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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evil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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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那時煙花] 生存遊戲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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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4 19:08:32 |只看該作者
第100章 出乎意料
   
    屍檸握著手裡的劍,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不對,什麼都不對。

    他一開始就不該來告這個女人的,他一開始就不該聽隊長的話的,他一開始就不該帶著春生出去打劫的,他一開始就不該去打劫的,他一開始就不該跟著隊長幹這種事情的。

    不該,真的不該。

    如果不是一開始走錯的那一步,他今天不會淪落到這一步吧。和這個女人對上,無論如何結果最後只會有一條路吧。可是,那條路是他無論如何不願意接受的道路。能夠再次醒過來就已經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如果要再度睡過去,而且是永遠的睡過去,他不想,他一點都不想。

    這個世界上又有誰願意去死呢?沒有人。

    只是,他可以選擇嗎?屍檸抬起頭看了看身邊的書記官,只見他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裡,目不斜視,像是廟宇裡樹立的雕像一樣,連一點多餘的屬於人的表情都沒有。他嚥了一口口水,他覺得自己要瘋了,他翕動了一下嘴唇然後說:「流火,流火已經贏了九場是嗎?」

    書記官大概沒有想到這個人會跟自己說話,他的眼珠子轉了轉,才將目光挪到了屍檸的身上,不過,很快他又將目光收了回去,彷彿老僧入定一般,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屍檸的話一般。屍檸也從來沒有奢望過這個書記官會回答自己的話,可是,人在這樣極度緊張的時候。總難免希望有人能安慰自己一下的,縱然知道是不可能的,心中總是存著一點希望,只是。現實打破了這點希望之後,他又變得憤憤不平。

    屍檸使勁的擦拭著長劍,咬著牙道:「這本不是我願意的。為什麼最後還要我來承擔這樣的結果?」

    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死一樣的安靜。

    他也不介意,繼續憤憤的說著,似乎是要將自己一肚子的話全部都說出來一樣。也是,人之將死,如果還將什麼話都憋在肚子裡,那確實讓人夠委屈的。「……從頭到尾,我只是想不餓死。我只是想不被人殺了,有個隊伍的人總是要比單打獨鬥的人活得長一些,我這樣做沒有錯,因為無數人都是這樣做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最後變成了這樣的結果?他要報仇,為什麼不自己去,為什麼要把我牽連其中?殺人不見血,一箭三雕,好本事,好本事啊!我真是瘋了傻了腦袋進水了才會答應他做了這種事,到了現在要怎麼改,要怎麼挽回!我真是一開始就不該來平興鎮。我就該遠遠的走開!天高地大的,哪裡不能活!」

    屍檸絮絮叨叨的說著,他的聲音在小小的屋子裡就好像是一捧灰落入了滾水之中,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反正沒有人會聽見,反正沒有人會在意的。就算,屍檸的目光慘淡的撩過了身邊的書記官。就算他會將這些事拿出去當成酒後的談資笑料又能如何?他都已經死了,死人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死人是什麼都不會關心的,就這樣吧,他既然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那麼按著自己心意說點話,總是不會犯事的吧。

    「你真的不想在平興鎮嗎?」忽然,那個一直站立不同如同雕像一樣的書記官開口說道。

    屍檸還本來還在喋喋不休的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轉過了頭去,看著那個書記官半天都合不上嘴,好一會才問:「你是在跟我說話?」

    「你真的不想在平興鎮了嗎?」書記官的眼珠子又轉了轉,這次將面孔都轉了過來,直直的面對著屍檸。

    屍檸好半天之後終於回過神來,他騰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幾步就衝到了那書記官的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角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我可以離開平興鎮?是不是我可以不用參加這場比試?是不是我現在就可以走了……」

    他的問題又多又快,再加上他刻意壓低的聲音中透著一種無法遏制的興奮,聽力不好的人還真是不容易聽清楚,可是那書記官居然聽清楚了。他並沒有耐心的回答屍檸的問題只是緩緩的咧開了嘴角。從屍檸的角度看過去,只看見他的嘴角裡有著森白的牙。「這麼說,你是願意離開平興鎮的了?」

    「是是是,只要能不死,只要能不參加這一場該死的對戰,只要能不跟流火遇見什麼都好!」屍檸嚥了一口口水,甚至都不管對方有什麼要求,立刻就急切的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哦?」書記官的眉梢微微的上揚了一下,看不出他的心裡面到底在想什麼,不過,倒是一臉期待的屍檸心裡大急起來,他看了一眼開戰的時間,不超過三分鐘了,也就是說,他的生死在這三分鐘內是不是能出現一個巨大的轉機,全部的希望都掛在這個書記官的身上了。他連連表示著自己一定願意。

    書記官的唇邊露出一絲很愉快的笑容,他說:「你想好了,如果你要離開平興鎮,你可是要拋棄一切的,比如你身份……」

    「當然當然!」屍檸忙不迭的點著頭,身份算什麼,現在就是因為他這個身份害得他不得不去送死,要是能拋掉才是最好的。

    「這麼說,你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書記官說得高深莫測。

    「明白明白。」屍檸又立刻點頭起來。

    「好吧。」書記官從那個冊子裡拿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屍檸:「拿著這封信,到青川州去找一個叫做莫非的人。」

    屍檸立刻恭恭敬敬的將那封信接了過去,臉上都放出了一種奇妙的光芒,就好像是生命的光彩,或者說是生存的希望。書記官又交代他千萬不可將這封信給任何人發現,屍檸當然是表示瞭解,將那信藏到了自己最貼身的衣服裡。隨後,書記官給了他一把鑰匙,指了指身後一道緊緊關起來的房門說道:「從這裡出去,你就自由了,不過,有點危險,你可千萬小心。」

    屍檸立刻雙眼放光,他衝著書記官點點頭,捏著鑰匙就打開了那道門,人立刻鑽了進去,片刻之後就沒有了影子。

    書記官望著那黑洞洞的門,一陣陣的風吹向了自己,他的唇角扯了扯,露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後,大叫一聲:「啊呀!你不能拿那東西!」隨後又慘叫一聲,推到了桌椅,閉上了眼睛一頭就撞向牆壁,再接著,整個人倒了下去,昏死了過去。

    夏末靜靜的站在競技場中間,她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對面出口,那一個上一次在彈痕的干涉下僥倖逃過的人就要出來了。

    所有的糾結在這一刻就要徹底的解決了吧,只要等他出來。夏末抬起手撫摸了一下背後的長劍的劍柄,她真是有點來不及了。她要好好看看,這個把自己害的差不多要死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然後好讓這張臉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可是,對面的出口一直都沒有人出來。沒有那個叫屍檸的人,也沒有什麼書記官,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

    戰鬥已經開始了兩分鐘,對面卻還是沒有人,甚至連個鬼都沒有出現,夏末開始覺得有些奇怪了,她皺了皺眉毛,忍不住想,對面的那個人不會是跑了吧。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詭異,你明明只是開玩笑的事情,你明明只是隨口說的事情就會真正的發生,而且發生得讓你連接受都成問題。這就是當戰鬥開始了四分鐘之後,夏末唯一的感受,因為那個穿著紅色袍子作為裁判的書記官走了出來,一臉淡定的宣佈了,第十場對戰的玩家屍檸打傷了看守他的書記官,逃跑了,不知所蹤。按照比賽規則,這一場他算棄權,棄權就代表著夏末的勝利,就這樣,夏末成為了連戰十人的勝利者。

    不但連戰十人,而且無一敗績,戰績著實驕人!

    只有夏末對於此很是鬱悶,就好像憋著所有的力氣想要一決高下的時候,出了拳頭卻一下子打在了棉花上的樣子,讓人好不痛快。如果不能跟那個屍檸見上一面,殺上一場,她前面那拚死拚活的是干什麼?難道她這個重生的人還不知道怎麼越獄嗎?

    她忽然覺得自己做了無數的無用功,而且,對於這樣的無用功她還做的積極努力,到了最後,得到卻是一個空空如也的盒子。靠!她這是干什麼!沒事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就算她為人膽大,但是也沒有膽子大到拿重生一次的小命開玩笑。

    所以,當鎮長一臉諂媚的望著她笑的時候,夏末繃著一張臉,抬起了手,狠狠的拍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嚇得屋子裡所有的人,不,應該是所有的npc一下子都沒有了聲音,只能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夏末緩緩的抬起了眉眼,望著一臉警惕的望著自己的鎮長,扯了扯嘴角,提起了放在她面前的那個盒子裡的木頭牌子說:「你剛才說什麼?你說這個東西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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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4 19:16: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1章 活下去的代價
  
    夏末站在平興鎮東門前面,無聊的打了一個呵欠,然後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場連戰十分的大戰讓她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就算是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她還是覺得自己的體力和精力沒有恢復過來,雖然在那一戰之後她直接倒頭睡了三天三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一種刻入骨髓的疲勞在身體裡安家落戶,隨時隨地的如影隨形。這樣的疲勞讓她做什麼事情都提不精神來,空城形容這種情況叫做更年期提前到來,當然,他這種形容之後換來的是一頓暴打和勒令禁食兩天。

    只是,她的身體還是狀態不好。

    她又打了一個呵欠,天氣那麼好,什麼時候能好好的睡一覺呢?

    「怎麼?還是覺得累?」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由遠及近,聽得出來是一邊走一邊說的。

    夏末轉回頭去看,望著彈痕,表情有點僵硬的說:「是啊,累得很,不知道怎麼了,就是覺得累。身體上沒有力氣的很。」

    彈痕已經走到了夏末的面前,習慣性的站在了夏末的側邊,他打量夏末的精神狀態,點點頭,一如平常一樣的平穩:「確實,精神看起來是有些不好。」

    夏末又接著打了一個呵欠,在對戰之後,說句實在話,她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彈痕。一方面她很想繼續從這個大叔的那裡學得弩槍操作的本事,另一方面,她對於那本來不該對戰的十人始終有點不痛快。若不是這個人當初多管閒事。她大概也不用弄出這麼多的事來。她歷來是個小心眼的人,雖然說現在自己好好的,可是想想就覺得不痛快。連帶著對於彈痕的情緒也有些不太熱情。

    她低低的唔了一聲,算是應付過了彈痕。繼而又打了個呵欠。自己的精神萎靡,她是知道,只是真的難受。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樣子有點像是癮君子了,四肢無力,打呵欠流眼淚的。瞟了一眼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更是不爽了,在唔了一聲之後,又低低的哼了一聲。

    彈痕見夏末對於自己的態度,比原先的淡漠而多了一些怨氣。大概知道是為什麼,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眼睛裡多了一點明明暗暗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夏末的側面好一會。才說:「那邊有一個茶鋪子,按照無影鬼的習慣是要去那裡帶點東西的,不如去那邊等?」

    夏末抬眼朝著那邊的鋪子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彈痕,嗯了一聲,便率先起身朝著那茶鋪子走去。

    這間茶鋪子很是簡陋,就是兩間木頭房子外面撐出了一道棚子,簾子下面擺放著七八張八仙桌。不過,這裡雖然簡陋。但是來吃飯的人還是不少,只是坐下來的吃的不多,買上幾個包子帶著走的玩家不少。這裡的包子很是不錯,皮薄肉厚,一個才賣五個銅幣,相當的划算。而且味道很是美味,這讓不少玩家出門的話都會在這裡買上不少包子當乾糧。

    夏末和彈痕佔了一張桌子,要了五六個大包子,兩碗稀飯,吃得呼嚕嚕的響。

    兩人各坐在一邊,低頭吃飯,不過卻沒有人開口。忽然,彈痕說:「那天你擊殺爆炒栗子用的弩槍?」

    夏末微微一愣,隨後便釋然,她的弩搶是彈痕教她用的,別人看不出什麼門道,但是彈痕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也就不遮掩索性大方承認了。「嗯,實在是沒有力氣跟他們打了,不得已用弩槍解決了爆炒栗子。我本來打算留著力氣跟那個屍檸好好的戰一場,誰知道最後他居然跑了。」說到這裡,她又皺了皺眉毛,頗帶著一點漠然的無奈:「這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居然跑得掉。」

    彈痕收回了目光,低頭喝了一口稀飯,聲音中四平八穩,並聽不出別的其他什麼情緒。「以後會遇見的。」說著,他又頓了頓,說:「不是說事不過三,他總不能連跑三次。」

    說起來這個,夏末又想起來屍檸那個傢伙能跑掉的第一次明明就是自己對面這個傢伙放走的。她不由得意氣難平,說道:「彈痕,我看你並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說著她哼了哼鼻子:「那天你為什麼出手?總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大發慈悲吧。」

    彈痕微微頓了頓,他抬頭望著夏末的面龐,唇邊忽然浮現了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他說:「啊,是啊,真是抱歉了。」不過,他嘴巴上說著抱歉,表情上並不顯得真心覺得抱歉,他甚至很快的轉開了話題:「你的弩搶練得怎麼樣了?」

    「還好。」夏末的表情微微顯得有點難看了,她含糊其辭的回答。她現在的技術嘛,也只是在屋子裡練習一下,先不要說拿出會不會有人注意到這種武器,就說她那十下沒有三下中的技術,確實不好展現在外人面前。

    不過,提起弩槍,夏末心裡便開始打起小算盤起來。彈痕對於弩槍那麼熟悉,而且遠程射擊如此厲害,要是能讓他好好的教教自己就好了。她心裡這麼想著,便不動聲色的看了彈痕一眼,然後又收回來目光,繼續考慮,到底要怎麼開口呢?這還真是不好開口啊。

    這種技術一般都屬於個人隱私,在這種環境裡把自己的絕技教授給別人,不就等於把生存的機會也拱手讓給了別人嗎?不知道彈痕肯不肯,反正,這事放在她身上,她是絕對不干的。可是,要是不問自己摸索,這得摸索到猴年馬月?她想著那天在牢房裡彈痕跟她隨便講的幾句重點,雖然表面上她很平靜,但是心底還是讓她歎服了好久,那些看起來只是不知所以的小技巧,可是要讓自己琢磨,沒有一兩年都不一定琢磨得出來。

    所以說,這自己摸索和直接學習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只是,這要怎麼開口?

    雖然跟彈痕接觸的機會還是很多,不過,夏末並不覺得自己瞭解這個大叔。他似乎一直都是四平八穩的樣子,沒有生氣的時候,也沒有喜悅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那麼和和氣氣的。可是,卻又能多少感覺得出來這個人絕不是一個隨便沒有主見的人。一個心思深沉卻又固執又主見的老男人,實在是不好破冰啊。

    夏末不動聲色的翹了翹眉毛道:「彈痕,你似乎很喜歡用巨劍啊,這東西看起來很重。」

    彈痕連表情都沒有改變只是勾了勾嘴角,他道:「流火,我們也不算是陌生人,你有什麼話直說。」

    這種感覺真不好。似乎所有的主動的先機都被人佔掉了一般,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毛,然後垂下了眼簾,思考了一會之後才很誠懇的說:「我想請你教我怎麼使用弩槍,雖然我現在並不指望做什麼神槍手,但是,我並不想連目標都打不中。」

    彈痕聽了她的話只是淡淡的唔了一聲,也沒有吱聲,便低下頭去繼續喝稀飯吃包子,兩個人之間頓時一片安靜,氣氛略微有點尷尬。

    夏末雖然多少有點擔心彈痕不答應,但是卻一點都不緊張,她只是靜靜的望著對面的彈痕。而彈痕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個包子,又吃了一個包子之後,才放下了筷子,抬起了頭,望著夏末,神色有些讓人捉摸不定的說:「你似乎很喜歡做交易。」

    夏末扯了扯嘴角,點頭喝了一口稀飯,然後才緩緩的說:「不是我喜歡做交易,而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交易的。沒有什麼東西不付出代價就能白白得到。比起先得到好處,以後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我倒是更喜歡一開始的時候就將什麼都說清楚,該付的代價付了,錢貨兩清是最好不過的了。」

    彈痕沒有反駁,他只是抿了抿嘴角,目光倏得尖利起來,「那你這次打算用什麼跟我做交換?」

    看著彈痕那張看不出悲喜的臉,夏末的唇角扯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既然你把話說得那麼明白,我也不想掖著藏著。我是十分想學好弩槍的,如果你能教我,無論你想要什麼,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都可以付出。」說著她將雙手放在了桌子上,將自己的身體朝著彈痕的方向稍微靠近了一些,然後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你想讓我幫你做事也好,或者要金錢也好,再或者……」她微微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冷冷的嘲諷般的笑容,聲音越發的嫵媚輕佻:「身體也是可以的。」

    卻不想彈痕的眼睛眯得更加緊了,他伸出手一把推開了夏末,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種難以遏制的憤怒:「你怎麼能這樣……」

    「怎樣?」夏末冷冷的哼了一聲,坐直了身體,朝著遠處看去,聲音裡充滿了寒意和諷刺:「覺得我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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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5 18:59:43 |只看該作者
第2章 彈痕的過去
  
    彈痕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一張臉黑得好像是包公在世,他望著夏末的眼睛裡幾乎冒出火來,只是他的憤怒來的有點讓夏末奇怪。夏末並不看他只是用一種事不關己的涼薄聲音說道:「這是什麼時候?是塵埃,是末世。是只有一條命的遊戲。男人和女人之間,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可是,弱者也要活下去。你很強,先不要說你的屬性如何,你本身就擁有一般人無法比擬的能力,所以,對於你來說,活下去只是努力一下的事情。可是,對於那些什麼都不會甚至連屬性都平凡讓人唾棄的女人該怎麼辦呢?她們也想活下去。在這個沒有道德禁錮的齷蹉世界裡,沒有錢,沒有能力,想要活下去所要付出的東西就只剩下自己的身體了。」

    說到這裡,夏末轉過頭來,望著彈痕,她的面色沉寂得好像是深井中漆黑無波的死水一般,那雙眼睛更是連一點光亮都沒有。她掀了掀嘴角,露出一個十分美麗的笑容,可是,這樣的笑容落在彈痕的眼睛裡卻看起來那麼悲傷和刺眼。

    「你覺得下賤或者無恥是嗎?」夏末還是笑著,只是那笑容已經顯得有點猙獰了:「可我並不覺得,一切都是為了生命,誰不想清新高潔,只可惜,並不是那麼多的人會有這般好命的。」夏末垂下了眸子,腦海裡滿滿的都是在上一世自己在最初的時候,為了活下去而被迫出賣身體的景象,那種恥辱。那種讓人刻骨的仇恨在一瞬間又回到了她的身體裡面,似乎過去了那麼久,她還能感覺到那種噁心的觸覺。她的聲音變得很低,低得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得見:「你永遠不會知道。一個平凡普通的女人在這種末世遊戲中要活下去需要付出些什麼。你永遠不會知道,付出了那麼多,可是到最後還是死亡的時候。她到底會有多恨,會有多不甘心。你們這些人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啪」的一聲,夏末的手裡的筷子應聲而斷,也拉回了夏末全部的思緒,她愣愣的坐在那裡,好一會才抬起了眼睛,不再看彈痕。朝著遠處的碧空看去。

    彈痕愣愣的看著夏末,從對面這個年輕女孩的身上他感覺到一種刻骨的悲傷和憤怒,是遭遇過什麼嗎?隨後他否認了這個答案,流火的身手是不可能遭遇到這種事的,只是。那擦都擦不掉的哀傷到底是來自何處?他頓了一下,沒有繼續去猜。

    每個人都有不可探究和迴避的過去,但是,這些東西並不用讓其他人知道。就好像流火,就好像,自己。

    他緩緩的說:「我記得我說跟你說過,女孩子的身體是最珍貴的,不要為了任何事情去糟蹋,不值得。」

    夏末扯了扯嘴角。冷笑:「活都活不下去了,還談什麼珍貴,說什麼尊嚴。」

    彈痕望著夏末唇角那尖銳的笑容,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種難以明了的悲傷,他過了很久才說:「你說得對,我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我也是一個不喜歡管閒事的人,那一天我會出手救那個男人其實並不是大發慈悲,另有原因。」彈痕的話果然引起了夏末的注意,她看著彈痕,卻發現彈痕的目光似乎很散,不知道飄忽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承認,我是故意打斷你的,因為,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哦?」夏末微微揚起了眉毛,雖然那天的事彈痕說過幾次抱歉,可是夏末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多麼真心實意。況且這個男人並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為什麼那一天會出手,原因夏末想了很久,卻始終沒有猜到,現在聽到彈痕這麼說她有點好奇。「什麼人。」

    彈痕將很散的目光凝聚起來,看在了夏末的臉上,用很緩慢很緩慢的聲音說:「你的側面長得很像我的女兒。」

    夏末張開了嘴,翕動了嘴唇,想說點什麼,可是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能愣愣的望著彈痕。

    彈痕還是望著遠遠的地方,可是他臉上卻帶著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情,那麼溫柔,那麼和藹,那麼讓人感覺到溫暖。他緩緩的說:「她是秋天生的,才生下來的時候渾身的皮肉都沒有長開,皺皺的像是只紅色的小猴子,就這樣被放進了我的臂彎裡,幾乎沒有重量,可是,我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猴子了。我因為工作的緣故,很少回家,可是,她的照片我一直帶著,她就像是一個小公主,那麼漂亮,那麼可愛。你一定不知道,她最先會叫的是爸爸,不過,我卻因為工作的緣故沒有聽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我都不在身邊,上學、開家長會、過生日,升學,我都不在,可是,她從來沒有怪過我。」

    夏末就這麼靜靜的聽著彈痕那幾乎算得上細若游絲的聲音說著,過了好久她才嚥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她進入塵埃了嗎?」

    彈痕好像沒有聽到夏末的問題,又好像只是在自己的回憶中暢遊,並沒有馬上回答夏末。就在夏末以為彈痕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她聽到彈痕緩緩的開口說:「我『睡著』的時候,她剛剛過了十五歲生日。」

    夏末咬住了嘴唇,什麼都說不下去了,後面的問題不用問了,她什麼都明白了。又過了一會,她想起一件事:「那你太太……」

    「我『睡著』的時候差幾天滿四十週歲,而我太太,比我大一歲。」說到這裡,他又頓了一下,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這,真是……夏末嘆了一口氣,要說什麼?造化弄人?還是運氣不好?夏末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好像時間又回到了那一天,夏末甚至都已經記不清楚那一天到底是怎麼樣的了,可是,父母那最後那坐在自己床邊撫摸著自己的頭髮的笑容讓一輩子都忘不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望向了遠處。

    「那天從小巷子里路過,我並沒有打算出手干預,只是,我看見了你的側臉。我沒忍住。」彈痕望著夏末微微的笑,他目光裡滿滿的盛放著一種屬於父親的溫柔。望著那目光,夏末終於知道為什麼彈痕跟她說話總喜歡站在她的側面。「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女兒,可是,望著你的側面我沒有辦法忍得住,看著你手起刀落,收割著一個又一個的生命,我想到的是我的女兒如果也有機會站在這裡,是不是也會這樣?真的,作為一個父親,我受不了我的女兒變成這樣,可是,不變成這樣又能變成什麼樣?所以,在你殺最後一個人之前,我叫住了你,我想,不管用什麼方法,我得看看你到底長什麼樣子,或者以後我可以找到你。」

    那種溫暖的光好像冬日裡的火一樣燒了起來,夏末眨了眨眼睛,彈痕在看她,可是,她知道,彈痕看得並不是她,只是透過了自己的側面再看那個永遠看不見的女兒而已。

    「後來,我們又遇上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快又遇上了,真好,我似乎又能看見我的女兒。」彈痕用雙手使勁搓了一下臉,吸了吸鼻子。

    夏末眨了眨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也朝著遠處看去,好一會之後才說:「你『睡著』的時候,你在你太太和女兒的身邊嗎?」

    彈痕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過了好一會才搖搖頭:「並不在。」

    夏末看出了彈痕的顧忌,她沒有追問原因,只是緩緩的說:「我的父母都在我的身邊。我並沒有結過婚,生過孩子,我體會不了做父母的心情,但是,我想,我能理解你女兒,她那個時候一定很遺憾,就像你現在這麼遺憾一樣。」說著她也停住了,過了很久之後才又開口:「這麼說來,我比你稍微圓滿一點點,不是嗎?」

    「好像是。」彈痕笑了笑,有些遺憾也有些無奈。

    夏末揉了揉眼角,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起父母,她的眼睛裡已經乾涸得好像沙漠裡改道的河床一般,她使勁的揉著,卻沒有一點的潮氣。最後她只能遺憾的放棄了,呼出了一口氣:「說這些干什麼呢?都過去了,現在想想看只覺得遺憾和悲傷,卻又做不了什麼,既然如此還總是去想什麼。」

    彈痕只是微笑:「大概是人的年紀大了總喜歡回憶以前的事情吧,改不掉了。」

    夏末也並不繼續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生活的方式,而對待過去的方式也不一樣的,她選擇封存,而彈痕選擇銘記,不過都是殊途同歸罷了。她丟掉了手裡被自己折斷的筷子對彈痕說:「話又說回來,我想請你教我弩槍的使用技術,你並沒有回答我可以還是不可以。」

    彈痕的臉上露出一種溫暖的笑容:「我記得你剛才說,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要付代價,那麼,這件事也要付代價。」

    經過剛才說了那麼一番話,夏末倒是對於彈痕釋然了,她翹了翹嘴角:「那麼,你要什麼呢?」

    「拜我為師如何?我把我會的全部交給你。」彈痕的眼角邊上有著很深的紋路,讓他看起來有些歷盡滄桑。

    夏末頓了一下,好一會才微微一笑,她站了起來,朝著彈痕伸出了手:「初次見面,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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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5 19:02:17 |只看該作者
第3章 日光傾城

   
    和所有人一樣無影鬼在固定了隊伍的大致骨架之後,是不太喜歡換人的。一來是為了指揮方便,二來是為了在制定戰術的時候沒有那麼多考慮,最後一點,是為了不用記那麼多陌生的名字。嗯,無影鬼對於記人名這件事稍微顯得有點弱智……

    不過,在今天的隊伍中,夏末並沒有看見九桑,她左盼右顧了一番果然在近五十人的隊伍中沒有看見那個傢伙。走在她身邊的彈痕看見她這樣子,就緩緩的說:「九桑接了一個任務,大概要一個月時間。」

    「出遠門?」夏末微微一愣,那個傢伙倒是很不像一個做事有長性的人,居然接了這麼一個耗時這麼久的任務。

    「嗯。居然給得價格相當不錯,他立刻就去了。」

    「我還以為他跟你一樣,和凌雲天下綁定了。」夏末翹了翹嘴角。

    彈痕只是看了夏末一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她的話,過了一會兒,才平平淡淡的說:「我們都是僱傭兵,在僱傭兵眼裡自然是利益比較重要,大家都是用命在換東西,其他的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

    夏末聽得出來彈痕話裡有話,但是她並沒有多問,只是靜靜的望了彈痕一陣子,然後才別過了眼睛看到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得不說,塵埃裡的風景是很好的,碧空如洗,碧草如波,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群人沿著嶺墨山脈的邊緣朝著長渝州的地界走去,比起白益州處於一個中山環繞的地界。長渝州是處一個完全處於崇山峻嶺之間的地州,整個地圖和白益州差不多大,不過下設的所有鄉鎮都是在山地上,想要走動一下。倒是十分考量人的體力和腳程的。

    白益州和長渝州兩個地州地圖,相比較起來,面積是差不多大的。但是物產就不太一樣了。白益州雖然四面是山,但是好歹有平的地方,所以相對長渝州來說,農業要和商業要發達一些。而長渝州本身就是一片山地丘陵,所以他們礦業和草藥業就天生得意了。

    在塵埃現在的階段裡,由於勢力也好、國家也罷都還沒有出現,所以玩家們的歸屬意識還不是很強。很有點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感覺。所以,經常是有到處行走的現象,也經常到別的地州去打昏一下的情況,這都是很正常。不過,對於凌雲天下組織了五十個人去長渝州的地盤上打秋風這種事。夏末深不以為然,如果是個把人去打打醬油倒是不會有人說什麼,那麼多人去搶人家的野外人形怪,難道長渝州的公會都是死人嗎?

    對於這個問題,彈痕只是聳聳肩,說:「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再說了,無影鬼又不是傻子。這種事你都能想到他會想不到?」

    確實是這個道理,雖然白益州不算是什麼大地州,但是凌雲公會這個白益州當之無愧的大佬公會也不是百十個人而已,能把這麼大一個公會搞得風生水起的無影鬼一定不是什麼簡單人,會連這種事情都不明白嗎?夏末覺得自己是想太多了,她就是根韭菜。操那麼多蘿蔔的心幹什麼。

    事實證明,她就是想太多了。

    因為在嶺墨山脈的長渝州境內她看見了一小隊人,他們就站在無影鬼一行人的必經之處,為首的是個年輕人,身材高挑,不過卻很瘦,夏末看著他一身長袍幾乎是掛在了身上,一陣風吹來空蕩蕩的,好像沒有身體支撐一般。

    他看見了無影鬼,先是快步迎了上來,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他先是跟無影鬼寒暄了一陣子,然後就迎著無影鬼一群人朝著長渝州的首府陽安鎮走去。

    和平興鎮鎮子裡一馬平川的不一樣,陽安鎮是呈階梯狀建在一座山上的,這一路上都看見有玩家哼哧哼哧的上下樓梯,也著實有趣。

    夏末望著長渝州玩家在這長長的石階上健步如飛,一個個臉不變色心不跳,由衷的佩服,她道:「這倒是一個鍛鍊體力的好方法。」

    對於這個說法彈痕表示贊同,並且還說:「而且這樣十分鍛鍊腿部肌肉。」說著他又看了看箭步如飛的玩家們說:「現在倒是看不出來,以後一定會發現,這裡的玩家在和平原相同的屬性點下,奔跑的速度和腿部攻擊力都要高得多。」

    陽安鎮的所有建築物都是應山而建,到了晚上站在鎮子的門口抬頭一看,竟是滿山的燈火輝煌,格外的漂亮。

    來迎接無影鬼一行人的是長渝州的第一大公會日光傾城,為首那個瘦的幾乎快要成為竹竿的年輕人便是日光傾城的會長今夕明朝。因為人數眾多,他倒是包下了卡斯客棧用於招待無影鬼一行人。雖然卡斯客棧在陽安鎮並不是一頂一的大客棧,可是要包下一個客棧來招待,這個手筆也不是一般大。

    夏末靜靜的坐在客棧的角落,吃一塊肉又喝一點酒,眯著眼睛看著其他人觥籌交錯,多少有點隔閡感。

    「嘿,你是流火?」就在夏末覺得有點犯困的時候,她聽到一聲脆生生的聲音在她的頭頂炸開了,幾乎把她的瞌睡都全部炸飛了,她抬起了眼睛看了看,只見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女孩子,她身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不過卻十分的結實,一身輕皮的護甲裹在身上,更顯得她精幹。她的右邊臉頰上有一個深深的酒窩,無論是說話還是微笑都會若隱若現,看起來著實惹人喜歡。

    夏末點點頭,還來不及開口,就看見這個女孩子已經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夏末的身邊,很是熟稔的拍了拍夏末的肩膀,笑得十分爽朗:「我叫夜徽,你以前一定不知道我,不過沒有關係,以後你就認識我了。不過,我可是知道你很久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一頭黑色的長發紮成了馬尾,微微的卷子讓她的馬尾看起來毛茸茸的。她晃了晃腦袋,那毛茸茸的馬尾也跟著晃動了起來,看起來有點像是波斯貓的尾巴一樣。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男的,你想啊,僱傭兵裡排行在前十位,那麼靠前,多厲害。我還想著僱用你給我當幾天男人呢,不過,你價格有點高,我暫時買不起,所以只能作罷。後來我看了你十人對戰的截屏了,我才知道你是女的,不過你也太帥了吧,嗯嗯,真是的……」夜徽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夏末,一點都不掩飾自己赤裸裸的目光,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夏末的胸前,頗為可惜的努了努嘴道:「不過,你真的確認你是女的嗎?你不是男的嗎?如果你是男的,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嗎?」

    這個夜徽說話的速度很快,夏末一開始是想插嘴沒插上,到了後來她是不知道怎麼插嘴,而聽到最後,她已經是滿臉黑線,根本不想插嘴了。這個夜徽,似乎太,太自來熟了。如果單純是自來熟的話也沒有什麼,只是,只是……

    夏末覺得自己的性取向還是比較正常的,雖然她沒打算跟個男人搞出點什麼來,但是,她也從來沒有過跟一個女人要發生點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的打算!而現在算是怎麼一回事?她被一個女人求愛嗎?

    她扯了扯嘴角 ,是該這麼算嗎?

    「別介意,她這個人就是這麼口無遮攔。」夜徽正在目不轉睛的望著夏末,一臉我看上你了的垂涎表情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胳膊卻攔胸橫了過來,一把就將夜徽給拽了出來。夏末順著那聲音看去,這是一個很陽光的男孩子,不過,從他現在的表情上看,倒是有幾分陰雲密佈的感覺。此時此刻,他正看著夏末有點不友好的揚了揚眉毛:「我想起來了今天還有點事要跟她商量,你們的天聊完了嗎?我可以把她帶走嗎?」

    雖然他一幅詢問的口氣,可是夏末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他有什麼詢問的意思。

    夏末又扯了扯嘴角,乾巴巴的笑了幾聲:「請便。」

    那個男孩立刻就拖著張牙舞爪的夜徽離開了,留下了彷彿狂風過境後的夏末一頭霧水的坐在那裡,她忽然覺得頭好疼,她這都遇見了什麼人啊。

    經過夜徽一折騰,夏末乾脆不跟著人群混了,跟彈痕和無影鬼打了招呼,早早的爬到了房間裡睡下了。

    一夜的好眠,夏末終於覺得一路上的風塵和昨天晚上的莫名其妙都過去了。

    陽安鎮因為是依山而建,所以他的城門只有前門和後門兩個,並沒有跟一般的城市一樣擁有東南西北的四個城門。

    日光傾城的在陽安鎮的威信顯然是極高的,就算是凌雲天下一群人只是日光傾城的客人,當他們站在後城門門口的時候,幾乎所有玩家都是繞道而行,並沒有人因為他們是生面孔便上來找茬。這倒讓夏末對於今夕明朝更是好奇了一些,這個過於年輕的男人是怎麼讓這樣一個公會成為長渝州第一公會,並且做到這樣高的威信的?

    ____________

    大家平安夜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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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合作


  無影鬼和今夕明朝湊到一起的目的是要剿匪。

  這倒不是因為兩個關係好還是別的什麼樣的私人原因,而是因為塵埃系統裡有一種比較大的任務,被稱為地圖任務。這種任務往往需要幾塊地圖上的玩家合作才能完成,難度比較高,不過獎勵也很不錯。這兩個人便是接了這樣的一個任務。只不過這個任務的完成地點在長渝州,這才讓無影鬼帶著這麼多人走了這麼遠的路過來。

  當然,這個原因夏末一開始並不知道,她畢竟只是雇傭兵,這種涉及人家公會內部問題的事情,她是不用瞭解的,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對方安排什麼就盡力完成便好了。不過因為是重生的原因,所以,當今天早上無影鬼宣佈的目的地是嶺墨山脈某個山頭上的黑風寨的時候,夏末立刻就知道為什麼無影鬼會和今夕明朝兩個人會一起來剿匪了。

  上一世夏末是沒有機會參加這種地圖任務的,首先自己的公會實在是沒有什麼實力,其次,就算有實力這麼做,她也不算是能幹的人,這種事一般都不會輪到她,就算輪到她,也不過是個替補的命。所以這種地圖任務的開荒,她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於是攻略什麼的……她就更一無所知了。不過,經過了長時間重生後的生活,對於這種情況也沒有什麼不習慣,她的心態很平衡。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麼高手,只不過僥倖比其他人稍微多瞭解一點東西,所以。出風頭攙和指揮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這次的指揮是今夕明朝和無影鬼,浪子劍客和彈痕都沒有參與,更因為彈痕也是雇傭兵,為了顧及今夕明朝的感受。他乾脆離得他們兩人都遠一點。對於權力和利益爭奪這種事,還是不要攪合得太過了。

  夏末一邊用磨石摸著長劍,一邊細細檢查身上的裝備和所有的消耗品。以避免一會遇見什麼突發狀況被弄得措手不及。彈痕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著她磨劍,目光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末見他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道:“怎麼了?”

  彈痕似乎有點背驚到了,他微微的一收斂心神,才回過神來。望著夏末搖搖頭,“沒什麼。”而後他又將目光放到了夏末手上的劍上,笑著說:“練得怎麼樣了?”

  夏末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她歎了一口氣:“準頭不行,每次都要計算長度高度和風速。有點控制不了。”

  “經常鍛煉就好了。”對於此彈痕表示沒什麼壓力,一切在於熟能生巧,夏末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這裡人多,兩人並沒有過多的討論這個事情,只是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之後便聽到前面的指揮招呼大家繼續前進。

  這一次中間並沒有再休息,很快就抵達了黑風寨。

  黑風寨是嶺墨山脈西南麓比較大的一個匪窩,據任務給出的資訊,這裡的小怪綜合實力在三百到四百五之間,而BOSS的綜合實力值暫時不知道。不過根據小怪的實力大致可以估算出BOSS的實力應該八百到一千二之間。如果真的是這個實力,那麼一百個人圍攻只要不死的話是絕對夠了。

  黑風寨和傳統意義上的土匪寨沒有太大的區別,山寨的週邊由高高的柵欄,柵欄的裡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是站崗的人,而在柵欄的外面則是有很多巡邏的山匪。他們並不單獨出現。或者兩人結伴,或者三人成隊,慢悠悠的在樹林間遊蕩著。

  一群人隱蔽在茂密低矮的樹林中,靜靜的看著遠處的巡邏者。經過無影鬼和今夕明朝的商議之後,將一百人的隊伍暫時分成了十個小隊伍,只是為了清剿這滿山遍野星羅棋佈的巡邏小怪。在這個時候玩家的平均水準都在三百到四百之間,偶爾也有高手能沖到五百左右,至於頂級高手那就無法揣測了。不過,在大家的綜合實力都是三四百的時候,顯然沒有辦法一對一輕鬆應對這些小怪,更何況這些小怪都是結伴出行,如果不用人海戰術碾壓他們的話,打起來也是比較辛苦的。

  由於這種地圖任務,小怪身上的裝備是不能夠直接取下來當戰利品的,戰利品都在他們屍體的包裹裡,所以,要殺起來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十個人要圍追堵截弄死三四個小怪還是蠻輕鬆的。

  不過,因為所有的怪物都是智商的,大家在擊殺這些巡邏小怪的時候是不敢太靠近山寨柵欄的,比避免有什麼兵器敲擊的聲音或者呼喊的聲音驚動哨兵,從而引來更多的土匪。這個任務對於配合都不錯,實力也不錯的玩家們來說還是相當簡單的,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將山寨週邊的巡邏兵都消滅得差不過了。

  由於這些巡邏兵巡邏的時間是固定的,如果到了時間還不見回去的話,很容易被其他山匪發現,所以,在消滅了週邊的巡邏兵之後,眾人不敢停留,基本是立刻就朝著山寨沖去。

  黑風寨的門口有兩個高高的崗哨,在崗哨的上面各站著一個哨兵,他們一動不動的盯著遠處,目光如炬,只要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想要悄無聲息的突圍基本是不可能的。果然,等到大部隊靠著茂盛的樹木作為掩飾,快速的在樹林裡飛奔的時候,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哨聲,夏末心裡微微一沉,這難道是被發現了嗎?而聽到哨聲之後,今夕明朝也果斷的在指揮頻道裡下達了停止的命令。

  頓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一時間,只聽到風吹過了樹梢留下的沙沙的聲音。站在最前面的擔任巡邏的玩家小心翼翼的觀察一下子,然後便將前面的情況回來報告給了無影鬼和今夕明朝兩人,兩個人在合計了一下之後,便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夏末只聽到今夕明朝叫了兩個人出來,一個夜徽,另一個則是昨天把夜徽拖走的年輕男人,他叫做戮淵。只見他們兩個人弓著腰,緩慢的朝著最靠近哨樓的樹林邊緣走去。他們移動的速度很慢,不過卻悄無聲息,再加上這兩個人都穿得是青花色的衣服,跟整個樹林的背景色極為的相似,遠遠的看去,基本看不到他們的蹤跡。

  夏末望著他們身上的衣服,若有所思,這一套衣服真是不錯,居然有和背影相溶的效果,只可惜,似乎只能在森林中有用,要是換個地方也不行的。她摸了摸下巴,對於那件衣服可以潛行的屬性稍微有點垂涎。

  就在夏末還在想一些有的沒有得的時候,潛伏在她身邊的彈痕突然開口說:“這個今夕明朝不簡單。”

  “嗯?”夏末有點詫異,彈痕大叔你的思維跳躍也太大了吧,怎麼忽然冒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彈痕見夏末一臉奇怪的看著她,微微一笑,指了指前面連個還在慢慢潛行的人說:“你注意看他們兩個接下來的舉動。”

  夏末點點頭,其實就算彈痕不說,夏末也是會仔細觀察的,她也正在奇怪,面對這麼危險的哨塔,今夕明朝派這麼兩個人做什麼?就算是暗殺,這個天氣也亮得有點太過分了吧。她正在揣測著,忽然看見兩個人都站住了。他們挺直了身體,就站在樹林的邊沿,低矮的灌木叢將他們的下半身擋了起來,而上半身也被隱匿在綠意盎然的綠色之中。

  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有遠端武器?可是,看這個動作也不像是有遠端武器的人,那是要做什麼?

  就在她正在猜測的時候,這兩個人動手了,夏末幾乎楞在那裡。只聽到空氣中忽然發出了兩聲輕微的類似哨聲一樣的響動。這兩聲響動隔得非常的近,幾乎可以當成一聲看待,不過,夏末還是敏銳的分辨出來這是兩個聲音。而且,這兩個聲音稍微有點不一樣,一聲尖利一些,一聲低沉一點點。

  而發出這兩個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夜徽和戮淵。

  夏末眨了眨眼睛,她確認自己剛才沒有看錯,她看見了剛才這兩個人都同時抬起了手臂,手裡面拿出一張類似紙片一樣的東西,輕輕一抖,隨後她便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在隨後,她看見哨塔上的兩個哨兵軟軟的躺倒了下來。

  夏末的心幾乎一下子就縮緊了,這就是所謂的暗器?

  她已知以為暗器這個東西不過是杜撰,除了電影電視小說中有描寫,現實中根本沒有出現過。而這東西居然在塵埃裡出現了!

  “看清楚了嗎?剛才他們丟出暗器時候手臂的動作?”

  彈痕的話又輕輕的響了起來,夏末這才回過神來,她發愣的看著彈痕,好一會才說:“居然,有暗器這東西出現了……”

  彈痕揚了揚眉毛,明顯夏末剛才沒有注意到,正好這個時候這兩個人還站在那裡,準備再進攻一次,他道:“這一次看仔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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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指點


  好像沒有用什麼力一般,手肘動都不動,食指和中指指尖夾著一張紙片一樣的東西,輕輕的縮了回來,然後之間他們的手腕微微一抖,那紙片一樣的東西便飛了出去。整個過程極快,看起來絲毫不費力氣,可是,夏末還是注意到了他們緊繃收縮的上臂部的肌肉在極短的時間內收緊又鬆弛了。而就在這個期間,那個東西飛了出去。

  “看清楚他們是怎麼用得力嗎?”彈痕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

  夏末原來的技能提高都是靠自己摸索,像是這樣有人指導的還從來沒有過,所以當彈痕問她的時候,她很是認真的回憶了一次兩個人的動作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回答:“是靠手腕吧。”

  彈痕搖搖頭,“你再回憶一下他們的動作,仔細的回憶,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既然彈痕這麼說那就說明她的回答並不對,夏末又仔細的將剛才兩個人的動作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有點不太確定的說:“不會是靠上臂吧。”

  “就是靠上臂的力量。其實所有的遠端武器都大同小異,只不過暗器這種東西更多的是依賴人體自身的力量,而其他的器械型遠端武器則依靠器械本身更多一點,只是萬變不離其中。”彈痕緩緩的說著:“你看這兩個人剛才他們似乎只是手腕抖了一下,其實,他們是靠著上臂的力傳到手腕上。然後再丟出去的。這樣才可能丟得這麼遠,如果光是靠手腕本身的力量是絕對不夠的。打個比方吧,比如說他們是弩槍,那麼他們的手腕就是弓弦。而上臂就是弓背,弦和背是相輔相成的,而。你的箭要射多遠,箭要有多利,不是看你的弦有多緊,而是看你的弓背拉得有多滿。”

  夏末了解的點點頭,她本來就是實戰經驗豐富,只是沒有理論指導,模模糊糊的好像知道點什麼。卻又歸納不出來,現在有彈痕在一邊細細的指點,她馬上就如醍醐灌頂一般。舉一反三,以不變應萬變,竟然反推出不少的經驗。她甚至都有點來不及想要拿出弩槍實際的實驗一下了。

  不過。現在的情況顯然是不適合這麼幹的。在夜徽和戮淵兩個人分別丟出了兩次暗器之後,今夕明朝就讓兩人回來了。而後,全部人快速的朝著山寨門口沖去。俗話說,眾人拾柴火焰高。雖然小怪還是比較多的,但是因為沒有了哨崗放哨的衛兵,山匪們被打得有點措手不及。再次被分為四隻小隊的玩家們以碾壓的速度朝著山寨最裡面沖去。由於人數懸殊比較大,這一路上的小怪們甚至連呼叫都來不及就通通的被擊倒在地。

  反正這麼多人上去群毆也看不出什麼技術不技術,操作不操作,夏末就混在人群裡跟著上去亂砍一通。也不管什麼戰術什麼技能,一陣群毆之後,滿山遍野的地上只留下了一片倒下去的山匪屍體。

  日光傾城由於是是駐紮在長渝州,這裡山高路陡,讓玩家們都練就了不錯的奔跑速度,在這一點上淩雲天下的玩家就要被日光傾城弱一些了。不過,這倒不是只趕路的急行軍,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只是夏末在戰鬥中也發現了一件事,日光傾城的玩家們普遍的力量都比較高,她很快就聯想到這裡的礦石很多,估計長渝州的玩家各個都是沒事去礦山挖礦以增加力量的。就不要說別的,看看夜徽和戮淵,只怕這兩個人的力量也是過百的。

  現在這種時候,單條屬性超過一百的玩家並不多,而且,這種過百的屬性要比起沒有過百的屬性差距不止一點半點。而在長渝州這裡居然就聚集了這麼多的高力量的玩家,弄得夏末也想抽空去礦山挖挖礦,或者找時間去采采草藥,也來提升一下自己的屬性。

  黑風寨要攻克下來並不困難,只是攻到最後一道山門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在那裡又出現了兩個哨崗。而在哨崗的下面,則有兩輛造型很是特別的機械車,這種機械車一看就是攻城車的一種,只是具體做什麼因為距離較遠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今夕明朝像是剛才一樣讓夜徽和戮淵兩個人將哨崗上的兩個山匪給打下來。本來這進行的還算是順利,只是,有一個山匪的屍體居然從哨崗上掉了下來,不偏不正的正好落在了一輛機械車的前面。

  那個正站在機械車邊上巡邏的山匪被驚了一跳,湊到了跟前一看,立刻就要發出預警,而戮淵眼疾手快,又朝著那個山匪丟出了一個暗器,將那個山匪打得鮮血如注,不過,因為這一次的出手是比較突然的,並沒有達到什麼預定的效果,只是打在了那個山匪的腿上,讓他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他立刻大聲呼救起來。

  這暗器雖然犀利,但是也是有弊端的,像是這樣距離比較遠又趴在地上的目標顯然是不好命中的。雖然隨後夜徽和戮淵又連續射出了幾個暗器,但是都沒有命中。反倒讓那個山匪叫得更加厲害了。

  見狀,今夕明朝立刻讓兩個人退了回來,而無影鬼也馬上就吩咐所有人分散的隱蔽了起來。

  夏末這次正好跟浪子劍客趴在了一起,他低低的跟夏末說:“今天怎麼沒見你沖傷害榜?我看了傷害榜,你一直在五十名開外遊蕩,劃水?”

  夏末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她當然不會跟浪子劍客說她一直都在捉摸這個上臂的力道是怎麼運用到手腕上的,自然是在劃水,她說:“這麼多能人,又不拼什麼首殺,劃水又不犯法。”

  浪子劍客頗為鬱悶:“我還指望你能的傷害值能壓一下日光傾城那些傢伙呢,你這態度太讓我傷心了。”

  夏末不明就裡的挑了挑眉毛,浪子劍客說:“這些日光傾城的傢伙力量值似乎普遍比我們高,你看看傷害榜上的排名,前三十基本都是他們的人。”

  “好勝心別這麼強,讓他們一步又何妨。”現在的夏末心思本來就不在做任務上,當然說話做事也慢悠悠起來。

  浪子劍客則輕輕的切了一聲,而後才說:“我說大姐,你好歹有點年輕人的激情好不好,弄得跟七老八十與世無爭一樣。最後任務獎勵是根據公會貢獻度的評定給的,要是我們公會的貢獻度低的話,拿到的獎勵會差很多。”

  夏末瞟了浪子劍客一眼,“有事說事,扯了那麼半天。”

  浪子劍客抓了抓頭髮,嘿嘿的笑了幾聲:“一會打BOSS你可一定要搶點貢獻度啊,就算最後我們公會評定低一點也行,只是別那麼難看……”浪子劍客的話都沒有說話,他就看見自己面前人影一閃,夏末已經箭一樣的射了出去了。他連忙扭頭看去,只看見夏末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最前線沖去。而就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兩個山匪正在那一輛攻城車上擺弄著。那攻城車速度不快不慢的朝著玩家們隱藏的地方開了過去了。

  而在攻城車的後面則有著十幾個的山匪正從最後一道山寨門中沖了出來。

  “喂!你幹什麼!回來!”浪子劍客想要去抓夏末,可是一伸手只抓了一把空,想要喊住她阻止她,卻又害怕引來更多的山匪,只能壓低了聲音吼了一句,不過,那聲音的大小夏末顯然是沒有聽見的。

  當然,夏末從汕頭上沖下來可不是因為剛剛浪子劍客那句話,她只不過是看清楚了那輛攻城車罷了。這輛攻城車雖然做得比較粗糙,但是還是依稀能看得出來,這正是庫克的初級工程學裡提到過的一種攻城車——裂刃車。

  這種車可大可小。大的需要十幾人操作,而小的通常只需要兩個到三個人操作,它的車頭上有一把可高可低的槍口,從哪裡會射出兩片薄薄的飛刃,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塊完整的刀刃從中間被裂開了一般,這車的得名也是由於此。這車的好處就在於輕便好移動,而且殺傷力不錯。像是這些山賊開的車,往往一片飛刃打出去,能將碗口粗的樹木打斷,傷害的面積也是平面狀的,若是打在人群中,後果可想而知。

  現在這些山賊明顯是已經發現了眾人躲藏的地方了,雖然眾人已經四散開來,但是,大家所隱藏的地方還是比較密集的。畢竟山寨裡就那麼大點的地方,想要散的太開也不太可能。而山匪們正是看到了這個缺陷,才將這裂刃車給開了過來,只怕這樣一片刀刃下去,不但能把土石鏟飛,人也要傷亡不少。

  而夏末急衝衝的沖下山坡,也並不是不怕死,她不過是知道這種車雖然比較厲害,但是穩定性卻是不好的,特別是在準備發射飛刃的時候,很容易失去平衡。這大概也是他為什麼會被記載在初級工程學的書中的主要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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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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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7 21:58:22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uncat0 於 2013-1-13 10:11 編輯

第6章 危機

  而就在夏末衝向山下的時候,她已經看見其中一個山匪正在安裝準備發射的飛刃了,而他所瞄準的方向,正是隱藏玩家最多的一片樹林之後!夏末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她看了看,跟在裂刃車之後大概有四五十米的那十幾個山匪,暗自計算了一下自己一來一回所需要耗費的時間。

  稍微的有一點點懸,不過她還是狠狠的一咬牙,更加提高的速度朝著那裂刃車奔去!

  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不過是在眨眼之後的功夫,就看見了夏末已經衝到了裂刃車的面前。她利用那從山坡上衝下來的強大慣性,猛的就飛身跳了起來,高高的踢起一條腿,一腳就踢上將那已經對準了眾人正準備發射的槍管上。裂刃車的設計本來就有點頭重腳輕,被這麼大的一道力猛的的踢中,頓時失去了准頭,槍管歪到了一邊,兩片飛刃飛到了一邊,頓時剷起了兩片地皮,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起碼有五六寸深的痕跡。而裂刃車自身卻因為這樣的力道不均衡的飛刃發射而被後座力震得側翻倒在地上,甚至聽到咔嚓一聲,有些地方居然壞掉了。

  不過,夏末可來不及看發生了什麼,她在飛出一腳之後,立刻就朝著大部隊隱藏的山坡邊上的小路飛奔而去。

  今夕明朝本來對於夏末這種不聽指揮的玩家頗有微詞,不過。抱怨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見了這後面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他立刻就閉上了嘴巴,把原本要說出去的話通通的咽到了肚子裡面去。不過,因為夏末一路上的表現實在是中規中矩,甚至可以說是純屬打醬油,並沒有引起過今夕明朝的注意,現在這樣一下子。讓他居然認不出這個傢伙到底是誰。他翻看了一下傷害榜,還是沒有辦法將這個人和名字對上號,無奈只能私下問了問副手悠然南山。

  對於自己公會的人悠然南山自然是瞭如指掌的,可是對於昨天才第一次見面的凌雲天下,他確實還有點分不清楚。畢竟凌雲天下昨天晚上到得就比較晚,天都黑了,一進城就直接去客棧裡吃飯喝酒,那麼昏暗的燈火下,又一個個勾肩搭背的吃吃喝喝,哪裡記得清楚五十個人都叫什麼。只是。他看這個女人有點眼熟。

  悠然南山搓了搓下巴,盯著朝著這個方向奔過來的夏末喃喃的說:「這個女人確實是有點眼熟啊。」

  他一邊的今夕明朝鄙視的吐槽道:「只要是漂亮女人你看到都覺得眼熟。」

  悠然南山立刻搖頭:「不是不是。我說她眼熟絕對不是指漂亮不漂亮這個方面。」他抓了抓頭髮想了想看:「我總覺得我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沉思的好機會,他也就不多想了直接在自己公會的頻道里問了問有沒有人認識夏末。

  夜徽立刻積極的舉手相告,噼裡啪啦幾下就將夏末的老底都給抖了出來。

  「原來是她。」今夕明朝微微的點點頭。當下瞭然。他朝著不遠處的無影鬼的方向看了過去,不由得挑了挑眉毛:「這個無影鬼居然連這號人物都請到了,不一般啊。」

  他正這麼跟悠然南山小聲的討論夏末的時候,忽然就看見又一道身影從山包上衝了下來,迎著夏末而去。相較夏末隨時隨地裝不存在。彈痕的存在感就要強得多了,至少今夕明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誰了,他原本就挑著的眉毛挑的更高了一些。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夏末只看見彈痕衝到了她面前,舉著巨劍站在她的身後道:「我擋一下,你先跑。」

  夏末也不跟彈痕客氣,在這種時候如果再客氣的話,簡直就是害人害己,她只道了一聲保重,就立刻朝著另一邊奔去。彈痕將最先衝上來的兩個山匪用巨劍之間揮出去了老遠,然後便朝著另一邊飛奔而去。這時無影鬼和今夕明朝幾乎同一時間下令,所有人立刻就從山頭上衝了下來。

  這裡本來就是呈現一個漏斗狀的地貌,細細的羊腸小道兩邊都是山坡,山包上豎著很多的柵欄,山匪們想要從後面包抄也是不太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沿著羊腸小道衝了出去。他們才衝進了小道,就聽見兩邊一片腳步聲,循聲望去,便看見無數的人俯衝而下。當下便知道上了當,那些走到後面的山匪忙不迭要回頭去預警,卻又被繞了一圈回來的夏末和彈痕截住,一時間,消失在了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之中。

  這一戰,完全是以多勝少的典型案例,十幾個山匪,就算綜合屬性再厲害,碰到一群人也沒有什麼辦法,很快就橫屍街頭了。

  經過這麼一出,今夕明朝和無影鬼越發的小心謹慎了。剛才被山匪開出來的攻城車只有一輛,當他們走到了哨崗邊的時候卻發現另一輛車也已經消失不見了。看樣子,這輛車已經被其他的山匪帶到了別的地方去了。大家都見識過了那裂刃車的厲害,現在見另一輛的裂刃車不見了,人人的心裡都忍不住沉了下來。

  由於開路巡邏的這種事是由日光傾城的人做了,夏末也就老老實實的跟在隊伍的最後面,不做什麼多餘的事情。當她經過了哨崗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只見剛才從崗哨上跌落下來的山匪屍體還趴在地上,並沒與被系統刷新掉。她的心中微微一動,便抬頭去看最前方日光傾城的動靜,只發現所有人似乎都在小心翼翼的行進,或是防禦姿勢,或者只進攻姿勢,一個個如臨大敵,面色凝重,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就乾脆轉過了方向,小跑幾步衝到了那哨兵的屍體便,一把就把他的屍體掀了過來,讓那山匪仰面躺在了地上。山匪頭上有一個挺大的傷口,但是顯然是從哨崗上掉下來的時候砸出來的,流了不少的血,滿頭滿臉。不過,他的致命傷顯然不在這裡。

  夏末的目光順著屍體往下看,立刻就看見了在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又細又深的傷口,看起來好像就是化了一下,不過,傷口裡黑漆漆的,看得出來挺深。這傷口不算大,出血也不多,跟他額頭上的傷口比起來顯然是小巫見大巫,可是,立刻就認定了這道傷口便是哨兵的致命傷。

  她抬頭先看了看大部隊,確認沒有人在看自己後,這才伸出了手指朝著哨兵的傷口裡摸了進去。那傷口極為的細,撕開的脖子上皮膚也並不大,想要將手指伸進去還是有點困難。夏末將手指使勁的塞進了那傷口中,只感覺到冰冷濕潤且黏膩的觸感立刻包圍了自己的手指。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在上一世的後期,她也曾經做過將手伸進屍體的傷口裡的事情,那種被已經冰冷的器官擠壓的感覺,就是現在的感覺。

  她用手指在哨兵的喉管裡反覆摸了幾下,很快就摸了道了一塊堅硬的觸感,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就是這個東西。隨後她又伸進去了一根手指,想要將那東西拿出來,這才發現,這東西釘得太深,居然插進了屍體的骨頭裡,想要靠食指和中指將它夾出來簡直不可能。她便乾脆將整隻手都擠進了傷口裡。

  那哨兵的脖子上的傷口本來不大,放進兩根手指已經屬於極限,現在還要塞進一隻手來,根本不可能,於是,那傷口便被夏末直接撕開了。哨兵的脖子一下子斷開了一般,後半截似乎只是掛著一層皮,看起來搖搖欲墜。這下子夏末立刻就看見了自己找的東西,她一把將那東西拔了出來,連東西帶手,在那哨兵的衣服上擦了幾下,將上面的血漬擦掉了一些後,便立刻起身,快速的跟著大部隊朝著前方趕去。

  她本來還想看看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卻正好碰見今夕明朝轉頭過來的目光,而那目光似乎就是朝著自己掃過來的。夏末微微一頓,立刻就放棄了在這個地方看看那玩意的想法,將拿東西直接塞進了包裹,繼續跟著大部隊朝著山寨的正門推進。

  今夕明朝一邊行走一邊回頭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夏末,卻沒有想到正好碰見她抬頭,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到了一起,今夕明朝立刻就發現那個女人眯了眯眼睛。他也就不好繼續在打量什麼,收回了目光,不再分心。只是在轉回頭之後,他給悠然南山發了一條信息:「你剛才看見這個女人的速度沒有,你覺得她的速度大概能有多少?」

  悠然南山沉思了一會才回到:「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用出了全力,不過從現在看來,大概有一百五左右,或者還會更高一些。」

  今夕明朝聽到這個數據又微微抿了一下嘴角,隨後他的唇邊翹起了一個不明意義的笑容。悠然南山轉頭用餘光看了看今夕明朝臉上的表情,也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說一句話。

————————————END——————————————

  這個禮拜五晚上,也就是28號晚上在起點有煙花的訪談哦,歡迎大家來找煙花玩,時間是晚上七點半到八點半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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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uncat0 於 2013-1-13 10:12 編輯

第7章 進攻

  雖然黑風寨的小怪們稍顯有些弱智,但是黑風寨的BOSS確實是個不得了的人物,智商高的連第一次接觸他的玩家都有點估摸不到他的想法到底是什麼。什麼金蟬脫殼,什麼欲擒故縱,什麼丟車保帥,一道道的兵法用得人神魂顛倒。守著黑風寨內寨的小怪雖然已經不多了,但是也有百八十人,這百八十人被他調兵遣將,跟玩家周旋來去,弄得一群人精疲力竭,險些死了幾個玩家。

  在又一波攻擊過後的空隙,幾個傷勢嚴重的玩家立刻被上了藥,打上繃帶,不再上前線,只是跟在隊伍的最後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殺殺殘兵敗將啊,比如檢索一下屍體,看看有沒有遺漏的戰利品,至於前線則交給了剛才一直搞後勤的玩家。

  由於,一直都是日光傾城在打頭陣,所以,這次受傷的玩家也都是日光傾城的人。連續的傷了幾個主力,讓今夕明朝有點頭疼。這幾個人都是他從公會裡選拔出來的精英玩家,無論是戰鬥經歷還是戰鬥技巧都比一般玩家要高段不少。可是剛才被黑風寨的內寨山匪們一個出其不意的突襲,弄得連傷幾人,雖然經過搶救並沒有傷及性命,但是卻還是讓他們折了主力戰鬥成員的位置。雖然日光傾城還是有候補的玩家,但是空出來的位置只能讓凌雲天下的玩家來頂替了。

  雖然兩個公會是合作關係。但是因為任務地點在長渝州,更是在陽安鎮的境內,這便自然而然讓今夕明朝有了壓無影鬼一頭的想法。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更何況,凌雲天下同日光傾城比起來也算不得上是什麼強龍,甚至他們的公會成員在力量屬性點上並沒有日光傾城強悍。又因為,在進行任務之前,今夕明朝已經派人來探查過黑風寨了,自然而然對於地形地貌以及基本情況比凌雲天下的人瞭解多了,所以,從進攻開始,他們就一直有意無意的處在了主導地位上。

  關於這一點,凌雲天下的人當然心知肚明,不過比起其他會員們私下腹誹的憤憤不平,作為會長和這次合作的另一個指揮官的無影鬼就要淡定多了。他聽著一群人在自己公會頻道里嘀嘀咕咕。只是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了一句:「能者多勞。不要多話。」

  儘管大家還是很不平衡,不過,既然老大都這麼開口了,其他人也就只好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話。

  夏末倒是不知道有這麼一段。她只是覺得整個凌雲天下的氣氛微微的有些低沉,而後又想起浪子劍客剛才對自己說得話,也就多少知道怎麼一回事了。

  對於空下來的幾個主力的位置,今夕明朝本來想讓自己的人去補缺,可是。又怕一會又出現什麼意外,影響了最後整個任務完成後自己公會的貢獻度評定。他猶豫了一會便沒有主動提出來要填補空缺的意思。無影鬼年紀要比今夕明朝大上幾歲,虛長的幾歲看起來沒有什麼。可是經歷的事情畢竟要多一些。他從一開始和今夕明朝接觸就看出來這個男人是個十分要強的人,萬事都要搶個首位,剛硬有餘,而柔韌不足。如果自己再跟他硬碰硬的話,先不要說今天的這個任務能不能完成,就光說雙方一定會因為這事弄得很不愉快。

  人與人之間,如果是刻骨之恨倒是比較好辦了,最怕的就是因為看不順眼而下絆子的人。雖然不知道今夕明朝是不是這種一個會給人下絆子的人物,就無影鬼本身來說,他都是不願意跟這個人扯破臉皮的。

  人生在世,重要的除了你自身的能力之外,更重要的便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俗話說得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便是如此。無影鬼本來就是一個看得長遠的人,他想讓凌雲天下走得遠一些,再遠一些,自然對於這期間會影響公會發展的一切小事都用一種包容的態度。更何況,他這個人本就大度,一向不喜歡與人爭什麼短長,所以,就算知道今夕明朝的心思,他也是笑眯眯的裝作不知道,有意無意的將搶先佔強的位置讓給了今夕明朝。

  這使得一路上日光傾城的成績始終壓在凌雲天下的頭上。對此,公會裡的人雖然都頗有微詞,不過,在他的安撫下只是情緒稍微有些低落,並沒有跟日光傾城有什麼衝突。他不可能要求每個人都跟自己一樣能想得開,所以,無影鬼的要求也很低,只要不跟日光傾城公會的人有什麼爭執,其他的就不再多管了。

  其實這樣一直甘居人後不見得就是失去了機會,就好像剛剛那因為突襲而受傷的日光傾城的幾個主力玩家,無影鬼沒有把握如果凌雲天下的人放在那個位置上就不會受傷。從這個角度看,其實他往後退一步也不見得是什麼不好的事情。這個想法他沒有說,不過,這一群跟他出來的玩家也是經過千錘百煉,性格人品都不錯,更難能可貴的是和他互相都很瞭解,從日光傾城的幾個主力全部受傷之後,他們便不再憤憤不平,相反,倒是淡定了很多。

  看來,槍打出頭鳥這種事,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

  今夕明朝本來是想等無影鬼主動找到他來商量幾個空下來的位置由哪些玩家來頂替的,可是,他等了好一會,都不見無影鬼有什麼動作。他看過去,只見無影鬼和一路上的狀態一樣,跟他們公會玩家坐在一起,吃東西恢復體力,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幾個空下來的位置會對自己公會發生什麼變化,這讓今夕明朝心裡多少有點不痛快。可是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嘆了一口氣,主動去找無影鬼。

  對於今夕明朝來找自己,無影鬼是知道為什麼的,不過,他還是不想跟今夕明朝一爭長短。對於他來說,經驗最重要。這種地圖任務做完之後,這處黑風寨會開放為一個新的打寶地點,要是現在將這裡的摸清楚,對於以後組織公會成員過來提高裝備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完全靠副本裡出裝備也有點供不應求,所謂大面積撒網,重點撈魚,也就是這樣。

  今夕明朝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無影鬼只是笑眯眯的回答:「這裡是長渝州,我們是白益州的人,我們是客,你們是主,無論怎麼安排,我們客隨主便。更何況,你們做過這裡的調查,我們並沒有,如果貿然說點什麼,搞不好會弄巧成拙,反正你是這次行動的指揮,不如都交給你安排,你看著合適就好,我們凌雲天下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今夕明朝有點訕訕的,他倒是沒有想到無影鬼居然什麼都不管,這多少趁得自己有些心眼小了。不過,另一方面他也鬆了一口氣,無影鬼能這麼講,多少就是說明他這個副指揮只是擺設。像是這種兩個公會合作,最怕的就是兩個公會互不相讓,人人都要頂真要強,最後只會兩敗俱傷,任務沒做成還的結下仇家。要是有一方肯退讓一步,不但不會出現那些情況,說不定還能雙方得利皆大歡喜。

  既然無影鬼這樣說了,今夕明朝也不客氣,他向無影鬼要了凌雲天下公會裡敏捷最高的人的名單,打算從另一個方面攻上去。無影鬼將名單給了今夕明朝之後,他看了看名單,見沒有夏末的名字,又不好直接問,只好明知故問的說:「剛才那個衝下山坡的女人是哪一個。」

  無影鬼還是笑眯眯的樣子,他照實說道:「那個啊,她不是我們公會的人,是我請來的僱傭兵,名字並不在上面。」

  今夕明朝立刻提出來想要夏末打頭陣的想法,無影鬼並沒有拒絕,只是將夏末叫了過來,將她交給了今夕明朝。今夕明朝望著眼前這個女人,年輕,漂亮,身材瘦削,兩把長劍背在身後,臉上的表情淡漠而疏離。

  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你好,我是今夕明朝。」

  「我是流火。」夏末點點頭,對於別人的主動問好,她是絕對不會擺什麼臉色的,交好一個人遠比得罪一個人要痛快多了。

  今夕明朝向夏末講述一下一會進攻的打算,又隱秘的問了問夏末的敏捷點數,畢竟下面的攻擊是要靠快取勝,如果敏捷不夠的話,可能會功虧一簣。夏末挑了挑眉毛,雖然今夕明朝說得很冠冕堂皇,但是夏末對於沒事打聽自己屬性的藉口歷來謝敬不敏,她微微笑著打著太極:「我盡力完成任務,今夕會長不用太擔心了。」

  今夕明朝碰了一個軟釘子,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只是微微點點頭笑著說:「你可一定要萬事小心,我們帶了這麼多人出來,總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回去的。」

  夏末也笑得眉眼彎彎:「當然,我也不想就將性命丟在這裡呢。」

  無影鬼站在邊上,看著兩個人笑得燦爛,內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老狐狸。不過,面子上也跟著笑了起來,頓時之間,陽光燦爛,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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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8 20:52:02 |只看該作者
第8章 隻身深入
   
    和山匪們拼敏捷顯然要比和他們拚力量勝算多多了。這些個山匪各個牛高馬大,肌肉虯結,一看就是力道不得了的傢伙,就算玩家力量屬性再高,跟著他們拼起力氣來,無非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敏捷就不一樣,這些山匪大概都是力量型的人形生物,敏捷實在不怎麼樣,先不要說躲閃的時候笨拙不笨拙,就連奔跑的速度也是慢上了半拍。而這次凌雲天下所出動的玩家基本上都是以敏捷為主要攻克方向的玩家,要對付這些傢伙自然不成問題。

    攻擊速度快,逃跑速度快,暴擊多,這是敏捷型玩家的的基本屬性。雖然平均每下的傷害並沒有力量型玩家多,可是勝在攻速快,自然而然攻擊的次數就多,累計起來的傷害值,也不可小覷。

    黑風寨山匪的拚力量的戰術自然而然就被輕鬆化解掉了。這讓黑風寨的BOSS黑老大十分的生氣,他的生氣的結果就是直接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技能。就在一群人已經馬上就要攻進正門的時候,夏末忽然看見在正廳的二樓上面出現了一排山匪。他們各個都是個子高挺,雙臂的肌肉尤其的發達,而最讓人頭疼的是,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提著一把長弓。

    夏末立刻停住了腳步,後退了幾步,又藏回了木柵欄外面去了。將這樣的事情跟今夕明朝和無影鬼一說,兩個人的眉頭都忍不住打起結來。

    在完全沒有遠程武器的玩家和擁有遠程武器的人形怪對上的時候,玩家們就算人數在多。也沒有了優勢。遠程武器是冷兵器時代一個不可踰越的霸主,它們操縱靈活,傷害值高,又可以殺敵在千里之外。無論是副本還是戰場,擁有遠程武器都是一張不得了的王牌。

    今夕明朝本來還想讓夜徽和戮淵出動,只是。對方的人數少說都有十一二個,而我方的人數不過才有兩個人,就算兩人百步穿楊,只怕打中對方的同時自己也變成刺蝟了。這辦法明顯是不行的,可是除了用這個辦法之外,還真是沒有別的其他方法。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這個問題上,裹足不前。

    這邊一眾人焦灼不堪。另一邊,黑老大則站在正廳門口仰天狂笑,將躲在柵欄外面的玩家們罵得那叫一個狗血淋頭。

    所以說,這NPC太過智能了起來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你看看現在。一群人,一百號人,就這樣直愣愣的撐在這裡聽一個NPC罵娘,實在是讓人抓狂的。夏末本來還閒閒的靠在木柵欄邊上等著兩個人商量好辦法,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他們商量出什麼好辦法,她漸漸覺得有點頭暈。

    抬起頭看了看灼灼的日光,她覺得真心有點熱。再加上那個黑老大不依不饒的聲音在耳朵邊上不停的響著,夏末有那麼一瞬間也想跟著罵娘。從包裹裡套出了泉水朝著嘴裡灌了一口,天。這天氣熱得居然連泉水也變得有些溫吞吞的了,讓人實在是更加心煩。

    夏末換了一個姿勢,閉上了眼睛,看起來似乎還和剛才一樣平靜,不過,要是仔細看她的小動作的話。不難發現,她的手指頭敲擊手臂的頻率變得愈發快了起來。忽然夏末覺得身上微微一涼,剛才天氣的燥熱消失了不少,她睜開眼睛一看,居然周圍變得有些陰暗了。這是怎麼了?她抬頭一看,剛才還刺眼明晃晃的太陽現在被一片厚厚的烏雲遮住了,半天都透不出光線來。不僅如此,天邊的烏雲越積越多,厚厚的雲層朝著地面壓了過來,看起來覺得悶悶的。

    這不會是要下雨了吧。她正這麼想著,竟然隱隱的聽到了一聲悶雷和著涼爽的風吹了過來,一陣陣的吹在身上,讓渾身的燥熱也漸漸的散了去。因為沒有那麼熱了,心情也就逐漸的平靜的下來,心一平靜下來,有時候就會有意想不到的辦法冒了出來。

    夏末便是這樣,她正在想著多半要下雨了,這大夏天的下雨一般都是暴雨啊……她才想到這個忽然微微頓了一下,暴雨?暴雨!

    雖然遠程武器在冷兵器時代是大哥大,但是也不是無敵的,在天氣良好的狀況下自然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可是在雨雪或者大風天氣,遠程武器往往就會失了准頭。在玩家這方沒有遠程武器的情況下,想要制勝,天氣狀況是最好不過的方法了。

    她既然想到了這個,便打定了主意。走到了正在商量辦法的兩個人面前,側耳一聽,只見兩個人還在想著各種包抄或者夾擊的辦法,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天氣。她便出聲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然後,她便將剛剛自己想到的辦法跟兩個人說了。這個方法倒是劍走偏鋒,兩個人一聽大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還沒等兩個人討論可行性,夏末便 又提出來,前鋒由自己擔任。雖然無影鬼有點擔心,但是到底沒有出口拒絕,而今夕明朝雖然怕凌雲天下在貢獻度上壓過了自己的日光傾城,可是這種事一不小心就是要送上性命的,跟公會貢獻度比起來,他更不願意折損自己公會的成員,所以,也沒有拒絕。

    就在等待下雨的過程中,彈痕問夏末:「打前鋒有把握嗎?」

    夏末不在意的笑了笑:「發射火箭還能點火失敗呢,做什麼事情能有把握呢?」

    彈痕也跟著笑了起來:「我是問你有多少把握?」

    「一半一半吧。」夏末將左手擋著手背的徽記的繃帶纏得更緊了一些,滿不在乎的回答。

    彈痕想了一會,點點頭:「還算是保守,並不算太過高估自己的能力。」

    「嗯。」夏末點頭,確實,在實戰之前,如果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很容易就將陷入不可逆轉的危險之中,可是,如果估計得太低又不太好掌控自己的戰鬥節奏,所以,需要十分可觀並且準確的預測戰鬥結果。這東西在上一世的時候夏末便已經清清楚楚了,到了這一世更是運用得爐火純青。所以她說的一半一半絕對是很實在的,並不是什麼謙虛浮誇之言。

    彈痕從包裹裡掏出了兩隻小瓶子,丟給了夏末說:「這是一個朋友給我的,灰色的那瓶是麻痺藥劑,綠色的那瓶是毒藥,你可以塗在武器上。」說著他又看了看天,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看看這個天氣,一會要下雨了,我想淬了毒的武器上的毒藥可能會被沖掉吧。」

    夏末將瓶子裡的藥分別塗在兩把長劍上,道:「這個再說,準備還是要準備到的。」

    天邊悶悶的滾過了雷聲,天色也越來越暗,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已經黑得好像是傍晚了。閃電由淺到深,由細到粗,雷聲也一聲緊似一聲。雖然還沒有雨點子落下來,但是,一切都已經好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啪嗒」一聲,一大滴的雨點落在了滿是塵灰的土地上,立刻形成了一個圓圓的、濕濕的印記。隨後,越來越多的雨點落了下來,越來越快,不過是幾分鐘的功夫,便已經變成了傾盆大雨。夏末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彈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在後面接應你。」

    夏末點點頭,轉過身,立刻提速朝著山寨正廳奔去。

    她穿著的是緊身的勁裝,很是利落,就算是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也不會影響她的身手,更何況她這身衣服是用柔白坎魚皮做的,又光又滑,雨水落在上面很快就滑走了,很利於她在雨中行進。所以當她的速度提高的時候,她本身的裝備並沒有給她拖後腿,夏末才剛剛衝進了山寨的門,就聽見幾聲尖嘯的聲音朝著自己飛了過來,她利落的翻身後跳,左搖右擺,一串乾淨利落的動作之後,她眯著眼睛一看,只看見,在門口的地上,歪歪斜斜的插著十幾支箭。

    快速的觀察了一下箭插入地面的情況,夏末便翻身起來快速朝著正廳奔去。

    地上的箭,七零八落,歪歪斜斜,甚至還有幾支根本沒有插入地上,就直接落在了泥地裡,而且距離也遠近各不相同。從幾個射手站立的位置上看,他們相差得並不是很遠,可是射出的箭結果卻大不相同,可見,這場雨對他們的影響著實不小。

    雨越下越大。層層疊疊的雨幕不但給前進的夏末造成了一些影響,也給站在二樓射箭的射手們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在加上夏末奔跑的路線並不是直線,或者曲線飛奔,或者上下跳躍,給二樓的射手們造成的影響更大。

    零零落落的箭射出去,不但沒有準頭,更加失去了力道,夏末只聽見斷斷續續的尖嘯聲在雨幕中劃過,一開始還頗有集中點,越到後面就越亂,她微微一笑,快速從一排低矮的柵欄上跳躍而過,朝著正廳的大門口奔去了。

    黑老大在落雨之前便已經進入了正廳裡面,現正正悠閒的躺在正座上打瞌睡。他時不時的睜開眼睛通過打開的大門朝著內寨的大門看去,那裡空無一物……

    ——————————————————————————

    嗯嗯,繼續號召,明天晚上哦,明天晚上7點半,煙花在起點有訪談哦,大家如果有什麼想和煙花交流的話,請明天晚上七點半一定要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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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制勝
   
    有時候危險就是這樣,來的悄無聲息,讓你措手不及。就在黑老大剛剛閉上了眼睛準備再眯一小會兒的時候,怎麼就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水汽和泥土的腥味。他有些不悅的睜開了眼睛,卻看見一個濕漉漉的人就立在自己的面前,她手裡拿著長劍,眼看就要劃過自己的脖子了。黑老大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一把就掀開了那隻手,然後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就地便打了一個滾,朝著自己放在武器架的長刀撲去。

    夏末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個看起來已經睡熟的BOSS會突然睜開了眼睛,不僅如此,還乾淨利落的一把就將自己的長劍掀開,要不是她的動作快,只怕連長劍都要被他丟在地上。夏末連忙退後了兩步,將長劍接穩,再轉頭看去,就只看見那黑老大已經就地一個驢打滾朝著武器架撲去。說是急那時快,夏末心中一沉,也不管手裡捏著的是什麼,直接將手裡的長劍朝著那武器架丟了過去。

    寒光閃閃,只聽到「篤」的一聲,長劍比黑老大更快的已經衝向了武器架,直接釘在了武器架的橫桿上,再聽得啪的一聲,那把好好的放置在武器上的長刀連同武器架一起倒翻在地上。長刀本事插在武器架上豎著放置的,這樣很方便人直接抽出來就用,可是,現在武器架翻倒在地上,長刀便成為躺在地上,那深入武器架半根長柄長的長刀想要拿出來就不這麼容易了。

    黑老大這個時候已經撲到了武器架的邊上,他試了試想要從橫倒在地上的武器架中抽出同樣橫倒的長刀可是不那麼簡單的,他連連的試了兩下。都拔不出長刀,而後面的夏末已經揮舞著長劍只逼著他後腦而來。黑老大一時心中大急,一把就拔出了插在武器架上的那把長劍,回身一擋。便生生的接住了夏末這拼盡全力的一刺。

    黑老大的綜合屬性不但比夏末高很多,而且已經破千了,所以要論硬對硬。夏末的實力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這麼反手一擋,夏末就直接被震得退後了兩步。

    沒動手之前多少事有些慌亂的,而這一動手,立刻就知道有沒有。夏末在體會到了黑老大和自己實力差距過大的時候,黑老大也同樣猜測出了對方的實力,他頓時便把心放進了肚子裡,怒道:「無恥小人!居然敢趁著我睡覺偷襲我!看我不把你剁成肉泥!」說著便揮舞著夏末的長劍朝著她撲了過來。

    長劍這種武器本來就是講究輕靈快速。而黑老大偏偏沒有輕靈,沒有快速,他倒是力氣一把,粗重一把。他揮舞著長劍呼呼作響,愣是將一把又細又長的劍弄出了大刀的效果。夏末可不敢生生的硬接。先不要說雙方差距過大,就說那長劍上淬著的毒藥也讓夏末不敢輕舉妄動。這一把長劍上的是毒藥,由於是彈痕給的,她自己並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樣的效果,是見血封喉的劇毒?還是一點點消耗生命的小毒?她一無所知,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做事到底還是不夠全面穩妥,要是剛才隨口問一句彈痕的話,也不至於現在這麼被動。

    這一邊黑老大不停的橫衝直撞。那一邊夏末只能上下跳躍左躲右閃,時不時的抓起一些屋子裡的擺設和家具朝著黑老大丟過去,不過基本上都被黑老大用長劍砍爛了,倒是偶爾有那麼幾個砸在了他的頭上,讓他的額頭上鼓起了一個大包。這屋子本來就不大,這樣來回了幾圈。只看見木渣紛飛,裡面的家具更是沒有一個完整的了。地上狼藉一片,夏末基本上已經沒有可以下腳就著跳躍的地方了,黑老大停住了腳步,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嘿嘿的笑著:「別看你能跑,我就不信抓不住你!你出去,上面有弓手,即刻讓你死無完屍,你不出去,我也能將你剁成肉末。你現在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不如停下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黑老大喘,夏末也有些喘,不過卻沒有黑老大那麼嚴重。她本來就身材小,體重輕,雖然一直跟黑老大你躲我藏,不過,卻沒有黑老大那樣耗費體力。她在黑老大停下來廢話的時候,也停了下來,她套出了口袋了吹針,還好,從龍興鎮回來的時候一路上又挖了不少烏頭,做了不少的烏頭汁液塗在了吹針上,要不是現在真是太被動了。

    外面雨聲嘩啦啦的下個不停,夏末細細的聽去,除了雨聲之外,似乎還有很多紛雜的腳步聲。她稍微鬆了點氣,看起來,後面支援的人已經在跟上面的弓手周旋了,很快便能進來接替她,她好歹有個盼頭。要不是,繼續這麼跑下去,她估計自己遲早要被這個大塊頭給逮住。

    黑老大廢話完了之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揮舞著長劍再次朝著夏末撲了過來。夏末這次沒有馬上離開,她站在原地,拿起吹針朝著黑老大的臉就吹了出去。

    那吹針本來就是距離越近殺傷力越大,黑老大靠的太近之後,只覺得夏末似乎那個管子朝著自己吹了什麼,他來不及躲閃,只能下意識的偏了一下頭,可是就算如此,他還是覺得眼睛上一陣劇痛襲來,疼得他哇哇大叫,一把就摀住了眼睛,這才摸到了一根又硬又尖的東西。他一狠心將那東西拔了出來,一看,是一根通體暗青油黑的簽子,氣得他將拿東西狠狠丟在地上,大叫著又朝著夏末撲了過去。

    大概是疼痛到了極點的緣故,黑老大這回下的手越發的狠了,那長劍劈在了柱子上,只聽到啪啪的聲音,那柱子上便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夏末望著黑老大越來越快的速度,也跑得越來越快了。烏頭的麻痺功能並不是立刻就發作的,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逐漸的發作,可是,這段時間是多久,夏末沒有計算過。只是知道大概跟對手的體力和毒抗有關係,時間或長或短。

    漸漸的她被逼近了一個角落裡,眼看著毫無退路了,黑老大舉起了長劍就朝著她狠狠的劈了下來,夏末一咬牙抬起了長劍便擋住。這一下只聽得噹的一聲,她手中的長劍應聲而斷,她一驚,下意識的貼著牆便越了起來,黑老大手裡的長劍雖然沒有刺中她要害卻在她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鑽心的疼痛由傷口朝著四肢百骸襲去,夏末疼得只抽冷氣。如果只是傷口的疼痛她是絕對忍得住的,可是,那劍上不知道淬得是什麼毒,一種讓人無法容忍的疼痛讓她幾乎失去了行動力。她從角落裡越了起來,低頭一看,便看見黑老大已經撞在了角落的牆上,她看見他行動又些許的僵硬,知道是烏頭的藥性發作了。她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可是,因為腿上的傷口讓她沒有辦法靈敏的跳動,再見那黑老大熊一樣寬厚的背部就在角落裡停著,她想也沒有多想,直接就躍上了他的背脊,跨坐在他的肩頭。

    黑老大雖然已經中了烏頭的毒,可是還沒與完全的失去知覺,當然知道有一個人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揮舞著長劍就要朝著自己的肩膀上砍去。夏末看著那長劍朝著自己已經劈了過來,她想也沒有多想一把就抓住了長劍的劍刃,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捏住,鋒利的劍刃立刻在她的手掌上留下了深深的傷口,和著毒藥疼得她幾乎堅持不住了。

    而她的另一隻手上還捏著剛剛被黑老大劈斷的劍刃,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這把劍刃朝著黑老大的天靈蓋插去。

    如果黑老大沒有受傷沒有中毒,夏末想要躍上他的脊背,抓住他攻擊來的長劍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黑老大中毒越來越深,行動越來越不方便,四肢越來越重,夏末想要用斷刃刺進他的天靈蓋那同樣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每一場的勝利,每一次的成功都不可複製。因為,這期間充滿了不確定性,充滿了各種巧合。

    夏末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痛激發了自己的潛能,她竟然覺得沒有用了多大的力氣就已經將那把長劍直接插進了黑老大的天靈蓋之中,盡根沒入。黑老大的動作猛然間就停止了,他愣愣的站在那裡,而坐在他肩膀上的夏末也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氣。

    她來不及想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感覺到在頃刻之間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她朝著正前方直指的栽了下去。

    碰的一聲,夏末只覺得自己被砸得頭暈眼花,大腿上和手上的傷口疼得她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勉強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血條,已經下了幾乎三分之二了,還在不停的下降,她連忙拿出了一瓶對戰十人中沒有捨得吃的藥水灌進了嘴裡,猛的拉了一下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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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9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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