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 揀寶 （全書完）

青元子

第300章 考核的目的

   
與此同時，發現雞心杯可能是鈞瓷之後，俞飛白的動作也變得格外小心謹慎，慢慢的把杯子移到柔軟的沙發上空，這才仔細觀察打量。這一看，花了將近半個小時，命飛白這才吐了口氣，把雞心杯放了下來，然後閉目養神，似乎是在回憶分析。

    旁邊，王觀順手拿起了雞心杯，好整以暇的研究起來。

    說實在話，宋代五大名窯的地位，已經被收藏界，或者拍賣市場無限的提高了。似乎只要是五大名窯的東西，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萬金難求的寶物。

    不過，王觀卻是知道，其實這是有失偏頗的謬論。實際上，只要對陶瓷有些瞭解的人都應該清楚，每個窯口的東西都有精品，也有普通的次品。

   
比如說明清的御窯廠，每年不知道生產了多少瓷器。除了需要上貢的精品，以及一些不能在民間流通的特殊瓷器外，那些次等的瓷器，未必都會砸爛。相反，有許多瓷器直接買給商人，讓他們幫忙銷售出去，以收便回成本。

    不要把皇帝想得太蠢，所謂御窯廠的瓷器，寧願全部砸了，一件都不許流入民間，那只是商家用來忽悠人的幌子而已。

    何況，宋代五天名窯，除了宮廷的用瓷以後，在民間也廣為流傳。受到了文人雅士和王公貴族的喜愛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當然，流傳再廣的東西，經過了幾百年的歲月流逝，加上兵荒馬亂、朝代更迭的原因到現在也沒有多少了。東西稀少，自然沒有多少人見過實物，所以只能從史料的記載之中領略到五大名窯的風采。

    不過，史料是士大夫們書寫的。然而作為達官貴人的士大夫們，平時接觸的瓷器，肯定是最上等，最精美的東西。那麼在他們的筆下，自然是各種華麗的詞彙。

   
所以大家不能以偏概全認為只要是五大名窯的東西，都是難能可貴的寶貝卻忽略了在精品之外，還有普通的瓷器。特別是宋代名窯，也不是單一的窯口，而會形成了一個窯系，鈞瓷就已經成為了一種藝術形式，而不僅是一種瓷器名稱了。

    這嚇）時候，王觀仔細觀察雞心杯，感覺這東西如果是真品，那麼也算是質量上乘的鈞瓷。不過他也不會貿然下診斷，又繼續研究其中的細節。

   
欣賞鈞瓷自然是看『百度揀寶吧☆文字首發』釉色，就是入窯一色出窯萬彩的窯變效果。現在這個雞心杯就是這樣，藍中帶著紅色，顏色在燈光下閃爍讓人心旌動搖的絢麗色彩。

    這種窯變的效果，根本沒有多少規律可言，好像是風中的雲煙，妙趣橫生，變幻莫測。下一秒你根本不清楚會產生什麼樣的形狀，所以更增添了鈞瓷藝術震撼人心的魅力。

    不過，王觀也沒有被這種絢爛的色彩迷惑，更加專注的觀察杯子的每個細節特徵，也是過了十幾分鐘，這才把雞心杯放下，一臉的若有所思。

    「看完了？」秦老笑道：「和剛才一樣，把心得體會寫下來吧。」

    隨之，兩人各拿了一張白紙，繼續奮筆疾書起來。

    不久之後，兩張答卷就交到了秦老的手中。然而，他根本沒看，只是把答卷倒扣案上，隨後輕笑示意道：「現在可以說了，誰先來？」

    「我吧。」

    俞飛白搶先走出來，免得王觀全部說完了，他在旁邊乾站著。

    「嗯。」秦老點頭道：「那你就說吧，大家聽著呢。」

    「首先，我可以確定，這是鈞瓷。」眾目睽睽之下，俞飛白沒有遲疑，肯定道：「絕對不是現代的質品。」

    「然後呢？」秦老不動聲色追問起來，讓人摸不準他的心思口一邊，其他老人也是笑容可掬的模樣，根本沒有顯露出內心的想法。

    「不過，這不是宋代的鈞官窯或民窯的雞心杯，而是清代的仿品。」

   
俞飛白分析道：「宋代鈞瓷最大的特徵，應該是蚯蚓走泥紋。釉中呈現一條條透迤延伸、長短不一、自上而下的釉痕，如同蚯蚓在泥土中遊走。不過，這個雞心杯上的釉料，卻沒有這樣的表現。所以這個杯子，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宋代鈞瓷的可能性。」

    「你這只是排除了宋代而已，還有元明兩個朝代呢。」秦老輕笑道：「那你是怎麼肯定這東西就是清代的仿品？」

   
「還是排除法。」俞飛白笑道：「宋代的鈞窯，在北宋滅亡之後，就遭受到了嚴重的破壞。儘管後來金元時期，鈞窯也恢復生產，但是技術和工藝已經無法和宋代相提並論了。」

   
「況且，元代的鈞瓷一般較為粗糙，胎骨厚重，釉厚欠勻、色暗而多棕眼，釉法堆積如蠟淚，品相稱不上多好。至於明代的鈞瓷，只是生產一些日用瓷器，而作為觀賞瓷的鈞瓷卻沒有復甦。」俞飛白搖頭歎道：「就是這樣，鈞瓷藝術銷聲匿跡幾百年，直到清代才算是恢復一些生機，能夠燒製出比較精美的鈞瓷來」

    秦老又笑了笑，好像不置可否，同時繼續問道：「你說是清代的東西，範圍有些大孑，你能夠確定具體是什麼時期的嗎？」

    「光緒年間的東西！」俞飛白稍微遲疑起來，少了幾分底氣。

    「怎麼說？」秦老饒有興趣道：「光緒年間，那已經算是清末了。」

    「沒錯，就是清末。」

   
俞飛白點頭道：「其實各位前輩應該更加明白，自從宋代鈞窯遭受破壞以後，接下來各個朝代的鈞瓷，嚴格來說，只能算是仿鈞。真正恢復鈞瓷藝術，那是在光緒年間，禹州的盧氏在仿鈞的基礎上，經過反覆試驗，還原了宋代古法，才成功地燒製出窯變鈞瓷。」

    「至此，鈞瓷窯變藝術才算是得以重生。只有那個時期的鈞瓷，才會這樣的形象逼真，釉質瑩潤，達到亂真的效果口至少在我看來，已經不遜色於宋代鈞民窯的東西。」

    這時，俞飛白拿起了雞心杯，放在燈光的底下，只見一抹青藍色的乳濁光亮充滿了含蓄的光澤和優雅的質感，又由於少許粉紅色的窯變，讓整個杯子多了幾分妖艷浮光。

    「說完了？」

    與此同時，秦老微笑道：「還有補充的嗎？」

    「沒了。」俞飛白搖頭，直接看向王觀道：「你呢，有什麼看法？」

    「我覺得……」

    王觀皺起了眉頭，然後遲疑道：「這是廈品。」

    「什麼！」

    俞飛白驚叫起來：「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王觀輕輕搖頭道：「你光顧研究鈞瓷窯變了，卻是忽略了一個最大而且最明顯的破綻。」

    「什麼破綻？」俞飛白追問道，有些忐忑緊張。

    王觀沒答，指著雞心杯問道：「這是什麼？」

    「鈞瓷…川，杯子……雞心杯！」俞飛白一連換了三個【答】案。

    「既然叫雞心杯，不僅是指它的造型小巧玲瓏，也說明了它的份量不可能很重。」

   
王觀解釋道：「可是剛才拿起杯子的時候，你不覺得壓手嗎？這是雞心杯呀，不是壓手杯。另外，你要知道古代的鈞瓷，無論是哪個朝代，都有胎厚但重量輕的特徵。只有現代的仿鈞瓷，普遍存在厚重較過的問題。」

    「而且，一開始的時候，秦老的動作就太過誇張了。」

    王觀搖頭道：「如果這是真正的宋代鈞官窯瓷器，那麼無論怎麼小心都不為過，可是這件東西明顯沒有達到這個標準，那麼就說明他老人家故意在迷惑我們了。

    之後，又不斷的在故意誤導你，讓你在錯誤的道路上陷得更深。」

    「說不定，你口頭述說的【答】案與你在紙上寫的結論，已經截然不同了。」

    聽到這話，俞飛白臉紅了，神態有些尷尬，貌似被王觀猜中了。

    「飛白啊，叫我怎麼說你好……」

   
與此同時，張老拿過了俞飛白的答卷，稍微打量幾眼就歎氣道：「且不說你的【答】案準不準確，但是作為一個優秀的鑒定師，最忌諱的就是首鼠兩端。開始鑒定的時候，就算錯了，也要先堅定自己的立場，哪怕最後發現真是自己錯了，也會留下深刻的印象，以後就很難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但是像你這樣反覆無常，都不敢相信自己半斷，就算掌握的知識再多，理論再豐富，也不會有任何進步的。我敢肯定，你以後一定還會在同一個坑裡摔跟頭。」

    「張老，是我錯了。」俞飛白很羞慚，感覺丟臉極了。

    「老張，情況沒你說得那麼嚴重。」

   
這時，秦老笑著說道：「他不過是把雍正仿品改成光緒年間的東西而已，實際上還是屬於清代的範疇。而且，說實在話，這件東西就是按照這兩個時期的鈞器仿做的，也包含了這兩個時期的特徵，也難怪他判斷錯了。」

   
「而且這件東西，屬於比較成功的高仿品，本來就是打算刻意刁難王觀的，沒有想到小伙子也撞槍口上了。」旁邊，田老也輕笑道：「所以說，小伙子能夠羅列許多理由，看出雞心杯上雍正、光緒年間的時代氣息，也算是具備了初級陶瓷鑒定師的水平了。」

    張老輕輕點頭，也不打算讓俞飛白太尷尬了，隨即不留痕跡的轉移話題道：「既然王觀通過了測試，那麼我們是不是該和他說那件事情了。」

    「什麼事情？「王觀愣了一下，敢情這場測試還有其他目的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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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改變主意了？

“嗯，你說吧。”

這個時候，田老點頭道：“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這次考核就是走個過場。現在主要是看王觀自己的意思，愿不愿意走這一趟了。”

“讓我去哪？”王觀迷惑不解道。

“事是這樣的。”張老開口道：“你還記得寶山閣的小岳嗎？”

“岳大掌柜，我肯定記得啊。”王觀連忙點頭起來，畢竟那個雍正時期的琺瑯彩題詩過墻梅竹紋盤就是他發現是朱大先生的贗品偽作。

王觀覺得，當時岳大掌柜肯定恨死自己了。

“嗯，那你應該還記得，他曾經說過，那件朱大先生贗品瓷盤是在國外一個古玩店買回來的吧。”張老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所以，我們打算找個人去那個古玩店探下況，或許有什么線索。”

“就算希望不大，至少能夠求個心安。”秦老在旁邊嘆道：“不過，我們幾個老頭子年紀大了，不太適合出遠門。而這種事，又不能隨便派個沒有眼力的人去。所以想來想去，就想到你了。”

“王觀，怎么樣？”田老問道：“愿不愿意幫我們這個忙，出國走這一趟？”

“當然沒有問題。”王觀根本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下來。這種事，于公于私，他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意料之中的回答，不過也讓張老等人欣慰而笑。

“對了，具體是去哪里呀？”適時，王觀也好奇問道：“歐洲、北美？”

“沒那么遠，就在東南亞。”張老笑呵呵道：“就在新加坡！”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在擺脫了失落的緒，聞聲非常驚詫道：“這么巧！”

“咦！”

王觀一怔，有些恍然道：“對了，昨天你也說自己要出國，目的地也是新加坡？”

“不是新加坡，而是馬來西亞的吉隆坡。”俞飛白搖了搖頭。立刻喜笑顏開道：“太好了，我們正好順路可以一起過去。”

“好呀。”

其實聽說要出國，王觀也有幾分躊躇。畢竟從小到大，他根本就沒有踏出過境外半步，現在突然說要到國外去，多少有些不安穩。如果能夠和俞飛白結伴同行，自然安心多了。

“不過……”

隨即，王觀也有些遲疑道：“兩個地方好像是不同的航線吧。順路嗎？”

“都在同一個方向，從地圖上看，也是蠻鄰近的。”俞飛白擺了擺手，心道：“不要計較這些細節了，你出境的護照辦了沒有？要不要我幫忙……”

“護照的問題不用擔心。”

此時，張老笑著說道：“一切交給我們處理就行。”

“沒錯。”

田老自信笑道：“只要王觀愿意，一個小時之內就可以拿到護照，然后登機起航。”

這點王觀自然不會懷疑，不過也不會走得這樣急。而是打算在張老家里住一晚，再打個電話向家里匯報況，明天再出發。

對此。大家也沒有什么意見。

“王觀，一切按照你的意思來。”張老提點道：“實際上，我們也覺得那家古玩店未必知道琺瑯彩盤是贗品，讓你去一趟只不過是盡人事而已。”

“我明白，至少有個追查線索的方向。”王觀點頭道：“去到那里之后，我會仔細向店主打聽況的，或許會有什么發現。”

張老等人紛紛點頭，也抱有同樣的念頭，不然也不會讓王觀走這一趟了。之后。大家又聊了兩三個小時，幾個老人也相繼離開。

到了晚上，有人把王觀的出境護照送了過來。另外，還有他和俞飛白的鑒定師資格證。一人一本，封皮嶄新。還散發出油墨的香氣。

俞飛白拿到證書，卻沒有多少興奮的心，反而唉聲嘆氣起來。

“干嘛呢，好像不怎么高興。”王觀明知故問起來。

“得意吧你！”

俞飛白翻起了白眼，哼聲道：“不過這只是暫時的。遲早我會追上來的。”

“呵呵，那我就等著你了。”王觀笑道，然后打電話回家和父母說了自己要出國的事。

這段時間，父母也有些了解王觀的工作質，自然不會阻攔，但是也難免一番噓寒問暖，千叮萬囑讓他小心注意……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王觀和俞飛白就向張老、高德全拜別，直接來到了機場。而俞飛白的保鏢姜毅，已經在機場等著他們了。

“買好票了？”俞飛白問道。

“嗯！”

姜毅酷酷點頭，拿出兩張機票遞了過去。

“澳門？”

王觀眼睛一瞄，立即愣住了，迷惑不解道：“飛白，我們不是去新加坡，或者吉隆坡么，怎么是去澳門，沒有弄錯吧？”

昨天晚上，王觀查了下資料，發現兩個地方真的比較近，無論先到哪個地方，再去另外的地方，都是很容易的事。

不過，他才準備和俞飛白商量，該先去哪個地方的時候，沒有想到姜毅已經買了機票，而且還是去澳門的航班。

“沒錯，跟著來吧。”俞飛白笑瞇瞇道：“好像到點了，我們走，先上飛機再說。”

聽到機場廣播的聲音，王觀稍微遲疑了下，就拖著行李跟了上去。

通過了安檢，三人上了飛機，再對號入座。

倚在舒適的機座上，王觀皺眉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你不是說要到吉隆坡嗎，怎么又改變主意去澳門了？”

“沒改變主意。”俞飛白搖頭道：“我本來的計劃，就是先到澳門再去吉隆坡的。”

“直接去不好嗎，為什么要轉航那樣麻煩？”王觀有些不解。

“坐飛機太悶了。”俞飛白笑著說道：“呼的飛去，然后在機艙干坐著，哪里都去不了，你不覺得枯燥無味嗎？”

“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閉眼睡一覺就直接到地方了。”王觀說道，很難理解俞飛白這種自找麻煩的行為。

“唉，這方面和你真是沒有共同語言。”俞飛白也搖頭道：“反正先去澳門準沒錯，到地方了，順便玩那么兩三天，再坐油輪去吉隆坡或新加坡也不遲。”

“飛白，我這是去辦正事，不是出國旅游啊。”王觀有些哭笑不得。

“差不多。”俞飛白無所謂道：“勞逸結合嘛。正事要做，但是可以選擇更加輕松的辦法來做正事，何樂而不為。”

王觀無語了，不斷的搖頭，可是已經上了賊船……呃，應該是已經上了飛機，再下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將錯就錯，陪著俞飛白奔赴澳門。

三個多小時之后，飛機在澳門機場降落下來。

下了飛機，望著四周陌生的建筑，王觀心里真的有幾分茫然。就在這時，俞飛白卻習以為常的招呼道：“別發愣了，趕緊拿行李走人。”

在俞飛白的引領下，王觀拿了行李順著人流向機場外面而去。出了機場，外面就是與國內迥然不同的建筑，有點兒異國調的味道。

此時，看見俞飛白招來了的士，王觀忍不住問道：“現在去哪？”

“葡京酒店。”俞飛白笑呵呵道：“走了，別擔心其他，去到之后，自然會有人負責招待我們。”

“嗯？”王觀微微一怔，就被俞飛白推上了車，然后在司機的載送下，來到了坐落在澳門中心的葡京酒店。

提起澳門，大家第一印象肯定是博彩業。當然，博彩那是比較文雅的詞匯，說白了就是賭博。作為世界四大賭城之一的澳門，博彩業屬于經濟支柱。不過，出于政策原因，大陸省份極少宣傳澳門賭業的況。

王觀平時對澳門也了解不多，但是對于葡京酒店也有所耳聞。貌似這個葡京酒店非常豪華，號稱是二十四小時不斷歇的吃喝玩樂不夜天，里面的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好像是澳門市中的小都會。

然而，一切的道聽途說，都沒有臨其境來得更加真實。富麗堂皇的裝飾，寬敞的云石大堂，巨型的水晶吊燈，好像奢華這個形容詞已經不能夠盡述其中的場景。

此時此刻，三人就在大堂之中，俞飛白才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我到了，趕緊出來接客！”

一會兒，電話通了，俞飛白說了一句話，就直接結束通訊。

王觀忍不住問道：“你在澳門有朋友？”

“那當然。”俞飛白嘿嘿笑道：“像我這種天下無人不識君的人物，去到哪里都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王觀自然表示自己的鄙視，不久之后，就有人遠遠的開口道：“哈哈，一段時間不見，白少還是風采依舊，讓人欣慰啊。”

王觀聞聲看去，只見一個裝扮很另類的青年走了過來。

之所以說這人的裝束另類，主要是在這種看起來十分莊重的場合，他的上卻只穿著花格子衣衫，下是條短褲，還有腳上的一雙拖鞋。如果說這里是休閑度假的海灘，這種打扮倒是十分契合，然而這里卻是酒店。

在這個地方進進出出的人，不敢說全部都是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模樣，至少是正裝。像他這樣的裝束和眾人對比起來，自然是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楓少。”

與此同時，俞飛白笑容燦爛，迎上去和那人摟在一起。

“啪啪啪啪……”

隨后，兩人猛著拍打對方的后背，那形太了，反而像是在趁機下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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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你想玩什么？


“小，夠了吧。”
兩分鐘之后，俞飛白呲牙道：“再拍下去要吐血了。”

“你不一樣，骨頭都給你敲碎了。”那人也怨聲悶氣道，一臉的痛苦模樣。

隨之，兩人相視一笑，松開了對方。

“介紹一下，陳少楓，馬來華裔。”與此同時，俞飛白笑容滿面道：“這是我的好兄弟王觀，你們認識一下，以后就是朋友了。”

“嗯？”

看了眼王觀，陳少楓感覺有些意外，他可是知道俞飛白的脾性，別說普通人了，就是富甲一方的大豪也未必能讓他另眼相看。現在卻這么鄭重其事的介紹王觀，那么這人肯定有讓他欽佩的地方。

雖然說陳少楓也沒看出王觀有什么特別之處，但是俞飛白的面還是要給的，當下他也露出了笑容，熱情的招呼道：“王少……”

“別！”王觀擺了擺手，輕笑道：“叫我名字就行了，王少聽著不習慣。”

“聽多就習慣了。”俞飛白隨口道：“楓少，話不多說，哥仨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切就交給你看著辦了。”

“那是當然。”陳少楓拍胸口道：“到了這里，如果還需要你們操心，那就是打我臉了。”聽這語氣，仿佛葡京酒店就是他的家一樣。

不過，這好像也是事實。聊了兩句之后，陳少楓就引著他們向酒店內部走去。駕輕就熟的模樣。顯然對這里的環境非常熟悉。

看出王觀的迷惑，俞飛白輕笑解釋道：“這家伙把這里當家了，一年到頭至少有四五個月住在這里。”

剎那間，王觀恍然大悟，難怪陳少楓穿得那么隨意，或許就是在房間走下來接人的。一會兒，幾人來到了陳少楓住的地方，這是一個十分奢華的套間。

然而，套間富麗堂皇的裝飾下，卻掩飾不住其中的凌亂。柔軟的地毯。包括沙發之中，散落了一些零零碎碎，惹人遐思的玩意兒。乍看之下，王觀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定睛一看，發現這些零碎的東西，居然是各種女性的貼身衣飾。

與此同時，王觀又眼尖的發現，奢華套間的臥室大門敞開，里面那張大床之上，還躺著一個曲線浮突，十分誘人的身影。

俞飛白也注意到這個情況，立時皺眉道：“陳少楓，先把這亂七八糟的事情解決了。再來招呼我們。”

“嘿嘿，等我兩分鐘。”陳少楓笑容可掬，一點也沒覺得尷尬，直接跑進了臥室，然后伸手一拍床上女人的臀部。

啪的一聲，王觀眼睛的余光犀利，依稀看到了一陣肉波蕩漾，彈性十足……床上的女人醒了，開口迸出一串陌生的語言。

王觀沒有聽懂，至少可以肯定不是英語。因為就算他英語再差。但是學了好多年，也知道英語的發音是什么樣，不會判斷錯誤。

交流了幾句之后，房中的女人走出來了，身上只披著一張較薄的床單。只裹在她豐滿的上身。半遮半掩之中，顯得曲線玲瓏。有高聳，有谷低，非常的誘人。至于下身則是兩條白生生的大腿裸露在外面，突顯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白皙與柔嫩，性感之極。

王觀比較靦腆，不好多看，但是也注意到女人是金發碧眼的模樣，而且也不在乎套間有其他人，隨手勾起地上的零零碎碎。然后回頭拋了下媚眼，就坦然自若走了。

一直聽說賭色不分家，現在親眼見到了，王觀意識到自己確實少見多怪了。

這時，陳少楓撥通服務電話，讓酒店的工作人員進來收拾殘局之后，他笑嘻嘻道：“白少，不好意思了。你不是說要過幾天來的嗎，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

“改變主意又怎么樣，你不歡迎我啊。”俞飛白沒好氣道：“難怪剛拍你兩下就叫痛，原來是身體虛得厲害。”

“什么話，我強壯得很，要不晚上我找兩個妞來和你比試一下。”陳少楓叫嚷道，男人在這方面肯定是不會示弱的。

不過，他的話卻讓王觀皺起了眉頭，不太適應這種充滿糜爛色彩的腔調。

“滾！”

俞飛白罵了起來，斥喝道：“你自己墮落就行，別來腐化我。免得我家老頭知道了，把我一槍嘣掉，你也跑不了。”

“那就不提這個了。”陳少楓連忙擺手，好像很害怕的樣。俞家的家訓他多少有幾分了解，雖然不知道俞飛白是不是在開玩笑，但是他不敢去賭。

在一般人眼中，一個手握兵權的將軍，或許只是一個符號，不代表什么意義。然而陳少楓卻非常清楚，脫離了國內各種框框架架之后，一個執掌重權的將軍能夠發揮出來的力量，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

關于這一點，陳少楓深有體會。

在說話之間，酒店的服務人員過來了，見怪不怪的清理房間，而王觀等人就被陳少楓領到旁邊的會客室中坐了下來。

“喝點什么？”此時，陳少楓殷勤問道：“人頭馬？威士忌？伏特加？龍舌蘭？當然，還有大陸的白酒。”

這個時候，王觀注意到會客室另外一邊，擺放了一個大大的柜，柜上擱置了琳瑯滿目的酒。國外的，國內的，各種牌，應有盡有，而且以烈酒居多。

“就沒有茶？”俞飛白皺眉道。

“茶？”陳少楓眨眨眼睛，茫然搖頭道：“那是什么東西……呃，OK，香檳，或者葡萄酒，選一樣吧。”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每人給我們一杯白開水吧。”俞飛白怒其不爭道：“還有你也別整天醉生夢死的泡在酒里，不然遲早出問題的。”

“知道了。”陳少楓笑了笑，解釋道：“這些東西就是做個樣而已，平時我很少喝的。”

“信你怪。”

俞飛白搖了搖頭，也不好多說什么了。

與此同時，陳少楓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水之后，開口道：“白少，你提前來了，和我哥通過電話了么？”

“沒呢，我打算先玩兩天，再通知他過來接我。”俞飛白笑嘻嘻道：“反正這件事情也急不來的，人都沒來，我何必去那么早。”

“沒錯。”陳少楓贊同點頭，然后笑著說道：“這絕對是明智之舉。”

“說起來，你在澳門混了兩三年了吧，也稱得上是地頭蛇。”

俞飛白有幾分期待道：“說說看，澳門有什么好玩的。可憐我上次過來，還沒待足十分鐘就匆匆忙忙走了，真是不幸。”

“好玩的，當然有啊，多的是。”陳少楓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就是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類型的，清純的、美艷的、嬌小玲瓏、童顏……”

“滾犢。”

俞飛白眉頭一皺，生氣道：“我又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把這一套收起來。”

“得，是我不對。”陳少楓笑容依舊，樂呵呵道：“白少，你不是明知故問嗎，你也不想想這里是什么地方。就大的特色，當然就是賭了。”

“要賭的話，還需要問你。”俞飛白嗤之以鼻道：“澳門大大小小的賭場這么多，我眼睛沒瞎，隨便能夠找到。我問的是有沒有古玩街，古玩市場之類的。”

“古玩？”陳少楓錯愕道：“這個我真不太了解，需要打聽一下清楚。不過話又說回來，白少你什么時候對古玩感興趣了？”

“我一向很感興趣的好不好，是你沒問我而已。”俞飛白說道，不自然的摸了摸鼻。

見此情形，王觀就知道他在撒謊了。

估計俞飛白對古玩感興趣，也就是這兩年時間。那是由于被家里切斷了經濟來源，又丟到瓷都讓錢老幫忙管教，耳濡目染之下，由興趣變成愛好了。

陳少楓不知道這事，但是也沒有探究的意思，只是笑道：“白少，你們坐飛機過來餓了沒有，要不要先去用餐，我再帶你們到處逛逛。”

“我們不餓，我看是你餓了吧。”俞飛白沒好氣道：“沒古人說過嗎，色是刮骨鋼刀，也不知道節制，不怕某天死在女人肚皮上啊。”

“白少，你又不是不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是我的志愿，怎么可能害怕。”陳少楓兩眼放光，一臉甘之如飴的模樣。

這下，輪到俞飛白無語了。之后，在陳少楓熱情的招呼下，三人來到了酒店內部的中餐廳，一邊吃飯，一邊查詢需要的信息。

“找到了。”俞飛白手機上網，隨后搜索一下，就微笑道：“大三巴牌坊之中，就有許多經營各種古玩的店鋪。”

“行，那一會就帶你們去看看。”陳少楓爽點頭道。

有了決定，幾個人加了用餐速度，十幾分鐘結束，立即付賬走人。

有陳少楓在，自然不用再搭的士或者大巴了，甚至根本不用陳少楓本人取車，直接招呼一聲，就有人在車庫開了一輛奢華酷炫的跑車出來。

王觀曾經聽說過這么一句話，要知道車貴不貴，看你懂不懂看開車門就清楚了。一直以來，他都不太了解這句話的意思，直到現在終于恍然大悟。

“唰！”

車停下來了，里面的司機一按控鍵，四塊車門就好像是飛鳥舒展的翅膀，以一個優美的角度沖天而起，非常的華麗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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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舍近求遠


這時，幾人上車了，在前往大三巴牌坊的過程上，陳少楓也說了一些他所了解的情況。反正這個大三巴牌坊，屬于澳門的標志之一，也是游客澳門之行的必到之地。

三巴，那是音譯。葡語的保祿，在當地人耳中就是三巴的發音。大三巴牌坊，實際上是圣保祿教堂的部分。那個教堂由于火災，大部分的建筑被燒了，只剩下一堵門墻，因為形似中國的牌坊，所以才有樣的名稱。

不過，大三巴牌坊只是一個殘缺的建筑物，如果只是單調的佇立在那里，恐怕也不會有多少人氣。其實真正讓游客流連忘返的還是大三巴牌坊擴散延伸出來的幾條街巷。

圍繞在大三巴牌坊的四周，充滿了鱗次櫛比的商店，各種物品齊全，琳瑯滿目，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不知道怎么選擇，自然流連忘返。

不久之后，幾個人來到了這里，酷炫的跑車，似乎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看到外面的情形，俞飛白興致勃勃道：“找個地方停下來，我們下去走走。”

陳少楓興趣缺缺，甚至有點兒百無聊賴，但是聽到俞飛白的要求，也不好拒絕，就隨便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

幾個人下車之后，王觀注意到街道上有好些個店鋪似乎才不慌不忙的打開店門做生意，再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過中午了。而且街道上的行人也不算很多，貌似有幾分冷清。

注意到王觀的迷惑表情。陳少楓笑道：“當地人生活很悠閑，中午店鋪才開門，晚上五六點就關門了。不過，那個時候正是各種娛樂場所開始營業的時刻。”

王觀頓時恍然大悟，夜生活這么豐富，也難怪會起得那么晚。估計在那些娛樂場所工作的員工們，更是把生物鐘倒轉過來了。白天睡覺，晚上才活動。

當然，現在已經過了中午。街道上的各個店鋪也陸續開門做生意了，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漸增多。不過大部分的人也和王觀俞飛白一樣，算是來旅行的游客。好奇的觀望四周景觀。

與此同時，幾個人隨意閑逛起來，只是走了幾分鐘，各種工藝美術店，包括畫廊之類的倒是見了不少，但就是沒有古玩店。

“奇怪了。”俞飛白莫名其妙道：“不是說有很多的么？”

“我找人打聽一下。”王觀說道，然后找了個看起來像是本地的路人詢問起來。

一會兒，王觀走了回來，遲疑道：“好像是在巷子里……”

“巷子？”

俞飛白眨了眨眼，轉身就向一條巷子走去。

巷子很平常。路面鋪了一層碎石，兩邊有不少美食店。不過，深入進去之后，他們就看到了一些古玩店鋪。

“真的有……”俞飛白喜形于色。

旁邊，陳少楓搖了搖頭。不能理解他為什么這樣興奮。

不過，看了幾眼之后，俞飛白就皺起了眉頭，驚疑道：“王觀，好像不對啊。”

“怎么了？”王觀問道：“什么不對？”

“這是古玩街呀，我查到的資料提到。這里繁華熱鬧，有明清家具、瓷器、古錢幣、漆器、古畫，等等珍品古玩。”俞飛白不解道：“可是你看現在，整個巷子稀稀疏疏的，應該是稱不上熱鬧繁華吧。”

此時，王觀也左顧右盼起來，也發現很多店門都緊緊關閉起來，有的門上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貌似很久沒開了。這樣的情形，也讓王觀有些茫然。

“大失所望啊。”

俞飛白搖頭道：“我聽錢老說過，澳門是內地文物出口的重要渠道之一。當年破四舊的時候，大批大批的東西，被人當成大白菜扎堆偷運到這里，然后被國外的藏家買走。所以這里也和香港一樣，成為了內地古玩流失國外的集散地。”

“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很多文物在這里積淀了下來。按理來說，應該還有不少寶貝遺落了下來才對。可是看這個情形，實在讓人懷疑啊。”

俞飛白搖頭嘆氣，感覺自己白來了。

“你太悲觀了。”王觀笑著說道：“你還沒看呢，怎么知道沒有寶貝。再說了，店鋪冷清也不代表什么，最多是說明我們來的時節不對而已。”

“古玩生意再分時節，也冷清不到這個地步吧。”俞飛白不以為然道：“要知道在蜀都的送仙橋市場，就算是過年的那段時間，無非是停業了兩三天而已，就馬上重新熱鬧起來。”

王觀正要開導兩句，就聽陳少楓在旁邊催促道：“既然沒什么好看的，那我們回去算了。”

“……再等等。”

俞飛白猶豫了下，不死心道：“走完這條巷子，我就不信個個店都不開門。”

事實證明，俞飛白的堅持沒有白費。走了十幾米之后，他們確實看到了一家開門營業的古玩店。

“嘿嘿，總算沒有白跑一趟。”俞飛白精神一振，快步沖進了店面之中。

“白少，等我一下。”陳少楓叫道，也急忙跟隨上去。

“急什么，店又不會跑。”王觀搖了搖頭，注意打量店鋪的招牌，發現招牌上的幾個字頗有幾分古意……

下一秒，王觀也反應過來，不由啞然失笑。貌似港澳臺三個地方，都是使用繁體字的，當然充滿了古意。

隨后，王觀也走進了店中，發現這個店鋪也不是很大，里面堆放了許多東西。乍看起來好像有些凌亂，但是仔細打量，就會發現這些東西是按照類別擺放的，顯得井然有序。

另外，王觀也注意到，這個店面經營的東西以圖畫居多。這些圖畫，不僅有中國的古畫，也有西方的油畫。各占店面的一邊，涇渭分明。

出于習慣，王觀忽略了油畫，直接打量中國古畫卷。

一眼看去，可謂是名畫匯集，什么清明上河圖、步輦圖、洛神賦圖、韓熙載夜宴圖、富春山居圖、漢宮春曉圖等等，都是古代價值連城的傳世名作，稀世珍寶。當然，也都是仿品，甚至是直接印刷的現代作品。

所以環視一眼，沒等店主來招呼，俞飛白立即轉身，毫不猶豫的走人了。

“晦氣啊。”

才出門走了幾步，俞飛白就低聲嘆道：“沒看清楚，竟然是個工藝品店。”

“工藝品店？”陳少楓莫名其妙道：“不對吧，剛才那些畫不是挺好的么，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

“你當然見過，只要上過美術課的人都見過。”俞飛白沒好氣道。

此時，王觀也走了出來，輕笑道：“飛白，你也太毛躁了吧。匆匆忙忙的進去，又風風火火的出來，人家還以為你故意逗他玩呢。”

“是他逗我玩吧。”

俞飛白一臉不爽道：“一眼看去，東西都是假的，還留下來干嘛？”

“這能怪誰。”王觀笑道：“你也不看準了再進去。”

“知道了，下次我看準再說。”俞飛白點了點頭，又嘆道：“不過，這里的古玩店越來越讓我失望了，難道說那些收藏家海外淘寶的傳聞都是虛構出來的？”

“這話別說得太早，先把這里逛玩了再說。”王觀笑道，又繼續深入巷子。

期間，他們又遇到了兩三家開門做生意的店鋪，可是里面主要經營的居然是郵票和徽章之類的玩意。這些東西王觀和俞飛白也沒有什么興趣，就直接忽略過去了。

沒過多久，巷子就到盡頭了。

“唉，真的白來了。”俞飛白非常失望。

陳少楓抓緊機會，急忙建議道：“那就回去吧。說實在話，我真心不明白，這些破破爛爛的東西有什么好看的。”

“那就走吧。”俞飛白唉聲嘆氣，正打算按原路返回。

“等等，你看那是什么……”

就在這時，王觀眼尖，發現巷子盡頭的拐角是一條寬敞的街道。在街道的上空，懸掛了一面巨大的招牌。

“大寶雅玩！”

俞飛白看了過去，心里又燃起了幾分希望。感覺招牌那么大，店面應該小不了。當下，他招呼一聲，又飛也似的走了。

“白少！”陳少楓叫喚了聲，忍不住嘟喃起來：“想看古玩，何必舍近求遠……”

“怎么說？”王觀聽到了，有些好奇道：“你有什么好介紹？”

“葡京酒店就有啊。”陳少楓驚訝道：“就在大廳……哦，對了，那是新葡京！”

這個時候，陳少楓解釋道：“我一直住舊葡京，已經習慣了，不想換地方。新葡京是在前幾年才建成的，大廳里放了許多何賭王的珍寶。比如說金山呀，白玉白菜呀，鎏金羽毛的孔雀……對了，還有兩顆過兩百克拉的鉆石。”

“呃！”

王觀饒有興趣道：“那回去之后，抽空去見識一下才行。”

“當然沒問題。”陳少楓笑道：“反正東西敢擺出來，就是讓人參觀的。不說了，我們追上白少吧。等下你幫忙勸說幾句，讓他別亂跑了。”

說話之間，陳少楓忍不住捂嘴打了個阿欠，一臉的疲憊之色，難怪不愿意再逛下去。

“……那走吧！”王觀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說出來。

才認識而已，不好交淺言深，然而王觀真的覺得，陳少楓真該節制了，不然長期下去，被酒色掏空的身體肯定會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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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黃花梨馬扎


不久之后，王觀拐角出了巷子，立即看到眼前的街道十分繁華，過往的行人、車輛接連不斷，比冷清清的巷子熱鬧幾十倍。

“你們快點。”

與此同時，俞飛白在對邊的街道招手，一臉的興奮之色。王觀看了過去，發現對面的店鋪就是巷子中看見的大寶雅玩。仔細打量，那個店鋪的面積很大，目測超過了一百平方。

通過透明的玻璃就可以看見店內琳瑯滿目的各樣古玩，且不提古玩的品質怎么樣，但是想到能夠經營這么大的店鋪，至少說明店鋪很有實力，店中其中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帶著這樣的想法，王觀走過了街道，還沒站穩呢，就被俞飛白連扯帶拖的拉進了店里。不過一進店門，王觀的感覺馬上就不同了。熾亮的燈光映照店鋪每個角落，使得許多陶瓷、玉器熠熠生輝，充滿了珠光寶氣的光澤。

就在這時，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店員走了過來，目光一轉，就對著俞飛白笑道：“幾位先生好，請問我能為你們做些什么？”

俗話說，人靠衣衫馬靠鞍，這話也是有道理的。這一行人之中，王觀的衣服普通，質量還算不錯，但是與動輒幾千上萬的品牌服裝差遠了。

至于陳少楓，花格子衣衫加短褲拖鞋，沒被以衣冠不整的理由趕出去，似乎也是幸運的事情，不用指望他有多少購買力。而一直沉默不語的姜毅，好像影子一樣站在俞飛白的后面。更烘托了俞飛白的身份地位。

好吧，這女店員以貌取人的最大原因，估計還是幾人之中俞飛白長得最帥氣……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身在古玩店中，俞飛白的心神已經被那些古玩吸引，根本沒有心思理會其他，聽到詢問之后。直接擺手道：“我們隨便看看，你不用刻意招呼我們。”

“哦……”女店員有些失望的退了回去。

適時，陳少楓在店中的椅子坐了下來。有點兒萎靡不振道：“白少，你自己看東西吧，我要休息一會。”

“本來就不指望你。”俞飛白搖了搖頭。目光掃視起來，忽然朝左邊的架子上走去。

架上，擱了一個小馬扎，看起來很精巧，腿交叉的支架是木質的，表面色澤鮮亮，十分美觀大方，古樸典雅。

此時，俞飛白把小馬扎拿了起來，稍微打量片刻。臉上就露出微微笑容。

“東西不錯？”

王觀走了過來，好奇打量，只見馬扎的面是手工編織的圖案，紋飾古香古色。中間是用黃銅軸支撐，比較結實耐用。當然。這些都是其次，主要是看馬扎的支架質量好不好。

支架是木質結構，如果是優質的木料，那么價值肯定較高；如果是劣質的木材，做工再好也不會值多少錢。

“好像是黃花梨。”俞飛白悄聲道。

“海黃？越黃？真的？假的？”王觀不動聲色問道，畢竟黃花梨也分品種的。而且品質的不同，價格也天差地別。

其實，很多人覺得，黃花梨是一種樹名，實際上這是謬論。黃花梨是一個文學名稱而已，它有個學名叫做降香黃檀，甚至這種木材有多少個品種，到現在都沒有準確的說法。

不過，黃花梨品種之中，品質最好的當然是海南黃花梨，也就是所謂的海黃。至于越黃，就是越南黃花梨。這兩者之間的價格差了十倍，更何況還有些草花梨木、鐵梨木等等不值錢的木頭，經常來用冒充真正的黃花梨，需要小心警惕。

俞飛白心里也清楚，所以也不敢大意，仔細打量片刻之后，有些捏拿不準備道：“這個……應該是海南黃花梨吧。”

“你有把握嗎？”王觀問道，順手拿起馬扎，認真的觀察。

“這個真的說不準。”俞飛白誠實道：“如果是新的木料，可以聞香、看紋理鑒別。不過這東西好像有些年頭了，表面的紋理有些淡了，氣息更淡，不好判斷。”

“那你要小心了。”

王觀低聲道：“雖然我也不太懂黃花梨，但是在蜀都的時候，楊老爺子不是說過了么。在明清的時候，古人就已經開始以次充好，拿越南黃花梨冒充海南黃花梨了。所以別看這個馬扎好像是古代的東西，就一定是海南黃花梨。”

“這倒也是……”俞飛白輕輕點頭。

“兩位先生，覺得本店這個黃花梨馬扎怎么樣？”就在這時，一個身材微胖，笑容可掬的中年人無聲無息的冒了出來，熱情洋溢的介紹道：“這個馬扎是清末的古董，是清代皇室貴族狩獵必帶的物品……”

好像是害怕王觀和俞飛白不明白馬扎的來歷似的，中年人滔滔不絕的說道：“這馬扎呀，就是小凳子，是北方游牧民族發明的東西，所以又叫胡床。你們看這么小的玩意，也稱為床，是不是很有意思？”

“真是蠻有意思的。”旁邊有人附和起來。

王觀、俞飛白一愣，回頭一看，只見在店主介紹馬扎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渾身上下充滿大老板派頭的中年人，以及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也走了過來聆聽。

看見眾人注視自己，中年人自得一笑，開口問道：“這東西這么小，怎么睡覺？”

“沒錯。”旁邊的艷妝女子抿嘴笑道：“難道是坐著睡？”

一時之間，王觀和俞飛白有些無語，這兩人分明是拿無知當情趣。

然而，作為店主，來者是客，沒有得罪的道理。再說了，他最歡迎這類客人了，什么都不懂，豈不是最容易忽悠？

想到這里，店主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友好了，同時解釋道：“床，裝也！意思是在古代的時候，凡是用幾塊木頭裝起來的東西，都能稱為床。”

“那椅子也是床了？”艷妝女子好奇道。

“沒錯，桌椅板凳都是床，胡床。”店主笑呵呵道：“夫人真是聰明，舉一反三。”

“真的？”艷妝女子驚喜道，笑得十分開心，也不知道是因為店主說她聰明，還是因為夫人這個稱呼。

“當然是假的。”中年人哈哈大笑道：“人家逗你玩，你還當真了。”

“討厭。”艷妝女子不依跺腳，卻是趁機撒嬌多過生氣。

“老總，您這話可是說錯了。”店主笑容可掬道：“我可沒有撒謊，在漢代的時候，沒有坐具，古人是用席子睡覺、跪坐。至于桌椅板凳之類，都是胡人傳進來的，后來被漢人加以改進，發揚光大而已。”

一番話下來，王觀和俞飛白輕輕點頭，知道店主沒有說錯。

“哦，就是說我孤陋寡聞了？”中年人眉頭一皺，感覺臉面有些掛不住。

店主見狀，話峰連忙一轉，又繼續笑道：“當然，老總你的話也沒錯。到了后來，古人自己也把坐的床，和睡覺的床攪混了。為了區分兩者之間的區別，就把睡覺的床稱為床，再更換其他東西的叫法，所以才有了桌椅板凳的名稱。”

“原來是這樣啊。”中年人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真懂了。

這時，店主順勢推銷道：“幾位先生，這個黃花梨小馬扎是清代的東西，流傳到現在還能夠保存這么完好無損，十分的難得，不知道幾位有沒有興趣？”

“你說這是黃花梨的？”中年人有些意外。類似紫檀、黃花梨之類的東西，已經被炒得沸沸揚揚，他再沒有常識，也知道價格的昂貴。

“沒錯，正宗海南黃花梨馬扎。”店主笑瞇瞇道：“這東西在古代，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夠使用的物品，說不定是皇帝行獵的時候用過的東西。”

“皇帝御用之物？”中年人眼亮一眼，然后搖頭道：“不可能，這東西這么舊，不像是皇帝用過的東西。”

聽到這話，店主心里已經樂開花了，立刻巧舌如簧，急忙說道：“老總，舊就對了，這個馬扎不是用來坐的，而是皇帝騎馬的時候，擱地上讓他墊腳的東西。你想呀，再好的東西，被踩得多了，肯定會舊……”

“這樣呀。”中年人遲疑了下，開口問道：“東西多少錢？”

“不貴，五十萬。”店主伸出一個巴掌。

“五十萬？貴了。”中年人眉頭一皺，幾十萬對他來說，肯定不算什么，問題在于花得值不值而已。

“老總，這是實價，真的不貴。”店主連忙解釋道：“要知道海南一噸黃花梨木要價就三百萬啊，而且還是有價無市。內地已經禁伐了，只有古董能夠在市場上流通。”

“這樣呀……”

中年人又沉吟了起來，忽然開口問道：“兩位小兄弟，這東西你們要買嗎？”

王觀和俞飛白一愣，不明白中年人的意思。

隨后，王觀稍微遲疑了下，就搖頭道：“東西我們不買。”

旁邊的俞飛白也跟著搖頭，開始的時候，或許還有點興趣，可是聽到店主的忽悠，感覺這東西問題不少，頓時改變了主意。

“這樣呀……”中年人立即點頭，擺手道：“那我也不要了。”

“呃！”

這下子，店主傻眼了，有點兒弄不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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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自以為是的蠢貨


聽說中年人不要黃花梨馬扎了，店主十分奇怪，忍不住爭取道：“老總，你要考慮清楚，這樣的好東西越來越少見，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沒了就沒了。”這個時候，旁邊的艷妝女子嬌聲道：“這么小的玩意我們才看不上呢，就算要買，也買像床那大的東西。”

“嘿嘿，還是你明白我的心思。”中年人大笑起來。

店主見狀，無奈的搖頭，人家不要，總不能強迫人家買吧。與此同時，王觀和俞飛白也沒有理會黃花梨馬扎了，徑直向店中的玻璃柜臺走去。

一般來說，能夠擺放在柜臺里面的物品，價格相對比較高，而且品質也不錯。

走近柜臺的時候，王觀發現里面的東西，大多數是精致的珠寶首飾，其中與金銀和翡翠居多。當然，還有一些玉器。各種物品的光澤明亮，相互交織起來，好像星光般燦爛。

忽然，俞飛白腳步停了下來，低頭打量柜臺中的一件東西。

“怎么了？”王觀順勢看了過去，發現里面的東西是一塊玉牌，青白的顏色，泛出溫潤的光芒，看起來十分精美。

“美女，拿這東西出來給我看看。”

這時，俞飛白招呼起來，表情有幾分迫不及待。

“先生稍等。”

女店員急忙走過來了，在玻璃柜臺之中把玉牌拿了出來，小心翼翼放托盤上。這才連盤帶玉擱在柜臺的上面。托盤墊著一塊深色的絲綢，使得青白的玉牌更加溫潤亮澤。

“這是子岡牌！”

這個時候，王觀看了眼，發現玉牌方正，表面刻有詩詞，材質精細，清新淡雅。頂端有孔可佩帶。類似這種形式的玉牌，有個專門的稱呼，叫做子岡牌。

相傳。這種類型的玉牌，以長方形為主，也有圓形、橢圓形的。那是明代玉雕大師陸子岡創作出來的東西。以精美的玉料，高超的玉雕技法，將印章、書法、繪畫藝術融入到小小的牌子之中，堪稱一絕。

“什么時期的子岡牌？”王觀好奇問道，要知道自從陸子岡創造子岡牌之后，類似這種形制的玉牌掛件就開始風靡天下，而且一直延續至今。

尤其是到了清代，子岡牌的數量越來越多，造型多樣，用料更為講究。圖案琢磨也更加細致規整，精益求精，蠅翅蟲須皆刻劃得清晰可見，栩栩如生。不僅在民間流行，更成為了宮廷的御用珍藏。

另外。需要提醒大家的是，真正由明朝陸子岡所制的子岡牌卻可謂鳳毛麟角，許多刻著子岡款的子岡牌未必就是陸子岡的作品。

與此同時，俞飛白把玉牌拿了起來，只見子岡牌一面是幾句詩“停機市鞍馬，云是從征者。脫我戰時袍，誰復知其假”，詩下是子岡兩字款。另外一面是人物持弓挎劍的戎裝武士，神態生動，刀法干凈利落，形像栩栩如生。

“這是木蘭從軍詩文人物子岡牌。”

打量片刻，俞飛白回頭笑道：“看起來挺不錯的。”

“先生你說對了。”

這個時候，店主又冒了出來，把女店員揮到一邊，然后笑瞇瞇道：“這是清代的子岡牌，選用最上等的和田青白玉雕琢成形，繪圖琢詩，再輔以獨特的拋光工藝，使玉牌呈現出極佳的細膩柔和的油脂光澤，可謂是工料俱佳。”

“這種雕工技術，就是赫赫有名的乾隆工，是清代乾隆年間的精品之作。”

且不說這番話有沒有水分，但是也能夠看出，店主的鑒賞能力肯定不差，起碼熟悉自己店里的東西。想要在他手里揀漏，似乎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老板，你別唬人啊。”俞飛白嗤聲道：“我當然知道清代的子岡牌，若論玉質之精美、雕工之細膩傳神，肯定是以乾隆年間的玉器為歷代之冠。不過，你這塊玉料明明就是地方玉，質地不錯，有微蠟的光澤，應該是蜀中碧玉。與和田美玉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另外，從雕工來看，詩文有些呆板，而且人物的線條缺泛了行云流水的舒暢感。整體來說，可以用粗糙來形容，估計是清末民國時期的東西。”

俞飛白想了想，忽然搖頭道：“不對，玉牌缺少了幾分古韻，說不定是現代作品。”

“小兄弟，所謂漫天要價，落地還錢，這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你也不能把東西貶得一無是處啊。”店主口中報怨，臉上卻笑容可掬道：“你也不能盡是挑毛病，忽略了子岡牌的精致美觀……”

“我說的是事實。”俞飛白搖了搖頭，隨口問道：“東西多少錢？”

“三十萬！”店主臉上的笑容愈加濃郁起來。

“二十五萬，我要了。”

一個聲音傳來，卻讓眾人愣住了，因為開口還價的并不是俞飛白。

在大家錯愕的目光中，那個中年人摟著艷妝女子走來，帶著幾分得意的笑容道：“老板，把東西包起來。對了，你這里能刷卡吧。”

“呃……”

店主遲疑起來，輕聲提醒道：“老總，您這樣做不合適。”

每個行業都有個潛規則，古玩店也不例外。當顧客和店主談交易的時候，第三者不能插足進來。除非交易談不攏，顧客不打算買了，另外的人才能接手和店主談下去。

剛才黃花梨馬扎的事情不算，因為俞飛白根本沒有問價。但是現在這個子岡牌，俞飛白已經開口詢問多少錢了，就意味著交易的開始，而中年人橫插一腳，就是犯了忌諱。

可惜，中年人不是行內人，根本不理會行里的規矩，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舉動破壞了古玩行中約定俗成的潛規則。

還有就是，從這件事情也能夠看得出來，中年人很聰明，知道自己眼力不行，不知道古玩店里的東西是真是假，所以干脆只賣別人相中的東西。

“自己不懂沒關系，別人懂就行了……”中年人心里有些沾沾自喜，一點也不覺得占據別人的勞動成果有什么慚愧的地方。

但是聽到店主的回復之后，中年人臉色就微變一下，不耐煩道：“有什么不合適的，大不了我再加一萬。二十六萬，馬上可以刷卡。”

“不是錢的問題。”店主感覺有些頭痛，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開門做生意，除了錢以外，還能是什么問題。”中年人沉著臉道：“老板，這一塊小玉牌開價二十六萬，已經非常賺錢了，你該知足了。”

店主低聲道：“老總，做生意也講究先來后到……”

“到什么到。”中年人哼哧一聲，隨手丟出一張金卡，闊氣道：“三十萬就三十萬，懶得和你計較了，趕緊刷卡然后把東西包起來，我有急事要走，沒工夫陪你磨蹭。”

“這個……”店主很為難，看了眼俞飛白，吞吞吐吐問道：“這位先生，這玉牌三十萬，你愿意出多少錢？”

“十萬。”俞飛白冷冷說道，表情波瀾不驚。

然而，旁邊的王觀卻是知道，俞飛白心里已經生氣了。別說俞飛白，就連他自己，對于中年人這種插足的行為也十分反感。

“十萬？”

與此同時，中年人眼中掠過一抹譏誚之色，忍不住笑道：“老板，聽到了沒有，人家只愿意出十萬塊買你的東西……”

中年人的本意，無非是想嘲弄俞飛白沒錢，讓店主把東西賣給自己。

就在這時，俞飛白冷笑了下，諷刺道：“沒錯，這個東西就值十萬，只有某些自以為是的蠢貨，才會花三十萬去買。”

“你說什么！”

中年人一愣，然后臉面漲得通紅，氣急敗壞道：“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你改變不了你是蠢貨的事實。”俞飛白鄙視道：“只有蠢貨才會這樣，求別人再罵自己是蠢貨。”

“混賬！”中年人怒不可遏，斥喝道：“你是哪個單位的……”

“哎呀，我說怎么這樣蠢，原來是個官啊。”俞飛白嘖嘖輕嘆，上下打量道：“我就是一個平民小百姓，不是哪個單位的。倒是你……敢不敢說自己是哪個單位的？”

“你……無知小子，不和你一般見識。”

中年人當然不敢泄露身份，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更后悔一時粗心大意透了口風，讓人揪住了把柄，只得恨恨的瞪了俞飛白一眼，甩袖子走人了。

“局……等等我啊。”旁邊的艷妝女子連忙追了出去。

“貌似我好像是錯過了一場好戲。”這個時候，陳少楓懶洋洋的走來，笑嘻嘻道：“白少，言辭好像刀子一樣犀利啊，讓人佩服。”

“小意思。”俞飛白哼聲道：“要不是身在在澳門，沒空搭理他。看我不把他拉下馬來，免得他繼續禍國殃民。”

“那是你寬宏大量，不愿意計較這點小事。”陳少楓笑著說道：“不然的話，就算是身在澳門，想收拾那人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楓少！”

忽然之間，店主畢恭畢敬的叫喚起來。

“嗯？”陳少楓愣住了，莫名其妙道：“你認識我？”

“在喬少的生日宴會上，我遠遠見過楓少一面，至今記憶猶新。”店主笑容可掬道，態度愈加謙恭起來。

“原來是這樣。”陳少楓釋然起來。

這時，俞飛白好奇問道“喬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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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你不相信我？

“崔喬！”陳少楓笑著說道：“崔家的子弟。”

“哦。”俞飛白有些恍然。

要知道澳門有三大家族，分別是傳媒巨頭馬家，金融大亨何家，以及建筑世家崔家。而第一任和現任的澳門最高長官，就是何氏、崔氏家族的人。可見三大世家在澳門根深葉茂，甚至可以說澳門的發展離不開這三大家族。

這個時候，陳少楓有些奇怪：“這古玩店是喬少的產業？”

“呵呵……”店主笑了笑，并沒有說話。看情形，或許有，或許沒有，但是多少有點兒關系，不然店主也不敢隨便亮出崔喬的名字。

陳少楓也懶得探究，只是漫不經心道：“既然你認識喬少，那么這事就算了。”

“謝謝楓少。”店主連忙致謝起來。盡管這事他也沒什么錯，但是就怕這種紈绔子弟惦記著，總歸是件麻煩事。

陳少楓擺了擺手，搖頭道：“不要謝我，應該謝謝白少，要不是他不愿意和你計較，這事恐怕沒完。”

“白少……”店主眼中有幾分狐疑，同時心中更是十分好奇，不知道陳少楓這類的浪蕩公子哥兒，怎么跑到古玩店里閑逛了。

“你少說兩句，搞得我好像惡霸似的。”俞飛白沒好氣道：“是剛才那個家伙破壞了規矩，也不怪我罵他。”

“那是。”

陳少楓笑嘻嘻道：“敢搶白少看中的東西，被罵是活該。沒挨打算是便宜他了。”

“你一邊去。”

把陳少楓撥開，俞飛白舉起子岡牌問道：“老板，礙事的人走了，言歸正傳，我們繼續談下去，這東西……”

“十萬。”

適時，店主笑著說道：“白少目光如炬。說得沒錯，這塊子岡牌就值十萬。”

“嗯？那就刷卡吧。”

看了眼店主，俞飛白突然沒有任何興致了。隨手摸了張卡出來，遞了過去。

對了，忘記說了。這里是澳門，那么肯定是用澳幣結算。不過，澳門也不禁外幣的流通，甚至能夠用外幣在本地的商店買東西，但是匯率的高低卻是各不相同。

然而，現在店主卻是按照最高的匯率結算的，沒占俞飛白任何便宜。

兩三分鐘之后，店主把卡和包裝好的子岡牌奉上，笑容滿面道：“白少，楓少。還要看別的東西么？”

“不用了，我們走吧。”俞飛白搖頭道，拿了東西就向外走去，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

出了門，陳少楓奇怪道：“白少。你怎么了，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他不是生氣，而是覺得沒有成就感。”王觀在旁邊笑道：“買古玩的時候，和店主討價還價實際上也是一種樂趣。可是剛才店主有了顧慮，根本不敢還價，這樣已經不是賣東西了。而是巧取豪奪，飛白當然覺得很沒趣。

“就是。”俞飛白瞥視道：“早知道的話，不該讓你跟來。”

“我也不想來的……”

陳少楓小聲嘀咕，然后粲然笑道：“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急什么，再看看。”俞飛白隨口道：“你累的話，就先回去吧。”

“唉……”

陳少楓輕輕嘆氣，當然不可能離開，只得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面。

就在這時，俞飛白也嘆道：“王觀呀，不知道為什么，在這里逛古玩店，總是缺少了一種感覺。至于是什么感覺，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反而就是很沒勁。”

“少了人氣。”王觀一語道破玄機，微笑道：“在內地的古玩市場，由于全民收藏的熱潮，就算再小的地方，也引得許多人在旁邊圍觀。可是這里的古玩店，給人的感覺很冷清。”

“對了，就是這個原因。”俞飛白搖頭嘆氣道：“難怪覺得少了什么，原來是少了吵雜的聲音啊。旁邊這么安靜，一時之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有失必有得，人少了更好，看中什么東西，可以慢慢磨價，不怕別人和你爭。”王觀笑著說道：“當然，剛才的事情只是例外。”

“也是。”俞飛白點了點頭，也重新露出笑容。

隨后，一行人繼續走下去，立即發現這條熱鬧繁華的街道，開了不少古玩店，而且每個店鋪的規模也不小。只是每個店鋪經營的東西各不相同，王觀甚至看到有的店面是專門經營清代龍袍、官袍的古董服飾，著實讓人大開眼界。

當然，那些龍袍、官袍真是古董，還是現代的仿品，那就需要仔細鑒別了。不過，無論是王觀，還是俞飛白，對于這種東西也沒什么興趣，直接走了過去。

走了十幾米之后，王觀立即看到眼前有一家專門經營奇石的店面。這家店鋪的老板為了吸引大眾的注意力，甚至在店門之前擺放了兩張低桌子。在桌面上擱放著大大小小，形狀怪異的石頭，也算是一種廣告。

本來嘛，王觀對于這種觀賞性的石頭，向來是無愛的。可是現在東西就在眼皮底下，也難免好奇打量起來。

這一看，王觀發現在這堆石頭之中，有一塊泛著黃色光澤的石頭蠻有趣的。當然，這塊石頭不是黃色的，表面是灰褐色石衣，只不過在一些裂縫之中，顯露出淡黃的顏色。

總體來說，整個石頭有點兒像熟透了的大菠蘿，上面的零亂的交叉裂紋，就好像菠蘿表面的那層溝壑棱角。當然，這只是神似而已，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同。畢竟，能夠做到形神具備的觀賞石，可以稱得上是珍品了，絕對不可能隨便擺在店門之外。

與此同時，注意力王觀的視線，俞飛白也順勢看了過去。

打量兩眼，俞飛白上去觸摸了下，就輕輕搖頭，走回來悄聲道：“東西不對。”

“怎么說？”王觀驚訝問道。

“怎么說呢……”俞飛白皺眉道：“手感的問題，我剛才觸摸的時候，發現那塊石頭的石皮有些軟。我說的軟，不是真的軟，而是一種感覺。我覺得石頭的皮是拼貼起來的，并不是一個完全的整體。”

“你的意思是說，那塊石頭是造假的東西？”王觀有些意外。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俞飛白神態自若道：“奇石造假已經不是什么新聞了，許多大型的觀賞石頭，都是通過高手的修飾，一點一點的粘接而成。”

“其實開始的時候，那是屬于園林建筑的工藝范疇，制作假山怪石什么的。但是后來有些人利欲熏心，干脆在價值不菲的觀賞石上動起了手腳。”說到這里，俞飛白咬牙切齒道：“以前我不懂，沒少上當。現在還想騙我，門都沒有。”

“吃一塹長一智，你現在算是鍛煉出來了。”王觀笑道：“以后都不用擔心上當受騙了。”

“這個難說。”俞飛白嘆氣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我眼力增長，那些造假的家伙也在與時俱進，而且不斷的翻新花樣，讓人防不勝防。”

王觀點了點頭，好奇問道：“對了，那塊石頭黃色的部分，是染色的吧？”

“不離十。”俞飛白分析道：“不然你看，那些裂縫那么緊密，而且黃色的部分隱藏很深，根本不能用手指頭碰觸。從這點來看，就知道有蹊蹺了。”

“嗯。”王觀深以為然，石頭有裂縫不奇怪，奇怪的是裂縫居然恰巧黃色的光澤，而這些黃色的部分居然藏得那么深。如果說石頭是自然形成，那肯定是大自然的造化神工；如果說是假的，那就是有人蓄意制造的東西。現在看來，后者的可能性極大。

“幾位先生，歡迎光臨珍品奇石店。”

就在這時，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女走了出來，用清甜的聲音介紹道：“我們店里各種珍貴觀賞石齊全，有雨花石、虎眼石、孔雀石、碧璽、青金石……等等，肯定有一款適合幾位先生的心意，請移步到里邊觀賞。”

“不用了，我們就是路過。”俞飛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聽到這話，清秀少女有些失望。

隨之，王觀心中一動，忽然指著那塊石頭道：“美女，那是什么東西？”

或者是身懷異能的原因，王觀對于一些東西有著超乎尋常的敏感性，現在面對這塊石頭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所以才會駐足觀看那么久。

“啊，那是……黃龍玉。”

清秀少女甜笑道：“先生有興趣嗎？我們店里還有更好的品種。”

“又是黃龍玉。”俞飛白搖頭嘆道：“零四零五年之前，在黃龍玉還叫黃蠟石的時候，幾塊錢就能買一斤。之后更名為黃龍玉，身份立即爆漲幾百上千倍，幾乎價比黃金了。搞得現在只要是沾點黃色的石頭，都成了黃龍玉。”

這個時候，清秀少女尷尬笑了，只得裝做什么也沒有聽見。

“東西多少錢？”王觀問道，算是給清秀少女解圍了。

“五萬！”

清秀少女感激一笑，但是抽刀子宰人的時候卻沒有手軟。

與此同時，俞飛白驚詫不解道：“王觀，我不是告訴你這東西……”

“我知道。”王觀輕笑道：“所以才想買回去看看是不是這樣。”

“你不相信我？”俞飛白眉頭一皺，有點兒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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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色如蜂蜜，光如油蠟


“我當然相信你。”王觀連忙擺手，低聲解釋道：“我就是覺得這種造假手法很有興趣，打算買回去研究一下。”

俞飛白眨了眨眼，也隨即釋然了，不再阻止王觀。

“美女，石頭太貴了。”

這時，王觀微笑還價道：“這個或許是黃龍玉，但是含玉的部分太少了，最多只能算是黃石頭。一千元賣不賣？”

“一千塊太多了，換成是我的話，最多肯給一百。”俞飛白搖頭道：“而且花一百塊買下這個玩意，也算是吃了大虧。”

適時，清秀少女笑容有些僵硬，輕輕搖頭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店里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銷售的……”

“那是你做不了主，讓能夠做主的出來。”俞飛白不耐煩道。

“先生稍等，我去請經理出來。”清秀少女連忙點頭，匆匆忙忙返回店里。

這個時候，陳少楓也非常奇怪道：“真不明白你們怎么想的，明顯是塊破爛石頭，買回去有什么意思？”

“既然不懂，那就乖乖在旁邊看著好了。”俞飛白隨口道：“買了這東西，我們就回去。”

“太好了，你們等著，我去開車過來。”

仿佛害怕俞飛白反悔，陳少楓匆匆忙忙走了。

“王觀，他什么都不明白，你別介意啊。”俞飛白解釋起來。

畢竟，陳少楓的語氣之中，有意無意的流露出淡淡的輕視態度。未必是針對王觀。而是對于兩人逛街買古玩的行為非常的莫名其妙。

“沒事。”王觀寬容一笑，不是行內人自然不能理解他們的舉動，也更不清楚在萬千件物品之中發現寶貝的驚喜心情。

淘寶，淘寶，一個淘字說明了一切。大浪淘沙，最后剩下的可是金子。

與此同時，店鋪的經理出來了。開始和王觀討價還價。而且經理似乎也知道那塊石頭是什么貨色，看到王觀態度堅決之后，最終同意以一千五百澳幣的價格。把東西賣出去。

刷卡之后，王觀過去抱起石頭。

剎那間，王觀愣住了。

見此情形。俞飛白不解道：“怎么了？”

“呵呵，石頭比想象中的輕多了。”王觀笑道，抱著比籃球還大的石頭輕輕一拋，然后輕輕松松的接拿起來。

“正常。”俞飛白了然道：“都說了，這東西是由幾塊石皮粘接起來的，里面可能是填充了一團泡沫塑料，再涂抹一層黃色熒光粉料制作而成。”

旁邊，聽到這話的經理瞠目結舌，幾乎傻眼了。心里更是弄不明白，為什么兩人明知道東西的底細。還肯花錢買下來？

“唰！”

同一時刻，一輛酷炫閃亮的豪華跑車停在了店門之前。還沒等經理反應過來，跑車的車門展翅飛起，只見陳少楓在里面招呼道：“搞定了沒有，可以上車了吧。”

“行了。走吧。”俞飛白點頭道。

然后，在經理近乎呆滯的目光中，一行人上了跑車，揚長而去。

好久之后，經理才恍惚回神，喃喃說道：“一直聽說。有錢人有許多的怪癖，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

與此同時，王觀在車上繼續研究石頭。

“看這里。”俞飛白在旁邊指點道：“這層褐色是用草灰料調和之后，再刷涂上去的，企圖把粘連的痕跡掩飾起來，所以才顯得生硬，很不自然……”

王觀微微點頭，伸手輕輕抹去那層灰，果然看見一道若隱若現的裂紋。

“這算是比較粗糙的手藝，技術不精的表現。真正的高手會使用一些特殊的粘膠，把縫隙粘合得天衣無縫。”俞飛白鄙視道：“所以才說這東西連一百塊都不值。”

“錢什么的就不提了。”王觀笑呵呵道：“我現在想知道，應該怎么樣把東西拆開。”

“簡單。”俞飛白說道：“用熱水泡，再添加一些醋進去，里面的粘膠就化開了。”

“那好，等下回去就試試看。”王觀饒有興趣道。

“隨便你……”

說話之間，陳少楓開車回到了舊葡京酒店。此時，他指著附近一棟類似火炬的建筑說道：“那個地方，就是新葡京了，里面有許多珍寶，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哦，早就久聞新葡京大名了。”俞飛白好奇張望道：“聽說那里的風水格局非常厲害，好像是叫做什么百鳥歸巢入雀籠。”

“呵呵，是有這樣的說法。”陳少楓興致勃勃道：“你們注意看，整個建筑的造型設計像不像一把倒插的劍？而且在建筑的下半為園球型，像網狀球形鳥籠。在前面看著像一把劍插入園型的鳥籠，在側面看像無數把利劍刺入。所以有人說，這種風水布局又稱萬劍穿心。”

“表面已經是這樣了，里面的布置更加犀利。建筑頂部所有燈飾設計為大大小小的圓形網狀燈飾，好像天羅地網，寓意把進去的人都網住……”

陳少楓嘖嘖說道：“當然，這只是最顯著的兩個特點而已，聽說每層樓，包括每個房間都有許多風水細節，只不過一般人看不出來而已。”

“這么講究啊。”俞飛白咋舌道：“不過，大家都知道這種風水陣的含義，干嘛還有那么多人進去賭？”

“總有人不知道的呀。”陳少楓淡笑道：“再說了，知道歸知道，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現在我說了，白少你覺得可信嗎？”

“這個嘛……”俞飛白回頭道：“王觀，你信嗎？”

“不好說。”王觀笑道：“不過，既然這樣設計了，總該有些道理的。”

“沒錯。”

陳少楓笑著說道：“先不談風水格局科不科學，但是賭場內部的設計，包括里面的燈光色彩，以及各種各樣的擺設，都極力營造出一種氛圍，一種讓你不知不覺沉迷的氣氛。就算意志再堅定的人，進去之后也會受到環境的影響，慢慢的淪陷了。”

聽到這話，王觀立刻意識到，陳少楓應該不是純粹的花花公子而已，至少他有些理智。

“嘿嘿，聽你說得這么玄，我也有點蠢蠢欲動，想進去見識一下了。”俞飛白笑道，好奇心發作了。

“進去看看不是不行。”

然而，陳少楓卻有些遲疑道：“不過，你可要克制啊。有一次，我淪陷了，一時沖動砸了一千萬和人對賭，最終全部打了水漂。之后的事情不用多說了，差點讓老爹趕出了家門，斷絕父子關系。直到現在，他還沒徹底原諒我呢。”

“一千萬rmb？”俞飛白驚嘆起來。

“不是rmb，而是澳元。”陳少楓苦笑起來，眼中掠過一抹悔恨。

此時，王觀也微微的皺眉，勸說道：“飛白，俗話說十賭九輸，類似這種東西，就好像是毒品一樣，能不沾最好不要沾。”

“放心，我心理素質沒有那么差，不會那么容易陷進去的。”

俞飛白不以為意道：“況且，不是有你嗎。你看到我沖動了，趕緊阻止我就行了。貌似來到澳門，不進一趟賭場，感覺白來似的。”

王觀搖了搖頭，也不再勸了。反正俞飛白只是貪圖新鮮感而已，讓他進去瞧瞧，滿足一下好奇心，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不久之后，陳少楓在舊葡京酒店門口停車，自然有服務員幫忙泊車。然后，一行人就向樓上走去，回到了陳少楓的套間。

一進門，王觀就張羅熱水，還叫服務員幫忙拿一瓶醋回來。一切準備就緒，王觀立即把石頭放進裝有熱水的桶中，再倒了小半瓶醋，然后耐心的等待起來。

幾分鐘過去之后，王觀馬上就看到泡在熱水中的石頭表面，冒出了許多細細的泡沫花，顯然那些膠質已經開始融解了。

當下，王觀把石頭拿了出來，然后稍微用力一掰。

“撲哧！”

一塊石皮好像碎裂的雞蛋殼，被王觀輕易的揭了下來。然后他再接再厲，三兩下把剩下的幾塊石皮剝落丟到一邊。這個時候，他就可以看到，包裹在石皮之中的，卻是一塊好像雞油一樣黃色的東西。

俞飛白看了一眼，就驚訝道：“咦，造假的人也蠻厚道的，居然拿一塊樹脂合成的材料為核心。這樣看來，成本價格應該超過一百塊了。”

“合成材料？”

王觀那塊東西拿起來，再用毛巾把表面的水漬擦干凈。

這時，他感覺東西有細膩的質感，而且拿在手里，重量輕，好像塑料一樣。不過，東西在顏色和質感上，和塑料又是截然不同。

“飛白，這好像不是樹脂的合成材料……”

說話之間，王觀微微把手里的東西高舉起來，只見在熾烈燈光的照射下，東西散發出一層柔和脂潤的光澤。色如蜂蜜，光如油蠟。

“不是合成材料又是什么？”俞飛白表示懷疑，伸手讓王觀把東西給他看看。

“好像塑料，但是手感明顯不同。”王觀笑道，把東西遞了過去。

一上手，俞飛白表情就變得認真起來，感覺東西的肌理細膩，觸手溫潤，好像玉一樣，但是又比玉的質地更加柔軟。

“這個……好像是琥珀。”俞飛白猜測起來，不斷的在東西表面摩挲，然后再在毛毯上揪了縷絲絨過來，放在東西的上面。

一瞬間，絲絨牢牢的依附在油黃色的東西表面，甚至俞飛白吹了口氣過去，絲絨只是急顫搖曳而已，沒有隨風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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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賺了一千倍


“琥珀？有這個可能性。”這個時候，王觀沉吟了下，突然笑道：“但是你看它色如蜜，光如蠟，準確的說應該是蜜蠟。”

“蜜蠟……”俞飛白反應過來：“對了，這應該是蜜蠟。”

蜜蠟也是樹脂，不過那是樹脂的化石，至少經過了千年的時間才得以形成。由于形成的過程可謂是歷盡滄桑，又令它增添了無數瑰麗的色彩。

現在俞飛白手中的蜜蠟，色澤好像雞油一樣，呈半透明狀的黃色，質地非常純正。高舉起來對著燈光打量，還能夠看到金黃色絹絲流紋，非常的絢爛美麗。

“這是蜜蠟……，”欣賞片刻，俞飛白忽然回過神來，瞪著王觀道：“你早知道了，所以特意把石頭買回來。”

“不是早知道，而是一種直覺。”

王觀笑著說道：“感覺石頭有些古怪，就打算買回來看看。”

這倒是實話，因為王觀自己也發現了，自從有了異能之后，他的直覺越來越準口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每拿起一件東西，他心里就有種超乎尋常的判斷。

這也是為什么在省城的時候，他沒用特殊能力就感覺何朝宗觀音像有問題。同時在家鄉警局的時候，面對了一堆文物，卻能準確挑出裝有七彩琉璃透光鏡的石盒。剛才也是這樣一眼看到石頭裂縫中的黃☆色光澤他就有不同尋常的感覺。

王觀推測分析，這是由于自己不斷的汲取諸多古玩之中的寶氣，異能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得到提升。所謂水滿則溢，有的時候就算他不用特殊能力但是異能的氣息也會不經意流露出來，直接影響他的鑒賞能力。

就是這個原因，王觀的實力才會在短短的時間內以一種讓別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速度在突飛猛進。對于這種情況，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嘆。

當然，這種幸福的煩惱，別人是體會不到的，也理解不了。

所以此時此刻，俞飛白又經過了一番羨慕嫉妒恨。半響之后他才悻悻說道：“王觀，你這種直覺未免太準了吧。”

“沒辦法。”王觀無奈道：“我也想錯一回的。”

“我看你純粹是得了便宜又乖賣。”俞飛白勃然大怒道：“知不知道，你這話有多么讓人恨，讓人忍不住揍你。”

“白少，好端端的怎么要打人啊？”這個時候，陳少楓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我在嫉妒。”俞飛白氣呼呼道：“這家伙又在打我臉了，讓我郁悶死。”

“怎么了？”陳少楓莫名其妙道，不過也聰明的看出，俞飛白這是氣話是在發泄情緒而已，沒有實際的意義。

“不管用他。”王觀輕笑道：“他這是間歇性狂躁癥見多了習慣就好。”

“去你的。”

俞飛白倍受打擊道：“我都受傷了，你居然還往傷口上撒鹽，忒狠了吧。”

“沒關系，有人比你更受傷。”王觀笑道：“你想想，那個造假的家伙，如果他知道自己把這塊蜜蠟當成普通樹脂材料披上石皮制成假奇石騙人，會不會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聽你這么一說，我心里好受多了。”俞飛白聞聲，臉色稍微好轉，同時若有所思道：“不過，東西是真是假，的確應該做個測試才行。”

說話之間，俞飛白立即打電話讓酒店服務員拿包鹽來。

聽到這個要求，服務員一頭霧水，才要了醋，現在又要鹽，打算在房間搞會餐嗎？那下次是不是該準備醬油了。

當然，顧客是上帝，這是葡京酒店的經營理念。服務員再迷惑不解，客人再離譜的要求，他們也盡量去滿足，更加不用說這種輕而易舉的小事。

一會兒，鹽來了。揮退服務員之后，俞飛白立即打了一盆清水，再按照水四鹽一的比例，把鹽倒進清水之中調和起來。

不久之后，鹽粒徹底融入了水中，清水變得有些渾濁之色。

“白少，你要干嘛？”陳少楓好奇問道，感覺有些糊涂。實際上，他一直都沒有明白，不清楚怎么回事。回到房間之后，先是稀里糊涂看著王觀拿熱水和醋泡石頭，然后在石頭里拿出一塊黃☆色的東西。

現在，這塊黃色的東西，又被俞飛白拿著放進了水里。這一瞬間，由于重力，蜜蠟沉到了水底，但是過了片刻之后，居然又慢慢的浮起來了。

“沒錯，是真蜜蠟。”

見此情形，俞飛白欣然道：“肌理細膩，觸手溫潤，敲打的時候聲音低沉，又不會沉進按照比例調和的鹽水之中。種種特征表明，這就是蜜蠟。”

“如果是樹脂合成材料，或者泡沫塑料之類，這時應該是輕輕的浮在水面，形成飄起來的狀態：如果是含有玻璃成分的制品，那么敲打的聲音應該比較清脆，而且有種冰涼的手感，甚至會沉到水里。”

俞飛白慢慢分析起來：“只有現在這樣，半沉半浮的情況，才是真蜜蠟。”

“那個……白少，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究竟什么是蜜蠟？”陳少楓憋不住了，終于問了出來。說實話，他就知道蜂蜜和蠟燭，難道說蜜蠟就是這兩者的混合物？

俞飛白無語了，好半響才開口道：琥珀知道吧。”

“琥珀我肯定知道啊，有機寶石的一種呀。”陳少楓點頭道。

“幸好你知道琥珀，總算還有救。”

俞飛白沒好氣道：“那你知不知道，琥珀也分很多種類的，比如說僉珀，血珀，翳珀、花珀、藍珀，綠珀，蟲珀，蜜蠟……，”

“啊！”陳少楓恍然大悟，反過來埋怨道：“琥珀就琥珀呀，說什么蜜蠟，我還以為是什么新品種的東西呢。”

“是你不學無術。”俞飛白搖頭道：“琥珀科目太大了，當然需要細分類別，這樣才能夠體現出它的價值來。”

“那你手頭上的東西價值多少？”陳少楓好奇問道。

“琥珀相對翡翠、珠玉來說，價格相對便宜。”俞飛白沉吟道：“但是，常言道，千年的琥珀，萬年的蜜蠟。這句話雖然并不絕對，但是也可以說明蜜蠟的價值。尤其是顏色純正，質地柔美，手感溫潤的蜜蠟，價格也低不到哪里去。”

“那到底是多少？”陳少楓饒有興趣道：“幾百萬，還是上千萬？”

“哪有這么貴。”俞飛白沒好氣道：“現在蜜蠟的市場價格，不過是兩三千塊一克而已。現在我手頭上的這塊蜜蠟，約莫有一斤吧，大概值一百萬。”

“哦，一百萬啊。”陳少楓搖了搖頭，有些意外而已，并不怎么吃驚。

“嫌少？”俞飛白挑眉，哼聲道：“你知道這東西是多少錢買的么？”

“多少？”陳少楓眨眼問道。

畢竟在商量價格的時候，他已經跑去取車了，確實不清楚。

“一千五百澳幣。”俞飛白換算道：“也就是一千一百多而已，就算是一豐元吧，他足足賺了一千倍啊。”

一瞬間，陳少楓愣住了，忍不住開口道：“真的假的？”

“騙你干嘛。”俞飛白哼哧道：“這還是小兒科，如果你知道王觀這幾個月來淘到了多少寶物，恐怕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哪有這么夸張。”王觀謙虛笑道：“我才起步而已，和老前輩們相比還差得遠呢，需要繼續努力。”

“我倒是希望你不努力了。”俞飛白嘀咕道：“至少給人一個追趕的機會吧。”

王觀裝做沒有聽見，而這時陳少楓回過神來，驚嘆道：“一轉眼賺了一千倍，簡直就是一本萬利呀。白少，古玩生意都是這么賺錢嗎？”

“有眼力肯定賺錢，沒眼力只能虧錢。”俞飛白解釋道：“眼力好，低價淘到寶貝，轉手高價賣出，肯定賺☆錢。沒眼力，看到一件東西覺得很好，高價買了回來之后才發現是破爛，自然是賠得你傾家蕩產。”

“這豈不是和賭博差不多。”陳少楓驚詫道。

“不一樣，賭的話，完全是靠運氣。”俞飛白搖頭道：“但是古玩收藏，眼力才是根本。當然，有時候也比較講究機緣。”

“賭一樣要有枝術，以及堅韌冷靜的意志力。”陳少楓反駁起來，然后也點頭道：“不過，有時候運氣確實很重要。”

這個時候，輪到俞飛白懷疑起來：“真的有賭術么？”

“當然有啊。”

陳少楓低聲道：“既然敢開賭場，除了關系硬，本錢豐hòu以外，哪家賭場不養了幾個賭術高手。當然，這些高手未必像影視劇那樣賭術出神入化，但是總有拿得出手的本事。普通人和他們賭，絕對輸得連內褲都脫掉。”

“你見過？”俞飛白好奇道。

“肯定見過。”陳少楓點頭道：“但是大家都有自知之明，絕對不和他們玩牌。”

“有機會要見識一下才行。”

俞飛白很感興趣，然而卻補充道：“當然，是見識他們怎么和別人賭。”

“呼

陳少楓拍拍胸口，吁了口氣道：“白少，千萬要把話說完啊，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勸說你不要自討苦吃了。”

“切，我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明知道是坑，卻硬往里面踩。”俞飛白淡笑道：“不過，賭場無論如何都是要進去觀摩見識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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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我不賭，就是進去看下

“這個簡單。”陳少楓隨口道：“只要不是未成年人，賭場隨便能進，甚至巴不得進去的客人越多越好。不過……”

“不過什么？”俞飛白追問起來。

“不過，最好做好輸錢的準備。”陳少楓攤手道：“反正澳門大大小小的賭場，每天接待的客人肯定過十萬了，但是能贏錢走的卻沒幾個。”

“我沒指望贏錢。”俞飛白自信道：“不過，未必就會輸。”

“人人都是這種想法。”王觀搖頭道：“所以才會陷進去了。”

“沒錯。”陳少楓贊同道：“開賭場的都是這樣，不怕你贏，就怕你不來。”

“我……”俞飛白才打算爭辯兩句，就在這時卻有人打電話過來了，他拿起手機一看，連忙站了起來，示意兩人安靜，這才接聽電話。

“爸，是我……現在到澳門了……嗯，是和王觀過來的，他有事去新加坡……”

說了兩句之后，俞飛白臉色垮了下來，有氣無力道：“你放心，我經得住誘惑，絕對不碰那些害人的玩意……行，就這樣，我會盡快過去的……”

看見俞飛白結束通話，陳少楓才小心翼翼道：“俞將軍的電話？”

“沒錯。”俞飛白無奈道：“知道我到澳門了，專程打電話過來敲打我……”

“知子莫若父啊。”王觀笑呵呵道：“知道你的脾性，來到澳門了。肯定是忍不住誘惑，當然要防患于未然。”

“哼，山高皇帝遠，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俞飛白嗤聲道：“反正我肯定要進賭場見識一下的，最多不賭而已。”

“你能忍得住嗎。”王觀質疑起來。

“進去了，你就知道我的忍耐力有多強。”俞飛白傲然道，仿佛久經考驗的戰士。

“隨便你了。”王觀搖了搖頭。知道不滿足好奇心，俞飛白肯定不依不饒，索性不管了。

閑聊兩句之后。陳少楓提議讓他們先在酒店訂兩間房安頓下來，然后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晚上再出去瀟灑。

“是你想養精蓄銳吧。”俞飛白撇嘴道。不過也贊同陳少楓的提議，就決定在酒店投宿。

由于坐了幾個小時飛機，又逛了兩個多小時的街，他們真的有些累了，便各自回房休息，準備在晚上再出來活動。畢竟來到了澳門，那么自然要入鄉隨俗，體驗一下當地最具有特色的夜生活。

轉眼之間，夜幕降臨，天空一片漆暗。但是整個城市的霓虹燈卻亮起來了，一盞盞霓虹燈千變萬化，可謂是五光十色，絢麗多姿。

在酒店的時候，可能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最多是覺得室內的燈光明亮，把華麗的裝飾映襯得更加金碧輝煌而已。可是當他們出了酒店大門，觀望四周情景的時候，卻發現一棟棟高大的建筑，都發出彩色的光芒。

黑夜就好像變成了白天，一個個小燈泡像天空中數不清的星星。一會兒紅。一會兒綠，一會兒半紫半黃，又像彩虹，又像鮮花，形狀變幻無窮，起伏不定。如同閃閃發光的寶石，讓人眼花繚亂，迷失在這個繁華的夜色之中。

不過，再絢爛的景致，看久了也會覺得乏味的，況且一行人還有其他事情要辦。

此時此刻，在陳少楓的帶領下，幾個人向新葡京方向而去。

雖說，這里的娛樂場所號稱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但是人不是鐵打的，沒有誰真的會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吃喝玩樂中度過。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原因，人總是選擇在黑夜中放縱自己，喜歡在晚上玩樂。

或許這是社會屬性決定的，又或許是人的心理因素。大家潛意識的覺得，在夜晚的時候，其他人就不會注意到自己了。所以，整個城市的娛樂場所，到了晚上才是最熱鬧的時刻。

王觀覺得，在白天的時候，這個城市是安靜的，甚至有點兒冷清。可是一但到了晚上，整個城市仿佛從睡眠中蘇醒過來，每個角落都充滿了喧囂的聲浪。

片刻之后，眾人來到了新葡京，順著人流走了進去。一進門，王觀就感覺，新葡京的大廳更加富麗堂皇，每個細節都處處盡顯奢華。

大廳人人都可以進來，無論男女老少，都沒有什么限制。所以進來之后，王觀也看到了不少拖家帶口的夫婦，拉著幾個小孩子，把這里當成了游樂場。

大廳之中，也有不少工作人員，甚至是安保人員。不過，他們只是來回巡視而已，只要沒有什么意外，他們對于小孩嬉戲的情形，一般是視若無睹。

當然，進入大廳之后，最吸引王觀注意力的，還是大廳走廊兩邊擺放的珍寶。看到這些珍貴的寶物，不知情的人或許以為自己來到了博物館呢。然而，就算是一般的博物館里面的東西，或許還沒有這里的物品寶貴。

鎏金羽毛的孔雀、在整支象牙上的精雕細琢、金光燦眼的金山、歐式古典座鐘上卻有著中國的財神、雖然沒有翡翠白菜出名，但是一樣十分珍貴的白玉白菜……

此外，還有不少中國畫，以及兩顆光芒閃爍的大鉆石，讓人晃花了眼睛。在這個時候，王觀和俞飛白渾然忘記前來的目的了，在這些稀世珍寶之間來回走動，流連忘返。

不得不承認，新葡京不僅是賭場那么簡單而已，里面奢華無比的裝飾也算是一種藝術。來到這里不賭也沒關系，能夠欣賞到這些精致華麗的景致，也算是一種別樣的享受了。

“老公，你看這鉆石多漂亮……”

王觀心里感嘆，忽然之間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順勢望了過去。只見在陳列兩百多克拉鉆石的附近，一個艷妝女子正拉著一個中年人在撒嬌。

“鉆石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我不是給你買過一顆了么。”

這個時候，中年人很不耐煩道：“走了走了，進去玩牌。如果今天我手風順，大殺四方，明天就給你買一顆更大的。”

“謝謝老公……”艷妝女子立即眉開眼笑起來。

說話之間，兩人一回身，就和王觀遇上了。

“咦！”

中午才發生的事情，晚上肯定不會馬上忘記。所以看見王觀和俞飛白的剎那，中年人的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

“人生何處不相逢，真是好巧啊。”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看了過來，也感覺有些意外，然后不屑笑道：“領導，又準備揮霍公款了么？難得不怕輸得精光，回去補不上窟窿？不過也沒關系了，大不了東窗事發的時候，攜款潛逃海外而已，你說是不是？”

“胡說八道。”中年人眼睛掠過一抹兇光，恨聲道：“年輕人，說話要注意分寸，免得給自己招惹麻煩。”

“哎呀，我好怕。”俞飛白驚嘆道：“你怎么知道我最怕被人跨省上門查水表……”

中年人未必知道跨省查水表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明白絕對不是什么好話，而且更清楚俞飛白牙尖嘴利，自己和他斗嘴，那是存心找氣。

“我們走……”

當下，中年人狠狠瞪了俞飛白一眼，然后拉著艷妝女子走了。不過，不是深入內部，而是向大門方向走去，好像是打算離開了。

“嘿嘿，做了件好事，心情舒暢啊。”俞飛白笑嘻嘻道：“我是活雷鋒……”

“白少。”旁邊，陳少楓好心提醒道：“澳門不止新葡京一家賭場而已。”

“說不定，他們在另外的方向進去呢。”王觀笑道。

“這個倒不會。”陳少楓搖頭道：“一般來說，為了減少意外，賭廳只有一個入口。而且，檢查非常嚴密，比進機場還要嚴格。”

“那還等什么，趕緊去瞧瞧。”俞飛白興致勃勃道，隨之就拖著王觀和陳少楓向賭廳的方向而去。

很快，幾個人到了賭廳的大門之前，果然發現這里的安檢非常仔細，和機場的安檢一樣，嚴禁客人攜帶任何金屬物件，而且不許帶照相機、攝像器材進入，不允許拍照。聽說，這也是澳門法律的規定。

開始的時候，王觀有些納悶，但是想了想，也就釋然了。

畢竟賭場到處是錢，萬一有人鉆空子執兇器進來打劫就麻煩了。當然，更害怕有人輸紅了眼，一時想不開自殺也就罷了，就怕他捅旁邊的人幾刀拉人一起陪葬，那就完蛋了。如果連客人的安全都不能保證，誰愿意前來光顧，賭場盡早關門算了。

此時，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后，一行人順利的進入了賭廳之內。

才進門，不可避免的，王觀心速快了幾分，有點像是第一次叛逆、逃課、打架的心情，忐忑不安，而且隱隱約約有些負罪感。另外，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緊張、刺激感。

矛盾啊。

不過，人生本來就是矛盾的結合體。不然的話，明知道十賭九輸，贏的幾率極其低微，怎么會依然有不計其數的人，前赴后繼的來到這里自虐，甚至樂此不疲。

然而，旁邊的俞飛白卻很淡定，甚至有些失望道：“這個就是大名鼎鼎的新葡京賭場，感覺也不怎么樣呀。”

王觀聞聲，也環視四周，發現賭廳確實不算大，而且賭桌也很少，沒有想象中的寬敞，更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