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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快樂女人]神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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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4 19:44:38
第八十五章 萬花樓中品萬花

  這一個夜讓我終於成了個直正的男人,艷艷和盼兒倆人在我的身上瘋狂的索取,幾乎一夜未睡。早晨站在床前時,我的雙腿不由自主的打著顫,渾身酸軟,可看著兩個可人兒赤祼了身,一臉滿足的仰面朝天呼呼大睡時,心裡也有了些迷茫。

  我心中更多的是想著紅紅,幻想著紅紅也赤祼了身子橫呈在我的面前,讓我能盡心的看個夠。如今這兩個少女毫無掩飾的將身子盡露在我的面前,當是將我作了個依靠,可我又能在這裡待多久?如果分別後不知她們此生會有個什麼樣的結果兒,也只能是一步一挨了。

  靜靜的看著,悄悄的坐在了床沿上,手中輕撫著盼兒的雙腿,光光潔潔的很是受用,不由的又是魂飛天外,情不自禁的伏下了身在她的私處親了一下。盼兒睡夢中輕輕的扭了下身子,將腿收了起來向我大大的張了開,眼看著紅腫處紅艷艷的映著水光,我立時又有了衝動。

  「大莊主,李護院、周護院、趙護院、曾護院來了,現在正廳坐了,不知大莊主見是不見?」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慌忙的起了身亂尋衣袍,艷艷已是睜開了帶著黑暈圈的有些發紅的雙眼,想是聽見了管家的話一翻身坐了起來:「爺,我來伺候你穿衣。」說著赤著身子跳過盼兒赤腳胸前如水波似的顫動著下了地,將我裝扮起來。

  艷艷的身子很是緊實,拿著衣物在我的身邊轉來轉去的讓我有些心猿意馬,雙手不自覺的在她身上遊走著。艷艷氣喘噓噓不住「吃吃」的笑著,一邊將腰帶與我繫了一邊分開了腿,方便我的手在身下亂動。

  「哥,李師傅他們來了,你也快點出來,要不俺可進去了。」李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急忙放開了艷艷光滑無骨的身子,正正袍服,心裡道:「可是不能讓這個小東西有了口實」,慌忙走出了門拉了李華直奔正廳。

  管家還是稱我為大莊主,叫李華為二莊主,將李鐵拳們們幾人稱為護院,雖然我告訴過他應對那幾人改了稱呼,可管家依舊我行我素,便只好作罷。

  幾人其實無事,畢竟都作了個官有了各自的府第不能再同我們一起,於是一大早來看看我和李華。見面後我也沒講個禮數,李華笑嘻嘻的又膩在了李鐵拳的身邊。

  不一會,萍兒和樂兒將早點茶水流水般的端了上來,然後站在了我的身後。幾人圍著坐了邊吃邊說著話。萍兒的身子不經間似的倚著我的背,柔柔弱弱的讓我又有了些粉粉的幻想。

  幾人海闊天高的說個不停,我也對這個國家有了個大致的瞭解,再過得幾日病逝的老皇帝也該入斂了,心裡不住的盤算著該送些什麼禮。時間過的很快,好像一忽兒已臨近了晌午。在李鐵拳幾人紛分的告辭後,管家早領了小轎將我和李華接出了府,一路流星的奔向萬花樓。

  萬花樓是個屋宇軒敞、設置講究的三層酒樓,據管家說那是京城中排名可是屬一字號的。在一弄豪華的大門前下了轎,抬頭即見一座搭著「萬花樓歡門」的牌樓高高的立了。牌樓下已是站滿了人,仔細的看來都似曾相識,心裡明白都是些朝中的官吏。

  右中侍郎江萬才站在了一側,看見我和李華後拍著手「哈哈」的笑著迎了上來,亂亂的介紹著我一個也沒能記住的人名,然後引著我們向酒樓內行去。

  本想著登樓即上,未料到竟穿過酒樓而入,一座四面都被迴廊包圍回字形的庭院出現在了面前,迴廊面向內庭的一面,沒有任何牆壁,安裝著亮隔。在連排式亮隔之內,還裝有一道欄桿,桿上雕了些飛鳥走獸的很是氣派。

  庭院正中是一座大大的涼閣,紅綢布掛門結了彩十分的喜慶。涼閣四面鏤了空,透著微風讓人覺的很是舒暢。看了一眼李華,李華笑吟吟的臉上也是透著歡喜。

  進到了閣內,被讓至北位,李華和我堅決不受,眾人無奈下共推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坐了,我和李華打橫算是平齊了,眾人才亂哄哄的坐了下來。

  方纔坐定,便有著了五彩服飾的少女排成了隊一個個的進了來,俱都是同樣的裝扮。

  少女們個個是纖腰微扭著邁著碎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了綠幽幽的釵,香嬌玉嫩秀靨艷很是耐看,口潤紅光亮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皓腕上薄薄的罩了輕紗,指如尖尖如削了的青蔥,手中俱都舉著小小的銅盤,一個個依次擺放在桌上後復又退去。

  我仔細的瞧了瞧,盤中盛的都是些乾果之類,數數竟達幾十種不同,不由的笑著搖了搖頭,這也未免太過於講究了。

  「不知護國大將軍為何搖頭,莫非是對此樓不鐘意乎?」白髮老者看著我道。

  我急忙回答道:「並非如此,是見此盤中的果兒樣式之多而贊嘆爾。」

  老者「噢」了一聲以示明白,口一張剛想說話,江萬才已在下首立起了身。

  「我等多虧了國師的大將軍,方才有今日,故眾位同僚同商興事,我也不辱使命終將兩位護國的主兒請了來。」江萬才四下裡將手拱著道:「先皇曾說到:非天祐我,實是百姓佑我也,如今有了國師的護國將軍,我太清國重新強盛自是不遠矣。」話音未落四下裡亂亂的隨著讚聲不斷。

  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聽著這話有些太過可心裡也覺的很是舒坦。

  江萬才接著道:「今日是,老太傅特意讓酒樓的主搬來了百年的老酒『萬花賞月』,各位一會兒可要放開了的品,也算是謝謝太傅的心意了。」整個涼閣內是一片叫好聲。接著江萬才將雙手一拍,

  花枝搖曳的少女們又是魚貫而入,這此是一手中托的銅盤另一隻手兒托著個銅壺,順著桌兒一路擺開,竟是各種色香俱佳的菜餚,不過這次人沒再退出去,而是每個人身後站了一位,將銅壺對著各人面前桌上的碗一傾,酒色四溢,再輕輕後退對著客人們輕搖起了香扇,涼閣內一時奇香撲鼻。

  江萬才隨手端起了酒碗道:「不是萬花惹人醉,花香伴我月下行。真是好句,各位同僚,可就了這酒兒,一來謝了老太傅,二來謝了兩位護國的主。」一時桌椅晃動,官員們手執著酒碗紛紛的站了起來,相互碰撞著,眼光卻是對著了白髮老者、李華和我。

  白髮老者「嘿嘿」一笑也站起了身,將手中的酒碗對著了我和李華,我才知道這位竟然就是名揚天下的老太傅產,慌不迭的和站立了身子。

  老太傅笑著看著李華和我道:「兩位能將太清數百年的基業保全,當真是功高蓋世,可先行飲了。」

  我和李華相互的看了看,對著這一盞酒,心裡頓時打起鼓來。只是眾目睽睽之下只能飲了,咬了下牙將酒直接倒入了喉中,卻是一股熱箭直撲心底,一時氣也不順,不由的很是咳了幾下,李華卻是無事一般一如平常,老太傅的眾人們也是隨著一口的干了。

  江萬才笑嘻嘻的道:「此酒果真了得,竟是醇厚的緊,國師和將軍也說上幾句話來助助興,諸位我說的可是有個道理?」

  眾人們拍著手掌齊聲道「是」。

  李華看著我緩緩的站了起來,臉兒憋了有些生紅:「謝謝眾位大人,人好酒好。」說完狠狠的坐了下去。

  涼閣內所有的人包括我均是一楞,然後是笑聲四起,這個說「國師就是不同,三言兩語就說明了事」,那個說「有了國師天下果真是我太清的」,前面的伸出大姆指道是「言簡意賅」,後面的搖著頭道是「一語中的」,讚美之聲不絕於耳。

  一位白衣秀士站起了身:「有酒豈能無詩,在下偶得了一句,請諸位大人們接了唱下去。我的頭一句是:此酒只應天上有,今日順風下五洲。」說完將酒盞端了一口乾了個底朝天。

  他身旁一位搖晃著頭接著道:「方纔得聞琴如語,獨酌忘情竟半酣。」說完也是一口乾了。

  又有人接著道:「相勸扶杯莫拒杯,秋風嘲笑人未來。」

  「我且高歌對明月,舞影零亂月徘徊。」

  「桃花如同舊相識,傾花嬪艷向誰開。」

  「迷茫綠叢嚶聲語,提壺伴唱鳥飛還。」

  「明月既不會同飲,只影徒隨身相連。」

  「忽見鄰家小姑近,含情慾推待誰閑。」

  「笑顏如花開玉露,曉風翻雨葉垂憐。」

  「輕蹙黛眉搖娥步,斜依柳枝鶯啼短。」

  「橫琴和愁說風雨,輕言容易莫摧殘。」

  一句句的接下去,竟是有了個孤單支影的情,與小婦人共飲的懷,很是動聽,我不由覺的不虛此行,這些人的文采真個是了不起,眼看著一杯杯的喝下去,接著有人將語氣一轉,又是另一種風情。

  「昨日問盞依碧樹,春風笑人卻不看。」

  「醉時同臥醒時歡,日高將身各分散。」

  「乘艟直下九萬里,早入蓬海見蘇臺。」

  「伏身青鳥直飛去,倏忽光彩映眼簾。」

  「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翠煙。」

  「請為君歌歌莫遲,長袖零亂舞翩纖。」

  「欲結情愫游蒼穹,相逢時短邈雲漢。」

  「小醉踏步步溪月,雲霧深處身還懶。」

  「只願長醉不復醒,天地無凋容顏遷。」

  這般唱著,早已轉到了老太傅身上,老太傅高舉酒鐘道:「且呼侍兒重進酒,明日再酌衣帶寬。」

  眾人轟然叫好,早有人提了筆一句句的記了,將之高懸於涼閣的窗前,字跡端的是游龍走鳳,極盡撒脫。

  眾人回頭看著李華,李華臉兒通紅,將酒碗一端大聲道:「好酒。」眾人目光嗟哦,相互看著不出聲,涼閣內一時極為的安靜,我也有些心裡惴惴。

  「好句,」江萬才大笑著立起了身:「且呼侍兒重進酒,明日再酌衣帶寬,好酒。當非『好酒』這兩字不足已將酒意盡情的舒展,果真是好句。」

  我聽的分明已是有人悄悄的罵將道「無恥」,再看著李華,李華長出一口氣,笑吟吟的看著我,似乎「好酒」這兩個字已將所有的風光攬在了自己的頭上。

  江萬才語氣一轉,微彎了腰對著我笑道:「大將軍也可作一首,以應佳景即是。」

  其實在聽他們依對吟唱時,我也是搜腸刮肚的尋著詞,對於學校學過的一些唐詩宋詞早已想不了幾句了,可對於無心師傅時常誦的一首不知道何名的詩詞卻仍是牢記於心,離開那個世界後,想起師傅們就想起那首詞,於是毫不客氣的張嘴背了來。

  簾幕東風寒料峭,雪裡香梅,先報春來早。

  紅蠟枝頭雙燕小,金刀剪綵呈纖巧。

  旋暖金爐薰蕙藻。

  酒入橫波,困不禁煩惱。

  繡被五更春睡好,羅幃不覺紗窗曉。

  涼閣內一時靜寂無聲,眾人面面相噓,竟如癡呆一般。

  老太傅口中喃喃的道:「『酒入橫波,困不禁煩惱』,太真切了,太真切了。」

  江萬才長身而起:「大將軍神勇過人,文采竟也是如許了得,我等自愧不如,當為此浮一大白。」說完,將手中的酒送到了嘴邊,仰頭一傾後,對著我亮了一下碗底。

  老太傅將眼瞪著我道:「沒想到大將軍竟是文武雙修,有此良才真是我太清之幸事,只是前幾位大人已是在亂中損了命,不然定是歡喜了緊了。」說完唏噓不已。

  這番話讓我很是羞慚,可又不好說出來這不是我寫的,只能是對著老太傅微彎了下腰,表示謝意。

  李華一拉我,嘴貼著我的耳邊輕聲道:「你又偷了誰的文?」

  我瞪了李華一眼,復又笑著對著眾人將酒一口喝了下去,這酒竟也是變的如許的香甜可口,只是可不能被李華拆穿了就成,再看看李華,臉上儘是陰笑。

  涼閣中的眾人方才回過神來,轟然叫好,一時熱鬧非凡,宴席已是大開。。

  聽的眾人你來我勸的飲個不住,我和李華只是埋了頭苦吃不停。耳邊忽的傳來兩人的對話。

  一人口齒不清代的道:「秀生在酒樓中吃飯,見一妓面容嬌好,心生淫念,欲上之。對妓喊著:『為妓者前來』。妓女不知『為妓者』何意,卻聽得懂『前來』,於是過了去。秀生又道:價幾何?妓只聽的明一個『價』字,於是道:『一金』。秀生搖頭道:『汝發黃矣,軀幹色竭,請損其價』。妓怒道:『損你媽的』。」

  我立時一口菜卡在喉嚨中,只嗆的一時難以呼吸,卻是忍不住大笑起來,文文的秀生與粗陋的妓女的對白,硬是將文言與白話生生的放在了一起,當真是有趣的緊了。

  一旁的李華忙不迭的捶著我的背,好不容易順過了氣,門外已是有人大喊著道「國師和大將軍可在,皇上急宣。」

  李華拉著我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我張口問大聲道:「我二人在此,不知何事如此之緊?」

  來人身著了青衣,手執了一支玉版,見著我和李華緊忙著奔來,神色大喜道:「終於得見國師和將軍,皇上急宣兩位大人前去議事,這是玉版。」。說著將手中的物事向李華遞了過去。

  玉版在這個國度只有皇帝才能使用,而且是在緊急關頭才用來招喚相關人等的,這就是說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李華接過玉版輕聲道:「你可知道出了什麼事?」

  那人彎了腰恭恭敬敬的對李華道:「東都國、桑托國和婆羅洲同時對我國宣戰,邊塞吃緊,已是接連丟失十數座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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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兵發紫金關

  按著兵部的眾位大人的建議,儘管三個國家的兵馬來勢洶洶,可桑托國和婆羅洲人馬與東都國相較卻少的多,而且兵行的極是緩慢,在他們來的方向高山峻嶺多過平川,暫時還不會威脅到京都。東都國的兵將在那位老將軍的率領下卻是一路直下,連克十數城,已逼近紫金關。

  紫金關位於太清國的正北面,距京城約有個八百餘里,是進入太清平原的最後一道關隘。過了紫金關,就是千里沃野、一馬平川,快馬數日就可抵京城,形勢已是十分的危急。

  我根本不懂行軍打仗的事,可畢竟掛了個大將軍的銜怎的都避不開,只能統兵出征。

  在皇宮中,幾十個大臣們聞訊後慌亂作了一團,十幾位立於朝上的將軍們多數是子承父業而未有任何軍中的資歷,只有范從龍能夠說上個一、二來。

  范從龍的父親即是當初太清軍北上強攻南流國時的偏將,在主帥戰死時,奮而領了三軍從葫蘆口強行突圍,身上已是讓亂矢傷的近體無完膚,待坐了船登上了明珠島時,身邊只剩下了不到三千將士,好在隨著北上的牙將們還活下來七成,也算是為太清保存了些實力。後來回到國中後,箭傷迸發死於家中。

  我對范從龍的印象是善於統兵、指揮得當,又是個敢打敢拚的主,手中一桿長槍使的如風,是一個馬上的將軍,時時又能夠按地勢、天時調整軍隊的攻防佈署,使已方立於不敗之地。因其手中的長槍槍頭銀光鋥亮,我也戲稱他為范銀槍。

  范從龍的父親西行後,以原丞相為主的一些朝中之人開始對軍隊發難,許多活下來的將軍又無端的死於獄中,當時李鐵拳侍奉的將軍也死於此次排除異已的紛爭內。

  李鐵拳為護自己主人的家人,與那位被李華收了的青衣老國師大戰一場,被打下山崖落下了內傷,開始四處流浪,想著能尋個機會報了仇,這便也鬼使神差的成了我和李華的四大家將之一。

  臨出門時,李華眼有了些紅圈,拉著我的手道:「哥,可要小心些,如果戰不能勝不妨先守了再說,俺不信憑著十幾萬人還守不住一個牆高城深的大關了。」

  艷艷和盼兒早又與我纖倦了一夜,簡直將我累的要死,雖然現在還是身硬體壯、年富力強的,可仍是承不住兩人無休止的恩愛。

  小皇帝親率文武百官將我們送到了距京城十里外的出將亭,擺下了酒水親端在了我的面前,讓我有種為他拚命的念頭。分別後坐在車轎內隨了大軍而行,我卻又有了另一種想法,何不抓住這次機會,順便多派了探子去打聽老元的下落,對李華自也有莫大的好處了。

  一路急行,天色漸晚。看著已離了京城百十里了,早有縣丞率了十幾個官員迎了上來慰問大軍,糧草官引了到轎前行禮後言道是「糧草已是備的足了」,我才稍覺的安下心來。

  在平地上紮下了大寨,著了便服領了李鐵拳、周大刀、趙一劍、曾鐵錘和范銀槍在營中四處查看。

  這幾人中,李鐵拳的本領最高,一路拳法讓眾人欽服,對於行軍佈陣耳熏目染的也是不弱。周大刀行事謹慎,善於判斷敵我之勢,像個諸葛。趙一劍生性魯莽,衝鋒陷陣是一把好手。曾鐵錘鋼中有柔,作事極是中規中矩,善守不善攻。范從龍指揮若定,能獨立帶兵,只是年紀較輕。

  到處看著,炊煙四起。兵士們一個個亂亂的早已四下裡在地上掘了無數的小坑,生了火將個刁斗放上後,加了水煮起飯來。這種一人一灶的方式,讓我總是覺得與電影中不盡相同。電影《上甘嶺》裡有個專門做飯的大師傅,這裡卻人人均為小廚師,這次一定要改了。

  對於行軍打仗的印象就是來自電影裡的鏡頭,一隊隊的士兵們排了整齊的隊伍,雄赳赳、氣昂昂的浩蕩而行,眼看著這許多的亂法,我心裡卻不知他們是不是原該就是如此了。

  「大將軍可是覺的有何不妥之處?」趙一劍可能看出我呆呆的出了神,楞楞的盯著我道。

  我搖了搖了頭沒有回答,回身入了大帳,幾人隨後亂亂的坐了。

  「幾位師傅能不否告訴俺,現在軍中的一些行軍作戰的法子?」我呆呆的坐著,心裡想的是從老人們那裡聽得的太行山八路軍的故事。其實這不能說我的見識少,而是當時的宣傳裡只有八路而沒有國軍,在我當時的印象中,八路是唯一的抗日武裝。

  「將軍指的是哪一方面?」李鐵拳雙目炯炯的看著我。自從李華圓了他的夢,這人已是死心踏地的成了我和李華的臂膀。

  我心裡想的是,此次所帶的京衛二軍合起來不過五萬眾,加上城外屯兵也不到六萬人,如果各處徵調的兵勇倘未趕的來,就是去了紫金關,如何是數十萬大軍的對手。

  「邊兵何時能到?從東郡抽出的將軍們本領如何?」我一邊想著軍令早已送出徵調各處邊軍之事一邊問道。

  「邊兵主要負責邊郡戍守,由邊郡郡守統領,下轄都尉和部都尉,屯田卒是邊兵的主要的成分,現有數十萬眾。東郡郡守郭明海很是了得,手中使的是一根鐵棒,天下聞名,統管干海、山內和來岳三州。將令已於前幾日傳出,命他帶著三州二十師趕至紫金關與我們會合。」李鐵拳看著我道。

  「來岳州都護是我的好友,善使飛刀,專取將帥,我只能同他打個平手。」趙一劍道。

  「預備先行的黃師帥已是籌備整齊,將於今夜先行而去。黃師帥為人小心有餘,這頭一路自是非他莫屬。」周大刀歪著頭道。

  「已派了四百餘偵騎於午時前出發了,主要是一路查看地形及探知東都國在這條路上是否有軍力排布,以便我軍早做防備。」曾鐵錘笑了笑道。

  「我也已安排了輕騎在我軍兩側來回排查,想來這會已是離開大寨了。」范銀槍接著道。

  我一時不由的心安了下來,這幾人根本就是自行其事,借了我掌的兵符之力,悄悄的將一切都安排的妥貼,便覺得很是爽快,輕鬆不已。

  「你們真可以,為什麼不先告訴我,空讓我擔了不少的心。」我笑著看著幾人道。

  幾人也是笑吟吟的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眼中透出的神色都是信任和關切,我知道他們早將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了,這五員大將可是讓我有了種三國裡的五虎上將的想法。

  「我看見兵士們都是自己做飯,這是不是軍中的規矩?」我看著幾人問道。

  「倒也不是軍中的規矩,只是對於管理軍隊方便些,不用再帶了大鍋小碗的,便於行軍。而且夜間看不見旌旗指揮,用了金鼓加上刁斗的敲擊,自能分辨出敵軍的來路和數量,便於傳訊和指揮了。」周大刀認真的道。

  我這才想到我的想法與當時是格格不入的,每樣東西的存在自是有它的道理,看來我先前的想法有些自已為是了。

  「報,東郡郡守派了都尉帶著訊卒已到帳外。」帳外面有親兵大聲的道。

  「讓他們進來。」李鐵拳回了頭對著大帳的門大聲的道。

  簾布一挑,一個黑臉的漢子帶著三個兵士已站在了帳內。

  「山內都尉趙勇年拜見護國大將軍。」趙勇年眼光四處掃視著,身子卻猶猶豫豫的不知該轉向何處,晃了幾晃後,對著范銀槍拜了下去。

  我不由的樂了起來,這條大漢想是聽說了新任將軍是個年輕之人,而大帳內有著騰騰殺氣的年輕人自是非范銀槍莫屬了,看來他竟是將個范將軍當成了我了。

  范銀槍慌忙的立起了身,輕聲的斥道:「這位才是護國大將軍,你莫亂猜。」

  趙勇年慌忙的轉了身對著我彎了下腰道:「我不識的將軍的威武,請將軍恕罪則個。」

  我剛想回答,趙一劍卻搶著道:「罷了、罷了。別那麼多的禮了,你快快將東郡郡守的消息說與我們聽。」

  趙勇年先是一楞,然後臉上有了些笑容:「都說將軍身邊的幾人均是響噹噹的漢子,這下我可相信了。」

  周大刀一聽來了精神:「快給我們說說,百姓都是怎樣說我們的?」

  我笑著對周大刀說:「你還是先別急,讓趙將軍先坐下喘口氣再說也不遲。」

  周大刀一聽忙道:「是了、是了,來人,搬幾個凳子來。」

  門外的兩個兵士不一會就匆忙而入,提了幾個凳子在帳內擺了。

  趙勇年帶著身後的兩人彎了一下腰,重重的坐了下來,然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東郡郡守郭將軍已於前日親率了十二萬屯田之士從山內州出兵,手下的四十五位都尉均隨了去。此次郭將軍還派了新造的三百輛四馬戰車,由都尉陳崗帶了先行,估計這會兒已過了水城,進入了北郡了。郭郡守還讓我速來通知大將軍,我們可在北郡的四口會齊,然後同進紫金關。」趙勇年一口氣的說完後,定定的看著我。

  我知道對這些人必須有威和親才能降的服,如今看他的眼神多是不太信任,於是道:「趙將軍遠來辛苦,可先下去休息了,明日一早,我們向四口出發。」其實四口這個地介在哪裡,我是根本知不道的,只能待會兒問問他們幾人了。

  趙勇年立起了身對著我一彎腰,在親兵的引導下領著人出門而去了。

  我扭了頭對著幾人道:「你們誰手中有地圖?」心裡想著還是先將地名搞清楚的好。

  幾人臉上均是一呆,相互的看了看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趙一劍才問道:「不知將軍說的地圖是何物?」

  我也是楞了好一會,如此看來這個世界還真不是一般的落後,到了現在竟然還沒有繪個地圖出來,這可是如何是好。電影中的那些指揮官在戰鬥前哪個不是先在桌上鋪了地圖,然後再指指點點的安排了?

  「地圖就是用來將各個地方標明了位置的畫,在畫上寫明地名和山川江河的方位。」我盡量的想著這個時候應該用的詞一邊說。

  眼見的幾人均是搖搖頭,看來這事兒不太好辦了。心裡想著乾脆自己畫一個,反正這裡不少人都是周遊四方之士,只需將地方標出個大概即成。

  張口呼喊了門外的親兵取來了筆墨,軍中卻無大紙,只有長長的幾匹絹,讓裁了一大塊,鋪在了地上,對著圍上來的幾人一一的問起來,此時天已是黑的透了,帳內的兩支火把突突的跳個不住。

  不住的詢問,不住的有人出去喊人,大帳內我身邊的將士們也越來越多,最後趙勇年也立在了我的身側,仔細的說著一串串的地名,然後方才休息。

  幾十個親兵們學了我的樣一齊動手,一邊吵嚷著一邊在絹上塗畫。

  直到天大亮,一個長達數十米、寬是用半米寬的絹拼就的達十數米的地圖擺在了帳外。

  附近巡邏的兵士們早就將地上的地圖圍了,七嘴八舌的指指點點,也有人進到帳內對我說著標錯了的地方,我急忙叫人不停的修改,幾大匹絹就這樣所剩無幾了,當然也廢棄了不少。

  剛開始幾人不知我要做什麼,隨著地圖的不斷增大,李鐵拳漸漸的有些激動起來,雙拳緊緊的捏了圍著轉個不停,不知疲倦的直到天亮。最後,看著這個大致上標明了太清國的山川地理的圖形,猛的將我抱了起來狠是轉了幾個圈。

  「大將軍果真與我等粗陋之人不同,有了這個東西任是東都國再來多少兵,我們也能不懼,只需在其上畫明瞭他們的位置,想圍想打還不是由了我們,最後定是能將他們驅了出去了。」李鐵拳激動的道。

  范銀槍嘆著氣道:「早有這個東西,我父親他們也不會中了伏而吃個大虧了。」

  曾鐵錘指著圖中兩個地名發音相同的地方道:「上次我就白跑了十幾天的路,硬是將這兩個地方弄錯了,現在看來沒這個東西就是不成。」話語很是有些斬釘截鐵。

  趙勇年早晨醒來後來到大帳前轉著圈,對著圖看看再抬頭看看我,然後看看我再看看地圖,很喘了一口氣瞪著眼道:「我這輩子決不與將軍你成為仇家,決不與你拚戰。」

  太陽漸漸的升了起來,兵士們不住的喊著口號,在范銀槍的指揮下整齊的列了隊,然後一個方陣隨著一個方陣出發了。

  李鐵拳做了前軍的統帥,隨著第一隊走在了全軍的最前面。臨走時歪著頭看著我道:「你有很多本事我不如,可是最簡單的騎馬你得會了才行,不然我們萬一有個敗時要逃跑,你可就不成了。」

  我從未想過這個事,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如果需要逃跑的時候不會騎馬可真的不成。看來我還的要學會那個這些兵士們人人都會的技能,也總不成趕著車轎去衝鋒陷陣了不是。

  在車轎內,周大刀幾人呼呼的大睡。看著小窗外一隊隊的兵士們一付自信的樣子,我卻沒有一點點的睡意。

  這個世界的戰車是由四匹馬拉了,車上有甲士三人,隨車有徒卒,一般十數人,車馳卒奔,簇擁前進。兵器是用鐵器製造了,兵士手中持的是戟,可刺可斬,還攜有便於近戰的彎刀。甲冑是用皮革製成的,上面綴了薄鐵泡,盾牌卻是用了樹籐,上浸了桐油,很是輕便,並增強了防護力,戰馬也裝備了護甲。

  按周大刀所言,萬有二千五百人為軍,王六軍,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軍將皆命卿。二千又五百人為師,師帥皆中大夫。五百人為旅,旅帥皆下大夫。百人為卒,卒長皆上士。二十五人為兩,兩司馬皆中士。五人為伍,伍皆有長,層層劃分很是規矩。戰鬥中已採用金鼓指揮,要求行列整齊,攻伐協調,進退一致。

  每行軍前必有軍士檢查兵器裝備,很像是個專門用來對兵士們進行監督的官員,而且每隊出發都有著中士大聲的呼喊,講述著戰前的一些規定。我聽了幾句,有些竟然是不讓輕易殺降和擄掠的內容,頗有點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味道了。

  幾萬人的隊伍擺著幾十個方陣,在朝陽的輝映下大踏步的向著紫金關迤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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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4 19:45:43
第八十七章 大戰紫金關(一)

  北郡的四口鎮距紫金關約一百里,人口不足兩萬,是座三面環山的小城,不過城牆到是很高,約有個五丈開外,只有南北兩道城門,城牆上可以走馬,北牆有數座炮臺。

  數萬大軍當夜在四口鎮外駐紮後,李鐵拳派出了傳令兵,在山內都尉趙勇年的引導下匆匆而去。

  東郡的山內州距四口鎮約有個一千五百里,雖然東郡郡守先於我們帶兵而行,我們還是早於他先抵達了會合的地點。

  太陽還未下山,紫金關代守備寧國俊派出的訊卒已到的軍中,忙讓親兵請了五虎大將齊聚大帳後,訊卒便將前後發生的幾次戰事一一的道來。

  紫金關外還有四座關,分別是流水關、慶懷關、恰林關和正口關,正口關是臨海的第一個大關,修有水門,戰艦可直達城內。

  東都國的老將軍率手下十五員虎將,帶了近六萬兵士趁夜漲潮時偷偷的繞了關,在天明時已是順小路衝到了恰林關與正口關的中部,然後兵分兩路,一路直撲恰林關,一路返身攻打正口關。

  正口關守備劉節才未曾提防亂竟從關內出,被東都大將白應傑賺開了城門,一萬兵士鼓噪而入,大驚之下只領了數十親兵沖城而出,繞道投奔恰林關,入海的大關口正口關至此已是歸了東都,東都戰艦遂直達關下,兵士源源不絕由此登岸,不旬日,已達十萬眾。

  恰林關守備寧國俊卻是個極心細之人,早已從自己派在外的訊兵口中得知東都國兵士已是繞道前來,遂派了大將高進率了三千兵馬,距關外四十里三虎口埋伏,第二日,東都國大將趙國成帶著三萬軍士耀武揚威直至關下,還未等紮下大營,寧國俊已是盡出關中人馬直衝而去。

  恰林關外一場混戰,趙國成漸不能敵,率兵且戰且退。寧國俊身先士卒,一路追殺,直至三虎口。已埋伏在此地的大將高進帶兵猛的衝了出來,兩下夾擊東都頓時大敗,三萬將士逃出不到千餘人,趙國成被亂箭射下馬來,死於亂軍之中。

  東都國另一哨人馬時已抵三虎口,大將張仁聞訊帶兩萬軍急進,兩軍在三虎口又是一場混戰。東都老將軍也已得知趙國成兵敗,命大將常懷林帶偏將劉方亮、朔兵、李城率五萬人馬星夜救援。寧國俊見事不濟,邊戰邊退回到關裡,堅兵不出。

  恰林關中副守備於夜暗投東都,引兵詐開城門,常懷林派劉方亮、朔兵引三千火兵直入城內四處放火,城內大亂,寧國俊措手不及,引了五千敗軍從東門而出,路遇劉節才合在一處後直奔慶懷關。

  慶懷關守備高士民得知大驚,慌忙派訊卒一面向朝廷求兵一面向流水關守備張光直求助,將城門緊閉,意堅守不出。

  流水關守備張光直得訊後親率了一萬兵士前來救援,不料東都大將常懷林早已派大將李城率五千兵士繞過慶懷關,在距流水關六十里的兩河口暗地裡埋伏下來,張光直帶著兵正撞入懷中。

  兩河口兩軍一場混戰近三個時辰,太清兵士仗人多勢眾已漸漸佔了上風,誰知李城一記強弓將張光直射下戰馬,眾軍頓時無人指揮,李城趁勢引兵急攻,流水關軍大敗四下亂走,李城一鼓作氣收了關隘,自此紫金關外四關十五城盡歸東都。

  寧國俊和劉節才引兵到的流水關外,見城上飄起東都的旗幟,方才得知流水關已失,再想回慶懷關,方知高士民已中戰死,關隘已失,忙將四散的兵士收攏,尋得了張光直和高士民的屍身就地埋了,與流水關和慶懷關的散兵合兵清點後竟也有萬人之眾,遂投紫金關。

  紫金關北倚臺山,南連關山,整個城池與峻山相連,以城為關。城高十丈開外,城牆厚達三丈餘。全城有四座城門,箭樓林立、輔以靖邊樓,有重炮百餘門,並有多種的防禦建築,是一座防禦體系比較完整的城關,常駐兵士達四萬餘眾。紫金關北門外有三道山灣,最窄處僅能容兩駕戰車並行,萬餘人的隊伍根本難以鋪開,當是易守難攻。

  紫金關守備孟夏本就是個皇親國戚,平日裡烈酒美女的獨霸一方,平時對兵士們的兵饗又是剋扣多多,待知東都兵臨,城中兵士已是去了三成。百姓們對孟夏也是恨之入骨,一聞兵至,紛紛逃離,城中人數劇減,已不足平日裡的四成,商賈們早已走了個謦盡。

  寧國俊和劉節才引了敗兵進了城中,與孟夏商議欲堅守不出,期待朝廷發兵,誰知孟夏堅持棄關,已是將個家眷遷往京城。寧國俊一不做二不休,遂暗地裡與城中兵士相通,一頓亂刃砍了孟夏,奪了兵權,隨後立即細細的準備了,重鼓了士氣,靜待東都國的兵馬前來。

  東都國兵士此時已是極為驕橫,大將李城僅率兩千兵士直抵關前要戰,劉節才不忿,引了三百兵橫與關外,要與李城相鬥比狠。李城欣然應了,兩下兵士罷戰,兩人卻鬥到了一起。

  劉節才本領遠高於李城,不下十合已將李城手中的大槊打飛,李城大驚拍馬即走,劉節才駐馬引弓,只一箭將個李城射於馬下,東都國的兵將慌忙搶了人飛快的敗走,劉節才引三百眾直追而去,恰遇東都大將常懷林率兵前來,大敗,死戰不敵。三百甲士無一人倖免,隻身逃回,常懷林引軍直至關前駐紮。

  第二日,常懷林在軍中立了白幡,派兵士直至關前索要劉節才。寧國俊將張硬弓幾乎拉斷,只一箭將來兵射殺於城下,並與劉節才同心拒敵。常懷林大怒,派兵直撲城關,將無數的兵士驅趕至護城河上搭建木橋。寧國俊早知其意,無數火箭如飛蝗般射出,護城河內屍滿壕塹,河水為之赤。

  接連幾日,常懷林都未能過得了護城河,不由氣沮,遂退兵十里,不久東都國的老將軍引十萬兵到了關外,兩下裡會齊,炮聲直震十數里,關上將士聞之心寒。

  數日後,東都老將軍帶了手下數員大將,祭起了趙國成的白旗,將十數門重炮直推至護城河前,一通亂轟,城頭兵士死傷纍纍,生者盡躲於牆頭的箭垛下不出。寧國俊大怒,刀劈了數人才重新將兵士們驅上了城牆,亂箭紛紛而下,東都兵士已是死傷近千。

  大將常懷林趁夜率軍冒著箭雨,將裝了碎石的草袋傾於護城河內,不到兩個時辰天還未亮時,已是在河道上堆起了七八個通道來,天一放亮,已引兵直抵城下,開始攻城。

  東都老將軍將手中的令旗一揮,城牆外殺聲震天,一時豎起了無數的登雲梯,兵士們如蟻般頂著箭雨亂亂而上。

  寧國俊和劉節才指揮著兵士們從城牆上扔下無數的滾木擂石、油瓶火把,城牆外一時大火迷漫、喊殺聲不斷,兵士們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直至天晚東都國方才收兵。

  是夜太清大將高進巡城,見城下無數黑影湧動,忙叫兵士用火把照了,才發現東都國竟然夜半出兵,已至城下,不由一身冷汗,直接揮兵放箭。寧國俊、劉節才得知也是大吃一驚,夜半用兵已極為少見,遂帶了兵士牢牢的守了。

  東都國兵士悍不畏死,一波波的攻到城下,死傷無數。大將張仁、常懷林、白應傑、劉方亮、朔兵竟是輪番指揮,不住的將兵士輪流攻城,城裡一時兵少將寡窮於應對,箭支已是極為缺乏,兵士們無不疲憊不堪。如此這般已是十有餘日了,如再無救兵,城破之日已是不遠矣。

  聽完訊兵的話,我也不由的緊張不已,忙同幾人商議了,留下曾鐵錘帶兩千兵丁守了四口鎮,靜待東郡郡守郭明海。李鐵拳帶了黃明黃師帥引兩萬兵眾輕裝速行,連夜趕向紫金關。周大刀、趙一劍和范銀槍天一放亮即分別各帶一萬兵士急行,我於最後帶著大隊人馬徐徐而進。

  李鐵拳出了帳門點了兵將,拋下了所有的重負,隨即出發向紫金關奔去,臨行時拉著我的手,上下看了看,然後向我的手心裡塞了一個小手帕之類的絹布,揮揮手騎馬飛奔而去。

  我不明所以,回到帳中讓幾人先歇息了,就著火把細細的看了起來。

  李鐵拳果然是個將才,在絹布上細細的繪了紫金關的地勢圖,將何處可以伏兵、何處可以紮寨畫的一清二楚,就連關前關後的上山的小道都標的十分清晰。

  在圖上有一條路可以直達關側的山頂,如果讓東都國的將軍們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我當時就覺的身上出了一身大汗,忙請了周大刀、趙一劍、范銀槍商議,幾人還未睡下,慌忙進了大帳。

  我將想法說出,取出了圖向幾人解釋後徵求幾人的意見。

  周大刀眼睜的極大,坐在凳子上口中不住的嘟嚷著誰也聽不清的話。

  趙一劍有了些不奈耐:「我說周大將軍,你有什麼話直說就成,一個人在那兒唸個什麼?」

  周大刀猛的站了起來,手指在圖上劃動著道:「我說大莊主,這個事可能要麻煩,我看我還是帶兵連夜出發,追上李將軍,然後在關前分兵。」看了看我停頓一了下接著道:「我引兵不入關,只需帶了三千人從這兒上山,繞到山頂,阻住可能想從這兒繞過關隘的東都兵,你看行不行?」

  范銀槍慢慢的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萬一東都的兵士先到了怎麼辦?」

  周大刀一下子楞住了,在帳中轉了幾個圈回到圖前道:「我也不與他們硬拚,只需守在這裡,不讓他們過來就成,」說著用手指著圖中所標的一處山崖接著道,「這裡一次只能容兩人並肩而過,我看住這裡,也就守住了路了。」

  趙一劍瞪著眼道:「可萬一他們據高臨下,就在山頂向關內放箭,你又該怎麼辦?」

  范銀槍接過話來道:「那裡距關牆有些遠,如果是重炮可以打到關上,兵士們的箭即算是到了,連個絲絹都穿不透,又有何懼?」剛說道這裡忽然的呆住了:「重炮,如果是我,我一定會用重炮從山頂向下轟,城關危險了。」

  我也隱隱的有了種不是很妥的感覺,剛想張口,周大刀已是先說了起來。

  「你說的有理,不過想要將重炮抬上去可不太容易了,只要我們動作快些,一定能搶在他們的前面。」周大刀自信的道。

  「派出輕騎,連夜北上,到關前尋得小路後放棄馬匹,直奔山頂。」范銀槍狠狠的說完,回過頭來看著我。

  我看著幾人,他們說的的確有理。於是對著范銀槍道:「范將軍,我將令符給你,你只管調派了就是。」說完,從懷裡取出了玉牘、再在脖上取下了玉鏈,這兩樣合在一起可以調動整個太清國的兵丁,隨手遞給了范銀槍。范銀槍激動的臉上通紅一片,彎著腰從我手中接過了兵符。

  轉過身,范銀槍道:「周將軍帶三千輕騎帶了小火炮現在就走,不必管李將軍到了哪裡,連夜直撲關前上山。到的山上後,如無東都之兵,也不可下山,在山頂守住了,如有東都之兵,只需將小火炮猛轟,火箭狠射,每人點上兩隻火把,造出個大大的勢來,讓他們以為我們早有埋伏就成。」說完從幾上取了一支令箭交於周大刀。

  周大刀將腰一彎,接過了箭口中一聲「喏」,轉身出帳。

  范銀槍回過頭對著趙一劍道:「趙將軍可帶了三千重騎直撲關前,不必理會李將軍和周將軍,只需牢牢的看住這裡,」說著手指著圖上關側的一處山谷接著道:「如果周將軍兵敗,你們即可合為一處,放他們入谷後,用重騎兵直接衝過去。我想如果他們過來,也不過千人而已,只需一仗即可驅走了他們,如果恰到好處的話,可全部滅了。」

  趙一劍彎了腰,接過令箭「喏」的一聲也出帳去了。

  范銀槍轉過身來對著我笑著道:「我帶著一萬軍士先行,對他們兩方接應,剩下的兵士大將軍可直接帶到關上,奪了關中兩位守備的權。如果我想法沒錯,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已可能要向東都獻關了。」

  我心中頓時驚異不定,在訊兵的口中,兩位守備是智勇雙全,決不會臨陣倒戈。如果真如范銀槍所說,這個太清還真是要亡國了。

  門外已是人喊馬嘶,火把的光從營中各處紛紛的亮了起來,不久,周大刀和趙一劍兩人進了大帳。

  「大莊主,我們帶兵先走了,你身邊少了我們又不會騎馬,凡事要小心些。」周大刀看著我道。

  趙一劍歪著頭看著范銀槍道:「范將軍可能也要帶兵走了,你可要將大莊主後面的事安排好,千萬別出了什麼亂子。」

  范銀槍笑了笑道:「兩位將軍只管放心,大將軍很會帶兵,只要給大將軍幾日,將是我太清多少年來才出的了不起的人,等閑之徒豈能奈何得了他。」說完回頭衝我一樂。

  我聽了這話也不由覺的好笑,這個范銀槍說話硬是讓人覺得舒坦。

  周大刀看了看我道:「大莊主,事不宜遲,我先走了。」

  趙一劍也忙著道:「關前再見了。」說完攜了周大刀出帳而去。

  我同范銀槍直送到帳外,四下裡已是火把通明。騎士們精神抖擻,騎在馬上高舉著火把,在馬蹄「的的」聲中一隊隊的離去。

  周大刀和趙一劍也翻身上了馬,相互一拱手,再向我揮揮手奔向各自的隊伍。

  目送著騎士們的身影越來越遠,再看著綿延了數里的火把光漸漸的遠去,我才回過身進了大帳。

  「范將軍為何如此肯定,東都一定會派兵順小路去奪了關前的山隘?」我一直想著這個令我頭痛的事。

  范銀槍靜靜的看著我道:「我小時曾經隨了一個人去了個地方,只記得那裡也是個世界,在那裡我有著無窮的法術。在那個世界我也成了一員大將,也曾看著像這樣的激戰曾出不窮,類似的事就發生過,所以我才這樣判定的。」

  我腦中當時就是「轟」的一下,雙目已是有些模糊,他說的會不會是我所在的那個世界?使了很大的勁才讓自己能聽的清他的話。

  「我曾帶著幾百人用了相似的方法奪了一個大關,才讓後來的人能夠奪得了天下。」范銀槍依舊靜靜的道:「其實,大將軍你也可能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向許多人說起,他們都說我是在做夢。」說完自嘲的搖搖頭「嘿嘿」一笑。

  我這時才不管別人說什麼,腦中只是不停的想著范銀槍的話,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可能我已碰上了曾去過我們那個世界的神仙了。

  「大將軍、大將軍,你沒事罷。」范銀槍小心的看著我道。

  「范將軍,我有個事不太明白,可能你得向我解釋一下了。」我回過神來,也小心的看著范銀槍道:「就是你去的那個世界的事。」

  「嗯,是這事啊。」范銀槍的臉上有了些興奮:「那可是個好美的地方,到處是青山綠水,百姓們的日子都很富足,只是那個皇帝不好,後來,雖然也有不少不弱於我們的人幫他,我們仍是合力推翻了他,建了一個新的王朝。說來也真有意思,我還沒來的急到處周遊一番,那個帶我去的人家中有事,就硬是將我帶了回來。」

  強行壓抑著「砰砰」亂跳的心,儘管眼前發生的事讓我有些不相信,可這事早已在我的心裡不知被想了多少遍。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帶你去的那人姓什麼?你們在那個世界可是另取有名字?」

  范銀槍笑著道:「大將軍你可別笑話。帶我去的那個人被他們稱為『李天王』。我因當時還小,記得那時一天到晚的到哪都呼呼喝喝、熱熱鬧鬧,總是不停的闖下禍事而後又對他們吵吵嚷嚷的死不認帳,便被他們戲稱為『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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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4 22:49:08
第八十八章 大戰紫金關(二)

  聽了范銀槍的話,我不知自己是呆了多久才回過神來,心中真是百感交集,真是所謂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了。在我目瞪口呆之時,范銀槍眉飛色舞給我講了一大段神仙們的故事,從他的口中娓娓道來的每一個神仙都活靈活現。

  《封神演義》中的故事本就是民間傳說的匯總,裡面對著無數的神仙們極盡描述。從大周朝開始,神仙們的名字和故事就成了我們生活中的一部分。那一個個性格鮮明的神仙,無不是有著自己的個性,如同人類一般也有哭有笑,對於自己喜歡的物事也是極盡戲弄,無不酣暢淋漓。

  各路神仙們為了搶奪地盤和先天之氣進行了數次大比武,只不過由開始的個人形為最終演變成了兩個大派的爭霸,元始、老子和通天教主三位大羅金仙高高的坐在一旁煽風點火。結果是通天的手下大半退出了,各種大型的具有高超法力的動物們從而全部消失了,也就是被送回了這個世界,封神後我們那裡的天下又收回到了元始天尊的手中。

  通天教主手下的實力比赤精子、廣成子們要強的太多,在元始、老子和通天教主三人不出面參與的情況下,截教絕對不輸於闡教。因此當通天教主相信了封神榜榜回碧游宮後,寫下了「緊閉洞門,靜誦黃庭三兩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的對聯。

  本來對於封神的最後結局,通天教主很是自信,認為地盤分完後,元始雖然還是佔有天宮,繼續當他的創始人,但魔界還仍然是他的地盤。

  三位大神曾約法三章,保證不向晚輩出手,任憑晚輩較量。可實際上是元始希望利用這個機會幹掉道行比自己強、在自己的世界裡橫行的通天。所以三個大神手中的封神榜實際上是專給通天看的一張假榜,儘管當時榜上雙方退出的人數幾乎相當,讓通天很是滿意。

  所有的怪事在三姑擺黃河陣時發生逆轉,元始天尊的十二名有實力的再傳弟子全部失陷於黃河陣中。按那張假榜,這十二名應該全部魂歸封神榜了,就應退出戰鬥,其中本該就有那個哪吒。

  元始不太樂了意,悄悄的告訴自己的一夥人自己開始出手,不過要找個幫手,所以一直等到太上老君的到來。

  通天當然生氣了,眼看局勢已不由自己,雖然也想插手弟子們的事,可又覺得不好意思,實在再也看不下去時,想動手已經晚了,新的比武評分的辦法早已成了定案。

  按范銀槍所說,通天教主的本領遠高於元始。元始為了保住自己辛苦所創的世界,無奈之下,又喊來了接引和準提兩位大氣功師。元始、老子、接引和準提四大高手同時發難,通天豈能不敗的一塌糊塗。其實,這三位大神本就是師兄弟,也都是氣功愛好者,只不過只有元始成功了。

  元始幾人靠著個比武後新的比賽規則判通天輸了後收回了天下,本想著眾人一樂即可退出了,可是老子中途又變了褂。

  老子本沒幾個弟子,逢年過節的孝敬自然比不上兩個師弟,在元始創的世界裡雖有個大大的八景宮,可是來看他的幾乎一年才有一人,又是孤獨又是寂寞,因此就開始動了心機。

  最後一次大比武是在萬仙陣中鬥法,通天教主的手下弟子全軍覆沒,三位大神的師傅鴻鈞大師擔心三人從此不和,趕緊也趕了來帶走了通天,通天雖是不服氣,可是想想這個地方本就不是自己創造的,於是「哈哈」一笑,便要將徒弟全部帶走,可有些本就好事不願離開的便讓元始隨便給了塊地,沒事玩去唄。

  姜太公按元始天尊的安排,重新對神、仙、妖封了位,基本上能想到的名都分了下去,最後只剩下玉皇大帝和看灶大神兩個位子了。

  張自然本來沒多少內功,也沒有參加比武,可他是老子的再傳弟子,在封天帝時故意出列問道:「天帝之位誰當據之?」

  姜太公笑言道:「此位虛懸,自然。」以手指著自已,其本意是「我」。

  張自然卻根本不理,長笑趨坐道:"自然,便是吾也。」

  群神一聽均曰:「確是此理。」於是紛紛下拜,尊為玉帝。

  可憐子牙無奈,便當了個守護灶臺的灶神。

  老子利用張自然一舉奪得了整個天宮的管理權,從此盡情享受三十三層天上的兜率宮,順便監管各路神仙,當然這一下子吃喝不盡、眾星捧月的熱鬧非凡,沒事時給這些人賣點丹藥什麼的,賺點錢喝個酒,很是快活。

  姜太公封神,最後落的個黑覷覷的灶間,心裡極不痛快,忙跑回來告訴了元始在這個事中老子用的手段。

  元始當時就生了氣,捋了袖子就要去罵老子,可途中不知怎的又被師傅知道了,挨了好一頓的訓斥,只好忍氣吞聲,慢慢的再想法子重新收回自己的東西。

  以赤精子、廣成子為頭的這些人見師傅元始竟然沒有點兒血氣,很是生氣,大吵了一頓後乾脆另外尋師去了,這也讓人世間多了觀世音、文殊、普賢等名字了。

  老子用心機趕走了闡、截二教,自己又創了一個道教,在天宮裡傳了些日子後又傳到人間,勢力大增了。可由於其位來的不正,多數神仙們並不買帳,不久西教傳入函谷關里外。

  老子組織本教眾人,函谷關外一場比試,雙方退出者甚眾,這就是傳說的老子騎青牛過函谷的「老子化胡」。結果老子手下之徒弟大多敗了,接引與準提也敗給了釋迦牟尼,老子到是與之打了個平手,雙方言和,從此西教便由釋迦牟尼掌教。

  元始本人再去時化身成為菩提老祖,隱居在深山與老子不相往來,倒也自得其樂。清代著的《西遊記》中孫猴子的師傅,就是寫的他了。不過,那已是後來的故事了。

  至於元始的名號,只是在到了南北朝時,梁陶弘景《真靈位業圖》才對元始稱「元始天尊」了。

  范銀槍一邊笑著一邊說著當時的事,很是有些開心的樣子,而我卻聽的是驚天動地。

  雖然我這已算是找到了一個,可根本上李華尋的那個人又在那裡?於是張口問道:「范將軍,你說元始現在在何處,他果真叫元始麼?」我想起李華一口一個老元的叫著,是不是他也不叫那個名字?果然,我的猜測沒有錯。

  范銀槍想了想道:「我也記的不是很清楚了,當時只不過是一場場爭地的比試,幾乎所有的人都另起了名。他的名字好像叫『樂靜信』什麼的,內功的確少見,是很了不起的。我記的當時廣成子幾個人同時與他過招時,只一下,所有圍攻他的人就摔出了好遠。在那裡分別後,我也不知他去了何處,再沒一點音信。」

  我的心「砰砰」的亂跳個不定,心中頓時明白從開始時我和李華就完全的錯了。其實當時也該動動腦筋,這百家姓中根本就沒有個姓元的不是。如今即知元始本姓樂,自然也就好尋了許多,范銀槍即然也不知元始去了何方,看來這還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事了。

  姓樂的在百家姓中倒有,《水滸傳》裡就有個鐵叫子樂和的,他的姐姐嫁給了孫立,解珍、解寶兄弟被毛太公陷害,打入登州城牢裡,樂和聯繫孫立、孫新、顧大嫂等打破牢籠,救瞭解家之人,一同上了梁山,排坐位後是梁山的第七十七條好漢。

  看著范銀槍,當時我真是要亂了方寸,想說話卻又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只能怔怔的楞著,看著突突的火把出神。

  范銀槍等了一會道:「大將軍不必愁煩,我現在就應領兵出發了,我們關上再見即是了。」

  我想了想,只好拉著了范銀槍的手一起走出帳外,心裡想的是「這個寶貝可不能有所閃失了」。本想讓其他人帶兵前去,打不打仗的似乎與我沒有太多的關係。可話又說回來,眼前已是沒有個可信的人了,如果不能守著一方讓戰亂持續下去,我和李華尋人的事也不太方便了。

  「范將軍要小心,不論出什麼事都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能讓自己身處絕境,那怕有丁點危險的事你也要讓其他的將軍去做,你可明白?」夜色中鬆開了范銀槍的手,我死死的盯著他道,這人身上可是有著目前我和李華需求的唯一線索。

  「謝謝大將軍的關懷,我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報將軍知遇之恩。」范銀槍有些激動的道。

  我慌忙的搖了搖頭道:「我可不願意讓你去粉身碎骨,那怕受一點傷也不行。到關上後,我還有事要求你呢。」

  范銀槍明顯的楞了一下道:「是,我會盡力的保護好自己,以後還要為將軍多出力了。」

  我笑了笑道:「好了,你先走,我隨後跟來,別出事就行。」我當然明白,只是范銀槍還不知我心裡是怎麼想的不是。

  「是了,我先去了,」范銀槍「哈哈」一笑,對著我彎了一下腰道:「關上見。」說完轉了身大踏步的向營房走去。

  不久,火把四下裡又亮了起來,兵士們的呼喝聲不斷,傳令卒騎著馬不停的一溜煙似的來來去去,一個個方陣在無數的火把照耀下整齊的排起了隊,在一聲聲的指揮聲中出發了。

  范銀槍依舊身著黑甲,騎著馬提著大槍到了我的面前道:「將軍保重。」說完一提韁繩,馬早已竄出追趕隊伍去了。

  我進了大帳坐定後想了一陣,這事自是非同小可,我和李華來這的目的可不能讓改了去,應該讓李華知道。於是叫過親兵取了絹墨,將事情的經過粗粗的寫了,然後命訊卒快馬入京報與國師。

  看著五個訊卒翻身上了馬消失在黑夜裡後,我對著親兵傳下了命令:「通知所有的將軍們打點好一切,一個時辰後全軍直奔紫金關。」

  一路上馬不停蹄人不落鞍,天剛放亮,我已率兵趕到了城下,城上看守城門的兩個旅帥當時正在城上發生著械鬥,其中一個不顧一切的領著千餘個兵士打開了城門,城中已是多處激戰。

  范銀槍的判斷果真沒錯,李鐵拳和劉節才兩人各領了兵與寧國俊和高進在北門內狠鬥,李鐵拳只是堵住了城北門不讓任何人靠近,已有近兩千兵士無辜怨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喝令士卒一擁而上將兩人同時時拿下,問明了緣由後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寧國俊心中已無戰意,欲待開了北門投東都,劉節才性格剛烈自是不肯,於是雙方各領了所支持的軍馬狠奪城門。城中的兵士將軍們也分成了兩派,在城內各處爭奪要地,也有不少兵士趁亂洗劫百姓,城中一時到處是百姓的哭喊聲。

  李鐵拳趁夜趕到,帶了兵士直抵北門牢牢的守了,只是兵勇太少,一時僵持住了,卻也無力維持城內的安寧。

  重新佈置完城關的防守,我帶來的十數位京衛二軍的都尉果真了得,自行分了工,將個城牆密密的守了,我也放心不少,讓親兵不斷的傳了令下去,不準出戰,多準備防禦的物事,以防東都強攻。李鐵拳作了個總巡查,很是認真的在城牆上來回的看著。

  午時,周大刀和趙一劍分派了訊卒快馬回報。

  周大刀帶了兵果然搶在東都兵士之前登上了關側的山頂,剛在山頂站穩即見著東都兵士們吃力的抬著分了身的重炮向山頂緩緩而來,於是毫不客氣的一陣箭雨當頭蓋下,百十個東都兵士被亂箭射殺了一小半,掉下懸崖摔死了一大半,只有零星數人下了山。

  周大刀卻是當仁不讓的將重炮讓兵士們抬到山頂重裝了,又讓兵士回城向我尋要火藥之類。

  慌忙的安排了周大刀的事後,趙一劍的訊卒言道已是在山谷兩側重重的埋伏了,估計不會再有差池。忙叫軍需都尉備了糧草送去,訊卒遂歡天喜地的去了。

  眼看著沒事了,我也安下了心,傳了親兵在關內四處張貼安民告示,讓解卒解了寧國俊送往京城後,趕往了城北門。還未到得,李鐵拳已是讓兵士匆忙趕來傳訊,東都已是大軍雲集城下開始攻城。

  慌忙加快了腳步奔向城北,心裡想起了范銀槍,他應該早我抵得關城,不知為什麼沒能聽得他的消息,眼見的城內兵士們不斷結隊的向城北奔去,索性將此事先置於一旁。還未登上了北城牆時耳邊喊殺聲已是聲震四野,亂箭如蝗的飛至。

  兵士們大聲的呼喊著手中提著各種兵器在城牆下四處奔走,幾百個兵士在一個都尉的帶領下,冒著不斷落下的火箭和飛石,大聲的喊著整齊的口號再外面一聲聲巨大的撞擊聲中加固著城門,更多的兵士來回穿插奔跑著,許多兵士已是幾人抬著粗大的樹桿從我的身邊飛跑而過,放在城門下後又飛奔而去。

  飛石拌著飛矢不斷的砸在城下,一隊隊整齊的排在城下的兵士們不斷的躲閃著,不住有兵士的慘叫聲傳入耳中,迅即有更多的兵士湧過去不住口的喊者什麼將傷者抬離。

  我提著大刀在數十個親兵的陪同下,沿著內牆的臺階直上城牆,一聲聲的炮響從城外傳來,耳邊儘是「嗖嗖」的箭聲,時不時的有一、兩顆鐵球砸在身邊,身邊也時不時的有親兵慘叫一聲一頭栽下高高的臺階,大聲哭叫著墜下城牆。

  剛上的牆來,一個大手一把將我扯到了箭垛後,「大將軍,你不該來這,這兒太危險。」李鐵拳瞪著我大聲的喊道。不是他有意的聲高,在如此嘈雜的聲意中,他即便如此的大喊,我也只能剛剛聽的清而已。

  「怎麼樣了?」我大聲的對著李鐵拳喊著,躲在城牆的箭垛後頭根本抬不起來,亂箭亂石砸的身邊牆磚「撲撲」的冒著股股的白煙。

  「現在東都只是將飛箭和大石拋上來,城門已在加固,他們是攻不破的,估計再等一會他們的兵士就該攻城了。」李鐵拳大聲的對我喊著,猛的將我往下一按,一塊大石呼嘯著從我的頭頂飛過,重重的砸在了一個正起身跑過的兵士身上,兵士一聲沒啃一頭栽在地上。

  四下裡看了一下,數以千計的兵士們矮著身子,哆嗦著躲在幾十丈長的城牆上半人高的箭牆後,擁做一團。無數的大石、鐵球從城下越過牆垛「呼呼」的飛了上來,狠狠的在城牆的地面上「咚咚」的亂跳著,亂箭密密麻麻的不住的到處飛舞,時不時有兵士慘叫著在地面上打著滾,然後一動不動。

  「現在還沒什麼事,待會就會是一場惡戰,大將軍還是離開這裡,有我就成了。」李鐵拳對著我大聲的喊道,而這時城下的喊殺聲已是響的讓我聽不清他的話了。

  「準備拋石,」箭垛後一個都尉冒著箭雨猛的站起身來大聲的道:「十五道放。」站在都尉身邊的一個小校將手中的黃旗迅速的向下一揮,從城牆內立時「邦邦」的巨聲響響成一片,震耳欲聾,黑壓壓的無數的鐵球「嗚嗚」的越過了城飛向城外。

  「四、五、六三道十隻連放」,我身後的一位都尉也立直了身吼道,不遠處一道黃旗一閃,一陣密密的箭雨越過城牆直撲城外。

  在轟轟的鐵球砸牆聲和箭雨的呼呼破空聲中,我清楚的聽到了城牆內牆下有人一聲大喊:「十垛機放」。瞬時,無數的巨石帶著讓人無法呼吸的壓迫呼嘯著直飛城外。

  我心裡有了些驚懼,這個時候任你是再高的內功,再好的身手又豈能抵擋住如許的飛蝗、巨石和鐵球那力撞千均的霸道,一時覺的心跳如鼓,耳邊上的兵聲們不斷的大聲的慘叫聲也似乎小了許多。

  「大將軍,你沒事罷。」李鐵拳半伏著身子看著我大聲的喊道:「你這是經歷的第一仗,以後就好了。」

  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我的臉色蒼白的多麼可怕,用李鐵拳的話說是如同一付白絹,沒有了絲毫的血色。

  猛然間,箭雨小了下去,只剩下鐵球和巨石還不斷的飛上城牆。遠處已有小將大聲的喊了起來:「他們爬上來了,兵士們準備作戰。」

  李鐵拳身子一起站了起來,我也隨著立起了身,張眼向城下看去。

  身穿著黑色盔甲的無數的兵士們如同密密的螞蟻,從城牆腳下向遠處黑黑的鋪了去,一眼望不到邊際,震天的呼喊聲響成了一個音,無數的旗幟在向城牆下湧動,幾百駕雙輪車拉的巨炮已過了護城河,更多的兵士們在巨炮旁擁擠著,用手中的弓箭向城牆上射著成千上萬的燃燒彈,數以百計的雲梯已是在震耳的吶喊聲中飛快的到了城牆下。

  東都國將士們開始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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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4 22:49:51
第八十九章 大戰紫金關(三)
  
  護城河邊十幾輛炮車個的橫桿不住的擺動,一團團黑乎乎的物事直飛城牆,立時有都尉大聲喊道:「小心,是煙毬和毒藥煙毬。」話音未落,已是一陣箭雨又迎頭而來。城牆上一陣陣的火藥爆裂聲此起彼伏,滾滾的濃煙迅速的籠罩了整個牆頭。

  李鐵拳一把拉住我趴了下來,兵士們的重重的咳聲已是四處響起。我抬起對看著,附近不少的兵士大張著嘴口鼻中鮮血已是直流,心下不由的大駭,頭已是被李鐵拳重重的按下。

  「通」的一聲,一個用黑黑的厚氈裹成一團的有個藍球大小的黑球正落在我不遠處,眼中餘光一掃,一個燒紅的錐子正正的插在黑色的球上冒著青煙,接著是一聲轟響,黑氈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一股濃煙隨即飄起,刺鼻的氣味也隨後傳了出來。剛一發楞又是一陣箭雨撲到牆頭,城牆上正亂亂的躲避著濃煙的兵士們的慘中聲立時響成一片。

  我正要抬頭,李鐵拳一把又將我摁下,耳邊聽的一陣陣「撲撲」的地聲音,一股氣味立時嗆的我眼淚流了下來,是石灰,我可以肯定這後來的一團團爆開來的的物事中含著的是石灰,在那個世界裡,這東西如果沾了水可以將人的眼睛完全毀掉。再抬頭眼前早已到處是白濛濛的霧,城牆上早已是看不清人影了。

  箭雨更是密集,鐵球、石塊不住的在城牆上撞擊,城牆裡的兵士們的哭喊聲讓我的心揪成了一團,如此的攻城法以前從老人們的口中聽都未聽過,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李鐵拳在我的身邊大聲的喊道:「十、十一、十二道放。」聲音之巨震的我兩耳「嗡嗡」的響作一團,隨即耳邊又傳來陣陣重物破空的呼哨聲。

  「自主拋石」,「炮速放」,「垛機自主拋射」,「弓旅自主漫射」。李鐵拳大聲的不住的呼喝著,在城牆上左閃右晃躲著城下飛來的箭支,陽光下身上的鐵甲「嘩鋥鋥」的不住閃動,緊握著雙拳看著城下如同天神般的威風凜凜。

  隨著李鐵拳的喊聲,無數的鐵球、石塊、各種箭支已是鋪天蓋地的從城內越過城牆衝向城外,風聲呼呼不斷於耳,竟是連續不絕,天空頓時為之一暗,牆頭上的粉霧也迅即被帶起的風旋的無了影蹤。

  城下的箭雨明顯的一滯稀落了很多,我拄著大刀直起了身,立在箭垛旁向下看去,聽著耳邊的呼呼的風聲,心裡頓時一陣說不出的難受。

  從距離城牆根幾十丈到護城河外沿數十丈的範圍內,無數身著黑甲的兵士慘呼著倒在地上,黑壓壓的屍身蓋滿了大地。無數的兵士們亂亂的哭喊著向回跑著,巨大的石塊和重重的鐵球仍不住的砸在他們身上,密密的箭支幾乎鋪蓋了城牆下的所有的區域。

  無數的兵士們已如刺蝟一般相互疊壓著倒在地上,各種顏色的旗幟東倒西歪的扔的到處都是,護城河邊的重炮車架已被數不清的巨石砸碎在地,透過跑動著的兵士們的身影,隱約可見重炮東倒西歪的亂亂的散著。

  一陣號角響起,遠處更多的兵士扛著雲梯喊聲震天的湧了過來,似乎城下死傷的人們與他們無礙,腳下踏著無數的傷亡又撲向了城下。

  我心裡是一陣陣的悸動,這些人毫不畏死、前赴後繼,就如飛蛾撲火般的勇往直前,回過頭來,城牆上的兵士們已近半數倒在牆磚上,鮮血也早已是將一塊塊的青磚浸的紅了,這就是神仙們所在的世界。

  一個年輕的小將跑到了我的身邊:「報大將軍、李將軍,是否調弩箭旅上城?」

  李鐵拳不等我說話,大手一揮道:「三旅上城,四旅準備。」

  年輕小將身子一彎,轉身向城跑去,此時旗手已不可能再揮旗指揮了。不久,數以千計的弩箭手迅速的跑上城牆,一個挨著一個的站在牆邊,前後有三、四排。

  「放。」隨著年輕小將的一聲大呼,弓弦聲「崩崩」的聲音立時震響天空,無數支箭黑壓壓的一團團撲向已衝到牆腳下的東都兵士們,無數的慘叫聲再次劃破天空,弩箭手很是有序,前排放完箭的向後一退,後者向前再放,如此前後錯身而過,每一排人身前放出的弩箭早已是連成了一條線。

  城下的兵勇們雖然死傷無數,哭喊聲震耳,可是後面更多的兵士已高高的立起了雲梯,大聲狂呼著簇擁著繼續衝向了城下。

  一陣陣的粉塵在城牆的牆頭上飄起,一架架的雲梯重重的拍在了城牆的箭垛口上,雲梯最上端的鐵彎鉤隨著雲梯向回狠狠的一扯,已是牢牢的勾在了城牆牆頭上的青磚縫裡,隨即一陣陣的晃動起來。

  李鐵拳大呼一聲:「四旅登城。」話音剛落,已有兵士順著內牆的臺階衝上了城牆。

  穿梭如織的兵士們不住的從城下抬上來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順著雲梯的位置向城外扔下去。

  我粗看了一下,有巨大的長約四尺開外上面釘滿了逆須釘的樹木,用土混和不知什麼動物的毛髮合在一起長約二、三尺約五寸粗細的泥柱,還有些是大火燒製的長約三尺餘粗細約六寸餘的圓柱磚,還有些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狼牙拍、飛鉤和鐵撞木。

  兵士們一來一往的配合的非常順暢,你進我退的錯落有致。幾個兵士將抬著的東西剛扔下去,箭卒已是閃過身向下放了一箭,然後向邊上一躲,後面的兵士們再將手中的各種圓狀的物事順著扔下,如此反覆,竟是熟練之極。

  李鐵拳拉著我遠遠的站在了內牆邊上,除了小心的閃避著滿天亂亂的飛上城頭的箭雨,竟是無事可做,也看不見城牆下面的任何舉動,耳中只是震天的呼喊和箭支「嗖嗖」的破空聲。

  我心裡想起老人們口中說的滾木擂石可能就是這些東西了,眼見的整個城牆邊上這麼多沉沉密集的狠狠砸下去,別說是人就是只飛鳥也不可能逃避的開,慘叫聲也不斷的從城下傳了上來,於是心裡稍覺的安穩。

  忽然距離我大約有個十幾丈遠處兵士們一陣混亂,刀光一閃,一個赤裸了上身黑鐵塔也似的大漢從牆外翻到了城牆上,口中不住的大聲呼喝著,手中的彎刀向四周橫掃,七、八個兵士已是慘呼著倒在地上,剩下的數十人不住後退。

  隨後又是幾條光著上身的漢子口中銜著彎刀,一個接一個的上了城牆,然後迅速的亂劈亂砍起來,牆內頓時刀光凜凜,牆外也傳來了東都兵士們的陣陣的歡呼聲。眼見的這個讓我無法相信的事,耳邊聽著震耳的歡呼,我一時不由的呆住了,這怎麼可能。

  李鐵拳大喝一聲直撞而去,高大的身子一斜已是到了黑黑的漢子身側,一掌已飛快的撩了過去,大漢手中的彎刀劃了個圓,狠狠的劈向了李鐵拳,李鐵拳身子一矮,雙腿如剪刀般的飛快踹了過去,大汗手中的彎刀劈了個空,身形一滯,李鐵拳雙腳已到狠狠的踢在了大漢的胸口,大漢慘呼一聲,身子已是劃了條弧線,高高的躍出牆頭墜下了城牆。

  三、四個漢子立時大喊著衝到了李鐵拳的身側,瞪圓了雙目將手中的彎刀對著李鐵拳身上就是一陣招呼,李鐵拳左支右閃的不住揮著鐵拳,不時有一、二個被砸下了牆頭,但更多人又爬了上來,圍住了李鐵拳。

  四下裡望去,東都勇士紛紛的爬上了城牆,眼看著我方牆上的兵士一個個慘叫的倒在地上,我將大刀一揮直直的劈向了一個已狀若瘋狂的東都兵士,只一刀將他劈下了牆頭。第二把彎刀已是向我遞了過來,揮刀再次將來人劈飛,這時耳邊聽到了遠處的小將在大聲喊著:「近衛一師登城。」

  眨眼間數千的身著鐵鎧甲戴著鐵盔的兵士們在「嘩楞楞」鐵甲聲中,迅捷的佈滿了整個的城牆,前後數排的手中執著二丈多長的後來我才知道的拐突槍,密密實實的擁擠在一起,將槍頭向外形成了個槍林一步步撞向城牆,城牆像是瞬間被壓縮了一般,根本沒有多餘的可以轉身的地方,在一陣陣金戈的撞擊聲中,衝上來的數十人硬生生的被擠了下去。

  我握著大刀又站在了原處,李鐵拳也閃身立在了我的身旁,看著繼續不斷上湧的我方的兵士,我長長的出了口氣。

  一條黑色身影高高的躍過牆垛,砸在了兵士們的肉叢中,隨即是亮亮的刀光頻頻的閃動,擁擠在一起的兵士們的身體組成的牆被一下子扯了個粉碎,隨後是五條黑影一一的飛到了兵士們的頭上。看著這一幕,我完全能夠想到,仗打到這個份上也該高手們出陣了。

  李鐵拳一言不發的迎著身著黑衣的人衝了上去,兩人立時打成了一團。

  黑衣人竟是將臉也用黑布罩了,手中的彎刀帶著風聲「呼呼」直劈直砍,李鐵拳明顯的高過來人,只是拳腳再快也不住的躲避亂舞的彎刀。

  我揮著大刀迎上了已是撲在兵士間的一個,看也沒看對方什麼樣,將大刀當頭砍了下去。那個黑衣人隨手將刀砍了過來,這下可是吃了我的虧,「嗆」的一聲,那人手中的刀已是飛向了半空。不等他有所清醒,我的刀已穩穩的架在了他的肩上。

  黑衣人的臉上明顯的一呆,不相信的看著我,這時四面的兵士們早已亂槍將他挑起,扔下了城牆。另幾個黑衣人大聲喊叫著跳過幾個兵士的頭頂向我撲來,眼神裡儘是悲憤,手中的彎刀披頭蓋臉的向我砍下。

  如果是一個,我根本不在乎,可一下了上來四個人,頓時有些手忙腳亂,將大刀亂亂的揮了幾下,避開了來人,心裡將這些想像成李華對我時使得千奇百怪的招數,我將刀如車輪般風轉起來,護住了身子,然後偷空斜斜的劈上一、兩下,抵擋著周圍的一切刀光。我與李華鬥狠時,將刀這般舞了,李華也曾沒有辦法,更何況是這些人了。

  只聽得一陣「噹啷」聲,二個人與我相持狠鬥的人手中的彎刀飛向了半空,未等我有所表示,周圍的兵士們早抽冷子將他們挑飛,接著是數十隻拐突槍快速的向另幾個刺到。

  一個手執了彎刀的人眼看著躲閃不急,硬是橫了過來用自已的身子擋住了幾隻槍頭,然後大叫一聲,將手中的變刀劃了一圈,幾條長槍被斜斜的劈斷,幾個兵士也慘叫著倒在了地上,可更多的槍頭又湧了過去。

  另外的一個人尖聲大叫著,奮力的格擋著來自四面八方的長槍,已是無法向前的我分明看到他的頭上冒著汗水。

  已被刺傷的那人真是條漢子,大喝一聲衝開了圍在身邊的數十個兵士,帶著幾個插在身上已被砍去了槍桿的槍頭,撲到了尖叫著的黑衣人的身邊,不顧來自四周的槍尖,將尖聲大叫的人奮力的托過了頭頂,狠狠的向城牆外扔去,隨後是「撲撲」的響聲,十幾隻拐突槍已刺入了他的身體。

  我根本沒想什麼,腦中只是一片空白,眼看著這人傷了如許多的兵士就這樣要逃了出去,跳了起來大刀一揮向那人撲去,沒想到一下子跳的太高,踩在了一個兵士的頭頂上,腳下一軟,手中的大刀已是變了個方向,從劈砍成了狠拍,耳邊聽的一聲大叫,那人高飛的身子已是被我狠狠的拍向了人叢。幾十個兵士一湧而上,一陣亂槍眼見的那人已是活不成了。

  另一邊已被四面圍困的蒙面人高聲尖叫著,將刀劃出了一連串的弧線,逼開了身邊的李鐵拳,跳著向我衝來,我將大刀一揮,狠狠的與他手中的彎刀碰在了一起。那人可能沒想到我有如此的氣力,手中的刀已是撞脫了手。

  這個蒙面人真是了得,應變奇快,雙手一揮不管不顧的人已到了我的身邊,十指如鉤罩向我的臉面。

  蒙面人這一招讓我熟悉的有些恍恍惚惚,一如回到了家中與智光大師較武一般,身子一側,將大刀拄了地後,雙腿飛快的掃向了來人。他明顯使的是揖肘鉤胸這一招,我將招式變化了,可根上還是鉤腿盤旋的法子。

  蒙面人「咦」了一聲,雙手從胸前劃過一前一後奔了我的右肩和喉嚨。太熟悉了,我有些迷迷糊糊,隨手將大刀丟了開,雙掌一錯,指尖分襲來人的雙乳。

  蒙面人大叫一聲向後退了一大步,身子立時站著一動不動,雙手護住了前胸,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了我一下,然後上下打量個不停。在他身邊的兵士們也不知出了何事,只是用槍尖指向他而未再攻擊。

  「你到底是誰?」蒙面人聲音尖尖的對我喊到。

  「這是我太清的護國大將軍,你還不束手就縛?」李鐵拳不知何時已站在了我的身邊,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大喊「東都兵退了」,隨即陣陣的兵士們的歡呼聲四下裡響起,聽著這些充滿了興奮的喊叫聲,我知道我們已成攻的化解了這次危機了。

  「你如何會使我太師傅的拳法?」蒙面人渾沒在意周圍的喊叫聲,雙目炯炯的盯著我道。

  「你太師傅是誰?」我有些好奇看著這個黑巾蒙面的人問道。

  「我太師傅的法號叫度劫真人。」蒙面人看著我道。

  我想了想,智光大師傳我和李華拳法時並未提及一個叫此名號之人,可我和他所學的這套拳法明顯的來自同一個人所授,也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俺看這樣罷,」我對著蒙面人道:「不如俺倆個暫時別打了,說不定是一家子,你還是暫時隨了俺到府中休息了再說成不?」

  蒙面人低下了頭,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又猛的四周看了看,然後對著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早已護在我身邊的親兵們擺了個手勢,蒙面人便隨著親兵向城牆下走去。

  李鐵拳歪著頭看了看我,眼中儘是疑惑。我只好對著他笑了笑,向外城牆邊走了過去,大戰畢竟還未結束。

  黑色的兵士們組成的潮水在漸漸的退去,整個城下已是鋪滿了兵士的身體,城牆根更是堆的小山一般,我好無來由的驚悸不定。遠處依舊旌旗飄揚,數萬的兵將們在那裡模模糊糊的列著方陣。

  「大莊主,看來我們得出奇兵方能擺脫目前的困境。」李鐵拳在我身邊看著遠方道。

  「是啊,如此下去,不知還要死多少人了。」我有些心惻的道。

  「如果這時我們出擊會怎麼樣?」李鐵拳側過了身看著我道。

  聽著這句話,我呆了一下。說實在的,這可真沒想過。城防本就是從頭至尾的被動挨打,如果出擊豈不成了進攻了?

  「你有把握麼?」我也回過頭來看著李鐵拳道。

  「也就是五、五了。」李鐵拳扭回頭道握緊了拳頭:「可是,如果能出擊一下,肯定大出對方的意料,即使不成再退了回來就是了。」

  我想了想,這也不失一個法子。如果得當,各方面配合的好,也能逼著對方退卻幾十里地,說不定也就此解了這個圍。

  「行,俺幾個好好的準備準備,看看什麼時候合適。」我對著李鐵拳認真的道。

  「現在最合適。」李鐵拳肯定的說道:「他們剛退時,如果我們追了上去,他們定是會有個保護的法子,我們說不定要吃了虧。可現在他們快退完了,已是沒了防護的想法,我們再衝上去,定能大勝。」

  我驚奇的看著李鐵拳:「你可真行,能對用兵這麼瞭解,比俺強的太多。成,就這麼辦,準備出兵。」

  李鐵拳「哈哈」一笑,抖了抖戰袍:「大將軍真是個異人,我現在就帶兵衝下去,不過,你得有個口喻什麼的先傳下去,我好調兵。」

  我忙叫過親兵道:「號令眾軍,一切聽從李將軍的安排,持了俺的大刀隨李將軍同去,有不從著,刀下無情。」

  親兵長「喏」一聲,接過了刀,隨著李鐵拳轉身下了城牆。

  稍時,城內沸騰了起來,兵士們大聲相互喊著、戰馬長聲的嘶鳴著,內牆的城門裡也傳來了陣陣的呼喊聲。

  我知道自己不會騎馬,如果參與這樣的偷襲勢必會拖了騎士們的後腿,還不如就在城上觀看了,也能邊看邊細細的揣磨李鐵拳用兵的法子。

  不久,親兵上來告訴我,李鐵拳安排的是劉節才帶著一萬輕騎打頭陣,自己帶著兩萬重騎兵隨後進行衝擊,最後是那員我還叫不上名字的小將率百輛戰車強行進攻。

  我點點頭回過了身,看著遠處已不再是方陣的散亂的東都將士門,心裡盼著此戰能全勝就好,也能讓我靜下心來好去派人去尋找老元了。

  正在想的出神,腳下的城門已是轟然打開,馬蹄踏踏從城內奔出,大地震的頓時顫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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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4 22:51:09
第九十章 翻江倒海三兄弟

  城下馬蹄聲急,一隊隊的輕騎兵蜂湧而出,一時風塵獵獵,戰馬嘶嘯。

  身材魁梧、相貌粗獷的李大將軍騎著匹高頭大馬,在城門外大聲朝著身邊衝過的將士們大聲喊道:「眾將士加快速度追上東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說罷哈哈大笑一聲,揮著條大棒,竟是縱馬向前急馳如飛。騎士們一過三道灣就形成了楔狀,向著遠處已明顯散亂的東都兵士們狠狠的直撲過去。

  前隊在守備劉節才的帶領下已是與東都將士們交上了手,主帥英勇,將士們自也都奮力向前,後隊在李鐵拳的鼓舞下又急奔而去衝入陣中,年輕的小將帶著戰車剛過護城河遠處已是喊殺聲震天。

  我站在城牆上看著這一切,一時也不由覺的熱血沸騰,恨不能自己也提刀上馬衝鋒陷陣。眼見的塵土滾滾而去,又想起剛才看到的事,李鐵拳難道在馬上使的武器是條大棒麼?

  看著一路路煙塵直撲東都的大營,我一時也有了些擔心。我此次帶來的輕、重騎兵及百輛戰車已是全部投入了戰場,只剩下從南門而進的不到兩萬的步卒,如果加上守城的京衛師,尚不到三萬人,而東都駐紮的將士據稱已是十萬眾,此次如果兵敗,紫金關將再難以防守的住了。

  一邊想著心事一邊盯著遠處已是完全的攪在一起的雙方的兵士,如同烏雲般黑黑的一片混戰,心裡有了些焦燥。

  正在看著,突然喊殺聲從關的兩側傳出,我不由吃了一驚,如果是東都趁亂偷襲,可就得不償失了,剛想告知身邊的親兵去速閉了城門,話還未出的了口,卻看見兩路步卒從山兩側直向戰場殺去,再一凝神不由得想起曾守護在山兩側的三員大將。

  仔細看著在風中獵獵飄動的旗上的標識,左側一路是范銀槍,右側一路是周大刀和趙一劍,想是他們都是翻山而過,並未騎馬。

  忽的轉念一想,即然他們可以跑著去加入戰團,我自也可以跑著去湊湊熱鬧了,這一下心裡不由的興奮了起來。一路小跑著下了城牆,無數的兵士們早已是將個城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親兵們不住口的大聲的喝斥著,片刻後七、八個都尉到了我的面前,四周立時安靜了下來。

  這些都尉我根本叫不上名字,只不過在一起有了些日子面熟而已,忙吩咐各自帶隊盡起城中之兵,殺奔東都大營,都尉們的臉都興奮的通紅。一陣忙亂後,萬餘兵卒分成了十隊,我居了中,共同衝向城外。

  可惜的是當我趕到時,這一場突擊戰已是進入了尾聲,四野裡太清兵士們歡呼雷動,李鐵拳、周大刀、趙一劍、范銀槍、劉節才和那個年輕的小將軍已是各自帶了一路人馬追著敗退的東都將士們狠打猛攻,早已絕塵而去。

  眼見的這明顯的是一場大捷,本想提兵順後追去,可親兵們硬是生生的阻攔,只好留下了兩千餘兵士打掃戰場,剩下的讓各都尉帶了沿著滾滾的煙塵,去協助還在攻擊前進的太清將士,然後返回城中靜等消息。

  關城之中已是一片歡騰,走在城裡寬寬的的石板路上時,在路旁到處是圍著我歡呼不已的百姓們,讚聲不絕。

  陽光西斜時眾軍歸城,城中百姓們載歌載舞與兵士們共慶勝利,將個街道湧擠的水洩不通。

  李鐵拳等人進的門來時,我早已將酒水備足,除了萬餘兵士繼續守城外,其餘的均是一場大宴直到深夜。

  其實,東都將士們也有所準備,只不過我們選擇的攻擊時間卻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劉節才領著輕騎衝擊之機,東都兵士正處於漫散著歸營之時,匆忙間組織不起像樣的反擊,只能亂亂的迎了上來,臨時結成了一個個方陣,每陣後幾排的兵士們拉開了弓立直了身,前幾排的兵士們手執著長槊蹲著,準備將衝擊的輕騎阻擋在大營之外。

  劉節才卻不與之正面交鋒,當近至只有數百米的時候,前鋒兩下一分,兵分了兩路從數個大陣的兩側一掠而過,直衝大營,馬上兵士們向兩側的大陣萬弩齊發,箭如飛蝗般射向東都的兵卒,箭雨下一個個方陣漸漸潰散,東都將士們立時混亂了起來。

  李鐵拳帶著重騎兵們隨後趕到,衝鋒伊始,騎兵們就全速疾馳接近東都已有些散亂的方陣,長槊被放低在馬頭邊上,伴著急馳的俊馬大聲呼喝著,兩萬重騎直接殺入一個接一個的陣中。

  東都大將們措手不急,只能看著寬大的洪流猛烈撞入已混亂無形的陣裡而無可奈何。

  太清的重騎兵們威風凜凜、左突右刺,手中大槊上下翻飛,在李鐵拳的帶領下從陣中透穿而過,如沸水撲雪般將東都的幾個大陣沖了個七零八落。

  這時劉節才帶著輕騎復又來衝殺而回,東都兵大亂。

  年輕的小將帶著百輛戰車緊隨而來,再次撞入已沒了陣形的東都大陣中,這下給了東都將士們致命的一擊。

  戰車橫過東都的大陣直透殺出,重騎兵踹過大營反身再戰,輕騎四面亂箭漫空,輪轍纍纍的聲、馬蹄踏踏的聲、戰旗獵獵的聲、戰鼓隆隆的聲,聲震四野。一時馬嘶人喧,震天的喊殺聲伴著陣陣的慘叫聲霎時直衝霄漢。

  在漫漫破空的箭雨下,東都兩萬的輕騎兵們措不急防的人仰馬翻,幾乎全軍覆沒。

  這時周大刀、趙一劍及范銀槍帶著步兵漫山遍野的已緊隨而至,狂叫著加入戰團,登時戰局呈一面倒之勢。

  太清的幾員大將各自引了兵在東都各處大寨中狼奔豕突,如入無人之境,火箭如雨點般落在東都大營之中,將個東都大營內只殺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白日裡火光沖天,明晃晃的日頭也不及其光華。

  東都將帥們引著數萬敗兵邊戰邊退,逃得慢些的士兵竟然扔掉了兵器、摔下了旌旗,拚命狂奔,有人僥倖活下來的騎兵甚至嚇的從馬上墜落了下來,也有些兵將們想轉身再戰,可讓已毫無鬥志的敗兵湧裹而去,直至流水關前方才穩住陣腳。

  李鐵拳等人眼見的東都將帥已穩住了軍心,而已方兵士們面有疲色,遂收兵回城。

  此戰共消去東都近四萬餘軍士,俘獲七千餘眾,東都十數萬兵已是十停中去了四停有餘,歷經萬難才踏上太清國土的東都的輕騎兵軍已不復存在了,太清兵士們死傷不足萬人。

  當夜,李鐵拳又趁著酒性帶著兩個都尉領五千軍悄悄出城,從兩個方向出擊,擊毀東都軍在流水關外才立的多座火炮,並頗有斬獲。

  第二日晨,東郡郡守郭明海和曾鐵錘一同入城,卻是又攜了百十門火炮,十萬大軍已在城外駐紮下來。

  正在高興之時,傳報國師李華已到了南城外的軍營內,我不由的更是歡喜異常,留下曾鐵錘和范銀槍鎮守關城後,催著車轎盡快出城而去。

  車轎讓我催的一路甚急,路上不小心撞倒了一個百姓的水果攤子,說了不少的好話,直倒親兵們不耐說出了我的身份,圍觀的百姓方才放行。

  到的軍中衝入大帳,將正在品茶的李華一把抱入了懷中,半溫的茶水澆了我滿臉均是,不由自主的驚呼出了聲,李華甩著手「咯咯」的笑個不停。

  李華明顯的消瘦了許多,圓圓的小臉已有了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中多了些疲憊,見到我也是又蹦又跳的歡喜異常。

  忙不迭的催了中軍將酒席排開讓將士們共醉,滿營都是軍士們的歡呼聲。在大帳內請了眾將,直從午時飲至滿天的繁星盡出方才做罷,當夜與李華同宿於大帳之中。

  「哥,你說你見著了曾去過俺們那的神仙們,可是真的?老元真的不姓元?」趴在地上鋪著的毛氈上,在突突跳個不停的幾支火把的光映下,李華瞪著有些醉意矇矇的眼對著我問道。

  「是,那可是個殺了龍宮三太子的了不起的神人。」我也是有了些醉意瀾跚的道。

  「你現在把他叫來,俺想見他。」李華用力抿著紅紅的嘴唇道。

  這是當然,只要是李華所說的事,我一定會拚了命去做的,喝來了門外值守的親兵:「立時連夜進城,有請范大將軍速來帳前聽用。」

  親兵轉身出帳,馬蹄聲已是響起,飛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親兵飛快的出了軍營,驚動了李鐵拳幾人,片刻間帳中已是坐滿了人,與我和李華有一搭沒一搭了天南海北的說著話,不久後范銀槍已是到了帳外。

  李華看見范銀槍後眼圈有了些紅,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再放開,讓帳中數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時親兵再報,年輕的小將軍陪著那個曾在城牆上與李鐵拳狠鬥的黑衣人到了帳外,尋我有事要問,我忙叫請了進來。

  范銀槍一見到黑衣人和小將軍登時呆呆的立了,三個人拉著手站在帳中,視其他人如透明一般,相互看著激動不已民,卻也是說不出話來。

  李鐵拳等人一見這種情況,紛紛告辭而出後,黑衣人已是摟著兩人哭出了聲,也讓我很是納悶。側過了頭看著李華,李華已是瞇著雙眼緊緊的盯著了三人。

  「咳、咳。」李華輕咳兩聲,見三人回過神來奇怪的問道:「三位將軍,可是舊相識?怎麼一見面就哭了起來?」。

  黑衣人尖著嗓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實在是情難自己,還請國師別往心裡去。這可是我在別處結拜過的兩個兄弟。自從別後,一晃許久也未有消息,不曾想竟在這種情況下見了面,所以有些激動了。」

  「大將軍,這兩人可是我曾給你提過的在我去的那個世界裡霍霍有名的人,」范銀槍抬手擦了一下眼淚對我笑了一笑,用手拽了下年輕的小將道:「這是木吒,」然後扯了一下黑衣人道,「這是金吒。」

  我忽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酒意早無,一顆心已是「通通」的跳個不停。在傳說中,李氏三兄弟兩個隨了菩薩去了南海,一個上了天庭做了大將,在我那個世界中從老人到小童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今這三個傳說中的大神立在了我的面前,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一時呆住了。

  李華身子一晃已到了三人的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的圍著三人轉了好幾個圈,然後回過身來直走到我的身邊一下子坐在地氈上,緊閉著嘴然後眼淚「撲哧哧」的湧了出來。

  我不由的慌了神,忙蹲下身子,緊著用手給李華擦著流不盡的淚水。三個神仙也慌張著圍到了李華的身邊,臉色驚異不定。

  李華閉著雙眼任淚水橫流,只是將牙緊緊的咬住了下嘴唇,一言不發。

  我心裡知道,這一下子等於所有的事終於有了個線索。如果順著找尋下去,老元終究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李華這是高興的不是?

  「擺酒,哥,俺要喝酒。」李華突然睜大了雙眼看著我,猛然大聲的對著我道。

  當然,我忙扭了頭,對著帳門口正對著帳內偷瞧的的兩個親兵大聲的道:「沒聽見麼,國師要喝酒,還不快去取個幾壇,再取些乾肉來。」

  兩個親兵「喏」的一聲飛快而去,眨眼間酒肉碗茶已是布在了帳內,幾人圍著亂亂的坐了下來。

  李華伸手將酒罈抱在了懷中,先給幾人面前的銅碗內傾滿了酒後,一言不發坐直了身子,端起身前的銅碗,仰頭一口將酒喝了個乾淨,復又滿了。幾人忙跟著隨了,李華起身再挨個的倒了,酒水已是又滿了銅碗。如是者三,我已有了些頭暈。

  范銀槍小心的道:「國師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不妨交給我們去做了。」

  金吒、木吒也點點頭,看著李華一聲不啃。

  李華笑了笑問道:「你們當時是如何去的?」

  金吒道:「我二人是被東都大將白應傑帶去的,哪吒是被桑托國的四大上將軍之一的號稱『李天王』的帶去的,相處後幾個人很是合得來,後來我們三人也就乾脆一起住在了他的府上了。」

  「三位將軍,你們可知道,俺兄弟倆人是從那裡來的?」李華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盯著三人道。

  三個人相互的看了看,眼中儘是疑惑,然後對著李華搖了搖頭。

  「你們可真的信了,俺兄弟二人歷盡了千難萬苦,受了無數的罪,才尋到了這裡,這中間經過的事不說出來也罷。」想起這些年來受的苦,看著眼前的三位大神,我的心裡有了些酸痛,眼睛裡也隨著有了些模糊。

  李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俺兄弟二人歷經萬險到了這裡,是為了尋一個人。你們或許不信,俺們兄弟倆人就是來自你們曾去過的那個世界。」

  三人頓時大驚,瞪著眼來回的看著李華和我,大張了嘴楞楞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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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四面出擊

  紫金關之役,東都軍的大將劉方亮、朔兵和三員副將黨中林、廖民、薛發貴陣亡,手下師帥、旅帥死傷了十數人,一時已無力再次攻城,兵退至流水關後閉關不出,養兵蓄銳以圖再戰。

  李華和我隨了眾將一同前往紫金關北關外駐紮後,便與傳說中的李家三兄弟寸步不離,在我的大帳內日日高歌、夜夜歡飲不再理會戰事。

  對於李華所做所為我毫不為意,且讓親兵們每日好酒好肉盡入大帳內,務求將幾人伺候的周全,軍中之人便也敢怒而不敢多言。畢竟已尋得了這三個大神,對李華來說這已是天大的好事了不是,我自是為他高興,當然對我而言心裡也已輕鬆了許多,且讓李華隨了意盡情的開心開心再說。

  移兵後的第二日傳令了三軍,在紫金關內拜了李鐵拳作了個大帥,負責指揮前軍作戰,計其手下有上將軍周大刀、趙一劍、曾鐵錘、郭明海、劉節才,大將軍有岳州都尉張世泰、山內州都尉趙勇年、干海州都尉陳崗、四口鎮守張蘇裕、京軍帥陳中機、衛軍帥許寺和、護衛師帥黃燦。我卻是牢牢的握住了兵符,坐鎮紫金關關內負責調動人馬。

  郭明海引七萬軍於次日出兵,扎於流水關前。關內東都軍士甚為慌亂,城門緊閉不出。

  一日後趙勇年引兵圍了距流水關三十里的孟城,晝夜攻打後東都守將張進棄城而去奔了流水關,趙勇年遂入城中駐守。

  陳崗緊圍了流水關左翼三十里的嬰城,攻三晝夜不能下,黃燦復引兵繞路於城後。是夜會天大雨,城牆崩,黃燦入。東都守將高世光率兵巷戰,於第二日午前被戕,執曰高,脅降不屈死。

  許寺和引兵圍了帶城,東都軍劉方相戰死,大兵復了帶城後轉攻外關。東都外關守將楊林執數千百姓於城牆上拒之,無奈兵退十里。是夜,引兵在城邊挖地道,以棺木裝滿火藥置入其中,擊發引火,城牆塌卻數丈,遂從城牆缺口處蜂擁而入。守軍以沸油火把強拒,太清兵士死者枕籍,守將楊林又使沙袋堵塞缺口,無奈將城圍定後靜待生變。

  陳中機兵進風清鎮,東都守將王玉臣死拒,因性多劣,手下偏將判之引兵入,執王玉臣,怒罵不屈,陳中機大怒磔其屍。

  此一役,東都兵死傷無數,東都老將軍將兵力全力回守,國內已是徵兵發往太清。

  自此流水關近關處三城盡數復歸太清,太清百姓歡呼雀躍,捷報早已遞入京城。

  李鐵拳遂引眾將將流水關緊緊圍了個水洩不通,復派大將周大刀、趙一劍分別引兵眾繞城而過直撲慶懷關,於關前左右駐了兵,立了大寨後卻穩穩的守了,不與東都交戰,只日夜加強了守備,防止東都兵將反撲。

  流水關東都守將張仁派大將李漢出關溺戰,郭明海早已迎出,兩將於關前比鬥,不數合被郭明海鐵棒砸於馬下,遂閉關不出。

  周大刀是夜引兵斷了東都的糧道,俘獲大將徐剛,流水關關內兵士士氣浮動,張仁見事不能濟於三日後引兵護了老將軍,於重圍中殺了一條血路,衝往慶懷關,路遇周大刀、趙一劍一場混戰。

  慶懷關東都大將李明引軍相救,又遇突圍而至的楊林合兵一處,死戰拒敵。從深夜至第二日午後,東都老將軍方才脫得了身,引了張仁、白應傑穿關而過,奔了恰林關。李明斷後,被重兵圍於關外矮坡之上,兩日後棄械投了周大刀,周大刀甚愛之,慶懷關得以歸復。

  三日後,三軍又被李鐵拳分作了十隊,齊頭並進趕復恰林關,東都老將命兵將棄關而去,奔了正口關,依仗海道倘在手中糧草無虞,遂堅守不出。

  李鐵拳遂讓我調了岳州都尉張世泰、山內州都尉趙勇年、干海州都尉陳崗、四口鎮守張蘇裕、京軍帥陳中機、衛軍帥許寺和、護衛師帥黃燦引兵趕赴正口關。

  我也移府至恰林關坐守,李華帶著三個已是醉生夢死之神隨同而來,依然深入杏酒之鄉,見李華開心我也很是歡喜。

  此一役,除正口關外,其餘數十城盡復太清。東都兵士傷損俱眾,七萬餘人僅餘不足三萬,太清兵士戰死近四萬眾,傷兩萬有餘。

  各路大軍齊發正口關,兵將們均覺揚眉吐氣,行路之時臉上笑容一團,胸膊挺的極正且毫不知疲倦。

  數日後太清近二十萬大軍於正口關關外合兵一處,一時人歡馬嘶。李鐵拳又命離關二十里據山列營。正口關外兵士們一時笙歌陣陣、揮汗如雨,鑿重壕,立堅壁,十六座大寨一日而就。

  我帶了親兵至關外大寨查看軍情,李鐵拳引眾將迎了出來,方在帥帳內坐穩,兵士報李華攜三個大神到了軍營中,我不禁有些好奇,慌忙出來接了進帳。

  李華等四人一樣的扮相,頭上挽了個抓髻,身穿了皂衣,置了納底的雲履,寬袍大袖飄飄的笑容可掬,與眾將一一執禮後分席而坐,不住口的詢問起軍情來,這下讓我是有些不明所以。

  這四個人平日裡根本不理戰事,任你前方戰火連連,我自是笑酒長談。李鐵拳就是有心想安排范銀槍出征,李華也是一口拒絕。幾人只是每天酒歌歡飲,要不然就是尋些風景名勝四處閑逛,踏山行水的很是逍遙自在,到也結識了不少的市井人物,有來有往的開開心心。

  只是李華這小東西的臉兒時不時的變的過快,如天上的雲兒一般有些個喜怒無常,兵將們無不小心避讓,唯恐一個不慎惹惱了這個太歲。現如今見李華猛然間關心起兵戰之事來,眾將莫不面面相噓,不敢多言。

  對於李華,李鐵拳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敬畏,見李華問起來,遂將排兵佈陣、兵員調動及後繼人馬的安排一一道出。

  李華細聽之後連連搖頭,眾將相視大奇不語,我也不明白李華有何用意,是不是有了什麼新的、更好的破敵的法子,李華神神密密的顧左右而言它,不肯言明。

  待眾將離去後,李華看著我笑著說:「哥,我有個辦法,不費一兵一卒可讓東都退兵。」

  我心頭一震,如果不舉刀兵就能退了強敵,即能減少兵士的傷亡又能迅速的結束爭戰,還能讓我們很快的去開始自已尋人的大事,自然是莫大的喜慶了。回頭看看三位大神,均面含微笑,如菩薩狀。

  「華子,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想的清楚才是。」我小心的對李華道。不知怎的,這一段時間來,我對李華也有了些莫名的敬意,可能是見著三個在人間風光無限的大神的原因。

  「哥,看你緊張的樣。」李華笑著道:「其實,你只要從根子裡想想俺們來這的目的就成了。」一臉的信心滿滿,眼中很是平靜,臉色有些憔悴,可能是是酒喝的太多的緣故。

  我張了張口還未說話,范銀槍看著我一笑,將手在胸前結了個訣。

  「大將軍不必擔心,國師自有他的道理。想來我們多少人都曾去過那裡,現如今有了這麼大的事兒發生,眾人們也不會迴避了事,一定都會全力以赴,這麼個世間的亂戰也不會看的重了。」范銀槍,不,應該是哪吒笑著道。

  叫金吒的黑衣人也笑了笑:「三弟說的甚是,在關內現有東都大將白應傑和張仁,兩個都曾與我們一起去過那裡,我們只需與他們見了面,將這事的嚴重告知與他們即成,我想他們均是當今世上的大氣功師,豈能如旁人一般的見識了。」

  李華接著道:「老樂不在太清也不在東都,因此這場爭鬥結束的越早越好。待東都退兵之後,哥,你可揮師東進,趕走桑托國後,再揮師西行,向婆羅洲要人。」

  我呆了一下,老樂是什麼人?看著四人心中疑惑一陣,忽然想起老元的姓名叫樂靜信,這也就是說他們四人已知道老元具體所在的地方了,一時不由的大喜。

  「華子,你知道老元的下落了?」我心裡歡喜的對著李華張口問道。

  「當然,那個老東西因當初戰事才起時不願事兵出征,被關了起來。」李華笑著道:「俺們現已知道的就這麼多,至於他被關在了什麼地方,還需你去尋了。

  我有了些好奇的道:「我該如何去尋他?」

  「只要多捉住些婆羅洲的戰將人馬,將他們與樂大師交換就成。」年輕的小將也就是叫木吒的大神笑著道。

  「對,哥,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俺四個要去辦自已應辦的事了。」李華笑著看著我道。

  我不由疑惑的看著四人,不知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麼。

  四人看著我驚奇的神色,相互看了看,均是將手兒一拍,撫掌大笑了起來,很有種老人們口中的神仙的味道。

  我呆了一呆道:「你們笑什麼?能不能告知俺?」心裡卻想著,這小東西可千別去冒什麼險,不然我可真要後悔一世了。

  李華面色有些神密的嘻笑道:「哥,你直管放心,俺不會去做些沒把握的事了,你只管靜聽佳音即是了。」說完站起了身,走向帳外,說話也有了些文文的味。

  三位大神隨在了李華的身後,也笑著出了大帳,親兵們也如我一般呆立著,目送著四人出了轅門揚長而去。

  我想著李華幾人這不知又要去了那裡,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身處險境,兵將們還是早日出戰的好,遂接連催促李鐵拳盡快出兵。

  按李鐵拳的佈署,眾將們迅速的調動了起來。

  周大刀和趙一劍各引了兩萬兵將分置於正口關的兩側,虎視正口關,對關內的東都兵將們進行威攝。

  曾鐵錘、郭明海、劉節才各引一萬兵輪流在關前溺戰,以求東都出兵。

  張世泰和趙勇年負責攻城的器械,務求十日內俱成。

  陳崗和張蘇裕各引三千兵士,繞到正口關後尋機而戰。

  陳中機和許寺和引軍四處接應。

  李鐵拳與護衛師帥黃燦留守大營,座鎮軍中以備不需。

  我回到恰林關負責調動人馬糧草。

  四下裡布軍停當,訊卒傳報水師師帥康良已引了千艘戰艦,從內港出發直奔了正口關外海域,截斷了東都的後路。

  李鐵拳聞之大喜,傳訊與我道:「十五日後強行攻城。」

  我方才安心,又想起在京中的幾個少女,心裡暖暖的有些懶散,正欲叫些酒肉讓自已放鬆下來,兵士傳報太傅帶著小皇帝的旨意已到了關外。

  慌忙的出了關迎了太傅進了府衙,老太傅開心無限,拉著我的手不住的誇個不停,言道是終於挽太清於危難之時,然後又小聲的告訴我,皇帝的四叔攜了個人隨後駕到。我有些奇怪,忙問所來何由,待聽了老太傅的警言後方才明白。

  「你已是手握近二十五萬的雄兵,對於任何一個皇帝而言均是個大大的忌諱,如果犯上作亂,太清自是難以再應付了,故此才有了個皇親前來對你進行監查,以備萬一。不過我對你自是無比的相信,所以才請旨同來,以防那個不學無術的皇戚胡鬧。」老太傅用手捋了下鬍鬚,笑吟吟對著我道。

  我不由的呆了呆,心裡頓時對這個皇帝厭惡到了極點:「如果是這樣,俺同了俺弟離開就是,何必如此的麻煩。」

  老太傅依舊是笑著道:「你還是有些年輕了。豈不知朝廷之上悠悠眾口,足以將你毀個千百次。不過,只要有我在,諒他們不敢亂來。」老太傅說完胸脯一挺很是高傲。

  我想了想,在那個世界裡,老人們口中無數的故事裡就有關於臣子權重而無善終的事例,了不起的韓信是一個,就算是一代英傑諸葛孔明也幾乎差些有了個相同的下場,更何況我等普通之人乎?其實最好的作法也就是交出兵權,換來自己和李華的平安。

  看著這個老人我有些感動的道:「謝謝太傅,你說的也是對的。你看如果那個皇親到了,俺將兵權分於他可好?」

  老太傅驚訝的看著我好一陣,仰首向天「哈哈」大笑起來:「好、好。果不虧是我所看重的人。這個兵權不交也罷,只需讓他作個監軍就是了。」

  我明白老太傅的意思,讓那個皇親國戚坐上了那個位子,皇帝自然放心不少,可也就是在我的頭上時刻懸了把劍,只要我有異動,當是身首異處了。

  於是我看著面前這個心機極深的老太傅笑著道:「老大人只管放心,俺可是沒有什麼野心之人,只盼著天下太平後,好與俺弟兩人去作個四處觀景悠閑的遊仙去了。」

  老太傅吟笑著點點頭道:「好、好,你弟兄二人甚合我的心,不過想做一遊仙卻也是萬難。」

  我楞了一下問道:「這又卻是為何,還請老太傅明言。」

  老太傅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你們都想去做遊仙了,我這個老頭做什麼去?豈不是成了你們的跟班了,諾大個朝中誰來管事了?」

  我立時明白了這個老人的想法,他的意思是選了我和李華做了個接班之人,只可惜我二人還有他事要辦,自是不能長久的待了去。於是也笑著道:「老太傅自可長命百歲,想要逃避了自已的事卻是不能夠的。」

  老太傅拉著我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的開心的合不攏嘴,一路閑話著不住。

  不久進了府衙,排了酒宴與老太傅接風。

  正喝的開心,親兵進來報道是皇上的四叔已到了門外,忙與太傅出門接了。

  我眼看這個皇親真個是胖的可愛,走起路來渾身都顫個不停,一身青衣戴了頂燕翅帽極有風度。一見面就拉住了我和老太傅的手,不住的問候個不停,忙讓到了府內,卻也是毫不客氣,坐下即大飲了起來。

  老太傅將我的想法告知了四皇叔,他的一雙眼都笑的彎成了縫,上下不住的打量我,口中讚聲不絕。

  賓主狂歡直至夜深方才歇了,老太傅硬是要同我秉燭夜談,便也只好隨了。

  在屋內邊飲邊天南海北的說著,老太傅漸漸將話引上了正題。

  「你可知這次我為何前來。」老太傅看見我搖搖頭,於是接著道:「樹大招風,你們自從保了皇上傷了不少人,已是成了一些人眼中的釘,只欲除去而後快,那些人在朝中每日裡爭論不休,不住的給當今進言,我等雖然力保,卻也架不住那些人天天在皇上耳邊恬噪,皇上也有了些擔心,這才讓四皇叔前來。」

  我笑著道:「他們未免小瞧了俺們,所謂志向不同不是。」心裡卻想著趕緊的了了這個事後,快快的前去尋那個老樂去。

  老太傅嘆息道:「我也知你二人志向高遠,早如閑雲野鶴般將這個官位看不在眼中,只是眼下還不能讓他們得逞,還需在朝中耽些日子了。」

  我笑著剛想說話,親兵進來道:「范將軍帶了個人前來拜會,現在正在府外,不知將軍見還是不見?」

  我忙立起了身,這個哪吒與李華朝夕不離,如今帶了人來,自是有著非常之事。忙道:「快快的請來。」對著老太傅道了一聲,慌忙向門口迎去。

  還未出得了屋門,已聽得范銀槍在門外笑著說道:「大將軍不必迎出來了,我已是自已進了院子。」說著人已是一頭紮了進來。

  范銀槍一進屋門看見了老太傅忙施了一禮,轉身對著我笑著道:「幸不辱國師的使命,看我帶了誰來?」說完身形一讓,一個身著青衣高大的鬍鬚亂亂的方臉大漢已是從他的身後閃了出來。

  范銀槍笑嘻嘻的用手拉著大漢接著對我道:「大將軍,這位是東都國大將白應傑白大將軍。」

  老太傅臉色斗變,已是唬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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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4 22:52:24
第九十二章 入關

  李華開心的甩甩手出了轅門,帶著范銀槍三人直到了恰林關的山林中,轉過了身對著金吒、木吒和范銀槍也就是三太子哪吒笑了笑:「幾位太子,俺這裡有個寶貝,你想不想看看?」

  金吒笑著道:「你剛來的時候,據說你兄弟倆個窮的幾乎吃不上飯,還能真有個什麼寶貝不成?」說完幾個人相互看了看,隨即「呵呵」的都笑了起來。

  李華將眼一瞪,抬起了右手臂,慢慢的對著三人張開了緊握著的右手,一個小木珠靜靜的立在手心裡。

  三個大仙圍著李華的手看了看,「哈哈」的笑了起來。

  李華依舊笑吟吟穩穩的站了,看著三個笑的前仰後合的大仙,眼中依然是清沏如水。

  三個大仙笑著笑著,臉色漸漸的有了些凝重然後沒了聲,相互看了看似乎想著了什麼漸漸的張大了嘴,眼睛大瞪著小木珠慢慢的透出了無限的驚訝,

  「你從那裡尋到的?」哪吒一把拉住了李華仍高舉著的胳膊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金吒與木吒在一旁神情有了些緊張的呆立著,眼中儘是渴望,臉色因興奮而有了些紅,四目來回的打量著李華不發一言。

  「這些個東西共十二顆,是俺哥給俺的。俺一顆沒少,全都留了下來,只是最近才知道了它的用法。你們說,它是不是個寶貝?」李華還是嘻笑著對著三人道。

  「傳說中的十二天珠沒想道全到了你的手裡,無數的人尋了它近千年,我們只當是個傳說了,這真是天意。」哪吒嘆了口氣,神色有些落寞的道。

  金吒看了看有些氣喘的對著李華問道:「這麼說國師已將十二天珠全部找齊了?」一旁的倆人盯著李華,臉上一付生怕被李華說出與他們的想法不合的話來的樣子。

  聽了金吒的話,李華臉兒先是一板然後又是「吃吃」的笑道:「是的,都在,一共十二顆,對不對?」

  三個圍著李華的大仙先是呆呆的看著李華,然後再相互看了看,哪吒先是上前一大步將李華抱了起來,頓時幾人隨後幾近瘋狂來回的抱著李華歡呼了起來。

  十二天珠據說傳自遠古的一位女神,上面有著這個世上人人夢寐以求的功法《大羅金仙錄》。《大羅金仙錄》記錄的法有三種,小成、中成、大成都不相同,只是指出了一條快捷的通路和修練的法子。

  據說《大羅金仙錄》將仙分成了五等,也即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皆是仙也。鬼仙不離於鬼,人仙不離於人,地仙不離於地,神仙不離於神,天仙不離於天。

  天仙亦稱大羅金仙,指居於天府、能舉行飛昇的神仙,不時飛行雲中,神化輕舉,以為天仙,亦云飛仙,是被列為一等一的仙。升天之仙又分為九等:第一上仙、第二次仙、第三太上真人、第四飛天真人、第五靈仙、第六真人、第七靈人、第八飛仙、第九仙人。

  據說學了這個功法,就能煉形化氣,胎仙自化,陽神易成,脫質升舉。即運用大周天之火候,以氣合神,神氣為一,心無生滅,息無出入。重濁之形,化為輕清之氣;純陽之體,盡為神通萬化。學會後體變純陽,陽神即成,具有神通萬化之功能。

  若從修煉角度上看,天仙為修證之最上一成,修煉之最上乘。能夠達到人們所說的丹道中所指的「煉虛合道」的大成景界。那時神光普照,化身萬千,一得永得,一證永證,神通恢闊,法力無邊。天地閉時而不同閉,天地開時開闢度人,當是了得。

  李華也是很高興,說要三人與他同修正道。

  幾位大仙將李華擁著興奮的跳著,用他們的話說是從此同修同練,自可脫得了生死輪迴、步入上界虛空了。

  待三人安靜下來後,李華將三人分了工,讓金吒帶著哪吒去正口關,明確告知現正口關東都第一大將張仁和將領白應傑自已已得到《大羅金仙錄》的事,然後看他們能不能悟化人世與天道的不同,自已帶著木吒去迎了桑托國領兵的大將李靖李天王去了。

  四人在林間執了手告別後,看著李華帶著木吒揚長而去,哪吒陪著金吒向正口關迤邐而來,路遇了已封了關的綿延數十里的太清營寨。

  太清軍營的兵將們無不認得這兩員了不得的虎將,不敢稍有懈怠,忙回了引兵大將周大刀和趙一劍,兩人慌忙出寨迎了進去。

  哪吒笑嘻嘻的對著周大刀道是要入關,周大刀聞聽後吃了一驚,卻又不敢造次,使人飛報李鐵拳,李鐵拳聞聽後親自趕了來與兩人相見。

  李鐵拳騎著馬飛快而來,一見哪吒和金吒遠遠的從馬上就跳了下來,奔到兩人面前執了兩人的手笑著問兩人道:「兩位來時也不先告知我一聲,讓我這通忙亂。現在兩國正在交兵,為何此時要進關?對方願意麼?」

  哪吒笑著道:「我也不太清楚了。只是國師臨走時這般安排了,我兩個也只好走這一遭了。不過,暫時還是別讓大將軍知道了,如果事能如國師所願,自然一切水到渠成了。」

  金吒別過頭去,側著耳朵聽著哪吒說話眼卻是看也不看李鐵拳。

  李鐵拳笑了笑道:「國師即然安排了,我豈有不聽之理,何況他還是我的二莊主,我更應該聽了。行,你們過去罷,」回過頭來又對著周大刀笑了笑,「大開寨門,請范將軍和金將軍過寨。」

  周大刀將頭一扭對著身後立著的中軍道:「開寨門,送兩位將軍過寨。」說完對著兩人將腰一彎,道:「去是去了,可要小心,如果你們辦的事眼看著不成就快快的跑回來,有我在,不信東都還敢追你們不成。」

  金吒對周大刀很有好感的道:「謝謝將軍,我二人會小心從事的。」說完昂頭而行,硬是沒對李鐵拳有所禮讓。哪吒忙對著兩人彎了彎腰,慌忙的隨在了金吒的身後。

  兩人穿過密密的營帳而過,走出了大寨,看著周大刀又叮囑了幾句也回身走了後,便向著城關而來。

  到的正口關的護城河前,金吒站在吊橋邊上對著瞭樓的兵士們大聲的叫起來,瞭樓上立時一陣慌亂,不久一個身著甲冑、戴了金盔將軍扮相的人將身子探出了牆垛對著兩人大聲的喊了起來。

  「來人可是金將軍?」城上的將軍一樣的人驚喜不定的大聲問道。

  「正是,是方明方將軍麼?快放了橋讓我們過去,我還要趕著見大將軍那。」金吒對著城樓大聲的喊著。

  「快放吊橋,放金將軍進關。」隨著一聲呼喊,城牆上又是一陣亂,伴著兵士們亂亂的喊聲,一陣鐵索聲「嘩楞楞」的響了起來,吊橋飛快的搭在了護城河上。

  金吒拉著哪吒踏過吊橋飛快的走到城門前,身後吊橋已是又飛快的升了起來。隨一陣「吱吱咯咯」的響動,城門開了一條小縫,兩人剛一進入,身後已是重重的「光鐺」聲響起,隨後幾十個兵士抬起了許多沉沉的鐵木,一一頂在了城門之上,顯的十分緊張。

  「金將軍,你們是怎麼過來的?大將軍派了許多的人想混過去都沒成功呢。」方明帶著一身「嘩啷啷」的盔甲的響聲跑下了城牆,離著很遠就對著金吒喊了起來,到了兩人的身邊後臉上顯得十分興奮。

  金吒笑著道:「多虧了我弟弟指引,不然我也過不來。」說完,拉著了哪吒的手對著哪吒接著道,「這位是方明將軍,一身的好本領不讓我多少。」

  哪吒微彎了一下腰對著方明道:「方將軍好。」

  方明歡喜的對著哪吒嘆道:「你可真了不起,能在幾十萬中軍來回進出,一定是人著通天的本領,我方明可是心儀的緊。」

  哪吒不由從心裡很是喜歡這個直爽的漢子,笑道回答道:「方將軍的厚愛讓我不勝心喜,以後還請方將軍多多提攜才是。」

  方明一邊用雙手從頭上取下了金盔,一邊開心的對著哪吒笑道:「看來你真是個爽快人,其實有金將軍在,我怎的也趕不上,要說幫忙多半是你幫了我,只是如有些小事能讓我代勞的,我自是十分的歡喜了。」

  金吒在一旁「呵呵」的笑了起:「你兩個也別再謙讓了,都是好漢子」,然後對著方明問道,「大將軍現在在什麼地方?」

  方明忙道:「張將軍在帥府,這一陣子愁的頭髮都要白了似的,老將軍也病倒了,現在軍中主要是白將軍統領,剛才還在這兒,這一會不知去了何處,可能是擔心太清軍攻城,正四處巡視著呢。」說完轉了身,又對著不遠處的幾個兵士大聲喝道,「還不快去備馬,沒見金將軍與范將軍要去大將軍帥府麼?」

  幾個兵士慌忙走開,不一會牽了三匹馬來,三人上了馬一路亂亂的說著,四處指指點點的已到了帥府前,也就是從前太清在正口關的守備府。

  一下馬,門前的幾個兵士早已亂了起來,幾人匆匆的跑進了院子,幾人一邊迎著三人跑著一邊大聲的喊叫著:「金將軍回來了、金將軍回來了。」登時從守備府大門裡面跑出來了更多的人,一時數十人將三人圍在了中間。

  「金兄弟回來了麼?在哪裡?」從守備府的門裡衝出了一條穿了一身皂袍的大漢,一臉亂蓬蓬的鬍鬚大瞪大了環眼,衝開人群後一把抓住了金吒上下不停的打量:「還好,沒少點什麼,可算讓我放了心。」

  看著哪吒有些詫異的看著來人,金吒忙一拉大漢對著哪吒道:「這位就是東都名聞天下的白應傑白將軍。」

  哪吒忙一叉手對著白應傑道:「白將軍好。」

  白應傑只是對著哪吒點了點頭,便不再理睬,回過身一把推開四下裡吵吵嚷嚷的、亂亂的兵士們,拉著金吒就向守備府裡走去。

  哪吒有些發楞,方明一見忙拉著他一起進了門,四人身後亂亂的隨了幾十個兵士們。

  剛進的門,一個身披著白斗蓬的、披散著滿頭長長的白髮的高大的老人早迎了出來,立在了院中。一見到金吒,憔悴的臉上有了些欣喜,眼圈也有了些紅。

  「大帥這幾日可好,真是想煞我了。」金吒忙快跑幾步,到老了者的身前:「撲通」就跪了下去。

  哪吒在一旁猜想著這個老將軍,可能應是帶兵四處征討而揚名天下的東都老將了。

  老人伸手扶起了金吒笑了笑道:「你能回來,我的確是很開心。這幾天皇上不知頒下了多少詢書,讓我打聽你的下落,只是太清將海面也封了,人來人往的著實不易,據說有不少傳旨的兵勇都死在了海上,真是讓人操碎了心了。」

  金吒眼中有了些紅,扶著老人道:「都是我的不是,害的這些許人為我擔了心,真不知該如何回報了。」說著,對著哪吒招了招手,哪吒忙走了過去,金吒又接著道:「不過還好,雖然沒能戰死疆場可也尋著了我的弟弟,哪吒,這位是我朝三朝元老威服四方的彭鏗彭老將軍。還不快來拜見。」

  哪吒驚諤的看著老人,這個在李華口中的與天地同壽的人,這時顯的是如此的蒼老。聽了金吒的話好一陣沒能醒過神來,被金吒伸了手猛的一拉,慌忙拜在了地上。

  彭鏗看著哪吒也有了些歡喜:「你原來是金將軍的弟弟,這下可好了,看你一身的修為似乎不弱於你兄長,我東都自是後繼有人了。」

  哪吒慌忙的應了,垂了手站在一旁細細的看著。

  彭鏗在金吒的扶攜下,有些搖晃著轉了身,步履蹣跚的向廳堂走去,幾人在身後靜靜的跟了,周圍的兵士們也靜靜的湧向的廳堂門外。

  彭鏗在我們的世界裡人稱彭祖,傳說中是個活了八百多年的了不起的人,幾乎逃過了生死輪迴。彭祖後來在天宮玉皇大帝身邊主事,主管著諸神的生死簿。這種說法總讓人有些疑惑,我也覺的有些奇怪,按理神仙是不死的,怎麼還會多了個生死薄來。

  傳說彭祖先後娶了四十九個妻子,生了五十四個兒子,一個個先後離他而去,而彭祖依然年輕力壯,行動灑脫。當他娶了第五十個妻子後,就辭官不作,到處遊山玩景,直到這第五十位妻子由當年的黃花閨女變成老太婆時,才定居到宜君縣一個小山村,不久死於這位妻子的計謀之下。

  哪吒與彭祖並不相識,他們回來時是我們那時的商朝,而彭祖去的時候是我們那時的秦朝,只是這些日子聽李華說著那個世界現在的事,也是十分的好奇。對於這麼個了不得的人本不是十分的在意,可一見著了他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心情還是難以平靜的下來。

  彭老將軍在廳堂內坐定,幾人隨著也亂亂的坐了,門外的數十個兵士們也亂亂的擠在了一起,從門外往向廳裡靜悄悄的張望著。

  「你這一失了蹤影,眾位將士們可是萬分的掛念,」彭老將軍滿臉疲憊的對著金吒笑著道:「張將軍先後派了百餘名親兵外出尋你,現在那些兵士們還未回來,想是沒能尋到你,懼怕兵紀的懲戒,即然回來了自也是可以將他們招回了。」

  金吒扭轉了頭感動的對著白應傑道:「謝謝白將軍如此的關愛,真讓我不知說什麼好。」

  白應傑爽朗的「哈哈」一笑,剛想說話,門外驚雷似的響起一連串的喊聲。

  「是不是我兄弟真的回來了,人在那裡?快讓開,你們圍在這做什麼,讓開了,讓我進去,你看你,我兄弟在那?」廳門前的眾兵士紛紛的讓了開,一個紅臉長鬚大漢昂首而入,臉上顯著儘是無盡的歡喜。

  紅臉大漢人一進門,四下一望看見了金吒頓時歡呼一聲:「哈哈,果然是你回來了。可擔心死我了,」聲音未落,人已是到了金吒的身前,一把將坐著的金吒提了起來,鳳目上下不住的看著,一隻大手在金吒身上不停的東捏一下西抓一把,大笑道:「好、好,這下我可放心了。」

  哪吒在一旁呆呆的看著來人,一時心潮起伏,不由的張大了嘴對著大漢大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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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罷兵

  當年姜子牙逃亡時離開宋家莊,入孟津、過黃河,經澠池至臨潼關時遇總兵張鳳不允,遂作法帶著萬餘百姓過了五關,總兵張鳳一身的好本領,能上天入地,位列五關守將之首。

  那吒分明的認出這時進來的紅臉大漢就是當年大商的總兵張鳳,一時目瞪口呆,過了好一陣才對著張鳳大叫起來:「你可是張將軍?」其實心裡想的是當年的張鳳。

  紅臉將軍明顯的一楞,將頭扭轉過來盯著哪吒上下的打量,臉色竟是越來越凝重:「你莫非是太清大將范從龍?來人,與我拿下。」說著大聲的對著門外喊了起來。

  幾十個兵士手執彎刀,轟然一聲亂亂的衝入了廳內圍住了哪吒,哪吒只是呆楞著盯著紅臉的漢子一動不動。

  「都退出去,咳咳,」彭鏗在椅子中生氣的吹著花白的鬍鬚大聲道:「這是金將軍的弟弟,不要沒了禮節。」眾兵士先是看看紅臉大漢,然後再看看彭鏗,一個個便魚貫而出了廳堂。

  金吒對著紅臉漢子笑了笑道:「張帥,這位是我的弟弟哪吒,你可還記得?哪吒。還不過來拜見張仁張將軍?」

  哪吒猛的一下清醒了過來慌忙走前幾步,對著張仁一彎腰道:「見過張將軍。」

  張仁呆楞了一下,猛的跳了起來,一把拉住了哪吒的手道:「你是哪吒?是跟著元始的那個哪吒?這怎麼可能。」口中不住的嘖嘖有聲。

  哪吒笑著道:「正是呢,不知張將軍是不是那個張鳳張總兵?」

  張仁「哈哈」大笑道:「正是在下,我們在那裡是個死敵,沒想到回到這個世上又做了對頭,真是有意思的緊、有意思的緊。」說完又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白應傑一旁大笑道:「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了,」一邊說著扭過了頭對著門外大聲道:「來人,」一個兵士匆忙而入叉手而立,「速去傳我的話,備下酒宴,今日我兄弟要大喝一場。」兵士「喏」了一聲,轉身飛快而去。

  彭鏗長身而起,對著幾人笑道:「好、好,我今天也覺的精神尚可,就陪著你們幾個小的喝上個幾碗。」

  不一會酒宴擺上,無非是些干馬肉、熏馬肉之類,菜蔬果品因太清兵困而已是極為的缺乏了,圍著方桌坐了,幾個人亂亂的說著話。

  金吒喝退了前來侍奉的兵士們,將門掩牢後,提了酒罈給幾人面前的銅碗裡斟滿了酒,然後高舉起自己的酒對著幾人道:「只因事過於重大,當年樂大師將我幾人招回時也曾言過,這裡已是極為的艱險,我等並未太在意,如今確是有個下界的人直接的尋將來,此事當如何決斷,還請老將軍及兩位將軍早加定奪。」

  彭鏗楞了一下:「你說有個下界的人上來了?這怎麼可能?」

  白應傑張大了嘴也道:「下界來人不怕粉身碎骨麼?他應該知曉這個時辰的問題是不可能解決了的。當初我們去時也是經過了諸多磨難方才成行,從下面來那可是千難萬難的事。」說完不住的搖著頭。

  金吒對著哪吒笑了笑道:「白將軍在下界可是大大的有名,只因與張將軍同去,遂自稱為張桂芳。」

  哪吒大瞪了雙目,盯著白應傑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將面前的酒水一飲而盡後感嘆不已。

  張仁笑著對哪吒道:「他那時可是八面威風,難鬥的緊,我幾乎也不是他的對手,只是敗在了你的手下,你可還記得?」

  哪吒點點頭道:「怎麼不記得?當時我也幾乎讓他擒了去,那一聲叫魂我當時很難把持住,幾乎從風火輪上掉了下來,差點被白將軍捉了去。」說完,幾人相互對視,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彭鏗大笑著道:「你們幾人當真是有趣的緊,當年是死敵,現今在一張桌上吃酒,也是個千古佳話呢。」

  亂亂的笑了一陣,金吒將臉兒一沉,對著幾人道:「各位將軍,我有些重要的事與你們商議,不知可能聽的一言?」

  彭鏗對著金吒點點頭道:「我對你很是信任,有什麼你只管道來。」張仁和白應傑也連忙點頭稱是。

  金吒緩緩的將幾人面前已空的酒碗重新加滿後,坐了下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出。

  金吒所講的事是李華對他所言的,從我們兩人修練開始直至進入到這個世上,然後掌了兵權與東都開戰,直到李華讓他二人前來的原因。

  看著東都的三員大將張大著嘴不發一言,金吒又緩緩的道:「老將軍、兩位將軍。你們是不是記的『十二天珠』的傳說?」

  彭鏗的眼仁瞬間縮成了針尖般大小,緊緊的盯著金吒道:「金將軍是說那個可以生死人肉活白骨的『十二天珠』麼?」

  張仁和白應傑面面相覷,眼中漸漸的有了些狂熱。

  金吒笑著道:「正是。不過它們現今在太清國師的手中,整整十二顆,一顆不少。」

  張仁「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著彭鏗道:「大帥,我帶人偷偷去將它奪了回來。」

  彭鏗看了看張仁,慢慢回過頭對著金吒道:「他有什麼要求麼?」

  金吒看了看哪吒,哪吒於是對著幾人笑道:「老將軍猜錯了,國師並未有任何的要求,只是希望幾位同參而已。如果幾位將軍首肯,國師願將他對天珠的領悟毫無保留的知會與將軍們,」說著語氣一轉接著道,「不過,這世上的紛爭我等不可再多言之,早結束了戰事,以便靜下心來專心修練。」

  彭鏗長出了一口氣對著哪吒道:「我知你來的這裡定是有些事,原來是為了兩家罷兵。說真的,我從前從未帶過兵,只是勉為其難,眼看著這一場戰事已是敗了。罷了,休兵就休兵。不過,告知你家國師,若我等休兵,應讓東都兵士們緩緩退去,不可追殺則個。」

  哪吒大喜道:「老將軍所言極是。臨來時,國師再三叮囑,應對老將軍言明天道與人道的不同,說是老將軍自能參悟的其中的關節厲害,老將軍果不同與他人。」

  彭鏗笑了笑,神情落寞的將幾人看了一遍道:「看來人得服個老,按哪吒將軍所言,國師年不及十六就有了如此的本領,如今手中又有了『十二天珠』,我等自不是其敵手,只是罷兵之事過於重大。也罷,明日就將此事了了,也圖個快活清靜,我等隨了那個小國師修練去罷。」

  張仁和白應傑相互看了一眼,起了身對著老將軍一彎腰齊聲歡呼道:「大帥英明。」

  金吒回過頭來看著哪吒,兩人相視一笑,均心裡明白從此與東都再無戰事了。

  老太傅目瞪口呆的聽完了哪吒的敘說,不停的站起身又狠狠的坐了下來喘著粗氣,一言不發,臉上時而潮紅時而蒼白。

  我很是開心,李華這個小東西這一手做的太漂亮,如此輕鬆的瓦解了戰事,無形中救了不知多少的性命。看著眼前傳說中的一人獨擋子牙大軍的大神,心裡也是一陣陣的激動,慌忙間給兩人滿了酒水,把酒言歡直至天明。

  天一亮,迅速的派訊卒傳令下去,將攻城之事停了下來,不理會眾將們不解的目光,一道道的傳著休戰的指令,不久金吒陪著東都大將張仁出了關來到軍營。

  我慌忙的領著眾將將兩人迎進了大帳,與老太傅見了面,皇四叔也同時在場,兩個時辰後立了文字,從此雙方罷兵。

  消息傳出,兵營裡頓時歡騰起來,到處都是歡歌笑語,兵士們的臉上儘是無限的歡喜。

  看著兵士們開心的神色,將領們似若有所悟,畢竟一場戰事就此作罷了,不用再拚了兵士們的性命,如此看來不論此戰是否有理或無理,兵士們的心裡並不太贊成了不是。

  天漸漸黑時,太清兵退回恰林關,我帶著很是不解的李鐵拳等將領引了三千兵士進了正口關,正式接收關隘。

  東都兵士們也是四下裡歡聲不斷,火把將城中映的亮如白晝,關中百姓立於街道兩側大聲的歡呼,迎接我們進城。

  隨即是老將軍笑呵呵的帶著一干將士迎了我們進了守備府,宴席早已擺開,眾人開懷暢飲,我心裡卻是想著李華,也不知他如今在何處,事兒進行的順不順利。

  老太傅和皇四叔大開了老懷,放開了長飲,不久即大醉於桌前。

  李鐵拳和周大刀滴酒不沾,眼睛卻是不住的四下裡看著,我明白他倆個是擔心東都兵將們借此機會將我們一舉除去,可有個李華在前面鋪路,我根本不須有任何的擔憂。

  夜半席散,我也有了些醉意,在幾個親兵的扶持下,進到了府內的寢房,剛在塌上躺下,一個青衣人閃身進了門立在了我的身旁。

  躺著想著,我有了些迷糊,開始以為是親兵們有事來報,待看見一道寒光對著我直下而來,不由一驚打了個滾,耳邊只聽的一聲脆響,渾身出了一身冷汗,心裡知道這是有人想取我的性命,那聲響動當是刀與床塌相擊的聲音,翻身跳了起來,一柄彎刀帶著冷冷的光和風聲向了我的頭上狠狠劈了過來。

  我不由的心裡大駭,急忙將頭一低躲了過去,頭上的髮冠已被劈的粉碎,頭髮早已散亂十分的狼狽,慌張間將屋內凡是能抓著的物事不停的扔向來人。

  彎刀不住的向我劈來,我只能在空間有限的屋內東躲西避,響聲終於驚動了親兵們,外面一陣聲亂,火把光早透進了屋中,藉著火光,我分明看的清揮刀之人正是四皇叔身邊一步不離的親隨。

  四下裡腳步聲已近了屋門,我這一通躲避卻也是極為不堪,心裡漸漸的有了些怒意,藉著對方有些慌亂刀鋒從我的肩旁滑落之機,將身一錯,揮動雙掌掃向了對方的臉和前胸。

  這時青衣人明顯的已是慌張起來,眼見的屋門已讓親兵們圍了個水洩不通,手下早已沒了章法,雖然刀光依舊可已沒了狠勁,身子向側一斜躲開了我的雙掌。趁著這時,我大喝一聲一拳已是狠狠的砸在了刀背上,彎刀直飛而出,「光啷」一聲砸在了牆避上。

  沒了刀的青衣人雙腿一彈,衝著門口直撞而去,眼見的屋門立時被各種兵刃封了個緊實,身子一旋又飛了回來。

  不等青衣人落地,我早已雙掌一錯,分成了上下兩路急襲而去。

  這下讓青衣人避閃不急,驚呼一聲,前胸已是狠狠的著了我一掌,半空中一口血箭從口中噴出,身子已是軟軟的、重重的撞在了牆上,緩緩滑落在地。

  親兵們一擁而入,有幾人手中的刀已劈向了地上的青衣人,我急忙大聲喝止。這個時候每行一步都要十分的小心,還是瞭解清楚的好。

  隨著屋外又是一陣喧嘩,李鐵拳等人帶著數百兵士衝入了院落,幾個大將執著火把隨後衝入了屋內。

  趙一劍恨恨的將青衣人一把提起,就著火光,我分明看見他臉上是詫異和驚愕。

  「這、這,這不可能。」趙一劍忙不迭的鬆了手,看著青衣人重重的跌落,回過頭張嘴對著我道。

  李鐵拳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火把照向了青衣人,然後是一楞,接著火把從他的手中滑向地面。

  「這,這從何說起?」李鐵拳也回過頭來看著我驚恐的道。

  我有了些好奇,這個人一定來路不小,不然不會讓這兩個死都不怕之人作出如此的表情。

  「這個人是誰?你們可認得?」我目光來回的盯著兩人道。

  「這,這是當今三公主。」李鐵拳口中吃吃、期期矣矣的對著我緩緩的道。

  「三公主?」我呆了一下,這人刀刀要我的命,又是隨著四皇叔而來,又是個公主,心中已有了些不妥的感覺。不管怎樣,在我一掌劈下後,眼見的此人已是生少死多,不過即然是皇親還是快些救助的好,於是接著道,「幾位將軍,先救人再說。」

  一陣忙亂後,三公主被扶到了床塌之上,匆忙趕來的軍大夫把完了脈對著我搖了搖頭後,起身立在了一旁,這就是說此人已是回天乏術了。

  看著一屋子亂亂擠著的人,我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了出去,掩上房門,呆呆的看著火光下緊閉了雙目有些清秀的三公主,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記的李華當時說過一些救人的法子,無心師傅也教了些臨時的救命手法,這些日子來根本就未用過,心裡已是有了些遺忘,隱隱的想起似乎內氣可以救人於一時,於是且將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將公主扶坐在了床塌上,將她軟軟的身子靠在了我的肩頭,然後抓住了她的手,一時滑膩的感覺讓我有些忘懷,隨後心裡猛的一緊,這人可是非同小可。慌忙將旖念拋開,專心致致的將氣順著手心緩緩的注入。

  想是許久沒有運氣的緣故,不知不覺的沉沉的進入了瞑想,漸漸的失去了意識。待恍恍惚惚的覺得似有人不斷的進出,還有人在我的身邊守候,才漸漸清醒過來。

  睜開雙目看著肩頭上一張俊臉有了些紅暈,我心裡知道她已無大礙,淤血早已在我的內氣下化為烏有,內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遂將她輕輕放下,才發覺屋內靜靜的站滿了人。

  已是正午時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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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4 22:54:15
第九十四章 合兵勤王

  老太傅所說的四皇叔帶來了個人指的就是三公主,要知對於李華和我兩人而言,是挽救了他們的皇朝,為什麼又非要取我的性命,我覺的心裡有了些悶,眼見的三公主已是沒的性命之憂,也只能將這事暫且放下不提,暗中讓李鐵拳小心從事,將她關於大營之內並由親兵們監看,以免再出現不應有的心煩。

  皇四叔臉上很有些羞慚,不住的解釋著這個他似乎根本不知道的事,和老太傅一起陪著我一直到了天黑,方才離去。

  天一放亮,東都兵士們已是整裝待發,在彭老將軍與張仁和白應傑的安排下,在太陽初升之時,開始一隊隊的登上大船,一批批的離開了正口關。

  大將軍張仁看著一隻隻先後大船緩緩離了港,臉上的神情卻是極為的輕快,拉著兩人到了守備府中與我天南地北的說著話,尋問著那個世上的變化。我等四人正說的高興,耳聽的院中一亂,一個訊卒不顧一切的跑進了廳中,身後是十數個親兵手執著彎刀也追了進來。

  訊卒根本不理睬身後緊隨而入大聲呼喝的兵士們,一見到我單膝一跪大聲的喊道:「大將軍不好了,京城有變,津機衛再次作亂,皇上不知所蹤,朝庭眾臣死傷近半,左丞相急傳大將軍速回兵救援。」一面喊著一面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玉版,雙手舉過頭頂,然後身子一軟一下摔倒在地。

  我吃了一驚忙起身幾大步到了訊卒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訊卒的面容極為憔悴,雙眼紅腫,想是一路趕來未曾歇息的緣故。

  津機衛本也由哪吒掌管,只是這次出兵北上與東都作戰,我硬是將他帶了來,隨後津機衛便由皇親掌管。如今那個皇親又起兵犯上,聯想起三公主欲將我置於地而後快的作法,我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小皇帝的登基是全靠的是李華和我不惜一切的剪除異已的結果,這一刻我們遠在千里之外,想起那晚還是太子的他眼中的神情,我有了些揪心。

  其實這時我已是心亂,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要是李華在此地就好了,他一定會有個什麼辦法讓我心安,看著親兵們扶著訊卒出了廳堂,心裡感嘆太清國真是個多災多難之地。轉了身正亂亂的想著,張仁已是開口說了起來。

  「大將軍無須煩惱,這次我東都出兵也是受了太清一個皇親的力邀。記的那日有太清的大臣派人來到我朝與陛下言明,如能推翻了天下,扶著一個人登了皇位,將與我朝共管太清或劃地而治。現今我朝大敗自是不再提起此事,只不過因國師所言之事,我等自是全力相助。」張仁目光灼灼的看著我道。

  彭老將軍不慌不忙的接著道:「張將軍所言甚是。我也是作如此想法,朝中皇親作亂定是早有準備,僅憑大將軍手下的兵士恐難以應對了,不如將我軍與大將軍兵合一處,迅速趕回京都平了叛,也好能靜下心來專心修練了。」

  白應傑大叫道:「正是,老將軍所言有理。大將軍無須擔了心,如果小皇帝果真失了蹤影,大將軍不妨取了天下,自己坐了皇位也免了禍亂了百姓。」

  我心裡頓時亂成了一團,心「砰砰」跳個不停,如果真如白應傑所說取了皇位,這個皇帝自是非李華莫屬,讓他能夠擁有天下何嘗不是件美事,這倒是個絕好的主意,如果真是有了這個結果,對李華而言是個再好不過的結局了。反過來說,如果事不能成,轉身即走,那些人也對我們無可奈何。

  正想著,李鐵拳帶著趙一劍撞進了廳堂,人還未進了的門已是大聲喊了起來:「大將軍,我聽說了京城又亂,是不是準備回兵勤王?」聲音未落,兩人已站在了我的面前,對著東都的三位大將只是拱了拱手,四目便死死的盯住了我,神色極為緊張。

  我點了點頭道:「正有些想法,想回兵救援又恐已是來不急,兩位將軍先不要忙亂了,此事還應具體的商議,還須找一個好的可行的法子才是,先請坐了。」親兵們忙上了新茶。

  這一時我心裡已有了個初步的決定,就是盡力的拖些日子,讓京城亂它個夠,既然那些人想作亂,而小皇帝已沒了影,是死是活只有天知道。不妨讓他們全都跳出來後揮兵南下,為李華奪取天下,畢竟我現在還掌控著太清天下的兵馬,現已有將士二十餘萬,還有個皇帝親賜的兵符在手中,大可打著救皇帝的旗號討伐反賊。

  廳內一時安靜了下來,我靜靜的想著可能或不可能的遇見的事,想著出兵伐叛時應做的事。在我那個世界裡最有名的當是曹操,挾皇帝以威諸侯,實際掌控著天下,其中智謀迭出,計策百變,這對於現在的我真是有著莫大的幫助了。

  正想著,親兵進來報,幾位將軍攜手而至,忙傳了進來,

  周大刀、曾鐵錘、郭明海、劉節才、張世泰、趙勇年、陳崗、張蘇裕俱都青衣小帽,已是亂亂的吵嚷著進了廳中,不久老太傅和皇四叔也到了府中。

  此時時已正午,傳了親兵備膳,眾人俱都在此胡亂的用了些,隨後商議起辦法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漸漸的有了個清晰的思路,果真採取了東都彭老將軍的建議,合兵一處,共擔大事。

  於是命了李鐵拳作了個先鋒,郭明海輔之作了個副將,領兵兩萬直至四口鎮先守了。周大刀、張仁和曾鐵錘引兵三萬直撲京都外,分別搶了京外的三座輔城以為大軍開道。白應傑和方明引本部軍兵兩萬在京城外堵了南來的官道,防止有其它的南方將士引兵北上,這一路自是不會對反抗的太清兵士們手軟了。

  我和彭老將軍親率其餘的將領帶著大軍一路直奔京師,並讓東都老將軍作了個副帥負責調動人馬,眾人到無異議,隨後人馬迅速的調動起來,彭老將軍也緊忙傳令追回了已出發了的東都兵士們,三日後大軍揮師南下。

  這一個安排我有著自己的想法,也存了為李華奪天下的私心。當初眼看著李鐵拳等人為了個小皇帝寧可失了性命,自是先將他支了開,以免到時有了些行事的不便。

  白應傑真是個玲瓏的大將,很是明白我的想法,走時悄悄的對著我的耳朵說:「大將軍無須擔心,只要是為了國師之事,我等無不盡力。」說完,「哈哈」一笑而去,我自是知道他已對我的按排瞭然於心,對著他開心的一笑,而其餘眾將則不明所以,無不一臉的納悶。

  三日後點齊了兵馬,一聲炮響,眾將各自引兵紛紛離去。

  李鐵拳果真是個將才,一日兩夜即趕至四口奪了兵權,將裡裡外外俱都安排了自已的親信。

  周大刀幾人引了兵如風一樣直奔了京師外的三座衛城。

  白應傑和方明明顯的已是商議過,方明騎馬過我的身邊時小聲道:「大將軍放心,如果讓我尋的了那個小皇帝,我一定會。」說著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著縱馬而去,我不由的也是心喜異常。

  眼看著一路路人馬漸漸的沒了影,留下了李明、徐剛守了正口關,我和彭老將軍引兵進了恰林關,通知了金吒和哪吒,讓他們隨了大軍緩緩而行。九日後到的四口鎮,將三公主交與李鐵拳,並讓他做了個五關的總兵,李鐵拳很是感激涕零,話別後便引了十萬兵眾向京師迤邐而去。

  一路上各色旗幟獵獵隨風舞動、戰鼓隆隆聲不絕於耳。

  兵士們組成了一個個一字長蛇的陣法,一隊隊有序而行。每千人一個方陣,每五百匹馬為一個梯次,每百輛戰車為一個衝擊隊,十餘萬人一路路的順了去,綿延了數十里。我和幾位將軍位了中軍,眼看著隊伍前不見了頭後不見了尾,當真有些意氣風發。

  這一路行來,幾個大將當真是將我做了大帥,一路上不停的講解著用兵的法子,我也明白了許多,只是還未實際應用過而已。

  按金吒、哪吒所說,在經過山地時要靠近有水草的地,駐紮時,要選擇居高向陽的坡。如敵軍在高處,不要一味仰攻,不然會很受損失。

  橫渡江河以後要迅速遠離河岸,如果敵軍渡河來進攻,不要在江河中迎擊,而要乘其部分已渡、部分未渡之時,予以攻擊,這樣最為有利。當然具體的情況還要斟酌才能給予定性。如果要與敵軍交戰,也不要靠近江河迎擊他,因為這樣,敵人就不肯渡江了。在江河地帶駐紮,同樣要居高向陽,切勿逆著水流在敵軍下游駐紮或佈陣。

  經過沼澤地帶,應迅速離開,不要停留。如在沼澤地帶與敵軍遭遇,那就要依傍水草而靠近樹林。在平原地帶駐軍,要選擇地勢平坦的地方,最好背靠高處,前低後高,不至於發生各種疾病。丘陵、堤防駐軍,必須駐紮在向陽的一面,並且要背靠著它為上。

  自己的部隊旁邊有山川險阻之地、潢井低窪之地、或多林木、或生蘆荻,草木繁茂蒙蔽遮蓋,必須仔細地檢覆、搜索,因為這些都是易隱伏兵和奸細。敵軍離我很近而仍保持鎮靜的,那是因為它倚仗據有險要的地形。敵軍離我很遠而屢次來挑戰的,那是企圖誘我進擊。敵軍之所以不居險要而居平地,定有以利誘我的用意。

  彭老將軍也是不住口的與我論兵,眾將紛紛而言。

  劉節才的兵法的應用明顯的高過數人,按他所說又是另一個局面。

  打仗並不是兵愈多愈好,只要不恃勇輕進,兵眾合力就足用,能判明敵情虛實便能而戰勝敵人了。無深謀遠慮又輕敵妄動的人,勢必成為俘虜。將帥在士卒尚未親近依附時,就貿然處罰士卒,那一定人心不服,人心不服就難以使用;如果士卒對將帥已經親近依附,仍不執行軍紀軍法,這樣的軍隊也是不能使用的。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我也深受感動,這些人並未將我置外,看來我在軍中到是深得了他們的擁戴了,只是兵法之事不是一日而成,我還欠缺太多太多。

  八百里路讓兵士們再緩行也不過一月有餘,我有意壓住了行軍的速度,每日裡同了眾將把酒言歡,眾將也是極為開心,按理說行軍途中嚴禁嗜酒,可我根本不管這個規矩,彭老將軍也是日日高歌,只劉節才不住搖頭卻也無可奈何。

  眼見的再有個四、五日便可到了京城,訊卒如流水般的來來去去傳遞著消息。這一日看著天晚,紮下了營寨。

  訊卒不住飛馬報來消息,白應傑和方明於城南與勤王的南郡郡守任清河一場混戰,兵士傷亡過半,竟是大敗,現正引了敗軍往這裡退了下來。南郡郡守也沒再引兵追擊,而是重兵進了京城,廢了少帝,擁立了皇六叔坐了皇位,國號仍叫太清,改年號為太平元年,大臣多有不滿者均遭了重刑,並強力鎮壓反抗的兵勇,現今城內已是一片血光。

  忙請了眾將進大帳內議事,眾將亂紛紛的也一時沒了主意,只好先穩了大營,暫不去京都,傳檄天下,對於南郡郡守的所作所為予以斥責。

  三日後,白應傑和方明引了殘兵回到了大營,身上多處帶傷,金盔早已跑沒了影,方明身著數箭,兵器也失了蹤。

  我不由的想起老帝這幾個兄弟,無一不是有著涎逾國器之主,我現在的身邊還有個四皇叔,三公主又是要與我等拚命,這其中必有些緣故了。只不過歷來皇室權位的爭奪決定著天下的興衰,百姓們何罪自也是苦不堪言,一定要在這次一次將這些個劣根除個乾淨才是。

  問明了當日戰事,安排白應傑等人歇息了後,我心中已是有了個定案,與金吒、哪吒商議後,更是有了些信心,遂開始一一安排,準備與任清河大戰後一定天下。

  劉節才作了個先鋒,引了本部兵五千先去城外南門安扎,尋機出戰。張世泰、趙勇年各引兵五千於劉節才配合,尋可設伏之地誘敵於城南,力爭奪取先機。

  白應傑和方明各引兵五千,於城東、城西鼓噪,以期造出大兵壓境的氣勢來。

  周大刀、張仁和曾鐵錘除留下三座輔城的守兵外,各引兵五千遠遠的將城圍住了,不得放走城內的一個兵將。

  我帶著大軍於兩日後重兵圍城,以圖生變。

  眾將紛紛得令而去,訊卒也早將消息傳了出去。

  一日後,周大刀、張仁、曾鐵錘紛派訊卒傳回消息,三路人馬已是出了輔城,我遂引著眾軍連夜起程,殺奔京都,務求一戰而勝。

  眼見的離京都不足一日的路程,天也黑將下來,彭老將軍於是安排紮營,忙亂著隨口吃了些東西,早早的歇在了帳內,想著來日與南郡郡守先行商議,如若不肯自是大軍相就。

  路上行軍也及是勞累,昏昏沉沉的睡了去卻又是難以睡的踏實,正碾轉反側,耳內聽的喊殺聲四起,慌忙披了衣物起了身,外面已是火箭如蝗密密的射了進來,兵士們無不東西亂躥,火光已是沖天而起,一時心裡不由的緊張了起來,毫無疑問,我們中伏了。

  剛到得帳門外,十數隻火箭身在了大帳上,大帳瞬間已是燃起了大火,幾個親兵亂亂的上來圍住了我,遠處喊殺聲伴著陣陣的馬蹄聲已近了身邊。慌亂間提了大刀一進不知該怎麼辦時,張世泰與趙勇年已各引了數百名兵士護住了我,我也被張世泰一把提上了馬背,在眾兵士的擁裹下向外衝去。

  剛過的數個大帳,金吒與哪吒各自提了兵器也衝了過來,彭老將軍騎在馬上不住的大聲呼喝,可憐兵士們亂成了一團,又有誰能聽的見在這震天的喊殺聲裡顯的及為微弱的聲音。

  慌忙間衝出了大火籠罩的大營,想著奔前營而去,一路上不斷遭到亂箭的伏擊,身邊的兵士們迅速的減少,幾員大將身上多少都有了傷,當真是狼狽不堪,眼看著前方已是有了自已的前營大寨,寨中沒有多少火光,四下裡映照著大旗仍是我方的人馬,於是心裡稍安。

  不料一隊人馬從側方又殺了過來,數十支火把下馬上一員戰將身著銀盔銀甲,滿臉的落腮鬍須很是威猛,手提著長柄大斧攔住了去路。一看見我們,他便將馬韁繩一提立住了身,對著我們「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來他已是認出了我。

  「果不出我家郡守之料,我今日可要立個頭功了」。果然,那員戰將邊笑邊用一隻手將顯得沉沉的長柄大斧對著了我大聲喝道:「你這個護國的大將軍還不下馬受縛,也免了我親手砍了你。」言語聲震如牛,當是員虎將。

  這時,一支流矢正中了我身下的馬的前胸,戰馬吃痛明顯的受了一驚,前蹄一閃身子一立,我立時頭朝下的載了下來,身後的張世泰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只是衣物承不住我的重量已是瞬間碎裂,不由自主的繼續跌落。

  我眼角的餘光分明看見,那員戰將已是高舉著大斧,口中大聲的呼喊著催著戰馬向我直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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