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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ppp6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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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煙雨江南] 罪惡之城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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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19 19:28:17
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七十 神秘的機械

  末日印記飛入李察手中後,神殿的兩扇大門即刻關上,顯然梵琳不想再有進一步的交流。

  李察望向諾蘭,若有所思,問:“剛才似乎只是梵琳殿下留下的一個意志。”

  諾蘭點頭,說:“是的。梵琳殿下已經啟程,去了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我以為殿下已經走了,沒想到她還留了一段意志下來。直到你來到永恆龍殿,這段意志才激活。”

  “殿下去了哪裡?”李察有些好奇地問。

  “那個地方……是說不出來的。”諾蘭給了一段讓李察感覺到很熟悉的回答。

  “那麼,我就要回法羅了。你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嗎?”

  諾蘭沉吟了一下,說:“你的敵人似乎越來越多了。”

  李察笑了笑,說:“這是沒辦法的事。”

  諾蘭看著李察,眉宇間隱約有憂色,說:“但你還是要小心。最近我嘗試了幾次去觀察你的命運,每一次總讓我感覺到好像有莫名的巨大風險正在接近你。這種危險,似乎已經在你身邊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以至於幾乎被忽略。我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個大概,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李察立刻抓住了幾個關鍵詞,這幾個詞的指向都是久未出現的陰影生物。蘇海倫已經為他暫時封住了陰影軍團進入這個世界的通道。難道說是蘇海倫的封印出了問題?不過諾蘭看到的只是模糊的預言,並沒有清晰的指向,所以也只能提醒李察當心。

  在離開神殿之前,李察忽然想起一事,問:“你的神恩還夠嗎?”

  諾蘭苦笑一下,說:“暫時還可以自保,不用擔心我。過幾天圖蘭家族就會有一次獻祭,我會得到一些神恩。”

  李察點了點頭,說:“我會儘快弄些祭品回來。”

  “祭品只是小事,你正常做事吧,不要考慮我這邊。”

  李察回到浮島後,第一時間來到魔法實驗室,將那枚末日印記放在實驗台上,就近觀察。末日印記已經徹底變了,現在是一顆透明的水晶球,裡面飄浮著一枚深色的奇異金屬結晶。現在的末日印記已經處於可以探測和觀察的狀態,而非當日剛剛得到時那種一切秘密都籠罩在迷霧中的感覺。

  梵琳不知用什麼樣的手段,把這枚末日印記上的保護外殼給剝開,露出了裡面深藏的秘密。

  經過反覆幾次嘗試,李察發現末日印記對魔力以及其它多種形式的能量都有反應。他隨即嘗試著輸入魔力,水晶球內的金屬塊就開始微微震顫起來,彷彿一具微小的煉金機械正在啟動。李察逐漸加大魔力的輸入,金屬塊的震顫開始變得明顯。當魔力輸入增加到大魔導師級別時,整個末日印記發出嗡的一聲輕響,裡面的金屬塊前端出現了幾條裂縫,從裡面射出橙色的光芒。隨即金屬塊的前部裂開,幾片外殼如花瓣般張開,從裡面探出了一根如手指大小的金屬條,並且不斷向前延伸。

  那根本不是什麼金屬塊,而是一具精巧到不可思議地步的機械!

  李察看得聚精會神,放射著光芒的雙眼不放過每一個細節。末日印記中的機械不斷變幻著形態,轉眼間就化為一艘與魔法船有些類似的東西。但它僅僅在這個形態上穩定了一秒,就又向下一個形態變化。轉眼之間,印記中的神秘機械就變幻了上百種形態,裡面的每一個零件似乎都可以拆分轉換成數個甚至數十個更小的零件。那些在李察眼中已經屬於不可再分的部位,下一刻就會分裂成無數微小得幾乎無法分辨的零件。那些零件一方面在分解,另一方面又在不斷結合,變成新的零件,併進而變成下一個形態的一部分。

  這是一架神奇的機械,宛若有自己的生命和靈魂,就在那裡不斷地變幻著種種形態。其中那些最細微的變化就連用上了洞察的李察也只能勉強看清楚。然而是不是還有更加細微的變化,就連洞察也無法看到了。

  在李察的視野中,無數數字正如瀑布般滾落,數據量之大,讓他以智慧天賦記憶都變得十分困難,更不用說去建立什麼解析模型了。而且由於洞察還沒能看到許多更加細微的變化,因此這些數據就是得到了,也是殘缺不全的,能否建立起一個可行的解析模型還是兩說。

  但是李察有種直覺,就是末日印記以及收割者,代表著一種全新的規則體系。而末日印記被梵琳處理過之後終於處於可以解析的狀態。只不過解析的難度之高遠超李察曾經觸摸到的任何規則,直和在蘇海倫命運天秤上所看到的規則相去無幾。兩種規則此刻也難說哪個更加高級,因為李察當前的智慧天賦都沒有成功解析的可能。

  就在這時,李察忽然感覺到一陣眩暈,不得不從洞察的狀態中退了出來。他看了看魔法鐘,發現時間才過去不到十分鐘。如此短的時間,就耗盡了李察的魔力和精力。李察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覺得兩大天賦有不敷使用的跡象。

  他看著手心裡的末日印記,此刻因為停止輸入魔力,裡面的金屬又恢復了原狀,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之處。李察掂了掂末日印記,找了個小巧的封魔盒,把它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

  此刻李察疲累異常,然而卻感覺到久未變化的真實天賦有隱約要突破的跡象。這算是意外之喜,看來再觀察幾次末日印記的變化,真實天賦就有可能進階了。

  此刻離天亮還有些時候,於是李察抓緊時間冥想,終於在預定離開的時間之前,將魔力補充了小半。

  由於時間流速上的差異,這次回歸時,法羅又是十五天過去了。這十五天,法羅已經發生了許多變化。

  李察大舉召集追隨者、聖域強者、大魔導師以及將軍的事不知道怎麼的就洩露了出去,然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開,並且出了深紅公國的邊界,在人類國度中遠遠傳了開去。轉眼之間,諸國都知道,李察想要幹件大事了。只是不知道他這一次的目標對準了誰,是一個大帝國,還是某個神明在世俗的教會。

  這個消息剎那間激起了太多的不安,各國國王、教會主教們幾乎在第一時間召開秘密會議,隨即第二天使者們就紛紛出發,試圖在李察真正有所行動之前達成了一些秘約。深紅公國的可怕,人類各國早已有所瞭解。只看深紅公國幾乎壟斷了大陸西部地帶的奴隷貿易,財源滾滾,卻無人提出異議,就可見一斑。

  一時之間,原本應該是秘密的召集令就如插上了翅膀,像風一樣傳遍了半個法羅的人類國度。

  在格拉斯堡公爵的領地中,有一座美麗的鏡湖,湖畔的鏡湖城堡則被稱為紅杉王國最美麗的城堡之一。鏡湖城堡以風光秀麗、建築精美著稱,並不是以防禦等戰爭功能見長。在距離城堡不遠處,修建著一座軍營,裡面駐紮著整整一個大隊的騎士和近千名步兵。這才是守衛城堡的主要力量。

  在境湖城堡的上層,隔離出了一塊特殊的區域。這片區域內有臥室、會客廳和書房,構成了一個半獨立的空間。區域內的地毯是淡藍色,而不是其它地方的深紅色。一進入這片特殊的區域,無論侍女還是衛兵,都會刻意壓低些聲音。因此這片區域顯得十分幽靜。

  有幾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守在區域的幾個入口。他們身上並不是格拉斯堡的家徽,而赫然是皇室的標誌。守衛這片區域的,居然是紅杉王國的禁衛騎士。

  在中央的大臥室內,擺放著一張極致奢華的大床,上面躺著一個粉嫩白胖的年輕人,正在沉睡。這就是格拉斯堡公爵的孫子,身上流淌著獨角獸之血,並且血脈正在顯化覺醒的希姆子爵。

  兩個貴族青年正站在大臥室門外,聊著整個大陸的政治局勢。眼前法羅最重大的事件,莫過於李察的召集令,他們討論的焦點自然脫離不了這個話題。

  “聽說這次深紅大公李察要召集全部的強者!”

  “是啊!深紅大公麾下有很多個鎮國強者吧?這一次他的屠刀不知道又會揮向誰。”

  他們談得興起,聲音不自覺的越來越大,一個個開始列舉起李察麾下的鎮國強者。就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臥室裡的希姆雙眉皺在一起,夢囈般輕聲說著:“李察……召集……強者……”

  這幾個詞反覆重複著,希姆的呼吸正漸漸變得急促。

  門口的兩名貴族青年依舊在高談闊論。他們都是格拉斯堡公爵的第三代嫡系血脈,身份雖然不如希姆這樣重要,但也可以在境湖城堡內隨意行走了。兩個人此刻興緻高漲,早都把這片區域內不許大聲說話的規定拋在了腦後。

  在這片區域中,原本規定是說話聲音如果能夠讓一米之外的人清楚聽到,那就是聲音過大,必須嚴懲。這條規定是為了不打擾希姆的長眠。獨角獸血脈在覺醒之前,必然要有一段頗長的沉睡期,在此期間受到打擾,有可能會影響到覺醒後的血脈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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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2 09:06:45
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七十一 蘇醒

  只是希姆沉睡的時間太長了,那麼多年以來絲毫沒有醒來的征兆。時間久了,這條規定就日漸變得寬松,不再被人們那麼嚴格地遵守了。

  床上的希姆正在不斷重復著李察、召集、強者這幾個詞,頻率越來越快,呼吸更是急促。可以看到他眼皮下的眼珠正劇烈地來回轉動著,雪白且粉嫩的肌膚上泛起一層異樣的桃紅色。

  門口的兩位貴族青年還在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其中一個忽然驚叫,因為就在他面前的博古架上,一個古董瓷瓶正在搖晃著,然後居然自行飄了起來!

  他們駭然四顧,這才發現不止是這個瓷瓶,周圍許多小的物品擺件都徐徐飄上半空,那些大件的東西也開始搖晃起來,幅度不斷增大。他們還未來得及驚慌,只覺身上一輕,竟然也從地上飄浮起來。他們這才發覺,周圍的重力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兩個貴族青年都頗有武力,全是十級以上,可是這種情況卻是第一次遇到,一時手足無措。在走廊的盡頭,那裡的花架還好好的豎著,說明重力還是正常的。可是這對青年已經快要飄到天花板上了。驚慌過後,他們發現這就象是踏入了某種類型的魔法陣,於是立刻調動斗氣對抗,想把身體墜下地面,但是努力了好幾次,都全無作用。他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能夠影響重力的環境,驚慌之下,更是手足無措。

  整個境湖城堡都忽然躁動起來,在城堡主樓上,一縷強烈毫光沖天而起,直指雲宵!澎湃的力量氣息四下散溢,瞬間拍擊在每一位強者的心頭。

  鎮國強者!這是一位新的鎮國強者誕生的標志!

  大臥室內,所有的東西都在空中無規律地飄浮著,房間內的重力已經完全消失。偌大空間裡,只有希姆躺著的大床還安然無恙。

  希姆仍然沒有醒,只是如夢囈般嘴裡快速呢喃著召集這幾個詞,呼吸一陣急過一陣。每當他的肌膚上泛過一層潮紅時,周圍的重力場就會相應變化,

  兩名貴族青年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希姆要醒了!

  臥室中,希姆忽然大吼一聲:「李察!」猛然從床上坐起!

  他睜開雙眼,有些迷茫地看著周圍,喃喃地說:「這……這是哪裡?入侵者!我不是應該在燃火城嗎?這裡是……鏡湖堡?怎麼突然到了這裡?是誰在和我說話,是誰在說李察大人正在召集麾下所有強者?」

  希姆的語速十分遲緩,眼中也是一陣清醒一陣迷茫,顯然還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周圍的環境受他此刻的狀態影響,房間中的東西突然改變了無規律飄浮的狀態,開始忽上忽下的亂飛,顯然環境重力開始變得變幻不定,根本無從捉摸。只有希姆和他的那張大床如中流砥柱般巋然不動。

  啪啪數聲,幾只花瓶在牆壁上撞得粉碎,屋外更是傳來兩位青年的驚叫,隨後是兩聲悶響,接著就是慘叫。那兩個漂浮在空中想盡辦法也用不出力道的貴族青年,先是重重撞在牆上,然後忽然向上飛出,拍在天花板頂。他們就象兩只破口袋,不斷被重力牽引,在四面牆壁上到處拍擊摔打。如果不是個人實力還算過得去,身體有一定防御能力,他們早就斷了不知道多少根骨頭。

  房間中的希姆依舊是一臉茫然,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東西為什麼都在空中飛舞飄浮著。這時一個花瓶呼地飛了過來,貼著希姆的頭頂飛過,嚇得他猛一低頭,這才避免了花瓶在自己的腦門上開花。

  希姆受了驚嚇,周圍的重力立刻變得更加紊亂。就在這時,長廊中忽然響起一聲詠嘆調般的高音:「我的小寶貝是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噢,看這些美麗景象!看那個飛過去的椅子!是他,他一定已經醒過來了!小寶貝,我來了,你一定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我的吧?」

  高音的主人是一位貴夫人,她有著誇張的造型和同樣誇張的體形。近兩米的身高、凹凸有致的豐腴身體,寬大的皺褶長裙讓她看起來就象是一頭行進中的母象。她容貌其實頗為美麗,只是涂得雪白的臉、猩紅的嘴唇以及一系列奢華到誇張的珠寶,反而讓人們忽略了她嬌豔精致的五官。

  兩位貴族青年正在努力平衡著自己的身體,看到貴婦到來,急忙叫道:「葉卡特琳娜夫人,您要小心!這片區域有古怪……」

  他們話還沒有說完,葉卡特琳娜伯爵夫人就沖進了重力紊亂區。她高大豐腴的身體頓時向空中一浮,然而隨即又落回地面,還發出通的一聲悶響,震得整層地板都在搖晃著。

  「小寶貝!等著我,我來了!」

  在高亢的詠嘆調中,葉卡特琳娜夫人帶著濃烈的香風,若奔騰的猛獁,從走廊中平推過去,撲入希姆的臥室。兩個不小心停留在行進路線上的貴族青年被當場撞飛,重重拍在牆上,終於無可抵抗地暈了過去。

  在夫人身後,還跟著兩位侍女。她們身材嬌小,躲在夫人龐大身軀的陰影下,也跟著進入臥室。

  原本還處於半迷茫狀態下的希姆看到了她,眼睛驟然睜大,發出一聲尖叫!

  受了驚嚇後,子爵周圍的重力變化得更加劇烈了。葉卡特琳娜夫人身後的兩位侍女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拍在天花板上。

  而伯爵夫人也是一聲驚叫,如小山般的身體也浮上半空。但是她忽然嘿地一聲,豐/乳/肥/臀一陣顫動,整個人擺脫重力束縛,重新落回地上。

  夫人雙手十指交叉輕按在胸口,如同禮贊般發出驚嘆,道:「多麼完美的重力控制,多麼復雜的重力波動!這就是獨角聖獸血脈的最佳證明!啊!我的小寶貝,剛才那道沖天的氣勢,是鎮國強者的證明吧?你真是太優秀了,太出色了,我簡直是要愛死你了!啊,親愛的!」

  伯爵夫人一躍而起,宛若輕盈的乳燕,投入希姆的懷中。確切點說,是把希姆壓進她的懷裡。

  結實的實木大床吱呀呻吟了幾聲,就轟然倒塌。

  廢墟中,葉卡特琳娜按著希姆揉搓了許久,這才把他從自己如小山般的胸脯中挖出來,放在眼前仔細看了會,越看越愛,湊上去又是重重親了一口,直到希姆快要窒息時才放開。在體形龐大的夫人面前,子爵整整矮了一個頭,並且細了三圈,無論夫人怎樣揉搓,他都毫無反抗的余力。

  隨著希姆的清醒,異常的重力波動終於恢復了正常。希姆看著夫人,試探著問:「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伯爵夫人本來就是身材修長豐滿極為豔麗的那種類型,現在她身高拔高到近兩米,豐腴程度卻是有增無減,於是整整比原先大了兩圈。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生下我們愛的結晶後,我的力量就突飛猛進,只不過副作用似乎就是力量越強,體形就會變得越大,然後就是現在你看到的樣子了。」說到這裡,夫人突然又興奮起來,用獨特的高音叫道:「啊,對了,你還沒有看過我們愛情的結晶!你們,去把小寶貝們都帶來!」

  希姆臉色一變,片刻之後終於突出幾個字來:「小寶貝……們?」

  「是啊!」

  兩位侍女此刻已經各抱了一個孩子進來,她們實際上都有著十二級的實力,一擺脫重力束縛後,又恢復了來去如風的速度。

  希姆面前,是一個十歲左右的清秀小男孩,以及一個看上去才五六歲的漂亮小女孩。兩個孩子都極為漂亮,只是容貌即不象希姆,也不象葉卡特琳娜。

  夫人一把把小男孩抱了過來,舉到希姆面前,說:「你看看,我們的孩子!看他的血脈是多麼的濃郁!」

  希姆駭然看到,在小男孩的前額發際內,赫然有一個小小的突起,就象一個剛欲長成的小角。至於男孩女孩的容貌不象自己,倒是沒有什麼。血脈能力越是顯化的後代,外貌就會變化得越厲害。其實希姆自己就是一個例子。

  夫人舉了舉小男孩,說:「陛下已經決定收養他,將來會給與他一塊公爵領。」

  希姆咽了口口水,說:「我睡了多久了?」

  「十年多了。」

  希姆指了指小女孩,說:「我記得沉睡之前你已經有身孕了。可是她是怎麼回事?」

  夫人臉上泛起一陣暈紅,作嬌羞狀,說:「這個……你睡了那麼久,我一個人怎麼過啊!萬幸的是,你雖然熟睡著,但是雄性的本能還在,特別是你有獨角獸的血脈支撐,這個……很厲害嘛!然後次數稍稍的多了那麼一點,就有了這個小寶貝。」

  希姆頓時一陣眩暈,不敢去想象自己沉睡時都發生了些什麼,次數稍稍多了一點又具體是什麼含義。他向左右看看,問:「我剛才好象聽到有人提到了李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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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2 09:07:03
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七十二 虔誠

  「深紅大公啊。他現在可是閣下了。最近不知為什麼,李察閣下突然召集麾下所有的強者。現在幾個大國和一些教會都很不安,生怕自己變成他下一個打擊的目標。深紅大公麾下的鎮國強者太多了,又有安列卡拉這等名將,大公本人更是戰無不勝。如此實力,他為什麼還要集結力量,隨便派個安列卡拉,再加上一個鎮國強者坐鎮,就可以滅了一個公國了。既然李察閣下召集強者,那就意味著他的目標肯定不是一個公國,也不會是哪個小王國。」

  希姆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入侵者戰爭的緊要關頭,他被格拉斯堡公爵關在燃火城,然後就突然陷入沉睡。伯爵夫人口中說到的名詞諸如深紅大公、安列卡拉都極為陌生,不過他抓住了關鍵詞,陡然雙眼一亮,說:「李察大人果然在召集強者。我要去。」

  「可是時間上有些來不及了。據說距離截止日期只有不到十天了。」

  「五天我就能趕到。」

  「五天。可你什麼時候出發,光是准備你的衣服、隨從、路上的食物和水,就需要三天時間。」

  希姆騰地跳了起來,抓過侍女吩咐道:「去給我准備獵裝和佩劍,另外要三匹好馬。再裝上一袋熏肉和面包就可以了。立刻去辦,我要在一個小時後出發。那些力量還不如我的家伙,就不用帶了。」最後一句話,希姆是豪氣萬丈地吼出來的。

  隨即希姆干脆利落地洗漱換衣,掛劍上馬,還不到一個小時就縱馬出了鏡湖城堡,向藍水綠洲的方向如飛而去。在城堡天台上,葉卡特琳娜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驚訝得嘴久久都無法合攏。

  許久,她才一聲呻吟:「噢。我的小寶貝,你真是太帥了。」

  希姆這次覺醒後就象是變了一個人,行動如風如火,決事果斷干練,再也不講究什麼奢華享受,幾匹馬一袋糧,就敢孤身橫穿王國,前往遠在染血之地的藍水綠洲。這一刻的希姆,確實有了幾分梟雄氣概,看得葉卡特琳娜兩眼放光,面色潮紅。

  「來人哪。」夫人忽然一聲高叫。

  兩名侍女即刻出現在她身後,只不過她們原本嬌美面孔上摔得鼻青臉腫的淤痕尚未消退。

  伯爵夫人依舊在深情地遠眺著希姆的背影,說:「收拾馬車,召集我最精銳的戰士,帶上所有拿得出手的強者,我們准備去深紅公國,去參加李察閣下的戰爭。」

  兩名侍女如飛而去,用不了多久,以鏡湖城堡為中心,近萬平方公裡的領地就會沸騰起來,隸屬於葉卡特琳娜伯爵夫人以及格拉斯堡公爵撥過來的戰士,就會集結在鏡湖湖畔,然後趕往紅杉王國與深紅公國的邊界。而伯爵夫人將會先行一步,前往藍水綠洲城會見李察,表明願在這次行動中附諸驥尾的態度。

  當侍女離開後,伯爵夫人的臉上依然保留著花痴般的笑容,可是她的雙眼,看到的卻是權勢、財富和野心。

  作為吸引了大陸西部所有目光的焦點人物,法羅的深紅大公爵李察,此刻卻是一片沉靜。除了距離最遠的幾位將軍外,大多數人都已雲集藍水綠洲城。雖然離李察劃定的時限還有幾天時間,可是有許多人已經等不及了。

  「頭兒。我們這就出發吧。少那幾個小家伙根本就無所謂。」

  在李察的意識中,提拉米蘇的聲音再次響起。

  食人魔領主的體型越來越大了,此刻已經超過了六米,但依然沒有絲毫停止生長的跡象。如此龐大的體形,讓他在以人類為主的藍水綠洲城極不適應。這裡的建築太小,也太精致,除了幾條寬闊大街外,那些小巷食人魔都擠不進去。他一個轉身,就有可能在無意中擠倒一座房屋。

  而且凡是食人魔出現的地方,那些普通領民豢養的馬、牛、狗就會嚇得四處亂逃,或者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甚至連一些用做坐騎或戰斗輔助的魔獸也會受影響。所以在這座越來越繁榮的城市中,屬於食人魔的活動空間卻是越來越小。

  提拉米蘇巴不得早點出戰,好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另外食人魔領主覺得自己很久沒有好好活動過了,再這樣下去,它該/死的得給自己加上活力,才能讓關節不鏽住。

  對於提拉米蘇的建議,李察只是淡然一笑,在意識中把自己的決定傳遞開去。」等鐵三角帝國的使者到了,再說出戰的事。」

  一眾追隨者立刻找到了關鍵詞:鐵三角帝國。

  在魔法實驗室中,李察正埋首於深紅流火的繪制中。這幅構裝已經接近尾聲,只需要兩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完成了。只是這幅構裝卻沒能產生魔法靈魂。象深紅流火這樣的四階構裝,對現在的李察來說已經沒有太多難度,所以可以抱著輕松的心態,一邊和追隨者們閒聊,一邊繪制構裝。

  休息時間,李察拿出一張魔法紙,在上面繪制了特殊的法陣後,又寫下一句話:「盡量不要參與到這場戰爭中。」

  這行字寫完後不久就漸漸消失,隨後魔法紙猛烈燃燒起來,頃刻間化為灰燼。

  遠方的勇氣之神教會中,樞機主教們剛剛舉行完一場重要的祈禱儀式,此刻正三三兩兩地走出大神殿,並且相互攀談著。

  布斯克茨是新近上龘任的樞機主教,以卓越的功績,敢於和瀆神者李察進行周旋的勇氣,以及准確的判斷而著稱。深紅公國幾次大的動向,都落入布斯克茨的預料,特別是他准確預言了深紅公國的戰略方向是在祖源高地,暫時無力、也沒有興趣向東方用兵,由此名聲大噪,甚至引起了勇氣之神內安的注目,並在不久後以絕對多數票晉升樞機主教。

  此刻布斯克茨正和兩位年長的樞機主教交談著,話題當然離不開李察召集強者的最新動向。他忽然感覺到懷中的一本聖典微微發熱,於是不動聲色地找了個借口,匆匆回到自己的住處。

  小心關上了房門後,布斯克茨打開了聖典,快速翻到指定的一頁。在頁面上,正緩緩浮現出一行字:「盡量不要參與到這場戰爭中。」

  布斯克茨吃了一驚,心髒立刻狂跳起來。他反復看了幾遍,確認那是李察的字跡,並且傳訊方式沒有任何異常。字跡顯現片刻,就徐徐消失。布斯克茨又抬起頭,用極為謹慎和戒備的目光環視著自己的房間,確認一切安靜正常,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這套房間是給樞機主教的標准配備,因而裡面包括了數個房間,舉架高大深遠。但是布斯克茨入住以後卻沒有增加任何布置陳設,整個房間裡設施極度簡陋,保持著建造完成後連牆都沒有刷過的原始面貌,寥寥無幾的幾樣家俱上也沒有絲毫裝飾,就連雕飾都沒有。

  靠牆的衣架上擺著幾件神袍,已經洗得有些褪色了。單以房間內的陳設而論,就是鄉村最小一個教堂裡的牧師,住得恐怕也比這裡稍微體面些。看著眼前的景象,沒有人會和布斯克茨以前的生活聯系到一起。還在主持一座神殿時,他可是出了名的生活奢華,還因此數次被人舉報到教皇陛下那裡去。

  可是現在,布斯克茨卻由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在當上樞機主教之前,他就宣布在清贖自己的罪過之前,將會過苦修的生活。最初人們只是以為他在掩人耳目做做戲而已,但是三年後,這樣的聲音就少了很多,一直到現在,十余年過去了,所有對他的質疑都變成了贊揚。就連內安都注意到了自己的高級神職人員中多了這樣一名苦修士。

  布斯克茨坐在桌前,思緒忽然一陣恍惚,想到了多年之前,改變自己命運的那一天。當李察將那張寫著神術的紙遞到面前時,他絕對沒有想到,此後自己整個生活、甚至整個信仰都為之改變。

  他的目光落到了用來和李察傳遞信息的聖典上,忽然心中一顫。李察給他的神術,確實連內安都能瞞過去。這些年來,他不斷和李察暗中往來,將教廷最機密的消息傳給李察,可是獲得內安的神恩卻只有越來越多,多到了讓他自己都害怕的地步。

  如今的布斯克茨已經是十八級的大神官了,這個等級已經勉強觸摸到了教皇的門檻。當然,那只是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勇氣之神的歷史上,教皇鮮有十九級以下的,但是也僅僅只有一位達到過二十一級。

  可是樞機主教們,包括教皇,卻都十分看好布斯克茨的自律和苦修。他們都認為布斯克茨將來晉升十九級完全不是問題。

  每當這個時候,布斯克茨心中泛起的不是欣慰,卻是恐懼。他生怕自己暴露在勇氣之神的視線中時間過長,那樣的話,神的雙眼總會看穿他心底的秘密。所以一旦聽到類似的聲音,布斯克茨總是委婉推辭,表示對教皇的大位絕無奢望。甚至有兩次他可以把樞機主教中的排位往前升一升,他都婉轉推辭。

  然而越是這樣,布斯克茨無奈發現,自己獲得的神恩卻是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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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2 09:07:23
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七十三 目標

下午。就將是教會樞機主教團討論李察最近動向的時候了。新晉的樞機主教定下心來。端了一碗清水。用手指蘸著水。在木桌上將李察的話寫了下來。仔細揣摩。過了片刻。桌上的字跡漸漸干了。他就會再蘸清水重寫一遍。如是十余遍後。布斯克茨終於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李察的意思。
  
   他拿出一塊黑面包。和著碗裡剩余的清水吃下。就算是一頓午餐。此時距離下午還有些時間。他合衣躺到床上。閉目小憩。將養精神。下午的會議。將會是一場漫長而艱苦的戰爭。
  
   木床很簡朴。麻布的床單會讓人感覺粗糙難受。可是不知從何時起。躺在這樣的床上。過著極至簡朴的生活。卻會讓布斯克茨的心安靜下來。也不再有彷徨和畏懼。有時午夜沉思。他也會有所迷茫。不明白自己的方向是在哪裡。
  
   下午三時。所有的樞機主教均准時到場。教皇和主教團書記官分別坐在長桌的兩端。書記官敲響手邊的銅鈴後。會議正式開始。這次會議就是為了討論如何應對李察的召集令。上一次宗教戰爭的慘敗還銘刻在眾主教們的心底。丟失了整整一個王國的教區。對勇氣之神的打擊是空前的。還好布斯克茨展示了神跡般的口才。硬是從李察手中要回了兩個行省的教區。這才挽回了一些損失。
  
   轉眼間就是許多年過去了。深紅公國已經變成了一個可怕的龐然大物。沉甸甸地壓在所有人的心口。許多樞機主教都在相互私語。他們顯然傾向於一開始就加入到戰爭中去。因為勇氣之神的教區和李察的勢力相鄰。而且李察沒有理由會放過一個被削弱的敵人。
  
   但當正式發言開始時。一向低調的樞機主教布斯克茨卻是第一個站了起來。眾人知道。這意味著布斯克茨有了不容動搖的主張。在歷史上。這樣的時候並不多。但每一次布斯克茨都是對了。
  
   這一次。新晉樞機主教的第一句話就震動了全場:「我認為。這次我們不是李察的敵人……」
  
   盡管布斯克茨說出這句話顯然經過了深思熟慮。但是和大多數人的意見相左。因此引起了一場激烈而漫長的辯論。會議從下午一直開到深夜。再到天色微明。縱然主教們個個神力深厚。但到了這個時候。都已筋疲力盡。最終還是布斯克茨取得了勝利。教皇決定在這場戰爭中先執中立立場。但要全力備戰。以防萬一。在宣布決定時。教皇罕見地說。這個決定並不是基於理智的判斷。而是基於對布斯克茨的信任。
  
   時間一天天的在過去。距離李察召集追隨者的最後時限已經不到三天了。此刻在鐵三角帝國國都。皇帝和所有內閣大臣也都在近乎於不眠不休地開著會。會議已經持續了數天。卻還沒有一個結果。
  
   鐵三角帝國內閣會議討論的內容。就是李察使者送來的三項要求。第一項要求就是立刻交出撒倫威爾。並且要保證撒倫威爾肯以諸神之名起誓。從此一心為深紅公國效力。第二項要求就是徹底清剿帝國內部一切與紅色哥薩克相關的勢力。所有幕後的貴族必須放棄對紅色哥薩克的支持。並且所有頭領都要緝拿歸案。並交給李察處置。第三項要求則是在帝國內部宣布時間之神西奈為不受歡迎、不受保護的教會。 李察有權利派少量精銳進入帝國打擊時間之神的教會。
  
   這三項要求。可以說每一項都讓鐵三角帝國難以接受。但是從使者到來的那一刻起。帝國高層就都認識到。這次李察的戰爭目標就是鐵三角帝國。只要想起李察麾下多如牛毛的鎮國強者。如鋼鐵洪流般的精銳騎士。以及裝備精良得堪比帝國皇家禁衛的軍隊。即使是最強硬的主戰派也會為之失聲。
  
   答應了李察的三項要求。鐵三角帝國也就是損失了些尊嚴。另外喪失部分主權。可是如果不答應。戰爭就迫在眉睫。撒倫威爾已經被緊急召回。 他是內閣中極少數堅決主張與李察一戰的人。但是皇帝還在猶豫不定。
  
   畢竟。這將是決定鐵三角帝國國運的一戰。
  
   在藍水綠洲城。李察集中精力。終於完成了深紅流火。當他還在思索應該如何把深紅流火與自身的構裝結合在一起時。一個意外的訪客打斷了李察的思路。
  
   「主人。」這是希姆看到李察的第一句話。頓時讓李察一陣惡寒。追隨者中有不少管李察叫主人的。但如提拉米蘇這樣的。那是它們的種族習慣。可是這句話從白白嫩嫩的希姆嘴裡叫出來。實在讓李察難以接受。
  
   接下來。希姆就一躍而起。撲向李察。
  
   李察咳嗽一聲。不動聲色地橫移一步。恰好避開了希姆的一撲。讓他拍在地上。希姆爬了起來。滿臉堆笑。上來就是一句「主人。您的武力更加強大了。」然後各式各樣的阿諛奉承滾滾而出。
  
   李察意外於希姆的突然出現。更加意外於他的實力。細細詢問之後。李察也不禁有些感慨獨角獸血脈的強大。只憑大睡一覺就能夠從一個廢物變成聖域強者這一點。就足以列名諾蘭德上位血脈。
  
   接下來。希姆堅決要求重歸追隨者之列。要把自己牢牢綁在李察的戰車上。此刻希姆空有一身聖域武力。實戰經驗卻基本為零。就是遇上十二級的無面。估計三兩下之內就會被她切了。不過能夠多一名聖域總歸是好事。至於實戰經驗。在李察麾下。還怕沒有仗打。
  
   李察剛剛答應下來。母巢就插了進來。說:「主人。我從希姆身上感覺到了異常甜美的氣息。他的獨角獸血脈對我非常有用。您是否可以把他『借』給我幾天。您放心。我只是需要他的一點血而已。不會傷及性命。也不會影響到他今後的成長。」
  
   李察苦笑:「象宗虎那樣。那可不行。他承受不住的。」
  
   「我會溫柔對待他的。」母巢說話越來越藝術了。
  
   一番討論後。李察發現希姆確實對母巢的進化有巨大作用。於是同意了母巢的要求。所以一天後。希姆就絕望地尖叫著。被分腦提上天空。飛速向動蕩之地飛去。
  
   希姆走後。李察沉思一會。然後花了整整一天時間。在意識中將母巢的資料全都重新過了一遍。終於發現了母巢的一個局限之處。從功能上來說。母巢只能復制和完善。而不能創造。這就是為什麼得到過希姆血液的母巢。現在又需要新的血液的原因。希姆在沉睡中覺醒了血脈能力。獨角獸血脈有極大進化。和當初不可同日而語。但母巢卻無法做到這一點。它只有汲取到最新的血液。並且進行一段時間的解析。才能夠把這個血脈能力復制。或者是模擬出來。但是越強大的生物數量就越稀少。也越難得到它們的血脈。
  
   所以母巢雖然強大。卻也不是全無弱點。在頂級戰力上的缺失。就是母巢最大的弱點。
  
   思慮至此。李察也就知道了今後的發展方向。
  
   時間過得很快。當李察圍繞著母巢。重新審定了在法羅的發展戰略時。他召集追隨者的最後時限終於到了。這一時刻。也是李察給鐵三角帝國的最後時限。帝國使者已經通過超遠程傳送來到了藍水綠洲。將帝國皇帝的決定交給了李察。
  
   李察在自己的書房召見的帝國使者。隨手撕開有魔法封印的文書。快速掃了一眼內容。面色忽然一變。驚訝地看了使者一眼。說:「拒絕全部要求。並且……即刻開戰。」
  
   使者微微躬身。說:「是的。這是偉大的皇帝陛下的決定。我們鐵三角帝國願意為了尊嚴奮戰到底。」
  
   李察掂了掂手中的文書。感覺著那似輕實重的份量。嘆了口氣。說:「撒倫威爾還好吧。這多半是他的主意。」
  
   使者說:「我並不清楚這是不是撒倫威爾殿下的決定。但我可以自豪且驕傲地通知您。這次帝國遠征軍將會由撒倫威爾殿下統帥。」
  
   李察失笑:「帝國遠征軍。遠征……呵呵。你們想要遠征哪裡。難道還以為有機會打進我的深紅公國不成。這個撒倫威爾。在我手上輸了那麼多次。怎麼還這麼盲目自信。」
  
   使者凜然喝道:「李察殿下。請您尊重撒倫威爾大人。否則的話。我有理由要求您道歉。」
  
   李察看了看使者。淡然道:「我知道你有不懼一死的心。但是激怒我的話。只是白丟了一條命而已。利益都是從刀鋒上得來的。而不是靠一張嘴空談。你回去吧。告訴撒倫威爾。他的主力要是能夠深入我的深紅公國三十公裡。這場戰爭就算我輸了。」
  
   使者愕然。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李察說的話極為狂妄。但是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出現了太多的奇跡。使者最終向李察行了一禮。就匆匆離去。趕往超遠程傳送陣。看著使者的背影。李察不禁搖了搖頭。
  
   法羅不同於諾蘭德。這裡的超遠程傳送技術還不成熟。對傳送者的身體負擔極大。這名使者連續進行了兩次如此遠距離的傳送。中間沒有經過休整和身體修整。回去後多半活不過十年。可是他卻毅然選擇了傳送。好在第一時間把情報傳送回去。
  
   任何一個國家。總是剛烈和不畏生死的人。只不過。戰爭的結局有時並不是光由勇氣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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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七十三 佈置

  當最終的時限到來時,近百位追隨者、聖域、魔導師和將軍們雲集在作戰室內,等候著李察宣佈此次召集的目標。藍水綠洲城經過多輪改建,指揮樓已經變成了宏偉的指揮城堡,相應的作戰室也變成了作戰大廳。大廳四壁懸掛著多幅魔法地圖,隨時可以根據需要調整顯示內容。大廳內可以同時容納百人,另外在兩側還有數間專供作戰參謀們使用的辦公室。他們將會把一個簡單的命令細化成可以執行的作戰方案。

  當魔法鐘聲響起時,李察走上高台,俯瞰著大廳內黑壓壓的人群。除了需要鎮守各自位面的追隨者外,可以說李察的核心心腹都在這裡了。

  李察的目光掃過眾人,在一個黑髮妙齡女人身上停了一停。他還記得這是索斯蕾爾,也是當初熊彼德家族作為停戰協議內容之一,支付給李察的‘賠償’。當時李察還曾經短暫的對妖異的索斯蕾爾產生過興趣,但是這點興趣隨即就在不斷的戰爭與奔波中消亡殆盡。李察還記得自己當初把索斯蕾爾扔進法羅,基本上是任她自生自滅的。這次召集,李察也不記得自己曾經與她聯繫過,但是這朵昔日的熊彼德雙花之一卻出現在指揮大廳中,說明她至少是一支三千人部隊的指揮官了。能夠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拉起一支三千人的軍隊,說明她絶不是一個花瓶,而是真有才華。

  這讓李察對索斯蕾爾重新有了興趣,並且著重看了她一眼。現在李察手下不缺聖域強者,缺的是傳奇、將領和強大的神官。

  不過李察也就是多看了她一眼而已。現在的李察手掌重權,自身實力也正向傳奇邁進。如索斯蕾爾的人物已經和他相距太遠。現在既然她成功引起了李察的注意,那麼李察就願意給她一個機會和一些資源,看看她能夠幹出點什麼來。但也僅此而已。她抓住了第一次機會,才有了這個機會。只有同樣把握住這次機會,李察才願意在她身上投資更多。

  “各位,這次召集大家在一起,是準備進行一場戰爭,一場將會改變整個位面格局的戰爭!”李察的第一句話就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李察手一揮,身後的巨幅懸掛魔法地圖上就出現了深紅公國周邊的區域地圖。但是地圖很快縮小,覆蓋範圍將整個鐵三角帝國和祖源高地、蒼白高地都包圍在內。隨即鐵三角帝國就在地圖上點亮。

  李察平靜地說:“就在剛才,鐵三角帝國的使者拒絶了我提出的要求,並且向深紅公國宣戰。”

  人群頓時轟的一聲,議論紛紛。將軍們的臉上全都不是凝重,而是興奮。對他們來說,鐵三角帝國雖然龐大,但不過是手下敗將,不值一提。就算他們能夠糾集數十萬大軍,最多是多花點時間消滅而已。

  等人們的興奮情緒稍稍平息,李察繼續說:“我剛剛對鐵三角帝國的使者提出,如果他們的軍隊能夠攻入公國三十公里,那麼這場戰爭就算我輸了。”

  這一句話卻讓許多深諳戰事的將軍愕然,還有些人面色變幻,想的卻是其它主意。有一名將軍當場就說:“這是要把鐵三角的主力騙進來,再聚而殲之嗎?好辦法!”

  李察搖了搖頭,說:“不,我不打算騙人。這次鐵三角帝國將會是撒倫威爾領兵。他是我的老對手了,他很瞭解我,知道我不會在這件事上騙他。所以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攻入公國三十公里,以逼迫我認輸。雖然用這種辦法贏了我他也得不到什麼,但是能夠為鐵三角帝國爭取些時間也就夠了。”

  “但是,鐵三角帝國只是我們這場戰爭第一個目標。在這一階段,我們將要攻入鐵三角帝國,打下他們的帝都,迫使帝國投降。在完成這一目標後,我會將深紅公國升格為王國。”

  李察的一番話讓許多將軍熱血沸騰,特別是一些出身於法羅本土的將領更是如此。從公國到王國,並不僅僅是頭銜的變化,而是有著實在的利益。這意味著領土的擴張,意味著大量新的貴族,也意味著一批新家族可以得到傳承。對於將軍們來說,這就是他們為之浴血奮戰的最大動力。

  而追隨者們卻都神態淡然,他們早已習慣了戰鬥和戰爭。強大的力量讓他們對世俗的權勢看得很淡。對他們來說,地位和權勢都唾手可得,追求更強大的力量才是根本之途。

  李察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自己的追隨者們,說:“鐵三角帝國是一個有底蘊的國度,在這場戰爭中,我們會遇到數量眾多的強者,而且必然會遇到傳奇!”

  這一次,所有追隨者都是神情一凜。連提拉米蘇也變得認真起來。在任何情況下,傳奇都是一個有著不同含義的稱謂。哪怕是休蘭位面龍星那樣的水貨傳奇,當初也讓李察深深為之頭痛。

  出身自法羅的人們則是第一次沉寂下來。傳奇在法羅,幾乎是與諸神並列的稱謂。對傳奇的敬畏幾乎深入每一個法羅人的血液與靈魂。

  李察依然意態輕鬆,說:“好了,這就是第一階段的戰爭目標。至於第二和第三階段的戰爭,等條件達到後,我會告訴你們的。現在,我將宣佈新的任命。”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人事任命。戰爭包括了方方面面,進攻鐵三角帝國的主力自然是由李察親自率領,但是漫長的邊界線上同樣需要重兵守衛,以免被鐵三角帝國的軍隊趁虛則入。祖源高地已經取得的戰果也需要鞏固。整整用了一個小時,李察才把所有佈置講完。

  但是在魔法地圖上,形勢卻是異常簡潔,一條粗大箭頭直指鐵三角帝國國都。

  此時此刻,在鐵三角帝國中部,一支由數萬名精鋭戰士組成的軍團正在開往邊界地區。在隊伍中間,撒倫威爾全副武裝騎在戰馬上,看上去就和身邊普通將領沒什麼區別。往日標誌性的豪華馬車早已不知去向,那些美麗的女法師助手也不見蹤影。

  這時天空中飛來一頭巨鷹,在空中盤旋數週後,辯認出了軍旅中的撒倫威爾,俯衝而下,落在了撒倫威爾的身邊,然後變成一個中年德魯依。巨鷹德魯依將一封信遞到撒倫威爾的手裡。撒倫威爾拆開了看了一會,雙眉就緊緊鎖在一起。片刻後,他命人把地圖拿來,就在馬背上攤開,開始仔細研究,同時也把那封信交給主要幾名將軍傳閲。一名將軍只看了一眼,就怒吼道:“這個李察也太狂妄了吧!難道我們帝國的精鋭之師,連三十公里都打不進去?上千公里的邊界線,他能處處防守嗎?”

  那封信在將軍們手中傳閲了一遍,人人都為李察的狂妄所激怒。將軍們都在說著如此漫長的邊界線,處處都可能是漏洞。只要抓到其中一處,就不難打進三十公里去。但緊接著就有人恍然,覺得李察是想要以此為誘餌,欺騙帝國軍深入敵境,然後再聚而殲之。

  一直在埋頭研究地圖的撒倫威爾這時忽然說:“李察不會在這件事上撒謊的。”

  哪怕將軍們一向對撒倫威爾非常信服,此刻也有人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

  “因為沒有必要。”撒倫威爾淡淡地說。

  將軍們心中徒然生起一絲沉重。沒有必要?為什麼沒有必要?

  地圖上,漫長的邊界線宛轉曲折。撒倫威爾已經反覆看了數遍,想著哪裡可能會是薄弱之處,哪裡又可能是陷阱。他瞭解李察,也知道這或許是鐵三角帝國唯一的機會。如果真能突進三十公里,就至少可以給帝國爭取一年左右的時間。可是一年時間又能夠做什麼?撒倫威爾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挽回危局,也許只有期待傳說中那幾位傳奇強者現身了。

  李察和他的深紅公國就像一頭怪獸,每時每刻都在成長著。時間永遠站在李察那一邊,撒倫威爾現在深信這一點,每當想到這裡,也會覺得格外的無力。

  他忽然感覺到有些疲倦,於是用力揉了揉眼睛。這一瞬間,撒倫威爾心頭忽然掠過一個想法:“如果邊界線上根本就沒有漏洞呢?”

  這個想法一出現,撒倫威爾自己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因為想要在如此漫長的戰線上佈防,所需的兵力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但就在這時,撒倫威爾忽然感覺到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猛然抬頭,向天空中望去。在高空中,有一個小小的黑點正貼著雲層徘徊著。那像是一頭北方常見的黑尾鷹,但是今天的這頭格外刺眼。

  “能不能把它射下來?”撒倫威爾向天空一指。

  身旁的將軍順著撒倫威爾手指的方向望去,說:“一隻黑尾鷹?沒問題。”

  將軍彎弓搭箭,身上鬥氣逐漸鼓蕩。就在這時,那只黑尾鷹忽然振翼鑽入了雲層,消失在濃雲中。將軍一臉詫異,說:“奇怪了,這個傢伙怎麼這麼狡猾。”

  撒倫威爾的臉色卻是難看之極,他知道,自己的行蹤多半已經被李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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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6 10:42:43
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七十五 戰爭號角

  撒倫威爾死盯著地圖,默然許久,手指忽然在地圖上劃過。那是一條最短的路線。

  他隨即召集了將軍們,下令部隊以最快速度前進,務必在兩天內抵達邊界線,然後全軍突擊,哪怕戰至最後一個人,也要殺進深紅公國三十公裡!

  雲層中,那只黑尾鷹又鑽了出來,它的鷹眼中,陸地上的大軍正在緩緩加速,向著邊界線滾滾而去。

  黑尾鷹一聲長嘶,振翼遠飛,轉眼間消失在雲端天際。一小時後,這只黑尾鷹就飛到了邊界線上,這裡的空中正懸停著一只分腦。黑尾鷹飛近分腦,把所看到的信息傳遞給分腦,隨後就又轉身飛走。分腦懸停著,不斷與後方的其它分腦交流著信息。片刻之後,數百只各式各樣的飛禽異獸出現在天空中,有若一片烏雲,黑壓壓地向著黑尾鷹飛來的方向撲去。快要抵達撒倫威爾的大軍時,這批各式各樣的飛禽就分散開來,把數十公裡范圍全部監視起來。無論下方的撒倫威爾怎樣分兵,都會在它們的監視之下。

  撒倫威爾抬頭向天空中望了一眼,微露冷笑。那些將軍們也在抬頭看著天空。如果說第一只黑尾鷹只是顯得有些古怪,那這些異樣飛禽就完全不正常了。一位將軍陰著臉,問:「這些東西都是深紅公國放出來的?」

  「那些是李察的眼睛。」撒倫威爾淡淡地說。

  將軍們駭然道:「真的?那這場仗我們還怎麼打?」

  「我們搶時間!除非李察的軍隊也會飛,否則的話,我們有很大的機會贏!」說罷,撒倫威爾手向前一揮,大軍稍稍加快了速度,筆直向深紅公國奔去。

  片刻之後,撒倫威爾的行軍路線已經傳送給李察。

  此刻分配好任務的將軍們早已各自領軍出發,而大多數追隨者和構裝騎士們依舊停留在藍水綠洲城。李察隨手將撒倫威爾的行軍路線和速度標注在魔法地圖上。還呆在作戰室內的追隨者中,領過軍作過戰的剛德、山德魯和克拉克頓時皺起了眉。撒倫威爾按照目前的速度,最多二十小時就可以抵達深紅公國的邊境線。而李察在周圍一天時間內能夠聚積起來的部隊不超過五千人。更多的部隊則需要一天以上的時間才能到達戰場。問題在於,這五千人在無險可守,無路可退的邊境,是否可以擋住五萬敵人的進攻?

  撒倫威爾帶的可全是帝國精銳,李察布置在邊境線上的部隊雖然也是歷經戰火的精銳,但是作為戰略機動力量的黯鋒系列騎士卻很少,人形騎士也不過兩百余騎。雙方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讓邊境線部隊的失敗成為必然,甚至連能夠拖延多少時間都存有疑問。當母巢那些超精銳的戰斗兵種數量不夠多時,就是李察親自指揮時,一比三的軍力對比下,也會打得很艱苦。撒倫威爾的臨戰指揮可絕不是弱者。

  而且,能夠調集五千人還只是理論上的數字。

  李察在魔法地圖前站了一會,隨後在地圖上畫了一個X。那裡就是撒倫威爾進入深紅公國的點,也是李察邊境部隊的集結點。

  追隨者們都多少有些軍事素養,撒倫威爾又走的是直線,所以很多人都看出了李察畫出X的位置。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畫出X的時候,一道道命令已經通過數十只分腦的層層傳遞,轉瞬間送到了邊境線上。片刻之後,一隊隊早有准備的戰士就離開了邊界上的營地,全速前往預定的地點。而就在預定地點駐守的一支五百人規模的隊伍,則開始全力擴建原有的簡陋營地,在周圍修築簡易的圍牆。

  在動蕩之地,近千只大小形態各不相同的飛禽昆蟲自蟲巢中飛出,逐漸散開,變成巨大的扇形,飛向鐵三角帝國。它們越飛就越是分散,當越過諸多的人類王國,從南部進入鐵三角帝國時,就會形成一條綿延上千公裡的警戒線,將所有飛過的土地徹底偵察一遍。在它們身後,跟隨著十余只分腦,可以在極短時間內就將偵察到的情況傳遞到後方。

  而在動蕩之地中央,兩根高達數百米的巨大蟲巢正在緩緩開啟,如潮水般的人形騎士不過湧出。他們都自行找到了自己的座騎,然後在空曠地帶排列整齊。每千人就是一個隊伍,集合完畢,就會在一頭分腦的帶領下前往動蕩之地與深紅公國的接壤處。在那裡,李察設置了兩個臨時的巨型軍械庫,從諾蘭德送來的裝備正源源不絕地運往這裡。整整一萬五千名人形騎士將在這裡得到武裝,然後沿途北上,從南部邊界攻入鐵三角帝國。再在帝國境內與李察的主力大軍匯合。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將是安列卡拉,實際上的雷蒙。

  李察自己將會率領的主力大軍早已集結完畢。深紅公國經過十年發展,現在已經擁有一千余萬人口。因為大多人口是外部遷入,因此青壯年的比例非常高。如果公國全力動員的話,李察完全可以快速組建起一支多達五十萬的大軍。不過限於裝備和後勤補給,最終李察只是額外動員了八萬預備戰士,配合兩萬原本的正規軍守衛公國全境。李察自己則將率領十萬大軍遠征鐵三角帝國。為這支部隊動員的補給後勤軍隊的數量則在五十萬人以上。

  這支規模空前的軍隊已經陸續開拔,前往鐵三角帝國。但是哪怕是前鋒輕騎兵全力趕路,也需要三天時間才能夠抵達撒倫威爾預定入侵的戰場。李察在邊境上能夠集結起來的那幾千人,絕對抵抗不到三天。

  撒倫威爾拋棄一切花招,全速進軍,和李察拼時間,確實是抓住了李察惟一的軟肋。

  然而,這真的是李察的軟肋嗎?

  站在魔法地圖前,李察知道當自己畫下那個X的時候,這場戰爭就已經開始了。他不急不忙地回身,對著一眾追隨者說:「這場戰爭已經開始了。現在,你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回去整理裝備,兩小時後在廣場集合,准時出發。」

  「頭兒,我們早就准備好了,現在就出發吧?何必耽誤兩個小時呢!」從藍水綠洲城到邊境路途遙遠,而無論聖域還是大魔導師都無法長途飛行。他們趕過去需要一天的時間。

  李察笑了笑,伸手在那個X標記上一拍,說:「不用擔心,我們飛過去!」

  兩小時後,所有追隨者們都已集結在廣場上。除了追隨者外,李察還召集了百騎構裝騎士和整整百名十級左右的法師。天空中忽然掠過一片巨大陰影,星蛹飛臨廣場上空,徐徐降落。部分追隨者已經習慣了星蛹,有些爬上星蛹的背,有些則任由星蛹的觸手卷在身上,准備吊在下方飛行。星蛹雖然巨大,但是追隨者和伙伴中也有山與海、提拉米蘇這樣的異類。所以除了追隨者們之外,星蛹再掛上百名法師就已經滿載了。

  當星蛹緩緩起飛,飛向邊界時。另有數十頭比星蛹小了一半的巨形蛹蟲飛臨廣場。這是母巢參照星蛹,新近孵化的兵種。它們本身沒什麼攻擊力,惟一的用途就是攜帶其它兵種長途飛行,以實現兵力快速運輸投放的目的。不過星蛹是母巢晉階時利用剩余能量產生的獨特兵種,能力遠超普通兵種。這些量產型的飛蛹體積是星蛹的一半,可是運輸能力只有星蛹的十分之一。而且每飛行一百公裡就需要休息進食。每頭飛蛹可以攜帶五名構裝騎士和他們的全部補給。剩余的三十頭飛蛹則額外掛載了三百黯鋒騎士,然後飛上天空,向預定的戰場飛去。

  飛蛹在空中集結編隊,就轉向東北方向飛去。在李察視線的盡頭,一隊風蛇飛來,與飛蛹們匯合,護衛著這些沒有自衛能力的飛蛹向預定的戰場而去。

  在天空中,大群的飛行單位聚集在一起,如一團黑雲,逐漸遠去。

  這一幕堪稱震憾。李察忽然覺得,需要重新思索一下戰爭的定義了。飛蛹消耗巨大,母巢每天只能生產一只飛蛹,而且它們又有著諸多的限制,運輸量也不是很理想。同時,戰場上的飛蛹十分脆弱,一個十級射手就能在百米空中射傷它。正是因為這麼多的缺限,李察才沒有讓母巢多創造飛蛹,而是將空余出來的生產能力都用來生產性價比最佳的人形騎士。

  可是看到遠去的部隊,李察突然想到,假如飛蛹的數量能夠達到一個新的層級,比如說,兩百只!那麼它們一次性就可以運送千名構裝騎士,或者是兩千名精英黯鋒騎士。或者是一只三四千規模,搭配合理的成建制軍隊。這樣的力量,無論是在哪裡,都有決定局部戰場的能力。而且在星蛹和分腦的配合下,還可以運輸足夠的補給,維持戰爭的規模。這也就意味著,李察可以把一支精銳部隊在三天時間內投放到一千五百公裡內的任何地方!

  這將是一場改變戰爭形態的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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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6 10:43:02
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七十六 威名

  一隻分腦飛來,落在李察面前。李察輕盈跳上分腦,身後的無面也躍上,站在李察身後。分腦隨即飛起,以最快速度飛向目的地。分腦的速度遠在星蛹之上,當李察和無面落在預定的營地上時,星蛹還在近百公里之外。

  但這個時候,撒倫威爾的前鋒距離營地已經不到十公里了。

  此刻抵達到營地的戰士僅有三千人。其它的部隊都因為各種意外在路途上有所耽誤。營地還很簡陋,幾道不高的土牆,和零散分佈在正面的淺坑,以及幾架頗為巨大的鐵刺架,就是匆忙建起的防禦工事。先期趕到的戰士們都在抓緊時間,大口吃著乾糧。配發給他們的乾糧都是用肉末、魚鮮、蔬菜乾混合一點糧食製成的,吃的時候一煮就行。或者可以直接就著冷水啃下。這種乾糧是深藍某位年輕法師的異想天開之舉,但是當李察試著在軍隊中推行的時候,立刻發現後勤需要運輸的補給量少了三分之一。

  李察在營地中走了一圈,習慣性地把隊伍重新編組了一下,以方便自己指揮。雖然知道對面的敵人數量超過已方十倍,但是戰士們卻毫無畏懼,因為李察正和他們站在一起。這些年來,在許多戰士的心目中,李察已經成為神一樣的人物。當年奇蹟般的縱貫線戰役則已被載入史冊。

  無面就像他的影子,李察到了哪裡,她就會到哪裡。

  當大地開始微微顫動時,李察的戰士們還在休息中。撒倫威爾來得太快了,快得甚至超出了李察的預期。他確實搶在了李察大隊援軍的前面,甚至比眾追隨者都早到了一小時。但是代價就是士兵體力嚴重透支,李察相信,除了騎兵外,那些疾行快一天的步兵們能夠站著都是勉強。

  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潮水,那是撒倫威爾的前鋒騎兵。

  李察站在已方陣前,遙望著遠方的帝國鐵騎。在如潮水般湧來的鐵騎中央,他看到了一位老熟人,撒倫威爾。

  撒倫威爾已經洗掉了一身奢華優雅的氣息,此刻一身深黑鐵甲,身上全是洗練素殺的軍人氣息。唯一和過去有些關聯的,就是他上唇那一抹精心修剪的鬍鬚。撒倫威爾又向前奔了一公里,才依稀看清了孤身站在陣地前方的李察。他遽然一驚,用力一勒馬繮。戰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在原地轉了幾圈,這才停下衝勢。

  帝國前鋒都是精鋭騎兵,見撒倫威爾停下,也紛紛勒停戰馬。

  雙方相隔數公里,撒倫威爾死盯著李察,眼中如要迸射出火花。身邊一個將軍滿臉殺氣,說:“殿下!他們就這麼點人,要不要一鼓作氣殺過去?”

  撒倫威爾臉頰抽動了幾下,終於抬起了手,說:“不!全軍休息。所有鎮國強者留下戒備。”

  那名將軍有些不解:“騎兵還能打!六千騎兵還對付不了三千人?”

  但是撒倫威爾一句話就把他的反對堵了回去:“對面站著的那個人,就是深紅大公李察。”

  李察!

  將軍們都悚然而驚。李察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禁忌,一個傳說。鐵三角帝國無論是誰,都不願意提起這個名字。凡是想要挑戰李察的猛將悍卒,幾乎都把生命留在了染血之地那片土地上。唯一一個屢次和李察大戰,卻還能夠活著回來的只有撒倫威爾。然而撒倫威爾就沒有在李察面前打贏過一次,哪怕是佔據了絶對軍力優勢的綠洲城一役也以失敗告終。帝國另一位名將,李施龍圖,乾脆就沒有和李察對陣的勇氣。

  帝國騎兵緩緩後退,和後續趕上的步兵們匯和一處,然後原地下馬休息。看到這一幕,在李察身後不遠處的無面也有些驚奇,說:“他們怎麼好像很怕你的樣子?你究竟哪裡厲害了?”

  李察哈哈一笑,說:“我早就說過,只要我站在這裡,他們就不敢冒險!”

  無面哼了一聲,說:“那不是因為你聰明,而只是他們太蠢。你不能因為贏了一群豬,就覺得自己真有智慧了。另外,接下來可是一場苦戰,你可別大意了。”

  “我從不會大意。”李察說。

  “吹吧!”無面可不吃他這一套。

  李察苦笑一下,不和她辯駁,但無面騎士又說:“我還是覺得你那個什麼打進三十公里的決定很愚蠢。”

  李察笑了笑,說:“如果只看眼前,確實愚蠢。但是長遠點就不是了,鐵三角帝國不過是我前面的一塊踏腳石而已,並不是最後的目標。你看,我給了他們一個明顯取巧的選擇,他們卻毫不猶豫地接受,這說明他們已經根本沒有了能夠在正面戰場上戰勝我的信心。假如我給了他們這麼好的機會,他們都無法抓住的話,那就是對帝國高層鬥志的最後一擊。這次打退了撒倫威爾之後,再打贏了一兩場,估計鐵三角帝國就該投降了。”

  “也許吧。”無面聳聳肩,又開始在營地中轉悠,從戰士的盔甲、武器,到他們吃的東西,一樣樣檢視察看。她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有強烈的好奇,任何細節都不肯放過,特別是和戰爭有關的事物。

  半小時後,帝國軍重新整編隊伍,開始緩緩壓上。

  撒倫威爾依舊走在軍隊的最前方,直到相距一公里時才停下。兩翼的騎兵開始突進,包抄營地的後方,正面則是緩緩壓上的步兵。

  撒倫威爾用魔法放大的聲音響起:“李察,這次你大意了。”

  李察呵呵一笑,說:“我記得我們最初在戰場上相遇時,你是不屑於占這點小便宜的。”

  撒倫威爾臉上一紅,嘆了口氣,說:“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

  李察說:“我自然會的。因為你根本打不穿我的防線。”

  撒倫威爾不再多言,手向前一揮,大軍就從身後潮水般湧出,緩緩壓向李察那支少得可憐的部隊。

  李察揮手彈出兩顆火球,向迎面而來的步兵陣線射去。兩顆火球快速膨脹到半米左右就不再變大,旋轉著不斷前飛。遠方,被眾將軍拱衛著的撒倫威爾瞳孔頓時一縮,他也是魔法師出現,可是李察射出的火球卻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兩顆火球外圍是淡淡的紅,核心處卻是翻湧不定的藍色光芒。那種藍色,竟然刺得撒倫威爾的眼睛有些痛。

  撒倫威爾並不是多麼出眾的魔法師,可是他卻憑藉著廣博的知識而有著不同尋常的判斷力。李察射出的兩顆怪異火球讓他本能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可是當戰士們呈密集隊形推進的時候,撒倫威爾又不能讓他們分散閃避。

  當李察的兩顆火球快要飛到帝國軍陣前的時候,撒倫威爾才猛然反應過來,李察的火球已經飛越了三百多米,怎麼可以射得這麼遠!

  帝國軍中的十餘名魔法師飛空,各自以拿手的魔法轟向李察的兩顆火球。魔法對抗本就是隨軍法師核心任務。剎那間冰箭、酸液、火球、閃電等等十餘個魔法連續轟在兩顆火球上,可是當狂暴的能量散去,那些魔法師們駭然發現兩顆火球只是表面上被削去了薄薄一層淡紅!裸露出來的藍色核心,頓時讓敏鋭的魔法師們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慌!

  “快跑!那不是普通的火球!”

  驚呼聲中,法師們就像受驚的蒼蠅,向四面八方飛去,任由兩顆藍瑩瑩的火球落在戰士們的中央。

  兩道藍色光環悄無聲息地迸開,一直擴張到十餘米左右,才開始消散。凡是被光環波及到的戰士,都在瞬間僵硬,然後整個人開始融化,甚至盔甲、盾牌和武器都無法倖免!在融化過程中,這些戰士身體內同樣會噴射出熊熊的藍色火焰,轉眼間就化為一灘焦黑的殘留物。

  頃刻之間,帝國軍陣型中就出現了兩個空洞,過百名戰士就此消失。

  一名法師突然顫抖著說:“這是……這是八級魔法的威力!”

  一時間,所有法師都有些不敢去看李察。能夠將三級的火球轟出八級魔法的威力,李察在魔法上的造詣,絶非這些也有十六七級的法師們所能理解。

  撒倫威爾的臉色鐵青,他也從未看到過如此威力的火球。戰士們融化的異樣,其實是遇上了極致高溫和某些特殊魔法效果的結果。他知道,看到了這兩個火球,估計已方沒有魔法師願意去和李察進行魔法對決了。在李察魔力耗光之前,誰站到李察面前,就形同自殺。

  一名將軍突然嘶聲吼叫:“往前衝!最快速度往前衝!他只有一個人,放不出多少魔法!”

  戰士們醒悟過來,立刻狂吼著以最快速度衝向李察。至於他們所餘無幾的體力還能支持多久戰鬥,已經無人考慮了。所有人此刻腦海中就只有一件事,快點越過這段死亡路途,衝到李察面前去!

  唯一不太和諧的聲音,反而是出自李察這一方。無面懶洋洋地評價道:“這個魔法看起來不錯,可是對付普通人威力過大,覆蓋範圍卻不夠,其實差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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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七十七 敵人

對於無面的評價,李察無話可說,又在手心上方生成了三顆火球。三顆火球最初是普通形態,隨著元素生命樹的加成而變成了淡紅色,其後又由毀滅真名而使火球內核化為如熔岩般的半凝固狀態火焰,最後則是蒼藍之月的月力浸染,使內核完全轉化為藍色。隨即火球微微一縮,顯得更加凝固結實,並且開始飛旋。這是附加了超魔效果超遠射程的標志。可是看火球飛旋速度之快,遠在普通超遠射程之上。最後,火球表面開始出現一顆顆凝實的火焰顆粒,這是附加的另一個超魔效果法術穿透的標志。如此多的效果疊加,讓李察的火球變成了某種法羅法師所難以理解的魔法。

  這三顆火球與李察最初射出的火球效果是同樣的,惟一不同的是相互之間的方位。隨著李察揮手,它們以三角形態向正面的帝國步兵飛去。三團藍色光環蕩開後,光環的最外緣在中心部位重疊,隨後又蕩起一圈要淡得多,但是覆蓋直徑也要廣闊得多的光環。這一圈新的光環直徑達五十米,覆蓋范圍內的戰士都燃燒起來,但是個別實力較強的居然沒死。三顆火球二次激發的火環威力要小得多,但也足夠讓被波及到的戰士們重傷瀕死。從戰場殺傷效果看,光是二次光環造成的傷亡,就比三顆火球的傷亡更大。

  「沖。往前沖。」

  軍官們歇斯底裡地喊著,戰士們則亡命前奔。最後這一百多米就是死亡之途,過了就是通途,兩翼的輕騎也在加速包抄戰陣的後路。

  撒倫威爾冷靜地看著李察,只要大軍包圍之勢一成,李察或許可以逃掉,但是他的軍隊就完了。然後在前方,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撒倫威爾推進三十公裡。這一仗,就算贏了。

  撒倫威爾忽然感到臉上一陣燥熱,這樣的仗,也好意思說贏?

  帝國大軍如一片黑色的潮水,逐漸圍上李察那點可憐的軍隊。就在這時,李察又彈出了五顆火球,筆直連成一條直線,轟向迎面而來的帝國龘軍。再悍不畏死的軍隊,面對必然到來的死亡時,也同樣會有所動,所以當火球撲面而來時,戰士們就本能地放慢腳步,向兩邊閃去。

  一個接一個藍色光環在帝國龘軍中綻放,除了清出五片圓形空地,還犁出一道筆直的通道。這條通道長達三百米,甚至在最後一個光環外,還延伸出去一百多米。這完全是恐懼下戰士們的自發本能。

  這條通道,正好指向中軍的撒倫威爾。

  撒倫威爾臉色驟變,還沒來得及下令阻截,就見李察從通道盡頭升空。此刻雙方距離,已不過五百米。

  李察雙臂一振,在空中加速,呼嘯著向撒倫威爾撲去。數十名帝國法師人人大驚,紛紛升空用攔截。可是李察左手揮出,數片陰影就籠罩了在前方的數名最強大法師。那些十六級以上的法師頓時覺得身體沉重,四肢僵硬,就連魔力運轉都變得滯澀,再也維持不住浮空,一頭向地上栽了下去。一個原本是很普通的遲緩術,在李察手中卻變得異常強大,甚至有了禁空的效果。

  在李察面前,惟一還保持不墜的就只有一名十八級的大魔導師。李察右手一揮,三顆火球瞬間生成,向這名大魔導師轟去。

  這一次火球快得異乎尋常,幾乎是才離開李察的手,就轟到大魔導師的面前。大魔導師駭然而呼,可是叫聲還沒有出喉龘嚨,第一顆火球就狠狠砸在他的防護罩上,流溢的藍火瞬間摧毀了他所有的魔法防護,第二顆火球就直接轟在他的身上,不光燒毀了所有魔法防護物品,還把他的身體表面燒焦。第三顆火球化為一片流動藍炎,已將大魔導師的身體大部燒盡。

  撲撲兩聲,空中落下兩只斷腳,這就是大魔導師惟一剩下的痕跡。

  李察如風般掠過,繼續向撒倫威爾撲去。空中響起尖銳的嘯聲,數支利箭如電射來,一看就是出自強者之手。李察輕松彈出數顆手指大小的火球,將利箭半途熔毀。帝國龘軍方一眾強者悉數變色,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李察的火焰力量居然如此恐怖。火珠既然能熔毀魔法長箭,那一樣可以燒透他們身上的鎧甲。這是什麼火焰,會這麼可怕?

  這時在李察腳下,一道人影忽然無聲無息地升起,撲向李察後心。那是一個穿著普通戰士衣甲的人,剛剛還在驚慌失措地四下亂跑,此刻卻如毒蛇般亮出了毒牙。他周身洋溢著灰蒙蒙的斗氣,赫然是一位鎮國強者。比這個殺手略慢一線,另一名鎮國強者也從戰士群中躍升,撲向李察。兩大鎮國強者已經與李察足夠接近,而一位大魔導師和鎮國強者近身戰斗,吃虧是肯定的。

  撒倫威爾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這個陷阱他已經籌劃很久了,要不然也不會以身犯險,來到距離前線這麼近的地方。然而他的喜色剛剛出現,就凝固在臉上。

  後一位鎮國強者剛升上數米空中,忽然下方不知從哪裡飛來一條繩索,啪的一下纏到他的腳上,將他定在了半空。這下出奇不意,那名鎮國強者登時大吃一驚,受了不小的驚嚇。他回頭望去,卻是看到繩索只是軍中常見的索具,另一端纏在幾名戰士的腰上,綁得牢牢的。這名鎮國強者實力雖強,也還不到能夠帶上七八個重裝步兵還能飛行自如的地步。

  他郁悶之極,右腳揮出,足尖處斗氣凝聚如刃,一下就將繩索切斷。可是這麼一耽誤,兩人合擊之勢就被破了。這名鎮國強者目光迅速掃過戰場,可是卻找不到是誰干了這一切。

  這時另一名殺手同伴已經欺近到李察身後,用力將雙匕鑿下。但是匕龘首落處,忽然變成了空。那名殺手眼前碧光閃動,李察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碧色長刀,迎著匕龘首反殺過來。

  李察長刀運轉如電如風,然而刀法卻細膩無比,剎那間已與那名殺手纏斗數十刀,隨即一刀橫揮,輕飄飄地切掉了他的頭顱。

  另一名鎮國強者這時才匆匆趕到可以出手的距離。僅僅是耽誤了這短短一瞬,同伴就已喪於李察之手。看到李察提刀在手,他心中驟然一寒,知道自己若是攻上,下場亦會和那名殺手一般無二。遠攻近戰都是個死,這名鎮國強者膽氣已寒,居然不敢攻上。

  李察長刀一收,不再理會那名鎮國強者,轉頭又向撒倫威爾撲去。撒倫威爾臉色終於變了,掉頭開始逃跑。他這麼一動,鐵三角帝國的大軍立刻顯得有些混亂。不過將軍們都是久經戰陣,前方的將軍立刻穩住陣腳,驅趕著戰士們拼死向李察的部隊攻去,中軍附近的將軍們則開始調遣兵將圍堵李察。

  數以百計的羽箭帶著魔法光芒飛上天空,然後追蹤李察而來。李察身上同樣不斷光芒閃動,一個個魔法在他身上炸開。在度過最初的混亂後,帝國龘軍的強者與法師們展現出驚人的配合和戰爭素養,持續不斷地打擊著李察。盡管李察身上的魔法護罩破了一層又生一層,就象永無休止,他們也絕不氣餒,而是堅持不懈地攻擊著。

  李察距離撒倫威爾的距離已經不到百米了,然後就在這時,李察身上黑氣一閃,立刻往下一沉,險些栽到地上去。在依靠強大血脈和天位聖域的實力硬頂了數十個負面魔法之後,終於有一個遲緩術生效了。李察臉色微變,速度一慢下來,被魔法追蹤箭轟擊的頻率就大幅上升。他不斷彈出細小火珠,將大半的魔法箭擊落,可是受到鼓舞的強者們卻射出了更多的魔法箭。

  李察無奈地搖了搖頭,准備暫時放棄追擊撒倫威爾,先回歸本陣。就在這時,一條繩索如毒龍般飛來,纏住了李察的腰,一下就將他拖走,向著已方軍陣的方向甩了過去。這一下突出其來,把李察也嚇了一大跳。他目光一掃,已經看到了在人群中的無面,繩索的另一端正握在她的手裡。

  無面身邊到處都是帝國龘軍的戰士,可是卻都對她視而不見,好象都把她當成了已方的戰友。無面把李察甩回已方,正想轉身,忽然不知從哪冒出一名鐵三角帝國的鎮國強者,攔在她的面前。

  這名強者手中長刀向無面一指,喝道:「你是什麼人。?」

  「敵人。」無面淡淡答道。

  她忽然從身旁戰士手中奪下兩柄長刀,蹂身攻上,雙刀恍若驚龍飛天,刷刷刷三刀,一刀挑飛鎮國強者手中長刀,另一刀刺入他心窩,隨後左手刀回轉,將他一刀梟首,斬殺得干脆利落。和無面比起來,李察斬殺那名殺手的過程就顯得說不出的拖泥帶水。

  「在我面前玩刀,這不是找死嗎?」無面哼了一聲,拋下雙刀,轉身橫跨幾步,就沒入茫茫多的帝國戰士中,就此消失,連李察都找不到她的行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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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七十八 死戰

  此際帝國龘軍已經將李察的三千人團團圍住,呼喝著狠殺。若從高空俯瞰,深紅公國的軍隊就象一塊礁石,帝國龘軍則如黑色浪濤,不斷掀起一個又一個狂浪,狠狠拍擊在礁石上,每一波浪濤呼嘯而過之後,就會激起成片的血光。

  在帝國龘軍中,一名將軍正揮舞著長劍,指揮戰士們發起一波又一波的進攻。就在這時,一名人形騎士忽然沖出陣線,狠狠撞入帝國龘軍陣中。剎那間,他的身體和胯下戰馬就被十余件武器穿透,但是人形騎士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痛楚,依然奮力向前,甚至拖著刀槍沖到了那名將軍面前,狠狠把手中長槍刺入將軍的胸口!

  這名人形騎士已經落入帝國龘軍重重疊疊的包圍圈中,各種武器不斷揮起落下,在他身上斬下一塊塊血肉,只幾個起落他的半邊身體就變成了骨架。可是人形騎士恍若未覺,只是專心致志地轉動手中的長槍,努力擴大著將軍胸前的傷口。

  類似的場景不斷上演,雙方都已殺紅了眼,短暫的一個對沖就把體力斗氣消耗得七七八八,全是靠著嚴格訓練帶來的本能在激戰著。

  這種戰斗中,深紅公國在裝備上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邊境守衛部隊一向被視為一線核心,在裝備上優先得到傾斜。一名普通戰士的全套裝備價值都在百枚金幣以上,而帝國龘軍步兵的制式裝備還不到三十個金幣。價值上的巨大差異直接在戰斗中體現出來。

  帝國步兵要全力一擊,才能夠刺穿深紅公國戰士的鎧甲,但是刺入也不是很深,要連刺兩三下,才會造成致命傷口。而他們的刀劍刺穿鎧甲三四次,拉擦之間就會出現卷刃,再想破甲就變得十分困難。而深紅公國戰士全力一擊可以洞穿帝國龘軍制式盔甲,他們的刀劍要刺透十余副盔甲才會卷刃。

  在帝國龘軍的戰士中,不時會出現一道藍色的火線。這道火線飄浮在空中,長約十米,凡是撞到的戰士都會被立刻點燃,每段火線都要點燃數名戰士後才會消失。火線每每出現在最危急的地方,得以緩解一下那邊的形勢。

  站在戰士中龘央的李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仰頭灌下一瓶極效法力恢復藥劑,這才感覺好過了些。戰到這個時候,死在他魔法下的帝國龘軍戰士已近兩千人,可是和多達五萬的敵人總數相比,這點數量不過是可以忽略的一小部分。

  帝國龘軍的沖擊明顯變得更有層次了,李察也開始感受到沉重的壓力。深紅公國的戰士已經戰死了五百余人,劣勢開始逐漸顯現。李察身體內部象是著了火一樣,魔力干涸的感覺永遠都是那麼不好過。

  在這種大規龘模的戰場上,魔法的殺傷力要遠遠超過一刀一劍的肉搏。雖然撒倫威爾的局部指揮意圖明顯地纏繞雙方交戰的陣線,以防止李察施放大范圍殺傷魔法,但是李察似乎總能找到一個完美的角度楔入。

  況且帝國龘軍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李察一個高級魔法過去,最多一次也不過同時殺死上百名敵人。如果有足夠多的時間,李察或許可以把這五萬戰士慢慢殺光。可是現在李察卻偏偏沒有時間。

  喝下法力藥劑後,李察稍稍喘息了一下,等待藥劑的效果出來一些,一揚命運雙子,在戰線最危急的地方布下兩條藍火火線,將十余帝國騎兵點燃。

  稍稍穩定了一下戰局,李察已經察覺帝國龘軍的進攻越來越有層次和節奏感,一波接著一波,讓已方戰士疲於應對。這一切,自然源於撒倫威爾的指揮。許久不見,這個男人變得更加沉得住氣,更懂得利用兌子來一點點擴大已方的優勢,也就是說,他變得更加致命。

  但是,法羅和諾蘭德之間的差距是全方位的,大到了不可彌補。

  李察雙眉緩緩豎起,忽然喝道:「無面!」

  李察和無面之間看似有約束,但是這約束有時存在,有時又似乎不存在。以至於李察都沒有辦法通過意識給無面下命令。不過他一聲大喝之後,身上就瞬間閃過一道金光,戰爭狂徒的效果已經加持。

  「無面,替我看守戰線!」李察大吼一聲。他根本不知道無面現在究竟在哪,只能盲目地叫一聲,反正無數次事實已經證明無面總是會聽到的。

  就是這樣一下分神,一支灰黑色的羽箭無聲無息的飛來,射入李察的後腰。李察一聲悶哼,身上金色光芒一閃,已經把羽箭彈了出現,腰部的傷口隨即收攏。李察沒有理會偷襲自己的那名鎮國強者,而是一聲呼嘯,周身光芒放射,若一顆金色的流星,遠遠向撒倫威爾的方向投去!

  無數魔法、利箭落在李察身上,都被那層護身的金色光芒彈開,哪怕是大魔導師抑或鎮國強者也不例外。一名大魔導師在自己惟一一個的九級魔法竟然也偏斜之後,駭然叫道:「傳奇?!」

  一言即出,整個戰場居然都靜了一瞬。

  傳奇,在法羅,是一個太過有震撼力的名詞。

  李察已經不再閃避,而是筆直沖向撒倫威爾,現在他身上保持的魔法防御雷神壁壘已經達到十級效果,地面上打過來的所有魔法和物理攻擊,在他眼前都是一個玩笑。而無論敢於擋在他面前的是什麼,都會瞬間被藍火燒成灰燼。

  一聲轟鳴,李察已經落在撒倫威爾身邊,伸手在他的戰馬上一拍,那匹混有魔獸血統的戰馬頓時化為灰燼,而撒倫威爾卻毫發無傷地跌落。李察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上半空,喝道:「讓你的軍隊投降。」

  撒倫威爾一聲冷笑,忽然用上了擴音魔法,高叫道:「執行我的命令!最終命令!」

  將軍們同時望了過來,眼中全是復雜。李察心中微微一沉,因為他從這些將軍的眼中看到了一些非常熟悉的東西,那是一種叫做決心的東西。

  一名將軍忽然咆哮起來:「殺!殺光深紅的混蛋!」

  「殺!!」

  一片片吶喊聲此起彼伏,將軍們象瘋了一樣,一個個越過普通戰士,撲到深紅公國的防線裡,浴血死戰。他們一個個倒下,又不斷有人填上。看到將軍們都如此悍不畏死,帝國戰士眼睛全都紅了,各個如野獸吼叫,狠撲向李察的戰士。深紅公國的戰士們則回以更加沙啞的吼叫,將帝國龘軍的攻勢分毫不讓地擋了回去!

  李察臉色變冷,直接提著撒倫威爾飛起,升上數十米的空中,伸手向戰場上一指一劃,一道數十米的藍色火線就憑空出現,環繞在已方一處岌岌可危的戰線前,將帝國龘軍戰士擋在外面。隨後他身影在戰場上不斷閃爍,每次閃動,都會出現在一名法師或者是強者的身旁。長刀帶出一道道瑰麗得令人顫抖的月光,每一次都會穿過這些人的心髒,無一落空。

  轉眼之間,就有十余名法師和強者在李察手上隕落,一時間戰場上空為之一清,帝國龘軍一方的強者再也沒有敢於升空之人。天空之上,只剩下李察以及被李察提在手中的撒倫威爾。

  俯視著下方的戰場,李察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象下方拼死廝殺的人們都不存在,他現在所看到的、所經歷的只是一場夢境而已。而下一刻,又有一種暴戾從心底浮升,要將下方所有的生靈悉數毀滅。

  就在這時,李察耳邊忽然響起無面的聲音:「我該做都已經做了,再留下來我會有危險,這可不是我們原先協議的內容!所以我先離開一會,你慢慢打。」

  話音即落,李察就知道無面已經悄然遠去,離開了戰場。至於她向哪個方向離開,即使是加持了戰爭狂徒的李察也無從分辨。

  「你投不投降?!」李察用力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撒倫威爾,厲聲喝問。

  撒倫威爾索性閉上了眼睛。

  李察的眼神冷了下去,不再追問,而是身影閃動,再次從虛空中跨出又隱沒,手中長刀時時揮出片片刀光。每道刀光閃過,就會有一名大聲指揮著戰士進攻的將軍愕然倒下,又或是某個法師或者強者身亡。

  李察更有時高飛數十米,灑下大片藍火。這些蘊含了真名力量的火焰落到地面時,已經足以覆蓋數十米方圓的區域。比之前面著物既燃的火線這些藍火威力不大,稍微強壯些的戰士都不會被燒死,只是重傷,可是讓他們失去戰斗力,目的就算達到了。

  「沖!繼續沖!別管李察!」

  一名名將軍歇斯底裡地叫著,他們不光是驅趕戰士們向前,更是身先士卒,舍生忘死地沖擊著公國龘軍的陣線。

  在這樣的戰場上,李察也沒有太多辦法。他已經調動所有人形騎士擋在最外圍,擋在最危險的地方,在必要時甚至直接以命換命。然而戰斗持續到現在,所有的人形騎士都已戰死,這裡就只剩下公國的人類戰士還在浴血死戰。

  戰線上每一寸土地的爭奪,都會填進去好幾條生命。李察再也不顧上節省魔力,揮手間灑下大片藍火,攔在已方戰線之前。可是帝國戰士象瘋了一樣,拼命向前沖著。最前方的人在藍火中被點燃,倒下,後面的同僚就會踩著他們的屍體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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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那時浮華染流年 章七十九 尾聲

  李察臉色冰冷,直接把已經昏迷過去的撒倫威爾扔到一邊,自己落入帝國軍最密集的地方,不斷游走,月光化為一泓碧水,在李察周身盤繞,凡是沾到一點碧光的戰士,都會僵在原地,然後慢慢倒下。

  「是李察?他沒有魔力了?」不知是誰叫了一句。這是無法抵抗的誘惑,帝國軍戰士們下意識地就調整了進攻方向,爭先恐後殺向李察。很快,李察周圍就是黑壓壓一片的帝國軍戰士。

  李察看似已經沒有能力逃脫圍困,只能在很小的范圍內閃避騰挪。這大大激發了帝國軍的士氣,圍上來的戰士變得更多了,將李察周圍的區域擠得水洩不通。斬殺深紅大公的榮譽,刺激得他們眼睛都紅了,沒有人發現李察低垂的眼眸中是濃得無法化開的冰霜。然而戰士們等來的不是李察的死亡,而是一聲尖銳淒厲的號叫?

  一個個戰士忽然間覺得神智有些恍惚,他們無法控制地抬頭向半空中望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個淡藍色的女妖身影。那女妖似乎在尖號著,可是戰士們卻什麼都聽不見。整個世界突然淡去,只剩下前方令人戰栗的藍色,每個人都覺得女妖在盯著自己,然後忽然向自己撲來?無形無質的女妖從戰士們的身體中穿過,留給他們的只是無邊的恐懼,還有寒冷和黑暗。

  李察站在包圍圈的最中央,默默地注視著周圍密密麻麻的帝國軍戰士們。戰場上,面對一個還沒徹底倒下的魔法師,布出這樣密集的陣型,簡直是為范圍魔法送靶子。

  那些上一刻還恨不得和他同歸於盡的人,現在一個個都呆呆地站在原地,面容逐漸扭曲,雙眼中的神彩則迅速消失。許多人的鼻孔、耳中開始滲出鮮血。在李察的洞察下,可以看到一個個淡淡的影子從戰士們的身體中浮出,飛上天空。這些人影都顯得無比痛苦,而且身體殘缺不全。

  那是……他們的靈魂。

  李察一記女妖之嚎,覆蓋了半徑三十米的遼闊區域,而且加持了戰爭狂徒後,李察等如是以傳奇魔力發出的女妖之嚎。女妖的尖叫由此變得不可抵抗,但凡是距離李察三十米之內的人,靈魂全都被撕裂、摧毀。

  大片大片的戰士默默倒下,外圍還有一圈戰士則開始痛苦地號叫翻滾。女妖的號叫雖然沒能把靈魂從他們的身體中撕扯出來,但也給予重創。只有五十米之外的戰士還保持著戰斗力,可是許多人同樣臉色蒼白,感覺胸口陣陣煩悶,總有想吐的感覺。

  這一記魔法,直接帶走了數百名戰士的生命,並且讓同樣多的戰士失去了戰斗力。

  一時之間,李察孤零零地站在戰場中央,周圍是鋪滿了地面的屍體,竟無人再想靠近他。遠處的撒倫威爾此時已經重新上了戰馬,遙遙看著這邊,胡須在劇烈地顫抖著。他知道,這一幕,將被鐵三角帝國記住很久很久,從此變為帝國之殤。

  如果……如果鐵三角帝國還能夠存在的話。

  李察臉上也刻寫了深深的疲憊,將月光插在身前,握著刀柄支撐著身體,環視了一周。戰爭和殺戮,他已經見得多了。自從十五歲起,這些就進入了他的生命,並且成為其中最濃墨重彩的組成部分。可是今天,如此近的距離看著數以百計的普通戰士死在自己的一個魔法之下,甚至每一個恐懼乃至空洞的眼神,每一絲痛苦牽扯肌肉的抖動都清晰地映在視野裡,李察還是感到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壓力。或許,那是一個生命本能的對毀滅的畏懼。

  李察抬起頭,看著遠處的撒倫威爾,嘴唇動了動。盡管李察沒有發出聲音,撒倫威爾還是看懂了他在說什麼。

  「已經結束了。」李察說。

  已經結束了?撒倫威爾看著還在殊死苦戰的千余名公國戰士,有些難以相信李察的論斷。再有最多十分鐘,李察的這點戰士就會被殺光,然後前方就是一馬平川,那些匆匆趕來的零星援軍根本阻擋不了帝國大軍的沖鋒?

  三十公裡,已是觸手可及?

  想到這個可笑的戰爭目標,撒倫威爾忽然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燒灼。他不知道李察為什麼留著他的性命,但是他也已經清楚地看到了這場戰爭之後的結局,就算贏了三十公裡,就算三千公國戰士盡葬此地,李察依然能夠安然脫身,於是帝國終將在不久的未來輸掉全局。從來沒有人能在戰場上留住一個想要脫身的傳奇法師。那麼,李察還在等待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撒倫威爾忽然感覺到大地在微微地顫動。這不是已方重騎在突擊沖鋒,而是新出現的震動,就象一頭巨龍正狂奔而來。

  撒倫威爾的臉色變了,他立刻想到了李察麾下最負盛名的追隨者,那只可怕的食人魔領主。

  他向遠方望去,果然看到在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巍巍的身影,正邁著有些可笑的大步奔騰而來。看上去食人魔領主的步伐頻率並不快,奔跑的動作還顯得有些滑稽。可是超過六米的食人魔一個大步就是數米距離。而且食人魔身上還閃爍著魔法的光芒,讓他跨步的距離倍增。

  食人魔領主遠遠就發出戰爭的咆哮,十噸在空中示威性地揮舞著,發出懾人的呼嘯。面對沖來的食人魔領主,原本最適合迎戰的就是重騎部隊。可是法羅的重騎兵還是以戰馬作為主要座騎,面對已經受到黃昏之龍注視,並且隱隱身帶與龍威類似威壓的提拉米蘇,卻是遇上了天敵。

  帝國軍的應變能力還是可圈可點的,從食人魔領主出現時就立刻組織起了一次沖鋒。然而第一批重騎兵沖到食人魔五十米范圍內,戰馬就開始不斷驚嘶,難以控制,過半重騎兵直接從馬背上被掀了下來。而少數能夠繼續往前沖的重騎兵,則被三分熟看了一眼。這一眼的後果,是讓他們的座騎直接癱軟在地上,而馬背上的騎士則如破口袋般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只有寥寥幾騎能夠勉強沖到提拉米蘇面前,他們的下場就是被食人魔領主一錘砸飛。十噸輪圓了,想要砸飛連人帶馬不過兩三噸的重騎兵,實在是輕松不過。

  看著提拉米蘇輕描淡寫的就解決了五十騎的重裝騎士大隊,李察也不禁心中暗自搖頭。食人魔領主在種族上的天生優勢實在是太大了。同樣二十級,人類強者或許要兩個才能和提拉米蘇一戰。

  食人魔吼叫著撲入帝國軍中,十噸狂舞,成片的戰士飛上天空,密集的軍陣出現片片空地,血濺如雨,在空中綻放。

  帝國軍發生了暫時的混亂,但是就和李察一樣,食人魔領主雖然實力可怖,畢竟只有一個。想要殺光數萬帝國大軍,也需要慢慢周旋。

  然而撒倫威爾的心卻沉到了谷底,因為他知道,食人魔領主只是開始。既然他到了,那麼李察那些可怕的追隨者隨時都會出現。撒倫威爾緩緩閉上眼睛,又用力地睜開,如果李察是想叫他親眼目睹又一次失敗,那麼他會在這裡站到終場。

  撒倫威爾抬起右臂,打出指揮的手勢,意為固防。

  果然,帝國軍外緣處有些戰士突然僵立不動,然後慢慢倒了下去。兩條若有若無的身影出現,然後游入帝國軍陣內,她們所過之處,鮮血立刻漫流成河。

  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陰影,星蛹慢吞吞的出現。上面形形**的追隨者紛紛躍下,隨即戰場上響起一聲雷鳴般的吼聲:「我的大斧早已飢渴難耐了?」

  吼聲一出,帝國軍中許多將軍都為之色變。在過去數年中,這聲狂野的戰吼曾經成為許多人心中的惡夢。剛德,是除了李察和安列卡拉外,第三個讓撒倫威爾吃過敗仗的男人。

  此刻剛德並沒有和他那群部下在一起,而是象個普通強者一樣,橫提大斧,窮凶極惡地殺來?那油光透亮的光頭上都在騰騰冒著殺氣。剛德轉眼間就沖入帝國軍陣中,呼喝連連,巨斧揮舞如風,把面前一個個敵人砍翻。

  剛德確實殺得聲勢浩大,甚至直追食人魔領主,可是殺傷效率卻要差得遠了,甚至不如時隱時現的水花和緋色。幾名帝國軍中的強者立刻看出虛實,迎上了剛德。廝殺之下,他們居然暫時擋住了剛德?這讓光頭大漢羞怒交加,大斧如風,狂風驟雨般向那幾名強者斬去?可是盡管一輪狂攻殺得那幾人險象環生,可是畢竟還能抵擋,而剛德光頭上已經開始冒出騰騰熱氣。

  剛德一名對手被逼得向後退了一步。可是退步時,他身後忽然出現一名全身覆蓋在鎧甲中的女武士,手中平端一把長劍,劍鋒上閃著淡淡金色光芒,劍尖正對著他的腰際。這名強者只覺得腰間一涼,長劍已深深沒入?這一下完全是他自己撞上去的。那名強者想要反擊,卻駭然發現生機迅速離體而去。那把長劍的威力,赫然是傳奇級別?

  剛德咧開大嘴,對著女武士豎起大拇指,道:「謝了,無面?」

  無面聳聳肩,隨意走了幾步,就在人潮中消失。李察這才知道,無面不知何時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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