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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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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燭] 揀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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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5 12:16:02 |只看該作者
第470章 看見什么了?

“要的就是這靈光一閃。”

這個時候,席老欣然贊賞道:“作品有沒有靈性,那是很容易感受得出來的。玉石的本質不會變,但是玉料的情況卻是千變萬化。”

“初學者不管玉料什么樣,就按照自己的意愿雕刻口稍微好點的雕刻師,則是因料施藝,從玉石料性、顏色、形狀等出發,最大限度地利用玉料。再高明一點的人,就是化瑕為瑜,巧妙利用玉石中瑕疵,讓作品形象生動,更加逼真。”

席老娓娓而談道:“當然,以上三種,技術再厲害,也只是能工巧匠,不能算是大師。真正的大師,或者說真正的大師作品,那種精神氣韻,哪怕是普通人也可以體會欣賞。

“就好像師父你的成名之作,透雕長命鎖一樣?”

陸崇明恭維道:“用大塊玉料雕成鎖形,環扣相連,形成了掛帶。而且在鎖芯的位置,可以用玉鑰匙打開。內部有龍鳳紋飾,卻是由內及外影映出來。然而表面上潔凈平滑,晶瑩剔透,根本沒有雕刻的痕跡。讓人看了,無一不贊嘆是巧奪天工的傳世之寶。”

“嗯。”

席老沒有自謙,也沒有必要自謙,直接點、頭道:“那是我無意中看見有人制作內畫壺時得到的靈感,當初為了那件東西,足足耗費我了一整年的心血。期間的孤獨寂寞也不必多說,反復研究驗證的過程,幾乎讓我放棄。幸好我咬牙堅持下來了,才算是邁出了那一步。”

“知道我為什么壓著你,不讓你參加國家級大師考核嗎?”

適時,席老解秭道:“不僅是由于你心性不穩、積累不足更重要的是你沒有制作出一件讓人信服的作品。你去參加肯定是折戟沉沙的結果。與其這樣丟面子,不如多磨礪幾年,等到擁有真正的實力,再一舉奪魁,那才是實至名歸。”

“師父放心,厚積薄發的道理我明白。”陸崇明鄭重點頭道:“只要一天不雕琢出讓你滿意的作品,我就不參加什么考核比賽了。”

“不是讓我滿意,而是讓你自己真心覺得滿意。”

席老淡笑道:“我已經說過了,強扭的瓜不甜,一切在你自己。有上進心那就嚴格要求自己。想要得過且過,我也睜只眼閉只眼,放任自流。”

“是是去……”

陸崇明連連點頭,心里卻知道這話不能信,哪天他真偷懶了罵肯定是輕的,抽竹子打人也絕對不含糊。而且,就算知道被打,還不能躲,要乖乖承受。

為什么叫師父,而不是老師。稱呼不同,代表不同的含意。

老師打學生肯定是不對的,因為現在這種師生關系與商品買賣已經沒有什么區別了。我給錢了,你教我學識,很公平合理的交易,沒道理再要額外的付出。

然而,陸崇明是真真切切磕頭拜師冇的,那么卻是代表了一種傳承。不僅不收你錢,還要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傳授你掙錢的本事。

所謂的如師如父,就是這個道理了。師父打了人,相當于是老子打兒子在常人看來也不算什么大事。相反你躲開了,或者反抗了,這才是真正的忤逆、不孝,受人唾棄。

“這球不錯。”

與此同時,教訓幾句之后,席老才算是認真打量茶幾上的石球,也看到了球體表面那種類似動態的視覺效果。

觀賞片刻,席老贊許道:“確實是很有靈性的東西。不過這種靈性主要是體現在材料上,而不是手藝的效果。所以說東西是藝術珍寶,卻與作者沒多大關系。”

“嗯。”

陸崇明輕輕點頭雖說每個玉雕師都希望得到好材料來雕刻,但是更喜歡化腐朽為神奇,以便突顯自己的技術工藝。

“凍地昌化石,這樣高級的石材現在也比較少見了。”席老微微觸摸,順手把石球抱起來饒有興趣的觀賞。

打量片刻,席老眉頭卻逐漸微皺起來,神情慢慢的變得更加專注,手掌在球面上摩挲,甚至把球體舉到空中迎光端詳。

一番舉動,自然讓俞飛白和陸崇明面面相覷,有些莫名其妙。

“師父,你這是怎么了?”

又過了一會,發現席老還在反妄的研究石球,陸崇明終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東西有什么不對?”

席老沒答,反而伸手道:“去拿個手電筒來”

“哦!”

陸崇明一怔,正想起身去找。然而這個時候,王觀在口袋一摸,就把一支小巧玲瓏的手電筒遞了過去口畢竟作為一個職業的鑒賞家,手電筒和放大鏡,再加上白手套,那是必備的用品,自然是要隨身攜帶。

席老也沒管是誰遞來了手電筒,直接拿過來按亮,探照在石球身上。別看手電筒小巧,但是光亮非常強烈,映在光滑如鏡的球面上,立即產生了一抹通透感。凍地昌化石本來就有半透明的性質,現在經過強光一照,球面邊緣的位置就好像是變得透明了。

當然,變得透明,并不是真的透明。

席老專注觀察片刻,忽然抬頭道:“去,再拿七八支手電筒來。”

“師父,你要這么多電筒干嘛?”陸崇明愣住了,撓頭道:“家里應該沒有……”

“沒有就去買。”

席老揮手道:“快點,要這種強光的,買十幾支回來。”

“好。”

陸崇明見狀,心里再是奇怪也只能先擱置一邊,立即跑出門開車而去。

期間,看見席老專心致志的模樣,王觀和俞飛白自然不敢打擾。十幾分鐘之后,陸崇明回來了,直接扛了一箱手電筒擱在席老面前。

“嗯……。”

這時,席老點了點頭,站起來把石球放在旁邊一張比較高的桌子上,然后再把桌子上的零零碎碎的東西移開,只剩下石球孤零零的擺放在中間位置。

“大家過來,每人拿兩支電筒,在不同的方向,照射這個東西。”

與此同時,席老開始排兵布陣。四個人正好四個方向,剩下的手電筒就擺在桌面的四周,甚至在石球的上空也懸掛一支。

一時之間,十多道強烈的光束,就好像是交織的網,完全把石球包圍起來。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了,天空一片昏暗。室內的燈光,在席老的示意下已經全部關閉,只有手電筒的光亮交織。而且被光亮包圍的石球,自然而然成為了焦點。也真別說,被十幾道強光包裹照射,本來光澤瑩亮的球面,一下子就變得愈加晶瑩剔透起來。

“啊!”

就在這時,俞飛白失聲叫了出來,驚顫道:“東西不見了。”

“什么不見?”

陸崇明錯愕道:“明明還在……。”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在這個時刻,在他的眼中本來還散發晶瑩光芒的石球,也是在眨眼之間離奇的失蹤,徹底的消失在他眼前。

“別動。”

就在兩人驚駭之時,席老急聲道:“千萬別動,保持這個姿勢,繼續照射,再看下去。”

俞飛白和陸崇明聞聲,本來有幾分顫悠的手臂,立即穩定下來,而且多少有些明白了。兩人連忙重重的眨眼,調節視覺感觀,這才重新看到桌上的石球輪廓。

一番察看,兩人明白了石球“失蹤”的原因。

原來是在昏暗的環境下冇,球體上漆黑的顏色與環境融為一體,而在強光的包裹環繞之中,球體表面瑩白的成分又無限擴散出來。瞬息之間,就讓石球變成了“透明”狀態。

人的視覺,經常容易欺騙自己,看到這個情形,兩人自然以為石球消失不見了。不過,盡管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但是以兩人有限的眼力,還是僅能捕捉到石球的輪廓而已。

“好古怪的東西。”

剎那間,陸崇明忍不住驚嘆道:“不對,不是古怪,應該說是神奇才對。師父,你是怎么發現這個現象的。”

然而,這個時候席老并沒有解釋,反而自己先關了手電筒,一臉思索的表情:“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席老,您說什么不對?”俞飛白好奇詢問,卻沒有得到回應。

見此情形,陸崇明無奈一笑,悄聲道:“他在專注思考,已經顧不上身外之事了。”

“哦。”

俞飛白理解點頭,知道有些人在專注思考問題的時候,就算有人在他的耳邊敲鑼打鼓,估計都不會驚醒。

“哪里出問題了?”席老喃喃自語,陷入了苦思之中。

這個時候,王觀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可能是擺的方位不對。”

“對,是方位。”

一語驚醒夢中人,席老立即清醒過來,立即上前調整石球的方向。搗弄片刻之后,再招呼大家繼續用強光手電筒照射。

剎那間,十幾道強光繼續籠罩石球表面。一會兒,大家的視覺穩定下來,但是看到的情況卻與剛才截然不同。

“這怎么可能……。”

一瞬間,陸崇明看見了更加不可思議的東西,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的心情。震驚之下,手中的電筒光芒也顫動起來。

“不要大驚小怪。”

席老聲音透出幾分驚喜,口中卻訓斥道:“散光折射的原理都不知道呀?”

“王觀,我突然覺得自己現在才是真的眼花了。”與此同時,俞飛白緊閉眼睛十幾秒鐘之后,才圓睜起來打量,越看越不淡定,聲音顫悠道:“你知道我現在看見什么了嗎?”

“看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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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5 12:17:02 |只看該作者
第471章 冰山一角

“看見什么了?”

此時,王觀遠遠沒有表面的那樣輕松鎮定,眼中的笑意已經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

“不好說,不好說。”俞飛白搖頭,驚嘆道:“我本來以為,你的珠子和大爐已經夠稀奇古怪的了。沒有想到,一塊石頭居然也有這樣奇妙的異相。”

“師父,為什么會這樣?”

同一時刻,陸崇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想到這樣的東西出自他的手,而自己卻渾然不知道其中的因果關系,他心里就堵得慌。

“對呀濤老。”

這個時候,介飛白也反應過來,驚奇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件東西用強光照射,就會產生這種離奇跡象的?”

“天生異寶!”

突然之間,席老撤下了手電筒,順手把房冇中的白熾燈全部打開。一瞬間,桌子上的石球也恢復了正常狀況,黑白混雜的顏色微微泛著瑩光。乍看之下充滿了動態的效果,卻只是最基本的表相罷了。實際上,東西比大家想象中的藏得還要深。

“世界很大,無奇不有。”

席老上前把玩石球,回頭教育道:“現在知道我為什么總說你的相玉不過關了吧。得到一件東西,你就是研究內外而已,根本不去加以聯想。當然,這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你以前沒有見過類似這樣的東西,自然不會往這方面去探究……,”

王觀一聽,頓時多了幾分好奇忍不住問道:“席老這樣說,是不是見過同樣的東西?”

“師父!”

陸崇明也狠感興趣,急忙追問起來:“您真見過?”

“世界再大稀罕的東西,肯定不會有相同的兩件,不過也會有類似的存在。”席老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已經隱晦的表明了一切。

“師父您應該早些告訴我的。”陸崇明有些埋怨。就是因為他的懵懂無知,差點兒就錯過了一件稀罕奇珍的現世。

“沒有實物給你看,就算告訴你又怎么樣。”席老淡然道:“以你的性格,說不定以為我是老糊涂了,弄不清楚虛假和現實。”

“怎么會!”陸崇明連忙搖頭誓言旦旦道:“師父的話,我從來沒有懷疑……”

明顯是違心的話席老也懶得拆穿,繼續觀賞石球。過了片刻,他才感慨嘆道:“這樣的天材地寶,得到一件是我們的幸冇運,也是我們的悲哀。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免得你分心去探尋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陸崇明輕輕點頭,有些明白席老的用心。對于一個雕刻師來說得到最頂級的材料施展工藝,那是他們的幸冇運。然而材料本來就是稀世珍寶,只要稍微雕琢就綻放萬丈光芒。無論是誰,都不會覺得寶物的異相是與雕刻師有關,那么就是他們的悲哀。

“王觀看來這件東西,只能在你的眾多收藏之中位列第四五而已冇。。俞飛白也明白這個道理,掐指算道:“珠子第一,大爐第二,鏡子第三。古琴不太好安排,畢竟不算是一類,反正石球肯定排在最后。”

“差不多吧。”王觀笑了笑,不會提醒俞飛白,他還有九曲珠和如意玉。

“什么珠子大爐鏡子?”陸崇明自然有些莫名其妙。

“珠子鏡子不好說,但是大爐你應該見過吧。”俞飛白笑道:“最近在電視、網上瘋傳的視頻呀,你別告訴我,你沒有留意”…”

“你是那個焚香,在空中凝聚成蓮花的大爐?”陸崇明驚疑道:“不是特效技術嗎?”

“什么特效,是真的。”俞飛白指了指王觀,不無嫉妒道:“就是他的東西,我親自試驗過的,哪里會有假。”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陸崇明驚愕,多少有些懷疑。

“那你剛才看見的也是假的啰?”俞飛白點頭道:“對,本來就是假的,光影成像嘛,就是視力的錯覺……”

“你們在說什么?”席老好奇問道,老人家不太適應現代社會的休閑生活,肯定不會電腦上網。至于房間擺著的電視,無非就是看看戲曲頻道而已。某種程度上,席老也和真正的隱士差不多,不關心世俗紅塵之事。

“師父,是這樣的,前幾天,…”陸崇明指手畫腳的比劃起來。

“焦尾琴?”

席老愣住了,錯愕道:“是真的嗎?”

“不知道,大部分人都覺得是假的。”陸崇明鄙夷道:“我也是這樣覺得,肯定是像曹操墓一樣在故弄玄虛。”

“是嗎?”席老眉頭一皺,卻沒有多說什么。畢竟他也是從那個放衛星的時代過來的,更離譜的事情都聽說過,自然不會有什么觸動。所以說,現代人許多手段,都是拾人牙慧,一點創新都沒有,也不覺得丟臉。

此時,俞飛白笑瞇瞇道:“嘿嘿,崇明,你這樣說,王觀會不高興的。”

“為什么?”

陸崇明有些迷惑不解,忽然反應過來,驚詫道:“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那把焦尾琴…”又是他的東西?”

“呃,是我的。”王觀有些無奈道:“本來就不太想出這個風頭的,問題是故宮的館長苦苦哀求,我耐不住情面,就答應他了口果然不出所料,盡是質疑聲。”

“等等,我有些凌亂。”

陸崇明揉捏了下眉心,迷茫道:“首先焦尾琴是你的,那個大爐也是你的,然后兩樣東西都是真的…”你們確定不是在忽悠我?”

“忽悠你有什么好處。”俞飛白笑道:“知道你不信,焦尾琴咱先不提,給你看個視頻。”

說話之間,俞飛白掏出他的大屏幕手機,然后點開了一個視頻錄像遞了過去。

“什么呀?”

陸崇明接過手機一看,只見錄像是一個大爐。當然,不是電視播放的那段視頻,而是俞飛白自己拍攝留念的。

俞飛白手機像素很高,拍攝出來的錄像自然十分清晰,不過肯定比不上專業設備,所以就顯得有些晃蕩。當然也恰恰是這個原因,陸崇明才可以肯定這段視頻的真冇實性,最起碼知道視頻沒有被動過手腳。

不過,陸崇明也沒有多少耐心,十幾分鐘的視頻,十幾秒鐘就被他拉看完了。然后,他又拉了回來,一臉驚奇的示意道:“師父,您看。”

此時,席老在口袋拿出一副眼鏡戴上,微瞇眼睛打量手機屏幕。

“竟然是真的……”

幾分鐘過去,看到煙氣自然成型的剎那,陸崇明有點兒瞠目結舌,澀聲道:“小白,我們是好哥們,你可不能蒙我……”

就在這時,席老肯定道:“這是真的。”

“師父,你……”

陸崇明慢慢清醒過來,有些奇怪道:“你好像一點兒也不吃驚。”

“吃驚,我很吃驚。”席老隨口敷衍,臉上卻有幾分沉思,無意識的迷喃道:“吃驚國家什么時候開放這方面的限制了……,”

“王觀!”

適時,俞飛白輕聲道:“你發現了沒有,席老和錢老其實挺像的。”

“什么意思?”王觀有些不解。

“看到這種神奇寶物的時候,他們只是稍微jī動,然后馬上就恢復鎮定。”俞飛白小聲猜測道:“之前,我以為是老人家閱歷豐富,見多識廣的結果。但是現在想想不對,這個見多識廣,或者真的冇是見過……”

“你的意思是?”王觀若有所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運氣雖然逆天了,但是世界這么大,人口又那么多,沒有理由就你的運氣好而已。”俞飛白琢磨道:“而且上頭向來就有捂蓋子的傳統,很讓人懷疑啊。有些事情我們不清楚,但是并不代表它們不存在呀。”

“有道理。”王觀低頭想了想,深以為然。畢竟一個國家的實力,常人看到的永遠只是冰山一角,誰知道隱藏起來的部分有多深?

王觀不會狂妄自大的認為,全世界的寶貝只有他能夠發現,別人都是睜眼瞎。

既然他可以獲得各種奇珍異寶,那么別人也同樣有可能有所收獲。只不過是有些人低調,不愿意顯擺而已。再深入去想,錢老讓他出這個風頭,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一時之間,王觀思緒萬千,心中也有些想法,卻不能確定。

“非常好的寶貝。”

與此同時,席老摘下了眼鏡,由衷的贊嘆起來,然后諄諄教導道:“崇明,看到了沒有。這樣的器物,才是真正的化腐朽為神奇。如果說核舟微雕之類的東西,那是技巧的巔峰表現,那么利用巔峰的技巧,營造出讓人驚嘆的效果,才是手藝人最大的追求,也就是宗師的境界。”

“你師父我已經老朽,連刀子都拿不穩了,再也沒有登鼎的可能。”席老期許道:“但是已經過去將近五百年,我們蘇州太倉難道就不能再出現一個陸子岡?”

“師父,我可以的……,”

一時之間,陸崇明好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冇奮,眼中充滿了熊熊燃冇燒的火焰。

“我也相信你能行,不過在此之前……,先去做飯吧。”席老揮手道:“今天有客人,記得多炒幾個菜……”

“知道了師父。”一瞬間,陸崇明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熱情全部澆滅。整個人蔫了,有氣無力的鉆進了廚房。

此時,席老笑逐顏開,看了眼王觀和俞飛白,很隨意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錄像拍攝的那個地方,應該是令希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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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5 12:17:48 |只看該作者
第472章 金山勝跡圖

“席老,您認識錢老?”

這個時候,王觀和俞飛白也有幾分驚訝。不過想到席老當年曾經在京堊城工作了好長一段時間,也就釋然了。

“以前一起工作的同事,算起來也有幾十年的交情了,怎么可能不認識。”席老微笑道:“當年起碼在他家里住了七八年,對于那個大宅門的草木多少有些了解。雖然現在也有不少變化,不過大致沒錯,所以隨口一猜……”

“對,錢老是個念舊的人,所以這么多年來,住宅的布置沒什么變化。”俞飛白笑著點頭道:“沒有想到,席老和錢老是老朋友,那我要打個電話和他匯報一聲。”

說話之間,俞飛白掏出了手機,看見席老沒有阻止,就順手撥通錢老的電話。

“飛白。”

一會兒,錢老的聲音傳了出來:“有什么事情嗎?”

“錢老,我想告訴您,我終于揀漏了。”俞飛白興高采烈道。

“是嗎?”錢老笑呵呵道:“是什么東西?什么時候拿回來讓我觀賞。”

“快了,快了,再過幾天我們就返回京堊城。”高興之余,俞飛白嘆氣道:“可惜,王觀又得到了一件寶貝,非常打擊我的積極性。”

“你呀,非要和他比,不是自找沒趣嗎。”

錢老輕笑道:“說說看,王觀又得到什么好東西了?按理來說,你應該習慣成自然了,現在卻起了嫉妒之心,那么肯定是難得的寶物。

“還是錢老你厲害,一猜就準。不過恕我賣個關子,吊一吊您的胃口。等到回去之后,您再慢慢欣賞吧。”俞飛白笑嘻嘻道:“對了錢老,我們現在在蘇州太倉,您一位老朋友的家里,您猜得出來是誰嗎?”

“小子討打!”

錢老輕輕一斥,也開始沉吟起來:“蘇州太倉……在那里確實認識一位大哥,不過也有些年不聯系了……”

與此同時,俞飛白心里有底了,立即悄悄地把手機遞給了席老。

“令希,是我。”

席老一笑,沉聲道:“還記得我吧。”

“……席大哥!”

錢老沉默了幾秒鐘之后,帶著幾分驚喜道:“真的是你呀。”

“好久不見了……”席老頗有些感嘆,拿著手機在廳中度步,很自然的走了出去。過了大半個小時之后,他才走了回來。敘舊完了,通話也掛斷了。

順手把手機還給了俞飛白,席老微笑道:“謝謝。”

“您老太客氣了。”俞飛白連忙擺手。

“聽令希說了,你們不錯。”席老贊許道:“好好努力,以后……就看你們的了。”

“哦……”

王觀和俞飛白有些迷糊,不過還要裝成明白的樣子,連連點頭答應。

“師父,吃飯了。”

就在這時,陸崇明扎著圍裙走了出來,手里揮動著小鏟子,很有大廚的風范。

接下來的事情也不必贅述,老人家的牙口不好,只是淺嘗輒止而已。但冇是其他三人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到了餐桌之后可謂是狼吞虎咽,風卷殘云,吃得不亦樂乎。

見此情形,席老有些開心,贊許不已。

晚餐結束,小坐了片刻,陸崇明就起身辭別道:“師父,我們先回去了,過兩天我就收拾東西搬回來。”

“好,慢走。”席老輕輕點頭,叮囑王觀和俞飛白有空常來作客。

一番惜別,三人開車而去。途中,俞飛白摸著下巴道:“感覺有古怪,但是不知道古怪在什么地方。”

“那就別多想了,認真開你的車。”王觀隨口道,也若有所思起來。

不久之后,三人開車回到市區,來到了陸崇明的家里。那是位于市中心的公寓套間,八樓零零八號房,很吉利的數字。

“你們隨意呀。”

進門之后,陸崇明招呼道:“吃的喝的在冰箱冰柜,電視機、游戲機、電腦,一律俱全,想玩的自己去拿。我先去洗個熱水澡,解一解疲乏……”

說話之間,陸崇明捂嘴打了個阿欠,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了房間。說起來,他大清早就起來,中午又忙活了半天,非常專注的工作。精力消耗過多,自然容易疲倦。

對此,王觀和俞飛白自然理解。

“撐不住的話,你就先睡覺吧。”俞飛白招呼一聲,就開始反客為主,躺在柔軟沙發上,打開電視看。

王觀也找了張椅子坐下,隨意打量套間的情況。幾個房間、陽臺、廚房之類的不用多說,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廳中墻壁的一幅壁畫。

與其他壁畫不同,這個壁畫有點兒特殊。不僅是因為這個壁畫囊括了整塊墻壁,更主要的是壁畫不是描繪出來的畫,而是雕刻出來的浮雕。

此時,王觀忍不住走近打量,只見整塊墻壁顏色瑩白,質地還算是細密,看起來好像是玉一樣,應該是品質上等的漢白玉料。材料倒是其次,雕刻的作品才是關鍵。

這幅浮雕壁畫,雕刻的卻是山水題材。山川風光旖旎,綺麗、雄秀、險峻,豐姿各異。江水連綿起伏,水道蜿蜒曲折,向東奔騰不休,大氣磅礴……

“好山好水好風光。”

不知道什么時候,俞飛白也走了過來觀賞壁畫,一邊贊嘆,一邊奇怪道:“上次我來的時候,沒見有這個壁畫啊。”

“那是我去年的作品,還算是不錯吧。”

這個時候,陸崇明用毛巾搓著微漬的頭發,慢慢走出來笑道:“師父說我的格局不夠大,那我索性用了一個月時間,在各地的名山游了一圈。然后經過鎮江堊的時候,看見一水橫陳,連岡三面,做出爭雄勢的真山真水風貌,就突然來了靈感。”

“之后,我在鎮江待了三個月時間,才算是完成了這幅作品。”陸崇明也有幾分自得道:“還可以吧,連師父看見了,也夸贊我大有長進。”

“鎮江?”

俞飛白沉吟道:“就是地踞雄勢,扼南北要沖。又是長江與京杭大運河唯一交匯樞紐,素有天下第一江山美譽的地方?”

“沒錯,就是那里。”陸崇明笑道:“你也去過?”

“沒。”

俞飛白搖頭道:“我是搜查鎮江金山寺資料的時候,順便也看了些鎮江堊的情況。”

“金山寺?我也去逛過,就是個和尚寺院而已,也談不上多么稀奇。”

陸崇明隨口道:“據說寺里有蘇東坡留下來的玉帶,這個多少有些扯淡。玉帶上面又沒有蘇東坡的名字,怎么能夠證明是他的東西。還說是蘇東坡與佛印和尚打賭輸了,玉帶就成為了寺院的鎮山之寶。這事更加讓人無語了,好好一個和尚居然也賭,不算犯戒律呀?”

“這么大的火氣?”

俞飛白驚奇不解道:“寺里的和尚得罪你了?”

“呃……”

陸崇明不好意思一笑,鄙視道:“是那些和尚小氣,我不過是想借幅畫觀賞幾天而已,沒有料到他們竟然不借,一點出家人慈悲為懷的廣闊胸襟都沒有。”

“你想借什么畫呀?”

俞飛白想了想,忽然笑道:“該不會是金山寺四寶之一,文徵明繪畫的金山圖吧。”

“嗯。”

陸崇明點頭道:“文徵明你也知道,吳門四家之一。他一專多能,山水、人物、花卉、蘭竹等無一不工,但是尤精于山水。”

“我要雕刻鎮江堊的山水,他的金山冇圖肯定很有借鑒意義。可是那幫和尚太利勢了,我好歹也給了幾萬香油錢,他們竟然只讓我觀賞幾個小時,然后說什么也不肯外借……”

陸崇明氣呼呼道:“不借就算了,我也不稀罕。再說了,也只有他們把金山圖當成寶貝。也不想想,文徵明而已么,比唐伯虎差遠了。等哪天我找到了唐伯虎的金山勝跡圖,一定要把那幫和尚羨慕嫉妒死。”

“金山勝跡圖?”

剎那間,王觀心中一動,連忙問道:“這畫好像沒怎么聽說……”

“肯定沒聽說,因為這畫在民國時期,就已經失蹤了。”陸崇明笑道:“傳說是在周佛海公館失火的時候被燒成灰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王觀和俞飛白驚愣起來,相互看了一眼之后,立即追問道:“你快說說看,這是怎么回事?”

“干嘛?”陸崇明迷惑道:“那是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了,只是傳說而已,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管真假,先說哇。”俞飛白催促起來。

“好吧,這事要從汪精衛身上說起……”陸崇明一頓,驚訝道:“你們不覺得奇怪?”

“奇怪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俞飛白擺手道:“有點歷史常識的人都知道,兩人在抗戰時期,那是狼狽為奸的難兄難弟。勾搭一起很正常,不勾搭才是怪事。”

“是這樣嗎?”陸崇明訕笑道:“是我孤陋寡聞了。”

“別扯了。”俞飛白又催促道:“趕緊說正事。”

“好。”

陸崇明咳嗽了下,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才徐徐說道:“話說當年辛亥爆發,袁世凱利用清廷無力與軍抗衡的時機,東山再起,做了總堊理大臣,兼領北洋全軍。”

“察覺袁世凱的狼子野心,又或者是謀求退路。為了拉攏黨人,當時的隆裕太后在肅親王的安排下,在御花園接見了汪精衛,并贈送一軸古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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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
發表於 2013-10-15 12:18:42 |只看該作者
第473章 白費心機?

“那幅古畫,就是金山勝跡圖了。”

陸崇明娓娓而談道:“說起這幅古畫,另外還有一段奇聞。據說是當年乾隆下江南,在路過蘇州的時候,當地的豪紳晉獻的禮物。”

“然后,乾隆皇帝召集飽學之士,經過細密的考證之后,確定那幅金山勝跡圖就是唐伯虎的真跡。從此以后就掛在御書房之中,早晚相伴,十分珍惜。”說到這里,陸崇明搖頭道:“可惜他的后人不給力,都是敗家子,讓我們看了都心疼。”

“他們不敗家,哪有現在的我們。”俞飛白催促道:“不要歪樓,趕緊說汪精衛得了古畫之后的事情。”

“得了古畫之后,肯定是秘而不宣,該干嘛就干嘛去了。”陸崇明笑道:“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汪精衛手中有這樣的珍寶,肯定是害怕別人凱覦,少不了有提防之心。”

“后來汪精衛投靠了日本,成為了世人唾罵的大漢奸,內心肯定是十分不安。尤其是到了抗戰后期,日本敗跡已生,作為頭號大漢奸的汪精衛,自然開始尋思退路。”陸崇明笑著說道:“這種事情,汪精衛肯定要找二號大漢奸商量。然后兩個人密謀,也有了主意。”

“之后某一天,周公館突然離奇失火,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由于那天風干物燥,火勢非常的急猛,等到消防人員聞訊趕來滅火的時候,周公館已經付之一炬……”

陸崇明輕笑道:“不過有人猜測,這是汪周兩人為了轉移財產,故意使用的把戲。畢竟這樣一來,人家損失慘重,日本方面也不好揪住這事不放,反而要予以慰問。反正據說在那一天之后,再也沒人見過汪精衛手中的金山勝跡圖了。”

“當然,以上一切,純粹是道聽途說,真假難辨。”

到了最后,陸崇明補充說道:“這是師父告訴我的,他說當年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猜測,所以在抗戰結束之后,尤其是周海佛死后的幾年時間,許多人都在打探他財寶的下落。”

“難道就沒有人找到?”俞飛白有些懷疑道:“畢竟在日本投降之后,周佛海可是被逮捕法辦,接受審訊的。”

“雖然兩人是投降派,但是怎么說也是黨國一員,和黨國有千絲萬絲的關系。汪精衛不用說了,沒撐到日本投降就病死了。周佛海被關起來后,聽說當年許多人給他說情,蔣公還打算特赦他。不過,由于當時輿論壓力太大,才沒有簽署指令而已。”陸崇明解釋道:“這種情況下,就算受到羈押卻也沒受到什么虐待,更加不用說對他嚴刑逼供了。”

“聽起來,貌似有些道理。”

俞飛白點頭道:“畢竟當年日本投降以后,周佛海是第一個向蔣公靠攏的,并且把滬城完整的移交給蔣公,自然讓蔣公視為有功之臣。”

“俟,說起來,民國時期的人際關系非常的復雜。同宗同鄉同學同志,錯綜復雜,盤根錯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說不清,剪不斷,理還亂……”

俞飛白感嘆了下,琢磨起來:“不過我更加關心,是不是真有這批財寶。”

“誰知道。”

陸崇明聳了聳肩膀:“反正幾十年了,沒聽說有這方面的消息。或者只是流言而已,又或者財寶已經被挖掘了,政府不宣傳罷了。畢竟周佛海的兒子,可是我們忠誠的黨員。”

“啊,差點忘記這茬了。”

俞飛白拍了拍額頭,一臉的失望之色:“王觀,我們可能是白費心機了。”

“嗯。”

王觀微微皺眉,贊同道:“確實。”

別人就算了,作為兒子,那么多少應該知道父親財寶的下落吧。

“你們在說什么?”

陸崇明錯愕道:“什么白費心機?”

“王觀……”

俞飛白看了過去,見到王觀輕輕點頭之后,也沒有什么顧慮了,七嘴八舌把無意中發現扇子秘密的事情說了出來。加上手機中的圖片輔證,以及他們的推測結果……

“你們厲害。”

剎那間,陸崇明佩服得五體投地,豎起大拇指道:“才幾個字的暗語,加上一幅沒頭沒腦的涂鴉之作,你們居然硬生生聯想到這么多東西,果然是強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你不相信?”

俞飛白眉頭一皺,然后笑道:“本來我們也沒有多少信心的,但是聽你說到金山勝跡圖,立即增加到七八成把握。”

“實際上,扇子中的提示已經十分明顯了。扇面畫的就是紫金山,暗語化龍歸海這四字,指向的也是金山……”俞飛白興致勃勃道:“不僅是金山勝跡圖,你們說,那批財寶會不會就埋在金山寺?”——“……也不是沒有可能.”oss

王觀思索道:“畢竟從地圖來看,南京與鎮江也不是隔得很遠,轉移財寶倒是挺容易的。問題在于,就算當初財寶是藏在那里,怎么能夠確定東西不被拿走了?況且,金山寺的和尚也不是傻瓜,如果寺里藏有財寶,他們就沒有一點察覺嗎?”

“嗯嗯……”

陸崇明連連點頭,提醒道:“再說了,金山寺也蠻大的,就算不藏在寺里,往山里一扔,估計沒有幾年工夫,你也找不出來。”

“如果真是藏在金山寺的話,我知道具體的埋藏地點。”俞飛白哼哼笑道:“白蟒化龍歸海去,巖中留下老頭陀。”

“法海洞?”

陸崇明去過金山寺,一聽就知道是哪里。

“沒錯。”

突然之間,俞飛白一拍茶幾,猛地站起來叫道:“忍不住了,就算明知道會白跑一趟,我要也去看看,不然心有不甘啊。”

隨即,俞飛白轉頭問道:“你們去不去?”

“去鎮江?”王觀遲疑道:“別忘了,我們在杭州還有事,時間來得及嗎?”

“沒問題。”俞飛白點頭道:“我問過魏叔了,具體的競標時間定在五天之后,足夠我們在鎮江待上兩三天了。”

“那行。”

王觀想了想,點頭笑道:“就算找不到東西,就當是去旅行吧。說實在話,我對于所謂的天下第一江山,也是蠻好奇的。到底是什么模樣的山水,才敢這樣往自己臉上貼金。”

“還是不錯的。”陸崇明公允道:“盡管說由于城市的開發,也受到了一些污染。不過總體來說,也算是治理得不錯。最起碼的青山綠水,還是能夠看得見。”

“既然這樣,那么明天出發。”俞飛白立即決定下來,然后嘆道:“唉,這樣一來,又覺得長夜漫漫,無心睡眼……”,

“你而已。”陸崇明疲憊不堪道:“我去睡覺了,明天再陪你們去鎮江玩。”

說話之間,陸崇明就回房休息了。而且從他的語氣之中就知道,對于明天的鎮江之行,他不抱任何的希望。

實際上,王觀和俞飛白也差不多,之所以還要去,無非是讓自己徹底死心罷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在俞飛白的催促下,王觀和陸崇明起床了。洗漱之后,解決了早餐,立即向鎮江而去。兩個半小時的路程,經過無錫和常州,就到達了目的地。

作為蘇南五個現代化示范區之一,鎮江經濟的繁榮也不必多提。

反正來到這個城市之后,各種高樓大廈的場景,也沒讓王觀有什么特別感觸。反而是千篇一律的建筑,多少讓他覺得有幾分乏味。

與此同時,陸崇明問道:“先吃午飯,還是先去金山寺?”

“現在沒心思吃飯。”俞飛白搶先道:“先去和尚廟轉一圈,有收獲最好,沒有收獲的話,再回頭吃飯吧。”

“又要餓肚子了。”

陸崇明一嘆,直接開車出了城市,朝西北方向的金山寺而去。途中不可能真讓自己餓著,也買了點干糧來啃。啃到一半的時候,就來到了金山寺大門之前。

三人下車,王觀環視四周,只見寺院依山就勢,大門西開,正對著底下的江流。各色建筑散布其上,殿宇廳堂鱗次櫛比,亭臺樓閣風格奇特,具有典型的江南古典園林特色。

陸崇明來過,自然在前面引路。

由于目的十分明確,所以三人直接掠過什么天王殿、大雄寶殿,連藏有金山寺四寶的觀音閣都沒有去瞄一眼,就直接朝后山而去。

一會兒,來到了慈壽塔,然后繼續往北,來到了古法海洞中。

“這個就是法海洞?”

進去一看,俞飛白大失所望,只見巖洞十分狹小,里面還供著一尊法海像。不足十平方的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藏有什么財寶的模樣。

“現在你應該死心了吧。”陸崇明淡然道,就是知道法海洞是什么情況,所以他才不抱任何的希望。

俞飛白肯定不會那么輕易死心,左右看看沒人注意自己,立即在巖洞的石頭上摸來摸去,似乎是打量尋找空隙,或者可以活動的石塊。

“我出去望風,你們慢慢找吧。”

陸崇明善解人意,立刻走出去在洞口附近徘徊站崗放哨。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難道說,真是我的猜測有誤?”俞飛白一邊撓頭,一邊繼續摸索起來。

與此同時,王觀也悄悄地打開了特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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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破譯

此時,王觀凝神注視,效率比俞飛白高多了,好像是雷達一樣,在巖洞之中回來掃蕩,反反復復,里里外外,每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可是十幾分鐘過去了,卻沒有任何的收獲。

見此情形,王觀放棄了,勸說道:“飛白,不用再白費力氣了,這么小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藏得了什么東西。”

“好吧,我錯了,果然是白來一趟。”俞飛白一臉黯然,嘆氣道:“這年頭,天降橫財的事情真是不靠譜。”

“嗯。”王觀輕輕點頭,心里何嘗沒有幾分失望。

“怎么樣了?”

適時,聽到動靜的陸崇明走了進來,淡笑道:“有沒有什么發現?”

“盡吃灰塵了。”俞飛白沒好氣道:“走了,我不想待在這個讓人氣悶的地方。”

說話之間,俞飛白甩袖子走人,沒有絲毫遲疑,三兩步就出了古法海洞,片刻之后就消失在角落。

“我們也跟上吧。”王觀無奈一笑,招呼陸崇明尾隨而去。

一會兒,兩人追了上去,發現俞飛白也沒有走遠,就是倚在欄桿上,好像是在眺望山下景觀。不過看他怏怏不樂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思不在景色之中。

王觀走近,順勢打量了一番,發現底下的景致確實不錯。遍山布滿亭臺樓閣,造成了寺裹山的情形,倒是有幾分罕見。

看見兩人不說話,陸崇明開口了,輕聲問道:“現在怎么辦?直接回去呢,還是轉一圈再回去?”

“既然來了,那就隨便看看吧。”王觀提議道:“至少要到梁紅玉擊鼓抗金兵的妙高臺,以及藏有金山寺四寶的觀音閣參觀一下。”

“行。”陸崇明笑道:“就在底下,參觀完了,正好出去。”

“等等……”

俞飛白忽然想到什么,摸著下巴琢磨道:“我記得山上還有個白龍洞是吧?”

“呃,你還沒死心呀。”

陸崇明搖了搖頭,肯定道:“沒錯,是有個白龍洞。另外還有仙人洞,朝陽洞,與法海洞并稱金山寺四大名洞。”

“那去看看。”俞飛白急切道。

“去之前,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呀。”陸崇明笑道:“那地方連法海洞都不如,更加不可能藏有什么東西。”

“知道,知道。”俞飛白口是心非道:“我就是去看個稀奇……”

見此情形,陸崇明不再多說什么了,轉身就帶著兩人來到了玉帶橋邊的白龍洞。相傳唐代的武則天侄孫來到金山,在這洞里打坐參禪,白蟒就避走了,毒氣也沒有了。然后,就有了法海和尚斗白蟒的傳說,再后來就是白蛇傳的傳奇故事了。

可見,一切故事的源頭,就是這個白龍洞。按理來說,作為故事中的負面勢力,形象受到污蔑的金山寺,就算不對這事深痛惡絕,也應該避而不談才對。

然而,現在這個白龍洞中卻塑有白娘子、小青冇兩座白石像,而且還畫蛇添足的編造一個許仙被關在寺內,看到白娘子帶身孕力戰,心急如焚。看守廟門的小僧十分同情,放許仙從白龍洞跑到杭州與妻子在西湖斷橋相會的狗尾續貂的結局。

這種自我挽回形象的狗血情節,王觀也懶得吐槽了,他最不憤的就是這個白龍洞,竟然要買票才能進去參觀。

節操啊!

王觀嘆聲,乖乖的給了香火錢,才進了洞中。只見里面是一條石縫,前面還比較寬敞,但是越深入進去,洞口就越是狹小。到了最后,人已經不能通過了。估計只有蛇可以爬過去,不然怎么會叫白龍洞。

與剛才在法海洞的情況不同,來到白龍洞之后,俞飛白只是觀看了兩三分鐘,就招呼王觀和陸崇明離開了。

“怎么這樣快就出來了?”

走遠之后,陸崇明好奇問道:“不摸索搜尋一番?”

“有什么好摸索的。”

俞飛白搖頭道:“我又沒瞎,看得出來,洞里的石頭明顯是被修整過的。如果真藏了什么財寶,早就被挖走了,哪里還輪得到我們。”

“嘿嘿,你總算是沒有糊涂到家。”陸崇明笑著說道:“現在應該不抱希望了吧?傷心難過了沒有,要不要借肩膀給你靠一下?”

“滾犢子。”

俞飛白沒好氣道:“心情不好,沒空和你搞基。”

“別理他。”

這時,王觀笑道:“帶我們去看看金山四寶,然后就下山吃飯。下午再游玩半天,晚上就回蘇州。”

陸崇明點頭,好像導游似的伸手笑道:“兩位先生,這邊請……”

從原路折回,三人看了妙高臺之后,就來到了觀音閣中。那里安放了金山寺四寶,也就是玉帶、周鼎、銅鼓、金山圖四樣東西。

玉帶不必多說了,據說是蘇東坡的遺物。清初被火焚毀四塊,乾隆皇帝來金山時,命玉工補齊,上面刻有他的詩句。但是后補的四塊玉色和原有的玉色不同,一看就可以辯別出來。

還有周鼎,那是西周宣王時代的銅器。不知道怎么流落到金山寺,成為寺中的收藏品。另外還有一個銅鼓,傳說是諸葛亮發明的,行軍時可做煮飯的炊具,戰斗時可作戰鼓敲打,頗有實用價值。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明代吳門四家之一文徵明所繪的金山圖。

王觀走近觀賞,只見畫中江水茫茫,微波蕩漾,金山如浮玉飄浮在波濤之上。山色青碧,上面有一棟棟畫檐朱宇,展現了當時金山和金山寺屹立揚子江心的秀美雄姿。

另外,畫上還有文徵明的題詩一首,字大數寸,瀟灑可愛。

“咦,不對啊。”

忽然之間,俞飛白一臉驚疑之色。

“什么不對?”陸崇明回頭道:“畫得很好呀。”

“我沒說畫不好。”

俞飛白示意道:“我是在奇怪,這山寺怎么在江水中間,金山就好像是一個孤島。不過我現在才回想起來,貌似清代道光年間江水枯竭,金山就與陸地相連起來了。”

“知道就好,要知道滄海桑田,事物總是在變化的。”

陸崇明隨口說了兩句,然后頗有感嘆道:“你們看這描繪江水的線條多么的流暢簡練,相比之下我家那幅壁畫,想要營造出波浪奔騰的場景,那就復雜多了。”

俞飛白撇嘴道:“那是你功力不足,人家隨意幾條線條,就足夠表達意境了,你卻偏偏要搞得那么復雜。”

“你說得倒是輕巧,真正雕刻的時候,就知道困難了。”陸崇明自然要為自己辯解。

“借口,一切都是借口。那是能力的問題,王觀你說是不……”俞飛白叫嚷起來,正準備拉攏同盟,卻發現王觀沒了動靜,立即轉頭看過來:“誒,怎么又發呆……等下,你該不會又想到什么線索了吧。”

一時之間,俞飛白十分jī動。

“噓!”

王觀立即回神,發現四周也有不少游客看了過來,連忙揮手道:“出去再說……”

“那趕緊走。”

俞飛白比王觀還急,手臂一摟,就把他和陸崇明拖出寺外。那個情形,差點讓寺中的僧人懷疑他們是不是破壞了什么東西,這才匆匆忙忙逃離作案現場。

幾分鐘之后,三人離開金山寺,鉆進了車上。

剎那間,俞飛白催促道:“王觀,現在可以說了,你又發冇現什么線索?”

“現在說不準,我要先確定一下。”

說話之間,王觀掏出手機,駕輕就熟的打開扇面圖片,一邊細看琢磨,一邊說道:“飛白,你幫忙查個蘇省地圖,最好是南京到出海口一段的長江地形圖。”

“要這個干嘛?”

俞飛白十分不解,但是卻也拿出手機搗弄起來。

所以說,要感謝現代科技的發展,連小小的手機都能夠安裝電子衛星定位。俞飛白只是隨手點了幾下,就亮出了立體式的地形圖:“諾,是這個吧。”

王觀湊近打量,然后對比了一下,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沒錯了,就是這個。”

確定王觀必然是有了新線索,俞飛白心癢難耐,忍不住叫道:“不要吊人胃口了,快說說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們看……”

這個時候,王觀選擇編輯圖片,然后用工具筆在圖片,也就是在扇畫中的玄武湖波浪勾勒起來,畫了一條歪歪扭扭的斜線。

一開始的時候,俞飛白和陸崇明都以為王觀畫的這條線是不小心畫斜了。但是仔細打量兩眼,他們忽然醒悟過來。

“長江!”

俞飛白驚叫了出來,也舉起自己的手機與王觀手機并列起來對比,只見王觀勾勒的斜線曲折,完全與長江從南京到出海口的一段地形圖吻合。

當然,王觀也肯定不是故意這樣勾畫,而是因為那條線,就是扇面中玄武湖的波浪曲折痕跡。而且與其他波浪痕跡不同,這個曲折痕跡卻是用三條連貫不斷的長線描繪而成。也就是說,先是有人描繪了這三條長線,才在四周勾畫其他的線條形成了波浪。

不過,這個細節隱藏很深。一般人看畫,不知道其中的玄機,往往容易忽略過去。

“王觀,還是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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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明顯的指示

“哈哈,這下子想不發財都難。”俞飛白不是笨蛋,看到長江地形圖,自然明白這個就是藏寶的關鍵線索,也是找到寶藏的路線提示。

“純粹是碰巧。”王觀心情舒暢,笑著說道:“主要是聽到你們探討江水波浪線條的簡單和復雜問題,讓我靈機一的……”

“兄弟,你真行。”

這個時候,陸崇明也是一臉的佩服之色,然后有些遲疑道:“不過路線是有了,問題是沒有具體的位置,也和大海撈針差不多。”

“也不是我存心潑冷水,而是這段路線在地圖看肯定很短,實際上卻要經過十幾個縣市。如果沒有明確的地點,就算找十幾年,未必會有發現。”

陸崇明搖頭道:“如果說藏寶的人一狠心,干脆把東西沉到江底。距今已經過了幾十年,經過水流的沖擊,或許東西已經沖到大海了。”

“呸,烏鴉嘴。”俞飛白瞪眼道:“不要說這種打擊士氣的話。”

“嘿嘿,不好意思。”

陸崇明訕笑道:“老實人,心直口快,見諒見諒。”

“不過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俞飛白皺眉道:“這是長江路線圖,說明當初轉移財寶是從水路出發的,但是目的地在哪里呢?”

說話之間,俞飛白手指在圖片上轉來轉去,硬是沒有發現什么端倪。畢竟這只是扇面畫,不可能像傳統藏寶圖一樣畫個骷髏頭,打個紅叉叉,表示最終目的。

路線隱藏在波紋之中四周都是圈圈勾勾的線條,看起來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口以前肯定是這樣,但是現在俞飛白卻是覺得,每一筆每一畫都充滿了玄機。甚至連筆畫多轉兩圈他都要琢磨一下,這是不是暗指什么目的。

“瘋了,我要瘋了。”

十幾分鐘過去,俞飛白揪住頭發,一臉狂躁道:“簡直比高數還要折磨人。”

“你這是在自尋煩憂。”陸崇明卻是旁觀者清忽然笑道:“你看人家王觀兄弟,一臉的淡定分明就是已經胸有成竹…”

“王觀,你知道?”俞飛白連忙看了過去。

王觀一笑,輕輕的點頭。

“真的?”俞飛白驚喜交集之余,也氣呼呼道:“你怎么不早說,害我大傷腦筋,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

“你又沒問。”

王觀輕描淡寫道:“實際上,人家已經很明顯指出地點了是你沒有留意而已。”

“明顯?”

俞飛白聲音又高了幾分貝:“有多明顯,我怎么沒看出來。”

“那是你鉆牛角尖了。”

王觀好心提醒道:“別光顧看湖水波浪呀,也要抬頭看天空。”

“看天空……,”

俞飛白下意識的仰頭看車頂,然后反應過來,連忙低頭打量扇面圖片只見湖波的旁邊是山川,而上空則是一只銜著小石塊的黃冇色小鳥。以前他沒怎么在意,現在才發冇現小鳥是向東邊飛去,而且腦袋朝下,仿佛是要仿嘴里的小石塊扔到湖中的某個地方。

確切的說,應該是指向長江某個位置。

“啪!”

一瞬間,俞飛白拍手,一臉恍然大悟之色,自嘲道:“沒錯,我就是睜眼瞎,連這樣明顯的指示都視而不見,真是笨到家了。

“小鳥直線下來,應該就是這個地方了。”

與此同時,王觀指了指長江某個地段,然后也給出了明確的縣市名稱。可見在俞飛白沉思默想的時候,他也沒有閑著,已經調查清楚了。

“那還等什么,趕緊走啊。”俞飛白見狀,立即催促起來。

“不急,先吃午飯了,我真餓了。”王觀摸肚子道。

“對對…”陸崇明深以為然,及時表示贊同。

二比一,俞飛白再不情愿,也只有屈服。不過,那純粹是矯情,真正到了餐館,吃得最多的卻是他。

休整之后,三人恢復了精力,立即開車駛向線索指定的地方口表面上三人干勁十足,一路歡聲笑語。實際上他們也很有默契,根本沒提起東西可能已經被人挖走的可能性,其實給自己留下一分希望也挺好……

又過了兩三個小時,三人來到了目的地。嚴格來說,也不算是目的地,只能說是大概的方位。真正的目的地,還需要他們自己尋找。不過相對十幾個縣市來說,只是搜尋一個縣城的幾個鄉鎮范圍,那已經稱得上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抵達縣城,三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張全縣地圖慢慢的研究起來。

“我覺得,這里的可能性比較大……”

看了幾眼,俞飛白拿出一支筆,在一段江水流過的兩岸圈了起來。

“廢話,你這一圈,起碼好幾個鄉鎮了。”陸崇明翻白眼道:“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這些鄉鎮之中,確定一個具體的目標。”

“紙上談兵沒用。”俞飛白揮手道:“與其說,不如做口我們過去實地考察一下,探一探情況,說不定有什么發現。”

看見王觀和陸崇明不反對,俞飛白立即開車出了縣城,慢慢奔向江水蜿蜒流過的地方。

與此同時,王觀還在觀看地圖,無意之中看到一個地方名稱時,他心中一動,急忙說道:“飛白,去歸化。”

“歸化?”俞飛白瞄了眼導航,頓時皺眉道:“去哪里干嘛,那里又不挨著江水邊上。”

“誰告訴你,人家一定會把財寶埋藏在江水邊上的。”王觀鄭重其事道:“難道不允許人家把東西運在附近地區之后,馬上轉移到另外的地點?”

“話是這樣說沒錯。”

俞飛白稍微遲疑,然后搖頭道:“但是你怎么確定,一定就是那里?”

“當然有原因。”

王觀臉上充滿了笑容,指著地圖示意道:“看到了沒有,那里有一座龍龜山。”

“龍龜山?”

俞飛白一怔,突然之間反應過來,驚喜交集道:“歸化龍龜,歸龍…海。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含意,難怪那個海字,前面三字有一段距離。”

心情jī動之下,俞飛白手舞足蹈起來,卻是忘記了他還在駕車,方向盤一打轉,差點就撞上路邊的樹上。

“小心……,”王觀和陸崇明驚出一身冷汗,幸好在最后關頭,俞飛白總算是驚醒過來,連忙扶正方向盤,避免了一場災難發生,才沒有淪為人為財死的下場。

經此一事,兩人剝奪了俞飛白開車的資格,改由穩重的陸崇明駕駛。

“意外,純粹是意外。”

此時,在另外兩人鄙視的目光中,俞飛白干笑起來,然后若無其事的拿起地圖研究。

不久之后,三人來到了歸化,那是一個鄉,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且真正來到地方之后,他們就發現地圖沒有任何作用了口畢竟再高清的地圖,能夠精確到鄉村一級,就已經是非常厲害的事情,不可能再繼續顯示了。

“奇怪,憑什么城市可以顯示街道,而鄉村卻不行。”俞飛白憂國憂民道:“這分明就是在搞特殊化,要不得……”

“別扯了,還是找個人打聽一下龍龜山的具體方位比較靠譜。”下車之后,王觀左右打量道起來,然后與俞飛白齊齊轉頭,看向了陸崇明。

“知道了,我去。”陸崇明苦笑一下,任勞任怨的向在田邊勞作的村民走去。冇誰叫他是本省人,交流起來更加方便。

幾分鐘過去,陸崇明轉身走回來說道:“左拐繼續深入進去,一直到頭就是山腳了。”

得到了村民的指點,三人很快就來到了龍龜山下。站在較遠的地方打量,只見整座山峰隆起來,呈橢圓狀口在山峰一側,有微微突出來的峰壁,遠看就像是烏龜的腦袋,也難怪會有這樣的名字。

“我剛才向那位大叔打聽了下,這座龍龜山本名龜山,據說某年一條蛟龍在山上飛升,朝東海飛去,大家覺得是老龜悟道化龍成仙,返回海中做龍王爺去了。”陸崇明笑道:“所以山下有座龍王廟,聽說香火蠻旺盛的……諾,好像就是那里……”

王觀和俞飛白順勢望了過去,只見在山腳下確實有一棟青墻灰瓦的建筑,走近之后就可以看見建筑大門掛著龍王廟三字匾額。

這個廟宇占地比較寬敞,里面不僅有龍王雕像,左右還有蝦兵蟹將,最顯眼的就是供臺下方還有一個龜形大香爐,里面插滿了殘香。

此時此刻,龍王廟也沒有什么人,就有一個穿著樸素的老大爺守在門口。看到王觀三人進廟參觀,老大爺也不怎么意,只是懶洋洋的瞄了兩眼,就繼續抽他的旱煙。

在龍王廟中稍微轉了一圈,俞飛白仔細觀察雕像,甚至還悄悄地摸了摸那個龜形大香爐,發現是陶制品,頓時讓他十分失望。

“走了走了……,”

片刻之后,俞飛白悄聲道:“出去說話。”

王觀和陸崇明輕輕點頭,坦然走出了龍王廟。邁出大門的時候,還朝老大爺友好一笑,然后漸漸走遠了,仿佛偶然經過的游客。

走了將近百步,介飛白突然道:“我們回去……,”

“什么?”王觀一愣,皺眉道:“回去哪里?”

“縣城。”俞飛白輕聲道。

“為什么?”陸崇明也有些莫名其妙,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不上山逛一逛,找一找,就是他都覺得不甘心。更何況表現積極的俞飛白,怎么忽然改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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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史可法絕命書

“尋寶游戲才剛剛開始,我怎么可能改變主意。”俞飛白一臉興冇奮之色,摩拳擦掌道:“現在可謂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傻瓜才會放棄。”

“那你怎么突然要回縣城?”陸崇明好奇心問道。

“你沒有看見嗎?”俞飛白指了指快要下山的太陽,無奈道:“這么晚了,現在上山估計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回縣城休整一下,準備充足了再過來。”

“沒錯。”王觀贊同道:“至少要買本縣志,察看一下大概的地形情況。”

“還有登山探險的東西……”俞飛白補充說明。

然后,三個人達成一致,立即開車按原路返回縣城。之后的事情也不必多說,在全國最大的連鎖書店買到了地方縣志,又大肆采購了一番,吃了晚餐,這才在一家旅館投宿。

“歸化,…找到了……”

一到房間,把行李扔下,俞飛白立即查尋縣志目錄,翻開書頁觀看起來:“歸化之名,根據考證源于三國時期東吳的山起…”在東吳的討冇伐下,山越臣服歸化,才有這樣的名稱。”

“名稱什么的不用理會。”

王觀沉吟道:“細節方面再細也有限,不如了解縣城的大局,尤其是要注意抗戰時期的那段時間,看看有什么發現。”

“也好。”俞飛白從善如流,從頭開始翻閱。直接掠過經濟總量、人均收入、礦藏分布等等內容,只是研究縣史。

“咦!”

幾分鐘之后,俞飛白身體一正,驚喜交集道:“王觀,真讓你說對了,有情況。”

“什么情況?”

聽到這話,不僅王觀好奇,陸崇明也看了過來。

“抗戰時期,這里屬于淪陷區。”俞飛白解釋道:“不過汪周兩人手頭上,也控制了一些軍隊,也就是所謂的偽軍。縣城之中,就曾經駐扎了這樣的部隊。”

“也就是說,一切都對上號了。”

王觀有些欣喜,又有些遲疑:“當然,我們也不能高興太早,畢鬼……”

“停!”

就在這時,俞飛白擺手道:“高興的時候,不要說掃興的話。”

“知道了。”王觀一笑,到浴室洗了個澡,再閑聊片刻,慢慢的就進入夢鄉。其他兩人也差不多,今天東奔西跑的也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填飽肚子的三人,立即全副武裝開車來到了龍龜山下。

看到三人的打扮,山下的村民多少有些奇怪,但是經過俞飛白的巧言解釋,推說他們是來采風寫生游玩,倒也沒有引起什么人的懷疑。

畢竟陸崇明往那一站,就是活脫脫一個藝術家,再背上一個畫板,給村里的老人描繪了兩張速寫素描,立即受到了熱情的款待。

不過太熱情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一些小孩爭著搶著要給他們帶冇路。

幸好,俞飛白準備充分,表示繪畫需冇要安靜的環境,又塞了幾把果糖、巧克力什么的,才算是把一幫熊孩子打發走了。之后,在熱心村民的指引下,三人慢悠悠的順著山路向上,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灌叢中。

上去之后,三人才發現小看了這座龍龜山。遠遠看去,這座山也不算多么高大,但是真正爬上來了,就知道其中的陡峭。崎嶇的山路,有時候不能走著上去,而是真的要爬…,

半個小時之后,才算是到了半山腰一處比較高的地方。

看到四下無人,俞飛白立即卸下背包,在里面掏出了一個簡易的金屬圈,再加上一根可伸縮的金屬棒,就構成了一個很原始簡單的探測儀器。需要解釋一下,這件東西早在蘇州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好了,現在終于派上了用場。

看著俞飛白手里拿著探桿,腦袋戴著天線的模樣,王觀和陸崇明自然忍俊不禁。

“你們不要笑。”

俞飛白嚴肅認真道:“國外很多寶藏,就是這樣探測到的。”

“嗯嗯……,”

兩人連忙點頭,但是眼中卻充滿了濃郁的笑意。

“算了,等到找到東西的時候,你就知道它的威力了。”俞飛白志得意滿,手中的探測儀器隨后一晃,落在一片草叢上,立即就聽到了嘀嘀的電子聲。

“這么巧?”

王觀和陸崇明一愣,連俞飛白本人也驚住了。

“啊哈,要發達了!”

一瞬間,俞飛白反應過來,興冇奮叫了一聲,連忙抽冇出小鋼鏟撲了過去。然而還沒有等他揮鏟挖掘,眼前出現的東西讓他熱情全滅,整個人蔫了。

王觀眼明目利,也注意到草叢中的那塊東西,頓時笑道:“呵呵,好像是塊爛鐵。”

“敗興。”

俞飛白生氣了,拾起廢鐵遠遠扔到一邊。

“這山很大,你真打算一寸一寸的探測呀?”陸崇明目測了下,估算道:“就算你不吃不喝,不分晝夜的探查,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把整座山頭探完。”

“不然你說怎么辦?”俞飛白攤手道:“扇上一切線索,只指引到龍龜山而已,又沒有標明具體在山上什么地方。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只有用這個笨方法了。”

“誰說沒點明的。”

陸崇明輕笑道:“人家一直強調歸海歸海,小鳥又是朝東邊撲去,已經是最好的提示了。現在我們是從南邊上山的,離東邊還早呢。

“對啊。”

俞飛白驚喜交集道:“就是東方”…”

“東邊。”與此同時,王觀沉吟道:“在山下的時候,你們注意到沒有,好像鳥龜的腦袋,就是朝東邊探去的。”

俞飛白一聽,二話不說,拔腿就繼續往上爬。

“這個家起……”

王觀和陸崇明搖頭一笑,也跟了上去。

有了充足的動力,十幾分鐘之后,三人就爬上了山頭最高處。適時,俞飛白微喘了口氣,辨認了下方向,立即朝東邊突起的地方奔了過去。

山峰頂上,地勢也算是比較平穩,而且也沒有什么灌木,只是一片片雜草而已。所以俞飛白一個沖刺,轉眼就來到了目的地。

一會兒之后,王觀和陸崇明走了過來,微微打量。只見這里的地勢比較高聳,而且向外延伸出七八米長,形成一個錐形。站在這里,視下面,底下是一片峭壁,再底下就是附近村民修建的梯田。

“哈哈,就是這里了。”

此時,俞飛白稍微歇息了下,馬上變得生龍活虎,然后迫不及待的拿出儀器探測起來。

一點一點的移動探測圈,每厘米的土地都要反復探測幾次。

盡管這樣速度較慢,但是勝在細致入微,不會忽略任何地方。

當然,這片區域也不大,速度再慢也總有探測完的時候。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探測桿在最后一寸草地掠過,三人卻沒有聽見任何的動靜。

這一瞬間,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失望之色。

“或許是我探得太快了,再重復一遍。”俞飛白強笑道,又轉身繼續探測,而且擴大了探查的區域。

“唉……”

陸崇明輕嘆,有心勸兩句,但是想了想,最終沒有開口。然后轉頭看了眼,想找王觀聊兩句,卻發現他蹲坐在草坪上,眼睛微閉,臉色有幾分疲倦,表情也不太好看。見此情形,陸崇明輕輕的搖頭,索性什么也不說了,也跟著躺在旁冇邊,等著俞飛白自己放棄。

陸崇明沒有開口是對的,實際上這個時候,王觀也沒有空理他。

這個時候,不僅俞飛白在用儀器探測而已,王觀也沒有閑著,利用他的特殊能力,把這片區域包裹籠罩起來,好像是篩子似的一層一層過慮。然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山體中的石頭、蛇蝎、老鼠、蚯蚓他倒是發現不少,倒是卻偏偏沒有看見所謂的財寶。

一而再,再而三。第四次搜索之后,還是沒有任何發現,王觀放棄了,輕輕睜開眼睛,揉捏了下疲倦的眉心,開口叫道:“飛白,找不到就算了,應該是我們精測有誤。”

“或許根本沒有什么寶藏。又或者說,當年確實有一批財寶被轉移到附近,可是沒過多長時間,就被人秘密的取走了。”

說話之間,王觀也慢慢收斂失望的情緒,淡笑道:“畢竟當年周佛海受到羈押,肯定需要花錢打點,所以才會有那么多人幫他求情。所以說就算真有財寶,估計也讓他自己取走了,也輪不到我們現在來挖。”

“有道理。”陸崇明非常贊成,也開口幫腔道:“飛白,省點力氣。再說了,你也不差錢,何必揪住財寶不放。”

“錢什么的我肯定不在乎。”

這時,俞飛白隨手把探測儀器扔到一邊,氣喘吁吁的走來坐下,然后沒形象的伸手扇風,悶氣道:“不過聽說周佛海的收藏之中,有史可法絕命書之類的珍寶手卷,再加上你說的金山勝跡圖,那些東西才是我的目標。”

“史可法絕命書?”王觀一怔,驚訝道:“周佛海手里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沒錯。”

俞飛白嗤笑道:“說起來也是笑話,類似史可法絕命書這種代表了忠貞不屈,正氣十足的東西,居然落在投日的大漢奸手里,真是莫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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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好像是找到了

“那是三九年的事情了。”

此時,俞飛白娓娓而談:“一個姓翟的中學教員,在一家字畫店發現了史可法絕命書。心中狂喜之下,就悄悄地把東西買下來。然后請人鑒定,確定是史可法真跡。”

“從此,翟教員將此手卷珍藏在家,早晚觀賞。不過,紙包不住火,珍寶現世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一時之間,沸沸揚揚,自然而然引起汪偽和平軍官的凱覦。”

俞飛白聳肩道:“之后的事情不用多說了,情況很狗血,也十分的理所當然。史可法絕命書被奪走了,然后獻給了周佛海。”

“周佛海是文人,喜歡附庸風雅,愛好收藏字畫古玩。史可法絕命書手卷落到他手中后,被他視作寶中之珍,曾多次向人展示夸耀。再之后周公館失火,周佛海聲稱令他最傷心的是,家藏的包括史可法絕命書手卷在內的百余件書畫文物均化為灰燼。”

說到這里,俞飛白皺眉道:“不過就像崇明說的,這事大家將信將疑。有些人覺得是周佛海感知日寇將敗,自己末日快臨,所以施展金蟬脫殼之計口預先策劃借失火的假象,秘密轉移文物珍寶。”

“所以我才覺得財寶的事情比較靠譜,沒有想到已經走到最后一步,竟然功虧一簣。”剎那間,俞飛白用京劇唱腔悲嘆道:“天意弄人啊……”

“沒辦法。”

王觀無奈道:“就是沒有,總不能憑空變出來吧。”

“過程很精彩就行,有時候結果不是很重要。”

陸崇明安慰道:“你看電影電視上,那些尋寶探險的情節到了最后不也是經常竹籃打水一場空嗎。這是前車之鑒呀,旨在教育大家要踏踏實實做人不要總想著不勞而茶……”

“什么不勞而獲。”

俞飛白哼聲道:“我們耗費了這么多精力,才破解了重重迷霧,這些都是心血和智慧的結晶,腦力勞動也是勞動啊憑什么說是不勞而獲。”

“我看他們純粹是在故意誤導人,相比之平歐美電影更加符合人性,到了最后每個人都滿載而歸,那才比較契合大眾心理。”俞飛白感慨萬端道:“這就是差距哇!”

“電影情節是假的。”陸崇明好心提醒。

“廢話,明知道是假的,也不敢讓主角大發一筆,可見虛偽到什么程度。”俞飛白鄙視起來,一不小心就歪樓了。

“說的也是。”陸崇明輕笑贊同。

接下來三人也放下了尋寶不獲的事情,隨意閑聊起來,東拉西扯、談天說地倒也漸漸的忘記了心中的不快。

好久之后,已經接近中午時分三人才收拾了下,慢慢向山下走去。

不過上山困難,下山未必見得輕松。還是要輕手輕腳的爬下去,而且速度不能快,不然隨時可能成為倒地的葫蘆,一直滾下山底。

此時俞飛白一冇時不慎,滑了一下,幸好手掌緊緊揪住草根,并沒有摔跤。不過屁股卻坐實了一個大墩兒,讓他感到幾分肉痛。

“倒霉……。”一瞬間,俞飛白忍不住詛咒道:“真惹急了我,看我不買幾百斤炸「冇」藥過來,把整個山頭夷為平地。”

“聽你這話,就知道你還沒有甘心。”陸崇明笑道。

“怎么可能甘心啊。”俞飛白瞪眼道:“你問問王觀,看他甘不甘心。”

“你自己的問題,不要往我身上起……”王觀隨口道,輕輕的躍下一個比較陡的地方。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樣,整座山別說寶藏了,連寶藏的影子……,

等等,寶藏的影子?剎那間,王觀腳步停了下來,臉上若有所思,突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說不定還有挽回的機會。

“王觀,怎么了?”

與此同時,發現王觀沒跟下來,俞飛白連忙回頭問道:“腳扭了?”

“沒!”

王觀輕輕搖頭,隨手摘了幾枚尾指頭大小,微酸能吃的野果子,用礦泉水洗一洗,就分給另外兩人。

“能吃嗎?”俞飛白懷疑道:“不至于餓得饑不擇食吧。”

“沒事,能吃的。”陸崇明笑道,隨手放到口中咀嚼起來:“味道很不得……”

“是不錯。”

俞飛白吃了,然后嘆道:“不過更餓了。”

這個時候,三人已經下了山,輕快回到了山村之中,只見一些人家的屋頂已經冒起了陣陣炊煙,飯菜的香氣飄散出來,極具誘「冇」惑力。

“走了走了,趕緊回縣城吃飯!”

俞飛白隨手剝開一塊巧克力解饞,然后左右打量道:“咦,王觀呢?”

“那……”陸崇明指了指,也有些奇怪道:“一到村子,就找了個村民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嗯,俞飛白琢磨道!”難浦是憋不住了,要找地方解決”難怪剛才在山上的時候,一臉的躊躇,估計是在猶豫要不要就地解決。”

“說什么呢。”就在這時,王觀輕快走了回來,瞪了一眼俞飛白就鉆進司機位上,然后招手道:“要走了,快上車。”

“本來就要走,是你磨蹭而已。”俞飛白嘀咕道,順勢與陸崇明上了車。

“咔嚓!”

關上車門之后,王觀立即啟動引擎,駛車調頭出了山村,不過方向卻有些偏差。

“俟,錯了。”

俞飛白見狀,急忙提醒道:“那不是回縣城的路。”

“知道,現在不急著回縣城。”王觀應聲道,車子速度不快,徐徐在凹凸不平的山村小路上碾壓而過,再沿著一條小溪一直往下。

“不回縣坑……。”

不得不說,俞飛白也十分敏銳,一瞬間察覺異常,立時驚喜叫道:“王觀,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發現?”

“對。”

壬觀露出幾分笑容:“有點兒線索,現在過去看看。”

“什么線索?”

俞飛白追問起來,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剛才下山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王觀笑道:“山路崎嶇,上下十分困難。而周佛海的財寶,應該屬于臨時轉移的性質,不太可能埋在山上這種挖取不易的地方。”

“有道理。”俞飛白想都不想,馬上附和起來。反正在他看來,山上沒埋寶藏自然更好,起碼還有機會。至于理由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

對此,陸崇明輕輕搖頭,但是仔細思索了下,也比較認同王觀的話。

“然后呢,不在山上,會在哪里?”俞飛白又急切問道。

“走路的時候,我看到自己的影子……”王觀笑道:“就是那時,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這座山如果沒有埋藏財寶的話,那么應該是財寶的指示。”

“指示?指示什么地方?”俞飛白不滿叫道:“別賣關子,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笨,沒看到我現在往哪邊去呀?”王觀微笑道:“剛才我打聽了下,山上烏龜腦袋對過去的地方,有一座荒廢多年的海神廟。”

“啪!”

俞飛白一拍腿,頗有幾分垂死病中驚坐起的神態,一臉驚嘆道:“我明白了,化龍歸只是引子,海才是關鍵啊。”

“王觀,你牛。”

說話之間,俞飛白一臉崇敬:“你不是一個人,在這個時候,狄仁杰、包青天、衛斯理、福爾摩斯、柯南、金田一……”

“別扯,到了。”

冇王觀慢慢的停車,然后下去打量起來。

“這就是海神廟?”

此時,俞飛白也迫不及待的下車觀望,看清楚地方之后,臉上多了幾分失望之色。

“都說荒廢多年了,變得這樣子很正常。”王觀解釋道,也皺起了眉頭。只見眼前的海神廟,已經沒有廟的模樣,只是一片斷垣殘壁。

唯一還算完好的只是大門的框架,在上頭斑駁剝落的地方,依稀可以辨認一個用紅漆涂描的海字。另外神廟兩字,已經完全含糊不清,難以辨識。

“這里離海邊又不近,干嘛要祭拜海神?”俞飛白有些好奇。

“沒聽說過滄海桑田嗎?”王觀隨意道:“或者以前這里就是海,只不過后來變成田了。又或者說以前有人在這里招募出海的水手,村民為了保佑親人就建廟祭祀。現在沒人出海了,廟宇自然荒廢了下來。”

“嗯嗯……。”

俞飛白連連點頭,忽然說道:“你們發現沒有,這里盡管距離山村較遠,顯得有些偏僻。但是從這里過去,就是公路了,稱得上是交通便利。”

“既然如此……。”

這時,王觀不再啰嗦了,立即揮手道:“趁著中午附近沒什么人,大家趕緊找找,如果再沒有任何發現,那么也不用再有什么癡心妄想了,馬上打道回府。”

“好。”

俞飛白一聽,就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探測儀器,輕快向斷垣殘壁走去。

盡管說廟宇已經塌了大半,每個地方都可以進去。但是習慣成自然,俞飛白還是本能的走向只剩下框架的門口。

“嘀嘀嘀……”就在俞飛白踏上門口階梯的一瞬間,一陣急厲的電子音就在低垂的探測儀上瘋狂傳了出來。

“不是那么巧吧?”俞飛白一愣,低頭看了眼由幾塊粗厚大石板堆砌而成的臺階,滿臉迷惑之色:“沒有廢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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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5 12:22:48 |只看該作者
第478章 珠光寶氣

一瞬間,俞飛白臉上盡是狂喜之色,移動手中的探測儀,發現果然不響了,但是挪回剛才的位置,馬上就聽見陣陣響聲。

“沒錯,應該就是這里了。”俞飛白臉上要樂開花來:“果然,進門走正路是對的,幸虧我是個講究禮節的人……”

“少扯淡,讓開一邊。”

此時,王觀快步走來,把俞飛白擠到一邊,仔細的觀察起來。只見門口的臺階分三級,每級是粗重渾厚的大石板。石板底下臺基是水泥糊沏,非常的嚴實。

不過,當王觀不顧贓亂,伸手撥開石板上的雜草殘葉,吹開蒙著的一層灰塵之后,立即發現最上面的一層石板與臺基之間存在縫隙。

一般情況人,常人注意到這個細節,也只會以為是年頭久了,泥石自然的開裂,這是十分正常的情況,沒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在這個時候,王觀又在縫隙發現了幾個遮掩起來,卻十分規整的凹槽。這些凹槽分布在臺基的里側,估計是讓人撬開石板的支點。

見此情形,王觀不再猶豫了,立即招呼另外二人過來,想辦法把大石板挪開。

“沒有合適的工具……”陸崇明眉頭一皺,尤其是看見大石板完全陷進臺基之內,就算想直接搬也無處下手。

“拿錘子來砸開。”俞飛白很暴冇力,也很直接的建議道:“沒錘子也不要緊,反正這么多的石頭,隨便可以砸……”

“動靜太大了。”王觀搖頭道:“你想把人全部召來圍觀呀?”

“呃,也是。”

俞飛白撓了撓頭,忽然拍額頭道:“我們糊涂了,這么好的工具都不懂利用。”

“什么?”

王觀和陸崇明有些好奇,順著俞飛白所指方向看去,也隨之恍然大悟。

“祟明,你去開車,調整方向。”

一時之間,俞飛白得意洋洋的發號施令:“王觀,去拿鎖過來……”

一番忙亂,幾分鐘之后,王觀就把鎖鏈上的環勾扣在凹槽上,立即點頭道:“可以了。

“PK,準備就緒。”俞飛白臉上多了幾分認真,居中調度道:“可以開車了,慢一點兒,不用太急…,對了,就是這樣。”

此時此刻,陸崇明緩慢開車向前,車尾的鎖鏈一下子就崩緊了,然后形成了一股巨冇大的拉力,輕而易舉把大石板拉出縫隙,半懸立起來

“可以了!”

王觀連忙叫停,一邊扶著大石板,一邊招手道:“快過來,把東西挪到一邊。”

“來了。”

俞飛白快步過來,與王觀齊心協力,抬起了沉重的大石板,輕輕擱到旁邊。然后兩人急忙觀看起來,只見大石板移開的地方,果然露出了一個窟窿。

當然,窟窿不是重點,重點是在窟窿里面,冇卻是安放了一個方長的大箱子。

“找到了,真找到了。”俞飛白歡呼雀躍,差點手舞足蹈起來。

王觀臉上也忍不住綻放燦爛的笑容,不過還有幾分鎮定,連忙示意道:“先把東西搬到車上,回去再說。”

“對……”

俞飛白忙不迭的點頭,與王觀一邊抬著大箱子一頭,吃力的把東西擱在車尾箱后,隨后連忙收好了鎖鏈,鎖上車蓋,再鉆進了車中。

“崇明,快走,快走。”一坐下來,俞飛白急忙催促,仿佛身后有人追趕似的。

“坐穩了。”

陸崇明從善如流,一踩油門,沒過多久就到了附近的公路,飛奔而去。

至于荒廟門口的大窟窿,哪個還有心情理會。過了好幾天之后,一個路過的村民才發現了這個情況,回頭一說,一些機靈的村民就扛鋤頭去挖寶了。至于有沒有挖到什么,這個還真不好說。反正從此以后,本來荒廢的海神廟就徹底消失了。

當然,那是后話了。

此時,俞飛白在車上滿面興冇奮jī動道:“哈哈,要發財了。藏東西的人也是厲害,彎彎繞繞的布了這么多迷陣,甚至把東西藏在臺階里。估計也沒有什么人會想到,天天踩踏的臺階內部會有寶貝吧。”

“嘿嘿,抬起來的時候,我掂量了下,感覺有好幾百斤,而且聽到咕嘟響,里面肯定是裝有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

這個時候,俞飛白好像是小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口王觀和陸崇明輕笑聆聽,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收獲的歡快。

不久之后,車子回到了縣城。停下來嗎?怎么可能。

俞飛白大手一擺,連旅館里的行李都不要了,反正值錢的東西他們隨身攜帶了,留在房間的只是幾本縣志資料而已,丟了也不可惜。

“直接回蘇州。”

俞飛白笑容可掬道:“在這里看東西,總感覺到不安全,比做賊還要心虛忐忑。”

“也好。”

陸崇明點頭道:“其實在這里返回蘇州也不算很遠,最多兩個小時就到了。”

說話之間,車子風馳電掣,途中沒有什么意外,十分順利的抵達蘇州。確切的說,應該是回到了蘇州太倉。

“去你的工作室吧。”俞飛白笑道:“那里沒什么人。”

陸崇明輕輕點頭,方向盤一轉,車子順勢拐彎,在不久之后就來到了他的工作室之前。然后倒著車尾對準門口,這樣比較容易搬箱子。

之后的事情不必多說,停車開門,把大箱子抬了進去,再緊緊鎖上大門。

做好了這一切,三個人圍著大箱子觀看起來,只見箱子樣式比較古舊,木質結構,四角鑲嵌了銅皮包邊,顯得十分的古樸精致。當然,這么多年過去了,箱子表面也蒙了一層灰塵,卻不見腐朽的痕跡,可見箱子的材料不錯。

“咚咚!”

此時,俞飛白敲了敲箱側,聽到沉悶的回聲,然后拿了條浸濕的毛巾把箱上的灰塵擦去,再仔細的觀察起來。看了片刻,他頓時驚聲道:“王觀,這箱子好像是金絲楠做成的。”

“真的?”

王觀聞聲,連忙湊近打量,只見箱面木質呈淡紫顏色,質地堅硬細膩口仔細一嗅,仿佛有一股若隱若現的幽香襲來。

“紫色,不是紫檀嗎?”陸崇明對這方面了解不多,有些奇怪道:“我記得金絲楠應該是黃冇色的吧?”

“新料肯定是淺黃冇色,年代久了才逐漸變成金黃冇色。不過老料子的表面,卻浮現出淡淡的紫色。”俞飛白解釋了句,立即掏出手電筒探照起來,鑒賞片刻之后,十分肯定道:“絕對沒錯,這個就是金絲楠……”

“哈哈,有了這個箱子,就算里面全部是磚塊,我們也算是沒有枉費心機。”

俞飛白大笑起來,說的話也很有道理。畢竟金絲楠木非常珍貴,在清代的時候已經面臨絕跡危機,連乾隆皇帝修皇宮也找不到金絲楠了,干脆拆人家明皇陵。

“這個大箱子,應該也有好幾百年了。”

俞飛白反復研究之后,斷定道:“就算不是流傳幾百年的成品,也是用幾百年的老料子制作面成。珍貴的程度就不用多說了,根本沒有任何行情可言,屬于有市無價的寶貝。”

“這話沒錯。”

王觀贊同點頭,然后笑道:“不過,我還是對箱里的比較感興冇趣。”

“對,箱子貴重,那么箱里的東西肯定更加珍貴。”陸崇明笑著說道:“飛白,你千萬不要做買犢還珠的事情。”

“我才沒有那么傻。”俞飛白低頭打量箱子鎖頭道:“我本來想直接砸鎖的,但是現在看來只有采取溫柔一點的手段了。”

適時,俞飛白回頭問道:“你工作室有鋸子吧。”

“沒鋸子,不過有切割機。”陸崇明一笑,然后在抽屜拿出一個剃須刀大小的東西,再一按開關,齒輪飛快急轉起來。隨后,一陣火星飛蓬,堅固的鎖頭應聲斷了。

“鐺鐺鐺……,”

與此同時,俞飛白手快,馬上按在箱蓋旁邊,臉上充滿了燦爛笑容,高聲叫道:“諸位觀眾,jī動人心的時刻到了,讓我們見證奇跡……咳咳!”

說話之間,俞飛白一掀開箱蓋,一股帶著細微粉塵的悶氣撲面而來,讓他嗆著了,眼睛更是嘩啦啦的流淚。

“活該呀你。”

“愛現的下場……,”

另外兩人可沒有什么同情心,甚至還有點、兒幸災樂禍。

“倒霉。”

俞飛白輕揉眼睛,半響之后才恢復過來,等到他重新睜開眼睛,才發現王觀和陸崇明已經站在箱邊打量。當下他急了,連忙擠過去道:“俟,應該是讓我先看的好不好……”

擠過去之后,俞飛白突然沒了聲音。不僅是他,王觀和陸崇明也差不多,表情有些失神,眼中映照一陣陣光芒。

箱子很大,長方形狀,長度接近兩米,寬度也有一米,至少有七八十厘米高。這樣規格的箱子,肯定能夠存放許多東西。

實際上在抬箱子的時候,三人心里就有數,這么沉重的分量,除非說箱里真是裝了石頭,不然肯定是一筆豐hòu的財富。不過真正看到箱中東西的時候,他們難免有幾分迷失。

正如同他們所預料的一樣,整個寬敞的箱中堆滿了晶瑩璀璨,光芒閃爍的珍珠寶石口在燈下的照射下,一陣陣讓人炫目的珠光寶氣在箱中浮現出來,讓他們感覺到眼花繚亂,渾然忘我,不自覺沉醉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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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5 12:30:18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ummerkao 於 2013-10-15 12:56 編輯

第479章水漫金山的來由


世界上什么東西最讓人心動,估計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答案。然而不可否認的是,當面對一筆巨大財富的時候,無論是誰,他的心臟肯定會加快跳動,


這是本能、天性,無可厚非。畢竟自從人類明白金銀珠寶的價值之后,幾千年來就孜孜不倦的追求。對于這些東西的熱愛,估計已經融入了人類的基因之中,代代相傳……


“貓兒眼,祖母綠、瑪瑙、翡翠……了,真要了。”


這個時候,俞飛白眼睛放光,順手抓了一把,掌中就多了幾條珍珠項鏈。感覺到珠子的圓潤光滑細膩,以及淡淡的虹色光暈,他馬上肯定道:“這是南海合浦珠,純天然海水珠。這一串東西,沒有幾十萬別想拿下來。”


此時,王觀逐漸回神,眼睛也恢復幾分清明,仔細箱中的珍珠寶石,現這些東西大多數已經被制成了各種飾掛飾。每一樣都十分精致,價值不菲。


對于這些東西,如果說完全不動心,那肯定是矯情。不過相對來說,王觀還是比較關心另外的東西,所以笑吟吟道:“飛白,你喜歡的話,這些珠玉寶石就歸你了,甚至于可以在晚上抱著睡覺。不過這樣一來,要是里邊還有什么好東西,那就沒你的份了。”


“妄想!”


一瞬間,俞飛白臉色一變,立即把幾串玳瑁瑚湖鏈子扔下,大義凜然道:“我向來是視金錢如糞土,區區庸俗的東西,我怎么可能會在意……”


“說這話之前,先把你口袋的羊脂玉扳指拿出來,這樣更讓人信服。”王觀沒好氣道,然后兩只手掌包抄,捧著一大堆珍珠寶石擱在旁邊的椅子上。


捧了兩捧,只見一抹黃燦燦的光芒就透散出來。


“小黃魚。”


俞飛白訕笑了下,察覺黃燦燦的光芒之后立即看了過去,頓時驚喜道:“就知道財寶之中少不了黃金。”


此時,王觀把珍珠寶石拿開,只見底下一層卻是堆砌整齊的黃色金塊。明燦燦的光芒,更加引人注目。如果說大家對于珠寶那是熱愛的話,那么對于黃金就是赤/裸/裸的貪婪了。


“足金,每塊在三十一克左右。”


俞飛白也不客氣,直接拿了塊小黃魚出來,稍微掂量就笑容可掬道:“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世界各地刮起了一陣搶金熱潮,金價漲了不少。所以說你趕上好時候了,現在出手的話肯定比平常賺更多。”


“別廢話了,趕緊幫忙把黃金拿開。”王觀示意道:“我覺得底下應該還有更好的東西。”


“必然的事情。”


俞飛白深以為然,然后幫忙拿金塊,同時數了起來:“一二三……”


“你打算數到什么時候?”王觀搖頭鄙視道:“橫豎相乘,再看看有幾層,這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是你不懂才對。”


俞飛白反過來鄙夷,笑容滿面道:“庸俗的人,根本不知道數金子的樂趣。”


一瞬間,王觀徹底無語了,倒底是誰庸俗?當下他也懶得和這家伙計較了,努力的搬運金塊,搬了三層才算是搬完了。


不過,在搬運的過程中,大家也現了箱子的底層,確實還有另外的東西。只見在大箱之中,還擱放了幾個盒子。這些盒子長短大小不一,或橫或豎擺放在箱底。


其中有一個長方形,又是最大的一個盒子最為引人注意。在看到這個盒子的瞬間,王觀三人也可以肯定,如果說箱中有字畫卷軸之類的東西,肯定就藏在盒子里面。


“金山勝跡圖,史可法絕命書……”


俞飛白喃喃自語,反應卻也不慢,伸手就把方長盒子拿了出來。


“成敗在此一舉!”同一時刻,俞飛白毅然決然打開盒子,接著臉上一喜,因為盒中確實安放了七八根卷軸。


“都打開看看吧。”王觀隨手拿起一根卷軸,小心翼翼展開打量起來。看了內容和款識,他臉上多了幾分笑容:“東西不錯,是揚州八怪金農的漆書。”


金農是揚州八怪的領袖人物,他的書法融漢隸和魏楷于一體,筆劃方正,棱角分明,橫劃粗重而豎劃纖細,墨色烏黑光亮,猶如漆成,所以才有了漆書之名。這樣的書法很有特點,也算是大膽創新與另辟蹊徑、別出心裁的標志,讓人過目難忘。


與此同時,陸崇明示意道:“我這個是清四王之,西廬老人王時敏的秋山圖。”


清四王是指清初王時敏、王鑒、王原祁和王翚四位著名畫家。他們在藝術思想上的共同特點是仿古,把宋元名家的筆法視為最高標準。這種思想因受到皇帝的認可和提倡,因此被尊為正宗,在清代兩三百年間影響十分深遠。


尤其是四王之的王時敏,他的書畫作品十分稀少,偶有亮相,價格已處于高價位。


“啊哈,真巧。你是四王,我是四僧。這是清四僧之一石濤的山水畫。”俞飛白看起來很高興,實際上卻沒有什么笑容。


因為這個時候,盒中只剩下四根卷軸了。也就是說,卷軸中有金山勝跡圖和史可法絕命書的幾率只是一半而已。


人,總是不知足的,所以有個詞叫欲壑難填。


盡管現在的收獲已經非常豐富,又是金絲楠木箱子,又是珍珠寶石,又是足金小黃魚,加上三卷字畫。這些東西的實際價值,就算沒有過九位數,也接近這個數額。


但是人性就是這樣奇怪,突然現一直期待的東西居然不在收獲之中,那就不僅是失落那么簡單,甚至會產生了一種被愚弄似的氣憤感。


“如果是在忽悠人,就算埋寶的人死了也要拉出來鞭尸。”俞飛白惡狠狠道。


“未必是忽悠。”


陸崇明倒也冷靜,提醒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批財寶應該只是部分。另外肯定還有,狡兔三窟的道理我不說你也明白。”


“xxx,干嘛要三窟,埋在一起挺好的。”俞飛白氣呼呼道。


“不用急,先看完再說。”


這時,王觀拿了其中一根卷軸,慢慢的攤開。稍微打量了下,他也有幾分失望,只見卷軸是幅畫,畫的是一叢花卉。


不過,王觀很快就收斂了心情,認真的觀察起來。畫是工筆畫,帶著小寫意風格,筆致纖秀,設色典雅清麗,構圖考究。細膩的筆法,成功地表現出花卉苞萼鮮澤、枝條迎風搖曳的孱弱姿態,給人一種婉約秀麗,嫵媚妍潤的印象。


“天水趙氏文俶……”王觀打量片刻,立即注意到筆款和鈐印,頓時多了幾分驚詫之色:“居然是女畫家的作品。”


“什么呀?”俞飛白湊了過來,看到款印之后,立即點頭道:“原來是她,歷代少有的女畫家之一,文徵明的玄孫女。”


“畫得真不錯。”王觀贊許道。


“肯定是呀,清代有人稱贊,吳中閨秀工丹青者,三百年來推文俶為獨絕!”俞飛白摸著下巴道:“說起來,無論是中國,還是世界各地,貌似女畫家極少。流傳下來的作品更少,極具有收藏的價值。”


“沒錯。”


王觀十分贊同,欣賞片刻就小心把圖畫卷起來,然后笑道:“現在就剩下三個卷軸了,一人拿一個,看看運氣怎么樣。”


聽到這話,俞飛白遲疑了,手掌在三根卷軸上轉來轉去,舉棋不定。


“你不拿,我來。”陸崇明見狀,很不耐的隨意選了一根適中的卷軸,然后擱在旁邊的桌面上慢慢的展開。


卷軸展開之后,王觀和俞飛白的目光立即瞥了過去,只見那是一幅橫向山水畫。白茫茫的江水自西向東奔騰,路過一座孤山的時候突然一分為二,然后把山頭包裹起來。鋪天蓋地的浪花卷涌,好像是要把整個山頭沖塌一樣。


然而,面對漫天的波濤,那座孤山卻堅如磐石,始終屹立不倒。另外,山上有寺,有塔。在洶涌澎湃的浪花襯托下,山上寺塔卻顯得十分平和,充滿了祥和寧靜的氣息。


大家看見畫上的驚濤駭浪漫天卷向山寺之時,心里立即產生了險峻之感,但是注意到山寺八風不動,任由江濤洋洋卻巋然不動的場景,心中馬上就安定了下來。


一動一靜,渾然一體,妙不可言。


“金山勝跡圖。”


俞飛白一臉驚喜交集之色,定定觀賞片刻之后,忍不住嘆道:“好畫,大氣磅礴,酣暢淋漓,又有秀潤空靈的美感。”


“飛白。”


此時,王觀細致的觀察片刻,忽然笑道:“我好像有些明白水漫金山的由來了。”


“嗯?”


俞飛白一愣,然后看見畫上江浪滾滾滔滔,鋪天蓋地涌向山寺的情形,頓時反應過來,深以為然的點頭道:“有道理,或許是有人看見了唐伯虎這幅金山勝跡圖的景觀,才產生了水漫金山的想法。”


“呵呵,未嘗沒有可能。畢竟唐伯虎是明中期人,白傳蛇故事展到水漫金山的階段,應該是清代的事情了。”王觀笑著說道:“在時間上也有這個前后順序,順理成章。”


“說得對。”


俞飛白點頭之余,也開始躊躇起來:“不過我更想知道這幅金山勝跡圖,到底是唐伯虎的真跡,還是有人假托他之名創作的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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