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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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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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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11:47:42 |只看該作者
第270章 優秀的人才

不過,在裘叔后,再帶人過來的這段時間,父親皺眉問道:“阿觀,你給我說清楚,這口大缸真是古董,還是你故意使壞,把老裘騙。”
“爸,你怎么能這樣懷疑我啊。”

王觀哭笑不得道:“我都沒再反對賣酒了,還騙他做什么。”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母親也開口責怪道:“就是,你這做父親的連兒子都不相信,卻偏要相信外人呀。”

“沒有的事。”父親連忙搖頭道:“就是害怕阿觀看錯,讓大家空歡喜一場而已。”

“爸,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看錯的。”王觀自信笑道:“這口缸的特征太明顯了,想要造假也不太容易。再說了,五十年前誰有這個心思造假一口明代大缸啊。”

“我琢磨著,剛才缸身上的那層漆皮,就是當年有人害怕別人把這口大缸砸了,這才涂了一層厚漆作為保護。”

說到這里,王觀有些道:“不過,就是不清楚,這口大缸怎么落到爺爺手里了。”

“分的唄。”父親釋道:“當年你爺爺就是貧農一個,家里什么都沒有。后來放了,打土豪分東西,估計這個大缸就是上頭分發下來的物資之一。”

“呵呵,爺爺的運氣不錯,居然分到了好幾百萬。”王觀笑道,心里也有些感嘆。在那個年代,不知道有多少寶物就是這樣明珠暗投,最后無聲無息的毀了。

當然。再翻舊賬也沒意思,主要是看現在,亡羊補牢也不晚。

“真的能值五百萬?”父親還是不敢輕信。

“肯定值!”

王觀認真說道:“你要是不信,我就找個人把大缸賣了,再拿五百萬給你。”

“哦!”

父親輕輕點頭,一點也不激動。畢竟,在錢沒到手之前。大缸就是大缸而已,當然不會有什么特別感受。說白了,還是不信這缸這么值錢。

其實。王觀也察覺父親的想法,不過他也沒辦法馬上讓父親相信,總不能自己掏錢把大缸買下來證明大缸就是這樣值錢吧。

王觀苦笑搖頭。就在這時,裘叔帶著一大幫人涌了進來。

“咦,怎么回事……”

一時之間,一家三口都嚇了一跳。

不過,別看幾十號人很多,但是他們卻秩序井然,一點也不凌亂。其中,大部分的人就是跟班,好像眾星捧月一樣,把三四個人突顯了出來。

與此同時。沒等王觀反應過來,為首的幾個人之中,就出來一個極具風度,相貌俊雅的中年人,熱情洋溢的握著王觀的手。笑容滿面道:“王觀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李老板,你怎么來了。”王觀定了定神,也感覺有些意外。

這人正是李逸風,當初發現祭紅天球瓶是朱大先生的贗品之后,就匆匆忙忙跑回家檢查自己的收藏品。沒有想到。現在又來到縣城考察了。

不過想到裘叔剛才透的口風,五個億的投資項目,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難怪李逸風會親自過來考察投資環境。

“剛才聽說這里有一口明代的龍缸,我當然要過來看個究竟。本來也有幾分疑慮的,但是看見王觀兄弟你在場,那就不用擔心鑒別不出這東西的真偽了。”李逸風笑道,非常信任王觀的眼力。

“皮大師沒跟著來么?”王觀問道,畢竟東西是自己家的,如果說是真的,未免有些自夸的嫌疑。

“他回家之后,忙著調整生意……”李逸風輕輕搖頭,悄聲道:“我看他多少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皮大師那是小心謹慎。”適時,王觀低聲道:“李老板人在江州,卻不知道省城發生的事情。幾個老前輩已經在古玩城陸續發現幾件朱大先生的贗品偽作……”

“真的!”李逸風有些驚急,連忙問道:“具體怎么回事,你和我說說。”

“自從發現祭紅天球瓶是朱大先生的贗品之后,立刻引起了省內一些老前輩們的警惕,所以決定調查清楚……”王觀述說起來,與李逸風竊竊私語,卻是把一大幫人置之腦后。

見此情形,許多人皺起了眉頭,有心開口提醒吧,又擔心惹李逸風不快,只得把怨氣遷怒到王觀身上,覺得這個年輕人竟然無視領導,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

當然,旁邊也有人一心思想抱大,向領導示好賣乖,甘愿充當炮灰,準備站出來么喝兩句,顯示領導的存在。然而,這種投機的小動作,卻被一個官相十足的中年人以嚴厲的眼神制止住了。

這個中年人正是本縣的縣長,此時此刻他一臉淡淡的笑容,神態自若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要不然人家怎么會是縣長呢,與旁人浮于表面的生氣情緒不同,完全就是喜怒不形于,城格局更勝一籌。

不過話又說回來,屁股決定腦袋,位置也決定了格局。領導被人無視了,做下屬的如果無動于衷,說不定更讓領導生氣呢。所以才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處于什么位置,就該有什么表現。不表現不行,表現過頭了也不行,真是難為大家了。

與此同時,看見一大幫人涌進來,父親也有些懵,好久之后才回過神來,悄悄地把裘叔拉到一旁,低聲道:“老裘,這是什么陣勢?”

“別問我,我也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呢。”

裘叔悄聲道:“我才到市場買個新大缸,就遇見了出來巡察的縣長和李老板。我肯定要釋一番,然而李老板聽說你這個大缸是明代的古董,就十分感興趣,讓我帶他過來了。”

說話之間,裘叔十分驚奇道:“老王,看模樣你家二少和李老板的交情不淺啊,我怎么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你也別問我,這事我更是不清楚。”父親道:“我也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個李老板,可能是偶爾見過,打過一次交道的人,估計也沒有什么交情。”

“唉,老王,你我是吧。”

裘叔低聲道:“沒有交情怎么這樣親密,甚至把縣長都撇開一邊。”

“縣長也來了。”父親一驚,急忙在人群中搜尋起來,也隨之看見官相十足的中年人,依稀辨認出這人就是縣長。

也不怪父親反應遲鈍,這也是現實的情況。別說縣長來了,就是市長、省長親自過來,恐怕除了體制內的人,普通百姓也絕對沒有印象。

不是大家不關心時事,而是對于那些極少在現實生活中出現過的人,就算是經常在電視臺上面,也肯定不會有多少記憶。再說了,現在誰還看地方電視臺的新聞?特別是年輕人,說不定連所在地方的縣市領導名字都一概不知。

當然,到了父親這種年紀的人,出于以前的習慣,而且在裘叔的耳濡目染下,對于縣內的領導還是有些了的。至少在裘叔的提醒下,把縣長的身份和他本人的相貌聯系起來。

王觀可以把縣長撇到一邊,但是父親卻是不行,畢竟縣長來作客了,父親作為主人肯定要招呼一番。當下,父親了過去,卻被縣長旁邊的隨行人員攔了下來。

適時,裘叔急忙上前,小聲向縣長匯報起來。

“王同志,冒昧來訪,真是打擾了。”

一瞬間,縣長臉上出和煦的笑容,熱情來和父親握手。

“呃……”父親有些錯愕,連場面話都忘記說了。

這樣的情況,縣長遇見太多了,繼續笑呵呵道:“你是王勘的父親吧,我要感謝你為組織培養了一個這么優秀的人才……”

聽到這話,不僅是父親驚愣,就連旁邊的眾人也有些傻眼。

王勘是誰?組織有這個優秀人才么?怎么以前沒有聽說過。然而大家也知道,不管王勘以前是不是優秀,反正被縣長這么夸贊之后,那么肯定是優秀人才了。

一時之間,許多人對于素未謀面的王勘充滿了各種羨慕嫉妒恨。

與此同時,縣長繼續不動聲道:“對了,那個年輕人也是你兒子吧,真是年輕有為啊。”

“嗯,那是我二兒子王觀。”

這個時候,父親也隱約明白了些什么,輕聲釋道:“他在瓷都的一家古玩店工作,經常接觸不同的人,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李老板的。”

縣長眉頭一皺,然后又釋然起來,有幾分意味深長道:“認識就好,認識就好。王同志,作為家鄉人,不要忘記為家鄉的經濟建設貢獻力量啊。”

父親也理縣長的潛臺詞,無非是想通過王觀的關系,落實李逸風在縣城投資的事情。然而,父親根本不清楚王觀和李逸風有沒有交情,自然不敢貿然答應什么,只有含糊其辭的表示盡力而為。

此時此刻,王觀和李逸風也聊完了朱大先生的事情,才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大幫人的存在。作為一個成功的大商人,李逸風當然不會妄自尊大,忽略地方官員的重要。

所以,發現自己居然無意之中遺忘了對方,李逸風自然要加以補救,帶著幾分歉意笑道:“肖縣長,我和王觀兄弟久別重逢,一時有幾分失態,真是失禮了,請肖縣長不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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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12:02:2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ummerkao 於 2013-10-8 12:03 編輯

第271章一口缸,六百萬

   作為一縣之長,卻被人忽視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的。但是看見李逸風“屈尊降貴”的表示歉意,肖縣長心中的一點不快立即煙消云散。

“他鄉遇故知,那是讓人高興的事情。可見李總真是性情中人,我怎么會見怪。”肖縣長笑了起來,目光看向了王觀,一臉和顏悅色道:“說起來如果不是跟著李總過來,我都不知道縣城之中還有這么一個年輕有為的人才。”

剛才還說著王觀的大哥王勘是不可多得到優秀人才,現在又拿著同樣的話來夸贊王觀,可見官員的話聽聽就算了,千萬不能當真。

“肖縣長,你可說錯了,王觀兄弟不是人才。”這時,李逸風的話讓大家愣住了,然后聽他笑呵呵道:“王觀兄弟是天才,眼力非凡,讓人嘆服。”

原來是先抑后揚,大家才恍然大悟。

近段時間來,聽到的夸贊太多,王觀都有些麻木了,所以只是淡淡一笑,懶得謙虛了。然而,這種不亢不卑,從容不迫的模樣,卻是讓肖縣長愈加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況且,從李逸風的語氣來判斷,兩人絕對不是泛泛之交。

“對了,這個龍缸是王觀兄弟發現的么?”

這個時候,李逸風才注意到擺放廳中的大缸,眼中透出見獵心喜的神色。

“算是吧。”王觀點頭,然后笑道:“我家祖傳的寶貝,不錯吧。”

“你家?”李逸風有些驚訝。

“嗯,沒錯,這是我家。”王觀引見道:“這是我父親,還有母親!”

說話之間,王觀眼中帶著笑意看向李逸風,看他會怎么稱呼自己的父母。然而王觀卻是小看了李逸風的圓滑,他根本沒有遲疑,就直接握住父親的手笑道:“來得突然。太冒昧了。請您多多包涵。”

一語帶過稱呼問題,又十分熱情洋溢,自然而然讓人忽略了這方面的細節。

“沒事!沒事!”父親有些拘束。

打過招呼之后,李逸風回頭笑道:“王觀兄弟,早知道你家有這種陳年佳釀美酒,我早該過來拜訪的。”

“現在來了也不晚。”王觀笑道,如果不是因為李逸風,說不定要很久以后,他才會發現自家的酒缸居然是明代的東西。

“沒錯。確實不晚。”

李逸風連連點頭,同時忍不住走到大缸旁邊打量起來,有幾分欣喜道:“這么完整的龍缸真是比較少見了。我記得去年有個永宣年間的極品青花九龍紋大缸,拍出了接近九億的價格。那缸的大小和這個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你這口龍缸是什么時期的?”

“九億!”

剎那間,旁邊眾人一陣驚駭,咋舌不已。

王觀也有些驚詫道:“有這種事情么,我怎么沒聽說過?”

“呵呵。這事……回頭我再和你細說吧。”李逸風笑了笑。仔細觀賞龍缸,然后沉吟道:“從龍紋的形態和青花的顏色來看,這大缸應該是嘉隆時期的東西。”

“嗯,你看釉面粗糙不平,釉下的青花輪廊線有模糊不清及暈散的現象。不過顏色濃重艷麗,也算是比較好看。所以我覺得,這應該是隆慶年間的東西。”王觀分析道:“不過里面裝了酒,不然的話就可以通過內部和底足的情況作進一步的鑒別。”

“我相信王觀兄弟的眼力。你說是隆慶年間的東西,那么絕對錯不了。”李逸風笑道,然后眼中露出幾分希冀:“王觀兄弟,這東西你打算出手嗎?”

“你想要?”王觀一笑,對于李逸風的眼神并不感到陌生。

“當然。”

李逸風摸了摸大缸,有些感嘆道:“這可是龍缸啊,當年明朝在瓷都建立御窯廠。專門開辟了三十多座大窯來燒造龍缸。可是龍缸燒造極為困難,每一口缸都要迫使陶工灑盡血汗竭力而為,甚至發生了不少駭人聽聞的慘事。”

“我記得,到了明代晚期,瓷都已經燒造不出好的龍缸來了。直到清兵入關之后,燒造龍缸的技術一度失傳。然后好像到了唐英成為瓷都的督陶官以后,研究了好幾年,才在乾隆初期恢復古法,成功燒造出龍缸來。”

說到這里,李逸風眼睛灼熱道:“龍缸由于體型龐大,就算能夠流傳下來,大多數是殘缺不全的修復品,極少有整器。既然遇到了,我肯定不想錯過。”

“五百萬!”

適時,李逸風伸出手掌,微笑道:“希望王觀兄弟考慮一下。”

“一口大缸五百萬,發了。”

“還考慮什么,是我的話就直接答應下來了。”

“誒,五百萬算什么,人家可是身家幾十億的大富豪,根本沒把這點錢放在眼里……”

一時之間,許多人竊竊私語,心頭一片火熱,眼珠子都紅了,恨不能替王觀點頭把大缸賣給李逸風,然后拿到五百萬花天酒地、醉生夢死。

在眾人的注視下,王觀微微皺眉,說實在話,無論是賣或者不賣,他都沒有想好,但是不喜歡眾人那種赤/裸/裸的眼神,好像看到一座金山似的。

想到這里,王觀忽然心中一動,轉頭問道:“爸,這口缸你賣不賣?”

“啊……”父親一愣,沒有想到王觀會問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與此同時,旁人也有些驚詫,但是很快又反應過來,貌似父親在這里,確實輪不到兒子來做主。不過也怪王觀表現太突出,讓人忽略了父親才是一家之主的事實。

旁邊,肖縣長趁機微笑道:“王同志,李總是很有誠意的,你不妨多加考慮。”

這話點到為止,畢竟作為地方的父母官,肖縣長也不能把話說得太過直白,免得給人一種官商勾結,以權勢欺人的印象。不過,語氣之中卻帶了強烈的傾向。

父親聽得出來,所以有些遲疑了,想了想。他干脆拍著王觀的肩膀道:“你決定吧。”

“既然這樣……我決定賣了。”

王觀笑了笑。然后補充道:“不過,只賣缸,不賣酒。”

“對了,這有酒。”這時,李逸風才想起這事來,連忙笑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這酒你能不能也勻給我?”

“可以,不過要一萬塊一斤。”王觀眼中帶笑道:“你個價格你能接受么?”

“成交。”李逸風斷然道:“我要一百斤。”

“一萬塊錢一斤酒,一百斤豈不是一百萬?”

“開玩笑吧。這么貴,到底是酒還是黃金?”

“我不是做夢吧,酒居然比黃金還要值錢。”

一時之間,眾人有些嘩然,各種羨慕嫉妒恨也不用多提。當然,只有王觀和李逸風兩人明白,附加的一百萬不單純是買酒的錢,也包括了龍缸的潛在價格。實際上就是王觀覺得五百萬價格偏底。所以在提價。而李逸風認同。所以答應下來。

商量好了價錢,李逸風也不耽擱,直接招手道:“小羅!”

這時,羅秘書走了過來,深深看了眼王觀,就把一張填寫了數字的支票遞給了李逸風。

“唰唰唰……”李逸風干脆利落的在支票上附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在王觀的示意下,把支票交給了懵懵懂懂的父親。

接下來。裘叔買好的新大缸也終于派上用場了,在隨行人員的幫助下,勻了一半酒裝在新缸中,然后把整個龍缸搬了下去,安置在車輛后座。

這個時候,交易才算是完成了。隨即,李逸風滿意點頭。然后笑道:“王觀兄弟,我還有事要忙,就不能多留了。晚上一起吃飯,我們再好好敘舊。”

“好。”王觀沒意見,畢竟有肖縣長等人在,確實不是談話的好時機。

“老大哥,我先走了,有空再來拜訪。”李逸風握著父親的手,笑容滿面拜別起來。

肖縣長也過來湊熱鬧,客氣道:“王同志,我就不久留了,下次再到你家作客。”

兩個人的舉動就仿佛是個信號,在他們之后,那些不知道是什么部門機關單位的大領導、小頭頭紛紛過來告別,態度十分熱情。畢竟也不說其他,就沖著父親手里攥著的支票,足夠讓許多人另眼相看。

熱鬧了好久,一幫人才算是走了。然而,父親還是有些精神恍惚,好久沒有回過神來。王觀見狀,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歷,自然明白父親現在的狀態。所以王觀也不急,只是倒了杯溫水放在父親面前,耐心的等待起來。

果然沒過兩分鐘,父親就舉杯一口把水喝完,然后反復打量支票,聲音微顫道:“阿觀,這支票能兌現么?”

“爸,你盡管放心,絕對能兌現。”

王觀笑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現在就可以去銀行兌換。”

“嗯,馬上去銀行。”父親急忙點頭。

“真是財迷。”

這個時候,母親開口了,鄙視道:“才五百萬而已,有必要這么著急么。”

“不是五百萬,是六百萬。”父親義正詞嚴的糾正起來:“還說我呢,你肯定是聽到五百萬的時候就懵了,不然也不會忽略了后面多加的一百萬。”

母親一怔,反應過來之后,有些惱羞成怒道:“六百萬又怎么樣,那是兒子的功勞,又不是你掙回來的。”

“兒子掙的錢,當然可以算到老子頭上。”父親才不會生氣,反而樂滋滋道:“再說了,那大缸是我爸傳給我的,自然算是我的錢。”

“喲,嫁你幾十年了,才知道你居然是個富二代!”母親不無諷刺道,電視看多了,自然懂得一些新名詞。

旁邊,王觀笑呵呵的看著父母拌嘴,明白他們是在宣泄心中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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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12:09:13 |只看該作者
第272章 背景不簡單

    六百萬,或許在一些人眼中,不算多大的數目。但是在普通人的眼中,那是他們一輩子都難以奢求的巨款。
當然,或許一個普通人,一生掙到的錢超過六百萬。不過,這六百萬絕對不是他在銀行中的存款數額。畢竟,掙錢的同時,總是需要消費出去的。一進一出,存款肯定沒有多少。

如今手里多了這一筆巨款,父親沒有欣喜若狂,也說明了他的心理素質極強。而且人的情緒,不可能持續很久,過了一個點之后,就慢慢的恢復正常。

冷靜下來之后,父親和母親就立即出門去銀行把支票兌現。不久之后,兩人帶著存折回來,眉目盡是掩飾不住的笑容。接下來,自然而然的商量該花這筆巨款。

“買車……”父親提議,看來每個男人都有一個關于汽車的夢想。

母親馬上駁斥道:“買了沒地方放,再說縣城有多大,你平時又不去哪,要車干嘛。”

“那買房?”父親遲疑道。

“我們的房子才建了二十年不到,住得好好的,沒有必要換吧。不過,作為一種投資,倒是可以考慮。”母親點頭道,把買房列為暫定的事項中。

父親松了口氣,總算沒有再被駁回了。在這兩個提議之后,他想了又想,突然之間卻有種不知道怎么花錢的感覺。

以前沒錢的時候,總是想著哪天揀到了一座金山變成有錢人,然后如何如何揮霍。但是現在真正有錢了。心里明明有覺得很多地方需要花錢,可是真正思考起來,又覺得這錢不該這樣花,有點兒不知道從何著手的感覺。

父親左思右想,絞盡腦汁了,也沒有什么好的建議。

說起來,也是由于時代不同了。換在二三十年前。不要說六百萬了,就是六十萬,也是人人羨慕的暴發戶。能做許多事情。可是現在,錢好像不值錢了,六百萬聽起來很多。但是真正使用起來,卻又經不起揮霍。

“存起來吧。”

良久之后,父親嘆道:“等到需要什么再買什么。”

這也是母親的想法,覺得存銀行最保險,而且每月領的利息足夠一家人的開銷了,估計這也是普通人最樸實無華的念想。

王觀受到觸動,覺得這是個勸說的好時機,忍不住開口道:“爸、媽,你們想花就花,六百萬而已。真的不算什么。就算揮霍一空也沒關系,我現在……”

“叮鈴……”

就在這時,家里的座機電話響了,也打斷了王觀的講述。

“喂,啊。哦,誒!”

不過,父親接聽電話之后,反應非常奇怪,語氣含含糊糊的,好像是在敷衍。兩三分鐘之后。他才掛了電話,回頭苦笑道:“以前電位的同事,知道我們家得了六百萬,特意打電話過來祝賀。”

“只是祝賀而已,不是借錢的吧。”母親有點兒遲疑。

“不是借錢,不要把人心想得太壞,好端端的誰會……”

說話之間,又有一個電話來了,父親順手拿起話筒,才聽了兩句,臉色就一變,手掌捂住揚音器,低聲道:“這個真是借錢的。”

“誰?”母親眉頭一皺,猶豫不決道:“真的十分困難的話,也不是不能借。”

父親輕輕點頭,又和對方聊了幾句,突然直接掛斷電話。

“怎么了?”母親十分奇怪。

“這人我根本不認識。”父親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竟然直接打電話過來借錢。現在的人,臉皮怎么能這樣厚啊?”

父親才嘀咕,電話叮鈴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時之間,父親和母親面面相覷,有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

旁邊,王觀窩在沙發上,眼睜睜看著父母兩人接聽了二三十個電話,有道賀的,有推薦保險的,有勸說他們購買某某基金的,也有讓他們做捐款心慈善的,更有或直言不諱或拐彎抹角借錢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在感嘆這些人消息靈通的同時,王觀也在暗笑,這個正是他要的結果。在決定把龍缸賣給李逸風的時候,他就料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急,還沒到火候。”

此時,王觀心中忖思:“等到他們不勝其煩,達到臨界點的時候,再提議他們跟自己到瓷都避風頭,之后……一切水到渠成。”

“哇哈哈,太聰明了,自我佩服一下……”

剎那間,王觀心里響起了類似某個喜劇之王的奸笑聲。

不過,看到父母接電話的辛苦模樣,王觀也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直接走上去,干脆利落的拔了電話線,一切就清靜了。

父親一愣,有些遲疑道:“這樣不太好吧。”

“普通的騷擾電話而已,只是小兒科,過兩天就該有人登門拜訪,那個時候才叫熱鬧。”王觀好心提醒道:“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千萬別被嚇著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父母的臉色頓時變了。

半響之后,父親才搖頭道:“別自己嚇自己,我們家的親戚不多,而且平時也沒聽說哪家真的有困難。他們來了就來了,熱情接待就是。”

“沒錯。”母親點頭道:“好吃好喝的招待,沒人會賴著不走的。”

王觀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么。親戚之中,人心各不相同,有些肯定是來真心慶賀的,有些就未必了。不過,其中的區別,就要父母自己驗證了。

一轉眼就是下午五點多,大哥王勘也下班回來。他顯然也是收到了風聲,一進家門就急忙詢問家里是不是真發財了。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王勘也是歡呼雀躍起來,第一時間的反應也是和父親差不多,開口就要買車,然后被母親批得垂頭喪氣。

不管怎么說,拋開了各種顧忌,一家人十分高興,晚餐做得十分豐盛。

然而,在準備開飯的時候,家里卻來了客人。來人卻是李逸風的秘書小羅,客氣兩句就直接道明來意:“王先生,老板請你們一家人過去吃飯。”

羅秘書口中說著一家人,眼睛卻看著王觀,顯然他才是主要目標。

父親看得出來,隨即擺手道:“阿觀,你自己去吧,我們就不跟過去了。”

“也好。”

王觀點頭,也有心和李逸風聊些事情,就隨著羅秘書出門了。

不久之后,來到了目的地,王觀隨意的打量四周的環境,頗有幾分好奇。那是由于宴會的地點設在縣城最高檔的酒店之中,這是不是普通人能夠消費得起的,而且傳說只招待權貴人士,以前的王觀不富不貴,自然不可能涉足其間。

不過現在走到里面,王觀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其中的裝潢素雅不及他在瓷都的別墅,富貴明麗又不如張老在省城的家,反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當然,這是因為王觀現在的眼界提高了,在普通人看來,這個酒店屬于非常豪華的類型,足以讓他們驚嘆羨慕。

酒店十分安靜,走廊之中站了許多服務員。有羅秘書帶路,自然不會出現王觀走著走著被人攔著不讓進入的狗血事情。然而,當王觀走到酒店的頂層,即將進入餐廳的時候,還真讓他遇見了一個熟人。

看見王觀忽然停了下來,羅秘書有些奇怪道:“王先生,怎么了?”

“沒事,走吧。”

王觀沖那人一笑,就走進了餐廳之中。

“這小子怎么來了,難道說那個傳言是真的?”那人喃喃自語,正是彭誠。

他在縣里招商局工作,今天作為司機開車送局長過來赴宴。正廳肯定沒他的位置,現在正陪著其他領導的司機準備在旁邊的包廂吃飯,沒想到居然遇上了王觀。

彭誠搖了搖頭,心里有許多念頭,就是沒有通過王觀進入正廳吃飯的想法。他心里有數,正廳之中領導云集,連局長也只是過來陪酒助興的而已,他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小科員,根本沒有參與進去的資格。

在體制之內,最忌諱尊卑不分。王觀身在其外,可以不用顧慮,但是彭誠卻不同。除非他以后不想混了,或者有領導的吩咐,不然就算王觀硬拉著,他也不敢走進正廳。

王觀就是明白這點,所以不會做好心辦壞事的舉動。

這時,王觀走進了正廳,一眼望去,大概有二三十個人。如果是對縣城的時事比較了解的人,就可以知道這些人已經涵蓋了整個縣城的正職干部。其中包括了縣委、縣政府、人大、政協四套班子。

平常時候,四套班子之中的書記、縣長肯定是核心。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只是陪襯,真正的主人卻是李逸風,在這里受到了眾星捧月的待遇。

看見王觀來了,李逸風立即笑容滿面的迎了過去:“王觀兄弟,你總算是來了,就怕你不給我這個面子,不打算過來了。”

見此情形,許多人一陣側目,心里驚詫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讓李逸風這么重視,背景一定不簡單。

不僅是他們,就連自以為了解情況的書記、縣長也非常驚奇。要知道在裘叔的匯報下,他們已經摸清了王觀一家人底細,根本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是就是這么一個普遍的年輕人,怎么可能得到李逸風這樣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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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12:15:01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ummerkao 於 2013-10-8 12:16 編輯

第273章 請幫忙說兩句好話

    在書記、縣長的調查中,王觀一家能夠與李逸風產生聯系的,恐怕只有中午時候的那筆交易了。不過作為領導,心思縝密,最喜歡透過現象看出本質。說白了,就是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他們絕對不會相信,李逸風會由于一筆買賣而高看王觀一眼。
看來其中肯定有他們不知道的內幕……

想到這里,書記和縣長相互看了一眼,也笑吟吟的了上去。

說實在話,這種宴會上的事情也沒有什么好談的,無非就是你奉承我,我回敬你,大家聊些看起來十分風雅,實際上根本沒有實際意義的話題。

當然,人際交往就是這樣,往往在幾百句廢話之中,能有一兩句重要的內容就不錯了。而且,往往就是這一兩句重要內容起到決定的作用。

不過,到底哪句才是重要內容,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反正在王觀看來,沒有哪句比較重要,都是那么無聊。然而,這僅是局外人的看法,但是在一幫領導看來,這次宴會意義非凡,至少有三個非比尋常,值得他們注意的地方。

第一縣長很重視這事;第二書記也非常重視。或者有人覺得奇怪,第一第二貌似一樣,實際上卻有區別的。

縣長重視這事,那是重視這個投資,發展地方經濟建設是他的本職工作,這樣才有政績。書記卻不同,他管人事。經濟發展了也有他的功勞,相對來說他更重視李逸風這個人。這種彎彎繞繞估計只有老機關才能夠意會。

不過,第三才是亮點。不言而喻,第三個亮點就是王觀了。

要知道整個宴會的流程,從開始到其中的過程,再到最后的結束,大家心里就已經有一個定譜。宴上的座位。該誰先說話、敬酒、聊什么話題,這些都有一個常規。

可是王觀的到來卻打破了這個常規,讓許多人感到吃驚錯愕。開宴的時候。李逸風竟然讓王觀在自己旁邊坐下,這個位置按理來說,那是屬于縣長的。

那個時候。大家都十分震驚,只不過在場的都是人,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不過,就當一些人猜測,縣長會不會惱羞成怒,拂袖而去的時候,他卻笑容可掬,不以為意的坐在了書記的旁邊。

適時,許多人才反應過來,從接觸的情況來看。李逸風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既然他把王觀安排在這個位置上,那么說明王觀在他心里重視程度。李逸風是大老板,能夠得到大老板這樣重視的人,身份背景肯定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這種猜測。在宴會結束之后,看見李逸風送了一幫領導,卻單獨把王觀留下來舉動,更是讓大家確信無疑。

宴會結束,送了書記、縣長等人,李逸風返回了酒店。剩下一幫干部自己散去。

“王觀兄弟,讓你久等了。”一會兒,李逸風來到會客廳,微笑道:“本想單獨和你吃個飯的,但是俗事纏身,實在是推托不掉。”

“沒關系。”王觀擺手道:“你忙的才是正事,可不能隨便耽擱。”

“呵呵,正事專有人去做,我就是陪吃陪喝陪笑而已。”李逸風自嘲道:“整個人就是一個三陪啊。”

“李老板,你說反了吧。”王觀笑道:“你一個大老板出行,身前身后跟了幾十號人簇擁,小心翼翼的伺候,到底是誰陪誰啊。”

“都陪,都陪。”李逸風大笑起來,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

笑過之后,王觀好奇問道:“李老板,你今天中午時候說的極品青九龍大缸,在拍賣會上賣了九億。這事是不是真的,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啊。”

也難怪王觀驚奇,要知道這幾年藝術品在拍賣會上拍出天價的事情,向來是社會關注的焦點。元青鬼谷子下山大罐、黃庭堅砥柱銘、十二生肖獸首等等事件,稍微有點動靜就鬧得全國皆知,沸沸揚揚。可是這個極品青九龍大缸,卻是風平浪靜,未免太反常了吧。

“反常么?”李逸風笑道:“其實很正常。”

“怎么說?”王觀連忙問道:“其中有什么緣由?”

“緣由肯定有,而且很讓人懷疑。”李逸風問道:“主要是拍賣行的問題。”

“嗯?”

王觀好奇道:“對了,差點忘記問,這是哪個拍賣行拍賣的東西。我平時沒少關注保利、榮寶、嘉德、香港蘇富比、佳士得這些大拍賣行的動態,好像沒見有這方面的消息。”

“沒有就對了,那是澳的一個拍賣行的拍品。”李逸風笑道:“還記得在鬼谷子下山大罐之后的那個蕭何月下追韓信梅瓶嗎?就是那個拍賣行的拍品。”

“哦,原來是那個拍賣行啊。”王觀恍然大悟,沉思道:“那個拍賣行好像很低調,平時極少宣傳拍賣會。”

“沒錯,現在可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年代,像那家拍賣行這樣低調的風格確實比較少見,難免讓人心里有些犯嘀咕。”李逸風笑道:“你看看每年的春拍秋拍就知道了,各大拍賣行的宣傳手段好像八仙過海,熱鬧紛呈,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況且,那家拍賣行才成立好幾年而已,它又不經常宣傳,大家不怎么熟悉。這樣高的天價拍賣品是由一個我們不太熟悉的拍賣行拍出,更讓人覺得不合常理。”

李逸風分析道:“為什么這么好的東西會委托給一個不太知名的拍賣公司?既然大家都不熟悉這家公司,那又是什么樣的人去出價拍得的這種高價?”

王觀輕輕點頭,臉上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李逸風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那個拍賣行在澳,并且有那么一條明確的公告。拍品成交后可在銀行做抵押融資,可換取娛樂場籌碼……”

“啊!”

王觀一聽,有所明悟,浮想聯翩。

“想到了?”李逸風微笑道:“是不是感覺貓膩很大。”

“長知識了。”王觀輕笑點頭。雖然知道有些拍賣行很黑,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黑得這樣徹底,幾乎是明目張膽了。

“比這更黑的都有,整個行業的風氣,就是這樣給敗壞了。”李逸風搖頭道:“不多說了,喝茶。”

王觀點頭,喝了口茶,又和李逸風聊了半個小時,這才告辭回家。才到家,王觀卻看見裘叔坐在廳中,好像是專在等自己。

“二少,你總算是回來了。”裘叔笑呵呵的迎了上來。

王觀一笑,隨口道:“裘叔,這么晚了你不回家,不怕嬸嬸責怪啊。”

“責怪什么,我也是為了公事。再說了,在你們家,她能有什么不放心的。”裘叔笑容可掬,然后直言不諱道:“二少,我現在可是受了縣長的囑咐過來向你尋求幫助的。”

在以前,裘叔口中的二少,那純粹是在說笑,可是現在卻多了幾分真心誠意。要知道剛才的晚宴他也在場的,盡管在最角度里面,卻看得清清楚楚。

他也不管王觀和李逸風是什么關系,只是知道兩人交好就行。僅僅是這個原因,就足夠縣長派他過來這一趟了。當然,裘叔還知道,如果王觀說句話,表明要見縣長,恐怕縣長連考慮都不用考慮,就直接答應過來。

“幫助?”

這時,王觀也有些錯愕道:“求我幫助什么?”

“當然是說幾句好話。”裘叔笑道:“最好能讓李老板的投資在我們縣城安家落戶。”

“裘叔,我想你們是看高我了。”

王觀搖頭道:“嚴格來說,在今天之前,我和李老板只是見過兩次而已。只不過是由于大家的愛好相同,能夠聊到一塊罷了。至于生意場上的事情,他一個大老板,肯定有自己的決策,怎么可能受其他人左右。”

“話不能這樣說。”裘叔遲疑道:“至少會給你幾分面子吧。”

“我的面子可沒那么值錢。”王觀笑道:“裘叔,這可是五個億的投資啊,你覺得他會由于一個的面子就隨便決定下來嗎?”

“二少,你誤會了。”

裘叔連忙釋道:“五個億是總的投資額,那是針對整個江州地區的,而具體每個縣城分配得多少,那就要看自己努力爭取了。”

“既然這樣,我說話更不管用了。”王觀隨口道:“李老板是生意人,做生意肯定是講究回報。如果縣城的軟件硬件條件好,他沒有理由不投資。”

“但是在兩個縣條件相差無幾的情況下,你的話應該會起到關鍵的作用。”裘叔忍不住低聲道:“二少,親不親,故鄉人啊。只要李老板在縣城投下幾千萬,那么對于縣城的經濟發展肯定有著極大的促進作用。”

王觀沉默下來,考慮之后,開口問道:“說了半天,我還不清楚李老板到底是投資什么項目呢。如果是污染嚴重的化工產業的話,那么投不投資也無所謂了。”

“不是化工產業。”

裘叔一聽,就知道有戲,連忙說道:“是中草培育基地,你也知道我們縣城處于丘陵地帶,森林覆蓋率高達百分之七十,而且水資源豐富,全縣有大小幾百條河流,最適合生長各種名貴的中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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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危宅探寶

    “根據我們統計,如果投資到位的話,完全可以扶持七八個鄉鎮種植中藥材,讓比較貧困的鄉鎮村民脫貧致富……”裘叔滔滔不絕說道,盡管有官樣文章的嫌疑,但是也說明他們是下了一番工夫了解具體情況的。

而且,這不是國家的扶貧計劃,而是商人的投資經營項目,財政不經過官員的手,估計少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想到這里,王觀緩緩點頭道:“裘叔,這事我知道了。我可以幫忙提一提,但是也不敢保證一定管用。如果最后不成功,不要把怨氣撒到我頭上就行。”

“怎么會……”裘叔連忙搖頭,心里暗暗嘀咕,就算有心,也沒這個膽呀。

今時不同往日,且不提王觀那霧里看花似的背景,就是王家剛剛兌現的六百萬,就足夠讓許多人刮目相看了。

“就這樣吧。”王觀隨意道:“回頭我就給李老板打個電話。”

“那就麻煩二少了,不管這事成不成,縣長都會記在心里的。”裘叔笑容可掬,有了這個答復,他就可以樂滋滋的回去向縣長復命了。

“別是記恨在心里就行。”王觀心里嘀咕,送走了裘叔,回到廳中卻發現一家人都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人這么齊,打算三堂會審呀。”王觀開玩笑道。

“別亂說。”父親干咳一聲,好奇道:“我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認識那個大老板的,看模樣好像是交情不淺。”

“談不上多么深厚的交情,不過他確實是欠了我一個人情。”王觀輕描淡寫道:“前不久在江州市里,我幫他掌眼,識破了一件贗品,讓他避免了幾千萬的損失。”

“啊,難怪他這么熱情。”父親恍然大悟,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當然。這僅是理由之一。估計其中也有錢老的因素。不過,考慮到父母不是行業內的人,不清楚錢老的地位,王觀也沒有多加解釋。

知道了答案,又聊了一會,大家紛紛回房休息。

第二天,王觀是被一陣喧鬧的聲音吵醒的,起來打開房門一看,只見家里擠滿了客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把客廳、通道、大門的空間全部堵塞起來。就是這樣,還不斷的有人在外面往里面擠……

見此情形,王觀嚇了一跳,急忙關門,洗漱,換好了衣服。在重新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就有七八個人涌了進來。

聽著喧喧嚷嚷的問候。王觀臉上帶笑。友好的點頭示意。然后一點一點的用力往客廳里擠了進去,立即發現父母忙得不可開交,應接不暇。

看見王觀起來了,父親急忙叫道:“阿觀,趕緊去買點煙茶果糖回來!”

“知道了。”王觀淡定點頭,又繼續逆流擠去。大概過了五六分鐘,他才總算出了大門,才恍然發現狹小的街道是那么的廣闊無比。

“王觀……”

就在這時。王觀輕輕抬頭,立即看到彭誠的笑臉映入眼簾。

“你怎么也來了?今天不用去上班?”王觀奇怪道。

“周末,上什么班。”彭誠笑容滿面,口中嘖嘖有聲,上下打量王觀。

“干嘛。”

王觀左右看了眼,卻是覺得衣服干凈整潔,沒有什么贓縐。

“在看新鮮出爐的富二代。”彭誠打趣道。

“那現在看清楚了沒有。要不要扒開衣服給你看。”王觀沒好氣道。

“啊,沒想到你居然有這種傾向。”彭誠小心翼翼的抱手防范起來,然后嘆氣道:“可惜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不然的話,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你狠!”王觀沉默起來,良久之后才從口里迸出兩個字,然后轉身走到停車的地方,開鎖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切,在這個基情四溢的年代,誰怕誰呀。”彭誠得意哼聲,在王觀的招呼下,也鉆進了副駕座位,好奇問道:“去哪?”

“到市場大采購。”王觀無奈道:“沒看見么,來了這么多人,家里連茶葉都見底了。”

“沒關系,這種時候,哪怕是喝白開水,恐怕大家也甘之如飴。”彭誠笑道,而且也是事實。

王觀沒說話,專心開車來到了市場,然后開始掃蕩起來。什么茶葉、煙條、餅干、糖果等等,全部打包買走。直到把車尾箱和座空間都塞滿了,這才罷休。

在回去的路上,王觀問道:“你今天專程過來,該不會只是想看看我這個富二代吧。”

“當然…不是。”

彭誠有些不好意思,遲疑問道:“我聽說,那口大缸是你發現是明代古董的?”

“沒錯。”王觀點頭,若有所思道:“怎么,你是不是想讓我幫忙看什么東西?”

“對……”

彭誠腦袋好像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笑呵呵道:“我家也有許多爺爺傳下來的東西,你能不能幫我鑒定一下。”

“沒問題,東西在哪?”王觀隨口道:“直接拿來讓我看就行了。”

“在彭澤老家。”彭誠不好意思道:“還沒拿過來呢。先和你打聲招呼,一會再過去把東西拿回來。”

“這樣呀。”王觀想了想,忽然笑道:“要不,等下我開車陪你走一趟?”

“這當然好。”彭誠有些驚喜道:“不過,這樣不會太麻煩你吧。”

“麻煩什么,況且我家現在還不夠麻煩么?”王觀笑道:“正好出去避一避風頭。”

說話之間,王觀開車回頭家里,把十幾包東西搬進去之后,再和父母打了聲招呼,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見,又艱難的擠了出去。

適時,王觀開門上車,載著彭誠前往彭澤方向而去。

路上,彭誠有點兒忐忑道:“王觀,我也只是聽我爸說,老家的房屋藏有些舊貨而已,至于是不是古董,我就不太清楚了。”

“是不是古董,要看過了才知道,你也不用太緊張了。”王觀勸慰起來,其實他是想說,不要抱太大希望,平常心對待就好。但是想想,這話好像有些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嫌疑,干脆就不多說了,專心開車。

如果從地圖上觀看,大家就會發現,整個江州的地形,有點兒斜直。彭澤就是最東北的頂端,一路上幾乎要經過江州的大半縣城,這才到達目的地。

從早上出發,到彭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不過,彭誠的老家并不在縣城,而是在一個小鎮的山村之中,所以需要直接越過縣城,大概過了二十幾分的路程,才算是真正來到了地方。

小山村不大,依山而建,其中還有一條彎曲的小河蜿蜒淌流而下。幾十戶人家錯落有致的分布在小河的兩岸,建筑大多數是泥磚瓦房,十分樸實無華。當然,換句話說,就是這個小山村不算富裕,連石磚平樓都建不起。

王觀驅車駛進山村之中,也引得不少人好奇張望。

“咔嚓!”

一會兒,在彭誠的示意下,王觀把車停了下來。

“這就是你老家?”

這時,王觀下車打量起來,只見眼見的房屋的面積不小,建筑在一處夯實平坦的地方。整個房屋的構造十分方正,大門之下是幾級臺階,左右擺放了小石獸。

見此情形,王觀驚詫道:“彭誠,你家以前貌似很富有呀。”

“咳咳……”彭誠干笑道:“忘記告訴你了,在我爺爺之前的祖上,好像是地主。后來的情況你也知道,不可避免的家道中落了。”

“了解,了解。”

王觀點頭,有幾分期待道:“那么說來,你祖上肯定留下不少好東西。”

“唉,聽我爸說,他記得小的時候,確實看過不少金銀器物,可是后來……你懂的。”彭誠苦笑道:“聽說我爺爺是屬于比較開明的地主,而且支助了不少的家族子弟參加紅軍,算是政治立場正確,才勉強保住了房屋。其他的,卻是顧不上了。”

“那十年,我爺爺還被批斗呢。聽我爸說,家里的東西都被搬空了。后來撥亂反正了,也陸陸續續還了一些給我們……”

說話的時候,彭誠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頓時一陣陣灰塵就漫天飄揚。

彭誠不斷揮手退步,尷尬笑道:“去年清明才來過一次,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積了好多灰,看來需要等一下才行。”

王觀笑了笑,慢慢的等待起來,過了一兩分鐘之后,門口的灰塵才算是散盡。

“走……”彭誠興沖沖道,迫不及待進到里面。

王觀跟隨進去,發現房屋真的很大,有天井,有回廊,有廳堂,有專門的廚房、倉庫,以及七八間房間,甚至還有一個小院。這種格局布置,在現在看來不算什么,但是在舊社會,肯定只有地主豪紳才建造得起來。

不過,年代久了,整棟房屋都有些失修,房梁瓦檐都出現殘碎的情況。風一吹,好像在搖搖晃晃,隨時可能會掉落下來。總而言之,這里屬于危房的狀態,王觀走得很小心,就怕一用力,把房屋震垮了。

彭誠也是小心翼翼的模樣,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回頭解釋道:“搬新家的時候,覺得有用的東西都搬走了。剩下的一些東西,我爸就堆積在倉庫里面。算一算,大概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動過了,不知道現在成了什么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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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連環畫,紅寶書


    說話之間,在彭誠的引領下,王觀走到了倉庫之前。他仔細打量,發現倉庫大門上的鎖頭都蒙上了一層蛛網,果然是好久沒有開過了。

把蛛網撥開,彭誠看了一眼,就皺眉道:“哎呀,鎖頭生銹了,怎么辦。”

“呃……”王觀錯愕,看來倉庫真是十幾年沒動了,居然鎖頭都能腐蝕銹化。

這時,彭誠又用鑰匙試了試,發現連鎖頭眼都捅不進去。

“算了,直接砸開。”彭誠沒有耐性,回頭在旁邊找了塊殘磚,高高舉起,用力一捶。砰的一聲,鎖頭連同掛鎖的銓就飛到一邊。

“咔嚓……”

倉庫門敞開,一股腐朽沉悶的氣息撲了出來,嗆了彭誠一臉,讓他咳嗽不已。又等了幾分鐘,直到倉庫的悶氣散發得差不多了,兩人這才慢慢走了進去。

倉庫的窗口已經被封鎖起來了,里面非常黑暗,地面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王觀走了兩步,就覺得腳下一片松軟,很不踏實。與此同時眼睛還沒能適應這樣的環境,只覺得四周陰森森的,有點兒恐怖的感覺。

所以走了兩步之后,王觀干脆停了下來,過了片刻,等到眼睛適應黑暗的環境了,才借著門口照射進來的光線,勉強看清楚倉庫中的情況。

“啊……”

就在這時,彭誠忽然驚恐的叫了起來。

“怎么了。”

王觀有些莫名其妙,目光游動。忽然在前方看見一個慘白的人臉,頓時也讓他心中驚駭,感覺好像有一股冷氣在尾椎骨攀沿直上,致使頭皮發麻,心臟停滯跳動。

好不容易,王觀才忍住轉身逃跑的沖動,定神凝視。才發現那慘白的人臉是一幅用玻璃框架裝起來的黑白半身照相片。只不過由于鏡框上沾了許多灰塵,把半身遮掩起來了,只露出一張面孔。才造成這種視覺沖擊。

見此情形,王觀心神安定下來,開口提醒道:“咳。彭誠,那是相片。”

“我知道。”彭誠的聲音有些虛浮,飄乎乎道:“那是我爺爺的遺照,乍看之下,還以為是他老人家顯靈了呢。”

什么顯靈,估計是以為見鬼了。

王觀心里暗笑,也懶得揭穿彭誠,繼續打量倉庫,立即發現倉庫之中的東西很雜很亂。桌椅板凳之類的東西不用多說了,還有一些鍋碗瓢盆等等生活用品。

這些東西的特征就是大、笨重、粗獷。一個大鍋能煮幾十人吃的飯。也難怪彭誠的父親不帶走了,畢竟現在一戶人家最多三五口人,根本沒必要這么大的東西。

“王觀,東西都在這里了,你看看哪個是古董。”彭誠有些期待。

“太亂了。什么都看不出來。”王觀挽起衣袖道:“先清點一下,把東西搬到外面分類堆放好,再慢慢鑒別。”

“好……”彭誠沒有二話,立刻動手。

王觀隨手拿起一張木凳,稍微打量之后就搖頭道:“家具是普通的木頭,都有些蟻蛀了。不是什么古董,直接搬遠一點。”

此外,還有那些大鐵鍋,大鐵盆之類的,一般是現代制品,不用浪費時間多看。另外就是那種雜物了,比如說破棉被,爛衣服之類,連彭誠都知道不可能是古物,直接搬走就是,根本不用再鑒定了。

一番忙碌,過了大半個小時,才算是把倉庫全部搬空。

“呼……”

這時,彭誠稍微喘了口氣,卻根本沒有休息,就在一堆堆雜物中游走起來,尋找他所期望的古董。可惜他沒這方面的概念,挑了又放下,放下之后又覺得像是,又重新拿起來。

就是這樣,彭誠挑挑揀揀,最終拿了一個陳舊的茶壺,以及幾只杯子擺到王觀的面前,虛心請教起來:“你看這些是不是古董。”

茶壺是瓜棱形的,矮矮的有些像南瓜,壺流很短。壺身上的灰塵,已經被彭誠擦拭干凈,不過還有點兒褐色,好像是茶垢。

從這個情形來看,這個茶壺肯定是使用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由于器形比較簡陋,而且在使用的過程之中,壺蓋磕磕碰碰有些裂了,顯得品相不好。估計就是這個原因,才會被遺棄在倉庫之中。

“這不是古董。”

王觀看了片刻,就搖頭道:“雖說也有二三十年的光景,但是從材料和工藝情況來看,就是現代的東西。如果十分精致,或許還值點錢,可惜很粗陋,就是一個普通的茶壺。”

“唉……”

彭誠有些失望,指著杯子試問道:“這些也是?”

“和茶壺是一套的,肯定也是一樣。”王觀笑了笑,安慰道:“留著吧,等到你孫子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估計就成古董了。”

“切,那最少是五十年以后的事情了。”彭誠也沒灰心,把茶壺杯子放好了,又繼續拿些碗碟盤子過來。

王觀逐一打量,不時搖頭,最后干脆說道:“彭誠,這些都是普通的生活用品,不值什么錢。而且你也別理所當然的覺得古董就一定是瓷器,還有其他的東西,一樣十分值錢的。”

“還有什么東西?”彭誠連忙問道。

“書法字畫、牙角木雕、青銅佛像等等,很多很多。”王觀解釋道,也不等彭誠拿東西給自己鑒定了,直接慢慢排除起來。

“這些桌椅板凳肯定不是了。”

“鍋碗瓢盆……咦,還有一個大蒸籠,真是齊全呀。不過,都是現代的東西,沒有收藏的價值,只能當成破銅爛鐵賣。”

“這些棉被衣服都酥了,估計送去貧困山區也沒人要,直接扔了吧。”

在王觀的排除下,確認擺放地上的大部分東西都沒有任何價值,這讓彭誠感到十分沮喪。

很快到了最后,只剩下兩個大木箱子沒有看了。兩個大箱子也是上鎖的,木質的構造,落地的邊角有些殘缺,有被老鼠啃咬的痕跡。

“王觀,看來今天是麻煩你白跑一趟了。”彭誠灰心喪氣道。

王觀連忙安慰道:“未必,不是還有兩口大箱么,說不定有什么驚喜等著你。”

“沒什么驚喜,箱里的東西我知道是什么。”彭誠嘆氣道:“當初搬家的時候,還是我把這些東西鎖起來的呢。”

“那箱里是什么?你的玩具?”王觀好奇道。

“差不多了。”

彭誠苦笑道:“我小時候看的連環畫,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

“那更要看看了。”

王觀饒有興趣道:“真不愧是地主家的子孫,小人書居然能夠裝滿兩大箱。要知道我小時候根本沒有這種條件,一直到小學五六年級,才知道有連環畫這種東西。”

“沒什么好看的。”彭誠隨口道:“況且,那些連環畫也不是我買的,好像是我爸的東西。而且不是葫蘆娃、黑貓警長之類的故事,而是幾分、幾毛錢一本的那種打仗小人書。”

“真的?”王觀眼睛一亮,急忙問道:“就是地道戰、游擊隊的小人書?”

“是啊,怎么了?”

彭誠有些迷惑不解,也有些懷念道:“那個時候,哪里知道什么漫畫,反而覺得那些打仗的小人書很有趣,看得津津有味。”

“快打開箱子,看看那些連環畫保存得怎么樣。”王觀連忙催促道:“如果是完好無損,又有些年頭的話,說不定也能賣些錢?”

“這種東西也有人要?”彭誠十分驚詫。

“廢話。”王觀笑道:“不知道什么叫做懷舊啊。等我們老了,估計也十分懷念葫蘆娃、黑貓警長的漫畫。”

“哦!”

彭誠有些恍然,同時搖頭道:“這種小人書就算有人買,價格也肯定不高,不知道大概是多少錢一斤?”

“什么多少錢一斤,人家是論本算錢的。”王觀認真說道:“我記得曾有一本香港出版名為《革命風暴震全球》的連環畫,在一個拍賣會上拍出十萬元的價格。”

“十萬?”彭誠大吃一驚。

“騙你干嘛。”王觀笑道:“七八十年代的連環畫,如果保存完好,品相優良的話,至少能賣幾百塊。另外,如果是繪畫版,尤其是名家的手繪作品,單本價值超過萬元。其他的也看珍稀程度,在幾百幾千元不等!”

“不是吧。”

彭誠瞠目結舌,然后馬上抄起家伙,把兩個大箱子的鎖頭硬生生撬開。

“鄭重聲明,品相是連環畫的生命。連環畫除了看品種、版本和題材之外,更需要看保存的情況。要是有折痕、缺頁、污漬的存在,都會影響連環畫的價格。”王觀提醒起來,也隨之看向了彭誠打開的箱子。只見兩口大箱之中,堆放了一摞摞大小不一的書冊。

王觀看去,只見幾本書冊的封皮上,寫著《最高指示》、《乘勝前進》、《偉大領袖》等等既熟悉又陌生的書名。

“咦,這些是……”王觀有些驚訝。

“歌功頌德的書。”彭誠不在意道:“大半箱都是,沒人愿意看,就放在這了。如果不是我爺爺堅持留著,恐怕早被我爸扔了吧。”

“所以說,你應該感謝你爺爺。”王觀有些欣喜道:“這些可是紅寶書啊,和連環畫一樣,都是屬于收藏品的范疇。”

“什么,這種東西還有人要?”彭誠感覺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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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紫檀供盤,意外變故


   連環畫是懷舊,彭誠也能理解,但是類似紅寶書這種政治宣傳書籍,他覺得應該是最讓人反感的,怎么可能會有人收藏。

“我們沒有這方面的經歷,當然不清楚長輩們對于那個時期的特殊感情。”

王觀微笑道:“而且,不要以為你沒有受到影響。什么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等等名言,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知道肯定知道。”彭誠驚詫道:“這些名言都是從這些書里摘錄的?”

“當然。”

王觀微微點頭,然后笑呵呵道:“說起來,這些紅寶書恐怕是世界上最暢銷的書籍了,一印就是幾千萬、上億冊。估計,這樣的記錄沒人能夠打破吧。”

“不對,最多的應該是圣經。”彭誠反駁道,讓王觀啞口無言。

半響之后,王觀無奈道:“不扯了,趕緊把書冊搬出來仔細看看有什么種類。記得小心一點,別弄壞了。”

“知道。”彭誠隨口應聲,小心翼翼的把一摞摞書冊拿出來放在地上。然后輕輕的解開繩子,一本一本的鋪開擺放。

王觀在旁邊留意察看,只見這些書冊大致保存完好,不過也有一些卷皺。特別是一些書的封皮角落,折疊得非常嚴重,甚至連書角都折斷了。

看情形,這些書在買回來的時候,沒少被翻閱。

這時,彭誠有些擔心,急忙問道:“都成了這種模樣,還能賣得出去么?”

“當然可以。”

王觀笑道:“藏界一般把書籍和連環畫分為十個級別。全新的是十品,你這些書冊經過正常的流通,有折痕和污漬的存在。書角有少量的卷皺。算是八品。一般情況下,達到八品或八品以上的書籍,就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收藏和投資價值了。”

“那就好。”彭誠喜形于色。

“不過你也別高興太早。”王觀潑冷水道:“紅寶書印刷太多了。流傳下來的也不會少,價格自然上不去。一般一本能賣幾百塊而已。”

“幾百塊也可以啊。”

彭誠眼中掠過一抹失望,隨之暢笑道:“反正也是白揀來的。這里有幾十本,大概有一兩萬吧,比我全年的工資還要多。”

“你能這樣想最好。”王觀點頭道:“現在主要看連環畫了,畢竟相對書籍來說,這種小人書在當時更加不受人重視。看過內容之后,極少有人會珍藏起來,所以傳世的數量自然不會很多,導致價格每年都在上漲。”

彭誠聞聲,連忙把箱中的連環畫搬了出來。慢慢的鋪開。

王觀看去,發現這些連環畫都是耳熟能詳的故事,什么《紅燈記》、《智取威虎山》、《沙家浜》、《奇襲白虎團》、《紅色娘子軍》、《白毛女》、《平原作戰》等等。或許未必知道全部的故事內容。但是平時肯定沒少聽說這些名字。

“嘿,雞毛信。董存瑞、邱少云、狼牙山五壯士……”王觀拿了幾本連環畫出來,笑嘻嘻道:“這些連環畫我當年也看過。”

“不只是這些,還有很多呢。”彭誠笑道,走到另外一個大箱子,繼續搬書。

看著一本本連環畫鋪擺面前,王觀忽然發現自己太孤陋寡聞了,除了那些耳熟能詳的故事以外,還有許多英雄事跡他根本沒有聽說過。此外,還有一些夸父追日、嫦娥奔月、女媧被天、精衛填海等等神話傳說。其中自然少不了大名鼎鼎的大鬧天宮。

王觀隨手翻看一下,發現這本大鬧天宮居然是七三年出版,而且手繪本。雖說他不認識作者,不知道這人是不是連環畫名家,但是沖著出版時間,以及完好無損的品相,加上線條流暢的畫風,這東西的價格絕對不會少。

“這一本,至少好幾千。”

王觀笑道:“書太多了,你回去再按照出版的時間、題材內容、繪畫的風格慢慢分類。反正出版越早,題材內容比較少見,又是手繪本,保存完好的連環畫,價格就越貴。”

“明白。”彭誠興高采烈的收拾起來。

與此同時,王觀也隨之起身,舒展懶腰,卻忽然發現一口大箱子底下有亮光的反射。

“彭誠,箱里還有什么。”王觀有些奇怪,走過去觀看。

“沒有什么了吧。”彭誠一怔,然后搖頭道:“就是一些紀念章之類的東西,最多是幾十塊錢,沒必要理會。”

“你怎么知道紀念章就幾十塊而已。”王觀隨口道,低頭打量,發現箱底是一個盤盒。盤盒沒蓋,里面亂七八糟的擺放著一些徽章。

“我聽人說的。”彭誠答道:“九七香港回歸的時候,不是發行一種紀念章么。前兩年好像有人收購,我問了下,好像就三十多塊錢。而且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無知,我剛才也看了,那些徽章大多數是我爸的個人獎章,不值錢的。”

“哦。”

王觀看了兩眼,發現這些徽章真的如同彭誠所說,就是地方政府組織的什么活動發放下來的紀念章,確實沒有多大的價值。

一時之間,王觀也沒有什么興趣了,隨手就把一枚徽章扔下卻碰到了盤盒的邊緣,發出“篤”的一聲悶響。

聽到聲音,王觀心中一動,注意力立即集中到盤盒的上面。之所以說是盤盒,因為這件東西像盤但是沒有盤大,像盒卻沒有盒小,屬于介于兩者之間的器型。

不過,經過王觀仔細觀察,最終確認了這是一個供盤。就是在古代時候,富貴人家用來擱放水果的那個托。

“沒錯,就是古代的供盤。”

盡管沒有上手鑒定,但是王觀卻有七八分的把握。要知道這是彭誠的家,十幾年前是什么樣的條件,大家心里都有數。每餐有肉也算是比較奢侈的事情,水果恐怕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夠品嘗一下,更加不用說刻意去買一個供盤回來裝水果招呼客人。

想到這里,王觀急忙把供盤拿出來,抓開那些徽章,再仔細打量研究。

這個供盤顯得十分的輕巧,就好像是一片荷葉的形狀,但是拿起來的時候,王觀卻感覺有些分量。不過一上手,他就知道這是木質的供盤,顏色深沉漆黑,紋理細密,又有些分量,綜合起來,分明就是……

“紫檀!”王觀驚詫叫了起來。

“什么?”

適時,彭誠抬頭,茫然道:“王觀,你剛才在說什么。”

“我在說,你們家以前果然是地主土老財,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王觀輕笑道:“連水果供盤都是紫檀做的,窮奢極欲啊。”

“紫檀!”彭誠眼睛瞪得大大的,驚喜交集叫道:“你說那盤子是紫檀木。”

“不僅是紫檀木質,而且應該是清末的東西。”

王觀鑒別道:“你看,供盤包漿溫潤凝亮,色澤內斂深沉,只有經過了百年以上的歲月沉淀,才能夠醞釀這樣的明光韻味。”

“我看看。”彭誠蹦跳過來,搶過供盤反復觀察,喜不自勝。

“看出什么來沒有?”王觀笑問道。

“沒看懂。”彭誠咧嘴笑道:“不過,感覺就像是好東西。”

“教你個最簡單的識別方法,回去用酒精棉球在木頭的表面輕輕一擦,如果棉球染上了紫紅色,就是紫檀。”王觀笑呵呵道:“要恭喜你了,這樣的古董紫檀荷葉供盤,在市場上少說也值二三十萬。”

“二十萬?”彭誠的瞳孔收縮又擴散,仿佛變成了銅錢的形狀。

“嗯。”王觀點頭道:“肯定在二十萬以上。”

“太好了,這下子黃婷爸媽就不會再反對我和她的婚事了。”彭誠傻笑起來,手舞足蹈,神情非常的激動。

王觀明白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別光顧做白日夢,趕緊把東西收好,不然被人搶了,你沒地方哭……”

“誰敢搶我的東西,砍他爪子!”彭誠表情一變,惡狠狠道。

“抓賊,抓賊了……”

就在這時,房屋之外傳來了陣陣吼叫聲。

“不是吧,說什么就來什么。”王觀驚詫道,似乎自己有成為預言家的潛質。

“真有賊啊。”

這時,彭誠也傻眼了,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把紫檀供盤摟在懷里。

“大家快點出來捉賊,不要放過那個家伙,他居然敢在大白天挖我們彭家的祖墳,絕對不能饒了他……”

“什么,挖祖墳?”彭誠一聽,臉色大變。

雖然說,這年頭大家對于祖宗的敬畏已經比較淡薄了,尤其是年輕人,清明重陽未必會回家掃墓,但是不代表他們真的數典忘祖了。

特別是山村之中的人,觀念還是比較傳統,一聽說有人挖了自己的祖墳,頓時就炸毛了,紛紛抄起家伙在四面八方涌了出來。

“左右包抄,把他圍起來。”

“大伙使勁打,打死他也是活該……”

叫嚷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急,好像就是在附近。

“王觀,我出去看看。”

彭誠遲疑了下,然后把紫檀供盤藏起來,又拿起一根木棍向門外走去。王觀也跟了上去,才走到大門口,就聽見一陣嗶嘰啪啦的聲響。

隨之,一個人在不遠處的小巷子躥了過去,然后一大群人在后面緊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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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ummerkao 於 2013-10-8 12:54 編輯

第277章 身家清白的良民

“啪啪啪啪……”

片刻工夫,凌亂的腳步聲掠過,漸漸的遠去了。

這時,彭誠還保持著拿棍的姿勢,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

“阿誠,你了。”忽然,一個青年好像有些晚了,才在一條巷子追了出來,忽然看見了彭誠,就停下了腳步,伸招呼。

“我看看。”彭誠說道,然后引見起來:“王觀,這是我本家堂兄九哥……”

“他是我朋友,開車送我的。”指了指王觀,彭誠十分迷惑道:“九哥,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太清楚。”九哥稀里糊涂道:“聽到有人喊著捉賊,挖祖墳什么的,我就跑來了。不過家里有些遠,來得晚了。”

“干脆跟過去看看。”王觀提議道。

“也好。”彭誠點頭贊同,畢竟事關彭家的祖墳,他不能坐視不理。

既然把大門鎖上之后,三人一起追了上去。追了幾分鐘,出了山村,甚至來到了鄰村的附近,才算是看見一幫人悻悻的返回。

“怎么樣,賊捉到了沒有?”九哥急忙上前問道。

“沒有,那小子狡猾,居然跳水游到了對岸,等我們過橋去找,人跑了。”

“該死的家伙,下次再讓我遇見,非把他的雙腿打斷不可。”

“裝進豬籠,把他投河淹死,看他還能不能游水!”

一幫人義憤填膺,不斷的咒罵起來。

適時。彭誠也走過去,皺眉問道:“大伯,那家伙真挖我們祖墳了?”

“不知道,你們看見他挖了沒?”

“聽說的,不是挖了么?不過我沒看見。”

“對了,一開始是誰這樣喊的?”

一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找不到源頭。撓頭想了一會,才忽然有人拍腿叫道:“對了,聽聲音好像是在山上住的大伯爺喊的。”

“沒錯。就是大伯爺!”

“就是太公,我聽得很清楚……”

中年人稱呼大伯爺,年輕人叫太公。反正都是指同一個人。當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村,向山上走去。至少要弄清楚,自家的祖墳是不是被挖了。

不久之后,大家爬上了一個長坡,來到一戶人家的坪前。

此時,一個臉上盡是皺紋,牙齒七零八落的老人,就坐在坪前的一塊石頭上,看見大家來了,才慢吞吞問道:“怎么樣。把賊捉住了吧。”

知道老人有些耳背,一個中年人大聲吼了起來:“大伯爺,賊跑了,他真挖我們祖墳了?”

“沒錯,我看得很清楚。他就在上面挖的……”老人慢悠悠道,指著對面的一個山頭解釋起來:“看見沒有,就是那里,葬著我們的曾祖……”

“咦,那里不是荒地么?”

“誒,太公眼花了。那個山頭過去的那個山坡,才是曾祖的墳!”

“嗬,幸好沒把人逮住,不然真把人打殘了,那就闖禍了。”

鬧了半天,居然是一場誤會,大家紛紛搖頭,有些哭笑不得。面對這位長輩,大家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得唉聲嘆氣,三三兩兩的散去了。

回去之時,九哥招呼道:“阿誠,晚上到我家吃飯。”

“不用了,一會我就回去了。”彭誠婉拒起來。

九哥也沒有在意,擺了擺手,就和大家下山了。

就當彭誠和王觀也準備下去收拾東西走人的時候,冷不防老人一把捉住王觀的手,瞪眼道:“你們怎么走了,快去看看曾祖的墳怎么樣了。”

“呃……”王觀有些無語。

適時,彭誠在旁邊解釋道:“太公,那邊沒墳,曾祖的墳在那邊,沒被挖到!”

“胡說,我看著那人拿東西挖的。”老人搖頭,訓斥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連祖宗都不管了,真是造孽啊!”

“太公,你誤會了。”彭誠有些哭笑不得。

老人不聽,拉扯著兩人向對邊山頭走去,讓他們兩人把墳填上。

老人的力氣不大,手更像是皮包骨一樣巍顫,兩個年輕人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掙脫了,可是又怕傷了老人,不敢亂動。

無奈之下,彭誠只得說道:“王觀,我們走一趟吧,讓他老人家看明白,就不用煩了。”

“好。”

幾分鐘的路而已,王觀也不怕麻煩,就與彭誠一左一右,攙扶著老人走到對面的山坡上。

“太公,看到了吧,這里沒墳!”彭誠說道,看了眼荒地,甚至連被挖開的痕跡都沒有。

“咦,沒有……”老人十分驚奇,然后感嘆道:“老了,真是老了,眼力大如前,要是年輕那會,我連一百米外的蚊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叨念聲中,老人佝僂著腰背,慢慢的回頭走了。

彭誠搖了搖頭,轉身道:“王觀,我們也走吧。”

“等等……”

王觀忽然一件事情,奇怪道:“彭誠,如果那人沒做虧心事,干嘛要跑,只要停下來解釋清楚不就行了嗎?”

“那種情況下,四周都是喊打喊殺的人,換成是你,估計也要落荒而逃吧。”彭誠笑道,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

王觀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眼睛仔細的在山坡上巡視起來。突然之間,他在山上的一片雜草叢里看見了一塊古怪的泥團。

“彭誠,你看那是什么。”王觀順手一指,急忙走了上去察看。

“什么?”

彭誠看了眼,就隨口道:“一團泥巴而已。有必要大驚小怪的么。”

“看清楚,這泥這么新鮮,好像是剛挖出來的。”王觀皺眉道:“不過,這泥團的形狀貌似有些古怪,好像在哪里看過。”

“王觀,你沒開玩笑吧,泥團就是泥團。你想把它鏟在什么模樣就是什么模樣,哪里有看沒看過的說法。”彭誠笑道。

“我沒說笑。”

王觀表情認真,臉上若有所思。目光不斷的游動搜尋,腳下更是不斷的撥開地上那些茂密的雜草,忽然在兩米以外的地方看見了一個深孔。

“洛陽鏟!”

一瞬間。王觀靈光閃現,脫口而出。

“什么鏟?”彭誠有些莫名其妙。

王觀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揀了枚小石扔進孔里,注意聆聽聲音,然后確認道:“沒錯,這個就是探孔,用洛陽鏟敲打出來的探孔。”

彭誠一聽,急忙問道:“你是說,盜墓用的洛陽鏟?”

“咦,你也知道?”王觀驚奇道。

“廢話。電視上經常有這方面的新聞,我多少也聽說了一點。”彭誠白眼道:“我看起來是那種孤陋寡聞的人么?”

“知道你不是。”王觀笑道:“找找看,剛才人跑了,工具估計沒帶走。”

彭誠輕輕點頭,在茂密的草叢中翻找起來。而且在不久之后,馬上就有了發現。

“王觀,你看!”

這時,彭誠在一片連密的灌木叢中抽出一根長長的器物。東西頭是半圓筒形,柄長大概有十幾米,用螺紋鋼管層層相套連接起來。

“真是洛陽鏟。”王觀打量片刻。就開口笑道:“剛才那個家伙肯定是新手,說不定是才開始干這種勾當。”

“你怎么知道?”彭誠奇怪道。

“廢話,古往今來,除了考古隊,誰敢光明正大掘人墳墓。”王觀笑道:“盜墓是最見不得光的事情,一般是在晚上偷偷摸摸的進行。估計那人也膽小,不敢在晚上行動,不是新手是什么?”

“這樣膽小如鼠也敢學人盜墓,真是不知死活。”彭誠鄙視起來。

“那人膽小是肯定的了,不過最讓我感到好奇的是,這個山坡也算是比較隱秘,我們站在這里,對面山頭應該看不見才對,你太公怎么知道這里有人盜墓的?”

王觀抬頭看了眼,若有所思道:“除非是探桿立起來的時候,看到了上頭的一端。只是看見這一端,就肯定有人在挖墳,你太公貌似很厲害呀。”

“呃……”彭誠驚詫道:“你的意思是,我太公當年……”

“我的意思是,你太公肯定看過人家考古研究工作。”王觀笑了笑,又在灌木叢中翻找起來,立即找到了一個背包。看樣子,這個背包就是用來裝放拆開后的洛陽鏟的。

“王觀,要打電話報警么?”彭誠問道。

“報警的話,你打算怎么說?有人盜墓未遂?”

王觀反問起來,慢慢分析道:“況且,就算警察來了,最多是做個筆錄,然后裝模作樣的轉一圈,提醒你們小心注意,最后揚長而去。既然這樣,你干脆直接把這事告訴村里的叔父兄弟,讓他們提高警惕就行,沒必要再多此一舉。”

“也是。”

彭誠輕輕點頭,同時他十分好奇道:“對了,怎么看出地下有沒有古墓?”

“聽說是察看那團泥的顏色、土壤結構、密度情況,再仔細分析出來。”

王觀皺眉道:“不過,這些需要豐富經驗的老手才能鑒別出來。如果是新手的話,那么只有碰運氣了。一鏟打進地層里,恰好帶出一筒棺材木片、陪葬物品什么的,就可以確定地下有古墓的存在了。”

“哦,那你能分析出來嗎?”彭誠低聲道。

“我又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怎么可能分析出來。”王觀搖頭,目光怪異打量彭誠:“你問這個干嘛,是不是有什么企圖……”

“沒有,絕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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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樂極生悲了

“良民,一般是良心大大的壞!”王觀笑呵呵道。

“不要亂開玩笑。”彭誠翻白眼道:“我只是好奇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知道是你好奇,不知道的肯定認為你也想盜墓。不過,你想盜就盜,我是無所謂了”王觀笑著說道:“反正你要考慮清楚,這里是你們彭家村的地盤。這漫山遍野,或許就葬有你不知道多少代以前的祖宗,別真挖了自己祖墳就行。”

“一邊去。”彭誠哼聲道:“要知道我可是安分守己,奉公守法的公民,怎么可能去做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

“好了,不開玩笑了。”

王觀笑了笑,把洛陽鏟折開放到背包中,招手道:“我們走吧,下去和你那些叔伯兄弟道個別,提醒他們一聲,就該回去了。”

“好。”彭誠點頭。

一會兒,兩人下了山,彭誠去道別,王觀就收拾那些紅寶書、連環畫,重新扎起來放進大箱之內。等到彭誠回來了,兩人合力把兩個大箱抬到車中后尾箱放好。

這時,彭誠指著背包問道:“這東西怎么辦?”

“帶回去,找個廢鐵收購站把鋼管賣了。”王觀提議道:“至于鏟頭,砸爛了再賣,免得某些人亂打主意。”

“某些人是指我嗎?”

“沒說你,是你自己心虛承認的……”

嬉笑聲中,王觀開車很快出了山村,來到縣級公路上,風馳電掣而去。

從山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接近五點,等到過了彭澤的縣城。來到江州市區的時候。天色已經有幾分暗暮。

這個時候,王觀開車的速度變慢下來,同時按下車窗左右打量。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王觀,怎么了?”彭誠好奇問道。

“找投宿的地方。”王觀隨口道,也發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旅館。就慢慢的開車而去。

“為什么要投宿?”彭誠驚詫道:“直接回去不好么?最多兩個多小時而已,回去才點鐘,正好吃宵夜。”

“江州也有古玩店,明天一早帶你過去把紫檀荷葉供盤賣了,省得你以后自己過來被人坑了也不知道。”王觀淡笑道:“至于那些紅寶書連環畫,江州市場太小,感興趣的人不多,你最好拿到省城去賣。反正價格就是那個價格,多點少點也不要緊。”

“當然。如果你想把紫檀供盤當成傳家之寶,不愿意出手那就算了。”

“誰說不愿望出手的。”

彭誠一聽就急了,連忙點頭道:“賣。明天就賣。今晚就在這住下了。”

王觀一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下來到旅館投宿,又打電話回家說明情況。不過聽到父親手機里傳來的喧鬧聲,就知道那些人沒走。估計父親現在是焦頭爛額,恐怕連自己在說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吧。

感覺事態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王觀心情舒暢,轉身就要招呼彭誠去吃飯,沒有料到他也在打電話,不過聽聲音好像是在女朋友私聊……

王觀耐心等候,直到半個小時之后,才算是看見彭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然后笑容滿面的走了過來,豪氣拍胸道:“走,吃飯去,我請客。”

“肯定是你請呀,我記得市區好像有個金鼎大酒店,貌似是傳說中的五星級酒店,不如去那里吃一餐吧。”王觀笑吟吟道。

“喂,打劫呀你……”彭誠驚嚇道:“去那里吃一餐,把我賣了都不夠飯錢。”

“你一身肥肉還沒有豬肉貴,確實不怎么值錢。”

“滾……”

王觀自然不會真的想吃什么大餐,和彭誠隨便找了個小餐館,解決了晚餐就返回旅館了。今天勞累了一天,兩人也覺得一陣疲憊,聊了一會兒,就各自洗澡睡覺。

第二天早上,王觀還窩在床上卻被彭誠吵醒了,懶洋洋的洗漱之后,吃了點早餐,這才算是清醒過來。隨即,在彭誠的催促下,王觀開車帶他來到了江州的古玩市場之中。

與省城的古玩城相比,這個古玩市場的規模就小多了。不過,也不能小看了這些古玩店的實力,敢開這種店鋪,肯定有一兩件拿得出手的東西。況且,兩人這次過來,不是為了買東西,而是賣東西,更加不在乎這些古玩店的規模。

適時,兩人在古玩市場轉了一圈,找了一家店面最大的古玩店徑直走了進去。

“兩位小兄弟……”

這個時候,店主正在無聊的看報紙,發現有客人來了,連忙站起來相迎。

“老板,你好。”王觀笑了笑,開門見山道:“你這收東西么?”

店主聞聲,眉頭一皺,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態度不是那么熱情,不過還是點頭道:“收,你們有什么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如果不錯的話,我可以高價收購。”

“清代的紫檀荷葉供盤,品相完好無損……”

說話這里,王觀頓了下,反問道:“這樣的東西,老板你能吃得下嗎?”

“紫檀?”

店主眼睛掠過一抹驚奇,甚至有幾分喜色,同時也十分懷疑道:“真是紫檀?”

“兄弟,老板不信,拿東西出來讓他開下眼。”王觀輕笑道。

“看準了,別弄錯了。”這時,彭誠小心翼翼的在包里拿出紫檀供盤遞了過來,表面上神態自若,實際上心里也有幾分緊張。

“只要是真的,絕對錯不了。”店主說道,隨手接過紫檀供盤打量起來。

既然敢開店,最基本的眼力,店主還是有的,仔細觀察片刻之后,他就可以肯定,這是真品的紫檀。之后,他在旁邊的飲水機上取了點水,在供盤上一抹,只見紫檀深沉的顏色肌理更加的明顯,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當下,店主已經肯定無疑,心里有些欣喜,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點頭道:“嗯,看起來不錯,真是紫檀木,只不過……”

店主正想在雞蛋里找骨頭,貶一貶這個紫檀供盤,以便用低廉的價格收上來。

然而,王觀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開口打斷道:“老板,廢話不要多說了,東西擱在這,你要不要?”

“呃……”店主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差點岔氣了,好不容易緩過來,慢慢點頭道:“你們想賣,我自然收。不過這個東西……”

“收就行,報個價吧。”王觀好像愣頭青一樣,繼續打斷說道:“我們也不多要,隨便給個一兩百萬就行了。”

“一兩百萬?”店主傻眼了。

“沒錯。”王觀眼中掠過一抹笑意,口中卻煞有介事道:“老板,不要把我們當成外行人糊弄,我們可是知道寸檀寸金的道理。你看這個供盤這么大,至少七八寸吧,就相當于七八兩黃金……”

“什么七八兩黃金,根本不可能。”

這下子,輪到店主氣急敗壞的打斷王觀的話:“這是兩碼事,不同的概念。”

“那你說多少錢?”王觀反問道。

“二十……”店主下意識的報了個心理底價,才開口就后悔了,急忙補救道:“看你這個供盤這么老舊,顏色又不純正,最多值幾萬。”

“老板,你不厚道啊。”

適時,王觀輕笑道:“才說著三十萬,怎么突然改口了。”

然而,這個時候店主沒有再上當了,只是偏頭打量王觀,忽然笑道:“小兄弟,你好像是在詐我啊。”

“老板,你不一樣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么。”王觀笑道:“幾萬塊錢的紫檀供盤,你這里有的話,直接賣給我吧。”

“呵呵……”店主也沒有覺得尷尬,繼續打量紫檀供盤,半響之后才抬頭道:“小兄弟,我們也不用再互相試探了。這東西雖然不錯,但是肯定值不了一兩百萬。”

“那三十萬呢?”王觀微笑道:“這個價格老板能接受嗎?”

“不能。”店主毫不猶豫搖頭,然后報價道:“最多二十萬。”

畢竟開門做生意的,他肯定也要賺取利潤,如果花三十萬買下這個紫檀供盤,那么根本沒有多少剩余價值了。

“那就二十八萬。”王觀退了一步,同時委婉提醒道:“老板,做人可不能太貪心了,要知道古玩市場可不僅你一家店而已。實在不行,我們最多是再跑一趟,到省城碰運氣了。”

店主遲疑了,眼珠子亂了片刻,才開口道:“二十五萬,我這店也是小本經營,流動資金不多,希望小兄弟能賞口飯吃。”

“你怎么看?”王觀回頭問道。

“賣了。”彭誠斷然道,其實他也知道,如果拿東西到省城去賣,價格肯定高點,但是他等不急了,錢到手了才能夠安心。

“老板,我們……”王觀才打算讓店主轉賬。

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一陣急厲的警報聲。

“怎么回事?”

大家有些驚疑,帶著幾分好奇心走出去觀望。一眼望去,王觀臉色一變,只見他停在附近的汽車被人砸了,車窗的玻璃全部碎散了一地。

“X,這是誰干的!”

彭誠一愣,然后怒罵起來,急忙沖了上去要捉住砸車的那人。

“樂極生悲了?”

王觀腦中掠過這個念頭,也快步跑上去察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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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走了上去,看見汽車的模樣,著實讓王觀覺得慘不忍睹。只見前后兩個車窗被人砸開了,玻璃渣滓碎了一地,閃爍晶瑩銳利的光芒。

“包,你們的包被搶了。”

這時,旁邊有人提醒起來。

“什么?”

王觀順勢望了過去,只見幾百米之外,一個黃毛提著一個背包坐在后面,還有一個人在前面駕馭著一輛摩托車上飛奔而去,轉眼之間就消失在角落。

適時,王觀回頭看向車尾后座,發現里面的背包已經不見了。

“太猖獗了。”彭誠氣得臉龐都紅了,憤怒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居然敢當眾砸車搶包,市區的治安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差勁了。”

“這些飛車黨,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今天禍害了他們,明天又不知道輪到誰倒霉了。”

“趕緊報警吧,說不定還能夠追回來。”

“哪里有這么容易追回來,警察的辦事效率大家又不是不知道,等到他們做完筆錄,再裝模作樣去追查的時候,那些家伙恐怕已經銷聲匿跡,逃之夭夭了。”

“就算追不回錢財,但是包里的證件什么的,飛車黨的人應該不會要的,或者隨手扔進哪個垃圾箱里……”

旁觀的人議論紛紛,對王觀和彭誠報以極大的同情。

這時,彭誠也氣呼呼道:“王觀,我們報警吧。”

“報警?”

王觀冷靜下來,微微搖頭道:“算了。”

“算了?怎么行,居然敢搶我們的包,不能這樣輕易饒了他們……”彭誠怒不可遏道:“你放心,我有個同學在市區警察局工作。讓他幫忙打個招呼。一定可以找他搶包的人。”

“你想下,那個包里是什么東西。”王觀提醒道。

“包里是……洛陽鏟!”霎時,彭誠怒氣消散大半。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了,包里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氣死他們……”

然而。看到汽車的模樣之后,彭誠又咬牙切齒起來:“這兩個該死的混蛋,祝他們出門就被車撞得半死,以后生活不能自理,在牢里待一輩子。”

“好了,消消氣,先賣了東西再說。”王觀淡定道,轉身走進了古玩店里。

“小兄弟,外面是你們的車?”店主嘆氣道:“唉。這個世道,壞人越來越猖狂了。你們看開一點,東西丟了不要緊。只要人沒事就好。”

“謝謝老板。”

王觀笑了笑。點頭道:“你剛才說二十五萬,我們同意了。直接轉賬行嗎?”

“當然可以。”

店主也干脆,向彭誠要了賬號,就到旁邊的銀行柜臺機操作起來。時間不大,彭誠也收到了手機短信,低頭一看,頓時喜形于色。

王觀滿意點頭,和店主打了個招呼,就拉著喜笑顏開的彭誠走了。

出門的時候,王觀還隱約聽見店主在打電話,好像是叫誰過來看東西。這個就是店主的人脈關系了,收上什么好東西再一轉手,馬上就回本,而且能賺上幾萬,利潤不菲。

對此,王觀心知肚明。店主是做生意的,不是收藏家,沒有利潤的事情自然不會去做。該讓利就要讓利,不然的話,總不能自己去聯系買家吧。

這樣不僅費事,而且說實在話,目前王觀最欠缺的與買家的人脈關系了。要知道現在古玩市場消費的主力軍,不是行業內的藏家,而是那些企業公司的老總們,他們或許不懂古玩,但是并不妨礙他們收藏、投資。

如果王觀想開一個古玩店,與這些人的聯系肯定不能少。當然,有些事情也是不能一蹴而就的,王觀也在努力經營之中。

此時此刻,走到汽車旁邊,兩人喜悅的心情也收斂起來。

“難道說,這個就是所謂的福禍相依。”王觀搖頭道:“先開車去維修吧。”

彭誠點頭,把車內的玻璃渣滓清理干凈,才坐了進去。

然后,在眾人好奇、同情的目光中,王觀開車上路,拐了幾個彎,來到一個汽車維修站之中。幸好期間沒有遇上交警,不然少不了一番解釋。

“出車禍了?”

看見汽車的模樣,維修人員非常驚奇。

“別提了,遇上兩個混蛋,居然敢砸車搶包……”

一想起這事,彭誠馬上又怒氣沖沖,破口大罵起來。然而王觀卻沒生氣,反而在維修站的門口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目光迷離不定,若有所思。

這件事情,王觀覺得并不簡單,特別是搶包的那人,他隱約感覺有些熟悉,好像是昨天在彭家村被一幫人追得落荒而逃的盜墓賊。當然,也有可能是巧合,純粹是自己多心了。畢竟天下體形相似的人很多,況且隔了幾百米,看錯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觀沉思默想起來,眼睛定定的看著前方。實際上他的瞳孔是沒有焦距的,整個人思緒飄飛,完全入神了。

就在這時,冷不防有人斥喝道:“看什么看,回去看你妹!”

王觀錯愕,回過神來看了過去,只見維修站的門口就是公路的停車站,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子就倚在公車站的欄桿上,手里拿著手機好像是準備在打電話。不過,此時這個女子卻朝他瞪眼,哼聲道:“在說你呢,還在看,真是沒有素質……”

“好像惹人誤會了。”

王觀有些無語,也懶得爭辯,連人帶椅一轉,繼續分析研究起來。

與此同時,公車站旁邊的年輕女子也撥通了電話,不耐煩道:“有什么事?都說過了,我在上班,沒事少給我打電話……”

“什么!回去相親?沒空……”

“什么!就是上次那個混蛋?更加不可能了……居然敢放老娘的鴿子,讓他去死,鬼才懶得理他呢。”

“什么!六百萬……真的假的,你不要騙我……”

“回,我明天就回去……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他絕對逃不出我的五指心……就知道我是做少命……嘻嘻!”

“我還有事,就不多說了,拜拜。”

適時,年輕女子掛了電話,一親手機屏幕,喜上眉梢。

旁邊,王觀聽得直皺眉頭,忍不住回身打量這個年輕女子,只見她穿著十分華麗,顯然是經過精心打扮過了。上身是棉衣,下身是黑絲襪褲,有點兒窈窕的感覺。

從王觀的方面,看不到她的正面,但是從側面上,五官的輪廊還算標致,長相應該不錯。就是耳朵打了幾個孔,都戴著亮光閃閃的耳墜,讓王觀看了就覺得一陣呲牙。真心想不明白,在耳上鉆那么多孔眼就是潮流了?

在王觀搖頭的時候,年輕女子猛然瞥視過來,又斥道:“還看,沒見過女的是吧,回去看你老姆好了……”

霎時,王觀眉頭鎖成了川字,目光冷然,并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和這種人不講理的人理論。

“小艷,我來了。”

這個時候,一個青年開著摩托車過來了,他的打扮也非常的……不好形容。嘴上叼著煙,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上上下下掛著一條條金屬鏈子,給人一種不協調的違和感。

不知道為什么,每當看見這種裝束,王觀就有種拿剪刀咔嚓幫人修理的沖動。

適時,青年也察覺空氣中的微妙氣氛,眼睛一冷,酷聲道:“小艷,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老公,你總算來了。”

年輕女子聲音柔膩,嬌滴滴道:“就是他,好不要臉,總是瞧著人家看……”

“X,敢泡我的馬子,當我不存在啊。”

青年勃然大怒,呸的吐了煙,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王觀,車修好了,我們走吧。”

忽然,彭誠在里面叫喚起來。不過是更換幾面玻璃車窗而已,有現成的材料在,速度肯定不會很慢。

“知道了。”王觀應聲,走到了里面。幾分鐘之后,他再開著一嶄新的豪車出來,在兩個目瞪口呆的男女身邊經過,直接揚長而去。

這一瞬間,年輕女子眼中流露一抹后悔莫及之色。不過,她馬上振奮起來,覺得自己在不久之后,一樣能擁有這樣的豪華車……

路上,彭誠好奇問道:“對了,剛才門口的兩個是你朋友?”

“不是。”王觀淡笑道:“兩個自以為是的路人而已。”

“哦……”聽到這話,彭誠也沒追問下去,而是歉意道:“王觀,真不好意思,如果不是送我回老家,也不會讓你平白無故受了這個無妄之災。”

“和你沒關系。”王觀笑道:“人家常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現在倒霉一下,說不定就意味著我今年繼續行大運。”

“嗯嗯……”彭誠連連點頭。

汽車飛快,中午時分就回到了縣城。把彭誠送回家之后,王觀也開車回去,發現家里依然是高朋滿座,一刻也不得安寧。而且才到家,王觀又被父親支派出去大采購,幾乎把一個小超市搬空了,才滿載而歸。

“這樣的日子再過兩天,他們就該撐不住了吧。”王觀忖思起來,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看了眼來電顯示,王觀連忙接聽道:“誒,李老板,是我……”

手機傳來李逸風的聲音:“回來了么?我在上湯鄉,有空的話就過來……好,我等你。”

結束通話,王觀默默掛了手機,感覺李逸風好像要和自己談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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