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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大反擊(三)
就這樣,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但此刻的營地依然沒有動,雖然高干、淳于瓊二人將攻打易京的主動權推給了張頜二人,但似乎這一切絲毫沒有改變一般。
“慢慢來慢慢來!!將這些都種上,不要急……”
然而不同的是,此刻離易京十里外的山坡腳上,原先駐扎的兩萬大軍,此刻卻成了一個個的農兵,在還算平坦的地上種起了青菜來,儼然將兵刃甲胄拋在一旁。
種的并不是什么好東西,都是一些常見的青菜甚至稻谷還有土豆等等,很是稀松平常的,不過要知道,這個軍隊可是袁軍的主力之一,雖然是后軍,但也算是有戰斗力的軍隊,此刻半月來不攻打易京,甚至悠悠閑閑的在這里種起了菜來。
這豈能不讓人懷疑和好奇?
“奶奶的,將軍們都說一個月內攻破易京了……現在種菜還有何用!難道一個月后這些就能收成了?”
一大片耕田的土地中,一名裸露上身的士兵罵罵咧咧的將鋤頭扔在了地上,滿臉的氣憤不已。
只見此刻,原先的山坡下,此刻將近兩里地全是士兵在種菜,而這些人幾乎全都裸露著上身,顯然作為軍人的他們,也很是不服氣現在的境地。
一旁的一個刀盾手聽了,也是眉頭皺著,嘆氣道:“誰知道呢,不過我等畢竟只是兵,將軍有將軍的考慮,那軍師……說種菜能破城,應該是真的吧……唉,算了,干活吧弟兄。”
同時罵罵咧咧的撿起剛才仍在地上的鋤頭,那先前的士兵依然不屑起來,“哼,這話你也信?那哪是什么軍師,分明就是個瘋子,要俺看吶。將軍們恐怕也是知道一個月破不了城,許是自輕自賤!死馬當成活馬醫……才會用種地草草混過一個月,等著被袁公治罪才是真的……”
“唉……不打仗也好,我們也少丟性命。”搖了搖頭,一旁的刀盾手無奈的苦笑著。
兩萬人。這樣的對話比比皆是。不過畢竟十五天已經過去了,再想攻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高干的八萬人連攻三個月都毫無進展,還剩十五天。幾乎除了種地也沒什么可干的,久而久之,這些士卒們也都習慣了下來。
不過,倒是這營地的另一邊。
一塊天然的大青石板,就坐落在田地的一旁。只要坐上去,就能看到兩萬人一個個種地的模樣。
此時也唯獨張頜坐在上面,而高覽在一旁站著,但此刻的二人,卻似乎倍加的壓抑。
這一刻,高覽說道:“將軍……這樣到底行不行,一定要相信那瘋子的話嗎?”
顯然高覽和之前很多人的想法一樣。
同時嘆了一口氣,張頜搖著頭,“我也不知啊。但事到如今,我等攻城能有何作為?還不是自取其辱嗎?”
“可……如此這般下去,豈不是讓高干、淳于瓊二人笑話?”
再次苦笑著,張頜坐在青石板上,望著前方的農田。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不錯,曹信瘋沒瘋我等不知,但事到如今。只能將全部壓在此人的身上了……若不如此……我等現在……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的確,除了種地。張頜現在該干什么?現在才想起強攻易京?這不是腦子有病嗎?可不強攻?又有什么辦法破城?
張頜想不出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此刻的張頜頓時有種病急亂投醫的感覺,如今到了這樣的田地,除了相信曹信外,張頜真就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其實前者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來的……要不是半個月前,自己看不慣淳于瓊二人,妄言夸口能在一月內攻城,那么也不會有此刻的無奈了吧。
現在,曹信真瘋還是恢復,張頜不知道,但他希望曹信恢復,就算還處于真瘋的狀態,張頜也希望,曹信也能誤打誤撞想出一個妙計,就算是蒙的也罷。
“種菜就種菜吧……隨他去……如果成了,那是我等祖上積德,如果不成,也沒什么,反正我等也是手中無良策,就隨他說的辦吧……大不了……被主公論罪,我想……只要我等說盡好話,主公未必斬了我等。”噓嘆一口氣,張頜如此說著。
“報,將軍——!!”
突然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營地中,頓時一名小校跑了過來。
張頜、高覽二人都知道對方,那小校是這半個月來陪伴在曹信身邊的人,也是張頜特意囑咐,如果曹信一旦有什么話,都要第一時間轉告自己。
“何事?那瘋子又說什么了?”高覽同時皺眉詢問起來。
來到近處,那小校顯然有些詫異,似是從曹信的口中聽到了一種奇怪的吩咐,不過還是連忙拱手,恭敬的對二人說著,“回二位將軍,君侯說了,要……”
“要怎樣?你快說,何故吞吞吐吐?”見對方有些猶豫,張頜當即不悅的說道。
點了點頭,那小校此時道:“君侯吩咐,請將軍將我軍所有的軍服,都丟掉……丟在大峽谷的峽道中……”
“嗯?什么!?將我軍的軍服都丟掉??那我們穿什么?”猛然呼喝一聲,一旁的高覽頓時惱怒起來。
那小校顯然有些為難,“可……可這是君侯吩咐的……還……還吩咐說……信不信隨便……”
無奈的擺了擺手,這一刻,張頜攔住了高覽的怒氣,隨即心平氣和的詢問著,“那……君侯到底要多少軍服甲胄?”
“全部。”小校說道。
“兩萬件全丟到大峽谷中?”此時的張頜倒是有些驚訝了。
“正是。”
“儁乂兄……這,這君侯真是瘋了,丟掉了軍服……我軍的士卒還不鬧翻了天?”
當即又擺了擺手,張頜聽到這里,卻是沒有來的沉默來下。
“也罷,由他去吧……丟就丟了,全都由他去……傳我將令……軍中一切將士全都聽淮南侯吩咐……”
“儁乂兄……這……”高覽還想要阻攔。
“算了……”又一次打住對方的話,張頜嘆道:“聽他又何妨?就由得此人瘋吧……反正回去也要被治罪,多兩萬件軍服……和少兩萬件軍服……又有何分別。”
“唉!”
高覽,同時憋屈的跺了跺腳。
而另一邊。易京堡壘。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此刻卻連高干、淳于瓊也不來攻了,甚至半個月連個雞毛都沒有出現在易京城下。
顯然這種氛圍很是奇怪,也同樣是難以理解的。
“爾等可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半月來敵軍毫無動向?”
公孫瓚此刻站在一個高臺上,跟上次一樣望著城外的一切。但與半個月前不同的是。眼前也異常的寂靜,甚至寂靜的讓人不安。
這時,一旁的親兵同時稟報道:“主公,前夜按照主公的吩咐。派探騎出城……發現……”
“發現什么了?”公孫瓚有些忐忑的詢問道。
“發現敵軍臨陣換將……高干、淳于瓊二人已經退到了三十里外,主將換成了張頜、高覽二人,不過……他們到沒有給予攻城,只是在種菜……”
“種、種菜?”公孫瓚的臉頓時一陣的驚愕,一聽到前者的話。同時沒有反應過來,“你……你是說他們一直在種菜?多少人馬?”
“一共兩萬人,一直在種菜……似乎……已經半個月了。”那親兵同時說道。
“兩萬人……種菜……”如此低聲喃喃幾句,公孫瓚冷靜下來,方才覺得越來越蹊蹺。
“你可知張頜、高覽二人是誰?”公孫瓚如是詢問著。
“據報,是袁紹近半年提拔的寧國中郎將,高覽是其副將,據說與張頜情同手足,不過就是奇怪的是……”那親兵說到這里。也有些不解,但還是說道:“他二人本不被那袁紹重用,不過……八個月前開始就在袁營頗受重視,從小小的都尉一躍升到中郎將之職……倒也頗為奇怪……”
“張頜……高覽……”聽罷,公孫瓚依然如此。尋思著,還是沒有聽說過兩個人的名字。
然而這時,那身后的親兵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對了主公,張頜軍中還有一人。據說是淮南侯,曹信……不過此人傳言早已瘋了,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你說什么??曹信!?哎呀!!對了,我怎么把此人給忘了,糟糕啊糟糕……”這一刻,顯然公孫瓚立刻想起了當初,袁紹命二十萬大軍進入幽州的時候,曹信隨軍而來的傳言。
“主公你這是……”一旁的親兵頓時不解起來。
“你不要問!!傳我令!從今日起嚴加堅守!!一日也不可懈怠!”公孫瓚,一時間頓時歇斯底里的喊道。
“諾!!!”
十丈高臺遠遠向著前方看去,幾乎看盡了遠方所有的景象,而此時的公孫瓚,明顯這心里越發的緊張起來。
“張燕兄,還請助我呀,這三個月來,我竟然忘了有曹信這樣的人物,不該……不該啊……”
時間回到,張頜軍營。
“咦?俺的軍服呢?俺的甲胄呢??”
“什么!?我的也沒了!!我們的衣服呢??”
“吵什么吵!將軍下令,爾等所有甲胄全部上繳——!!不要再吵了——!!!”
就在此刻,正當一個小校對著眾人咆哮之際。
不遠處的山坡上,曹信悠閑的坐在草皮上喝著酒,望著這一切,突然笑了起來……
“前人挖墳后人睡……后人睡完后人挖……呵呵……真是好酒……”
第216章大反擊
離易京北面三十里。
也正是阻隔大峽谷外的三十里,一只龐大的軍隊正屯兵于野,暗自觀望著局勢的動態。
“統帥,據報易京安然無恙,不過易京外十里,也正是離我黑山軍四十里外,正有一股袁軍活動。”
張白騎一臉的恭敬,向著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將領稟報著。
按理說張白騎也已經三十好幾,不過對前者卻是頗為的敬畏,似乎也很是崇敬的模樣。
不過,若論起資歷和地位來,張白騎還真是比不上前者,而此人也正是黑山軍統帥,張燕。
十萬大軍,在一片高原地帶駐扎,天色有些昏暗,不過顯然此刻密密麻麻的黑山軍中,張燕扮演者舉足輕重,甚至不可置疑的地位。
公元184年,也就是中平元年時,張燕就聚合少年成為群盜,在山澤間轉戰,后來回到真定,部眾達到了恐怖的一萬人。
要知道,在當時的時期,一萬人已經是非常難得,而后張燕與張牛角會和,成為了張牛角的副手,而后……張牛角死去,張燕就成為了統帥,也就是這黑山軍的由來。
不過張燕還算是聰明,果斷與朝廷妥協,一方面也是當時的靈帝沒能力征討,另一方面也是張燕眼光獨到,被朝廷正式封為了平難中郎將。
與很多黃巾賊不同的,當很多黃巾們一一覆滅的同時,張燕的獨到眼光和彪悍的勇猛,讓其在很短的時間內迅速崛起,最終甚至成為了一支連袁紹也忌憚的勢力。
“袁軍,有多少人馬?”
站在一陣冷風中,張燕在一個營盤的zhōngyāng佇立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卻滿是一道道可怖的傷疤,若是沒有以上這些,光從前者剛毅的容貌上,也能看出一絲俊朗。
不過此時到多了很多的血性與沉穩。
“袁軍大約有兩萬人,似乎還有五萬人的袁軍駐扎在更遠的地方……不過,似乎雙方出現了內訌,那五萬袁兵,倒更像是在看熱鬧……”
張白騎依然是那般的恭敬,粗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如此說著,其實一直以來,張白騎都對這個比自己小七歲,但謀略、打仗、遠見都高自己一籌的統帥,一直抱有敬畏的心態。
“哼,袁軍已成一團散沙……不足懼也。”
如此冷冷一笑,臉上的傷疤在話語間輕輕的跳動著……
張白騎知道,一旦張燕露出這樣的表情,對方又要開始殺人了。
“立刻叫雷公、畦固二人率前軍出發……記住,莫要讓他們輕舉妄動……”
然而,此刻張燕話音一落,似乎出乎張白騎的預料的是,對方并沒有動什么殺機。
“統帥……既然袁軍相互不和……為何還要如此謹慎用兵??”后者不解的詢問道。
“你懂什么?易京尚且無礙,伯珪兄既然無事,我等也不必大動干戈,畢竟袁軍勢大,我軍還是謹慎為好,行軍者步步為營,況且此番袁軍先鋒顏良、文丑二人皆萬人敵,各帶五萬人在右北平等地收復幽州,我等若貿然挺進,恐被敵首尾夾擊,到時腹背受敵……你來保我的命嗎?”
張燕冷哼一聲,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額……”當下語塞,張白騎同時連忙點著頭,“那統帥,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張燕冷眼微瞇,一臉冷厲的說道:“先叫青牛角和郭大賢負責我軍糧草足背,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叫他們好生照料,另外……叫楊鳳快馬加鞭……去給易京送信,并讓他多了解一下情況,再叫李大目、白雀、于毒這些兄弟坐鎮后軍……以防顏良、文丑偷襲。”
一一囑咐著,張燕的臉色愈發的冷靜下來,“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讓畦固、雷公二人率前軍三萬人進發,此事萬不可耽誤……”
張白騎立即一臉的肅穆,當即拱手應道:“諾!末將立刻去吩咐。”
黑夜里的軍營有些寂靜,但張燕獨自一個人站著,自從十六歲就舉兵以來,已經二十九歲的他經歷了人生大大小小的無數仗,其中更是與袁紹沖突最多。
而作為十萬大軍的統帥,張燕卻深深的知道行軍謹慎的要領……
“奇怪,怎么心里還是這么不安……這,到底是為什么?”
但此時的張燕,卻莫名的心中忐忑起來,這種糾結也是張燕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有過的……
第二天,張頜營地中,士兵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種著菜,但是已經很少有人埋怨了。
但奇怪的是,種菜的士兵從先前的兩萬人,變成了一萬九千人,竟是那一千人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見了。
“報——!!將軍,君、君侯吩咐,在大峽谷上伐木!運到兩山之上……”
這似乎已經不是曹信的第一次奇怪的吩咐了,但張頜、高覽二人也漸漸習慣了下來。
“好好好!!都準了都準了,就照著辦吧……”
第三天,士兵還是一如既往的種著菜,但又奇怪的是,種菜的士兵從一萬九千人,竟然一夜之間又少了一千人,而且也沒有人追究。
“報——!!將軍,君侯吩咐!在大峽谷的另一端原野,挖一百個坑……”
“好好好,準了!”張頜依然答應了下來。
第四天,種菜的士兵直接少了五千人,只剩下了一萬三千人在種菜。
“報——將軍,君侯吩咐,在大峽谷的另一端原野……設……¥#…”
“嗯,知道了,就按照君侯的吩咐去辦吧……”張頜也同樣答應了下來。
第十二天,也就是臨近一月之期最后剩下的三天時間。
但這時候,種菜的士兵卻只剩下了五千人,而這些人也還是井然有序的種著菜,仿佛沒有顧忌到周遭任何的異動一般,或者可以說……根本不在意周圍的異動。
“報——!!將軍……君侯……”
“君侯君侯!!!又是君侯??你說夠了嗎!??”此刻高覽再一次看見那小校來稟報,第十二天了,似乎高覽終于爆發了。
“這些天來,我軍將士一個接著一個的無故失蹤,一去不回……這瘋子到底要瘋到何時??”
原來……
直到現在,張頜和高覽都不知道自己的士兵為什么無故消失,但他們只是知道這些士兵的消失,都是為了曹信的吩咐而出動的,可事后就是沒有回來。
那小校同時苦笑道:“將軍莫怪,只是君侯也沒有告訴小人,小人也不知如何回答……”
高覽的臉色漲的通紅,他是個直腸子的人,也是個很怕憋屈的人,高覽并沒有像張頜那般能隨便放任曹信的胡來,相反對于曹信這些天來的‘胡作非為’,高覽可是憋了一肚子氣的。
“堂堂大軍,被一個瘋子胡亂指揮,現在還落到一萬五千個士兵不知所蹤!!一萬五千人吶……這么多的人無緣無故不見……我軍竟然不戰就只剩下了五千人!!!早知如此……還不如強攻易京呢……比這還痛快些!”高覽此刻發泄一般大罵著,大罵著曹信。
“夠啦!進勇!!不得胡言……”
卻是突然,張頜在一旁猛然怒喝著打斷了下來。
“儁乂兄……我有何錯!?”高覽不明所以,依然怒聲道。
“你就是錯了!!!”猛然再次大喝,張頜怒視對方,此刻,卻是看起來尤為的正色,連氣勢也比剛才要足了很多。
然而這一下,竟是這一聲怒喝連那小校也不禁嚇了一跳,可謂是這一個月來這小校第一次看到對方如此生氣。
“我……這……”
正當高覽有些語塞的同時,張頜也同時緩和下來,竟是突然嘆氣道。
“不錯……我等是不知道這十幾天來……我軍何故連番失蹤……按照第一天,隨著君侯的吩咐……先是派了一千人上山伐木,但沒有回來……第二天去遠地挖坑……也是沒有回來……第三天的士兵也沒有回來……第四天、第五天、……直到今天都沒回來。”
說到這里,張頜同時微笑著,望著高覽,卻是前者的臉上不經意間閃過了一道精芒。
“可是……你好好想一想,雖然我等不知這些士兵是如何失蹤的……但……你可知道,一萬五千人……那可是一萬五千人吶……”
用手大大的比劃了這么個數目,張頜的臉上顯然出現了一絲敬服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便在高覽和那名小校的注視中。
張頜頓時指了指遠處的山坡,不敢相信的說道:“我驚訝的……并不是因為曹信的吩咐……才失蹤了一萬五千人,而我驚訝的……則是曹信此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匿一萬五千人!!!一萬五千人吶!!曹信竟然藏得住?而誰也不知道這么多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說到這里,張頜猛然瞳孔放大,無比驚嘆的說道:“你就不覺得曹信這人太可怕了嗎?”
是的,一萬五千人,正如張頜此刻這么說,高覽不該單單只想到曹信如何發瘋將一萬五千人胡亂弄到了哪里……
而是高覽應該要想,曹信竟然能在這種熙熙攘攘的原野地形,藏住了一萬五千多人,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先不想曹信是不是胡亂發瘋指揮一通,但就單單這一點,就足以讓高覽改觀。
“額……兩位將軍……小、小的還沒有說君侯的指示呢……”
“快!快說……”
卻是同一時間,張頜、高覽這一刻瞬間追問起來。
似乎是被這二人的變化嚇到了,那小校同時身子后退,良久才平靜下來。
不過小校還是說道。
“君侯吩咐,請二位將軍準備,三rì后……易京必破……”
同一時間……
前者二人頓時再次目瞪口呆起來。
萬夫 第217章 敗!敗!敗!(一)
益侯
離一月之期,最后第二天。.
.種菜的士兵又減少了兩千人。
在營地一側的山坡頂上,此刻……
撥開一些草皮,曹信在一旁張頜、高覽的注視中,若無其事的做著的事情。
零星幾塊小石頭,在地上劃了幾道線,曹信將一個小石子就這樣放上去,擺上各種各樣的形狀,似乎沉浸在里頭久久不能自拔。
“唉……儁乂兄,這君侯到底在做?”一旁,高覽同時小聲對同樣一頭霧水的張頜詢問著,顯然對方看了半天也不這里頭的名堂。
搖了搖頭,張頜表示不知,但同時又聚精會神的看著。
看著曹信……弄著小石子,不斷不斷的在認真做著思考。
這是一個小型的方圈,至少看上去是那樣的,而曹信不時用一根樹枝捅一捅地上的凹陷,似是想要做出一種坑地,然后在左右又擺上幾個小石子,就像代表者一樣。
但看得出,曹信并不是發瘋,也不是單純的在玩。
“君、君侯?你……你到底在干?”
似乎良久過后,高覽同時忍不住了,不禁敲了敲曹信的后背,疑惑的詢問起來。
不過從這一個小小的細節也能看出,高覽的態度也較為從前和緩了許多,就連稱呼,也從曾經的‘瘋子’改成了‘君侯’二字。
“噓……”
曹信用手指在嘴上突然比了一下,示意此時的高覽不要,而又一次聚精會神的看著地上的石子……
并小聲道別打擾我……現在戰況激烈,馬上就要分出勝負了!!”
顯然,曹信的這句話,又是讓張頜二人摸不著頭腦,這平平靜靜的當下,幾個小石子放在亂七八糟的地上,就戰況正激烈了呢?
不過,稍不一會,一旁的張頜倒是看出了幾分眉目,但也就是看出了一點點而已,似乎此刻,曹信堆起了小土堆是一個山,兩個土堆就是兩座山,一個石子似乎也代表者一個軍隊,小的石子則是一股先鋒軍……不……或許斥候部隊也說不定,不過張頜也看不清楚。
至于那些小土坑,和一些樹枝放在地上代表者,張頜就更鬧不清楚了,也甭談看出好壞,甚至是前者口中所謂的……‘戰況’之類。
“哎呀……對不住了,君侯……我……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高覽似乎也看的入迷,不過一不一只腳竟然踩在了上面布局上,將樹枝土堆的一個角踩得七零八落……
“滾!!都滾!!!都給我滾——!!!”
而同時,曹信猛然暴怒,無比歇斯底里的大喊著,披肩的亂發也頓時蓬亂起來。
“我……我這……真不是故意的……君侯……我、我真不是故意。”顯然高覽也不是故意的,極力道歉。
“滾!!我叫你滾——!!”
曹信的情緒似乎從平靜頓時被點燃,性情大變的爆發著,根本就不聽前者的解釋……
便是此刻,來到另一邊。
易京外的三十里,也正是張頜、高覽更遠的地方,一只不足五萬人的敗軍正駐扎在易河畔。
正是此刻的中軍帳內。
“哈哈哈哈,那張頜、高覽果然匹夫,只剩下最后兩日,我看明日他們破得了易竟城,嘿嘿,到時主公怪罪下來,可就沒我們事了……”
淳于瓊在帳內來回踱著步,方才聽到探報的消息,整個人頓時大笑個不止。
然而,比起淳于瓊來,高干到時冷靜了許多。
“我就是怕……那曹信真有奇謀妙計,可別忘了……此人用兵如神,可比韓信吶……”
當即別過臉,淳于瓊卻是冷笑起來,“哼,區區曹信,再有能耐也不過是一瘋子爾……呵呵,當時將軍不也看到了嗎?兩萬大軍屯兵種菜?哈哈哈哈,簡直是可笑,如果種菜能破敵,我等還打仗?還不如招一些農夫到此!幽州唾手可得矣……”
“額……”似乎被前者說的語塞,然而高干還是搖了搖頭,“話可不能這么說,最近我聽到探報,張燕已經率黑山賊趕往易京,就算是曹信真瘋了……那張頜可不是瘋子,這幾個月來張頜的勇略你我二人都看到了……主公也看到了,為何……張燕明明逼近,那張頜還若無其事的種菜?難不成……”
冷哼一聲,淳于瓊這一刻又打斷一聲,“難不成?我看那張頜就是自暴自棄!明知一月攻不下易京就草草了事而已,你不看看明日期限便到……那張頜……為還按兵不動?呵呵,將軍你還是太多心了!”
“我看不是……只怕張頜……”眉頭皺的越發的緊蹙,此時的高干似是想到了……
“你是說……張頜已經有了破敵妙計?”便是淳于瓊也聽出了一絲的不對。
“哼……”這一刻,高干冷聲道,“不是他張頜有妙計,就是他曹信有詭計!不過……不管如何,我等必須要做好準備,萬一張頜真的破了易京……那我們不是白白將功勞讓給他們?”
“!?豈有此理!我等辛辛苦苦三月相持不下!豈能讓張頜這匹夫得了便宜……”
“得了便宜那也是他們有本事!!”猛然冷聲斷喝,高干同時從主位上長身而起,滿臉的城府,“我等不能坐以待斃,傳我將令,明日辰時造飯,已時出發……若張頜攻下了易京……我等便趁亂拿下功勞……但若張頜攻不下易京,明日……我等也可……以一月不利之罪……降罪與他二人!并向主公如實稟報!”
高干的如意算盤似乎打的很精,三十里路,晚上就能到達易京,與張頜等人會合,就算易京安然無恙,高干、淳于瓊二人也安然無恙,張頜勝了,那功勞就要歸于高干……張頜敗了……那高干救治張頜的罪,則可將罪責一并推卸出去,不管哪一個方面,高干二人是處于絕對有利無害的地界……
“嘿嘿嘿,將軍英明,末將佩服……佩服……啊哈哈哈哈哈……”
便是此時的淳于瓊,也同時冷笑起來。
而此刻,時至當天夜里……
大峽谷的北側,正有一只規模三萬的黑山軍先鋒,正緩緩而來。
就是張頜、高覽二人與高干兌現的一月之期,而此時除了這四個人之外也沒有任何人,并且只要這夜晚一過,早上,高干便率軍出發,與張頜軍會合。
但這一刻,顯然黑山軍和公孫瓚是毫不知情的,更是此刻的黑山軍,也不需要知情。。
然而……這三萬大軍或許不的是……此刻,他們正一步步的,落入到曹信的棋盤當中。
“畦固!哈哈哈,那袁軍也不過如此!堂堂十萬大軍!竟然攻不下一個易京,哈哈哈哈可笑!可笑之至啊!!”
雷公一邊騎著馬,走在三萬大軍的最前頭,與一旁略微消瘦的中年人說說笑笑。
雷公一身的魁梧肌肉,滿臉橫肉、鷹鉤鼻豹子頭,因為長了個一副雷公嘴,人稱雷公,就像張白騎一樣,喜歡騎白馬,所以才叫張白騎,這并不是杜撰的,而真的就是這樣……
不過雷公比起張白騎來,倒是壯碩了不只一倍,在黑山軍中算是頭一號猛將,以殺人狠辣而著稱。
另一個消瘦的中年人名叫畦(qi)固,也正是剛才雷公旁邊的那個人,為人雖然消瘦但精干內斂,算是一個比較沉穩的角色。
此刻,天色很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可一旁黑山軍士卒的火把倒有些點不著了,這樣使得天色看起來更黑。
“唉,雷公,統帥就是怕你這樣才叫我跟著你,此刻三萬先鋒乃我軍重中之重,切勿大意才是啊。”看著面前幾乎分辨不清的道路,畦固也是皺眉說道。
“去他娘的!!少拿統帥給你爺爺我說事!現在統帥不在……一切都要聽我的!”
雷公名字的由來,還有一點,除了長了副雷公嘴之外,還有就是……過于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暴跳如雷,除了張燕之外,還真沒有人制得住他。
“唉……隨你便罷……”無奈的搖了搖頭,畦固嘆著氣道。
三萬大軍似乎離已經還有不到三里地,可此時的天空,月色也不見有絲毫的光亮,似是早已被烏云擋了去,這讓三萬人的行軍更加的艱難。
稍不一會……
“他娘的!這都狗路子……叫老子走!!喂!!一群沒吃飯的飯桶!!還不快給本將軍點火把……前路都看不見了!”
三萬大軍抹黑著走路,似乎這路真的越來越不好走了。
“將……將軍……火……火把點不著了……這里濕氣太重……”
“!?”良久聽到后方的士卒膽怯的稟報著,雷公本就不悅,剛想要發怒……
“算了,雷公……不過,聽他們這么一說……這里確實濕氣太重……唉,希望不要遇見迷霧才好啊……”
“哼,這狗老天!誠心要妨礙老子建功!娘的!”雷公兀自破口大罵著。
確實畦固越發覺得不對,“好了好了……算了雷公,唉……此地濕氣這么重……也要讓士兵看好了路……別掉進了泥藻當中……”
“將、將軍……不好了!!”
卻是突然,就當畦固的話語未落之際,大軍的后方,同時一名小校快馬而來。
“何事??”
“報——!!后軍好多都掉進了附近的泥漿當中!!”
卻是禍事說來就來,這話還沒完全說出口,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
不過,雖然看似只是小事,但在此時畦固的心中……卻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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