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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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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7 00:35:48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護“金”出境

原本這一切都在往完顏宗望預想的方向發展,哪裡知道就這臨門一腳,偏偏突生變數,這難道這是南朝的拖延之計?

    完顏宗望當即大怒,先是命人密切監視這幾支援軍的動向,而後又立刻命人立刻把張邦昌找來。

    張邦昌並不知情,來到金營,見完顏宗望滿面怒容,心中莫名一驚,這李奇都死了,你又發哪門子的氣呀!道:“不知二太子急著召在下前來,有何事吩咐?”

    完顏宗望指著張邦昌道:“好啊!我恁地信任你,你竟然出爾反爾,從我背後捅一刀。”

     張邦昌大驚失色,道:“二太子,這定是誤會啊,在下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二太子的事。”

    劉彥宗哼道:“你還敢狡辯,我且問你,為何洛陽的八萬援軍突然向開封進軍? ”

     張邦昌雙眼猛睜,道:“這---這不可能啊!”

     “此事千真萬確,你可別說你不知情。”劉彥宗怒道。

    張邦昌嚇得都快跪了下來,忙道:“二太子明鑑呀,此事我的確是不知情,朝廷根本就沒有讓他們來。”

     完顏宗望見他似乎真的不知情,與劉彥宗用眼神交流了下,沉聲問道:“你當真不知?”

    “我真不知道。”

    張邦昌滿頭大汗,道:“還請二太子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現在立刻回去查清楚此事。”

     完顏宗望心中也著急呀,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夠久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於是勒令張邦昌立刻查明此事。

    張邦昌連忙點頭答應,趕緊回城去內。

    回到城內,他直奔樞密院,質問吳敏,是否是他讓種師道前來的。

    吳敏也是一頭霧水,徬徨不知。

    既然不是樞密院發的命令,那麼就肯定是種師道自己決定的。至於其它幾路援軍。規模倒也不是很大,也都是當初奉命趕來勤王的,由於古代的信息傳播很慢,一個國家又這麼大,故此。那幾路援軍並不知道開封的情況。    這可把張邦昌等人給激怒了,立刻派人六百里加急,前去質問種師道。

    由於西京洛陽離開封很近,此時種師道已經走到一大半了,這半日功夫,加急信就送到了。

    種師道早就料到了。回了一封信給張邦昌,說當初我可是奉命前來救援京師,故此帶了八萬急行軍前來。根本就沒有什麼軍糧出來,如今我軍糧已盡,而此行是要去往東京的,西京又沒有義務向我們提供軍糧。我只能先入開封,但種師道也說明,我此番前來,絕非阻礙朝廷談判,金軍一退,我弟種師中就立刻就率軍回去。

    他甚至還將宋徽宗給抬了出來,當初可是皇上讓我經略京畿路。我的軍隊本就應該駐紮在京城附近。

    張邦昌看罷,覺得種師道這麼做也無可厚非,當初人家種師道急急忙忙的跑來救援京師,這本就是懷著一顆勤王的忠心而來,而且當時戰局非常緊張,朝廷也屢發加急信,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京師來,既然要快,那麼肯定就帶不了太多的軍糧。

    站在種師道的角度來說,當初是你們催著我來的,我才率兵前來,如今這門都不讓我進,連頓飯都不給,你這玩的就太過分了。

    西京根本就沒有準備八萬多人的軍糧,洛陽知府也肯定不會願意招待這麼多人,你是去救開封的,你不可能找我要軍糧呀,然而,如今畢竟金軍還在東京範圍內,你不可能就讓這援軍回去吧,這道理到哪裡都說不通,宋徽宗都沒有命種師道退兵,只是讓他別去惹金軍,而且,按道理來說,你多了幾萬人馬,談判的籌碼也就高了一些。

    所以,張邦昌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阻止種師道進駐開封。

    然而,就在這時,風雲再變,西北邊突然傳來緊急軍情,原來一直在攻打太原的西路大軍,突然分出一支軍隊直奔開封而來,如今已經到了高平,也就是在太行山附近。

    這可把宋朝廷上下給嚇壞了,立刻又召開了一次緊急朝會。

    吳開可是怕死的很,他根本就不懂得打仗,忙道:“不可,不可,西軍若來,那麼金軍肯定心生猜疑,於談判不利,萬一金軍再攻,那可如何是好,我們何不送了他一點軍糧,讓他們回去。”

     鄭以夫立刻道:“此舉萬萬不可,當初可是朝廷連發數道軍令,命種師道率鳳翔軍趕緊前來救援,如今種家軍都已經到了門前,你卻讓人家回去,那八萬鳳翔軍會如何想?倘若下次,他們還會急著趕來麼?還有,萬一西軍退兵了,金軍再攻開封,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此話一出,不管是求和派,還是主戰派,都覺得非常有道理。

    因為西軍在北宋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種家軍和折家軍又是西軍之重,反正一打仗,這些文臣就想到西軍,所以,他們也不敢怠慢種家軍呀,你這次這麼對人家,下次你還能指望別人會日夜兼程的跑來救援你們,如果得罪了西軍,那麼到時吃苦的可是他們自己呀!

    包括吳敏在內,都覺得此時應該讓西軍進駐東京,這麼對待西軍,那跟把自己保命符給扔了有何區別。特別西路那一路援軍,更是讓他們是膽顫心驚啊,這西軍是說什麼不能讓他們回去。

    他們考慮每件事,都是將自己的利益放在前面,不管是求和還是求戰。

    可是如此一來,問題又來了,談判又怎麼辦呢?

    王仲陵站出來道:“是否發兵,乃是樞密院的職責,沒有樞密院的命令,種師道根本不可能出兵,張知府應該讓金軍明白這一點,若是他們不放心。這支援軍來與不來,談判與否,又有何區別。”

     吳敏聽得也覺有道理,如今李奇已死,他完全可以以做主了,道:“王尚書說的極是,我們的援軍進城。他們金軍無權干預,如果金軍讓我們將京城的軍隊全部撤回去,難道我們也要照辦麼?這根本就沒有道理啊!而且,我們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他們怎還能質疑我們。”

     群臣紛紛點頭。有西軍在此,他們也能安心不少。

    蔣道言皺了皺眉眉頭,向趙楷道:“攝政王,金軍如今最擔心的是這一支西軍和其它幾路援軍,關於這一點我們也不能不防,這些援軍恐怕還不了解京師目前的情況。萬一他們與金軍遇到,難免會出現意外,我們何不效仿當初澶淵之盟。由張知府和侍衛馬都指揮使統帥禁軍護送金軍出境,如此一來,應該可以消彌金軍的猜疑。”

    如今李奇生死未卜,而殿帥何灌又保護宋徽宗、趙桓下江南去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這馬帥胡攸了,這胡攸在此次戰役中,可是一直告病在家,他最怕打仗了,索性就全交給李奇,他什麼事也不管,反正他也不管不了什麼。早已經被李奇給架空了。

    由於這胡攸曾屢屢討好蔣道言這些文臣,所以,胡攸還是非常得這些文臣的信任。

    趙楷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暗道,這小子還真是料事如神啊!嘴上卻猶豫道:“不知你們以為如何?”

     張邦昌道:“我贊同。”

     他一贊同,那些求和派當然就贊同了。

    而那些主戰派雖然也有站出來反對的,但是根本掀不起半點波瀾。

    於是,此事就這麼定下來,由張邦昌去與完顏宗望交涉,而後命種師道不准往西北走,避免與金軍擦槍走火,他轉道往西南繞到開封來,駐守在東郊樊家崗,人家金軍駐紮西北,你就去東南待著。

    種師道沒有絲毫怨言,率 ​​兵繞去了東郊,駐紮在樊家崗。

    等到張邦昌與一干使臣外加臨時三衙統帥胡攸,再度來到金營的時候,金軍大將的口氣更加強橫了,顯然他們已經得知完顏宗翰分兵趕往開封了,底氣足的很呀。

    但是那有怎麼樣,雖然李奇死了,但是人家的援軍也已經趕到了,你們又沒有後續的補給,肯定還是打不下的。

    而且完顏宗望深知完顏宗翰的性格,知道完顏宗翰分兵出來,肯定是想過來搶功勞的,並非是趕來救援的,他甚至害怕這一支援軍也落入困境,因為他們深入腹地,補給的弊端已經展露無遺,根本就沒有充足的糧食支撐他繼續打下去,退兵是在所難免。

    可如此一來,蔣道言他們就更加不可能讓種師道他們回去了,萬一我的援軍走了,你們援軍來了,我找誰哭去呀!

    張邦昌低聲下氣給完顏宗望解釋了一遍了,說這援軍前來是早先決定的,他們只是來開封駐守,不會影響這次談判的,沒有我們皇上的命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

    郭藥師也點了點頭。完顏宗望當然知道,這種時候,南朝朝廷就算是再軟,也不可能讓這八萬援軍回去,畢竟他們可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呀!

    張邦昌又拿出了當初澶淵之盟,宋軍護送遼軍出境的例子,說你們若是還不放心的話,就由我親自率領禁軍護送你們渡黃河,保證萬無一失,這你總沒有話說了吧。

    郭藥師也將澶淵之盟與完顏宗望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完顏宗望對張邦昌那是非常信任,由他統兵,那真是十分保險,而且你把這軍隊擺著明處,那也比放在暗處要好,而且他最不放心的是種師道這八萬援軍和那幾路未知的援軍,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援軍正往這邊趕來,此時又在哪裡,萬一打了起來,面對多於一倍的西軍,再加上十萬禁軍,糧食又吃緊的他們,是很難以取勝,又見那名所謂的馬帥,一副唯唯若若的模樣,不能給李奇相比,心中是更加放心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由於張邦昌前面與完顏宗望就私下達成了協議,甚至可以說張邦昌已經投靠完顏宗望了,你幫我殺李奇,我在談判上做出讓步,給你足夠的面子,故此,解決這後顧之憂,雙方談判進行的是非常愉悅。

    方案還是第二套方案,割讓太原,每天歲貢增加至七百萬貫,而且必須要用一位親王做人質。但是這又給宋朝廷出了一個難題,因為宋徽宗不在呀,趙楷又是攝政王,他也沒有這方面的權力,要求自己的弟弟去做人質。

    但是張邦昌等人可不管,如今好不容易談到了這種地步,就差這最後一步,必須得派王子前去,前面對像是李奇,他們都敢開這口,還在乎你這一個王子啊。

    正當趙楷為難之際,那康王趙構突然找到趙楷,表示自己願意金營做人質,這趙構從某一方面說,也是文武雙全,畢竟是宋徽宗的兒子,什麼書法的,那當然不在話說,而且他的箭術還非常了得,這在宋徽宗的兒子當中,也可以說是非常難得。

    趙楷還是很猶豫,他這個弟弟雖然平時比較沉默,但也因此與其他兄弟姐妹關係都還不錯。可是張邦昌等人在得知康王趙構自願去金營做人質後,都不去管趙楷,直接將康王趙構送去了金營。

    完顏宗望得到人質後,對於張邦昌是非常滿意,終於下令撤兵了。

    宋朝廷見金軍終於答應退兵了,那些文臣高興的呀,恨不得普天同慶,只可惜百姓不領他們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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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章 坐懷不亂非君子

樊家崗!

    「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從種師道的住房內傳了出來。

    種師中也是笑著直搖頭,道:「服了,服了,我對這金刀廚王算是徹底服了啊!」

    種師道笑道:「師中,你現在知道這小子的手段了吧。」

    種師中是直點頭,道:「難怪當初王黼也會敗在他手裡,這真是一點也不冤啊!但是大哥,他究竟是怎麼猜到,我們一旦進入開封,張邦昌等人就一定會提出『護金出境』的策略。」

    種師道笑呵呵道:「很簡單,因為金軍也怕死呀,他們原本以為李奇已經死了,沒有了這後顧之憂,哪知我們在這時候突然進駐開封,而且還有幾路援軍正在趕來,他們可不能不防啊,但是朝中大臣們又不敢讓我們回去,這與當初的澶淵之盟太相像了,讓他們不知不覺的就想到了澶淵之盟,故此才會提出這『護金出境』的策略,只不過當初是真實的情況,而如今卻是李奇故意營造出來的。」

    種師中呵呵道:「如今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金刀廚王復活之時,就是這支金軍滅亡之時。」

    種師道搖搖頭,十分謹慎道:「但是我們也不可大意,完顏宗望絕非等閒之輩,這一戰雖然我們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但是以他的能力,還是能夠創造奇蹟的。」

    種師道對此也是深表認同,二人是毫無睡意,商量著作戰計劃。

    ......

    外面的局勢走向,真可謂是跌宕起伏,但是在南郊外的一間小屋內卻是一片溫馨,愛意濃濃。

    雖然已經是日上三竿,但是封宜奴兀自躺在李奇懷裡,面若桃花,幸福之中卻又帶一點哀怨。不過二人的衣服倒是都穿的挺整齊的,小聲喊道:「夫君。」

    「嗯?」

    封宜奴小聲道:「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怨我?」

    李奇雖然是花叢老手,但是這句話還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道:「沒有啊!我愛你還來不及,怎可能怨你了,你為何要著麼說?」

    封宜奴紅著臉,如羊脂白玉般的蔥指捏著李奇的衣領。低聲道:「以前我總是嚮往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故此,一直---一直沒有答應你,可是經過這件事後,我已經看開了,我早已經是你的人。你能在我身邊就已經最完美的了,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可是你昨晚---。」

    說到這裡,她的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蛋已經是紅如血,嬌豔欲滴。

    原來昨晚他們已經是同床共枕,因為這裡就是一鋪床,而且封宜奴也不願意哪怕有一刻與李奇分開。都說失去過,才懂得珍惜,這話是一點沒錯。

    在李奇的四位妻子當中,就封宜奴一人還沒有與李奇坦誠相見,這讓她覺得自己以前真是笨,也做好了準備,幾番暗示,但是昨晚的李奇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壞腦子了。簡直就是不能再君子了,謹守貞操,規規矩矩,這若不是封宜奴與李奇從白天一直待到晚上,她非得懷疑身邊這位是不是李奇。

    這太不像李奇的作風了。

    就算不整點實事,毛手毛腳也是必須的呀!

    但是李奇真的是禽獸都不如啊!

    女人嘛,沒事老愛亂想。封宜奴一夜無眠,她以為李奇是在跟她慪氣,故意不碰她,心中好生委屈。

    這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李奇怎能不知,眼中閃過一抹怨恨,一閃即過,輕輕握住封宜奴的手,深情款款道:「娘子,你這麼說,太傷我心了,你這是把夫君我當成下半身思考的男淫呀!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一直都是你的夢想,作為夫君的我,當然要幫你完成,哪怕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摘給你,你就別多想了。」

    說話間,李奇眼眶都紅了,但淚光中不是感動,而是遺憾。

    封宜奴登時感動的無以復加,這得多愛她,才能做到同床共枕而不亂也!

    「你莫要信他,他是騙你的。」

    話音未落,就見一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劉云熙。

    封宜奴驚叫一聲,趕緊從李奇懷裡撤了出來,都快縮到牆角去了。

    李奇同樣也是摀住被子,緊張兮兮道:「你你怎麼也不敲門就進來了,你---你想幹什麼?」

    劉云熙瞧他那模樣,就氣不一出來來,道:「這是我家,我為何要敲門?」

    「但是---但是人家都沒有穿衣服呀!」李奇羞澀道。

    劉云熙淡淡道:「那你身上現在穿的難道是紙麼?即便沒穿也沒有關係,我幫你們兩個醫傷的時候,又不是沒有看過。」

    彪悍!這女人忒TM彪悍了!

    李奇直接降下一頭冷汗來了,幽怨的望著劉云熙,道:「就算事實如此,你也用不著說出來呀!容易讓人誤會。」

    封宜奴紅著臉,小聲問道:「十娘,你方才說什麼別要信他。」

    「咳咳咳!」

    李奇一陣猛咳,道:「慎言,慎言。」

    如果知道慎言,那就不是劉云熙了,她直截了當道:「你的這位夫君絕非坐懷不亂的君子,只不過他此時不便行房事,因為他腰部有傷。」

    封宜奴驚叫一聲,望著李奇道:「你受傷了?為甚不告訴我,是哪個壞人傷的你。」

    「不是壞人,不是壞人,是好人,是好人。」

    酒鬼在外面急忙辯解道。

    封宜奴這才想起前面李奇說的事情經過,雖然李奇並沒有說自己受傷,但是她也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連忙問道:「你的傷要緊麼,我方才有沒有碰到?」

    李奇心中恨死劉云熙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呀,但嘴上還呵呵道:「沒事,沒事!能夠抱著你,就是最好的麻醉藥了,什麼痛都止了,呃..昨晚好像是你抱著我來的。」說話時,那表情就跟那深閨怨婦一般。他昨晚哪裡不想將封宜奴就地正法,苦於有傷在身,不便行事,憋了一整晚,這麼一位大美女睡在邊上,而且還屢屢暗示,可是---這其中痛苦非常人能夠忍受的啊!趕緊轉移話題。朝著劉云熙道:「哎,你來這裡不會就是羨慕嫉妒恨的吧。」

    「什麼羨慕嫉妒恨?」劉云熙好奇道。

    李奇驕傲道:「誰單身誰知道。」

    劉云熙一愣,隨即哼了一聲,將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函來,扔到了床上,然後轉身出去了。

    李奇一愣。好奇的拿起信封一看,雙眼一抬,哈哈大笑道:「看來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啊,完顏小兒,這次你是插翅也難飛了。娘子,事就留著下次辦,反正來日方長。先親個再說。」

    他說著就狠狠在封宜奴的朱唇上的親了一下,又哎呦一聲,道:「娘子,我恐怕不能在此陪你了。」

    「你要去哪裡?」

    「殺金狗。」

    「那---那你一定要小心。」封宜奴雖然不希望李奇去,但是她知道李奇此行是非去不可。

    「你應該叫金狗小心才是,我會讓十娘在這陪你的,再過兩三日,你應該就可以回城內了。夫君穿個衣服先。」

    「我幫你。」

    「乖。我最討厭穿這衣服了,忒麻煩了,下次咱們單獨在家的時候,就光身子待上幾日,試試感覺,如何?」

    ......

    汴梁城。

    與完顏宗望的談判終於結束了,金軍終於要撤退了。不管怎麼樣,此次開封保衛戰還是以宋朝勝利而告終,但是這勝利沒有給人酣暢淋漓的感覺,反而讓人憋得慌。

    原本這金軍撤兵是好事。百姓應該高興才是,但是開封居民皆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是他們又怎麼樣了,做生意的趕緊重新開張,文人開始針對此事寫文章,或者拿著筆墨去到郊外,記錄這戰後留下的一切。

    最出乎人意料的,莫過於那位馬帥,這胡攸在躲了個把月,寸功未立,這一出門,搖身一變,反倒成為了三衙的臨時總管了。

    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啊!

    這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但是他這兩日卻結識了不少文臣,而且那些文臣對他都是以禮相待,稱讚連連,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呀,做夢都笑醒了。

    這胡攸對李奇還是頗具怨恨,他這一上任,就準備大刀闊斧,將李奇的人全部撤掉。

    張邦昌急忙阻止了他,你這是瘋了吧,這些將領個個頂著軍功在,你這一下將他們都給撤了,萬一軍營發生嘩變,那你如何收拾,反正李奇都死了,他們遲早也會被調派到各地去的。

    胡攸覺得也對,不在乎這一朝一夕,就準備帶著牛皋他們去護送完顏宗望。

    張邦昌又趕緊制止了他,這些將士可都是李奇的人,帶著他們去,萬一出了什麼亂子,你負責的起麼。

    胡攸有些納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是好。

    張邦昌想了想,又與吳敏商量後,決定還是由樞密院發號施令,如此一來,就可以很好的避過岳飛他們。

    結果樞密院就把以前那些因貪污受賄被李奇趕走的將領給全部又招了回來,他們在軍中還是有一定威信的,而且,但凡是李奇一手打造出來的軍隊,比如神機營和襲月軍,都不出行此番任務。

    經過幾番討論下來,最後決定率領十萬禁軍,分成十個大隊,守住個個要道,沿途護送金軍渡河,防止金軍受到從各路趕來勤王宋軍的攻擊。

    神機營內。

    李奇的一干親信坐在屋內,怨氣滔天啊,他們打仗當然也希望能夠陞官加薪呀,結果打了半天,反倒被人奪了兵權,這讓他們如何接受的了,個個氣的是火冒三丈。

    「豈有此理,步帥如今只是生死未卜,他們怎能如此?這未免忒也著急了吧。」

    這次叫嚷的可不是楊再興,也不是牛皋,而是岳飛,樞密院這一一連串的命令,明顯就是針對他們的,傻子都看的出呀,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日,他們恐怕就會被掃地出門。

    牛皋撇著嘴道:「當初是你讓我們沉住氣的,如今我們是沉下去了,你倒浮上來了。」

    岳飛沒好氣道:「當時那種情況,我們又能怎麼辦?」

    這時候,吳玠突然起身道:「二位將軍,事已至此,爭吵只會圖傷感情。」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我們三人是衝著步帥的面子而來,如今步帥已經不在了,而現在這裡似乎也容不下我們了,所以,我們三人打算帶著兄弟回西北老家去。」

    牛皋長嘆道:「你還有老家可回,俺老牛是想走都不知道往哪裡走啊!」

    梁雄道:「牛皋,你能不能少說兩句,這都什麼時候了。」

    這梁雄可是牛皋的老上司了,牛皋撓撓頭,雙目朝上,倒也不言語了。

    這時候,門外有人道:「楊將軍,小人有事稟報。」

    楊再興道:「進來吧。」

    只見一人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楊再興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又遞給他一封信函。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那人出去後,楊再興站起身,將門窗關好,其餘人都看的云裡霧裡,又見楊再興走了過來,道:「吳指揮使,你們若是就這麼走了,定會抱憾終身。」

    吳玠錯愕的望著楊再興。

    楊再興笑道:「因為步帥並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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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7 00:36:24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政變

這一日,金軍終於開始撤出孟陽,往北撤兵,他們還是打算走來的那條路線,往大名府走,只要安然度過黃河,那麼在黃河以北的平原上,他們可以任意馳聘。

    而張邦昌與胡攸這一對極品軟蛋,率領十萬禁軍在後面掩護著,兩軍保持三十里的距離,幾乎包括各個方向,生怕哪裡冒出一支援軍來。

    不僅如此,在隊伍的最前面,有著一輛馬車,馬車上面豎著一面大旗,張邦昌是下達了死命令,越過這面旗的,殺無赦。

    剛剛出孟陽時,完顏宗望還下令三軍時走時停,時快時慢,觀察宋軍的陣型,見這宋軍當真穩穩保持這個距離,也沒有一個人敢越過那面大旗,心裡對張邦昌的權力是有了充分的信心。

    而且,完顏宗望瞧宋軍每路就一萬餘人,而且是以道路為主,兩兩相隔甚遠,毫不顧忌陣型,心想,此時我若反悔,突然發動進攻,瞬間就可以殲滅至少一半的禁軍。    當然,想是這麼想,就算擊潰了這只禁軍,後面還有八萬西軍以及好幾路援軍,完顏宗望當然不會做這蠢事,現在他只想儘早渡河。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就更加放下心來了。

    隨即,命大軍全速行軍,爭取能夠早日渡過黃河。

    金軍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不到兩日,他們就已經趕到了滑州,這才停下來喘口氣。

    說來也好笑,在歷史上護送金軍出境的乃是種師道率領的西軍,因為禁軍當時打的都沒有剩幾個兵了。而由於李奇的到來,京城禁軍的數量再慢慢增加。而且在戰爭的過程中,又增添了不少新的血液,兵力充足,如今反倒是為了防止種家軍偷襲。

    ......

    這一夜,開封四城城門漸漸關合起來。原本宋朝的是不禁夜的,但是由於這是非常時期,幾天前都只是准許南城門在白天開門幾個時辰而已,如今金兵退了,百姓們得外出作業,於是將關門時間延遲三更時分。

    咚咚咚!

    只見一列士兵從馬行街直衝下來,奔著金樓就去了

。    砰!

    只見為首一人直接將門給踢開,旋即一群人就湧了進去。

    金樓裡面的人才剛剛入睡。突然驚醒過來,這神都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就滿是陰森森的槍頭。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個粗繩捆版的人被押了出來。

    一名士兵站在門前默默的記著數,而後跑到領隊的士官面前,道:“啟稟將軍,一個也沒有跑。”

     那名將官點頭道:“很好。對了,張春兒和古達呢?”

     “在後面。”

     “帶他們過來。”

    “遵命。”

     不一會兒。張春兒和古達就被帶了過來。

    “鬆綁。”

     “是。”

    一名士兵立刻將張春兒和古達身上繩子給解開來。

    那名士官拱手道:“步帥如今不在京城,但是他讓我轉告二位,還請二位放心。步帥他一定會遵守他的諾言,這金樓已經完完全屬於張娘子了,只是如今局勢一切尚未明了,就請二位先到侍衛步暫避風頭,等到步帥回來,再向二位致謝。”

     張春兒點頭笑道:“那就讓將軍費心了。”

     “不敢。不敢。 ”

     那士官一揮手,直接一輛馬車緩緩而至,伸手道:“二位請上車。”

     “多謝。”     ......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開封府衙門前突然來了一隊禁軍。

    一人站在門前,捶著大門,嚷嚷道:“開門,開門。”

     “誰在外面嚷嚷啊!”

    砰砰砰!

    “快點開門。”

     吱呀一聲,這開封府衙的大門剛剛打開一條縫來,就見幾名士兵直接衝了上去,將大門給撞開來,那名開門的衙差似乎剛剛被吵醒,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忽然被門這麼一撞,直接飛了出去,摔倒在地,驚醒之餘,又見一群人衝了進來,登時嚇壞了,嚷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拿下!”

    兩名士兵立刻衝上去,直接將這看門的按在地下。

    此時,外面的動靜也驚擾了其他的衙差。咚咚咚,聽得陣陣腳步聲,只見裡面跑又出不少人來,但是有些甚至還在穿衣服,素質之差,可見一斑啊。

    “弓箭手準備。”

     唰唰唰!

    五十名餘名弓箭手同時搭弓拉箭。而其餘的則是直奔後堂而去。

    那名士官朗聲道:“爾等速速放下兵器,否則殺無赦。”  

   那衙差如夢初醒,見到那雪亮的箭頭,手中的兵器就如同燙手的山芋,趕緊扔在地下,跪倒在地,大喊饒命。

    那士官一揮手,一些士兵立刻衝上去,將他們全部捆綁起來。

   忽然, ​​只聽得里面有人嚷嚷道:“放開,放開,我乃開封判官,你們想幹什麼?”

     片刻過後,只見那些士兵壓著一大群人走了出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等於是把開封府給抄了。

    那士官道:“將這位判官大人的嘴給我堵上。”

     “你---唔唔唔!”     “稟告將軍,名單上的一個沒跑。”

     “很好,全部帶走。”

     “遵命。”

    .....  

   樞密院。

    “砰砰砰!”

    “開門,開門。”

     “啊---你是什麼人?”

     “全部拿下,一個也別放過。”

    ......

    除了樞密院、開封府以外,三司六部,包括中書省,門下省,其中的官員全部被一群突如其來的禁軍給一抓而空。

    皇宮正南面的大慶門。

    咚咚咚!    一陣馬蹄聲,陡然響起。

    只見畢湛騎著高頭大馬。率領一千禁軍奔將過來。

    那門前的禁軍見了,趕緊將門打開來。

    畢湛一勒韁繩。吩咐道:“沒有攝政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遵命!”

    言罷,畢湛就領著士兵衝進了皇宮。

    ......

    金軍終於退兵了,文臣們當然是歡欣雀躍呀,此番戰役。他們才是大功臣呀,不是你們武將打退了金兵,而是我們說退了金兵,他們都為自己的睿智感到自豪和驕傲,也迫不及待的要回府去住。

    其實在他們掌權後,就已經想回府住了,但是因為求和讓百姓非常憤慨,他們心想若是此時在把那些流民趕出來。百姓可能會發生暴動,於是一忍再忍,如今金兵終於退了,大局已定,他們也沒有了這後顧之憂。

    但是卻被趙楷給制止了,趙楷說你們的府邸如今一定臭烘烘的,何不先把難民調出來,讓人清理一下。然後再住進去,而且,金兵退兵了。怎麼也得弄一個慶功宴吧。

    那些大臣們見趙楷還替他們著想了,以為趙楷怕宋徽宗回來後,他們會去告狀,心中甚感得意,立刻答應了下來。

    趙楷也算是花了一點血本,弄了幾桌宴席。辦了個比較體面的慶功宴。

    那些文臣開心呀,個個喝的都是忘乎所以,宴會結束後,幾乎個個都是被抬了回去。

    此時,蔣道言與妻子熟睡正酣,忽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來。

    蔣道言登時驚醒過來,恍惚間,外面火光閃爍,只見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啊---!”

     蔣道言的妻子驚叫一聲,這人都來到臥房了,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呀!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本御史的臥房。”

     蔣道言一邊說著,一邊趕緊揉了揉眼睛。

    聽得一個笑聲道:“點燈。”

     蔣道言聽著聲音好生熟悉,但是由於剛剛驚醒,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對方是何人。

    可是燈盞點燃後,蔣道言終於看清來人,驚呼道:“秦檜?”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奇的心腹秦檜,蔣道言見到秦檜突然來了,心裡隱隱覺得情況有些不妙。

    秦檜望著蔣道言,呵呵一笑道:“虧得蔣御史還識得我,真是我秦某人的榮幸啊!”

     蔣道言微微一怔,反應過來了,登時大怒不已,指著秦檜道:“你這廝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來此造成,信不信我讓人將你捉進開封府,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

     秦檜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笑呵呵道:“看來蔣御史還是沒有完全酒醒,那下官就幫蔣御史醒醒酒吧。”  

   啪!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原來秦檜是直接一巴掌打在蔣道言臉上。那蔣夫人都驚訝的叫不出聲來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敢打她丈夫。

    蔣道言被秦檜這一巴掌給打蒙了過去,只覺臉上一陣火辣辣,他忽然醒悟過來,摀住臉,指著秦檜,不可思議道:“你---你---。”

     秦檜溫文爾雅的說道:“你不是在做夢,方才是我打了你一個耳光。”

    “我殺了你。”

    蔣道言可是御史台的扛把子呀,皇帝都不敢訓他,更別提被打耳光了,張開血盆大口,憤怒的朝著秦檜就撲 ​​了過去。

    砰!

    秦檜不躲不閃,只見他身後的兩名士兵立即衝上去,將蔣道言牢牢的按在床上。

    蔣道言脾氣是暴躁,可惜身板不行,被兩名士兵按著是動彈不得。

   秦檜拿出手帕擦了檫手,笑道:“蔣 ​​御史,下官絕非平白無故的打你,這一耳光是大人親自吩咐我賞給你的,說是報答你在那些日子裡對他的諄諄教誨。”

    這一耳光也徹底將蔣道言給抽醒了過來,雙目瞪著秦檜,驚恐道:“你---你說什麼?李奇他---。”

     秦檜呵呵道:“差點忘記告訴你了,託你的福,大人如今還活的好好的,只不過大人此時還有要事要做,不便來此,等到大人回來,他一定會親自來感謝蔣御史的。”

     蔣道言幡然醒悟,他畢竟還是在官場上混跡這麼多年,察覺出了一些蛛絲馬跡,道:“你---你們想做什麼?這是你們的一個陰謀!你們想要造反?不,是趙楷想要篡位。”

     算你還不傻!秦檜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現在跟我走一趟吧。哦, ​​如果蔣御史還沒有清醒的話,下官可以讓他們兩扶著蔣御史去。”

    蔣道言一愣,旋即哼了一聲,道:“放開,我自己會走。”

     “如此就再好也沒有了。”秦檜說著又朝著一旁的蔣夫人道:“蔣 ​​夫人,你可以繼續睡,但是最好別出這門,否則,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蔣道言怒喝道:“你敢?”

     “我只是好心提醒,聽不聽由你。”

    秦檜一揮手,那兩名士兵立刻退下。

    蔣道言氣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但是苦於拿秦檜是半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朝著他夫人道:“夫人,你且放心,我去去就來。”抖擻一下,穿上衣服與秦檜來到外面,只見他的親人全部被押了出來。他怨恨的望著秦檜道:“你若敢動我的家人,我一定饒不了你。”

     秦檜呵呵道:“大人還真是神機妙算,就知道你會說這句話,還讓我問問你,當那些士兵的父母失去兒子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他們的感受。常言道,已所不欲,勿施於人。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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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重掌帥印

此時已是深夜了,但是皇宮裡面卻是噪聲大作,燈火通明,只見一列列士兵在過道、走廊上奔行,個個出入口,全部被封鎖,連一隻進出的蒼蠅都得盤問十八遍,最後還得落個死無全屍,真是慘目忍睹啊!

        此番場景在宋朝恐怕也只有在趙匡胤死的時候,出現過那麼一次。

        不僅如此,就連後宮也全部封鎖,任何嬪妃,包括皇后都不得隨意進出,否則,迎接她們的將會是雪亮雪亮的大刀。

        這些禁軍只認令牌,可不認人的。嚇得那些宮女、太監都躲了起來,連房門都不敢出。

        ......

        「放開我,放開我,我乃禮部侍郎,你們憑何抓我,你們這是要造反呀!」

        「混賬東西,我乃樞密副使,你們這是想幹什麼?快點鬆開我。」

        ......

        只見政和殿大門前,只見一群士兵押著一些人走了過來,這些人便是那些平時都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大臣,只不過如今卻顯得狼狽之極,披頭散髮,衣冠不整。個個就跟只懦弱的母雞,被孔武有力的士兵拎著走。

        當他們看到對方時,眼中紛紛閃爍著震驚之色,心中大呼不妙。

        秦檜朝著畢湛朗聲道:「畢將軍,人可已經到齊?」

        畢湛抱拳道:「均已到齊。」

        「很好!」秦檜走上台階,站在門前恭敬道:「啟稟攝政王,人已經全部來齊了。」

        「帶他們進來吧。」

        「遵命。」

        秦檜一揮手,那些士兵拿著武器,驅趕著那些大臣進殿。

        吱呀一聲,只見大門打開來。裡面燈火通明,火光射出來,顯得很是刺眼,只見一人站在台階之上,面帶微笑的望著他們。

        此人正是趙楷。

        「進去。」

        一干大臣是跌跌撞撞的走進殿來,他們還從未用這般方法進到這裡。

        「跪下。」

        畢湛走上前,直接一腳踹在吳敏的小腿上,吳敏一時站不穩,直接跪到在地。

        吳敏火了,你一個小武將竟敢踢我樞密副使。猛地轉過頭來,瞪向畢湛,可是迎接他的卻是一把鋒利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

        吳敏登時虛了,一臉大汗,老老實實的低下頭來。你再橫能有大刀橫麼。

        趙楷卻是視而不見。

        其餘大臣見了,為了避免受這苦。趕緊自覺的跪倒在地。

        「趙楷。你這是要作甚?」

        蔣道言被人按在地上,咆哮道。

        趙楷微微一笑,道:「真是抱歉,打擾了各位的熟睡,在此本王先向各位說聲對不住。本王在前不久得到可靠消息,指朝中有不大臣。勾結金人,殘害我大宋百姓,妄圖分裂我大宋國土,蓋因事出緊急。故此,本王才命人請你們來詢問一番。」

        你這是請麼?你分明就是要篡位呀!

        事已至此,趙楷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這些大臣哪裡不明白,但是如今他們的性命可都握在趙楷手裡,明白也不能說出來呀!

        蔣道言憤怒道:「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趙楷笑道:「蔣御史似乎還沒有聽明白我的話,如今我只是請你們前來詢問而已,並沒有要定你們的罪,也沒有說你們有罪,也許有,也許沒有,但是還得查過了才知道,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得嚴查,決不能放過這些出賣國家的惡賊。」

        想不到這莫須有的罪名,提前降至。

        這些大臣們委屈極了,什麼叫也許有,也許沒有,你這分明就是故意在耍我們呀!

        趙楷又朗聲道:「畢將軍。」

        「末將在」

        趙楷道:「帶他們去刑部,好好接受調查,記住,手腳輕一點,可別傷著父皇的這些愛臣。」

        畢湛道:「末將遵命。」

        這詢問跟手腳輕重有什麼關係?那些大臣們一聽這話,可嚇壞了,大哭哀嚎道:「冤枉啊!殿下,我等是冤枉的啊!」

        「帶下去。」

        「走吧。」

        一群士兵立刻圍了過來,那些大臣見場面,好幾個都直接嚇暈了過去,原以為暈倒可以躲過一劫,哪知那些士兵拖著他們就往後面走,場面很黃很暴力。

        果真是輕手輕腳啊!

        待這些人被押出去後,殿中就只剩下秦檜一人了。

        秦檜拱手道:「殿下,雖然如今整個京城已經在我們的掌控當中了,但是為了避免引起京城百姓不必要的恐慌,下官以為我們應當立刻提拔一些官員補充上來,管理京城。下官這裡有份名單,是下官和明國公一起擬寫的,還請殿下過目。」

        趙楷接過那份名單看了看,其實他心裡早就有數了,這些人都有三個特點,要麼就是當初就站在趙楷或者李奇這一邊的;要麼那些在宋徽宗統治下,身懷才能,但不能一展抱負,鬱鬱不得志的;還有,就是這一次戰役當中,從頭至尾都是屬於主戰派這一邊的。點頭道:「這事就交給你去幫吧,但是必須要讓他們做出選擇,不可信之人,另可不要,還有,命畢湛一定要守住各個要道,萬不可讓消息傳到江南去。」

        「下官遵命!」

        ......

        就在這一夜,囤聚在樊家剛的八萬鳳翔軍,突然兵分四路,悄悄出了軍營,湧入了黑夜的懷抱,只留下了一個個白色的空帳篷。

        ......

        此時正乃陽春三月,在黃河岸邊的原野上已綻出星星點點的新綠,多少顯得有些暖意了。

        但是暖意對於金軍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這就預示著退兵之時,金軍不喜歡在熱天打仗,故此,他們一般進攻都是在秋收時。退兵都在春夏季,特別是夏季,他們很少大規模用兵。

        澎湃的河流,奔騰的黃河之水是川流不息,猶如千萬條張牙舞爪的黃磷巨龍,一路挾雷裹電,咆哮而來,氣勢磅礡。

        遠觀,波瀾壯闊。

        近觀,心驚肉跳。

        此時。在滑州以北的幾個碼頭上,停著成百上千艘船隻,船不大,貴在靈動快速。

        這些船隻就是當初金軍渡河時用的。

        四萬金軍整裝待發,一些士兵正抬著一些輜重錢物。裝上船,準備渡河。

        此時這些金兵也早已經是歸心似箭。

        而在他們三十餘里開外。豎立著一面大旗。大旗後面站著密密麻麻的一片人,絕大部分士兵望著前面,眼中都透著一絲悲傷和憤怒,曾幾何時,前面這些人還妄圖奪取他們的性命,今日他們卻要保護這些人。這絕對是世上最憋屈,最具有諷刺性的事了。

        但是軍令如山啊,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中間一個大帳,張邦昌與胡攸還有一干將領坐在其中。

        「報---!」

        一個哨探走了進來。道:「啟稟知府大人,金軍已經開始渡河了。」

        張邦昌連連點頭,詢問道:「周圍可有我大宋軍隊。」

        「並未發現有其他軍隊。」

        「那就好,那就好。」

        張邦昌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面帶微笑的朝著其餘人道:「今日過後,我等總算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一干將士也是紛紛點頭,笑容滿面,準備商量待會去哪裡瀟灑瀟灑。

        「我看未必。」

        帳外突然想起一個笑聲。

        張邦昌聽得雙眼猛睜,驚恐的望著帳外面。

        只見大帳外面走進十餘名士兵來,為首一人清秀俊雅,皮膚白皙,一看就知道不是當兵的!

        「李奇!」

        帳內所有的人都霍然起身,驚恐的望著那人,不少人都驚叫出來。

        此人正是李奇,他身後跟著的自然是岳飛、牛皋、楊再興、吳玠等人。

        「喲,各位搞得這麼隆重,都全體起立了,李奇真是受寵若驚呀!」李奇呵呵一笑,又朝著張邦昌招了招手,道:「嗨!張知府,多日不見,別來無恙了。」

        「你---你---不是---。」

        張邦昌指著李奇,全身都在發抖。

        李奇解釋道:「哦,是這樣的,我到地府跑了一趟,閻王那老兒見本人帥不可擋,於是又讓我回來了,若是讓各位感到失望了,我只能說聲抱歉。」

        糟糕!中計了!張邦昌猛然醒悟過來,趕緊道:「來人啊!」

        唰唰唰!

        這裡面站著的那些大將紛紛抽出佩刀來。

        哧!

        但見李奇身後突然衝出一人,手握長槍,以雷電之勢,刺入了其中一名將軍的胸膛。那名將軍連神都沒有回過來,就被這一槍斃命了。

        殺人都能殺的這麼嗨皮的,也就只有楊再興了,他冷冷瞥了其餘人一眼,淡漠道:「誰若再不放下武器,此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那些將軍見外面毫無動靜,知道事情不妙,趕緊將兵器扔在地下。

        胡攸見狀,嚇得都大哭起來,跪倒在地,哭喊道:「明國公,我乃是被逼的呀,此事與我無關呀!都---都是張邦昌逼我這麼做的。」

        「你---!」

        張邦昌氣的瞪向胡攸。

        李奇呵呵道:「馬帥莫哭莫哭,就你這酒囊飯袋,殺你恐怕都會遭天譴,改日弄個農夫給你噹噹。」

        胡攸一聽,大喜呀,農夫總比死要好,連呼道:「謝明國公饒命....。」

        李奇笑著搖搖頭,道:「來人啊!」

        咚咚咚!

        立刻衝進來一隊士兵。

        張邦昌大駭,道:「李奇,你---你這是要造反麼?」

        「造反?非也,非也,我這是在揚善懲惡。」李奇一揮手,道:「全部給我拿下。」

        「喏!」

        「你敢,我---我乃皇上欽封的開封知府,誰敢動我。」

        張邦昌還在垂死掙扎,那張臉都已經扭曲了。

        「當我鄉下人呀,我還是皇上欽封的國公了。」李奇冷笑一聲,道:「牛皋。」

        「末將在。」

        「去教教這位開封知府,怎麼做人,不,應該是教育他,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覺悟。」

        「遵命!」

        牛皋憋了這麼多日,終於能夠得到發洩了,雙目透著興奮之色,大步走了過去,一手拎過張邦昌來。

        張邦昌在牛皋的手裡,那的就跟只小雞似得,動彈不得,驚恐的望著牛皋道:「你---你想幹---。」

        這個「什麼」都還沒有說出口,牛皋掄起臂膀,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

        直接將張邦昌的四顆門牙全部打落下來,鮮血直冒,那一把鬍子都給染紅了。

        李奇視而不見,朝著那名哨探道:「外面情況怎麼樣?」

        那名哨探抱拳道:「回稟步帥,韓將軍已經率領所有船隊望著這邊駛來,正好可以趕在金軍渡河之際到達。」

        你娘的方才不是這麼說的呀!張邦昌氣的胸都快要炸開了,但是左臉有一陣火辣辣的。

        啪啪啪啪!

        牛皋一臉扇了張邦昌七八個耳光,那真是暈了又給扇醒了過來,醒了又給扇暈了過去,慘目忍睹啊。

        李奇忽然一抬手,道:「夠了!我趕時間了。」

        牛皋趕緊放下手來,隨手將張邦昌扔在地上,兩名士兵立刻上來拖著他往外面走。待張邦昌經過李奇身邊時,李奇笑呵呵道:「張知府請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不過我這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待我這麼好,我怎麼也得弄幾頭母豬報答你吧,我的人畜配試驗可就全部寄託在你身上了。呵呵,一定要保重身體,等我回來呀!」

        張邦昌一聽,面色蒼白,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李奇言罷,坐到上座上,重掌帥印,朗聲道:「眾將士聽令。」

        「末將在。」

        岳飛等一干人齊齊抱拳。

        李奇道:「立刻命全軍全速行軍,以韓將軍的擂鼓做信號,務必要全殲這一支金軍。」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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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看誰更牛

此時,闍母、郭藥師等一幹將領正在岸邊指揮先鋒部隊上船。

    “報---!”

    突然,一騎飛騎疾馳而至,那哨探就來不及下馬,就語氣急促報道:“啟稟都統,周圍各路宋軍突然朝著我們這邊速行來。”

    “什麼?”

    闍母大驚失色,不敢相信道:“你可有探清楚?”

    “卑職確認過了幾次,甚至還派人前去詢問,但是去的人卻---卻是石沉大海。”

    “糟糕!我們中計了!”闍母下意識的叫道。

    郭藥師搖著頭,一臉的不可思議,語無倫次的喃喃道:“這不可能,不可能呀,張邦昌可是已經投靠了二太子,他怎敢如此,難道---難道那廚子又回來了?這也不可能啊,那廚子早已經死了,哪怕是沒有死,他也應該是身受重傷,怎麼還可能出現在這。”

    趙鶴壽突然道:“莫不是種家軍?”

    一旁的金軍將領也是雲霧。

    闍母也來不及多想了,總而言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急忙問道:“敵軍現在在何處?”

    “離我們隻有十路了。”

    闍母當機立斷,命令士兵將輜重之物全部扔了,裝上船的就直接扔入河內,全部輕裝渡河。

    金兵心神大亂,趕緊丟呀,扔呀,什麼衣服褲子都不要了,隻留人馬,還帶著一兩天的口糧,匆匆上船。但是船就這麼多就全部上去。

    不少將士紛紛讓闍母先行上船。他們留下來阻擋宋軍,闍母死活不肯先上船。調整陣型,準備迎頭痛擊宋軍,麵對宋軍,他還真是一點懼怕都沒有。

    正當金軍眾將士還在苦苦哀求時,聽得河中想起陣陣充滿驚訝的叫聲。

    原來這先鋒軍剛剛渡到一半時。船上忽聽有士兵指著東邊嚷道:“看,那是什麼?”

    緊接著又有不少士兵大聲嚷嚷了起來。

    岸邊的闍母和其餘將軍聽得好奇不已,轉頭眺望過去,隻見東邊是密密麻麻的一片黑影,可謂是黑雲壓城城欲摧,而且這一朵“黑雲”來的非常之,轉瞬即逝間,“黑雲”就漸漸清晰起來。

    “宋軍!”

    “是宋軍!”

    ......

    船中金軍驚恐的叫道。這在陸地上,他們個個都囂張的是一塌糊塗,可是如今他們到水了,就這滔滔河水,都能將他們給嚇壞去呀!
    相對於他們的小船而言,宋軍的船那簡直就是航空母艦呀。更加要命的是,正好碰到天氣轉暖,北風轉東南風。這一艘艘巨艦艨艟順著東風就猛衝了過來。

    不僅如此,這些船隻還是福州船廠最新趕造出來的,看似巨大。其實重量都是有嚴格控製的,其中不僅是配有更為科學的船帆,而且還有腳踏式車輪,雙重保障。

    經過李奇整頓後的大宋水師,終於閃亮登場了。

    中間一艘巨艦上,韓世忠與妻子梁紅玉站在桅樓拿著千眼。望著前麵,哈哈大笑道:“這些金狗真是自尋死路,此等小船,怎敢在黃河之上縱橫,我等無須其它,一撞即破。來人啊!”

    “將軍有何吩咐。”

    “鳴戰鼓,全速行軍。”

    “遵命!”

    咚咚咚!

    隻見每一艘艨艟的桅樓上都設有一麵戰鼓,百餘麵戰鼓齊鳴,鼓聲震天,掩蓋波濤駭浪,氣勢磅,回響在這黃河之上。

    那些金兵聽到這鼓聲,就嚇了個半死,但是他們現在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一向驕橫的金兵,此時臉都嚇綠了,都拚了命的劃船,彼岸可就是生命的源泉啊。

    而此時,李奇正率領大軍全速進軍,這些宋兵都憋壞了,渾身充滿了力量,仿佛是自帶速度光環,很就可以遠遠望見黃河了。

    闍母見前麵是黑壓壓的一片,雖不懼怕,但還是麵露苦澀,不過此時隻能咬著牙應戰了,因為他們是退無可退呀。

    待宋軍距離金軍隻有三千步左右時,前麵的騎兵突然朝兩邊張開,數百輛戰車瞬間展露在金軍麵前,就如同銅牆鐵壁,鋼鐵洪流一般。

    戰車上麵數百架床子弩已經是箭在弦上,每架弓弩上麵裝有三枝長達一米有餘的箭矢。

    車未停。

    那些指揮官們就同時高舉綠旗,齊聲喊道:“放!”

    嗖嗖嗖嗖!

    行動間,弦音未絕,長箭襲空,漫天的箭矢,是遮天蔽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敵人。

    闍母剛好整頓好一隊兵馬,準備主動出擊,因為金兵都是騎兵,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哪知道這麼遠,宋軍就亮出了神器床子弩,這若衝上去,那可就正好被對著箭頭撞啊,不衝反倒射不到,這讓金軍有些茫然了。

    衝還是不衝!

    原本床子弩的射呈差不多就在一千五百步左右,但是經過改造後,最遠可以達到了兩千多步遠,絕對可以稱為古代的洲際導彈了。

    但是兩軍距離實在是太遠了,縱使是床子弩也射不過去呀!

    闍母有些弄不清狀況了,眼睜睜的望著滿天的箭矢落了下來。

    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巨響,幾乎覆蓋了金軍周邊方圓三百步內,隻見陣陣白煙拔地而起,幾乎就是在頃刻間,就將所有的金兵籠罩在內。

    這可不是那普通的煙霧箭呀,而是床子弩射出的箭矢,那煙霧可是杠杠滴可觀啊!

    那些金兵遊目四顧,到處都是白煙,外麵的一切都無從所知。

    咚咚咚!

    霎時間,大地似乎都在震動了,腳下的灰塵不斷的跳動。蹄聲震耳欲聾,從四麵八方滾滾而來。

    又見船上的金兵朝著岸邊大吼。苦於被浪聲掩蓋了,岸邊的士兵根本就聽不清楚,但是膽子都嚇破了。

    宋軍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騎兵。


    闍母大吼道:“別慌,別慌!隨我衝出白煙。”

    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再訓練有素的軍隊也不可能淡定的住了。

    闍母嗓子都喊啞了。總算是派出一支先鋒軍,可這支先鋒軍剛剛衝出白煙,就聽見一陣陣慘叫聲,隻見一人從白煙外飛了進來,直接摔死。

    這是什麼情況!

    闍母駭然不已,他就不相信宋軍就如此驍勇了,我的人剛出去,就能全部秒殺。而且還能扔回來。

    但是他很就明白過來了。

    白煙中突然襲來一陣黑影。

    闍母定眼一瞧,大叫道:“是牛!”

    哞---!

    隻見數不清壯牛,身披黑色盔甲,牛背兩旁裝有比床子弩更加粗大的箭矢,而且牛尾巴還燃著火焰,猶如神獸下凡一般,從四麵八方衝了過來,凶猛無比!

    你金軍不是牛麼。那咱就以牛製牛!

    因為有白煙的存在,所以金軍也不知道這到底有多少頭牛。

    闍母趕緊命弓箭手射殺。

    可是這牛還沒有進入射程範圍內,忽聽得嗖嗖嗖的聲音。

    牛背上竟然發出了箭矢。

    金軍這下是徹底看呆了。他們還是頭次見到,這牛也能夠射箭的,而且似乎比他們還射的遠一些。

    這是神牛吧!

    隻見那箭矢在空中不斷的加速,從四麵八方籠罩過來。

    這可是李奇的壓箱寶了,當初打的再艱苦,也沒有拿出來。而且還是高度機密,張邦昌等人也不知道。金軍更是始料未及,不禁陣型大亂,恐慌不已,紛紛躲避,但是人太多了,躲都沒有地方躲。

    轟轟轟轟!

    這火箭從天而降,又發出一陣陣爆炸聲,炸的金軍是人人仰馬翻,滿地打滾,一片哀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股股黑煙在彈坑竄了出來。

    這可都是毒煙呀!

    雖然如今的技術還不足以弄出生化武器來,但這股黑煙還是將金軍給嗆的眼淚、鼻涕都給流了出來。一些人雙眼刺痛,睜不開來,揮舞著雙手,猶如無頭蒼蠅,到處亂跑,有些甚至直接落入黃河內。

    慘叫聲是此起彼伏。

    如此一來,誰還有功夫去阻止那些火牛呀!

    數百頭牛在金軍陣中是橫衝直撞,別說陣型了,別自己掉入河麵去就算是好的了,金兵的衝鋒是厲害,但是你能這些牛厲害麼?有本事你就對衝呀!

    隻見一頭牛直接將兩人兩馬撞到了黃河麵去,當然,這牛頭也英勇就義了。

    又見無數金軍在牛角上玩起了“街舞”,反正時不時就見金軍被牛角掀到空中,又摔倒在地,隨後就立刻被踩成了肉泥。

    還有些蠢貨企圖用套馬索去套住這些牛,可是要知道這些牛尾巴上還點著火了,已經完全激發出來了,拖著那名士兵一路猛衝,那名士兵生生被拖死。

    場麵非常血腥。

    “反正我們已經送了你們那麼多的厚禮,也不在乎這幾百頭牛了。”

    李奇拿著千眼,遠遠望著那一片混亂的金軍,人仰馬翻,嗚呼哀哉,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起初虞允文是準備將這三階火箭安置在軍犬身上,但是軍犬難以訓練,死了太可惜了,當然,牛也十分寶貴,但是相比起來,軍犬體積還是太小了一點,安置在軍犬身上的三階火箭威力、射程都極其有限。

    李奇當時就想到了戰國時期,田單使用的火牛陣,牛夠強壯呀,負重是軍犬的好幾倍,能承載的火藥十分可觀,不僅如此,牛的衝擊力猛,非馬能夠阻擋的,再釋放完三階火箭後,還能撞擊敵軍,破壞敵軍的陣型,十分帶勁。爽!

    這簡直就是超級版的火牛陣啊!

    李奇也是下足了本錢,調集了將近占開封城內一半的牛前來圍殲這隻金軍。

    “殺啊!”

    金軍還沉浸在神牛給他們帶來的痛苦中時,四周又是殺聲震天。

    隻見東、南、西三麵殺出了六支騎兵,這六支騎兵可是在火牛的掩護下衝鋒的,幾乎是零損傷,就衝進金軍的陣地。

    郭藥師見宋軍來勢洶洶,而自己這邊的士兵則是到處逃竄,躲避火牛的衝撞,又是相互踐踏,場麵亂成了一鍋粥,根本無法控製,哪還像是那支戰無不勝的金軍,膽都嚇碎了,哭哭啼啼的跑到闍母麵前,道:“都統,咱們還是投降吧!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闍母可是當初與完顏阿骨打打天下的,那也是鐵錚錚的硬漢子啊,隻有戰死,就沒有投降這麼一說,怒視著郭藥師,喝道:“宗望果然沒有說錯,你這廝根本就是一個反複無常的小人,我今日便要了你的命,以免他日你害我大金。”

    話音未落,聽得唰地一聲,他抽出彎刀來,就是一刀捅進郭藥師的胸膛。

    郭藥師雙目一睜,望著闍母,目光很是複雜,腦中閃過很多片段,回想他這一生,也不知道是他不走運,還是他壓根就是一個災星,在遼國的時候,遼國被金國打,跑到大宋來,這屁股都沒有捂熱,大宋又被金國壓著打,好不容易投靠了金國,以為傍上了一位強者,哪知這半路中間又殺出一個李奇來,真是跑到哪,哪就要被打,若非如此,他又豈會成為這三姓家奴。

    闍母老早就看這郭藥師不爽了,也從未看起過他,雖說人艱不拆,但闍母還是一腳將郭藥師踹了出去。

    郭藥師被踹倒在地,抽搐了幾下,懷著滿心的不甘死去了。

    其實闍母殺了他,還真是對他的恩賜,倘若他落到李奇手,那他一定會明白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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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決戰黃河

此時黃河岸邊,煙霧瀰漫,且連綿數里,遠遠望去,宛如仙境,黑白煙霧交織在一起,滾滾入天際,可稱之為奇觀。

站在遠處觀望的李奇,不禁嘆了口氣,暗道,這污染真是太嚴重了。

幾萬金兵困於菸霧中,是後有黃河,前有追兵,心神俱慌,打著打著,他們都不知道此時他們是身處何地,更別提主將了,人的求生念頭迸發出來,是四處奔逃,哭喊聲一片。

這金兵非虎、非龍,到底還是血肉之軀啊!

“殺啊!”

岳飛、牛皋、楊再興、吳玠兄弟、張憲,六位猛將,各率領三千輕騎,從六個方向如同六把利刃,插入了金軍的“心臟”。

從嚴格意義來講,這可能還是大宋首次主動進攻金軍,而且宋軍將士可都憋著一股怨氣,這一沖上來,簡直就如出閘的猛虎,殺起人來,那是毫不留情。

因為前面的床子弩很好的掩護了火牛的衝擊,而火牛的衝擊又很好的掩護了這岳飛等人率兵衝鋒,特別是三階火箭散發出濃濃黑煙,這讓金兵好似困於烈火當中一般,眼都睜不開,哪裡還能殺敵。

有些金兵甚至才剛剛睜開眼,就被沖上來的宋兵給一刀給結果了。

這六路宋軍衝進金軍的陣地,在三個碼頭間是來回的橫衝直撞,敵軍人頭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阇母見牛陣威力稍減,趕緊命帳下幾員大將領兵前去迎敵。但見那金軍大將紇石烈褚滅,率領手下親兵沖向岳飛。

這紇石烈褚滅高大威猛。孔武有力,手舞九環大刀。就連胯下坐騎也要比岳飛的白馬大上一圈,稱得上一員猛將,他催促坐下戰馬猛沖向前。岳飛想打仗都快想瘋了,見敵將來勢洶洶,心中不懼反喜。挺馬迎上,二人縱馬疾馳,交錯見,但見紇石烈褚滅,揮舞大刀一招“橫掃千軍”,勢大力沉,劈向岳飛頭部。

岳飛單手藏槍於後,頭順勢一低。避其鋒芒,雙腿發力,但見馬前蹄向下一屈,驟停下來,就在大刀從岳飛頭上掠過的瞬間,聽得岳飛大喝一聲,猛地勒住韁繩,向下一拉。身子扭轉,往後挺槍刺去。

紇石烈褚滅不料岳飛槍法如神,竟然能在全力衝刺間。使出這一招回馬槍,心中大駭,欲躲,可惜岳飛這一槍來勢絕快,正中紇石烈褚滅後心,當場將其斬於馬下。

金兵見岳飛恁地勇猛。一招就將紇石烈褚滅刺死,士氣低落,瞬間潰敗而逃。

那邊楊再興更是無人能敵,連斬趙鶴壽、楊可世兩員大將,重創金軍銳氣。猶如無人之境。

幾萬金軍就這樣被沖的是七零八落,亂成一團,這自打完顏阿骨打起兵以來,在金軍征戰的歷史當中,還是首次出現。阇母和一干將領拼命組織將士們,讓他們集中在一起,保護阇母,準備殺出一條血路。

可就當他們集中完兵力準備突出重圍時,忽聽得前面又是馬蹄聲大作,忽魯眺目遠望,只見四面八方又是黑壓壓的一片湧了上來。

一面寫著“種”字的大旗,顯得尤為的顯眼。

這一下,金軍是徹底慌了神,這不用看也知道,是種師道的八萬西軍來了,他們的陣型早已經是不成樣,別說衝鋒了,哪怕是防守都夠嗆,失去了衝擊的金軍,那戰鬥力恐怕就只剩下了三成不到。

有道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時候,河面上又傳來了一陣陣慘叫聲。

只見百餘首巨艦艨艟,此時已經衝將過來,中間一艘的艨艟上,一位女子頭戴紅巾,英姿爽颯,奮力敲打著戰鼓,咚咚咚!鼓聲震天,這女人正是韓世忠的妻子,梁紅玉。

因為這古時候的水戰,船與船之間是很難以維持聯繫,但是作為主將你必須要控制隊形,船隊不能走偏了,或者走散了,所以,這擂鼓聲可不是為了鼓舞士氣的,而是為了調整隊形。

其餘的船隻只管跟著這擂鼓聲走,你主將的艨艟往哪裡走,我們就跟著往哪裡走。

韓世忠瞧著敵軍的船隻這麼小,倒也懶得玩那些有的沒的了,直接命令步兵手持盾牌、大刀,護住四周,防止敵人射箭和爬上船來,然後命船隊直接對著敵人的船隻撞去,又命弓箭手用連珠弓弩快速的射殺周圍的敵人。

金軍的船隻都是從大名府那裡得來的,雖然比一般的船隻要大上一些,但是多數都是商船和漁船,並非戰船,而且屬於那種簡單、靈動、實用性的,面對韓世忠的巨艦艨艟,那簡直就是兒子見到了爸爸。

這艨艟剛剛靠近,都還沒有撞到,一陣隨之而來的水浪就將其中的一些小船給打翻了。
砰砰砰!

只見韓世忠統帥著“巨無霸”,在黃河之上是橫衝直撞,無堅不摧,將金軍分割成兩半,頃刻之間,就撞翻了百餘艘敵船。但見此時這河水中全是金兵還有他們賴以生存的戰馬,撲打著水浪,大呼救命。

救命?

誰來救他們?

沒有人。

韓世忠再度命弓箭手,射殺水中的金兵,不留活口。

這人在水中,真是躲都沒有地方躲,無情的箭矢紛紛射向這些落水的金兵,水中是哀嚎一片。不一會兒,鮮血就將這黃河之水給染紅了。

一道道血紅的水浪起起伏伏,看上去比當初牟駝崗還要殘忍一些。

碼頭上,似乎也沒有比水中好多少,岳飛等六路騎兵幾乎就已經打的金軍毫無陣型可言,然而,種師道率領來的八萬鳳翔軍可是休養了多日,這一路過來都沒有打過仗,個個都是龍精虎猛。這八萬大軍席捲而來,此時哪怕是再給一萬金兵。那也是送的呀!

“饒命啊!我們投降!”

“投降!別殺我,我投降!”

......

這一連串的攻勢,迅猛至極,而且超出了金人的預料,殺的他們是膽戰心驚。屁滾尿流,真是把他們給殺怕了。然而,因為這隻金軍當中,多半都是契丹人和以前在遼國的漢人,這些人仗著自己會漢語,紛紛丟下兵器,高舉雙手,大聲求饒。

剛開始只有少部分人。但是這種心態就如同瘟疫一般,瞬間瀰漫在了整個金軍的陣地。

呼啦一片的跪倒在地,高舉雙手,大呼饒命。

阇母一見,他雖然曾也敗過,但是從未敗的如此徹底,幾萬大軍被人打的是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都扔下兵器投降。這絕對是奇恥大辱,任憑他大聲呼喊,可是士兵們早已經慌了。不禁悲從中來,氣的是一口鮮血噴出,大叫一聲,仰後倒去。

“都統!都統!”

忽魯、賽剌、術烈速等將士們趕緊衝上去,抱住阇母。

片刻,阇母睜開雙眼。雙目迸發出火光來,怒道:“爾等且讓開,老夫要與這些小兒們拼了。”

忽魯道:“都統,我們還是先撤吧,不能再戰了。”

撤!

這到處都是宋兵往哪裡撤呀!

這三人商量後,覺得突圍是決計不可行的了,那麼只能黃河這條路了,於是三人強行抱著阇母沖向碼頭,忽魯、賽刺二人率領自己的親軍,先上船引開宋軍的船隊,術烈速保護阇母領一干親兵趁亂離開,往西面逃離。

因為黃河還是很大的,到處都是船隻、人、馬,還有機會逃跑的,你要是往岸上突圍那真是死路一條,根本逃不出去。

可惜,他們並不知道韓世忠手中還有一神器,喚做千里眼。

這碼頭上的一切,都盡在他眼中,他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何人,但是見這些人個個身著與眾不同,以為這是完顏宗望,心中大悅,你完顏宗望在陸地上,那的確是不可一世,但是你若敢下水來,那就是碗中的菜了。

趕緊讓梁紅玉再度擊鼓,先不去管別人,對著幾艘的船隻就衝了過去。

梁紅玉見丈夫發現了完顏宗望,使出全身力氣,鼓聲大震。

船隊立刻調整隊形,追將過去。

術烈速原以為可以趁亂逃走,哪知道這才剛剛開船,就見對方直奔自己這邊而來,心中大驚,趕緊叫士兵拼命的划船,他都不敢去登岸,只能順著東風往西逃去。

“完顏小兒,若這都讓你跑了,那我韓五真沒臉去見步帥了。”

韓世忠冷笑一聲,拿起望遠鏡,目測了下距離,朗聲道:“弓弩手準備。”

原來在這船頭上還安置了一些小型床子弩,都是固定在甲板上面的,但是還可以搖擺瞄準方向。

但是韓世忠似乎想抓活的,放在床子弩上面的並非箭矢,而是鉤繩。

韓世忠親自上陣瞄準。

“放!”

聽得一連串的命令。

嗖嗖嗖嗖!

但見五艘船上飛出三十餘條鉤繩,直奔那幾條船隻而去。

阇母等人看到在空中波動的繩索,宛如毒蛇吐信,臉嚇得蒼白,毫無血色。

哢哢哢幾聲!

其中有二十條左右鉤繩全部命中目標。

“拉!”

韓世忠趕緊大吼一聲。

士兵們一擁而上,拖住繩索,用力往​​回拉。

那邊阇母等人也反應了過來,趕緊撲上去,想要將這恐怖的鐵鉤扔下水,忽然船隻劇烈擺動,他們全部摔了個四腳朝天,狼狽至極啊!

韓世忠見鐵鉤都鉤住了船邊沿,興奮的大吼道:“倒。”

士兵們齊齊用力,往回一拉,浪往前走,只見被鉤住的船隻全部翻到過來,上面的人也全部落水,無疑例外。

這些士兵以前都是以水為生,這水上功夫,那真似乎非常了得。不錯,這些金兵的確是勇不可擋,當那是在陸地上,在水中的話,你勇有個屁用啊,你得柔才行呀!

韓世忠哈哈大笑,興奮道:“此乃金國二太子,誰能下水活捉此人,重重有賞。”

那些水手一聽金國二太子,都沒有等韓世忠把話說完,就紛紛跳入水中。

這些人一入水,那個個都是浪里白條,手腳並用,不一會就將阇母等人團團圍住。

“保護都統,保護都統!”

雖然阇母等人也會水性,但一來他們水性沒有這些人厲害,二來,他們都已經慌了神,有些士兵直接抽筋沉入河底。

這些水手一個悶子下去,從腰間抽出匕首來,拖住一人的腿,往下一拉,一刀刺進去。

術烈速等人聽得一聲慘叫,然後周圍就少了一名弟兄。

這種未知的恐怖,把這一片的金兵可嚇壞了,不斷的轉動著腦袋,生怕自己被敵人偷襲,但是他們還是沒有逃過死神的召喚。

水下的好手們,那真是一捅一個準。

眼見周圍的親兵是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在河面上,阇母氣的哇哇大叫,揮刀亂砍,水珠亂濺。

可是砍了半天,四周突然靜了下來,阇母剛鬆了一口氣,忽覺自己雙腳被人抓住了,大驚失色,這聲還未出口,只見他這個人突然沉了下去。

“都---?”

術烈速疾呼一聲,正欲去救,哪知自己雙腿也被人給抓住了,這“統”都還沒有喊出口,便也沉入了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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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預謀?意外?

    闍母雖然已經年過六旬,但畢竟是打了一輩子的仗,其力大無窮,雖被擒住,但仍不肯服輸,在水下不斷掙扎,一時間水下那兩名好手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闍母雙腳踢打了一陣,掙脫開來,趕緊奮力向上游,眼看水面已經是近在咫尺,忽然雙腳又被抓住,低頭一看,原來又來了兩個幫手,他暗叫一聲苦,可就這一聲暗歎,讓他咕嚕咕嚕喝了一口水進去。

    那四名好手見罷,如何肯放過這機會,一擁而上,再次將闍母給拉了下來,此時闍母已經是強弩之末,稍稍掙扎了幾下,就沒有勁了。

    那四名水手不敢大意,再灌了闍母幾口水,才將他抬出水面。

    此時這闍母一出水面,便大口喘氣,黑白參雜的頭髮在水面散開來,被幾個後生給牢牢擒住,渾身是一點勁都沒有。

    他戎馬一生,雖有勝敗,但何曾落到恁地狼狽的境地,而且將他困於此的,正是他最瞧不起的宋兵,他雖然已經沒有力氣,但是神志還是清醒的,雙目望著蔚藍的天空,熱淚從眼角處默默的流了下來,消失在水面上。

    韓世忠見擒住了「完顏宗望」,不禁大喜不已,趕緊命人下去將他們擒獲上來,又在命人施放鉤繩,不要放走任何一艘船隻。

    由於金軍在水中根本就是不堪一擊,故此韓世忠很輕鬆的就取得完勝,損失都可以忽略不計,只見船的四周全部是漂浮的屍體,這一眼望去,還真是嚇人。

    然而,那岸邊比水中更是血腥,站在船上一目望去,幾乎就只能看見屍體,連綿十餘里。這些屍體彷彿將水陸連成了一塊整體,讓人毛骨悚然。

    .......

    李奇終於放下了望遠鏡,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此時可以說是大勢已定,不會再出現任何意外了。這場戰役,他可以說是籌備了很久很久,但是沒有想到過程竟然如此之快。要知道這可是一場十幾萬人的戰爭,但是只打了將近兩個時辰。

    可是話又說回來,正是因為他籌備了許久,才會以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殲滅這一隻強大的金軍。

    「哈哈,痛快,這一仗真是打的太痛快了!」

    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只見東面行來一小隊人馬。

    正是種師道兄弟兩。那種師中還拿著望遠鏡一邊前行,一邊觀察岸邊的戰況,臉上綻放著喜悅的笑容。

    李奇趕緊騎馬迎了過來,拱手道:「小子李奇見過種公。」

    種師道見到李奇,臉色忽然一變,笑意全無,手一抬。一臉不爽道:「免了,老拙可受不了你明國公的大禮。應當老拙給你行禮才是。」

    老小老小,這話說的果真沒有錯。李奇暗自嘀咕了一句,嘴上卻道:「不敢,不敢,李奇不懂事,多有得罪,還請種公恕罪。恕罪!」

    種師道輕哼一聲,道:「哪裡,哪裡,你何罪之有啊,打了這麼一個打勝仗,你當領首功才是。」

    面對種師道的冷嘲熱諷,李奇絲毫不以為意。這事要換做是他,他恐怕還會更加尖酸刻薄一些,道:「種公哪得話,若非種公在此。這些金軍怎會聞風喪膽,棄械投降,興許這勝敗還猶未可知呀!」

    說著他趕緊朝著種師中道:「這位一定是大名鼎鼎種師中老將軍吧。」

    種師中忙拱手道:「久聞金刀廚王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哪裡,哪裡。」李奇忙道:「比起種老將軍而言,小子真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種師中呵呵道:「明國公真是好生厲害,聽說這一場大戰全是明國公策劃的,真是令我等汗顏呀!只是可惜這麼多牛。」

    李奇搖著頭道:「不可惜,不可惜,我們雖然損失了不少牛,但是獲得不少戰馬,哪怕我徵用一頭牛,還牛主兩匹上等好馬,我們還是賺了。」

    種師道沒好氣道:「師中,你還不太瞭解這小子,他可是商人出身,而且,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從他手中佔得絲毫便宜。」

    「過獎,過獎。」李奇呵呵道。

    這小子的臉皮究竟是什麼做的?種師道瞪了李奇一眼,道:「好了,你小子終於將老夫拉下水了,你現在滿意了。」

    李奇揣著明白裝糊塗道:「種公何出此言,我這只不過是將金狗拉下水啊。」

    「你小子少給老夫裝糊塗。」種師道哼道。

    李奇嘿嘿一笑,道:「種公勿要懊惱,我做的這一切主要還不是為了消滅這支金軍麼。」

    種師道話裡有話道:「我看不止吧。」

    「其餘的那都是順便,順便而已。」

    順便?種師中聽得是大汗直流,這種事也能順便。

    種師道倒是習慣李奇這種避重就輕的說法了,將身邊的人全部支開,旋即一本正經道:「此事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李奇見種師道這麼嚴肅,也不好打太極了,硬著頭皮道:「不敢瞞種公,這真不是我早就設計好的,我只不過是審時度勢,選擇一條更加有利於我們大宋千萬百姓的路。你也瞧見了,如今朝中都是一些什麼臣子,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將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面,不顧天下黎民,當然,我自己也是利益為先,但是他們好歹也把目光放長遠一些,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那就根本沒有今日,北方土地盡失,我大宋百姓將會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僅如此,相信種公也明白金軍的意圖,他日定當還會南下,到時可就沒有這一次好運了。」

    種師道聽得長歎一聲,略顯無奈道:「是啊!這一次真是太驚險了,如果他們兩路大軍回合,又或者當初金軍出兵潼關的話,結果恐怕又是另外一種了。罷了,罷了,老夫來都來了,再去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你老這樣想。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李奇笑道:「我明白種公擔憂的是什麼,但是我以為現在種公根本無須擔憂。」

    種師道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道:「因為我們贏了,種公只需要繼續收復我大宋土地,其餘的事,種公不聞不問便是。」

    種師中聽得眼前一亮,暗想,他說對呀。此戰我們已經殲滅了金軍的有生力量,便可以順勢收回北方的土地,如此一來,便不用參與東京的麻煩事了。說實在的,他真的不想面對宋徽宗,當然願意不聞不問。點點頭道:「事已至此,老夫即便想聞想問,恐怕也非老夫可以控制的了。」

    李奇聽得總算是長出一口氣。

    種師道瞥了眼李奇,氣就不打一處來,道:「你小子還真是膽大呀,老夫在你這年紀的時候,恐怕站在那大殿之上。雙腿都會發抖,但是你卻---。」

    李奇苦笑道:「這都是被逼出來的。」

    種師道也不打算就再話題繼續下去,問道:「不知明國公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種公,你就別寒磣小子了,我都不敢說話了。」

    「你不敢說話?這---。」說到這裡,種師道又壓低聲音道:「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都敢做,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敢情你還是沒有忘記這茬。李奇訕訕道:「接下來當然是一鼓作氣。趁勢收復北方失地,若是可以的話,我打算將雲州也搶了回來。」

    種師中道:「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金軍折損幾萬兵馬,而且那二太子也我被我等擒獲---。」

    李奇驚喜道:「原來完顏宗望已經被種將軍擒獲?那真是太好了。」

    種師中搖搖頭道:「倒非是我,而是被韓將軍的船隊給擒獲了。」

    「是嗎?」

    李奇大喜,因為他方才只是在遠方觀戰。而種師中深知金軍的厲害,故此親自上陣指揮,他是親眼見到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男人在水中被擒住,以為此人定是完顏宗望。後來又見戰局已定,才從最前線回來的。

    可是,他話音未落,只見一哨探來報,「啟稟步帥,岳將軍命小人前來告知步帥,金營陣中並未發現完顏宗望的蹤影。」

    「什麼?」

    種師道、種師中同時驚呼道。

    種師中道:「你們可有查探清楚,我方才明明見到完顏宗望在水中被擒獲。」

    那哨探微微一愣,道:「這---這小人不知,但是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見到完顏宗望。」

    李奇聽迷糊了,其實他方才也一直在搜索完顏宗望的蹤影,只可惜白煙擋住了視線,很難看清楚,詢問道:「不知種將軍看到的那人長的甚麼模樣?」

    種師中道:「雖然看不太清那人的面孔,但是想必也有六七十歲了吧。」

    李奇搖搖頭道:「不,那絕對不是完顏宗望,應該是他的叔父闍母。」

    「完顏宗望的叔父?」

    種師中感到十分詫異,道:「這就奇怪呢?據說此路大軍,乃是完顏宗望親自統帥,而我方才明明見到一直都是此人在指揮,而且,那些金軍將士也奮不顧身的保護他,應該不會有錯。」

    「這我也不清楚,但是種將軍說的那人,一定不是完顏宗望。」李奇皺了皺眉,又道:「而且,完顏宗望能力超群,若是他在的話,想必金軍不會潰敗的如此之快,對了,我想起了,那完顏宗弼好像也不在其中,還有康王殿下。」

    說到這裡,他一抬雙眉,面露驚駭之色。

    種師道搖搖頭道:「這決計不可能,你的計劃應該已經瞞過他們了,如果完顏宗望已經洞悉你的計劃,那他也應該會做出應對,根本不可能還會留這麼多軍隊在這裡坐以待斃,而選擇自己逃跑。」

    李奇瞇了瞇眼,很矛盾的道:「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完顏宗望為何又不在這裡了?他去哪裡呢?」

    種師道沉吟片刻,皺眉道:「完顏宗望很可能會在那裡。」言罷,他目光眺望黃河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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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對岸!」

        李奇與種師中二人同時驚呼道。

        種師道點頭道:「不錯,張邦昌已經投靠了完顏宗望,那麼完顏宗望對他一定很放心,他無須擔心這後顧之憂,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對岸是否會有伏兵伏擊他們,所以,他一定是連夜偷偷渡河,在暗中防備金軍上岸時,我們前去偷襲。」

        「糟糕!」

        李奇先是一愣,旋即懊惱的拍了下腦門。

        種師道驚道:「怎麼?難道你真的派軍隊去對岸偷襲?」

        李奇點點頭道:「倒也不是,為了不讓完顏宗望洞曉我的計劃,我根本不敢派兵前去對岸,但是我就讓韓將軍書信一封,給青州的張叔夜老將軍,讓張老將軍領青州義兵在偷偷渡過黃河,埋伏在大名府附近,準備伏擊那些上岸的金軍。」

        種師道道:「那可就糟糕了,張叔夜可能會遭遇完顏宗望的伏擊。」頓了頓,他又立刻「來人啊!速去命令韓世忠將船隊靠向北岸,用床子弩掩護張叔夜將軍。」

        「遵命!」

        ......

        黃河和南岸上的廝殺已經接近了尾聲,投降的投降,還在頑強抵抗的也已經差不多都躺下了,又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哀鴻遍野。

        在戰爭中,這是無可避免的。

        然而,在禁軍、種家軍以及福州水師,三路大軍的夾擊之下,圍殲了大部分的金軍主力,不過,還有三四千金軍幸運的渡過了黃河。

        這三四千幸運兒見到河面和對岸的場景,悲傷和害怕湧上心頭來,以前躺下都是敵人,如今卻輪到了他們,他們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無人再敢唸戰。更別提什麼回去救援了,趕緊上馬準備逃跑。

        可就在他們剛剛離開碼頭沒一會兒,四周突然又是殺聲四起。

        只見一群身著青衣的宋軍殺了出來,至少也有兩萬人。

        統帥正是張叔夜。

        這要是以往,金兵見到這些以步兵為主的軍隊,肯定會立刻選擇衝了上去,或打或走。根據實際情況再做定奪,反正衝起來再說,但是此時,他們真的已經嚇破膽了,見這裡還有埋伏,一時間都慌了神。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已經被這支宋軍給團團圍住了,如今士氣全在宋軍這邊,雖然金軍的戰鬥力強,但是他們已經慌了,而且面對七八倍的敵人,哪裡還敢交戰,心中只有逃跑。

        未戰先怯。他們的戰鬥力自然是大打折扣。反觀張叔夜這邊,個個都是士氣高昂,如狼似虎的殺了上去,飢渴的很,雖然他們其中多數都是臨時招收來的,但是彼岸發生的一切,讓他們是信心滿滿,眼看一場圍殲戰又要再度在彼岸上演了。哪知道西面突然又殺出一支騎兵來。

        圍困其中的金軍見這還有伏兵,都準備棄械投降了,但是定眼一瞧,發現來的並非宋兵,而是金兵,而且。為首一人正是那完顏宗弼,然而。此時的完顏宗弼面目十分猙獰,充滿了戾氣和悲痛,手握開山斧,氣勢洶洶殺了過來。

        在他的後面豎起了一面大旗。正是完顏宗望的帥旗。

        這完顏宗望的帥旗一露面,那些原本已經喪失鬥志的金兵,彷彿換了一個人似得,個個跟打了雞血似得,手舉彎刀突殺出去。

        由此可見,完顏宗望不愧為金軍的化身,有他在,金軍就彷彿永不會敗。

        「啊---!」

        只見完顏宗弼衝上來,一聲發洩似得長嘯,開山斧斜劈而下,將一名宋軍直接劈成了兩半,由於這支宋軍多半是步兵,雖然金軍兩邊加起來不過五六千人嗎,但是讓完顏宗弼這一沖,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原本是想包圍金軍,哪知現在卻反倒被金軍包圍了。

        正準備收割的張叔夜哪裡想得到這裡還藏著一隻金軍,而且還是完顏宗望那幾千親兵,戰鬥力超強,趕緊調整隊形,但是步兵一旦被騎兵衝亂的陣型,很難重新組織起來,因為你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這騎兵一沖,感覺好像到處都是敵人似得。

        張叔夜與他的兩個兒子張伯奮、張仲熊領兵浴血奮戰,憑藉著人多的優勢,硬生生的擋住了對方的進攻,好不容易穩住陣型,但是即便如此,他們兀自還是在被動挨打。

        突然,河面上突然響起了陣陣鑼鼓聲。

        張叔夜一聽,知道韓世忠的船隊來了,他也是經驗豐富,沒有絲毫猶豫,趕緊率主力部隊且戰且退,朝河岸邊退去。

        完顏宗弼已經殺紅眼了,對於那鑼鼓聲是充耳不聞,率兵掩上,繼續追殺這一支宋軍。

        河面上,韓世忠已經奉命將船隊靠向北岸,韓世忠站在桅樓之上,拿著望遠鏡望著北岸,面色顯得非常著急,過了一會兒,他見張叔夜的兵已經朝著退來了,立刻從腰間拿出一面紅旗來揮舞了起來。

        他這一揮,其餘船隻的指揮使都跟著揮舞起了紅旗。

        只見士兵們將長箭全部上弦,齊齊瞄準同一個方向。

        好在張叔夜他們離河岸並不是很遠,不一會兒,就退到了岸邊,損失也是可以接受的。

        船上的韓世忠見罷,趕緊抽出綠旗來揮舞了起來。

        「放!」

        「放!」

        ......

        完顏宗弼剛剛率兵將宋軍逼上了絕境,哪知蔚藍的天空突然失去了光芒一般,只見前面一陣陣箭矢射了過來。

        「將軍小心,前面有埋伏!」

        金軍如今是嘗到了床子弩的苦頭,趕緊回撤。

        但是他們撤的還是太慢了,箭矢無情落在他們的四周。

        轟轟轟!

        聽得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瞬間擊斃了衝在最前面的數十名金兵,不少馬受到驚慌,到處亂動,騎兵連馬都很難控制,還談什麼進攻。

        這都還沒有醒悟過來,第二輪箭矢就落了下來。

        又是一輪地毯似的轟炸。

        這些長箭上面綁著的可是正宗的火藥,什麼石灰粉、毒藥都沒有。因為這些箭矢一般都是用在河面的,你要是放這煙霧箭,效果不是很大,如果很大的話,自己恐怕都會迷路去,故此,爆炸力可是非常猛的。

        張叔夜見金軍大亂。不禁大喜過望,這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他也沒有想到這箭矢的威力這麼猛,趕緊重整兵馬,衝了上去。

        完顏宗弼已經被這兩輪箭矢給嚇到了。畢竟這裡到處都是宋兵,哪裡還敢唸戰,趕緊率兵後撤。

        張叔夜一時間也有些高興過頭,竟然率兵在後面緊追不捨。完顏宗弼見對方竟然還敢追出來,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待跑出了床子弩範圍內,立刻掉頭又殺了回去。

        張叔夜見敵軍又殺了過來。幡然醒悟過來,又趕緊回撤。

        船上的韓世忠都來不及喊,就見張叔夜竟然衝了出去,心急如焚,如今又見他們退了回來,趕緊吩咐士兵們準備好射擊。

        完顏宗弼追了一會,忽見面前那一道道被炸出來的坑坑窪窪,驚醒過來。立刻停了下來,再也不敢冒進了。

        張叔夜這一次可不衝動,死也不會主動出擊了,就命令士兵站在河岸邊叫罵。

        完顏宗弼雖然年輕,但是上了一次當,豈會上第二次,望著囂張的宋軍。氣的咬牙切齒,明明就是你們人多,還龜縮不出,真是好沒道理呀!

        就在這時。在西邊突然響起了鑼鼓聲。

        完顏宗弼一聽,怒哼一聲,率兵撤了回去。

        張叔夜這一次是真不敢追了,他也追不上了。

        ......

        只見在大名府西面三十里處,站著一隊金兵,一位虎背熊腰的將軍坐在馬背上,面容卻顯得用些憔悴。

        此人正是完顏宗望。

        原來他並沒有在滑州停留,而是偷偷率領五千親兵以及劉彥宗和完顏宗弼等一干將領,連夜從滑州北面出城,趁著夜色偷偷渡過了黃河,但是他並沒有進入大名府,而是悄悄埋伏在黃河北岸。

        其實他並沒有識破李奇的計策,只是因為當初南下之時,他沒有掌控住山東半島,甚至連一個兵也沒有進去,這讓他很擔憂,他知道那宗澤絕非泛泛之輩,而這大名府可以說是兩邊的一個分界點,那邊一出兵,渡過運河或者黃河就是大名府了,他害怕自己在上岸時,會遇到伏擊,於是才悄悄渡河,如果真有伏兵,他還可以順勢圍殲這支伏兵。

        他甚至都悄悄派人去沿著黃河一路東行,看看有沒有宋軍的船隻,可是他哪裡想得到,韓世忠的船早就到了,只不過隱藏在一個黃河分流的一片水泊裡面,要知道這大名府河道錯綜複雜,完顏宗望對這地形也不熟悉,故此,並沒有發現韓世忠的船隊。

        他料到了北岸會有伏兵,但是他沒有想到,南岸的十萬禁軍會突然發起進攻,至今他都沒有想明白。

        「二哥。就---就只有這麼點弟兄們逃了出來。」

        完顏宗弼領著幾千兵馬歸來,眼中含淚的朝著完顏宗望說道。

        完顏宗望望著那一些殘餘敗將,眼眶微微有些紅潤,他自跟隨完顏阿骨打奇兵以來,何曾嘗過如此大的敗仗,八萬大軍啊,如今就剩下了幾千人,這對他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朝著士兵朗聲道:「我向你們保證,今日之恥,他日我完顏宗望必將百倍討回來。」

        完顏宗弼怒道:「宋人好生無恥,竟然出爾反爾,二哥,我們干脆將那什麼狗屁王子給殺了,以洩心頭只恨。」

        蓋因完顏宗望以為威脅將會來自北岸,於是在悄悄渡河時,他還帶上的康王趙構,以備不時之需。

        其餘將士也紛紛要求將趙構千刀萬剮。

        完顏宗望搖搖頭道:「南朝昏君兒女無數,殺他一個,是毫無作用,留著他或許還有一點用處。」

        劉彥宗道:「二太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撤退吧。」

        完顏宗望重重嘆了口氣,騎馬來到河邊,遙望對岸,忽然隱隱瞧見對岸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特別是那一面大旗,更是令他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他恍然大悟,一切都明白過來,緊緊握著馬鞭格格作響,咬牙切齒道:「可惡,我還是中了那臭廚子的計了。」

        這可謂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他料到了北岸會有伏兵,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是李奇的布下的迷陣,真正的進攻是來自南岸。而李奇同樣也是如此,他以為這個佈局是萬無一失,完顏宗望除非是長了翅膀,否則是難以逃出生天,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完顏宗望因為顧慮到北岸,竟然趁著夜色偷渡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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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7 00:38:03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戰果赫赫

  其實在首次牟駝崗血戰後,完顏宗望就已經是非常非常小心了,可還是掉進了李奇的陷進裡面,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若非如此,這種感覺反倒不會這麼強烈。

    不錯,完顏宗望行軍打仗是厲害,十個李奇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但要論到玩陰謀詭計的話,十個完顏宗望恐怕也非李奇的對手。

    自從他們渡過黃河,就已經開始一步一步踏入了李奇的圈套,倒也不是說李奇這個計劃就無懈可擊,其中也出現過兩次意外,第一次就是開封保衛戰時,若是沒有趙菁燕的相助,那麼完顏宗望很有可能完全殲滅禁軍主力。

    這裡面有人為因素,但是對於李奇而言,那真是純粹運氣好,因為他完全沒有料到這一點。

    這第二次就是宋徽宗那一道聖旨,這倒不是什麼運氣,其實李奇早就料到這一點了,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完顏宗望竟然派人去與宋徽宗交涉,以至於宋徽宗將目標指向了他。

    這是李奇沒有料到的,但是李奇的計劃中本來就放著這一招,故此,當時他並沒有任何驚慌,還將計就計,用皇帝和這些文臣來迷惑完顏宗望。

    可即便如此,完顏宗望兀自沒有上當,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給他提供了無數寶貴情報的張春兒,竟然給他來一招無間道。

    即便是現在,他也沒有想到張春兒已經背叛了他。

    也正是因為這一個又一個的沒有想到,讓他嘗到一次大敗,這要不是他走運,趁著夜色偷渡黃河,恐怕此時他也是階下囚了。

    李奇與完顏宗望這一對冤家隔岸相望,一個是充滿了悲痛、憤怒,另一個則是惋惜不已。

    可惜啊!到底還沒有抓住他!看來我對自己太有信心了。李奇暗歎一聲,其實他根本沒有辦法去阻止這一點,因為為了完全麻痺張邦昌。在進攻的前一刻,他都不能露面,以至於那一晚上,他甚至都不敢派人出去打探情報,因為這到處都是金人的探子。

    而且那時候大名府還在金人的手裡,他也不敢派兵偷偷渡河,只能讓張叔夜從東京東路調兵過來阻擊那些上岸的士兵。爭取不放跑一個。

    可是在謀略上,完顏宗望始終要勝他一籌,從一開始就防著這一點,以至於張叔夜功敗垂成,甚至差點被反包餃子。

    李奇突然抬起手來朝著完顏宗望招招手。

    完顏宗望嘴角掛著一絲冷酷的笑意,用力的點了點頭。

    李奇又朝著身邊的岳翻小聲嘀咕了一句。

    那邊的完顏宗弼見到李奇後。早就氣的火冒三丈,憤慨道:「我此生若不手刃這臭廚子,我誓不為人。」

    完顏宗望瞥了眼完顏宗弼,正欲開口,忽然劉彥宗說道:「二太子,你快看。」

    完顏宗望轉頭望去,只見對面突然站著一排宋軍。個個雙手張開放在嘴邊,又聽得他們喊道:「對面的完顏小兒,你可聽好了,我們步帥讓我等告訴你,貓捉老鼠的遊戲開始了,你現在有一天功夫逃跑,一天後,我們就會過去捉你。希望你放機靈點,可別再上當了。」

    這數百人齊聲高喊,聲音迴旋在天空上,蕩氣迴腸,充滿了宋軍的驕傲。

    金軍的將士聽後,那真是怒火滔天,紛紛要求在這裡與宋軍決一死戰。唯有劉彥宗強烈反對。認為此時應當快點回去,重新整頓兵馬,再圖其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完顏宗望身上。

    完顏宗望忽然哈哈一笑,臉上綻放出光彩來。興奮道:「有趣!有趣!不錯,這遊戲才剛剛開始,我怎能為此喪氣了。」說著又朝著劉彥宗小聲嘀咕了幾句。

    過了一會兒,又見一群金兵又朝著對岸喊道:「二太子讓我等告訴你們,謝謝臭廚子的款待,我們會銘記於心的,他日必定百倍報之,而且我也很喜歡這個遊戲,只不過誰是貓,誰是老鼠,還猶未可知,我們先走了,爾等可別讓我們等太久了。」

    喊罷,完顏宗望朝著李奇揚了揚手中的馬鞭,而後一拉韁繩,率領幾千殘餘部隊消失在了北岸。

    「不愧是完顏宗望,這場遊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人生有此敵手,倒也可以稱作一件快事啊!」

    李奇輕輕一笑,又朝著種師道道:「種公,還請你下命令吧。」

    種師道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是故意給老夫難堪吧,這仗是你打出來的,怎地又要老夫下命令,真是好沒道理。」

    種師中呵呵道:「大哥,明國公是怕我們兩個老匹夫倚老賣老,指手畫腳,故此以退為進,讓我們乖乖聽話。」

    種師道眼中帶笑的瞧了李奇一眼,道:「是嗎?」

    汗!有些話其實你可以不用說出來的,這兩個老貨加在一起,還真是讓人頭疼。李奇被這兩老匹夫弄得是無比尷尬,這就是人多的優勢啊,忙道:「怎麼可能,我李奇雖然年紀小,但是心胸可不小,而且我挺有自知自明的,做買賣,我絕對不會說這話的,但是打仗,還得依仗二位老將軍啊。」

    種師道正色道:「既然你是統帥,自然由你發號司令,老夫也明白你的軍紀嚴明,在你手下打仗,只需要做到三件事,服從,服從,還是服從。你放心便是,你指東,老夫絕不往西。」

    他越是這麼說,李奇反倒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兩位可都是德高望重,他一個小輩哪敢在他們面前指手畫腳。

    種師中似乎看穿了李奇心中的猶豫,就道:「明國公,你可不要忘記,此事可不單單是與金兵作戰,這我們可不敢當這統帥。」

    這個理由倒真是找的好,看來這種二爺比老種同志更加圓滑些。李奇點點頭道:「那小子就當仁不讓了。」

    「統帥一職,本就該屬於你。」種師道道。

    李奇立刻下達命令,迅速收拾戰場,又命韓世忠立即靠岸,將士兵運送過去,而張叔夜則是在北岸把守。防止敵人偷襲。

    戰爭其實早已經結束了,那些頑強抵抗的人也全部消滅,這一仗殲滅和俘虜金軍一共三萬餘人,鑒於前面的開封保衛戰,金軍也損失了兩萬人,故此這數字倒是不太令人驚訝,但是。要知道宋軍在這一仗中傷亡一共才三四千人,這種比例簡直就是令人不知所措呀,要是將兩邊換一下,那可能更加令人容易接受。

    不僅如此,僅用目測,就可以估算出。他們還獲得了數以萬計的上等戰馬,這對如今的宋軍而言,真是最完美的收穫啊!

    清理完戰場後,韓世忠也將船靠岸了,他很妻子梁紅玉攜手下船來,趕緊朝著李奇走去。

    「韓世忠(梁氏)參見步帥。」

    二人接著又想二種行了一禮。

    李奇點點頭笑道:「二位真是辛苦了。」

    種師道哈哈道:「韓將軍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還有韓夫人。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讓人好生敬佩。」

    「種公過獎了。」

    韓世忠夫婦趕緊拱手示意,他們如今還沒啥名氣,可能連岳飛都不如,面對種師道的讚賞,自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韓世忠又朝著李奇道:「說來真是慚愧,我還以為捉住了完顏宗望,可是待一詢問。發現此人非完顏宗望,而是這一路金軍的都統,完顏宗望的叔父闍母。」

    種師中笑道:「怎麼?韓將軍難道還不知足麼,此人我也聽過,可也是身經百戰之輩,當初跟著那金太祖立下無數功勞,目前為止。這可是我們捉住來頭最大的俘虜啊!」

    韓世忠謙虛的笑了笑,但是沒有捉住完顏宗望,還是令他感到有些遺憾。又向李奇道:「這闍母該如何處置?」

    李奇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道:「不用帶他來見我。語言不通,我與他也沒有什麼可聊的,我還怕他對我吐口水了,帶著他一起上去,我留著他還有用了。」

    「是。」

    李奇又道:「韓將軍,你的任務可還沒有完成,再運送完士兵渡過黃河後,你還得轉道去運河,協同我們奪回燕山府,另外,你還得負責運送糧草,貨船我已經都安排好了。」

    種師道點點頭道:「在北方廣闊的平原上,這糧草的補給的確是一個問題,金軍的騎兵可以不斷的縱深迂迴,一不小心恐怕就會被金軍劫了。若是往水上走的話,就憑咱們這一隻船隊,金軍也只能望而興歎了。」

    韓世忠抱拳道:「步帥請放心,韓某一定不辱使命。」

    李奇笑道:「我自然相信韓將軍。」

    這時候岳飛走了過來,道:「步帥,這些俘虜怎麼辦?」

    李奇道:「有多少?」

    「具體尚未清楚,但是估計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李奇歎了口氣,道:「這其中多半是契丹人和我們漢人,而此次戰爭中,我們死去了很多同胞,需要補充新鮮的血液,殺了就太可惜了,還是留著他們吧。」

    種師中道:「這麼多人,不好看守,我想還是將他們分散,送往到各地,直接編入當地的禁軍。」

    李奇點點頭道:「老將軍說的極有道理,但是目前而言,決不能將他們留在東京境內,以免生出禍端,這樣吧,讓韓將軍先將俘虜先送到登萊青等地去,然後再慢慢處理,但是盡量要善待他們。至於那些將領,全部帶著跟我北上,他們對我而言或許還有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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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7 00:38:20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這是榮耀

其實李奇這種安排也不是很妥當,因為如此以來,會直接影響到韓世忠進軍的速度,但是種師道兄弟兩心裡明白,如今的情況,這些俘虜決計不能留在東京附近,必須得遷走,不管是耗費多大的代價。

故此,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

戰爭的經過其實不是最殘忍的,最殘忍而是戰後的清理工作,相信任誰面對成千上萬俱屍體,不管對方是敵人還是同伴,心裡都不會好受。

但是這又是必鬚麵對的事情。

當然,有一人要排除在外,這人就是楊再興,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走在屍體堆裡面補刀,雖然李奇下命留下這些俘虜的命,但是那些已經奄奄一息的敵人,或者又是重度殘疾的敵人,李奇當然不會留下來,你跑來殺我,我還得出錢出力的去照顧你一輩子,這不管到哪裡恐怕都說不通吧,當然,這等不人道的話,他也不好當著那些俘虜說出來,他只不過是默認了。

隨後,他又安排了一千搬夫,將自己這邊的屍體給清理出來,給他們的家屬送去,至於敵人的,他決定就堆放在黃河岸邊,全部燒了,並且讓人準備一塊石碑立在上面,他要將這場大勝記入史冊當中。

於此同時,韓世忠的船已經全部靠岸了,一干將士也全部整裝待發。

李奇來到隊伍前,朗聲道:“弟兄們,幹得漂亮!”

“吼---!”

二十幾萬人同時高舉武器,就連船上的水師也紛紛舉起弓弩,齊聲嘶吼。他們是要告訴全世界,他們殲滅金軍,擊敗了這一隻曾近不可一世的鐵蹄,這是一個莫大的榮譽啊!

這一仗也必將震驚世界,令世人對大宋軍人刮目相看。

這是榮耀!

李奇笑了笑。隨即又正色道:“但是,如果你們認為這場大勝是結束的話,那你們可就錯了。這才剛剛開始,如今金軍元氣大傷。也該輪到我們吹響反攻的號角了,各位可敢隨我北渡黃河,收復燕雲十六州。”

眾將士稍稍還愣了一下,他們似乎也沒有想到李奇的胃口這麼大,竟然想趁勢奪回燕雲十六州,但是如今他們再也不懼怕金軍了,又再一次齊聲高喊道:“收復燕雲!收復燕雲!”

一遍。兩遍!

“燕雲”二字可謂是徹底響徹了天空。

如今士氣高昂,李奇也懶得說那些鼓舞士氣的話了,立刻下達命令,除了牛皋領三萬禁軍留下。其餘的立刻上船渡河。

這韓世忠的船隊那可比金軍的小船威武多了,而且下層還有專門運送軍隊的艙門,宋軍士兵們都是一列列的上船。

絕對的高大上啊!

由於李奇從一開始就注重訓練禁軍的水陸兩棲作戰能力,這已經形成了一種的規律,故此禁軍在上船時。那真是紀律嚴明,不管是神機營的車隊,還是騎兵,那都是井然有序,快且不亂。

反倒是素來有著大宋最強的軍隊的種家軍。顯得有些雜亂,兩邊似乎還在競賽,但是禁軍毫無懸念的取勝。經過這一次,相信種家軍的士兵誰也不敢小覷這支禁軍。

種師道是早就知道了這支禁軍已經脫胎換骨了,而西軍本來就不擅長水戰,倒也看的很開。但是種師中可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支禁軍的全面貌,其實方才在圍殲金軍的時候,他已經覺得大為震驚了,他也漸漸明白,當初李奇將兵力部署在城外,與金軍展開攻防戰,倒也不是歪打正著,他還是有一些底氣的。

“步帥,步帥!”

正當全軍上船準備渡過黃河時,牛皋忽然邁著大步朝著李奇跑來。

李奇心如明鏡,嘴上卻淡淡道:“什麼事?”

牛皋一臉焦急的問道:“步帥,是不是末將有哪裡做的不好。”

李奇道:“你為何有此疑問?”

牛皋急道:“那步帥為何不帶俺北上。”

“就這事啊!”李奇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因為你夠聰明。”

“這俺知道,那步帥就更應該帶俺上去啊!”牛皋跟著李奇身邊這麼久,臉皮也給訓練出來了。

暴汗!我這是一句客氣話好不。李奇小聲道:“牛皋,我留你在這,正是因為這裡面我最信任的可就是你了,因為京城可比北邊困難多了。”

牛皋茫然了眨了眨眼,道:“啥意思,步帥,俺聽不太懂啊!”

李奇鬱悶的瞧了他一眼,招招手,牛皋趕緊附耳過來。

李奇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一會兒。

牛皋聽得臉上的表情是非常豐富,一會震驚,一會害怕,一會興奮。

言罷,李奇道:“這下你懂了吧。”

牛皋訕訕點了下頭道:“俺---俺明白了,可是步帥你可以讓岳飛留在這裡,他可比俺厲害多了,俺還是希望能夠跟隨步帥一起北上,收復燕雲。”

李奇翻著白眼道:“你非得讓我把說明白麼,我方才說你聰明,可不是指打仗方面,打仗方面岳飛比你厲害,我是說你頭腦轉的快,會察言觀色,也略懂官場的一些彎彎道道,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岳飛那個性,留他在這裡,那就是在害他。”

這話太傷人了!牛皋委屈道:“可是---。”

李奇手一抬,打斷了牛皋的話,道:“此事我已經決定,也不會再改變了,你跟在我身邊最久,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哦,差點忘了告訴你,這是軍令。”

牛皋一聽,知道此事不容改變了,抱拳道:“末將遵命。”

李奇微微一笑,道:“牛皋,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你還怕沒有機會建功立業麼,但是你若想完完全全贏下這場戰爭,你就必須要完成這個任務,而且。我們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手裡,你明白嗎?”

牛皋認真道:“末將明白,末將一定不會讓步帥失望的。”

“你能明白就再好也沒有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完美完成任務的。”李奇點頭笑道。

這時,一人來報。道:“啟稟步帥,攝政王來了。”

“駕---駕---!”

李奇舉目望去,只見後面一隊人馬正快速朝著這邊奔將過來。

為首一位正是大帥哥趙楷。

種師道兄弟倆面面相覷,面色顯得有些怪異。

其實在這種時候,他們真的不相面面對趙楷。但是對方已經來了,他們也只能與李奇一同迎上前去,畢竟這位可能就是將來的皇帝。

片刻間。趙楷等人就來到李奇等人的面前,趕緊從馬上跳下來,興奮道:“李奇,聽說我們此仗大勝。幾乎全殲了金軍主力?”

李奇點點頭道:“可惜還是讓完顏宗望給跑了。”

趙楷略顯有些失望,又忙問道:“那我九弟了。”

當初趙構主動要求去金營,這讓趙楷很感動,而且畢竟是親兄弟呀。

李奇無奈的聳聳肩,道:“還在完顏宗望手裡。不過殿下請放心,我們也捉住了完顏宗望的叔父,他若敢動康王,我就讓他的叔父生不如死。”

李奇雖然對趙構印像不太好,但那都是針對歷史上的宋高宗。而非如今的王子趙構,一個人當了皇帝和沒有當皇帝,絕對是兩個人。

趙楷聽得稍稍鬆了口氣,又從李奇手中奪過望遠鏡來,往河面望去,見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心中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欣喜若狂道:“不管怎麼樣,這一戰還真是解氣,我瞧他們金人如今還敢瞧不起咱們宋兵麼?”

李奇笑了笑,沒有做聲。

這時候,種師道兄弟倆上前作揖道:“種師道(種師中)見過攝政王。”

趙楷這才想起來,恩師都還在這裡,急忙上前,扶起二種,又回禮道:“不敢,不敢,楷何德何能,敢受二位老將軍如此大禮,二位將軍可是我大宋的頂樑柱,正是有你們的相助,此戰才能取得如此大勝,楷感激涕零,無以為報,還請二位老將軍受楷一禮。”

說著,他又一揖到地。

誠意十足啊!

種師道急忙扶起趙楷,笑呵呵道:“聽聞攝政王在開封被圍期間,拿出了皇宮所有的食物分享給百姓,老朽聽了,真是甚感欣慰啊,還望攝政王能夠繼續懷著這份仁慈之心。”

雖然種師道沒有明說,但是字裡行間內,無比透著他願意見到趙楷即位的意思。

趙楷大喜過望,若是得到像二種這種德高望重的老臣子們的支持,他成功的可能性是大大的增加了,但他也是個明白人,如今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有些話可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又再行禮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恩師的諄諄教誨,恩師當初的一言一行,楷至今仍覺受益匪淺。”

這話倒不是恭維之言,他當初在跟種師道學習兵法時,的確懂得了很多,不管是打仗,還是做人,甚至是為君,他這一生都是受用不盡。

種師道哈哈道:“殿下過謙了,很多人比老朽更明白事理,但是他們卻都做不到像殿下這樣,他們倒是更加偏向的是李奇的利益論,殿下能夠如此,著實難得啊。 ”

李奇老大不痛快了,翻著白眼道:“拜託!種公,我也將我的財產都拿出來了好不,你現在吃的,說不定還是我花錢買的糧食了。”

種師道笑呵呵道:“老夫這也是跟你學的,你絞盡腦汁讓老夫領軍來此,難道你不應該給予我們一些回報麼,這買賣可不是這麼做的啊!”

這口氣真是像極了李奇。

“好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奇猛吸一口冷氣,豎起大拇指,笑嘻嘻道:“種公不愧為我大宋最大的鹽商啊,真是精通這買賣之道!”

這一句話差點沒有將種師道噎死,李奇擺明就是暗指種家軍走私青鹽,這其實已經形成了一種現象,但凡西軍都走私,皇帝也知道,但歷任皇帝都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小子真是半點虧都吃不得!種師道滿臉通紅,瞪著李奇,旋即嘆了口氣,道:“你可別亂說,我們老種家可不是什麼最大的鹽商,最大的鹽商是折家。”

眾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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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8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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