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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半步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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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云鎖瀟湘】 我的主神妹妹(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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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8 15:01:52
第六十四章 愛麗斯菲爾……嗎?

    「excalibur!」

    當這代表著勝利的誓言在澄澈的夜空中響起的時候,archer便覺得自己的命運已經被注定了。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攻擊,一瞬間所能夠產生的衝擊力,幾乎能夠把一座防備完善的城池完全轟塌了。

    王之財寶不斷地在英雄王的身前顯現,無論是金色的寶劍,還是金色的刀具,一具接著一具數頁數不清,如同森林一般排列在王者的面前,然後又一具接著一具如同雪般,只是一個眨眼間,便已經完全消失殆盡。

    自己……要死了嗎?

    真是可笑!

    英雄王想要大笑,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被lancer擊中的傷口,居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復原,不僅沒有復原,反而依舊如初。

    這是他的寶具嗎? ..

    英雄王下意識地揮了揮手,讓更多的寶具,從自己的王之寶庫裡面湧現,然後遮擋在自己的面前。

    不斷湧現的王之財寶,直接在這位英雄王的面前築起了一面金色的牆,用來抵消saber的攻擊。沒有人知道王之財寶裡面究竟有多少寶具,連英雄王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一點,王之財寶裡面的寶具,每一具都需要自己的魔力供應、。換句話說,也許自己還沒有把所有的寶具全部拿出來,自己身上的魔力卻要搶先消耗殆盡了。

    可笑不可笑?明明擁有著無盡的財寶,此刻這些數不清的財寶卻成為了自己的催命符。但是archer吉爾伽美什別無選擇,他只能夠寄希望於自己的王之財寶可以不斷地湧現,支撐到自己的魔力耗盡,或者saber的魔力耗盡為止。

    只要到了最後,自己還留有魔力,那麼勝利的人,只會是自己。

    這。毋庸置疑。

    但是,這一刻究竟還有多久!?

    archer拼了命地將自己王之寶庫中的寶具一把接著一把拿出來,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的財寶消失的速度,要遠遠大於自己的拿出寶具的速度。

    怎麼會這樣!?

    archer想要大叫,但是saber的喊叫聲卻先傳了過來。

    只見身著鎧甲的騎士王,高高地舉著手中散發著金黃色光輝的勝利誓約之劍,然後狠狠地向前一斬。

    「轟!」

    金黃色的衝擊波瞬間暴漲了起來,彷彿一汪被激怒了的海洋,掀起了更加猛烈地海cháo。

    「不……可能……」

    archer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前的王之財寶,如同雪般一件接著一件的消失殆盡。最後迎來的卻是saber的攻擊。

    勝利誓約之劍的攻擊,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呵……」

    archer只來得及輕蔑的發出一聲哼聲,便無奈地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於身體的控制,整個人搖晃著從天空中衰落了下來。

    體內……已經沒有魔力了嗎?

    archer想要站起來,卻突然發現自己胸口剛剛被刺出的傷口,正在不斷地湧出鮮血,甚至比剛才lancer刺中自己的時候,流出更多的鮮血。

    是saber剛剛的攻擊造成的吧?

    archer心中下意識地想到,搖晃著自己已經殘破的金黃色鎧甲。站了起來。他的頭依舊是高高地揚著,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可憐祈求的表情,甚至是施捨一般的看向了正緩緩向著自己走來的saber。

    那個騎士王,那個戰場上的花朵。那個……少女。

    「還真是美麗呢。」

    archer輕笑著說道,鮮血早已經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了地面上。

    滿是枯草的地面上,立刻開出了紅色的小花。這些花一朵挨著一朵。在黑夜中無聲地微笑著。

    「看來你也到了強弩之末了,saber。」

    archer笑著對連走路都出現困難的saber說道。

    「但是殺了你,卻沒有任何的困難。」saber說著。用力地把自己的長劍插在了身前,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汗水早已經順著少女的面頰,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了地面上。

    「新的master還真是不管用,如果是時辰的話,說不定到最後撐不住的就是你。」archer吉爾伽美什微笑著說道,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的遺憾。

    「那麼……既然談到了新的master,archer,你的新master究竟是誰?」

    「新的master嗎?」archer吉爾伽美什倒是很享受這種臨死前的交談,意外地坦率地說道,「當然是原來assassin的master了。原來遠阪時辰的弟子,言峰綺禮。」

    「言峰綺禮!?」

    saber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她到現在還能夠記得,自己前往言峰教堂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自己原本保護的目標,愛麗斯菲爾德下落。

    「那麼……我問你,archer,你可愛麗斯菲爾的消息?」

    「愛麗斯菲爾的消息嗎?」archer的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怪異的表情,他有些苦惱地搖了搖頭,「我記得……」

    「saber!」

    就在archer剛要回答的空隙,一聲清麗的女聲突然在遠處響了起來。

    「saber!」

    那個女人又接著高聲喊了一聲,saber這一次終於看清楚了她的樣子。留著雪白的長髮,有著一雙赤紅的雙眸,身材高挑,肩上披著一條用狐皮織就的披肩。這……

    「愛麗斯菲爾!」

    saber開心地喊了起來。又能夠再次見到自己曾經的夥伴,可真是太好了。

    「saber,能夠再次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愛麗斯菲爾一邊說著,一邊邁開腳。向著saber走了過去。微風不知何時開始,在saber的身邊吹起,帶動起了她那金黃色的秀髮,輕輕地飄揚在了空中。

    「愛麗斯菲爾,這裡還是太危險了。等我解決了archer,我們再來敘舊吧。」

    saber說著,直接拔起了插在地面上的勝利誓約之劍,向著archer走了過去。剛剛借助著和archer交談的功夫,可以說自己的魔力已經恢復了一些。

    相較於剛剛慘敗於lancer偷襲,和自己解放寶具真名的攻擊之下的archer。自己現在已經可以輕而易舉地結果他的性命了。

    「saber,你受傷了!」

    彷彿是才看到saber艱難蹣跚的腳步,愛麗斯菲爾不由分說地跑到了saber的身邊。此刻身為騎士王的少女,早已解除了身上穿著的粗重的鎧甲,換上了一聲深藍色的連衣裙。這一切都是為了減少魔力的消耗。

    畢竟……archer已經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嗯……不礙事的,愛麗斯菲爾,我現在已經贏了。」

    saber輕笑著,對站在自己面前的愛麗斯菲爾說道。

    「不礙事嗎?」愛麗斯菲爾的眼中卻突然顯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但是對我來說確實很苦惱呢。saber。「

    「怎麼了?」

    saber下意識地問道。

    「saber,因為……我可不想讓你……」

    噗!

    寂靜的夜空之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悶響。saber吃力地後退,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身前的人。

    愛麗斯菲爾……愛麗斯菲爾她?

    這怎麼可能!?

    saber想要大叫。卻突然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

    「愛麗斯菲爾!你!你怎麼會!」

    愛麗斯菲爾並沒有回答saber的話,或者說她的最根本就沒有動。那個純潔而美麗的少女,此刻猶如處子般站立在原地,彷彿剛剛給予了saber致命一擊的人。並不是她。

    只是話又說回來,也許真的不是她。

    因為saber的目光完全被愛麗斯菲爾肚子上的東西給吸引住了。與其說是吸引,倒不如說是震驚。

    蟲子!一隻巨大的蠕動著的褐色蟲子。正在愛麗斯菲爾的腹部,探出自己碩大無比的頭,在空中不斷地搖擺著。

    在這只蟲子的最頂端,彷彿是打定了主意似地,上面沾染著一絲鮮紅的血跡。

    saber下意識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腹部。

    那裡正是鮮血的來源,自己受傷之處。

    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正出現在saber的腹部。沒有鎧甲的阻攔,讓這傷口更加的巨大了起來。

    而在此時,這個正在蠕動著的的蟲子突然停了下來,從他的頭頂裂開了一條縫,露出了藏在裡面密密麻麻的碎小牙齒。

    「我可不想讓你繼續地活下去啊……saber……」

    一個蒼老無比的聲音,從蟲子張開的口器中散發了出來,飄到了saber的耳中。

    「你究竟是誰!」

    saber艱難地跪倒在了地上,鮮血早已經順著腹部染紅了穿在身上的西洋裙。

    聽到saber的話,蟲子從腹部探出的部分猛地伸長,一路向上蛇行,盤旋在了愛麗斯菲爾的臉龐,然後緩慢而又溫柔滴摩擦著愛麗斯菲爾潔白的面頰,輕聲說道:

    「間桐髒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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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8 15:02:09
第六十五章 四對四

    間桐髒硯?

    間桐家的上一代家主?怎麼可能?

    不僅是saber,就連archer吉爾伽美什的眼中,都滿是不可置信地表情。這個肚子裡面冒出來蟲子的老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奇怪嗎?這一切可都是要多謝我間桐家的好子孫間桐雁夜所賜,他的長輩才能夠擁有這樣一個美好的身體啊!連接著大聖盃,擁有著近乎無限的魔力的身體。」

    間桐髒硯那令人噁心地笑聲在夜空之中響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在這笑聲之中,甚至還摻雜了蟲子吱吱地叫聲。

    「他一召喚出那個berserker,就直接讓他的英靈殺了我。比起心狠手辣,你們誰的master都比不了我的好兒子間桐雁夜的心腸啊!能夠毫不留情地殺掉自己的祖父,真是……」

    「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毫不留情地殺掉你的,真是太噁心了。」..

    archer緩緩地站起了身來,雖然胸膛破了一大洞,還在源源不斷地冒出鮮血,但是這位英靈已經恢復了足夠的魔力,至少能夠讓他站立著了。

    「話說回來……」蟲子的觸手撫摸著愛麗斯菲爾的面頰,愣一下才溫柔地說道,「我還從來沒有試過,用魔術師的身體,直接抹殺掉一個英靈呢。雖然理論上來說,必須要齊集六名master的靈魂,才能夠召喚聖盃,但是其實只要有五個英靈的靈魂,聖盃就能夠召喚出來了。所以saber……」

    愛麗斯菲爾臉上突然微笑了起來,人偶一般精緻的臉龐上滿是幸福的紅暈。

    「請你死去吧。」

    一個蒼老之極的聲音,一個青靚麗的聲音,同時從愛麗斯菲爾的口中冒了出來,讓人不寒而慄。

    可惡……

    saber難以置信地看著逐漸向著自己逼近的愛麗斯菲爾。不,應該說已經被間桐髒硯奪取了身體的人偶,緩緩地向著自己走來。一時之間,死亡的氣息不可阻止地向著名為騎士王的少女襲來。

    蟲子最先探出了自己的頭,彷彿篤定了半跪在地上的saber已經沒有任何用來反擊的魔力了。

    「聽說你讓間桐櫻成為了你的新master,這真是太好了。在這之後,我會和那個小女孩談一談的,談一談關於如何更好地繼承間桐家的魔術,還有……如何更好的成為我轉生的容器。」

    愛麗斯菲爾一邊走著,一邊同時用蒼老而又青的聲音在夜空之下說著話。

    此刻。萬籟俱寂,只有這怪異地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周圍卻又是如此的黑暗,即使連月光都欠奉,甚至連星光都已經被烏雲遮蔽。

    這一刻,saber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只有一片濃的化不開的黑暗。

    愛麗斯菲爾原本逐漸前進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只要還有幾步,便已經可以來到saber的身前了,但是為什麼又停下來?

    saber心中剛剛冒出疑問。下一秒答案便已經得到了。她絕對不願意接受的答案。

    蟲子,是蟲子。

    愛麗斯菲爾腹部猛地裂了開來,數不清地蟲子不斷地在其中蠕動著,讓人頭皮發麻。下一秒。這些蟲子彷彿感受到了突然湧入的空氣,齊齊地停滯了起來。

    不要……

    saber心中呻吟了起來,她似乎已經預見到了即將到來的命運。

    一條又一條的蟲子相互交織著,然後一點點地爬出了愛麗斯菲爾的體內。在她的腳下匯聚了起來,向前爬行了起來。

    saber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蟲子在地上緩緩地蠕動著,張開了自己滿是利齒的口器。不斷地吞噬著自己臨近的蟲子。

    一條又一條的蟲子被自己相鄰的蟲子吞噬,然後變長。

    好幾條蠕動著的肉色線條,便出現在了saber的面前。

    這樣的死法……簡直就是侮辱!

    sabre眼睜睜地看著向著自己靠近地蟲子,卻做不出任何的反擊。即使連想要拔起自己面前的勝利誓約之劍都變得如此困難。

    自己已經完全脫力了!

    該死!該死!

    無論是誰……救救我吧……

    看著蟲子爬到了自己身前,距離自己只有一隻手掌的距離,saber此刻心中已經完全絕望了。

    便在這一刻,一聲清冽地低喝聲,突然在寒風中響起。

    「槍神……模式……

    啟動!「

    光!

    橙色的光瞬間在saber的面前亮起,照亮了她緊閉的雙眼和白皙的面頰。子彈帶著光和熱,從少女的臉頰旁滑過,直接奔向他的目標。

    一道又一道的光,彷彿將天上的群星在此刻全部拉了下來,來到了saber的身邊。

    「砰!砰!砰!砰!」

    一聲又一聲如同天堂般的槍聲,在少女的身旁奏響。

    saber微微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像是一片玫瑰花叢。

    這是saber的第一映像。

    數不清地鮮血,在滿是枯草的地面上綻放開來,開出了一朵又一朵嬌艷動人的花朵。

    自己……得救了嗎?

    saber下意識地張開嘴,想要詢問,她的身旁卻早已經響起了答案。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saber。」

    猩紅色的風衣,在夜空之中迎風招展著。原本早已隱秘不見的月光,此時也探出了自己的頭,灑下了自己的銀白色的光輝。

    月亮的光輝,灑在了來人白雪皚皚的頭髮之上。他的眼睛並不大,嘴角微微地咧著,似乎在無聲地譏笑著。

    他的雙手分別握著一把黑色和白色的巨型手槍。

    槍口正緩緩地飄著青煙。

    「間桐髒硯!」

    一個無比怨恨地聲音,突然從saber的身後傳了過來。

    「我的好兒子,間桐雁夜喲!」

    絲毫沒有被攻擊了的覺悟,又是一條蟲子從愛麗斯菲爾的肚子裡面鑽出來,在風中搖晃著打起了招呼。

    「砰!」

    話剛說出口,卻已經有人用子彈做出了回答。

    又是一道血花,綻放在了愛麗斯菲爾的腹部。鮮血染紅了白髮少女的白色衣裙,染上了鮮艷的色彩。

    「這麼噁心,就老老實實地呆在泥土裡不好嗎,為什麼要玷污如此美好的月色?」

    黑色的黑檀木在左手,白色的白象牙在右手。

    左右交叉著,如同西洋鋼琴的黑白鍵盤,即使槍聲沒有響起,也能夠感受到冥冥之中傳來的一股音樂的律動。

    「桀桀桀……」

    剛剛被打掉的蟲子,又再次從愛麗斯菲爾的腹部冒了出來,像是瘟疫一般,在少女的身軀上蔓延了開來。

    「你以為你已經穩cāo勝卷了嗎,雁夜?」

    被間桐髒硯質問的間桐雁夜,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自己的雙拳。

    「從者在完好無損的情況下,戰鬥力自然遠遠要高於魔術師。「

    「完好無損嗎?你們以為我是誰?archer的master嗎?」

    「不……archer的master是言峰綺禮。」

    saber掙扎著給說出了口。

    saber的話音剛落,幽深地黑暗裡,卻已經傳出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只見他舉著自己的右手,冷漠地走到了archer的身邊。

    「以令咒之名,archer恢復傷勢,殺了他們!」

    令咒瞬間化成了數不清的紅光,一點點融入到了archer的體內,讓這個前一刻還搖搖yu墜的從者,此刻卻輕巧地站立了起來。

    「現在呢?」間桐髒硯譏諷地說道,「我們現在的人數可是佔據了優勢啊。」

    佔據優勢?

    間桐雁夜皺起了眉頭,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前的三人。

    只是三個人而已,自己這裡也是三個人啊!

    「不要忘了我……」

    愛麗斯菲爾突然張開了嘴,從她那猶如人偶般精緻臉龐上扯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也算一個呢,切嗣可是教了我好多的魔術哦!」

    衛宮切嗣的遺產嗎……?

    柳夢cháo嘴角輕蔑地一撇,緩緩搖了搖頭。

    「四對三嗎?白癡,我們這裡還有著第四個人呢。」

    柳夢cháo的話音剛落,夜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暴喝。

    「去死吧,衛宮切嗣的一切!月靈髓液,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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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8 15:02:27
第六十六章 我不是恩齊都

    摻雜了骨灰的月靈髓液,在月光下瞬間分成了三道灰白色的長矛,直直地射向了愛麗斯菲爾。

    夾雜著未婚妻的骨灰的攻擊,突兀地出現在了愛麗斯菲爾的面前。

    「衛宮切嗣似地一切……一切……」肯尼斯的身影緩緩地從黑暗的叢林間閃現了出來,一張原本還算的上是英俊的臉龐上,此刻只有扭曲的神色。

    「全部都要毀滅!」

    話音落,肯尼斯雙手猛地揮起,數十道月靈髓液如同森林般在他的身周升起,前仆後繼地向著愛麗斯菲爾衝了過去  。

    霎時間,肯尼斯的攻擊便給所有人造成了如此的幻覺。

    下一秒,愛麗斯菲爾,這位衛宮切嗣的未亡人就會變成一灘碎肉。只是再下一秒,數十隻蟲子便從地面上騰空而起,豎起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噗!噗!噗!噗!

    不斷地有蟲子屍體從空中落到地面之上,只是這一切卻不能夠威脅道隱藏在蟲幕之後的間桐髒硯,他那獨有的笑聲,又重新在昏暗的夜色中響了起來。

    「真是有趣的魔術啊,不過……」

    「我們可不是一個人啊!」

    話音剛剛落下,愛麗斯菲爾便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只聽少女用著老人才有的聲音,嬌聲喝道:「這可是切嗣教給我的魔術呢!」

    一雙纖細柔弱地手便直接攤了開來,一隻小巧蝴蝶猛地從她的手心裡面竄了出來。紙做的蝴蝶瞬間飛到了間桐雁夜的身前,還沒有等間桐雁夜反應過來,紙蝴蝶的身形瞬間暴漲,化作了無數道密密麻麻的絲線。

    「先解決了berserker的master!」間桐髒硯輕笑著說道,「去死吧,我的子孫!」

    開什麼玩笑!

    間桐雁夜眉頭一皺,便想要下意識地放出自己體內的蟲子。只是還沒有等他做出動作來。一道更加快速的銀光便已經在他的身前閃了起來。

    劍的速度太快了,在間桐雁夜看來就只有一道清澈的光,彷彿把天上的月光都匯成了一道,然後鋪排在了自己的身前。

    「saber!」

    間桐雁夜驚喜地叫道。

    「從愛麗斯菲爾的身體裡面滾出來,間桐髒硯!」

    saber沒有回應間桐雁夜的話,眼中滿是殺意地看著身前的魔術師,這個佔據了愛麗斯菲爾的男人。

    「滾出來?」這是間桐髒硯蒼老的聲音。

    「滾出來?」這是愛麗斯菲爾青春靚麗的聲音。

    兩到聲音在同一時間融為了一體,從愛麗斯菲爾的身體裡面散發了出來,帶著說不出的譏笑。

    「那你來殺了我吧,saber!」間桐髒硯的聲音首先傳遞出來。

    「這樣的話。愛麗斯菲爾也會死了吧?」愛麗斯菲爾的聲音裡面透著說不出的欣喜。

    「真是太好了呢,saber要殺了我呢!」愛麗斯菲爾的聲音緊接著說道,帶著說不出的恐懼。

    「那還真是,讓人身心愉快啊!」

    間桐髒硯的聲音緊跟其後,猖狂的大笑起來。

    「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你為什麼還要苟延殘喘到現在?」

    言峰綺禮的身影飛一般地向著肯尼斯移動了起來,他的動作時如此的快,在肯尼斯的目光之中幾乎帶上了殘影。

    「去死吧!」

    言峰綺禮猛地一伸出手,從手背上突然伸出的黑鍵。像是貓的爪子一樣,直接刺向了肯尼斯的頭部。

    「哼!」

    理都沒有理,肯尼斯任由自己面前的月靈髓液升起,擋住了言峰綺禮的攻擊。

    而在另一邊。卻是陷入了兩難之中的saber。雖然自己的魔力已經在漸漸的恢復,但是……

    殺了愛麗斯菲爾?

    這樣的事情自己又怎麼可能接受?

    saber進退兩難,間桐髒硯卻在猖狂淋漓地大笑。

    「來吧,殺了我吧!saber!」

    間桐髒硯開心地說道。

    「saber。救救我,我不想死!」

    這是愛麗斯菲爾的聲音。

    這……

    saber愣住了,她站立在了原地。心中一個不可置信地念頭突然升了起來,難道愛麗斯菲爾的靈魂還存在於這個身體裡面?

    「去吧,刻印蟲!」

    saber在發呆,間桐雁夜猛地咳出了口血,直接驅使著自己的刻印蟲衝向了間桐髒硯。

    「你死了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有聖盃,我就能夠讓她復活!獨孤的死去吧,你這個已經完全腐朽的蟲子!」

    間桐雁夜憤怒地吼叫了起來,他的聲音彷彿是一道命令,霎時間,原本對峙著的archer吉爾伽美什和952/'>柳夢潮動了起來。

    寂靜的夜空之中突然看不到了這兩個人的身影,只能夠聽到夜空中不斷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

    叮叮噹噹。

    在這之後,便是劇烈的爆炸聲。

    轟的一聲巨響,簡直地動山搖。

    「你的王之財寶呢?」柳夢潮輕笑著說道,看著自己面前的英靈,archer吉爾伽美什說道。

    「殺你,用這把劍就已經足夠了。」

    雖然是archer,但是吉爾伽美什在剛剛的近距離搏殺中,卻完全沒有處於下風。

    只聽空氣中突然出來兩聲輕微地破裂聲。

    archer吉爾伽美什的鎧甲從左肩向著斜下方一直裂了開來,而站立在他身前的柳夢潮,身後猩紅色的風衣上,也裂開了一個碩大的口子。

    兩個人無聲地對視著對方,卻在同一時刻笑了起來。

    到了最後的時刻,各自在也沒有任何的保留,紛紛使出了自己的全力。

    這樣的對決真是……

    「不符合我的風格啊……」柳夢潮輕笑著說道。

    「實在是有失王者的風範……」這是archer吉爾伽美什的回應。

    叛逆之劍叫在右手,柳夢潮左手腕微微一抬,只聽噌的一聲輕響,刺客的袖劍便從他的手腕下彈射而出。

    archer吉爾伽美什低頭看了眼,腹部依舊在流著血的傷口,輕蔑地笑了,穿著黃金戰靴的腳用力地踏在了泥土之上。

    轟!

    大片的塵埃瞬間在這位王者的身後揚起,而archer的身影也瞬間消失在了柳夢潮的時空中。

    「來了嗎?」

    柳夢潮眼睛一瞇,手中握著的叛逆之劍直接揚起,只聽鐺的一聲,擋住了吉爾伽美什手中所執的金色短劍。

    嗡!

    還沒有等柳夢潮反擊,空氣中便直接泛起了一圈金黃色的漣漪。

    瞬間,一隻短矛從這金黃色的光圈中射了出來,距離是如此的近,幾乎就在柳夢潮的眼前。

    左手抬起,袖劍輕巧地擋在了眼前。

    當!

    劍矛相交。

    下一秒,柳夢潮手中的巨劍便已經劈出。

    archer疾退,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額前的髮絲被柳夢潮的巨劍斬落。自己剛剛只要再慢上一秒,就會被面前的男人直接剖開頭顱吧?

    沒想到自己用王之財寶的偷襲,居然被他防守住了,順勢還差點傷到了自己。

    平手……

    嘴角高高地咧起,雖然身體上依舊在遭受著lancer不滅的黃薔薇的創傷,但是對於吉爾伽美什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他此刻只覺得自己體內原本因為歲月而沉寂的戰意,此刻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就是恩奇都。」archer大笑著說道,「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夠和孤王戰成平手!」

    「砰!砰!砰!」

    回應archer話的,只有三顆成品字形的子彈,依次從他那宛如少女的面頰旁滑過,流下了三道淺淺的血痕。

    柳夢潮什麼時候拔出了槍?難道他剛剛預測出了我的動作?archer心頭突然閃過一絲驚訝,只是柳夢潮接下來的話,卻讓這位英雄王的驚訝化作了月光,隨風而逝了。

    「我不是恩奇都,因為……」柳夢潮緩緩地伏下身,長劍一指,「我能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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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8 15:02:51
第六十七次章 只需一次勝利

    「殺了我嗎?」

    archer輕笑著站直了身子,直接探出了自己的手。

    一道金色的光圈緩慢的出現在了archer的身前。只見這金色的光圈緩慢的擴大,一柄金黃色的短劍從著金色的光圈裡被archer抽了出來。

    「開天闢地乖離之星……」archer看著自己手中的劍,輕聲說道。

    柳夢cháo沒有出聲,只是靜下了心來,仔細地觀察著也許是自己在fate/zero世界中最讓人擔心的威脅。

    archer的話音剛落,被他握在手上的短劍便開始旋轉了起來。

    三道圓柱形的鋼片不可阻止地緩慢地轉動著,將周圍的風完全的割裂開來,創造出了由風壓組成的斷成。

    像是血一樣的紅色。

    ..

    柳夢cháo不由地翹起了嘴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準備好了嗎,能夠殺了我的人?」

    archer的嘴角輕輕一扯,腳尖在地上一點,下一秒,人便已經飛到了柳夢cháo的面前。

    「彭!」

    猛地抬起手,開天闢地乖離之星便已經撞擊在了柳夢cháo手中握著的叛逆之劍上。

    銀色的巨劍霎時間發出輕微地悲鳴,連帶著從劍身上傳來的顫動,讓柳夢cháo有種遭受了重擊的感覺。

    「哼……」

    「怎麼,對我的力量有所不滿嗎,berserker?」archer輕笑著問道,只是這一刻卻沒有人懷疑他的能力。

    柳夢cháo有些愣神地看了看自己的腳下。

    兩道深深地溝壑,被自己用雙腳犁了出來。柳夢cháo雙眼瞇了起來,細想著剛剛發生的情況。

    archer揮動手中天地初開乖離之星的時候,會造成風壓,而因為巨大的風壓直接把自己吹飛了。

    「你看出來了嗎?」

    archer輕笑著說道,眼中滿是笑意。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揮起了手中的短劍。霎時間,只見地面上草木全部飛了起來,如同子彈一般瞬間向著柳夢cháo衝了過去。

    腳尖在地上連點,柳夢cháo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夜空之中。

    「這樣的閃避,對我來說是沒有效果的……」archer輕笑著說道。他話音未落手中的短劍便再次揚了起來。

    空間,被撕裂開來了。無形的波紋開始在空間中顫抖起來,然後便是深深地黑暗,從裂縫中冒出來。

    一道又一道的波紋,漸漸地如同牢籠一般。archer身前的場地全部圈了起來。

    只聽空中嗡的一聲輕響,柳夢cháo的身影便在這狹小的空間中顯現了出來。

    「逃不掉了嗎?」

    柳夢cháo冷冷地注視著身前的處境,第一次焦急了起來。自己戰鬥的模式,一向都是依靠欺詐師模式的高速移動,接近敵人。

    但是……

    archer手中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能夠直接切開空間,造成真空的環境。雖然自己能夠硬闖過去,但是這樣的結果便是……

    柳夢cháo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原本白皙的手此刻卻是鮮血淋漓。

    剛剛自己借助著欺詐師模式,瞬間前進的時候。便立刻感受到了真空的壓力,迅速的退了回來。如果再晚一點,就不是鮮血淋漓的手了,而是自己會被風壓整個切開來。

    該怎麼辦?

    柳夢cháo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這還是他來到fate/zero世界之後。第一大規模的失血。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人不安。

    「看來你也開始受傷了啊,berserker。」archer停下了手中的劍,微笑著看著柳夢cháo說道。「雖然能夠借助近乎於瞬間移動的能力,在戰場上自如的穿梭。但是速度越快,你就越不能夠突破我設下的屏障。」

    確實如此。

    柳夢cháo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原本便像是有無數把尖刀組成的空間裂痕。一但自己在高速的情況下撞上去,不僅不會減少自己受到的傷害,反而會因為兩者速度的疊加,讓傷勢更加嚴重。

    那麼……

    槍神……模式!

    黑色的黑檀木與白色的白象牙被柳夢cháo從風衣中取出,交叉在了體前。

    「如果用遠程攻擊呢?」

    柳夢cháo心中剛剛冒出這個想法,下一秒子彈便已經沖槍口中噴shè而出。耀眼的橙色光芒,瞬間照亮了昏暗的夜空。

    砰!砰!砰!

    三聲清脆的槍響,子彈瞬間飛了出去。只是下一秒,便已經消失在了空中,只留下子彈金色的粉末,慢慢地飄落到了地面。

    果然還是不行嗎?

    「戰況陷入僵局了嗎?」

    肯尼斯看了眼呆立不動的柳夢cháo,嘴角一撇,下意識地說道。

    「想要幫助別人,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吧!」

    言峰綺禮輕蔑地一笑,整個人瞬間欺身上前。

    好快!

    肯尼斯還沒來得及看清言峰綺禮的速度,便感受到了他的拳已經衝著自己的頭顱而來。

    「月靈髓液,防禦!」

    肯尼斯急忙喊道。

    噗!

    一聲輕響,黑鍵直接穿透了月靈髓液的防禦,緩緩地刺了出來。是的,緩慢地刺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月靈髓液阻滯了黑鍵的攻擊,恐怕現在自己的頭就已經被刺爆了吧?

    肯尼斯心中冷笑,手指直接衝著言峰綺禮的一指。

    嗖!嗖!嗖!

    空氣中突然傳來三聲破空聲,只見三道由月靈髓液組成的冷冰冰的短矛,已經衝到了言峰綺禮的身邊。

    「那邊打的那麼激烈,我們也不要停下來啊。」愛麗斯菲爾的聲音緩緩地傳了出來。

    「好好讓我看一看,你的實力吧,我親愛的雁夜,間桐家的驕傲!」

    間桐髒硯那幾乎已經完全腐朽的聲音,又再次從愛麗斯菲爾的腹部傳了出來,像是佈滿了令人噁心的粘液,即使遠在千里之外也能夠聞得到。

    間桐雁夜卻沒有理睬間桐髒硯的話,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柳夢cháo的身上。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從者負傷過。

    更不要說現在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柳夢cháo陷入了苦戰啊。」saber站立在間桐雁夜的面前,不停地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勝利誓約之劍,斬落飛來的蟲子,皺著眉說道。

    「嗯……」

    間桐雁夜緩緩地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在聖盃戰爭中,如果自己的從者在於對面的從者交戰中處於下風,那麼可以採取的措施便是……

    撤退,以及擊殺他的master!

    但是現在……

    「除非肯尼斯那邊先分出勝負,否則柳夢cháo這次是很難贏了。」

    雖然心中不願意承認,但是間桐雁夜還是贊同地點了點頭,saber說得一點都沒有錯。那麼這也是柳夢cháo的戰術嗎?

    自己一個人孤身拖住archer吉爾伽美什,而自己和saber的組合,加上肯尼斯,三對一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殺掉他了。

    這樣一來,失去了master支持的archer戰鬥力自然會大大的下降,也不會在成為柳夢cháo的風格。在考慮到之前已經身受重傷的saber,自己將會毫無疑問成為獲得聖盃戰爭勝利的人。

    但是現在……

    「你在看我嗎?可愛的男生。」

    愛麗斯菲爾突然嬌喘著說道。

    「不要用愛麗斯菲爾說出那樣褻瀆的話!」saber憤怒地叫了起來,臉上冷如寒霜。

    「你不渴望鮮活的**嗎?我親愛的子孫,間桐雁夜?」間桐髒硯桀桀地笑了起來,聲音聽上去是如此的令人不快。

    沒錯!一切的問題就出現在間桐髒硯身上!

    不……不應該單單只是間桐髒硯。間桐雁夜目光迅速在戰場上掃視了一圈。

    這場四對四的對決,看起來每一處都勢均力敵。換一句話說,只要任何一方能夠得到支援,就可以戰勝自己此刻的敵人。

    也就是說……

    「柳夢cháo……在這三處戰場之上,只要有一人勝利,即可贏得整個戰役。」吉爾伽美什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湊到了自己的臉龐,伸出猩紅的舌頭輕輕一舔,「但是這樣的榮耀,只能夠屬於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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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血與絕境

    三處戰場,只要有一方先獲得勝利,便能夠贏得整個聖杯戰爭的勝利。此刻,時間便是一切。

    這個道理無需說明,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已經完全的明了。

    無論是間桐雁夜,還是saber,又或者是肯尼斯,他們的呼吸都不由地粗重了起來。即使看上去已經完全瘋掉了的間桐臟硯,他的笑聲也更加扭曲了起來。

    “這樣的感覺還真是美好啊……無論是誰,都會緊張起來吧?”

    archer輕笑著說道,只是在柳夢潮看來,那張白皙俊美的臉龐,此刻也添上了一絲冷峻的神色。

    英雄王吉爾伽美甚也開始緊張了。

    確實如此。

    雖然情況不允許自己分心身後兩個戰場上的戰況,但是柳夢潮對於一切依舊心知肚明。在戰鬥力上來說,無論是肯尼斯,還是saber和間桐雁夜的組合,其實都佔據著上風。

    saber是英靈,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魔力會逐漸恢復。而對於肯尼斯來說,擁有著月靈髓液這樣傑出的魔術禮裝,他的實力完完全全超出了言峰綺禮一大截。

    “只要拖延一段時間,你就能夠贏了,​​柳夢潮。”

    archer有些惋惜地說道。

    “沒錯。現在便是看我們哪一邊先支撐不住。如果是你的master言峰綺禮的先落敗,沒有了魔力支持的你,必死無疑。”

    “但是換句話手……如果我能夠在言峰綺禮落敗之前。搶先擊敗你。那麼結果不就反過來了嗎,連同saber在內。你們所有的人都會作為召喚聖杯的祭品,將聖杯進獻在本王的面前。”

    “你盡可以試一試。”

    柳夢潮嘴角一咧,輕聲地笑了起來。

    “試一試?為什麼不呢?”

    archer話音一落,手握著天地初開乖離之星的英雄王自上而下猛地一揮。

    嘶啦!

    宛如輕薄的絲綢被扯裂開的聲音。

    進一步地壓縮我的生存空間嗎?

     柳夢潮瞇著眼,注視著正向自己緩緩逼近的空間裂縫。在自己的東南西北,到處都是英雄王吉爾伽美甚用劍斬出來的空間裂縫。

    無論從哪一個方面突出重圍,都會遭遇到空間裂縫的攻擊。自己高速移動的加速度,會讓自己在撞上這道風牆的時候。把自己變成碎片。

    “看著死亡一步步逼近,有何感想,berserker?”

    英雄王冷冷地笑了一聲,手中握著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隨意地向著右邊一斬。

    頓時,又是一道隱形的風牆,在柳夢潮的左側出現。比剛剛那道風牆更加的接近自己了。

    “憤怒嗎?”

    archer吉爾伽美甚譏諷地說道,手中的短劍繼續不停。再次斬了下來。

    這次是柳夢潮的右邊。

    “怨恨嗎?”

    身後的空間變得更加狹小了!

    柳夢潮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這便是對界寶具的威力嗎?不直接作用於敵人自身,反而一點點的割裂開敵人所處的空間,讓他的行動慢下來,最後變成無力的標靶,等待著致命一擊的到來。

    自己難道要坐以待斃! ?

     柳夢潮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靜下來。自己的右手依舊握著鬼泣強化的叛逆之劍,左手上卻已經滿是鮮血了。

    啪……嗒!

    鮮血徑自從柳夢潮的手背離去,墜落在了塵土裡,然後了柳夢潮腳下的土地。

    血……失血……

    柳夢潮原本緊緊皺起的眉頭,悄無聲息地舒展了開來。他想到了方法。一個打破目前僵局的方法。

    “如同籠中鳥,安靜地等待死亡。何其的可憐。何其的可悲,又何其的美麗!”

    archer吉爾伽美甚猖狂的大笑了起來,手中握著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瞬間化成了紅黑相間的閃電,霎時間照亮了整個大地。

    前後左右,東南西北。

    凡是柳夢潮目光所能及的地方,空間都開始塌陷。這姓間的裂痕,一開始距離柳夢潮很遠,但是現在卻逐漸的向著柳夢潮靠近。

    他便彷彿處在一座完全被海水包圍的孤島上,此刻海神波塞冬猛地鑽出來海面,拼命地揮舞著自己的三叉戟,讓海面不斷地升高,再升高,直到最後淹沒這渺小的島嶼。

    “你為什麼不哭泣?你為什麼不哀求?你為什麼不懺悔?”

    archer吉爾伽美甚一邊說著,一邊向前進著。手握著對界寶具的從者,在滿是空間裂痕的場地中行走,卻毫髮無傷,宛如行走在他那鮮花盛開,滿是奇珍異寶的花園之中。

    王者的優雅與殘忍,在此顯露無疑。

    ————————————————————————

    “桀桀桀!看來berserker就要死了啊!”

    從愛麗斯菲爾腹部探出的蟲子,興高采烈的笑了起來,那蠕動著的觸手,不斷地在空中揮舞著,彷彿他已經獲得了整場聖杯戰爭的勝利。

    “切嗣……我們要贏了哦!”

    絲毫沒有顧忌在自己光潔的面頰上四處扭動的觸手,愛麗斯菲爾眼神無比溫柔地輕聲說道。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滿足,滿足的簡直令人感到恐懼。

    “瘋了嗎……”

    間桐雁夜不可置信地叫了出來。

    “現在不是想他們瘋不瘋得的問題,berserker的master。如果我們不能夠盡快解決面前的兩個人,柳夢潮就要死了。”

    saber眼中滿是殺意。愛麗斯菲爾現在的情況,顯然和自己之前所見方的那位恬靜優雅的母親不同。

    能夠造成這樣的變化,愛麗斯菲爾又究竟遭遇到了多大的傷害?

     不可原諒!絕對的不可原諒!

    勝利誓約之劍猛地被少女攥在了手心裡,淡淡的金色光芒充斥在了劍身上。自己的魔力恢復的速度,遠遠大於自己的想像。

    saber心中了然,這一定是令咒的力量。雖然令咒對於單一的命令,可以最大程度的強化,但是像間桐櫻所下達的命令。

    活下去!

    恰輕在自己已經完全無力的時候發揮作用,讓自己更加迅速的恢復,然後活下去!

    現在已經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了。如果不能夠擊敗眼前的兩人,不,應該說是不能夠在柳夢潮被殺死之前,擊敗眼前的兩人,一切都完了!

    不能輸,必須贏!

    saber狠狠地給自己下令道。

    風,無聲無息地從少女的身邊吹過,揚起了少女湛藍色的裙擺,讓湛藍色的裙邊飄揚在了夜空之中。

    那金黃色的髮絲,也在這時從少女的臉邊飄過,輕柔地搔動著光潔白皙的面頰。

    頭頂上的呆毛,此時卻也招搖著晃動了起來。

    “噌!”

    長劍揚起,深吸一口氣。

    漸漸恢復地力量,開始從指間向著全身傳遞。腰變得更加筆直,雙腿更加用力地踩踏在地上,眼神更加的凜冽。

    “saber,你的眼神好可怕,你真的要……殺了我嗎?”

    還沒有等少女發動攻擊,愛麗斯菲爾雙眼中便沁滿了淚水。

    “saber,救救我……”愛麗斯菲爾直接搖椅晃地向著saber走了過去,她顫抖地伸出了自己慘白的雙手,懇求著說道,“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saber……”

    愛麗斯菲爾的手是如此的白,又是如此的稚嫩。在月光之下,saber幾乎分不清究竟那是愛麗斯菲爾的手,還是從天上灑下的月光。

    剛剛下定的決心,在這不知不覺間,突然軟了下來。

    嗖!嗖!嗖!嗖!嗖!

    腳步只是慢了一點,夜空之中卻立刻傳來了五道破空之聲。

    五條蠕動著的長蟲,此刻卻比飛箭還要快,等到這些蠕動著的蟲子完全纏上了saber的雙手雙腳,最後繞住了她的脖子的時候,間桐雁夜的聲音才姍姍來遲。

    “saber!小心!”

    “已經遲了哦,saber!”愛麗斯菲爾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捨不得殺了我,所以,讓我活下去吧……至於你……”

    蟲子開始蠕動了起來,順著saber藍色的連衣裙一路向上,最後纏繞住了saber纖細的脖頸。

    月光,照到了少女開始發慢慢發青的臉上。

    “去死吧,saber。”

第六十九章 付出一切的男人

    間桐雁夜還能夠記得,二十一年前的晚上,自己還是個七歲的孝子,那個時候晚上的月亮比現在還要大,滿天都是星星。

    「我叫間桐雁夜。」

    自己那時候笑著對面前的女孩子說道。那個女孩子很慢,安安靜靜地坐在長廊裡,在月光的照射下,彷彿一副恬靜而優雅的畫。

    「初次見面,我叫禪城葵。」

    葵……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微微地瞇起,雖然感覺離她很遠,但是在笑得時候,卻會讓人覺得靠她很近。

    「間桐君,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葵。」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自己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出來。那個時候的自己,曾經埋首在房間裡,幻想著自己擁有著超能力。

    「我可是個魔術師啊,葵!」

    自己當時對還是孝的葵這樣說道。

    第一次!

    葵的雙眼放出了光芒,那種崇拜而又羨慕的光芒,直接照進了自己的心裡。像是午靜的幽靜蘭花一樣的葵,自己想要保護她,一直保護下去,直到永遠!

    「雁夜,這便是我們間桐家的魔術。」

    這就是我們間桐家的間桐家的魔術!?這樣也能夠稱作魔術!?蟲子!蟲子!全部都是蟲子!蠕動的蟲子!令人作嘔的蟲子!讓人……

    「你喜歡葵吧!等你長大之後,我便會讓你和葵結婚。你們的孝就是間桐家的下一代!」

    讓自己的子女。讓自己和葵的女兒也也成為這墟子的宿主!?讓葵永遠的和這墟子為伍?這些爬動著的,正在分泌汁液的蟲子?

    怎麼可能!

    「葵……我根本就不會魔術呢。」

    自己好像正常了。只是在那個瞬間自己明明看到了葵的眼神有過一絲失望。但是下一秒,她還是溫柔地稱呼自己雁夜。

    記憶像是加上了加速器,飛一般地在間桐雁夜的眼前掠過。

    一身紅色的西服,握在手中的禮杖,還有那微微帶著嘲諷地眼神。

    「你就是間桐雁夜……嗎?」

    然後……然後!

    教堂,鐘聲,婚紗,新娘。

    但是新郎不是自己!

    不是自己!

    「葵。你永遠都是葵。不是遠阪葵,而是葵,只是我的葵……」

    間桐雁夜蠕動著自己已經完全乾裂的嘴唇,輕聲地低語道。

    刻印蟲開始拼了命地蠕動起來,埋藏在身體裡面的蟲子,張開了自己的口器,大口大口地吞噬起了間桐雁夜的血肉。

    血液。肌肉,骨髓。

    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自己體內蟲子們的養料。他們用吱吱的鳴叫聲,在歡呼著魔力的到來,歡呼著自己的宿主向著死亡邁進的腳步。

    多麼歡欣鼓舞的一幕啊!間桐雁夜想哭,想要放聲地哭。這股被自己厭惡的力量,此刻依舊在折磨著自己,在吞噬著自己。

    但是……喉嚨好像被勒住了。

    間桐雁夜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上。白色的紙片,此刻卻像是繩索一樣。捆住了自己的四肢,和saber一摸一樣。

    只是為什麼是紙……

    魔力不夠嗎?

    間桐雁夜想要冷笑。脖子上勒著的繩索更加的用力了起來,讓間桐雁夜的眼珠都完全向著外面暴漲了起來,活像一隻離了水的金魚。

    只是在這樣的時刻,間桐雁夜的記憶卻又回到了一開始。

    一開始的月光,一開始的第一句話,一開始的……

    「我叫間桐雁夜,今天晚上能夠見到你,我很開心,葵。」

    第一句告別,第一次告別,第一個夜晚。

    也是最美的夜晚。

    「我問你,為一心愛之人,毀滅世間,可有悔意!」

    沒有!從來沒有!

    那麼自己又算什麼!?什麼都不算!

    吞噬吧,啃噬吧,把自己作為養料吧,然後茁壯的成長吧!無論多麼齷齪,無論多麼噁心,無論多麼卑賤,我只要葵回來,別的……

    不屑一顧!

    噗!噗!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爆裂聲,突然在間桐雁夜的身上響了起來,數不清的血洞,瞬間在這個四肢被纏住的男人身上炸裂了開來。

    一團血霧,瞬間瀰漫在了空氣中。

    「間桐髒硯!我要殺了你!」

    嗖!嗖!嗖!嗖!嗖!嗖!

    數十條蟲子瞬間從這些血洞裡面鑽了出來,乳白色的身軀上面,沾滿了間桐雁夜的血肉的殘渣,在這滿是紅色的蟲身上,卻又不滿了白色的骨渣。

    這墟子一接觸到新鮮的空氣,便像是被火燎一樣,拼了命地蠕動起來。鮮血不斷地從血洞中冒出,像是催促著蟲子們前進的號角。

    「吃吧!吃吧!吃吧!」

    間桐雁夜瘋了一樣地大聲叫喊道。

    卡嚓!

    第一隻刻印蟲明白了主人的命令,一口咬在了慘白的紙片上。原本潔白的紙片,瞬間被鮮血染紅,下一秒就被滿是尖細碎牙的蟲口吞噬。

    左手能動了!

    間桐雁夜的眼中滿是興奮的光芒,口中的命令絲毫沒有停留。

    「繼續……給我吃下去!」

    他憤怒的吼叫了起來,臉上的青筋直接爆裂了開來,鮮血流滿了男人的臉,在月光之下顯得如此陰森恐怖,但是間桐雁夜不在乎。

    為了葵,我要付出一切,一切!

    彭!

    纏繞在間桐雁夜身上的蟲子瞬間暴起,宛如數十隻突然長出的手腳,滿是腐蝕性的毒液,從蟲子的身上滴了下來。

    只是一秒,凡是被這些膿液粘到的紙片都瞬間由白變黃,最後變成了一對焦炭。

    顧不上身上腐蝕出來的傷痕,間桐雁夜猛地像是saber所處的方向一揮手。數十條蟲子立刻從他的臂膀裡面爆炸了出來。

    右手此刻已經當然無存,只有一截斷肢,以及不斷從斷肢裡面湧現出來的蟲子在訴說著這個男人的決絕。

    為了葵!不惜一切!

    蟲子辯雨一般滴衝向了saber身上。

    只是一眨眼間,原本附著在saber身上,用來束縛她的蟲子,都被間桐雁夜清掃幹勁了。不,不應該說清掃乾淨,因為更多的蟲子,此時此刻正匍匐在saber的身前,高高地揚起自己頭。

    「他不要命了嗎……間桐雁夜……」

    saber心中滿是震驚的神色,一時之間,身為騎士王的少女,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間桐雁夜會成為berserker的master了。

    他們都有著相同的瘋狂嗎?

    「你如此怨恨老夫嗎,雁夜?」

    間桐髒硯那滿是腐朽衰敗的聲音,在愛麗斯菲爾的腹部響了起來。下一秒,一張蒼老而腐朽的臉,像是從水底浮上來一樣,從愛麗斯菲爾的腹部浮現了出來。

    兩張臉同時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saber,看到這樣的場景,saber也只覺得一股寒意在背後升起。

    但是,間桐雁夜卻在笑,瘋狂地大笑。

    「怨恨?憤怒?後悔?哀求?期望?這些我都不需要,我只要讓葵復活,所有擋在我面前的人,都要去死,去死!」

    簡直像是從血池裡撈出來的master,第一次完全投入了聖盃戰爭之後。

    他的目的很明確,從未有過的明確。

    性命,不值一提。

    一切,都為了心愛的葵,能夠復活!

    「這樣的master……」saber深深地吸了口氣,揚起了手中的長劍,指向了身前已經陷入了絕境的間桐髒硯以及……愛麗斯菲爾。

    愛麗斯菲爾……對不起了!

    saber心中輕聲地抱歉道,目光重又清澈了起來。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一切,已經由不得自己了。

    戰意,瞬間瀰漫在了名為saber的從者,以及並不是她的master的身上。

    腹部長著一張間桐髒硯滿是皺褶的臉的愛麗斯菲爾,不由地後退了起來。她的心中已經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自己……恐怕就是失敗的那一環了!

    便在這時,夜空之中突然響起了放肆而又近乎於憐憫的笑聲。

    「你怎麼了啊,berserker!為什麼渾身是血,跪倒在了本王腳下!」

    什麼!?

    這聲音無疑是柳夢潮的聲音,難道說,他已經死了!?

    間桐雁夜與saber的目光瞬間投向了柳夢潮與archer交戰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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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8 15:03:51
第六十八章 血與絕境

    三處戰場,只要有一方先獲得勝利,便能夠贏得整個聖盃戰爭的勝利。此刻,時間便是一切。

    這個道理無需說明,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已經完全的明瞭。

    無論是間桐雁夜,還是saber,又或者是肯尼斯,他們的呼吸都不由地粗重了起來。即使看上去已經完全瘋掉了的間桐髒硯,他的笑聲也更加扭曲了起來。

    「這樣的感覺還真是美好啊……無論是誰,都會緊張起來吧?」

    archer輕笑著說道,只是在柳夢潮看來,那張白皙俊美的臉龐,此刻也添上了一絲冷峻的神色。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也開始緊張了。

    確實如此。

    雖然情況不允許自己分心身後兩個戰場上的戰況,但是柳夢潮對於一切依舊心知肚明。在戰鬥力上來說,無論是肯尼斯,還是saber和間桐雁夜的組合,其實都佔據著上風。

    saber是英靈,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魔力會逐漸恢復。而對於肯尼斯來說,擁有著月靈髓液這樣傑出的魔術禮裝,他的實力完完全全超出了言峰綺禮一大截。

    「只要拖延一段時間,你就能夠贏了,柳夢潮。」

    archer有些惋惜地說道。

    「沒錯。現在便是看我們哪一邊先支撐不住。如果是你的master言峰綺禮的先落敗,沒有了魔力支持的你,必死無疑。」

    「但是換句話手……如果我能夠在言峰綺禮落敗之前。搶先擊敗你。那麼結果不就反過來了嗎,連同saber在內。你們所有的人都會作為召喚聖盃的祭品,將聖盃進獻在本王的面前。」

    「你盡可以試一試。」

    柳夢潮嘴角一咧,輕聲地笑了起來。

    「試一試?為什麼不呢?」

    archer話音一落,手握著天地初開乖離之星的英雄王自上而下猛地一揮。

    嘶啦!

    宛如輕薄的絲綢被扯裂開的聲音。

    進一步地壓縮我的生存空間嗎?

    柳夢潮瞇著眼,注視著正向自己緩緩逼近的空間裂縫。在自己的東南西北,到處都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用劍斬出來的空間裂縫。

    無論從哪一個方面突出重圍,都會遭遇到空間裂縫的攻擊。自己高速移動的加速度,會讓自己在撞上這道風牆的時候。把自己變成碎片。

    「看著死亡一步步逼近,有何感想,berserker?」

    英雄王冷冷地笑了一聲,手中握著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隨意地向著右邊一斬。

    頓時,又是一道隱形的風牆,在柳夢潮的左側出現。比剛剛那道風牆更加的接近自己了。

    「憤怒嗎?」

    archer吉爾伽美什譏諷地說道,手中的短劍繼續不停。再次斬了下來。

    這次是柳夢潮的右邊。

    「怨恨嗎?」

    身後的空間變得更加狹小了!

    柳夢潮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這便是對界寶具的威力嗎?不直接作用於敵人自身,反而一點點的割裂開敵人所處的空間,讓他的行動慢下來,最後變成無力的標靶,等待著致命一擊的到來。

    自己難道要坐以待斃!?

    柳夢潮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靜下來。自己的右手依舊握著鬼泣強化的叛逆之劍,左手上卻已經滿是鮮血了。

    啪……嗒!

    鮮血逕自從柳夢潮的手背離去,墜落在了塵土裡,然後了柳夢潮腳下的土地。

    血……失血……

    柳夢潮原本緊緊皺起的眉頭,悄無聲息地舒展了開來。他想到了方法。一個打破目前僵局的方法。

    「如同籠中鳥,安靜地等待死亡。何其的可憐。何其的可悲,又何其的美麗!」

    archer吉爾伽美什猖狂的大笑了起來,手中握著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瞬間化成了紅黑相間的閃電,霎時間照亮了整個大地。

    前後左右,東南西北。

    凡是柳夢潮目光所能及的地方,空間都開始塌陷。這姓間的裂痕,一開始距離柳夢潮很遠,但是現在卻逐漸的向著柳夢潮靠近。

    他便彷彿處在一座完全被海水包圍的孤島上,此刻海神波塞冬猛地鑽出來海面,拚命地揮舞著自己的三叉戟,讓海面不斷地升高,再升高,直到最後淹沒這渺小的島嶼。

    「你為什麼不哭泣?你為什麼不哀求?你為什麼不懺悔?」

    archer吉爾伽美什一邊說著,一邊向前進著。手握著對界寶具的從者,在滿是空間裂痕的場地中行走,卻毫髮無傷,宛如行走在他那鮮花盛開,滿是奇珍異寶的花園之中。

    王者的優雅與殘忍,在此顯露無疑。

    ————————————————————————

    「桀桀桀!看來berserker就要死了啊!」

    從愛麗斯菲爾腹部探出的蟲子,興高采烈的笑了起來,那蠕動著的觸手,不斷地在空中揮舞著,彷彿他已經獲得了整場聖盃戰爭的勝利。

    「切嗣……我們要贏了哦!」

    絲毫沒有顧忌在自己光潔的面頰上四處扭動的觸手,愛麗斯菲爾眼神無比溫柔地輕聲說道。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滿足,滿足的簡直令人感到恐懼。

    「瘋了嗎……」

    間桐雁夜不可置信地叫了出來。

    「現在不是想他們瘋不瘋得的問題,berserker的master。如果我們不能夠盡快解決面前的兩個人,柳夢潮就要死了。」

    saber眼中滿是殺意。愛麗斯菲爾現在的情況,顯然和自己之前所見方的那位恬靜優雅的母親不同。

    能夠造成這樣的變化,愛麗斯菲爾又究竟遭遇到了多大的傷害?

    不可原諒!絕對的不可原諒!

    勝利誓約之劍猛地被少女攥在了手心裡,淡淡的金色光芒充斥在了劍身上。自己的魔力恢復的速度,遠遠大於自己的想像。

    saber心中了然,這一定是令咒的力量。雖然令咒對於單一的命令,可以最大程度的強化,但是像間桐櫻所下達的命令。

    活下去!

    恰輕在自己已經完全無力的時候發揮作用,讓自己更加迅速的恢復,然後活下去!

    現在已經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了。如果不能夠擊敗眼前的兩人,不,應該說是不能夠在柳夢潮被殺死之前,擊敗眼前的兩人,一切都完了!

    不能輸,必須贏!

    saber狠狠地給自己下令道。

    風,無聲無息地從少女的身邊吹過,揚起了少女湛藍色的裙擺,讓湛藍色的裙邊飄揚在了夜空之中。

    那金黃色的髮絲,也在這時從少女的臉邊飄過,輕柔地搔動著光潔白皙的面頰。

    頭頂上的呆毛,此時卻也招搖著晃動了起來。

    「噌!」

    長劍揚起,深吸一口氣。

    漸漸恢復地力量,開始從指間向著全身傳遞。腰變得更加筆直,雙腿更加用力地踩踏在地上,眼神更加的凜冽。

    「saber,你的眼神好可怕,你真的要……殺了我嗎?」

    還沒有等少女發動攻擊,愛麗斯菲爾雙眼中便沁滿了淚水。

    「saber,救救我……」愛麗斯菲爾直接搖椅晃地向著saber走了過去,她顫抖地伸出了自己慘白的雙手,懇求著說道,「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saber……」

    愛麗斯菲爾的手是如此的白,又是如此的稚嫩。在月光之下,saber幾乎分不清究竟那是愛麗斯菲爾的手,還是從天上灑下的月光。

    剛剛下定的決心,在這不知不覺間,突然軟了下來。

    嗖!嗖!嗖!嗖!嗖!

    腳步只是慢了一點,夜空之中卻立刻傳來了五道破空之聲。

    五條蠕動著的長蟲,此刻卻比飛箭還要快,等到這些蠕動著的蟲子完全纏上了saber的雙手雙腳,最後繞住了她的脖子的時候,間桐雁夜的聲音才姍姍來遲。

    「saber!小心!」

    「已經遲了哦,saber!」愛麗斯菲爾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捨不得殺了我,所以,讓我活下去吧……至於你……」

    蟲子開始蠕動了起來,順著saber藍色的連衣裙一路向上,最後纏繞住了saber纖細的脖頸。

    月光,照到了少女開始發慢慢發青的臉上。

    「去死吧,saber。」


第六十九章 付出一切的男人

    間桐雁夜還能夠記得,二十一年前的晚上,自己還是個七歲的孝子,那個時候晚上的月亮比現在還要大,滿天都是星星。

    「我叫間桐雁夜。」

    自己那時候笑著對面前的女孩子說道。那個女孩子很慢,安安靜靜地坐在長廊裡,在月光的照射下,彷彿一副恬靜而優雅的畫。

    「初次見面,我叫禪城葵。」

    葵……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微微地瞇起,雖然感覺離她很遠,但是在笑得時候,卻會讓人覺得靠她很近。

    「間桐君,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葵。」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自己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出來。那個時候的自己,曾經埋首在房間裡,幻想著自己擁有著超能力。

    「我可是個魔術師啊,葵!」

    自己當時對還是孝的葵這樣說道。

    第一次!

    葵的雙眼放出了光芒,那種崇拜而又羨慕的光芒,直接照進了自己的心裡。像是午靜的幽靜蘭花一樣的葵,自己想要保護她,一直保護下去,直到永遠!

    「雁夜,這便是我們間桐家的魔術。」

    這就是我們間桐家的間桐家的魔術!?這樣也能夠稱作魔術!?蟲子!蟲子!全部都是蟲子!蠕動的蟲子!令人作嘔的蟲子!讓人……

    「你喜歡葵吧!等你長大之後,我便會讓你和葵結婚。你們的孝就是間桐家的下一代!」

    讓自己的子女。讓自己和葵的女兒也也成為這墟子的宿主!?讓葵永遠的和這墟子為伍?這些爬動著的,正在分泌汁液的蟲子?

    怎麼可能!

    「葵……我根本就不會魔術呢。」

    自己好像正常了。只是在那個瞬間自己明明看到了葵的眼神有過一絲失望。但是下一秒,她還是溫柔地稱呼自己雁夜。

    記憶像是加上了加速器,飛一般地在間桐雁夜的眼前掠過。

    一身紅色的西服,握在手中的禮杖,還有那微微帶著嘲諷地眼神。

    「你就是間桐雁夜……嗎?」

    然後……然後!

    教堂,鐘聲,婚紗,新娘。

    但是新郎不是自己!

    不是自己!

    「葵。你永遠都是葵。不是遠阪葵,而是葵,只是我的葵……」

    間桐雁夜蠕動著自己已經完全乾裂的嘴唇,輕聲地低語道。

    刻印蟲開始拼了命地蠕動起來,埋藏在身體裡面的蟲子,張開了自己的口器,大口大口地吞噬起了間桐雁夜的血肉。

    血液。肌肉,骨髓。

    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自己體內蟲子們的養料。他們用吱吱的鳴叫聲,在歡呼著魔力的到來,歡呼著自己的宿主向著死亡邁進的腳步。

    多麼歡欣鼓舞的一幕啊!間桐雁夜想哭,想要放聲地哭。這股被自己厭惡的力量,此刻依舊在折磨著自己,在吞噬著自己。

    但是……喉嚨好像被勒住了。

    間桐雁夜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上。白色的紙片,此刻卻像是繩索一樣。捆住了自己的四肢,和saber一摸一樣。

    只是為什麼是紙……

    魔力不夠嗎?

    間桐雁夜想要冷笑。脖子上勒著的繩索更加的用力了起來,讓間桐雁夜的眼珠都完全向著外面暴漲了起來,活像一隻離了水的金魚。

    只是在這樣的時刻,間桐雁夜的記憶卻又回到了一開始。

    一開始的月光,一開始的第一句話,一開始的……

    「我叫間桐雁夜,今天晚上能夠見到你,我很開心,葵。」

    第一句告別,第一次告別,第一個夜晚。

    也是最美的夜晚。

    「我問你,為一心愛之人,毀滅世間,可有悔意!」

    沒有!從來沒有!

    那麼自己又算什麼!?什麼都不算!

    吞噬吧,啃噬吧,把自己作為養料吧,然後茁壯的成長吧!無論多麼齷齪,無論多麼噁心,無論多麼卑賤,我只要葵回來,別的……

    不屑一顧!

    噗!噗!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爆裂聲,突然在間桐雁夜的身上響了起來,數不清的血洞,瞬間在這個四肢被纏住的男人身上炸裂了開來。

    一團血霧,瞬間瀰漫在了空氣中。

    「間桐髒硯!我要殺了你!」

    嗖!嗖!嗖!嗖!嗖!嗖!

    數十條蟲子瞬間從這些血洞裡面鑽了出來,乳白色的身軀上面,沾滿了間桐雁夜的血肉的殘渣,在這滿是紅色的蟲身上,卻又不滿了白色的骨渣。

    這墟子一接觸到新鮮的空氣,便像是被火燎一樣,拼了命地蠕動起來。鮮血不斷地從血洞中冒出,像是催促著蟲子們前進的號角。

    「吃吧!吃吧!吃吧!」

    間桐雁夜瘋了一樣地大聲叫喊道。

    卡嚓!

    第一隻刻印蟲明白了主人的命令,一口咬在了慘白的紙片上。原本潔白的紙片,瞬間被鮮血染紅,下一秒就被滿是尖細碎牙的蟲口吞噬。

    左手能動了!

    間桐雁夜的眼中滿是興奮的光芒,口中的命令絲毫沒有停留。

    「繼續……給我吃下去!」

    他憤怒的吼叫了起來,臉上的青筋直接爆裂了開來,鮮血流滿了男人的臉,在月光之下顯得如此陰森恐怖,但是間桐雁夜不在乎。

    為了葵,我要付出一切,一切!

    彭!

    纏繞在間桐雁夜身上的蟲子瞬間暴起,宛如數十隻突然長出的手腳,滿是腐蝕性的毒液,從蟲子的身上滴了下來。

    只是一秒,凡是被這些膿液粘到的紙片都瞬間由白變黃,最後變成了一對焦炭。

    顧不上身上腐蝕出來的傷痕,間桐雁夜猛地像是saber所處的方向一揮手。數十條蟲子立刻從他的臂膀裡面爆炸了出來。

    右手此刻已經當然無存,只有一截斷肢,以及不斷從斷肢裡面湧現出來的蟲子在訴說著這個男人的決絕。

    為了葵!不惜一切!

    蟲子辯雨一般滴衝向了saber身上。

    只是一眨眼間,原本附著在saber身上,用來束縛她的蟲子,都被間桐雁夜清掃幹勁了。不,不應該說清掃乾淨,因為更多的蟲子,此時此刻正匍匐在saber的身前,高高地揚起自己頭。

    「他不要命了嗎……間桐雁夜……」

    saber心中滿是震驚的神色,一時之間,身為騎士王的少女,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間桐雁夜會成為berserker的master了。

    他們都有著相同的瘋狂嗎?

    「你如此怨恨老夫嗎,雁夜?」

    間桐髒硯那滿是腐朽衰敗的聲音,在愛麗斯菲爾的腹部響了起來。下一秒,一張蒼老而腐朽的臉,像是從水底浮上來一樣,從愛麗斯菲爾的腹部浮現了出來。

    兩張臉同時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saber,看到這樣的場景,saber也只覺得一股寒意在背後升起。

    但是,間桐雁夜卻在笑,瘋狂地大笑。

    「怨恨?憤怒?後悔?哀求?期望?這些我都不需要,我只要讓葵復活,所有擋在我面前的人,都要去死,去死!」

    簡直像是從血池裡撈出來的master,第一次完全投入了聖盃戰爭之後。

    他的目的很明確,從未有過的明確。

    性命,不值一提。

    一切,都為了心愛的葵,能夠復活!

    「這樣的master……」saber深深地吸了口氣,揚起了手中的長劍,指向了身前已經陷入了絕境的間桐髒硯以及……愛麗斯菲爾。

    愛麗斯菲爾……對不起了!

    saber心中輕聲地抱歉道,目光重又清澈了起來。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一切,已經由不得自己了。

    戰意,瞬間瀰漫在了名為saber的從者,以及並不是她的master的身上。

    腹部長著一張間桐髒硯滿是皺褶的臉的愛麗斯菲爾,不由地後退了起來。她的心中已經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自己……恐怕就是失敗的那一環了!

    便在這時,夜空之中突然響起了放肆而又近乎於憐憫的笑聲。

    「你怎麼了啊,berserker!為什麼渾身是血,跪倒在了本王腳下!」

    什麼!?

    這聲音無疑是柳夢潮的聲音,難道說,他已經死了!?

    間桐雁夜與saber的目光瞬間投向了柳夢潮與archer交戰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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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鬼泣,魔人化!

    血!到處都是血!

    archer吉爾伽美什創造的空間裂縫,已經觸手可及。看著自己腳下沾滿了鮮血的枯草,在一瞬間被吉爾伽美什創造的空間裂縫變成粉末,14952'>柳夢潮心中不悲不喜。

    鬼泣血統的強化,來源於但丁,一個體內有一半鮮血是人類,一半是惡魔的傢伙。柳夢潮知道自己並沒有把鬼泣的血統強化到最頂層,但是有一點他卻是清楚比」「。

    由於剛達魯夫的強化,能夠讓身體不斷地適應手上操縱的武器。換句話來說,會強制性的讓自己發揮出的戰力,不斷地逼近原武器的操縱者的實力,也就是但丁的實力!

    「平靜的迎接死亡嗎?這倒是一個好選擇,berserker!」

    archer吉爾伽美什輕笑著說道,握著自己最為強大的寶具,天地初開乖離之星,穿著黃金鎧甲,一步一步地向著柳夢潮走去。

    體內的鮮血在不斷地流淌,而剛達魯夫的強化卻在不斷地加強。柳夢潮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有越來越多的血液開始沸騰。

    越來越多原本屬於人類的鮮血,開始轉化成為了惡魔的鮮血。

    力量,正在血液中流淌。

    「喲,居然想要把頭抬起來?誰允許你如此放肆的窺探王者的容貌!」

    空氣中瞬間傳來了炸裂巨響,柳夢潮只覺得自己後背的皮肉直接炸裂了開來,盡的鮮血爭先恐後的從自己的體內噴湧而出。

    滴答……滴答……

    鮮血在地面上匯聚成了一小灘血泊,照射出了柳夢潮的臉。

    一張滿是鮮血的臉,一張帶著笑容的臉。

    是的,笑容。

    柳夢潮在笑,嘴角咧得老大,鮮血也正不斷地從他的嘴角流出來。

    「雖然你的master就要解決間桐髒硯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archer吉爾伽美什高高地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準備斬下最後一劍。柳夢潮所有可能躲避的方向,都已經在剛才的攻擊中被自己封死了。他現在哪裡也去不了,只能夠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跪倒在自己面前,等待著自己最後一劍。

    結果了他性命的一劍。

    「準備好去見死神了嗎,berserker?」

    頭,抬了起來,一張笑臉衝向了archer吉爾伽美什。

    「沒有。「

    柳夢潮如此答道,他的話音未落。鮮血立刻如同瀑布一樣爆炸了開來。

    面對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巨大血霧,archer吉爾伽美什眉頭一皺,輕蔑地說道,「卑微的雜碎,難道你想要臨死前,用你骯髒的鮮血,玷污王者的鎧甲嗎?「

    說著,archer吉爾伽美什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距離已經足夠,柳夢潮已經沒有任何移動的手段了。他引以為豪的高速移動。在自己割裂空間的戰術下,已經成為了柳夢潮自己的掘墓人。

    「你的失敗,就在於你自身的防禦力啊,berserker。說是狂暴者。也不過是個咬人疼一點的臭蟲罷了。「

    臭蟲嗎?

    呵。

    「鬼泣……」

    血霧之中,突然傳出了柳夢潮的聲音。這與他之前的聲音有著極大的差別,就像是用金屬片相互摩擦,才能夠發出來的聲音。

    聲音是如此的刺耳。讓吉爾伽美什不地皺起了眉。

    「去死吧……berserker!」

    「魔人!」

    轟!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血霧在這瞬間被震散了開來。飄飄揚揚地血霧,之前猶如輕紗一般罩在柳夢潮的身上。此刻,這層輕紗被揭開來了。

    渾身漆黑,彷彿在冒著火焰。

    頭上有著兩個碩大的尖角,後背不斷升騰而起的黑色煙霧,宛如一雙緩緩扇動著的翅膀。柳夢潮想要向四周看去,卻發現自己入目之處,只有一片黑暗。而除此之外,便只有自己的身前還留有一絲光明,

    既然前面有亮光,那麼便要前行!

    所以柳夢潮動了。

    他用力的踏出了第一步。

    辟裡……啪啦!

    被割裂開來的空間,猛地撞在了柳夢潮的身上。原本會讓berserker鮮血流乾的攻擊,此刻卻不斷地在柳夢潮的身上迸濺出火星,一點又一點的火星,瞬間在柳夢潮的身邊亮起,有瞬間在黑色的煙霧下泯滅。

    光明,隨著柳夢潮的步伐,不斷地升騰而起,又不斷地消失不見。

    他的腳步依舊堅定,頭依舊高高的揚起。不像曾經的欺詐師一樣,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他就在那裡,手中握著銀白色的叛逆之劍,他就在那裡,腳下踩著大地,他就在那裡,向著敵人,前進。

    「噢!噢!噢!噢!噢!噢!!!!!還真是有趣啊!你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嗎!」

    archer放肆地大笑起來。

    王者的尊嚴,又怎麼能夠容許他轉身逃離。何況,這樣的情景,可是他從未見過的,從未見過的有趣啊!

    所以,王者前行!

    兩個以高速著稱的從者,此刻卻像是最平凡的普通人一樣,邁著相同的步伐,向著對方走去。

    柳夢潮每走一步,四周都是不斷閃起火星,原本每一層割裂的空間,都如同牢籠一樣,阻礙著柳夢潮的行動,但是現在,牢籠已破!

    archer的眼中笑意卻加的明顯。只見他的步伐沉穩,目光睥睨,充滿了不可一世的味道。手中握著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乃是這位王者最為強大的寶具,論是誰,都不能夠擋的了自己寶具的一擊。

    即使是柳夢潮也不行!

    王者是如此的堅信,所以他繼續向前。

    看不清……前方的路看不清……柳夢潮用力地米奇雙眼,想要看清自己前方的道路。但是瞬間被魔人鎧甲包裹的自己,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除了身周的火星不斷地閃起,像是火蛇一樣在自己身邊飛舞以外,柳夢潮覺得自己幾乎要瞎了。

    但是……

    柳夢潮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看到了一束光,一束金色的光,像是太陽一樣的耀眼,簡直令人厭惡。

    「archer……」

    「berserker!」

    兩人不約而同地同聲呵斥道,又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握在手中的劍。

    叛逆之劍,早已經被柳夢潮的鮮血染得通紅,遠遠地看上去,便如同一柄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巨劍。

    天地初開乖離之星,借由著數塊鋼鐵捏合而成,碾壓著周邊的空氣,讓他們旋轉而成的劍身,同樣充滿了鮮血乾涸之後血紅色。

    一擊!

    聲,光,影。

    天地之間彷彿在這瞬間完全凝滯住了,既沒有風聲,也沒有月光,柳夢潮高舉著手中的叛逆之劍,archer吉爾伽美什揚著自己手中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

    論是誰,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兩人身上。

    沒有辦法不聚集,只因為這碰撞來的太讓人驚訝,太讓人不可思議。

    沒有聲音,沒有光影,彷彿就像是一副畫,一副聲地,留著鮮血的話。

    「呵……」

    在這靜寂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柳夢潮的輕笑。

    他輕輕地笑著,嘴角高高地咧起,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裡面溢出來,然後順著面頰滴落到了地上。

    啪……嗒!

    血珠猶如珍珠,一瞬間變成了碎片。

    這聲音是如此清脆,又如此讓人著迷。著迷的連柳夢潮都微微地瞇起了眼睛,享受著突然到來的氣氛。

    除了一個人,一個原本應該站在柳夢潮面前的人。

    吉爾伽美什,倒下,飛出!

    黃金鎧甲瞬間粉碎!

    「英雄王……不過如此!」

    魔人化的鎧甲穿在柳夢潮的身上,猶如魔人一般目光睥睨地看著身前的archer,聲音猶如魔人一般不帶絲毫的感情。

    「你敗了,ar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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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archer最後的反擊,天之鎖鏈!

    咳……

    戰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吉爾伽美什的咳嗽聲,還能夠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面。最

    鮮血,從這位不可一世的英雄王的嘴巴裡面噴了出來,像是一朵朵剛剛綻放的小紅花一樣,照14884'>亮了每一個人的目光,在這月光下靜靜地開放著。

    「archer……敗了!?」言峰綺禮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archer吉爾伽美什倒在地上的身影,眼神中沒有一絲猶豫,整個人瞬間一矮身,衝到了肯尼斯的身前,向著他的面上了刺了兩刀」「。

    還來得及!

    言峰綺禮心中fènnu地狂吼了起來。

    來不及了!

    柳夢潮看也沒有看自己身周突然再次爆發而出的戰時,雙腳死死地踏在面前的大地上,向著前方走去。

    魔人化的鎧甲,依舊附著在柳夢潮的身上,不斷地散發著黑色的煙霧,如同剛剛被澆滅的火焰,依舊用自己灼熱的溫度灼燒著空氣一般。

    他走的是如此的慢,每一步都會在地上踩出一個深深地腳印,直到腳掌完全的陷進去,柳夢潮才會再次把自己的腳拔出來,向前走去。

    像是一座山。

    「荒繆……荒繆……」

    archer吉爾伽美什輕聲地說道,想要讓自己動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在劇痛,他想要大口地呼吸,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裡面沒有空氣,只有鮮血。

    真是荒繆,自己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居然擋不住柳夢潮一劍?!不,應該是他的寶具,那具渾身上下冒著黑色火焰的鎧甲,突然附著在了柳夢潮的身上。雖然消失掉了他最引以為傲的速度。但是柳夢潮的防禦力還有攻擊力都瞬間上升到了一個令人恐怖的高度。

    兩個人……至少兩個自己才能夠在剛才那樣硬碰硬的交鋒中,擊退柳夢潮。

    archer想著,下意識地想要抬起自己的手,把嘴角的鮮血擦乾淨,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左手已經完全撇到了手臂上,斷了。

    真的好厲害……

    archer大口大口地吐著血,而在另一邊的間桐髒硯是不斷地伸展著自己的蟲軀,想要衝到archer的身邊。

    三處戰場,只要有一處最先被擊破,那麼接下來剩下的兩處戰場將會猶如用茅草搭成的房子。一吹就倒了。

    幸好,幸好是archer!

    不斷扭動地蟲軀,下意識地看著言峰綺禮,心中卻不由地大聲咒罵了起來。為什麼現在還不使用咒令,要知道,archer現在還有一塊咒令沒有使用過啊!

    咒令?

    言峰綺禮看著擋在自己身前,密密麻麻地月靈髓液,眉頭早已經皺了起來。他現在何嘗不知道自己的盟友,那位一直引導自己的老頭的想法。使用咒令。讓自己的從者,吉爾伽美什瞬間能夠獲得殺死柳夢潮的力量。

    不,並不是獲得,而是瞬間補充好魔力。但是……

    言峰綺禮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英雄王。論怎麼樣,自己使用咒令,都需要一定的時間,而英雄王究竟能不能夠等到自己使用出咒令?

    這一點。他不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如果使用了咒令之後,。依舊沒有打敗面前的berserker,那麼自己必死疑。

    所以……

    archer,,你究竟能不能站起來?

    戰場上的目光都投在了archer的身上,身為英雄王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archer吉爾伽美什現在眼中的神色卻是出奇的平靜,他就這麼倒在巨大的坑中,仰著頭,咳著血,看著逐漸向著自己逼近的柳夢潮。

    和以往柳夢潮那近乎於瞬移的速度不同,此刻的柳夢潮只是穿著魔人化的鎧甲,一步步地踩在鋪滿月光的大地上,但是在archer吉爾伽美什看來,卻像是一座山,突然生出了腳,然後向著自己壓了過來。

    這種感覺,自己多就沒有經歷過了?

    archer眉頭輕輕地蹙起,原本俊美的臉上早已經佈滿了因為撞擊而產生的血痕,卻讓這張原本還有些柔弱的臉,顯得加剛毅了起來。

    也許這才是這位王者的本來摸樣?

    曾經……自己曾與名為恩齊都的摯友交戰,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分出勝負。自己眼前的人,你可知道,你是多麼的像我曾經的摯友啊!

    「被神創造出的生物,你可曾悲傷過嗎?」

    archer吉爾伽美什高高地昂起了頭,看著越來越近地柳夢潮,輕笑著說了出來。他那雙細長的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其中赤色的瞳仁,彷彿在這月光之下微微地放著光。

    「沒有人聽到吉爾伽美什的話,這番話只有吉爾伽美什自己聽得到。只見原本深埋在泥土裡面的右手,用力地捏合了起來。雖然在剛剛的交戰中幾乎完全落敗,但是自己可還有著最後一招。

    自己最為信任的一招。

    昔日,自己曾和摯友一道,用著鎖鏈綁縛住了天神的公牛。

    今日,卻又要重用這道鎖鏈來綁縛和自己的摯友一模一樣的人了。

    「去吧!」

    archer吉爾伽美什激動地張開了嘴,鮮血猛地噴灑了出來,像是在空中灑下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這霧氣是如此的重,幾乎要在瞬間遮擋住了柳夢潮的視線。

    不好!

    saber看著archer的動作,心中一動,下意識地便想要向著前方衝過去。只是穿著鎧甲的騎士王剛剛邁開步伐,惹人厭的蟲子便已經出現在了saber的身前。

    「就是現在!」

    正在與肯尼斯交戰的言峰綺禮,眼中閃過一道金光。只見這位以戰鬥聞名的魔術師瞬間身形疾退,右手高高地舉起。

    「以令咒之名令之!」

    「柳夢潮!」

    間桐雁夜大聲地吼叫了起來,想要讓身處在鎧甲之中的柳夢潮知道現在情況的緊急。他現在心中比的擔心。自己的從者雖然從召喚開始,就一直保持著理性。但是間桐雁夜論如何都不會忘了自己從者的職介。

    berserker!

    狂暴者!

    沒有理性的狂暴者!

    為什麼柳夢潮現在依舊在緩慢地前進,為什麼柳夢潮不瞬間移動到archer吉爾伽美什的身前,斬殺了已經喪失了戰鬥力的archer?

    一個原本被埋藏在間桐雁夜心底的擔憂,此刻終於接著saber的口,冒了出來。

    「難道柳夢潮已經喪失了理智了嗎?!」

    saber的話剛剛說出口,言峰綺禮的命令卻已經從他的手背上傳達了出來。

    「殺了berserker!」

    一道金色的光,瞬間在言峰綺禮的手背上閃現,有瞬間在他的手背上消失。下一個瞬間,這道金色的光,便如同從天而降的雨水,滋潤到了archer吉爾伽美什的身上。

    即使遭受了如此沉重的傷痛,archer吉爾伽美什依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現在的archer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啊!柳夢潮!啊!

    論是saber,還是間桐雁夜都在心中發出了這樣近乎哀求的聲音,但是柳夢潮的步伐,依舊緩慢!

    他真的變成了山嗎?!他真的失去了理智了嗎?!

    一時間,saber與間桐雁夜的心中都開始絕望了起來。他們已經不敢想像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而正在這時,archer惋惜地看了柳夢潮一眼,右手衝著柳夢潮一指,口中大喝道:

    「天之鎖鏈!」

    金色的鎖鏈,在這瞬間從泥土裡沖天而起,在昏暗的夜空之中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只是一瞬間,便勒住了緩緩前進的柳夢潮。

    曾經令天之公牛止步的鎖鏈,此刻又再次重現人間。

    「你終歸是輸了,berserker。」

    archer右手懸在身旁,已經支離破碎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又再次出現在了這只顫抖著,滿是鮮血的右手之上。

    誰都知道,這把劍,下一秒就要插入已經被完全束縛住的柳夢潮的胸口!

    只是在這夜幕之下,柳夢潮低垂的雙眸中,卻閃過一絲冷笑。

    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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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8 15:04:55
第七十二章 為什麼還沒有贏

    「結束了!」

    言峰綺禮猛地後後退,笑盈盈地看著archer吉爾伽美什緩步走向柳夢潮,此時此刻,這位原本以為自己心中沒有任何感情的魔術師,也能夠感受到在自己心底最深處,突然湧現出的一絲悸動。// //

    是興奮嗎?還是別的感情?

    言峰綺禮不知道,他只是瞇起了自己的眼睛,細細地品味著。

    「我可愛的子孫哦!放心吧,我會照顧好遠阪家的小女孩的,那個叫做間桐櫻的小女孩!」間桐髒硯大笑了起來,數十隻寬大的蟲子,在空中不斷地搖擺著,訴說著這個老人最後的興奮。

    間桐髒硯心中更有一絲沒有說出的想法。

    只要柳夢潮一死,他的靈魂便會瞬間來到愛麗斯菲爾的肚子裡面,這個作為聖盃容器的女人,馬上就會變成能夠許下一切願望的聖盃。

    這……這是太好了!

    離聖盃最近的自己,將會第一個許下願望,永生的願望。

    「就這麼輸了?!」

    間桐雁夜不可置信地看著被archer吉爾伽美什逐漸逼近的柳夢潮,渾身上下冒著鮮血的男人,此時此刻卻已經完全呆住了。

    三處戰場,只要有一處獲勝,就能夠贏得聖盃戰爭。這是對雙方來說都成立的事情,但是,這一切的根源還是在於從者啊!

    如果自己的從者死了,自己又憑什麼獲得聖盃戰爭的勝利?

    靠懇求嗎?

    間桐雁夜淒慘的一笑。只覺得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都開始搖晃了起來。彷彿有人在自己的眼前放下了一片幕布,遮擋住了自己全部的視線。

    「berserker……」

    原本手握著長劍的騎士王,也緩緩地垂下了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這個幾乎能夠操縱人心,計算出一切的從者,就要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了嗎?

    柳夢潮……就要死了嗎?

    卡嚓……

    archer的步伐緩慢而有力的在地面上行進,金黃色的鎧甲早已經破裂不堪,彷彿隨時都會被一陣風給吹散。原本俊美的臉龐上,現在滿是細小的血痕。即使是遠古的歷史裡第一位英雄,此時此刻,這位王者的腳步也是搖晃的。

    他也沒有多少力氣了,所以他走的如此的慢。慢的幾乎令人想要大叫出來。快呀!快呀!只要再向前一步,柳夢潮就要死在你的劍下了,你就要贏了!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彷彿聽到了自己身周的呼號聲,緩緩地提起了手中的長劍。

    天地初開乖離之星。一把由三片金黃色的鋼鐵不斷旋轉,擠壓出風刃的寶具,此刻就被王者握在手中。

    能夠破開空間的對界寶具,自然也能夠破開柳夢潮身上穿著的魔人之鎧。雖然還不知道柳夢潮身上所穿著的寶具具體的姓名,但是王者已經打定了主意。

    這件寶物,將會成為自己又一件收藏。

    但是在這之中。還有著最為寶貴的一件藏品。

    「那就是你的頭啊,berserker……」archer吉爾伽美什冷冷地笑了起來,緩緩地提起了自己手中的天地初開乖離之星。

    被鎖鏈完全封鎖了行動的柳夢潮,此刻卻彷彿真的死了一般,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下。難道下一秒,柳夢潮的鮮血。將要把腳下的枯草全部染成鮮紅的血色嗎?

    柳夢潮冷冷地笑了起來,就彷彿千里之外,抱著同樣笑容的人。

    千里之外的海面上,一艘小艇靜靜地漂泊著。輪迴者們三三兩兩地端坐在船上,只是無論男女,他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著坐在船首的男人。

    宛如奇跡一般,他們走到了海邊,這個男人便弄出了一條船,緊接著所有人都已經漂泊在了湖面之上。

    這……

    「高小宛,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在這靜靜搖曳的船上,終於有人忍不住當先問了出來。還帶著眼鏡的考古學家安定辭,雙眼緊緊地盯著帶著他們一直活到現在的男人,輕聲地問道。

    月光灑在海面上,隨著海浪一道,緩緩地飄蕩著,泛起點點的波瀾。

    高小宛沒有說話,這個看上去也只不過十五六歲的男孩,此時此刻依舊赤著自己的雙腳,蹲在小船之上。只見他向著船外探出了半個身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浸入了海面之中。

    「小宛,你在做什麼?」

    還是個小女孩的吳荑,此時微微地皺著眉,看著自己一直崇拜的人,輕聲地問道。

    「撈月。」

    「撈月?你沒有事情吧?」吳振軍深深地吸了口氣,也把自己的頭探出了船身,看著高小宛的手在海面之中來來回回地蕩漾著。

    「沒有事情,就是在撈月。」

    高小宛說著,眼睛突然一瞇,緊接著把自己另一隻手也探了出去,雙手掬起了一捧海水,隨著晃晃蕩蕩的海船,捧在了輪迴者們的身前。

    「月亮,可不是撈著了嗎?」

    高小宛微笑著說道。

    「這也算是月亮?!」

    輪迴者們下意識地相互張望著,誰也沒有先問出來。只是疑惑的眼光,卻已經悄無聲息地在這些輪迴者的眼中徘徊了起來。難道因為殺了一個劇情人物,這位智者便已經承受不住心理壓力瘋掉了嗎?那麼自己又怎麼能夠在這滿是危機的輪迴世界裡面活下去?

    怎麼辦,怎麼辦?

    每個輪迴者的眼中都不由地焦急了起來,他們相互望著呼吸聲也漸漸地小了下去。只有小船在海浪之中吱呀吱呀地搖動著,連帶著被高小宛捧在手心裡面的海水一道。輕輕地蕩漾著。

    良久之後,高小宛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雙手撤了開來。

    嘩啦!

    海水猛地砸到了地面上,原本被高小宛捧在手心裡的月亮也消失不見了。

    「終歸是水中撈月,不得長久。」高小宛凝視著自己腳下的海水,眉頭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

    「你究竟在說著什麼?」安定辭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睛,眼中滿是疑惑的神色,「我們現在可是名副其實一條船上的人,你現在還有什麼不好對我們說的嗎?」

    聽到安定辭的話,原本蹲著的高小宛便突然抬起了自己的頭來。那滿是黑眼圈的雙眼。緩緩地掃視著自己面前的輪迴者們,掃視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每個輪迴者都覺得自己後背開始發毛之後,高小宛才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

    「對不起。」

    高小宛深深地低下頭說道。

    「對不起?為什麼?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小宛。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現在也和一開始的那個女人一樣,死在了那些魔術師的手上了。」

    吳荑輕聲地說道,生怕讓團隊中的智者再遭受打擊了。

    「即使……即使你殺了韋伯?維爾維特。我們也不會怨你的。畢竟這個輪迴世界裡,誰都會死。我們只能夠盡自己所能,才能夠活下去。這根本就怪不得你。」

    「沒錯,沒錯。」吳振軍立刻豪邁地笑了起來,「一個劇情人物,死了就死了。根本沒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們還活著,就還有希望。說不定我們都能夠變成超人,然後逃出這個輪迴世界!」

    「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高小宛猛地抬起了頭來,看著自己面前的輪迴者們,輕聲地說道。

    「那是……」

    「任務。主神發佈的任務。我想你們都還記得吧?」高小宛一邊說著。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掏出糖果。他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地在自己面前比劃了起來。

    「任務?」聽到高小宛的話,安定辭不由地皺起了眉,輕聲地說道,「任務怎麼了?雖然我們沒有完成,但是也不會有任何的懲罰措施啊。這次的任務,不是像你說的一樣,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懲罰措施,只是一個新手任務嗎?」

    「協助聖盃戰爭的參戰者,奪得聖盃。」高小宛說著,手指開始緩慢地在地面上比劃了起來,「我們究竟應該協助誰?誰才是聖盃戰爭的參戰者?」

    「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如果說我們誰都不幫忙,那麼到了最後聖盃戰爭不也是有一個聖盃戰爭的勝利者嗎?只要按照劇情進行下去,衛宮切嗣其實就是得到了聖盃,不是嗎?」高小宛說著,手指緩緩地抬了起來,海水啪嗒一聲從高小宛的指尖滴下。

    「所以在我們選定了rider作為協助的目標之後,我就展開了觀察。大家應該都知道吧,這次的聖盃戰爭中,有一個劇情中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的人。」

    「你是說間桐雁夜的從者,berserker?」

    「就是他。」高小宛緩緩地點了點頭,「我覺得,其實他才是聖盃戰爭的參戰者。」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們都是新人。你們想一想,應該是上一個輪迴團隊全滅了之後,才會出現一個小隊裡面都是新人的情況。但是如果按照一個新手小隊來看,fate的世界位面未免也太過於艱難了。」

    「所以說……」

    「那位berserker,也許就是傳說中的資深者。」

    「資深者?」

    「嗯。如果把這次的任務世界,當做一場考核的話,那麼他就應該是考官吧?隱身在一側,觀察我們這些新人的能力。」

    「那他就這麼篤定,自己一定能夠完成fate世界的任務?」

    「我原本以為他應該輕而易舉地就能夠完成的,但是現在,我卻覺得有些沒有把握了。」

    「為什麼?」

    這一下,所有的輪迴者都著急的問了起來,在海波之中行駛的小船,立刻搖晃了起來。

    高小宛沒有看眼前面色煞白的輪迴者們,而是自己先低下了頭,看著自己赤著腳踏著的海水,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說道:

    「因為他到現在還沒有贏。」

    你究竟在想什麼呢?

    高小宛看著自己腳邊的一汪海水,突然笑了起來。

    在這汪海水之中,有著一彎小巧的月亮,安安靜靜地落在那裡,不聲不響。

    但願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水中撈月,徒勞無功。

    高小宛想著,整個人仰面倒了下去。緊緊地閉著眼,任由月光灑在自己的臉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要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剩下的便只是等待而已。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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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8 15:05:15
第七十三章 頭,原來在飛呀!

    「有遺言嗎,berserker?」

    路在漫長,終有走到盡頭的時候。archer吉爾伽美什傲然立於柳夢潮的身前,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看著聖盃戰爭中最後的敵人,輕聲說道。

    「有。」

    柳夢潮緩緩地抬起了頭來,彷彿是感受到了遠處觀望著人的心中急迫,柳夢潮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濃厚了起來,他緩緩地張開嘴,又緩緩地說道。

    「十秒。」

    十秒?!

    什麼十秒?英雄王猛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在這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這寒意宛如毒蛇一樣,瞬間咬噬到了王者的身上。

    下一秒,王者的疑惑便已經被解開了。

    兩道紅色的光,瞬間從柳夢潮的手腕上飛了起來,直直地射到了archer吉爾伽美什的身上。

    是鎖鏈!

    吉爾伽美什剛想要急速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便在這時,柳夢潮整個人突然抬起了身。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原本纏繞在柳夢潮身上的天之鎖鏈,已經全部崩裂了開來,連同柳夢潮身上穿著的魔人鎧甲一道,都化成了碎片,飄散在了這夜空之中。

    赤裸著上身,嘴角含著笑。

    這是archer吉爾伽美什最後關於柳夢潮的映像。

    然後,英雄王便已經飛到了空中。他被擊飛了,像是一個被人從地面扔起的布娃娃一般。被兩柄短小而鋒利的刀,斬到了天上。

    「一秒!」

    柳夢潮嘴中一聲輕喝。整個人猛地向天空一竄。為了防止吉爾伽美什在最後時刻跑掉,他便一直被archer吉爾伽美什的天之鎖鏈束縛著,等待著archer自投羅網的到來。

    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最後的寶具,來自於奎托斯的流離之刃,只能夠使用十秒!

    而這十秒,便是決定一切的十秒!

    任憑流離之刃的鎖鏈纏繞在自己的身上,柳夢潮猛地抽動。鎖鏈在夜空之中猛地發出鳴叫。彷彿活過來一般,嗖的一聲鞭打在了archer的身上。

    「轟!」

    地面猛地銜起了巨大的塵土,archer吉爾伽美什被擊落了。

    「兩秒!「

    柳夢潮眼中精光一閃,整個人順勢從空中落了下來,彷彿一隻從九天之上直接撲向自己獵物的蒼鷹,直直撲向了archer吉爾伽美什。而這只蒼鷹的利爪,便是柳夢潮手中握著的流離之刃。

    「噗!」

    赤紅色的刀。釘住了archer吉爾伽美什的左肩。

    「噗!」

    另一柄赤紅色的刀,落在了吉爾伽美什的右肩。

    「彭!」

    柳夢潮提著膝蓋,撞在了archer吉爾伽美什的臉上。霎時間,血花四濺,鋪滿了archer吉爾伽美什身下枯敗的衰草,染紅了這一片土地。

    「沒有了令咒。你便連最後的機會都失去了。」

    整個人壓在archer吉爾伽美什的身上,柳夢潮猛地拔起流離之刃,高高地舉過自己的頭頂,緊緊地盯著已經面目全非的archer吉爾伽美什。

    來自於戰神奎托斯的力量,讓柳夢潮的大腦彷彿燃起了火焰。開始不可阻止地燃燒了起來。前面受到過的傷痛,身體裡面魔力的衰竭。居然在這一刻都如同春日的積雪,在陽光的照射下瞬間消失殆盡了。

    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archer拼了命地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卻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柳夢潮居然就像是一座山一樣,不僅起不了身,居然連呼吸都不行了。

    更不要說,這一刻柳夢潮雙眼中那滿是赤紅的血色了。

    這……才是berserker的實力嗎?

    archer想要大叫,但是卻發不出聲音來了。他第一次見到柳夢潮的時候,便已經察覺到了這名從者身上所蘊含的神性。這也是archer在一開始便將柳夢潮錯認為是恩齊都的原因。

    恩齊都本就是被神明所創造的人,這與柳夢潮身上所蘊含的力量,又是多麼的相似啊!所以自己才在最後一刻,用天之鎖鏈將柳夢潮束縛住。因為身上所蘊含的神性越是強烈,便越難以掙脫自己鎖鏈的束縛。

    當自己看到柳夢潮垂著頭,等著自己到來的時候,archer還以為自己真的成功了……沒想到……

    archer歎息著抬著頭,想要聽到柳夢潮的解答,沒有想到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冷冰冰的倒計時。

    「三秒!」

    彭!

    拳頭直直地砸向了archer吉爾伽美什的頭,將原本俊美的面龐完全打裂了開來,鮮血直接從眼眶裡面噴湧而出,挺拔的鼻樑也只是一瞬間,便已經完全塌了下去。

    「這是虐殺!」

    archer吉爾伽美什心中突然湧現出悲涼的念頭,只是還沒有等想明白,柳夢潮另一隻拳頭便已經從高處落了下來,伴隨著這只拳頭的,還有柳夢潮冷冰冰的計數聲。

    「四秒!」

    彭!

    只是一拳,archer便覺得自己耳朵裡面嗡嗡地響了起來,目光所見彷彿開了染坊,全部都罩上了一層鮮明的紅色,嘴裡面的牙齒一顆接著一顆全部碎裂了開來,鮮血特有的鐵銹味,霎時間遍佈了自己所有的味蕾。

    噗!噗!

    兩聲輕響,流離之刃短短的刀鋒,已經被柳夢潮從archer兩個肩膀上拔了出來,鮮血啪的一聲噴了出來,噴了柳夢潮一臉。看著鮮血從柳夢潮的臉上滑落。然後啪嗒一聲滴在自己的臉上,archer吉爾伽美什下意識地想要閉起自己的眼睛。

    只是柳夢潮那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再次在自己的耳邊響了起來。

    「五秒!」

    卡!卡!

    好痛!好痛!

    archer吉爾伽美什的臉整個都痛得變了形,自己肋骨被刺中了。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骨頭一點點在柳夢潮的雙刃下被碾壓,然後一點點地變成細碎的骨渣。

    卡……噗!

    兩柄短刀真的刺到了自己的身體裡了!

    只見archer吉爾伽美什猛地一挺身,鮮血便呼的從他的鼻子裡,嘴巴裡,眼睛裡甚至耳朵裡面流了出來,散發著濃濃地血腥味。

    十秒……為什麼這麼漫長……

    archer想要說話,但早已經被逆流的鮮血填滿的喉嚨。此時只能夠發出咕嘟咕嘟聲響,就像是一壺燒開了的開水。

    「六秒!「

    柳夢潮臉上慢慢地帶上了一絲笑容,這種感覺連柳夢潮自己都覺得奇怪,彷彿流離之刃被自己拿出來之後,便已經完全替代了他的思維,操持著自己的身體。

    嘩……啦!

    雙手猛地向著兩邊用力一扯,archer吉爾伽美什的胸膛被完全扯了開來。柳夢潮冷冷地看著自己面前完全暴露的吉爾伽美什的內臟,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噁心之感。

    這種感覺……

    柳夢潮下意識地想要別過頭去,腦海中卻突然響起了一個滿是怨恨的聲音。

    「七秒!」

    這次不再是手操持著鎖鏈了,而是鎖鏈操持著柳夢潮的手了。

    流離之刃帶著柳夢潮的雙手,直接繞過了archer吉爾伽美什的脖子,把這個被壓在身下的英雄王直接提了起來。

    英雄王就這麼雙腳懸空在夜空之下。背對著柳夢潮,已經幾乎看不到的眼睛正對著滿臉驚愕的眾人。

    「八秒!」

    鎖鏈猛地被柳夢潮勒緊,死死地勒住了archer吉爾伽美什的脖子。不,不應該說柳夢潮用力,鎖鏈彷彿瞬間活了過來。帶著柳夢潮做出了這一切。

    archer吉爾伽美什用力地想要抬起自己的雙手,去阻止勒住自己脖子的鎖鏈。沒有了鎧甲的雙手。就這樣顫巍巍地向上舉著,似乎在向月光哭訴自己淒慘的命運。

    很快,這雙手便不用哭訴了。

    因為柳夢潮的計數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九秒!」

    唰!唰!

    兩道橙紅色的刀光,瞬間閃現在archer吉爾伽美什的目光之中,被鮮血充滿了的雙眼努力地睜著,終於看清楚了自己身前突然飛起的物品。

    自己的兩條膀子,只是一瞬間,便已經飛揚在了自己的面前,連同坑坑窪窪帶著骨頭的傷口。

    archer吉爾伽美什的手臂,沖天而起!

    「十秒……死吧,英雄王!」

    終於,這位自古以來第一位英雄聽到了自己身後傳來的聲響。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瞬間一緊,脖子一痛。

    下一秒,這位王者便已經覺得自己的視角是如此的奇特。

    自己飛在了空中,看著半跪在地上,渾身抽搐地柳夢潮,看著單手持著劍呆立在原地的saber,看著被月靈髓液貫穿全身的言峰綺禮,看著肚子突然爆炸開來,噴出無數刻印蟲的愛麗斯菲爾,最後archer又用自己那滿是鮮血的雙眼,轉回到了一開始的地上。

    那裡有著一具屍體,挺立在夜空之下。

    鮮血,像是噴泉一樣,滋滋地向著空中噴灑著。

    這具身體,好眼熟。

    archer心中想著,突然心頭閃過了一絲明悟。

    這是……

    自己的身體?

    那頭呢?

    archer吉爾伽美什想著,不由地看了眼天上的月光,慘淡的月光為什麼也染上了一層鮮血的紅色?想著,想著,一直想了好久,最後archer吉爾伽美什緩緩地微笑起來,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他終於知道了答案。

    頭,原來在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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