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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紛舞妖姬]詭刺[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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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1 12:43:13
第十三章   極地生存

    這個時候。整個海面,凡經歸千平然事起松兒,是有資格坐到那艘運輸艦上的,除了笑小小這個意外出現的角色之外,全都是受過最嚴格練的職業軍人。

    幾支參賽隊伍,都以自己的隊長為核心,重新聚集起來。

    每一支隊伍,都或多或少的找到了幾塊可以飄浮在水面的殘骸,雖然這些東西的浮力有限,但是他們伸出右手抓住飄浮物,仰面浮在水面上。再用左水面,用這種動作,已經足夠讓他們用近乎休息的方式,保持正常呼吸。

    每一個副隊長現在做的,都是在統計,隊員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淡水和食物,又有什麼裝備或者儀器沒有丟失;而隊長已經開始給隊員分配任務,在他們當中,一部分人負責收集淡水,一部分人負責收集食物,在他們當中,還有一個人,被分配出來,專門負責觀查海風,海浪,與天氣變化情況,尋找可能出現的陸地或者海島。

    特種部隊成員絕不是弱者,在沒有武器負重的情況下,他們可以直接徒手在大海裡,至少遊出一萬米距離。讓幾個隊長如臨大敵的最大原因是,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所處位置,距離參加生存練的小島,還有至少六十公里!

    就算是在陸地上,一個人徒步旅行。也需要十幾個小時,在大海裡通過游泳,想要征服如此漫長的一段距離,最起碼需要兩天時間。當一切都安排妥當,八名參賽隊隊長,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清楚的明白。最殘酷的淘汰,已經開始了。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們即是競爭對手,也是必須彼此並肩作戰相互配合的夥伴,否則的話,在這片變幻莫測,充滿未知危險與變數的海洋中,他們可能誰也無法順利抵達終點!

    這是一種奇特的真爭與共存關係。

    笑小小趴在、金屬箱上,一臉的愜意,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混蛋竟然還在箱子裡,準備了一支手提式高壓氣管,他就是用這根氣管,往箱子裡的氣倉內注壓,再利用氣壓推進力,讓金屬箱,像只噴氣式小船般。在海面上穿來插去。

    可是很快,笑小小就感到無聊了。他趴在箱子上,看著其他人的游泳動作,終於忍不住對風影樓問道:「你們又不是花樣游泳隊的,幹嘛不停的變換游泳方式?」

    風影樓正在用狗爬的方式,慢慢遊著,聽到笑小小的問題,他回答道:「我們要遊的距離相當漫長,在這種情況下,必須保持必要的體力。我現在用的這種動作,遊的最慢,卻是省體力。我們沒有救生圈。在這種情況下,用同一個動作,遊的時間長了,很可能因為肌肉過度緊張而抽搐。所以,我們所有隊員,會輪流換成仰泳,只要伸出一隻手抓住大家圍在一起的飄浮物,就會被所有人帶著向前飄。趁機放鬆全身肌肉。而沒有輪到的隊員,也可以用側泳的方式,這樣的話。只需要一隻手臂劃水,也可以讓自己的雙臂,得到交替式的休息!」

    風影樓淘淘不絕,猶如教官在給學員上課的演講,突然中斷了。笑小小一臉迷茫的趴在金屬箱上。再大得幾乎能震聾別人耳光的聲音,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能再大聲一點嗎?」

    為了節省體力,必須用狗刨的方式,在水裡一點點向前泳的風影樓,這一次回答得相當簡單,他倒豎起自己右手大拇指,對著笑小小比戈了一下︰「拷!」

    笑小小的反應也相當不慢,他豎起自己的中指,朗聲道:「幹!」

    和風影樓鬥完嘴,笑小小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風影樓隊伍中,兩個擔任外聯工作,本來不需要和他們一起參加這種非人考核的女孩子身上︰「兩個美女,你們要不要過來抓住我的氣墊船,只要你們叫我一聲好哥哥,我們輪流趴在上面休息也行啊。」

    知道笑小小的耳朵現在不太好使,許婷婷一臉的微笑,先用大大的口型,對著笑小了一聲「謝謝」。然後她突然用猶如機關槍掃射般的語速,劈頭蓋臉打出了一連串絕對和淑女無緣的攻擊:「你這個被汽車輒過的塞亞龍,青蛙王子的變異體,火星人凹的大帥哥,頭頂鍋蓋腰系草繩光著上身打領帶,還自以為是東方不敗的傻冒二代。」

    周圍所有人都用驚愕又好笑的目光,看著這方正在發生的「舌戰」。已經被人罵得狗血噴頭,笑小小還是一臉燦爛的笑容︰「好說,好說,幫助美女,愛護祖國的花朵,這可是我笑小小一生都在努力捍衛的哲理啊。」

    還是陳燕比較老實,說的話比較中肯:「婷婷姐,我們身上都沒帶水壺,你也不想因為吵架浪費口水,增加風影樓哥哥的負擔吧?」

    許婷婷立刻閉緊了自己的嘴巴。就在這個時候,她們的耳邊,突然傳來了風影樓的聲音:「立刻抓住箱子。」

    「你們應該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體力,根本不可能支撐到最後,既然你們選擇了這條最難的走路,就不要想著中途退出,更不要考慮,在我們頭頂盤旋的直升飛機。」

    風影樓深深望著許婷婷和陳燕︰「如果這是在真正的戰場上,我們不會有援軍,更不會有直升飛機,想活下去,你們就必須正視自己的缺點。並想辦法彌補它。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立刻退出我的隊伍。」

    說到最後,風影樓已經是聲色俱厲。許婷婷和陳燕都咬住了嘴唇。最後她們還是在笑小小得意洋洋的連連招手中,遊過去一左一右緊緊抓住了箱子,在它的帶動下,慢慢向前飄。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他們這批一百多人的海面泅渡隊伍,終於慢慢展現出中國最優秀特種部隊的特質。

    幾乎沒有人去碰自己身邊的水壺,那裡面的水,是救命用的。幾個時泅渡下來,每一個人已經饑腸轆轆。也沒有人去吃自己隨身攜帶的食物,不是他們不想吃,而是他們清楚的明白,當飲用水缺乏時,絕不能吃壓縮餅乾,這種過於乾燥的食物。

    看著風影樓他們的參賽小隊。在大海中捕捉到足足四五斤重的魚後。只把魚的眼睛,還有脊椎骨部個的肉團挖了出來,就把整條魚,重新拋回海中,笑小小不由瞪圓了眼睛。脫口叫道:「有現成的魚肉不吃,這是什麼意思啊?」

    趴在金屬箱上,暫時脫離了海水,總算可以舒展一下混身酸痛的許婷婷,現在可以說是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雖然狠狠甩給笑小小小一個白眼珠,但是看在他現在泡在海水裡面的情份上,還是趴在笑小小的耳朵邊,勉為其難的解釋了一下:「魚的眼睛,還有脊椎部位,都有水狀液體,這些液體不但可以食用。由於沒有鹽份,更可以解渴,在必須節省用水的情況下,這是一種最有效的海面生存方式。」

    「可是………」笑小小伸手指著被挖掉眼睛和脊推骨,飄在海面上,卻沒有人理會的魚,道:「那麼大一條魚,有必要這麼浪費嗎,再說了,魚身上到處都是液體,哪兒不能吸上兩口啊?」

    許婷婷伸手在笑小小的腦袋上狠狠叩了一下,提高了聲音:「本小姐只解釋一遍,你這個偵察兵旁聽生。給我豎直耳朵聽好了,只有魚的眼睛,還有脊椎骨部個的液體,最接近淡水,其它部個的液體,裡面前含有大量蛋白質和脂肪,消化這些液體,反而會加速身體內水分的流失。從營養攝入和體內水分流失。這兩個角度進行對比,最終的結果,就是得不償失!」

    笑小小這個偵察兵旁聽生,現在看著許婷婷的目光,已經可以說是仰慕了。他在連連點頭,卻順手撈起了那條被人取出身上最寶貴精華,又重新拋回海面的大魚,在許婷婷幾乎能殺人的目光注視下,笑小小小把魚放到金屬箱上,一臉的訕訕然︰「我一開始還以為,這種我沒有什麼印象,混身花紋看起來,就讓人心裡發怵的海魚,就眼睛和脊椎骨部位的肉能吃,其它個置都有毒呢。既然只是淡水問題,那就好辦了,我們千萬不要浪費。」

    許婷婷和陳燕聽得面面相覷,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笑小小這個猶如劉姥姥進入大觀園般的傢夥,就猛然再次發出一聲驚歎:「快看啊,他們有人在吃海藻呢!」

    海藻這種東西,並不像一般人的常識中那樣,只生長在海岸邊。在遠離陸基的海洋裡,一樣有一些飄浮生物。比如果囊馬尾藻,就分佈在世界各地海洋的溫暖水域韋 還有一些低潮線下的海藻,由於它們不能長期暴露在陽光下,反而只能在深海中生長,而無法在海岸線附近。發現它們的蹤影。

    就算不是特種兵,笑小小也清楚的知道,這些海藻類植物,堅韌的要命,往往嚼上半天,也沒有辦法把它們送進胃裡,而且表面鹽份太多。如果不經過沸煮,很難消化。他真的不理解,身邊的這些人,為什麼明明知道這些,仍然會努力的嚼著海藻,直到最後,再用力把那一堆嚼不爛的玩藝兒,硬塞自己的胃裡。

    思索再三,笑小小不確定的問道:「你們不會告訴我,吃那玩藝。反而能補充身體裡的水份吧?」

    「嗖!」

    陳燕還在點頭,許婷婷突然一揚手。把一只用繩子綁住的木塊甩了出去,然後用力向回一拉繩子,一隻不知道哪個缺德鬼,隨手拋到海裡的礦泉水塑膠瓶,就被許婷婷,用這種最簡陋的拋擲式「撈物靶。」給撈取過來。

    礦泉水瓶蓋子扭得非常緊,所以裡面那張不知道放進去多久,又跟著瓶子在海面上飄了多久的紙條。依然乾燥。許婷婷扭開瓶蓋,取出裡面的紙條。

    這是一封用便簽紙寫出來的短信,它的主人,用狗趴式的破字,在上面洋洋灑灑的寫道:「如果你是一個美女,請為我們這次意外的相逢,而心動吧。」

    你難道不覺得,我在某年某月某日,在浩瀚無邊的海洋中,拋下了一個小小小小的飄流瓶,讓它帶著我一顆求索真愛的心,任意飄蕩,直至被可愛而美麗的你拾到,是一種上天贈給我們的緣分嗎?如果我們以這只飄流瓶為起點,碰撞出愛的火花,這難道不是一段值得我們記憶終身的浪漫故事嗎?如果,你是女生這是必須的,如果你是一個年輕的女生這是應該的,如果你是一今年輕,漂亮的女生最好是這樣,請聯繫我吧。」

    在這張紙條上,還有一個手機號碼,一個號碼,外加一個電子郵件。

    這擺明瞭就是不知道哪個還存做夢的小男生,隨手弄出來的玩藝兒。看完這封大面積撒網,重點,情書。許婷婷嘴角一撇。低聲道:「無聊。」

    「別!別!別!」笑小小突然一伸手,硬是把那封情書,從許婷婷的手裡搶了下來,他這樣的動作幅度太大,差一點把許婷婷直接掀下

    仔細看了一遍這封情書,用心把手機號碼,號碼,全部默記住,直到確信自己再過上一年半載,也不會忘記那兩串數字,笑小小有手一揚,把那封可憐的情書丟到了大海裡。

    看著笑小小臉上揚起的詭異笑容。兩個女孩子不由自主的齊齊打了一個寒顫。這個傢夥,這麼拼命記住對方的手機和號碼,不會是想借著這份千載難逢的「緣分」。趁機去調戲一個清純可愛,現在還做著浪漫唯美愛情之夢的小男生吧?!

    「咦?」笑小小叫道:「你們快看。有海鳥,附近可能有陸地!」

    順著笑小小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許婷婷和陳燕果然看到一隻黑白相間的水鳥,斜斜掠過海面。按照道理來說,有海鳥存在,附近就一定島嶼,最起碼也應該有一座珊瑚礁。

    「我呸你一臉黑!」許婷婷一臉的鄙夷︰「拜託你這位第九參賽隊隊長,有點常識好不好,那可是烏燕鷗!這種海鳥號稱動物界的馬拉松冠軍,它出生八周後,就要進行長達四年的環球旅行,說它們以四海為家。那是一點也沒有錯。如果你看到一隻烏燕鷗。就可以判定,附近有島嶼的話,你還不如現在就往回游,反而更容易找到陸地。」

    笑小小看著許婷婷,臉上的崇拜更加明具了,他突然問了一句︰「妹妹,你多大了?」

    許婷婷立刻警懼起來:「你想幹嘛?」

    「算了。」笑小小很快就氣餒了︰「我最多還能再活上四年,可是。想要追求你這種心有所屬,又夠彪悍的漂亮女生,讓你先對原有的目標死心,經過一段蟄伏期後,再發現我的可愛,最終接受我的感情。算下來,至少需要五年。這種註定沒有結果的淒美愛情,還是讓它撲滅在萌芽狀態,繼續只存在於韓國特產的垃圾電視劇當中吧。」

    說完這些話,笑小蔔又打量了一眼陳燕︰「至於你身邊的這個陳燕妹妹,看起來溫柔可愛,但是像她這樣的人,一旦認定目標,反而意志更堅定,更難追,想要把她抱進洞房,我看至少需要八年!」

    許婷婷和陳燕齊聲道:「我呸!」

    句話說完,許婷婷和陳燕又一起陷入了沉默。

    笑小小沒有國內心理學頂尖大師的教導,但是他豐富的人生經驗,還有雞零狗碎式的自我填充式學習。讓他練就了一雙識人的慧眼。他一眼就看穿了風影樓、許婷婷還有陳燕,這三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一眼就斷安,許婷婷和陳燕兩個女孩子面對的,只能是一場單相思的苦戀。甚至判斷出,她們究竟要再過多少年,才能終於放棄這段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重新尋找自己的另一半。

    這種人,就算是不是特種兵,在無所不用其極的戰場上,絕不容小覷!

    許婷婷終於開始正視起笑小小︰「喂,我們三個人身上都沒有水,沒有食物,也沒有其他人在海中捕獵的本事,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風影樓鬆開飄浮物,遊到了他們身邊︰「前方可能會有珊瑚島之類的陸地,你們再努力堅持一下。」

    許婷婷和陳燕一起點頭,在海水裡泡了將近七個小時,的確已經快到了她們兩個女生的極限。看到身邊的笑小小再次瞪大了雙眼,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好奇寶寶,想知道風影樓究竟憑什麼,能夠判定,在這一片藍色,幾乎看不到邊的大海上,會出現島嶼。

    許婷婷趴在笑小小的耳邊,大聲道:「你看看我們前面,有什麼?」

    笑小小回答得相當坦率:「海啊!」

    「廢話。」許婷婷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仔細看清楚,在我們三點鐘方向,雲層下面的水,是綠色的!這種自然現象,被稱為「環礁湖光」是由於珊瑚島上有狹小的水面,反射陽光形成的特殊景象

    「還有,你現在沒有發現,我們身邊的海水流動發生變化了嗎?」

    陳燕終於也開口了︰「漲潮也是即將出現陸地的一種具體表現。如果遇到島嶼,潮汐會改變方向,盛行風可以使潮汐更強,但是安到島嶼阻擋就會變弱,現在我們周圍的海風並沒有發生變化,但是潮汐和波浪卻變強了,所以,我們已經基本可以肯定,一座珊瑚礁形成的島嶼。就在順風的方向,也就是我們的正前方。」

    坦率說,陳燕的解釋,笑小小聽的是一知半解,但就是因為這樣,陳燕在他的眼中,才份外變得高大起來,就連他看向陳燕的目光中,都多了一種令女生會臉紅耳熱的火辣。要知道,許婷婷和陳燕,雖然沒有正式進入過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但是她們兩個,被專門抽調出來,去協助風影樓,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足夠說明,她們擁有近乎於戰爭詞典般的驚人記憶力,可以在校外,合力輔助風影樓在夜間堅持訓練。

    笑小小當然不知道這些,但是幾個小時的祖處,已經足夠讓他明白。眼前的這兩個女孩,絕對是兩座內纏豐富的寶庫,他突然道:「一會到了島止。我請你們兩個喝熱騰騰的鮮魚湯。怎麼樣?」

    許婷婷和陳燕一起搖頭,雖然她們都知道,笑小小的這只金屬箱裡。有太陽能灶具,可是這種珊瑚島。面積往往並不會很大,除非是剛剛下過雨,否則的話,上面根本不會找到可以飲用的淡水。她們絕對不會認為,他們這一行人,能奢侈的允許誰消耗大量的淡水,去煮什麼鮮魚湯。

    八支參賽隊,在海面上泅渡了整整七個小時後,終於找到了第一個可以立足的島嶼。事實上,與其說它是一座島嶼,不如說,它是一堆屹立在大海中央的亂石堆更合適。它能暴露在海面以上的部分,只有幾十平方米大小,如果從高處往下看,這座島嶼,就像一隻碗,裡面蓄滿了漲潮時,湧進來的海水。在這種情況下,整個島嶼裡,能夠落足的位置,就更加少之又少,八支隊伍一百多名隊員,根本沒有辦法全員登陸。只能分批輪流上去休息。

    群受過最嚴格練的職業軍人。坐在海島上,靜靜恢復體力,但是他們的日光,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向笑小小許婷婷、陳燕這三個人組成的小團體那兒膘。

    「笑小小叔叔,你好棒啊!」

    聽到陳燕的誇讚,雖然對「叔叔」這個稱謂有點感冒,笑小小仍然忍不住露出了得意到極點的表情。現在是下午四點鐘,海面上的陽嚨,還相當熾烈,找到一個固定個置。擺出自己的太陽能灶具,只用了十幾分鐘,笑小小就把三隻可拆卸式水壺裡面的海水全部煮開了。

    水蒸氣嫋嫋升起,但是全部被一塊木板擋住,最終又無可奈何的變成了水滴,就那麼順著笑小小縣定在木板上的一根棉線,不停的向下滴落。正好落進了笑小小早就準備妥當的容器裡。

    看他收集淡水的速度,不要說是煮魚湯,就算是燒三個人的洗腳水。都綽綽有餘了。

    身為特種兵,在參加野戰生存練時,他們這些職業軍人,早就做好了不死也要脫層皮的準備,可是在今天,笑小小卻把他們的理論全顛覆了。聽著三個人在那裡大呼小叫,當鮮魚湯的香味,以小海島為核心,嫋嫋升起,隨著海風向遠方擴散,更清晰無誤的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鼻子,這些職業軍人真的是鬱悶了。

    明明是沒有補給,明明是在參加全中國最苛刻的野戰生存練,並從中挑選出最強的一支隊伍,走出國門去參加第二界「藍盾」世界軍事競賽,怎麼到了笑小小這裡,就硬是玩出了郊遊踏青的寫意與自在?!

    不過也多虧了有許婷婷和陳燕,這兩個女中智者的協助,否則的笑小小,在這個時候,也絕對不可能笑得這麼燦爛。

    要知道,他們現在身處珊瑚島上,而在珊瑚島附近出沒的魚類,有相當一部分身體裡都含有劇毒。最戲劇化的是,這些魚,有些是一年到頭,都體含劇毒,有些是一年某一些月份,身體裡有毒,別的時候吃了,只會覺得肉質鮮美,更有一些魚,肉是能吃,但是誰要是貪嘴,吃了它們的內臟,或者魚卵,那百分之百會毒發身亡!

    開始,笑小小還理直氣壯的逮了幾條魚,如果不是許婷婷發現的早。他已經毫不猶豫的把這些魚。直接拋進了湯鍋裡。能讓笑小小做出這種舉動的最大原因是,他親眼看到,一隻海鳥從海面上低空掠過。直接抓到一條同樣的魚,並且把它送進了自己的胃裡。

    海鳥可是大海裡的土著居民,它們當然比人類更清楚的知道,哪些魚可以吃,哪些魚碰不得。還好。許婷婷發現得夠早,否則的話,不止是他們三個,估計就連風影樓他們那支最有希望通過預選賽的種子隊伍,都會因為笑小小自以為是的判斷,被直接拉上就在他們頭頂盤旋的直升飛機,最終送進醫院進行急救。

    「你這個豬頭!」

    當著笑小小的面,許婷婷跳著腳,把那幾條笑小小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從島內的水潭裡,撈出來的魚,全部狠狠甩出二十幾米遠︰「鳥吃了沒事,你就敢吃,那鳥還能在高壓電線上蹦來蹦去呢,你怎麼不乾脆,伸手,去摸摸那些幾萬伏高壓線。直接把自己電成一根木炭算了?!」

    面對許婷婷聲色俱厲的斥。笑小小同學慚愧,又不解的低下了頭。

    還是陳燕比較好心,為笑小小同學。做了必要的解釋:「鳥類,對毒性極不敏感,而且它們長期捕食這些擁有毒性的魚,更擁有了相當的抵抗力。所以,有相當一部分魚,海鳥吃了一點事沒有,我們吃了。會受到嚴重傷害。比如說你逮的這幾條魚,它們的毒。擁有水溶性,無論我們如何沸煮。都不可能將毒性緩和,一旦毒性進入件體,我們的嘴唇,手指,腳趾就會麻木,甚至就連神經都會出現誤差,摸到冷的東西,覺得熱。摸到熱的東西覺得冷。如果不及時搶救的話,甚至會引發終身癱瘓。」

    為了讓笑小小清楚的聽到自己的解釋,陳燕也和許婷婷一樣,趴到了笑小小的耳邊說著。暖暖的氣息。一的衝擊著笑小小的耳廓。

    最後笑小小的臉竟然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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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1 12:43:48
第十四章   致命危機

    二十六個小時後,八支參賽隊伍,終於順利登上了海島。

    由於參加比賽的八支隊伍,代表了中國最精銳特種部隊,所以就連這個無人荒島!

    八支隊伍一踏入島,就分成八個方向,開始對整個島嶼進行探索,六個小時後。他們通過集體行動,最終確定。這是一個擁有一點五平方公里大小的島嶼。

    這個島嶼地處熱帶海洋當年溫度變化極小。可以說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島的基質為多鹽環境,只有極端的鹽生類型植物,才能在這裡生長。所以放眼望去,在整個島嶼絕大多數地方。擁有的植物,都是由海岸桐,海刀豆,還有麻風桐。

    大自然是神奇的,它往往能用漫長的歲月,去創造一些看似不可能的奇跡。在這個島嶼周圍,生活了大量的海鳥。這些海鳥,有白腹褐鯉鳥,有海鷗。也有紅腳鯉鳥,這些鳥群,在島上不知道已經生活了幾百甚至是幾千年,它們靠捕食大海裡的魚類為生,從它們體內排洩出來的糞便。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反復積累。形成了厚厚的鳥糞層。在這種高溫多雨的海島上,鳥糞中的鱗質不斷向下滲透,膠結,直至形成了生成了獨特的「鳥糞鱗礦」。也就是因為這樣,在這個島嶼某些部位,出現了一些奇特的生長帶,在其中可以找到最具代帶性的椰子樹,菠蘿蜜,還有一看,就讓人忍不住產生食欲的木瓜。

    在蔚藍色的天空下,不斷輕輕蕩漾的大海中,這個高出海平線二十多朱的島嶼。到處都是一片令人心醉的蔥蔥鬱鬱,每年超過一千毫升的降雨量。再加上特殊的地質結構,使地表絕不缺乏可以飲用的淡水。上百種可以食用的海魚,再加上身軀龐大的海龜,五顏六色的海貝,在沙灘上爬來爬去的螃蟹和隨手可以撈到一大把的海藻,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熱帶島嶼生態系統。

    但是最令人意外的是,在這個島嶼上,風影樓他們找到了一個被廢棄的小木屋。

    這座小牛屋,通體用原木製成,四面前留下了可以通風的窗戶,裡面還有一排排已經殘破不堪的木架。而木屋裡面,一個兩尺多深,周圍還堆起幾塊石頭的火塘裡,還有著木炭的灰燼。但是從它們的色澤還有觸手的質感上來看,大概已經有幾年時間。沒有人再進入這座小木屋。

    「這間木屋,應該是常年在海縣打魚的渣民建造的。」

    如果當天打撈的魚大豐收,已經超出了直接可以賣出去的可能,他們就會把魚掛在這種木屋裡,利用海島的高溫和海風,把魚直接晾成可以長期保存的魚乾。

    李凡的老家就在海南,他從小在海邊長大,見慣了連片的渣船,更熟知海上的各種民間規矩,看著眼前這間被廢棄了很久,就連屋頂破損,都沒有人再修補的木屋,他臉上露出的表情。真不知道是快樂還是憂鬱:「俗話說得好,甯上山,莫下海。大海,溫柔的時候,就是最迷人的港灣。在她的內部,有取之不盡的寶藏;可是她一旦翻起臉來,就真的會要人命。所以,這種木屋,有時候就是遠航出海打魚的人,可以保命。甚至能夠吃頓熱飯的地方。誰在這裡用了別人多少食物,多少木柴,多少大米,下次再經過的時候,都會再想方設法的補回來。這樣。就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後面有些話,李凡沒有再說,八十年代改革開放的時候,沿海城市因為獨特的地理優勢,都是發展最快,也是最早的一批,現在二十多年過去。大家口袋裡都有錢了。可是為了防止別人把自己辛苦打撈到的魚全部偷走,已經沒有人願意,或者說是敢在這種偏僻的海島上晾曬魚乾了。

    想想看也是,就連馬路上的井蓋,都有人缺德的去偷,更何況這種晾了一屋子。少說也能賣上幾千塊錢的魚乾?!

    李凡真的不知道,眼前這一幢被廢棄了很久的木屋,究竟代表了社會進步,還是說,他們在獲得了什麼的時候。也同樣失去了什麼。

    把整個海島進行了一次系統的梳理,並確定並沒有什麼可以攻擊人類的大型野獸後,八支參賽隊伍,各自選擇了自己的紮營地點。

    為了保持足夠的飄浮力,每一個人在跳入海水中前,都拋掉了槍械,只留下了一把格鬥軍刀和一隻軍用水壺。他們沒有帳篷,沒有吊床,沒有睡袋。甚至連最基本的單兵鐵鍬都沒有。

    面對這種情況,風影樓和身邊的夥伴,卻相視而笑。大概每一個人,都想起了他們在踏入校門之前,接受的靈魂之門小考驗了吧。

    那個時候,他們就算是讀過野戰生存手冊,但是實踐動手能力卻幾乎等於零,什麼從樹皮裡抽取纖維編織釣魚線,什麼用動物的骨頭,或者堅硬的木頭製作魚鉤,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現在,再做類似於此的工作,對他們來說,就猶如家常便飯般簡單。

    楊亮面前擺了一排大約三十釐米長,三釐米粗的直紋硬木。他把這些木頭前端十五釐米削成刀刃,刃口的削制。耍偏離中心,避開木頭中間最柔軟的「木髓。」再將刀刃放到火堆上慢慢烘烤,等爪訓的刀鋒,出現輕微的焦黃。把它綁到木桿,就制焰可以直接拋薦出去,攻擊目標的標槍。

    以楊亮在大山裡潛伏了整整四隻訓練出來的野戰生存本領,就算使用這種最原始的武器,在三十米內,一旦有動物出現,就很難逃脫他的標槍狙擊。

    而龍王更誇張,他把一塊石頭綁到了自己用樹皮揉搓成的繩子上,製成了一個流星錘。以龍王驚人的臂力,再加上熟練的操作技巧,他可以將這種最原始的武器,直接甩出八十多米遠。龍王使用這種甩擲型武器,就算是一頭皮粗肉厚的野豬,也很可能被一擊砸暈。

    就算無法擊倒對方,流行錘後面帶的繩索,也會套到對方的身體上。束縛住它的行動。

    至於風影樓,他給自己做的武器,是弓箭。

    找到一些頁片狀的岩石,把它重重摔到地上。再從裡面挑選出鋒利的三角型石片,把這些小石片放到磨刀石上,經過小心打磨後,安裝到木桿上,再用海鳥的羽毛做成穩定翼,就製成了一枝威力不容小覷,而且命中度相當高的羽箭。使用弓箭,不但可以直接獵殺野兔,還有從低空掠過的飛鳥,更可以用一根繩子綁在箭的尾部站在海岸邊,射殺遊到淺海的魚類,把它直接拖到自己的手邊。

    許婷婷。身為一個,女孩子,並沒有像風影樓他們一樣,去製造狩獵的武器。她選擇的方式是,收集鳥蛋。在這個島嶼上生活了大群的海鳥,它們絕對不會因為一百多個,人闖入,就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家園。這些海鳥。有一今生活習慣,它們要孵育後代時,往往要生出七八枚鳥蛋,才會集中去孵化。趁它們不在的時候,偷走鳥蛋,絕對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看著許婷婷在大樹上,在石縫時,把鳥蛋一顆顆取出來,笑小小手裡捧著盛滿鳥蛋的帽子,卻在不停的搖頭,嘴裡還在喃喃自語著:「唉,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這麼殘忍啊!如果你是一個母親,別人把你的孩子拐跑了,你會怎麼想?將心比心,你也不應該這麼做嘛!」

    許婷婷狠狠白了笑小小一眼︰「你沒看我在每個鳥窩裡,最多只拿四顆鳥蛋?」

    「噢。原來還給人家留了幾個孩子。」笑小小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我就說嘛,象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心地肯定不會很壞,做事留有餘的。很好,很好。」

    「我呸你一臉黑!」

    許婷婷啐道:「我專門不拿走所有的鳥蛋,也不破壞鳥窩,就是讓雌鳥不放棄現在這個窩,你沒發現,我把每一個鳥窩的地點,還有雌鳥出去捕食的時間,都記錄下來了嗎?隔上個四五天,我們就來取一次鳥蛋,只要有了這套情報記錄,別說是區區兩周,就是兩個月,我們也天天能有新鮮的鳥蛋吃了!」

    笑小小翻了半天白眼,才掙紮著叫了一句:「你這手段,可真是砒霜裡面摻辣梳,又毒又辣啊!」

    這種又毒又辣,可以說是斷子絕孫的「偷蛋。生存技術,顯然不適合陳燕這樣一個比許婷婷要溫柔得多的女孩。所以,陳燕選擇的捕獵,還是打魚。

    陳燕請龍王幫忙,砍了一百多根三尺多長的木棍,她把這些木棍的一端削尖。在沙粒結束的海灘上,斜斜插出來一排樹樁,和海岸線形成了一個夾角。再找到幾塊石頭,把它們搬過來加固,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固定捕魚陷阱。

    在海島上。魚群會定期隨著漲潮湧到聳邊,它們經常沿著海岸線遊動,一旦海水漲潮湧上沙灘,它們就被帶上來。當潮水退卻時,它們就會被陳燕事先佈置好的木樁牆擋住,最終被迫擱淺。

    這種捕魚陷阱,雖然製作起來非常費時費力。而且無法象魚網一樣移動,但是一旦製作成功,每天都可以隨著潮漲潮落,固定得到食物,非常適合風影樓他們這種長達兩星期野戰生存練的需求。

    他們這支參賽隊伍中,年齡最大,有過實戰經驗,在野戰生存方面,資歷也最高的當然非薛寧波教官莫屬。所以。她的工作,並不是尋找食物,而是為這一支參賽小隊,準備當天夜間足以容身的駐紮營地。

    薛寧波搭建的是半固定式避身場所。用天然材料製造這種簡易木屋,再鋪上巨大的樹葉防雨,這種工作就連偵察兵都會,但是有幾個其他參賽隊的隊員,無意中從薛寧波身邊經過時,他們很快就驚訝了。

    薛寧波做這些東西最大的特色,就快!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猶如鐘錶上的齒輪般。高速而有效,沒有遲疑,沒有失誤小看的時間久了,在旁觀者的心裡。竟然硬是升出了一種猶如庖丁解牛般的韻律與舒暢感。

    看薛寧波的,作速度,在天黑之前,她就能建造出足夠數量,可以抵擋海風和雨水的避身場所。考慮到海島上氣候多變,經常下雨,薛寧波甚至在每一個避身所裡,挖了一個小小的火塘,下雨後地面潮濕,他們可以在火塘裡生火燒烤食物,事後用泥土蓋到火塘上,再鋪上樹枝組成的床鋪。就足以利用地面吸收的熱力,重新感受到溫暖與舒適。

    一切的一切,都在高速而有效的執行著,類似的畫面,在每一支參賽隊裡,幾乎同時上演著。要求都在類似情況下一接妥討最嚴格野戰生存毛練,誰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但是在沒有補給還要堅持高強度體能練的情況下,兩周後。誰還能保留更多的體力,誰還能以最旺盛的狀態,返回省軍區,在真正的賽場上一決雌雄,最終代表中再特種兵,去參加第二界「藍盾」世界軍事大賽,那就需要通過時間去驗證了!

    當風影樓製造出一張結實而富有彈性的弓,和二十七枝箭,把它們收籠在一起的時候,正在和其他幾支參賽隊的副隊長,一起收集整理他們腳下這個島嶼地形、氣候、生物狀態的李凡,直接跑到風影樓面前。沉聲道:「隊長,出大麻煩了!」

    看著一路高速奔跑過來,甚至已經有點氣喘吁吁的李凡,風影樓的臉色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在他的心裡,卻猛然一驚。

    李凡可不是初出茅房的菜鳥,他曾經和龍王,在陳徒步陣亡,還沒有和風影樓匯合的情況下,在聚集了各方勢力,早已經成為世界關注集點的戰爭集結地帶整整生存了兩個同時間。

    能讓他這樣一個以冷靜著稱的戰略大師,脫口說出「出大麻煩了」這樣的話,他們遇到的問題,一定不小!

    遇到猛獸襲擊?

    有隊員在叢林裡,被毒蛇之類的動物咬傷。命懸一線?

    還是有誰不小心,誤食了有毒的食物?

    風影樓還在心頭電轉,李凡已經繼續報告道:「雄鷹特種大隊的參賽隊員。在叢林裡搭建駐紮營地時,一名隊員用自製的稿頭,鏟到了一個長方型金屬儲存箱,我們現在已經可以初步斷定,那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本軍隊遺留下的軍事產品。」

    說到這裡。李凡走前戶步,在風影樓的耳邊。低聲道:「在金屬箱上,有日本波字躍部隊的編號,我沒有和其他人說,但是我個人已經可以確安。我們無意中在這個島嶼中找到的。是一件日本軍隊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製造的生化武器!」

    生化武器!

    風影樓的眉頭不由輕輕皺起,他迅速左右看了一眼,確定附近沒有人後,也壓低了聲音:「你確定?」

    「是的!」李凡用力點頭︰「如果隊長你不瞭解駐紮在廣州的日本幽部隊代表了什麼的話,你總應該知道黑太陽闖部隊吧?!」

    風影樓雙眼的瞳孔猛然收縮,只要是中國人。又有誰不知道,那個。曾經在大半個中國投放各種生化病毒,至少殘殺了上萬人,最終卻用最骯髒的政治交易,逃過國際軍事法庭審判的黑太陽乃細菌部隊?!

    「蚓部隊。是日本細菌部隊的代稱,他們一共有七大細菌作戰部隊,其中在哈爾濱關東軍那兒的是網部隊,在長春的是四部隊,在北京的是北支甲強部隊,在南集的是榮字瞅部隊。在新加坡的是網字哦刃部隊。而在廣州的就是波字既部隊!」

    說到這裡。就連李凡的聲音中,都透出了一絲微微的顫意:「那只金屬箱外面的鉛封上,還有三個。印簽,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只金屬箱,來自日本第一細菌研究部,由研究鼠疫的「高橋班」研究霍亂等疾病的「湊班」還有從事過濾性病毒及當地風土病毒究的「笠原班」共同封印。雖然從封印日期上看,到現在已經整整過了六十年,但是沒有人敢保證,金屬箱裡的武器,已經失效。隊長………這一次,我們可能真的中大獎了!」

    「別慌!」

    風影樓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裡面卻透露出了強大無匹的自信︰「就算那只金屬箱裡的生化武器真的沒有失效,就算我們中間,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甚至全部人,都處於那件武器的覆蓋範圍之內,但是李凡你別忘了,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我們的國家,再也不是幾個年前,那個科技絕對落後,只能任由別人指著自己的鼻子耀武揚威的東亞病夫!」

    李凡用力點頭。望著風影樓的眼睛,他突然覺得,所有的恐懼與下意識的顫怵,都離他遠去了。

    說實話。經歷過最殘酷戰爭考驗的李凡並不怕死,但是他身為一名謀略天才。他天生就別人想得多,想得遠,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內心積蓄下的壓力,面對的恐怖,也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如果沒有一個擁有強大自信與領袖魅力的人,站在前方,而是自己要去獨當一面的話。他這樣的人,真的遲早會活活瘋掉!

    「李凡。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枚擁有相當份量的生化武器,在小島上沉睡了六十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我們才登陸不到一天,就把它觸發了。它的出現,實在太巧合,巧合得甚至有點不可思議?」

    風影樓思索著,又提出了一種可能︰「你覺得,這次突發事件,會不會和我們乘座運輸艦時,突然遭到魚雷攻擊一樣,只是預選賽的一部分,旨在考驗我們面對危機時,應變與處理能力?」

    說到這裡。風影樓一拍巴掌,道:「對了。為了防備東突組織的生化襲擊。全國各地的特種部隊,不是已經開始接受非常規反恐怖襲擊練了嗎?我看,這次事件,大概也是和奧運會安保工作,捆綁到一塊。」

    風影樓的推測,也算是合情合理,李凡本來下意識的想點頭,但是他臉上的表情。怎麼也放鬆不起來。沉默了片玄,李凡突然道:「隊長,你相信一個人,在面對危險時的潛意識嗎?」

    風影樓點頭,他當然相航

    在學校和教官們混得熟了,風影樓就曾經聽到過一個越戰時的故事。當時有一個駐守在戰場最前沿的班長,他身邊的兄弟。全部都在敵人的偷襲中身亡,就連最後一個兄弟,都因為喝了被敵人特工投過毒的井水,而死在了他的懷裡。帶著這樣的仇恨。已經和上級失去了聯繫,甚至連補給都完全中斷,他卻依然一個人固守在貓耳洞裡。

    長時間的戰鬥,高度神經壓迫,還有失去兄弟的憤怒與悲傷,讓這個班長陷入了一種瘋狂狀態,也只有瘋子,才會在戰場上,從敵人的屍體裡挖出心臟。把這些東西當成自己的食物。結果當後續部隊終於和那位班長取的聯繫的時候,那個班長,已經至少吃了四五十個人的心臟。

    就連莫天教官那樣的職業軍人,都不敢和那個老兵的眼睛對視。

    「他的目光很平靜,帶著一片冷漠的死灰,但是任何一個人,和他的目光稍一對視,心裡都會湧起一股絕對的冷意。」莫天教官在講述起這段往事時。眼睛裡揚起的分明就是混合著敬佩與挽惜的悲傷:「那是一種。生物面對天敵時,下意識的畏懼。」

    當時風影樓追問了一句:「最後那個班長怎麼樣了?」

    「經歷過這一切後,他的人生已經徹底崩潰。他不過就是一具被仇恨支配的行屍走肉罷了,還能怎麼樣?」

    莫天低聲道:「當我們收復陣地,和他匯合後,那個班長向我要了一支煙。把它吸完後,只說了一句「兄弟們,我來陪你們了」當著我的面,就直接舉槍自殺了。當時從他臉上濺出來的血,就直接噴到了我的臉上。」

    風影樓永遠不會忘記莫天給他講的這個故事,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堅信,在危險逼近時,一個經歷過最殘酷生死考驗的職業軍人,可能會出現的本能感應!

    「挖出那只金屬箱的隊員,並不明白上面的編號,還有鉛封上的印簽,所代表的含義。幾個年的地下浸泡與腐蝕,已經讓金屬籍的外殼失去了原有的堅固,那名隊員使用的雖然只是用石塊做成的稿頭,卻依然直接砸破了這只金屬箱。沒有爆炸,沒有冒出濃煙,也沒有刺鼻的味道,就因為什麼情況都沒有發生,那名隊員。才把他們的副隊長請了過去,而那個副隊長,又把當時和他一起工作的我們。也請了過去。」

    回憶起半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李凡臉色愈發蒼白起來︰「我可以坦率告訴你,我當時剛網走過去,還沒有看清楚那只金屬箱表面寫的字,但是只看了它一眼,我全身的汗毛就忍不住倒豎而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寒意。在瞬間就流遍了我的全身,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一條潮濕而冷冰的毒蛇。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纏住了我的脖子。如果不是在場有那麼多人。我又是副隊長,我很可能已經忍不住掉頭就跑。」

    看著李凡現在臉上的表情,聽著他的話。風薦樓的心跳也加快了。

    日本乃部隊,在二戰時期一共生產了大約四百萬枚毒氣彈和各種生化武器,其中就有三車七十萬枚,在中國製造,或者運進中國。在戰爭其間。日本軍隊使用了六十萬枚,戰爭結束後,又把一百多萬枚,運回日本本土。至少還有兩百萬枚,遺留在中國各處。由於當時毒氣彈的運輸路線。是經過日本領海,到朝鮮半島。再進入中國各沿海城市,最終再擴散到其它地區,所以中國沿海城市,還有周邊的島嶼上,分散了數量驚人的毒氣彈。

    就拿他們前幾天,進入的廣州市來說,在傷年6月引日晚間,番禹地區的三民居民,在河邊采沙時,就碰到一枚毒氣彈,並因此受傷被送進醫院。在當月出日,日本外務省發表談話。承認那枚毒氣彈,是日本在侵華戰爭時,遺留下來的化學武器。

    「我剛才也去檢查了那名隊員發現金屬箱的位置。金屬籍被埋在地下一尺多深的位置,普通的汪民,就算為了躲避風浪,踏上這個島,也會進入那座晾曬魚乾用的木屋裡,絕不會輕易冒險,深入海島腹地,更不會跑到叢林裡,用鏟子胡亂挖掘。」

    聽著李凡的話,風影樓在輕輕點頭。日本侵華戰爭,毒氣彈,生化武器,這些問題實在太敏感,這些年來︰「無過就是功」的理論思想,已經大大滲入了軍隊,就算想要考驗他們這些特種兵處理危機的能力,那些設定比賽行程的作戰參謀,也不會。更不敢設定如此激進,如此放肆,如此猛捅兩個國家敏感軟肋的課題!

    所有的證據,都已經可以顯示,他們碰到的,是貨真價實,作用不詳,但是殺傷力絕不容小覷的生化武器!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風影樓總覺得無法釋然。

    他就是覺得,事情發生的,太過意外,更太過巧合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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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1 12:47:12
第十五章   神秘對手

    名隊長聚集在趕,很快他們就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幾旗語,對一直盤旋在天空的直升飛機打出信號。通知他們立刻空投一套通訊設備。

    風影樓突然又加了一句:「還有武器!」

    幾名隊長都看了風影樓一眼,但是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幾分鐘後。一架直升飛機打開艙門,從距離海島一百多米的高空,直接拋下一隻綁著浮漂的小型密封箱。這只小型密封箱裡面,除了有一套大功率步話機,一隻可以通過衛星接駁的電話之外,還整齊的擺了放了四枝國產零三式突擊步槍,和五枝九二式自衛手槍。

    沒有理會那台大功率步話機,風影樓拿起一枝零三式突擊步槍,拉開槍機略作檢查,確定步槍可以正常使用後。他隨手把其中兩枝丟給了龍王和楊亮。在把第三枝突擊步槍,拎到手裡時,他順手又將一枝九二式自衛手槍,連帶槍套,一起綁到了自己的右腿上。

    最後風影樓又拿起了那部衛星電話,和他預計的一樣,這部其他隊長只是看了一眼,就棄而不用的衛星電話,是第五特殊部隊專用裝備。風影樓握住這只衛星電話,他右手的食指,自然而然落到電話手柄部位的指紋分辨器上,一秒鐘後,話筒裡發出「嘀」的一聲輕鳴,在確認風影樓的身份。並開放許可權後,這只內部擁有特殊加密晶片的衛星電話,一直被鎖定的數位輸入鍵,終於可以操作了。

    在撥通電話後,風影樓沉聲道:「校長,你對我們正在參加的這場內部選拔賽,瞭解多少?」

    聽著風影樓的聲音,遠在萬裡之外的李向商,輕輕皺起了眉頭,但他還是迅速回答道:「基本全部知道!」

    「我們在海島上發現了日本洶部隊在二戰時期製造,實戰用途不明的生化武器,我想知道。它究竟是不是內部選拔賽的考核內容之一?」

    李向商斷然道:「不是!」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說到這裡,風影樓的眼睛已經輕輕眯起︰「在這個島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工作人員,為了監督我們,或者是要在地面拍攝比賽錄相,隱藏在島上?」

    李向商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沒有!」

    「我明白了,謝謝校長。」

    風影樓切斷了這次通訊,把衛星電話交到了許婷婷手裡,風影樓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暴喝道:「三點鐘方向!」

    其他參賽隊隊員還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風影樓,龍王,楊亮三個人,已經象三枝離弦之箭,對著右側距離他們有兩百多米遠的一片叢林。發起了最迅速的衝鋒。就在這個時候,叢林裡突然傳來一聲猶如火箭炮發射般的轟鳴,大團的硝煙翻滾而起。

    聽著那沉悶的轟鳴聲,風影樓的心臟都跟著狠狠一沉。這個海島上竟然真的有人,而且很明顯是他們的敵人!最重要的是,他不但成功躲過了八支中國最優秀特種部隊,對整個島嶼猶如水銀洩地般的搜索與排查,他正在使用的武器,更是一枝超大口徑反器材步槍!

    那個神秘人物,射出的子彈,最終目標卻並不是風影樓,也不是楊亮和龍王。一隻在天空中展翅飛翔的白色信鴿,就連慘叫聲都沒卑來得及發出一聲,就被天知道口徑有多少的反器材狙擊步槍子彈,在空中生生撞成了漫天血雨。

    看到這一幕,不要說是其他隊員,就連薛寧波都勃然變色。

    在這個海島上,生活了可止幾千隻海鳥。它們在空中盤旋飛舞,看得時間稍久。就會感到眼花繚亂。可是那個隱藏在叢林中的神秘人物,發現自己已經暴露,面對從三個方向包抄上來的第五特殊部隊最精銳軍人,他沒有立刻撤退,在瞬間就做出最精確判斷,從漫天飛舞的海鳥當中,找到了風影樓在空中的眼睛,更抬起至少有十幾公斤重,可以直接擊穿輕型坦克的反器材狙擊步槍,一槍將那只正在展翅飛翔的信鴿淩空擊斃!

    沒有最出類拔萃的天分,近乎變態的冷靜與睿智,再加上近乎天文數字的實戰經驗,那個神秘人物,就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雖然太過於不可思議。但是身為一名教官,薛寧波必須承認,僅憑這臨危不亂的一槍,這個意外出現的狙擊手,就不亞於第五特殊部隊精英練學校,投入相當精力。培養出來的超級狙擊手戰俠歌!

    「略迪咕………」
  
  風影樓、龍王和楊亮手中的突擊步槍響了,三個人從不同的方向,對著硝煙翻滾而起的方向,交叉打過去九發子彈。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神槍手,兩百米距離,他們就算是在高速行駛的汽車上,也能中一個易開罐大小的目標。對方隱藏得雖然好,可是槍聲和翻滾而起的濃煙,已經讓他無所遁形。按照道理來說,他應該被風影樓。楊亮還有龍王當場槍斃才對。

    但是在扣動零三式突擊步槍扳機前的瞬間,無論是風影樓,格亮還是龍王。都已經明白,自己這一次攻擊,已經無法擊中目標。

    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槍口兩側有排氣孔,一旦發射子彈,氣浪和煙霧。就會從兩側排氣孔噴出。由於氣浪衝擊力太強,這種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左右兩側,兩米之內都不能有人。狙擊手在選擇火力點時,也必須要考慮,不能太靠近牆壁或者大塊岩石,以避免氣浪撞到這些物體上後。反撞回來,令自己受傷。

    但是那個神秘人物,卻反其道而行,他在抬起狙擊步槍,直接擊斃天空中的信鴿時,他故意調整槍口氣浪排放的方向。讓煙霧撞到了身邊的岩石或者一棵大樹上,使煙霧產生了類似於折射的現象,這種戰術上的成功,已經足夠讓風影樓他們三個人射出的子彈,至少有了四十釐米的誤差。

    能把大口徑狙擊步槍玩到這種程度,這個神秘人物,已經可到了這個時候,薛寧波再無任何懷疑,她劈手抓起一枝九二式自衛手槍,緊緊追在風影樓三個人身後,撲向了兩百多米外的那片叢林。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薛寧波必須要說,現在的中國,沒有實戰環境,根本不可能培養出這種能玩出走在鋼絲上精彩的狙擊手!

    「轟!」

    那個躲在叢林裡的神秘人物,終於打出了第二發子彈。一發重量高達一百三十克的高爆彈,以每秒鐘八百八十米的速度,狠狠撞向了沖在最前面的風影樓。在所有人心臟幾乎都要跳出胸腔的注視中,沖在最前方,只要被子彈裡面射中,當場整個人都會被炸成一團爛肉的風影樓,突然以絕對詭異的角度斜斜撲到,他的肩膀率先接觸到地面,就是借著身體高速衝刺形成的慣性,風影樓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腰肢猛然一扭,他的身體就像是一枚被人平拋到水面的小石片般在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竟然重新彈起,而他手中的突擊步槍。毫不客氣的對著目標藏身的位置,還了三發子彈。

    在對方打出第二發子彈之前,風影樓就已經在心裡計算,對方從拉動槍栓,鎖定目標,再扣動扳機,所需要的時間。風影樓直接把對方,當成了有資格。進入當代世界狙擊手排名榜前十位的超級高手,他判定,對方拉動槍栓需要一點二秒鐘,眼前的煙霧消失,重新鎖定目標,需要一點六秒鐘,所以,當風影樓在內心深處。數到了兩點二秒鐘,他就毫不猶豫的做出了軍事規避動作。

    而那個躲藏在叢林裡的神秘狙擊手,也清楚的明白,想要進攻風影樓這種職業軍人,就要先賭上自己的命!

    所以他並不像一般狙擊手那樣,趴在地面射擊。他直接站起來,托著那一枝至少有十幾公斤重的反器材狙擊步槍,對著風影樓發起了進攻。雖然穩定性沒有趴在地面,用支撐架固定高,但是雙方現在的距離,已經不足一百米,誤差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他甚至暫時去掉了狙擊步槍上。用來緩衝後座力的系統,在扣動扳機的瞬間,他就是借用狙擊步槍能把一個,正常人肋骨直接撞斷的後座力,抱著步槍向後躺倒,身體甫一接觸地面,就連續做出幾今後滾翻動作,在這種情況下,風影樓射出來的子彈,只能從他的頭頂劃過。

    在這一次真槍實彈的交鋒中,兩個小人都經歷了一次和死神擦薦而過的洗禮,誰也沒有占到便宜。而在同時,他們都對對方,做出了一個相當精確的評價:「老兵!」

    老兵和新兵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在面對致命危險時,新兵的心臟會在瞬間猛然收縮,再慢慢釋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呼吸急促,全身肌肉因為過度緊繃而僵硬,在這種情況下,無論他們平時接受的訓練再嚴格。動作也會走型,更因此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可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已經習慣了這種生與死的距離,他們的心臟也會狂跳,但是他們已經學會。在這種要命的時候,依然保持身體最基本的彈性與反應力。

    當風影樓重新爬起來的時候,龍王已經後來者居上,超越他,撲到了距離叢林不足七十米的位置上。就在這個時候,一枝純鋼打造的四稜狙擊弩弩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接射向了龍王。

    這種弩箭雖然射速夠快,但是對方從正面發射出來,對龍王這種職業軍人來說。已經不再具備致命殺傷力,事實上龍王甚至沒有理會它。以龍王的眼光和判斷力,當然一眼就可以確定,這枚倉促間射出來的弩箭,動能不足。就算加上龍王高速衝刺跨越的距離,它都不可能射到自己的身上。

    龍王的判斷並沒有錯,那枚弩箭最終帶著濃濃的不甘與歎息,最終一頭插入龍王面前三四米的泥土裡。看到這一幕,風影樓卻猛然發出一聲厲喝:「龍王小心!」

    風影樓並不知道那枝並沒有射中龍王的弩箭究竟還有什麼危險,但是他清楚的明白,以對方剛才連續展現出來的實戰經驗和臨危不亂的過人冷靜,又怎麼可能因為龍王沖到了附近,就會犯下如此不可原諒的錯誤?!

    風影樓的話音未落,龍王就突然一頭栽到在的上。面對這一幕,風影樓的眼睛猛然瞪圓了,一股絕對的涼意,在瞬間就刺中了風影樓的全身,他嘶聲叫道:「龍王,你怎麼樣了?」

    風影樓飛撲過去,他的手指尖剛剛碰到龍王,一股讓他心臟都為之一顫的刺痛,就狠鑽進了風影樓的身體。雖然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逝,卻讓心志堅毅的風影樓,都差一點失聲低哼。

    「還活著!」

    龍王狠狠吐掉啃進嘴裡的爛泥,在風影樓的幫助下,掙紮著爬了起來,他放聲怒叫道:「那小子射出來的箭裡究竟藏了什麼,竟然直接把我甚翻了?!」

    看著那枝插在面前不足兩米遠位置上的弩箭。它看起來似乎就是因為弩槍射程不足而射空,可是誰能想到,在它裡面。竟然暗藏了一套電擊設備?!

    雖然彼此處於敵對立場,絕對沒有任何調解的可能,但是風影樓真的不能不讚歎對方那化腐朽為神奇的戰鬥技巧。這裡是熱帶島嶼,年降水量高達一千四百毫米。地面一直是潮濕的,就連他們身上的軍裝,還有腳上的軍靴,都沒有被晾乾,在這種情況下,地面就是電的良導體,對方就是利用這一點,用那看似沒有準頭的一箭,輕而易舉就把龍王的雙腳電得失去了知覺,一頭栽到在地上。

    最終三個人,只有楊亮一個人沖進了叢林。大口徑狙擊步槍和突擊步槍對射的聲音,隨之在叢林裡揚起。

    聽著高速移動的槍聲,在腦海中,想像著楊亮和對方,在叢林裡彼此對射,彈雨橫飛的情景,楊亮雖然拿的是一枝突擊步槍,可是那個。神秘人物,卻硬是用一枝大口徑狙擊步槍,和他打出了一個平分秋色。

     南方利劍特種大隊專職狙擊手花豹。眼睛裡扭數物水了一片絕對熾熱的戰意︰「運動突擊狙擊手!」

    「不止如此!」

    南方利劍特種大隊的隊長林挺,看著風影樓和薛寧波也相繼撲入叢林,他的臉色當真是陰沉如水:「我們八支特種部隊,對整個島嶼,進行了一次地毯式排查,雖然是有心算無心,但是他能從我們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成功潛伏,這本身就足夠說明,他是一個精通叢林狙擊與狩獵的超級精英。這個神秘人物,有你的爆發力和速度,也有楊亮的潛伏與隱忍。更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場血戰,現在已經可以說是無限接近完美的超級狙擊手

    林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猛然瞪圓了眼睛。放聲狂吼道:「花豹你幹什麼?!」

    手裡連槍都沒有,花豹拎著自製的弓箭。背著幾枝一點五米長的投槍,也撲向了兩百多米外的叢林。顯然林挺隊長說的「無限接近完美的超級狙擊手」這樣一個名詞,已經激起了他最狂熱的戰鬥漏點與好勝心。

    敢拿著一枝狙擊步槍,到處橫衝直撞,自創出「運動狙擊手」這種戰術的人物,本身就註定是衝動與熱情混合的物種。

    其他參賽隊,沒有再跟著沖向叢林,但是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他們四散而開。以包抄的方式,沿著島嶼的兩側。拉開了一張大網,緩緩向前迫進。赫然是要通過這種方式,對島嶼重新進行一次戰鬥狀態的最仔細搜索。

    如果敵人真的只有一個」他們就沒有直接從正面撲上去支援的必要。在這個世界上,絕沒有人,能夠頂住楊亮。薛寧波,風影樓,還有花豹,四個人的聯手進攻,就算是無限接進完美的超級狙擊手,也不!

    發現用自己最不擅長的運動突擊戰,和對方在叢林裡角逐,僅憑突擊步槍特有的優勢,並不能獲得上風,楊亮猛然停下了腳步,整個人安靜下來。當他趴到一叢灌木後面,那個拿著一枝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卻硬是能和楊亮打得不分上下的神秘人物,臉色也微微變了。

    因為。他已經無法再輕而易舉的捕捉到對手的蹤跡。身為一名全能型狙擊手。他當然清楚的明白,讓一個手持武器。最擅長潛伏與叢林狩獵的狙擊手。隱藏起來,隨時可能對自己發起致命攻擊,是多麼的害怕。

    但是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和楊亮進行狙擊手的對決了,因為在這個時候。薛寧波教官,已經沖進了叢林。只要看薛寧波雙手持槍的動作。還有她沖進叢林時,那驚人的高速和遊刃有餘的轉移騰挪,他就明白,就算他手裡拎的不是一枝太過沉重,射速太慢的狙擊步槍,他也不是薛寧波的對手。

    在叢林中狹路相逢,以一個女兒身,能打進全世界五十強,單純從技巧上來說,可以列入世界前三甲的薛寧波。就是這個領域的王!

    面對眼前的一切,就連他都在心裡,發出了一聲低歎:「真不愧是和軍師在同一等級的軍事教官,真是可惜了!」

    「轟!」

    他再次扣動了板機,一發內部填裝了碳化鎢鋼芯的穿甲彈,以每秒鐘八百十米的驚人高速,狠狠戈破從林中的虛空,最終打到了薛寧波左側,一棵足足有二十多釐米粗的椰子樹上。這一棵有十幾米的椰子樹,被可以直接打穿三十毫米均制鋼甲的特種穿甲彈。毫無花巧的進行了一次華麗的腰斬。上半截樹身,那樣帶著吱吱啦啦的歎息,對著地面墜落下來。

    這棵椰子樹,並不會砸到薛寧波的身上小但是薛寧波的臉色卻微微一變,在看似完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她整個人猛然向地面撲倒,還沒有接觸到潮濕而鬆軟的土地,她的身體就已經縮成了受創面積最小的圓球狀,幾個連續翻滾,就躲到了一塊天然突起的岩石後面。

    幾乎在同時,半截椰子樹,狠狠砸到了周圍的植物上,一枚早已經拔掉保險栓。放在某棵大樹上的燃燒彈,直接落到地面,把方圓十五米內的叢林。變成了一片火海。如果薛寧波剛才判定那半截大樹,並不會砸中自己,就繼續向前沖,她現在已經被那枚燃燒彈擊中。

    詭雷!

    那個神秘人物,不但是一名全能型狙擊手,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詭雷設計大師。放眼整個第五特殊部隊,大概也只有莫天教官精心培養出來的風影樓。在這方面能和他相提並論!

    就在這個時候,叢林外面,也發生了一場騷動。神秘人物射出的那發特種穿甲彈,在連續撞斷了三棵大樹後。依然餘勢未消,飛出叢林外面,在誰也無法預測的偶然中,直接打中了濟南雄鷹特種大隊,一名參賽隊員的胸膛。經過幾次轉折,那發子彈的穩定性已經被徹底破壞,一打中人的身體,就猛然做出弧旋狀跳動。在那名隊員的胸膛上,硬炸出一個碗口大小的傷口。

    感受著鮮血、冉髒混合著自己的生命力,從傷口裡飛快流逝,那名隊員的臉上猛然揚起了一片蒼白。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讓他雙膝一軟,不由自主的跌倒,但是他卻並沒有摔在到處都是泥濘和鳥類的海島上,而是落入了一個寬闊而有辦的懷抱。

    在第一時間沖上來,抱住這名隊員的,是他的隊長陳羨英!

    「隊長!」受到致命重創二這名隊員的聲音。都變得虛弱起來,自語道:「我不是怕死,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

    「我明白!」

    作為他的隊長,陳羨英當然明白,這名隊員會死不瞑目。放眼中國的歷史。山東,歷來是名人輩出的地域。在這裡,滋生出孔子這樣的大儒,也出現了水泊梁山,這些視權貴禮法如無物,傲嘯工。野的江湖好漢。山東人,以他們特有的直爽,仗義,遍佈五湖四海。

    就是因為有淵棹的地域特色,山東兵在戰場上敢拼敢打。能從他們中間舊穎而出,最終進入了代表中國特種兵巔峰的濟南軍區雄鷹特種大隊,哪一個人,不是經歷了猶如地獄般的歷練與掙紮?

    山東人。從小時候開始,就做著屬於英雄的夢,當他們進入特種部隊時,更覺的。自己兒時的夢,似乎伸手就可以觸摸到了。這名身受重傷的隊員。在剛剛加入雄鷹特種大隊時,就曾經當眾說過,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在退役後,成為一名軍旅作家,把他在特種部隊裡看到的,經歷的,想到的,都通過文字的方式永遠記錄下來,讓更多的人,真正瞭解新時代的軍人。

    他給自己設了這麼多的夢想,他把自己當成了夢想中的主角,可是誰能想到。他經歷了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磨練,在一次次血與淚的交融中,聽著教官的怒吼重新爬了起來,最終,他連真正的戰場都還沒有踏上,就被區區一發流彈,打中,受了再無可挽回的致命傷?!

    最終。這名隊員,在隊長陳羨英的懷抱裡。停止了呼吸。他就算是死了,眼睛都沒有閉上,依然睜得大大的,仰望著頭頂那一片看起來依然蔚藍。依然燦爛的天空,似乎在控訴著上天對他的不公。

    他最後已經沒有力量再說出嘴裡的話,可是他的嘴型,卻清楚的告訴了周圍的人,他想說的是:「我這樣就死了,那我,前面經歷的一切。又是………為什麼?」

    看著一個曾經一起進入特種大隊,一起接受練,一起受罰,一起成長,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戰友,現在的屍體。正在隊長的懷裡一點點小的變涼,噢著空氣中,那濃重得幾乎化不開的血腥氣味,因為中國經歷了三十年和平。而沒有機會參加大規模戰爭,更鮮少和特種部隊,直接爆發生死對抗的濟南雄鷹大隊所有參賽隊員,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戰爭。

    十幾雙眼睛,都落到了陳羨英隊長的身上,只要隊長一聲令下,他們這群已經憤怒到極點的特種兵,就會從正面直接突入叢林,對著裡面那個敵人。發起不死不休的猛烈追殺。

    陳羨英全身都在輕輕發顫,他這個來自大山裡的漢子,一口氣就能連灌兩斤烈酒而面不改色,他的性格比任何人都更加直率而豪爽,他更把手下的這群兵,當成了自己兒子般看待。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寵愛的一個兵。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摸到,就死在了流彈下,他又怎麼可能不傷心,不憤怒?!

    深深吸了一口氣,陳羨英猛然暴喝道:「不許衝動,原地駐防,預防敵人可能發起的反擊!」

    下達了這個命令後,陳羨英大手一揮,在旁人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直接掠走了眼角滲出的淚珠,他大踏步走到那台大功率步話機前,抓起話筒。沉聲道:「我是濟南雄鷹特種大隊參賽隊隊長陳羨英,我們在海島上遭遇不明身份敵人進攻,現在已經出現傷亡,立刻把我們使用的全部武器裝備空投下來。對,全部,現在就要!」

    說完便不再理會。因為他的話,遠在千里之外的指揮大廳裡,會亂成什麼樣子,也不理會,那些天天抱著「無過就是功」理論的高參們,應該如何應變,陳羨英丟掉手中的話筒,站起來,望著身邊的參賽隊員,沉聲道:「拿到武器裝備後,立刻封鎖整個海島上任何一個船隻可能登陸區域,並設立火力支撐點,一旦發現有陌生人接近。格殺勿論!」

    在這個時候,雄鷹參賽隊員,每一個人眼睛裡,散發出來的,都是濃烈到有若實質的殺氣,聽到隊長的命令,他們齊聲狂喝道:「是!」

    而在這個時候,那個躲藏在叢林裡的神秘狙擊手,終於丟掉了手中那枝太過沉重的狙擊步槍,從背後擎出了一衝鋒槍。

    他這麼做。是因為,風影樓追上來了!

    風影樓可是第五特殊部隊幾名重量級教官聯造出來的超級精英,他從薛寧波那裡,學到了運動突擊戰的精華。他從莫天那裡學到了詭雷設計技術。他從金擇喜那裡,學到了近距離格鬥,他從朱建軍那裡,學到了如何和大自然中的動物接觸,並成為它們的朋友,他更從龍建輝那裡。學到了能同時把進攻與防守,完美揉合在一起的軍事技巧。

    他可以用運動突擊戰,去對抗楊亮;可以用詭雷,去對付薛寧波;也可以用電擊箭,去對付龍王,但是面對風影樓這種哪一項都不特別突出,但是哪一項,又都出類拔萃,幾乎沒有弱點的對手,那個神秘人物清楚的明白。如果還堅持拎著他那枝沉重的狙擊步槍,和風影樓這樣一個人物。在叢林裡生死決鬥,無異於自己把絞繩,套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免試入學的種子學員,所有重量級教官都另眼相看的寵兒,繼戰俠歌之後。第五特殊部隊有史以來,第四顆獠牙,用四五年時間設下一個彌天陷阱。把就連陳顯龍那樣的人物,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戰略天才!」

    他竟然對風影樓的一切,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說到「戰俠歌」這個名字時。他的聲音中,無可抑制透出了剪骨的仇恨,就連他的身體都跟著輕顫起來。可是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望著沖進叢林,不斷向自己高速迫近的風影樓,他低哼道:「六十秒,如果在六十秒鐘內,我沒有辦法擊斃你,我就會立刻撤集這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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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跳彈

    十秒鐘。想要擊斃風影樓眾樣的職業軍人。夠嗎

    「啪!」

    風影樓沖進叢林,伽突然半跪在地上,當他舉起手中的自動步槍,用槍托頂到了自己的右肩卑部位,他整個人和步槍,已經融成了一個再不分彼此的整體。

    只用了兩秒鐘,風影樓就從高速衝刺,轉為射擊狀態最穩定的半跪姿態,看到這一幕,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的神秘人。雙眼不由自主的微微眯起,就在這個時候,風影樓突然開槍了。

    「砰!」

    在彈殼飛跳中,一枚五點八毫米口徑步槍子彈。以十五度角,打到了地面上。在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那發子彈,就突然猶如鯉魚打挺般,從的上重新彈起,以一個絕對詭異的弧度,穿過了風影樓在正常狀態下。哪怕是把整個彈匣裡的所有子彈都傾洩出來,也不可能穿過的障礙物。面對這一幕,那個神秘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風影樓射出的子彈,就打進了他的左肩。

    雖然小口徑步槍的子彈穿透力本來就有限,經過地面的反彈後,更消減了相當一部分動能,那個神秘人身上,還穿著一件防彈衣,這發子彈,充其量也只是讓他肩部感到一陣刺痛罷了,但是,就憑這一槍,那個神秘人就清楚的明白,就算是沒有楊亮,龍王,薛寧波這些幫手,讓他和風影樓這樣的敵人在戰場上無限制對抗。他們兩個之間,勝負也就是在五五之數!

    神秘人迅速低頭,看了一眼地面,他真的不知道,那一發子彈為什麼明明已經打到了地上,卻能化腐朽為神奇般的重新跳起。當他的視線,順著彈道,終於到了著彈點,他雙眼的瞳孔猛然收縮了。

    風影樓射出的那發子彈,能夠從地面彈起的最大原因是落彈點的位置上,赫然有一潭半尺多厚,兩米直徑的積水!風影樓就是用這一潭積水,以小夾角射擊,打出了猶如用一塊扁平的小石子用力平拋進水面,才會出現的「跳彈」!

    從撲進叢林,到射擊。整套軍事動作風影樓一氣呵成,也不過就是用了區區兩秒鐘!

    神秘人知道風影樓的運動突擊戰,知道風影樓的詭雷設計,知道風影樓能在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發起最淩厲的攻擊與反擊,他甚至知道,風影樓在近距離格鬥時,有一招殺手鋼,就是因為他太瞭解風影樓,知己知彼,才敢定下在六十秒鐘內,擊斃風影樓的計畫。可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明白,他還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人李向商!

    李向商在十五年前,也曾經教導過風影樓,教會了風影樓一套「你、我、他」的遊戲!

    可是他還是忽略了李向商,更忽略了李向商在十五年前,和風影樓玩的那個︰「你、我、他」遊戲!

     在十五年前。僅僅九歲的風影樓,已經可以用正常語速,一邊和人交流,一邊讓自己的大腦高速運轉,把每一句要說的話,都重新思考一遍,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漏洞和錯誤,全部修正過來。

    神秘人一直覺得,這種「遊戲」不過是李向商這種人,謹言慎行的一種方式罷了,他甚至認為,和其他重量級教官相比,李向商根本就是一無所長。可是想想看吧,如果僅僅是一今天天在心裡算計著別人,提防別人。根本不可能融入集體的人,李向商又怎麼可能得到鄭勳老校長的信任,最終接管了第五特殊部隊?

    沒錯,李向商教給風影樓的「你、我、他」遊戲,太過於樸實,無論練習這個遊戲多久,也不可能從裡面領悟出什麼華麗的必殺技,更似乎根本就是和軍人在戰場上的對決無關,但風影樓也許恰恰就是因為了學會了這套遊戲,讀懂了了它的精義,才終於具備了第四顆獠牙的資格。

    這個技巧。就是要讓一個職業軍人,在戰場上面對危險時,反應比別人更快。判斷比別人更精確,甚至要讓一個人在做出本能反應時,思維都可以隨之同步!

    「有意思。只可惜,今天場合不對,否則的話,風影樓,我還真想看看,我這個東拼西湊自學成材的野路子,和你這個科班出身,正牌的獠牙。究竟誰能活到最後!」

    神秘人發出一聲低哼,他從防彈衣上摘下一枚煙霧彈,隨意把它拋到了叢林裡。他就那樣一邊從容的撤退,一邊隨意拋著煙霧彈。

    他丟出來的煙霧彈,絕不正常。

    有些煙霧彈,裡面噴出來的煙是正常的白色,有些卻是紅色的,地誤後拋出來的兩枚煙雷彈。裡面噴出來的,其車是綠煮心攢咒的濃煙。幾種不同顏色的煙霧混合在一起,在空氣中不斷翻滾,將一股股或帶著蘋果的甜香,或帶著大蒜般刺激的氣味,緩緩擴散向四周。

    就算是受過最嚴格練的職業軍人,在沒有防毒設備的情況下,也不會輕易追入這種一看就絕對詭異,天知道裡面有沒有致命毒劑的濃煙當中。就是因為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那個神秘狙擊手撤退得很從容。可是在他即將走出叢林,接觸到島外的大海時,他卻突然停下了步伐。

    「真棒!」在這個時候,他真的在嘖嘖歎息了:「風影樓,我必須承認,要對你刮目相看了。這麼多人,也就你沒有被迷霧影響,跟上了我的腳步。難悄軍師到現在,仍然對你念念不忘,明明知道可能性不大,還是想方設法的要拉你入夥!」

    風影樓沒有回答,也沒有立刻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開槍。到達他們這種層次的職業軍人,無論時間多麼緊迫,都能利用手邊的道具和周圍環境,利用聲音製造假像,引敵人上鉤。在這種煙霧迷漫,能見度幾乎為零,就連噢覺也失去作用,只能單憑聲音作戰的情況下,誰沉不住氣先開槍,一旦沒有命中目標,要面對的,必然就是最致命的子彈。

    「喲!」

    在叢林某個角落,傳來了一聲輕脆的聲音。是風影樓踏斷了一根地上的枯樹枝。事實上,這根樹枝,本身就是一個聲音陷阱。

    昨天海島上還下過一場雨,在叢林裡,到處都是泥濘和水潭,在這種情況下。叢林裡根本不可能找到乾燥的枯樹枝。可是風影樓卻在一堆爛泥裡。踏到了這樣一根一踩就斷,一斷就響的樹枝。

    這個聲音。對最優秀狙擊手來說,信號已經足夠明顯。可是那個神秘狙擊手。他扣在扳機上的右手食指明明已經下意識的往下一壓,卻在扳機被徹底扣下,子彈隨之射出槍膛之前小停止了動作。

    他不知道。風影樓是如何在一堆爛泥裡。發現了他預留的枯種枝,但是他清楚,除非是經過長期作戰,體能和精神都到達崩潰的邊緣,否則的話,以風影樓的軍事素養。絕不應該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犯這種致命錯誤。

    兩個人在叢林裡小心對峙著,他們都在心裡拼命計算,在這種視線範圍幾乎為零的情況下,聲音和真實目標之間,可能出現的誤差。他們都豎直了自己的耳朵小心捕捉對方發出的任何聲音,可是有好幾次,他們明明聽到了什麼,已經可以確定對方的位置,卻因為不能精確判斷,對方究竟是故意設下了陷阱,還是在一片混亂中,無意犯下的錯誤。而最終選擇了沉默。

    風影樓唯一具備的優勢是,他耗得起。他們兩個人在叢林邊緣對峙的時間越長,形勢對他就越有利!就是因為這樣,風影樓步步為營,絕不冒險輕進。只要他能死死拖住對方,等到其他隊員陸續趕來,勝利的天平。自然會向他傾斜過來。

    而煙霧彼端的那個,神秘狙擊手,似乎也保持了一個不焦不燥的心姿。當叢林邊緣的煙霧,隨著冉冉吹來的海風,一點點消散,終於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後,風影樓站了起來,他已經沒有必要再小心翼翼 。

    一台看起來很小,但是喇叭音質卻相當優秀,音量也絕對不小的答錄機,被人放在了樹洞裡。

    就是因為這樣,它發出來的聲音,猶如經過山洞的擴音般,帶著點顫抖的回棄。更透出幾分不可捉摸的飄蕩小也就是因為這聲音太過詭異,風影樓才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有人在放置小型答錄機的大樹上面,用軍刀玄下了一行字:「你送我一顆子彈,我送你一台答錄機,算是打成平手。」

    知道風影樓絕對是一個追蹤高手,所以對方根本沒有用什麼方法來隱藏自己的行蹤,他在錄音松的掩護下,就那麼大大方方,一路留下清晰的腳印,直至爬進一條石縫,通過這條石縫,成功潛回了大海。

    如果風影樓沒有猜錯的話,對方應該在海平面以下,準備了一台可以在海下潛行的水下推進器。望著碧波微瀾的海面,就連風影樓都在下意識的搖頭。

    到了這個時候,對方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再也不可能把他重新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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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最後一張3909牌

    隨著以第一人稱角度。拍攝到的實戰錄相,在大腦中想像樓和自己身邊的弟子,在不到兩分鐘的鬥智鬥力中,展現出來的非凡軍事素養和智慧閃光點。他臉上的表情,如飲醇酒,透著濃濃滿足。

    他一邊觀看。一邊輕輕晃動著和手裡的高腳杯。任由紅色的酒汁,在杯底不斷以順時針旋轉,將醇厚的酒香,輕輕漾到空氣中。聳電視機畫面上的第一人稱主角,帶著身上的微型攝相機,縱身跳入海面,周圍泛起了大片白色的氣泡,終於成功結束了那場交戰後,他把酒杯送到唇邊。輕輕淺啜了一口,低歎道:「精彩!」

    關掉電源。在電視機螢幕上,反射出來的倒影,赫然就是已經得到證實,成為叛國者的第五特殊部隊重量級教官…金擇喜!

    如果再讓薛寧波、李向商站到金擇喜面前,他們一定會驚訝的。十二年時間過去了。雖然大家都知道「士別三日當專目們看」這句成語,但是,金擇喜的變化,真的好大!

    金擇喜在學校裡,擔任的是格鬥系主教官,說白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武夫。在學校接班人的爭奪戰中,他輸給李向商,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把太多精力與時間,投入到自我體能與力量的訓練上,而忽略了人心。

    如果非要用歷史人物來對比的話,雖然並不完全貼切,但是他們兩個,一個像劉邦,懂得如何和周圍的人打好關係,營造良好團隊氛圍,可以把各處的糾分和衝突壓制在一個平衡點;一個卻像西楚霸王項羽,過分相信自己的力量,明明臉上冷肅如冰,讓人不敢輕易親近,內心深處卻燃燒著一團最熱情的火焰,所以他衝動永遠多於理智!

    但是現在的金擇喜。已經完全不同了。

    金擇喜身上穿的,是一套他原來從來不屬於去碰的西裝。

    這一套西裝,來自于亞平寧十島服裝店純手中縫製,給人的第一直觀感覺,就是保守和世故中,透著經典的品質。穿著一套七千五百美元定制,被美國「奢侈品調研機構」評為世界最頂級的名牌西裝,他卻沒有打領帶,這對於西方上流社會來說,就是一件失禮的事情。但是金擇喜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自己的脖子上,主動套上一根只要被敵人從背後拎住,就足以致命的絞殺索。

    所以,金擇喜的襯衣,聳上面兩顆紐扣總是敞開。露出了他並不特別誇張。卻猶如黑豹般堅硬有力,更透著力量美感的胸肌。也許明白,這樣的外行,透出太多野獸般的侵略感,金擇喜讓自己學會了每天把一朵小小的鮮花。別在自己的領口。

    就是這樣一朵鮮花,猶如畫龍點睛般的,把他身上那套代表成熟與穩重的西裝,與他內心深處那一朵就算到死,都不會熄滅的熱情火焰融合到一起,形成了張揚中透著穩重的奇異平衡。再加上他那一雙象乾燥的海綿般,不斷拼命獲取知識,不斷充實內心,而漸漸深邃難測的雙瞳,還有他嘴角。那縷若有若無的淡然輕嘲,讓他身上有一種絕對矛盾,卻足以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懷春少女,都願意為之飛蛾撲火的奇異魅力。

    如果說金擇喜以前代表了西楚霸王,那麼他現在就是劉邦與項楚的混合體!

    如果達不到這種程度,他就沒有資格,向人才濟濟精英芬萃的第五特殊部隊叫陣。他更沒有資格,站立到祖國的對立面。依然可以活到今天!用金擇喜常對劉偉說的一句來說,那就是:「既然已經當了叛徒,就當一個大大的叛徒吧!可是,想當壞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金擇喜轉過頭。看一眼靜靜站在自己背後的徒弟劉偉。在十二年前,劉偉和戰俠歌兩個人,在格鬥練場上,爆發了一場沒有硝煙,卻賭上了彼此職業生涯與男人尊嚴的決鬥,最終,劉偉失敗了,他當時已經擁有空手道黑帶的格鬥技巧,卻被剛剛進入學校僅僅三天的戰俠歌,用野獸般的瘋狂進攻徹底擊敗。他不但失去了成為超級狙擊手的資格,更被當時連續遭到重創,卻一次次重新爬起來,早已經失去了理智,僅憑本能與生命中的不屈在作戰的戰俠歌,一腳踏到跨部,造成辜丸徹底脫落,永遠的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

    也許就是因為身體的殘疾,劉偉的身高已經達到了一百九十五公分,但是無論接受了多少非人體能練,無論金擇喜如何想方設法的為劉偉調配每一個的飲食營養攝入,劉偉的身體,依然很單薄,看起來甚至帶著女孩子般的秀氣。

    這些年他跟著金擇喜,在國際雇傭兵領域,四處轉戰,每一天都有面對戰鬥的可能。但是劉偉卻留了一頭絕不適戰爭的長髮,平時就用一根頭繩。把它們束縛在一起。有時候在戰場上,當大風吹起的時候,劉偉甚至會解開頭繩,任由自己那一頭可以去拍洗髮水廣告的頭髮,在勁風中飄舞,和他隨意背在身上那一枝足足有十幾公斤重的大口徑反器材步槍,還有防彈衣上,那一排排猶如鯊魚牙齒般,鋒利而緊密排列的特種子彈,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金擇喜知道,劉偉這樣做是故意的。

    他故意留了一頭女孩子的長髮,他故意展現出女孩子才有的特徵,去挑釁那些對「性」擁有特殊愛好的雇傭兵,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用最殘忍的手段。將那些敢於當眾調戲他的雇傭兵,一點點虐殺。

    沒有人可以形容,在那個時候,劉偉的可怕。他的眼睛裡滿是溫柔,就連他手中的格鬥軍刀,都是溫柔的,他會一點點剮著對方的肉,每剮上一刀。他還會體貼的問上一句:「小戰,疼嗎?」

    沒有人知道「小戰」究竟是誰,回答劉偉的,就是受刑者最淒厲的呼叫和求饒聲。聽著對方的慘嗥,劉偉的呼吸都會隨之變得急促,他的臉色潮紅,就連雙手都會隨之輕顫起來,而他下刀。也會因為對方的慘叫,變得更溫柔而親切起來。

    劉偉也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很變態。但是他真的無法控制自己,也只有在那種時候。他才能感受到一個男人,近乎于般的快感。他的人生,早在十三歲那年,已經註定是片片破碎。永遠不可能再象一個,普通人那樣生活,既然已經如此,而對方又抱著猥褻的念頭接近他,的確死無可惜,他為什麼還不能任意放縱一下自己?

    劉偉也曾經找過漂亮性感的女郎,和她們在舞池裡拼命扭動自己的身體,在床上熱情激烈的擁吻,最後他卻只能在對方的嘲笑中抱頭逃出了這片屬於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戰場。也就是因為這樣,在面對挑逗自己,調戲自己的「戰友」時,劉偉才會下手更狠。

    面對劉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得歇斯底里起來的瘋狂,清楚知道一切的金擇喜,除了輕歎一聲,想方心汐替劉偉去消除所有後患之外。他還能再做些什麼?!

    坦率的說,沒有金擇喜這樣一個實在太強的老師。以劉偉的性格和做出來的事情,早就死在了那些雇傭兵的發狠報復中。

    就是因為劉偉在戰場上,對敵人狠,對自己人更狠,甚至有過一個人在叢林與大山中。利用精湛的狙擊技術,猶如鬼魅般不斷遊走,把自己身邊的所有隊友,包括身經百戰的隊長,都逐一射殺的驚人記錄,背後又有金擇喜這樣一個太過於強勢的支撐者存在,在世界雇傭兵領域,才會獲得了「蝮蛇」這樣一個代表了絕對黑暗與不祥的綽號。

    還好,劉偉的瘋狂,就好像男人的一樣,是需要時間慢慢積累,直到積蓄到足夠的能量,又有外在誘因才會在瞬間爆發。在絕大多數時間,他就是一個無害的存在體。劉偉在屋子裡時,永遠會站在整個,房間最黑暗,火力視野卻最好的角落,只要沒有人打擾他,他就會不言不動的在那裡一站幾個小時。

    也許是因為他太沉默,也許是因為房間黑暗角落。本來就是一個容易被忽略的地方。時間久了,每一個房間裡的人,都會在無意識間,遺忘了劉偉的存在。但是如果讓楊亮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失聲驚歎。只有達到楊亮那種層次的狙擊手,才會真正看明白,劉偉竟然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他竟然已經是一個無論站在哪裡,哪怕是沒有用偽裝設備,都能讓自己和環境迅速融為一體的超級狩獵者!

    劉偉在仇恨的驅使下,把自己整個人都綁到了一台沒有閘片的復仇列車上。

    他放棄了整個人生,去拼命充實自己,將近十年的雇傭兵生涯,讓他身經百戰,他每一天都在進步。他每一天都在強化自己這台作戰機器,他每一天都在盼望著和戰俠歌之間的生死對決。

    已經被確定為第五特殊部隊,繼續李向商以後的接班人,戰俠歌已經從軍事技術型。開始向領導型轉變,單純從狙擊技術上來講,就算是現在的戰俠歌和劉偉相比,也已經有了一段不小的差距。

    可是這樣的劉偉。卻被風影樓只用了一發子彈,就打中了!雖然有輕敵的成份,雖然有即將身陷重圍,又有薛寧波、楊亮、花豹這些超級強者介入,精神不能集中的客觀條件,但是不管怎麼說,風影樓的那一槍,實在太精彩。太詭異。

    金擇喜轉過頭。目光直接落到了劉偉的右肩上。

    風影樓射出的子彈,並沒有真正打傷劉偉,但是雙方的距離實在太近,子彈的動能。還是穿透防彈衣,讓劉偉的右肩,出現局部軟組織挫傷。在這種情況下。劉偉潛入大海,利用早就準備好的水下推進器,強行潛渡了一萬多米。直到已經遊到公海,才重新浮出水面,登上了接應他的船隻。在水下潛行時,他必須抓緊水下推進器。雖然海水本身就有鎮痛的作用,但是這樣一番折騰下來,劉偉右肩本來並不算大嚴重的傷勢,無可挽回的惡化起來

    雖然不願意,但是劉偉仍然允許醫生,在自己的肩部,裹上了厚厚的繃帶,看他的樣子。在短時間內,已經絕不可能再使用狙擊步槍參戰 。

    「你和風影樓交過手,告訴我,你覺得他怎麼樣?」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願意去誇讚網剛讓自己負傷的敵人,但是劉偉的回答卻是:「很強!」

    在劉偉的心裡,有太多的仇恨,有太多的戰鬥要去打,他必須集中更多的時間去練,去作戰,去努力充實自己,就是因為這樣,他根本不屑,也沒有時間去編織謊言!

    「我早就說過。有資格成為第四顆獠牙,風影樓肯定有過人之處,在實戰領域,更不可能比戰俠歌弱。否則的話,他這顆獠牙剛剛領到銀鷹勳章沒有幾天,就被一個小兵甲在戰場上一槍擊斃,這豈不是在猛抽第五特殊部隊的耳光?」

    劉偉認同金擇喜的話,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我問你,如果把你和戰俠歌,風影樓三個人放在一起比較,你們三個人,究竟誰更強?」

    劉偉繼續沉默著。

    戰俠歌為人行事灑脫不馴,在面臨危險的時候,敢脫穎而出爆發出最強勢的領袖光芒。帶領身邊每一個相信他的人,打出最燦爛的瘋狂進攻,他這種人,天生就應該是最強的軍事領袖。

    陳顯龍是第五特殊部隊曆界學員當中,唯一一個完成了「靈魂之門」考驗的隊長,雖然得不到學校的認可,還沒有踏進大門,就被清理出門,但是他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他和劉偉一樣,對第五特殊部隊精英學校充滿了仇恨,也是金擇喜大力培養了超過十年的超級精英可是他卻踏進了風影樓,用漫長的四隻時間,精心設計下的陷阱,還沒有來得及發揮自己最精湛的軍事技術,就被背後的一發子彈,直接打中了要害。

    事實上,風影樓在醫院裡,抱著自己的母親,右手已經伸到了氧氣瓶的閥門上,看到那一幕,別說是陳顯龍,就連金擇喜這樣一位,用了六年時間,在西方著名大學裡,硬是考到兩個博士學位,用知識把大腦徹底武裝起來的超級強者,都上當了!

    這種謀略當然可怕,更可怕的是,風影樓竟然能把謀略和實戰融為一體,形成了自己獨特的作戰風格!

    至於他劉偉,最強的地方,就是他的生命中,再也沒有亮麗的色彩,所以他早就學會了徹底漠視生命,不但漠視旁人的生命,也漠視自己的。他已經把自己變成了一台徹頭徹尾的作戰機器。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危險與絕境。他的心態都始終保持著最冷靜,最平靜的穩定,可以將戰鬥力,始終最強發揮出來。

    有人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最可怕。一種是不要命的人,一種是不要臉的人。而劉偉。叩心自問,他似乎把這兩項,都占有了 。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每一個人都有其他兩個人根本無法效仿的領域,就是甩為這樣,思索了半晌,劉偉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你想不出來是嗎?那讓我告訴你,我自己的觀點吧。」

    在劉偉的側耳傾聽中,金擇喜一字一頓的道:「在我眼裡,最危險的敵人,是風影樓!」

    劉偉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風影樓是很強但是在他的眼裡看來,風影樓似乎還遠遠沒有達到能威脅金擇喜的程度,可是說到風影樓的時候,金擇喜的臉上揚起的,分明就是凝重的隱憂。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金擇喜沉聲道:「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我清楚的知道你的優劣點,而且命運已經把我們兩個人永遠綁在了一起,我根本不需要考慮你可能成為我敵人的可能性;而戰俠歌,他是夠強,但是他所有的已經擺到了表面上。和他對決。我可以避其鋒銳。攻臥出散。縱然不能輕易戰勝他,也絕不會讓他直取中宮,反拔了我方的軍旗。但是風影樓………」

    說到這裡,金擇喜輕輕籲出一口長氣,道:「我現在還不知道,他手裡最後一張王牌,究竟是什麼!」

    劉偉的瞳孔收縮了,他清楚的明白,能被金擇喜這種人稱為「王牌」風影樓的身上,必然還藏著一件絕對強力武器!

    「你走近一點!」

    對劉偉招呼了一聲後,金擇喜打開了自己面前的一台電腦,從裡面調出了一份資料表格︰「這是我針對風影樓的練狀況,畫出來的個人戰力曲線圖。你看看,這裡面有什麼問題?」

    在這份圖表上。風影樓前六年的戰鬥力,在以一種近乎筆直的狀態,在飛越式提升。可是後面………

    劉偉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至少有三年時間,單兵作戰力,提升幾乎到了水準線以下,而且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現在。如果不是前六年。他打下的基礎實在太好,可能已經被其他學員反超了!」

    「沒錯,看著這份表格,我一直在想,這個鬼刺訓練,為什麼沒有讓風影樓的軍事技術,得到突飛猛進式的進步。反而讓他在不斷到退。現在把他和你。與及戰俠歌並列在一起,除了謀略不錯,頭腦靈活之外,在軍事技術上。竟然沒有什麼足以為傲的閃光點!」

    金擇喜的臉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一開始。我以為風影樓在學習的,不過就是將特種作戰,與職業特工暗殺技巧揉合在一起的學科,我也用類似於此的方法,去訓練陳顯龍,想讓陳顯龍成為對付風影樓的殺手銅,可是僅僅交鋒了兩次,陳顯龍就死在了風影樓的手裡。當我知道,風影樓真的成為第四顆獠牙,並在學校裡,當眾受勳後,我突然明白,我錯了,錯得厲害,錯得離譜!」

    劉偉幾乎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真的被金擇喜說的內容給吸引了。

    「獠牙這是第五特殊部隊最精銳成員,才可能獲得的超級殊榮。獠牙,是在大自然中。不斷接受強存劣淘考驗的動物。可以擁有的最鋒利武器,在第五特殊部隊同樣也是!劉偉,你想想看,按照第五特殊部隊的規定,誰練出軍隊的叛徒,誰就要負責去消滅他們,可是如果一個獠牙叛變了,學校又要派出誰,去對付他?!」

    劉偉的身體輕輕一顫,他終於明白了金擇喜想要說些什麼,沒有人,敢打包票,能對付了「獠牙」級的軍人,就算是集結所有重量級教官,組成最豪華的追殺部隊,也不一定能做到!

    所以,獠牙這個稱謂,對於第五特殊部隊來說,不但是一種肯定,更是用絕對榮譽。套在對方身上的責任!

    風影樓一回到學校,就被李向商直接授予了「獠牙」稱號,並親手把一枚銀鷹勳章戴到了他的衣領上,這本身就在說明。風影樓一定擁有了某種太過強勢的軍事技術,逼得學校必須要在短時間內,拿出「獠牙」這種榮譽與責任並存的道具,把他死鎖死住。

    「我重新仔細流覽了一遍風影樓這些年的受經歷。最終我可以確定︰「鬼刺訓練。絕對不僅僅是為了刺殺一個人那麼簡單,風影樓可以算是第五特殊部隊近二十年來,少見的天才與努力並存的超級精英,學校絕對不會用他這麼出類拔萃的學員,去學習那種只能用三流來形容的學科。可笑我。做出了錯誤的判斷,竟然還以為,可以針對性的訓練出陳顯龍,去對付風影樓。」

    金擇喜在這個時候,臉色沉靜如水︰「也許有點小危言聳聽,但是跳出思維的束縛後。我得出的結論是,刺殺一個人,只是風影樓鬼刺訓練當中,最基本的學科,再往上走,他應該可以「刺軍」甚至能夠直接「刺國」  !  」

    劉偉的眼睛猛然瞪大了,不管在他的心裡,對風影樓的評價究竟有多高︰「刺國」這樣的境界,未免也太誇張了一些吧?!

    但是劉偉終於懂了︰「就是因為沒有辦法看清楚風影樓的底牌,你才會在我們已經把戰俠歌徹底包圍在叢林,只差最後一擊的情況下,把我抽調過去,給風影樓他們那些參賽隊,送去了一份最致命的禮物!」

    「是啊!」

    金擇喜淡然道:「我們在佛羅伽西亞,聯同「怒獅」恐怖組織一起發動政變,本來只是想奪得一片屬於自己的基地,但是沒有想到,卻誤打誤撞的把和雅潔兒一起旅行結婚的戰俠歌堵到了境內。現在戰俠歌雖然和倉惶出逃的國家元首混在一起,在叢林裡負隅頑抗,但是在我眼裡看來,只要中國不直接派軍參戰,戰俠歌也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現在我唯一顧慮的。就是風影樓這個已經擺明車馬,要和我們為敵的第四顆獠牙,如果和戰俠歌遙相呼應聯手作戰,反而會形成犄角之勢,把我們包抄在中間!」

    劉偉也學著金擇喜的樣子,放緩了臉上的表情,淡然道:「可惜,風影樓已經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說實話,我倒真想看看,在那個小、島上,失去風影樓這第四顆獠牙,外加薛寧波教官,再在佛羅伽西亞失去戰俠歌這第三顆獠牙,李向商校長,臉上究竟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

    「精英死絕。後繼乏人,作為一個光桿司令,李向商臉上還能是什麼表情?」

    金擇喜再次看了一眼電腦螢幕上,風影樓的相片,他低聲道:「風影樓,作為你曾經的教官,這是我給你上的最後一堂課。你很快就會發現,一個職業軍人。最危險的敵人並不是來自戰場,而是你的身邊,甚至是你一直堅信的大後方。這最真實的一切,你就留在那個島上,用自己最後的生命。去慢慢品嘗吧!」

    「啪!」

    金擇喜關閉了電腦,他當著劉偉的面,靠在椅子上,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沒有人知道。他在心裡說出來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風影樓,我最喜歡的學生,真是可惜了!」

    遠在萬裡之外的風影樓,已經感受到了危機。事實上,任何一個人,都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上級竟然拒絕了雄鷹特種部隊參賽隊長陳羨英的請求。

    明明在海島上有身份不明的敵人出沒,明明雙方已經陷入混戰,槍聲不斷,但是在他們頭頂盤旋的直升飛機,卻始終沒有再落下來,把新的武器投放給他們。

    七八個小時後。終於有一架直升飛機落了下來小從裡面走出幾個全身穿著雪白色防護服的人小心翼翼的搬走了那只已經擁有了幾十歷史的金屬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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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絕對封鎖

    第二天。那一架直升飛機又落了下來,一批同樣穿著白色防護服的工作人員。仔細檢查了風影樓這些參賽隊,發現那只金屬箱子的區域。在提取了一部分土壤樣本,和參賽隊員的血液樣本後,他們收繳了第一天空投給風影樓他們的武器,還有那台大功率步話機,和衛星電話。他們甚至把所有參賽隊員身上的格鬥軍刀,都收了回去。

    在這其間。笑小小和這些工作人員之間爆發了一場不小的爭執。對方要把笑小小手邊,整只金屬箱都帶走,笑小小當然不會同意。

    「少和老子扯淡這些有的沒的,這只金屬箱是私人財產,是老子自己掏腰包購置的寶貝,憑什麼你們嘴皮子一翻,不陰不陽的就想整個,抬走?」笑小小真的憤怒了,他指著面前全身都包裹在防護服裡,乍一眼看上去。就猶如太空戰士般的工作人員,伸直了脖子,叫道:「問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一個個嘴巴閉得猶如吃了啞藥,也不給我們武器。也不給我們補給,就把我們幹晾在這兒,你們倒放一個屁出來啊!」

    「嘩啦!」

    隨著笑小小的拒絕和喝罵,一直保持沉默的工作人員,終於有行動了。至少有兩枝自動步槍和一枝手槍,同時對準了笑小小。面對這一幕,感受著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絕不容忽視的殺意,笑小小就算是不怕死,也看的傻眼了。愣了好幾秒鐘,他才瞪大了眼珠子小叫道:「喂,都是黨國的兄弟,都是自己人,我又沒有殺人放火,也沒有背叛祖國,你們也不至於擺出這麼誇張的陣勢吧?!」

    看到這一幕,風影樓、李凡還有薛寧波小一起皺緊了眉頭。

    「教官。隊長,我現在才想明白,為什麼會有三架直升飛機一起出動,卻只有一架真正落到了地面上。」李凡走前一步,在風影樓和薛寧波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你們看,那兩架在我們頭頂盤旋的直升飛機,所有武器都已經打開了保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如果我們做出什麼激烈行為,哪怕是不聽勸阻執意要接近那架停在島上的直升飛機,頭頂上那兩架武裝直升飛上的重機槍,就對毫不猶豫的對我們直接進行掃射!」

    聽到李凡這些話的,除了風影樓和薛寧波,還有就站在他們身邊的龍王。龍王瞪大了眼睛。脫口道:「不會吧?」

    李凡斜睨了龍王一眼,低哼道:「如果你沒有尖眼暈花的話,看看我們四周的海面吧。」

    聽到李凡的話!龍王下意識的確轉過頭。向四周廣闊的海面上膘望,龍王驚訝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海島四周大約一千米的位置上。竟然已經駐紮了軍艦!

    這些軍艦赫然屬於最精銳的南海艦隊,在軍艦上,甚至已經有海軍陸戰隊隨時待命,就連海軍陸戰隊中的特種部隊,兩棲偵察大隊,都被列入作戰序列。這些軍艦突然出現在中國領海。對這座小小的海島,形成了包圍姿態,它們存在的意義,和戰略目標。已經不言而喻。

    「把我們包圍了?」龍王瞪圓了眼睛︰「他們什麼意思?我們是職業軍人又不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索馬裡海盜!」

    「就因為我們是職業軍人,還是最精銳,一個個身手不凡的職業軍人,他們才會擺出了這種如臨大敵的陣勢!」

    李凡望著風影樓,低聲道:「隊長,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出現這種狀況的最大原因,就是那只日本乃部隊製造的金屬箱裡,可能有什麼致命病毒,被我們無意中釋放了出來。為了保證不讓病毒擴散,上級調集部隊,把我們徹底封死在了這個海島上,甚至已經下達了如果我們稍有違抗,就會格殺勿論的死命令!」

    風影樓沒有說話,他深深吸著如此新清,卻可能包含著高傳染性致命病毒的空氣,打量著正在和笑小小對峙,隨時可能真的扣動武器扳機的工作人員。突然道:「龍王,去留下一個!」

    龍王用弈一點頭,大踏步走了過去。

    他一邊走。一邊扯開了大嗓門,叫道:「不就是一隻箱子嘛,笑小小你也真是的,就為了這個,也至於和人家吵翻了臉?你難道認為,上級會貪汙了你那堆破爛不成?!」

    走到笑小小面前,龍王先對笑小小擠了擠眼睛。在笑小小莫明其妙。又若有所悟的點頭中,他不由分說的搶過了笑小小一直護在懷裡的金屬箱,並把它拎到了可能是領隊的叫面前,把金屬箱遞了過去。

    面對龍王這種行為,三名和笑小小對峙的工作人員,明顯齊齊松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被逼到萬一的境地,他們也絕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真的開槍。

    就在對方把槍背到身上,伸出兩隻手,來接那只金屬箱的時候,龍王突然發出一聲驚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啊,你看看你,就連身後的氧氣管都沒有固定好!」

    在眾目睽睽之下。龍王伸出手,隨意在對方裸露在外面的氧氣管上一拉,用看似隨意的動作,輕描淡寫的就把氧氣管拉了出來。

    看他一臉平靜的態度,仿佛那根氧氣管真的沒有固定住,才讓他這麼輕鬆就拽了出來似的。

    看著龍王抓在手裡的氧氣管,那個雙手抱著金屬箱的工作組小隊長,全身突然無可抑制的輕顫起來。而另外兩名工作人員,卻像是經過了幾百次排練般。齊齊向後退出三步,重新擎起了手中的槍,他們的槍口,赫然對準了自己的隊長。其中一名工作人員,開口了:「科長,您應該明白規矩。對不起了,請把您身上的配槍。慢慢放到地   。」

    冷眼旁觀的幾位隊長,看到這窩裡反的一幕,他們臉色全變了。到了這個。時候,誰還不知道,事情出現了絕對意外的變化,他們就根本沒有資格,擔任參賽隊隊長的職務!

    在一群已經隱隱發覺事情不對的特種兵注視下那一位由於氧氣管被龍王拔出來,已經和風影樓他們坐到同一艘船上的科長,老老實實的脫下防護服,亮出了自己的左臂。一名工作人員打開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從裡面取出一支注射器。

    重新走回風影樓身邊的龍王,再次瞪起了眼睛︰「他們要幹嘛?」

    「注射高劑量麻醉劑!」

    李凡在這個時候,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那個科長明顯知道些內幕,而這些內幕。上級絕不能讓我們知道,所以,他們寧可把那個同樣中了病毒的同伴帶走,也不會把他留在島上。可是他們又擔心那個科長,在飛機上會因為生命受到威脅而狂性大發,亂抓其他人的氧氣管,甚至是自暴自棄。解開防護服,把病毒擴散出去,所以他們要給那個科長注射高劑量麻醉劑,讓他保持絕對的安靜!」

    李凡的判斷並沒有錯,藥劑注射進那名科長的身體裡,他很快就身體一軟,陷入了絕對沉睡。兩名工作人員立刻幫他重新穿好了防護服,還特意重新加固了氧氣管的連接。就算明明知道對方在幾個小時內,絕對不會恢復清醒,可是他們仍然用特質的器械。固定住了上級的四肢,最終把那位科長,合力抬回了直升飛機。

    在這其間,至少有五支自動步槍,一直處於荷槍實彈狀態,而那兩架武裝直升飛機,更直接壓到了不會被島上氣流吹到的高度極限。看著武裝直升飛機上。已經解除武器保險的仿製火神炮,和多聯裝火箭筒,在場這麼多人。又有誰不是臉上變色?!

    幾乎所有人都把他們的目光落到了隊長的臉上,幾名隊長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最後都挺直了自己的身體,默默站在那裡。就是因為這幾名隊長以身作責,在場將近兩百名中國最精銳職業軍人,才保持了最平靜的狀態。任由那些工作人員,把他們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收繳得一乾二淨。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那架曾經落到海島上的運輸機,在兩架武裝直升飛機的拱衛下,重新升空而起。

    當三架直升飛機飛到高空後,兩架直升飛機,卻沒有一左一右拱護,而是形成了一前一後的包圍姿態。

    在場的都是受過最嚴格練的特種兵,又有誰看不集來,擺出這種前後合圍的保護方式,就是為了提防如果那一名同樣中了病毒的科長,意外蘇醒,在直升飛機上掙紮,造成病毒擴散而做出的警戒措施?!

    如果事件真的惡化到那種程度,相信一直跟在運輸機後面的那一架武裝直升飛機,會立刻開火,將他們受命保護的目標直接擊落!

    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的如臨大敵,讓海島上,八支特種部隊參賽隊員,心裡的寒意。越來越濃。所有人的心裡,想到的問題都是一個:「那只該死的金屬箱裡,放的究竟是什麼玩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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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穩定因素

    沒有補給,沒有武器,除了一個原地待命的指令,他們竟然就這麼被徹底隔離了。

    當然,也沒有人會告訴他們,那只金屬箱裡,究竟放了什麼東西,才能讓上級如臨大敵。

    夕陽消失在海的另一邊,黑暗再次籠罩了整片大的。沒有人特意出面組織號召,八名隊長自發自覺的聚集到了一起。在黑暗中,他們彼此向對方略略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每一個人心裡都清楚的知道,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並沒有從屬關係,卻因為命運,被綁在一起的隊長,必須要坐下來,進行一次徹底的溝通了。

    幾名隊長都沒有說話,他們忙碌了起來,不一會他們就在沙灘上架起一堆木柴,當一個隊長,用乾枯的樹皮為引火物小心翼翼的從底部把柴堆點燃,煙霧混合著潮濕的水氣,隨之在空氣中嫋嫋升起。

    圍著火堆席的而坐,八名隊長擺放到面前的,赫然是包括海鳥蛋,海魚、海龜之類的食物。

    在這個時候。他們看起來,就好像是正在進行一場別開生面的野外燒烤晚餐。有的隊長,用椰子殼做成的「鍋」在煎鳥蛋,很快誘人的香味,就充斥在附近的沙灘上。有的隊長,把兩斤多重的海魚,用樹技穿起來,放到火焰上慢慢炙烤,任由大滴的油脂一滴滴落到火堆裡,發出滋滋的輕響。

    還有一個隊長,把他們今天用弓箭和流星錘捕到的海鳥,連毛都沒有拔,在清除內臟後,用泥裹在一起,外面又包上幾片樹葉,就把它們埋進了沙灘裡,然後把燃燒的木柴,挪過來一部分。

    在場每一個人都有一手不錯的廚藝,每一個人就算和老婆吵架了,不吃速食麵,不去飯館混日子,也能活得有滋有味。大約半個小時後,每一個人面前的樹葉上,已經堆滿了他們群策群力做出來的食物。

    就在這個時候。風影樓不聲不響的取出一小支兩百毫升裝的威士卡,把它放到了火堆旁邊樓迎著其他人略帶詫異的目光,風影樓淡然道:「是笑小小的,別看那個傢夥是個刺頭,但是在生活品味上,還滿小資的。」

    所有人一起點頭。削尖腦袋硬擠進中國最精銳特種兵競賽,他的出場方式已經夠誇張了,誰能想到,在笑中小那只碩大的金屬箱裡,竟然還藏了一支威士卡?!

    「還好今天出了意外狀況,他們沒有再堅持把笑小小那只百寶箱帶走。」廣州軍區參賽隊隊長林挺微笑道︰「現在想想看,有那小子一起來參賽也挺好,至少不會太無聊!」

    每一個隊長,都取出了身上的水壺,把水壺蓋扭了下來。作為這個特殊群體中,年齡最小的後輩,風影樓主動站起來,在每一個人的水壺蓋裡,注滿了散發出甘甜味道的美酒。八隻盛著酒漿的水壺蓋。在空中輕輕碰到一起,再次深深對視了一眼,幾個人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在嘖嘖歎息中,他們伸手抓起了擺在面前的食物,竟然真的開始共進晚餐。

    遠遠的看著這一幕,龍王真的有些驚訝了,他扭頭望著李凡,道:「你說現在都火燒眉毛了,隊長怎麼還有心情,去和其他參賽隊的隊長,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的。看他們一言不發,在那裡又吃又喝的樣子,就算想聯絡感情。也不必湊在這個時候吧?」

    李凡還沒有回答。一直和他們混在一起的笑小小,就發出了一聲充滿不屑意味的低哼。他斜眼望著龍王,道:「看你小子這傻樣,似乎從來沒有在基層部隊裡呆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又是怎麼通過層層選拔,混進特種部隊的?」

    聽到他們這邊的話,許婷婷和陳燕也湊了過去,她們也和龍王一樣,沒有在基層部隊裡呆過,她們也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人心惶惶,只是一個個強作鎮定的要命時候,那些隊長不留在隊員身邊安撫人心,卻會聚在一起不聲不響開著他們的聾啞燒烤晚會。

    「你們應該聽過社會上一段打油詩吧!」笑小小道:「喝酒象喝湯,此人是工商。喝酒不用勸,工作在法院。舉酒一口幹,一定是公安。八兩都不醉,一定是國稅,起步就一個准是解放軍!」

    聽到這段在社會上不知道流傳了多久的打油詩,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不由撇了撇嘴。他們這些從小就進入學校的第五特殊部隊成員,別說是起步就一各了。只怕半斤烈酒,就可以把他們灌趴下了!

    「我們不去討論工商、公安和國稅為什麼一個比一個能喝,單說現役軍人,為什麼會被人傳言,起步就一個!」

    說到這裡,笑小小輕輕長籲了一口悶氣,他抬起頭。望著頭頂那大的圓月,低歎道:「不就是因為,大家都怕死嘛!」

    沒有在基層部隊呆過,猶其是在邊境線,那種隨時可能爆發小規模衝突的特殊環境中,呆過的人,根本不會理解,笑小小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判斷。

    軍人也是人。也會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而他們的愛憎比常人更分明,更眼睛裡揉不進半點沙再謹讀四友發佈,盯加咄0們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小可以拼上命去保護。他們遇賈惡的人,就算不會落井下石,幸災樂禍也是會有的。

    想想看吧,當戰爭爆發。你帶領的部隊身陷重圍,面對彈雨橫飛,身邊的部下一個個,當場陣亡。眼看著就要全軍覆沒的時候,你可以指望的又有誰?

    指望著上級派出一支部隊,付出慘重的代價,把你一個小小的連,甚至是一個小小的排,從敵人的虎口奪出來?

    別逗了!

    要知道,中國歷來是以犧牲少數人的利益甚至生命,去保護大部分人的利益與生命,為衡量準繩。

    指望空軍支援,指望二炮部隊步署在各地的導彈,實施外科擊?

    天還沒黑,就別做夢了!

    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唯一可以信賴的,就是分佈在周圍,也許環境並不會比你好上多少的友軍!想讓周圍的人不顧一切,向你靠攏,對你提供最必要的支援,直至為你硬打開一條通向生存的道路,憑的絕不是上級的命令,而是基層指揮官之間的感情!

    到了沒有援軍,就必然全軍覆沒的要命時候,你對著步話機,喊出來的,絕不能是「看在黨國的面子上,拉兄弟一把,而是看在咱們兩兄弟夠鐵的份上。幫兄弟一把」!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對方也怕死,也會被你的兄弟情份,趕鴨子上架般的硬頂上來!

    如果你們平時的關係,真的很好,你已經指名道姓的要求對方救命了,他還拒絕了你,所有人都會認為,這個人根本不能交往。他就必須要考慮,如果被所有人排斥,將來他遇到相同的情況,又有誰會賭上命,去救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就是因為都怕死,都希望自己在身陷絕境的時候,會有人趕來支援,會有人拼盡一切力量來營救,再加上中國獨特的酒文化,中隊內部,才會養成了喝酒成風,拉小山頭成風的習慣!

    就拿曾經在中國大地上風行一時的軍旅電視劇《亮劍》來說,李雲龍為了救自己老婆,率全軍強行攻打縣城,如果不是有幾個兄弟,不顧一切的替他死死擋住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敵人援軍,他的獨立團,早就被敵人包圍,並徹底全殲了!

    盯著在沙灘上,那幾個一邊推杯換盞,一邊繼續在火堆上燒烤食物的隊長,笑小小低聲道:「他們都是人傑,他們都清楚的知道,一會他們要討論的話題必然會傷筋動骨,甚至會產生對立和矛盾,所以在交談前,他們都在努力用我軍的傳統,來迅速拉近彼此距離,最起碼,也要讓周圍的人明白,他絕不是一個恃才傲物,不可理喻的人物。」

    陳燕終於忍不住問道:「有這麼麻煩嗎,只要上級下令,從他們中間選出一個總指揮官,不就行了?」

    「按照原定計劃,這裡的八名隊長,現在應該已經帶領自己的參賽隊伍,為了爭奪出線權,而展開最激烈對抗了。他們從一開始,就把對方判定為對手,這種潛意識裡形成的敵視,需要時間去消除。最重要的是,大家分屬不同集團軍,沒有隸屬關係,就算上級真的下令,從中間挑選出一個總指揮官,他能不能服眾。還兩說呢!」

    笑小小從地面上,拾起了兩枚通體帶刺的海膽,慢慢讓它們一點點小靠攏︰「能走到他們那個層次的人,必然擁有獨立絕不容被輕易動搖的信念與個性,那就是他們身上,無形卻真實存在的刺!他們就像是一群面對極度嚴寒,卻不能立刻冬眠的刺猥,想要彼此偎依取暖,就必須小心翼翼的接觸小心翼翼的彼此避開對方身上,那鋒利的尖刺,直至最後可以擠成一團。想要完成這樣的過渡,必須靠他們自己,至於上級的命令,在這種要命的時候,只會起反作用!」

    說到這裡,笑小小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周已經再也沒有了聲音,所有人都用沉默而奇怪的態度望著他。

    「怎麼了?」

    笑小小下意識的咋了咋舌頭︰「難道是我劉才喝椰子汁太多,身體過敏,所以嘴唇變腫了?」

    李凡用力搖頭,他走到笑小小的身邊,輕輕拍了拍笑小小的肩膀,低聲道:「如果出生在戰爭年代,哪怕只能活到三十八歲,我相信,你也會成為一位名將!」

    笑小小猛然呆住了。

    而在這個時候,沙灘上的八名隊長,也一起進完了他們的晚餐,也喝光了那支兩百毫升裝的威士卡。

    「總參一部,小卒,風影樓!」

    「北京軍區,東方神劍,吳江安!」

    「濟南軍區,雄鷹大隊,林羨英!」

    「廣州軍區,華南之劍,林挺!」

    「冉京軍區,飛龍,周浩勳!」

    「成都軍區,西南獵鷹。賀洗!」

    「蘭州軍區,暗夜之虎,武衛華!」

    「瀋陽軍區,東北猛虎。陳顯冰!」

    雖然每一個人!都通過提前看過的比賽資料,清楚知道自己身邊每一個,人的名字與及隸屬部隊,可是他們仍然輪流用最曠憂的方式。對自己做了一次介沒有特定的會議主持人,八名身份相等的隊長,採取的是自由發言式交流。

    在這種情況下,第一個發言的,是北京軍區東方神劍參賽隊隊長吳江安︰「看今天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顯然那只金屬箱裡的東西絕不簡單,我們必須要考慮,如果那裡面,真的有某一種從來沒有正式在戰場上使用過的致命病毒,甚至還擁有高傳染性,我們應該怎麼辦!」

    大家現在已經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炸,吳江安沒有再藏著腋著,作為北京軍區直屬特種部隊,他接受的知識,也比其他特種部隊隊長更全面︰「針對某一種危害性極強病毒。就算是科研力量最發達的美國,大概也需要一年以上時間,才會把疫苗用於人體試驗。如果最終只是虛驚一場。自然是萬事大吉。但是如果我們真的抽中了下下簽,我們就必須考慮,當隊員一個。個病倒,一個個用最慘烈的方式走入死亡,上級卻始終沒有辦法,給我們提供有效援助,終於有人無法戰勝面對死亡的恐懼,試圖沖出這個。島嶼的束縛時,我們這些隊長小應該怎麼辦!」

    說完這些話後,吳江安閉聳了自己的嘴巴。

    幾位隊長隱忍了很久,一直不願意揭開的窗戶紙,最後還是無可避免的被捅穿了。

    他們帶領的。都是最精銳職業軍人。但是,在這樣一個荒島上,被徹底孤立與世隔絕後,如果得不到良好的心理輸導,各種壓力一點小點的積壓下來。很可能會演變成最激烈的反抗。如果在場的八位隊長仍然活著還好。如果他們中間,有人因為病毒發作死亡,沒有了他們這些人的壓制。面對死亡陰影的步步緊逼,面對四周軍艦的虎視曉眈,這些身懷絕技。並不是沒有一拼之力的特種兵,又有誰能管束得了?!

    就是因為看到了這種絕對危險的可能,八位隊長,才會收擾自己,小心翼翼的彼此靠攏,試圖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現在我們必須先發分一下危險等級!」 第二個開口的,是瀋陽軍區「東北猛虎」參賽隊的隊長陳顯冰︰「我們瀋陽軍區猛虎大隊,是海上特種部隊,等同於美國「海豹。突擊隊。在海再起了六級勁風,海浪高度超過一點五米的情況下,我們仍然可以進行強行泅渡,攻擊包括島嶼和戰艦等目標。一旦找到合適的機會,直接攻擊停泊在我們四周的戰艦,並非不可能。所以,我把我帶領的隊伍。列入級危險目標。如果我和副隊長全部死亡,剩下的隊員,我希望由還活著的各位,平均分配,絕不要給他們重新聚集在一起的機會!」

    廣州軍區參賽隊長林挺,抓起一根樹枝,在沙灘上寫了幾個名字︰「我們是中國建立的第一支特種大隊,擁有海陸空三棲做戰能力,每一個士兵都接受過海軍和空軍六十多個專案交叉訓練,整個大隊,有十分之一的成員。可以駕駛飛機和戰艦。我帶的這支參賽隊,裡面有一半人,甚至可以直接駕駛飛機和戰艦,進行特技表演。如果我死了,這幾個隊員,請你們一定要幫我小心看緊!」

    幾名隊長。逐一介紹自己的參賽隊特長,與及平時最寵愛,現在卻必須要列入「危險目標」的隊員。

    「除了我這個,隊長以外,我們整支參賽隊所有人,都可以操作國內外,包括坦克、裝甲車、自行火炮、戰鬥機、戰艦、小型潛水艇等常規裝備,每一個人都可以三棲作戰,也可以和進行有限度電子對抗,我的副隊長李凡,還是一名國內最頂尖的駭客,在全世界至少有二十二隻候鳥,腳上有他安裝上去的追蹤器。」

    雖然知道「小卒」部隊作為種子參賽隊,無論是練還是武器裝備,都比他們這些軍區直屬特種大隊更佔優勢,可是聽到風影樓的介紹。幾名隊長仍然對他側目而視。

    南京軍區參賽隊隊長周浩勳微微一挑眉毛,突然問道:「你作為他們的隊長,難道反而不會操作國內外各種常規武器?」

    風影樓老老實實的點頭,他離開學校四隻多,專業課程肯定拉下了不少。

    周蔣勳顯然對風影樓這種「基礎」操作,還不如普通隊員的奇異現狀,發生了興趣,他繼續問道:「那你會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風影樓很是鬱悶了一下,在幾名隊長的注視下,他最終還是決定說實話了︰「我會用用一部掌上遊戲機的處理器,一個導航儀。一個脈衝式發動機,手工製作出有效射程四十至一百五十公里的地對地導彈。」

    迎著幾名隊長目瞪口呆的注視,風影樓弱弱的補了一句:「這是我在阿富汗恐怖份子訓練營時,從基地組織裡學到的。我親手試製了幾個,最終發現。發射動力嚴重不足,必須要把導彈放到汽車的頂部,再把汽車颶到時速一百二十公里以上,才能發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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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1 12:49:29
第二十章    驅虎吞狼

    忽然間海面上風起雲湧。轉眼間豆粒大小的雨珠。瞬間則齊射般從廣闊無穹的天空中,紛紛揚揚的墜落在天與地之間,拉出了一條條晶瑩的雨絲。

    八名隊長都沒有動,他們就靜靜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中間的那堆篝火在突如其來的暴雨傾射下,不斷搖曳拼死掙紮用它的熱力把落入火堆中的雨滴蒸成了嫋嫋的水氣。在最初的幾十秒鐘時間裡水與火的對抗是勢均力敵,可是當海潮在風的吹動下洶湧而至,越過海島最前沿的岩石直接沖上了沙灘時,他們中間的火焰只來得及出一聲充滿不甘的歎息就被海水徹底澆滅。

    海浪已經沖到了身邊,八名隊長仍然沒有動,甚至就連柴火被海浪沖散,炭灰混合著海水流淌到他們的身上,他們都沒有絲毫動容。

    兩分鐘後,這場看似能夠持續很久的傾盆大雨就像是它的到來般又突然停了。除了四周的樹葉上,仍然有水珠在緩緩淌落地面又多了幾個水坑之外,四周又恢復了夜的平靜與清爽。就連剛才洶湧而至的海潮,也用最溫柔的姿態一點點的退卻。

    海島上的天氣就是這樣莫測多變。

    八個隊長目光一起落到了,他們面前那堆已經被海浪沖得支離破碎的木柴上,在黑暗籠罩下,他們每一個人的臉孔都變得模糊起來。

    風影樓伸手從身邊抓起了一把飽含著海水的沙子低聲道:「起誓吧!」

    所有隊長都拔出了自己的自衛武器,他們隨身攜帶的格鬥軍刀已經全部被收繳回去他,們現在使用的都是用竹子、木片自製的刀具。八個人用平靜而緩慢的動作把「軍刀」慢慢刺入了鬆軟的沙面,他們就這樣一直刺下去,直到確定無論海浪如何勁急「軍刀」也不會被沖走為止。

    這是在越戰時一名偵察連上尉創造出來的獨特誓言。

    當一全部隊指揮官把他的軍刀刺入防線最後翼時,他已經用自己無悔的青春與忠誠立下了最堅定的誓言。除非完成任務除非得到上級的命令,無論面對任何強敵。絕不撤退更不逃跑,否則的話當他越過那把刺刀的時候,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抓起那把刺刀捅進他的身體。

    八把手工製成的「軍刀」深深刺入了沙灘,形成了一個代表了生生不息的圓環形狀。

    在彼此對視中八名隊長一起背誦起他們踏入軍營面對紅旗時下的誓言:「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我宣誓服從中國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忠於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成任務,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背叛軍隊!」

    這些詞在某些「聰明」的人耳朵裡應該是夠好笑夠白癡的吧?八名隊長一開始只是低聲背誦著他們曾經的誓言可是念著、念著他們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念著念著他們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在幾十年前面對瞬息多變的國際局勢,面對一雙雙敵視的眼睛他們的前輩們,不就是在這樣堅定的誓言中握緊了手中的槍,帶著一個軍人的責任與光榮義無反顧的走向了那生死未蔔的戰場,書寫出一段又一段可歌可泣的人間傳奇?!

    不就是那些先烈的傻那些先烈的癡,現在的中國才可以昂挺胸的昂立在世界之巔,讓世界看到東方巨龍正在一點點的騰飛。直至綻放出它經久不衰的燦爛與光華?!

    八隻同樣有力的大手在他們用「刺刀」拼出的「圓」上面一層層的疊加感受著對方身體裡。那蘊藏著的爆炸性力量感受著,這種手挽手心連心那種血脈相連榮辱與共的最動人滋味一個詞語,就那樣突如其來又那樣鮮明的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腦海裡:「吾道不孤!」

    看著通過切入中國南海艦隊內部通訊系統,竊取到的實況畫面遠在萬裡之外的金擇喜再一次鼓掌了︰「能在身陷絕境的時候,依然散出最強大自信與領袖魅力。把每一個人都牢牢吸引到自己身邊形成,最堅固整體,把恐慌與無助這些負面情緒徹底排斥在外,這些隊長級別的人物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只不過你們要是認為。一起插上幾把木刀子背上幾句參軍時曾經讀過的誓言,就能破解了我為你們精心打造的死亡遊戲,這未免也太小看我金擇喜了吧?」說到這裡,金擇喜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只要沒有出去執行任務永遠會跟在自己身邊,永遠會站在房間最陰暗角落裡的劉偉淡然道:「你曾經和他們大打出手,更曾經仔細研究過他們每一支參賽隊伍的資料,說說看小他們有什麼致命弱點。」

    金擇喜說這些話的時候,這間機要作戰室裡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豎直了耳朵。

    在金擇喜加入他們之前「怒獅」組織,只不過是佛羅伽西亞島國中一個不入流的軍事抵抗組織。他們被政府軍打得節節敗退,只能勉強守住幾個他們經營了十幾年時間的戰略要塞,給自己留下了最後的生存空間。可是金擇喜這位軍師卻猶如最偉大的魔法師般,以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對整個「怒獅」組織進行了大刀闊斧式的重整 。

    他一改以前「怒獅」組織只知道用恐怖襲擊自殺式爆炸來打擊政府軍開得神慢鬼厭的現狀。他大力展地方經濟培養軍事人才把「怒獅」組織的轄區管理得井井有條,更通過拉籠收買煽動種族仇恨等方法,慢慢從內部腐化政府軍;同時金擇喜又代表「怒獅」組織和國外雇傭軍定制軍事合作協定直到「怒獅」組織動政變時,佛羅伽西亞島國元才震驚的現還能繼續接受陋柑揮的政府軍巴經不到百分之二十!而他要面對的幫風而至的叛軍國外雇傭兵「怒獅」組織成員和因為種族仇恨,而失去理性變得瘋狂嗜血的狂熱份子!

    政權幾乎在一夜之間轉手, 「怒獅」組織佔領了佛羅伽西亞島國百分之八十的土地,更成功佔據佛羅伽西亞經濟與文化雙重中心都阿亞達姆。而在佛羅伽西亞的還有適逢其會被捲入內戰的戰俠歌,只能憑藉有手中有限的兵力,在原始叢林裡芶延殘喘。

    這一切的一切軍師金擇喜。絕對是最大的功臣。他的寵辱不驚他的深謀遠慮他的仲士風度,還有他近乎完美的灑脫笑容,都讓金擇喜無可避免的成為「怒獅」組織司令部所有人爭相效仿的目標。

    最重要的是在軍師金擇喜的拳下工作,他們可以學習到金擇喜小那天才式的戰術指揮導及他對人性近乎開天眼觀凡塵的透析。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真正能走到金擇喜身邊讓他另眼相看的人還是他唯一的徒弟劉偉。也只有在想方設法教導劉偉的時候,金擇喜這個擁有跳躍性思維的人。才會放緩節奏用循循善誘的方式去和周圍的人討論戰術。

    劉偉知道金擇喜堅持這麼做是想讓他和戰俠歌一樣脫離單兵作戰的範疇進入謀略領域的世界。

    在所有人側起耳朵的傾聽下。劉偉慢慢從黑暗的角落裡走出來,看了一眼電視機上的畫面沉聲道:「他們怕了。」

    金擇喜輕輕挑了一下眉毛「噢?」

    「咬人的狗不叫!」

    劉偉的回答讓在場絕大多數人都聽得莫明其妙。但是金擇喜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而在同時他的目光跳過兩名作戰參謀的肩膀直接落到了一名機要員的身上。機要員當然是一個女兵在佛羅伽西亞女人的地位非常低,除非走出身名門,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接受正規教育,在軍事參謀部這種充滿陽岡氣息的男人世界裡,她們最多也就是做一些收資訊用電腦處理文檔的工作,絕對沒有表自己意見的空間。

    但是金擇喜卻清楚的看到。在場十幾名作戰參謀和工作人員聽到劉偉的話,只有那個機要員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

    「阿加露,你過來。」

    聽到金擇喜的命令機要員仍然迅站起來走到金擇喜的面前。在金擇喜的管理下「怒獅」這個標準的恐怖組織現在已經徹底軍事化,無條件服從上級這種理念更被金擇喜成功灌輸到每一個成員的腦海中。

    「你三歲時父親就死了,母親帶著你和姐姐改嫁給一個比她大了十八歲,而且還嗜酒如命的男人對不對?」

    阿加露點了點頭。

    沒有人知道金擇喜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些不相關的話題,更沒有人知道原來金擇喜連這個房間中最不起眼的機要員家庭情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嗜酒如命的男人,一般缺乏在外面打拼的勇氣,但是對家裡人卻往往比狼更兇狠。他本來就有兩個孩子,再婚後加上你們姐妹兩個,他就要養四個孩子。外加一個老婆生活上的壓力就更重 。」

    金擇喜淡然道:「我想。他只要情緒稍稍不好,就會打你們姐妹兩個而且打得特別狠吧?」

    阿加露咬住了嘴唇眼睛裡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但是面對金擇喜的詢問,她仍然迅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兩姐妹都會挨揍,但是你挨的揍卻要比姐姐少上許多,也許姐姐挨上十次,你都未必會挨上一次對嗎?」

    阿加露猛然瞪大了雙眼,她可以理解軍師知道她的家庭概況。但是她真的不明白金擇喜為什麼會脫口說出她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的童年經歷。阿加露小心翼翼的偷偷打量著金擇喜,不知道為什麼她臉上敬畏的表情越來越深。

    金擇喜笑了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子為什麼臉上會露出敬畏甚至是恐懼的表情。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抓起遙控器把大螢幕液晶顯示器上正在播放的實況錄相固定在某一個。畫面上︰「告訴我。他們在想什麼?」

    阿加露的回答和劉偉的回答如出一轍:「他們在害怕。」

    「他們為什麼害怕?」

    面對金擇喜緊追而上的問題,阿加露當然不可能象劉偉一樣丟出「咬人的狗不叫」這樣一個讓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回答。她盯著液晶顯示器上那幅金擇喜刻意選擇的畫面,足足過了一兩分鐘才低聲道:「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就和媽媽失散的孩子。他們不知道如何回家,更不知道媽媽能不能找到他們,所以他們看起來很迷茫。」

    說到這裡阿加露的聲音略略一頓,迎著金擇喜充滿鼓勵的微笑,她總算再次鼓起了勇氣繼續思索著道:「我覺得他們本身就是因為害怕了才會聚集在一起。這和我們小時候挨了繼父的打晚上躲在房間的角落裡抱成一團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金擇喜一直輕輕的點頭。直到阿加露說完了他突然道:「摘掉你衣領上的肩章!」

    聽到金擇喜的命令,阿加露整個人都呆住了,雖然她拼命咬緊了嘴唇,但是眼淚仍然無法自控的從她那雙猶如大海般蔚藍的眼睛裡奔湧而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者說錯了什麼,會被軍師直接逐出作戰參謀部。一旦失去了這身軍裝失去了「怒獅」組織的支援她最後的結果必將慘不可言!

    在淚眼模糊中,阿加露眼睜睜的看著金擇喜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

    金擇喜從口袋裡取出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白色手帕替她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可是金擇喜擦了一次。又一次阿加露眼睛裡的眼川猶如決堤的河水般越流越快。

  「你什麼都好,就是有一樣不好。」

    金擇喜永遠溫柔卻永遠令人不敢小覷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邊迴響,阿加露努力瞪大了雙眼她想看清楚金擇喜現在臉上的表情,可是她失敗了。因為金擇喜後面的話讓她的情緒再一次徹底失控:「我要你把衣領上的肩章取下來,難道就非得是把你驅出作戰參謀部嗎?如果你不想當我的作戰參謀,不想要中尉軍階的話,真的沒有關係,你還可以繼續當機要員。」

    劉偉輕輕哼了一聲走出了房間,而作戰參謀部裡的其他人眼睛卻全部瞪圓了。像阿加露這樣一個從來沒有接受過正規教育,只是勉強會用電腦打個字的機要員也能成為金擇喜身邊的作戰參謀,甚至成為一名中尉軍官?!

    要知道在佛羅伽西亞島國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成為軍官!

    在眾目睽睽之下,金擇喜摘掉了阿加露衣領上原有的標誌,當房門再次被人推開時。重新返回的劉偉手上赫然多了一套中尉的肩章,一枚純銀製成的「獅子」勳章更在瞬間映亮了所有的雙眼。

    戴上那枚「獅子」勳章就代表她正式進入了「怒獅」組織的核心管理層,更直接成為軍師金擇喜身邊最親近的心腹。以金擇喜今時今日在「怒獅」組織內絕不可動搖的地位,阿加露已經可以在大半個佛羅伽西亞橫著走了。

    金擇喜親手把中尉的領章還有那枚「獅子」勳章端端正正的戴到了阿加露的身上。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聞著他身上那股混合著淡淡煙草與肥皂味道的氣息。聽著周圍一些作戰參謀嘴裡出的驚歎,阿加露不停的眨著眼睛。她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在做一個美麗卻遙不可及的夢。

    但是當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撫摸胸衣領上,那只純銀打造的「獅子」勳章時,冰涼而起伏有致的觸感卻在無聲的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個世界很公平!」

    金擇喜再次舉起手帕擦掉了阿加露眼角的淚水,和前面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流出來的是快樂到幾乎要暈倒的眼淚。

    看著眼前這個僅僅是得到一點陽光就燦爛起來的女孩金擇喜低歎道:「你沒有接受過正規教育,所以你的思維沒有被教育所束縛,根本不會有什麼正向思維逆向思維的差別。你從小面對家庭暴力,為了少挨揍你本能的學會了查顏觀色,直到你只要看別人一個細微的面部表情就能猜出他的心理變化。你知道自己的親姐姐被繼父強暴,為了保護自己。你拼命討好周圍的人,根據他們的喜好去偽裝自己直至贏得他們的好感。所以很多人又叫你「百變女孩」,你有一雙能夠看穿別人心靈的眼睛。」

    沒有人知道。面對這樣一個女孩子,金擇喜竟然又想到了十五年前那個因為比任何人更渴望獲得寵愛,反而成為眾矢之的的風影樓。在心裡出了一聲長長的低歎,金擇喜伸手輕輕抬起了阿加露的下巴柔聲道:「你習慣了通過對方臉上的表情,去看穿別人的心靈並針對性的做出反應。所以剛才你面對把所有情緒都在臉部封閉起來的我會產生一種本能的恐懼。我並不想嚇你只是要讓你知道。你這種與天俱來的天賦,還有自己的弱點需要用後天養成去彌補。還有。你可以睜大眼睛再看看現在的我。」

    現在的金擇喜?

    聽到軍師的話。生怕惹他生氣,把自己的領章還有那枚「獅子」勳章再收回去。阿加露拼命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阿加露猛然癡了。

    這一次在牛津大學獲得過心理學博士學位的金擇喜,沒有再封閉自己臉上的情緒。面對阿加露的目光與探索,他完全放開了自己的心靈。在金擇喜的臉上阿加露看到了濃濃的同情與自內心的溫柔。

    他喜歡她。一種近乎於老師對待學生的喜歡!不知道為什存阿加露甚至在金擇喜的眼睛裡看到了,本來不應該屬於她卻真的向她展現出來的歉意與寵溺。在一瞬間,阿加露就想到了也許軍師只是把她當成了某一個人的替代品,但是只要知道他肯喜歡她肯寵她這已經足夠了!

    當金擇喜微微張開雙臂接到信號的阿加露。直接撲到了金擇喜的懷裡感受著一個強而有力的男人懷抱的溫暖感受到被人保護,那種幸福得幾乎要為之呻吟的快樂與安全,阿加露終於忍不住再次放聲大哭。

    重新回到牆角陰暗角落的劉偉看著這一幕,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他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先是露了一手給人家一個震撼教育。然後又是升官又是授勳,又是溫言撫慰,又是熱情擁抱的,就這幾分鐘時間我看阿加露這個女孩子已經可以不要名份的為教官你懷孕生子了。」

    等到懷裡的阿加露終於恢復了平靜,金擇喜目視全場所有人都知道軍師要給他們上課了。

    想擁有一個優秀的作戰參謀團隊絕不能天天指望從外面挖掘搞什麼空降奇兵。要努力從內部培養,這一向是金擇喜的管理之道。所以分析案例讓周圍所有作戰參謀習慣他的思維模式和節奏形成一個近乎完美性格互補的團隊,這是金擇喜每天都在做的事情。

    「剛才劉偉和阿加露都說了,這些看似堅強的特種部隊隊長都在害怕。其實換成誰站在他們的立場上。當然也包括我都會害怕。」

    金擇喜淡然道:「一個軍人,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強敵都敢打敢拼,這一方面是他對整個民族。擁有足夠的忠誠,另一方面祖國軍隊就是他最堅強的後盾。這就好像一個孩子摸黑回家只要媽媽跟在後面用眼神注視著他,他就會變得更歸強是相同的道理一樣。」

    說到這裡。金擇喜面前的十幾名作戰參謀。一些心思比較細膩思維節奏已經漸漸和金擇喜同步的人,臉上已經露出了若有所得的神色。其中一名作戰參謀更直接舉起了右手。

    「很好。」金擇喜指著那名舉起著手的作戰參謀道:「你來代我說下去。」

    那個作戰參謀和阿加露一樣,也是被金擇喜破格錄用的人才。他很年輕。臉上還帶著內分泌過盛形成的青春豆,性格中當然也帶著年輕人特有的直率,甚至是魯莽。而金擇喜之所以把這樣一個性格衝動的男孩帶進作戰參謀部,就是想要用血氣方剛的特性,來彌補自己思慮過多有時候,反而顧此失彼不能痛下決心的弱點。

    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那今年輕的作戰參謀臉色漲得通紅就連聲音中,都透著一絲過度興奮或者緊張而形成的顫抖。他的聲音更透著高亢:「軍師曾經說過這些參賽隊。代表了中國最精銳特種部隊,說白了就是中國軍隊,甚至是中國政府眼睛裡的寶貝!平時無論生什麼狀況,中國軍隊和中國政府都不會輕易捨棄他們!」

    說到這裡。那名東輕的作戰參謀下意識的回頭看了金擇喜一眼,金擇喜回應他的是一個點頭微笑和一根豎起的大拇指。作戰參謀的臉皮。漲得更紅了他努力挺直了自己的腰放聲道:「但是有兩種情況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會最終放棄他們!」

    「第一,他們成為恐怖份子,向政府施加壓力的籌碼!」

    這名年輕的作戰參謀敢第一個舉手言。除了年輕人特有的率直與衝動之外。在金擇喜的身邊他也學到了優秀作戰參謀必備的眼光與知識積累︰「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迫於壓力。答應恐怖份子的要求。因為一旦同意了這種城下之盟就等同於整個國家的失敗,民眾對政府的信任度會在瞬間大幅度下滑。更會成為國際領域其他國家的笑談!」

    在場所有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聽到這裡都在連連點頭︰「絕不向恐怖份子妥協,這可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基本國策。」

    「第二,就是在他們身上出現了,會威脅到整個國家與整民族的致命因素。」

    作戰參謀勇敢的和金擇喜對視年輕人的率直,在他後面的話中展現得淋漓盡致︰「中國人有幾句古話叫做「壯士斷腕」還有「棄車保帥」這些詞中透出來的意思,本來就是用說用犧牲少部分人來保全大部分人。雖然這些特種部隊是寶貝。但是現在他們中了軍師投放的生物病毒,如果不把他們全部監控起來,放任他們成為病毒的橋樑,那整個民族都會陷入危機當中,在這種情況下犧牲他們這一兩百人用來保護十三億人就顯得理所當然起來。」

    說到這裡。這位年輕的作戰參謀吐字如刀:「以前國家和民族是他們的後盾。所以他們可以橫衝直撞敢打敢拼,可是現在無論他們承認也好。否認也罷他們的存在已經威脅到整個民族。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這些少數人已經被迫站到了整個國家和民族的對立面,雖然他們還是中國的現役軍人,但是他們不可能不考慮,如果有一天病情的不到控制,甚至以那個小島為核心向四周開始擴散,他們的上級直接派出轟炸機把整個小島徹底炸沉,或者是派出軍隊把他們全部剿殺,他們應該怎麼辦!」

    「啪!啪!啪!」

    金擇喜開始鼓掌了面對表現出眾的人,他從來不吝嗇表揚和讚賞。

    「能看到這一步,難得!」

    「我再補充幾點!」

    金擇喜示意那今年輕的作戰參謀坐下後淡然道:「第一為了研製疾苗。科研單位元需要隨時從病人身上抽取血液,甚至需要至少三個單位元的臨床案例。他們遲早會再派出直升飛機降落到小島上帶走至少兩個軍人。在這種四周派出軍隊嚴密封鎖,把他們徹底壓制在荒島上的情況下,這種舉動無異於是一條導火索。」

    「第二。他們八支參賽隊看似面對危險抱成了一團實際上中間有很多不穩定因素。比如。」

    說到這裡。金擇喜的嘴角緩緩揚起了一絲有點詭異的微笑:「在那士兵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從來沒有和女人上過床。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慾望會被無限放大。大家想想看風影樓的隊伍裡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天天和他左擁右抱親密得不得了,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年輕的士兵心裡又怎麼會平衡?」

    「對了。還有一點…………」金擇喜補充道:「他們八支參賽隊實力相當接近,誰也沒有一家獨大,壓得另外七支隊伍俯聽命的能力。如果出現了矛盾。他們之間的調和也相當麻煩!再加上與世隔絕隨時面對死亡形成的心理壓力,很可能病毒還沒有發作他,們就自己先窩裡鬥起來了!」

    站在房間陰暗角落裡的劉偉聽到這裡。臉上也揚起了一片潮紅。一想到中國軍方派出大批海軍陸戰隊全幅武裝沖上海島,把那些號稱中國最精銳特種部隊的軍人象宰雞一樣當場射殺,他就興奮得雙手顫;一想到風影樓他們在海島上,終於因為日積月累的矛盾揮舞著木棍流星錘之類原始武器,爆激戰死傷無數又得不到及時醫療一群傷患,只能躺在地上無助的哀嗥,他就快樂得難以自抑。

    伸手輕輕撫摸著自己裹著厚厚繃帶的右肩,劉偉在心裡低聲道:「好一招驅虎吞狼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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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1 12:50:03
第二十一章   衝撞

    三名中科院院士組成的科研小組,終於對那只金屬箱裡面可能存放的病毒得出了結論。

    那只金屬箱的確是源自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本名古屋軍工廠但是裡面的病毒。卻絕對不是幾十年前的產物。

    原因很簡單那只金屬箱裡的病毒,除非是在負七十度低溫下保存,否則的話最長只能存活十八個月!

    「這種病毒,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應該很熟悉。」

    科研小組組長是一位在傳染病研究領域整整研究了四十年的老教授,可以說小經他的口說出來的結果就是定論。

    「是天花!」

    就算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久經風雨可以臨泰山倒而不變色的精英人物,在這個臨時指揮中心裡仍然產生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要知道天花病毒和碳疽桿病菌,如果被人當成生化武器。以它們所擁有的強大殺傷力。可以被稱為「生化原子彈」!

    這種「生化原子彈」在十八世紀時曾經在歐洲橫行,因為它致死的人數過了一點五億!

    「天花病毒具有最高傳染性,不分男女老幼都是高感染群體。而這種病毒可以通過空氣或者直接體表接觸感染。只需要十天潛伏期病毒就會作。最終會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死亡,活下來的人臉上也會留下嚴重的疤痕。」

    聽著老教授的話。所有人的眼角都在輕跳。他們這些人。當然出生在八十年代前,當時每隔六年時間他們就要去衛生所或者醫院注射一次天花疫苗。就是因為中國政府全力控制天花,在中國幾乎沒有大面積蔓延開來,就算在軍事角度,他們知道天花號稱「生化原子彈」但是這種東西究竟有多大威力。他們並不是非常清楚。

    「我打個簡單的比方。如果我們今天放任島上那一百八十六個。病毒攜帶者返回城市,病毒就會以他們為橋樑進行次方式的裂變,大概只需要二十一天。天花病毒就會覆蓋整個中國,至少有一千五百萬人。會因此染上夫花而按照百分之三十的比例,就會有四百五十萬人因此致命。因為我們國家大面積暴發「天花」  ,世界各國必然會在最短時間內切斷和我國一切人員來往管道,直到世界紅十字組織確定天花已經得到完全控制向全世界宣佈警報解除,才可能慢慢恢復,因此造成的損失還得另算!」

    聽著如此心驚肉跳的數字,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

    他們都是來自全國七大軍區的核心軍官,一接到消息他們就放下手中所有工作搭乘直升飛機用最快度趕到在廣州軍區,最終聚集到臨時危機處理中心,他們抱的目的,當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把自己那批可以說是心頭肉的參賽隊伍一個也不能少的全部帶回去。

    在臨時指揮部。可謂是將星雲集在他們中間,不乏那種護短到了登峰造極為了保護部下。哪怕是面對直屬上司也敢拔出手槍直接拍到桌子上的刺頭人物,可是一邊是自己最看中的特種大隊級精銳,一邊是四百五十萬病死者,面對這樣的對比,在場這些軍官真的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了, 還是李向商最先反應過來。

    「天花,這種病毒已經擁有一千多年歷史,在七九年更在全球絕跡,這麼說應該早就有治療方法了吧?」

    「沒有!」

    老教授斷然道:「人類之所以可以戰勝天花,是因為人類明瞭「免疲醫學」只要提前在身體內植入「牛痘疲苗」就可以對抗天花。但是五年世界紅十字會終於確定天花已經被徹底消滅後,全世界各個國家已經停止給新生兒注射天花疲苗。換句來說八十年代以後出生的人,面對天花病毒沒有任何防禦。一旦被感染就必然有百分之三十的死亡率,完全看他們自己的命運現代醫學幫助不了他們什麼。」

    李向商沉默了。

    天花病毒小早已經被人類用「免疫」醫學控制,但是因為種種理由美國的亞特蘭大。還有俄羅斯莫斯科仍然有兩個實驗室裡保留著這種病毒樣本。世界衛生組織早在幾年就制定了徹底銷毀天花病毒的計畫表,但是美國政府卻拒絕了這個計畫。他們的理由是美國必須做好面對生化武器襲擊的準備,為了繼續研究對付天花的手段就必須保留這種病毒的樣品。

    如果真的把「天花」病毒徹底消滅,又何必擔心恐怖份子用「天花」病毒為武器進攻他們的國家?又何必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就非要保留病毒的樣品?!

    這個問題,就像是這個世界先有了雞還是先有了蛋一樣扯不清楚。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遭到「天花」病毒襲擊的主權國家竟然是中國!

    「我們趕到這裡,除了要向各位報告鑒定結果之外,還必須耍提醒各位一些細節,徹底杜絕傳染管道!」

    又有一位中科院院士站了出來,他略略點頭示意一名助理工作人員立刻打開了臨時指揮中心的飲射投影儀。一張衛星拍攝的相片隨之出現在幕布上。

    「現在一百八十六名病毒可能攜帶者集中在中國近海的島嶼上。雖然軍方已經對海島進行封鎖,但是單憑這種方法想要把病毒管道完全控制還是遠遠不夠的。要知道那個島嶼上面,可是有幾萬隻海鳥,如果有海鳥和島上的人有過接觸,雖然海鳥不會被天花感染,但是它們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羽毛把病毒帶到內陸或者附近的渣船上!」

    「還有…………」那位院士繼續道:「如果那些病毒可能攜帶者在海岸上拾到幾個瓶子閑的無聊,甚至是心存怨恨刻意報復寫上一封信,或者只是撕下衣服上的一塊布放進瓶子裡,再重新投回大海。又有誰敢保證這樣的飄流瓶,不會被人撈極來並把它打開,成了第二波次的病毒攜帶者?!」

    第二個院士說的話實在太尖銳,更帶著科研工作者「牛頓」式的目中無人。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那你說怎麼做才算是萬無一失?直接派轟炸機。用燃燒彈把整個烏嶼變成一片火海?」

    「用火燒的確可以有效消滅天花病毒。在十八世紀天花病在歐洲橫行的時候,當地人也經常使用這種方法。」

    第二個院士實話實說︰「我是一個傳染病學科研究者,我的職責就是找到疾病可能流通的管道,並把自己的意見提交上去。 至於如何決策那是你們的事情。對了,我還要提醒各位,中國有十三億人就算全國所有製藥廠一起加班加點趕制天花疫苗,所有衛生院和醫院一起二十四小時營業免費注射也絕不可能比得上天花擴散的速度!」

    在一片沉默中第三個院士走上了發言台,她赫然就是風影樓接受鬼刺訓練時的心理學導師!

    「我不是傳染病學專家,也不是生化武器專家,我主要研究竟的是人類行為心理學。」

    她沉聲道:「我在趕來之前。專門調閱了關於天花病毒作的相關病例。在那種封閉的島嶼上。親眼看著身邊的人,因為病毒作全身大面積皮膚出現紅色斑疹,直至變成白癡;還有些重症患者雙眼失明雙耳失聰,直至因為敗血症作死亡,很可能會有人明明沒有被病毒感染,因為無法承受持續性心理壓力,而變得暴躁易怒,甚至因為過度恐懼而做出我們誰也不願意見到的激烈反應。」

    說到這裡子下傳來了一個聲音:「他們都是最優秀的軍人,他們不怕死!」

    女老師二話不說抓起主席臺上一個白陶水杯,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砸過去。

    「啪!」

    水杯重重摔在牆壁上在輕脆的破碎聲中,十幾塊碎瓷片以輻射狀向四周飛濺出去而茶杯裡的水。更在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了一灘抽象派畫藝般的水漬。

    「你也是優秀軍人,你也應該不怕死,可是在我用水杯砸你的時候,你卻害怕了。你甚至沒有經過大腦反應身體就本能的做出了反應!」

    女老師瞪著那個下意識一低頭。避開水杯攻擊但是臉上已經揚起憤怒神色的軍官揚聲道:「你記住是人就不可能不怕死。人類要沒有躲避危險保存自己的本能。早就在上千萬年漫長進化中自我毀滅了!」

    三名中科院院士組成的科行小組已經離開臨時指揮中心半個小時了,可是全場仍然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靜靜思考著些什麼。

    這麼多人。也只有李向商才真正明白一場他與金擇喜之間的戰鬥以那個荒島為平臺展開了。

    「金擇喜我知道的。你故意用帶著731部隊標誌的金屬箱來傳播病毒。本身就是在警告我們,立刻行動把病毒傷害縮到最小程度,說到底你仍然心裡牽掛著國家。不願意因為私人恩怨傷害到所有人罷了。」

    兩個人曾經在學校裡,因為校長的位置而明爭暗鬥,他們真的是太熟悉彼此了,熟悉得根本不需要交流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些什麼。

    但是李向商現現在他真的看不懂金擇喜了:「你和我比最大的優點也可以說是最致命的缺點,就是太重注個人感情,你看起來一臉嚴厲,但是對自己喜歡的人。你心太軟。你為了一個被學校淘汰的徒弟,甚至不惜成為軍隊叛徒帶著他逃離祖國。我不明白的是風影樓不同樣是你最喜歡的一個徒弟嗎?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風影樓拒絕了你的「招安」已經註定是敵人,你又怎麼可能痛下殺手非要把他逼到不死不休的絕境上?」

    「有人說時間會改變一個人。」李向商在心裡出了一聲歎息︰「十一年過去了,金擇喜我曾經最強的勁敵那個外冷內熱的你,難道真的變了嗎?」

    四周一片寂靜這個問題當然沒有人回答。

    李向商站了起來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他沉聲道:「我們絕不能讓一個已經被人類消滅了二十多年的病毒死灰復燃,否則的話。我們就是歷史的罪人!」

    說到這裡。李向商只覺得心裡一陣抽痛。金擇喜的這次進攻使用的不是陰謀詭計,而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金擇喜已經把一切都堂堂正正的擺到了檯面上。但是李向商卻現。金擇喜的進攻根本無解!

    只是用了區區一個金屬箱外加一個已經被人類消滅了二十多年的病毒,擇喜就把整個中國十三億人全部綁架成為了他手中的人質!他就是想看著中國軍方對著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特種部隊大開殺戒,他就是想看到李向商把學校裡第四顆獠牙推進萬劫不復的境地,徹底打散風影樓和戰俠歌這兩個還沒有並肩作戰,但是一旦聯合就必然會成為夢幻組合的最優秀學員。

    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在這個時候理智的選擇,就是直接派出轟炸機用燃燒彈對整個海島進行地毯式轟炸,把上面所有的人連帶天花病毒一起焚燒乾淨,所以才沒有人願意第一個開口。

    他們的上級沒有直接下達命令,而是派出了三名中科院院士組成的工作小組不就是想借這些專家的口,告訴他們事情的嚴重性。想讓他們這些軍界要員主動做出以大局為重的決策嗎?

    事實上第二名中科院院士一開口,李向商就明白上級已經下了把那一百八十六名軍人連帶整個海烏一起抹除的決心。

    在眾目睽睽之下,李向商慢慢解下了自己的肩章摘下了他衣領上那一枚代表第五特殊部隊現任最高指揮, 當李向商把一個軍人的身份與榮譽全部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時,他的心裡突然揚起了一種痛苦的快感。

    他一生在軍隊裡競競業業,明明喜歡雅潔兒為了自己的事業可以更上層樓,他放棄了追求自己喜歡女孩的機會,親眼看著她最終投入了戰俠歌的懷抱;他一生都在嚴於律己,只要穿上軍裝走出自己的單身宿舍,他展現在外人面前的必然是他最精神抖擻最自信堅強的一面。他一生都在不停的武裝自己,在不停的表現自己在和一個又一個競爭者不斷角逐,踏著失敗者的肩膀一步步的向上走。

    現在李向商終於爬到了事業的巔峰,在第五特殊部隊校長的位置上,他將來必將桃李滿天下。無論他走到中國哪一片土地上,都會有人搶著歡迎他,只要他有什麼需要一聲令下,就會有感恩戴德的學生為他解決得徹徹底底。只要他能在校長的位置上工作十年再培養出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他甚至可以離開學校,以他強勁的人脈優勢和嚴謹一絲不芶的處事風格進入政界重新開創一片天空。

    李向商曾經對自己未來的人生做了無數次規劃,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在今天在今時。他竟然會主動把他用了半輩子耗盡了心血的成就都輕描淡寫的放了出來。但是當這些榮譽這些責任全部放到了桌子上的時候,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甚至是放肆卻突然充斥進李向商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裡。

    「我剛進軍營的時候,就聽人說過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句話。」

    李向商瞪起了眼睛。放聳喝道:「我要說的是少放狗屁!我們這些軍官到了關鍵的時候,不罩住下面的兵,跑到戰場上的時候,又指望誰聽我們的命令去和敵人死磕?」

    說完這些話李向商再沒有猶豫,竟然當眾大踏步走出臨時指揮中心。迎著正午熾烈的太陽,李向商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在確定方向後。他筆直的走向了有直升飛機停泊的訓練場。

    李向商登上了那一架第五特殊部隊直升飛機,他沒有喊自己的駕駛員,而是取出了識別卡。在機載身份辨識裝置前輕輕一劃在「嘀」的一聲輕響中,直升飛機的作業系統被李向商以最高許可權啟動了。

    沒有得到上級批准,沒有通行口令會不會還沒有接近海島就被四周的軍艦直接開炮擊落。李向商不知道,登上了那個荒島加了他這樣一位校長,載著燃燒彈的轟炸機會不會飛到他們的頭頂把整個島嶼徹底變成一片火海,李向商也不知道,他只需要知道作為一名軍人。他不能要求為了自己的部下用四百五十萬條人命去冒險,可是作為一個校長一個師父。他絕不能拋棄自己的兵。絕不能拋棄自己的徒弟這就足夠了!

    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走出了臨時指揮中心,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視下那架直升飛機。載著一名中國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的校長,飛向了風影樓他們所在的方向。

    李向商手指輕輕一挑打開了直升飛機上的座艙話音記錄儀,從現在開始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錄入黑匣子,縱然直升飛機墜毀,只要出動打撈隊,依然可以把他的話播放出來。

    「如果我死了,戰俠歌我希望你能活著聽到我在這裡說的 。」

    說到這裡李向商的唇角輕輕向上一挑在他的臉上,竟然揚起了一個嚴肅與灑脫混合刻板與不馴交融的微笑。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一台攝相機拍攝到他現在的表情並把這一幕通過互聯網。送到每一個人面前的話,又有誰會知道有多少花季少女會因此出心神皆醉的歎息?

    「不是我突然頭腦熱,非要一意孤行去做出頭鳥。」

    李向商微笑道:「第五特殊部隊之所以敢自稱是世界最精銳特種部隊,是因為我們身上有看來自第一任校長留下的虎氣!誰敢往我們頭上砸核彈,我們就敢集中全軍力量直接突襲他的老巢。就是因為有這種近乎流氓的野性,再加上每一個學員絕對不俗的身份背景,我們這支部隊註定是一支桀驁不馴,永遠不按牌理出牌,沒事還會搞出點大麻煩的部隊。每一任校長明明知道學校有這樣的缺點,仍然會複意忽略它,就是因為我們都清楚的明白,寧可放虎歸山,也絕不自損虎威的道理!」

    說到這裡李向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大概想起了戰俠歌和風影樓這兩個孩子剛入學校時的情景了吧:「記住不調皮搗蛋,不頭腦靈活,從不惹事打架的不要。如果你能現什麼在未成年時。就敢抱著一隻汽油桶想要和學校的教官同歸於盡的學員或者是在格鬥練課上被人打慘了,搶過一顆手榴彈就敢賴死賴活抱住教官的學員,你可千萬要留意。那可能就是我們學校未來第五顆獠牙了!」

    「咦?」」

    李向商輕輕一挑眉毛。因為在這種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直升飛機上的加密頻道,竟然有人在試圖和他通訊。

    「呀,看來連老頭子都被驚動了,動作可真夠快的。」

    李向商略一猶豫,但還是在嘖嘖歎息中,伸手開了通訊器。

    到了今時今日有資格一開口就指著李向商一陣痛駡的。大概也就只剩下鄭勳老校長一個人了︰「李向商,你小子在什麼瘋?立刻給我滾回來!」

    面對手把手把自己帶大的鄭勳老校長,李向商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保持著絕對尊敬︰「老師。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您在教導我們時,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一支軍隊他的靈魂,他的氣質來自最高指揮官的意志與身體力行。」

    通訊器的另一端早已經年過花甲的鄭勳老校長輕歎著。但是在他佈滿歲月滄桑的臉,引以為傲的笑容卻已經無可掩飾的從他的臉上綻放。

    第五特殊部隊精英練學校要求每一個學員都必須通過「靈魂之門」的考驗。坦率說這道門檻是高得近乎苛刻,但是只有通過這種歷練,從第五特殊部隊走出去的學員,將來縱然成為一個團,一個師,甚至是一個軍的最高指揮官,依然會牢牢記住第五特殊部隊「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理念。

    將來有一天一旦大規模戰爭爆,當友軍在戰場上身陷重圍,需要幫助哪怕是和對方的指揮官曾經有過激烈衝突。甚至是有過奪妻之恨,從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裡走出來的軍人。依然會不顧一切拼死救護。

    也許有人會說這樣的指揮官就是一個大傻逼,但是別忘了這樣的傻逼救出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支軍隊是幾千甚至是幾萬個。即將支離破碎的家庭!更有可能是一場戰役的勝利一個民族的勝利!

    如果連李向商這個校長在面臨危險的時候,都選擇了放棄自己的學生,那麼第五特殊部隊身上遇強則強的不屈氣血,那股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驚人凝聚力,就會隨之煙消雲散。一旦沒有了這些東西第五特殊部隊精英練學校,也不過就是一家訓練比較嚴格的少年軍校罷了!

    「好,你去吧。」

    說到這裡淡淡的淚光已經在鄭勳老校長的眼睛裡閃爍︰「向商你知道嗎,親眼看著你們一天天成長起來是我這一輩子最開心的經歷。我一共收了八個徒弟在越戰時死了三個,後來莫天病死了金擇喜叛變了。朱建軍和龍建輝死在了反恐戰場上。現在我所有的徒弟就只剩下你一個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們每少一個我的心裡就會疼上好久。」

    通訊突然中斷了。

    在萬裡之外是鄭勳老校長伸手切斷了電源。在這個時候他已經老淚縱橫,他已經泣不成聲。

    中國實在經歷了太久、太久的和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無過便是功」的理論已經滲透到軍隊,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把軍隊當成了事業的跳板,不知道有多少人把軍隊當成了保守的鐵飯碗,不知道有多少人把一身國防綠衣當成了他們在社會上耀武揚威的本錢。

    有才能卻因為太過於鋒芒畢露的人,在軍隊要被排擠得無處容身。不知道有多少一無所長卻因為在軍隊裡混得長人脈廣,所以要風得風的人更是喊出了「在老子的地盤上,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的口號。

    問題是一旦龍盤起來了,虎臥下了性格的稜角被磨圓了,為人處事的銳氣被挫光了。一旦戰爭爆當需要他們龍飛九霄。虎躍止澗的時候,他們還能飛得起來還能跳得起來嗎?!

    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就是鄭勳老校長,還有李向商他們拼死也要守住的陣地!

    金擇喜攻擊的是風影樓,同時更是李向商和第五特殊部隊的光榮傳統戰鬥意志。也只有像他這種在學校裡曾經擔任過重量級教官的人才能看得這麼准,攻得這麼狠。

    這已經是一場看似能後退,但是只要退了,就註定要讓整個學校都一起墜落的決戰,就是因為看清楚了這一點,就是因為要保護自己最珍惜最重視並為之付出了一生的學校,同時也是為了保護風影樓這樣一個和他有著師生之誼的學員,李向商才選擇了接戰!

    以一個荒島為平臺,以風影樓為仲介,鄭勳老校長用了二十幾年心血苦心培養出來的兩個親傳弟子,就在這種情況下展開了一場最直接再無任何取巧可能的衝撞!

    「金擇喜,你這麼做除了是在向我宣戰之外,更是想讓我瞭解你當年放棄學校選擇了劉偉的心情吧?」

    李向商駕駛著直升飛機慢慢的下沉眼睜睜的看著海水,終於通過艙門灌進了機艙。他低聲道:「我現在才發現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拋掉同一個老師,在我們身上刻下的印痕了。拋開為了學校為了軍人的尊嚴這些理由。單單是為了風影樓這個徒弟,還有他身邊那些學員我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穿上了潛水服拿起機艙裡,提前準備好的水下動力推進器,在整架直升飛機正式墜入大海之前,李向商就像條遊魚般帶著令人賞心悅目的流暢與自如劃破海面鑽進了海水裡。

    那些圍在海島四周的戰艦,依然隨著海水的波動,而輕輕搖晃上面的人也一直在忠於職守的監視著海島上的一切,但是他們沒有想到他們和指揮部的通訊一直被軍師金擇喜在佛羅伽西亞島國監控他們,更做夢也不會想到李向商這個從級別上來說已經達到少將的職業軍人,竟然單槍匹馬。借助水下動力推進設備從海面下直接潛泳鑽過了他們的封鎖圈。

    當李向商終於浮出水面登上了那座被徹底封鎖的荒島時,遠在大洋彼岸「怒獅」組織作戰參謀部的金擇喜臉上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嘖嘖歎息道:「師兄不愧是師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大氣概,師弟我佩服!」

    在同時這樣的畫面,當然也傳送到了廣州軍區的臨時指揮中心,看著李向商脫掉身上的潛水服,大踏步走上了海島,看著他張開雙臂把驚喜交集的風影樓重重抱進了懷裡,看著站在李向商身邊的第五特殊部隊參賽隊員一片歡騰,所有的恐懼所有的不安都隨著他這位校長的到來而一掃而空。在場那些眼高於頂的職業軍人眼睛裡除了尊敬還是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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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11 12:50:53
第二十二章    兵之皇者

    海島上一百八十六名職業軍人。今天集中到了李向商面前。他們並不知道李向商究竟是誰,但是李向商靜靜往那裡一站。就凝如山嶽。他的個子明明並不高,但是豐富的人生閱歷長期手握生死大權培養出來的自信與驕傲,卻硬是讓李向商身上有了一種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的偉岸。

    李向商的目光緩緩從所有人面前掃過,在場那些一個個眼高於頂的特種兵,就覺得心跳加快,一種感覺,更在每一個人的內心跳動,幾乎要呼之欲出………如果說他們都是千挑萬選的兵王,那麼,他們現在面對的,就是不折不扣的兵之皇者!

    這個男人。他自己,就代表了這代時代。世界軍人的巔峰!

    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甚至沒有列出自己的軍階,面對一百八十六名來自天南地北,隸屬於不同集團軍,看起來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統率在一起的職業軍人,李向商就自然而然的下令了:「超過二十七歲的人,出列!」

    中國特種部隊在九十年行才正式組建,這種現狀,造就了特種兵平均年齡只有二十五歲的現狀,隨著李向商一聲令下,包括七名隊長在內。只有七十二名成員,走出了佇列。

    「把你們上身軍裝脫掉!」

    李向商的命令很突然,但是走出佇列的七十二名特種兵,包括七名隊長,毫不猶豫的用最快動作,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他們絕不可能像健美運動員一樣誇張,但是卻象石頭一樣堅硬,更帶著猶如洗衣板般,稜角分明起彼有致的肌肉,和他們充滿爆炸性力量的雙臂。

    李向商走到這些隊員面前,一個個仔細打量著,看著看著,他的眉頭,突然微不可查的輕輕皺起,他望著一名站在自己面前的士兵,道:「你幾歲參的軍?」

    「報告,十八歲!」

    李向商點了點頭,淡然道:「在當地派出所更改個人生出記錄檔案,讓你的年齡符合參軍入伍標準,然後再買下一個城市兵名額,家裡一定花了不少花吧?」

    那個士兵猛然呆住了,他的嘴唇嚅了幾下。但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像他這種情況,在部隊中並不少見,他的父親在一家效益相當不錯的國營單位工作,只要他參軍入伍,退伍後,根據國家制定的城市退伍兵就近安排工作原則,他就可以順利進入父親的單位,接替他的工作崗位。

    這樣的行為,在十年前,曾經有過一個非常有特色的名詞,叫做接班!

    但是這個。士兵的年齡實在太小了,而他父親的工作單位,是一家煉鋼廠,這種無論在什麼時代,都必然會得到國家大力扶持,效益更不會差的企業。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打算往裡面擠,如果等到他十八歲,才進入部隊,再歷練三年退伍,這一段時間,變數太多,他的父親甚至可能會提前退休,在這種情況下,家裡人才不惜重金,想方設法在派出所的戶籍資料裡,把他的實際年齡改大了兩歲,最終把年僅十六歲的他,送進了部隊。

    在場一百多雙眼睛,齊刷刷落到了那個為了入伍,虛報年齡的士兵臉上。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個士兵臉色漲得通紅。全身更不停的輕顫著,就連他的隊長,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對一個特種兵來說,這種經歷,絕對稱不上光榮。在這種情況下,被李向商當眾揪出來,更讓他所在的特種大部都為之蒙羞!

    「我就不明白了,你在部隊老老實實混上三年,就可以以退伍兵的卓份回家。接替父母的工作,從此過上人人羨慕的生活,為什麼還要在部隊裡呆了三年,三年,又三年。甚至一路過關斬將,混進了軍區直屬特種大隊。」

    李向商臉的表情很平淡,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卻當真是吐字如刀:「難道是因為,你還沒有來得及退伍,你家裡人,就正好趕上了下崗,沒有了選擇,還是說,你認為當個特種兵,就是在積累資本,退伍後單憑這塊金字招牌,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混上一個保鏢的工作,運氣好了,甚至還能娶個千金小姐,或者是女老闆,從此進入所謂的上流社會?」

    李向商聊聊數語,就徹底否定了對方在部隊裡整餐九年的人生,沒有身臨其境。又有誰會明白,一個家境還算不錯,十六歲就離開父母,進入軍營的孩子,在那片用鋼鐵與綠色混合成的粗擴世界裡,從新兵連裡的菜鳥開始,一步接著一步向爬,那血與汗,眼淚與歡笑並存的歷程?!

    聽著李向商的話,就算是最堅強的特種兵,就算是拼命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眼淚仍然不受控制的從那個士兵的眼睛裡奔湧而出,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終於忍不住嘶聲叫道:「沒錯,我一開始入伍,是想著復員後去接我爸的班,可是,可是………進入部隊後。我就喜歡上了那裡的一切。我……我……我……我想和身邊的戰友一起,用我們的雙手,去保護自己的國家!將來我就算還是會退伍,再也不會找到我爸那樣的工作,但是有了這一段經歷,我不後悔!」

    說到這裡。這名士兵,猛的從身上取出了一發子彈,那當然不是真的子彈,他們的武器,早就在兩天前被收繳得乾乾淨淨。那只是一發他自己用本棍。一點點削制,又在石頭上小心打磨出來木頭子彈,但是捏著這樣一發玩具子彈,那個士兵卻似乎在它的上面,汲取到足夠的勇氣,他揚起自己那張淚眼模糊的臉,直直望著李向商,嘶聲叫道:「我在第一次執行任務時,就給自己準備好了一發光榮彈,哪怕是在執行不能浮水面的任務時,身負重傷,我自己親手把自己給崩了,最終卻連個勳章,連個烈士的名號都沒有,我還是不後悔!我是一個兵,一個中國的特種兵。我驕傲!!!」

    李向商笑了,他真的笑了。

    「我們是中國的特種兵,我們覺得自己很強婆我想問問你們。和世界其他老牌特種部隊相比,差別在哪裡?是媒體上,替我們不斷吹噓的高科技新式裝備?是我們可以海陸空三棲作戰?是我們曾經打出過幾場,堪稱「經典」的軍事演習?!」

    李向商挺直了身體,他目視全場,放聲狂喝道:「都不是!站在這裡,我可以坦率的說,想要和西方發達國家的特種部隊,去比什麼高科技特種裝備,我們就是不折不扣的傻逼!我們國家的特種部隊,真正普及和發展。到現在還不足二十年時間,和經歷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洗禮,在戰爭中不斷成長到現在的老牌特種部隊去對比什麼三棲作戰,擺出自己那些軍事演習,更是不自量力的白癡!」

    全場一片肅然。所有人都在靜靜的傾聽著!

    「在七十年代的時候,有一個美國特種部隊教官,去和越南遊擊隊談判。結果被對方俘虜,他明明有反抗的能力,但是為了自身的安全考慮,他仍然選擇了徹底服從。可是如果換成你們,你們會怎麼做?」

    不需要別人的回答,李向商舉起了手中那發木頭削成的「光榮彈」放聲狂喝道:「我們會用盡一切力量去拼死反抗,我們的雙臂斷了,會用腳去踢,我們的腳被打斷了,我們會用頭去撞,我們的脖子也斷了,我們會用牙齒去咬。我們的牙齒也掉光了,就算明知道眼光沒有殺傷力,我們也會用目光狠狠的去瞪著對方,瞪得他們膽寒,瞪得他們氣虛,瞪得他們下次再和中國軍人作戰時,還沒有交手,氣勢上就會不由自主的先輸了三分!」

    聽著李向商的演講,在場所有人的臉上都揚起了一片興奮的嫣紅。

    沒錯。李向商說的話,就是中國軍人最真實的寫照,在戰場上一旦打瘋了,一旦打狂了,他們就是狂獅,是瘋虎,是九霄龍吟驚天變的鬥龍!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瘋與狂。就是因為有這種對祖國絕對的忠與誠,就是因為有這種對上級絕對的服從。中國軍隊才會被西方各國,視為在大地上。絕不能從正面對抗的最偉大對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李向商將「光榮彈」珍再重之的放回它的主人手裡,望著這兩個年齡相差超過了一倍,但是卻穿著相同的軍裝,肩負著相同使命的共和國守衛者,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狂熱的掌聲,突然猶如狂剛聚雨般,從這個海島上揚起。

    在戰爭年代,中國軍人把死亡,看得非常平淡,在他們的眼裡,戰死沙場,就像是蠶蛹銳變成蝴蝶一樣,自然而美麗。看到身邊的戰友陣亡了,他們就算是傷心了,掉淚了,也會想方設法不讓周圍的人看到,因為他們不想被人笑!

    李向商傳遞給在場所有人的。就是他在戰爭年代,從那些前輩和烈士身上,學習到的這種漠視死亡的灑脫!

    在兩千米外的戰艦。通過大功率望遠設備,繼續監視著海島上發生的一切,並忠實的把這畫面通過衛星頻道,傳送到臨時指揮中心。而在同時,遠在外裡之外的軍師金擇喜,還有他的徒弟劉偉,卻沉默著小靜靜看著液晶顯示幕上的畫面。

    曾經,他們也是中國軍人;曾經,他們也以自己的身份而自豪;曾經,他們也可以像海島上的人那樣,笑得無怨無悔,笑得坦坦蕩蕩,笑得仿佛天塌下來,都可以無畏無懼。

    望著只用了短短幾分鐘時間,就徹底征服了在場所有人的心,成為實際與精神雙重領袖的李向商。包括風影樓在內,八名隊長都一起在心裡,長長的透出了一口氣。他們的能力接近,身份接近,帶領的隊伍,在數量和綜合能力上,也相當接近,就是因為這種實力上的過度平衡,讓他們根本無法形成一個金字塔結構的指揮體系,一旦爆發衝突,更無法集中力量,迅速處理。

    而李向商的到來,終於讓他們,擁有了一個,絕對權威的聲音,把他們這些來自天南地北,隸屬不同集團軍,一個個眼高於頂的職業軍人,凝聚在了一起。

    最終,有七十一個人。通過了李向商的檢查。在這些八十年代以前出生的軍人手臂上,都無一例外的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疤痕,那是他們一出生,就種植在身體裡的「牛疽小」疫苗,留下的印記,更是他們終身對天花病毒免疫的證明。

    「你們集中到海島南側,我會和上級聯絡,請他們派出登陸艦,把你們帶回陸地。」

    聽到李向商的命令,絕大多數人,立刻調頭就走,展現出良好的服從性。但是,只有一個有資格返回陸地的軍人,仍然靜靜站在原位。只是嘴緊了嘴唇,盯著李向商的臉。

    是薛寧波。

    作為第五特殊部隊重量級教官,雖然因為年齡的關係,小了李向商他們兩界,沒有成為鄭勳老校長的親傳徒弟,但是大家在同一支部隊裡相處了那麼久,薛寧波又怎麼看不出來,李向商無論表現得如何淡定從容,他的眼睛裡,那一縷依然無法掩飾的濃濃焦慮?!

    第五特殊部隊現任校長。和第五特殊部隊最後一名重量級教官,他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

    「薛字波,立刻執行命令!」

    薛寧波依然沒有動,女性特有的敏銳直覺,再加上兩個人太過熟悉的瞭解,讓她已經明白,如果在這個時候她真的服從命離,離開這個小荒島,這也許就是她和李向商之間的永別了。

    李向商走到了薛寧波的面前,低聲道:「我知道隱瞞不了你,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真的想在這裡,讓我們第五特殊部隊的核心高層小全員死絕嗎?」

    薛寧波猛呆住了。

    鄭勳老校長年事已高。戰俠歌在佛羅伽西亞島國面對幾十倍於己的恐怖份子包圍,風影樓陷在這個荒島上,再加上她和李向商,第五特殊部隊這支號稱中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兩代核心成員,竟然全部在生死線上掙紮。

    旦他們亡。學校內精英死才構架必然會出現可諜剿偶一心。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上級會想方設法,從其他特種大隊抽調教官,來填補核心空缺,讓新的學員,可以繼續接受軍事訓練,可是,那些外來的教官,又有幾個真正懂的第五特殊部隊,已經薪火相傳了幾十年的精神財富?出身不同,他們又有幾個,能真正瞭解第五特殊部隊學員的內心,並刻意縱容他們某些缺點,使他們一直保持第五特殊部,最提倡的虎之威?!

    要知道,在常規部隊中。哪怕是特種部隊,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則先去傲氣驕氣,再塑造其呆氣!

    「你是獨當一面的將才。卻不是統領全域的帥才。」

    在癡癡的聆聽中,李向商低沉的聲音,那樣清晰的傳進了薛寧波的耳朵:「所以,對不起,我不能把第五特殊部隊的未來托負給你。如果我,風影樓,戰俠歌,全部死在了自己的戰場上,你就親自趕到海外,把海青舞接回來,經過這麼多年的歷練,在實戰中,她早已經具備了接管第五特殊部隊的能力。而且她也擁有了一批可以完全信賴,能夠一起並肩作戰的夥伴。讓她把這樣一套指揮系統帶進學校,一開始肯定會引起諸多不便,但是我相信,以她的手段和魅力,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矛盾和衝突。都成功化解掉。就請你,全力輔助她,讓我們第五特殊部隊。度過這建校以來,最困難的一關吧!」

    李向商已經把所有的心裡話,所有的底牌。都毫無保留的擺到了薛寧波的面前。他必須要為學校小保留一名有豐富實戰經驗,又能和學校的理念融為一體的重量級教官。他必須要為學校,留下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也許學校會因為他們這兩代精英人才全部陣亡,而無可避免的進入低沉期,但是江山代有才有人出。相信不出十年,甚至是五年後,新的優秀人才,就會嶄露頭角。彌補上學校空缺,讓第五特殊部隊,重新煥發出她曾經的燦爛與光彩。

    可以說,李向商已經把自己性命更重要的珍寶,託付給了薛寧波,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薛寧波竟然還沒有挪動腳步。

    「薛寧波,你不要太脆弱!」

    只有熟悉李向商的人。才能聽出他這兩句話的份量。話一出口,李向商的臉上卻揚起了淡淡的驚詫,因為,比他小了整整四界,在任何時候,都會對他這位元前輩。保留著絕對尊敬的薛寧波,竟然抓住了他的手。

    十根手指揪纏在一起小在這種最親密的接觸中,李向商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薛寧波身體的輕顫。

    「我知道,身為軍人,我應該服從命令,身為學校最後一個核心教官,我應該以大局為重,立刻掉頭就走,可是………」說到這裡,薛寧波的聲音突然中斷了,她抬起頭望著李向商,一種馬上就要永別的痛楚,最終化成了動力,讓她還是說出了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來的話:「可是,我喜歡你啊。」

    李向商猛然呆住了。當然驀然回首。追溯自己的記憶時,他才發現,在他們還是十幾歲的時候,薛寧波就總是喜歡喊著「向商哥哥」一路小跑的跟在他身後;在幾十年的歲月中,他開心的時候,悲傷的時候,春風得意的時候,失意的時候,總有一個身影,在默默的陪伴著他,因為他的快樂而歡欣,因為他的悲傷而沉默。

    他真的一直以為,這只是相處了太長時間,戰友式的關懷與友誼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薛寧波已經四十多歲了。卻依然留在第五特殊部隊,沒有退伍,沒有去尋找屬於一個女人的人生。她一直默默做著男人的工作,以強悍的態度。把所有可能出現的追求者,推拒到門外。做為她的大哥哥和上司,李向商也曾經幾次找薛寧波談話,甚至想要為她介紹物件,而每次,薛寧波的臉色,都會變得很奇怪,很奇怪。

    現在,她抓住了自己的右手小她抓得是那樣的用力,就連李向商都微微感到了蔣。而在同時。李向商更突然想起了鄭勳老校長,曾經說過的一段話:身為一個職業軍人,只有兩個時候可以不講理。第一,是在戰場上面對敵人時;第二,就是在追求愛情的時候!

    他這個校長,大概已經無法用命令,或者講道理的方式,把薛寧波趕出海島了!

    生氣,是有;焦急,是有;但是右手被薛寧波緊緊握著,不知道為件麼,在李向商的心裡,卻又揚起了一股就連他都覺得驚訝的快樂。也許就是因為太驚訝了,他甚至忘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和薛寧波這樣一個雖然已經年過四十,卻依然保留了一個女人美麗與野性的部下,手挽手站在一起,還在那裡竊竊私語,是多麼的醒目和曖昧。

    身後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李向商霍然回頭,在他驚訝的注視下,已經帶頭走向海島南側的七名隊長,竟然又扭頭走回來了。

    「我們是隊長,把隊裡的兄弟留下,自己先跑了,這種行為,就等同于逃兵!」

    作為七名隊長的代表。北京東方神劍參賽隊隊長吳江浩,走到李向商面前,認真的敬了一個軍禮後,沉聲道:「我們剛才已經商量過了,與其以逃兵的身份,坐船返回部隊,不如以隊長的身份留下,陪您戰鬥到最後,直到我們全軍覆沒。或者以勝利者的身份活著離開!」

    李向商的目光,跳過面前的七名隊長,落到了更多人的身上。七十一個有資格離開這個海島的人,竟然一個不少的全部重新站幕到他面前。

    隊長不願意拋棄他們的士兵。而有資格和隊長一起離開海島的人,又不願意離開隊長。就是在這彼此牽絆下,他們明明知道,走上登陸艦,他們就遠離了危險。肯定有人感到害怕,肯定有人希望能夠立刻踏上登陸艦,可是,他們卻留了下來。

    這就是軍隊。擁有高度紀律性;因為相同的目標。而聚集在一起,無論面對什麼危險。都能牢牢抱在一起,手挽手,心連心,共同走進未知旅途的團隊!

    就在這個時候,海島四周的戰艦群中,派出了幾艘登陸艦,在直升飛機的掩護下,慢慢向海島駛過來。作為第五特殊部隊的現任校長,李向商早已經學會了謀定而後動。在直升飛機上,他已經把進入海島後需要做的一切。都進行了一次思索與推敲,更把自己的疏散計畫,通過無線電,發送到了臨時指揮中心。

    種過「牛痘」終生對天花病毒免疫的群體,只要經過嚴格消毒,他們就不會成為病毒傳播者,他們當然可以被撤出海島,他們當然可以避免被清除的命運。

    可是沒有人能想到,海島上一百八十六個人,有七十一個人有資格首批離開,李向商這位校長,竟然勸不動一個!

    登陸艦上的操作員,全部都是年齡超過三十歲的海軍現役軍官,他們也是天花病毒的免疫者。每一艘登陸艦上,還有兩名負責對消毒的工作人員,與及成套消毒設備。他們會在海島上。先對首批撤離人員,進行消毒,到了運輸艦上後,首批撤離人員,會接受第二階段,更細緻的消毒,並更換所有的衣物。就算這樣,到了陸地後,他們仍然會被隔離監控兩周時間,直至確定天花病毒被完全消滅為止。

    也睜睜的看著登陸艦,最終停泊到海島的南側,不知道有多少人,輕輕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但是最終,畢竟還是一個人也沒有離開大來。

    「讓他們白跑了一趟。」李向商對薛寧波低聲道:「跟我過去,向他們道上一聲歉。再道一聲謝吧。」

    薛寧波輕輕點頭,從來沒有和男人這樣親密接觸,她明明已經臉皮發燙,更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但走出於緊張和恐懼,她仍然死死抓住李向商的手。不願意鬆開。在李向商的帶領下,她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般,乖乖跟在李向商的身後,走向了登陸艦。

    當兩個人一起走到了海島南側的沙灘上,李向商突然左手一揮,他的掌鋒在空中劃出一道短短的軌跡,帶著驚人的精確。直接落到了薛寧波頸部,人類頭顱與脊雅骨接縫的位置。

    薛寧波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她回頭望著李向商,臉上猛然揚起了一片絕望。緊接著,無邊的黑暗,就把她的意識徹底吞噬小直至雙腿一軟。跌進了李向商的懷裡。

    就算是暈倒,薛寧波依然死死抓著李向商的右手,而且比剛才抓得更用力,更狠。而她那雙眼睛,赫然還大大的睜著,就那樣帶著失去焦距的眼神,無言的望著李向商,似乎正在控訴他的背信棄義。

    李向商伸出左手,輕輕從薛寧波的眼皮上掠過,讓她的眼睛閉了起來,可是當他寬大的手掌從薛寧波的臉上移開,也許是肌肉太過緊張,卻讓薛寧波的眼睛。猛然再次睜開。

    李向商張開左手,用自己的大拇指和中指,在薛寧波的左右太陽穴上,輕輕按摩了半晌,然後再次揮手,合上了薛寧波的雙眼。

    但是當他的手掌挪開,薛寧波的眼睛,再次睜開了,而且比上一次睜得更大,瞪的更圓。

    登陸艦上的消毒員,已經踏上了海島,一百八十多名職業軍人,就跟在他的身後。李向商在心裡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就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他突然低下了頭,把他的嘴唇,輕輕的貼到了薛寧波的嘴唇 。

    她的唇辮。真的好涼。但是在李向商的輕吮中,薛寧波的眼睛,卻終於緩緩的閉合了,就連她死死抓住李向商的右手,都一點點的放鬆。形成這一幕的原因,也許就是因為,類似於此的情景,曾經在她腦海中,無數次的播放,已經熟悉得讓她雖然只是第一次真正接觸,身體卻已經不由自主的接受了李向商,更為他完全解除了武裝吧?

    「對不起。」

    李向商在薛寧波的耳邊,低聲道:「你知道嗎,我一直把你當成了小妹妹,可是剛才我親你的時候,我的心跳卻突然加快了,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也同樣喜歡你。」

    望著薛寧波從來不碰唇膏,卻因為他們的輕吻,而變得嬌豔欲滴的嘴唇,李向商猶豫著,最後還是再次低下頭,又在她的唇上,留下了一行明顯要熾熱的多的吻痕︰「但是作為校長,我必須要為學校留下最後一個核心教官;作為一個男人,我更不能拖著喜歡的女人,一起面對死亡危險。所以,我只能用這種方法把你送走。如果,我沒有辦法活著回到你面前,求求你,千萬不要恨我。」

    把薛寧波珍而重之的交到了工作人員的手中,李向商帶著其他參賽隊員,離開了這片代表生存希望的海島。

    李向商沒有回頭,因為他不敢!

    他真的害怕,看到薛寧波眼角,那兩條慢慢滲出的淚痕,他自以為堅強得無懈可擊的心,會變得鬆軟,他真的害怕,自己會突然因為這份如此意外。又如此珍貴的感情,而失去了面對死亡的勇氣。

    兵是將的膽,將是兵的魂!

    面對登陸艦。面對生存的機會,七十一名職業軍人。卻無一例外放棄了離開,沒有騷亂,沒有暴動,沒有歇斯底里的掙紮,不但是因為他們練有素。更是因為李向商的出現,給他們帶來了希望和勇氣。如果他這個最高指揮官,自己先失去了勇氣,那他們這批人,可就真的完了!

    五艘登陸艦。最終只帶回來一個人。當它們返航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舉目眺望,但是李向商仍然沒有回頭。

    個指揮官,在戰場上,本來就是無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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