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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紛舞妖姬]詭刺[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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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6:32:56
第五十四章巔峰之舞下

    借著戰術手電筒射出來的光著身有在腳邊的屍體。濃重的硝煙味道,風影樓的臉色當真是陰沉如水,他還在思聳著什麼,李凡已經快步走過來,低聲道:「隊長。情況有些不對啊。」

    風影樓輕輕點頭。

    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覺的腰部一緊,一具全身上下至業中了七發子彈,已經被打成了篩子,流出來的鮮血,更灑滿了方圓幾米範圍的屍體,猛然跳了起來。

    「叮!」

    聲彈簧崩動的輕響在地道裡如此輕微,卻又如此驚心動魄的響起。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個趴在地上一聲不吭的裝死,直到確定可以一擊必殺後,寺驟然暴起的恐怖份子,手裡捏的赫然是一枚高爆破片式手雷,而在他跳起來的瞬間。更已經雙手一環,成功的抱住了風影樓!

    沒有人知道,這個恐怖份子中了七發子彈,全於流失了那麼多的鮮血。究竟是什麼力量能支撐著他。非但沒有當場死亡。反而保持了最基本的清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更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麼支撐著他,能在必死無疑之後,直到風影樓走煞他的身邊,才猛然跳起來,試圖拉著風影樓這個隊長,和他一起同歸於盡。

    手雷的保險栓還在空中翻滾著跌落,那個恐怖份子的眼睛裡已經揚起了一個此生無悔的飄逸,而沾滿臉血。看起來猙獰不堪的臉上,更揚起了一個看起來竟然如此燦爛。又如此單純的笑容,再他的雙臂更在瞬間,爆發出了遠超一個正常人類的力量,面對他拼盡最後生命殘光爆發出來的力量,感受著那股幾平把自己的內臟都要生生擠碎的壓迫感,就連風影樓都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嘍!」

    就是在諾娜幾乎失聲驚呼中。風影樓的右手一抬,已經把一鬥軍刀刺進了這名恐怖份子的雙眉中間,然後再用力一扭。沒有人知道風影樓用了多大的力量,二十多釐米長,帶著鋸齒鬥軍刀,在刺穿了前額的頭骨後整把刺進了對方的頭部。當風影樓轉動手腕時。整把刺入對方大腦鬥軍刀。就像是一個鑽頭般,在對方的大腦內部,做出了一百二十度旋轉。

    諾娜發誓,她這輩子也不會忘記。軍刀背部的鋸齒在人類頭蓋骨上轉動、磨擦、擦碎時發出的。那種「略啦咯啦」的可悄聲響。她更無法忘記,在刀鋒的轉動中,被刀刃攪成一團漿糊般的腦漿,從比雞蛋還要粗的傷口裡猛然噴濺出來的樣子。

    在這樣近的距離,鮮血和腦漿混合在一起,毫無花巧的噴到風影樓的臉上,濺進風影樓的眼睛裡。不要說鮮血和腦桑混合在一起,形成的粘粘膩膩,也不要說這些東西,還帶著人類的體溫,噴到臉上那種會燙得人全身發顫的熾熱,只要看看這些東西,已經流倘到風影樓嘴唇邊。想像一下,已經滲到他舌尖的那種血腥與甜膩的味道,就足以讓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立刻放聲嘔吐。

    但是風影樓沒有嘔吐,沒有尖叫。沒有發沒有下意識的轉頭避讓,面對噴濺到眼睛裡的那些粘粘膩膩的玩藝兒,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上一下,諾娜已經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因為她真的擔心,如果不讓神經崩到極限,她真的會忍不住當場嘔吐,就是在她拼命忍耐中,全身都濺滿了鮮血與腦漿,臉色卻猶如古代英雄的石像般。冰冷得幾乎不帶半絲情緒的風影樓,左手一回,已經從面前這個網才還拼盡全力抱住他的恐怖份乎手中,輕輕鬆松的接過了那枚手雷,順手把它丟到了一今天然形成的地穴裡。

    諾哪知道,人類最大的致命要害,就在於雙眉之間,那後面就是人類的「神經反射中樞。」就算是意志再堅定,身體裡爆發出來的力量再驚人,一旦神經反射中樞被摧殘,那麼人體就會像是剛被燒掉的電腦般,徹底變成一堆爛肉。面時一個已經拼上最後的生命,抓著一枚手雷,想要和自己同歸於盡的恐怖份子,就算是讓龍建輝重生,也不可能在手雷爆炸前,掙開對方的雙臂,想要活下去,要麼直接用重型砍刀。直接砍斷對方的手臂,要麼直接摧毀對方的神經反射中樞,除此之外,再也沒有第三種方法。

    知道是知斷但是,試問,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象風影樓一樣,做的這狠,做的這狠。站的這麼穩?!

    風影樓慢慢拔出了刺入對方額頭。還硬生生在上面轉出一個雞蛋大小洞穴鬥軍刀,他盯著對方那一張到死仍然揚溢著燦爛的笑容。揚溢著無悔此生飄逸的眼睛,低聲道:「化身修羅,舍生成仁,佩服!」

    「明白!」

    當風影樓把整柄格鬥軍刀都拔出來後,失去支撐力量的屍體,終於再次重重摔到在地上,而從傷口裡濺出的鮮血,再一次噴濺到了他們腳下如此厚重,又是如此深沉的土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切,風影樓突然低聲每:「李凡,你有沒有發現,在他們的屍體上,都有一個特殊的共性?」

    李凡蹲下身體,抓起一具屍體的左臂,道:「他們每個人的手臂上。都有和大哥你身上一樣的黑色紋身。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他竹駐批人,都是基地組織的核心成員,更是本拉登身邊的作戰中堅力量!」

    風影樓點了點頭:「你站立的位置不對,你走到我這要,重新看看他們的屍體。」

    李凡疑惑的走到了風影樓的身邊。當他在戰術手電筒射出來的光芒幫助下,用和風影樓一樣的視線角度,去打量那幾具屍體時,一稚說不出來的涼意,猛然襲上了李凡的心頭。

    七乍人,這批敵人只有七個人。但是他們在戰鬥時,那種不求自保,但求傷敵的瘋狂攻擊,卻對李凡他們這批學員,形成了巨大的壓力。他們最大的共性,並不是左手臂上刺下的黑色紋身,在基地組織當中,擁有這種黑色紋身的人,並不在少數他們最大的共性,或者說是最大的不可思議,是他們每一個人在中彈身亡後,尺體都到向了同一個方向。

    他們每一個人在力戰身亡後,臉上揚起的,都不是面對死亡的恐懼與不甘,而是發自內心的快樂與笑意。

    而他們在終乎閉上自己的雙眼,走進自己理想的天堂王國之前,他們看的,更是同一個方向!

    在這條地道的深處,仿佛有一個巨大的發光體,在牢牢吸引著他們這批可以在戰場上捨生忘死,甫一出出破釜沉舟燦爛一擊英雄的目光,讓他們可以拼盡一切的去戰鬥。去拱衛。讓他們縱然戰敗身亡。依然會拼盡全力,讓自己倒下後。悄然可以癡幕的看著那裡。

    李凡霍然扭頭,他望著仍然拼命用力捂住自己嘴巴和鼻子,努力不讓自己當場嘔吐出來,臉色猶如一張紙般慘白的諾娜,他舉起自動步槍,對著遠方開工一槍後,從地上拾起仍然冒著嫋嫋白煙的子彈殼,走到諾娜面朱把子彈殼直接放到了她的鼻端,低聲道:「吸上幾下。」

    坦率的說,子彈殼要冒出來的硝煙味,絕對不好聞,更帶著一股讓人幾乎要為之落淚的刺鼻,但是不管怎麼說,硝煙的味道,卻大大沖散了無風的地道裡,那濃得根本無荊七開的血腥氣味,讓幾乎把自己活活捂死的諾娜,總算可以狠狠吸上幾口空氣了。

    「諾娜,你確定,我們正在攻擊的目標,真的是基地組織研究非常規武器的研究室?」

    李凡問的問題,絕對不是無的放矢,沒錯,為了保護他們的研究室。基地組織是會派出精銳力量當衛隊。但是,以基地組織可能冊有的研發製造力量,他們根本不可能利造出真正的核彈。坦率的說,在李凡的眼裡看來,的個物資有限,人才有限的恐怖份子,與其聳自己製造核武器,朵如想方設法的去買,去偷,去騙。去搶,這樣的成功率反而會更高一些。

    就是因為這樣,李凡絕不相信,眼前的這七個基地組織中堅份子,會為了保護一個華而不實的非常規武器研究室。而打出如此燦爛,如此飛蛾撲火無怨無悔的自殺性進攻!

    諾娜猶豫著,她手頭的情報,一部分來自用鈔票向當地知情者口中購買,一部分來自基地組織中週邊人員的提供,一部分來自她用兩個月時間,在托拉博拉山區內部東奔西走。一點點填充上毒的所見所聞,還有一部分,來自反對塔利班專政的遊擊隊關係網。

    她的情報就是一堆大雜恰組合而成。你又要讓她如何確定,自己的情報詳尖可信?在這種深入敵人內部,稍有不慎就會讓眼聳這支部隊全軍覆沒的要命時航諾娜又怎麼敢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自己東拼西湊的情報,還有電腦上那幅地圖。可以完全信賴?!

    「我是曾經接近過這條地道的入山。」諾娜只能實話實說︰「但就是在成功接近這條地道入口,甚至看到兩台短程地對空導彈發射做出這樣的判斷。」

    李凡的眼睛猛然危險的輕輕凝起︰「地對空導彈發射器?」

    「嗯!」諾娜用力點頭︰「我雖然不是你們這種受過特殊訓練的職業軍人,但是也是一個不錯的戰的記者,我絕對不會看錯!對了,當時還有一個頭領模樣的人,手拿著一隻筆記型電腦,我敢打賭,想要使用手提電腦和地以導彈發射器,他們在山洞裡一定有發電的方法。我當時就想了,能擁有這樣的防禦力量。又有發電機之類的裝置,大概也只有他們的非常規武器研究室,最符合這些條件了。」

    風影樓和李凡一起扭頭,在這個時候,他們值個人的眼睛都在黑暗中。發出了猶如野狼般的幽幽綠光。

      李凡低聲道:「隊長?」

    風影樓燈著地道遠方,那一片燈光無法觸及的漫長黑暗,他挺了挺自己的腰,全身上下的骨骼隨之發出一連串猶如爆複般的劈劈叭叭聲。狠狠舒了一個懶腰後風影樓輕聲道:「就讓我們看看,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蒼天在上,是不是真的耳冉天理迴圈,報應不爽吧!」

    李凡用力點頭,沒有人知道,他們兩個人究竟在說著些什麼。

    「小心點兄弟們。」風影樓回過頭。目視全場他突然說出了,句夙x手當無聊的廢話:「準備殺人吧!」

    看著風影樓和李凡兩個人眼睛裡。那股幾可分金碎石的光芒,感受著這兩個人身上,突然激增了何止一倍的狂野殺氣,諾娜回卑著自己剛才回答的每一句話,再看看地上的產體,她的臉上突然揚起工一個絕對的震驚,而她的心跳,在瞬間更加快了何止一倍!

    在軍鼠的帶領下,風影樓他們這支特種作戰小分隊,以驚乒的速度繼續在地道內部飛奔。他們己經做好了遭遇最頑強抵抗,甚至是最猛烈反擊的準備,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當他們的眼前一鼻的時候,他們已經沖進了一個比風影樓幾個小時前,進攻的地下集中營更廣闊的空間。

    這個地下喜地的山壁上,竟然掛著電燈,雖然只是有幾個燈泡,在那裡有氣無力的散發著暈黃的光芒,但是已經足卑讓眼睛習慣了黑暗的風影樓一行人,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這是一座已經擁有十型城鎮規模的巨大地下營地,各個山洞裡儲藏的糧食、藥品和武器彈藥,足夠讓上千的部隊,至少支撐三年遊擊作戰!

    在軍火庫裡,風影樓他們不但找到了在阿富汗最常見的自動步槍和各種型號的地雷,他們更找到了兩門前蘇聯製造的短程地對空多聯裝飛彈發射器,和二十多具美陣在十幾年前,支援阿富汪的毒刺式單兵肩扛空對地飛彈發射器。

    「我拷,這裡可真是別有洞天了!」

    龍王正在不遠的位置上嘖嘖讚歎著,因為他驚訝的發現,在這樣一個地下山洞裡,還配備了淋浴管道;他試著扭開水籠頭裡面竟然真的流出了熱水。

    這還不算其中一名隊妾順著電線檢查,他很快就找到了一組幾乎等同於常規潛水艇內部使用的蓄電池。這些蓄電池,能夠維持整個山洞至少三天時間的不間斷使用,而給這些蓄電池補充電能的,是兩台大功率柴油發電機,外加幾台腳踏式發電機。還有一根粗粗的電纜。無限向遠方延長,如果沒有判斷錯誤的話,在美軍正式向阿富汗開戰前,這傘山洞的主電源,應該來自托拉博拉山頂,那座小型水辦發電站。

    「隊長,我檢查過了營地裡的被褥和伙房裡的碗灶,在我們來之前。至少有八十個人,一直居住在這裡。估計在半個小時前,匆匆撤退!」

    李凡將幾件衣服遞到了風影樓的面前︰「這是我在裡面的一間屋子裡拾到的。」

    能吸引李凡注意的這些衣服。全部都是阿拉伯女性特有的服裝,在這其中,甚至還有幾條能把人的臉蒙得嚴嚴實實的面巾。風影樓把這些衣服放到自己的鼻子前面深深吸了幾口,不需要借助軍數的說明他就可以確定,這些衣服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都被收藏在箱子裡,直到半個小時前,才被人翻了出來。

    「美國人又想報一箭之仇,在世界公眾媒體的關注下,又不想給自己弄出太多的負面影響,所以他們基本不會射殺女人。」李凡迅速報告道:「現在托拉博拉山區附近魚龍混雜,到了周邊地區,就連美國軍人都無法輕易分辨,哪些是基地恐怖份子,哪些又是反塔聯盟的軍人甚至是他們的家屬。所以他們的直升飛機,在空中發現了目標,只要對方是女人,面對直升飛機又可以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不動,他們就不會攻擊。」

    「所以,」風影樓望著手中的衣服,他輕輕眯起了眼睛,真對恐怖份子來說,一旦逃到了托拉博拉山區周邊,就是保命的護身符?」

    「沒錯!」

    李凡道:「拋開我們在洞口消滅的那批防守者,還有在山洞裡狹路相逢的那七個自殺狂不算,這座補給充足,武器數量驚人的要塞平至少還有五十多個可以作戰的人員,從戰杜來講,比我們這支小部隊只強不弱,但是他們卻寧可拋棄如此重要的基地,拋棄了屬於了一個阿富汗戰士的尊嚴與驕傲。也要立刻撤退,這說明,一定有什麼原因。讓他們寧可放棄一切,也絕不敢冒險!」

    就在這個時候,諾娜突然淚流滿面。

    因為她找到了一台熟悉的攝相機,在三個月前,身邊最親密的朋友兼搭檔,就是扛著這台攝相機。和她一起算著生命危險,走進了註定要成為世界關注焦點的阿富汗。在兩個月前,她的搭檔被人甩砍刀一刀朵下了首級後對方也取走了這台攝相機,誰能想得到,在這個時候。在這裡,她竟然和朋友的遺物重逢了?

    當諾娜下意識的伸開了攝狂機上的重播鍵,看著小小的液晶顯並屏上,出現的那個削瘦,沉靜。但是卻語言鏗鏘的男人,聽著他有力而富有煽動性的語言,諾娜猛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足足愣了半分鐘,她才猛然叫道:「天哪,這個山洞是本拉登的大本營,我們誤打誤撞的找到本拉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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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四方雲動上

    諾娜瞪圓了眼睛。抱著擊步槍的楊亭瞪圓了眼睛和李凡也瞪圓了眼睛,雖然他們兩個。一路上已經猜到,他們找到了基地組重量級人物隱藏的巢穴。這一行也許會有大有收穫,但是誰又能想到,他們誤打誤撞的竟然直接打進了本拉登的大本營?!

    李凡直接跑到了諾娜身邊,從她手裡接過了那台攝相機,如果說做為一個戰地記者,諾娜在確定裡面的內容,是本拉登後,就把更多的關注頭放到了本拉登的演講上,而做為一名出色的作戰參謀,李凡在第一時間要確定的,就是這部影片的拍攝時間!

    六小時,這部攝相機裡留下的影片,最近的一部,距離現在,竟然只過了區區六小時,換每話來說,在淩晨十二點左右,本拉登還在這個擁有發電機,甚至還可以洗熱水澡的地下基地裡!

    李凡望著風影樓,道:「隊長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風影樓放聲喝道:「給我追!」

    「那這座地下基地呢?」

    風影樓打量著眼前這個占地絕對驚人,可以同時容納上千人駐紮,裡面更儲存了大量戰略物資,足夠支撐基地組織打上幾年遊擊戰爭的地下世界。

    由於整個地下空間是山洞套著山洞,就連風薦樓都不能確定。它究竟有多大的面積,更不知道裡面藏著喜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是他清楚的明白,這是本拉登用六年時間,投入天文數字的物力與人力,精心打造出來的地下軍事要塞核心地帶;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天天的著托拉博拉山區打轉,想方設法,卻妾今都沒有挖出奉的絕對戰略要塞;這裡更是本拉登在阿富汗的最後一個大本營。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本拉登的安全。更誤以為風影樓他們的進攻,代表著美國特種部隊的行動,基地組織成員,絕對不會把如此重要的大本營輕易拋掉。

    風影樓的目光最後落到了諾娜的臉上,他快步走到諾娜面前,突然道:「想不想做一票大的,讓正在聆聽你電話實況轉播的觀眾們,都能吃上一道爆炸性超級大餐?想不想在今天,和我聯手創造出一個縱觀全世界戰地記者,再過上一千年,也不可能超越的新聞界神話?」

    諾娜的腦袋點得猶如小雞啄米,她雖然和風影樓相識的時間僅僅有幾個小時,但是她敢用自己的腦袋打賭,像風影樓這種人,絕對不會信口開河。

    「這裡是本拉登的大和營,你想想看,如果我把整座地下營下引爆。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不等諾娜回答,風影樓就繼續道:「到了那個時候,藏在這個營地裡的炸藥,能讓整個托拉博拉山區都發生一場六級地震,就算是沒有無線電,也沒有別的聯絡方式,隱藏在托拉博拉山區各個角落的基地恐怖份子也會知道主帥有難,會不顧一切的全力趕來支援。」

    諾娜再次用力點頭,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到了今財今日依然能憑藉天險,和世界頭號軍事強國武裝對抗的人員,全部都是本拉登最鐵桿的忠實信徒。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只要我們願意暴露身份,你甚至可以想方設法,利用你在國際新聞領域的知名度和影響力,讓美國軍隊,為我們提供適當的火力支援?」

    看到諾娜肯定的點頭,同樣摸透了諾娜的性格,知道她也絕不可能信口開河的風影樓笑了,他明明笑得猶如陽光般的燦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諾娜卻硬是在他的笑容中,噢出了陰冷的濃濃殺機。

    「我們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們甚至不想讓人知道,中國軍隊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托拉博拉山區。我會帶領自己的兄弟,繼續追殺本拉登。就算以寡敵眾不能消滅他,我也要追得他東奔西逃惶惶不安,而你。就再龍王負責保護,留在附近找到一個相對安企,又視野良好的位置。繼續你的新聞播報。你尤其要注意向電視機前的觀眾播報,那些趕回來支援的基地恐怖份子,他們具體的座標。」

    說到這裡,風影樓揚起他的右手,當著諾娜的面慢慢張開,做出一個爆炸的形態︰「你想想看吧。現在風雪連天,繼續用衛星全程監控已經絕不可能,就連美國和英國特種部隊,為了避免傷亡,都要撤回營地。在這種情報嚴重欠缺的情況下。你卻能不時斷的向外界公佈恐怖份子的行蹤,並且親眼看到他們遭到攻擊,直至到最後變成了美國空軍的眼睛,引導他們對恐怖份子發起一次又一次高精度空中打擊。喜重要的是,你還能不間斷通過比電視臺,進行現場直播報導,只要你能完美的做好這場節目,你想不成為戰地記看中的禪話,都絕不可能!」

    「對了」當著已經聽得目瞪口呆的諾娜面,風影樓抓起那只攝相機,先是檢查子一下裡面的電池。確定它的電量足夠後,把它遞到了龍王的手上。

    「你除了要保護諾娜的人身安全,幫她確定基地恐怖份子的具體座標之外,還要負責現場拍攝美國空軍轟炸的畫面。」

    諾娜根沒有拒絕風影樓的提議。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腦袋進水的白癡大傻瓜,才會拒絕風影樓的這種提議吧?!

    看著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就能因時制宜,制訂出一個「借美國人的軍隊,打自己槍」的戰略,諾娜才算真正明白了風影樓的可怕。相信如果本拉登知道,他支持一直試圖分裂中國新疆的東突恐怖份子,竟然會引來如此的強敵,也會三思而後行了吧?!

    風影樓的目光再次掠過警個山洞十他突然了眸道:「真是可惜了。」

    真的,真的沒有人能想到,殺伐決斷,在短短幾分鐘時間裡,就能制訂出如此誇張,卻的確可行大戰略,更要率領扣掉龍王,只剩下區區八個人的特種作戰小分隊「強行追殺本拉登的風影樓,現在心裡集的竟然是…如果把這些物資金部兌換成人民幣,那能開上多業聳希望小學。能讓多少失學的孩子,重新拿到自己一及的書本,進而改變他們的一生啊?!但是風影樓只是微微一凝,就又恢復了常態。他們現在深入敵人腹地,最忌諱的就是這種逮到好東西就不想撤手的思想,帶不走拿不掉的,對他們而言,就是屬於敵人的戰略物資。而戰爭的本質,不就是拼命打擊對方的各種命脈,用盡一切方法破壞對方的生存系統,看誰先支撐不下去?

    「轟!!」

    當一團火焰直直沖上幾百米的高空,就連他們頭頂的濃密雲層,似乎都被生安撕開一個缺口的燦爛與轟鳴中,整片托拉博拉山區的大地都像是羊顛瘋發作般。拼命顫拜就算是飛雪連天,就算是烏雲蔽日。高然至少有十幾二十台軍用衛星。同時捕捉到了托拉搏拉山區某一個位置,突然產生的強烈大爆炸。

    沒有人可以形容這一刻的壯觀。由玉是在到處都枝連錯雜的地下世界爆炸,沖赤波和火焰,就像是有生命般,順著地道橫衝直撞,當它們終於找到發洩點,帶著驚人的高溫和最原始最直接的毀滅性力量。終於重見天日後,整片大地上至少有四五十個洞穴在噴著火,在發著光。

    而在這些猶如眾星拱月般的火焰吞吐中,那團直沖雲霄,猶如地球上最醒目光點的火柱,愈發顯得光彩奪目氣勢非凡起來。

    在幾個名親衛隊的圍圍拱護下。冒著大雪迅速撤退的某一個男人,霍然回頭,看著那團代表了絕對毀滅的火焰,他的嘴唇在輕輕哆哮著,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臉上。卻依然帶著猶如萬載玄冰般的平靜與穩定。因為他知道,他就是所有人心自中的神,而神,是絕不能被打敗。更不能向敵人示弱的。在這種被不知名敵人連夜突襲,就連大本營都失守,預示著托拉博拉山忍他們在阿富汪的最後一個戰略基地,也要隨之失守,人心惶接的時候,他這個神,這個領導人,更需要用自己的鎮定與勇敢,去影響身邊的每一個人。

    但是說句實話,壽著那團沖天而起的火焰,聽著遠方那此起彼伏,到現在還沒有停止的連續爆炸與轟鳴。清楚的知道這些火焰與爆炸究竟行表了什麼,他又怎麼可能不心痛?再扯淡什麼富可敵樂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手中掌握的財富。能比一個國家更多?!

    在對阿容汗開戰前,美國中央情報局,收集到了五千六百多份關於托拉博拉山區繃棄報,這些情報無一刊外都顯示,基地組織在山區裡,準備了可冉打幾年戰爭的武器和糧食。基地組織在山區裡有自己的發電設施,鋪了自己的電話線,鋪了可以洗澡的水管,甚至還擁有地對空短程導彈發射器,美國中央情報部,更確信,想要進攻這樣的地下軍事基地。他們必然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可是後期,美國特種部隊終於攻陷了托拉博拉山區,他們意外的發現。根本沒有這樣的地了軍事要塞,根本沒有能支撐基地組織幹上幾年遊擊戰爭的物資,情報和現實的不對稱。讓美國軍方瞪了半天眼睛,最終只能把這巨大的「誤差」歸結於可能是在連續轟炸中。已經把這樣的軍事基地給炸塌了。

    誰能想到,美國中央情報部。收集到了資料中,顯示的那座超級地下兵站兼軍火庫,竟然是被一群年輕的,還沒有正真從學校裡畢業,當然也沒有資格正式老上戰場,更不要說是越境作戰的中國軍人,用他們年輕卻有力的雙手,給引爆了?!

    就算是在十幾公里之外,那些鼓足了勇氣,一次又一次對駐守在山峰上的前蘇聯軍隊,發起衝鋒的恐怖份子,都覺得腳下猛然一顫,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他們就不由自主的在光滑徒峭的山坡上倒成了一片。

    當這些恐怖份子掙紮著爬起來。一些能接觸到內部核心機密的高層人員,下意識的扭頭,想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看著火焰與硝煙升騰而起的方向,他們的臉色全變了。

    趴在山峰上,身邊灑滿了子彈殼的前蘇聯軍人,包括科夫曼這個老牌特種部隊軍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當攢都明白,這樣的大爆炸,代表那個中國小子,又不可思議的蹦了一個基地組織在托拉博拉山區內的戰略要地,但是,至於讓山下那群剛才還氣勢洶洶,還在一波接著一波。對他們發起猶如狂風驟雨般的進攻,幾次甚至真的差一點沖上陣地的恐怖份子,就像是早了幾年的超級色狼,突然看到一個身無寸縷的絕色美女般,不顧一切的調頭就跑嗎?

    再對這一幕,就連伊納爾上校都以為,這是基地恐怖份子為他們設置的一個陷阱。但是一一,看看吧。設置誘敵的陷阱,又有誰會做的這麼絕?

    他們真不是一個兩個的跑,而是一群接著一群的跑。

    天知道下面的幾個人在又蹦又跳的喊著升麼,天知道他們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天知道他們中間究竟出現了什麼驚天大逆轉,總之幾百號嬌就那麼不顧一切,就連包括重機槍在內的武器都丟掉,就那麼像放羊,像撒了鴨子,像逃命,像強盜搶劫似的,向著火焰沸騰,爆炸聲依然隱隱傳來的方向飛跑了過去。

    反正不出五分鐘,剛才還殺氣騰騰。打得熱火朝天,山坡上已經躺下了上百具屍體的戰場,已經變得冷冷清清,只剩下山上一群身上的彈藥。已經用得七七八八,再這麼耗下去,都快要和敵人拼起刺刀戰的前蘇聯老兵,一個大眼瞪小眼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直到確定山下的恐怖份子是真的跑了個乾乾淨淨,再也沒有人和他們繼續戰鬥,黑豹抓起一把雪粉。丟進嘴裡狠狠嚼巴了幾下,直到它們變成冰涼的淡水,灌進喉嚨後,他才對著遠方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放聲叫道:「風影樓,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但是我必須要說,你小子真夠種,真他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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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6:33:58
第五十六章四方雲動中
   
  於遠在萬裡之外的英國BBC電視臺。那位賭上自己職位,也要把寶押在諾娜這位元世界頂級戰地記者身上的編劇主編,現在正在吃著速效救心標他不是嚇得要出心臟病了,也不是氣得要死掉了,而是興奮。是激動得差一點翹了辮子。但是不管心臟怎麼亂蹦亂跳,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勸,他就是不顧一切的呆在直播室,他就是死死守著自己的工作崗位,看著他主持的這個現場直播節目收視率,在以一種誇張到登峪造極的速度,在那裡一路向上颶升。

    為什麼呢!

    當然是諾娜再一次向他們開始現場直播了,聳同的是,天知道手眼通天的諾娜姑奶奶,究竟用什麼妄法。竟然又找回了她的攝相機,更用衛星聯線的方向,直接用聲音加畫面的方法,向大家進行實況轉播了,雖然因為風雪交加,畫面的品質是太差了一點,時不時就來個畫面扭曲。時不時就來個信號不足,電視螢幕飄滿了雪花點,但是,到了這種時候,聽聽諾娜姑奶奶播報的內容,看看她那偉岸得讓裡人都要自愧不如的身影吧!如果在這個時候,你還要因為信號不好,聲音不清析,畫面不華麗,就去換台,那你一定缺乏八卦的精禪,缺少探索真理的求知欲望!

    「鐵與血,火焰與硝煙,死亡與哀嗥,沒錯,這就是現在阿富汗東部托拉博拉山區上空的主旋律,這就是今天托拉博拉天空的顏色!」

    諾娜姑奶奶一開口,那位節目主編。就一邊捂著自己的心口,一邊對著阿富汗的方向,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而那些對諾娜搖報戰地新聞,無風也能掀起三尺浪的風格與方式,恨其另類又羨其出色的同行們,卻都在連連搖頭心中更不無酸意的低歎了一句:「我拷,又來了!」

    沒錯,諾娜煽風點火式的的戰地新聞播報又開始了!

    「大家看看我的身後,那團巨大的火柱吧,看看隨著這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沖天而起的硝煙吧,沒錯,那就是蘑嘉雲,不是核維引爆,卻勝似核彈形成的蘑菇雲!我可以坦率的告訴大家,在大爆炸開始的時候,我怕了,真真的怕了,因為我真的以為,我會被它覆蓋,真的會被它撕成無數碎片,」

    「轟!!!」

    諾娜的播報才進行一半,在她的身後,看似已經瘋狂到極限的火焰與衝擊波,竟然隨著第二波悄天動地的大爆炸,再次百尺竿頭般的向上發起了一波更淩厲的衝擊。地時間。新的火焰在推動著前面的火焰,新的硝煙在推動著前再的硝煙,新的蘑茲雲在推動著前面的蘑茲雲。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大爆炸,影響了風雪連天的氣候,反而讓衛星信號變得更好,也許是上帝也想看清楚基地組織這些天玉喊著「聖戰」天天不幹好事的烏龜兒子王八蛋,今天是如此的報應不爽,總之就是在這個時候,攝相機現場拍攝到的畫質,竟然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雖然沒有經過任何的剪輯,雖然沒有任何的人工修飾,雖然龍王這個扛慣了垂機槍和榴彈發射器的超級大力士,還是頭一次玩攝相機。這種高科技的玩藝兒,但走出於一個職業軍人的優秀天賦,他還是用手中的「武器」摒捉到了如此精彩的瞬間,並把它們原汁原味的傳送到電視前的每一個觀眾眼裡。

    美國觀眾也就算了,那些不是美國的觀幕,看著如此壯觀的畫面,竟然有相當一部分人,在心裡想道:「這場爆炸,可是比世貿大樓倒塌的畫面,看起來更精彩啊!」

    廢話,當然更精彩!

    飛機撞也撞了,大樓內部燒也燒了。該跑的人都跑了,該死的也死了。引發事件雖然夠轟動,但是電視機前的觀眾,能看到的畫面,早已經成了定局,說實話,倒不倒都沒有多大區別,但是正在阿富汗東部托拉博拉山區發生的這場大爆炸,可是完全不一樣啊。

    這場大爆炸代表著,天知道有多少特種部隊。正在大山裡和基地恐怖份子大打出手,一想到這樣的大爆炸。可能至少炸死了幾個號人,一些唯恐夭下不亂的好事者就兩眼早光;一想到這樣的大爆炸。戟表了為禍人間的基地恐怖份子,死了不少人,說不定還搭上了幾個本拉登的高級助手,那些正義人士,那些世界反恐專家們,就一起在心裡大聲讚美他們的聖母瑪麗亞。

    但是這算什麼啊?!

    重頭戲還在後面呢!

    「大家快看啊!」

    諾娜的聲音突然高亢了至少三豐八度,那種激動,那種亢奮,那種突然,那種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在瞬間就讓所有電視機算的觀眾心臟跳動至少加快了百分之二十,而一分鐘後,世界各地因為心臟病之類的情況,增多的急救中心的電話,更爆發性的加多了百分之三十!

    這樣的現實再一次證明瞭「如果心臟不好,千萬不要著諾娜主播的戰地新聞節目」這一哲理的正確性。

    隨著諾娜的手指,左手拿著高倍數軍用望遠鏡,不斷撥索敵情,右手扛著攝相機,負卡現場錄利再通過衛星通迅直播。一心二用之下,也被諾娜的聲音嚇了一跳的龍王。立刻調轉了攝相機的方向。

    晏然畫質不斷扭曲得好象是油炸麻花,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但是電視機前的觀眾那麼多,好事之徒也相當不少,當這些人眯起眼睛。仔細辨認,別說,還真讓他們看出來了。

    「沒錯!」

    諾娜就是知道,這個世界士的好事之徒絕對不少,所以她直接肯定了這些人的努力與眼光︰「出現在我們視野裡的,就是基地恐怖份子!他們大約有三十多人,他們的座標是。」

    說到這裡,諾娜的嘴巴仍然在不停的嚅動,但是就算距離她只有幾步之遙的龍王,都聽不到一個字,諾娜竟然當著電視機前的所有人,耍了一個大大的滑頭。

    還好龍王不是一個笨蛋,他立刻手指微微一視機前的畫面上立刻一片雪白。

    「你這個笨蛋白癡豬小弟,我今天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諾娜指著龍王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臭駡,龍王被罵得莫明其妙,更徹底明冉了名家、名角就是有驕氣,工作就會有傲氣,相處起來絕不容易,這個哲理的真實含意。

    「我又不是職業軍人,我怎麼知道他們艦在跑動的位置,究竟在地球上的那個經度那個緯度,我頭怎麼知道報出什麼樣的座標,才能讓天知道躲在哪裡的美國軍隊,用炸彈或者是導彈直接砸中他們?」

    諾娜在這個時候,當真是把一流戰地記著,那股敢拼敢博的悍勁發揮到極限,把就連陳徒步都不敢輕易斥責的龍王,罵得狗血淋頭︰「還不快點告訴我他們的正確座標?對了,如果想要引導飛機或者導彈轟炸,還需要什麼空氣溫度,濕度,風向之類的資料,你就一次性的報告給我,千萬不要讓我一次對著攝相機,表演嘴動無聲大法!」

    龍蔔老言的翻起了白眼,但是眼角的笑容。卑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在這個男人越來越象女人,女人越來越象男人的世界,草營,仍然是熱血男兒的一片天。

    象龍王這種男人中的男人,當然不是那種喜歡什麼狗屁野蠻女友,喜歡讓女人拎著自己耳朵,以為這就是時尚,就是個性的傻逼人物。但是被諾娜這樣一個女人罵的狗血淋頭,他還是在笑,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世界最頂級的戰地記者。在工作崗位上全力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與熱時,那種絕對方注與投入,形成的最強大魅力。

    第五特殊部隊精英練學校裡走出來的人,最尊敬的,就是在自各領域內,能夠和全意投入,發出百點熱,耀典十分光的人物,再為,在這方面,他們是同類!

    當龍王重新打開了攝相機後。諾娜竟然還在那裡裝模作樣的敲了敲手裡的話筒,然後「喂」了一聲。

    你們可以想像,諾娜的這一聲「喂」究竟有多大嗎?

    要知道,諾娜可就站在距離爆炸點不太遠的山峰上,雖然沒有被衝擊波撞死,沒有被流彈打死,沒有被山坡上滾下來的石頭壓是在這麼近的距離,平著那連綿不絕的大爆炸,她的耳朵被震得幾乎耍半聾了,在這種情況下,她的這一聲「喂」真的可以活活震死三頭老牛!

    什麼,你不信?

    這個簡單,你有沒有過在課堂上偷偷,結果聽著聽著,一時心血來潮,就跟裡的景聲,輕輕哼唧了幾句的經歷?你當時以為自己是壓著嗓子在那裡哼哼,可是你是不是很快就發現,老師正在用恨不得殺了你的目光,在那裡殺氣騰騰的瞪著你,而你前後左右東南西北的同學,更是在用異樣的神情,齊刷刷的回頭望著你,幾個和你關係比較好。比較失的哥們幾萬姐妹兒,情侶兒。姦夫、淫婦們,更在不停的對著你打著手勢,用盡辦法提醒你剛才自以為輕。多的那幾句,已經可以去參加大合唱選拔,聲音已經比老師講課的聲音更大了?

    「對不起,信號不太好,現在我們繼續現場播報!」

    擁有軍人般的勇敢,敵客般的狡猾的諾娜姑奶奶,一臉的天真,一臉的純潔,一臉的無辜,嘴裡卻說著撒謊能撒得白日見鬼的胡話,不過她報出來的座標,卻是一名平時用慣了迫擊炮、火箭炮、榴彈炮,軍事素質過硬的職業特種兵精心計算出來的結果。

    其實諾娜真的還是太小看美國軍方的情報處理能力了。她用的可是具星聯線,美國軍方可以通過信號源,輕而易舉的判定她現在所處的座標,再通過攝相機鏡頭,與及遠近參照物,把資料輸進電腦裡,不出十秒鐘,就已經計算出那些恐怖份子在地球上,誤差不超過二十釐米的的精確位置。

    以美國軍方最喜歡的「火力致上原則。」他們就算是看到一個人,都肯丟下十幾二十顆炸彈,追在人家的屁股後面窮追猛打,更何況現在是一股三十多人的恐怖份子作戰小隊?!

    三分鐘後,一架飛在一萬多米高空。在雲層上空自得其樂的漫步,在阿富汗這縣家的土地上幾乎沒有天敵的轟炸機,直接對著那支三十多人的恐怖份子部隊,實施了高精度轟炸。

    當一團團硝煙沖天而起,三十多個人君論如何狼狽逃竄,仍然沒有逃出最終的結局,一切終判習于平拜在世界舞臺上大大的得瑟了一把。揚武了一回後,諾娜的悄歎。更讓美人的面子和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哇,大家下傻了沒有,從我們發現恐怖份子到現在,還沒有超過六分鐘時間,我必須要感歎。美國不愧是擁有世界上最發達窄軍的國家,他們的高空打擊能力,情報處理能眾。還有空軍的素質與技術水準,都讓我大開眼界。我相信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忘記阿富汗。還有美國軍隊,給予我的超級震撼!」

    扛著攝相機的龍王,忍不住對著諾娜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而諾娜則回報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在他們頭頂毛啊飛的轟炸機機組人員。在世界公眾媒體面前。算是狠狠露了一回臉,出了一回風頭。以美國軍方的傳統和美國人尊重英雄的風格,估計他們回去,就能領獎章。就能開香檳,就能有美女上司主動投懷送抱,從而演行出諸如什麼美麗的牧羊女愛上掃煙再的窮光蛋之類動人的成人童話,就連美國國防部,還有指揮這一系列戰卓的司令部。都會覺得臉上有光。

    在這種心情超爽之下,相信諾娜居高臨下身臨其境,再發現什麼基地恐怖份子,再通過衛星傳送,播報到全世界,已經威風了一回的美國空軍,絕不會介意再接再勵,導著全世界觀眾的面,繼續表演他們出神入化的空中轟炸與及高精度導彈打擊技術。

    美國空軍打得越勤,基地組織成員死的就越多,能支援本拉登的人就越少,風影樓他們要面對的壓力就越小,這種良性迴圈的事情,當然是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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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6:34:24
第五十七章四方雲動下

    肩著重磅炸彈,在遠方炸起的火焰與硝煙此起彼伏,看著剛口自己的不間斷播報,一批又一批從四面八方趕來支援的基地恐怖份子,在火焰沸騰中被撕成無數碎片死無全屍。感受著大地震動,聽著蒼夭哀嗥,面對攝相機的諾娜,臉上還帶著職業化的笑容,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熾熱的眼淚已經從她那雙碧綠色的眼睛裡奔湧而出,順著她猶如象牙般潔白而細膩的臉龐,拉出一道道如此清晰,又是如此觸目驚心的淚來

    她站在阿富汗東部的托拉博拉山區,向全世界播放戰地新聞,而她自己更在同時成為了最受矚目的新聞人物,雖然這一次實況轉播還沒有結束,但是任何人都必須承認。她成功了,她已經功成名就,她已經創造出一今後來者,也許再也無法超躍的戰地新聞神話,但是面對接相機。面對上千萬觀眾,諾娜卻哭了。

    再也沒有了軍人的勇敢與執著。沒有了政客的狡猾與善變,在這個時候,諾娜哭得悲傷,哭得無助,看著她因為輕輕啜泣,而不斷輕輕聳動的肩膀,龍王竟然有了一種丟掉手中的攝相機,沖上去把這個女人抱在懷裡,擦乾她臉上淚痕的衝動。

    「我是一個戰地記者,我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面對生生死死,我更認為,這些追隨本拉登,現在還在拼命抵抗的恐怖份子,如果放任他們活著逃出去,還可能製造出第二個,第三個引發事件,他們犯下的暴行,是人人得而誅之。但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眼睜睜的看著一條條生命,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消失。是這樣的,難受!」

    龍王的眼睛裡露出了同情的神色。雖然諾娜沒有親手殺掉那些恐怖份子,但是他們每一個人的死亡,都和諾娜脫離不了關係,諾娜雖然夠堅強但是這一波波的死亡,融合在一起形成的衝擊力,對她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諾娜狠狠甩掉了眼睛的淚水。她望著攝相機,望著扛著攝相機的龍王。嘶聲叫道:「本拉登,你天天鼓吹「聖戰」天天想要對付美國人。俄羅斯人和猶太人,天天想著分裂世界上幾個個國家,建立你們的天朝王國。你自以為你是阿富汗的民族英雄,你自以為,你做的一切,都是為國為民捨生取義,可是現在你的存在,卻成為了美國軍隊全面攻入阿富汗的理由,你的行為。讓阿富汗這個經過九年戰爭,終於趕走蘇聯侵略者的國家,再一次面臨了無法左右自己命運的漩渦,你讓自己的祖國再一次被炮火徹底覆蓋,你讓無數的阿富汗人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面對這一切的一切,你是否還能站在公眾舞臺上,把你的理論說得無怨無悔,讓更多的支持者,因為你的煽動,你的偏執,而無怨無悔的走上必敗必死的戰場?!」

    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全沉默了。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看到了真實的諾娜,一個外表堅強,內心卻溫柔而多情,更保留著一份最原始純真的女人。

    站在這片戰火騰沸的大地上,看著血肉橫飛,原本可以站在旁觀者立場上,現在卻已經捲入其中,更身臨其境,面對這一切的一切,她不能不哭!

    她是在為那一條條生命的流逝而哭泣,她更是在為這場根本不需要發生,卻正在發生的慘烈戰爭而哭。

    「本拉登,還有你的鐵桿追隨者們。請你們告訴我,為什麼大家就不能和平共處,為什麼你們非要破壞這來之不易的和平,非要分裂,非要建立一個天朝王國,後然後再對所有不信奉伊斯蘭的異教徒,發動聖戰?你們究竟想幹什麼?難道第三次世界大戰,就真的這麼值得期待,難道死亡和哭泣,就真的這麼甜美,值得你們為之付出一切的去追求,不惜屠殺平民,背下累累駡名去創造?!」

    說到這裡,哭到這裡,諾娜猛然側過了自己的臉,她遙遙的望著這片已經被大雪覆蓋,變成了一片銀白世界,似乎把人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所有的爾虞我詐,所有的黑暗都徹底掩蓋的山區,她的目光和她的思維,已經跳過了彼此之間那遙遠的距離,落到了遠方某一個即將變成最慘烈戰場的區域。

    而在她的心中,更發出了一聲輕輕的低語:「風影樓,我能幫你的。都幫了,剩下的,就要靠你和身邊的那群生死與共的夥伴,去共同創造一個屬於全人類的奇跡了!」

    「快,快,快跑!把你們吃奶的勁都使出來,跟我拼命的跑啊!」

    風影樓帶著全隊所有人,在托拉博拉山區裡拼盡全力的奔跑。

    他們這群異地作戰的特種部隊軍人,對地形的掌握程度,遠遠沒有基地恐怖份子高,他們必須要繞更遠的路,在徒峭的山峰上冒更多的險。最重要的是,飛雪連天,讓軍鼠的噢覺都失去了作用,他們只能憑藉自己的判斷,憑藉還沒有被大雪徹底覆蓋的痕跡一路追蹤,在這方種情況下,他們只能拼盡全力高速奔跑,才可能不被對方甩掉。

    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練學校。接受完十三年訓練後,學員們會被派到各個分校,接受長達兩年的沙漠、雪原、山地、叢林等待殊地形適應練,只有從那些特殊地形練場走出來,並合格通過考驗的學員。才有資格成為一名真正的第五特殊部隊軍人,才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面對任何惡劣環境,都保持必要的作戰能力。

    坦率的說,在學校裡呆了九年。只通過了初、中級訓練,無論是風影樓、李凡還是他們身後的兄弟。還不算是真正的全能特種作戰高手,滿地光滑的積雪,徒峪的山壁,還有裡面吹來的刺骨寒風,和劈頭蓋臉打過來的雪花,都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甚至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把這一系列影響降到最低。

    發現他們越追,竟然距離目標越遠。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這批就算成功追上敵人。也必須要以寡敵眾的中國士兵,竟然不約而同的脫掉了身上過於厚重的防彈衣,把它們毫不猶豫的丟掉了腳下,任由這件在戰場上,很可能會救自己一命的武器,和自己留下的腳印靜靜的躺在一起。目視他們越跑越遠。

    地上的積雪已經超過三寸,有些的方甚至結下了一層薄薄的堅冰,在這種情況下高速奔跑,又沒有接受過相對應的雪原地形練,不停有人重重摔到在地面上,甚至有人在摔倒的時候,撞在一塊突起…決蔔,直接撞裂了的肋骨,但是就算泣樣,紋名學員仍的爬起來,忍著胸膛裡傳來的一陣陣抽痛,不顧一切的向前飛跑。

    如果本拉登死了,東突組織就會失去他們的頂樑柱,他們在中國「武裝奪取政權」分裂中國六分之一領土,建立什麼狗屁「東突厥斯坦共和國」的計戈,就會徹底變成一紙空談。他們就會再變成一群缺乏武裝,缺乏彼此間的配合,只能小打打鬧的烏合之眾!

    不知道有多少人扯開了自己的衣襟,任由自己赤裸的胸膛,直接暴露在西伯利亞吹來的極度嚴寒之下。任由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到自己的皮膚上,最終變成了一點冰涼的水珠,但是轉眼之間,又和他們身上滲出來的熾熱汗水混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前方突然響起了自動步槍掃射的聲音,無論風影樓他們再小心,再高速移動,仍然不可避免的和一支同樣全力趕過來,保護本拉登的恐怖份子狹路相逢了。

    風影樓的眼睛猛然瞪圓了,這一批敵人粗粗看上去,至少有二十多個人,就算他們八個人能夠以寡敵眾,利用各種戰術和他們精湛的作戰技術,把對方全殲,也至少需耍十幾分鐘時間,這樣的話,他們就會和本拉登這個世界頭號恐怖份子徹底絕緣!

    看著聽到槍響,在第一時間就齊刷刷趴到地上,各自找到臨時掩體的兄弟,風影樓狠狠一咬牙,他厲聲喝道:「全給我站起來!」

    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影樓猛然拔出了身上的格鬥軍刀,他戰刀所向,指著那二十多名恐怖份子,喝道:「機槍手留下,其他人跟我一起沖。」

    二十多個同樣被凍得全身抖抖縮縮的恐怖份子全部瞪大了雙眼,因為他們面前的中國軍人,竟然跳出了掩體,竟然不顧一切,就那麼赤裸著胸膛,對著他們發起了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最直接衝鋒。

    扣去負責保護諾娜的龍王,扣掉在原地架起班用輕機槍拼命掃射,為風影樓他們壓制敵人火力的機槍手,只是區區六個中國軍人,他們硬是在這片戰場上,打出了千軍萬軍集團衝鋒的氣勢。

    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幕,你絕對無法想像,那二十多名恐怖份子面對的,是何等的衝擊與震撼。無論他們手中的自動步槍如何掃射,可是那六名中國軍人,就像是永遠不會中彈般,他們又跳又撲又跳,他們一次次的趴下,又一次次的重新跳起來。而他們喉嚨中發出的沉悶的呼嘯。他們六個人那重重踏到地面,又一次次重新抬起的皮靴,更是形成了猶如重鼓狂擂般的沉悶轟鳴。

    而在這挑中國軍人當中,最瘋狂最狂最悍最勇的,當然就是他們的隊長風影樓!

    「殺人誰不會啊,放火誰不會啊。製造個炸彈,往汽車上一丟誰不會啊?!你們真的以為,自己學了那麼點雞零狗碎,就成神成仙成聖了?!」

    在這個要命的時候,那今年僅八歲,就敢抱著汽油桶,要和第五特殊部隊最出類拔粹教官同歸於盡的風影樓,那個內心深處,隱藏著一頭怒虎,一旦全力釋放,必將石破天驚的風影樓,終於出現了!

     「老子是中國人,是中國軍人,我看著自己的祖國一天比一天強大,我高興!媽了個逼的,你們真的以為現在的中國,還是二百年前的中國嗎?你們真的以為,就憑你們這些跳樑小丑。就能悍動我們的祖國,就能分裂我們六分之一的國土,讓我們全部變成華夏民族的歷史罪人嗎?」

    「讓我告訴你們,我們中國是二十沒有戰爭了,我們中國是想和平崛起,但是這絕不代表,讓人把刀架到了我們的脖子上,還會對著你笑臉相迎。今天老子就要讓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當你們真的揭到中國軍人的逆鱗時,我們就是狂龍。就是怒虎,就是恐怖份子中的恐怖份子!」

    就是在彈雨如梭中,風影樓吼著。咆哮著,嗥著,聽著他那瘋狂到極的聲音,感受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最狂野殺氣,二十多名恐怖份子的手都在輕輕顫抖著。美國軍隊夠強。美國特種部隊也夠強,但是他們什麼時候見過美國特種部隊,會發起如此不知死活的自殺性衝鋒?他們什麼時候見過美國軍隊,打出如此破釜沉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進攻?!

    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因為太過於緊張,因為他們的士氣,他們的意志都被風影樓所奪,他們竟然下意識的一直壓住了扳機,想要用這種方法,阻止風影樓的衝鋒。

    比自動步槍,威力強大操作簡單易於維護,但是在同時,它也是後座力最強的槍械之一,他們這批只接受了幾個月軍事練的童子軍,根本不可能有效壓制自動步槍的後座力。除了前兩發子彈,後面射出來的子彈,已經無可避免的全部射到了半空中。

    當他們射先,了所有的子彈,正在手忙腳亂的更換彈匣時,風影樓已經帶著所有人,一個不少,一個也沒有陣亡的沖上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左翼部位突然響起了一連串自動步槍掃射的聲音,那二十幾個空子彈的步槍,全身都在不停哆嗦的恐怖份子,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到在了密集的彈雨中。

    風影樓霍然扭頭,那支突然冒出來,擺明就是撿了一個大便宜,但是在同時,也對風影樓他們露出友善態度的部隊,赫然就是一開始賣給風影樓他們一批武器,雙方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反塔聯盟軍隊!

    風影樓根本沒有時間和這批作戰能力三力,搶功勞本事到是一流的反塔聯盟軍隊糾纏,他右手一揮。喝道:「繼續追擊!」

    看著風影樓他們一行人轉眼間就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這支七十多人的雜牌部隊指揮官,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這位指揮官一直認為。風影樓他們是一支來自世界某個區域,就是為錢賣命的雇傭軍。能讓一支雇傭軍毫不猶豫的拋掉已經到手的功勞和獎金,甚至連防彈都丟掉的死命向前追,那說明瞭什麼?

    「別搶了!」

    這位指揮官狠狠踢了一腳身邊那些趴在屍體上搶奪戰利品的部下,他伸手指著風影樓一行人消失的方向。叫道:「跟著他們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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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6:34:58
第五十八章空中刺客

    沿著對方一路留下的腳印。風影樓帶領他們這支小部隊甲況判了一座地勢較高的山峰上,當他舉起一架望遠望,準備四處眺望的時候,風影樓雙眼瞳孔猛然凝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剛才從風影樓眼前飄舞飛墜到山峰下面的雪花,就好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種最奇異的力量引導般。就那樣旋轉著,飄舞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猶如旋渦般的弧線軌痕,在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一路向上飛升。

    面對這絕對不正常的一幕,風影樓的心頭電轉,他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一架前蘇聯製造的米出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就狠狠撕破了這漫天飛雪,帶著君臨天下般的姿態,從風影樓腳下的斷崖中升起。就是它那巨大的螺旋槳,在空中不斷高速轉動,形成的氣流,帶著四周的雪花跟著一起盤旋飛舞,形成了眼前這一道謂為奇觀的風景線。

    這架前蘇聯製造,曾經伴隨著蘇聯軍隊的擴張,轉戰天下,可謂戰功赫赫的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很明顯已經在部隊服禦良久,它表面的綠色油漆,已經斑駁脫落,露出了裡面合成金屬最直接的顏色,借助手中的望遠鏡,風影樓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它經歷過的戰鬥中,子彈直接打在機艙上,留下的累累彈痕。

    可能是因為沒有足夠的資金維護。也沒有足夠的零部件進行替換,這架直升飛機上的相當一部分武器。已經因為年久失修而損壞,被人直接拆掉,只剩下光禿禿的武器掛架。有幾根電線,更從這些武器掛架部位。毫不羞澀的直接暴露在外面。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而不停的顫抖擺動。

    它看起來,就像是從垃圾堆裡翻出來的玩藝兒,年久失修破破爛爛。但是不管怎麼說,它仍然是一架號稱「空中坦克」的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只要它還能飛到空中,只要它機身前端的那門四聯裝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火神炮和三十七管聯裝五十七毫米口徑火箭發射器仍然存在,又有誰敢輕視這種最純粹的戰爭武器。又有誰敢忽視它的出現,在戰場上形成的最可怕壓迫感?!

    這架直升飛機究竟是從哪裡起飛的。為什麼會突然從他們的腳下出現,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是風影樓還是他身後的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的明白,他們在阿富汗,只有敵人,沒有朋友!

    根本不需要發令,幾乎在同時。八個人就一起撲倒在地上,他們中間有些人,在身體接觸到腳下鬆軟的積雪同時,就雙手一撐,翻滾著連續做出幾個軍事閃避動作,直到躲進了天然掩體的後方。還有些人,則在臥倒的同時,就舉起了手中的自動步槍。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對著直升飛機發射子彈,他們都清楚的知道,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安裝有重裝甲,以他們的角度射出的子彈,根本不可能打穿直升飛機上的裝甲,直接擊斃裡面的飛行員。

    駕駛這架雌鹿武直升飛機的飛行員,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空戰老手,他深諳武裝直升飛機在山區裡發動突襲作戰的精義。現在北風呼嘯飛雪連天,就算是超一流飛行員。擁有全世界最昂貴最先進的直升飛機,也絕不願意在這種最惡劣的自然環境下飛行。

    但是這位飛行員,卻硬是駕駛著一架年老失修的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利用他精湛的操作技術,把飛機隱藏在山峰下的斷崖中,更利用斷崖下的地形和氣候,成功的消除了直升飛機發動機轉動,揚起的巨大轟鳴,硬是讓風影樓他們這一挑中國第五特殊部隊精心練出來的學員,毫無查覺的走上山坡,踏進了他預設的死亡陷阱。

    手裡緊緊握著自動步槍,但是這一次,它卻沒有再帶給風影樓那種無論面對任何敵人都可以一擊必殺的自信,望著那架甫一出手,就猶如鐵鎖橫江,把他們逼入絕境的武裝直升飛機,風影樓只覺得嘴裡發苦。

    如果非要讓風影樓對眼前那個即將對他們大開殺戒的直升飛機駕駛員。做出一個定義的話,他就是一位在戰場上不知道雙手沾染了多少軍人的鮮血,踏著無數陣亡者的屍體。一步步走到今時今日的最出色空中刺客!

    風影樓和李凡,雖然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練學校,都走出類拔萃的優秀學員,面對最危險,動輒就會全軍覆沒的戰爭,他們更學會了彼此信任,彼此依靠,但是面對這架突然出現的雌鹿武裝直升飛機,他們這批還沒有從學校畢業,更沒有在教官的帶領下,有選擇的參加各種任務,由簡入難,一步步接觸戰爭的學員,實戰經驗嚴重不足,這個平時還能用軍事動作和勇氣彌補的最大弱點,終於再無可避免的暴露出來。

    身為職業軍人都清楚的明白。在戰場上,一旦犯了錯誤,一旦出現弱點,往往就代表了………死亡!

    雌鹿武裝直升飛機上的四聯裝火神炮開火了,看著火神炮在電動馬達的帶動下高速旋轉,看著子彈殼跳出炮膛,在空中翻著一個個漂亮的小跟頭,看著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的子彈。在空中戈x出一道猶如雷神之錘般。帶著絕對毀滅力量,狠狠刑破虛空。斬向身後,風影樓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用刺刀捅穿般,猛然收縮,再狠狠向外擴張。而幾乎在同時,一股酸酸楚楚的味道,更在他的胸膛裡不斷翻滾沸騰,讓他只想放聲嗥號,更想放聲哭泣。

    在這麼近的距離,在幾乎沒有掩體的情況下,直接被一門機載火神炮劈頭蓋臉的掃射,他們還能有多少人活下來,風影樓不知道,他只知道。身後的都是來自天南地北,背負著父輩子的光榮與強國夢,和他一起走進第五特殊部隊精英練學校的同學,都是為了救他,而不惜違抗軍令,帶著寒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千里奔襲深入阿富汗,無論面對了什麼,無論面對何等的困境,依然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兄弟啊!

    明明知道自己手裡的自動步槍根本不可能打穿一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的裝甲,明明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是立刻閃避,立刻尋找更堅固,更有效的天然掩體。明明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對著一架距離自己僅僅幾個個…試裝直升飛機開火丹異幹自尋死路,他明明什麼都知道是風影樓的身體,卻在大腦下達意識之前,直接扣動了手中武器的扳機。

    螳臂當車,可笑嗎?

    班門弄斧,滑稽嗎?

    用一支自動步槍,挑戰工門火力全開的格林特火神炮,白癡嗎?

    帶著對海青舞的思念,帶著濃濃的遺憾,帶著一個男人對女人未了的誓言,死在阿富汗,被火神炮在近距離撕成無數碎片,死無全屍,這樣的結局,真的,甘心嗎?!

    風影樓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想上面的問題,他就像是一個沒有受過任何元練的外行人般,拼盡全力死死扣住了武器的扳機,他的嘴唇不斷哆嗦著,直到彈匣裡所有的子彈都打空了打光了,槍膛裡的頂針撞到了空處,發出「撻」的一聲輕響。他才終於哆嗦著,猛然發出了一聲猶如受傷野狼般的狂嗥:「有種沖著我來,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都是我一個也不能少的兄弟啊!」

    那名直升飛機駕駛員,可是在七十年代初,蘇聯軍隊還沒有大舉入侵阿富汗前,為當時的親蘇政府。培刮出來的戰爭人才。到了今時今日。他已經和雌鹿武裝直升飛機,有了二十年多年接觸,他早已經習慣了坐在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的駕駛艙裡,居高臨下,輕而易舉的收割掉一批又一批生命,他更見慣了那些人。在臨死前徒勞的掙紮與反抗。

    看著風影樓竟然丟掉空所有子彈的自動步槍,就那麼雙手空空的對著自己駕駛的直升飛機撲了過來,這位駕駛員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露出了一絲充滿不屑與嘲諷意味的冷笑。

    除非時右手裡有毒刺式地對空飛彈。或者是昭火箭筒,否則的話。根本沒有足夠的火力把他擊落。

    整個人拼盡全力向前飛跑的風影樓手指一挑,在「丁」的一聲輕響中,手雷的保險栓從他的手中輕輕彈起,借著高速奔跑的力量,風影樓的右手拼盡全力狠狠揮出,已經拔掉保險栓的破片式高爆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小弧線,帶著一個職業軍佃在訓練場上千錘百練日積月累出來的的精准,砸向了那架距離他已經不足五十米的雌鹿武裝直升機。

    眼睜睜的看著拔掉保險栓的手雷。從距離自己面前不足五米的位置滑過,最終翻滾著落向了腳下的斷崖,久違的冷汗在瞬間就滲透了那名駕駛員的內衣。他知道,手雷沒有砸中直升飛機,並不是對方的投擲技術不過關,也不是他的運氣太好。而是雙方的距離太遠,直升飛機上高速旋轉的螺旋槳,吹起的勁風,更形成了一道氣流牆壁,才讓他險之又險的避過了一場大劫。

    想想看吧,如果說一架號稱「空中坦克」的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竟然被人用一顆手雷給硬轟了下來,這未免也太誇張,對他這位王牌飛行員來說,更是太諷刺一些了吧?!

    口長氣剛剛從肺葉裡狠狠呼出來。還驚魂未定,駕駛員的眼睛就猛然瞪得滾圓。那個已經瘋狂了。狂夠了的混帳小子,丟出了一枚手雷之後,竟然又摘出了第二枚手雷!

    不,風影樓第二枚從身上取出來的,根本不是什麼高爆破片式手雷。而是一枚內部填裝了一點五倍炸藥,和七百粒鋼珠的「闊刀」反步兵地雷!

    就算是風影樓,也沒有辦法,把一枚扁扁平平的「闊刀」反步兵地雷拋出五十米距離,更沒有辦法。用它砸中五十米外的一架武裝直升飛機。所以風影樓竟然抱著這枚爆炸起來威力絕對驚人,殺傷面積更絕對誇張的反步兵地雷,向前發起了衝鋒。

    用反步兵地雷去攻擊武裝直升飛機。這樣的壯舉,縱然說不上後無來者,大概也是前無古人了。但是在計算了雙方的距離和一枚「闊刀」反步兵地雷定向爆炸後,可能產生的衝擊波和扇形鋼珠覆蓋網後。那名駕駛員必須要承認,就算是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在近距離被這種地雷定向轟擊,也未必能安然無恙!

    風影樓的衝刺速度實在太快。用機首火神炮已經來不及調整攻擊角度。駕駛員霍然扭頭,望著站在機艙口的重機槍手,嘶聲叫道:「愣著幹什麼,快點把那個小子幹掉啊!」

    那名機槍手狠狠一拉重機槍的槍栓。兩秒鐘後自動武器掃射的聲音再次劃破了這一片大山的上空,而幾朵豔麗的血花,更隨著在群山中回蕩的槍聲迸濺。但是隨著槍聲倒下的人,卻不是抱著一枚反步兵地雷。就敢對著一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發起直線衝鋒的風影樓,而是那名已經把重機槍對準風影樓的機槍手。

    在這個風影樓已經放棄了一切防禦和機動閃避,把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最瘋狂直線進攻的要命時刻,替他擊斃了機槍出一條前進道路的人,赫然就是他身後的兄弟!

    「撻撻撻

    「撻撻撻

    「撻撻撻

    自動步槍掃射的聲音,一波接著一波的響起,聽著身後的槍聲,看著面前的那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在瞬間被打得火星亂濺,聽著彈雨從自己頭頂,身邊掠過,帶出的「嗖嗖」破風聲,感受著死神就在自己的身邊跳舞,風影樓卻在放聲大笑。

    如果這不是在戰場上,如果不是接受過實在太嚴格的軍事和心理練。快樂的眼淚,大概已經從風影樓的眼睛裡奪眶而出了。

    七處!

    在他的身後,有七處槍聲,和他一起沖到了這裡,追到了這裡的七個兄弟,都在拼盡全力掩護他,都在對著那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拼命掃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不需要回頭風影樓也可以斷定,他的兄弟都活著!

    那群大家在自己的祖國,在學校裡,也許關係並不怎麼好,甚至還曾經一度形同陌路的兄弟,一個也沒有少,他們都活著!

    聽著身後的槍聲,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原因的風影樓,當真是心花怒放。而那七個兄弟的聲音,更帶著猶如怒雷炸響般的轟鳴,從他的背後一路狂颶的追了上來,在瞬間就為風影樓失去憤怒支撐的身體裡,重新注入了更強效的燃料!

    聽著身後兄弟的吼叫,在短短幾個秒鐘內,就經歷了人生大悲大喜。真正品味了什麼叫做山窮水覆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風影樓。猛然發出了一聲快樂到到極點的狂嗥,而他的衝刺速度,在看似已經到達極限的情況下,竟然再次產生了質變式的颮升。

    就是在這個時候,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加掛的五十七毫米口徑火箭炮發射器上猛然火焰噴濺,兩枚火箭彈彈射而出,在尾部火焰的推動下,帶著驚人的高速,在空中劃x出兩道筆直的尾線,狠狠射向了風影樓直沖過來的方向。

    面對這一切,李凡他們幾個人的呼吸幾乎都停止了,但是風影樓卻在放聲大笑。以他的軍事技術和過人判斷力,一眼就可以斷定,這兩枚子十七毫米口徑,殺傷力絕對不俗的火箭彈,雖然看起來氣勢洶洶,雖然看起來是足夠震撼人心,但是從直升飛機的高度和他們兩者的角度上來看,除非那兩枚火箭彈會拐彎。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看來那個直升飛機駕駛員已經慌了!

    沒錯,看著跑得猶如烈馬的風影樓。兩個人之間雖然還有將近三十米的距離,但是從風影樓身上散發出來的最淩厲殺氣,卻已經跨越了這一段虛空,刺穿了直升飛機上的防彈玻璃罩,狠狠刺進了那名駕駛員的內心深處。

    那名駕駛員他現在心具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刻下降,立刻借助山崖下的地形特點,把對方遠遠甩開。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真的希望自己以後永遠不要再看到那個拿著手雷就敢往直升飛機上砸,抱著一顆反步兵地雷,就敢直線向上沖的瘋子。永遠不要和這樣的人物,再在戰場上狹路相逢!

    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風影樓已經沖到了斷崖邊上,而在這個時候,那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才下降了不到二十米,看著那架想要逃竄的武裝直升飛機,風影樓瞪圓了眼睛,他右手掄圓,把那枚「闊刀地雷」對準螺旋槳直接砸了下去,而在同時,他還送給了對方一句話:「包子,熱的!」

    那名駕駛員猛然看到一枚「闊刀」反步兵地雷,從自己面前飛過,在這麼近的距離,風影樓又是居高臨下,竟然又砸偏了。但是那名駕駛員臉上,卻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十倍的表情。

    他可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了,他當然清楚的明白,也只有外行人。才會把填裝了凹炸藥的「闊刀」的雷,直接丟進螺旋槳裡去硬撞硬攪。要知道,炸藥威力十足。安全係數更是夠高。沒有專用引爆裝置。單憑外力碰撞,很可能是螺旋槳直接把地雷撕成碎片,最終也沒有爆炸。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以為,把地雷對準高速旋轉的螺旋槳丟過去,就一定會和螺旋槳對撞在一起,要知道,世界上第一袈具備了機槍的戰鬥機,它射出來的機槍子彈,可都是先穿過飛機槳片,再去攻擊敵人的。

    所以風影樓根本就沒有把地雷投進螺旋槳裡,他只是,在「闊刀」地雷上,掛了一根二十五米長的絆發線!

    駕駛員眼睜睜的看著攪進螺旋槳葉片裡的絆發線,狠狠一拽從他面前滑過的「闊刀」反步兵地雷,他嘴唇哆嗦著,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聲慘嗥,一團巨大的火球,就在瞬間把他和整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徹底覆蓋。

    在這個時候,七百粒鋼珠,混合著被生生撕成碎片的直升飛殘骸,到處亂飛亂濺,沖天而起的火焰。更是直沖上山峰,但是在這個時候。風影樓做的第一件荊情,就是立刻回頭,他真的想知道,為什麼那架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用一門火神炮在近距離掃射了那麼久,他們這支特種作戰小隊,竟然還可以毫髮無傷。

    當風影樓放眼望去,他看到的就是一片死傷累累。到處都是被火神炮子彈生生撕碎的屍體,到處都是被鮮血染成一片桃紅的斑斑累累,到處都是倒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傷患。

    那名身經百戰的王牌駕駛員,他當然不會浪費最寶貴的機會,更不會在獵物已經踏入陷阱的情況下,無功而返。他坐在直升飛機的駕駛艙裡。當然不能分辨,哪些人更擅長作戰,威脅更大,所以他直接忽略了風影樓他們區區八個人,把攻擊目標,落到了跟在風影樓他們身後,想要看看有什麼便宜好撿,有什麼好事可撿,人數足足有七十多號,攻擊起來絕對夠爽,有效殺傷絕對夠高的反塔聯盟軍人身上。

    噢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和硝煙氣味,聽著那些傷患的痛苦呻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經歷了刻骨銘心的大悲大喜,面對這強烈到極限,更對立到極限的情緒對撞,就連風影樓的雙手都在輕輕發顫。

    風影樓真的不敢想像,如果那些反塔聯盟的軍人沒有跟上來,如果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的攻擊目標就是他們這些人,他們現在還能有多少人活下來。

    真的,這樣的幸運,對一名必須要把自己和每一個相信自己的兄弟生命,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的特種部隊隊長來說,有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李凡快步走過來,他先是側頭。看了一眼已經墜到山崖下麵的飛機殘骸,然後低聲道:「隊長,我們剛剛擊落的直升飛機,可能是本拉登。早就藏在托拉搏拉山區裡,到了關鍵時刻,甚至可以直接載著他。利用駕駛員出色操作技術,直接低空飛行二十公里,逃入巴斯斯坦邊境。」

    風影樓在點頭,如果不是大雪連天,惡劣的自然環境絕不適合直升飛機出動,再加上飛機年久失修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不斷,給飛行增加了太多不可預測的變數,使本拉登被迫放棄了這種方式,否則的話,他只需要幾分鐘時間,就能越過反塔聯盟封鎖線,逃出美國軍方精心打造的包圍網。

    明明知道現在飛雪連天,絕不適合武裝直升飛機出動,他們仍然派出了一位王牌飛行員狙擊風影樓他們一行人,這已經足夠說明,他們兩支隊伍的距離,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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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6:35:29
第五十九章神跡

    在最前面的風影樓腳步猛然停頓了,就是在所有人的性命,一個身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正雙手負立,靜靜站在山坡上。這個男人從外表上看起來大概只有二十多歲,但是他的眼睛裡,卻閃動著只有久經世事的老人,才可能擁有的洞徹與明悟。

    站在這片風雪交加的世界當中。這個男人白衣如雪。看起來當真是擁有一種不染塵世的飄逸,他明明只是孤獨的一個人,又手無寸鐵,看起來沒有任何危險,但是當他的目光淡淡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包括風影樓在內,所有人卻覺得胸口好像是被人裡面重重打了一拳般,突然間呼吸急促。

    「難怪我們利用對地形絕對瞭解的優勢,一次次把你們甩開,在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卻總是意外的發現,你們又如蛆們骨似的,重新出現在視線當中。」

    那個男人的目光最後冉定在風影樓的臉上,他灑然道:「你擁有一個很有魄力的靈魂!」

    「禪!」

    風影樓回答對方的,是抬出來的一顆子彈,眼前這個男人說的話。已經充分表明,他是基地組織成員。既然是敵人,大家在戰場上還有什麼好廢話的,風影樓的靈魂是有力量,還是太衰弱,又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鳥關係?!

    風影樓的眼睛猛然瞪大了,他和那個男人之間不足二十米,在這樣近的距離,不要說是一名受過九年嚴格特殊練的職業軍人,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都不應該打偏才對。但是他這一槍,卻沒有打中對方。就在眾睽睽的注視下,那枚從槍膛裡射出來的步槍子彈,竟然飛到那個男人面前時,仿佛受到了什麼超自然力量的牽引般,就那麼絕對詭異的懸浮到半空中,當那個男人用拂開一隻蒼蠅般的動作,用衣袖輕輕一扇,那枚已經失去動能的彈頭,就自然而然的墜落到地面上。

    面對這絕對意外,更絕對詭異。根本無法用常識和邏輯去解釋的一幕。所有人的眼睛都猛然瞪圓了。就是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這個男人平舉右手,漫天飛舞的雪花,在這個時候,就像是受到神秘力量招引般。在他右手上方兩尺範圍內不斷旋轉,看起來當真是充滿了不可預測的神秘與炫麗。

    就是在雪花盤旋飛舞中,那個男人淡然微笑道:「此路不通,各個請回吧。」

    風影樓知道,有資格成為本拉登親衛隊的人,全部都是基地組織中的超級精銳,說不定還有本拉登從世界各地,高薪聘請的雇傭兵,絕對可以說是人才濟濟。他也知道。在一路如蛆附骨的猛追後,對方已經清楚的發現,僅僅用單純的撤退。根本沒有辦法把他們甩開,一定會沿途留下人重重狙擊。

    第一波狙擊就是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第二波狙擊當然也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但是風影樓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第二個出場的人物,竟然是這樣一個近乎於非人類的超級存在體。

    「達達達

    仿佛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李凡手中的自動步槍響了,他手指壓住扳機,對準眼前這個男人,一口氣把彈匣裡:十發子彈全部傾洩了出去,可是他很快就發現,無論是射出一發子彈,還是射出幾個發子彈。對眼前這個男人而言,結果都是一樣的。

    在他的面前,仿佛有一層無形的護牆,子彈打到他面前一尺的位置上。就會猛然停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些剛剛射出槍膛二十米遠,兩倍於音速,就連一釐米厚的鋼板都能生生打穿的子彈,就那樣不可思議,卻又的的確確真實存在的懸浮在半空中。這樣的畫面。看起來當真像極了,一年前曾經在全世界電影院裡熱播一時的某部科幻影片。

    「你的靈魂中,充滿了跳躍性的閃光點,我想,你大概應該是這支隊伍裡的軍師吧?」

    迎著對方沉靜如水的目光,在李凡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種被這個男人一眼就徹底看穿,在他面前。再也沒有任何秘密可以保留,更無力與之對抗的氣餒感覺。

    身為第五特殊部隊精英學校同齡人中的儕儕者,只是一個照面,就在精神對抗中,被對方打得潰不成軍,而對方不帶半點煙火的話,在這種情況下,就愈發顯得刺耳起來︰「像你這樣的人,外表謙和但是內心卻比任何人更固執。你們總喜歡把任何人、事、物的發展軌跡,都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計畫中,更喜歡用「邏輯,這個詞語,去生搬硬套的解釋,早已經超躍你們知識範疇的現象。」

    「你們這種人。絕大多數都認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可是請你告訴我,用你們的科學,用你們的邏輯,又如何來解釋眼前的一切?」

    說到這裡,那個男人輕輕張開了自己的雙臂,在這片四周一片空曠。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機關可以借辦的情況下,他就那樣雙腳慢慢騰空而起,最終靜靜的懸浮到距離的面一尺位置的虛空當中。

    現在這個男人看起來,真的像極一位來口愕個異次方空間,掌握著汙超人類文明理解極限!外最偉賢一,凶神之使者,而他那雙猶如黑寶石般深隘,閃動著智慧光芒的眼睛,更帶著絕對的俯視,靜靜看著面前這些看似擁有強大力量,在他眼裡卻和地上的螻蟻沒有任何分別的中國軍人。

    面對這種只有在神話故事中才可能出現的神跡,如果不是風影樓他們心志堅定,說不定早已經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用自己最虔誠的態度。去對眼前這位神的使者跪拜禮摹,去請求他的原諒和救贖了。

    那位全身都虛浮在空中的神之使者,不再理會已經被他輕而易舉攻破心防的李凡,把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風影樓的臉上。

   「無知的螻蟻啊。你們真的以為,就憑你們手中的武器,和自以為是的虛偽「強大」就可以挑戰神之使者的尊嚴嗎?你們這群異教徒,難道非耍面對真主的神罰。才肯屈下自己的雙膝,去承認自己的錯誤與渺小嗎?」

    面對眼前這真實存在,和他們絕不在同一個層次的神跡,見識了對方就連自動步槍都不可能損傷分毫的強大,就連風影樓握住武器的雙手都在輕輕顫抖,在他的臉上,更露出了掙紮的神色。

    身為一名職業軍人,必須是無神論的堅實擁護者,可是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換成你是風影樓,你是否還能一以貫之的相信這樣的理論?如果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這個攔住他們追擊路線的強大生物,真的是神的使者,那風影樓他們這一行區區八個人,又如何去和獲得了神的保護與庇佑的本拉登去對抗?!

    「放下你們手中的兇器,放棄你們沒有任何意義的抵抗與掙紮,曲下你們的雙膝,靜靜的祈禱,請求天國裡,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真主。原諒你們的罪與惡,並降下他的光輝與恩賜,把你們的靈魂重新洗滌。回歸最原始的純與真吧!」

    這些話,在電視劇裡可以說是最常見的臺詞,但是當它們由一個真正的神之使者嘴裡說出來,卻有著絕對不同的效果。

    想想看吧,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哪一個演員,能用虛假的表情和動作。展現出一個「神」真正的飄逸和超凡?又有哪一個配音大師,能夠用他有著太多鑿刻痕跡的聲音。外加一大堆配音道具,真正詮釋出遠超人類層次的俯視與威嚴,直至讓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如此清晰,又如此真實的。輕輕挑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弦,帶著所有人的情緒,都在跟著他的聲音,他的語言。用相同的頻率去跳動,去思考?!

    在場這麼多人,除了風影樓和李凡這兩個人,臉上露出掙紮的神色。還咬牙站在那裡,其他人,沒有的到命令,竟然已經在這片戰場上,放下了被職業軍人視為第二生命的槍!

    不是他們太軟弱,實在是和眼前這位神的使者,有著等級上的絕對差距,生物本能深處,面對絕對上位者的恐懼,對他們形成了太過強烈的壓迫,讓他們縱然在心裡不斷試圖掙紮,卻依然無法反抗對方的命令。

    當其他六個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那個真神使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風影樓和李凡兩個人身上時,面對突然激增了何止三倍的壓迫感,李凡的臉色忽青忽白,他雖然咬住嘴唇拼命堅持,但是他的身體。仿佛不受自己控制般,仍然顫抖著,將手裡的槍,連帶身上的幾枚手雷,一起丟到了地上。

    看看到最後就連風影樓的手都一松,將自動步槍丟到了地上,那個無手寸鐵,卻在戰場上讓第五特殊部隊軍人拋下武器的真神使者,嘴角向上輕輕一揚,挑起了一絲微笑。

    可就在這個時候,風影樓突然閃電般的拔出身上的自衛手槍,對著左側明明什麼也沒有的空曠位置,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

    輕脆的槍聲,劃破了寂靜,在彈殼的飛跳中,那個靜靜站在風影樓面前,根本不應該被子彈打中,擁有無力法力,更不應該被區區一發傷的神之使者,在看似絕對不可能的情況下,身上突然炸起了一團豔麗的血花,而他的臉色,在瞬間就變得一片蒼白。

    那一發明明射向空曠位置的子彈,竟然把這位真主的使者給擊傷了。瞬間停滯力強大的進他的胸口,就猛然做出不規則跳動,在他的身體裡硬是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傷口。如果以人類的眼光來衡量,這已經是一記致命傷。

    那位擁有無邊法力的真神使者。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可是這樣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又怎麼可能壓制住如此大的創傷?

    鮮血就像是噴泉一樣,從他的指縫裡噴出來,感受著自己的生命力。隨著鮮血不斷高速流失,那位神之使者滿臉的不敢置信,他的全身都在輕輕顫抖,在他的喉嚨裡。更發出一連串「咯咯」聲,他盯著風影樓,嘶聲道:「這不可能你明明已經踏進了陷阱怎麼會知道我真正的位置?」

    「沒錯,我們進了你精心佈置的陷阱!」風影樓盯著眼前這個受了致命重創,已經搖搖欲墜,卻因為心裡有太大的疑惑,堅持著不肯倒下的「神之使者。」淡然道:「你一定用這種方法,發展出不少狂熱份子,讓他們在一睹「神跡,後,心甘情願的走上戰場,成為了註定要被萬夫所指的恐怖份子吧?」

    「這裡兩側都是徒峭的山壁,而且幾乎不通風,我想在我們進來之前,你就已經在空氣中,投放了可以讓人類產生幻覺的迷幻氣體。對了,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看起來是一片純白,但是上面卻繡著一些看似無機,又似有機,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更容易把人的情緒和思維,引入邏輯死角的三維圖案。象我們這種觀查入微的職業軍人,一定會注意到你衣服圖案的特殊之處。只要視線追著圖案線條探索,不知不覺就會著了你的道兒,再加上迷幻氣體的作用,我們眼前的時間和空間,出現錯覺,也絕不為奇

    那位「真神使者」再也無法掩飾臉上的悄駭,他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軍人,竟然薦直接道破了他的「法術」玄機!

    「你的衣服,就是一件催眠道具,再加上迷幻劑。你才可能把我們八個人同時催眠,讓我們喪失了對外界時間與空間的正確聯繫心。

    當著「真神使者」的面,風影樓彎腰拾起了他丟到地面上的自動步槍︰「如果你小心一點,謹慎一點,就應該能發現,我們八個人雖然已經踏入你的陷阱,把子彈都射到了空處,眼睜睜的看著你表演出一個又一個神跡,但是我們誰也沒有輕易挪動自己的位置。當我們八個人,輪流丟掉手中的步槍,並多此一舉的連帶把身上其他武器也一起丟下來。在地上撞到一起,發出叮噹叮噹的聲音時,我們已經在用自己的方法,重新用聲音進行定個。

    「至於他。」風影樓伸手指著李凡,淡然道:「他在你面前,硬是拖了七十二秒鐘,才終於不情不願的丟掉手中的武器,就是因為他知道,我要根據隊形個置,和聲音的順序及方位,重新校我眼前的座標。用心算的方法,去解決至少五十個運算公式,才能最終計算出你真正的位置。」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八今年輕的大男孩︰「真神使者」全身都在不停的顫抖,風影樓仿佛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淡然道:「不相信?好說,大家給這位大神大仙,重新報一下數!」

    隨著風影樓一聲令下,站在風影樓身後不同位置上的學員,以一種看似無序,卻暗藏玄機的順序,開始報數,他們每報出一個數,那位「真神使者」的眼睛,都瞪得越大一分。因為。這些人報數的順序。就和他們相繼丟掉身上的武器時的順序………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啊?!

    「對了,請再低頭,看看你的腳下。」

    聽到風影樓的話,那位元已經陷入彌留狀態,甚至心臟都停止跳動的「真神使者」用他最後的意識,看到了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他腳下的老鼠。這位「真神使者」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蒼白的慘然,到了這個時候,他必須承認,自己輸得不冤!

    這只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從風影樓身上溜下來,爬到「真神使者」腳下,甚至揚起身體,咬住他褲管的軍鼠,在被催眠的風影樓一行人眼中,也和「真神使者」一樣。沒有借助任何外力,就懸浮到了半空中。看到這一幕,再不知道眼前的傢夥根本就是一個超級神棍,那風影樓他們,可真是一群無可救藥笨蛋蠢才豬小弟了!

    「砰!」

    那位裝神弄鬼,當真是堪稱登峰造極的基地組織成員,終於撲倒在鋪滿積雪的山谷裡。任由仍然紛紛揚揚不斷飄落的雪花,一片接著一片的覆蓋到了他的屍體上。

    在風影樓的帶領下,他們一行人抓起地上的積雪,把它們塗抹到臉上,借助積雪在皮膚上磨擦帶來的冰冷,再加上他們不斷接受最嚴格練。漸漸培養出來的堅韌意志,終於將迷幻劑造成的幻覺,驅趕出自己的大腦。

    發現李凡在恢復後,眼睛一直盯著地上那具手無寸鐵,就差一點讓他們全體繳械的神棍屍體,風影樓若有所悟,他低聲道:「喂,你剛才不會真的信了那篇鬼話,把他當成一個神之使者了吧?」

    「十五秒鐘,我相信了他十五秒鐘!」

    李凡回答得非常認真︰「他能騙了我十五秒鐘。對一個立志成為世界最頂級作戰參謀的我來說,十五秒鐘的錯誤,就必須變成記憶中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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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6:36:09
第六十章    生死門  上

    消面的人竟然停下了一直撤退的腳步。大概他們也發現舊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把身後如蛆附骨般的敵人甩開,而層層狙擊,最直接的後果,就是讓他們不斷損失折好了吧?

    風影樓他們擊落了雌鹿武裝直升飛機,擊斃了一名能夠利用山谷地形,把所有人一次性催眠,表演出一個又一個「神跡」的魔術師,而對方已經利用這一段時間,已經佔領了一座地勢陡峪的山峰。

    對方既然敢停下腳步,放手一博。當然是占盡了優勢。他們眼前的這座山峰,猛的看起來,沒有任何人工鑿刻的痕跡,但是當五十多名身經百戰,絕對不亞於職業軍人的恐怖份子佔據這座山峰,並分散到各個火力點時,那看似天然形成的地溝,那一塊塊看似隨意散落的巨大岩石。構建起來的,不就是三條層層佈防的陣地?!

    幾名恐怖份子,正在把帶有三角型支撐底座的傘兵到刺鉤,毫不吝嗇的傾灑到通向山峰的路上,看著那些帶著鋒利邊緣,可以輕易刺穿他們腳上軍靴的倒刺鉤,在還沒有進入學校之前,就曾經和這種玩藝兒,有過親密接觸的風影樓,就覺得牙齒有點微微發涼。可以想像,一旦他們向山坡上發起衝鋒,這些靜靜撒落在地上,頗有幾分守株待兔意味的到刺鉤,就會讓他們的前進速度大打折扣,甚至分心之下,付出鮮血的代價。

    還有一個恐怖份子,手裡拎著一大串在五金店裡,也就是一塊錢一隻的老鼠夾子,在地上迅速佈置著什麼。

    踏中這些邊緣帶著鋒利鋸齒的老鼠夾子,就算腳上有厚實的軍用皮靴保護,也很可能被它生生夾斷趾骨。但是那個男人,身為本拉登身邊的親衛隊隊員,能夠做到,絕對不僅僅是像小孩子般的惡作劇,在不斷撤逃的情況下,他還堅持背著一大串加起來重量絕對也相當可觀的老鼠夾子,當然有自己的理由!

    在風影樓的注視下,這位百分之百精通詭雷設計,看手法和動作。甚至很可能在其他國家某支特種部隊服過役的恐怖份子,竟然把拔掉保險栓的手雷,用細繩和老鼠夾子連接在了一起。一旦有人踩到了他預設的老鼠夾子,要面對的不但是腳趾被生生夾斷的劇痛,更是手雷在腳下直接引爆的致命打擊!

    不!

    風影樓在輕輕搖頭,這些老鼠夾子,絕對不是他們看到的那麼簡單。風影樓清楚的記得。在學校裡,接受莫天教官「小灶」式的詭雷設計教育時,莫天教官清楚的告訴過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種地雷的靈敏度,能比老鼠夾子更高。

    不是人類的科技水準有限,而是地雷必須有自己的安全係數,打個比方,反坦克地雷,一般要有九十公斤以上壓力才會被引爆,反步兵地雷。也起碼要有十公斤的重量,否則的話,你千辛萬苦埋好了地雷,卻有一隻不識趣的野兔竄了上去,那樣能行嗎?

    可是老鼠夾子卻絕不相同,這種靈敏度太高的玩藝兒,哪怕只是有一隻麻雀蹦了上去,都可能被直接引發。風影樓簡直不敢想像,假如他們真的攻破了敵人防線,打出一條血路,小心翼翼的避開對方灑滿山坡的老鼠夾子和反步兵到刺鉤,準備向第二條防線發起攻擊時,對方卻居高臨下,突然打下一枚榴彈炮,炸得地雷震動,靈敏度實在太高的老鼠夾子,被震愕卡簧跳起,他們背後那些已經拔掉保險栓的手雷直接引爆。將會對他們這支人員數量僅僅八個的小部隊,形成何等致命的實質與士氣雙重打擊!

    對方留下的,根本不是自製的地雷,而是一片大大咧咧擺到表面。卻暗藏了第二重淩厲殺機的死亡陷阱!如果沒有莫天的悉心教導,在詭雷設計方面吃足了小灶,僅憑這些老鼠夾子,說不定就能讓風影樓他們全軍覆沒!

    「隊長,你快看!」

    耳邊傳來了李凡的低叫,風影樓順著李凡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的心裡還在為那個用老鼠夾子製造地雷的詭雷專家而嘖嘖輕歎,臉色已經變得陰沉如水。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視下,四五個恐怖份子,竟然合力將一挺車載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防空高射重機,搬到了山坡上,並把它支了起來。

    沒有人能扛著幾個公斤重的大口徑重機槍在山區裡亂跑,對右手中突然出現了重武器,唯一的解釋。就是在山峰當中,隱藏著一個規模未明的補給倉庫!佔據絕對地利優勢。有充足的武器彈藥補充,更兼人多勢眾,就是因為有這麼多的優勢。已經可以說是穩操勝券,那批在風影樓的追殺下,不斷撤逃的恐怖份子,才終於停下了腳步,打算固守待援。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為了保護領袖,從整個托拉博拉山區,四面八方向這裡湧過來的恐怖份子。會源源不斷的加入戰團,到了那行,時候,面對內外夾擊,風影樓他們這支由區區八個人組成的小部隊,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臉上,風影樓輕輕捏緊了自己的雙手。無論他們正在追殺的人,究竟是不是本拉登,從親衛隊的品質和數量上來看,他都是基地組織不可或缺的核心成員,擊斃了他,基地組織就會受到重創,自顧不瑕之下,更不會再有多餘的精力,再去支撐中國境內的恐怖份子,遙控他們天天喊著分裂新疆,天天在那裡試圖搞恐怖襲擊!

    但是,風影樓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最後他從喉嚨裡,還是輕輕擠出了一個他以為自己就算是戰死沙場。也絕不願意宣諸如口的詞:「撤退!」

    面對五十多名實戰百戰,絕非童子軍可比的親衛隊,看著滿地的反步兵倒刺鉤,隨時可能對他們造成實質與士氣雙重打擊的老鼠夾子地雷。還有那挺已經調成平射狀態,一旦開火,就將在戰場上,形成一道無可防禦死亡風暴的大口徑高平兩用重機槍,不需要衡量彼此的戰力,風影樓就知道,他們面對的,根本就是

    要知道,按照軍事常識,想要攻陷這樣一個層層佈防,裝備了重武器的陣地,在沒有足夠火力支援。純粹靠人命去填的情況下,他們至少需要三倍於敵的兵力!風影樓身邊的兄弟,連十分之一都不到!雖然他們都受過最嚴將軍事訓練,但是,坦率的說,在正規戰中,打的就是人命消耗,面對狂風驟雨傾洩過來的彈雨,面對無數不在的死亡。就算是特種兵的命,也絕不會比普通軍人硬多少!

    至於在抗日戰爭期間,某支號稱「中國憲兵」的特種部隊,用兩個小營的兵力,就在戰場上生生擋於一萬多名配備了重武器的甲種師團瘋狂進攻,甚至逼得對方師團長丟掉了自己的佩刀,這種軍事神話,也只可能出自愛國,但是卻不負責任的杜撰!

    所有人都沉默著,已經到了這一步,不甘心,想要為那些遠在天國的烈士們報仇的人,又何止風影樓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狂風驟雨的槍聲,突然從他們身後響起。所有人一起霍然扭頭,他們追殺了這麼久,對方逃竄了這麼久,戰鬥了這麼久,就在風影樓他們已經準備放棄戰鬥,放棄追殺的時候,終於有一批基地恐怖份子,撕破了漫天飛雪殺氣騰騰的趕到了!

    而適逢其會擋住這批援軍,雙方一交火,就打得熱火朝天的部隊。赫然就是那批以為有利可圖。才跟在風影樓他們身後,還沒有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在雌鹿武裝直升飛機的掃射下,當場陣亡了十幾個人,現在更無可避免,被捲入託拉博拉山區戰爭風暴核心的反塔利班聯盟軍隊!

    看著那批長途行軍,明明已經體力透支,卻不顧一切立刻發起衝鋒的恐怖份子,聽著身後那此起彼伏激烈得幾乎連成一線,再沒有任何空陳的自動步槍掃射聲,李凡低聲道:「隊長,我看我們現在就算是想撤退,大概也退不成了!」

    風影樓輕輕點頭,他們現在真的已經被敵人兩面夾擊了,風影樓突然問道:「我們有多少勝率?」

    「勝率?」李凡側眼看著他們面前那座層層佈防,早已經做好戰爭準備的山峰,道:「如果由我們八個人發起主動進攻,面對一群實戰經驗豐富,槍法絕對不俗的敵人,坦率說,勝率無限接近於零!」

    說到這裡。李凡又回頭瞄了一眼那五十多名趴在地上,手指扣住自動步槍扳機,不把彈匣裡的子彈打空,就絕不鬆手,堪稱童子軍典範的反塔利班聯盟軍人,淡然道:「至於他們,當然知道面對恐怖份子,就算是舉手投降,最終也是會被人當場砍掉腦袋,所以他們現在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小命,也會拼死抵抗。但是面對必然越來越多,源源不斷加入戰鬥的恐怖份子援軍,他們的勝率,也同樣無限接近於零。」

    做為同齡人中,最擅長謀略與邏輯判斷的作戰參謀,李凡的話,無異於判了在場所有人死刑。但是風影樓的眼光卻微微一凜,更突然問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他們肯換嗎?」

    在場這備多人,大概只有風影樓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了李凡的潛臺詞。

    防禦戰,注重軍人個人素質和作戰技巧,進堅戰,打的就是人數和士氣。

    風影樓他們是精銳部隊,但是人數實在太少,可能還沒有沖上江x坡。在對方的層層狙擊下,可能就會全軍覆沒,但是如果換成那批還有五十多個人能夠參戰的反塔利班聯盟軍隊,幾個個人一起衝鋒,幾個枝步槍一起掃射,還真有可能沖上第一層防線!而換成風影樓他們這批能夠借助地形,層層狙擊敵軍的精銳部隊,去打防禦戰,他們的生存能力和精湛的槍法,與及團隊配合,就可以發揮得淋漓盡致,雖然不敢說以少勝多,但是在短時間內抑制對方的進攻,卻絕對可以做到!

    問題就在於,誰也不是傻瓜,那些反塔利班聯盟的雜牌軍,就算是再白癡,再不懂專業軍事知識,光看看這陡峪的山峰,還有敵人架在山坡上的高平兩用重機槍,也會知道,主動對著據險而守的敵人發起攻擊,甚至想要突破他們的防禦,最終佔據陣地,必須面對的危險

    「現在他們當然不肯。」

    李凡的聲音中,已經透出了一絲殺伐決斷的陰冷︰「趕到戰場的週邊恐怖份子,不過區區六七十人罷了,雙方人數相當,素質相同,戰鬥力基本持平,他們又是原地防守以逸待勞,壓力並不大。但是當他們發現敵人,竟然源源不斷的趕到,成為一百人,兩百人,直至三百人。再也無可對抗呢?如果我們到了那個時候,突然提出交換戰區的要求。再告訴他們,不但有山洞,甚至還有能夠逃生的地道,隊長你認為,他們還會有勇氣再去拒絕嗎?!」

    「對了。」李凡淡然道:「他們雖然只是連雜牌軍都稱不上的「偽軍」但是手裡的武器裝備,卻是不折不扣的美式特種部隊武器,單憑身上的防彈衣,和腦袋上由以色列軍工廠研發的防彈頭盔,也能比我們兄弟多挨幾發子彈!」

    風影樓微微皺起了眉頭︰「想要週邊的恐怖份子人數達到你的要求。我預計至少需要二十分鐘時間。如果我們在這麼長的時間內,一直接兵不動,到最後再跑去和那些反盟利班聯盟的人商談交換對手,把他們推到前面當炮灰,那些人沒有當場和我們翻臉才怪了。」

    「誰說我們要一直接兵不動?」

    李凡的眼睛裡,突然跳起了一縷詭異的火焰︰「現在我們就立刻開始進攻,我們不妨打得槍聲激烈一點。手雷不妨也多投幾顆,再時不時的吼上幾嗓子,讓身後的盟友們。也感受一下我們的戰鬥意志和必勝決心。但是不管怎麼打,我們也絕不能從掩體後跳出來,這就叫,槍聲不斷,寸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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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0 16:40:18
第六十一章  生死門 中

    「李凡。你是我們中間最聰明的!」風影樓凝視著眼弟,沉聲道:「但同時,你也是我們中間最傻,最無可救藥的笨蛋!」

    在場這麼多人,又有誰不知道。如果他們立刻全力突圍,就可以在基地恐怖份子立足未穩,還在和反塔聯盟軍隊混戰的時候沖出包圍,到了那個時候,就憑他們的軍事技術和慢慢磨練出來的實戰經驗,在這片托拉博拉山區當中,那還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

    可是李凡卻選擇了留下,他用盡計謀,甚至以身作餌,只為了追求那也許百分之一的勝機,從這方面看。他不是一個無可救的笨蛋,他又是什麼?!

    聽著風影樓對自己的評價,李凡的眼神突然有點迷離了︰「風影樓。你還記得,在九年前,我們踏進學校的第一天,在地面指揮中心,看到的那行小沙盤嗎?」

    風影樓用力點頭,他們這些學員,又有誰能忘記,那件融入了太多專注與熱情,由第五特殊部隊創始人雷震校長,親手製作出來的克林姆宮沙盤,和他親手寫在牆壁上,寫出的那段鏗鏘激昂,當真是灑盡大丈夫坦坦蕩蕩,百折無悔氣概的戰鬥極文?!

    「當時我真的怎麼也想不明白,假如在那個動盪的年代,蘇聯真的對我們悍然使用了核武器,炸開了中國大門,上百萬早已經集結在邊境的機械化部隊,更長驅直入,把點火引入了我們華夏大地,雷震校長為什麼明明知道,在那種情況下,第五特殊部隊的軍人再精銳,再悍不畏死。千里奔襲突擊四周都有巨大城牆圍拱的克林姆宮,根本就是一場必敗必輸必死的戰鬥,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還要用飛蛾撲火般的姿態,把最寶貴的軍事人才,全部都白白浪費到了異國他鄉的戰場上,而結局,只是想把中國軍人的鮮血,直接噴濺到克林姆宮前的廣場上!」

    李凡凝視著面前,那座已經敵人層層佔據,必須要用戰士的屍體和鮮血,一步一點向前推的山峰,他輕輕昂起了自己的頭︰「可是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雷震校長經歷了抗日戰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強敵入侵山河破碎,縱然可以全民皆兵,縱然我們通過漫長的拼搏,終於贏取了最後的勝利,我們國家的科技也會被打得到退回解放前,如果真的那樣的話,我們縱然再奮起直追。在一百年內,也絕不可能再追上西方諸國的腳步!」

    說到這裡,李凡的眼睛裡猛然揚起了一團熾熱的火焰,他嘶聲狂叫道:「當時整個中國全民皆兵,全國備戰,準備把敵人拖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當中」但是雷震校長所想的,所做的,卻是要在戰爭全面爆發,敵人打得我們山河破碎前,就帶領第五特殊部隊的軍人,突襲敵人大本營,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中國的未來,去為當時全中國六萬萬同胞贏得一個現代軍事史上的最偉大奇跡!」

    請遙遙的暢想,假如在三四十年前,雷震校長帶領的第五特殊部隊。利用種種方法,真的成功突破克林姆宮週邊,真的單刀直入,打出一場世界最經典特種突襲戰,俘虜了那些坐在華麗的辦公室裡,自以為他們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上帝就是主宰。就是可以用高高在上的態度,決定中國命運的前蘇聯主戰派們。讓鮮豔的五星紅旗,為之在敵人的大本營上空飄揚,快樂的歡呼,從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華夏大地上,猶如狂風驟雨般的響起,那一刻的萬眾矚目吧!

    他們的爺爺是軍人,他們的父親是軍人,他們從一出生,就早已經和自己的祖國,自己的政黨,結成了一個無可分割的整體。在學校的九年練,他們不但掌握了最出類拔萃的殺人技巧,在耳濡目染,教官的傳言身教之中,他們更不知不覺。卻又如此深沉,如此真摯的愛上了自己的祖國!

    以他們八個人的命,去賭中國在反恐戰場上的長治久安,去給那些在中國囂張了十年,分裂中華之心不死的東突恐怖份子當頭一棒,徹底切斷他們的武器和資金來源,逼迫他們重新蟄伏,縱然是飛蛾撲火,縱然是螳臂當車,風影樓他們叩心自問,答案竟然就走出如一轍戰吧!

    以他們八個人的命,去賭中國在反恐戰場上的長治久安,去給那些在中國囂張了十年,分裂中華之心不死的東突恐怖份子當頭一棒,徹底切斷他們的武器和資金來源,逼迫他們重新蟄伏。為了這一切,縱然是飛蛾樸火,縱然是螳臂當車,縱然是馬革裹屍,縱然是全軍覆沒,又有何妨?

    至少,在他們年輕的生命中。已經活過,恨過,愛過,他們在戰鬥中有可以信任的戰友生死與共。他們踏上黃泉之路時,有朝夕相處的夥伴並肩而行,他們走進遠方的天國時,有歷代先烈含笑注視,他們的名字,更會刻到屬於中國軍人的英烈碑上,任由後人評說。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轟轟烈烈,做到這一切,他們的人生雖然短暫,但是比起活上百年,毫無建樹,最終死在了病床上,他們為什麼不能戰得無怨無悔?!

    就在同一個時間,遠在萬裡之外的海青舞,突然全身輕輕一震,如果不是太過要堅的個性,使她擁有了遠超常人的自控力,眼淚說不定已經無法自控,更莫明其妙的從雙眸中奔湧而出。

    也許,是海青舞用自己頭髮和紅絲繩編在一起的「情人扣」真的擁有神秘的力量,也許,是他們兩個無論經歷了什麼,分別的三年時間內。經歷了什麼風風雨雨,依然在內心深處,為對方保留了一塊最純潔。絕不容他人佔領的天空,兩個人相戀的人,他們的心靈竟然跨越了彼此之間,那一段如此漫長的空間。在冥冥之中,海青舞竟然清晰的聽到了風影樓一聲如此深沉,又是如此無悔的低歎:「別了,吾愛!」

    在雷洪飛和周玉起驚訝的注視中,在短短三年時間裡,已經帶領他們所有人,在國際雇傭兵領域,打出一片天空,無論什麼時候,都能保持必要的冷靜,揮灑自如間寫盡大將風度的海青舞,雙手竟然在微微顫抖,而她捏在手中的一枝紅藍雙色錯筆,更被她在不知不覺中給生生捏成了幾截,直刺尖銳的木屑刺破了她手掌上的皮膚,滲出幾絲殷紅

    「明白!」

    就是在鉛筆折斷,從海青舞的手掌裡,發出一聲痛苦的哀鳴時,早已經潛伏在山下,不知道鎖定目標多久的楊亮,也猛然扣動了手中則德拉貢夫狙擊步槍的扳機。那名坐在第三道防線上,雙手搭在重機槍發射柄上,只要手指用力,面前的高平兩用重機槍,就會居高臨下,對整片戰場實施火力壓制的重機槍手,只覺得一股鋒利到極點,冰冷到極點的疼痛,猛然從額前貫入,他還沒有來得及聽引口只頭骨被子彈生生打穿時發出的聲響,子彈就凡經徹底生州;他的大腦。

    豔麗的血花,混合著乳白色的腦汁。從機槍手的額頭上足足噴濺出兩三尺遠,狠狠傾灑在他面前那挺早已經彈鏈上膛的重機槍上,熾熱的鮮血、腦漿,和冰冷的金屬接觸到一起,立刻揚起了一片騰騰熱氣。

    這位重機槍手,用自己的死亡。再一次驗證了重機槍手,在現代戰爭中,陣亡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五,這樣一個可怕的死亡定律!

    血腥的氣霧網剛從山峰上揚起。風影樓已經跳了起來,他舉起手中的自動步槍,狂喝道:「想活命的,和我一起沖啊!」

    風影樓他們是和反塔利班聯盟軍隊交換了戰區,但是想要攻陷一座由幾個名本拉登親衛隊成員層層防守的山峰,如果沒有一個身先士卒。可以把每一個人內心深處,不屈血氣徹底激發出來的戰爭領袖,僅憑那些連童子軍都稱不上,僅僅是因為生活困窘,想要填飽肚皮,才被迫加入軍隊,根本沒有什麼榮譽感。更沒有什麼為國為民捨生取義覺悟的反塔利班聯盟軍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這群雖然裝備精良,但是骨子裡和土匪差不了多少的反塔利班聯盟軍人,都清楚的知道,如果放棄抵抗。在戰場上落到恐怖份子的手裡。會有什麼結局。聽著風影樓的狂吼,看著他身先士卒第一次沖出戰線,一群人在足足愣了三秒鐘後,還是亂哄哄的沖出了掩體。跟在風影樓身後,對著山峰發起了第一波衝鋒。

    沒有層次,沒有階梯,沒有預備役。更沒有重武器進行火力協從壓制。在這種情況下,風影樓他們就傾巢而出。面對這種堪稱放羊的土匪式衝鋒,山峰上那些身經百戰各懷絕技的本拉登親衛隊成員,不由瞪大了眼睛,但是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操起手中的武器,對著山下就是一陣掃射。

    密集的子彈像下雨一樣劈頭蓋臉的砸過來,直到這個時候,風影樓才知道,為什麼沒有一個指揮官。願意把特種部隊直接投入正規地面戰爭。

    頭頂的槍聲響成了一片,輕機槍。自動步槍,卡賓槍,來福槍,手槍。各種子彈混在一起,它們的口徑不同,威力不同,發射時的聲音不同。子彈的飛行速度不同,射擊角度更不同,中間還時不時摻雜上幾顆槍榴彈,一兩枚火箭炮,面對這樣的大雜恰,面對這到處都是子彈亂飛。到處都是死神大爺的鐮刀在左劈右砍,什麼機動軍事閃避動作,什麼著彈點判斷,什麼後發致人,除非你的大腦裡安裝了奔騰否則的話。全是扯淡!

    想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硬著頭皮向前沖,至於在沖到山腳下那片機槍火力的死角之前,會不會被某個狙擊手鎖定,手指輕輕一扣,就輕而易舉的要了你的小命,或者會不會被流彈打中,就要看你的人品夠不夠好,上輩子有沒有積德,這輩子祖墳上有沒有冒過青煙了!

    山上的槍聲一響,亂哄哄跟在風影樓身後的人就到下了四五個。

    在國產電視劇,尤其是香港拍攝的警匪片中,經常出現一些超人級的畫面。主角只要從敵人手裡搶到一把槍,裡面就有打不完的子彈,穿上一件防彈衣,就像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附體,聖母瑪麗亞小姐眉目傳情般,成為不死之身,就算是沒有防彈衣,也可以和敵方的大比《,在近距離拿著手槍,彼此對射上七八槍,就看誰挨了子彈後,顯得更硬氣,更能挨更能扛,更象個爺們。

    但只要真正上過戰場的人都清楚的明白,這種畫面,都是扯淡中的白癡!

    穿著防彈衣怎麼了?

    比自動步槍在一百米範圍內,可以生生打穿一釐米厚的鋼板,那些裡面加裝了特種陶瓷片的防彈衣,和一釐米厚的鋼板相比,又能堅固到哪裡去?

    至於防彈頭盔遠距離的流彈還可以借助符合物理學定律的外型。直接把它彈開,但是在近距離。被秋步槍正面命中,唯一的下場,就是頭盔被生生打碎,裡面的人當場被擊斃!

    看著痛得在地上打滾,鮮血不斷從防彈衣下麵滲出來的「戰友。」看著一個被子彈生生砸開,碎片飛出四五米遠的防彈頭盔,和這個防彈頭盔主人,那張被子彈直接炸碎的臉,跟在風影樓身後,勉強發起衝鋒的反塔利班聯盟軍人的氣勢不由狠狠一滯。大概就連他們都沒有想到。美國特種部隊制式裝備在戰場上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吧?!

    真正的老兵都知道,在向敵人陣的發起衝鋒時,一旦心生遲疑,腳步變慢,對他們代表了什麼。

    他們只是略略一猶豫,又有三個人臉色蒼白的跪到在地上。他們中間有再個人,子彈並沒有直接打穿防彈衣,但是雙方的距離實在太近。子彈三倍於音速衝擊,形成的動能在撞碎防彈衣裡的特種墊片後,餘勢未消,又生生撞斷了他們胸膛前的肋骨。

    「撻撻撻,」

    就在這個要命的時候,一連串輕機槍子彈,突然從這些反塔利班聯盟軍人的背後傳來,狠狠打在了他們的腳下。操著一挺班用輕機槍,對著他們腳下不停掃射的,赫然就是楊亮!

    他們的隊長風影樓可是沖在最前面,在這種拼的就是人數,打的就是消耗的正面突擊戰中,一旦個人太過突出,和團體脫離,成為眾矢之的,風影樓就算是有三頭六臂,就算是東海龍王內定的女婿,最終的結局也是被亂槍擊斃,再也沒有第二個可能!

    看到因為自己的背後掃射,竟然有十幾個人一起回頭盯著自己,看著面前這群搶功有術,血戰無方的童子軍,開戰還不到半分鐘,只是第一波衝鋒,就已經被打得士氣渙散。

    楊亮猛的跳出了掩體,猛的拉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一排綁在身上的高爆炸藥,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真的一拉導火索,在火苗跳動硝煙翻滾中,嘶聲狂叫道:「跑!跑!跑!跑!跑!!!都給我向前跑啊!!你們誰再敢回頭,誰敢不使出吃奶的勁向前跑,老子就抱著他一起完蛋!!!」

    楊亮真的要急瘋了,在這個時候,他甚至忘了,眼前這些童子軍,可都是阿富汗人,沒有一個能聽得懂漢語,但是他的動作,他的語氣,他那雙已經充了血,已經發了紅,幾乎要擇人而噬的眼睛,還有他綁在腰間,那一排已經被引燃的高爆炸藥。卻是根本不需要語言,就可以全世界通用的最有力警告。看到楊亮真的跳出掩體,帶著哧哧冒煙的炸藥包。對著他們沖過來,一群反塔利班聯盟的童子軍,就像是炸了窩的馬蜂般,頂著基地恐怖份子的機槍掃射。不顧一切的向前猛跑。

    而在這個時候,風影樓已經單槍匹馬的沖到了山腳下,借著身體高速成的慣性。風影樓的右臂猛然撿圓,在所有人莫明其曳引仙視下。他拼盡全力,把一枚手雷狠狠拋了出去。就在手雷拋出的瞬間,風影樓不顧一切的向地上狠狠一撲。用說難聽了,就是餓狗搶食般的狼狽動作,直接撲到在地上,而幾乎在同時,幾發裡面打過來的輕機槍子彈。就那麼擦著頭皮,從風影樓的頭頂飛過。

    那種彈頭高速撕破空氣形成的絕對熾熱,那種死亡擦身而過的驚怵。讓風影樓的心臟不由自主的狠狠一縮,再猛然向外擴張。

    而他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五根汗毛,更是同時到豎而起。胸口被地上突起的石塊稜角撞得像抽筋般的疼,雙手更在抓破幾寸厚的積雪後,被粗糙的地面磨得鮮血淋漓,但是風影樓的嘴角,卻猛然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枚被他拼盡全身力量,投出去的破片式高爆手雷,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悠長的弧線,令人目瞪口呆的足足飛出七十多米後,才終於旋轉著,狠狠砸到了山峰上,一處根本沒有人防守的空曠地帶。

    手雷不同於手榴彈,它沒有木柄,單單從手雷投擲距離上講,已經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的風影樓,縱然還不榜上有名,大概也能排進世界前百強了!

    看著那枚手雷落到了根本沒有人防守,就算是爆炸,也不會產生任何有效殺傷的地帶,山峰上的恐怖份子,臉上剛剛揚起一個充滿嘲諷的笑容,他們就猛然聽到剛才親手在山坡下,用老鼠夾子設置地雷的同伴,失聲叫道:「不好!」

    「轟!」

    「轟!!!」

    那枚手雷終於旋轉著砸到地面上,一團硝煙夾雜著大量彈片剛剛對著四周以亞音速飛濺,一聲幾乎能讓人類耳朵暫時失聰的轟鳴猛然響起。整座山峰都跟著第二場大爆炸狠狠一顫,就是在猶如五級地震般的顫抖中,二三十個被人精心安置,敏感度極高的老鼠夾子,受到震盪波衝擊,幾乎在同時跳起。

    風影樓一邊笑,一邊倒吸著涼氣。他雖然跟著莫天學習了幾年詭雷設計技術,但是坦率說,受到實戰經驗的限制,他現在在詭雷設計方面,還停留在模仿階段,還不能把自己的創造性思維,和詭雷這種武器結合在一起。而今天,山峰上那位用老鼠夾子做詭雷的恐怖份子,可以說是給他上了一堂不折不扣的震撼教育課。

    對方使用的老鼠夾子,分為兩種。一種是雙鋼夾的,這種老鼠夾子。有兩扇用鐵絲做成的扇片,用的時候,左右分開,一旦老鼠踩上去,兩個鋼片會一起猛然合籠,象把剪刀般,把老鼠直接夾在中間。這種結構的老鼠夾子,最大的特點就是兩塊鋼片,只需要各自移動九十度。就可以合在一起,只要老鼠踩中,就算是以它們的靈活,也無法逃開。

    那位詭雷設計高手,借用了這種老鼠夾子的特點,用它直接引爆已經拔掉保險栓的手雷,只要誤中這種陷阱,就算是風影樓這種受過最嚴格練的職業軍人,也不可能再做出反應。最重要的是,這種老鼠夾子做的詭雷,靈敏度實在太高,踩中就爆,根本沒有踏中地雷,原地不動。再小心翼翼拆除的可能。

    而第二種老鼠夾子,卻是單扇的。這種老鼠夾子,整套機簧安裝在一塊長條狀的木板上,把鐵絲做成的扇片拉開,並固定後,一旦老鼠夾子彈開,扇片需要在空中做出一百八十度轉動,老鼠就算踏中陷阱,也可能躲開。嗯。這種老鼠夾子的工作原理,你可以想像一下,好萊塢電影裡,那些中古世紀攻城大戰中,最常使用的投石機,就應該能明白 。

    但是在那個詭雷設計大師手中,最可怕的,卻是這行結構更簡單的老鼠夾子!

    他真的把這種老鼠夾子,當成了投石機!

    那位詭雷設計大師,直接把手雷。放到了扇片上,老鼠夾子彈簧崩動。扇片猛然揮出,整顆手雷竟然能被彈得飛起三四米高。幾個個老鼠夾子在大爆中一起彈開,風影樓趴在山坡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二十幾枚手雷同時被彈起,竟然隱隱構成了排炮轟擊時,才可能擁有的無差別地毯式覆蓋!

    能在老鼠夾子上放手雷,並做成了定向飛雷,這種借助最簡單道具。和最基本戰爭武器,就能組合成最淩厲戰爭武器的技術,把「簡單就是美」的實用軍事理論,應用到極限,當真是讓風影樓有了一種歎為觀止的感概。

    「轟!轟!轟!轟

    幾個枚手雷一起爆炸,風影樓面前的巨大石塊上,突然來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響,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的臉龐上就傳來一股被什麼東西刺破的火辣。風影樓下意識的伸手擦掉臉龐上滲出的鮮血,當他的目光下意識的低垂時,一股絕對的冰冷,在瞬間就刺中了風影樓的心臟。

    在潔白的雪面上,幾顆小小的鋼珠。就靜靜的躺在那裡,如果風影樓判斷沒有錯誤的話。對方把這種只有一毫米直徑的鋼珠,用乳膠之類的東西,直接粘到了手雷的表面。剛才幾個枚手雷被老鼠夾子拋到空中被直接引爆,同時至少有五六千枚這種小鋼珠,籍著手雷爆炸形成的動能,對著方圓一百米米的範圍,進行一次無差別覆蓋攻擊。

    如果在它們的火力殺傷範圍內」無論是誰,最終的結局都是必死無疑!

    雖然雙方只是第一次交手,也應該是他們生命中最後一次交手,但是風影樓在心裡,不能不對著那位詭雷設計高手暗中伸出了一根大拇指︰「你牛逼!」

    那位隱藏在山峰上的詭雷設計高手,看著山峰下漫天飛起的硝煙,在這個時候,臉色當真是陰沉如水,低哼道:小子眼睛夠毒!」

    他設計的詭雷,故意大模大樣的擺在外面,根本就不是讓人用冊踩上去的。

    他們所處的這座山峰,是在上萬年前,托拉博拉山區的地面水脈衝刷而成,岩石上還保留著清晰的水流印痕。對他們這些詭雷設計大師來說。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整座山峰的地殼薄弱點,在這種位置只要安裝適量的高爆炸藥,就可以讓山峰猶如如震般猛然顫動,引發一場人工地震。

    只要風影樓他們沒有破壞掉所有的老鼠夾子,一旦沖上山峰,他用遙控裝置直接引爆炸藥,就會讓幾個枚粘著鋼珠的手雷彈到半空中爆炸。讓風影樓他們全軍覆沒!為此,他還特意把幾個老鼠夾子連帶手雷。隱藏到了雪層下面,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精心佈置了許久的死亡陷阱,竟然被風影樓隔著七十米距離,猶如吃了大力丸般,把一顆手雷直接投進來,就這樣直接提前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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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生死門 下

    城是在硝煙四逸彈片亂飛,整片山坡下方都亂成一團。飛雪連天,能見度低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情況下,風影樓猛的從山腳下的掩體中跳起來,他回頭望著那群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敵人的槍林彈雨,卻能跑得比兔子還要快的反塔利班聯盟軍人,狠狠一揮手,一句「跟我一起沖」還沒有狂吼出口,風影樓就猛然瞪圓了眼睛,嘶聲吼道:「快趴下!」

    群反塔利班聯盟軍人看著風影樓。一個個睜大了雙眼,除了少部分頭腦靈活的人,學著風影樓的樣子。不假思索的往上一趴之外,大部分還傻愣愣的瞪著眼睛,甚至少有人張開嘴巴,從喉嚨裡擠出一聲毫無意義的音節:「啊?」

    就在這個時候,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高射機槍子彈,已經居高臨下。打到了他們的頭頂。高射機槍的射速並不快,但是在戰場上,一旦聽到這種機槍沉悶而緩慢的掃射聲,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兵,都會臉上變色。

    如果說在地面戰場上,狙擊手是步兵死神,那麼這種擁有超大口徑。彈頭裡可能還填裝了碳化鎢鋼芯的高射機槍,就是步兵不折不扣的最大噩夢!使用這種重機槍,在三百米距離內,可以直接打穿輕型坦克和裝甲運輸車的鋼甲,現在居高臨下射過來,就算是身上套上幾件五號防彈衣,最終的結局,也必然是身體連著防彈衣,被子彈一起撕碎!

    那些亂哄哄沖到山腳下,找到塊岩石,或者躲進天然形成的地溝中,腦袋一縮,就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的反塔聯盟雜牌軍,還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面前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岩石,竟然被子彈打的生生碎裂。就是在亂石飛濺中,具有強大動能,有效射擊距離三千米。在五千米內都可以打得死人的重機槍子彈,餘勢未消,在撞碎了防彈衣上的特種陶瓷,撕碎了擁有一定防彈效果的軟尼龍網後,直接鑽進了人的身體裡。

    十二點七毫米口徑,幾乎有一個成年人食指那麼粗的子彈,在打碎了岩石,撞破了防彈衣後,彈道早已經改變,一鑽進人的身體,就猛然旋轉,做出不規則跳動。就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幾個全身都縮在掩體後面,自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的反塔利班聯盟軍人,身體就像是被人用力摔到堅硬地面上的西瓜般,在「啪啪啪」的聲響中猛然炸裂,碎裂的內臟,還有炸成渣子的骨骼,混合著他們身上的鮮血,就像是噴泉一樣,猛然噴濺出兩三尺遠。

    在這些被高射機槍子彈打中的人當中,最慘的是一個躲在一棵一尺多粗松樹後面的人,重機槍子彈。幾乎不受阻礙的把整棵松樹攔腰打斷。又對躲在樹後面的人,進行了一次只能用華麗來形容的腰斬。這個被一發子彈,生生打成兩截的戰士。上半截身體重重摔落在雪地上,只要看看他的樣子,任誰也知道,他已經沒有任何生機。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只剩下半截身體的人,竟然還沒有死掉。他在身體被子彈斬碎的時候,已經疼暈了過去,但是當他的身體重重落到地面上,內臟都徹底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鮮血更和地面的積雪相交融的時候,那冰冷的質感,還有遠遠超出人類承受極限的劇痛,再一次把他從暈睡的深淵中,生生拉了出來。

    沒有過類似於此經歷的人,就絕不可能明白,這種痛得暈厥,又疼的重新恢復清醒,如此周而復始。那一波波能夠讓人精神徹底崩潰的最可怕折磨。

    事實上,只要看看那個人的眼睛,你就會明白,他早已經嚇瘋了,疼瘋了,他的瞳孔已經無意識的擴大,他在這個時候,還能用雙手撐著地面,不斷移動身體,還能從喉嚨裡發出受傷野獸般的慘嗥,只是生物最純粹的本能反應罷了。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看著這個只剩下半截身體的同伴。雙手撐著地面,一步接著一步的向自己挪過來,看著他的身體。在的面上「走過」留下的那一道用碎裂的內臟和鮮血,一點點一步步鋪出來的血路,聽著他喉嚨中,那早已經沒有半點人樣的哀嗥,迎著他那雙不斷擴散,卻又泛出點點說不出來的詭異的瞳孔,一個縮在斷壁下的士兵,在受驚過度之下,身體猛然一崩,竟然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

    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夾雜著大片的雪花,直接吹到了臉上,那個下意識跳起來的士兵,臉上更露出了一片蒼白的絕望,他扭過頭,望著和自己從同一個村子裡走出來,為了不讓自己心愛的姑娘成為別人的新娘,而選擇了加入軍隊,每天晚上,依然做著屬於自己最卑微,卻又甜美的夢的同伴。大顆大顆的眼淚,更從他的眼睛裡奔湧出,連帶湧的。是他的一句嘶叫:「阿甘,我………我………我不想死啊………」

    就是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一發步槍子彈,帶著驚人的精准,從山頂上射下來,直直打中了這名士兵,漫天的血霧,混合著各種粘粘膩膩。無論是誰接觸到,都會心裡發冷的東西,對著方圓四五米的範圍,紛紛揚揚的揮灑出去,而倒下的。就是一具猶如剛剛被人斬首的屍體。

    看到這一幕,風影樓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伸過來的步槍彈頭。雖然這枚子彈頭,曾經撞在堅硬的岩石上。在驚人高速衝擊下,整體已經變型,但是風影樓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彈頭上,有兩條被人用軍刀刻上去,形成一個「十」字狀的刀痕。

    在乎彈上,刻下這種刀痕,雖然會影響子彈的精確度,但是子彈一旦打中人體,跳動輻度比正常子彈要高出幾倍。雖然它的穿透力,不可能有高射機槍子彈那麼恐怖,但是單單從對人體軟目標的殺傷力角度上來講,已經相差不遠!也就是因為這種彈頭對人體造成的創傷太過於可怕,在日內瓦公然中,類似於此的彈頭,包括世界聞名的「達姆彈」才會被各國列入禁止使用範疇。

    「碎!」

    風影樓拔出身上的自衛手槍,他把子彈直接送入了那個被高射機槍子彈生生攔腰打斷,看起來淩厲如鬼,絕不可能再有任何生機的士兵身體裡。進了人體內的心臟部位。吊然打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彈洞,但是那。乎於半人鬥鬼之間的人,傷口裡卻已經沒有鮮血湧出,只是在乎彈釘入身體時,全身輕輕一顫。

    也許是迴光返照,也許雖然已經痛瘋了,但是畢竟還保留了屬於人的一部分天性,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視下。那個心臟被打穿,生命已經走到盡頭,最多只剩下十幾秒鐘的男人,竟然抬起了頭,對著風影樓,露出了一個臉部肌肉不斷顫抖,看起來如此淒厲,卻又帶著幾分解脫後的輕鬆與感激,誰也說不出來,究竟算不算是笑容的表情。

    噢著空氣中濃重得幾乎再也無法化開的血腥氣味,看著地面上,這一具具破破爛爛死無全屍的屍體。聽著這些夕日同伴臨死前的慘叫與悲號,感受著高射機槍子彈,一遍又一遍從頭頂掃過,打得亂石飛濺,死神大爺就在自己頭頂狂跳拉丁舞的心驚肉跳,這些只是為了生計,才加入軍隊,在美國軍隊的支持下。在阿富汗節節勝利,幾乎沒有遭遇太大抵抗,就輕而易舉的取得了一場又一場勝利,幾乎沒有參加過殊死血戰的反塔利班聯盟軍人,才算真正明白了「戰爭」這個詞背後,那如此深刻,又如此悲傷的含意!

    戰集,本來就是死者的安息的。生者的失樂園!

    「碎!」

    在山腳下找到合適的狙擊點,楊亮手中的刨。德拉貢夫狙擊步槍再次響了,在彈殼飛跳中,坐在高射機槍射手席上的第二名恐怖份子,也一頭栽倒在已經打得微微發燙的高射機槍上。

    在對方發現自己,並組織火力反擊之前,楊亮再次縮身體一沉,躲到山腳下天然形成的掩體裡。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視下,他拆掉了綁在腰間,那一排李凡暗中交給他,現在已經燒到盡頭,卻並沒有爆炸,說白了,只是一件道具的炸藥包,隨手把它丟到了腳下。

    「如果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要我用這種東西逼著趕著,才肯對敵人的陣地發起進攻,那你們就真的完了!如果不服氣的話,就跟著我們一起打上山,去為你們身邊的兄弟報仇!」

    除了風影樓和李凡,他們這批第五特殊部隊學員,其他人並沒有在學校選修波斯語,在這種情況下,楊亮根本不可能和身邊的反塔利班聯盟軍人順利的溝通,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對方都聽不懂。但是看著楊亮丟到腳下的那件,曾經把他們幾個號人,嚇得一蜂窩向前亂竄的道具炸彈,感受著楊亮和風影樓,面對強敵,面對生死決戰,展現出來的放肆與灑脫,所有人都默默的握緊了手中的槍。

    沒錯,他們是一批只是為了生計,才加入軍隊的雜牌軍,他們是缺乏練,他們是沒有足夠的實戰經驗。在今天以前,更沒有足夠的戰爭覺悟。

    但是,別忘了,這裡是阿富汗,他們都是阿富汗的子民!

    當年,前蘇聯大舉入侵,只用了不到兩周時間,就佔領了阿富汗全境。看起來占盡了上風,更似乎是一舉定乾坤。就是一批又一批沒有實戰經驗,沒有接受過軍事練。甚至連武器都不齊備的阿富汗人,唱著他們心中無悔的戰歌,帶著對祖國的愛,對敵人的恨,前赴後繼的走上了敵強我蔣,註定要揮灑出一片又一片熱血的戰場,用他們的血肉之軀,硬是和擁有最強大軍事力量的前蘇聯軍隊,打得如火如塗,直至用了整整個年時間,終於讓侵略者被迫撤出了自己的家園。

    兩千多年幾乎沒有間斷的戰火與紛爭,大漠風起的空曠,讓阿富汗人擁有了最純樸而率直的民風,更讓他們擁有了最頑強與堅韌的戰鬥意志。

    面對看似無可挽回的逆境,在這種大廈將傾,身邊的兄弟,一個個的當場戰死,就算是舉手投降,也絕不可能獲得生機的死局中。究竟是破而後立成為置之死地的勇士。還是抱頭哭泣,成為最可恥懦夫,這種屬於男人的試金石,就那樣再無可躲避的出現在每一個人面前口

    不知道誰帶的頭,所有人一起扭過了頭,在李凡和邱嶽的帶領下,第五特殊部隊的學員,已經和身後。越來越多的恐怖份子交火了。面對數以百計的自動步槍掃射,面對比火箭炮轟擊,面對恐怖份子一波又一波集團衝鋒,李凡和邱嶽他們竟然在笑!

    沒錯,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揚起的。就是那樣清晰,面對死亡放肆到極點,張揚到極點的灑脫笑容。面對敵人為了營救本拉登,一波又一波,已經可以說是歇斯底里的瘋狂攻擊,他們放聲的笑,放聲的叫,他們借用地形,層層狙擊,讓敵人把一具又一具屍體,丟到了衝鋒的路上。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當敵人的攻勢稍稍放緩的時候,在李凡和邱嶽的帶領下,他們甚至發起了一次反衝鋒!

    他們雖然只有六個人,但是看著他們的背影,看著他們在戰場上那放肆的,活躍的的英姿,不知道為什麼,在場幾個名反塔利班聯盟軍人的心中,硬是揚起了一種他們這六個人,只要還有一個活著,還有武器在手,陣地就永遠不可能淪陷的感覺。

    有這樣的軍人為他們防守背後,他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內心深處,那種可以完全放心,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前方的動人滋味。

    風影樓笑了,他真的笑了。

    他這個在學校的校園角落裡。孤獨的生活了六年時間,已經漸漸擁有了動物般敏銳直覺的軍人,清楚的感受到,在這個再無可退避的戰場上。那些反塔利班聯盟的軍人,呼吸都在漸漸的變重,而屬於阿富汗人的勇敢,阿富汗人的堅強,阿富汗人的驕傲,在這個要命的時候,更是被敵人的機槍掃射,一點點,一滴滴的打了出來。

    前進一步,則置之死地而後生。退後一步則必然全軍覆沒死無葬身之地的戰場生死門,竟然讓他們踏過了!

    雖然他們還是缺乏練,還是欠缺實戰經驗,但是,在心靈領域。已經踏過生死門的這群阿富汗士兵。再也不是一個小時前,那批可以在戰場上,把自己手中武器,直接賣給別人的,穿著軍裝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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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雪球戰術山朋滬

     雙手已經自然而然的調整了槍口的方向,他的視線哽銳丸步槍上的狙擊鏡為延伸,直接和山峰上一隻猶如孤狼般殘忍而冰冷,更帶著一擊必殺絕對自信的眼睛,在空中狹路相逢了!

    楊亮在心裡狂叫了一聲「救命」雖然他一直用均勻的力量壓在步槍扳機上,可以在鎖定目標後不到零點一秒鐘的瞬間,將步槍裡的子彈發射出去,但是通過彼之間的狙擊鏡,看著對方那雙冷漠得得不帶半點情緒的眼睛,楊亮清楚的明白,只有受過最嚴格練,更在戰場上早已經學會了視生死的狙擊手,才可能擁有這種眼神!

    最重要的是,對方早就發現了他,卻沒有直接開火,而是故意將內心深處用不知道在戰場上,殺了多少敵人,慢慢積累出來的自信與殺氣,通過手中的武器,與目光為介質。毫無保留的針對楊亮散發出去,為的就是吸引同樣出類拔萃,但是實戰經驗卻明顯欠缺的楊亮注意,最終把楊亮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他這樣做,絕不是好萊塢電影裡,那些所謂的世界「宗師」級刺客。為了彰顯個性,在殺人時非要耍帥玩的花樣,而是為了在這種能見度太低的環境中,針對狙擊手,最大化增加射殺成功率,而使用的技巧。

    簡單的來說,如果楊亮目光沒有和他的目光相交集,而是鎖定了其他目標,楊亮也許會拉動槍栓,也許會為了調整射擊方向,而讓身體做細微的調整,而這一系列小動作,都可能讓一名狙擊高手射出的子彈產生微小的偏差。只有當兩個人面面相對,注意力彼此吸引。再不可能做出其它小動作時,他才能最穩定也是最有效的射殺目標!

    已經踏入另外一個狙擊手必殺陷阱的楊亮,心裡只狂叫了一聲「救命」透過刨步槍上的狙擊鏡,他就清楚的看到,對方用白布裹纏,和周圍的積雪融成一色,再不分彼此的狙擊步槍槍口,猛然揚起了一團火焰。

    「明!」

    突然在身體左側聽到什麼東西被子彈打中當場炸碎的聲響,風影樓霍然扭頭,正好看到楊亮從精心挑選出來的狙擊點上一頭栽落。看著楊亮身邊,被鮮血染紅,正在迅速消融的積雪,一股酸酸楚楚的滋味,在瞬間就猶如長江怒潮般沖進了風影樓的心臟,而火辣辣的刺痛更是從雙眼兩側揚起,很快就在他的眼前蒙上一層淡淡的血紅。

    直到這個時候風影樓才知道,原來一個人怒極悲極狂極的時候,竟然真的可以生生睜裂自己的眼角。他瞪著楊亮摔落下來的身體,嘶聲叫道:「楊亮,你怎麼樣了?!」

    「還沒挺屍呢!」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楊亮竟然從雪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他伸手揉著被子彈劃傷的脖子,雖然傷口裡噴濺出不少鮮血,但是還遠遠沒有達到致命的程度,山頂上那名身經百戰的狙擊手,為楊亮量身定做的狙殺陷阱,竟然被他活著避開了!

    深深呼吸看來自西伯利亞的北風,感受著雪花一片片飄落到臉上帶來的冰涼晶潤,看著手中那枝就連瞄準鏡,都被子彈直接打碎的狙擊步槍。靜靜品味著一個職業軍人在戰場上,生與死的輪回,楊亮猶如鋼澆鐵鑄般穩定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在這種心態還需要時間恢復的情況下,楊亮沒有立刻再返回狙擊點,他抬起頭望著頭頂那片依然陰陰霾,依然將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傾灑下來的天空,沒有人知道。他在這個時候,心裡想說的竟然是:「朱建軍教官,謝謝你。」

    朱建軍教官平時總喜歡板著一張撲克臉,陰沉沉的讓人望而生畏,他的目光那麼四下一掃,就會讓人覺得脖子發冷。外表不討人喜歡也就算了,他在練學員時,更走出名的刁鑽苛刻,各種處罰學員的手段層出不窮,五花八門千奇百怪得令人膛目結舌。在他手裡走過的學員,百分之百不死也得脫上一層皮!

    直到上了戰場上,面臨同樣的對手。在對方扣動扳機,槍口冒起火焰的瞬間,楊亮經過上千次針對性訓練,已經形成本能反應的身體,直接做出一個小幅度閃避動作,終於從死神手中逃出生天,他才知道,原來朱建軍教官那看似「刁鑽」被所有學員看作「無聊」稱為「整死人不償命」花樣,都是一個職業軍人,在戰場上用鮮血與淚水,一點點。一蔣滴,凝聚出來的最寶貴經驗與智慧!

    看著楊亮重新從地上坐起來。在太短的時間內,見了太多同伴鮮血。聽多了太多噩耗的風影樓,當真是心花怒放,他嘴唇抖了七八下,才嘶聲狂叫道:「楊亮你沒死,楊亮你沒死,哈哈哈楊亮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準備手雷!」

    風影樓的最後一句話,赫然是對身邊的那些反塔聯盟軍人吼出來的。通過觀查鏡,打量著那些越滾越大。越滾越快的雪球,在心裡暗中計算著它們的速度,和彼此之前的速度,風影樓放聲狂喝道:「川燈找的命令,就把你們身上所有的手雷。給我一口氣全部三。如果讓那些雪球砸下來,我們就要全完蛋了!」

    那些反塔利班聯盟軍人,直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那些雖然看起來氣勢洶洶,但是受到地形所限。傷殺力卻絕對有限的雪球砸下來,他們就要全部完蛋,但是風影樓和他身邊的所有隊員,在戰鬥中表現出來的實力與勇氣,早已經獲得了這些阿富汗人的尊敬,聽到風影樓的命令。雖然每一個人的臉上,還帶著疑惑,但是他們仍然摘下了掛在防彈衣上的手雷。

    「轟!轟!轟!」

    手雷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在整片山區迴響,雖然那些雪球已經太厚,僅憑破片手雷在近距離爆炸形成的衝擊波,已經無法引爆藏在雪球核心的反步兵地雷,但是面對一波又波夾雜著碎彈片的衝擊波猛撞,沖在最前面的幾枚雪球,仍然磕磕碰碰的停止了滾動。

    但是………

    手雷戰術,最終能達到的效果,也僅此為止了!投擲手雷的這些反塔利班聯盟軍人,他們背竟缺乏足夠的訓練,而且是從低處向高處投擲。力量大的人,能把手雷拋出三十米遠,力量小的人,竟然只能拋出十來米遠。再加上本拉登親衛隊。幾個名恐怖分子在山上不斷掃射。形成的彈雨衝擊,更打得相當一部分人根本無法抬頭,雖然他們用手雷炸毀了一部分雪球,但是仍然有將近十隻雪球,翻滾著,穿過封鎖線。對著躲在斷岩下麵的風影樓一行人,繼續壓砸過來。

    通過觀查鏡,看著那些距離山腳最多只剩下二十多米遠,轉眼間就要衝下來的雪球,風影樓的猛然捏緊了自己的雙手,他必須承認,自己還是太小看了這些恐怖份子,他更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因地制宜,弄出這樣一個雪球戰術!

    不要說是十隻雪球一股腦的砸過來。只要有一個雪球落到他們的身邊。裡面暗藏的武器,也足夠讓他們這群面對敵人火力壓制,只能縮在斷崖下面,擁擠在一起的人吃不了兜著走!

    「槍榴彈,用你們步槍上加掛的榴彈發射器給我直接打!」

    風影樓知道,對於一群剛剛真正接觸戰爭的新兵來說,甫一開戰就付出太大的傷亡,會對他們的士氣造成無可挽回的重創,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真的已經沒有別的方法。

    並不是每個人的自動步槍上。都安裝了榴彈發射器,面對恐怖份子太過猛烈的火力壓制,還有一部分產、明顯一愣,聽到風影樓的命令,在第一時間就從掩體下面站起來的人,僅僅有八個,隨自動步槍下掛式榴彈炮的轟鳴,又有兩三個雪球被榴彈當場打碎。

    就是這僅僅兩三秒鐘時間,跳起來打出槍榴彈的反塔利班聯盟軍人。就有四個胸前猛然炸起一團血花。一頭栽倒在地上。

    三秒鐘時間,就當場傷亡一半,如此高的陣亡率,看得周圍所有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另外四個運氣較好,沒有被子彈打中的士兵,親眼看著身邊的同伴陣亡,在打出自動步槍下掛的槍榴彈後,他們不顧一切的向地面撲倒。可就是在他們做出臥倒動作,身體還沒有完全躲入掩體。仍然部分露暴在敵人火力範圍之內的要命時刻,山峰上那一門因為楊亮狙擊壓制,正副機槍手都被擊斃。已經沉默了良久的高射機槍,終於再次開始轟鳴了。

    每隔三發子彈,就加裝一枚拽光彈的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高射機槍子彈。在空中劃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紅色彈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驚人高速狠狠撞過來,一個被敵人直接用重機槍瞄準的反塔利班聯盟士兵,被子彈毫無花巧的直接掃中。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名士兵的身體,就好像是被人事先填裝了炸藥,現在終於被引爆般,以他的左肩為核心猛然炸裂。當他的血,他的肉,他的骨頭,他的冉髒,揚揚灑灑的覆蓋了方圓四五米的範圍。

    從那個士兵身上濺出來的鮮血,其中有幾滴,就直接灑到了風影樓手中的觀察鏡上。看著殷紅的血珠。緩緩從光滑的鏡面上滑過,帶出幾條細細的血線,風影樓不由咬緊了嘴唇。雖然中國軍隊一直提倡「人,才是戰爭勝負的關鍵。」一直宣揚「人定勝天」一直拼命向士兵們灌輸,當年中國軍人是如何用小米加步槍,打贏了抗日戰爭,但是。坦率的說,只有人,沒有足夠強大的武器,能行嗎?!

    如果他們不是僅僅在學校接受了九年訓練的學員,而是一支接受了十五年練,已經正式畢業,成建制走上戰場的特種作戰小分隊,他們的隊伍中,就會配備每分鐘可以打出六千發子彈,足夠在瞬間形成最可怕壓制火力的單兵可擕式六聯裝格林特火神炮。只要擁有這種火神炮。他們又怎麼可能被眼前這些雪球,直接逼入了生死絕境?!

    操在岩石與積雪組成的天然掩體後面,再次把年中的刨隅舊槍悄悄探出,楊亮還沒有通過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鎖定新的目標,他的目光就微微一凜,他迅速對風影樓報告道:「隊長,你快看看,情況有些不對!」

    天知道那些恐怖份子是不是突然吃了興奮劑,他們都把手中的自動步槍調到了連發狀態,幾個樓自動步槍一起不間斷掃射,子彈一遍接著一遍從風影樓他們頭頂的岩石上掃過。直打得碎石飛濺火星飛舞,在這種情況下,就連風影樓都無法抬頭,他用兩塊觀查鏡,組合出一個最簡單的潛望鏡,只看了一眼,風影樓就不由皺起了眉頭。

    在山峰中腰,幾名恐怖份子。正在合力,將他們早就準備好的雪球推下了山坡。這座山峰的地勢過於陡峭,那些足足有一米直徑的雪球。在慣性推動下,竟然在山坡上越滾越快,越滾越大。

    打死風影樓也絕不會相信,山頂上的恐怖份子,在這種要命的時候,還會有心情和他們打雪仗,還會弄出幾顆砸下來,就算是直接命中目標,也絕不會砸死人的玩具!否則的話,這也太………和諧了吧?!

    就是在風影樓瞪大眼睛的注視中,七八顆雪球在山坡上越滾越快,越滾越大,到了最後,竟然已經達到一個成年人的厚度,其中有一顆雪球。滾到了一片起伏有致的岩石斷層上,借著慣性它竟然在空中拋飛出十幾米遠,最後重重摔到地面上。以輻射狀把它全身重量已經相當可觀的雪粉,狠狠甩到了方圓四五米的範圍內。

    風影樓的眼睛猛然瞪圓了,因為他清楚的看到,那個滾到半途,就被直接摔碎的雪球。裡面竟然填裝了一枚遙控引爆的「闊刀」反步兵地雷!

    不,對方在雪球裡,填裝的絕不僅僅是一顆威力絕對可觀的「闊刀」反步兵地雷,那隨著雪粉散落到四周,猶如芝麻般細細密密的東西。不就是天知道有多少顆多少枚。一旦反步兵地雷爆炸,就會跟著一起向四周飛濺的,」螺絲釘嗎?!

    「闊刀」反步兵地雷,裡面填裝了七百米枚鋼珠,威力是相當不錯。但是鋼珠打進人的身體,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傷口,只要沒有打中致命部位,還可以活下去。但是想想看吧,如果讓一枚螺絲釘打進你的身體,任由它在身體裡不斷旋轉!那和直接遭受了一次剮刑,又有多大的區別?

    「牟啦!」

    山坡上傳來的沉悶聲響,又有一顆雪球,在半途中因為地勢起伏不平,在慣性的推動下跳起來,經過一段短暫的淩空飛行後,最終撞到積雪下麵堅銳的石塊上,重新變成一堆積雪。當風影樓迅速調整手中的鏡片,利用鏡面光線反射原理。終於看清楚第二顆雪球摔碎後,在止。坡上散落的那堆積雪時,一股絕對的寒意,在瞬間就狠狠刺中了風影樓的心臟。

    基地恐怖份子並沒有在第二顆雪球裡面,填裝大量螺絲釘,但是除了一枚在阿富汗地下軍火市場上最常見,只需要兩百多美元,就能買到一枚,但是殺傷力絕對驚人的「闊刀」反步兵地雷之外,他們竟然生生在裡面塞進去一隻容獸為十二點五公斤的扁平軍用汽油桶!

    風影樓簡直不敢想像,如果放任這種內部填裝了「闊刀」反步兵地雷。和一隻汽油桶的雪球一路長驅直入滾下來。砸到他們躲藏的岩層下方,再被敵人用遙控裝置引爆,爆炸再加上汽油燃燒的火焰,將會對他們造成何等致命的重創!

    「立刻把雪球打碎,絕不能讓他們落下來!」

    聽到風影樓的狂吼,那些反塔利班聯盟軍人都瞪大了雙眼,其中一個就趴在風影樓身邊的小子,竟然還傻呼呼的問了一句:「打碎?怎麼打?!」

    面對這個如此簡單的問題,風影樓卻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呆。他們面對的是雪球,除非是用榴彈炮或者胎火箭筒,對著它們正面轟擊,否則的話,就算是操起班用輕機槍,對著它打出整個彈匣的子彈,除非子彈正好打中裡面的反步兵地雷,否則的話,面對越滾越快,越滾越大,現在直徑已經超過一個成年人的大雪球。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砰!」

    同樣看出致命危機,楊亮手中的鄰狙擊步槍再次響了,一名站在山腰上,正在推動雪球的恐怖份子,腦袋上猛然炸起了一層血霧,楊亮還沒有來得及再次調轉槍口鎖定第二個目標,一股說不出來的冰冷質感突然狠狠刺進了他的心臟,那是一種被兇猛野獸悄悄走到身後,縱然眼睛沒有看到,耳朵沒有聽到,但是內心深處,卻已經感受到了致命危險,而形成的心靈顫怵!

    雖然沒有象風影樓和戰俠歌一樣。為了培養近乎於野獸的本能直覺。專門在學校角落的鴿子籠裡露天居住,但是楊亮也是第五特殊部隊學員,更是一名專職狙擊手,面對這種人類到現在都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直覺,他的大腦還沒有做出解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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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7-1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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