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玄幻奇幻] [快樂女人]神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61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1 01:38:15
第六十五章 踏上征程(二)

  一個小小的發出著耀眼光芒的約有半尺長的小人眨眼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不是上一次無心師傅和我看到的女人,而是一個看起來有幾分像人的模型,赤裸著通體發著光在我面前的空中慢慢地坐了下來,雙手緩緩地從身側抬起,在頭頂劃了一個圈後在胸前合成了個什字。

  隨後從透明的下腹分出了五條紅線,慢慢地到了頭部和四肢,紅線也慢慢地從最外端變的通紅後又呈了一點藍,藍越來越濃漸漸地蓋過了紅色,這個藍又慢慢順著紅地返回了下腹,下腹的紅也漸漸被染成了淡藍、深藍,隨即這個深藍迅速向小人的全身擴展,如同不可阻擋的水流在向全身迅速地蔓延,到最後那個小人完全成了一個藍人。

  接著在藍人的前方出現了一點星亮,先是一個,隨後又出現一個,不停地增加不停光亮,隨著這些亮點越來越多,不多久,一個完整的夢幻般的星空也似的圖案完全地呈在了我的面前,那些亮點無疑於就是夜晚天空中的星。

  隨著小人身上的藍光大盛,星星們漸漸地在小人的前方集中,成了大大的一個散狀的漏斗,這個漏斗又漸漸地縮小,接著所有的星星都到了小人的前面。

  星的顏色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按藍、白、黃、橙、紅色,從小人的正前方中心點向兩邊呈密實的漏斗狀正正地罩著小人,光芒燦爛難以形容。

  不久,星光漸漸地暗了下去,如同白晝與黑夜的交替,又如同夕陽西下的天空漸漸變暗,小人前面光芒四射的漏斗逐漸消失,整個光線漸漸地暗了下去。

  暗下去的星點又緩緩地移動著向小人的面前堅實地壓迫著,漸漸地成了一個密實的光團,光團又漸漸地小、漸漸地小,到最後完全成了一個銀白的點。

  這個點光芒四射,將小人拉成了一個細長的短線,小人就像是個皮筋被拉長後又迅速地回復了原狀並且還在回縮,漸漸地也形成了一個點,點開始向前面的光點移動,最後慢慢地消失於它面前的光點之中,又過了不久,光點漸漸地地暗了下去漸漸地消失於黑暗之中,一切不復存在。

  這一個過程完全難以用語言來形容,這一過程如果是李華所說的破空術的展現,那它將是完整地再現了從運功直到消失也就是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全過程。我沒有任何地驚異,只是想著如何才能夠將下腹的內氣變紅和變藍的問題。

  「哥,你明白了?」黑暗中傳來李華的聲音:「其實這十分地簡單,俺已經學會了,也曾試著將一條手臂上的內氣變紅變藍地好幾次,主要還是增加內氣才成。當氣已全地夠用了了時,加快運轉的速度就成了。」

  我想了一想問道:「那個面前的星的斗是怎麼回事?」

  「那是施展破空時打開的一扇門。」李華答道。

  「可那不是門啊,像是個漏斗。」我不由茫然地道。

  「為什麼會那樣俺也不知道,」李華停了一下道:「應該是在去老元那時從俺這向外開門的結果。俺試了一下,當俺的手臂上的氣變藍時,手臂幾乎看不見了,當時還有個小蟲趴在上面一動不動,俺想咋個弄它都像死了似地,看來時間也停了去,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和李華已站在了李華的洞府內,李華拉著我的手,上下地看著,讓我有了些奇怪。

  「哥,你坐好。」李華圍著我又轉了幾個圈,將我按在石頭上輕輕地說:「今天練功俺要幫你一下,你就當做什麼事也沒有,什麼也不想就成,一切隨了俺。」柔和的光從牆壁的四面八方映在李華的臉上,有了一種莊嚴。

  我點點頭,盤腿坐了下來,衝著李華一點頭沒說一句話,閉上眼運起了氣。

  體內滾滾的氣流混混沌沌地在旋轉著,一道氣流從中分出後開始在全身運轉,我用心地體會著,似乎看得清每道氣流是如何地在身體的每個角落來回地拍打著,從手上也傳來了另一道氣,我心裡明白,那是從李華的手上傳過來的,兩股氣迅速地合在一起向下腹衝去,剛到的下腹時,從我盤坐的雙腿的石頭上一股龐大無披的氣流順著雙腿進入了我的下腹。

  這是一股粘粘稠稠的氣流,如同我們使用的漿糊一般慢慢地湧入,慢慢地向我的全身蔓延,我一時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想著李華的叮囑,將全身放鬆,仔細地看著它、感覺著它的存在。

  漿糊與下腹的混沌並沒有合在一起,而是在一股氣流的控制下一滴一滴地向其中傾倒,一滴融了消失了第二滴再進入,這股氣流讓我覺得渾身懶洋洋地沒了勁力,熱熱乎乎地讓我想睡去,我漸漸地失去了知覺,漸漸地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清醒後睜開了眼時,李華笑嘻嘻地站在我的身邊,還是緊拉著我的手:「哥,運氣。」

  我迷迷糊糊地將氣再次運了起來,一下全身像是進入了應該說是沒入了大河之中,從來沒有過的龐大氣息從下腹直接向全身拍去,一浪高過一浪,迅速充滿了全身。

  下腹中的混沌已不存在了,代之而出現的是為氣流凝結而成的無數的氣團,在各自旋轉,光輝燦爛如同滿天的繁星。

  我不由地呆呆地感覺著這一個讓我吃驚的景色,睜開眼看著李華說不出話來。

  「哥,你成了。」李華還是笑嘻嘻地看著我:「這就是俺現在的樣了,不過是你還沒能凝結成大的實體氣塊,如果的小氣團成了石頭樣,就同俺徹底地一個樣了。」

  我聽著李華的話,細心地體會著這一個新的變化,小小的一個個氣團還只能是一個虛虛的氣流,未達到李華所說的石頭一樣的階段。

  李華看著我還是笑嘻嘻地鬆開了手,轉身走到洞內的一塊大石前,又扭臉看著我,手卻輕輕地向石塊抓了下去。

  我大叫一聲,心裡想著李華的手指這些恐怕要被石頭磨破了,誰成想笑嘻嘻地李華將手兒竟一下深深在插入了石中,又一下從大石的一角上抓下了一小塊石頭的粉沫,像是抓下了一塊豆腐的渣。

  「哥。這樣看來,這個洞是有人用手挖出來的,」李華臉上堆著笑容道:「這個人真了不起,不過俺們現在一樣地可以做的到了。你說,俺們是不是也很了不起?」

  我是好一陣子沒有醒過神來,看著李華呆呆地楞著。

  李華隨意地拍了拍手,將手上的已成土樣的石頭沫拍了去,笑著隨手在牆壁上一抓,一道深深地抓痕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下子跳到了李華的身邊,心中十萬個不信地學著他將手兒也抓上了牆壁,誰料想手指頭立時覺得生痛,不由地叫出了一聲。

  李華哈地笑了起來:「俺的個哥噯,你就不能現將氣兒運一下,等手指肚上都有了氣再抓?真是笑死個人,哈哈。」一串笑聲在洞內嗡嗡地迴響。

  我用口輕輕地對著緊忙著縮回的手指使勁地吹著氣,眼睛很瞪了他一下,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你個小東西,為什麼不提前告訴俺一聲?」

  李華笑著轉身坐在了石頭上,看到我也坐下來後臉色一整:「哥,你說那個世界是個什麼樣?俺總覺得不很實了。」

  我想了想道:「那是個能人太多的地方,你想,光來的成了神仙的人就有個成千上萬,還有好些個沒來的,豈不是個能人集中的地介兒了?」

  李華看著我道:「是啊。那裡有那麼些個神一樣的人,怎地就沒了法子解了事?」

  我看著李華,這一陣子明顯的消瘦了許多,下巴都有了些兒尖,看來這事困擾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可我也不知那兒有些什麼,只能憑些個猜測,憑著百姓們口中滿天的神佛之事來個粗粗地判定,至於是不是這麼回事,只有天知道了,可這個天明顯的又是老元了。

  李華歪了歪頭滿臉愁容地道:「這個事現在還真個說不得,只有俺們去了那兒才能知道些。可這些個日子來,俺與老元又聯繫不著,也不知他是忙些個麼,真是的。」

  我笑著安慰他道:「你也不用急了去,這個老元一定是有了個法子能夠去得了他想去的地方,說不定和俺們一樣正在一個什麼洞內靜修了。」

  李華一聽又高興了起來:「可能就像哥說的一樣,這個老東西正在那個地介兒修練呢。可是他就算藏了起來也該說一聲,哼,見面時不將他的鬍子揪了幾根才怪。」

  我聽了不由地覺得好笑,這麼一個天大地大的神如果讓百姓們知道被個小李華揪了幾根鬍鬚,豈不是天下大亂了。剛想對李華說,李華用手輕輕地拍了我一下。

  「哥,說真的。」李華臉上有了些嚴肅:「你對這個破空有些個麼感覺?」

  我看著李華邊想邊道:「剛開始不知是個什麼意思。待看到像滿天星星似地漏斗小下來也不知是些個什麼,看到那個小人消失在光點裡,是不是就是說那個小人就進了那個門,而那個門就是光點對不對?」

  李華使勁地點頭道:「是這麼回事哩。小人將氣兒完全地轉了去,就在面前形成了一個通道,通道前面就是那個門。當然嘍,這個門只能到的上一層而已,俺琢磨著這個門卻是個唯一的路,也就是說被老元關閉的就是它。」

  我想了想道:「就算是老元關閉了他,按你給俺看的豈不是很容易就能打的開?老元那的仙人們論本領卻是差不到哪兒去,為什麼一個都不現了?是不是那邊真的出事了?」

  聽了我的話李華明顯地慌張了起來:「哥,按你說的如果老元那真的出了事。俺們也麻煩了,這可如何是個好?」

  我聽了李華的話又覺的好笑:「你也不動一下腦子。按你的說法,老元出了事,俺們這個地介兒就沒了,還能讓俺倆個好好地在這個兒坐著了?俺說的老元有事,是說說不定是其它的事,還不到那麼個危險的樣兒。」

  李華想了想「撲哧」一聲笑將開來:「哥說的有理呢。這個老元也不知忙些個麼,讓俺的哥為他擔心個不住,一定要讓他補賞了就是。」

  我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明明是你擔心卻說到了我的頭上,橫了李華一眼,李華竟是笑的如日出似的滿臉的光明。

  看了一眼李華,我也有了些個疼,這個小東西總是讓人說不清地提心吊膽兒,但願這次能如了他的願,一路順風地才好,想著要離開這還是有些個不放心。即使走了再回來時間沒變,也還是有些個地方似乎有些不明白之處。

  想著離開,忽地又想起了老人和紅紅,也不知他們這會兒在做些什麼?

  於是我忙對李華道:「華子,俺出來多久了?不成俺們還是先回去了。」

  李華點點頭:「對呢,哥。俺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這就走了。」說完跳下了石頭拉了我的手就要向洞外走。

  我不由地笑了起來:「就是再急了也不在這片時片刻了,你也不用猴急成這個樣。」說著拉緊了李華的手向洞外走去。

  出了洞,已是滿天的星辰,看來不知不覺間已是過了一天,心裡有些著急,拉著李華慌忙施了輕功,一蹦一跳地向山外急馳。

  李華倒是不慌不忙地在我身邊邊奔邊說著關於運氣的方法,到得村中時東方的天空已生了些許的白。

  村中早已是有了人在行走,只好穩住了腳,大踏步地向家走著。遠遠地見著楊家老爺子在路口正呼呼地打著拳,忙上前打了聲招呼。

  楊家老爺子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倆個道:「你倆個又偷偷地出去了?你家老人昨晚都找到俺家去了,還不快回了去。」

  我和李華慌忙地向楊家老爺道了聲謝,趕忙著向家中奔去。
匿名
狀態︰ 離線
62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1 01:38:51
第六十六章 踏上征程(三)

  進了家門,李華撒了我的手直接地竄入了耳房。

  老人早已起了身,在院當中緩緩地打著太極拳,見了我和李華只是點點頭,用手指了指堂屋。

  我於是知道一定有個什麼物事放在了屋內的桌上,於是快步進了堂屋。

  桌上正擺著一封信,打開看後卻是一份返校通知單,通知今天必須到校。

  看看時辰已是差不太多,我慌忙地收拾了,與老人道了別後騎了車兒向村口而去。

  遠遠地見橋上早已站著穿了一身大紅的紅紅,立直了脖朝我這望著,加了把勁到了她的身邊,見她背了個小包,想來是要去縣城。

  果然,紅紅一聲沒啃,身子一擰就上了車,我連忙著再次騎了,紅紅的手緊緊地環住了我,頭已是貼在了我的背上,背上感覺熱熱的。

  到了縣城後與紅紅分了手,紅紅叮囑我不許離開,她辦完事後就來尋我,望著她遠去的一扭一扭的身子,我有些了口渴。

  進了學校後放好了車才發現學校內靜悄悄的,沒有一位同學。

  是不是我記錯了日期,拿出通知單再看看,沒錯就是今天,正納悶間,身後響起了班主任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早早來的,」班主任笑吟吟地道:「去我的辦公室,我有話對你說。」說著走到我的面前抓住了我的胳膊向教研室走去。

  「怎麼沒見其他的同學?」我有些不明白地問道。

  「只通知了你一個人,怎麼會有其他的同學?」班主任笑著打開了門後,將我拉了進去,搬了把椅子示意讓我坐下後,從桌內拿出了一摞紙。「看看,這是今年的報名的名單,我已基本上給你填好了,這個需要你自己寫個名,明天就寄出去。」

  我接過了幾張班主任遞過來的紙,細細一看,卻是一臉地茫然,上面寫了些個拼音不是拼音看又看不懂的文字,抬頭不知所以地看著班主任。

  「這是一所國外學校的錄取通知書,你將於下個學期開學後前去就是了,」班主任認真地對我道,「這可是一所有名的學校,那邊我都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吃住都不用你操心。這個是辦你的護照用的,快簽個名,我今天上午就送過去。」班主作的手指指向了一張硬硬的紙的下方有一個橫線的地方。

  我張口結舌地不知該說什麼,如果真是出到另一個國家去,老人們怎麼辦?那個國家我是不是能夠適應了?紅紅那兒是否同意?

  「我昨天去了你們村,呵,沒想到你還挺有名的,」班主任臉上有點嘲諷:「四里八村的村民提起你還鮮有不知道的。別擔心,我已與你的父母親談過了,他們是同意的,只是害怕你有些倔強,所以由我來作這個工作。通知單是我帶下去的,就是想著萬一你的家人不同意,我也好把你找了出來慢慢地說這些個事。」

  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班主任待我如大姐一般,此事自應是對我有莫大的好處。

  我一直習慣於聽老人的話,再加上這個事太過於大,老人們都已經同意了我更沒什麼主意了,看著她一臉地喜悅,手兒不聽使喚地自己在那個看不懂的文稿上寫下了我的名字。

  班主任開心地接了過去,小心地收到了她的包內,站起身走到我的身邊,低下了頭看著我,就好像我是她小心愛護的一盆花,然後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這一下讓我徹底的亂了手腳。

  與紅紅相處的那麼久,甚至心裡都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老婆,卻還不知這個親人的動作會如此的讓我心跳,於是便也學了她的樣兒,站起身隨手將她的頭抱住,在她的臉上也親了一下,這下親她也只是家人般地並沒有其它的念想。

  班主任完全地怔住了,呆呆地看著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再搖搖頭,一把摟住了我,在我的嘴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我也呆住了。

  我能夠感覺到她的嘴唇是如此地柔軟,不由將手兒摸向了自己的嘴唇,根本不知道下面該做些什麼。

  如果當時的我再大上一歲,對這事將會很清楚也決不會就此了了不是,只是當時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只以為這就是最了不得的事了。

  班主任臉兒紅紅地看著我,「撲哧」一笑,拉著我出了辦公室的門,她的身子一半儇在了我的身上,萬分的柔軟讓我糊里糊塗地走到了校門口。

  一出大門,紅紅眼睛像牛鈴般正正在看著我,我一下清醒了過來,頓時手足無措。

  班主任看了我一眼,嘻嘻一笑,伸手拍了拍我的頭,鬆開了緊緊偎著的身子,輕盈地轉身而去。

  「走遠了,眼珠掉了。」紅紅在我的耳邊一聲大吼,我一哆嘍立時明白了過來,慌忙的收回了目光轉向了紅紅,撲了粉的臉兒鐵青鐵青,早已說不清是個什麼色,讓我不由的有些恐懼,耳內早已是嗡嗡一片。

  「好啦,俺們走吧。」一轉眼紅紅的臉上又是萬分地溫柔,臉兒又恢復了常態,臉上多了些個紅。看著這張臉兒變的如此之快,我已不信了自己的眼睛,心裡不住地敲起了鼓,對自己生了萬分的擔心。

  先不管這些,與班主任本就是家中親人般的感覺不是。我輕輕地吐了口氣,帶著紅紅往村裡而行,一路無話,只是紅紅的手將我環的比平時緊的多,像我要跑了似的。

  李華站在村口的柳樹下,一看見我大聲喊了起來:「哥,快來幫個忙。」

  我慌忙地下了車將車把隨手甩給了身後的紅紅,紅紅白了我一眼,扶了車兒定定的站了。

  幾步走到李華的身旁,一條裝滿了東西的口袋正放在他的腳下,看了一眼聞到了濃濃的草藥香便明白了十分,這些個是村長要的草藥,叫過紅紅將袋兒上了車緩緩地推著進了家門。

  放下了東西,紅紅隨著我進了耳房,將李華不由分說地趕了出去,抓了我的手臉上一緊像要哭了起來,我一下慌了神,這事當是應我看著班主任離去所成的果兒。

  我慌忙地解釋了快半個時辰,才將她的臉兒從陰轉了睛,然後緊緊地抱了她,雙手勒住了她的腰,將她的身子緊緊地貼了,想著班主任親我的樣子,在她的嘴上輕輕地親了一下,這一下竟然惹了禍。

  紅紅髮了瘋樣地雙手抱住了我的頭像只小狗般地到處亂舔。

  我一時是滿臉的唾沫星兒,好不容易地喘了口氣,手兒又不經意地上了她的胸前,看著臉兒紅紅十分滿足的她,感受著柔柔地溫暖,正在心裡十分愜意時,紅紅抓了我的手直接向衣內伸了去。

  紅紅扶著我的手攀上那兩團顫顫巍巍的峰,我頓時已近乎失去了記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不停地撫著她,雙腿不由自主地發軟。

  正在這時,耳房的門被通通地敲個山響,紅紅簌地身子一抖,將我的手在她的胸上使勁地揉了揉,我一下坐在了床上,手便一把被拉了出來。

  紅紅慌忙地整理了衣服,臉兒紅紅地橫了我一眼,將門打開。

  門外李華定定地站了,手兒還舉著若敲門的樣,臉上很有些個不滿。待小臉看見紅紅看著他,臉上的變幻讓我有了些驚訝,李華的身子很是抖了幾下,手兒向身後一藏,向後連著退了幾步,看著紅紅的眼中浮出了太多的討好的神色,然後倏忽間就在我的眼光中消失了。

  李華這麼快地跑了出乎我的意料,只不過當時我只能看見紅紅的背影,卻不知她目光中的殺氣竟也能將天不怕地不怕的李華驚走而已。

  此時院內老人們早已喊出了聲,已是正晌午了。

  下午,我已開始準備起了行囊。按李華所說,這將是一個艱苦的旅程,如果沒有準備齊當,萬一有個缺失什麼的豈不讓人為難了些不是。

  於是從毛巾到茶缸,從梳子到小圓鏡,從鞋墊到針線,再帶上幾件換洗的衣,李華的多裝了些,又想著貼身兒藏了些個錢,萬一想買個什麼豈不是不用作難了。

  這一下滿滿地裝了一口袋,讓李華驚奇地看著我不知我在做些什麼,悄悄地在我的耳邊問我,我於是也悄悄地告訴了他,這可是我倆個的旅途的必備之物。

  李華聽後一楞,先是用手指著我哈哈地笑著彎了個腰,然後臉上又慢慢地浮出一絲絲的傷感,這麼小個歲數有了這種神情也讓我感到可笑。

  見李華沒在說什麼話,我就悄悄地將東西藏在了床下,以便李華隨時通知時,方便出發。

  天剛一黑,李華拉了我的手如個偷兒一樣踮著腳兒要出了耳房,我心裡知道這個出發的時間到了,甩脫了他的手後返身進了門,將口袋扛在了肩上,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將門兒輕輕地關了。

  星光下李華的臉兒根本看不清神色,只是拉住了我的衣襟後兩人悄悄越牆而出。

  路上一陣急奔,不久後我和李華就進了李華的洞府,將口袋扔在了石上,坐了下來後,我狠狠地喘了口氣。李華定定地站著,想了一會回過頭看著我,目光中很有些個感激。

  「哥,俺們歇會就出發吧。」李華口氣軟軟地道。

  我點了點頭,這一陣急奔也的確讓我有些個累,主要還是扛著個袋的原因。

  李華慢慢地坐在了石頭上輕聲地道:「哥,你後不後悔陪了俺去那個地介?你想過萬一有個什麼該怎麼辦才好不?想過萬一俺們這一走再也回不來可咋個辦才好沒?」

  我其實早已想過了太多,對於這個將去的世界也有著一絲絲的興奮,心裡對於打開那個門什麼的到沒什麼擔心,有李華在沒什麼解不了得,可對於能不能再回得來的事聽他一說也是有些個擔心,轉念一想即然已決定要去,便不可回頭就是,只是對紅紅只能有些個歉疚了。

  「沒什麼可擔心的事,」我安慰李華道:「萬一真個回不來,俺哥倆個自當在那個世界生活了便是。家中的老人們有村長、校長和老黃顧了,還有二叔二嬸他們,紅紅也能在身邊照料了,到也沒什麼可不放心的了。」

  李華向我點點頭,盤腿坐在了我的身邊,拄住了我的手道:「好,哥俺們這就走。你當是按那日俺給你看的方法,仔細地運了氣後俺自有感應,然後閉了眼不可左右看了,千萬記了。啊?」

  我點點頭閉上了眼睛,想著從下腹將氣運了起來,迅速地分出五道奔向各自的目標,然後又循著另一條路返回下腹。

  我心中想著氣運行的越來越快,只感到陣陣的暖流從身上經過,速度也是越來越快直到我完全地對它們失去了控制。

  一股壓迫從頭頂指尖傳向了我,這股勁氣讓我覺的身子被重重地向裡壓縮,當下腹的內氣被擠成了一團時突然向外發生的爆裂,一瞬間充滿了我的全身。

  我只覺的氣流已是自行地流轉護住了我的全身,可那種壓迫卻是越來越記我無法忍受,不由大聲地喊了起來,眼兒睜根本睜不開,一忽間所有的往事像電影般從心裡閃過。

  才幾歲大的我帶了李華夜裡偷偷地去村民的地裡挖地瓜,稍長了一些又到鄰村人家的樹上偷摘了果,帶著李華在河裡捉魚,拿了鋤頭去山裡挖藥,隨著李華站在山頂上運功,看著一本本的書給李華講解,死了又活了的李華在病床前看著我的眼神,老人們眼中透出的擔憂,班主任驚喜的模樣,紅紅害羞的神情。

  這一幕幕地景真的一樣,從心中劃過如流星般地消失在遠方,耳邊傳來的是刺心的尖嘯,已重的抬不起的眼皮一遍遍地映著像要鉆入來的五顏六色的光,身子重的如同附了千斤只能定定地坐著。

  壓力越來越大,我已無法喘息,身子像被鐵板死死地夾住,而且鐵板還在不停地向裡擠。

  感覺身子像被擠扁似的,頭痛欲裂像是一個箍死死地勒了還在不斷地收,心裡難受的不知該怎麼好,只能不住地本能的抵抗。

  可這個力道太大太大,我的神志已是漸漸地模糊了起來,似乎是在家中又似乎是在學校,各種亂亂的思緒紛至踏來,我實在是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漸漸地心裡沒有了感覺,像魂兒出了竅不知已飄向了何處,沒有了知覺,我已是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地恢復了意識,努力地睜開眼卻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四週一片漆黑,沒有星點兒光亮,這是什麼地方?身上的千斤重擔不知何時已卸了去,渾身疼痛的張不開口,想著動動手腳什麼的又根本沒有知覺,到是能聽見自己重重的呼吸。

  「你醒了,哥?」李華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華子,你在麼?這是什麼地方?」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虛弱地問道。

  「哥,俺在這兒,」一隻小手摸索著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這裡是老元的世界。哥,俺們已經到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63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1 01:39:23
第六十七章 山頂洞人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手腳漸漸地恢復了知覺,可想要活動活動仍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於是乾脆靜下心來,閉上眼睛慢慢地調整自己。

  「哥,你是不是感到有些個身不由已?」李華在我的耳邊輕聲道:「其實剛才俺也是這個樣子,只需慢慢地運了氣一會就好了許多了。」

  我聽了後心中一動,想著將氣運行起來,這一下感覺到氣已完全地滯在下腹,如同一團漿很粘又很硬地一動不動,再想像著從中分出一小股來,卻又如同開山般地艱難。

  「華子,可能暫時俺作不到了。」我輕輕地道:「氣好像已經凝結成了實物似的。」

  「沒事的,哥,」李華輕輕地笑了笑:「只要有一股破了那個殼,就會恢復了原來的樣了。只不過你需要想著那個氣不再是原來的俺們經常練的那種,想著它就是一團漿,將漿兒加入水稀了就成。」

  我呆了呆:「氣還能夠和稀了?那水從那兒來?」

  「哥,那水是你的唾液,」李華輕輕地道:「你只要不停地嚥下,想著它們流入了去就可以的了,不過並不是真的流了去,而是將它們的意思帶去就成。」

  口內生津的法子在家中時也經常地用,只不過這次卻是用來將漿糊稀了,而又不是真的稀了,我有了太多的不明白。

  「華子,這個法子叫什麼?俺怎地第一次聽你說?」我試著使勁地一邊嚥著一邊問道。

  「俺也不知道,」李華口音頓了一頓,然後道:「其實剛才俺也是很偶然地發現了,所以俺這會已經快恢復原來的樣子了。」

  我點了點頭,隨即想到這麼個黑的地方誰也看不見,於是不由地又搖了搖頭,輕輕地笑了起來。想像著口中的津氣緩緩地進入下腹,果然那個堅實的殼立時就有了些個鬆動,隨著進入的津氣越來越多,內氣已是漸漸地活動了起來,不久後一股微弱的氣流從下腹中鉆出了殼迅速遊遍了全身。

  「華子,果然有用。」我有些按奈不住地激動地邊說著邊運著氣。

  「好啊,哥,」李華聲音有些開心地道:「這下就沒事了。」說完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從口中吐出的氣聲清晰可辨。

  我身內的氣息一時如同漸漸融化的堅冰,從一滴一滴開始漸如小溪,從小溪漸如河流從小至大漸漸地又如同浩浩大河,不斷匯聚成汪洋大海,海浪開始輕拍著我的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將每一塊冰融化成水,彙集後再往前衝。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後,我的身體已是溫暖如春。

  「哥,你好起來了。」李華的聲音中有著太多的驚喜,緊握著的我的手有些微微地抖。

  這也讓我有了些開心,我能夠感覺到李華手的抖動,說明我的手已是完全恢復了知覺,這時身體內的氣息已平穩地運行起來。試著活動活動手,手已能抬了起來,再活動活動腳,除了太多的酸軟外,已是能夠蜷曲了起來,這時也才發現自己是平躺在地上的。

  「華子,沒事了,」忍著渾身上下都傳來的酸軟,我輕輕地對著還是看不見的李華道。

  李華將手兒一使勁扶著我坐了起來,雙手已貼在了我的前後心,一股柔柔的強大氣息瞬間傳入了我的體內,引導著我體內的氣流在我的全身走了一遍,然後衝上了我的頭頂。

  我感覺到一陣酸漲從雙眼傳入我的心裡,那個滋味真是說不出來地讓我難受,胃裡早已忍不住一下子泛了酸,直直地湧到了喉中。又一股氣流衝入了眼後的一個小窩似的地方,雙眼立時酸的流下了淚,隨著淚水的不斷湧出,眼前模模糊糊地、漸漸地有了些光亮。

  「哥,運氣。」李華口氣有些著急地再次催促我。

  我將氣隨著引導也衝上了眼窩後的那個不知名的所在,如同一股股熱熱的水流注入了那個低窪之地,不斷地沖刷著那裡的每一個角落,那種酸讓我渾身都覺得沒了氣力,眼淚頓時如決了堤的河水濤濤湧出,情不自禁地伸出一隻手將淚兒抹了一下,眼前早已是一片光明了。

  「你好了,哥,」李華開心地大叫起來,我也能模糊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臉兒。

  仔細地想來,這之前的我已是雙目暫時失了明,可能與來時感覺到的五顏六色的光有關,只是為什麼會有這種結果,李華給的那個說明的過程中卻沒的講得明白。

  我乾脆盤腿坐了,將氣徹底地運轉,如同初學一般認真地體會、認真地引導,更多的是分出一股氣流去不停地在眼窩深處的那個窪地來回地沖刷,不知不覺地陷入了瞑想。

  不知過了多久,我身上的氣流漸漸地恢復了平靜,睜開眼向前面看去,眼前的一切顯的十分地清楚。

  李華可笑地光著身子坐在我的面前,嚇了我一跳。低下頭一看自己,我竟然也赤裸了身沒有一絲布條,只有大腿根上沾了幾枚小小的硬幣,還是一分的那種。

  四下一打量才知我和李華正端坐在一個大大的溶洞正中。一道光柱從溶洞頂直直地射在了我面前的地上,我知道光柱能夠清楚地現身,是因了空氣中太多的灰塵的緣故,由此可見這個地方還是有些風兒吹入的。

  這個溶洞不太大,有個百十平米的樣子,頭頂上鐘乳石重重疊疊,千奇百怪、形態各異,如縣上大禮堂的漂亮的頂。

  石珍珠、石鐘乳、石管、石筍、石塔、石人、石花形態奇妙幽深,很是讓人驚異,一縷光線正正地從頂部一個大大的窟窿處直瀉而下。洞壁四下裡水滴聲不絕於耳,如弦劃如瑟撥,讓我想到「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的描述……

  我和李華坐的地方是不多的一片平地,平地前一股小溪蜿蜒而過水聲潺潺不絕於耳,在不遠處消失在洞壁之中。掬水一捧,撲洗臉面,心神俱是一爽,清涼的感覺直落心底。

  洞的四周有還有無數的小洞口,估計是大洞套小洞,小洞通大洞,無數的山洞緊緊相連,我隨意地喊了一聲,可以聽見數十聲的回音不絕於耳,嗡嗡聲更是許久才絕。

  正前方有一個不小的洞口,可以看見光亮亮地通向了外界,想來便是這個洞的一個出口。慌忙拉了李華緩緩地向洞口走去,畢竟體力才剛恢復不是。到了洞口我有了些興奮,腳兒一伸差一點一腳踏空,李華驚叫一聲將我緊緊地拉住,四下一望我不由地出了一身的冷汗,腳下已是百丈深淵。

  老娘啊,我和李華正處於一座千仞高山的半腰間。

  這下我也不知如何是好,這裡雖說是老元的地方,可老元不會住在這個洞中是可以確定的。

  轉身拉著李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坐下,四下裡觀望,地上竟有了種暖暖的感覺,想是這個洞有著一些個特別的地方,不覺將手按在腿上想著將腰兒直一下,不料竟碰上了腿上的那幾枚硬幣。

  我心中大奇,這幾枚硬幣在我剛才的走動中並未脫落,不知是什麼緣故,隨手去拿根本不動,再試著用手一掰,一股痛立刻湧上了心頭,這幾枚硬幣竟是嵌入了我的皮膚之內,若想拿的出來,看來只有用小刀什麼的剜了去,於是作罷。

  李華看著我不知我在做什麼,靜靜地坐了一言不發。看著李華光了身子坐的樣子,我又不由地想笑了起來。

  「華子,這兒沒吃少喝,只有一些個水這可怎地是好?」我有些發愁地看著李華道:「這兒的天也不知什麼時候冷什麼時候熱,俺們總也該有些個衣服穿不是?」

  李華歪著頭看了看我道:「要不俺倆個再向別處尋尋?看有沒有些個出洞的地方。」

  我想了一想道:「你說的也有理。只不過剛才俺看見的這個地介卻是一座孤峰半腰的一個洞而已,如何能下的了山?而且這裡的小洞太多,一個不小心可就再也難以出得去了。」

  李華呆了一下道:「這裡有水,也能夠暫時地保了俺們的體力,不如俺倆個先去尋了出去的法子再說。」

  「這也是個辦法,就這麼著就是了。」我點點頭表示贊同李華的說法,可抬起頭來看著頭頂上距我倆個約有個十數丈的透著光的洞又有了些愁。

  接下來的時間內,我和李華將洞裡洞外查了個仔仔細細,對於每一個有些可能出現疑問的小洞都認真地找尋,希望能找到一條可以出得了山洞的路。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少,直到有了些頭暈眼花的感覺,我才身不由已地回到原來的地方,狠狠地坐了下來,肚裡早已是一片響聲,這個關於如何解決糧食的問題成了最重要的大事。老人們也經常地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不是。

  「華子,俺想俺倆上可能有了些個麻煩。」我坐在地上看著仍四處轉悠的李華道:「這個洞中除了水,一點吃的都沒有,難不成讓俺們去啃石頭不是。別說俺們能不能出的了洞,現在就是餓都能將俺倆個活活地餓死了。」

  聽了我說的話,李華停止了四處奔波的雙腳,扭回頭看著我,似乎地想些什麼。一會兒低下頭一會兒又抬起頭,最後將目光盯向了我們頭頂上那個仍透著光的大窟窿。

  我順著李華的目光看著那個大洞,四周儘是向下垂著的石乳,根本沒有個可以借力的地方,心裡想著按著原來即使能夠一個蹦子跳個三米、五米的,可這個頂距我們也太遠了些,不覺搖了搖頭,將內心裡剛生出的一點從這個窟窿中穿出去到外面的想法排除了個一乾二淨。

  李華還是一言不發,左看看右看看地不住地尋找著一切可能,小小的身子從洞的一邊慢慢地渡到了另一邊,然後再從另一邊回到這一邊,如此反覆不已。

  我身子已是承受不住因飢餓而傳來的慌亂,起了身走到小小水流邊,用手掬了一點慢慢地喝著,想著有些水也能臨時充些個饑。

  誰知一點水下肚,這胃裡更是難耐。呆呆坐在了小流旁,看了一會這一小股清徹的不見絲絲的塵埃的水流從身旁汩汩而過,乾脆將頭伸入了進去,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李華已是立定矮下了身子,猛地一跳平空拔高了七、八米的樣子,然後又慌慌地落在地上,接著身子又是一聳,繼續堅仞不拔地重複著他認為可以出得了洞的作法。一遍遍地跳起又一遍遍地落下,小手連頭頂上的石塊也不曾摸的著分毫。

  我坐在地上,看著水流忽然想著這個如許高的、如刀削斧砍般成就的山,怎地會出現這麼股奇怪的流水?這水又是從何處而來的?不由起了身,向著流出了水的洞壁走了過去。

  李華好像發現了我動做的古怪,一下子蹦到了我的身邊。我扭頭看了李華一眼,拉了他的手,走到流出了水的洞壁前,眼前的景不由的讓我大吃一驚。

  一股細細的流水根本沒有任何地來路,也見不著一個小小的水流出的洞什麼的,就那樣憑空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沒有任何地可以查尋水流來路的通道,斷壁下水就源源不斷地向外流著,而水流的那個流出的頭更像被用刀一下齊齊地砍了一般,水流就挨著被刀砍斷的地方現了身。

  李華現是身子一晃,撒了我的手然後猛地衝到了我的前面,一下子幾乎趴在了水流斷頭的地方仔細地看著,過了一會伸出了手放在了水流的那個被無形的刀劈斷之處,不住地撫摸著水的斷面,臉上的神色甚是怪異。

  「哥,這裡有毛病。」李華硬扭著頭對我道:「這個水太也出奇,是不是又是一個幻境之類的物事?」目光中有著太多的興奮和詢問。

  我心裡也是狂跳不已,這個水流斷面的形成絕不會是天然而就。想起李華的洞府,從路上看去也不過是幾塊大石的模樣,而這個水流又是個如此的怪異,其背後一定隱藏著有著些個還不為我倆個所知的事,這兒就是個出口也說不定。

  「華子,你想起你那個洞的樣子了麼?」我強行按下有些緊張和興奮的心情,輕輕地對仍趴在地上的李華點點頭道。

  李華聽了我的話漸漸地直起了身,坐在了水流斷面的旁邊,呆呆地看著一言不發,只是雙手在水的斷面處不停地摸來摸去。

  我想起我去尋李華時,在他洞府的外面狼狽的樣子。

  最初我根本找不道洞的入口,就是用個樹枝來回地捅也沒能尋個著,最後是完全靠了些個小土渣,輕輕地向一切可能的地方扔,直到看著它沒入的地方和範圍後才確定洞口的所在和大小,於是暫時不理仍坐著的李華,轉了身在洞裡的地上尋了起來。

  不一會,我已找到了十數粒土渣,直起了身長出了一口氣,小心地捧著這些可能是救命的不是寶貝的寶貝,轉了臉剛想對李華說些話,眼前卻已是空無一人。

  我大驚失色,不管不顧地衝到了水流的橫斷處,李華果然不在。四處再尋,不相信他就此失了蹤,可洞就這麼大,眼睛一轉就能掃個遍。

  這一刻我呆呆地站著,洞中極是安靜,耳邊除了潺潺的水流聲、嗒嗒的滴水聲,還能聽的到我自己的劇烈的心跳聲。

  我不由著急地大聲喊了起來:「華子,你在哪兒。」

  洞內轟轟隆隆地響著我的喊聲,四周的小洞一遍一遍地重複著我已變了調的音,那音漸漸地遠去、漸漸地消失在遠方未知的盡頭。
匿名
狀態︰ 離線
64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1 01:39:54
第六十八章 原始人的生活

  「哥,你喊俺?」身後傳來了李華有些怯怯的聲。

  我一扭頭,看見小李華正正地站在我的身後,手中拿了一個有些個發青的蘋果一樣的果兒,臉兒紅撲撲的掛滿了汗珠。

  「你以後想去哪先說一聲行不?」我有些氣急敗壞地半吼道:「如果有個什麼事,讓俺怎的給老人交待?」

  「對、對,哥說的對,俺以後一定先說了。」李華臉上有些慌亂,然後一定神,眼中透著討好地將手舉到了我的面前:「哥,俺已找到路了,這個果兒你嘗嘗。俺已吃了一個,可甜。」

  「你吃吧,哥還不是很餓。」我心裡頓時一軟,伸手將他頭上的汗水抹了一下,心裡也有了些緊張地問道:「你說你找到出路了?路在什麼地方?」看著李華,我心底更是湧出了強大的求生的慾望。

  李華將果兒隨手往嘴中一按,用牙咬住了後,伸手拉住了我的手向小溪處走去。

  我有些歡喜,心裡緊張的「砰砰」亂跳,如果真有個出口,一定是在那個小溪的盡頭,只是不知出去後是個什麼樣。對了,一定先去尋些衣服穿了,這樣赤裸著身子像個野人了,讓這裡的人看見豈不是笑話了不是。

  到了小溪橫斷的地方,李華小心翼翼地拉緊了我低下了身子,雙腳踏入了水中彎了腰向前慢慢地走著。不用想我也知道,這個洞口一定十分矮小,只是不知是個什麼樣,出了洞後有沒有其他的人,我們也好問個路什麼的,便學了李華將身子低了下來,踏著溪水對著洞壁前行。

  眼看著李華的身子沒入了石壁中,我的心還是壓不住地亂跳,明知道這一片石壁是個虛幻之物,可心中總是有點怯怯地。硬了頭皮將身子投入石壁中,果然沒遇害上一點阻礙,順利而過,一時眼前大亮。

  李華「卡喳」地咬了一口果兒,一手拉著我,一手指向了遠方。

  我直起了身,舉目望去,心中不由一陣顫慄,這簡直是個人間仙境,清新濕潤的空氣散發著花草的香味。

  山腳下是一個呈圓狀的幽藍純淨的湖,湖面上煙波浩渺。

  燦爛的光暖融融地照耀在湖面上,藍寶石般的湖面顯得更加晶瑩透亮,湖面的遠處搖搖曳曳映現出濛濛天空中飄蕩的雲兒,顯的是那麼的單純質樸,把麼的鮮明亮麗。

  湖面上紅的、藍的、花的、潔白的各種鳥雀兒在歡快的悠然徊旋,一片勃勃生機,一片悠然自得。

  環望四周,山山相連、嶺嶺相接,群峰相擁、青山如黛,滿眼青翠蔥綠、鬱鬱蒼蒼,山上濃綠的樹木叢層層疊疊,好像翻捲著的茫茫綠海。當真是群峰列峙、連綿起伏,滿目青翠、古木參天,到處是鳥語花香。

  極目遠眺,遠處到處是涓潺的溪流,高懸的飛瀑,地勢軒昂,錯落有致。雄偉壯觀的參天大樹,千姿百態的籐蔓植物,風姿綽約、儀態萬千、豐富多彩而又渾然交織,林木茂密、曲徑通幽,從中隱隱地透出濃郁、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人魄蕩神遊。

  銀白色的雲朵在天空中飄蕩,蔚藍色的蒼穹一直伸展到我的頭頂,消失在身後這座直入雲霄的山的背後,透著一種震顫、一種深邃。

  我不由從心底裡湧出一種淡然之意,彷彿人世的喧囂不屬於這個世界,沒有一點粉飾和雕琢,是那麼的單純、質樸和博大。我心裡早已無半點塵,反而有了一種安然和超脫。

  靜下心來回過頭來看著李華,李華也驚異地看著我,剩下的半個果兒掛在嘴邊,目光將我上下不住地打量。

  「好啊,哥,你又進了一步。」李華開心地道:「這一步邁的又是太大,真搞不明白你是怎麼的領悟的。」

  領悟歸領悟,看著李華嘴邊的果,我頓時覺得飢腸轆轆。這個光著個身子,餓著肚兒恐怕不是神仙所為,該尋些個吃的,更該尋些個遮風避雨的。

  看著我尋問的目光,李華停止了繼續狠狠對著果兒誇張地大張著口的動作,用手指了指我的後方。我扭回頭一看,一片不高的綠綠的籬叢間長滿了李華手中拿著的果。我於是歡呼一聲,一個大步就到了跟前,隨手摘了一個放入口中,還沒來的急咬,那撲鼻的香氣已是足以讓我陶醉。

  按李華的說法,我當時見了果兒的神色像貓見了老鼠,摘果的動作像惡虎撲食,吃果的樣兒像狂風捲了殘雲。我其實根本沒有李華說的那些個什麼感覺,只知片刻間恍恍惚惚地十幾個果兒已下了肚,待半飽後神志才算有了些恢復。

  李華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嘴邊的果兒都忘記了再咬上一口,見我轉了頭看著他,搖晃著不大的腦袋口中發出了「嘖嘖」的聲:「你太可怕了,哥。」

  我不明白李華說些什麼,只知有了食這個世界就可愛了太多。於是對著李華笑了一笑道:「好了,這下俺可覺的算是安穩了。」

  李華笑嘻嘻地啃了一口果兒道:「哥,看來你挺喜歡這個地方的。」

  我心裡動了一下,這裡的確是個不錯的好去處,忽然心裡又想起了老人們和紅紅,立時一種虛悸湧上心頭。再一想,即然暫時回不了家還是先將我們倆個如何生存的事放在前面,其它的事還是暫不考慮的好,想通了這一節,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我沒再看李華有著太多不明的眼光,只顧不停地摘著果兒,用了手臂圈了十數個,拉了李華手回到洞中,這裡也就算是我倆個臨時的屋了。

  盤腿坐在地上,看著李華毫不在意的神色,我還是有種傷感的感覺。這麼小的一個人就這樣地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中,絲毫沒有一點對自己今後該怎麼活下去的考慮,儘是原先孩童般的樣子無憂無慮,我做為一個長他歲數的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受了委屈就是了。

  「華子,果兒要先洗淨了再吃。」我看著隨手拿起果隨手塞入口中的李華道:「畢竟上面還有些個泥土什麼的,容易生了病。」

  李華看著我楞了一下,隨手拿了幾個果走到小溪邊將果兒扔入了水中開始清洗起來。我這一會我已完全地靜下了心,將自己的思緒細細地整理著。首要之事是先解決吃的問題,其次是穿的事,然後是如何與李華口中所言的老元聯繫了,好盡快從這個地方出去,以便早日裡完成李華所說的事。

  在洞外,我所看見的這個地方可能與家中後山有些相似之處,到處是連綿不斷的大山的叢林,即然有湖水汨汨地外流,水流就一定是有個什麼出口和來路,如果順著水流是不是可以尋的到一個外出的路也說不定了。

  山一定有個盡頭,水也一定有個歸宿,看來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先定了個方向,不要在行進時的中途拐了別處就能夠出的去,這麼一想我慢慢地有了些信心。

  「哥,吃果。」李華一邊啃著果一邊水淋淋地遞給了我一個。

  「華子,俺們不能一直待在這兒不是,」我將果接了過來啃了一口,津津的很是可口。

  「哥,俺看過了。剛才你摘果的樹叢後面有一條看不清楚的路,看樣子是有人來過這兒,做了這個洞。只是路大多讓草蓋了去,如果能尋著走說不定就出得去了。」說完又是狠狠地吃了一大口。

  我楞了一下心中立時感到有了些希望:「你說什麼,後面有條路?」

  「對,哥,俺看過了,順著那條路沿山下去可以到得了湖邊。」李華邊吃邊道。

  我一時就有了立刻外出一探究竟的想法忽地站起了身對著李華道:「如果是這樣,俺們還需去看上一看,也好讓心裡踏實些了。」

  李華點點頭:「哥,一會俺們就去。只是先吃個飽了,好有些個體力。」

  我想了想,也是的。即然已到了這,這些個事自是不在於一時一刻了。不由地笑道:「對哩,先吃飽了再說。」

  樹叢中的果子很多,我們摘了近百個,可仍不見少了多少,看來這一陣子不用太過於考慮吃的問題了。

  滿滿當當地塞了滿肚的果子,李華拉著我順著樹叢後的一條小路慢慢而下。

  小路是沿著山體盤旋而下的,有的地方很陡,有的地方很平緩,只是沒有一級臺階,我和李華走的很是辛苦,看來修這條路的人身子自是十分的硬朗。大約近一個半時辰後,我和李華已是站在了湖邊。

  湖光鱗洵、水波蕩漾,時不時地可以看的到一些魚兒在水下穿過的影,讓我的胃裡有了些饑。小風兒在水面迎面吹來很是涼爽,一大片的葦兒在湖邊隨風起伏,還有許多不認得的鳥兒在水面上不住啾鳴著飛翔。我一時都有了些錯覺,這個地方還是我們那個世界,只不過我們到了一個不認識的湖邊而已。

  腳下的路到了這裡已是沒了影,一塊小小的空地沒有一點草,看來是當時有人刻意所留,我心裡又有了些好奇,那個修了這條路的人,難不成從水上走了過去。

  李華看著我一聲不響,遂轉了頭默默地看著水面,忽然對我說:「哥,俺想吃魚。」

  我先是一楞,然後笑了起來,這才是我心中所記的李華,這一時他不再是那個村民們口中的神仙了。

  「成,」我笑著道:「待會俺們弄個網,下它個一網,」轉念又一想道,「可是俺們得先尋了火種,不然你只好生吃了去。」

  李華「咯咯」地笑了起來:「讓哥先吃俺再吃,生魚到底是個啥味還是哥先嘗嘗,好吃了俺再吃。」說完很是舔了舔嘴唇。

  我心裡直想笑了起來,看著李華口讒的樣子,於是趕緊地動起手來。

  其實在村裡時,張叔就經常地使些不同的法子給自己尋些個下酒的小菜,對於捕魚更是點子多了去。我曾隨著他用幾根蘆葦隨手編了扔入河中,有時能捉上幾條。眼見的湖邊有著這許多的葦兒,自是隨手編起個大大的簍來,不一會一個很沒有形象的可以將我和李華都裝了進去的簍就被我倆個下到了湖水中。

  李華去拔了些樹籐,將簍兒纏住後,遠遠地坐了,用他的話說別讓魚兒受了驚嚇,不然沒了吃的可不太好受了。

  看著李華穩穩地坐了,我在湖邊尋找著一切可以用來燒火的干樹枝,不一會就有了一大堆,回過身又拔了些乾草作為引火之物,只是火種不太好尋了。想起老師們說的鉆木取火的事,想著不妨試一試,也算是對這個傳說作一次驗證。隨手用樹籐將樹枝與乾草捆了一大捆,又取了些幹幹的硬木,這對於這個龐大的叢林來說,太也容易了些。

  遠處傳來了李華的歡呼聲,我急忙趕了過去,見李華早已將簍兒拽到了湖岸上,簍中霍然有著十數條黑背白肚的魚正亂蹦著,魚兒很是體大而形肥,我心裡也是歡喜的緊。忙將個樹枝穿了,與李華匆忙回到了洞中,這裡可是我倆個現在最安全的所在。

  古人所言的鉆木取火將我可累了個半死,書上所有的都顯得那麼輕易,可實際上讓我的雙手已是佈滿了水泡,有些地方還傷了皮肉,李華一直瞪眼在一旁看著,嘴張的老大了去。當用來被鉆的樹幹已是集黑一團時,火終於從上面著了起來。

  我小心地拿著這個火把一樣的木柴,直到它熊熊燃燒後才放下了心,如果有人現在再讓我來一遍相同的動作,我一定會決不會輕饒了那人,與那個人會沒個完沒個了的。

  將幾根大樹幹放在一起看著火兒騰騰而起,李華拍著手慌裡慌張地拿了條魚就扔進了火堆,立時一股火燒火燎的集糊味充滿了山洞,再看著李華又慌裡慌張地用樹枝將已是集糊一團的魚兒從火中撥拉出來,臉上已是有了個哭的樣子,我不由大笑了起來。

  在家裡時,我也經常在給李華烤些個麻雀之類的野物,只不過那時是和了泥先在外面糊了個密實後再扔入灶堂內,取出後將已乾透的泥用手拍了去,野物的香味自是比無可比的。李華想像著去學那個樣,當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我忍住了笑,在李華很是不滿的眼光中將魚兒用樹枝穿了架在了火上,魚香味立時撲鼻而來。李華頓時眼都笑的彎得不知向何處去了,不住地對我大加讚美,不一會一條魚已是下了肚。

  十幾條魚就這樣被李華和我分食了個罄盡,吃飽了的李華還不停口地誇獎自己高超的手藝,說這是這一輩子吃的最香的一次,明天一定還要去捕了些來,當然這個取火的事非我莫屬了。

  說實在的,這一頓燒烤的確在我心中也留下了很深的印像,雖然沒有鹽少了許多的味,可那滿口的留香也讓我終於能夠踏踏實實地睡上一覺了。

  迷迷糊糊地我被李華的一陣大叫一陣亂搖給晃醒,揉了揉還在做著與紅紅相擁的夢的眼後才發覺這洞內大亮了。

  李華躲在了我的身邊不住地推著我,待我坐起了身後,不住地用手指著頭頂的洞口,滿臉的驚恐。

  我順著李華的手指抬頭望去,立時也不由駭地叫出了聲。

  老天,這是個什麼東西。
匿名
狀態︰ 離線
65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1 01:40:33
第六十九章 很像駝鳥的鳳凰

  一個碩大的像雞頭一樣的腦袋在頭頂的窟窿中像個線偶樣一擺一擺的,長長的喙微勾著在洞口上下地晃動,兩隻有個李華拳頭大的斗眼一跳一跳地正正地看著我們。

  我被唬的一下從地上直蹦而起,心裡早已是「砰砰」地亂做一團,一把將李華拉在了身後,驚恐地盯著這個雞不似雞、鳥不似鳥大的出奇的大頭,飛快地向身後的一個小洞口退去。心裡想著如果這個東西想要咬我們,我們就躲入小洞內,這麼個大頭身子自是小不了,小洞它是不可能進得去的。

  那個頭有點像雞頭也似的怪物眼珠左晃右晃,看見我們躲到了一個小洞口,倏忽間將頭縮了回去,然後又倏忽間將頭伸到了窟窿的正當中,將透過來的光線擋了一小半,洞內一下暗了許多。

  我立時感到了威脅,一把將李華就塞入了身後的小洞內,轉身也爬了進去,心中想著可不能才到這裡就讓這個不認識的什麼物給啄了去。剛伏下身,李華就將個頭從我的背後伸了出來,我回頭看他一眼,李華的眼中已沒了恐懼,多了些個好奇和若有所思。

  我剛扭轉了頭,想著再看看這個東西,眼前一暗,轟地一聲,接著又是一陣翅膀的撲楞聲和幾下「咭咭」地洪亮地叫聲,洞內頓時灰土迷漫、難見方物。很明顯那個東西果然如雞一樣長了翅膀,這下當是飛入了洞內了。

  我一急之下將身後的李華使勁地向後踹了一腳,身子已是又後退了一些,從小洞內遠遠的向外看著。不一會,灰塵落定,卻不見了那個奇異的東西,聽見一陣「咂咂」的喝水聲,想來是那個東西已到了小溪邊正在喝水了。

  李華在我的身後有些著急地推了推我,我於是向前爬了爬,從洞口向外一望,首先看見的是一截長長的五彩尾羽拖在地上,然後是一個碩大的身子,有個七八尺高的樣子,渾身五彩斑斕,漂亮的羽毛在洞頂透下的光中透著奇異耀目的彩。

  李華已是爬到了我的背上,我回過頭很是瞪了他一眼,才汕汕地向後退了退。當時我內心的震動已不能用些言語來述說了,其實心中也是充滿了好奇,再爬了幾下頭已伸出了洞口,定眼望去,一隻十分漂亮在大鳥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是一隻有點像是課本上畫的駝鳥一樣的大鳥,只不過它遠比駝鳥要美麗的多,長長的蛇樣的脖正長長地伸著,頭一下伸入水中又一下高高地抬起,當如雞一樣正在呷水。頭頂上如雞冠樣的肉瘤不停地晃動著,下頜如同燕兒一般長長的羽沾滿了水珠,粗壯的腿和長長的爪金光燦燦。

  李華從我的身後爬到了我的背上,將個小腦袋從我的肩上伸出,只看了一眼就大聲喊了起來:「哥,這是隻鳳凰。」

  那只李華口中的鳳凰聽見了聲,歪了個頭向我們看了過來,腦袋晃了幾晃又回了去繼續著它的喝水的優雅的動作,不再理睬我和李華。

  李華迅速地從我的身上爬過,跳到洞外。我一把沒能抓住他光溜溜的身子,只好隨後也爬出了洞,只是又將他護在了身後,擔心這只扁毛的畜牲來上幾下狠的,將我們嘬個血肉模糊。

  我始終不相信村裡的人剪紙時剪出的鳳凰類的東西,就如同龍一樣只是個人們想像的圖騰而已。

  眼前這個李華口中的鳳凰與剪紙裡的比較遜色不少,也沒有那些個什麼雉的尾、雞的身、老鷹的目和爪、渾身的孔雀翎、鴛鴦羽的樣兒什麼的,是一隻極普通了的五彩斑斕的大鳥而已,只不過尾巴的羽毛稍長了些拖在了地上,怎麼看都是只放大了的駝鳥,那有一點鳳凰的模樣。

  看著正在喝水的李華口中的鳳凰,頭一點一點的樣子,這隻鳥在我心中在地位頓時退卻了不少。李華卻歪了頭看著我,笑嘻嘻地沒了一點懼怕,胸前印著我黑乎乎的大腳印。

  「哥,這就是隻鳳凰。無心師傅給俺說了好多次,對它的樣兒形容的十分的像,不是村裡的那種。」李華笑嘻嘻地道:「它與人處的可好,不會來叨俺們的,按無心師傅說的它只吃竹兒不吃肉,你也不用擔了心了。」

  我知道李華口中不是村裡的那種的意思,也就是說不是村民們手中剪出的紙上的樣兒。

  黃帝即位,自己覺的天下已是太平,想看看鳳凰,遂去找天老。天老說,鳳凰是祥瑞的預兆,太平盛世方現,見它的影已極不易,若能看到它在百鳥中飛舞則千載難逢。黃帝有些生氣,今已是天下太平,為何不見鳳凰的影?天老說:東有蚩尤、西有少昊、南有炎帝、北有顓頊,四強虎視眈眈,怎言太平?黃帝聽罷便率兵討伐,不久天下一統。一日見一隻帶有五彩翎毛的大鳥在天空翱翔,無數的珍鳥圍著它翩翩起舞。黃帝明白,大鳥就是鳳凰,當然這也是百鳥朝鳳一詞的由來。

  這個故事我聽的實在是太多,村裡老人們在村口的大樹下講述了太多諸如此類的神話傳說。現在這只傳說中的大鳥以另一種駝鳥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讓我有些擔心也有些興奮。

  看來這種鳥的確是當初老元的朋友從這裡帶到我們的世界的,帶著它的一定是一個很好很了不起的人,要不何來祥瑞之說,也就是說這種動物一定是生活在這裡了。其實後來我才知道我又想錯了。

  稍一楞神,已看見李華站在了大鳥的身邊,伸出小手撫摸著鳥身上垂下的閃閃發亮的毛。我一時驚慌起來,大聲吼了起來:「你給俺回來,你個不聽話的東西。」心裡早已是七上八下。

  李華回頭看著我笑了一笑,顯得很是開心,身子未動,輕撫著的動作卻也一直沒變。

  那只暫時叫鳳凰的鳥回過了頭,細長的脖兒竟然在李華的身上蹭來蹭去,很是一付舒坦的樣子。我頓時洩了口氣,看它如此模樣自是不會再將我和李華吃了去了。

  李華笑嘻嘻地車轉了身向我走了幾步,那隻大鳥竟跟在了他的身後也走了幾步,似是李華家養的一般,步步相隨,讓我很是意外。

  如此看來這隻鳥的確與人相處過,而且相處的日子還相當地長了些,不然不會對人有這許多的依戀。再看李華的手兒撫著彎著細細脖子的鳥頭,那鳥微閉了眼很是受用的樣,讓我也不由在驚駭中笑出了聲。

  老人們口中的黃帝有四個妻室,分別是嫘祖、彤魚氏、嫫母和方雷氏,黃帝繪了第一隻龍,然後嫘祖繪了第一隻鳳,當然她也是人們養蠶的祖宗了。而鳳凰的名是由當時的風後和倉頡叫了出來的,從那時起我們就有了龍和鳳這兩種村民們十分喜愛的圖案了。

  盤腿坐在地上,看著小山一樣臥著的鳳凰,將個面盆般大的頭顱放在李華盤起的雙腿上閉著了眼,我心裡不由地對李華也生出了些敬意。畢竟剛才我對這個東西很是懼怕,這一刻它卻溫柔地躺在了李華的身子旁,自是李華有些與眾不同之處了。

  「哥,看來這隻鳳凰是有人曾養了的,」李華看著我道:「只不過那個人可能離開了太久,這隻鳳凰也很是老了些。」

  我仔細地看了看這只奇異的大鳥,果然它的眼旁已是脫了些個毛,露在外面的皮膚也皺皺褶褶地顯得有了些個年月。

  「華子,你能不能算算這隻鳳凰是什麼人豢養的,為何不管不顧地離了去?」我看著李華說道,其實心裡也極想知道這個結果。

  李華用一隻手輕撫遠著鳥頭一邊用另一隻手飛快地掐著,眉頭是越收越緊,眼神是越來越茫然,過了許久抬起了低垂的小腦袋,定定地看著我。

  「哥,那個人俺算不出來。」李華坦然地道:「看來那個人比俺們高了太多,只是不知從何而來,俺一點也算不出他的來歷,這隻鳳凰俺也同樣算不出從何而來。只是鳳凰按師傅所言一出現必是成一雙,如今只有這一隻,可能另一隻並未來到這個世上。」

  我心裡有些默然,當然神話中的那些個奇人異士們對我們而言有著太多的神密。

  「華子,這個事還是先放下了,」我看著似乎已沉睡的大鳥對李華道:「俺們最主要的是找到出去的路,先與老元聯繫上了再說,是不是這個理?」

  李華點點頭卻是眼望著那個大大的鳥頭道:「是、是,哥說的是。俺們還是尋些路要緊。」

  起了身向洞外而行,摘了些果子將肚兒餵了個飽,順著小路下了山。

  那隻大鳥是從洞頂的窟窿中直衝了出來的,在我們的頭頂隨著李華高高的、緩緩的飛動,我知道這隻鳥已是將李華當成了自己早已離開的、記憶中的主人了,這麼看來這種畜類還是像狗一樣及具靈性的。

  站在湖邊,我極目遠望,風明顯地大了許多,濤濤的湖水泛起了層層的浪花,拍打著湖岸發出了「嘩嘩」的響聲,湖邊的葦兒也在風中「嗦嗦」的不斷地起伏著。

  李華緊拉著我的手,立在了我的身邊一臉的困惑。

  「哥,你說那個人是不是從水上去了?」李華看著湖水輕聲道。

  我沒有說話,如果那個人真是從湖面上過去,最少湖邊應有個拴船的樹樁之類的物事存在。可這周圍三四十個平方的地面很是空落,一根小草也未生,地面上的土自然是壓的實了些,可這並不表示有人乘了船從這外出。

  「哥,你想的是不是有人做了個船什麼的從這離去?」李華扭了頭問著我。

  我點點頭,如果有船此時自應該在湖的對岸,從這兒是根本望不見的。如果那個人是作了個木伐之類的當是另當別論,只是也該留下些碎木、枯籐,這些都看不見一點影兒,難道是另有出路不成。

  這時那隻大駝鳥早已收了諾大的翅膀緩緩地走到了李華的身後,將頭又塞入了李華的懷裡,分明是一個撒嬌的動作,我心裡覺得一陣陣地好笑。這麼個龐然大物有著這麼個小小地嬌氣,有點兒是不倫不類了。

  為了個駝鳥的名,李華對我表示了很大的不滿,再三說是鳳凰,可我怎麼看都擺脫不掉駝鳥的影,嘴上又不能說將出來。李華的意思是駝鳥根本不能飛,這就是個區別了,我想了想他說的也對,只是在心裡繼續叫著那個會惹麻煩的名字。

  「華子,可能那人是從湖上游了過去的,不過也可能有人架了船從對面過來將他接走的。這一片硬硬的地說明曾有不少的人來來往往,要不不會寸草不生。」我一邊想一邊扭了頭對李華道。

  李華輕輕地撫著大駝鳥或應該叫鳳凰的頭,目光盯著大鳥好像想些什麼,臉上有了些興奮,呼吸也急了起來。只不過當時風漸大,我以為是風中的他呼吸有些困難而已。

  「哥,俺想到了。」李華一下子跳了起來,聲音很是有些個高亢,將他身邊的大鳥都驚得連續忽煽了幾下大大的翅膀。

  我楞了一下看著李華,不明白他是個什麼意思,如果真的想到了那個人是如何過的這個從這兒看不見對岸的大湖,那麼有可能可以從對面找到一些強有力證據,只要我們到了對岸,就能讓我們有個念想,從而脫離目前的窘境。

  李華不再理睬呆呆地站著的我,而是伸手攬過了大駝鳥的頭,那隻大駝鳥也像是知道他要做什麼似的,身子一歪雙腿早已跪下,大大的翅膀伸到了李華的腳下。

  這個時候我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這隻大駝鳥要帶李華走。剛想衝上去攔住李華,可已明顯地來不急了。

  大駝鳥將翅膀一揚一收,李華的身子已是隨著而起,隨即張開雙翼轟轟地、狠狠地煽動起來。

  我的周圍立時塵土飛揚,早已睜不開了眼的我急忙閃開來,在它翅膀帶起的強大的風中直退了好些步,方才心有餘悸地立住。

  躲了個近七八米遠,抬頭看去,漫漫的灰塵中李華已是穩穩地騎在了它的身上,雙手在大鳥的背上揪住了一根繩一樣的物事朝我揮揮手,大鳥立時騰空而起。

  我楞了一下,慌忙大聲地喊著、從後面飛快地追了十幾步,湖水已是漫過了我的腳背。

  在那個翅膀的呼嘯聲中我根本聽不見扭了頭朝我不停地喊著什麼的李華的聲音,只能眼看著大駝鳥背了李華大張著一對翅膀慢慢地成了一個點,消失在了遠處的湖面的光影中。

  呆呆地站了一會,心裡硬是揪的不知怎地是個好,一下子坐在了水中後才發現我已進到了湖裡,慌忙退後了幾步,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又想作什麼。

  大山的陰影終於從我的身旁移了去,一輪明晃晃的光從山後現出了身,我呆呆地看了一眼,終於第一次見著了照亮這個世界的太陽,心裡很是將它與我們那裡的作了個比較。

  這個太陽明顯地小了許多,不過光亮卻絲毫不弱,在有些涼而濕的的湖邊讓我有了些暖融融的感覺。

  坐在湖邊的空地上想著大駝鳥身上的李華,不知它將他帶去了何處,擔心一陣煩憂一會,站起身來四處著轉轉然後立定了腳向湖面望望。等候的滋味真是讓我難受到了極至,過去了這許久的時辰也未見著大鳥的身影。

  不經意間也不知何時再回頭看去,那個太陽已是漸漸地將欲沉入群山之中,落日的光輝下這裡到也是另一番美景,只不過已少了個看景的人和多了個早已失去了賞景心情的人。
匿名
狀態︰ 離線
66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2 01:32:23
第七十章 海外有仙山(一)

  進入了山腰的洞中時,洞內已是極昏暗了,取了埋在灰燼中的火種,將木柴引燃後堆了一堆,遠遠地離開火堆盤腿坐了,我心裡早已經是擔心之極。

  這個李華說走就走、說飛就飛,根本不在意他人的感受,完全是一付自行其事的樣子,待李華回來時,一定要將這些個毛病改了去。那只像極了駝鳥的鳳凰將李華帶到了何處,是不是又是一個仙人洞什麼的。

  胡思亂想著,我又起身走到洞內溪水的消失之處,即然水流是憑空而來那麼也會憑空而去,來的蹊蹺去也不會太差了下。伏下身子仔細地看了看,小溪水卻是順著個洞的裂隙蕩蕩而去,不由失望的只好回身怏怏地重新坐了下來。

  聽著樹枝「辟啪」燃燒的聲音,看著微微晃動的火苗,又想起了老人慈祥地笑和紅紅嬌嗔地怒,心裡一陣溫暖,不知他們這時在做些什麼。既然李華說時間已停止了,意思是不是說他們現在還保持著我們臨出發時的動作?可我的心裡對這個說法一直做著本能的牴觸。

  來時提前準備好的、裝滿了必需的東西的口袋硬是沒能帶得來,只有當時悄悄放在褲子口袋中的錢,現在還剩下個幾個深入肉中的分幣。這是不是說在進入老元這個世界時,從我們那裡根本帶不出任何的物事。現如今衣服之類的也消失不見,這又該如何是好,難不成真要去穿些個樹皮樹葉兒。

  那隻大鳥飛時的動作很是有些個笨,大大的翅膀張開時顯得有些呆頭呆腦,粗的像是人腿的雙腿竟能支撐起過於龐大的身子,也真是不容易了。它那個樣什麼地方能顯出吉祥,以至於讓我們對它頂禮膜拜,到底有沒有百鳥朝鳳那個景像。

  既然有了鳳,那麼龍可能是真有的,只是不知龍又長成了個什麼樣子。黃帝騎龍去時龍的身上能坐個百十幾人,那它的身子的龐大可就不是這個鳳所能比的了,至少鳳在它身邊飛時相當於一條大蟲與一隻小雀的樣子了不是。

  黃帝升天帶了那麼多人做什麼去,只是果真有那麼多的人學會了破空不成。就算那些人是真的都學會了,可像我和李華一樣來到這裡又能做什麼,而老元這裡豈不是多了太多的光溜溜的人,這些人相互看了後會不會發笑,這個世界亂不亂。

  老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早先按李華所說我已見過他兩次,可那都是些個影,根本未能看的清他的長像,只是長長的鬍鬚顯得他很蒼老,背也有些躬了去。老人們說成仙的人滿頭的白髮而又面如小童,老元是不是也這樣。

  老元漸漸地老了,那他創造的我們的世界會不會也變的老些了。如果老元沒了,按李華所說我們也就消失了,可這一會我們站在了他的地頭上,我們的那個世界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這麼看來唯一連在一起的是時間了。

  班主任說我們的世界已經活了五十多億年,還可以再生存個五十多億年,這可真是了不起。如果真像老師們所言,那麼老元早應該步入中年了,也就已沒了一大半的年景了,剩下的歲數也只能是在漸漸老去中渡過了。

  班主任笑起來真是好看,眉毛很細很彎,她的皮膚也比紅紅的光滑的多,不知是如何才能做的到的。她的胳膊摸起來很是細嫩,親我的嘴唇很是溫暖而又柔軟,有點像是過年時才能在村裡吃到嘴中的名叫高梁怡的糖。只是我當時光會發楞,怎麼都記不起她嘴唇的味道了,如果再有一次,一定要好好地嘗上一嘗。

  紅紅的皮膚讓我感覺著粗糙的緊,一點也不像班主任的樣,有些像是曬乾了的土地,撫著時有些硌手,汗毛也多了些,城裡的女人與農村的女人區別自是太大了些。

  紅紅的身子撫起來總叫我心跳,臨別時撫著她的胸時我都幾以將暈了過去,那種溫溫柔柔的感覺很讓我有些依戀。只是她口內的煙味讓我受不了,再見面時一定讓她戒去了,要不她的牙會一直黃下去的。

  一邊亂想著一邊看著火苗漸漸地沒了,趕緊地將灰歸了攏將火頭埋了,我可不願意再來一次鉆木取火,胳膊到現在都還有些生痛發酸,手心裡有些個緊繃繃的只想放在水中泡著。

  眼見的火灰剛蓋住了火苗,一陣「呼呼」地狂風大作,我根本避都無從可避,頓時滿洞裡儘是灰塵,堆成了一堆的火灰飛濺了開滿洞飛舞,木柴上的火苗又騰騰而起,無數的火星迸了起來衝到了正蹲在火堆旁的我的臉上。

  我不由的慌張地驚叫了起來,心裡卻是明白,那只可惡的駝鳥已將李華帶回來了。果然,在火光中正四下裡亂蹦亂跳著、狼狽地躲避著點點的火星的我,風一停就聽到了李華的聲音。

  「哥,俺回來了,」李華語氣中顯得很是有些興奮:「這下好了,你在做麼?」聲音又一下子顯得很驚奇。

  我根本來不急理會,衝到小溪旁緊著用手將水撩上了臉,臉上很多處有點疼,估計應是讓火星兒燎著了些。一邊不停地用水沖著臉,一邊將個大駝鳥從它的祖先在世時罵將開來,當然只能在心裡發狠,而嘴裡卻不能有所表現了,要不誰知它能不能聽得懂,那個東西生了氣可能比我狠的多。

  就這樣不住地衝著臉,覺得火燒火燎的感覺漸漸地消失後,回過頭來向身後看去。李華雙手正不住地忙著,將大塊大塊的樹枝放入已熊熊燒起的火堆中。那個東西伏臥在李華的身邊,頭在李華的背上蹭來蹭去,一付很是愜意的樣,不由得讓我心裡又向它的祖先問候了幾句。

  「哥,你沒事唄,」李華扭了頭笑嘻嘻地看著我,亂跳的火光映著的小臉有點跳動。

  「沒事,」我定了定神,將手在臉上輕輕地撫了撫,還好,沒有破了的感覺,這也就是說沒有起些水泡什麼的。轉了身走到火旁想坐下,讓火一烤臉上又有些個難受,慌忙地遠遠地離了。

  「哥,」李華看著我有些迫不急待的樣子道:「俺找到了可能是個出路的地方,只是一時還不能確定了。」

  我頓時忘了臉上的傷,緊走幾步到了李華的身邊,看著李華道:「快告訴俺,那是個什麼地介?」

  站在湖邊的李華耳中聽著我的聲心裡也早想了起來。這個湖太大,從站的地方望去可能有村裡到縣城之間那麼寬。從山上的小路通到湖邊的空地上來看,李華極是同意了我的想法,那個開路之人已是去了對岸。

  即然湖邊沒有那個人留下的任何的物事和跡象,坐個船兒、扎個木伐什麼的,在那些高人的眼中是極笨了的法子,可能性不是很大了就是,而從水中游了去更顯的是匪夷所思,唯一可行的路是從空中直接飛了去。可對於個人來說,沒有些個毛想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如能長了翅膀也就不再為難了不是。

  李華回過頭來一眼看見了正與他親熱的我說是駝鳥他說是鳳凰的大鳥,心裡頓時如明鏡也似地清楚了,這個大駝鳥也就是鳳凰,早已替那個人長好了這個世上可能是最大的翅膀了。大鳥與李華如此相處自也是它與前一個伴它之人感情十分的融洽的緣故,既然那個人能有著開山的本領,自也能將個鳥兒駕飛於天上。

  想著在天上飛翔,李華的心都要蹦出了嗓子眼兒,一回手就撫了下大駝鳥也就是鳳凰。

  果然鳳凰十分地乖巧,頭一伸,身子一矮,將個長長的翅膀作了個臺階,讓李華站了上去。隨後又將個展開了的翅膀一收一抖,李華早已是穩穩地坐在了它的背上。

  鳳凰很是興奮地樣子,大翅膀不住地伸展開一付躍躍欲飛的架式,李華心裡已是十分地肯定,那個修路的人是乘了鳳凰從湖上飛過去的。可這個鳳凰的背太過於凸起,坐著十分地不穩便,而且下面硌的生痛,心裡想著那個人應做之事,將手兒向前一攬,果然發現層層的毛下一個皮圈兒正正地繫於鳳凰的脖中,隨手抓了後,感覺好到了極點。

  鳳凰卻是明白了李華的意思一般,在李華抓緊了皮圈上的套索後,翅膀便使勁地煽動,諾大個身子早已是騰空而起。

  在鳳凰背上坐定了的李華回了頭大聲地朝我喊了句:『到洞內等俺』,也不知我當時根本就未能聽的清,驅使了大鳥騰雲駕霧般地已到了湖面上空。鳳凰果不同於一般的扁毛畜類,極是有著了不起的靈性,帶著李華輕車熟路般地向對岸飛去。

  李華的耳邊儘是呼呼的風聲,由此也可知這鳥兒飛的極快,眨眼間已是到了對岸,心裡以為它也該停下了不是,可誰知鳥兒並不遂了李華的願,根本未有絲毫的想收了翅膀的想法,盡力地展了翅繼續向空中、向遠處高飛而去。

  剛入了雲中的李華覺的喘氣都有了些個難,心中也是驚異不定,側了身看著下面小的如同一個個小土堆也似的高山峻嶺、一條條如線兒般粗細的河流,慌的將個身子緊緊在伏在了鳥兒的背上,雙腿早已是顫抖個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眼見得前面出現了一條光亮亮的線,李華又多了些驚奇,待鳳凰越飛越近,才看得清是好大的水光,那是如同我們那個世界而李華根本未見過只是聽說過的大海,腥腥的海風帶著重重的鹽的味道已是撲鼻而至。鳳凰將個身兒一斜,在李華的驚呼聲中已是穩穩地向下直飛而去。

  無數的樹木向身後急速劃過,金黃色的沙灘已是迎面而至。見著與地面近了些,李華的心裡安穩了許多,仔細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在空中所見和周圍的物事來看,可以肯定我們所處這個地方是一個海島,只不過這是一個太大了的海島而已,以至於我們在高高的山腰間仍是見不著了邊。

  鳳凰呼呼地撲著翅膀很快的在海邊的一處山崖下立住了身,將個大翅收了後,李華便順著斜斜搭在地上的翅兒下了鳥背,鳳凰依著李華的背將他頂入了一個巖洞中,進了洞的李華頓時被洞內的景所吸引。

  那是個很寬踔的洞,裡面呈圓狀,洞頂也很高。從外面來的光線很是充足,將個洞內映的如同外面的世界般的清爽。

  洞內左面布了些個石灶、石桌和石凳之類的物事,還有些個瓷碗和鍋瓢的東西將洞壁上挖出的一個小臺擺了個滿滿當當。洞的右面是兩張大大的石床,上面還有些亂亂的草,顯得已是久無人住了。

  步入洞內,發現洞的後面還有個小洞,李華不敢造次小心地進了後才發覺小洞內也是光亮一片,洞頂吊滿了無心師傅在屋內高懸的那種發著柔柔地光的怪異的石頭。這下讓李華吃驚不小,總以為那種石頭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一個稀罕之物,不料竟是產自這個世界。

  小洞內的牆上有好些個挖出的臺,上面擺放了落滿了灰的已看不出模樣東西。地上堆了一大堆的竹片,透過灰塵和砂土可以看見上面密密扎扎地寫滿了字。李華不敢動了分毫,那些個看不清的字用他的話說是用毛筆寫成的,一筆一劃很是工整,字有點像是我們學過了的繁體。

  這麼尋了一會,向外看看天已是有些昏暗,耳邊傳來的是大海的潮聲和鳳凰的「咭咭」的鳴叫,李華想著我可能等的有些個著急,慌忙出了洞翻身上了鳥,將個圈兒一緊,鳳凰早已是宛若旋風般騰空而起,將個李華直直地帶回了我現在等他的這個山洞。

  李華說完了離開後的經過後,靜靜地看著我,手在鳥頭上不住地撫著。

  按李華所說這個地方是個海島,自然就成了個與外界相隔的地方,而那個開鑿了海邊巖洞的人又備下了那許多的物事,自然也在這個地方生活了不少的年月。他能離的去,看來我們也一樣是可以做的到了,更何況如今又有了個鳳凰。自是天高任我飛、海闊無所謂了。

  「華子,」我忽地想到對我們來說是個大問題的事,看著李華道:「你能肯定那個竹片上的文字是我們曾學過的漢字不成?」

  李華使勁的點點頭:「哥,那些字的的確確是俺們曾學過的漢字。而且一筆一劃俺都十分地熟絡。」

  我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著這個將會在未來遇上的頭痛的事,就是如何與老元所在的這個世上的人們勾通。轉而一想,我們的世界是老元所創,他自然將這個世界所熟悉的一切帶了過去,包括習慣和語言,有了這些他才能與他的世界的人們相互瞭解,才能給他的人們去按排一些生計。

  我越想越興奮,已將些不必要的擔心徹底地拋到了老元國去了,即然他能夠將語言也帶了去,這以後的事就好辦了太多。可是轉念又一想,我們那個世界還有著太多的不同的文字,班主任給我看的那個護照什麼的我就看不懂,老元的這個世界是不是也一樣就未可知了。

  李華笑嘻嘻地看著我道:「哥,你想的太多了。俺與老元說話時,就如同俺們平時說話一般,很是明白。只不過他將個『你』字叫『如』,讓俺納悶了許久,有些個像古詩裡的樣子了。」

  我很是楞了一下,這個『如』是個什麼意思,聽完了李華的話想了很久才明白過來,不由地大笑著道:「那個字念『汝』不念『如』,還是『你』的意思,看來俺們與老元是一個種了。」

  李華也是一楞,然後「哧哧」地笑了起來。

  那只不知該叫大駝鳥還是應該叫鳳凰的東西也是一副開心地樣,伸長了脖將個翅膀很是忽悠了幾下,我和李華頓時就湮沒在了滿洞的灰塵當中。
匿名
狀態︰ 離線
67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2 01:33:06
第七十一章 海外有仙山(二)

  從海面上吹來的晨風很是濕潤,吹到洞內讓我感覺很是不太習慣。自從前幾日膽顫心驚地乘了那隻鳳凰,入住了海邊的這個巖洞裡,身上就從來沒有乾爽過,總覺得到處都是一種粘粘地樣,後背上更像是多了些個厚厚地潮氣,很有些氣短胸悶。

  山洞的前主在洞中倒是留下了不少的東西,從穿的到用的一應俱全,只不過到處都是灰土,很是洗涮了一遍。

  很多的服飾與我們所認知的大是不同,多為長袍大褂和緊身的內衣,試著一穿,有點像是戲臺上唱戲的樣兒,只是過於肥大的褲卻是無底被開了襠。

  當我剛穿上開了襠的褲子時,一旁的李華早笑的使了勁地跺腳,用手指著我說可以看的見我的一些細毛。我向身下看了看也不由地笑了起來,這個只能是個樣子,根本遮不了下身的羞處,只是心裡有些不太明白,難不成那個洞主是為了方便才故意這麼做的麼。這下可好,方便時不用再多了需要脫褲子的麻煩了。

  衣物到與戲臺上八仙們的相似,在左面開了襟,旗袍樣兩側開了個衩長長地蓋住了腳面,最後用一條帶子在腰間繫了,倒也是蓋住了開襠褲兒的缺陷。雖然不知為何要如此扮了,可也總算是有了人的樣子了不是。

  有些個開襟的短袍用的是小布團做成的鈕,扣上後很是齊整,只是這樣又將個下面露了出來。我心中嘀咕著在人前這般穿了,挺著個下身讓人參觀也似的,將個臉兒可就沒地方擱了去了,遂決定棄穿之,李華對它們倒是十分地喜愛。

  鞋子倒是和家中做的開口鞋一樣,光光的面細麻繩密密的縫了底,我穿著很是合腳,如此看來洞的主人與我的個頭當是差不太遠。

  李華穿了鞋,拖拖撻撻地皺著眉頭,在洞裡轉了個不停,左看右看不住口的埋怨。那個人怎地長了如許大的一雙大腳,這個樣兒與穿了二叔的鞋一般,腳趾在裡面可勁地游泳,讓我很是樂了半晌。

  洞主人留下的鍋碗瓢盆的家什很是齊全,只是厚厚的大鐵鍋已裂了大半,斜著身勉強可以盛些個汁水,這也總好過沒有了不是。昨日煮了小半鍋的魚湯,讓李華一口氣地喝了個淨空,一雙大眼兒還巴巴地望著我,一付將我也變成魚湯的模樣。

  取火不再讓我學了古人,洞內的一角的水池邊堆了好些個燧石,只要有些乾透的毛草,自是一打即著,雙手也不用再受了苦。

  後洞內留下的竹片上寫滿了墨字,很是漂亮。竹片旁邊還扔了些個毛筆,與我們用的倒是一個模樣,只是這個墨已無處尋了。在整理時我想了好一陣,我們那個世界誰現在還用這些個東西是不,洞主人一定是像極了李華的父親,喜歡在紙上將個毛筆舞來舞去的,對毛筆有著特別的偏好就是了。

  晚上與李華分別睡在石床上,地介大了去,李華開心地上躥下跳。躺在石床上很讓我覺的涼爽,只是天太熱而石床又不吸汗,不久身上就是汗濕了,只能不停地換著位置。

  鳳凰這兩天天一黑就飛了去,不知飛到了何處,每天天不亮就「咭咭」地叫著到了李華的身邊,用著碩大的頭不住地頂了李華,李華便爬了來,與它外出,一會外面就多了些風聲和喊聲的很是熱鬧。我不清楚他們究竟在做什麼,但早晨睡覺不像傍晚很是涼爽,對他倆個自是不予理睬。

  連著兩日的清理,除了後洞中最後一個牆角外,洞中其它的地方已是打掃了個罄淨,將些亂亂的東西完全歸了類。

  太陽光已火辣辣地進了洞,又是一個萬里無雲的樣。起了身坐在陽光曬不倒的石凳上避些個熱勁,我只想著好好地歇上一歇,做些什麼吃的好讓李華開心些,這邊李華已是又跑又跳地進了洞。

  「哥,看俺又捉了些小魚。」李華說著將個小手高高地舉起,手上提了一長串用草串了腮的巴掌大的魚,小臉上露著很是得意的笑,只是光光的身子才幾天就曬的有些個烏亮了。

  「好,俺們今日可以喝些魚湯了。」我也笑著對李華道,起了身接過了魚,到了灶邊用了些樹枝在灶內生起了火,從洞內的水池中用碗盛了些水倒入斜放在灶臺上的鍋內,將魚直接地扔進了鍋燒將起來。本想將魚兒破肚洗淨,可這會兒手上沒有可用的刀具不是。

  小半鍋的魚湯一會即成,海魚肉自有些個鹹味不用為鹽再傷了腦筋,只是腥味太重而魚鱗多了些。眼見的李華呼呼哧哧地吃了個乾淨,這些個魚肉魚湯的尚不能填得滿李華一個人的肚兒,只好又取了些從山上的洞中帶來的果,李華的臉上才有了些滿足的神情。

  看著李華吃完了早飯又四處亂躥去了,我也不再理會,有個大鳥作了伴,爬蟲走獸避之猶恐不及,難道還敢大了膽兒在鳳凰頭上拔毛,故意地惹了他不成,心裡倒是很是踏實。將竹片兒取出些放在石桌上後,開始看了起來,說不住上面就有我們脫身的法子了不是。

  竹片上的字十分地清晰,字體十分地繁雜,有些只能猜測,畢竟我們接觸繁體字的機會不是太多。從字的墨新上來看,寫字之人應是離開不是很長的日子。

  我開始十分吃力地讀起這些個竹片上的文字,用了近一個時辰,連猜測帶拼對地只讀出了不到三十個字,不過也拼出了近十個竹片,將它們由左至右地放在石桌上,再也不想繼續下去。這些個竹片上的文字在我來說知之甚少,根本無法將它們組成一篇文章什麼的。

  在其中幾個竹片上可以隱約地認出些文字來,「右宋天竺」、「大慧演道於此山」、「三自性八識二無我為宗」、「延壽所云者指其理通玄所云者指其事非不同也」等等,根本沒個標點符號之類的可以斷句,讓我頭痛不已。

  起了身,走入內洞,想著將最後一些個收拾的利索了,也好能夠去做些它的事,至於在這又能做些什麼,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有時也想學了李華的樣,在沙灘上嘻戲,在淺海中擊水,在叢林裡摸些個鳥蛋,在樹枝間摘吃些野果,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只是我倆人都那麼一來,誰又能照顧了李華了,這個責任可是不能丟了去,只能是咬咬牙堅持住了。

  後洞明顯的是個柴房一類的貯物室,各種物事全堆放於此,這兩日累的我是渾身的酸痛,不過看著乾乾淨淨的地兒心裡也有著陣陣的舒暢。

  走到洞內的最裡面,一堆雜物散散地被灰蓋了去,小心地伸了手慢慢地將物一個個取開,讓我很是吃了一驚。這一堆物事,除了上面蓋著的幾個布兜,其餘的全部都是些十分古老的兵器。將它們一一擺開後,各種各樣的由鐵和其它的料打制而成的器械,已是將個後洞佔了太半。

  一眼看去,刀槍劍戟的當真是五花八門銹跡斑斑,只有一柄長長的寶劍的外殼看起來還是十分地耀眼、寶氣充溢,走前幾步隨手拿了起來,想要將劍兒從拔出卻是未成,於是用盡了氣力再去試上一試,還是無果,立時有了些好奇。拿了劍轉身出了內洞,在石凳上坐了後細細地打量起來。

  這把劍有個近一米的樣子,劍鞘寬大約三個手指並了,厚約一個手指,提著也不是很沉,和家裡的鋤地的鋤頭不相上下。劍身上有花紋細細鑿了,圖案紋理很是清晰,一面刻著騰飛的龍,一面刻著展翅的鳳,通身上下刻飾了北斗七星的紋樣,用了些個金鎏了,顯得很是華麗。

  我仔細的尋著可以拔出寶劍的機關,就像村中楊家老爺手裡常提著了劍一樣,應該在靠近劍柄的地方有一個機簧什麼的。可看來看去,那個地方只有兩塊圓圓的綠綠的寶石一樣的石頭,用手使勁地按了按還是不動,只好作罷。

  返身再入了內洞,將那些器械一一地搬了出來,靠著牆角兒立了,通個風曬個光也能避個銹什麼的不是。不過這一次可算有了個刀可以用,只是那把大刀太長了些,刀把和我的個頭已差個不遠,刀頭更是與個刀把一樣的長,虎頭虎腦地很有些個笨重,如果用它來切點野菜、宰個魚兒什麼的也過於耗費了氣力。

  在蓋了兵器的布兜上,繡著一行行的字,由於上下文能夠連貫的起來,我讀著就相應的輕鬆了許多,坐在凳上一面歇了一面看著,細細地體會有些不識的文字的意思,細細地揣摸後,發現布兜上的文字似乎是講了一個故事。

  在一個矇矇的雨天,電閃雷鳴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騎著怪鳥的女人,飄飄的長髮如河中的水草,嬌好的面容如粉粉的桃花,娥娜的身子如同搖擺的柳枝,說起話來像啾啾的雀兒,然後漂亮的女人騎著大鳥從面前飛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我覺得十分地的可笑,這個飛來的女人騎著鳥又飛走了,並沒有什麼可想念之處,而這個擁有如此多的兵器的洞主人還專門地將這一個過程記了下來,用些個針線細細地將文字縫在了布上,自是耗費了不少的氣力,這不是閑的無事麼。

  文字中動不動地一個「兮」字什麼的,也顯得有些個過於講究,讀起來很是拗口。再說那有形容女人的長髮如水草樣,那可是亂蓬蓬到了極點。而又形容那個女人說話像個家雀似的,豈不更顯得過於嘈雜,一付喋喋不休的神態,讓人躲之還唯恐不急。如果我這樣形容紅紅,紅紅不破口大罵已是難得的緊了。

  我正覺得可笑,剛想將布兜放在一旁,可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一個景漸漸地浮在了眼前,不由叫了一聲跳了起來。那個漂亮的女人,是個騎了怪鳥的女人,那是個騎著個龐大身軀的怪鳥的女人。那只怪鳥,那只怪怪的鳥是不是跟著李華的大駝鳥,是不是李華口中的那隻鳳凰。

  我一時地怔住了,這個洞明顯的不屬於那個騎了怪鳥的女人的,要不然,也不會有布兜上所記的事。按文字的意思來說,記錄此事的人在這個洞內,看見了這一個全過程並鄭重其事地記錄下來,甚至將那個女人的容貌和聲音也記了下來,應該與那個女人有了的接觸。

  激動不已時忽地轉念又一想,如果那個女人騎了大鳥飛走了,眼前的這個大鳥自然也不屬於她了,心裡不由的有了些個失落,想著還是等李華回來後慢慢地分辯了。

  正想著起身將兵器上的銹擦了去,也便於日後的使用,一個念頭又浮在了心底。李華曾說過鳳凰一出必是成雙,雄的叫鳳,雌的稱凰。如今這裡只餘一隻,當是那個女人騎了一隻去,將這一隻留在了此地,一顆心又是壓抑不住地急促地「砰砰」亂跳了起來。

  這時外面一陣狂風大作,撲楞楞地翅膀聲將我從激動中驚醒了來,李華又是連跑帶跳的進了洞,身後緊隨著那只高抬著頭的鳳凰。

  「哥,俺餓了,有麼吃的?」李華興沖沖地到了我的面前:「咦,這是個寶劍,哥從哪裡得來的?」手一伸已是將寶劍抓在了小手中。

  「收拾後洞時找到的,俺看它還齊整些,就取了出來,只不過劍身拔不出來。」我回答道。

  「嘖、嘖,咋個會拔不出來。」李華邊咂著嘴,手已攀上了把手,輕輕地一拉,「嗆啷啷」的聲立時在洞內迴響不已,森森的冷光將洞內映的有些個寒。鳳凰「咭咭」地叫著,歪著個頭,身子早已退到了洞外,一付如臨大敵的神情。

  我吃了一驚,趕忙地將劍從李華手中接了過來,定眼看時,很是歡喜。

  劍刃呈霧狀白,閃出一片寒光,像面鏡子似的能映出個人影。厚厚的劍背有些菱形的花紋,劍刃從劍把處漸漸地細,劍尖很尖,前段開了細槽,和家中的菜刀相比自是鋒利的太多。從劍身上隱隱的淡淡的傳出一種香氣,如同廟裡燒的香一般,當是劍殼內的木襯所留了。

  李華笑嘻嘻地道:「哥,這把劍真合適你,嘖嘖,你拄著它一定很有些電影裡『阿斯給給』的樣子。」

  我聽了聲「啐」了一口,像什麼沒不好,偏像個人人喊打的小鬼子。轉而一想,這是劍不是那種細細的刀,抬了頭,目光還是沒能離開了劍身。

  「華子,你是怎麼將它拔了出來的?」我有些疑惑不定。

  李華笑著道:「用氣啦,將氣運了就成,一下子就拔出來了。」

  我想想也不由地覺的好笑起來,這麼個簡單的理硬是讓我弄的如此複雜了不是,將個劍插入了劍鞘內,洞外面的鳳凰已踱著方步又進了洞。

  「咦,這個是哪裡來的?」我回頭一看,李華正拿著布兜臉兒有些異常的盯著對我說著。

  「呦,那個兜是從洞內清出來的,俺正在看上面的字,很是有些個意思。」我輕聲道。

  李華緊皺了眉,慢慢地坐了下來,沒有了一點頑童的樣兒,將個布兜上下地翻看不住:「哥。這可有些個事了。這事看來是真的,」說著將布兜整個地從裡向外翻了過來,「哥,你看這上面寫了些個什麼?」

  我楞了一下,接過了布兜看了起來。這上面只有不多的幾行字,看來當初這個物事的主人很是有些了不起,竟然能夠兩面繡了字。

  這還是那個正面故事的延續,講那個騎了怪鳥的女人路過時留下了那把寶劍,就翩若驚鴻消失在空中。當我將前後面留下的故事內容講給李華聽後,李華抬頭看著我,滿眼的迷茫和無助,讓我心頭又是一軟。

  「哥,這隻鳳凰不是這個地介的,」李華茫然地目光不知落在了何處:「俺已經可以說是明白了這些個事了,那個女人曾去看過俺,俺卻知不道。她應該就是扇上記的那個,就是那天你和無心師傅看到過的給俺們傳功的人。」

  我的眼前立時浮出了一個透如水晶、光芒四射的、讓我透不過氣的女人的影,那是玉片上記錄的虛幻,是曾給老元和李華帶來希望的功法。

  「哥,這個島就是傳說中的仙境了。只是那個人不知去了何處,如此看來老元這裡的確出事了。」李華呆呆地道:「不成,俺們得離開這裡,去尋了老元。」語氣一下又變的堅硬。

  我楞楞地有些不相信地看著李華,真是長大了些。

  「哥,那個劍你留著用就是了,」李華木木地說著忽地語氣一轉又笑了起來:「只是別用來砍魚就成。」

  我正想著一下子沒能轉過神來,聽得這麼一說也不由地笑將起來:「你小子心中想些個麼當俺知不道,寶劍歸你,俺用那大砍刀就成。」

  李華臉兒一繃問我道:「那個大刀你用的慣麼?」

  我呆了一下,這個小傢伙兒變的有些太快:「那刀俺用著正合適,俺的個兒也高,正好輪得開。劍太輕,手上拿著不得勁。」心中其實對那把劍也沒什麼感覺,只不過鋒利些而已。

  李華一下子跳了起來,攀著了我的胳膊神情有些緊張:「哥,你可別後悔。」

  我楞著道:「這有什麼可悔的,不就是把劍麼,呆會兒俺就將刀上的銹去了就成了。你用劍、俺用刀不很好麼?」

  李華圍著我一下子轉了起來,拉著我的胳膊開心地笑著跳著像是揀了個寶貝。

  我斜眼看著也正跳著的大鳥,,心裡卻想著它這會可別了舞了翅膀,不然這已清洗乾淨晾了一洞的衣服可就遭了秧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68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2 01:33:39
第七十二章 海外有仙山(三)

  李華果真與寶劍有緣,每天寶劍不離了手,在洞內洞外舞來舞去的很是愜意。剛開始時,一如孩童般亂劈亂砍,過些日子後就有了一招一式,使起來頗有些樣子,再後來已是十分的有型。我有了些好奇問李華:你是從何處學的這許多的招法?李華笑著答曰:俺自創的。

  我對個大刀是情有獨衷,每天扛著它到叢林裡去砍些個樹枝樹桿什麼的,好回來生火做些個吃的。

  大刀有個五指來寬,刃很薄而刀背很厚,沉沉的很有些份量,刀身與刀柄幾乎一樣的長,而刀柄已近了我的個頭。雙手握了刀柄使了開很是有些個氣概,只是刃口有些鈍,對於有些砍不斷的纏纏繞繞的樹籐,只需狠狠地剁了下去,憑著個刀重的力量,也很容易的就能達到了我所希望的目的。

  我對於那個洞主人保存些刀劍始終不很理解,這些個物事對我們來說只不過是個擺設的娛樂的工具而已,在我們的世界裡,早已不再有人提了刀劍,行走在無心師傅所謂的江湖之中去與人拚殺鬥狠,要不戴了大沿帽的早就用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的頭,將他抹三頭擰六背地扔入了大牢。

  我心裡所想的是,在我們的世界中就我所知的早已是沒有了刀劍的天下,那是槍炮子彈四下裡飛、導彈瞄準了蒼蠅的尾、飛機滿天裡撒星星、潛艇在海底布地雷,就算我們夜了提了刀去果真砍壞了個坦克,可身後還有顆原子彈懸在了空中,躲都無處可躲,那個東西對著人轟一下,豈是個刀劍所能抗的住的。

  開始時看著李華舞劍,便也會提了刀與李華的寶劍呼喝幾下,日子一長竟成了每日的功課。每天清晨,我都會提著刀與李華在海灘上揮來揮去,只不過總是躲不開寶劍最後架在脖子上的結局。我也發了狠,乾脆靜下了心,大部分的時間都專心致致地想著如何去舞了刀,如何破解李華的招式,讓李華的眼中少些個調皮。

  這麼以來,我也漸漸地有了些招法,不過主要是針對著李華手中的寶劍而去,與李華對著時也開始能夠反攻上幾大刀,讓李華斜了身子瞪起眼。又過了一些時日後,我終於有一次將大刀狠狠地輕放在了李華的肩上,只覺的天下的開心事都圍著我轉了幾圈。再後來,李華對著我舞劍時速度也越來越快,我手中的刀已是來不急阻擋,左支右支也只能看著寶劍又接近了我的脖子。

  一日,在島上的森林裡砍木柴時,我偶爾想到,我手中的大刀只需直來直去,沒必要和李華手中的寶劍一樣靈活。直來直去的刀只需要看住自己不被偷襲,那個小小的李華又能奈得我何?一試果真如我所願。

  李華開始時只能圍著我轉,想要近我身卻有些休想了,只不過時間一長,最後寶劍時不時地仍然放在了我的脖上。而我也能夠偶爾幾次將大刀擱在李華的肩上,當然這是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的,代價就是我必須去林中捉些個雀,用泥糊了扔入石灶內,給李華烤上幾隻香香的叫花子鳥。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著,島上山間的草已一枯一榮了四次,一些個林木的葉兒也一落一生了四番,這在家中來說,相當於過了我們所言的四年的光影。

  吃完了不知是早飯還是上午飯的魚湯後,帶著滿嘴的腥氣我騎上了大駝鳥沿著海岸低低的飛去,看著身下金色的沙灘、藍藍的海水、頭頂上深邃的天空的身側綠綠的山林,心裡早已是沒有了什麼感覺,只是木然地四處望著,完成著自己應做的事。

  開始時當我們將大駝鳥驅向大海,開心地希望它能夠將我們帶到有人的地方,可到了海水變成暗黑的分界處,這只可惡的大鳥竟是一步也不肯在向前飛,任我和李華對它說盡了好話、使夠了威脅,氣的我差點對著它作用起大刀,大駝鳥卻是大有一種泰山壓頂不彎腰、粉身碎骨不從良的氣概,讓李華和我倆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只好作罷,我也決定不論何時它也只配擁有大駝鳥這一光榮的稱號。

  除了不聽我和李華讓它帶著我們飛出海島這一個事外,大駝鳥倒是個很乖很盡責的主,這些年來也已是習慣了我和李華的驅使,每到這個時辰總是站在了我們的身邊,將個大翅揮舞不住地催促著我倆中的一個上路,然後盡心盡力地循著熟悉的、飛了無數遍的道,穩穩地飛了。

  我挪了挪被鳥背硌的有點難受的身子,百般無聊地看著四周,心中對於我們何時能逃出這個人世間仙島不再抱了希望。看著遠處模模糊糊的似是一大群海鳥在大海上飛著,心中想著那個下面一定是有些個大魚群,這些該死的鳥兒吃什麼不好,偏喜歡吃那些難以下嚥的還不絕種的魚。

  要說古人的說法也當不得真,每次大駝鳥飛起來時,只要是附近能看見它的鳥無不驚慌逃避,沒一點相與它親熱的念想,離的近些的已伏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想來是唬的暈了去,至於什麼百鳥朝鳳的景是根本不用想的。

  有時飛過山林,林中也的確有些個大一點的畜物,一見到頭頂飛過的大駝鳥,無不驚的將個林木撞的東倒西歪,豈知這個大駝鳥對它們根本沒一點奢望。這也讓我和李華有時能夠吃上些野物,只不過那肉很粗,遠沒有自家養的雞、鴨來的細嫩。

  飛著飛著,眼見著那群鳥兒有了越聚越多的樣,在遠遠的空中成了一團黑,忽地心裡有著一種開心地念頭,就是驅著大駝鳥飛向它們,看看它們在空中四下裡驚飛的狼狽的樣子。我強行按下已是想著亂竄的鳥兒帶給我的快感,擺了一下大駝鳥的頭,向著遠處的天空驟然衝去。這也讓李華說是我這一輩子第一次決定了個正確的事,將我倆個終於脫出了火海。

  眼見的離鳥群越來越近,果然鳥兒們開始驚啼起來,四下亂亂地散開沒命地竄著。我騎著大駝鳥十分地開心,哈哈地笑著大聲地叫著,不住手地亂按著大駝鳥的彎彎的脖頸,大駝鳥明顯地受了我的感染,也是大叫著,瘋狂地煽動著翅膀在空中追著海鳥們嘻戲。

  這一追,可能大駝鳥也忘記了自已決不紅杏出牆的誓言,一下遠離了海岸追出了大約好幾里地的樣子,我便看到了遠處有個小白點,似乎是塊白布,有了些好奇,將大駝鳥兒驅趕著飛去,隨著漸漸地飛近,我分明看清了那是一塊白帆,是船上的白帆。

  我的心頓時「砰砰」地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也不知當時雙眼怎麼就那麼的好使了,仔細地分辨後心中已極是明確,當眼淚奪眶而出時,我也情不自禁地在大駝鳥的背上嚎滔大哭了起來,盡情地發洩著自已已是十分壓抑的心情。

  四年來我和李華真是含辛褥苦,沒有吃上過一頓任何面做的麵條和一粒清香的米飯,實在忍受不住時,就去了山中擄些個草籽細細地碾了開,小心地煮上一些粥。往往是我耐心地花上個兩三個時辰將草籽的皮去完再熬成香香的稀湯後,李華只需用片刻眨眼的功夫就能吸了個罄盡,然後一雙大眼還向我不停地撲楞。

  在這四年中吃的最多的也可以說是就是吃的是魚,我每天不停地搗古著將魚做成種種不同的菜餚,無非就是燒、烤、煮,想盡一切辦法去如何騙著李華說今日的魚不同於昨日的魚,昨日的魚比今日的魚少了個翅膀,然後再看著李華捏著鼻子喝著魚湯。

  可是我自己每天看著滿石桌的魚的不同的造型,強迫著自己去吃上些魚的膽汁什麼的提提神。每天吃完後心裡都不停地咒著大海中的魚,怎麼在前幾日還不去絕了種,作些個計劃生育。出了洞看著大海,心裡盼望著遠遠地望著我的太陽,將海水蒸發個乾淨,讓大海涸個底朝了天,然後讓大海對著我哭訴心裡的不滿。

  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的沒了個樣,鞋子更不用說也早已去掉了底。我不停地試著將草編些個草鞋,只是始終沒有個家裡老人們做出的樣,用李華的話說是就是個有了吊耳的草筐,用草繩兒繫了穿上不是很是舒擔。李華也總是將個穿了草鞋的腳伸到大駝鳥的腳前不住地比劃,開心的樣子讓大駝鳥也「咭咭」地叫著忽扇著翅膀。

  閑下無事時,我和李華兩人將個大大的島早圍著轉了不知多少個圈。走在沙灘上時,感受著腦後的長髮蕩蕩、身上衣服的大袖飄飄、襠下送入的涼風習習和腳下草鞋的踢踢趿趿,到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別有一種心情。

  眼見的幾年來,踏遍了這個小島的山山水水,尋遍了這個小島的一草一木,我和李華終無所獲,只能一日挨著一日地過,在洞內一面牆上劃滿了一條條的我記錄日子的橫道,那可是用了大刀硬生生地刻了的,在實在沒法子再在其中加上一條時,我放棄了這一個無絲毫作用的方法。

  這幾年來與李華相約著一個人一天地騎著大駝鳥,圍著個小島低低地飛上一圈,想著能碰上個偶爾過來的捕魚的船和冒著黑煙的艦,讓我兩個能有個好機會,對著那些個偶爾上島的好人兒說上幾句話,然後能夠好好地哀求那些個好人將我們帶出這個讓我倆發瘋的無人小島。

  如今,我終於看見了一條船,一條高高的掛著三道白帆的大大的船,在碧波蕩漾的大海中乘風破浪。老天有眼,終於讓我見得上這個千載難逢的美景,終於能夠踏上人間的土地,終於能夠逃出眼下的這個生天,菩薩大神們真了不起,將這個景送到了我的眼前,這時刻我的頭髮都在唱著歌,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

  我忽地感覺到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那個白色的點似乎將要消失不見,心中頓時有些著忙亂,停住了哭聲才明白是眼淚兒濕了的緣故,忙不迭地伸手狠狠地抹了去這些個討人厭的淚花,什麼時候不能流,偏在這個時候沒個完沒個了了。看著白點已到的身下,將駝鳥的頭頸一按,大駝鳥早已是呼哨一聲從雲端直直地伏衝下去。

  我緊緊地抓著大駝鳥脖間的皮圈上的套索,想著船上可能有些個熱騰騰的大餅那怕就是幹幹的抄面都成,用手抓了吃一口喝上點水,然後閉上眼慢慢地感受,那時讓我去做神仙我都不願,誰如果打擾我讓我少吃上一點,這一生我都會追著他同他鬧個夠,讓他一輩子吃不上一頓囫圇的飯。

  船的身影越來越大,終於能看得分明了,船的前頭後尾兒尖尖的,樣子有點像家裡二嬸做給二叔穿的直板鞋,三道大大的白帆鼓著風兒很是漂亮,上面許多比螞蟻還小的人影兒開始亂亂地四下裡跑了,還有一些人影聚到了一起,似乎拿了些什麼東西對準了我,我根本沒往心裡去。

  如果有人不讓我和李華上了這條船,我一定會同那個人拚了這條命,哪怕是成千上萬的人拿了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的對我極盡威脅,我也沒有一點畏懼。那怕成千上萬的人將了成千上萬的刀尖直直地對準了我的胸口,我也一定會衝入刀叢,撲到那條船上的甲板上來回走上它幾遍。

  離船越來越近了,已能夠分得清船上人服飾的顏色,一大堆黑黑的點迅速地離了船向我和大駝鳥撲了過來,我仍沉醉在眼前的景色中,大駝鳥身忽地一斜,翅膀忽煽了幾下,似有轉身而回的樣,我不由地大急,直接立起了身子,想著如果它就些離去,我一定會跳了下去,雖然還不太會游了泳,可撲騰幾下還是能夠做的到的。

  正在想著,密密扎扎的黑影已近了眼前成了一大片細長的枝條,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箭,是用長弓射出的箭。這我可真見過,陪著二柱進山狩獵時就見著二柱帶了這麼個物事,將箭在弦上繃緊後放了出去,一隻野兔的身子直直地被貫穿。

  我心中頓時一驚,慌忙抓緊了大駝鳥,大駝鳥真不虧是只靈畜,將翅膀一扇幾支近身的箭已被狠狠地撞了出去,斜斜的身子一個迴旋,又向大船撲去。我心裡這一刻已是下定了決心,將大駝鳥更名為鳳凰,並永遠地授於它這個了不起的稱謂。我伸了手輕輕地拍了拍鳳凰的頸以示讚許,鳳凰輕呻一聲,已臨近了大船。

  船上的人明顯地慌亂了起來,只是不再亂跑,身子紛紛地矮了下去,卻是給我在下跪的樣子,再近點時已能分的出男女,人們早已跪滿了船舷,向騎著鳳凰的我不住的叩拜。

  我有了些不太明白,按理我們那個世界都已是槍炮盾甲地隨意亂衝,這些人也應在看見鳳凰時端了些個衝鋒鎗對著我們「噠噠」地來上個幾梭,也沒有電影裡小倭人的鋼炮什麼的對著我們轟上個一轟,可我看見的卻是古老的弓箭,他們難到還不如我們文明進步些了不是。

  先不去考慮這些個事,目前最主要的是讓這些好人們將船停了下來,與我一起回到海島上接了李華,然後再踏上同去人間的路。於是,將鳳凰輕輕地彎了脖,離著船有個二十幾米的樣飛轉了個幾圈,不住地向跪在地上的人們揮著手,希望他們能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不久有幾位似乎有些個白髮的老人站起了身,像是互相商量了幾下,便有人駕了船向我駛來。

  我開心地大笑著,緩緩地驅著鳳凰,看著跟在身後的驅向海島的大船憧憬著明天。
匿名
狀態︰ 離線
69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2 01:34:03
第七十三章 乘風破浪去遠航(一)

  看著近了山洞,未等著鳳凰停穩了身,我已是從鳳凰背上高高地躍了下來,朝著山洞拚了命地一邊奔跑一邊大聲地喊著:「華子,華子,你個死東西跑哪兒去了?」

  我剛到了洞口,李華已是慌張地迎了出來:「哥,你忙個麼。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大叫一聲一把拉住李華很轉了幾個圈,想對李華說說船的事,可任由我怎麼想張口,嘴唇卻是哆哩哆嗦地吐不清楚詞,只好拉著李華到了洞外的高處,用手指向了已能夠看的見的遠遠張著白帆的桅頂。

  李華忽地一下凝了目,呆呆地盯著遠處的景站著一動不動,像極了個立在洞外的石人,呼吸聲似乎都已是不再存在了,而我的耳邊隨即傳來了寶劍落地的「鐺啷」聲。

  我立時清醒了過來,看著李華心裡又有了些驚慌,這眼看著眼下的處境就要有了徹底的改變,這個小東西會不會高興地發了顛,顫抖不已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李華的額頭。

  成了石頭的李華一下子又變成了條熱水中的魚,猛地撲撲楞楞地跳了起來,身子還未落下,已是咧了嘴哇哇地哭將起來。

  我豈能不知李華這時的感受,剛見著船時我也不比李華現在的樣兒強了多少,也是禁不住地滿空中嚎叫,將滿眼的淚水從雲中撒向大海,海面似乎都比平日里長高了幾尺。

  落地的李華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襟,呆呆地面對著我,一付嘴角都要撇到天外的樣子,臉上眼都睜不開的只管「嗚嗚」地哽咽著,太多的委屈此時一下子在臉上全顯露了出來。

  我將李華輕輕地攬入懷裡,用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後背,另一隻手撫著快結成塊了的長長的頭髮,無聲的安慰著。猛然間發現,李華長高了,個頭已近了我的下頜,身子也變的很是強壯有力了。

  近午時,到了洞外的漁民們默默無聲地推讓出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入了洞。

  我端坐在洞內的石凳上,李華站在我的背後,老者戰戰驚驚地與我對面站了。我擔心言語不通,揮著手示意讓老者坐下,老者怎麼都不肯,只好作罷。

  「老朽王生,見過大仙,能生見大仙面,心裡歡喜無限,此生已願足矣。大仙呼喚吾等,自當前來。不知大仙何事吩咐,吾民自當效奉是也。」老者聲音有些顫抖,眼中透著些興奮。

  我「啊」了一聲,老人家說的語言我完全聽的懂,只是有些嗚喏,就像我和李華所在的地方人們的口聲有些按地介區別一樣,這顯然與心內當初的猜測完全吻合。我們與老元所在的世界各方面本應就是相通的,文言文在學校就學過,語文老師對此更是極為重視,我自覺學的還是可以的,至少不用去看譯文便也能少知個七七八八,

  壓抑不住內心的歡喜,我盡力地學者老者的說話語氣:「王老不必客氣,請坐就是。只是有事與王老商議,吾等欲回世間,不知可否將吾等同船帶回則個。」

  「大仙欲與吾等同行,將為吾等之大幸。大仙可即登之,安與吾民商與哉。」王老頓時紅光滿面,眼睛都興奮的彎了起來,粗糙的一雙大手沒地擱似的不住地搓著、在身前扭動著。

  「不知汝等可否將船泊於近海島前,吾等收後停當即可起行。」我盡力的壓著一顆激動亂跳的心,語氣緩和的對老者說著,以免自己忍不住開心跳起來後驚了老人。

  老人「喏」了一聲,雙手相互叉了放在胸前對我一彎腰,我慌忙站起身來時,老人早已轉身出了洞。

  不久外面傳來各種大聲的呼喝聲,當我和李華攜手站在洞外時,洞外的漁民已是沒了影。心裡正慌張,遠遠地見著那只高大的船已是緩緩地進入了島前的一個小石山後,有點像是進入了港灣。我看著李華笑了笑,長出了一口氣。這樣看來,我們倆個將是脫困了。

  李華終於忍不住地咧嘴笑了起來,將我的手一甩,一溜煙地向大船跑去,待我回過了神,已是沒了身影了。

  傍晚時分天邊佈滿了紅霞,看著日頭將欲落下,我在洞內不停腳地轉著圈,想著將要離開的事,根本壓不住內心的狂喜,只想大聲地喊個不停。李華還未回來,這個小子一定是同漁民們混在了一起,吃著麵條喝著麵湯盡情的享受,一點也不想想我現在的樣,不由心裡又有些氣悶。

  「哥,你轉個麼?」李華快步從洞外進來,臉上很是訝異地看著我,手中卻是端了一個小木盆,香味立時撲滿了整個山洞。

  聞著這種令我心醉的五穀的香氣,我已是忘記了一切的存在,眼中只有那個木盆而沒了李華,一個蹦子已到了木盆前,天哪,果真是滿滿的一盆稀粥。我閉上了眼,輕輕地晃著頭,感受著這來自大地的恩賜,將香氣盡量地收入腹中,那種讓我嚮往了多年的味道現在就在面前。忽然的一下子想起了無心師傅,不論去何處,身上總是背著一個大口袋,袋內總是裝了成堆的饃,如此想來他是不是也經歷過沒有五穀的日子。

  「哥,哥,醒醒。」木盆輕輕地推著我的身子,裡面的五穀在輕輕地、開心地蕩漾。可這個木盆發出的聲怎麼那麼熟,對了,是李華,我一下子醒悟了過來。

  「哥,瞧你那樣,快讓了路讓俺進去,快去拿碗來盛了,俺倆個喝些粥。」李華瞪著我道。

  我有些汕汕地讓了道,跟在了李華的身後:「華子,這粥是那些漁民做的,是也不是。」

  李華將盆放在了石桌上,長吁了一口氣:「是的,哥,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些了,也是有吃沒喝的,而且在海上已飄了好幾十天了。這是他們剩下的最後的口糧,全部給俺們了。」李華的眉頭輕輕地皺了,嘆了口氣,坐在了石凳上。

  我呆了一呆心裡想著,如果這些人在海上漂了許久,說明他們是迷了路,才到的這個仙人的海島附近。對於我們來說他們是救星,可對於他們而言,我們又何嘗不是了?想起老人的一句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對於自己以前堅定的無神論的想法有了些動搖。

  「大仙好,王先生讓我來看看大仙還有何囑咐了,請大仙示下。」這時一個俏生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扭過了身,向身後看去,一個高佻的女子神色坦然地站在洞口,圓圓的臉有些個曬的黑紅,一雙大眼不住地撲閃了,長髮鬆鬆地盤在了腦後,穿了一身有些個白中帶黃的短衣長褲,輕巧的小腳穿了雙我們那裡的老漢鞋一樣的大布鞋,很是耐看。

  其實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時,我濛濛的眼裡已出現了另一個許久不曾再想、而此刻想又想不起面容的紅紅了,一時不由地癡了呆在原地,多少年前的舊事又浮出了心底。也不知紅紅現在是否還好,嫁了人沒有,還是不是一口的黃牙,眼神還是不是常常地嗔羞,心中對那一口黃牙竟也生了些念想。

  「哥,哥,你咋的了?」李華的聲從身後傳來:「哥,人家與你說話呢。」

  我一下清醒了過來,面前的女人早已是羞紅了臉,咬著唇低著頭,雙手用力地在身前擰著:「啊、啊,對不住,俺忽地想起家裡的人了,請坐就是了。」

  女人抬頭對我笑了笑:「大仙剛才想家人想的都有些走神了,」說著緩步走到石凳前一矮身坐了下來,「大仙很有些個慈悲心腸,難道修仙都這樣的嗎?」又是調皮地看了我一眼,「我來也是帶著大傢伙的意思,有些事求大仙能寬恕一些了。」眼神中根本沒有一點點對我的敬畏,反而讓我覺有些的大膽的挑逗和羞羞的嗔怒。

  我知道這是剛才我有些狂想時的眼中有些個對她的輕薄,惹的她有了些個不開心,於是笑笑道:「剛才的事你也不用往心裡去了,我實在是想起了家中的一個親人,當並非是對你有了些個菲薄就是了。不知你們有何事,需要我和我弟弟相助。」

  聽了我的話,女人的臉色已是變了數變,目光有些失落似的盯著我道:「我們許久都沒了淡水和食物,這一路小心地行了,多虧大仙指引才算是有了個落腳之處。現今,大夥兒看著仙島上頗有些食物,不知大仙是否同意我們取上一些?」語氣也有了些緊張,一付像是生恐我不同意的樣。

  我呆了一下,看了看李華,李華輕輕地向我點了點頭,我於是笑著對著女人道:「如果能用,你們只管取了去就是,」眼見的女人的臉上有了些興奮,又笑著接著道,「如果沒有水,可從這個洞中取些,今後還要靠你們送我們出島了。」我心裡想著的是,這個島上的一切都不歸了我和李華所有,如有人任意的取用,必須李華先同意了,因為李華與那些個奇人走的最近了不是。

  女人忽地站起了身,對著我很是撲閃了幾下大大的眼睛,眼神裡多了些個溫柔和感激,對著我一彎腰:「多謝大仙的慈悲,我這就回去給大傢伙說了,不會多取了,盡量避免多傷些生靈就是了,我先回去了。」不待我有所回答,女人已是慌慌張張地轉身出了洞,在洞口一個凸起的石尖上還差一些被拌了一個踉蹌,在我和李華的驚呼中跳著消失在暮色之中。

  我回了頭看著李華,心裡卻是想著,這個女人說話與那個老者有太多不同之處。老人說話過於講究,咬文嚼字的很是有些古風,而這個女人說話全是我和李華能聽的懂的大白文,想來他們平時也正是這般樣了。

  李華看著我一笑:「哥,你是不是覺的他們有些不一樣?那個老人是個老師一樣的人物,而其餘的自是百姓了,百姓們說話豈能夠之乎者也了不是。」

  接下來的兩天,漁民們四處出擊,不斷地捕一些小動物,更有些個老弱四下裡摘著野果,強壯些的人已是在我們住的山洞旁搭起了十數間草屋。

  看著這些漁民一副想要就地生根、將家遷入進島的樣子,明顯是將我和李華做了個依靠,我不由的有些個著忙。無倫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在此成了新家,雖然這裡的東西對他們而言很是豐厚,可我和李華的目的是離了島去,沒有他們我們可是瞪破了雙眼也無法使得了船,這一個離開的一個中心的思想是雷打也不能動搖的。

  這兩天我不再為吃什麼而怕見李華的眼睛了,漁民們每日三餐地送上洞來,雖然多數還是魚,可畢竟有了些油煎了,李華吃的很是香甜,一些個樹葉雜菜也入了盤中,吃起來真有種異樣的滋味。

  晚間與李華對著月色,嘴裡吃著漁民們端來的鹵的香氣撲鼻的不知是什麼東西身上的肉,口中喝著漁民們不知藏了多久急忙忙送來的濃濃鬱鬱的老酒,大暢了小懷,心裡自是有了一種別樣的情思。正是:沅溪夏晚足涼風,春酒相攜就竹叢。莫道絃歌愁遠謫,青山明月不曾空。

  漁民們來的第三天,海上起了狂風,大浪濤濤衝著岸旁的礁石轟轟作響,似有將一切摧殘殆盡方才休止的樣。雲兒也黑壓壓的、低低的蓋了天空,不久大雨滂沱,雨點打在人身上有了個生痛的感覺,。

  漁民們在洞旁搭就的小草屋幾乎全部被掀了個底朝天。雨中的他們顯得很是無助。為了今後計,也為了更好地與他們相處,我和李華硬是將所有的人生拉硬拽地帶入了洞內。

  幾位老者之中,王生的威望最高,原是個教了私塾的先生,一口的文言有時讓我和李華不知所措。

  前兩天入洞來的女子名叫鄭梅,卻是這隻船兒的船主。前些日子其父親應徵去了遠處,於是按著臨行前老人的囑托,本想領著村中的漁民躲些個事,誰料想竟失了海路,到了我們這個仙島。用她的話說,這叫好人自有仙福。

  年輕的幾人中給我印象最深的當是黃家兩兄弟,一般的個兒,一樣的粗壯。本來也是被強征了入伍,其老人根本不願意,遂交與鄭梅帶到海外另尋生路,做了個鄭梅的水手。看著他倆個身上筋骨盤錯,我也不由的暗自嘆服。

  還有個叫蔣生漁的人,眾人俱稱其為點點,想是因其小個的原因。點點的身手極是敏捷,一雙眼滴溜溜地不停地轉,應是個很有些武功家底的人。張口一問果不其然,其家爺、父兩代在這個世上大大的有名。李華很是激動,不住地問他關於老元這個人的下落,點點一臉的茫然,不知李華所云為何人。

  幾十人在洞內暫住,洞便顯得異常擁擠了,七八個孩童擠著睡在了石床上。鄭梅使人抱了些柴草,在洞內搭了些地鋪,方才勉強地人挨人躺下了身。

  李華和我擠在了一起,鄭梅卻不管不顧地擠在了我身子的另一側也躺了下來,柔柔的手不經意似的在我的身上攀來攀去,讓我不住的心跳不已。

  風雨聲越來越大,洞內已是呼嚕聲此起彼伏,與狂風兒爭比聲音的洪亮。這也讓我想起一首詞中的句子,欲與天公試比高。

  在呼嚕聲中休想休息的安穩,我身側的李華早也是打起了巨酣。猜想著可能已是半夜,不由長嘆了一聲,這個島上的生活何時才能有個了結,我和李華下面又該做些什麼,將身兒平躺了,雙手支在了腦後。身下的草很是有些個潮,不由地扭了一扭身,想著躲開水氣太大的部分,不料一條暖暖的大腿已搭上了我的下身。

  我心裡一驚,從來沒有與他人有過如許的身體接觸,不由地將頭抬了一抬,想看看是怎麼回事,黑暗中怎又能看的清。一扭頭,一股香香的女人口內的氣息已是噴在了我的耳內,剛想著躲避開來,一條軟軟的、光光的胳膊又纏入了我的脖中,接著我胸脯上立時又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溫暖,一如紅紅胸前的柔柔的、光潔的兩團,不由的立時口乾舌燥起來。
匿名
狀態︰ 離線
70
匿名  發表於 2012-12-22 01:34:34
第七十四章 乘風破浪去遠航(二)

  一次海底大地震造成了海裡一個火山的噴發,在劇烈的蒼海桑田的世變中,一個大約百十平方公里的海島在這個世上誕生了。

  起初小島並不為人所知,默默中獨自一個不知過了多少年,很有些孤獨。於是來了茂盛的叢林和小河,來了成千上萬的海鳥,來了數不清的魚兒圍著它轉,來了在偶爾一次風暴中失去了船活著逃入的幾十位漁民。

  活下來的漁民們發現這個小島上該有的一切都已存在,完全是一處人間樂土,於是有些漁民,便重新造了船兒返回了自已的家中,接來了父老親眷後一同在小島上快活的生活,於是這處海外小島的名字在世間開始漸漸的傳唱開來,更有一些生活不如意的人兒駕起了船兒出海尋找。

  不知是不是出海尋找小島的人都找到了這個小島,還是在風暴中失去了生命,反正是最後都沒在世間再次出現。

  一日一位商家的船在風雨中偶而從遠處經過又發現了小島,大浪濤天的硬沒能靠了岸,海水將商船又推向了大海,據說船上商人們眼睛極是好使了,發現了島上遠遠的似有仙人在雨霧迷漫的林間自在的飄蕩飛翔。

  商船歷經萬險的回到了人間,從而這個島在商人們之間早已是風傳了個遍,俱都戲稱其為海中仙島,隨著商人們的腳步,這個默默無聞的海中仙島一躍而成了人世間最美好的所在。

  於是,酒肆店內便有人醉眼濛濛的說自己曾上過該島,島上是黃精兒遍佈,仙霖兒成湖,大樹兒入雲,仙鳥兒進出,落難上島的人時常服食後,人兒就有了些改變,年老的還了童,中年的美了容,年青的成了仙,年少的忙飛昇,即使少待個十天半月的常人至少都能活個千八百年,仙人們已是與天地同壽了。

  於是常有酒後之人言自己也曾去過小島,說島上有仙人,俱為曾在人間遊歷過的姓,在島上早已修成了正果,。這些仙人們往來於上界、人間,不為世人所擾動。島上是仙山、仙洞的遍佈,並早已是將仙山、仙洞起了個名,這個大仙在這個洞,那位大仙在那座小山。他上島時這些仙人很是友好,並熱情的接待,再後來怎地也尋不到云云。

  說書的於是找到了好的綵頭,便將些個無影的民間傳說編了些個驚天動地的故事,在人們茶餘飯飽之後緩緩的說將開來,很是讓百姓們受用。當然,說書的人也據此過上了個小康的生活

  這樣說吧,凡是人間有過的仙在島上都有了個府,仙人們的生活讓凡人們安排的是面面俱到,井井有條。

  這些個傳說故事漸漸的傳到了一些領導人的耳中,於是世上漸漸的多了追求長生不老的人,於是又多了些仙水仙藥的供尋求萬世主宰的他們服用,於是有的領導成了仙,有的領導成了神,百姓們也隨之趨之若婺。

  更讓百姓們津津樂道的是,有位最高領導的夫人,在一個偶爾的情況下極為偶爾的得了個仙藥,居然白日飛昇。據說那個夫人飛昇時,仙樂飄飄從天空傳來、仙花蕩蕩從雲間散落、仙女成堆排列有秩、仙鳥成群載歌載舞。飛昇的夫人騎了鳳帶了龍平空而起,漸入雲中失去了所在。

  不久從海外歸來的漁船上傳來消息,船上眾人都看見當日裡仙樂、仙花、仙女、仙鳥們擁著一貴婦人向海中而去,當是去了那個難以尋找的仙鳥了。

  於是酒桌之上有人對此表達自己的恥笑,言道是此事過於荒誕、過於傳言,不可信之。

  於是酒桌之上有人便予以迎頭痛斥,這可是京城的人傳將開來的,那日裡城中有一半人都親眼所見了,更何況還有漁民們眼見為證。

  這正是:

  海中濤濤碧浪重,仙山層層渺無蹤,吾人欲待乘鶴去,無限風光在島中。

  於是這個已生了不知個多少年的的海島,從在人們口中出世的那天起,就擁有了數十個不同的名字,很受世人的寵愛。

  有好事的欲長生的大人物便從民間徵調了無數的船兒如漁網般的撒向大海,遍尋這個海中的小島,果真讓他給尋到,島上雖沒有傳說中的事,可也是個休閑渡假的絕好去處。

  可是這個小島恰好位於幾個大國之間,在它的東南西北的幾個大國紛紛宣佈對它擁有主權。

  位於南方的太清國將之命名為海之明珠,位於北方的東都國稱它為日光島,位於東方的桑托國叫它海生島,位於西方的婆羅洲命它為鳥島。

  離這個不知該叫什麼的小島最近的島國是西成國,國王很是有些氣概,不等眾人有所表示,早已派了人將個小小的國旗立於其上,對外宣佈該島為其所有,正式更名為珊瑚島。

  這一來,西成國周圍的幾個小國很是不太樂了意,紛紛派了軍隊入駐小島,紛紛在其中劃分自己的勢力範圍。

  西成國國王豈能相容,早也已是準備了精銳上了無數的船,乘一個雨夜,催枯拉朽般的收復了失地,戰爭由此開始。

  先是西成國東面的海國聯盟沒有任何的宣告即派兵對西成國開戰,因為他們在島上的混亂中失去了一位漂亮的監兵的女侍衛。

  那位女侍衛跟著西成國的一名士兵混戰中不知私逃到了何處,因此對海國聯盟而言這一仗無論如何要找些面子回來,不然西成國的人將視海國聯盟如無物,想在聯盟中找個女侍衛就找個女侍衛,那還得了。要知道女侍衛可是專門服侍國王的,更何況國王對那位女侍衛又是極為寵愛,盛怒之下,至於此時的海島就顯得不太重要了,戰爭一開始就將個西成國打的無還手之力。

  海國聯盟的不宣而戰使的它旁邊的南流國也捲入了其中。

  南流國主與西成國王是個聯姻,兩人分別娶了一對雙生姊妹中的一人,南流國主成了西成國國王的兄長,對於這個即將落難的小弟弟豈能不救。於是,在西成國國王的盛情邀請下、在簽屬了將小島分治的協議後,南流國浩浩蕩蕩的傾全國之力出了兵,很是氣勢洶洶。

  在幾位頗有才幹的將領指揮下,南流國一開始就將個海國聯盟打了個措手不及、兵潰如蟻,國都眼見不保。

  南流國的這次開戰引起了太清國的極為不滿。

  海國聯盟本就是太清國的附庸,打狗還要看主人不是。於是太清國對南流國譴了使節進行了多次口頭和書面的嚴重禁告,眼見的南流國竟是不為所動,大有將個海國聯盟從地圖上抹去之意,於是大怒出兵北伐。

  太清國大將帶了船隊第一仗就奪取了小島,正式更名為明珠島,並以此為跳板,將個無數的士兵源源不絕的送往了南流國。

  南流國豈是太清國的對手,國內所有的百姓加在一起還不及太清國此次出行士兵人數的二分之一,雖有心反抗可無人執矛,在如狼似虎的攻擊下,短短數日已是丟盔拋甲的連失數十座小城。

  南流國主眼見得幾日後就將面對著兵臨城下的結果,遂帶了後宮所有的女人,據百姓言約有個千兒八百人,將個國內的財寶攜了個盡空,率文武百官逃往東都國尋求政治避難。

  東都國一開始本不欲介入戰爭,可無數的官員抵擋不住流水般流入手中的財寶,在經過了無數次的激烈的思想鬥爭中,終於有官員提請皇帝陛下出兵南征。這一下如決了堤的洪水般勢所難抵,無數官員們紛紛上書請戰,將個皇帝鬧了個手忙腳亂,眼見得事所難免,便先行譴了個使節前往照會太清國,,意思是雙方罷戰,沒必要捲入個百姓的命不是。

  使節由丞相帶了一路南下,進入了南流國界三天後,在一條國道上與漫山遍野蜂擁而至的、正在北征的太清國的隊伍撞了個正著,當時就被亂紛紛的士兵亂刃分了身,帶給太清國國王的禮物早不知落入了哪個幸運士兵的手中。

  惡耗傳來,東都國皇帝大怒,連夜招開了緊急會議,會議一致通過了對太清國宣戰的檄文,由未曾戰鬥過的老將軍帶了數萬三軍將士作了個開路先鋒,於第二日轟然南下,一路直衝至南流國的地界之內,與太清國的隊伍面面對峙。太清國大將不敢造次,一面派人星夜回國將個事兒報了國王、一面將個隊伍集中了起來。兩軍相距十數里,各自安下了營寨。

  東都國的宣戰使得太清國也是陣陣的忙亂,畢竟是兩個大國,平時裡握了手兒笑容滿面、背後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如今在戰場上相逢,不知個結果兒自是難以罷了手。

  太清國國王忙派了人與東都國的老將軍見了面,相詢後已是後悔不迭,忙使了人去見東都國的皇帝,言是戰爭中沒能避得了災難,對此表示遺憾,帶了國王的重禮對此表達歉意。使節當庭給皇帝遞上了禮單。東都國皇帝很是開心,於是夜開席宴請來使。

  也是該太清國有事,派出的使節酒醉後竟對東都皇帝語氣極是傲慢,並伸展了雙臂將個使酒的使女攬入懷中極是蹂躪,使女掙脫後撞柱而亡。使節夜半酒醒後知自己闖出了大禍,於是夜捲了本該屬於東都的賠償金兒逃之夭夭。

  其是,死個個把使女對東都皇帝而言本不在意,可是沒了太清國的賠禮卻是難以忍受,這個簡直是欺人太甚,於是連夜下旨,開戰。

  數日後東都國老將軍得了準信將人馬分了五路,分由五個小將帶了,馬足裹蹄、士兵銜哨,乘夜色深深,悄悄的將太清國的人馬圍了個水洩不通。

  夜半時分,五路煙火直入空中,將個天空幾乎映紅。

  東都國早有前哨砸開了太清國駐軍大寨大門,萬枚火箭瞬間齊發,四路人馬呼哨而入,另一路直向南撞去,尋了地形如葫蘆口的地介兒已是埋伏了下來。

  太清國將軍早已得知國王已是派人北上與東都國求和,便放鬆下來。按一般的想法兩個大國開戰自是非同小可,必有些個來回的調節,人馬自不可輕易起隙,卻也不再將東都的隊伍做了敵,每日酒肉女人的很有些個自在。

  東都國戰士此時在數萬火把的照耀下高聲吶喊聲動天地,真當是威風凜凜、如入無人之境,火箭如飛蝗般不住射入太清將士的宿帳內,火光沖天如同白晝。四路人馬在太清國軍中殺了幾進幾出,血流成河。

  太清國士兵自從入了南流國後沒遇害個像樣兒的抵抗,本已是十分的傲然,猛遭此難頓時如火中的鳥獸般慌了手腳,在如山的吶喊聲中,抵抗的意志兒一如春日的積雪消了個乾乾淨淨。

  大火將太清國辛苦而立的聯合大營燒的甚是淒慘,可憐無數的士兵尚未從夢中醒來便化成了灰燼,雖有些幾經拚殺蒼惶逃入寨外的又遇重重的圍堵,十數萬將士在東都國老將軍的手指下瞬間灰飛煙滅。

  此戰歷經一日方休,東都國僅損失了一萬餘人,計死於此戰的太清國士兵十餘萬眾,生俘太清國將軍以下百十餘人、士兵五萬餘人。

  東都國老將軍遂傳了信使入京報捷,卻又指揮大軍悄悄地分了三路順了個數個山道沿著南流國的邊兒迅速南下,包抄迂迴,竟是有個將太清國的軍隊全消滅在南流國內的想法

  太清國另一路人馬在北進時遇上的幾個從前方大營中逃出的士兵,領兵大將十分的震怒,將個大槍一揮,星夜北上,正正的撞入早已埋伏一日的東都國的另一支人馬的包圍圈中,一日激戰,主將戰死,監軍被一箭射下了戰馬,幾位偏將奮勇拚殺,奪路而逃,十停人馬已是去了九停半。

  東都國老將軍越戰越勇,不數日將個南流國盡入手中,驅使無數湧出的戰將們繼續揮兵南征。

  兩道戰報先後進京,東都國頓時舉國歡騰,皇帝陛下數日連設酒宴與百官相醉以示慶賀,嘉獎的禮兒更如流水般湧入南流國將士的懷裡,將士精神大盛,鬥志直衝牛鬥。

  太清國王得訊大驚失色,眼見的國內已是白幡連天,心中已失了主意,在老丞相的提醒下,一面慌忙宣佈對東都國宣戰盡起國內之兵,一面遣使向桑托國求助。

  桑托國主本就是個好戰之人,平日裡已是無事也生非,現得了個如此好的機會自是不肯放過。在收了太清國的無數的重禮後,桑托國主大手一揮,其弟率了二十萬將士出兵南流國。

  婆羅洲皇帝得知此訊也是不甘寂寞,而且其妹又下嫁為東都國的西宮,開始得知東都國大勝後已是想分了一杯羹,早已將個軍隊集中了起來,接到東都國皇帝的相邀,三十萬大軍兵分十路,乘了船兒殺奔南流。

  一場混戰,直是將個日頭殺得深藏了數日不出。

  百姓們流漓失所,甚是淒涼,這才有鄭梅帶了漁民們外出避禍之事。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5 03:09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