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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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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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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8 19:59:30 |只看該作者
第220章     封缸酒,邢窯瓷

“哈哈,怪我沒有講清楚。”     

這時,李逸風笑道:“大家不要拘束,就當在本人家裡一樣,怎樣舒適就怎樣坐。”     

說話之間,李逸風本人親身示範,悄然坐在蒲團上,然後隨意的把腿盤起來。由於几案有些低矮,而且案上擺滿了食物,也遮擋住了來自五湖四海的視野。   

見此情形,王觀三人也不再猶疑,紛紛盤坐了上去。   

“哎呀,這地方真不錯……”     

就在這時,劉京也漸漸走了出去,好奇的打量周圍的擺設,同時看到了李逸風。一瞬間,兩人都悄然一愣。   

瞬間,劉京眨了下眼睛,突然啟齒道:“這位老闆就是王哥認識的朋友阿?那麼說來今天的飯局是他請客囉,真是太感激了。”

“劉京,你坐下…… ”安浣情感覺有些丟人。聽劉京的語氣,彷彿他們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窮人,為了一頓免費的午餐自鳴得意。   

李逸風隱隱一笑,站了起來伸手道:“來者都是客,歡迎歡迎……”     

“謝謝、謝謝。”劉京走過去與李逸風握手,口中連連道謝,至於謝什麼只要他心裡清楚了。晃悠一會,他才轉身坐在安浣情的旁邊。   

“孫江呢?”     適時,貝葉小聲訊問起來。   

“換了衣服,在下面吵著要回去了。”劉京搖頭道:“估量要和我們分道揚鑣。”     

“這樣更好。”     安浣情表示贊同,鄙夷道:“以免看見他我就來氣,還想踹他兩腳。”     

“消消氣,我們在作客,有事回去再談。”劉京小聲道,貝葉與安浣情覺得有理,立刻沉默了上去。   

李逸風是個很有眼力的人。不會多問為什麼還有一個人沒來,而是看了眼身邊霧氣升騰的煮酒壺,含笑問道:“要喝點酒麼?這是江州的特產陳年封缸酒。有滋補的功效,你們要不要品味一下?”     

“這個……”劉京、安浣情、貝葉三人遲疑起來。   

這時,王觀淺笑突圍道:“兩個女孩子不能喝酒。至於劉京他是司機,一會兒要開車,也不好醉駕。李老闆有興味的話,我陪你小酌兩杯。說起來,我也良久沒有喝過封缸酒了,簡直要遺忘其中的滋味。”     

“那就來一杯。”李逸風淺笑道,用厚毛巾摀住煮酒壺的把柄,悄然的傾斜倒了一杯酒,然後輕側身體把杯擱在王觀的几案上。   

王觀念頭一笑表示感激。然後悄然打量杯中的酒,只見酒的顏色呈琥珀色澤,晶瑩透亮。香氣濃郁。一看就知道曾經封存許多年了。   

“好香……”     這個時分,濃重的酒香才逐漸瀰漫開來。安浣情聞到了,雖然不怎樣喝酒,但是也不由自主被這酒氣所吸引。圓亮的眼睛盯住酒壺,似乎想要嘗下滋味。   

“小情……”     貝葉有些啼笑皆非,輕聲道:“酒氣再香,喝起來也是辣的。”     

“這酒不辣。”與此同時,王觀輕笑道:“差點遺忘了,江州的封缸酒是甜黃酒類型。它的次要原料是糯米,採用傳統工藝釀造,然後裝在大缸中長期封存。等到酒色由淡黃轉金黃,最後呈現出琥珀的顏色,才算是大功告成。”

“經過長期存放,酒性比較顛簸,鮮甜醇厚,氣息濃郁,有營養滋補、舒筋活血、增進人體血液循環的功效。所以江州官方自古就有飲封缸、暖骨頭,幽香可口如甘露的讚譽。”     

說到這裡,王觀笑瞇瞇道:“對了,這酒滋陰美顏,過量喝一點,說不定可以美容哦。”     

“真的?”     安浣情怦然心動,圓亮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非常心愛。   

“這個我沒有扯謊。”王觀笑道:“普通好的黃酒,根本上有這樣的功效,只是要長期堅持飲用而已,不能夠喝一點就變成大美女。”

“那就喝一點吧。”安浣情動心道,圓亮的眼睛看向了劉京。   

“你想喝就喝,看我幹什麼。”     劉京嘆息道:“放心,你醉了,我會擔任把你扛回去的。”     

“什麼扛,說得我彷佛很重似的。”安浣情嗔怨起來,然後偏頭說道:“小葉,不如我們也稍微喝一杯?”     

“隨你意了。”貝葉想了想,也沒有反對。   

“那大家一人一杯,過量少飲,一定不會有多少醉意。”李逸風見狀,立刻招呼服務員過去拿酒壺給大家倒酒。    片刻之後,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杯酒。近距離看著金黃色的酒,愈加覺得異香撲鼻,讓人有點兒垂涎欲滴。   

“不多說了,我先飲為敬,你們隨意就好。”李逸風道,拿起酒杯一干倒底。   

旁邊幾人,由於有言在先,真的隨意起來。尤其是兩個女孩子,悄然的端起杯子,首先聞了聞香氣,再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立刻覺得酒水鮮甜醇厚,柔和爽口,滋味不錯。   

“嘻嘻,真的不辣。”     感覺滋味很好,安浣情又多喝了兩口,一會兒之後,酒氣湧下去了,讓她的小臉紅撲撲的非常蒼白光澤,的確增添了幾分美麗風采。   

旁邊,貝葉的狀況也差不多,淨白如玉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微紅,在燈光的映照下,彷彿是一枝嬌俏綻放的桃花,灼灼如華。   

一時之間,王觀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過說真假話,這封缸酒的滋味的確不錯,他也在不自不沉之中,把一杯酒喝完了。   

端著空杯子,王觀感覺有些意猶未盡,思索著要不要厚著臉皮叫服務員添酒。這個時分,王觀一邊揣摩著,一邊輕轉空杯,突然之間敏銳的察覺杯子彷彿有些異常。   

“分量有點壓手……”剎那間,王觀低頭打量杯子,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杯子不是玻璃杯子的形制,而是青白顏色的瓷器杯子。   

說起來也是剛才的留意力全部集中在酒上,卻把杯子給疏忽了。如今打量之後,王觀發現杯子大約有四五厘米高,杯口直徑有六七厘米左右。外型樸素大方,線條飽滿酣暢,製造規整精細,釉色非常明淨,給人一種雍容飽滿而又凝嚴重方的美感。   

越看下去,王觀越是覺得,這個青白色的瓷杯不復雜。   

“王觀、王觀……”良久之後,王觀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喚起來,這才恍惚的回神,立刻看見貝葉纖白的小手在眼前輕晃,登時覺得非常奇異,輕聲道:“怎樣了?”     

“我還想問你怎樣了。”貝葉蹙眉道:“好端端的怎樣突然發楞起來,人家給要你添酒都沒有反應。”     

“哦……”     王觀不好意思一笑,低頭一看才發覺服務員就站在本人的旁邊。   

“我在看杯子。”     悄然擺手表示服務員退開之後,王觀笑著說道:“李老闆,你也真是捨得,居然拿這種杯子給我們裝酒,不怕我們一不小心摔碎了呀。這樣珍貴的東西,我們可賠不起。”     

“什麼意思?”     其別人困惑不解,紛紛看著手中的杯子,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   

“哈哈,小兄弟你看出來了?”李逸風大笑起來,饒有興滋味:“那你說說看,我這些杯子有什麼珍貴的地方?”


“唐代邢窯青白瓷酒杯,一個杯子恐怕上萬塊,還不珍貴啊。”王觀輕笑道,小心把杯子擱放在案上。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還拿這樣的杯子喝酒,心裡多少有些壓力。   

“什麼?”     旁邊三人一驚,雖然不清楚邢窯是怎樣回事,但是唐代兩字他們可是聽得清楚。   

“唐代有兩大名窯,北邢南越。邢瓷類銀,越瓷類玉。”     

與此同時,王觀叫服務員拿了條乾淨毛巾,小心翼翼把杯子中的酒漬抹乾,然後把杯子高舉起來,對著燈光照射,只見一抹銀亮的光澤立刻浮現出來。   

“沒錯了,應該是邢窯細白瓷的精品。”     

王觀一定道:“邢窯有粗白瓷和細白瓷之分。粗白瓷作工粗糙,但是瓷器的產量極大,是供普通百姓運用。而細白瓷每個步驟都很考究,燒成後白度很高。尤其是精細白瓷,選用優質瓷土燒成,胎質堅實細膩,胎色潔白如雪,釉質瑩潤,專供皇室貴族運用。”     

“不過,這個杯子雖然也是細白瓷,但是白中悄然泛青,闡明工藝還不夠細緻,估量是燒造給富貴人家,或許中低級官員運用的用具。”     

王觀見獵心喜,忍不住逐一分析起來,最後笑問道:“李老闆,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對,太對了。”李逸風悄然拍手,驚嘆笑道:“這套杯子我是在京城榮寶齋買來的,之後又專門請人掌眼看過,得到的評價和你如出一轍。”     

“成套的?那麼愈加珍貴了。”王觀搖頭,把杯子放下,淺笑道:“實在不太敢用,還是讓人幫我換個普通的杯子吧。”

旁邊,聽了王觀的話,貝葉與安浣情急忙點頭,也要換杯子。   

“也不算成套,杯子是完全的,但是酒壺卻沒了。”李逸風解釋起來,然後看見大家還有顧忌,也從善如流道:“行,那就換杯子吧。”     

李逸風招呼服務員拿普通的玻璃杯子來,然後抱怨道:“小兄弟,其實你不應該說破的。在這個地方,聽白樂天的琵琶行,喝陳年的封缸酒,就要用古代的酒具那才有情調…… ”     

話是這樣說,但是當服務員拿玻璃杯了下去的時分,李逸風也跟著換了。從這個細節上,就可以看出他是個不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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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發表於 2013-9-29 17:15:25 |只看該作者
第221章     宣德祭,撕破臉

要知道,普通的大老闆、大富豪,身上多少有些特性。說得難聽點是頑固、特立獨行,動聽的就叫偏執、旁若無人。說白了就是本人好就行,不會思索別人的感受。   

但是,李逸風卻不同,拿一套唐代邢窯精品瓷杯給大家運用,卻沒有提示大家,闡明他本身沒有炫富的意思。如今讓王觀看出來了,又可以與眾人一同更新杯子,這種胸襟氣度,相對不是普通富豪可以比擬。   

有的時分感觀非常重要,留意到這樣的細節,王觀對於這個來歷還是不怎樣清楚的李逸風心裡也產生了幾分好感。

同時感覺李逸風也不是那種聽不進勸說的人,王觀忍不住說道:“李老闆,像唐代邢窯的細白瓷器越來越少了,你要留意保養才行。用來盛裝黃酒還無所謂,但是裝烈性白酒的話,能夠會腐蝕瓷胎,影響杯子的壽命。”     

“真的?”李逸風有些吃驚。   

“是有點兒危言聳聽,但是留意保養總是好的。”王觀淺笑道:“特別是喝酒的時分,少不了磕磕碰碰,不知道會在哪天,一磕一碰杯子就碎了。”   

“那我當前得要小心保存了。”李逸風笑道。   

哪怕他心裡不以為然,但是表面上點頭答應了,就是極大的風度。最少王觀覺得李逸風很真誠,不像是在敷衍本人。

“來,持續喝酒。”這時,李逸風舉杯喝了口酒之後,試問道:“小兄弟,你的眼力這麼高明,是跟錢老學的鑑定?”

“差不多了。”王觀笑道:“主要是德叔指點,有時候也向錢老討教。”     

“怪不得。”李逸風豁然開朗道:“名師高徒。出路無量啊。”     

“才入行。還需求持續努力。”王觀謙遜道。   

李逸風悄然點頭,突然嘆息道:“聽說錢老前幾天回京了,惋惜當時我在省城。聽到音訊之後來不及去送他老人家,真是失禮了。”

“沒事,什麼時候李老闆進京。再去拜訪一下錢老就行。”王觀笑道,既然李逸風可以拜訪錢老一次,一定可以拜訪第二次。   

果真,李逸風點頭道:“等到我把這裡的事情辦完,再專程去登門謝罪。”     

王觀笑了笑,獵奇問道:“李老闆決議在江州投資了嗎?”     

“這個不好說… …”     李逸風遲疑了下,輕笑道:“我來江州是有另外的事情要辦。”   

“哦!”王觀點了點頭,登時不再多問了。說不定是什麼私密的事情,問了李逸風也未必會說。反而讓本人尷尬。

但是,李逸風想了想,能夠是覺得過意不去。突然啟齒道:“小兄弟一定聽說過祭紅吧。”     

“祭紅?”王觀一驚。最近他沒有白讀書,自然聽說過祭紅的大名。急忙問道:“李老闆,你說的是明代宣德祭,還是清代的郎窯紅?”

“呵呵,可以稱為祭紅的,自然是明代的宣德祭。”李逸風笑著說道:“清代的郎窯紅雖然不錯,但是要說兩者之間的價值,還是明代的祭紅比較珍貴。”     

“當然,也要看質量。”王觀補充道:“畢竟郎窯紅就是模擬宣德時期的祭紅燒造,仿得非常成功,可以假以亂真。”

“沒錯。”李逸風深以為然,點頭道:“我記得郎窯紅是清代名臣郎廷極在瓷都擔任督陶官時候監視匠師燒製的,由於他的任期才六年,所以郎窯紅特別的稀少。而且由於他仿的是宣德祭紅,所以郎窯紅瓷器底部書寫年款的有大明宣德年制和大清康熙年制兩種。”

“小兄弟,我和你說實話吧。”與此同時,李逸風有些欣喜,又有些擔心道:“這次我來江州,其實是來拜訪一個藏家。他的手頭上就有一個宣德年間的祭紅天球瓶,而且有轉讓的意向。不過,我閱歷不足,有些捏拿不准是宣德祭還是郎窯紅……”

王觀聞聲,以為李逸風預備請本人去掌眼的時分,就听他持續說道:“還好藏家情願等,我曾經請了這方面的行家過去。今晚就到,明天一早就去看東西。”

說到這裡,李逸風淺笑約請道:“小兄弟有興趣的話,卻是可以一同去湊個熱鬧。”     

得,差點表錯情。    王觀摸了摸鼻端,知道李逸風不置信本人的實力。不過,這也非常正常。畢竟大家才是第二次見面,不了解根底,怎樣能夠貿然讓本人幫忙掌眼。再說了,請人幫忙掌眼,普通是請有實力,而且信得過的人。王觀與李逸風才接觸而已,自然是談不上信任。   

但是,對於李逸風的約請,王觀卻稍微遲疑一下,然後回頭問道:“貝葉,你們的遊覽方案已經亂了,如今有什麼打算?大概會在什麼時候起程離開江州?”     

假設時間有衝突的話,王觀當然是選擇陪同貝葉三人,拒絕李逸風的好意。也明白王觀的意思,貝葉有些高興,轉身看著劉京和安浣情,小聲道:“你們怎樣看?”     

“祭紅天球瓶,應該是非常珍貴的古董吧。”     

不等安浣情啟齒,劉京就搶先說道:“不如我們也去看看,就是不知道李老闆歡不歡迎。”     

“哈哈,當然歡迎。”     李逸風沉悶笑道:“人多才熱鬧嘛。”     

“小葉,那麼我們也去看吧。”安浣情小聲道,顯然她不是一味的以本人為主,有時候也非常注重劉京的意見。男女之間的交往就是這樣,不存在誰一定要聽誰的,而是相互尊重,這樣感情才可以長久持續下去。   

“好。”     貝葉點頭道:“那就再多住一天吧。”     

見此情形,王觀立刻笑道:“那就打擾李老闆了。”     

“打擾什麼……”     李逸風才預備說兩句套話,突然聽到船下傳來陣陣喧嘩的聲響。   

“在下面……”     

“一定要把人捉起來,逍遙法外……”     

“他是謀殺,我要控訴他成心殺人,要他把牢坐穿……”     

一片喧嘩聲中。有一個人心情特別衝動。嘮嘮叨叨的叫囂起來。   

“孫江!”     王觀幾個對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   

“去看看怎樣回事?”這時,李逸風皺眉道:“不是說漁船餐廳飄浮湖心。環境非常安靜清雅的嗎,怎樣會這樣吵鬧?”

聽到指示,服務員急忙向外面走去。一會兒重新前往船艙,不過在他的身後,卻多了幾個身穿制服的人。   

但是,幾個制服人員也不是笨蛋,看到船艙中的佈置,就知道可以在這裡吃飯的人非富即貴,不是那麼容易得罪的。

當下,幾個人雄糾糾氣昂昂的表情一縮,其中一個為首的更是非常客氣道:“請問誰是王觀。我們是江州xx支局的,剛才接到報警電話,說這裡發生了兇案。受害人就在下面。指名是一個叫王觀的人。把他推進湖中蓄意謀殺。”

一瞬間,眾人愣住了。反應過去之後。安浣情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低聲暗罵道:“該死的孫江,就知道是他,這人還要不要臉了,居然顛倒是非,叫局子的人來了。早知道就不應該撈他下去,讓他淹死算了。”

當然,這只是氣話,但是也闡明了安浣情憤怒的心境。   

與此同時,貝葉也非常生氣,不過也有些憂心忡忡,站起來說道:“警官,這件事情我們可以解釋,責任不在王觀……”

“貝葉,你不用急。”但是,王觀卻淡定的擺手,漸漸的起身說道:“我就是王觀,也是底下那個混蛋口中的殺人兇手。只不過,他彷彿弄錯了一件事情,我真心要殺人的話,就不會在推他落水的時候,把一個救生圈套在他身上了。”

“就是,而且還是我們叫人把他撈上去,甚至送他上船來換衣服。”劉京點頭道,眼中擦過一抹怒意,顯然對於孫江叫警察的舉動非常不滿。   

聽到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指摘孫江的差錯,幾個警員感覺腦袋有些暈眩,理不清眉目。   

“幾位等一下。”     最後,為首的警員忍不住了,趕緊叫道:“你們能不能從頭末尾說,好讓我們有個判別。”

“我來說吧。”安浣情性子比較急,找到了時機嘴巴就像是機關槍似的嗶嘰啪啦起來,一會兒就會事情的經過講述清楚。

當然,其中也夾帶了不少公家情感,把孫江描畫成為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文雅敗類。反正曾經撕破臉皮,安浣情不介意再出一口惡氣。

不過,幾個警員卻也可以明辨是非,把孫江的供詞與安浣情的話相互對比,再中和一下,整件事情就瞭如指掌。說白了,就是爭風吃醋鬧出來的紛爭。   

要說王觀蓄意謀殺,一定沒那麼嚴重。畢竟又套救生圈,又撈人的就闡明王觀不想害人,但是多少也要背負一定的責任。況且,這麼冷的天把人扔到湖中。這樣的舉動,曾經不能用開玩笑來權衡了。

只不過,刑法一定用不上,那麼只要清查民事責任了。但是民法又非常複雜,細分了許多內容,要回去漸漸的翻查才可以確定王觀的行為倒底適用哪一條。

想到這裡,幾個警員也有些頭痛,但是不管怎樣說,按照程序,也要把一幫當事人帶回局裡做個詳細的筆錄,這才可以協商處理。   

當下,為首警員啟齒道:“這事我們知道了,不過也要費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想帶走我的客人,問過我了沒有?”但是,就在這時,李逸風拍案站了起來,神色一沉,身上分發出一股威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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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發表於 2013-9-29 17:16:21 |只看該作者
第222章 你好像很不簡單啊

但凡高官,或者企業老總之類的人,身上總有一股氣勢。這種氣勢當然是不天生的,而是後天培養出來。說得簡單點,就是因為他們身居高位,往往在一念一間,決定了很多人的前途命運,所以讓人產生敬畏感。
  
  顯然,李逸風也擁有這樣的氣質,臉色一沈,就充滿了不怒自威的意味。幾個警員也不是才入行的菜鳥,當然從李逸風的語氣之中明白這人不好招惹。
  
  其實仔細一想就明白了,能夠在這樣豪華的地方吃飯,甚至知道他們警員的身冇份後還敢趾高氣揚的斥喝,已經充分說明李逸風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事實也證明,幾個警員的猜測沒錯。
  
  “吃個飯而已,也不讓人安寧,真是掃興。”
  
  就在這時,李逸風搖頭,淡聲道:“小羅,你處理一下,別讓人打擾我們的興致。”
  
  “是,老板。”
  
  霎時,屏風後傳出一個恭敬的聲音,然後就是嘟嘟嘟的手機撥號聲。一會兒之後,電話通了,好像是交談了幾句,屏風的後面就走出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
  
  青年相貌普通,衣服卻非常幹凈整齊,但是給人一種十分穩重的感覺。這時,他走到了幾個警員前面,把手機遞了過去,溫和笑道:“幾位,麻煩接個電話。”
  
  一瞬間,幾個警員心里在打鼓,隱約感覺電話的一邊肯定是個讓他們仰望的大領導。
  
  “不用了,這事是個誤會,我們馬上收隊。”
  
  為首警員急忙搖頭,視眼前的手機如蛇蠍,後退半步之後,轉身就走。旁邊幾個警員反應過來,也紛紛跟著走了下去。
  
  “好走,不送了。”青年說道,隨手關了手機。
  
  適時,李逸風眉頭一皺,問道:“給誰打了電話?”畢竟托人幫忙,也算是欠了個人情,怎麽能夠隨便掛斷,至少讓他說兩句話表示感謝。
  
  “10086!”
  
  青年輕笑道:“查詢話費而已,沒有想到他們這樣不經嚇。”
  
  李逸風一怔,然後贊許道:“做得不錯。”
  
  “謝謝老板誇獎。”
  
  這個時候,青年反而十分平靜,然後從容退回了屏風後面。霎時,屏風後面又重新奏起了琵琶弦樂,jī昂急促的樂聲卻十分的歡快。
  
  李逸風滿意點頭,笑著說道:“來,大家繼續喝酒。”
  
  “多謝李老板了。”王觀笑道,舉杯把一杯酒全部喝幹,算是表達心意。
  
  “一點小事,算不了什麽。”
  
  李逸風擺了擺手,微笑道:“而且,小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沖冠一怒為紅顏,讓我忍不住想起了當年……”說話之間,李逸風有些噓唏,由衷的祝願起來:“小兄弟,好好的珍惜現在吧,不要留下什麽遺憾。”
  
  “嘻嘻……”
  
  忽然,安浣情抿嘴竊笑道:“小葉,好像是在說你。”
  
  “別瞎說,他那是誤會冇了。”
  
  瞄了眼王觀,貝葉俏臉透紅,不知道是酒意上湧,還是心里羞澀。
  
  “李老板,我們再來一杯……”王觀沒有解釋,他知道這種事情不好解釋,越解釋越說不清楚,幹脆轉移李逸風的註意力。
  
  “好,喝酒。”
  
  李逸風從善如流,舉杯和王觀暢飲起來。
  
  得益於李逸風秘書的電話恐嚇,接下來半個小時,直到午餐結束,都沒人敢過來打擾了。大家吃得還算是盡興,至少幾案旁邊已經擱擺了好幾壺封缸酒空瓶。
  
  “今天就先這樣了。”
  
  酒足飯飽,李逸風笑道:“我晚上還有事,要應付江州的地方官員,不能多喝。明天吧,明天看過宣德祭之後,再和大家不醉不歸。”
  
  “李老板客氣了,還要感謝你的熱情款待呢。”王觀笑道。
  
  “是啊,謝謝李老板……”

  一片致謝聲中,眾人又聊了一會,直到大船靠岸了,約好明天見面的地點,李逸風才和秘書小羅下去,坐上一輛豪華汽車走了。
  
  “我們也走吧。”王觀回頭招呼,卻看見安浣情氣勢洶洶的在船艙走來走去,頓時有些好奇道:“她在幹什麽?”
  
  “找孫江算賬,打算再把踹到湖里。”貝葉微笑道。
  
  王觀搖頭道:“誒,孫江又不是傻蛋,恐怕早就跑了。”
  
  “就是。”
  
  劉京深以為然,急忙叫道:“小情,別找了,他恐怕已經坐車回去了。”
  
  “便宜這個混蛋了。”
  
  安浣情這才罷了,氣呼呼道:“回到公司,我一定要聯合其他姐妹,把這個家夥的卑劣面目公布於眾,讓他在公司徹底擡不起頭,最後灰溜溜的辭職滾蛋。”
  
  之後,安浣情瞪眼警告道:“劉京,我和那個家夥勢不兩立,你千萬不要講什麽義氣,在中間和稀泥啊。”
  
  “行行行,就依你。”劉京搖頭道:“況且,孫江這人我算是知道了,不僅是心胸狹窄,而且品格低下,我怎麽可能再與他往來。”
  
  “這就對了。”
  
  安浣情滿意點頭,然後回頭說道:“小葉你放心,我們會幫你出氣的。”
  
  “好,就看你們的了。”
  
  貝葉也沒有拒絕,顯然孫江在理虧的情況下,還叫警員過來報複的行為,讓她深深不恥。有種恩斷義絕的心理,哪里還會再心軟。
  
  不要懷疑女人的小心眼,當她們真的生氣了,決心對付一個人的時候,可是什麽招數都使得出來的。一瞬間,劉京心里替孫江感到悲哀,卻一點兒也不同情。
  
  就在這時,王觀微笑道:“對了,現在才一點多,大家準備去做什麽?”
  
  “小情,你說呢?”劉京回頭問道。
  
  “劃船怎麽樣?”安浣情的氣來得快,消得也快。下了大船之後,看見湖泊上有人蕩舟玩水,立即提議起來。
  
  “沒問題。”劉京毫不猶豫點頭。
  
  小兩口同意了,貝葉自然不會反對。王觀點頭之余,卻建議道:“劃船的話,去對邊的南湖吧。那里湖泊面積比較大,景觀也不一樣。”
  
  “好……”
  
  大家都沒有什麽意見,就跟著王觀去到南湖旁邊,租賃了一條小船,穿上救生衣之後,就慢慢的在湖中遊蕩起來。
  
  這時,劉京、安浣情小兩口搶著劃漿,讓小船在湖上打圈,而王觀與貝葉就坐在船尾,有些心驚膽戰的看著兩人劃船。
  
  半響之後,兩人才算是掌握了一些技巧,劃得有模有樣,操縱小船直直穿行,然後興致勃勃的想要劃到湖的對岸。
  
  適時,貝葉才松了口氣,忽然開口道:“王觀同學,你好像很不簡單啊。”
  
  “貝葉同學,何出此言。”王觀微笑拽文道,輕輕依在船尾邊上,打量著湖中碧色水紋,倒是有幾分輕松愜意。
  
  “我說什麽你心里清楚。”
  
  貝葉雙手環抱膝蓋,比湖水還要清澈的眼眸帶著幾分笑意,哼聲道:“認識這麽有錢的大老板,居然窩在窯廠里捏泥打工,說出去誰信呀。”
  
  “貝葉同學,你冤枉好人了,我可沒說自己在窯廠工作。”王觀輕笑道:“那天我也是去玩的,是你們誤會而已。”
  
  “知道我們誤會,你幹嘛不解釋?”貝葉反問道,輕輕翻了個白眼,可謂是波光如轉,顧盼生輝,充滿了嫵媚之色。
  
  “我怎麽解釋,又該怎麽解釋?”
  
  王觀無奈道:“難道我直接說“嗨,你們小冇看我了,我現在是在古玩店工作,大小是個鑒定師,雖然沒證,但是也很有前途的’。估計我這樣說了,那個孫江就會以他的毒舌這樣譏諷“連證都沒有,還得意什麽勁,不一樣是個打工仔’。”
  
  “語氣很像嘛,連腔調都一個樣。”
  
  一瞬間,貝葉忍俊不禁,口中發出風鈴般的清脆笑聲。
  
  “不生氣了?”王觀小心翼翼道。
  
  “生氣什麽,我有這麽小氣嗎?”貝葉皺了皺鼻子,哼聲道:“況且,我看你就是存心隱瞞,然後私底下看我們的笑話。”
  
  “哪有……”
  
  王觀叫屈起來:“像我這種誠實善良的人,怎麽會有那樣陰暗的心理。”
  
  “臉皮這樣hòu的人,心里恐怕善良不到哪里去。”貝葉輕笑道,彎眉如月,眸光如瑩,心情感覺很好,十分開心。
  
  “行行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王觀知趣投降起來,免得又被罵成小心眼,凡事斤斤計較。女人小心眼,有的時候那叫可愛。男人小心眼,不管什麽時候都是沒有風度的表現。
  
  “算你識相……”
  
  貝葉沒有說話,但是輕輕的一瞥,卻讓王觀接收到這樣的信息。
  
  不過,看見她沒有說話,王觀只得無奈一笑,繼續說道:“我錯了,貝爺大人有大量,肚里能撐船,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了。”
  
  “胡說什麽,你肚子才能撐船呢。”貝葉嗔怪道,舉起小拳頭作勢要打。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劉京與安浣情怎麽劃的漿,使得小船突然劇烈晃蕩起來。猝不及防之下,貝葉身體也跟著晃動,向側邊倒去。
  
  “哎呀,小心……”
  
  千鈞一發,王觀連忙伸手把人卷了回來。
  
  之所以用卷這個詞,主要是王觀伸手的時候,貝葉輕盈的身體就好像要騰飛出去一樣,已經懸浮在半空。這一瞬間,王觀也沒有多想,手臂一環,就把人圈抱了回來。
  
  當然,王觀也不是成心占人便宜,把人抱了回來之後,看見小船平靜下來就急忙松開了,同時關切問道:“你怎麽樣,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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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發表於 2013-9-29 17:17:17 |只看該作者
第223章  心寬體胖皮求是

“沒事,謝謝你了。”與此同時,貝葉神態自若,重新坐穩之後,粲然笑道:“多虧了你,不然我就要成落湯雞了。”

  說話之間,貝葉又回頭斥喝道:“小情、小五,你們不好好劃船,又搗什麽鬼。”

  “小葉姐,實在是對不起。”劉京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急忙懺悔道:“剛才我手一滑,有些用力過猛……”

  “哼,回去再找你算賬。”貝葉板著臉道:“小情,你給我好好管教他。”

  “知道了。”安浣情爽快的答應起來。

  劉京愁眉苦臉,口中嘀咕起來:“唉,明明不是我的錯,還要給讓我背黑禍的人教訓我,真是沒有天理呀。”

  “瞎說什麽呢。”

  安浣情瞪著圓亮的眼睛,兩根手指頭捏著劉京肋下軟肉扭呀扭……

  “疼!”

  劉京大聲求饒道:“小情,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嬉鬧聲中,小船在南湖遊轉了一圈,度過了兩三個小時,直到玩得累了,大家才劃船返回岸上,準備離去。

  “對了,你們現在住在哪里?”王觀問道,他昨天在廬山區投宿,行李還在旅館呢。

  “我們昨天在廬山腳下旅館住宿,今天早上才退房。”

  貝葉解釋起來,本來是預計今天離開江州的,但是遇到了王觀,又引出了孫江的事件,加上答應李逸風明天去看熱鬧,今天自然走不了。

  “那就去我住的地方拿行李吧。”王觀提議道:“然後找個餐廳吃晚飯。再到和李老板約好見面地方的附近投宿。”

  “行,大家上車吧。”

  劉京招呼起來,打開了車門鉆進駕馭位置上。與此同時,貝葉和安浣情坐在後座。由於孫江已經離開,那麽王觀自然不用再擠進車後,直接坐在副駕上就行了。

  之後的事情也不用多說,拿了王觀的行李。又吃了晚飯,已經是七點多,再驅車來到市郊附近的旅館安頓下來。就將近九點了。

  這個時候,玩了一整天,大家也覺得累了。沒有逛夜市的心思,相互打了個招呼就各自回房準備洗澡休息。

  他們在旅館訂了三間房,王觀和劉京各占一間,而貝葉與安浣情就合住。

  此時,在房間之中,貝葉沖了個熱水澡,輕步走出浴室。只見她身上穿著一襲偏長的絲質睡衣,把全身上下都遮掩起來了。但是柔軟的絲衣材料,卻如水波一樣緊貼她的身體,把那玲瓏起伏的身姿完全表現出來。

  不過。睡衣再長,也遮蓋不住貝葉修長的雙腿。尤其是在走動的時候,露出一小段白皙粉嫩的小腿肚,玉足踏著粉紅色的拖鞋,腳趾纖細白凈。好像初生的花骨朵,粉嫩動人。

  “小情,該你洗了。”

  貝葉籲了口氣,燙了熱水之後,白皙如玉的俏臉上溫潤如脂,有些微微發紅。甚至升騰出淡淡的蒸氣,顯得肌膚要比嬰孩還要細膩,仿佛吹彈可破。

  “小情,在幹嘛呢,快去洗澡。”

  這時,貝葉用幹凈毛巾揉搓了下微濕的頭發,再用纖長的手指稍微梳理,烏黑亮澤的發質就像是雲絲一樣垂落下來。

  “知道了。”

  安浣情輕躺床上,雙手不斷的擺弄手機,忽然擡頭笑道:“小葉,我剛才給你手機發了張照片,註意查收哦。”

  “什麽照片?”

  貝葉有些驚訝,轉身去拿起手機,彎下的腰稍稍帶起了絲質的睡衣,充分把纖細的小腰展現在安浣情的眼前,讓她羨慕得無以複加。

  “啊……”

  與此同時,貝葉也看到了照片,頓時忍不住驚叫了起來,聲音有些羞急的意味。

  “小葉,不錯吧。”旁邊,安浣情有些得意洋洋道:“這可是我抓拍的,畫面十分清晰,可以比擬高清近照了。”

  “什麽不錯。”

  貝葉伸出小手,嗔怪道:“快把手機交出來,讓我把照片刪了。”

  “這怎麽行……”安浣情連忙搖頭,這可是她的得意之作,準備拿回公司炫耀的,怎麽能夠讓貝葉刪除。

  “不給是吧。”貝葉威脅道:“軟的不行,那麽我就來硬的。”

  說話之間,貝葉撲到了床上,把安浣情壓到身下,然後開始搶奪手機。

  “不要啊……”

  安浣情尖叫起來,好像是受到迫害的少女,聲音好像波浪一樣,跌宕起伏,然後不斷的攀升,甚至於達到傳說中海豚音的地步。

  幸好,房間的隔音設施不錯。不然聲音傳到外面,肯定會引發騷動。

  然後,在貝葉強大的力量面前,安浣情的反抗是徒勞無功的,片刻功夫就被搶去了手機,眼睜睜的看著貝葉把她的心血一張一張刪去了。

  “小葉……”

  一瞬間,安浣情心碎了,圓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氣呼呼道:“就算你毀滅了證據,也改變不了你今天下午投懷送抱的事實。”

  “你還好意思說,都怪你和小五亂劃船,才鬧出這檔事情來……”貝葉真的又羞又氣,兩只小手又精確的按住安浣情的臉蛋,好像揉面團似的揉啊揉。

  “嗚嗚嗚……”

  安浣情想反駁,但是臉蛋被捂住了,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

  當然,安浣情也不是純粹的乖乖女,被人欺負了,自然要反擊。趁著貝葉不註意,小手就鉆進她的小腰上,又扯又撓,然後不斷的上下遊走……

  “呀,小情你這個女色狼!”

  也知道被摸到了什麽,讓貝葉俏臉浮現紅霞,羞嗔薄怒之下。也悍然出手。

  剎那間,床上一片春光無限……一夜,就是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各自起來,吃了早餐之後,就開車來到約好的地方。也沒等幾分鐘,就見李逸風坐車而來。

  寒暄了片刻。李逸風就引見起來:“大家過來認識一下,這個就是我的好朋友,十分厲害的鑒定專家皮大師。”

  “什麽皮大師。就是靠眼力混口飯吃的胖子。”

  與此同時,車中走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身體較胖的中年人。他上身穿著唐裝,下身是西褲皮鞋,手里把玩著兩枚文玩核桃,臉上笑口常開,就好像一尊彌勒佛。

  “鄙人皮求是,事實求是的求是。”

  皮大師十分風趣幽默,拍了拍好像六月懷胎的肚子,自嘲道:“現在想起來,還是家里的老爺子有先見之明,知道我會長成這樣。不是皮‘球’是什麽。”

  “嘻嘻……”

  聽到這話,貝葉與安浣情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一旁,王觀與劉京對這個皮求是也產生了幾分好感。畢竟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拿自己的身體缺陷開玩笑的。

  俗話說心寬體胖,皮求是心胸肯定比較開闊。不然也不會拿自己來開涮,所以看見幾人笑了,自然不會介意,反而跟著笑呵呵道:“聽說這里還有個同行,一會兒要好好交流一下。”

  王觀收斂了笑容,正經說道:“是我要向皮大師請教才對。”

  畢竟。能讓李逸風不遠千里請人過來掌眼,皮求是肯定好有幾把刷子。

  “相互探討,共同進步嘛。”皮求是笑道,也沒有因為王觀的年輕而露出輕視的意味。

  要知道皮求是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而且聽了李逸風講述,也知道王觀鑒定邢窯瓷器的表現,自然明白他也有一定的眼力。雖說同行是冤家,但人家是在本地混,與自己又沒有利益什麽瓜葛,不如結個善緣,說不定會在什麽時候用得上。

  想到這里,皮求是愈加熱情,笑著說道:“看完東西之後,一起去吃個飯,反正有李大老板在,也不用我們花錢,什麽山珍海味、鮑魚魚翅之類的隨便點。”

  “嗨,就知道拿我做人情。”

  李逸風笑罵起來,拍了拍皮求是肥厚的肩膀,顯示出他們的私交甚篤。又聊了幾句之後,就揮手道:“我們走吧,已經約定在九點半見面,去晚了不好。”

  眾人自然沒有什麽意見,紛紛上車,在李逸風的指引下,來到市郊附近一棟宅院之前。

  到地方之後,眾人紛紛下車,打量四周的環境。這里位置市郊,依山而建,附近種植了幾株枝繁葉茂的大樹。輕風吹來,枝葉挲挲作響,十分清雅。

  適時,秘書小羅急忙上去,按響了門鈴。

  時間不大,宅院大門開了,走出來一個四五十歲模樣的人,看見李逸風等人,一怔之後接著又是一喜,遠遠伸手走了過來。

  “古先生,又來打擾了。”李逸風笑道,上前和那人握手。

  “李老板真是信人,就等你過來了。”古先生笑容滿面,不過左右看了眼眾人,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

  李逸風見狀,連忙笑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知道古先生家里藏有寶貝,所以跟著過來看個熱鬧,想必古先生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就怕地方簡陋,招呼不周。”古先生笑道,引手請大家進去。

  走進大門,來到大廳之後,眾人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香氣息。

  “古先生是醫生?”

  王觀有些好奇,左右打量大廳的布置,果然發現大廳的半邊是診所的布置,幾排藥櫃就依在墻角擺放。另外半邊,才是客廳的模樣。這樣看來,古先生真是個醫生,或許是約好李逸風過來談事,所以才沒在外面懸掛招牌開診。

  “來,大家請坐。”

  就在這時,古先生有些不好意思道:“地方有些狹小,各位不要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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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發表於 2013-9-29 17:18:03 |只看該作者
第224章     千窯難得一寶

“哪裡,哪裡……” 眾人也十分客氣,在古先生的招呼下,紛紛坐了下來。由於人的來比較多,把椅子全部坐滿了,確實顯得有幾分擁擠。

“大家先坐,我去沏茶。” 古先生好像也沒有料到這麼多人過來,所以有些準備不足。

“不用麻煩了。”李逸風擺手阻攔,然後輕笑道:“古先生不用這麼客氣,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的來意。那麼我們乾脆一點,直接切入正題吧。”

“行,請李老闆稍等。”古先生微怔, ​​然後慢慢的點頭,輕快走出了大廳,不久之後就抱著一個半米高的錦盒進來。

“東西就在這裡了,請李老闆過目。” 話之間,古先生把錦盒蓋子翻開,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造型古怪,釉色卻殷紅透亮,如紅寶石般悅目的瓶子。

“就是這個,宣德祭紅天球瓶。”李逸風眼睛一亮,神色有幾分激動。

所謂的天球瓶,其實是受西亞文化影響極深的一種瓷器造型,瓶形為小口、直頸、豐肩,因圓球腹碩大,像是從天降下來似的,所以有了這樣的名稱。由於這種瓶子創燒於明代永樂、宣德年間,又是寶石紅釉色,確實很有可能是罕見的宣德祭。

當然,李逸風知道自己不是專業人士,心情再激動,也能夠按捺得住,拍了拍皮求是的肩膀,低頭道:“一切就拜託你了。”

“嗯。” 皮求是輕輕點頭,表面上看起來八風不動。實際上眼睛透出幾分亮光,顯然他也有幾分興奮之色,急於鑑定這天球瓶的真假。

旁邊,貝葉忽然伸出纖長手指,輕戳了戳王觀的後背,然後小聲問道:“總是聽你們說什麼宣德祭,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啊。這瓶子圓滾滾的,看起來好可愛。”適時,安浣情眼睛閃爍喜愛光芒:“特別是紅紅的顏色。就好像紅寶石一樣,好漂亮。”

“真的是古董嗎?”劉京也在懷疑道:“看起來顏色很鮮亮呀。”

“你們都有疑問,我應該先回答哪個?”王觀遲疑起來。

“當然是我的。”貝葉當仁不讓道。輕輕抬頭用眼角的余光瞥視劉京,一副你敢搶就死定了的模樣。

劉京苦笑了下,識趣道:“當然是先回答小葉姐的問題,而且我也十分好奇,為什麼要把這种紅釉瓷稱為祭紅。”
“祭紅、霽紅、醉紅、雞紅、極紅等,其實都是一個意思。”

王觀微笑解釋道:“因為祭紅瓷在古代非常珍貴,就算是皇帝也不敢獨享,所以用來作為祭祀上天的供奉物,這才有了祭紅的稱呼。”

“哦……” 貝葉半知半解,小聲問道:“這東西是不是很值錢。”

“當然值錢。”王觀點頭。認真說道:“古人配製祭紅真可謂不惜工本,像珊瑚,瑪瑙,玉石,珠子、燒料等珍貴原料的使用也在所不惜。一般配方多要使用十多種原料及多種珍貴寶石組成。有的配方甚至真的摻入黃金,可是燒成率仍然很低。”

“按民間的說法,那叫千窯一寶。也就是上百爐的窯火中,才有可能得到一、兩件祭紅。所以燒造祭紅,是以國家強大的財力為後盾的。只有強大的財政支持,才得以燒出紅釉瓷器。才能萬里選一地挑選貢品。”

到這裡,王觀看了眼擺在桌案上的祭紅天球瓶,繼續解說道:“甚至在創造出祭紅的明代,在中晚期的時候,也燒造不出好的祭紅來了。燒造寶石紅的技術一度斷絕,直到清代康熙五十幾年的時候,才算是恢復過來。”

“但是在嘉定道光以後,又燒不出那種鮮紅明亮的寶石紅顏色。然後一直到晚清民國,甚至解放之後,這方面的技術都不行。所以大家應該可以明白祭紅瓷的珍貴。”

王觀輕聲道:“尤其是宣德年間的祭紅,在古代就被人視為珍寶,更加不用說流傳至今,可以用價值連城來形容。如果是真品,一件東西至少價值好幾千萬。”

“這麼貴?” 貝葉十分驚詫,儘管清楚古董很值錢,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值錢。

“不算很貴。”

王觀微笑道:“祭紅瓷非常難燒造,古人就有評價,祭紅,其色艷若朱霞,真萬代名瓷之首冠,這可能有點誇張,不過也充分證明祭紅瓷在大家心目中的價值。如果能確定這東西是真品,又拿去拍賣的話,應該很輕鬆達到五六千萬的成交額。”

“好值錢!” 一瞬間,貝葉捂著嘴唇,清澈的眼眸像安浣情一樣變得圓亮可愛。

“或者吧,你覺得貴,可是有些人卻覺得很便宜。”

王觀笑了笑,又小聲說道:“當然,如果說那天球瓶不是宣德年間的祭紅,而是清初的郎窯紅,或者乾脆是現代的仿品,那麼它的價格又要另外計算了。”

貝葉輕輕點頭,清澈的眼眸閃動瑩光,也不知道她到底明白了沒有。

與此同時,安浣情懵懂問道:“那麼怎麼鑑別它的真假?”

“這個……還真是不好解釋。”王觀撓頭,為難道:“查看瓷器的造型、釉色、胎質等等各方面的工藝,要是符合那個時代的特徵,就可以斷定為真品。”

“停……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在安浣情準備開口的剎那,王觀搶先說道:“至於怎麼確定時代特徵,那需要豐富的經驗積累。就好像你們女孩子購買精緻小飾物,明明是差不多的東西,你們卻能感受到它們的細微差別,分辨其中的好壞。這個,就是鑑定。”

“明白了。” 安浣情鄭重點頭,喃喃自語道:“原來,我們也是鑑定師。”

“呵呵,可以這樣說。”王觀笑道,然後心虛的挪動腳步,希望皮求是千萬不要聽見這番話,不然說不定會和他翻臉。

“小情,他這是在哄你,你真相信了?”

適時,貝葉翻了個白眼,輕嗔道:“如果真這麼容易就識別出古墓真假的話,那你看了鑑寶節目後花幾百塊錢買回來的粉彩花瓶,也不會用水一洗就全部脫色了。”

“小葉……” 霎時,安浣情回過神來,眼睛圓睜道:“讓你保密的,你又把我的糗事說出來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心直口快,一不小心就爆料了。”貝葉抿嘴笑道,然後拉著安浣情的小手小聲道歉,最後不知道許諾了什麼好處,才把她哄得眉開眼笑。

“我說什麼事情瞞得我呢,原來是這樣。”就在這時,劉京恍然大悟,笑呵呵道:“難怪小情不喜歡花瓶,看來也是有原因的……”

“小葉你看吧,我就說不能洩密。”安浣情狠狠剜了劉京一眼,然後嘟著小嘴道:“我就知道說出來之後,他肯定會取笑我的。”

“絕對不是笑話。”劉京急忙表白心意道:“那時你應該拉上我一起去買的。”

“叫上你?”安浣情驚奇道:“你懂鑑定?”

“不懂。”劉京誠實搖頭,然後含情脈脈道:“但是有我在場,就算是買了假東西,我也可以幫你背黑鍋,然後讓你盡情笑話我了……”

“討厭。”安浣情羞澀低頭,聲音嬌膩道:“那時誰認識你呀……”

旁邊,王觀與貝葉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十分識趣的走開了,留下一對青年男女濃情蜜意的膩在一起,傾訴說不盡的肉麻情話。

王觀偶然聽了兩句,就覺得一陣驚顫,手臂都冒出雞皮疙瘩了。然後趕緊走快兩步來到李逸風的旁邊,輕聲道:“李老闆,看得怎麼樣了?”

“應該沒錯。”

李逸風一直在註視桌上的祭紅天球瓶,根本沒有留意旁邊發生的事情。現在聽到王觀的詢問,他的嘴角多了兩分愉快笑容,低聲道:“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是宣德祭。”

“真的?” 王觀由衷祝愿道:“那就要恭喜李老闆了。”

“也不急……”李逸風眼中帶笑,卻十分沉穩道:“等皮求看完了,聽取他的意見,才能夠完全確定。”

“嗯。”王觀點頭,目光落在祭紅天球瓶上,只覺得瓶子鮮紅的顏色明潤光亮,猶如初生的朝霞,有一種美妙的玻璃光澤,光亮奪目。

也難怪安浣情不懂行,也覺得祭紅瓷瓶非常漂亮。確實是這樣,真正的好東西,就應該是符合大眾的審美觀。無論是誰,只要一眼看過去,就會覺得很美。好像紅寶石一樣,讓人發自內心的喜愛。

“千窯難得一寶,紅似朝霞欲上時……” 一時之間,王觀忍不住讚歎起來。

適時,李逸風也深以為然,點頭附和道:“紅而不俗,鮮而不艷,宛如霽雲紅霞,真是紅釉瓷器中的璀璨明珠。”

在鑑定祭紅天球瓶的皮求,好像聽到了兩人的讚嘆,忽然擱下高倍放大鏡,抬頭看著王觀,輕微笑道:“小兄弟,有興趣的話,不妨過來看看。”

“那我就不客氣了。” 王觀一怔,然後求之不得,自然不會拒絕。

“客氣什麼。”

皮求是笑容可掬,脫下白手套遞給王觀,頗為真誠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大家都看看,然後相互溝通,交流意見,這樣才會減少出錯的機率。”

“皮大師謙虛了。” 王觀笑道:“那我就看一看,談談我的看法,再請你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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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發表於 2013-9-29 17:18:45 |只看該作者
第225章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說話之間,王觀戴好了白手套,然後小心翼翼托起祭紅天球瓶,仔細的打量起來。
  
一上手,王觀就發現瓷瓶的胎質十分細密,而且紅色的釉質十分肥厚,使得整個天球瓶有點兒壓手的感覺。當然他也清楚,這種壓手是分量夠的表現。如果說瓶子輕了,或者顯得死沉死沉的,反而證明這瓶子的分量不對。   

手頭足了,感覺不錯。   

王觀滿意點頭,再看真頸的瓶口,有一抹微微的發白。這個白色環口正是所謂的燈草邊,是當時的工藝特點。由於在焙燒過程中,紅釉因流動變薄,從而形成了白邊。所以說,有白邊是對的,沒有白邊反而讓人懷疑。   

不過,以王觀現在的經驗,也就只有看過這些明顯的祭紅瓷特徵,至於再細緻的東西,他就有些含糊不清了。畢竟,祭紅瓷非常稀少,就算是放眼世界,也不過是一百多件而已。   

在祭紅瓷的產地瓷都,有個號稱收藏歷代陶瓷的博物館,裡面近萬件藏品中,祭紅瓷也只有九件半罷了。甚至這九件半祭紅瓷之中,只有半件是明代宣德年間的祭紅瓷,在收藏時只剩下了殘缺的一半。   

沒有實物佐證,只憑藉翻書看到的資料,卻能夠識別一二點祭紅瓷的特徵,這樣的眼力哪怕談不上高明,但是也算不錯了。   

王觀自我安慰起來,然後習慣性的打開了特殊能力,準備汲取祭紅天球瓶中蘊藏的寶氣。然而也就是在這一時刻。他忽然驚詫的發現,手中的祭紅天球瓶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怎麼回事?”     王觀愣住了,甚至以為自己沒有打開特殊能力。可是眼前的立體畫面卻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麼錯覺。手中的祭紅天球瓶,既沒有寶氣,更加沒有寶光浮現。   

“居然是贗品。”     反應過來之後,王觀感覺非常吃驚。要知道他剛才上手觀看。就覺得這東西非常不錯,有九成的把握是真東西。可是現在鐵證如山,把他的九成把握全部粉碎了。   

王觀驚愕之餘。連忙使用特殊能力仔細打量這個祭紅天球瓶,然而通過立體畫面反饋回來的信息卻讓他更加驚駭,幾乎難以置信。   

王觀用特殊能力觀察。立即覺得這個祭紅瓷瓶十分完美,無論是造型,還是鮮紅釉色,包括瓷胎的品質,甚至於那種歲月沉澱積累的歷史神韻,都非常的逼真,根本看不出有絲毫偽造的痕跡。   

說白了就是一句話,如果沒有特殊能力的話,王觀肯定會把這個祭紅天球瓶當成真品。當然,相比自己的眼力。他肯定更加相信特殊能力。   

當下,王觀繼續打量天球瓶,由外及內,沒有絲毫的遺漏。過了好久之後,終於在瓶腹的內部發現了一點與眾不同的地方。   

“小兄弟。看好了沒有?”與此同時,皮求是笑著問道:“你覺得東西怎麼樣?”     

“這件東西……”     王觀回過神來,看了眼李逸風,決定據實說道:“我看不好。”雖然這話比較婉轉,但是作為行業內的人,李逸風與皮求是肯定明白是什麼意思。   

“什麼?”     李逸風和皮求是一愣。   

“怎麼會看不好。”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古先生突然開口了,情緒有些激動,近乎斥喝道:“年輕人,你眼力不行,不懂行就別亂說話。我這祭紅瓷,那是正宗宣德祭,流傳到現在已經有七百年的歷史了,可以稱得上是稀世珍寶。如果不是急著用錢,我才不捨得出讓呢。”

“古先生,你的反應有些過激了。”王觀淡笑道,同時心中若有所思。或許不只是自己,說不定古先生也知道祭紅瓷瓶的異常。   

“年輕人,這是我的心愛之物,絕對不允許別人詆毀它。”     

剎那間,古先生變臉起來,不客氣道:“我本來打算忍痛割愛的,但是既然你們看不好,那就趕緊走吧,我另外再找一個識貨的。”     

“古先生,你別生氣。”適時,皮求是大笑起來,就好像是彌勒佛降世,回頭給王觀使了個眼色之後,安撫道:“你也知道他是年輕人,經驗有限,說是看不好,其實是看不明白,不知道其中的精妙之處。”     

“古先生,有話好好說,有事慢慢商量。”     

與此同時,李逸風也連忙說道:“如果我不喜歡這東西,也不會千里迢迢趕過來了。”     

“這還差不多。”在兩人的勸說下,古先生好像消氣了,不情不願道:“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自從得了這東西之後,我簡直是當成孩子一樣珍愛,聽不得有半點說它不好的話。”     

“明白,我們明白……”     李逸風理解道:“換成是我,得到了這樣的珍寶,也會視為掌上明珠,珍愛一生。”     

“有這句話,我把祭紅天球瓶託付給你,也可以安心了。”古先生有些欣慰,然後乾脆說道:“李老闆,我也不和你繞圈子。宣德祭的珍貴也不用我多說,只要你開張三千萬的支票來,東西就歸你了。”     

“三千萬!”     貝葉伸手輕摀嘴唇,沒有想到這瓷器真的要價這麼高。   

然而,李逸風也沒有感到驚詫,甚至沒有急於討價還價,而是看向了皮求是,他需要得到肯定,才能夠商談價錢。

“祭紅天球瓶……”這個時候,皮求是沉吟道:“色澤殷紅透亮,深沉安定,而且不流釉不脫口,釉面也沒有龜裂紋理。整體來說,各方面的工藝都和傳說中的宣德祭一樣。”     

聽到這話,無論是李逸風,還是古先生,臉上都露出笑容。   

“可是……”     突然,皮求是來了個轉折,撓頭道:“就是東西太逼真了,反正讓我有點兒疑慮。啊,當然古先生你也不要誤會,我不是在懷疑什麼。只不過是驚訝這個祭紅瓶太過精美了,全身上下一點瑕疵都沒有。”     

說到這裡,皮求是轉身看著王觀,呵呵笑道:“想必小兄弟就是看出這點,心裡也有些疑慮,所以才說看不好吧。”     

“沒錯。”王觀趁機點頭,鄭重說道:“儘管圈子裡有寧買真似假,不買假似真的說法。但是東西真過頭了,那就有些懸了。”     

“兩位的觀點,我並不贊同。”這時,古先生搖頭,情緒十分激動,甚至帶著憤慨說道:“祭紅瓷是什麼,在古代那是貢品,專供皇室使用的,絕對不可能流傳民間。先不說燒造的困難,就說燒好了,如果出現一點瑕疵,根本不可能上供皇宮大內,而是就地砸了。所以說,能夠稱為祭紅的瓷器,都是完美無缺的東西,不可能有什麼瑕疵…”

“這話好像也對。”     皮求是似乎被說服了,慢慢的點頭。   

適時,李逸風有些看不過去了,拉著皮求是走開兩步,悄聲道:“求師,這東西到底對不對,你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東西我看起來很對,本來想建議你拿下來,但是王觀小兄弟提醒了我,古先生的反應確實有些反常。”皮求是輕輕皺眉,悄聲道:“東西太珍貴了,讓我舉棋不定啊。”     

“老皮,現在是看東西呀,不是叫你看人。”李逸風有些哭笑不得。   

“你真是外行,有時候看人比看東西還準。”皮求是微微搖頭,小聲道:“大家是發小,我也不誑你。你別把我當成神仙,每件東西都能百分之百看準。好幾千萬的東西,但凡有一點疑慮,我都不敢讓你拿下,免得事後出了什麼差錯,把哥倆幾十年的交情斷絕了。”     

“求是,你也不要多想什麼,只要看瓷器就好。”李逸風一笑,淡聲道:“一句話,你覺得東西好不好,夠不夠真?”

“很好,也很真。”皮求是遲疑了下,輕輕點頭道:“品相完美,實屬罕見。”     

“那就行了。”李逸風哈哈笑道:“我相信你的眼力,絕對不會看錯的。”     

“可是… …”皮求是有些遲疑。

“沒有可是。”李逸風擺手道:“現在是我想買,就算以後出了什麼差錯,也是我自己的問題,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那就買吧。”皮求是一咬牙,狠狠點頭道:“真要是打眼了,大不了下半輩子專門為你打工還債而已。”

“那我真希望你看走眼了。”李逸風開了個玩笑,然後轉身道:“古先生,東西我看好了,也覺得不錯,現在想要拿下來,不過價錢方面……”

“李老闆真有眼光。”古先生喜形於色,勉強收斂喜悅的心情,輕嘆道:“但是價錢我卻不能讓步,畢竟這東西我已經珍藏十幾年,也有感情了。如果不是急需一筆錢擴張診所,我也不會轉讓出去的。而且說實在話,像這樣完美無缺,沒有瑕疵的祭紅天球瓶……”     

“誰知道有沒有瑕疵。”就在這時,王觀忽然插嘴道:“俗話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不定這個祭紅天球瓶也是這樣,古先生是醫生,那麼診所中肯定有胃鏡之類的器材,不知道能不能拿來讓我們看一看天球瓶的內部。”

“啊……”     在這一時刻,古先生臉色大變,眼中透出慌亂之色,額頭居然冒出涔涔汗漬。   

“真有問題。”     

李逸風與皮求是也注意到這個情況,心裡情不自禁產生懷疑。難道說真給王觀說中了,這個瓶子外表看起來完美,實際上內部存在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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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9 17:19:29 |只看該作者
第226章    朱大先生(1)

與此同時,王觀痛打落水狗,窮追不捨道:“怎麼,我的提議讓古先生很為難?”     

“這個……”     

一時之間,古先生額頭冒汗,眼中帶著狐疑之色打量王觀,不知道他是真看出問題來,還是胡打亂撞瞎蒙的。   

然而,古先生的遲疑,落在李逸風和皮求是眼中,也更加讓他們懷疑起來。如果說祭紅天球瓶內部真的出現了裂紋,那麼就算東西是真品,但是它的價值也要大打折扣。   

要知道天球瓶是細口、長長的直頸、底下是個圓球大腹,眼睛從瓶口根本看不清楚內部的情況,誰知道裡面會不會有問題。   

凡事不怕一萬,就是害怕那個萬一。   

想到這裡,李逸風冷靜下來,心情也沒有那麼迫切了,甚至開口道:“古先生,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我覺得還是看一看為好。如果內部沒有任何問題,那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會也沒二話,立即擺酒向你請罪。”

當然,李逸風的潛台詞大家都明白,要是祭紅天球瓶內有問題,那就是古先生存心坑騙沒有道德了。而李逸風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坑騙他有什麼後果,古先生心裡應該有數。   

一番權衡,古先生反而鎮定下來,朝王觀怒目而視道:“年輕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針對我的祭紅瓷瓶,但是我也不怕人看,免得外面有什麼流言蜚語。只不過看過之後,我也不賣了,東西我自己留著,請你們馬上離開。”     

說話之間。古先生怒氣沖衝的走到對邊的藥櫃。拉開抽屜尋找胃鏡儀器。   

“你有把握嗎?”     這時,貝葉有些擔心,小聲道:“我看東西很漂亮。不像是假的吧。”     

“沒事。”王觀微笑了下,輕聲道:“有些東西不能看表面,內部也要留意。李老闆他們不好意思提。那麼只有我來做這個惡人了。”     

“要是裡面好好的,那你就兩面不是人了。”貝葉悄聲道,也很懂人情世故。   

“問心無愧就行。”王觀笑道,十分的自信。   

就在這時,古先生板著臉起著一根胃鏡儀器走了過來,把其中裝有內視鏡一頭小心翼翼懸放進天球瓶圓腹之內,然後哼聲道:“現在你們過來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裂紋。”     

“古先生,得罪了。”李逸風走了過來。在胃鏡外面一端仔細觀察起來。通過胃鏡光源器所發出之強光,經過導光纖維使光轉彎之後,他把天球瓶內部的情況看得很清楚。直到胃鏡轉了一圈。查看了瓶底以及圓腹內壁。他都沒有看見什麼裂紋。   

“怎麼樣,內部完好無損吧。”古先生冷笑起來。李逸風也沒有說話。神態自若,放開胃鏡一端,招手道:“求是,你也過來看看。”     

“呵呵,那我也做一回小人好了。”皮求是笑容可掬,走來拿起胃鏡一端觀察裡面的情形,然後手指頭輕輕碰彈瓶身,聆聽瓶腹的聲響來判斷內部有沒有裂紋。這樣的做法明顯比較高明,肉眼看不見的細微裂紋,卻可以通過聲波來辨識。   

當然,這需要很豐富的經驗,才可以這樣辨音識瓶。   

“怎麼樣?”     不久之後,看見皮求是放下了胃鏡,李逸風急忙追問起來。   

皮求是輕輕搖頭,小聲道:“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哦!”     李逸風鬆了口氣,卻有幾分苦惱。畢竟質疑之後,古先生肯定生氣了。   

事實的確是這樣,這個時候古先生冷笑起來,擺手道:“東西看完了吧,現在你們可以走了,我這裡不歡迎你們。哼,有錢人就是多疑,有什麼了不起的,再多錢我也不賣給你們。”     

“古先生……”李逸風態度自然改變了,親切的叫喚起來。談判就是這樣,一方態度強硬,另外一方自然要軟起來。不然硬碰硬,肯定達成不了協議。   

然而,看見李逸風服軟了,古先生更加不客氣了,指著大門道:“我不想聽什麼解釋,你們趕緊給我走……”     

李逸風有些尷尬,卻捨不得離開。就在這時,王觀忽然說道:“古先生,似乎我還沒有看呢,為什麼急著趕人。”

一瞬間,眾人有些愣住了。   

畢竟李逸風和皮求是都已經看過,證明瓶內沒有問題,王觀何必再湊這個熱鬧?再想到一開始的時候,就是王觀首先說看不好,再提議察看瓶腹情況的,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他是不是死要面子,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想到這裡,李逸風心裡也有幾分不快,覺得要不是王觀從中作梗,說不定這筆交易已經完成了。這一時刻,李逸風十分後悔邀請王觀過來看熱鬧的決定,分明給自己添亂。   

“王觀……”     貝葉小聲道:“如果不行,還是算了吧。”     

“放心,我有分寸。”     王觀回頭一笑,然後走了過去,淡聲道:“古先生,敢不敢讓我也看下。”     

“哈哈,年輕人,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明知道前面是牆壁,還要硬往上撞。看來你不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是不甘心了。”古先生大笑起來,飽含譏諷道:“行,你看吧,儘管看個夠。我倒要看看,你能看出什麼花樣來。”     

“沒事,我骨頭硬,耐撞。”     王觀輕描淡寫道,然後拿起胃鏡的一端,仔細的打量起來。   

這一看,兩三分鐘過去了,古先生神情不耐,忍不住催促道:“你看好了沒有,都說了腹壁肯定沒有裂紋,你就不要死撐了。年輕人就是好面子,老實認個錯,誰會笑話你……”     

“王觀……”適時,李逸風也要開口,不想把古先生徹底惹毛,免得這場交易泡湯。然而,旁邊的皮求是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輕的搖頭。

“怎麼了?”李逸風一怔,小聲道:“有問題?”     

“古先生真的太急了。”     皮求是低聲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不妨等等看,說不定真有蹊蹺。”     

霎時,李逸風反應過來,也意識到自己受到古先生的影響,不知不覺之中變得焦慮起來。這可不行,做生意就忌諱著急,一急就容易出錯。   

輕輕呼了口氣之後,李逸風恢復平常心,悄悄地打量古先生。之後,他馬上發現古先生的不正常,好像很緊張的模樣,手掌握緊拳頭,眼睛一直關注王觀的動作。   

“發現了吧。”     此時,皮求是悄聲道:“老李,看古先生的模樣,我估摸著這東西真有什麼貓膩。所以我建議,待會不管王觀小兄弟有沒有看出什麼問題,這事可以放一放……”     

“好。”李逸風稍微沉吟就輕輕點頭,極具決斷力。   

與此同時,古先生渾然不知由於自己的表現,又讓李逸風產生了懷疑。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王觀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讓古先生變得愈加急躁不安,所以才不斷催促王觀。   

又過了許久,王觀才輕輕的抬頭,看了眼古先生之後,才慢條斯理道:“嗯,瓶腹內部確實是沒有什麼裂紋。”

“哼,我就知道是這樣……”古先生稍微錯愕,隨之眼睛掠過一抹狂喜,然後昂首挺胸,臉上帶著幾分傲慢之色,教訓道:“年輕人現在知道錯了吧,眼力不行,就努力提高,不要走歪門邪道,凡事想當然… …”     

“嗯,謝謝古先生提醒,我會牢記起來的。”王觀表情如常,一臉聆聽教誨的模樣,然而在古先生喘氣的空隙,他忽然指著瓶腹以上,瓶口以下直頸三分之二的地方,微笑道:“不過,雖然我沒有發現什麼裂紋,但是卻在這里內壁看見了一個有趣的標記……”     

剎那間,峰迴路轉,古先生張大了嘴巴,臉色血色全消,有點兒慘白。   

“滾,你們給我滾,都滾出去。”     陡然,古先生爆發了,一把推開王觀,奪過祭紅天球瓶,然後轉身叫罵起來,臉孔猙獰,十分的可怕,“聽到了沒有,這是我家,我不想看見你們,全部給我滾蛋……”     

“怎麼回事?”     除了王觀,其他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是看見古先生翻臉,甚至抄起板凳準備打人的時候,也非常識趣的紛紛退了出去。   

“砰!”     最後,大門轟然關閉,把眾人擋在了外頭。   

“哎呀,這人好兇啊。”一會兒之後,安浣情才拍著胸口,莫名其妙道:“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趕我們出來?”

“這個就要問王觀小兄弟了。”皮求是認真請教道:“小兄弟,你剛才在瓶中看見了什麼標記,竟然讓古先生這樣失態。”     

“就是類似符號的東西。”王觀說道,揀了根枯枝,先在地上畫了個圓圈,再在圓圈內添加了對稱的幾筆,最終形成一個特殊的標記。   

“咦,這是什麼?”     安浣情覺得好玩,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道:“小葉,這個好像是蜘蛛網。”     

“蛛網……”     皮求是一怔,忽然臉色大變道:“朱大先生。”   

說話之間,皮求是連忙把標記外面的圓圈抹去,王觀低頭一看,立即發現標記成為了一個篆體字,正是朱字。   

察覺皮求是的震驚,王觀好奇問道:“皮大師,這個朱大先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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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發表於 2013-9-29 17:20:17 |只看該作者
第227章朱大先生(2)

然而,皮求是好像還沈浸在驚駭之中,沒有聽到王觀的詢問,反而噓唏感嘆道:“沒有想到啊,那個祭紅天球瓶竟然出自朱大先生的手筆,那麽我打眼也是情有可原。”
  
  “求是,朱大先生到底是什麽人呀?”
  
  這時,李逸風也非常的好奇,追問道:“聽你的口氣,好像十分厲害。”
  
  “古今第一造假高手,能不厲害麽。”皮求是苦笑道:“真是撞大運了,居然讓我碰上朱大先生的東西,讓我不知道是該慶幸一番,還是自嘆倒黴。”
  
  “古今第一?”
  
  王觀驚愕道:“皮大師,這話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誇張?不,一點兒也不誇張。”
  
  皮求是搖了搖頭,忽然拉著王觀的手,感jī道:“小兄弟,多虧了你,才沒讓我打眼。我看錯了不要緊,就怕虧了逸風幾千萬,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皮大師……”王觀一笑,正準備謙虛兩句。
  
  “哎呀,小兄弟,不要叫什麽大師了。”
  
  就在這時,卻聽皮求是慚愧道:“在你面前,我哪里敢稱什麽大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我就托個大,叫我一聲大哥就行。不然你就像其他同行一樣,叫我別號皮球也無所謂。”
  
  “這怎麽行。”王觀連忙搖頭。
  
  “怎麽不行,你眼力比我高明,大家自然是平輩。”皮求是笑呵呵道:“要不然就是達者為師,我反過來稱呼你為王大師了。”
  
  “王大師?”
  
  適時,安浣情撲哧笑道:“怎麽聽著好像是街頭算卦的王半仙。”
  
  “小情別鬧,人家在談正經事。”貝葉輕聲道,清澈明亮的眼眸也帶著點點笑意。
  
  “老皮,你又賴上人家了。”
  
  旁邊,李逸風有些無奈,招呼道:“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大家先離開吧。回市里找個安靜的茶樓,仔細把這件事情梳理一遍。說實在話,我到現在還有些莫名其妙。”
  
  “也好……”
  
  眾人也沒有什麽意見,紛紛上車而去。
  
  不久之後,大家回到市區,找了一家環境比較清雅的茶樓,要了個包廂坐了下來。然後自然李逸風請客,點了壺碧螺春,以及幾盤茶點。
  
  等到服務員把東西擺上來了,眾人喝了口熱茶,才談到了剛才的事情。
  
  “說起來,那個古先生也很有心機。”
  
  回想剛才的情形,皮求是嘆道:“在王觀小兄弟的擠兌下,他不得不去拿胃鏡來讓我們查看天球瓶圓腹內的情況。可是,他也使了個手段,事先把胃鏡垂落到圓腹底部讓我們看。而朱大先生的標記卻在直頸位置,我們自然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沒錯,就是這樣。”
  
  李逸風深以為然,同時帶著幾分歉意道:“說起來也有些對不起王觀兄弟,那個時候我還在暗暗地埋怨你呢。”
  
  有些事情只有李逸風自己心里清楚冇,但是能夠當面說出來,可見他的坦誠。
  
  “怪我攪亂了李老板的好事?”王觀輕笑起來。
  
  “你說對了。”李逸風含笑點頭,然後認真道:“不過,當時有多麽的埋怨,現在就有多麽的感jī。不多說了,現在就以茶代酒,敬小兄弟一杯表示謝意。”
  
  “不敢當……”
  
  王觀連忙擺手,睜著眼睛說瞎話,面不改色道:“說實在話,當時我也很忐忑。但是我總覺得古先生反應很不正常,所以幹脆賭一把。反正就像他說的,我是年輕人,就算看錯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萬一要是對了,那就賺大了。”
  
  “有道理。”
  
  皮求是贊同點頭,又感嘆道:“年輕就是好,有闖勁,能輸,而輸得起。像我就不行了,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明明看出古先生行為反常,卻在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抵擋不住祭紅瓷的誘冇惑,建議逸風拿下來。”

  “我是旁觀者清,皮…先生是當局者迷。”王觀笑道:“相對來說,我自然能賭,但是你卻要考慮其他事情,害怕錯失了良機。”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皮求是連連點頭道:“說白了還是一個貪字作祟。”
  
  “貪?是在說我吧。”李逸風苦笑道:“想想,我好像真是貪心了。明知道宣德祭紅瓷的珍貴稀少,還以為自己能夠撞上一件。”
  
  “不僅是李老板,恐怕古先生是也是這樣認為的。”
  
  王觀若有所思,猜測道:“那個祭紅天球瓶說不定是古先生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的,可是在無意之中卻發現瓶中的標記,似乎也清楚朱大先生是誰,才急忙想把祭紅瓶出手。”
  
  說到這里,王觀由衷感嘆起來:“話說那個朱大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把宣德祭仿得惟妙惟肖,甚至連歲月沈澱的神韻都能夠把握到位,非常逼真。”
  
  “朱大先生……”
  
  皮求是沈吟了下,輕聲道:“他不是一個人。”
  
  “不是人?”
  
  眾人楞住了,特別是安浣情,有點兒驚恐道:“不是人,難道是鬼?”
  
  “你們想到哪里去了。”
  
  頓時,皮求是有些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說,朱大先生不是單獨一個人,可能是一個組織,一個專門偽造古玩謀取暴利的組織。”
  
  這個時候,眾人才恍然大悟。
  
  “有這樣的組織?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李逸風有些懷疑。
  
  “還不是害怕引起恐慌。”皮求是解釋道:“這個組織非常神秘,仿造的古玩也極為逼真,讓許多專家都打了眼。要是讓大家知道有這個組織的存在,那麽誰也不敢放心買東西,整個行業都要亂了。就是害怕出現這樣的後果,所以大家很有默契的隱瞞下來。”
  
  “什麽……”
  
  李逸風十分震驚,十分生氣道:“他們怎麽能這樣,這是在剝奪大家的知情權。”
  
  “能有什麽辦法,總不能因噎廢食吧。”
  
  皮求是苦笑道:“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麽你每買一件昂貴的古玩,我都讓你拿去專門檢測機構去做詳細檢查的原因了吧。”
  
  “檢測之後,如果能夠確定是真品,就肯定沒有問題了吧。”李逸風連忙問道,好像有些不放心,需要得到皮求是肯定的答複。
  
  然而,皮求是卻輕輕搖頭,有些遲疑道:“這個真的很難說,再權威的檢查,也只是截取一點點樣本分析而已,不能作為肯定的答案。畢竟有人專門做過實驗,拿了朱大先生偽造的古玩去做抽樣檢測,卻得到東西是真品的結論。”
  
  “不可能……”
  
  李逸風驚駭搖頭,難以置信。
  
  “逸風,這世界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皮求是唉聲嘆氣,搖頭道:“比如說剛才的祭紅天球瓶,如果要拿去做檢測的話,無非是在底足的下面,鉆出一個火柴頭大小的小孔,再把鉆孔得到的粉末拿去化驗而已。這樣的檢測,你覺得可信度有多高?”
  
  這個時候,李逸風不說話了,因為他也開始懷疑起來。
  
  要知道抽樣檢查只能做一兩次,不像是科學試驗,可以反複研究。誰敢保證檢測儀器百分之百可靠,一兩次的檢測結果都是對的?
  
  “當然,也不是說完全檢測不出來,不過那個要看幾率。”皮求是撓頭道:“幸好朱大先生偽造的古玩上都暗藏有那個獨門標記。如果發現冇不對了,用心去尋找,總會發現端倪的。”
  
  “連檢測儀器都可能被瞞過去,我怎麽知道對不對。”李逸風瞪眼道,已經顧不上什麽風度了。要知道他家里可買了不少古玩,如果是假的,那他的損失就大了。
  
  “老李,不要jī動嘛。”
  
  適時,皮求是低聲道:“既然通過了儀器的檢測,那麽就是真的了,你還擔心什麽。”
  
  “呃……”
  
  李逸風一楞,然後反應過來,明白皮求是的意思。如果專家判斷是真品,又通過了專門機構的檢測,那麽就算是朱大先生偽造的贗品,一樣可以堂而皇之的轉讓拍賣出去。
  
  “那樣不是弄虛作假坑害人麽。”
  
  王觀皺起了眉頭,覺得贗品是假東西,怎麽能當成真東西賣給別人。
  
  “小兄弟,我也知道這樣做有點損。”皮求是苦笑道:“問題在於,在不清楚東西是朱大先生制作的贗品之前,我看著東西很真,檢測出來的結果也很真,那麽只有當成是真東西了。不然的話,整天疑神疑鬼,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也是……”
  
  王觀輕輕點頭,也感覺自己鉆牛角尖了。所謂不知者不罪,只要不是存心賣假,那麽就不應該受到道冇德的譴責。
  
  “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就在這時,安浣情迷糊道:“小葉,他們是不是在說,有一個造假很厲害的人,制作的東西跟真的一模一樣。只不過那個制作的假東西的人,都會在假東西上留有一個標記,讓大家發現標記之後,馬上知道這東西其實是假的。”
  
  貝葉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是吧。”
  
  “那我就不明白了,那人為什麽要留下標記。”
  
  安浣情抿嘴笑道:“難道說那人也害怕打官司,所以跟制造山寨東西的工廠一樣,故意把商標弄得似是而非,想要蒙混過關。”
  
  “咦,這倒是個問題。”劉京笑道:“如果是我的話,才不會留下什麽標記破綻,反正也沒人能夠辨認出來,直接讓你們當成東西收藏起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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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發表於 2013-9-29 17:21:03 |只看該作者
第228章   朱大先生(3)

“不僅你們不明白,以前我也覺得有些糊塗,暗笑朱大先生笨。”
  
  這時,皮求是笑呵呵道:“不過近些年看書,無意中看到金大師的名著神雕伴侶,書中有一段內容提到了劍魔獨孤求敗,我才有些明悟了。”
  
  “什麽意思?”
  
  眾人有些不解其意,朱大先生怎麽和獨孤求敗扯上關系了?
  
  “金大師對於獨孤求敗的描寫非常的大氣,只是通過墓碑上寥寥的幾行文字,就讓人了解這位從來沒有正式出場過的高人的生平事跡。具體的細節,我也不多描述,你們有興趣就回頭看書好了。”
  
  皮求是微笑道:“其實我要說的關鍵是在墓碑上。要是沒有墓碑上的文字,別說楊過了,就是我們這些讀者,恐怕也不知道獨孤求敗是誰。更加不清楚他天下無敵,但求一敗的寂寞。不過有趣的是,你們發現了沒有,墓碑上的文字,實際上是獨孤求敗的自序……”
  
  “雷鋒的日記。”
  
  一瞬間,王觀隱隱約約好像明白過來。
  
  “哈哈,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皮求是笑著說道:“墓碑上文字,其實就是墓誌銘。但是大家都應該清楚,一般的墓誌銘都是別人寫的,很少有人動筆給自己寫墓誌銘。但凡自己寫給自己的,用現在的話來說,這人有些悶騷。”
  
  “當然,我們可以理解為驕傲。”
  
  笑過之後,皮求是有點淡淡的佩服之色:“或許在古玩造假這個行業上,朱大先生已經像獨孤求敗一樣,再也找不到對手。所以幹脆在偽造的贗品上留下自己的獨家標記,就算見不得光,好歹也算是一種炫耀。”
  
  “他想名利雙收。”王觀完全明白過來,淡笑道:“制造贗品為利,留下標誌自然是為了揚名,哪怕是遺臭萬年的惡名也好。”
  
  李逸風深以為然,贊同道:“果然,這世上誰也抵擋不住名與利的誘冇惑。”
  
  “好複雜……”
  
  貝葉輕嘆起來,應該是聽懂了,估計只有聽明白了,才會發出這樣的感嘆。
  
  “收藏圈子、古玩生意向來複雜,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皮求是笑了笑,忽然開口道:“王觀小兄弟,我知道對於這個朱大先生,你有很多問題想要了解清楚。但是實話告訴你,我也知道得不多。聽逸風說你和錢老的關系不錯,有機會的話你最好當面向他老人家請教,他老人家或者能夠給你一個詳盡的答案。”
  
  “謝謝皮大師。”
  
  王觀輕輕點頭,尋思著返回瓷都的時候就向高德全請教,說不定他也知道。
  
  “叫大哥。”皮求是糾正起來,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認真道:“別看我有些老相,實際上我才三十出頭而已。”
  
  “三十出頭?”
  
  王觀等人楞住了,看起來還真不冇太像。
  
  “現年三十九,過了年就四十了。”旁邊,李逸風輕笑起來,揭底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他孩子今年十四五歲,快要初中畢業了。”
  
  “哎,好端端的,提這個幹什麽。”
  
  皮求是有些不滿道:“我心理年齡還是很年輕的,年年二十五……呵呵!”
  
  “小兄弟,這是我的名片,有空多聯系。”
  
  說到這里,皮求是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然後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王觀,同時提醒道:“對了,古先生手中的祭紅天球瓶是贗品,你最好給本地的同行示個警,讓他們有個防範。”
  
  “嗯。”
  
  王觀接下了名片,看了眼發現上面只有姓名和聯系電話,就知道這個是私人號碼。當下認真收了起來,然後也回了一張名片。
  
  其實在蜀都回來之後,王觀想到參加龍虎山交流會時候的情形,他也覺得有必要制作一些私人名片,以便於和同行打交道。不過,名片做好了以後,一直沒機會用上,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他心里也蠻高興的。

  “那就這樣,我先走了啊。”皮求是辭別起來。
  
  “這麽快?”
  
  李逸風也有些驚訝道:“不是說好了麽,中午一起吃飯。”
  
  “如果祭紅天球瓶是真品,中午怎麽慶祝都不過分,可是現在哪里還有這個心情。”
  
  皮求是輕嘆一聲,搖頭道:“你們不清楚朱大先生的威名,每出現一件他的東西,行業內都要風聲鶴唳一番。我得趕緊回去,調整一下店鋪的瓷器比例……”
  
  “需要這麽急嗎?”李逸風驚疑起來。
  
  “早點安排妥當,我才能夠安心。”皮求是說道,和眾人打過招呼之後,也不顧李逸風的勸阻,匆匆忙忙走了。
  
  片刻之後,送皮求是離開的李逸風返回包廂,輕輕皺眉說道:“可能這件事情要比我們想象中的嚴重得多。”
  
  “好像是這樣。”王觀點點頭,卻也沒有一個具體的認識。
  
  “這家夥,搞得我也有些驚慌了。”
  
  遲疑了下,李逸風苦笑道:“小兄弟,不好意思,看來我也要走了。家里也有不少瓷器,要回去認真研究一下才行。”
  
  “呃……”
  
  王觀錯愕,沒有想到一個朱大先生,就讓李逸風草木皆兵了。不過,人家要走,王觀自然不好攔著,連忙起身送李逸風下了茶樓,來到停車的地方。
  
  此時,皮求是就坐在車上,顯然是準備和李逸風一起出發。
  
  “小兄弟,有時間到北方的話,記得找大哥玩。”
  
  等到李逸風上車之後,皮求是探出頭來,笑著招呼道:“別的不說,吃喝玩樂一條龍,我全部包了。”
  
  “好。”王觀輕笑回應。
  
  就在這時,秘書小羅在茶樓走了出來,也跟著上了車,朝李逸風輕輕點頭。
  
  適時,李逸風微笑道:“小兄弟,那就別過了,再見!”
  
  揮別聲中,車輛緩緩啟動,最後駛上公路飛快而去,轉眼消失在盡頭。
  
  此時此刻,坐在車上的李逸風,搖頭嘆道:“求是,你把我嚇著了,扔下一大堆事沒有處理就匆匆趕回家,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你是大老板好不好,作為大老板就該有些傲氣,根本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再說了,現在是他們求你,不是你求他們,得罪了又能怎麽樣。”皮求是不以為然道。
  
  “話不能這樣說,如果得罪幾個無所謂,但是官官相護,他們身後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就相當於得罪了一幫人,所以還是要給一個交待的。”說話之間,李逸風指示道:“小羅,你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現在是有急事要走,過幾天就趕回來了。”
  
  “是……”小羅連忙點頭,拿出手機打電話通知地方的官員。
  
  同時,李逸風也親自打了幾個比較重要電話,笑呵呵的解釋了一番,才算是應付過去了。商人嘛,講究和氣生財,就算不能面面俱到,也要盡量處事周詳。
  
  半響,看見李逸風打完電話了,皮求是才搖頭道:“做大生意真累,還是我小本經營好,不用這樣麻煩。”
  
  “不麻煩你為什麽急著趕回去?”李逸風反問道。
  
  “這不是慎重起見嗎。”
  
  皮求是臉色陰沈道:“剛才人多我沒好細說,實話告訴你吧,朱大先生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時候就出現過,制作的東西幾乎充塞了整個市場。如果不是有人無意中打碎了東西,發現了那個暗藏起來的標記,根本沒人知道自己視若珍寶的東西竟然是贗品。”
  
  “消息傳開之後,一些藏家紛紛在自己的藏品中發現了朱字標記,大家才意識到自己買了假東西。然後,在一幫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牽頭下,整個行業發動起來,用了兩三年的時間,才把這些贗品清理幹凈。傳說中也把朱大先生組織的成員捉起來了,大家才算是徹底安心。”
  
  說到這里,皮求是表情十分凝重:“可是現在,已經銷聲匿跡將近兩二十年的朱大先生重現江湖。而且從祭紅天球瓶來看,造假技術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你也知道我的水平,就算不敢說火眼金睛,但是眼睛里也揉不進沙子。”
  
  “然而,我剛才無論怎麽看,硬是沒有發現祭紅天球瓶有什麽破綻。”
  
  這個時候,皮求是苦笑起來,拍著肚子道:“唉,眼力都不如一個年輕人,幸好在外地,不然真是丟臉到家了。”
  
  “別沮喪,王觀也是靠蒙的。”李逸風安慰道。
  
  “哎,老李,這話你也信啊,有本事你蒙一個給我看。”皮求是搖頭道:“你不懂,你註意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十分的自信。所以我懷疑他一開始就看出祭紅天球瓶是贗品,不然也不會自始至終都認定瓶子是假的。”
  
  “好像也是。”
  
  李逸風遲疑道:“不過,他太年輕了吧,有這麽高明的眼力嗎?”
  
  “老李,你也別不服氣。雖說收藏古玩這個行當,很大程度上是靠經驗積累吃飯,但是總有那麽一些人,在這方面極具天賦,直覺非常的敏銳,能夠一眼斷定古玩的真偽。這樣的本事是天生的,別人也羨慕不來。”皮求是笑道,好像頗有感觸。
  
  “或者吧。”李逸風將信將疑,然後笑道:“不過,不管怎麽說都要感謝王觀,是他讓我躲過了一劫。”
  
  “沒錯。”
  
  皮求是贊同道:“是你運氣好,遇到貴人了。不然把東西買回去之後發現是贗品,足夠你心痛好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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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9 17:21:50 |只看該作者
第229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與此同時,在李逸風和皮求是聊天的時候,王觀也回到了包廂之中。才進門,他就看見貝葉與安浣情摟抱在一起,似乎是聯合起來責斥劉京。
  
  “這又怎麽了?”王觀笑問道,有些好奇。
  
  安浣情氣呼呼道:“小五皮癢了,居然罵我們笨。”
  
  “我可沒說這話,也沒這個膽子說呀。”劉京苦笑道:“我只是解釋而已……”
  
  這小兩口一拌起嘴來就沒完沒了的,王觀懶得問他們了,直接在貝葉旁邊坐下,不解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才小情覺得奇怪,既然古先生那個瓶子偽造得那麽逼真,很多人看不出真偽來,為什麽不拿去拍賣,反而找李老板私下交易。”
  
  貝葉微笑,徐徐說道:“小五說了,那是由於小的拍賣行沒有實力接下價值幾千萬的單子,而各大拍賣行實力雄hòu,有專門的專家團隊鑒定東西。古先生的東西是假的,自然不敢拿去大拍賣行做鑒定。”
  
  “況且李老板是外地人,私下交易的話,就算以後被察覺出來,古先生也有理由搪塞。”這時,劉京補充了一句,聳肩道:“看吧,我從頭到尾,都是在陳述,哪里在說她們笨。”
  
  “我才問一個問題,你卻回答這麽多理由,不是在暗示我不夠聰明嘛。”安浣情哼聲道,擺明了是不想講道理了。
  
  “得,又是我錯了。”劉京哭笑不得。
  
  霎時,王觀恍然大悟,小兩口又在拿肉麻當情趣。
  
  貝葉也明白過來,抿嘴一笑之後,忽然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王觀,“對了,剛才李老板的秘書小羅已經埋單了,而且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什麽東西呀?”
  
  王觀接過了信封,只覺得信封輕飄飄的沒有重量。不過信封也沒有封口,他隨手一掀開邊沿就可以看到一頁 bó bó的紙片。頓時,王觀明白怎麽回事了。
  
  “好像是支票。”
  
  貝葉小聲若有所思,畢竟是作財務工作的,對於銀行匯票之類的東西比較敏感。
  
  “這個應該是李老板的酬謝。”劉京笑著說道:“請人鑒定,總要支付一些費用的。”
  
  “多少錢?”安浣情好奇問道。
  
  “小情…冇…”
  
  貝葉低聲喝止,這種私隱的事情,怎麽能夠隨便詢問。
  
  安浣情也反應過來,尷尬一笑,急忙端起杯子喝茶。不過圓亮的眼睛卻充滿了好奇之色,時不時偷瞄一下,好像想看清楚支票上的數字。
  
  王觀輕輕一笑,看了眼之後也沒有顯擺的意思,直接把支票收起來了。
  
  隨後,王觀問道:“熱鬧看完了,接下來你們有什麽打算?”
  
  “我們商量好了,等下就去省城看滕王閣,順便參觀省城的其他景觀,玩兩天左右就直接返回寧波。”貝葉微笑道:“你呢,要回家了麽?”
  
  “是啊!”
  
  王觀遲疑了下,輕輕點頭,才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摸出手機一看,發現是母親的電話,連忙起了起來,微笑示意道:“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說話之間,王觀走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與此同時,安浣情按捺不住好奇心,悄聲問道:“小葉,你在旁邊看到了沒有,支票上是多少錢呀?”
  
  “我怎麽知道。”貝葉翻了個白眼,搖頭道:“小情,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切,我又不是貓。”安浣情不以為然。
  
  貝葉嫣然一笑,揶揄道:“你不是貓,是小熊貓。”
  
  “小葉,你又在笑話我。”安浣情不樂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十分圓亮可愛。
  
  貝葉當然不會承認,眼看兩人就要嬉鬧之時,劉京忽然開口道:“三十萬。”

  “什麽?你說什麽三十萬。”安浣情有些迷惑不解。
  
  “支票的數字。”劉京笑著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三十萬。”
  
  “咦,你也看見了?”貝葉十分驚訝。
  
  “都說是猜的。”
  
  劉京解釋道:“我聽人說過古玩行當中的規矩,好像請人鑒定的時候,鑒定師如果能夠判斷東西的真假,幫事主避免了損失,那麽在事後事主會給鑒定師一個紅包表示感謝。”
  
  “一般來說,紅包有多有少,但是像李老板這樣出手大方的人,最有可能是按照東西價值的百分之一來支付酬謝。”
  
  劉京笑呵呵道:“我剛想起來,隨便那麽一猜,沒有想到真中了。”
  
  “三十萬啊。”
  
  安浣情感嘆,掐著圓潤的手指頭計算起來,最後得出結論:“我們就算是不吃不喝不使不用,最少要存三四年時間,才有這麽多存款。可是人家動動嘴皮子,就有人主動把這筆錢送到手中,真是讓人……羨慕死了。”
  
  她們身在經濟水平發達的沿海城市工作,雖然是高級白領,薪水相對來說十分的優渥,但是消費水平也高呀。這麽一進一出,余額自然不會有多少。當然,生活條件肯定是不錯的,只不過現在和王觀一比,就顯得有些相形見絀。
  
  嘆息之後,安浣情又興致勃勃道:“你們說,如果孫江在這里,讓他知道這事,會不會恨不能地上有條裂縫好讓他鉆進去。”
  
  “估計會。”劉京輕笑點頭。
  
  “還有你小葉,明明看到了,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安浣情圓亮的眼睛上下打量貝葉,忽然笑嘻嘻道:“難道說你們兩個真的有奸情……”
  
  “安浣情,再胡說八道,小心你的臉蛋。”
  
  一瞬間,貝葉眼中掠過一冇抹羞澀,然後氣呼呼撲向了安浣情,互相嬉鬧起來了。
  
  與此同時,王觀站在門口走廊之中,正和母親通話。
  
  才聊了幾句,王觀就發現情況不對頭。本來以為母親會解釋一下昨天約會那女的放自己鴿子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她關註的重點居然是貝葉。
  
  “媽,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麽,那是大學的同學。”王觀有些哭笑不得,耐心的解釋道:“她和同事一起到江州旅遊,偶然在街頭碰上了。”
  
  這事他昨天晚上就打電話回家說了,尤其是強調了自己被放鴿子的事情,沒有想到母親還是揪住前者不放。
  
  “哦……”
  
  聽得出來,母親的語氣頗為失望,然後她話峰一轉,切入正題道:“我和你說啊,昨天那姑娘臨時有事,才會失約的。現在她有空了,打算約你在晚上見面……”
  
  “晚上,不行啊。”王觀不假思索,直接拒絕起來。
  
  “為什麽?”母親奇怪道:“你又沒有什麽事情要辦,怎麽會不行?”
  
  “誰說我沒事的。”王觀心念百轉,絞盡腦汁想找一個借口,忽然回頭看到貝葉三人,陡然靈光閃現,鄭重其事道:“我已經答應同學了,帶她和同事去省城遊玩,參觀滕王閣。現在準備上車出發了,我總不好立即反悔吧。”
  
  “再說了,好歹是大學的同學,兩年多了沒有見面,好不容易遇上了,如果不好好招待她們一番,以後我也不用指望在同學會上擡頭見人了。”
  
  害怕母親阻止,王觀一口氣羅列了許多理由。
  
  “這樣啊……那就算了,就你帶同學去玩吧。”
  
  母親似乎被說服了,最終答應了下來。
  
  “好好……”
  
  就在王觀高興點頭之時,卻忽然聽見手機傳來母親最後一句話:“反正兩三天時間也不好安排,那就等到過年再說。”
  
  一瞬間,王觀有些僵滯,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母親已經終止了通訊。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半響,王觀回過神來,輕輕的搖頭苦笑,重新走進了包廂之中。
  
  這時,貝葉和安浣情已經結束了嬉鬧,又一團和氣的摟抱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親密話題。
  
  返回包廂坐下之後,王觀笑問道:“你們準備什麽時候出發?”
  
  “就是現在。”劉京說道:“和你告別之後,返回旅館拿行李就直接起程。”
  
  “是啊,王觀,我們要走了。”
  
  旁邊,貝葉笑盈盈道:“又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不用這麽急。”王觀笑了起來:“如果我說臨時改變主意,要陪你們去省城遊玩,你們不會介意吧?”
  
  “什麽?”
  
  一時之間,三人都楞住了。
  
  與此同時,安浣情看了眼王觀,又看了眼貝葉,小聲嘀咕起來:“有問題,絕對有問題,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劉京深以為然,悄聲回應:“知道就好,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小兩口聲音雖小,但是也架不住大家距離近,王觀和貝葉自然聽見了。
  
  王觀還好,受到俞飛白的影響,臉皮鍛煉出來了,裝作什麽也什麽聽到。然而貝葉卻是不行了,臉色十分的尷尬,狠狠的剜了一眼劉京和安浣情,讓才兩人閉嘴。
  
  借著這個機會,貝葉纖手捋了下短發,露出了粉嫩微紅的精致耳朵,帶著幾分羞澀之色,也沒問王觀為什麽忽然改變主意,反而展顏笑道:“好呀,有你這個地頭蛇在,我們也不用擔心再出什麽狀況了。”
  
  “狀況?能出什麽狀況?”劉京莫名不解。
  
  “傻蛋小五,在說你呢。”
  
  安浣情毫不留情的吐槽道:“好好的開著車,居然能讓導航出錯,真是奇葩。”
  
  “這是意外,怎麽能怪我。”劉京很委屈,同時笑嘻嘻道:“再說了,錯有錯著,說不定有人心里很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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