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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eic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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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雲墨月] 劍訣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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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1 17:12:0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回 飛遁而走

張桐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鬼道人這一棒,力道之大比金刀太歲王展還要更甚三分,不由得心裡大叫倒霉,惱這鬼道人莫名其妙,僅是稍不如意,竟要大打出手。

    殊不知此時那鬼道人比張桐還要震驚,原本剛才劉天劉正二人被張桐困入刀陣,他還暗恨這兩個夯貨沒用,卻沒想到真個與張桐對上,那六把**飛刀,居然力道奇重。原本他這根如意棒,就是專以力道見長的法寶,尋常飛劍飛刀,極少能夠抗衡,張桐能合六把飛刀之力,擋住他這一棒,也算難能可貴。就連鬼道人都不禁從心底生出幾分喜愛,暗暗惱恨,如此佳徒,為何不在自己門下,反而被那甄遠道得了便宜。

    不過喜愛歸喜愛,接下來鬼道人出手可一點沒有放鬆,反而愈發激起了他的興致,完全將那根如意棒催動到了極限,只見一道烏光,裹挾一股封殺,打破張桐的**刀陣之後,僅是微微一頓,就又打了過來。

    張桐這時堪堪收住被震開的飛刀,重新結成刀陣,見那烏光又至,倉促之間忙又催那刀陣向上抵擋。但是這一次鬼道人全力施為,卻比剛才還要凶蠻三分,還沒等那如意棒落下,所挾風煞就絞入刀陣,緊跟又是“轟”的一聲,仿佛天雷炸裂一般。

    張桐的葫蘆劍訣雖已練到了劍氣生光的境界,卻也吃不住鬼道人的修為太高,全身三百六十個穴竅,已經打通了三百四十個,比甄遠道還遠遠超出一籌。而張桐如今才練到第二重小周天,二人實力差距,更有天壤之別,若非葫蘆劍訣實在精妙,兼那**飛刀融入葫蘆劍氣,使威力提升許多,早就一敗塗地了。

    即使如此張桐也有些吃不住勁了,隨那鬼道人催動如意棒打落下來,**刀陣再次崩開,雖然將那烏光擊退,卻也後力不濟,如果再來兩下,定也抵擋不住。

    張桐又驚又急,心知不可力敵,連忙眼珠一轉,一面把那六把**飛刀收攏回來,一面高聲叫道:“前輩指教,我領受了,但是來而不往非禮也!還請前輩品鑒一下晚輩這招!”

    這邊話音沒落,就見張桐用手往他腰間的吞金葫蘆上輕輕一拍,登時噴出一道三丈來長的銀色劍光,匹練似的直往鬼道人心窩飛射過去。

    原本前日張桐為了祭練這套**飛刀,已經把他此前儲存的劍氣,全都消耗殆盡,又逢事情緊急,還沒來得及補充回來。此時吞金葫蘆裡面,本應只有一團,煉化九環金刀,所剩的精金之氣。

    誰知這葫蘆居然另有妙用,不用人去催動,竟也自行運轉,將那些精金之氣緩緩凝成劍氣。只不過缺少張桐刻意為之,這一過程變得十分緩慢,經這幾天也只凝成一點,不足尋常葫蘆劍氣的十分之一。

    所幸這回張桐也不指望真能傷到鬼道人,只是虛張聲勢,叫他疑神疑鬼,而且這點葫蘆劍氣雖不起眼,但別忘了此時張桐已把葫蘆劍訣練到了劍氣生光的境界,經由劍訣一催,那點葫蘆劍氣,噴出三丈劍光,氣勢洶洶竟比鬼道人那條如意棒分毫不弱。

    鬼道人不知其中底細,見那劍光飛來,萬分不敢大意,唯恐真是甄遠道給的什麼護身法寶,別再一時大意,遭了小輩暗算,到時可就真要顏面喪盡了。

    而且經過剛才兩次硬碰硬的交手,鬼道人也知張桐雖然年紀不大,卻是不好對付,本已打定主意,不給他留下喘息之機,直接用如意棒將他打服,一來踐諾前言,給他一個教訓,二來也是跟甄遠道示威,免得日後相見被人看輕。

    卻不料除那**飛刀之外,張桐居然還有法寶,鬼道人愛惜羽毛,可不敢以身冒險。可再拿出一件法寶,又顯他對付一個晚輩,也要大張旗鼓,更是顏面無光。急切間鬼道人也顧不得再去糾纏張桐,連忙催那如意棒止住去勢,順勢向旁一滾,將那劍光截住。

    鬼道人忖那劍光必是甄遠道留給張桐的保命之法,威力定然比剛才用的刀陣還要更甚三分,誰知竟空有其表,只被輕輕一碰,就給破去寶光,現出裡面一滴極為細小的銀色劍氣,滴溜一下徑直飛回吞金葫蘆裡面。

    鬼道人驀地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叫一聲“上當了”,忙去尋那張桐,卻只見趁此時機,**飛刀化作六道金光,同往張桐身上一卷,順勢化作一道金霞,遠比烏靈遁光快出十倍不止,沖天而起,轉即不見。

    鬼道人眼見張桐遁走,臉色變了數變,隔了半晌,才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個狡猾的小子!好一個張桐!貧道記住了!”

    這時那劉天劉正兄弟,一見張桐跑了,也忙湊上來,急著問道:“師父!那小賊跑了,咱們追不追啊?”

    鬼道人瞧他二人的熊樣,氣更不打一處來,立刻把臉一沉,厲聲罵道:“追!追什麼追!他那遁光你們能追的上!還是我這個做師父的,活該因為你們兩個夯貨受了一點委屈,就得追到幾百里外跟人家拼命去?”

    劉天和劉正早就領教過鬼道人的淫威,被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登時噤若寒蟬,小心翼翼,退在一旁,再也不敢出聲。怎奈如此一來,鬼道人心裡反而更惱,瞧他二人謹小慎微的摸樣,再跟張桐一比,簡直有如雲泥。

    鬼道人雖把二人當做爐鼎,但是畢竟多年師徒的情分,若他二人能力出眾,將來能夠繼承衣缽,鬼道人也未必真會真下狠心。可惜這二人冥頑不靈,就是兩塊朽木,根本不堪雕琢。更也堅定了鬼道人的決心,須得加緊修煉,盡快煉取二人,一來精進自身修為,二來也省得留在身邊礙眼。

    鬼道人一面負氣在心裡盤算,一面又向張桐遁走的方向望去,不禁暗暗嘆道:“也不知這些年甄遠道撞了什麼大運,非但是修為突飛猛進,還收了這麼一個佳徒。不過常言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張桐小子,看他的年紀,最多十六七歲,就能在我手下全身而退。如果再過幾年,等他打下根基,還要突飛猛進。屆時就憑禾山道那點底蘊,豈能容得下此等天才,稍微處置不好,定要生出禍端。屆時我若趁他蒙難幫襯一二,即使沒有師徒緣分,也可結成摯友,日後多個強援。”

    想到此處,鬼道人的臉上總算露出一些笑容,收去法寶,回了洞府。與此同時,張桐架那金光,已到百里之外,見身後並無追兵,忙也收斂身法,換做烏靈遁光。

    其實這套**飛刀,因為所練禁制太少,本身並不能帶人飛行。張桐也是急中生智,料定只憑烏靈遁光,定難逃脫鬼道人那根如意棒的追擊。唯有趁那片刻機會,操縱六把飛刀,互相交纏,螺旋轉動,形成一個中空的飛梭形狀,把張桐卷攝進去,藉助飛刀速度,才能逃出生天。

    不過這終究不是正經御劍飛行之法,速度雖快,但不持久,而且稍不注意,萬一那六把飛刀出了差錯,便要把裡面的人給傷到了。張桐也是被鬼道人逼急了,迫不得已才想出了這個辦法,等他逃了出來,立刻換了遁光,卻仍心有餘悸,暗道:“好險!好險!幸虧來此之前我的葫蘆劍訣已經練到劍氣生光的境界,操縱這六把飛刀,幾乎毫釐不差,不然忙中出錯,萬一有個閃失,把自己手腳砍掉,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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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2 09:39:5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一回 圍困九仙寨

  張桐一面心中暗想,一面就要駕馭遁光向多極山九仙寨去拜見天蠶仙娘,至於鬼道人會否應邀,他也顧不得許多了。

    張桐拿定主意,正要催動烏靈遁光繼續趕路,卻不料剛才跟鬼道人激鬥一陣還不甚在意,這時稍微松懈下來,竟覺腹下一陣刺痛。

    那腹下乃是丹田氣海的所在,一切道法神通的根基,萬一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張桐頓時臉色一變,不敢咬牙強撐,連忙降下遁光,尋了一個山岩平整之處,立刻凝神冥想,催動真氣,緩緩運轉,一面溫養經脈,一面尋那刺痛根源。

    不大片刻,就發現原是丹田附近,有兩條經脈被震傷了,想必是剛才為了抵擋鬼道人的如意棒,強行催動**飛刀所致,幸好傷的並不太重,只要用心催動劍訣,溫養一陣,也就好了。

    不過張桐卻不敢松懈,這種小傷雖無大礙,但極易形成暗創,若因一時輕慢,將其置之不理,早晚必成大患,那時再要補救,可就不是溫養片刻能夠解決的了。

    張桐心知關乎要害,半點不敢遲疑,立刻放出飛刀,在周圍布下刀陣。然後運起葫蘆劍訣,轉動真氣凝在傷處,小心翼翼,不停溫養。

    這葫蘆劍訣本就精妙無比,又經練到第二層劍氣生光的境界,更比原來多出許多妙用。張桐催動劍訣,僅是片刻功夫,就覺剛才刺痛之處傳來一股溫涼感覺。使他不禁大喜,心知效果不錯,又仗四周布有**刀陣,不懼外敵襲擾,索性靈機一動,直接冥神入定,一面溫養傷處,一面趁機又靜心參修起來。

    因為上次他悟透劍氣生光的境界,急切之間還沒來得及仔細參詳,雖然大略能把劍術用熟,卻仍有細微處不曾通透,否則也不會因為強催**刀陣而震傷了經脈。

    張桐吃一塹長一智,既然療傷也需耽擱不少時間,不如耐下心來,多花幾分精力,把葫蘆劍訣再從頭到尾參悟一遍。一來夯實根基,免再重蹈覆轍,二來也為了這篇葫蘆劍訣深奧無比,隨他境界提升一層,再來研讀一遍,想必另有感悟。

    這一次入定,就是數個時辰,直到太陽落山,張桐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再度睜開眼睛,腹下那點小傷,並無意外,已痊愈了,只是按他原先所想,重新參悟了一遍葫蘆劍訣卻無甚收穫。

    張桐不禁皺了皺眉頭,心說:“難道是我想錯了?這篇葫蘆劍訣莫非另有玄妙,只能意會,不能言傳?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可惜此時天色已經晚了,唯恐再耽擱下去,真要誤了大事,雖然心中存疑,卻也不及細想,急忙架起烏靈遁光,加快速度直往西面的多極山飛去。

    原來張桐計劃,先去大巴山拜訪鬼道人,再往九仙寨去見天蠶仙娘,如果一切順利,以他的速度,不到晚間,就能返回。誰知連續兩次意外,一連拖延下來,等他按照地圖,趕到多極山時,已是月上中天。

    因為來時,甄遠道早已交代過,那天蠶仙娘古秀華,乃是他的俗家表妹。張桐心想應該不會再出什麼意外,到了多極山的地界,直接按圖而行,不多時就只見,遠處一座平頂山崗上,建有一片竹樓山寨,地勢比金平寨還險,四周懸崖下面全是鬱郁蔥蔥的雨林,連一條可以踏足的山路也找不到。

    張桐料那山寨定是天蠶仙娘所居的九仙寨無疑,忙想催動遁光過去,卻在這時,忽然發現,在那山寨周圍好像隱有寶光晃動,由於離得太遠,也看不大真切。

    張桐辦事素來謹慎,瞧見似有古怪,登時打起精神,心說:“難道天蠶仙娘這邊也遇有強敵自顧不暇了?不會!不會!哪會有這麼巧的事?況且據師父說,天蠶仙娘最擅毒蠱,那九仙寨內不知布有多少毒蟲猛豸,敵人若來,剛一入內,便要應接不暇。尤其還有一種金蠶蠱毒性最烈,只要被叮破血肉,不拘修為多高,當即毒發身亡。因為懾於此種金蠶蠱的厲害,許多修為超過天蠶仙娘許多的高手,都不願意輕易來招惹她,怎會今天就遇上對手了?”

    張桐一面思忖,一面不敢怠慢,雖說天蠶仙娘的金蠶蠱十分厲害,但也不防萬一遇上剋星,他忙把烏靈遁光降落下去,藉助雨林,潛隱行蹤,快速往九仙寨靠攏。

    隨他越走越近,遠遠只見九仙寨的外面,居然圍了十多個人,每人舉著一面小旗。在那眾人中間,另有一個瘦高道人,手中擎著一桿黑布長幡,不知擺開一座什麼陣法,只要那道人把黑幡一振,周圍十餘人就會同時射出一道烏光結成一張大網。

    與此同時,從九仙寨裡面,衝出無數飛蟲,一團烏雲似的,發出“嗡嗡”噪音,圍在那十餘人四周,但是每每想要靠近,就會被那大網兜住,一下就給掃去一片。

    張桐暗中觀望,不禁吃了一驚,也不知雙方鬥了多久,那地上已經厚厚積了一層死蟲,多得數不過來,恐有幾百萬隻。再看半空之中,烏光結成大網,又是兜下一片蟲雲,更使張桐料定,這迴天蠶仙娘,果真是遇見了剋星。

    雖然空中的蟲雲仍然數不勝數,但是如果不能破那陣法,這樣下去早晚蠶食殆盡,屆時外面這些人再群起而攻,即使天蠶仙娘再厲害,恐怕也難扭轉頹勢了。

    張桐瞧在眼裡,心知如果不能幫忙解圍,別說邀請天蠶仙娘相助,只怕這九仙寨也要傾覆在即了。而且天蠶仙娘是甄遠道計劃中,最重要的臂助,如果出了差錯,定要影響大局。一旦被陰陽叟聯合眾人攻破靈犀觀,非但甄遠道必死無疑,張桐也定難獨活。

    身為擊殺劉天威的罪魁禍首之一,又與鄭雲綺有殺子之仇,張桐自知絕無退路,內心略一思忖,便打定了主意,必須要救出天蠶仙娘。

    只是那天蠶仙娘本身修為不弱,又仗毒蠱之利,仍被死死困住,她那敵人定也不是等閒之輩。況且對方人多勢眾,貿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非但救不了人,還要自陷窘境。

    張桐自忖不能力敵眾人,雖然打定了主意,卻沒敢輕舉妄動,只在暗暗靜觀其變。誰知恰在這時,居然被他發現,圍攻九仙寨的眾人之中,有個身影,頗為眼熟!

    張桐不禁一愣,忙又定睛一瞧,只見那人熊頭熊腦的,穿著一襲勁裝,頭上戴著帽子,若不細看還真認不出,竟是白天剛在大巴山僥倖逃走的王山君。

    張桐登時眼睛一亮,心中暗想:“這頭熊怪怎麼又跑著來了?莫非圍攻九仙寨這些人,也是陰陽叟那一干黨羽!”

    張桐又驚又疑,連忙仔細觀看,果然在那人群中,又尋見了鄭淵和鄭雲綺兄妹,還有小夜叉柳宗元,唯獨白天那時最先逃走的郝少平並不在列,想必被斬斷一臂,恐怕難以復原,應該還在養傷。

    張桐見此二人,愈發料定這些人的來歷,可是隨即疑竇又生,心說:“這次我來求援,行動十分隱秘,怎會被他們提前預知,事先備下這麼多人手來圍攻九仙寨?莫非又是甄猛那廝想要借刀殺人?不對!不對!如今靈犀觀的形式,已經危如累卵,甄猛不會不知,這時他敢吃裡爬外,師父首先就得要他的命。”

    張桐搖了搖頭,忙又想道:“那是中途遇見那熊怪瀉露了行跡?可是即使如此,他們更應去找鬼道人,也不應該來九仙寨啊!事前師父明明說過,他與天蠶仙娘的關係極為隱秘,外人無從知曉,還特意叮囑我,萬萬不可聲張,準備在關鍵時候,讓天蠶仙娘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如此一來,陰陽叟那班人,即使明知我是出來搬請援兵的,也不至於懷疑到天蠶仙娘的頭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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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2 09:41:3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二回 金羅鏡

   張桐左思右想,也沒理出頭緒,眼見那烏光大網將那蟲雲片片蠶食,他也不及深思,料那蟲雲耗盡,即使天蠶仙娘仍有手段,定也再難與之抗衡。

    所幸那瘦高道人連同手下眾人,為了擺那陣法,並沒聚在一處,而是抵那九仙寨的山門圍成了一個半月,左右兩翼,散的極開。

    張桐瞧出便宜,頓時眼睛一亮,心說:“這烏光大網的陣法固然厲害,可惜這些人顧前不顧後,左右居然無人護法,等我突然出手,把他兩翼攪亂,那烏光大網定然不攻自破。如果這時天蠶仙娘把握機會,催那蟲雲一舉反撲回來,定能打個措手不及!即使萬一不成,估計這群人中修為最高那個瘦高道人,為了主持陣法,多半無暇顧我,屆時我再隨機應變,總也不至於把自己陷在裡頭。”

    張桐拿定了主意,又往前潛行一段距離,瞅準那烏光大網正與蟲雲糾纏之際,對準最外邊揮動小旗的二人,猛把**飛刀就打了出去。

    因為張桐先前剛悟透了劍氣生光的境界,這一次全力施展起來,只見六道金光,奇快無比,驀地一閃,便已飛到百丈之外。

    而那二人,一個叫李秋,一個叫鄭尚,原本都是九陽山附近的散修,這回看出陰陽叟這邊人多勢眾,便想趁機跟著搖旗吶喊撿些便宜,本身修為還不及王山君,又無趁手的法寶護身,乍見六道刀光,忽然從天而降,登時大吃了一驚。

    不過二人反應也不慢,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也顧不得站住陣位揮動小旗,只及叫了一聲,忙往左右閃避,同時催出兩道白光抵在身前,心裡盤算憑自家法寶只需頂住片刻,身邊既有同黨趕來相助。

    豈料張桐那**飛刀居然威力極重,加之速度又快,六道刀光,由上向下,傾壓下來猶如泰山壓頂,僅是微微一頓,便勢如破竹般,將那迎上來的兩道白光破去,然後刀光順勢攔腰一繞,眨眼間二人業已橫屍就地。

    與此同時,那烏光大網因為缺少兩人催動,陣法運轉不靈,頓時威力銳減,受那蟲雲衝撞,居然經受不住,全仗掌陣那名瘦高道士修為極高,立刻強催真氣將那黑布長幡連連搖了幾下,眼看就要穩住陣法,卻被張桐搶先一步。張桐出手斬殺那二人之後,心知時間緊迫,一刻也不肯停,立即催那**飛刀,轉向旁邊一名掌旗之人。

    那人還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小和尚,看那摸樣應該入道不久,修為還不及剛才那二人。正把手中那面小旗搖得起勁,忽見數道金光飛落,隨即身邊二人,就被斬成四截,頓時嚇他一跳,還沒等回過神來,那金光擎動之間便已衝他飛了過來。

    那小和尚本來十分機靈,兼他師父惠成和尚看他資質不錯,又特地給他一件護身法寶,乃是一面金羅鏡,已煉有五重禁制,一遇危險便可催出一道白光罩身,等閒修為高他許多之人,一時半刻也難傷他性命。

    那小和尚仗有法寶,先是一驚之後,立刻鎮定下來,從懷中取出一面僅有巴掌大的銅鏡,用手指輕輕在鏡面上一點,頓時倏地一下從鏡中冒出一道白光,好像籮帳似的,瞬間將他罩住。隨即張桐催那六道刀光飛至,打在白色光帳上,居然像投石入湖,僅僅蕩起一片水波。

    張桐登時吃了一驚,剛才他見那小和尚放出白光,便知是有護身法寶,不過他仗**飛刀,料那白光定也抵擋不住,卻不知道那金羅鏡原是惠成和尚親自煉制,雖然只有五重禁制,威力實是不容小覷。

    張桐不禁“咦”了一聲,這才發覺那金羅鏡厲害,一時恐難破去,又因情勢緊急,萬一讓那瘦高道人重新穩住陣腳,非但援救天蠶仙娘不成,反而自己也要陷入險境。

    張桐目的只為將敵人陣法攪亂,並非要殺某人,此刻見勢不利,立刻就想調轉目標。誰知那小和尚不知深淺,發現自己法寶厲害,不由得豪氣頓生,哈哈大笑道:“那藏頭露尾的小賊,吃你叫小佛爺一打!”隨他話音未落,轉是驅那白光,反向張桐卷攝過來。

    張桐驀地一愣,忙用刀光抵擋,本來那小和尚有金羅鏡護身,即使張桐全力催動**飛刀,一時半會也實難攻破,豈料那小和尚,居然異想天開,還想用金羅鏡把張桐拘住。

    張桐不禁暗暗冷笑,心說:“好個小賊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你若一意護身自守,我還真奈何不得,可惜你自尋死路,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張桐一面拿定主意,一面忽又靈機一動,心想:“我這吞金葫蘆專能收攝精金之氣,那小和尚拿在手的,雖不知是什麼法寶,卻總歸是一面銅鏡。我何不試試能否吸來,如果能成自當省去許多麻煩,即使不行再用飛刀斬他也不遲。”

    張桐想罷,不由得從嘴角牽出一絲壞笑,然後用手在腰間的吞金葫蘆上輕輕一拍,頓時就從葫蘆嘴上噴出五個光球,結成一個五星圓環,緊跟就從圓環中心,傳出一股莫大的吸力。

    如果那小和尚若一直用那寶光護身,即使張桐有吞金葫蘆,也決計吸不住金羅鏡,可是偏他自作聰明,想用金羅鏡把張桐拘住,再引眾人一同圍殺,反而弄巧成拙,受那葫蘆一吸,立刻把持不住,那面金羅鏡已經脫手而出。

    那小和尚頓時大驚失色,忙伸手去抓,卻陡然發現,眼前金光一閃。原來金羅鏡脫手之後,不受那小和尚真氣催動,所發寶光,立刻斂去。**飛刀失去牽制,又隨張桐心意一動,匹練似的,飛射過來。那小和尚正自慌亂,剛叫一聲不好,就被當胸刺透。

    與此同時,那面金羅鏡也給吞金葫蘆吸了過來,不過張桐剛試過這面銅鏡的威力,居然連**飛刀也堪抵擋,如果不論其他,單比防禦之能,比上一回甄遠道給他那條五彩錦雲兜還要更勝一籌。

    張桐自得了**飛刀,有葫蘆劍訣再輔以刀陣,攻擊手段已是相當厲害。唯獨防身法寶只有一件五彩錦雲兜,上次對付金刀太歲,還險些被破去寶光。這回意外得了這面金羅鏡,他卻不捨直接化成精金之氣,連忙催動寶訣,將其攝取出來。

    卻還來不及細看,隔那小和尚數丈之外,一名身披藍衫的老嫗,忽見這邊寶光亂閃,頃刻之間,連死三人,登時又驚又怒,瞅見張桐剛將那小和尚制死,連忙飛出一條龍頭拐杖,對準張桐頭頂就砸了下來。

    張桐瞧出這名老嫗比剛才那三人的修為都要高出許多,尤其那桿龍頭拐杖,烏光錚亮,勢大力沉,雖然比不上鬼道人喬瘦滕那條如意棒,但那氣勢洶洶,也有幾分相似。

    張桐不敢怠慢,立刻催動**飛刀,結成刀陣迎擊上去。偏這老嫗自恃有幾分修為,雖見張桐連殺三人,仍是怡然不懼,居然分心二用,一面驅那龍頭拐杖打來,一面還在繼續搖動小旗。

    張桐未料如此,頓時臉色一變,恐這老嫗真有本領,萬一將他拖住,定要前功盡棄。幸虧他也詭計多端,見形勢有些不妙,立即眼珠一轉,內心略一思忖,便又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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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回 金鈴道人

  瞬息之間,張桐催動**飛刀與那老嫗龍頭拐杖遇上,頓時一聲金鐵交鳴,好似驚雷炸裂似的。那條龍頭拐杖,果然勢大力沉,居然把**刀陣撞得一震。

    幸虧張桐早與鬼道人交過手,老嫗這條龍頭拐杖雖然厲害,卻比鬼道人那根如意棒還差了許多,驅那刀陣一轉,便將力道化去,隨即哈哈大笑道:“你這老乞婆,居然不知死活,仍要冥頑不靈,非叫你家張桐小爺取你老命不成!”

    那老嫗原名叫乾道婆,與鬼道人喬瘦滕和靈機上人本來都是同門,修為雖不及那二人厲害,但在西南一帶十分有名。此番應邀到神陀寺,也是頗受眾人恭敬,卻沒想到竟被張桐罵做老乞婆,頓時就把乾道婆氣的七竅生煙,催那龍頭拐杖上下翻飛,恨不得一下就把張桐打死。

    而另外一邊的鄭雲綺,一聽張桐名字更是臉色一變,剛才她只顧搖旗布陣,雖知有人襲來,只見六道刀光,卻沒認出是張桐。

    由於前番王山君險些死在張桐手上,幸虧小夜叉柳宗元拼命相救才逃了一條性命,等二人回到神陀寺,跟陰陽叟眾人一說,立刻便有人猜出甄遠道必是派張桐出來求援。

    又因前些年有一回,甄遠道命甄猛去給天蠶仙娘送祝壽賀禮,卻因甄猛另有牽絆,私下讓王山君代去,便讓王山君得知了甄遠道與天蠶仙娘的關係。

    這些小事原本無關大局,後來甄遠道得知也未深究,只把甄猛叫來,申斥一頓,也就罷了。沒想到時隔多年,轉是因此漏了行跡,讓陰陽叟那一班人,沒費多少心思就找到了九仙寨來。

    尤其鄭雲綺,早把張桐恨之入骨,一聽說張桐的行跡,立刻迫不及待懇請她師父,無論如何要把張桐擒來,親手碎屍萬段,給她兒子報仇。

    其實依著陰陽叟的打算,在這關鍵時候,定要擊中力量,一舉把甄遠道擊敗才是正途,其他均是旁枝末節。但是耐不住鄭雲綺苦苦哀求,又想那天蠶仙娘雖然不算厲害,卻煉有一種金蠶蠱非常歹毒,不拘修為多高,只要被叮一下,立刻毒發身亡。萬一讓張桐請動天蠶仙娘,跟甄遠道同力相濟,恐也不好對付。

    這才打算派人趕往九仙寨,若得機會就直接將天蠶仙娘除去,若是不能也要將其困住,叫她不能去助甄遠道。

    而那靈機上人早就沒安好心,正好趁他徒弟被張桐傷了,自告奮勇領了這份差事,名義上是牽制天蠶仙娘,實則卻趁機把陰陽叟身邊幾個得力的弟子全都支開。

    陰陽叟不知他狼子野心,非但不曾提防,反而愈發信任,把門下四個徒弟全都分撥過來,除了鄭淵與鄭雲綺兄妹之外,還有大弟子靈鷲仙凌飛和二弟子金鈴道人吳憲。

    此二人早年就隨陰陽叟修行,皆已修煉到第七重小周天,尤其金玲道人吳憲,據說天生異於常人,一落地就伴有一隻鎏金鈴鐺,輕輕一晃所發聲音便能傳出數十里外。

    後又機緣巧合,拜入陰陽叟的門下,將那鈴鐺煉成一件法寶,雖因修為有限,僅有三重禁制,卻比尋常祭練了十多重禁制的法寶還要厲害,一旦搖動起來,發出陣陣鈴音,即使打通全身穴竅,練到周天圓滿之人,也要真氣散亂,神魂顛倒,恍惚之間,便要引頸就戮了。

    那靈機上人暗中籌謀,欲要盜取陰陽叟的精元,心中最為忌憚的就是此人,萬一事情敗露,被那金鈴一搖,縱使他修為再高也難逃活命。

    那金玲道人吳憲還不知將要大禍臨頭,這些年默默苦修,就等一朝,人前顯聖。豈料隨同靈機上人一眾來到九仙寨,還不容他展露本領,靈機上人就命,直接擺開陣法,將那山門困住。

    吳憲本來心高氣傲,認定那天蠶仙娘沒什麼了不起的,只需將他金鈴一晃便罷,何須這般大費周章。不過礙於靈機上人乃是前輩,又與他師父交情匪淺,不敢輕易得罪,這才隱忍下來。

    豈料恰在這時,竟從後面忽然衝出一名少年,放出六道金光,來勢凌厲無比,眨眼之間,連殺三人。吳憲先是一愣,隨即不驚反喜,見那六道金光剛被乾道婆敵住,立刻就想上去,將那來人斬殺。卻又顧忌不經命令擅離陣位,靈機上人一怒,他也吃罪不起。

    誰知就在他猶豫之際,離他不遠的鄭雲綺,正好聽見張桐與那乾道婆自報家門,頓時嬌吒一聲,放出一道烏光,直向張桐就衝了過去。

    鄭雲綺早對張桐恨之入骨,此時再見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霎時之間,平時全部的矜持冷靜,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只叫了一聲:“小畜生,還我兒命來!”便把全身真氣都提聚起來,催那烏光直將斬殺過來。

    張桐剛才遠遠觀望,就已見到鄭雲綺的身影,剛才故意報出名頭,就想借她報仇心切,將他引誘過來。本來靈機上人擺這陣法就分左右兩翼,剛才左翼被他連殺三人,已經是搖搖欲墜,再把鄭雲綺引開,右翼缺少一人,必使陣法大亂。屆時即使靈機上人修為再高,僅憑一己之能,也難維持大局。

    果然亦如張桐謀算,鄭雲綺一聽他的名字,立刻不顧一切殺過來。張桐一見得逞,索性也不繼續跟那乾道婆糾纏,立刻催動劍訣,收回**飛刀。然後一面轉向鄭雲綺攻去,一面冷笑一聲,遙遙喝道:“夫人,上次一別,經年未見,居然愈發嬌媚動人了!只是不知那位老管家今番何在呀?”

    鄭雲綺本是怒發衝冠,忽被張桐問到,卻是驀地一愣,隨即回想起來,原來在府中曾與管家數度偷情,只是那等私密之事,如何會被張桐知曉!

    鄭雲綺不禁又羞又惱,卻在一愣神之際,張桐那**飛刀,已經倏然而至,眼見金光擎動,竟已及至身前。

    鄭雲綺登時大吃一驚,她本當張桐入道不久,雖經王山君多番提醒,也沒真格放在心上。此刻見那刀光如電,這才知曉所言非虛,不禁後悔莫及,不該大意輕敵。如今非但不能給丈夫兒子報仇,反倒要把自己性命也給折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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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回 寒冰真氣

鄭雲綺也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剛才只顧催那烏光想把張桐一下打死,卻沒防備張桐修為大漲,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眼見那刀光如電,鄭雲綺心間一緊,再想收那烏光回來,或是催動其他法寶防身都已來不及了。

    張桐心知這鄭雲綺與他仇深似海,便也不吝辣手摧花,正要催那刀光,將鄭雲綺斃命,不料就在這時,卻忽見鄭雲綺身後陡然飛來一團黑風,緊跟就聽有人喝道:“賊子!休傷我妹!”

    原來適才鄭雲綺聽聞張桐名字衝殺過來,鄭淵恐她危險,趕緊也跟過來,眼看鄭雲綺將要殞命,忙把那桿地煞幡抖開,催出一團黑風,就向張桐卷去。

    當初張桐剛入道時,就曾見過這地煞幡的厲害,連甄遠道也只能憑藉五彩錦雲兜堪堪抵擋,萬一被那黑風打中,定要骨消肉融,他更不敢怠慢,急忙收住刀光,顧不得再去殺鄭雲綺,立刻轉動刀陣,將那黑風抵住。

    鄭雲綺險死還生,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隨即又見張桐催那刀陣,轉瞬之間就把一團黑風攪散,更叫她大吃了一驚,心說:“這張桐小賊何時變得這麼厲害了!從上回他在登平府回來,也不過兩年多時間,他竟得了什麼奇遇?”

    鄭雲綺一面心想,一面不由得從心底生出一股驚懼,卻非是她怕了張桐,而是冥冥之中,仿佛有種感覺,好像她這一生也不能為她丈夫兒子報仇了似的。

    不過鄭雲綺修煉多年,也是心志堅韌之人,剛萌生出一絲念頭,就被她強行按捺下去,隨即把心一橫,便要催那烏光,再向張桐攻去。誰知還沒等她二次動手,卻又突生驚變,在那半空之中,陡然傳出驚雷般一聲巨響。

    鄭雲綺忙也抬頭一看,只見烏光大網,由於左右兩翼,先被張桐斬殺三人,又把鄭雲綺和鄭淵引離原處,使那陣法接連失去五處陣位,終於運轉不靈轟然崩塌。

    鄭雲綺悚然一驚,這才知道壞了大事,而那靈機上人更是氣急敗壞,把手中那桿黑布長幡狠狠往地上一摔,不由得怒喝一聲:“何人敢壞老夫好事!”

    此時就在一旁的王山君,因為多番與張桐交手,見那六道金光,立刻就認出來,聽到靈機上人一問,立刻逮著機會,搶著答道:“上人!那人就是張桐小賊,郝兄就是傷在這小賊手上,被他斬去了一條手臂!上人定要殺他,為郝兄報仇啊!”

    靈機上人立刻眉梢一揚,再看張桐,已是不善。郝少平在他幾個弟子之中,雖非修為最高,但是為人機敏,辦事也頗得力,甚得他的喜愛。原想這一次盜得陰陽叟的精元,達到煉神境界之後,再花心思,著力培養,卻沒想到竟毀在了張桐手上。

    聽得王山君說完,靈機上人臉上凶光更盛,心裡卻有些古怪,明明是張桐先來,怎會又從後面殺了出來,只是此刻也不容他去深究,瞧見張桐催動**刀陣逼退鄭淵和鄭雲綺兄妹,恐怕張桐見機逃了,立刻屈指一彈,打出一道白光,正是他賴以成名的寒冰真氣。

    此種真氣原是五行真氣之一,由於靈機上人早年曾得到一部五行真氣的秘籍殘篇,只是遺失太多已不成文,後又經他刪改,只取水之一行,一經發出,極寒無比,修為稍弱一些,被那寒氣一侵,便要血脈結冰而死。

    張桐心知對方人多,剛才因要維持陣法,才讓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如今那烏光大網一破,一眾人全都脫開身去,若被他們圍住,必定難以倖免。

    張桐瞧出不妙,剛把鄭淵那地煞之氣破去,不敢繼續纏鬥,立刻收住飛刀,轉身就要遁去。誰知還沒等他放出遁光,卻忽見一道白色銳芒,速度極快且極寒無比,還沒來到跟前便覺一股寒氣迎面撲來。

    張桐微微一驚,隨即想起此前遇郝少平使出的寒光劍氣,正好與此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此道銳芒,比那寒光劍氣,還要陰厲冰冷。

    張桐雖不識得靈機上人,卻也立即猜出,那名瘦高道人,十有**是郝少平的師門長輩,修為大約跟金刀太歲王展和鬼道人喬瘦滕在伯仲之間。他剛在孤念峰吃了鬼道人喬瘦滕的虧,自知修為不濟,難與前輩爭鋒。見那寒芒射來,急忙一面退避,一面催動**飛刀結成刀陣。實也不指望能將那寒芒擊退,只需緩上一緩,容他放出遁光,逃進九仙寨即可。

    誰知靈機上人這道寒冰真氣居然非常詭異,見那刀陣迎來,忽又一分為七,其中六道直接抵住張桐刀光,餘下一道速度陡然暴增,眨眼之間已經到了近前。

    霎時之間,張桐只覺寒氣逼人,仿佛渾身上下都要給凍上了似的。偏那**飛刀全被寒冰真氣拖住,上回五彩錦雲兜,被王展金刀破去,尚未來得及重新修復,而他新從智京和尚手中奪來的金羅鏡,未經祭練,也不能用。

    一時之間,張桐迎那道寒冰真氣如電而至,竟無手段抵擋,只得急中生智,索性把那條五彩錦雲兜舍了,不顧破損強行催動起來,同時仍顯不夠,連那枚黑狗釘,也給順手扔了出來。

    五彩錦雲兜本是甄遠道煉制的護身法寶,如果未曾受傷,對那寒冰真氣,還可勉強抵擋,但上次為了圍殺金刀太歲,這條雲兜被數次破去寶光,這回又被放出來,早已是強弩之末。

    發出五色光幕,好像一張薄紙,被那寒冰真氣輕輕一碰便碎裂開來,就連雲兜本體,也被寒氣凍住,隨那真氣一摧,碎成一團冰屑。

    虧得後面緊隨而至還有一枚黑狗釘,因那寒冰真氣,先是一分為七,後又破去五彩錦雲兜,其中威力已被消弱大半,張桐發出黑狗釘,才勉強將其抵住。

    可還不等張桐稍微松一口氣,那道寒冰真氣去勢雖止,但是其中所含寒氣並未消失,隨即微微一震,猛然爆裂開來。張桐猝不及防,轉眼就被一團寒氣罩住,只覺如墜冰窖一般,仿佛血液都被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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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回 天蠶仙娘

張桐登時大吃一驚,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沒有想到那靈機上人的寒冰真氣居然如此厲害,瞬息之間幾乎把他身體全都凍僵了。

    幸虧張桐修煉葫蘆劍訣,在丹田之中凝成凝成一道劍氣,感覺寒氣入體,不用刻意催動,立刻自行發動起來,沿他經脈快速運轉。

    靈機上人的寒冰真氣雖然厲害,而且經他磨練多年,遠比尋常真氣精純,若要對付旁人,只憑這道寒氣,就能令其血液結冰而死。

    靈機上人也自認為十拿九穩,打出一道真氣之後,便料張桐定然無幸,卻沒想到張桐修煉的葫蘆劍氣比他的寒冰真氣還要高出一籌,催那劍氣一轉立時就把寒氣逼出了出來。

    隨那寒氣一去,張桐緩過神來,顧不得心有餘悸,連忙趁勢收回飛刀,然後卷起一溜遁光,擦著地面轉瞬已經飛到九仙寨的門前。

    靈機上人本已料定張桐必死無疑,沒想到居然未能如願,不禁“咦”了一聲,可惜錯過一次機會,再想繼續追殺,卻已來不及了。又兼那烏光大網破去之後,九仙寨上方那團蟲雲掙脫束縛,立刻反擊過來,趁那眾人不防,陡然向下一卷,登時就有數人被那蟲雲罩住,然後隨那蟲雲一滾,轉眼就只剩幾具白骨。

    張桐回頭一見,亦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剛才這蟲雲被那烏光大網死死壓製,這時方一脫困,居然如此厲害。緊跟又聽那九仙寨內,忽然嬌詫一聲,隨那蟲雲之後,只見一名年約二十,生得十分嫵媚妖嬈的女子,穿著一襲南蠻苗族特有的花衣短裙,踩著一條足有七八丈長的虎皮大蟒蜿蜒出來。

    那女子此時俏面含威,一手擎著一桿白面長幡,一手指點靈機上人,凝眉立目,嬌聲罵道:“好你個靈機老雜毛,前次你來尋釁,念在同道份上,本仙娘未曾計較,沒想到你竟得寸進尺,又敢來我九仙寨撒野,莫非嫌本仙娘的金蠶蠱不會殺人麼!”

    靈機上人跟天蠶仙娘原是舊識,見她驅那虎皮大蟒出來,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凝重。原本靈機上人打算,利用眾人布陣,結成烏光大網,就能把天蠶仙娘困死,讓她不能輕易放出金蠶蠱。

    卻沒想到竟被張桐壞了事,居然趁其不備,將那陣法攪亂。這下天蠶仙娘脫困而出,失去烏光大網牽制,隨時能放出金蠶蠱。即使靈機上人修為高強,也不由得心生幾分忌憚。

    不過靈機上人心高氣傲,即使有些懼怕金蠶蠱,表面也不肯服軟,聽天蠶仙娘說罷,立刻反脣相譏道:“天蠶仙娘,你也休要猖獗,如今甄遠道已成眾矢之的,你若安心自守還可倖免,如果一味冥頑不靈,等甄遠道伏誅之後,眾位同道騰出手來你也難逃一死!”

    這數月由於天蠶仙娘為了煉制一件法寶閉關許久,若非靈機上人打來,她還不肯停下,這時乍又一聽,卻有些莫名其妙。

    張桐看出她面色狐疑,忙也趁機上前,遠遠喝道:“姑姑!弟子張桐,奉我師父之命,特來請姑姑相助的!前番師父得罪了大金山太華洞的陰陽叟,如今那陰陽叟勾結許多賊人,正要圍攻咱們靈犀觀,師父**難支,特命弟子,前來求援。”

    其實剛才張桐引誘鄭雲綺時,故意報出自家來歷,天蠶仙娘便已聽見,這時又聽他說一遍,已經大略知曉緣由,立刻對張桐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說這些宵小之徒怎會忽然找上門來,居然想聯手對付大兄!我倒要看一看,爾等有何本領!”

    張桐剛才被靈機上人用寒冰真氣打一下,險些吃了大虧,見那天蠶仙娘,面露傲然之色,恐她大意輕敵,萬一再著了道可就大事不妙了,連忙小聲提醒道:“姑姑小心,那瘦高道人有種真氣極寒無比,剛才我就險些被他害了!”

    其實天蠶仙娘早就跟靈機上人打過幾回交到,知他寒冰真氣厲害,根本無需張桐提點。不過見張桐少年英俊,又是對她關心,卻生幾分喜愛,微微笑道:“師侄放心,我與那老賊早就知根知底,他那寒冰真氣雖有幾分厲害卻也奈何不得我。轉是你這小孩,原來也沒見過,應是大兄這幾年才收的弟子,小小年紀居然能擋那老賊一記寒冰真氣實也難得了。”

    張桐聽她早知靈機上人的底細,應該不懼暗算,這才松一口氣,連忙趁機退在天蠶仙娘身後,剛才他吃那靈機上人一記寒冰真氣,雖仗葫蘆劍氣逼出體外,但是受那寒氣一侵,也已受了內傷,不堪繼續再戰。

    而那天蠶仙娘,剛被靈機上人堵在家門口打了一陣,心裡正憋著一股悶氣,與張桐說罷幾句後,立刻驅動虎皮大蛇前行數丈,把手中長幡對那眾人一搖。

    那長幡原是驅馳蟲雲的法寶,經她真氣一催頓時使那蟲雲傾軋下來,靈機上人這邊眾人,剛才見那蟲雲厲害,也顧不得旁人死活,急忙各自放出護身法寶。

    卻不知那蟲雲原是這九仙寨的護山陣法,不知費去天蠶仙娘多少苦心,威力之大遠比尋常法寶還要厲害許多。

    此時天蠶仙娘含怒,完全催動起來,無數毒蟲猛豸,鋪天蓋地,籠罩下來。轉瞬之間就有七八個修為不濟,法寶也不堪使用之人,被那蟲雲卷去,不及掙扎幾下,便已命喪當場。

    可天蠶仙娘仍嫌不夠,趁那眾人應對蟲雲,不聲不響又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的檀木小盒,將那盒蓋打開輕輕一拍,頓時“嗡”的一聲,穿出一道金光。

    天蠶仙娘用手擒住那道金光,卻是一隻五六寸長,生有三對透明蟲翼,通體金光嶄亮的瓢蟲。隨她把手一抖,轉又化作金光,一溜匹練似的,直向靈機上人面門飛去。

    這隻金蠶蠱被天蠶仙娘練了多年,早已生出靈性,受她真氣一催,立時露出崢嶸。六隻蟲翼震顫起來,發出嗡嗡鳴音,好似隆隆雷聲,速度竟比張桐的**飛刀還快三分。兼那金蠶蠱的外殼極硬,專能抵擋刀劍,即使不憑劇毒,也比尋常法寶厲害。

    靈機上人雖知金蠶蠱非常厲害,但只聽說毒性十足,卻不知其速度極快。前番幾次交手,為了留有餘地,天蠶仙娘也沒放出金蠶蠱。這下突然施放出來,頓時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眼見一溜金光穿透蟲雲,竟比閃電還快,對他頭頂,就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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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回 金蠶蠱

    靈機上人不料那金蠶蠱飛行起來居然如此急速,吃驚之餘忙想放出法寶抵擋,卻在這時,忽然發現,靈鷲仙凌飛和金鈴道人吳憲正好離他不遠。

    此番靈機上人領命出來,就是因為忌憚吳憲那隻鈴鐺,想要借機將他除去以絕後患,立刻靈機一動,身形往旁一閃,看似要躲避金蠶蠱,實則卻是到了吳憲的身邊。

    那金鈴道人吳憲還不知死到臨頭,正在一面抵擋蟲雲襲擊,一面暗暗盤算再等天蠶仙娘靠近些,只需一搖鈴鐺把天蠶仙娘晃暈就是大功一件。熟料恰在這時忽見靈機上人過來,還以為要與他商量對敵之策,他也未曾防備,正想張口搭話。卻迎那靈機上人左手往他胸口一按,頓時一股寒氣涌入體內,將他手腳凍住,然後往前一拋,正好擋住金蠶蠱的毒螯,登時青光罩面,毒氣入體,當場斃命。

    此時就在旁邊的靈鷲仙凌飛,忽見吳憲遭遇毒手,也是一驚,忙想喝止,卻剛“哎”了一聲,就被靈機上人甩出一道寒冰真氣,通體罩在一團白霧之中,瞬間凝成冰坨,隨即又是一振,便已化成齏粉。

    瞬息之間,靈機上人連殺二人,但他出手極快,又有蟲雲掩護,旁人也沒注意。只有天蠶仙娘覺出幾分古怪,不過她也不及細想,發現敵人心有旁騖,忙想驅那金蠶蠱再度攻去。

    然而金蠶蠱還有一種天性,每次啄死一人,便要飽飲血氣,此時剛把吳憲制死,正趴伏在傷處吸血,一時之間,卻難再用。天蠶仙娘驅馳不動,又見機不可失,只好轉用蟲雲,先把靈機上人卷住,暗暗打定主意,即使殺不死他,也要蟄他幾下狠的泄憤。

    無奈那蟲雲看似氣勢十足,實則卻威力有限,對旁人勉強還行,對付靈機上人這等高手,多半連護身罡氣都攻不破,只能暫困一時,卻傷不到根基。

    不過那靈機上人心裡另有盤算,趁機將靈鷲仙凌飛和金玲道人吳憲殺死,已經剪去陰陽叟兩大臂助,便也不再糾纏,猛把真氣一振,對僅存幾人大聲喝道:“諸位同道,這天蠶仙娘實在厲害,我等非是敵手,快走!快走!”說完話音沒落,已經化作一道白光,一鼓作氣,衝開蟲雲,向外退去。

    由於剛才,天蠶仙娘用那蟲雲來回兜了兩趟,從神陀寺出來那二十來人,除了靈機上人,只剩六七個人,還能各憑法寶勉勵支撐。忽見靈機上人一退,眾人更加無心戀戰,忙也各自放出遁光妖風,順那靈機上人衝出的缺口緊跟衝了出來,然後一刻不停,跟隨靈機上人,直向神陀寺的方向逃了回去。

    天蠶仙娘見那幾人退走,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別看她剛才占盡上風,出手就用那蟲雲接連卷殺數人,實則卻全仗主場之利,否則憑她以寡敵眾,不論修為多高,也要抵擋不住。

    即使如此,這一番爭鬥下來,也使天蠶仙娘的真氣消耗的七七八八,如果靈機上人再要不退,連那護山的蟲雲大陣,她也要催不起來了,幸虧靈機上人別有用心,才無心插柳使她躲過一劫。

    張桐不知底細,只見天蠶仙娘翻手之間,就驅那蟲雲,連殺了數人,還逼退了靈機上人,不由得令他大吃了一驚。等天蠶仙娘把金蠶蠱和蟲雲大陣收去,從那虎皮大蟒上下來,立刻迎了上去,一抱拳道:“姑姑好厲害的手段,剛才弟子讓那瘦高道人打了一下,就險些丟了性命,轉是姑姑一出手,就把他打得落荒而逃了。”

    天蠶仙娘一面把手一攝,將那七八丈長的虎皮大蟒化作一條尺長小蛇纏在腕上,一面笑著答道:“你也不用淨撿好聽的說,剛才若非你來破了他那陣法,憑我一人也難反敗為勝。”說話間便招呼張桐隨她進去。

    這九仙寨原本只是一個尋常苗寨,並非什麼仙家洞府,天蠶仙娘在此,更像圖騰一般,被寨中山民膜拜,又經剛才一番鬥法,更把那些山民嚇得噤若寒蟬,見到天蠶仙娘回來,立刻拜倒在地,口中喃喃祈禱。

    天蠶仙娘擺了擺手,示意一名耄耋老者將那眾人驅散,然後領著張桐徑直來到一座竹樓裡面,讓他坐下,才又問道:“剛才情勢緊急,我也沒來得及細問,大兄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惹來那麼多仇家?”

    早在張桐來時,甄遠道就叮囑他,天蠶仙娘乃是至親之人,一切不需隱瞞,張桐也無顧忌,便把在登平府殺人奪劍之事,以及後來陰陽叟召集眾人,約在五月初五圍攻靈犀觀,全都和盤托出。

    最後天蠶仙娘聽完,也不禁吃了一驚,隨即露出喜色:“你是說,大兄他已得了一口飛劍!太好了!那飛劍你可親眼所見?”

    張桐點了點頭道:“姑姑放心,前天我剛與師父聯手,截殺了金石峰金光洞的金刀太歲王展,師父親手施展飛劍,將那王展斬殺,我乃親眼所見,斷然不會有假。”

    天蠶仙娘神色稍緩,淡淡沉吟道:“如此說來,憑大兄飛劍之利,加上我的金蠶蠱,再有幾個得力個幫手,也未必不能跟陰陽叟那一班人鬥個勝負。”

    張桐見她神色嚴峻,恐她另有心思,忙又說道:“姑姑放心,這回除我之外,甄猛師兄也得師父吩咐,前往九宮山青雲觀和青龍峽二龍洞,分別拜訪王道源道長和馮山馮水兄弟,應該也會前來助陣。”

    天蠶仙娘聽他說罷,亦是默默點了點頭:“恩!王道源原是大兄摯友,又曾受大兄救命之恩,只要大兄去信,必定不會不來。只是馮山馮水二人,跟大兄交情不深,又非信義之輩,恐怕指望不上。”

    張桐忙分解道:“姑姑不需擔心,來時師父已說,那二人雖非善類,卻與骷髏仙娘素有大仇,如果得知骷髏仙娘去幫陰陽叟,再以言辭相激,必會負氣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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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回 玄陰珠

   天蠶仙娘本就非常精明,發現張桐稍露難色,立即猜出他的心意,笑說:“你心裡休要胡思亂想,大兄於我,恩深似海,當年若非大兄,我也無緣入道,就算旁人都袖手旁觀,我也絕不會不幫大兄。只不過你來這時機有些不對,我剛煉制一件法寶,名為玄陰珠,威力極大,妙用非常,專能破人法寶,卻還差一步未能成功。只是……”

    張桐聽她一說,還有一件法寶,頓時大喜過望,如此一來更要多出幾分勝算。可是到了後來,見她面露難色,說話吞吞吐吐,似有難言之隱,轉又有些擔心,恐怕事有變故,忙又問道:“姑姑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弟子,弟子跟隨師父這些年,雖然修為有限,卻有一份忠心,即使幫不上忙,總也有人商量個主意。”

    誰知張桐一問,反把天蠶仙娘逼得更甚,臉色忽陰忽陽,眼睛滴溜直轉,也不知在暗暗盤算什麼,嘴上也不應聲只顧一勁打量張桐。

    張桐瞧她古怪,不禁也泛起合計,心裡猛又想起,臨來之時甄遠道還曾特意叮囑他,說這九仙寨頗有些古怪風俗,讓他來了不要大驚小怪。

    張桐剛又見過天蠶仙娘的厲害,親眼看見那些修為不弱之人,轉瞬之間就被蟲雲吞去,更也不敢胡言亂語,別萬一哪句話說錯,惹了天蠶仙娘不快,反而要弄巧成拙了。

    足等過了半晌,天蠶仙娘才神色恢復如常,大約已經拿定了主意,好整以暇,對張桐道:“本來那玄陰珠由我單獨祭練,再有三五個月也可煉成,但是現在,事急從權,如果你肯幫我,或許一日之內,就能大功告成,不過此法有些特異,你需應我一事才行。”

    張桐不禁一愣,瞧那天蠶仙娘嬌艷如花,內心暗暗忖道:“原本煉成那玄陰珠需用三五個月,如今卻只壓縮在一日之內,別是這婆娘想用什麼邪法,直接把我給煉化了吧!我雖感念師父傳道之恩,可是捨己為人,卻決計不行的,萬一她要害我,便是拼個魚死網破,也定然不能叫她得逞!”

    張桐想罷,立刻打定了主意,偷偷提及幾分戒備,表面卻不動聲色,故意皺了皺眉道:“姑姑此法有什麼後遺症?”

    天蠶仙娘見他遲疑,立刻撅了撅嘴,露出不虞之色,嬌聲喝道:“哼!你瞎想什麼!你是大兄弟子,我怎會存心害你,實話也告訴你說,此法對你非但無損,反而大有裨益,若非情況緊急,我已別無選擇,豈會輪得到你!而且你可記住,此番過後決不可與旁人提起,更不能告訴大兄,一旦泄露半點,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跟你討還公道!”

    張桐見天蠶仙娘氣勢洶洶,連忙應諾下來,不過對這番話,仍是半信半疑。天蠶仙娘也看出他心存疑慮,暗暗惱恨之餘,卻也懶得分說,只命人將他帶到樓上,先去沐浴更衣,然後靜思冥想。自己轉去取幾樣東西,專等萬事齊備,才好施展秘法,將那玄陰珠祭練圓滿。

    這棟竹簍原是天蠶仙娘的閨房,尋常外人,都不讓進,引領張桐上樓的,還是一名只有十四五歲的花衣少女,一身古銅色的肌膚,摸樣十分嬌俏,張桐問她名字,也不見她忸怩,直接說自己名叫林九姑,讓張桐叫她九姑就行了。

    說話之間,已經到了浴室,那林九姑也不知羞,明目張膽就要幫張桐褪去衣服,反把張桐弄得滿臉通紅,原想令她出去,怎奈她卻不聽,還搬出天蠶仙娘作為靠山。

    張桐無奈只好入鄉隨俗一回,由得林九姑把他按進一個大木桶裡,仔仔細細,洗刷一遍,然後又給帶進一間臥室,錦緞鑼床,十分豪華。

    張桐不禁有些古怪,心說:“看這陳設用物,多半是女子閨房,剛才天蠶仙娘不是說,讓我幫她煉那玄陰珠,怎麼把我帶到這來了?”

    張桐暗覺狐疑,就想問問林九姑,到底是怎麼回事。豈料那林九姑卻一臉古怪,也不跟他言明,只說讓他安心,又說他福分不淺,日後莫要忘恩負義云云。非但沒令張桐釋疑,轉把他弄得更糊塗了,又覺天蠶仙娘應該不會害他,只好暫時安下心來,一面冥想,一面坐等。

    不過天蠶仙娘也沒讓他久等,一會就換了一身衣服回來,應該也是剛沐浴過,頭上還散髮著淡淡的皂角香味,成熟嫵媚的風韻,比程芷仙姐妹,還要美上三分。

    天蠶仙娘從門外進來,瞧見張桐看她,不禁臉頰微紅,忙把手裡拿的一張紙遞了過來,快速說道:“你先把這幾句口訣記牢了!”

    張桐把那張紙接來一看,卻是一篇百餘字的行氣法門,底下還有一張圖示,畫有一男一女,渾身**,肢體交纏。張桐仔細一看,頓時一愣,不禁驚道:“這是道門的合籍雙修之法?”

    天蠶仙娘被他一問,不由得臉色更紅,更有些惱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小賊不要以為我是水性楊花的女子,這門合籍之法,自得師父傳授,我還未曾用過。原本我煉制玄陰珠,所需陰陽交泰之氣,只需趁著寨中男女歡愛之時,暗中收集一些,三五個月,便足用了。但是如此一來,空耗許多時間,又要駁雜許多,卻要來不及了。索性我見你摸樣不惡,又是大兄弟子,資質頗為不凡,便與你做個雙修的道侶。一來借你我雙修之時,產生的陰陽交泰之氣,一舉將那玄陰珠煉成,二來日後也可互相扶助。不過我終歸是你長輩,你入道又不久,若讓旁人知曉,非要惹出許多閒言碎語。你暫時不可向人透露我倆關係,何時等你修為上來,才能公諸於眾,你可都記住了!

    張桐事先如何也沒想到,天蠶仙娘居然打算與他合籍雙修,原本上次他在金平寨遇見程芷仙時,就曾靈機一動,打算覓個道侶,一來能夠互相扶助,二來仙路孤獨,也可排遣寂寞。

    只不過張桐沒有現成的雙修之法,後來程芷仙又忽然失蹤,他也只好暫且作罷了。誰知今日,因緣際會,天蠶仙娘居然主動送上門來,讓他震驚之餘卻也說不清心底是何種滋味。

    其實要論姿容顏色,程芷仙剛及開笄,身量還未長開,比之天蠶仙娘,自然弱了幾分風情。唯獨讓張桐有些介意的,就是天蠶仙娘的年紀,不過轉念一想,修真之人,慕求長生,日後修煉有成,一旦達到煉神境界便有千年壽限,這一點年紀差距,反而不值一提了。

    張桐本不迂腐,又曾穿越了一回,遇見美人自薦枕席當然不會推拒,而且自恃修煉葫蘆劍訣,體內劍氣凝固,根本不懼采補,即使天蠶仙娘不安好心,定也叫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桐略一思忖,便打定了主意,按下內心猶疑,立刻將那頁口訣放下,轉手就把天蠶仙娘攬入懷中,嘿嘿壞笑道:“姑姑不是騙我?真要與我雙修?”

    天蠶仙娘本當張桐年紀幼小,沒經歷過男女之事,還得厚著臉皮教他,誰知他竟頗為熟捻,卻著實讓天蠶仙娘吃了一驚,心說:“別是這小賊早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破了童身!”

    天蠶仙娘不禁暗暗著惱,立刻把他那雙到處亂摸的壞手按住,斥了一聲道:“你先等等!我來問你,你是不是已經跟別的女人好過了?你給我說實話,若有一字不實,看我不把你喂了金蠶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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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回合籍**

張桐驀地一愣,沒想到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翻臉了,忙搖了搖頭道:“這些年我心無旁騖,跟隨師父修行,哪有什麼別的女人。”

    其實天蠶仙娘早也看出,張桐氣息精純,還是童男之身,只是忽然被一個男人抱住有些心慌意亂。雖然她年紀不小,但是這些年一意苦修,仍是守身如玉,這些男女之事,還不如張桐輕車熟路。這時聽見張桐保證,天蠶仙娘總算稍微安心,忍著嬌羞放開張桐雙手。

    張桐心頭一熱,他本來不是什麼高尚君子,感覺天蠶仙娘漸漸放鬆下來,臉蛋紅撲撲的,微微閉著眼睛,任他予取予奪。張桐等不及,立刻抱住天蠶仙娘滾在了床上,更加肆無忌憚,雙手到處亂摸,酥胸高聳,雪股翹臀。

    天蠶仙娘比張桐還不堪,俏面潮紅,嬌喘微微,身子都要化了似的,索性她心底還有幾分清明,知道正事要緊,費了好些功夫,才從張桐懷裡掙脫出來,低聲喝道:“你先別搗亂,快把這篇口訣記牢,合籍雙修,不是兒戲,萬一出點差錯,後果可非同小可!”

    張桐興致正高,心裡卻有些不甘,怎奈修為不及天蠶仙娘,怕真要把她惹惱了,自己也吃罪不起,只好怏怏不樂,將那口訣拿來,心裡暗暗打定主意,將來修為超過天蠶仙娘,非要好好調教不可。

    天蠶仙娘不知張桐內心那些使壞的心思,見他安靜下來,卻又有些猶豫。雖說許多旁門散修的女子,不把貞操視為重要,為了陰陽采補,幾乎人盡可夫,但天蠶仙娘自幼跟隨蠱仙玄婆修行,又頗有些心高氣傲,等閒男子都不入眼。

    若非張桐正趕得巧,甄遠道那邊又急需強援,天蠶仙娘也不會萌生出跟張桐雙修的念頭。只是事到臨頭,事關終身大事,頭腦一熱之後,她又情不自禁有些退縮了。

    天蠶仙娘一面偷偷看著張桐,一面心中暗暗想道:“這小賊摸樣倒是俊俏,只是不知人品怎樣,又小我許多年歲,難道真要跟他,**相對,合籍雙修!真不知道剛才我是怎麼了,才第一次見面,那些羞人的話,竟怎麼說出口的!”

    就在天蠶仙娘胡思亂想之際,張桐拿那口訣,已是讀了數遍,憑他修煉葫蘆劍訣之後頭腦愈發清明,不到百字口訣,轉瞬之間,便已記牢,又試著催動真氣,沿那圖示標注,緩緩運行一遍。

    只不過這篇口訣原是合籍雙修之法,獨有張桐一人,不能運行完滿,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張桐一連試了幾回,覺得再無差池,立刻迫不及待,叫了一聲:“好了!”

    天蠶仙娘還在沉思,不由驀地一愣,還沒回過神來,就再次被張桐抱住滾在了床上,而且這一次張桐膽子更大,不顧天蠶仙娘還有些阻攔,把她按在下面,三下五除二,就給剝成了一隻大白羊。

    天蠶仙娘只覺身上一涼,剛想喝他一聲,卻還不及張口,就被張桐吻住了嘴脣,一時之間,**粉彎,腰身如柳,全都落入張桐掌控。

    張桐把玩一陣,更嫌意猶未盡,便想直接提槍上馬,誰知剛剛擺正位置,挺身往裡一探,張桐忽然發現,前面竟有異物阻擋,不禁驀地一愣,忙想伸手去摸,卻給天蠶仙娘阻住,嬌羞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按住小腹,輕輕往下一推,就見雙腿之間的牝門微微蠕動起來,隨之從裡面滾出一個雞卵大小的珠子。

    那珠子色如白玉,表面還掛著水露,淡淡散出一股馨香,想必定是那玄陰珠無疑。只是張桐沒有想到,天蠶仙娘居然把這件法寶給藏到了那裡,憑空又給二人之間增添許多**氣息。

    天蠶仙娘更覺嬌羞,發現張桐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嗔道:“你這小賊,傻愣著什麼!你當我願把這珠子藏在體內呢!這顆玄陰珠經我煉了許久,已經漸漸生出靈氣,必須處女陰氣溫養,否則不用片刻便要靈氣散盡淪為凡物了。”

    張桐這才恍然大悟,壞壞笑道:“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姑姑私下有什麼特殊癖好呢!”

    天蠶仙娘被他調笑,更是嬌羞,立刻罵道:“小賊住嘴!你胡說什麼!誰有什麼特殊癖好!再說你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叫我姑姑,日後讓人聽見,我還怎麼做人呢!”

    張桐卻不以為意道:“姑姑有什麼不好,再說這是你我之間閨房之樂,旁人怎會聽見!”

    天蠶仙娘沒想到張桐這般沒有顧忌,不禁暗罵一聲“荒淫”,可是事到如今,她也無可奈何,索性也不去跟他爭辯,直接將那顆玄陰珠取到手中,好整以暇道:“好了,先不說那些,一會雙修時,你隨我運行真氣,屆時我的元陰與你的元陽一遇,自然產生交泰之氣,融入這寶珠中,便可大功告成。”

    張桐見天蠶仙娘面色一整,心知不可輕慢,忙也收斂心情,點了點頭道:“姑姑放心,我知道合籍雙修不是兒戲,定然不會出錯!”

    天蠶仙娘急著煉成玄陰珠,立刻又將那寶珠按回體內,然後引導張桐過來按照剛才那圖例所示緊緊貼服在一塊。隨即張桐就覺一股涼絲絲的氣流,從天蠶仙娘的體內緩緩流入,他有所感應立刻運起口訣,互相配合,引入丹田。

    原本合籍雙修,講究陰陽相合,把雙方真氣融為一體,采陰補陽,采陽補陰,正合道家孤陰不生陽,孤陽不生陰的哲理。

    但是張桐因為修煉葫蘆劍訣,使他體內凝成一道劍氣,卻與尋常不同,此刻天蠶仙娘與他合籍,渡來一絲真氣,卻因駁雜不純,根本無法與張桐體內的葫蘆劍氣相融。

    這種情況,無論是天蠶仙娘還是張桐都沒想到,二人全都大吃一驚,忙想停止下來,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張桐體內竟又生出異變,貯存在丹田氣海的那道葫蘆劍氣,忽然急速顫動起來,隨即分出一絲,大約十分之一,猛的衝出丹田,沿著二人連通之處,竄入天蠶仙娘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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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2 09:45:3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九回 心念入微

那一點葫蘆劍氣,進入天蠶仙娘的體內,立刻沿她經脈運轉起來,天蠶仙娘已經練成第八重小周天,體內三百六十個穴竅,打通了二百四十多個,那葫蘆劍氣侵入體內之後,猶如烈火烹油將她真氣全部攪動起來。

    天蠶仙娘從沒遇過這種情況,不由得驚恐萬狀,忙對張桐呼道:“不!你快停下,我受不了了!”

    說話間還想強行把張桐推開,但是隨那劍氣入體,天蠶仙娘早就身不由己,任她怎樣努力,卻是手腳發軟,渾身上下都提不起一絲力氣來。

    不過緊隨其後,那種真氣翻涌的現象就漸漸平復下去,進入天蠶仙娘體內的那一道葫蘆劍氣,在運行十數個周天之後,忽又順著來路折返回去。

    天蠶仙娘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在心有餘悸,忽然發現,在她體內,經由這一番攪動,真氣竟比過去精純了許多,原來一些煉化不去的雜質,全被那道劍氣化去,真氣運轉起來,也覺更加順暢。

    天蠶仙娘先是一愣,隨後又是驚喜交加,才知那道劍氣非凡,眼望著近在咫尺,**相對的張桐,心中不由得暗暗忖道:“這臭小賊果然有些古怪!難怪能在靈機上人的寒冰真氣之下從容而退。剛才侵入我體內的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好像比我練的真氣高出數個層次,原以為這次跟這小賊結成道侶還便宜他了,卻沒想到居然是我得了一個大機緣呢!”

    天蠶仙娘一面心想,一面竊喜,卻不知道,就在此時,張桐這邊比她還要難受。就在那一道劍氣,從天蠶仙娘體內返回之後,張桐立刻感覺,涌來一股涼氣,沿著他的經脈到處亂串。

    因為張桐修煉的葫蘆劍訣,把體內真氣全都化為劍氣,鋒芒之銳比等閒法寶還要厲害,一旦在體內運行起來,即使葫蘆劍訣精妙無比,也著實難免傷及經脈。

    原來在太白劍宗修煉這門劍訣,還專有丹藥配合修復經脈,可張桐半路出家,又無人指點提醒,根本不知這些關竅。張桐修煉這許久以來,經脈早已受到許多傷害,只是極為輕微,平常並無掛礙,若不然上次遇見鬼道人時,也不會只挨兩下,就被震傷了經脈。

    此刻隨著那道劍氣,從天蠶仙娘體內引回大量元陰,這些元陰之氣,乃是女性精華,最為滋養不過,進入張桐體內,立刻充滿經脈之中,慢慢將那些暗傷舊創全都滋養愈合。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怎奈張桐體內這樣微創實在太多,受那元陰之氣滋養,只覺酸酸麻麻的,好像無數螞蟻,在體內爬似的,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張桐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咬牙強忍,直至過了半天,那種酸麻才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轉是一種通透舒爽的暢快感覺。

    張桐這才松了一口氣,卻在歡欣之餘,不禁暗暗忖道:“想不到我體內居然藏有這些暗傷,幸虧這一次機緣巧合,習得雙修之法,不然日久年深,早晚勢必釀成大患啊!”

    想到這時,張桐忽又靈機一動,心說:“如今我的葫蘆劍氣已經練得十分精純,打通穴竅只是一蹴而就,根本費不了多大功夫,唯獨打通穴竅之後,還需許多時間溫養,如今形勢緊急,實在耽誤不起。既然元陰之氣,能夠滋養經脈,我何不趁機打通幾個穴竅,正好借那元陰之氣,免去溫養時間。最好一鼓作氣,直接打通第三重小周天,也可多提升幾分實力,應付接下來的大戰。”

    張桐心裡略一閃念,立刻拿定了主意,振奮精神把葫蘆劍訣運轉起來,催那一道劍氣直向第三重小周天的運行線路衝了過去。

    前兩次,張桐已經把第三重小周天的三十個穴竅打通了十餘個,這次繼續下去,也是輕車熟路,將那劍氣運至穴竅旁邊,只是略一擎動,就已將其貫通。

    只是這種強拉硬打的方法實在有些粗野,每次打通一個穴竅,便覺一陣鑽心的刺痛,若非有現成的元陰之氣可以滋養經脈,張桐無論如何也不敢這般胡來。

    直到小半個時辰之後,體內元陰之氣快要耗盡,張桐終於感覺猛的一震,第三重小周天的最後一個穴竅應勢貫通。

    這個穴竅名叫內關穴,乃是人體三百六十個穴竅之中,又一極為重要的大穴,也是練氣的一大關隘,一旦過去便可貫通全身四分之一穴竅,並使先前形成的三個小周天聯成一體,不拘修煉什麼法門,修為立時暴漲倍余。

    張桐的第三重小周天一成,頓時覺得周身氣息澎湃,連那唯一一道葫蘆劍氣,也隨之生出一些變化,回到氣海之中,自動發出感應,從吞金葫蘆裡面牽引出許多儲存的精金之氣化入自身。

    過去這一道劍氣,即使凝成水銀一般,最多也只有千斤,此刻那道葫蘆劍氣,卻比過去更加凝實,重量恐要增加一倍,等於張桐的法力也要隨之增加一倍。

    張桐驅那劍氣在體內運行三周,只覺法力澎湃,鼓脹經脈,洶涌無比,仿佛隨他心意一動,就能摧山崩岳。與此同時張桐的五識六感也與原來清晰許多,似乎周圍的每一絲細微變化,無論空氣中漂浮的微塵,還是屋外墜落的水滴,都印入了他的腦海中。

    實際上,大多練氣臻至圓滿,打通全身穴竅之後,才能漸漸生出這種心念入微的感覺,藉此感悟玄關,才能更進一步,達到煉神境界。

    張桐能在剛入第三重小周天,就生出此種感悟,實是莫大的機緣,可惜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只在瞬息之間,便又消失不見。幸而那一刻的玄妙感覺,已被張桐牢牢的記在心裡,等日後修為一到,自然水到渠成,再也沒有掛礙。

    張桐稍稍定了定神,隨即又是大喜,心中暗暗想道:“真沒想到,一回雙修居然得了這些好處,非但有個大美人自薦枕席,還一鼓作氣打通十多個穴竅,這回要是再遇上喬瘦滕那老鬼,憑我現在修為,雖然勝不了他,也定能周旋一陣,不會被他兩下就打成內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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