他的屍體卻一直倒在寒上曉樓的身上,她有些愣愣的,這就死了?自己那麼一把斷刃就這樣將這個男人打死了?有沒有這麼厲害?不過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卻真的是明明白白的斷了氣。這讓寒上曉樓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這是她殺的第一個人。

  從進入遊戲開始,她運氣好的就有了隊伍,一直以來她都是受到保護的那一個,從來沒有親自動手殺過人,一直到……寒上曉樓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心臟咚咚咚的停不下來。這就是殺人的感覺嗎?這就是殺人的感覺嗎? !

  男人的身材高大,壓的寒上曉樓喘不過來氣,她抬起手想要推開這個男人,可是,已經完全耗盡了體力的她始終做不到。她最後只能放棄這個想法,伸出手,將那個壓在自己胸口上的腦袋推到一邊去,以便讓自己能夠呼吸順暢。手掌之下傳來了一片溫潤黏膩的感覺,寒上曉樓抬起了手,就著月光看去,只看見剛剛壓過那個男人後腦的一片猩紅,甚至還有些白白的。好像是爛肉一樣的組織。

  這不會是他的腦子吧?寒上曉樓這麼想著,肚子裡已經開始翻江倒海起來,她推不開這個男人,可是又沒有辦法抑制自己那劇烈的惡心。只能不停的忍著,可是,她似乎感覺到有哪黏黏的東西已經從那男人的後腦順著他的頭發流淌到了她的身上了。濃重的血腥味讓寒上曉樓再也忍不住了。她就那麼躺在那裡,張開了嘴,不停的吐了起來。胃裡面沒有消化干凈的穢物沖過了她的喉嚨順著嘴唇噴了出來。

  嘔吐物的酸臭,加上濃重血腥味,雜交出一種讓人無法忍耐的味道,寒上曉樓只覺得自己快要死去了,在這種味道的包圍下。她甚至覺得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就這麼想著,腦袋昏昏沉沉的暗了下去。

  因為場面過於混亂,被夏末用弩槍殺掉的這個男人並沒有引起更多的人的注意,兩邊的人早就已經殺紅了眼睛。對於寶物的渴望最後變成了你死我活的暴虐。夏末已經爬上了這片小廢墟最高的一塊橫樑上,過於陰暗無光的夜色讓她和整個黑暗融為了一體。竟然沒有任何人發現。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冷冷的注視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剛剛講追殺寒上曉樓的男人殺死之後,她的心也平靜了下來,在自己的內心平靜之後,夏末開始找到一個比較高的位置觀察整個戰況。

  冷靜下來的夏末意識到一個問題,長風到底有多大的可能來到這裡呢?她細細的想了一下,應該不大。首先他是一會之長,不可能會帶著一小隊人馬離開自己的地界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獵殺一個野外BOSS,這實在是不符合常理。其次她剛才聯繫了長風。長風的呼叫器關了。按照夏末對於長風的連接,他會關掉呼叫器一般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正在副本里打BOSS,除此之外,似乎沒有。

  基於以上兩點,長風應該不在這裡。

  那麼問題來。對於長風可以說是恨不得能貼在他身上的寒上曉樓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無論於私於公來說。寒上曉樓這個人對於風行者公會都是很重要的人,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是公事還是私事?

  夏末的目光朝著躺在地上被一具男屍壓著的寒上曉樓看去,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覺得還是最後等她醒過來再問這個問題。至於現在正在交火的兩隊人馬。夏末依舊冷靜自持的看著,既然她都已經插了手了,那麼她絕對不要就空手出來。

  九桑說過,賊不走空。雖然她不是賊,但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她還是不太喜歡。

  兩隊人已經越戰越猛,或許是應了那句話,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時候,所以,在所有人的體力都所剩無幾的時候才​​是搏殺最兇狠的時候。都殺紅了眼睛的人,好像忘記了他們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居然都想著一個目標,置人於死地。

  倒下去了一個人,又倒下去了一個人。接二連三的倒下去了很多的人到了最後,還堅持站立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夏末靜靜的望著倒在地上的人,這些人或許活著,又或許死了,總之一片死寂。

  時間滴滴答答的飛速前進,夏末靜靜的坐在遠處,看著這些人彼此廝殺彼此較勁,她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了天空,今夜的月亮真是很羞澀,難得出現一瞥,很快又隱藏到了厚厚的雲幕當中去了。耳邊不斷的傳來了慘叫的聲音,她置若罔聞,彷彿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閑來無事看得電影一般。一直到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平靜的只聽到幾個緩緩的喘息聲。

  這個時候夏末才轉頭看向了遠處,只見那裡還站著兩個人,他們看起來並沒有敵意,可以猜得出這是一個小隊的玩家。其中一個蹲坐在地上,身體劇烈的起伏著,身體上都是鮮血,已經分不清楚到底哪些是自己的,哪些又是別人的。他大口大口喘著氣,然後抬頭看著那個還站著的人沒說話。倒是站著的那個男人身材高大,一身的戾氣,雖然勉強還站著,但是看得出來,還是受了很重的傷。他瞥了蹲坐在那個地方的人一眼,粗啞著聲音道:“你,去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死了。”

  “我,我好累,讓我休息一下。”蹲坐著的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起來果然是體力值耗盡了。他抖手抖腳的從包裹裡掏出了一點吃的和喝的,才想塞進嘴裡,就被那個大個子一把搶了過來。先塞進了自己的嘴裡,他狠狠的灌了一口水之後,抬起腳朝著那個小個子男人的胸口踹了一下,惡聲惡氣的說:“老子喊你幹點事,你居然推三阻四,找死嗎!”

  小個子男人淒厲的叫了一聲,便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撲在地上高高的翹著屁股哎呀哎呀的呻吟著,可見那一腳著實用力。大個子男人稍稍喘了兩口氣,又別過頭對著小個子男人說:“還不快一點,非要等老子動手才去嗎?”

  小個子聽到這句話,蜷縮著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然後低低的嗚咽了一聲,便顫巍巍的爬起來,艱難的走向了每具屍體,檢查起他們是否還活著起來。只是寒上曉樓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屍體距離他們稍微有點遠,他沒有看見,便錯過了。檢查完最後一具屍體之後,那個小個子男人就朝著大個子男人走去,因為最後一具屍體是在大個子男人的身後,所有他的方向也是大個子男人的身後。

  月光又微微的露出了一絲。正好照向了兩個人。

  夏末聽見大個子男人一邊吃東西一邊問:“都死了嗎?”

  小個子男人回答:“都死了。”

  慘淡的月光照在了他的臉上,顯得他的臉色青黑發紫,在這樣的一張臉上掛著猙獰扭曲的表情,他的手裡提著一把尖銳的匕首,上面似乎還在滴血。他已經走到了大個子男人的身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鼻翼也張大了。

  “死了多少個?”

  “十九個。”

  “怎麼會是十九個人?”大個子男人隨口問道。

  小個子男人猛的提起了匕首就朝著大個子男人的後頸子扎去。大個子男人因為吃得乾糧有點噎,連忙灌了一口水,餘光一瞟,​​卻正好看見這一幕,他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小個子男人雖然那一刀並沒有刺中他的要害,可是也在他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又深有重的口子,疼得大個子男人慘叫一聲。他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卻看見那個小個子男人已經飛速的朝著他撲了過來。

  速度之快,簡直出乎人的預料。他的臉上一副猙獰到變形的表情,手裡的匕首在慘淡的月光之下更是顯得可怕極了。他不停的朝著男人扎過去,一邊扎,他的嘴裡一邊瘋狂的喊著:“為什麼是十九個死人?為什麼是十九個死人!!因為還有你啊!因為你也是一個死人啊!”

  “你幹什麼!”小個子男人已經在瘋狂的邊緣了,他的動作又兇又狠,速度也非常的快,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而大個子男人已經他過於大差距的變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竟然被他連續刺傷了幾下,疼得他連連大叫。

  “幹什麼?殺了你啊!湊足十九個死人啊!”小個子男人的臉部表情越發的扭曲了,在月光之下他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人,到像是剛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沒有感情只知道殺人的喪屍。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打壓我嗎?你不是只會欺負人嗎?來啊!雜種!不要躲啊!給我滾起來啊!快點啊!躲個毛啊! ”

  “我錯了,放過我吧,我真的錯了,放過我吧。”說話間,那個大個子男人又被小個子男人扎了一刀,他慘叫著。可是小個子男人顯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怎麼可能放過他,他只是抓住了他的衣擺,手裡的匕首瘋狂的朝著他的腰背上紮著。

  夏末靜靜的望著這一切,無動於衷。她就好像是已經跟那根橫梁長在了一起的雕像一樣。她看著小個子男人瘋狂的舉著手裡的匕首刺向大個子男人,她看著大個子男人一邊大叫著掙扎,一邊抓到了一把長劍,她看著大個子男人忽然就轉過了身子,一劍刺進了小個子男人的胸膛,她看著小個子男人瞪大了眼睛,在慘白的月光之下,他五官都開始出血,可是這依舊沒有掩蓋掉他那過於猙獰的表情,她看著那個小個子男人猛的將手裡的匕首提高,朝著大個子男人的臉上紮去。

  她看著兩個人滾做一堆,扭曲掙扎最後平靜。她看著月光有如謝幕的燈光緩緩的從厚厚的雲層中走了出來,那明凈的光華照在了這一片的土地上,所看到之處,無不有如人間地獄。

  夏末勾了勾嘴角,緩緩的露出了一個嘲諷般的笑容。緩緩的夜風的吹了起來,將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吹了起來,有些許的發絲掛在了她的面孔之上,她輕輕的抬起手,將那些發絲撥了下來掛在了耳朵的後面,靜靜的凝視了這一地人間煉獄片刻,呼出了一口氣。

  這就是人性,自私、扭曲、墮落又沒有止境的貪婪。什麼人性本善,太過冠冕堂皇了。

  她從那根廢墟的房樑上跳了下來,輕巧的好像是一隻貓,沒有一點人類的笨拙。她首先走到了寒上曉樓的身邊,伸出了手摸向了她頸子邊上的大動脈,那裡還有跳動,便知道沒有死,她將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拖了下去,順手從那男人的身上的衣擺上撕下了一塊布給寒上曉樓擦了擦口鼻,避免她被自己的穢物給憋死了。這才朝著一地屍體走去,她一邊走一邊伸出手去試探每個人脖子上的脈搏確認他們是不是真的死亡了。

  走了一圈,果然,除了寒上曉樓全部都死了。

  最後,夏末站在了​​剛剛還鮮活的兩個人面前,她低下頭看著兩個人,只見那小個子男人的臉上一臉的肅穆,那是一種視死如歸的肅穆,彷彿他早就已經確定了現在的選擇。而另一個大個子男人臉上的表情就要精彩的多了,有憤怒,有恐怖,有絕望,甚至還有著一點狂喜。各種矛盾的表情充斥在一起將他那張臉扭曲得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夏末眨了眨眼睛,伸出手輕輕的將兩個人的眼睛都合了起來,然後才站了起來朝著那個BOSS屍體走過去。

  這是一條巨大的蟒蛇。由於是動物BOSS,死後的戰利品是在屍體周圍的,夏末四處找了一下很快就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發現了一隻烏木的箱子。因為天色太暗,箱子的顏色又是如此深的顏色,倒是在廝殺中沒有被人發現。夏末摸了一下箱子,還好沒有鎖,看來因為這些人廝殺的時間太長了,物品保護時間都已經過來。在塵埃中,一般不是自己的勝利品都是無法撿取的,人形怪的表現就是不能搜索屍體,而其他類型的怪物就表現為盛放戰利品的箱子是鎖著的。如果物品所有的玩家長時間沒有進行物品的撿取的話,物品會在一定時間後自動解鎖,其他的玩家也是可以撿取的。

  伸手進箱子裡摸了一下,裡面有三件東西,一件是一本技能書,一件是一條項鏈,最後一件則是一件衣服。

  夏末毫不客氣的將三件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包裹裡,不過現在光線太暗,她看不清楚三件東西的屬性,所以她暫時沒有看是什麼,轉身就拿出了剝皮刀來到了那條巨蟒的面前,毫不客氣的進行剝皮。

  這條蛇的蛇皮是極為暗的灰色,還閃著暗青色的光,夏末一看就非常喜歡,如果能用這張皮做一套衣服的話真是太完美了。先不要說這條蛇的皮一定比柔白坎魚皮的鑒定價值高,就說這個顏色,才是真正時候潛行隱藏的好東西,不像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打眼了。

  由於經常剝皮,夏末的剝皮技術還是比較高,一條蟒蛇的皮很快就被她剝好了,除了蛇皮之外,她還得到了一枚足有拳頭大的蛇膽和一些蛇肉。帶著這些東西,夏末走向了寒上曉樓和君起……


  今天因為有點事情,更新晚了,但是總算是更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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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3 21:07:21 |只看該作者
第17章 不想提及的話題
   
    當君起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身處在一處溫暖而乾燥的地方,他揉了揉眼睛,四處看了看,這裡居然是一個洞穴,又幹燥又寬敞,他不由得砸砸嘴巴,這難道是做夢嗎?已經習慣在黑暗潮濕的墳墓裡鑽來鑽去的君起現在有點迷惑,這確實不像是他平時會休息的地方。他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自己的頭頂,橘黃色的火光將洞頂的凹凸不平的石頭打出了明明暗暗的陰影。轉過頭看了看,在自己的身邊居然還躺著一個長得不錯的女人,雖然身上好像有點髒,但是長相確實可以。

    哎,這真是做夢吧。

    溫暖,乾燥,還有個女人。這種美夢,君起覺得自己還真是很少做。

    空氣裡傳來了噴香的味道,那時火舌撩撥了細膩的肉質發出了一種特有的香味。君起吸了吸鼻子,覺得這個夢還真是真實,居然連美食都準備了。他動了動四肢,打算坐起來。不過在坐起來之前,他先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然後他看見了一個身穿暗紅色勁裝的女人,坐在篝火邊上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烏黑如瀑布一樣的長發從她雪白的臉龐邊垂了下來,看起來柔軟而嫵媚,不過君起卻打了一個寒戰。

    怎麼回事?這不是美夢嗎?那麼怎麼會出現這個女煞星?如果有了這個女煞星的夢,那麼再美的夢都會變成噩夢的好不好?

    君起眨了眨眼睛,而後很阿Q的又將頭放回了遠處,然後閉上了眼睛默默對自己說。這是個美夢,絕對不要那個女煞星,絕對不要,她千萬不要出現。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後。君起又睜開了,他這次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頭頂,嗯。還是一樣的岩石,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邊,嗯,還是一樣有個女人,又小心翼翼的吸了吸鼻子,嗯,還是有美好的食物味道。沒錯,這是一個美夢。那麼……他嚥了一口口水,最後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了看有沒有夏末的身影。

    果然,那一個暗紅色的身影還坐在篝火邊上,不過這次她沒有再低著頭了。而是靜靜的看著他,當她的目光和自己接觸到一起之後,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說:「放心吧,這不是做夢,如果要是做夢還要跟你在一起的話,我覺得也不是什麼好夢。」

    君起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低低的咒罵了幾聲之後有點不甘心的翻身爬了起來,幾下就來到了夏末的身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他搓了搓手,問:「我怎麼到這裡來的?」

    夏末白了他一眼。用一種看白痴的木管光看著他,「你難道覺得你是自己走過來的嗎?」

    君起摸了摸鼻子,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夏末的身板,挑了挑眉頭說:「看起來是你把我背過來的?」不等夏末回答,他又一臉誇張的呼出一口氣:「哇,流火。你的力氣可真大啊,我可不輕啊,你居然能把我背過來,你真不像是女人,你這樣下去是嫁不出去的了……」

    夏末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忍不住突突的跳了起來,怎麼會有這麼多話又沒有眼力見的男人?她想都不想,直接站了起來,在君起都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抬起了腿,一腳就把他踹向了篝火,要不是君起反應的快,估計就要被燒得破相了,不過儘管他沒有跌到火堆上,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和堅硬的岩石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疼得他哇哇大叫。而這個時候在他的身後又傳來了陰測測的聲音:「君起,如果你覺得舌頭這個東西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麼實際作用的話,我到是很不在乎幫你切掉的。」

    君起幾乎立刻就把嘴巴閉上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夏末,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接著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坐到了距離夏末最遠的一塊石頭上,衝著她又露出了很傻的笑容,見夏末低下頭去研究什麼之後才又收回了目光,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在心裡忍不住腹誹。這種一個女煞星,怪不得是嫁不出的,一定是沒有男人喜歡,絕對絕對是剩女,不,是剩鬥士,是鬥戰剩佛!

    「你在心裡罵我呢吧。」夏末繼續研究著手裡那一張薄薄的有如紙片一樣的暗器,這個正是上一次去黑風寨時候,她趁著今夕明朝沒有注意的時候從哨兵的脖子裡拔出來的東西。她看這個東西好像是牛皮紙一樣的薄,大小如同一張撲克牌,不過微微的有點蜷曲,剛剛在君起昏迷的時候她已經試驗了一下,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掌握竅門的緣故,她並沒有辦法像是戮淵和夜徽那樣將這個東西拋得很遠,就更不要說凌厲的殺人了。

    她打算將這個東西好好的放好,拿回去請教一下彈痕,如果對於自己有幫助的話,倒是可以找一位鍛造的NPC幫自己也打造一下。她可是對於夜徽和戮淵那天露的那一手相當的羨慕啊,東西小,出手快,攻擊猛,怎麼看都是一個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好東西。

    「怎麼能呢!我這麼厚道的人,怎麼可能幹如此不地道的事。」君起微微一愣,忍不住又在心裡嘀咕起來,這個女人不會是會讀心術吧?在遊戲裡當然不可能有讀心術,難麼這個女人也猜的太準了,這麼隨便說說都能將自己心裡想的事情猜到……他連忙哈哈的笑著,四處打量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一邊的那個女人身上,轉移了話題:「對了,這個女人是誰啊?」

    「一個玩家。」夏末頭也不抬的繼續研究自己包裡幾件東西。那條項鏈是加力量的,雖然不是她最想要的敏捷,不過力量堆得高了倒是對於攻擊強度是有很大益處的,更何況她現在脖子上什麼都沒有帶,聊勝於無。她早就已經掛了上去了。而另外一件衣服是一條披風,不長不短剛好垂過她的膝蓋,除了增加了一些防禦之外,顏色是夏末最滿意的暗色。她也毫不客氣的穿了起來,至於最後一本技能書,則是長柄武器的技能書。她是用不上的,但是卻可以賣個好價錢,她便也妥帖的收了好。

    君起聽著夏末的回答,簡直覺得自己完全就是被這個女人敷衍的。他抽了抽嘴角,道:「哦,原來是一個玩家啊,我還以為是一個NPC呢。」

    夏末聽出來君起聲音裡的鬱悶。衝著他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拿起了一塊架在篝火上的肉遞給了君起說:「那個大墓裡的怪是吃法術攻擊的,我們都是物理攻擊,估計暫時進不去了。」

    說起這一點君起也開始頭疼了。不過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悶悶的應了一聲,張嘴就咬了一口烤肉,隨即他又忙不迭的吐了出去,皺著眉毛對著夏末說:「你怎麼不放鹽啊!」

    聽到君起這麼說,夏末也忍不住微微一愣,隨後她立刻就說:「你有鹽?」

    「難道你沒有鹽嗎?!」君起一邊說著一邊絲毫不在意的從包裹裡套出了一個小布包,從裡面捏出一點點的白色粉末灑在了那烤肉上面,這個時候在一口咬上去。整張臉頓時充滿了幸福的微笑:「太美妙了,烤得剛剛好啊……」

    夏末則看著君起手裡的小布包發愣。這個傢伙居然弄到了鹽……

    在塵埃裡,對於烹飪這個技能,玩家同樣可以通過自己摸索或者找專門的訓練師學習的,不過,不管你通過哪一種途徑學習。有一點是必然的,所有的原料和作料你必須要自己準備,訓練師們最多只是會給你準備一點鍋碗瓢盆的炊具罷了。

    鹽為百味之首。沒有鹽的食物只能單純的作為一個果脯的工具罷了,可是多了鹽味的話,說不定食物裡會多出一些別的屬性,不僅如此,最重要的是,如果玩家曾經攝入不含鹽分的食物,體力會耗費得很快,但是要積攢卻很慢。這也是,無數的廚師想要做出高級食物的話,一定要找到鹽的原因。

    不過,鹽這個東西在塵埃裡並不容易弄到。靠近海邊的玩家倒是可以可以靠著曬海水得到食鹽,但是像是夏末他們這種內陸玩家的話,想要找到鹽的話,就只能尋找到鹽井或者鹽礦了。不過,這兩種東西都是很不容易發現的。

    正是這個原因,現在在市面上的食鹽是有價無市,根本買不到。甚至有很多大公會還派出了專門尋找鹽礦的玩家,只不過,仍然很少能找到。這麼難得的東西,這個君起是從哪裡找點來的?難道這盜墓賊還能挖到鹽礦嗎?

    「你的鹽從哪裡弄來的?」夏末不動聲色的咬了一口肉。

    「你不會真的沒有鹽吧。」君起大驚小怪,夏末沒有吭聲,她可以肯定,這個盜墓賊絕對是在大山裡呆得時間太久了,除了知道挖死人墳墓就不知道別的事情了,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鹽這種東西的寶貴,不過,君起只是不知道市場,但是並不是傻子,聽得夏末這麼說,他猛然間緩過神來,嘴角大大的扯開了。端著那一串烤肉又蹭蹭蹭的挪到了夏末的身邊,衝著她嘿嘿的笑了起來:「流火,我們商量個事吧。」

    「什麼?」

    「我身上還有不少的鹽,我拿給你,大墓出的東西,你少拿一半唄……」君起嘿嘿嘿的笑得實在是很欠揍。

    而夏末只是靜靜的望著君起,很自動自覺的從他的手裡將那袋子鹽拿了出來,灑在了自己的烤肉上,輕輕地咬了一口。果然很美味,夏末緩緩的嚼著肉,一邊緩緩的抬起了眼睛,看著君起緩緩的扯出了一個笑容說:「你聽說過用別人的東西跟別人換東西的事情嗎?」

    「你你你你,什麼意思?」君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立刻就跳起來大聲說:「喂喂喂!你搞清楚,鹽是我發現的!大墓也是我發現的!你再瞎扯什麼?這又跟你什麼關係?什麼叫做別人的東西?這明明就是我的東西!」

    夏末點點頭:「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這個人歷來是見面就要分一半的。」

    「你什麼時候說過!!」

    「好吧,現在我告訴你了。你已經知道了。」夏末面對已經炸毛的君起淡定的點點頭,表示這是自己的失誤。

    君起更是怒了,這是什麼事啊!他指著夏末「你」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畢竟他跟死人打交道可比跟活人打交道多。對於死人,語言能力一般是不用使用的一個技能,這導致君起的這個能力熟練度比較低。暫時無法造成傷害。

    「如果不滿意你可以殺了我。」夏末涼涼的橫了君起一眼,然後哼了哼鼻子說:「你如果想跑就試試看,這是不能下線的遊戲,只要你活著,我就讓你跑不掉。」

    「你你你你你……」君起似乎是被卡帶的老式錄音機,只會說這麼一個字,再也不會說別的話了。不過。夏末對於他來說還是很有威懾力,他本來很想一走了之,在聽到夏末的話之後便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跟這個女人作對……應該跑不掉吧。

    就這樣指著夏末的君起,只得到夏末一個冷冷的眸光之後。委屈的坐下了。不過夏末又開口道:「分我一半有什麼不好?至少我可以保證你不死,要是死了你還要這些錢做什麼?我有能力掙錢,你有錢買平安,這多麼公平的交易。」說到這裡,她又笑眯眯的望向了君起:「對了,你跟我見第一面的時候,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來著?讓我想想。」她撐著頭,好像真的是在思考一樣,君起看著她的表情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夏末則才又說:「對了,你說的是,我們來做個交易吧。看看,現在我們不正是在做交易嗎?我對這個交易很滿意,你呢?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的滿意。」

    說這話的時候,夏末正好把背後的長劍卸了下來。用一塊磨石緩緩的磨著,那磨石和長劍接觸之後,留下了擦擦擦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聽起來卻十分的瘆人。君起嚥了一口口水,扯了扯嘴角,哈哈的乾笑了幾聲:「當然,當然,我也是很滿意的。」

    「是吧,我就說,這是一個雙贏的結果,真好。」夏末笑得心無城府,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君起的肩膀,然後將剛剛那一袋鹽放在了他的手裡,十分恭敬而又有禮貌的說:「真是謝謝你的鹽了。」

    「不客氣。」君起已經快哭出來了,他剛剛想將那袋子的鹽抓住收起來的時候,鹽袋子又被夏末提了起來,她一臉恍然大悟的說:「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剛才說,你身上還有很多這東西是吧。既然如此,你應該不介意把這一點送給我吧,畢竟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

    「不,不介意……」君起現在真的是要哭出來了,他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招惹的這個煞神啊!簡直是遇上她就倒了八輩子的邪黴了!

    面對被自己武力鎮壓的君起的表現,夏末表示十分的滿意。她利落的將鹽袋子收進了包裹裡,再將劍放進了背後,便不再搭理君起,坐在那裡埋頭吃肉起來。而君起現在真真正正的表現出來了什麼叫做欲哭無淚。他看著手裡那串還噴香的烤肉一時之間悲從中來,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人了。

    寒上曉樓覺得自己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有兩個,第一個是長風,第二個就是流火。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醒過來的第一眼看見的居然是流火,她真是恨不得倒下去永遠不要醒過來。不過,流火顯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丟給了她一袋子泉水說:「漱漱口吧,你剛才吐了,火上還有剩的給你烤肉。」

    寒上曉樓就這樣愣愣的坐在那裡,半天都找不到用什麼表情面對這個女人,一直到她又看了自己一眼之後,才悻悻的收回了目光,漱了漱口。本來她連這事也不想做的,可是,那穢物在嘴裡的味道實在是讓她難以忍受,只能憤憤不平的漱口,至於吃東西她就敬謝不敏了,她現在真是一點也不想跟這個女人沾上關係。

    夏末見她坐在那裡不動,整個人也焉焉的,沒有吱聲。倒是寒上曉樓忽然想起什麼,她抬起頭看向了夏末,又看了看另外一個陌生人,便徑直衝著那個陌生男人說:「剛才,剛才,我殺的那個男人呢?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君起正在鬱悶著,對於寒上曉樓清醒也顯得沒有什麼好奇的情緒,現在忽然聽到這個女人跟自己講話,也看向了他,不過他有點奇怪,剛才?剛才發生了什麼?對了!剛才……他終於記起來了,他忘記了什麼!剛才他和流火明明在圍觀兩隊人馬打BOSS,可是,後來,後來這個女人居然把他打暈了!!!啊啊啊啊!這個女人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他立刻怒視著夏末,不過夏末卻在那憤怒的目光之下,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輕輕的說:「吃你的肉。」君起覺得自己真是沒有用,對方這麼一句話他居然立刻就癟了,剛剛鼓起的怒氣就好像被放開的氣球一樣,撲得消失了不見,只能繼續低下頭吃自己的肉,連帶著也懶得搭理那個女人。

    收拾了君起之後夏末才將目光又看向了寒上曉樓,用最簡單的話描述了那場戰鬥:「你們雙方的人都死完了,我看你還活著就把你撿回來了。」除此之外,她再也沒有多說一句。雖然君起還是挺惦記那BOSS出了什麼,不過介於夏末的淫威,他愣是沒有敢開口說一個字。

    寒上曉樓幾乎想要尖叫起來,她忍不住又想起自己和長風的最後一次爭吵,正是因為這個女人,她負氣離開,而長風居然連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這讓她幾乎絕望到底。本來隨便找了個方向前行,隨便來到一個新的地圖,也隨便找了一個新的隊伍,開始了新的旅程,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將原來的事情全部都丟開了。卻沒有想到遇見了搶怪,那慘烈的戰鬥彷彿還在眼前,她甚至以為自己一定是死了,怎麼會睜開眼睛了就看見了讓自己落到這個地步的始作俑者?雖然,這個始作俑者有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特別是,當她聽見流火用那麼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自己是被她撿回來的時候,她真的想剛才為什麼不死去?

    她那捏著袍子的手狠狠的握到了一起,然後又緩緩的張開,如此反覆幾次才讓自己不至於憤怒的尖叫出來,不過,過分壓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尖利:「你怎麼會在這裡?」

    夏末看了一眼寒上曉樓,目光中平靜得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她撕下了一塊肉,繼而用更平淡的語氣說:「我在這裡並不奇怪,倒是我想問你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寒上曉樓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她只能直愣愣的看著夏末,咬了咬嘴唇,轉過頭去,什麼話都不說。

    一邊的君起看了看夏末,又看了看寒上曉樓,湊到了夏末身邊低聲說:「我覺得,她怎麼對你一身的怨氣呢?」當然,他心裡又加上了一句,比我的怨氣還重。「不會是你搶了她的老公吧。」

    夏末立刻一個冷眼橫過去,君起摸了摸鼻子,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窩到一邊去了。隨後她又看著寒上曉樓說:「你既然不說,那我就聯繫長風好了。」

    這一句話好像是碰觸到寒上曉樓最脆弱的地方,她大叫一聲:「不要!不要聯繫長風!」

    夏末揚了揚眉毛,表示不解。

    寒上曉樓卻垂下了眸子,她凌亂的心,卻一下子在這一刻恢復了平靜,她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道:「流火,不要這樣,我真的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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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5 00:36:28 |只看該作者
第18章 再入大墓
  
    夏末又微微的揚了一下眉毛,她敏銳的發現自己好像被迫進入了一個她一點也不想進入的怪圈了。嗯嗯,或許君起說的不錯,似乎,有那麼一點點誤解。

    「我說,我真的覺得是你搶了她老公了,你看看她那張臉,到處都寫的都是,『你是個小三』。」君起雖然在吃著烤肉,不過,卻一直注視著兩個人之間的互動,看到這裡他剛剛才安靜下來的興趣又有點興奮起來,再次不知道死活的湊到了夏末的身邊,聲音不大不小的說著。而這個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能讓在山洞裡所有的人聽得見。

    寒上曉樓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僵硬的讓夏末都忍不住覺得君起說得其實就是正確答案了。她微微的側過了頭,看著君起,看不出情緒的問道:「你看起來好像很興奮?」

    君起立刻坦白的點點頭:「我一直都是跟死人打交道,死人哪有這麼多活生生的八卦給人看,所以,偶爾能看到活人的八卦是我不多的追求之一了。」

    夏末翹了翹嘴角,淡漠的說:「那麼你不多的追求還真是不少啊。」

    君起只是一幅傻乎乎的樣子笑得讓人覺這簡直是個智商不達標準線的人士,倒是一邊的寒上曉樓猛得站了起來,她大口大口喘著氣,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夏末,翕動著嘴唇,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一般,可是,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說:「我走了。」

    夏末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低下頭吃著烤肉,寒上曉樓則頭也不回的朝著山洞外面衝去。漆黑的夜幕中隱隱的似乎又有傾盆的大雨要落下來了,空氣中含著一股腥腥的潮濕泥土味道,讓人聞著都覺得四肢百骸都冰涼起來。

    君起看著就要離開的寒上曉樓又看了看夏末,覺得這種事不是自己能解決掉了,所以乾脆閉上了嘴巴,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而夏末則是在寒上曉樓馬上既要走出山洞的時候緩緩的說出一句話:「如果做不到完全的信任。就不要談什麼愛不愛了,太可笑了。」

    寒上曉樓的腳好像在她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就完全的生根了,她站在那裡渾身顫抖,好半天才轉過頭,憤怒的道:「你懂什麼!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有多辛苦,可是,為什麼他永遠不看我,他的眼裡……他的眼裡……」她顫抖了嘴唇好一會終於喊了出來:「他的眼睛裡永遠只看得到你!」

    君起臉上看八卦的情緒更濃了。夏末瞪了他一眼,不過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威懾的作用,君起依舊津津有味的等著看劇情的發展下去。夏末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吧,怎麼就好像真的變成了搶人家老公的傢伙了?她有點頭疼,轉頭看了一眼寒上曉樓覺得還是一次性把問題解決了比較好。

    夏末冷笑一聲,轉頭看了寒上曉樓一眼,淡淡的說:「女人都怎麼了?難道談了戀愛整個人的智商便全部下降了。」

    寒上曉樓聽了這句話,怒火更勝,她乾脆也不走了。直接走進了山洞裡坐在了夏末的面前,冷笑道:「你想要教訓我嗎?」

    夏末上上下下的看了喊上小樓一眼後。扯了扯嘴角:「我和你很熟嗎?」

    這一句話塞得寒上曉樓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瞪大了眼睛望著夏末,好一會才呼出了一口氣:「流火,我真的是很討厭你。」

    夏末扯了扯嘴角:「被一個不熟的人討厭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她自嘲般的說著,目光裡明明暗暗的光,讓人無法猜到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寒上曉樓望著夏末好一會才拿起了剛才夏末給她的那串肉往嘴裡塞去,一邊塞一邊說:「我從長風那裡出來了。」

    「原因?」看起來寒上曉樓的倒是一副很想好好說點事情的樣子。夏末也就乾脆不去東拉西扯,平心靜氣的說著。

    「原因不就是你嗎?」寒上曉樓哼了哼鼻子,不過卻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我受不了我的男人心裡總有別的女人。」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夏末雖然嘴巴上說著抱歉。不過看起來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隨後她又說:「如果你覺得不放心,我建議你可以把長風閹了,這樣他就只能跟著你了。」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君起聽著這兩個女人極為淡定的談論這些事情,君起渾然有一種蛋蛋的憂傷,他下意識的夾了夾腿,不動聲色的朝著後面退了幾步,儘量的遠離這兩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了,忽然之間君起對於兩腿之間的子孫根能否平安的跟著他到世界末日這個問題表示最深切的擔憂。

    事情變得有點莫名其妙。君起怎麼也想不到,為什麼昨天這兩個女人好像還是水火不容一般,怎麼今天居然一起進了大墓呢?不僅如此,而且看起來兩個人相處得還是相當融洽的,至少在配合上很融洽。不過一想到自己原本能分到一半的寶貝現在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了,君起又覺得鬱悶了。

    其實夏末也沒有想到今天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倒是知道寒上曉樓是智力系的玩家,不過原來下副本,她一直都是用近身的武器的,雖然攻擊不高,但是對於整體攻擊力來說聊勝於無。卻沒有想到,昨天晚上她居然自己說出來她其實已經領悟了兩個法術技能,這便讓夏末暫時打消了和她分道揚鑣的想法,轉而請她一起進入大墓,反正最後的戰利品大家平分好了。原本夏末是想讓空城過來的,但是從平興鎮到陽安鎮的路程比較遠,過來需要四五天的時間,更何況,空城一個人出城夏末並不是特別放心,萬一不小心在路上被人殺了,那真是有夠倒霉的。更何況,這四五天的時間中,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呢?正是因為這些原因,讓夏末本著有便宜不佔是二百五的想法直接拉了寒上曉樓進了大墓。

    寒上曉樓也是吃驚的。她並沒有想到夏末會邀請自己進到這樣一個極為隱秘的地圖裡打怪。按照一般的想法,這種隱蔽的地圖一般不都是要親友團的成員才有資格一起進來打嗎?她並不認為自己是夏末的親友團,要知道兩個人可就比陌生人熟悉了那麼一點點,更何況還有一點點疙瘩在。當她問起夏末這個問題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夏末的回答如此風輕雲淡:「碰巧遇上了而已,你別想太多。」

    好吧,寒上曉樓承認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用想太多的時候果然要幸福多了。

    寒上曉樓的法術和空城的法術明顯不同。空城會的基本是火系法術,而寒上曉樓會的是淨化系的法術。夏末有點奇怪,這個女人現實中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不過關係不到位啊,這種問題就算好奇也問不出口。不過淨化法術倒是與大墓中的各種怪物屬性相剋,打出去的時候,傷害比較客觀。不過,夏末也沒有將戰鬥的主力全部都交給了寒上曉樓,畢竟這是塵埃,這裡雖然不用要藍,但是需要耗費體力的。

    智力系玩家恢復體力的速度是遠遠比不上的力量系玩家的。而敏捷系玩家恢復體力的速度則是在這兩者之間,不算是太快也不算是太慢。大墓裡的怪物是會刷新的。夏末計算了一下,大概每個怪物刷新的時間是三個小時左右,如果寒上曉樓在前進的過程中耗費得體力太多的話,那麼一會出來就比較辛苦了。要知道打副本最困難的其實並不是boss,而是無休無止的小怪。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這一路進去夏末還是擔任了主要攻擊力量,只不過是在遇見了鬼魂這種沒有實體的怪物的時候才將主要的戰鬥交給了她。一開始遇見鬼魂的時候寒上曉樓也有點發怵。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是夏末這種重生的金手指。而女性似乎天生對於黑暗系的東西都比較恐怖,寒上曉樓也不例外。不過,看著夏末一臉淡定的樣子。她並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敗給她,所以,強壓著幾乎要尖叫出來的聲音,也一臉淡定的輔助攻擊。

    當然,如果不是大墓裡實在太黑,根本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的話,現在或許能看見她那因為恐懼而扭曲變形的面孔。

    不過,對於君起來講,這就太刺激了。

    如果說夏末是個大變態是個大煞星,根本就不能以常人的想法來橫樑的話,總不能所有的女人都是變態都是煞星吧,至少這個叫做寒上曉樓的女人表現得很正常。既然那麼正常的女人都如此的淡定打怪,自己這個男人要是在害怕的話,這還叫做事嗎?更何況,自己是盜墓賊啊,這裡是大墓,這可是自己的地盤,他怎麼能表現得比兩個女人還要差勁呢!!雖然君起心裡依舊發毛,不過,還是並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淡定一點。

    這樣一來三個人都很淡定,殺起怪的效率也高了很多。雖然夏末並不知道為什麼寒上曉樓和君起為什麼那麼淡定,但是這個狀況正是她十分樂見的,所以,她殺怪的激情更加高漲了。

    倒是落在最後的君起,看著夏末不要命的往前衝,忍不住為了自己的安危捧上了一捧熱淚。各位粽子大爺們,如果你們在這裡真的存在的話,就找那個不要命的吧,我還想活的……

    一路上前進的十分順利,雖然越往後面打得越吃力,但是三個人好歹磨合出了一點默契,由夏末去引怪然後做肉盾,君起繞道怪的背後捅刀子,而寒上曉樓在後面放冷槍,如此猥瑣的戰術被三個人玩得出神入化,仇恨也是被拉過來又扯過去,弄得怪往往不知道要攻擊誰就倒地了。

    大墓裡的怪一般爆出來的裝備都是沒有用的,比如什麼生鏽的戰刀,什麼破碎的袍子,總之一看都是丟出去都沒有人要地攤貨。再加上這些東西都是有不輕的重量,所以,這些怪死了之後戰利品基本都沒有人撿取。最讓人惱火的是,因為大墓裡的怪都是死人骷髏殭屍以及鬼魂這樣的東西,所以他們身上是不帶錢。也就是說從昨天進入大墓到現在夏末基本就在做白工,這樣的折本買賣夏末當真是不喜歡啊,現在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託給了最後boss身上了,希望能出一點好東西。

    雖然大墓裡的地圖很詭異,但是因為有君起這個盜墓賊在。倒是一點都沒有走彎路,很快就已經快要到達主墓室了。

    眼前出現了一道比較大的石門,四處都沒有怪,門上又浮雕的圖騰,細細的看一下是類似鳳凰一樣的東西,不過君起卻告訴兩個人這並不是鳳凰,而是重明鳥,其名來源於它的兩隻眼睛都有裡都各有兩個眼珠。不過。就夏末看來,這跟鳳凰差不多,雖然她也沒有見過鳳凰,可是看樣子是差不多的。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地方進不去。

    夏末伸手推了推那道石門,根本就紋絲不動,哪怕她用了所有的力氣也是沒有辦法的,她轉身看著君起說:「怎麼打不開?」

    「當然了,後面有塊金剛石頂住了。你是打不開的。」君起嘿嘿的笑了笑,然後朝著兩個人招招手。然後帶著他們朝著另外一條小路走去,那條小路在來的時候已經清理過了,現在並沒有什麼刷新什麼怪。君起這個時候則拿出了火把,點燃了用左手舉了起來,右手則拿著一個造型很奇怪的棍子,他貼著牆走著,一邊走一邊輕輕的手裡的棍子敲擊著每一塊牆磚。細細的聽著那些牆磚的聲音。

    這樣敲了不知道多少塊,終於有一塊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沉悶,跟別的清脆的聲音一點也不一樣。君起便站住了。說道:「就是這裡的。」

    「這塊磚怎麼是空的?」夏末問道。

    「按照我從我師傅那裡學到的知識,這塊磚一般是修墓的工匠留下的。一般這種大墓為了防盜,在修建完成之後,都會將所以建築大墓的工人全部殺掉,所以有些有經驗的工人會提前在不起眼的地方留下可以逃生的出口,而且這個出口距離離開大墓的出口是非常近的。」君起一邊說著一邊又拿出一把平邊的鏟子來,吃力的將鏟子插進了石塊的縫隙中,開始撬起來。

    夏末看他憋得滿臉通紅,走到他身邊從他的手裡接過了鏟子,便開始使勁的撬起來,雖然很辛苦,但是那磚塊開始緩緩的移動了。

    君起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他道:「喂喂喂,你多少的力量啊!這麼重的磚塊你也能夠移動?」

    夏末也不回答,只是這邊撬一下,那邊撬一下,這樣來回幾次便把那塊磚塊給翹出了一大塊來,最後三個人一起動手才將那塊磚塊抽了出來。磚塊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很大的聲音,磚塊也碎成了兩瓣。

    一股雜糅著奇怪味道的風從那洞口裡一下子穿了出來,透著一股讓人無法喘息的涼意。夏末下意識的別開了臉,摀住了鼻子。寒上曉樓也立刻退後了一步,倒是君起表現得很淡定,「他笑了笑,這個是很正常的,大墓的主墓室裡都有這種味道,散散氣就好了。」

    「不會有毒吧。」寒上曉樓雖然摀住口鼻,但是依然有很刺鼻難聞的味道從指縫中鑽了進來,她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當然有毒,一般能建造這麼大墓的主人都不是等閒之輩,為了保存他們的屍體都會用大量的化學物品,誰知道經過了什麼樣的質變量變,反正沒有被盜過的大墓基本都是有毒的。」君起一點也不在意,他從口袋裡套出了兩瓶藥,丟給了一人一瓶,頗為肉疼的說:「這可是我的獨門配方,吃下去三小時之內絕對百毒不侵。」

    夏末見君起本人看起來確實是一點都沒有中毒的樣子,也不疑有他,直接吃了下去。而寒上曉樓雖然心裡多少有些不安,但是看見夏末都吃了,也不好意思不吃,就算心底懷疑,也硬著頭皮吃了下去。君起看見兩個人都吃了以後,邊朝著那洞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還好我們中間沒有胖子,否則的話,這個洞可是爬不進去的。」

    三個人依次爬進了洞裡面,經過了一小段狹窄的通道之後,很快就已經到達了一塊地磚的下面。看樣子只要頂開這塊地磚,便可以進入大墓的主墓室了,不過,因為這條通道過於狹窄,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所以頂開地磚的任務就只能交給爬在最前面的君起了。君起稍微來的試了一下,只覺得這地磚沉得厲害,他想起剛才夏末輕輕鬆鬆的撬開另一塊地磚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低低的嘟囔了一聲:糙妹子。

    前一塊就是被夏末撬開的,君起覺得為了自己的男性尊嚴,無論如何,這一塊都必須由自己來頂開,所以,他猛的沉了一口氣,就開始用力的將地磚往外面頂了起來。不得不說,頂一個東西要比撬一個東西省力多了,至少這塊地磚君起並沒有用掉九牛二虎之力就已經扳開了。

    這塊地磚被搬開之後,比剛才更為濃重的一股刺鼻味道就撲面而來,三個人頂著這樣的味道爬出了地道。果然就是大墓的主墓室了。

    四四方方的墓室大概有兩百個平方,在四個角上各有一個房間,而在最後面的牆壁上還有一道低矮的小門。而在這個巨大的墓室裡面並沒有擺放棺木,而是擺放著很多器皿,看起來,這些東西也是陪葬品。

    君起指了指最後面那一道小門說:「棺材就在那道小門裡。」

    夏末看了看那道小門,大概只有一米高,幾個成年人要進去的話,只能彎下腰才能進入。不過……她說:「既然陪葬品都在這裡了,我們是不是不用進去了,直接拿了東西走就行了吧。」

    寒上曉樓對於這個提議十分的認可,畢竟這個大墓裡的小怪都已經讓人如此難耐了,boss的話,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的。她聞著墓室裡那難聞的氣味只覺得胸悶,又想想可能出現的boss,忍不住有點發怵。

    「按照我的經驗,在現實中倒是可以直接閃人了,不過,遊戲裡的這些擺放陪葬品的耳室可能會設置一些機關吧。至於開機關的盒子應該就在放棺材的那屋子裡。」君起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包子,朝著距離幾人最近的一個耳室拋了過去。

    只聽得叮叮噹噹的金屬敲擊地磚的聲音,便看見從那耳室的隱蔽的牆縫上射出了無數道的利器,再看那包子,都已經成包子片了……

    三個人默默的收回了目光,統一的朝著那個低矮的小門看去。既然都走到這裡了沒有理由空手回去吧,所以……

    小門並不是石頭做的,還好,如果這個又是石頭做的,估計三個人只能打道回府了。夏末手裡舉著火把,湊近了那道小門看了看,上面圖著鮮紅的硃砂,十分的鮮豔。她本來想伸出手推開那門,卻又停住了,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件剛剛撿到的破碎的衣服,纏在手上,這才去碰觸那門,衣服上即刻冒出了吱吱的聲音,似乎還有點青煙伴隨著聲音冒了出來。她不禁呼出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剛剛多了一個心眼,不然的話,今天估計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小門因為夏末的碰觸發出了碰碰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木頭,可是,這個大墓也不知道已經建成了多少年,這種木頭居然還沒有腐壞。

    門的上面有一道窄窄的橫樑,像是門閂的樣子,夏末抬手就打開了門閂。就在這個時候,便聽到門後面傳來一陣極為刺耳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沉重的東西在乾澀的地面上劃過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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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5 00:39:49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uncat0 於 2013-1-8 20:46 編輯

第19章 轉折
   
    君起一把就抓住了夏末的手,夏末轉頭去看他,只見君起沉著一張臉。和往常那臉上對於鬼魂的畏懼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君起的臉上有著說不出來的凝重,他開口沉聲道:「估計裡面的東西已經出來了,不知道是什麼,一定要進去嗎?」

    「到了這個時候你覺得還有後退的理由嗎?」夏末卻勾了勾嘴角,她雖然也緊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的手碰觸到這道門的時候,她的心竟然平靜了下來,就好像猛然間結冰的湖面,再也沒有一絲的波瀾。

    寒上曉樓靜靜的看著夏末,雖然嘴巴上認可,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膽色過人。長風對於她的襃贊並不是空穴來風。一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嘆氣,果然是比不了啊。

    「我忽然覺得我們還是退出去好了,我總覺得很危險。」君起嘆了一口氣:「雖然我是盜墓賊,但是,我始終覺得小命最重要。」

    「我也只有一條命,我也不想死在這裡。」夏末抬起了另一隻手,輕輕的將君起握著自己的那隻手移開,然後轉頭看向了小門,聲音裡有讓人安心的平靜:「只是,有一絲的希望我都不願意錯過。」

    「富貴險中求?」君起望著夏末那張過於美好的側面,忽然翹起了嘴角苦笑了一下。

    夏末則轉過頭看著他說:「你這麼想也成。」說罷,她轉頭的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寒上曉樓道:「如果害怕你可以先走,現在出去還不會刷怪。」

    寒上曉樓微微一愣,而後堅決的搖搖頭。

    夏末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深深的又望了她一眼,轉頭毅然決然的推開了那道小門。

    後面的墓室並不大,不過也就是二十個見方,在正中間靠牆的地方擺放著一具巨大的棺材。通體烏黑髮亮,棺材上面貼著很多的金箔和玉片,交織出了美輪美奐的花紋。君起打著火把遠遠的看著那口棺材。輕輕的發出了讚歎的聲音,而寒上曉樓則轉動著目光看著這一間小小的斗室,只見這裡到處都擺放著各種的陪葬品,雖然已經蒙了不少的灰塵,可是依舊金光閃閃,光彩奪目,也忍不住低低的發出了嘖嘖的稱讚聲。

    倒是夏末只是隨便掃了一眼屋子裡面。發現這裡除了金玉這些貴重的東西之外並沒有她所期待的兵器或者裝備,便不再多想了。而是直接將目光投向了那口棺材,她眯著眼睛看著棺材了一會,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子跳得厲害。她怎麼覺得這口棺材的蓋子在緩緩的移動呢?

    這間小小的墓室裡似乎什麼都是靜止的,冰涼入骨的空氣貼在身上。熨帖著每個人的皮膚,竟然生出了一種潮濕的寒冷。

    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夏末眯了眯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口棺材看,這一看並不要緊,她又聽到了那種奇怪的摩擦聲了,她立刻對著兩個人說:「那口棺材的蓋子在自己動!」

    兩個人雖然被一室的珍寶晃花了眼睛,可是,也沒有忘記了自己到這裡來到底是干什麼的,自然而然也是聽到了那摩擦的聲音了。君起皺了皺眉毛:「這裡太小了要是出來了我們只怕會沒有辦法對付吧。」

    夏末只是說:「你兩個先出去。」

    「!」兩個人幾乎同時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夏末。而夏末轉頭看著他們說:「放心。我沒有要找死的想法,我還是很珍惜我的小命的。」說著就將兩個人推出了這間墓室。

    夏末當然不是去送死的,她只是想起來在上一世對付這種死靈系的生物最常用的一種方法。那個時候法師這種高級職業一般都是被大公會給圈養了,一般的冒險小隊裡是根本不會有法師這種職業存在的,而死靈系生物確實一種對於物理攻擊極為抗拒的生物,要有法師才是最方便的。不過。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儘管夏末所依附過的冒險小隊都沒有法師,可是這些玩家也總結歸納出了很多可以使用的方法,就比如現在。

    她伸手進口袋裡摸一下,那裡有一瓶她從今夕明朝那裡強行要過來的燒刀子,酒精度極高,只需要小小的一口就能迅速的恢復體力,夏末原來是準備自己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使用的,現在看來,便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儘管不是給自己喝。她拿出了那瓶燒刀子,快速的衝到了棺材邊上,這棺材放在棺床之上,卻比夏末稍微矮一點,棺材蓋子已經被移開了一條縫隙,現在棺材裡很是安靜,似乎並聽不到剛才那種尖銳的摩擦聲音,不過,夏末還是能感覺到一種脊背發毛的感覺。

    想想看,正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怪物躺在這棺材裡面,夏末就覺得渾身上下不痛快。她並不忌諱什麼鬼怪,可是我明敵暗這種感覺還是讓人很不爽的。她將那酒瓶子的蓋子直接拔開,然後想也不想,就將那一瓶子燒刀子從棺材口倒了下去。

    正在倒的時候,她看見一隻毛茸茸的手從棺材的縫隙中伸了出來。頓時只覺得頭皮都木了,好像渾身上下所有的汗毛在這個時候統統都豎了起來,她一動不動的看著那隻長毛的手,幾乎要尖叫著將手裡的酒瓶子丟掉了,僅剩下的理智讓她努力冷靜下來。

    她安靜的看著那隻毛茸茸的手朝著酒瓶子的方向伸了過來,可是因為棺材的縫隙太小,那隻手根本沒有辦法伸出來,最終只能朝著那酒瓶子的口子伸過去。

    一股無法悖逆的巨大力氣從酒瓶子上傳了過來,夏末只覺得自己的手臂痠痛無比,酒瓶子再也拿不住了,只能脫開了手。而這個時候,酒瓶子也應聲而碎。在夏末的手裡留下了深深的幾道傷口,鮮血淋漓。夏末來不及包裹傷口,因為她看見那隻毛茸茸的手已經順著棺材縫隙伸了出來,看起來是要將棺材蓋拖起來的樣子。她眸色一沉。如果這個時候讓這個傢伙冒出來,自己豈不是前功盡棄!

    她立刻拔出了身後的長劍,朝著那伸出來的毛茸茸的手上就砍了過去。只聽得無比清脆的響聲應聲傳來。夏末微微一愣,剛才從劍身上傳來的觸感告訴她這根本不是一個生物該有的肉體,而是金屬般堅硬的身體!

    她一驚,看起來,如果這一下子不先置它於死地的話,要靠自己根本是不可能對付這個傢伙的。而寒上曉樓雖然有兩個淨化法術,但是她的跑位實在有問題。再加上又是個女人,雖然她一直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夏末還是發現其實她對這種神鬼之怪的東西很是發怵,要是弄到非要讓寒上曉樓對付這傢伙的份上就不得不考慮小命的問題了。

    正是因為這樣,夏末想也沒有多想。直接伸手就拉住那毛茸茸的手。

    這是手嗎?

    當抓住那隻手的時候,夏末的腦子裡唯一冒出來的想法便是這個。先不要說那些毛硬的好像是豬鬃一樣,就說那皮膚,又冷又硬,夏末險些便認為自己的抓住的是不鏽鋼的器皿,而那手的指尖更是長著鋒利的指甲,彷彿像是刀子一樣,深深的刻在了夏末的掌心裡。有那麼一瞬間夏末只覺得自己的手好像是被那隻爪子給釘穿了一般。

    這邊已經用左手抓住了他的爪子,另外一隻右手她也不敢停下來。立刻就伸手進了包裹裡抓出了那個火摺子,打開點了火,迅速的從棺材的縫隙中丟了下去。即刻之後,就看見巨大的火光從棺材的縫隙裡竄了出來。

    那原本緊緊抓住夏末手的毛茸茸的爪子也立刻就放開了,夏末趁著這個空檔快步衝到了小門邊,一彎腰從裡面鑽了出來。不過並不多行。還是站在門邊,轉頭對著寒上曉樓說,「等會有什麼跳出來的時候,快點放技能。」

    寒上曉樓雖然剛才在外面聽到了裡面的響動,不過並沒有真的見到自己要面對的怪物。不過,這一路上她倒是對夏末的應急本領心生佩服,再加上原來兩個人就打過本,她也知道夏末的能耐,對於夏末的指揮沒有任何的異議,立刻就點頭同意了。

    那小門過於的低矮。讓三個人只能彎腰蹲在門口連直起身子都做不到,而裡面那個傢伙只看得到一雙巨大的腳爪,被一團烈焰團團包圍住,別的再也看不見了。寒上曉樓蹲在夏末的背後,姿勢難受的不斷驅動著淨化法術套在那個怪物的身上,每次套上一個淨化法術都能挺到對方發出了極為慘烈的叫聲,讓她有一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夏末很快就發現這個長毛的怪物是不能彎腰的,或者說是不會彎腰的,這樣一來,三個人這麼攻擊就顯得很輕鬆了。她忍不住想,其實這是另外一種簡化吧,否則按照剛才自己對於這個怪物的試探,只怕三個人陪上小命也不見得能將它拿下。隨後的只是耗時間而已,不過,寒上曉樓的體力很快就耗費完了,但是裡面的怪物一點都沒有要倒下去的意思,事到如今夏末只能轉頭對君起說:「你身上有油沒有?或者肥肉?」

    君起想了想,還真的從包裹裡套出了一坨油膩膩的肥肉給了夏末問:「幹什麼?」

    夏末也不說話,只是接過了肥肉,用繃帶三下兩下就將它給纏了起來,肥肉上的油脂很快就從繃帶上滲透了出來,她又拿出了火捻子打了火將那塊肥肉點燃,彎下腰去看向了墓室裡面,只看見那怪物正蜷縮在一個角落裡大口大口的喘氣,他渾身上下長著長長的毛,不過因為剛剛夏末放火的緣故已經燒得焦黑了,四肢特別的長,長著長長的尖利的指甲,而他的臉卻很是怪異。看不到眼睛,不過有一張巨大的嘴,尖尖的慘白的牙齒中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猩紅色的舌頭,整個墓室裡有一種奇怪的味道,那時燒焦的肉味和腐敗的屍體的味道混合到一起的怪異味道,聞起來讓人忍不住隱隱作嘔。

    她手裡拿著那塊燒起來的肥肉,想也沒有想。就朝著那怪物拋了過去,那怪物大概也是下意識的,就用手抓了過來,然後怪叫一聲忙不迭想要丟掉。但是他的指甲太長。竟然有些彎曲了,竟然勾住了那燃燒的繃帶半天都甩不開,只能讓火又在身上燃燒了起來。這一次燃燒的速度要比剛才更快。大概是這怪物身上還有一些沒有乾枯的油脂的緣故,被這一團火猛的一點,他頓時像個巨大的蠟燭一般又熊熊的燃燒起來。

    墓室裡再次傳來了那怪物尖利的怪叫聲,這一次,夏末乾脆將那小門也拉著關上了。她轉頭看著兩人說:「這玩意對於物理攻擊完全免疫,倒是對於火很害怕,現在我們只能聽天由命了。」

    總體來說。夏末的運氣還是挺好的。

    沒有多少的功夫就聽到裡面安靜了下來,寒上曉樓豎著耳朵聽了一會,確認裡面確實什麼聲音都沒有,才對著夏末說:「是不是死了?」

    夏末正閉著眼睛養神呢,聽得這句話便睜開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去看看。」說罷,她不再管兩個人,直接開了小門探身看了看墓室。

    墓室裡安靜一片,出了煌煌的金玉珠寶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了,夏末微微一愣,按理說,那麼大個東西不可能這就不在了,一定是藏在了什麼地方。可是當下又找不到。既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夏末當然不可能貿然進去。她直接將身上所有的破布都拿了出來,點上火朝著墓室裡丟得到處都是。

    甚至有幾件丟在了棺材的附近,那巨大的黑色棺材邊上頓時燒起了熊熊的火光。這棺材一定是好東西,但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點燃。而這墓室裡都是寫金屬珠玉,想要點燃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現在只能繼續等待。

    墓室裡這回又燒了起來,這次的火並沒有燃太長時間,期間又響起了那怪物的叫聲,不過,火還沒有滅,就再也沒有了聲音,可見真的是死了。等到這次火熄滅之後,夏末這才打開門,靜靜的等待著煙塵消散之後,這才爬進了墓室。

    剛剛一把大火燒得整個墓室一片狼藉,雖然珠玉這些東西並不會被燒壞,但是金器就沒有這麼好的命數了,雖然不至於融化掉,但是也多數變了形,看起來想要賣個好價錢是不可能了,勉強折成金子還錢倒是可以的。夏末一走進了墓室,第一件事就是四處尋找剛才那個怪物的屍體,寒上曉樓和她想得一樣,兩個人進了墓室,立刻就到處尋找起來。而君起是最後一個進入墓室的,不過,他一看見這被大火燒成如此模樣的模樣,幾乎要哭出來了。

    夏末一邊尋找屍體一邊白了他一眼:「東西收拾一下拿出去還可以賣的,你傷心什麼。」

    「這些都是有很多價值的,在考古學上……」

    他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夏末打斷了,「考古學?你不是盜墓賊嗎?說什麼考古學?」

    「我是考古學科班出身的……」

    「學考古的來幹盜墓,你還真是學以致用啊。」一邊也在找屍體的寒上曉樓也忍不住開始吐槽君起:「現在真是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啊。一個盜墓賊都是學考古的,你還讓別人怎麼混。」

    君起被兩個人女人一陣搶白弄心情更加鬱卒了,不過,他倒是沒有鬱卒很久,就聽到夏末說找到了屍體。原來在墓室的棺床下面,那個怪物蜷縮的躺在那裡,渾身已經被燒得變形,在加上這裡本來就漆黑一片,對於一個幾乎燒成碳棒的傢伙很是不容易才發現了蹤跡,所以才找了這麼半天后才發現了屍體。夏末發現在這怪物的身邊並沒有掉落什麼箱子,便伸手進他的身上翻動起來,很快就在一片的碳粒中間找到了一把鑰匙。

    墓室並沒有可以打開的箱子,夏末想也沒有多想便猜到這東西一定是跟外面的四個耳室的機關有關。所以,在兩個人收拾屋子裡的珠寶的時候,她便開始四處尋找機關盒子,一切還算順利,在棺材的背面她最終發現了一個小盒子,用鑰匙打開,裡面果然有四個打開的機關,一一的關上之後,從外面便傳來一陣輕微的咕咕嘎嘎的聲音。夏末示意兩個人繼續在這裡收拾東西,自己則先出去檢查機關。

    巨大的主墓室裡一片的黑暗,但是四個耳室裡居然有淡淡的昏黃。不過這樣的昏黃實在是太微弱了,在巨大的黑暗中立刻就被淹沒了。不過,並不要緊,只要是能看見準確的位置便可以了。雖然這個大墓之旅不溫不火的平淡如水,但是在看見站裡面就在眼前的那一刻,夏末還是忍不住激動起來。

    帶著點小跑朝著那北面的耳室跑去,剛跑到墓室中間的時候,她只覺得腳下的地板一鬆,她連聲音都來不及叫出來整個人便已經從跌了下去。而主墓室的地板在打開讓夏末跌下去之後又很快的合了起來,等到寒上曉樓和君起從後面的小門鑽出來之後,將整個墓室找了個遍都再也沒有發現夏末的蹤影。

    夏末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片黑暗之中,那過於深沉的黑暗讓她幾乎認為自己又一次死了。她躺在那裡,眨了眨眼睛,四週一片黑暗,就算她舉起了手也看不見,難道是真的死的?夏末叫出了人物面版,看見在屬性面板上,自己還鮮活的生命,這證明著自己至少現在還是活著的。不過,既然她現在是活著的,那麼這裡是哪裡?

    她伸出了手摸了摸四處,冰冷堅硬且又鋒利的觸覺立刻順著她的指尖傳遞給了她的大腦。

    這是什麼地方?

    躺了一會,夏末只覺得自己的四肢都要凍僵了,她伸手進懷裡,想要找火摺子打個火把看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可是舀出了火摺子嘗試了幾次都打不燃,終於有一次打燃了,剛剛才準備點火把,又熄滅了。接下去再點的話就沒有一次能點燃了。

    既然火摺子打不燃,夏末便不再嘗試了。

    她並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躺了多久,不過,既然躺了這麼久都還有沒有死,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裡應該沒有怪,否則的話,她根本活不下去,應該在掉下來的時候就死了。她伸出手拔出了背後的長劍四處揮舞了一下,看起胡亂沒有章法,其實是在試探自己躺的地方有沒有阻礙。

    並沒有。

    她這個時候才放心的坐了起來,避免一起來就撞到了頭,別沒有摔死,給活活撞死,這才是虧死。

    夏末緩緩的站了起來,雙手持著雙劍繼續揮舞著,依舊沒有阻礙,她便一邊試探一邊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竟然隱隱的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聲音很小,聽得出來水流的速度十分的緩慢。不過,因為這裡過於安靜,如此小的聲音還是讓她聽得清清楚楚。夏末一邊揮舞著雙劍繼續試探一邊朝著流水響聲傳來的方向靠了過去。這回,並沒有走多久,她就感覺到了雙腳踩進了冰冷的水中。

    這就到水了?

    腳下是柔軟的沙粒和冰冷刺骨的感覺,果然是水。夏末彎下腰伸出了手輕輕的朝著水面貼去,在平放到快接近水面的時候她便停住了。靜靜的呆在那裡,感覺著水面上帶給她的觸覺。

    她閉上了眼睛,讓自己整個人冷靜下來,能最敏銳的感覺到周圍的環境。

    手掌之下是冰涼的水汽,似乎還有小小的波瀾在細微的攪動著。

    夏末的嘴角勾了勾,有風!

    有風就代表著這裡並不是絕對密閉的地方,一定會有通出去的方法。她收回了手,剛剛想站起來的時候,忽然聽到在很高的地方傳來了一片翅膀拍動的聲音。夏末微微一愣,難道這裡還有鳥嗎!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幾乎提了起來,她立刻抬頭朝著翅膀拍動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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