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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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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5 00:48:01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文武博弈

說實在的,李奇並不知道這些大臣們為何要來此,這絕不像他們的作風,但是李奇知道,這些大臣們此時一定非常害怕和嫉妒。

為甚麼宋朝屢屢求和,那就是因為,文臣不希望常年打仗,這裡面有很多的政治原因,但是宋朝的文武制度,絕對是其中一個原因,而且還是主要原因。雖然宋朝一直都是文人統兵,但是,一旦打仗,那麼肯定是武將出風頭,當初若無宋夏之間的戰爭,狄青怎麼可能從一個小兵做到樞密使的位置。

由此可見,只有戰爭才可能改變以文制武的制度,那麼,求戰,還是求和,並不是根據戰局去判斷,而是朝廷勢力的走向,這也是為甚麼宋朝在輸或者贏的情況下,都會首先選擇求和。那就是因為文臣為了自己的地位,他們不斷的希望通過求和,來避免戰爭,當然,倒不是說求和就一定是錯的,在和平年代,宋朝才是最強的,但是你求和也得分甚麼時候呀,顯然,這些文臣不會去顧忌那麼多,他們只會將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面。

嫉妒、害怕,這是無可避免的。

光這兩樣,就讓李奇很是擔憂。

因為嫉妒和害怕能夠驅使一個人做出任何事來。

然而,這些大臣們到來後,宴會的氣氛也徹底改變了,將士們紛紛低下頭,老老實實的吃東西,不敢再像方才那般暢所欲言。

他們可都是一些莽夫,天知道哪句話不能說,萬一說錯話了,又被這些文臣給聽到了,那不死也得脫層皮啊,宋朝只說不殺士大夫,但可沒有說不殺你武將啊。所以,不說就不會錯。

生活在這種環境下,他們怎能不深知其理。

二那些文臣們表面上和聲和氣。遇到岳飛等人,還鼓勵他們幾句。但是誰都看的不出,他們壓根就看不起這群武將,都站的遠遠地,不願與這些武將同席,保持自己身份的象徵。

李奇都瞧在眼裡,心中是鬱悶不已,這就好比在一鍋好湯裡面。多出幾粒老鼠屎來,怎麼看怎麼彆扭,找了個機會,端著一杯茶。走到趙楷身旁,目光直視前方,淡淡道:“殿下,你真不應該帶他們來。”

趙楷聽得直翻白眼,激動道:“你當我想帶他們來麼?是他們自己要來的。我的興致全讓他們給破壞了,這些直娘賊的真是太可惡了。”

他怒哼一聲,道:“原本我今早就打算來找你的,但是我想想,你們苦戰了一宿。一定很累,又聽人說,你今晚會舉辦一個宴會,犒勞士兵們,於是就打算晚上再來,我還準備很多感謝之言,要與士兵們說,哪知他們也說要來參加這個宴會,來向你道賀,我能阻止他們麼。”

暴汗!他看上去,比我還要鬱悶呀!李奇訕訕一笑,轉移話題道:“現在他們沒有繼續逼迫你求和了吧?”

趙楷愣了下,道:“聽你這麼說起來,我倒是覺得挺奇怪的。這些日子,他們倒是沈默了許多,每日上朝,只有個別人希望我派人去求和,他們這些人倒是沒有再說甚麼了。”

“是嗎?”

李奇皺眉道:“如今可是求和的一個好時機,他們沒道理只字不提呀。”

趙楷道:“這我也弄不明白。”

難道是我錯過了甚麼嗎?李奇越想越疑惑,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去上朝。

趙楷最近天天面對求和派,腦筋都發疼,如今好不容易來到軍營里,他當然不想談這事,轉移話題道:“你快與我說說昨夜的戰況,聽說昨夜可是命懸一線,差點我們就要全軍覆沒,全靠一支奇兵,我們才能反敗為勝。”

他說的打仗,又是眉飛色舞。

相信任何一個參加昨晚大戰的人,都不想再參與一次,實在是太要人命了,對於雙方而言,就是在那一頓飯功夫決定了成敗。

但是像趙楷、高衙內這些沒有參與的人,卻覺得這一戰驚天動地,非常迫切的想知道其中每一個細節。其實高衙內他們就是為了這事來的,至於甚麼犒軍的,那都是藉口而已。

李奇忽然想起甚麼似得,道:“殿下,最近有沒有甚麼人去找你?”

趙楷微微一愣,道:“甚麼人?”

難道她沒有去找趙楷?李奇心裡稍稍松了口氣,笑道:“哦,沒甚麼。關於昨晚那場大戰,細節我就不多說了,總而言之,過程真是要人命的,我們完全被完顏宗望給算計在內,他也幾乎要在一夜全殲我們所有主力,幸虧在最關鍵的時候,那支奇兵出現了,否則,現在站在這裡的恐怕就是金人了。至於那支奇兵,我待會給介紹的。”

趙楷聽了,點了點頭,又道:“完顏宗望真是一個令人害怕的對手。”

關於這一點,李奇頗具無奈,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不得不承認,目前在開封以內,沒有人是完顏宗望的對手,我們能取得勝利,除了運氣以外,就是人多,若是在同等數量的兵馬的情況下,我們必輸無疑。”

趙楷嗯了一聲,心情很是複雜,沒有多言,目前的完顏宗望在他面前,彷彿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李奇沒有注意太多,繼續道:“哦,還有件事我想與你商量下。”

趙楷微微一怔,道:“甚麼事?”

“當然是論功行賞啊!”

李奇略帶一絲無奈道:“這些將士們浴血奮戰,雖然說是保護家園,保護國家,但是這畢竟不是慈善活動,只是一些物資上的獎勵,我看會影響將士們的心情,若是再不升他們的官,他們嘴上不說,但心裡肯定還是會有想法的,若是咱們沒有資格給他們甚麼,他們也很難為咱們奮不顧身。”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人家打仗當然希望立功升職,不想的人肯定是傻子。哪怕是高衙內都懂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趙楷嘆了口氣,道:“這道理我當然明白,但問題是。我只是攝政王而已,我沒有任何資格封賞他們甚麼。而且,岳飛、牛皋他們都是上四軍的指揮使了,在往上就是都虞侯了,你也應該知道,那必須是要皇上親自任命的,你一開始能坐上這個馬副帥這個位子,還真是幸虧王黼。其實我真的很迫切給他們些甚麼。但---唉。”

他越說越急,越急越覺得無奈。

李奇道:“這我知道,但是我們可以另辟捷徑呀!”

趙楷忙道:“甚麼捷徑?”

李奇笑道:“三衙九職,岳飛他們肯定還不夠資格。即便皇上在這,也不可能讓他們直接出任三衙中的最高統帥,畢竟他們可不是皇上的親信,但是在這個非常時期,你一個指揮使還可以任命的吧。”

趙楷道:“這我倒是可以。但問題指揮使就那麼幾個職位,幾乎都滿了,而且也都有功在身,不可能更換的。”

李奇道:“這很簡單,我們可以借此增加幾支上軍。這個時候擴建軍隊,實在是太正常了,相信沒有人敢反對,軍隊多了,那麼官位就多了,這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趙楷眨了眨眼,道:“哎呦,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注意,這弄虛作假的事,你就是比我厲害些。”

靠!甚麼弄虛作假,你丫讀過書沒。李奇沒好氣道:“多謝殿下誇獎。”

趙楷嘿嘿一笑,道:“你老實說,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李奇道:“倒不是早就想好了,只是我覺得論功行賞,已經是迫在眉睫,必須得想辦法解決。”

“這倒是的。”

“但是這個你可不能再讓我出面了。”李奇道:“若是你一味的強調我在軍中的地位,萬一我有個甚麼三長兩短,那誰來領導他們,你也該在士兵心中竪立一定的威望了。”

趙楷嘖了一聲,道:“你別老說這些喪氣話好不,甚麼三長兩短的,聽著還真怪嚇人的。”

李奇嘆道:“你當我想說呀,但是經過這幾次大戰後,我才發現生命是多麼的脆弱,這只不過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不說這些了。”

趙楷擺擺手,又道:“如今這支金軍已經對我們形成不了致命的威脅,該是我們反擊的時候到了。”

李奇嗯了一聲,道:“等到種公的援軍一到,就是我們吹響反攻號角的時候。”

趙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非常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二人說罷,李奇就去找那些文臣聊天了,畢竟人家是向他道賀的,即使他不願,他也得去找他們聊聊。

好在當初趙楷將仇恨吸引去了,而李奇最近只顧著打仗,也沒有與他們發生甚麼衝突,都是趙楷在與他們周旋,所以,導致現在趙楷倒是成為了求和派頭號敵人,李奇只能屈居第二,故此,他們也沒有故意去針對李奇。

李奇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與他們為敵,露出微笑,與他們交談的很是愉快。

趙楷則是又端著一杯酒朝著岳飛等人走去,遠遠就聽見高衙內在那裡嚷道:“小千,快快記下,快快記下,特別是方才牛皋說的那青田村大戰,一定要給我記下了,我也打算學李奇,寫本小說啥的,這名字就叫做---叫做---。”

趙楷朗聲道:“叫高衙內演義如何?”

“嘿!這名字好,比三國演義強多了。”

高衙內一拍大腿,興奮的叫道,忽然轉過頭去,忙起身道:“哥哥,你來了呀!”

不得不說,除了對李奇以外,高衙內對長一輩的人都非常有禮貌,畢竟是出聲在上層階級的孩子,再混蛋,禮數還是懂得。

岳飛等人也趕緊起身。

趙楷笑了笑,又朝著舉杯向岳飛等人道:“岳飛、牛皋,你我之間,就不說那些文縐縐的話了,我敬你們,先乾為敬。”說著他就一飲而盡。

岳飛等人誠恐誠惶,特別是吳玠他們這三位心來的,更加沒有想到堂堂攝政王會向他們敬酒,都趕緊舉杯一敬,隨後一仰脖子,乾了。

岳飛又上前將吳玠兄弟和張憲介紹給趙楷,就說他們是來自西北的義軍。

這都是李奇前面教他的。

趙楷瞧這三人似乎都有萬夫不當之勇,心中自是十分開心,也沒有多詢問,又再倒了一杯酒,與他們乾了一杯。在與岳飛等人交談一番後,趙楷又去到了其他人那裡敬酒,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那些士兵對於趙楷這番做法,都很受用,被人重視,特別被上級重視,這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

但是遠遠觀望的文臣們,可就不這麼認為了。

“哼!縱使他們立下天大的功勞,你堂堂攝政王,也不該跑去向這些武夫敬酒,真是成何體統,可還有尊卑之分麼?”

“蔣兄,你勿要生氣,他除了會討好這些武夫,他還能做些甚麼,且看他還能生氣多久。等到皇上和太子殿下回來,他不還得靠邊站。”

“那倒也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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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章 破局

    河中府。

    此時,這裡正駐紮著種師道與弟弟種師中率領的前往開封救援的八萬鳳翔軍。前面就是西京河南府了,再過去就是開封府了。

    種師道與種師中,還有一干西軍將領坐於大帳中。

    來到河中府後,種師中終於長出一口氣,笑道:「若這金軍的西路大軍,出兵封鎖潼關,我們焉能到此。」

    種師道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前面老夫一直都在為此惶恐不安,金軍不僅驍勇善戰,而且他們進兵實在是太快,幸好他們的兩路大軍並未協同好,導致東路那路大軍孤軍深入,只要他攻不下開封城,那麼越後拖,對他們越發不利。」

    一員大將就道:「將軍,西路金軍雖然久攻太原不下,但是太原也岌岌可危,倘若太原失守,西路大軍必定南下,我們是否當先救太原。」

    「萬萬不可。」

    種師道連連擺手,道:「太原失守,尚且可以收回,但若開封失守,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種師中點頭道:「大哥說的不錯,而且,只要我們能大破東路金軍,西路大軍也就成孤軍深入,必定退去。況且太原有折家軍在那裡守護,再撐上半個月,應該不是問題,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不知道開封戰況如何?」

    「報---!」

    一哨探突然衝了進來,抱拳道:「啟稟二位將軍,開封府大捷。」

    「當真?」

    種師道與一干骨幹全部站了起來。

    那名哨探點頭道:「卑職剛剛得到消息,開封府在開封知府的帶領下,並未死守城牆,而是大軍駐紮在城外。與敵人決戰,前幾次交鋒,雙方各有損傷,但是就在前兩天,我軍在開封城外。大敗完顏宗望的主力,如今完顏宗望已經率大軍退居孟陽。」

    「好!哈哈!」

    種師道捋著長鬚,仰面大笑。

    一干將士聽罷,皆是呆若木雞。

    他們可是宋朝赫赫有名的種家軍呀,但是他們自問也非金人的敵手,沒曾想到。李奇竟然率領京城禁軍,在不依靠城牆的情況,還能擊敗完顏宗望的主力大軍。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啊。

    種師中搖著頭,不可思議道:「真是想不到這經濟使竟還有這般手段,我原以為能夠守住已經算贏了。沒曾想到他竟然敢把主力駐紮在城外,還能夠擊敗金軍。這---。」

    他越說下去,越覺得這消息太詭異了,道:「你可有探明?」

    那哨探極為肯定道:「回稟二將軍,卑職絕無半句虛言,我軍的確是重創了金軍。」

    種師道哈哈道:「師中,你還不是很瞭解這位開封知府呀。他曾經立下太多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功勞了,這事若發生在別人身上,你這般說,倒也不為過,但是發生在他身上,那倒也不足為奇,你可別忘記,前些日子,他派人送來的千里眼,那東西一般人誰能想到。」

    種師中想到那奇特的千里眼。一切也就釋然了,笑著點點頭,道:「大哥,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加緊趕路。爭取早日達到開封,與開封知府合圍這支金軍,可別讓他們逃了。」

    種師道笑著點點頭道:「不錯。吩咐下去,立刻拔營全速進軍。」

    開封府大捷無疑也振奮了種家軍的士氣,八萬大軍連夜拔營,全速朝著開封府進軍。

    ......

     在孟陽周圍,金軍開始加緊修建防禦措施,防止宋軍前來進攻。

    那夜開封府大戰,金軍損失慘重,傷亡約莫二萬餘人,雖然還是少於宋軍,但你這是在人家京城交戰,宋軍很快就能補充新鮮的血液,而你呢?你的士兵死了就沒有了,是越打越少。

    如今就只剩下四萬餘大軍了,士氣也跌到了冰點。

    如果說牟駝崗第一戰,完顏宗望是犯了輕敵的錯誤,那麼這第二戰,他就是敗給了時間,就差那麼一點,倘若他能夠早半個時辰圍殲楊再興的車隊,那麼即便那支奇兵殺了出來,他也可以從容殲滅這支奇兵,可惜,老天是公平的,老天給了你一個最佳開戰的環境,那麼不可能再施捨你這半個時辰。

    完顏宗望心裡非常遺憾,他的戰略眼看就要成功,一旦奏效,城外十幾萬宋軍,都將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但是可惜,就差了那麼一步,而如今他已經失去了最佳進攻時機,若再貿貿然強攻的話,恐怕這幾萬大軍也得交代在這裡。

    但是,完顏宗望不願就此退兵,他又將希望寄托在了汴河、金水河這兩條河道上面,可是待他派人前去一探,金水門前那碩大的花崗石,是徹底的斷絕了他的希望。

    宋徽宗恐怕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花崗石竟然還能難住了數萬金軍。

    這要往水路進攻,那恐怕連門都進不去啊!

    至少他現在拿那幾塊大石頭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大帳內。

    金軍將士臉上找不到一絲來的時候那般意氣風發了,個個垂頭喪氣,他們的鬥志正在銳減。

    劉彥宗也顧不得什麼士氣不士氣了,道:「二太子,以我們現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攻下開封府,再拖下去,只會對我們越加不利。我以為該是退兵的時候了。」

    眼看攻下開封府已經是癡人說夢,完顏宗望覺得該是退兵的時候了,雖然最主要的目的沒有達到,但是他這一行收穫也不小,畢竟他攻下了宋朝黃河以北的大部分地區,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鞏固這片地區,再圖他日。重重一歎,道:「你說的不錯,再打下去恐也無濟於事,倘若宗翰在此,我怎可能陷入這等境地。」

    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是金國目前最有實力的兩大陣營。他們彼此之間互相不服。

    而完顏宗翰的未能如約而至,也讓完顏宗望這邊的將領深感不滿。

    可是正當完顏宗望準備退兵之際,噩耗突降,西邊傳來消息,前來救援的西軍。已經到了河中府,對外宣稱十萬大軍。

    完顏宗望聽罷,猛地一拍桌子,道:「豈有此理,我前面已經讓宗翰出兵潼關封鎖西軍,西軍怎會出現在這裡。」

    那哨探就道:「回稟監軍。完顏大將軍並未出兵潼關,如今還在太原。」

    原來完顏宗翰並未接受完顏宗望建議,還在太原跟折家軍鬥智鬥勇,斗的是不亦說乎。

    完顏宗望氣的直接將桌子都給掀翻了。

    劉彥宗忙道:「二太子,事已至此,我們更加不宜久留。該當速速退兵才是。」

    完顏宗望哼道:「你現在還當那廚子是白癡麼,他們怎麼可能讓我們從容渡河,若是貿然撤退,只會給敵人有機可乘。」

    闍母道:「可若不退的話,我們只會等著被敵人包圍。」

    完顏宗望又再怒哼一聲,道:「當初我一千兵馬尚且能夠殺退數萬遼軍,如今我手上可還有幾萬兵馬。豈會懼怕他區區八萬西軍,竟然完顏宗翰不肯與我回合,那我就去找他回合。」

    劉彥宗驚恐道:「二太子的意思是?」

    完顏宗望冷笑一聲,道:「先發制人,立刻率軍進攻河中府,先擊敗這路援軍,如此一來,我們就不會陷入被兩面夾擊的境地,還可順勢往西北方向側退。」

    這一招還真是膽大至極啊!但是完顏宗望還真就有這個底氣去打這一遭遇戰,雖然兵力相差懸殊。但還真不一定就會輸,這絕對不是完顏宗望的氣話,因為,如果讓這八萬西軍與開封禁軍會合在,那他就等著被包餃子吧。

    所以。必須得擊退一路,開封府已經是進攻無望了,那麼只有去跟西軍打遭遇戰。

    完顏宗弼等一干將領,紛紛請命,願做這先鋒軍。

    郭藥師突然道:「二太子,如今我軍疲憊,西軍可逸待勞,不宜再強行出戰,若是我們一味防守,宋軍絕不敢輕舉妄動,況且,我們還未陷入絕境。」

    完顏宗望一聽,覺得郭藥師話裡有話,忙詢問道:「郭將軍可有良策?」

    郭藥師道:「二太子,當初宋遼之戰,宋軍大敗遼軍,並且射殺了遼軍統帥,遼軍當時的境地,遠劣於現在的我們,當時遼軍迫於無奈,要求南朝派人前去議和,南朝當時立刻就答應了下來,並且還承諾給遼國歲貢。我們何不效仿遼國的做法。」

    完顏宗望聽得眼前陡然一亮,坐了回去,道:「你且詳細道來。」

    郭藥師唱喏,繼續說道:「二太子可莫要忘了,那臭廚子再厲害,不過也是一個開封知府罷了,真正的決策者,還是遠在江南的那昏君,前幾日,我軍大敗幾路宋援軍,那昏君一定是害怕之極,倘若,我們此時派人前去跟那昏君交涉,以那昏君的性格,一聽到我們願意退兵,一定會求之不得,到時他的聖旨一到,那臭廚子縱使再厲害,也只能從命,我們不僅能夠從容退兵,而且還能從宋朝手中要得一大批錢財。」

    劉彥宗以前是遼官,深知宋朝的尿性,興奮道:「郭將軍此計甚妙呀,若是如此的話,不說要得多少錢財,宋軍士氣必定因此大傷,我等再攻之日,宋軍怎還會像今日這般完全抵抗,此乃一舉數得,妙極,妙極!」

    完顏宗望哈哈一笑,道:「郭將軍不愧為本太子身邊的最能夠信奈的謀士,我沒有看錯人呀!好,就這麼辦,彥宗,你立刻派人前往杭州,一定要盡快逼迫那昏君下聖旨,絕不能再拖了。」

    「遵命。」

    但是再快也是需要時間的,完顏宗望雖然無力再進攻開封府,但是目前防守還是綽綽有餘,他又命員大將,埋伏在東西兩面各條要道上,倘若宋軍敢進攻,定叫他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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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吹響反攻的號角

在離河間府還有約莫百里的距離,此時這裡約莫駐紮著十幾萬人。

“啪!”

“啊---聶昊,你這個無恥奸臣,投敵叛國,殺我漢人,連畜生都不如,你一定不得好死!”

只見一人*著上身,被綁在柱子上,身上全是一道道鞭痕,在微弱的燭光下,更顯得是觸目驚心,但是,此人兀自在破口大罵。

啪啪!

在此人面前,兩個士兵拿著鞭子無情的抽打著此人。

那人忍著疼痛,怒瞪著那兩名士兵,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雜碎,助紂為虐,連自己姓甚麼都不知道了,遲早有一日,你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哈哈---!”

“打!給我狠狠的打!”

對面的大帳篷內,突然衝出一個中年胖子來,指著那人咆哮,又朝著周圍那些恐懼的百姓道:“看見沒有,你們若是不聽話,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此人正是當初的開封少尹,聶昊。

完顏宗望雖然當初在張覺事件上,就吃了一次大虧,也知道不管是哪裡的百姓,都不會願意背井離鄉,但是他也沒有辦法,這大名府就是他的後路,要是讓這數十萬百姓囤積在那裡,萬一嘩變,他可真是退無可退了,於是就讓這聶昊率領他的親兵,先將一些壯漢押往燕山府。

畢竟他打的太快了,可以說除了燕山府以外,其餘打下來的城鎮,他都沒有能力掌控,好在那裡的百姓也都走了,並不會給他造成太大的困擾。

這聶昊可是一個大大的奸臣呀,貪生怕死,又急功好利,見完顏宗望封他做這河朔節度使,恨不得給完顏宗望掏心掏肺呀。立功心切的他押著這些百姓,日夜兼程的往燕山府趕,爭取早點完成完顏宗望交給他的任務。

他從來就沒有這麼“盡忠職守”過,若是換成宋徽宗的話,那麼他此時肯定還剛剛出門。興許都還沒有出門。由此可見,宋徽宗這個皇帝當的是多麼的失敗。

聶昊和他的親兵們可以說是懼怕一切外來的敵人,但是宋朝的百姓。那真是一點也不害怕,這十幾萬的百姓,硬是被他訓的是服服帖帖,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當然,也有一些正義之士,但是下場都是被聶昊命人活活打死。

這其實不止是聶昊,宋朝的官員多數都是這尿性,對內夠強,對外夠軟。那宋太祖、宋太宗的確是吸取了唐朝的教訓。鞏固內權,他們也成功的避免了唐朝的下場,在宋朝造反,真是一件極不可取的事情,以至於北宋、南宋都是滅亡在外族手裡。

這就是宋朝的悲哀!

也不知道趙匡胤當初是怎麼想的,河套地區還在西夏手裡。燕雲地區又在遼國手裡,真不知道他有何底氣玩這一套制度,這不是找打麼。

聶昊眼看燕山府就在面前了,終於可以松口氣了,於是安營扎寨。好好休息一天,慰藉下自己的小妾甚麼的。

半夜時分。

正當聶昊還在摟著自己小妾沈睡之時,忽然,四周殺聲突起,將聶昊驚醒過來,差點就沒有嚇得摔倒床底下去。心中更是萬分驚奇,我都已經投靠強大如斯的金國了,誰還敢來打我呀!

“大人,大人!”

一人在屋外猛敲這門,語氣十分急促。

但是敲了半天,裡面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外面那人直接撞開門,闖了進去,可見床上連個人影都沒有,這大人呢?

忽聽床底下傳來幾聲害怕的呻吟聲。

那人走過去,一掀開床單,只見聶昊摟著他兩個小妾躲在床底下瑟瑟發抖,緊閉雙眼,嘴裡還求饒道:“好漢饒命,別殺我,別殺我。”

那人有些無語了,連忙道:“大人,我們遭遇敵人埋伏,快快逃吧。”

聶昊猛然睜開眼來,見是自己人,急忙滾了出來,恐懼道:“是---是甚麼人?”

那人道:“目前還不清楚,但是外面就快要守不住了,我們還是快跑吧。”

“是是是。”

聶昊嚇的連衣服都不穿,就往外面跑。

“大人,大人。”

他那兩個小妾急忙拉住他,道:“大人,你可別忘了奴家呀!”

這大難臨頭了,聶昊豈會管這些,一腳踢開,急匆匆的往外面跑去。這一剛出來,就聽見外面不斷有人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連敵人是誰都沒有弄明白是誰,有多少人,只要一開戰,就爭先恐後的要投降,這宋軍的真實面目。

“賊人,哪裡跑!”

聶昊剛剛準備上馬潛逃,左側忽然一聲暴喝,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見數百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一人乃是一名身著盔甲的老者。

聶昊剛想叫饒命,可見此人身著宋軍軍服,轉口道:“你---你是何人?”

那人一身浩然正氣,朗聲道:“我乃東京東路經略使,宗澤。”

聶昊雖然沒有見過宗澤,但是宗澤去登州上任,可是大事呀,他當然知道,忙站了起來,大喜道:“原來是宗知府呀,真是太好了,我是大名府少尹,聶昊。”

不得不說,這聶昊還真是一個演技派呀,全然忘記自己投降金軍的事了。

宗澤一聽這人是大名府少尹,心中不敢怠慢,大名府可是副京都啊,以他現在的地位,可惹不起,面色顯得有些猶豫,狐疑道:“你真是大名府少尹?”

“這是千真萬確的,我有官印,我有官印在身。”

聶昊此時真的慶幸自己沒有將宋朝的官印給扔了。

宗澤心中信了七八,眉宇之間有些困惑,你大名府少尹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這時候,他身邊一謀士就小聲道:“知府大人,此事定有蹊蹺,不可大意。”

宗澤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小聲道:“你立刻去查問下。”

“是。”

而後宗澤又命人扶起聶昊,在宋朝。上級就是上級,下級就是下級,這個尊卑之分,可是有明文規定的,宗澤當然不敢怠慢這位少尹。

聶昊見宗澤服軟了。心中大喜不已。哈哈道:“宗知府真是來的太好了。”

宗澤拱拱手,道:“聶少尹還請屋內一坐,宗某必須得先看看聶少尹的官印。還請聶少尹見諒。”

聶昊死裡逃生呀,他真心感覺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穩定住心情後,他環目四顧,見四周站著的多半是一些民兵呀,別說軍服了,有些甚至還拿著一些鋤頭,心裡暗罵。這些窩囊廢,連這些民兵都打不過。

但是他也不想想,這些窩囊廢都是誰帶出來的。

來到屋內,聶昊立刻將自己的官印以及一切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統統交給了宗澤。

原來在李奇拿到兵符的那一刻,就立刻派人送了封書信給宗澤。讓他別來救開封府,保住山東半島為主,若是有機會的話,爭取能夠斷金軍的後路。

宗澤可是文武雙全,他的第一反應。自然想去救開封,但是李奇讓他別來,並且告訴他,這開封一定能守住,他也相信了李奇,他先是派重兵把守各條水上要道,讓金軍無功而返。

如今見金軍已經度過了黃河,他認為此時若不斷金軍後路,更待何時。於是他偷偷派人去到黃河以北的地方打探情報。

前些日子,這些哨探發現一隻龐大的隊伍正往燕山府那邊行去,便一路跟蹤到此。

宗澤一聽,立刻明白過來,這麼多人,那肯定不是金軍的主力,既然不是金軍,那麼就一定是俘虜,於是宗澤就打算出兵救出這些俘虜。

於是宗澤率領剛剛訓練出來的三萬民兵、禁軍的混合部隊,偷偷渡河,伏擊這支部隊。

由於,宗澤前面一直都在河道設防,閉門不出,所以,他對外面的情況所知甚少,他以為這一定是金軍押著俘虜的。

可這一打,對方就立刻投降了,其實都不能說打,就是喊了幾嗓子,宗澤還有很多手段都沒有使出來了,這讓他很是驚訝,因為金軍是出了名的能打,不可能這麼快就投降了,更加沒有想到,連大名府的少尹都在其中,他還以為這聶昊也是被俘虜了。

宗澤拿起那些物件,仔細的看了又看,還真是大名府少尹呀,沒辦法,登州都歸大名府管,這就是老大呀,拱手道:“方才宗某多有得罪,還請聶少尹勿怪,勿怪。”

聶昊哈哈道:“宗知府言重了,不知者無罪嗎。”

就在這時,一人突然走了進來,此人手拿大刀,身高約莫一米八幾,長須垂落過胸,一對鳳眼是虎虎生威,他先是微微瞥了眼聶昊,而後又來到宗澤身邊,小聲耳語幾遍。

宗澤聽得滿臉震驚,道:“此話當真?”

那人點點頭道:“末將問了好些人,錯不了。”

宗澤微微瞧了聶昊一眼,似笑非笑道:“聶少尹,你還真是頗有遠見呀,竟然還留著這些官印。”

聶昊聽宗澤語氣不善,忙道:“宗知府此話何意?”

宗澤冷笑,道:“你既然已經做了金人的走狗,何故又冒充我大宋官員,罪加一等。關勝。”

“末將在。”

那長須大將抱拳道。他便是水滸傳裡面那關勝的原型人物,在歷史上,他可不是草寇,而是濟南守將,而且還力主抗金,但是卻被投降派濟南知府劉豫給殺了,但是由於李奇的出現,宗澤突然接管了東京東路,他見關勝驍勇善戰,於是就讓他跟著自己抵御金軍。

宗澤道:“給我先狠狠抽這廝二十個耳光。”

“末將遵命。”

聶昊嚇慘了,指著宗澤道:“宗澤,你膽敢如此,你這犯上之罪。”

宗澤理都懶得理這種人,皺眉沈思著,似乎又想到了甚麼。

關勝方才聽到百姓說的那一切,已經火冒三丈了,二話不說,走過去,一手提起聶昊,蒲扇大的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

聶昊正張開嘴,就被關勝這一巴掌扇的幾欲暈厥過去,這還未反應過來,關勝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接將聶昊的腦袋又給扇正了。

嘴角鮮血直流,雙目冒星,哪裡還敢威脅宗澤,哭喊著求饒。

可是關勝置若罔聞,又是兩巴掌扇過去。這下,聶昊是連聲都喊不出了。

宗澤突然抬手道:“停。”

關勝轉過頭,詫異的望著宗澤。

這時候,幾名將領又走了進來,其中一人道:“大人,外面的百姓請求大人殺了這大奸臣。”

聶昊本來已經快被扇暈了,可一聽這死字,立刻又嚇清醒過來,哭喊道:“宗知府饒命呀,饒命呀!我也是被金人給逼的呀!”

連金人那一關都過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死在宋人手裡啊!這死的太冤枉了。

宗澤呵呵一笑,道:“你且放心,我暫時還不會殺你的,不但如此,我還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關勝等一乾將領聽罷,紛紛疑惑的望著宗澤。

宗澤朗聲道:“各位將軍,既然我們已經來了,豈能就這麼輕易退回去,如今我有一計,可取燕山府,各位誰敢隨我去取。”

這麼點人?而且民兵居多,你去取燕山府?

這要不是關勝他們見識過宗澤的手段,肯定會以為這人是個瘋子。眾將士齊聲道:“末將願誓死追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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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金牌!又見金牌!
        
     開封府。

    金軍雖然還沒有退兵,但是開封府的百姓已經開始慶祝了,這種劫後重生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他們已經等不及了,如今行走在街道上,終於不再是那一列列軍隊,有不少百姓都已經開始上街放風了。

    大宋時代週刊也將開封保衛戰的細節披露了出來,這在百姓心中無疑注入了一劑強心針,他們對未來充滿了自信,而非以前的絕望。

    但是大宋時代週刊上面也寫明了,戰爭遠遠還沒有結束,並且表示一定要收復失去的土地,寸土不讓,雖然沒有明言,但是也從另一反面說明,朝廷打仗的決心,但這不再是一味的防守,而是要主動出擊了。

    眾所周知,其實宋朝人不願意打仗,因為有錢呀,有錢人想要的是享受生活,絕非讓自己置身戰火中,所以,不止是朝廷不想打仗,文臣不想打仗,百姓也不想打仗,特別是生活在開封的百姓。

    但是如今情況卻大不一樣了,他們漸漸明白,這年頭你若不去打別人,那別人就肯定會來打你,被人打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又見自己的親人慘死在敵人的大刀之下,這讓開封上下求戰的決心是空前的高昂,百姓們紛紛要求殺光這些金狗,此事決不能就此罷休。

    危機暫緩,李奇也回到了白府,他這一回來,封宜奴和季紅奴哭的跟個淚人似得,他在戰場上拚命。他的親人承受的痛苦,絕不比他小。特別是季紅奴,甚至害怕的昏倒過。

    秦夫人雖然表現的還是那般看空一切,但是眼中還是閃爍著幾分喜悅之色,而李清照那就更加不用說,無論是從私人感情,還是從國家出發,她都非常感謝李奇做的一切,眼中同樣閃爍著喜悅的淚花。

    好好陪了季紅奴他們一夜。也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第二日,李奇又迎來了新一輪的忙碌,因為西面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那就是八萬援軍已經趕到了西京洛陽。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這真是太鼓舞人心了,百姓們開心的都快要瘋了。

    盼來盼去。終於把這援軍給盼到了,他們也明白,開封是徹徹底底的保住了。

    李奇在第一時間就趕去了李師師的閣樓,因為如今大局未定,他與趙楷還不能來往的太密切,於是。他就借用了李師師的閣樓,在那晚以後,李師師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人去樓空。李奇暫時也沒有空去管這些,徵用了她的閣樓。

    要知道李師師的閣樓可不比普通的閣樓。可是有一條地道直通皇宮的,在這裡與趙楷碰面。那真是太安全不過了。只不過李奇總覺得有些彆扭,這本來時偷情場所,突然變成兩個帥哥的見面場所,這基情似乎太濃烈了一點啊!

    等到李奇來到的時候,趙楷早已經在裡面了,李奇見其滿面興奮之色。笑了笑,道:「你應該收到了種公的消息了吧。」

    「當然,不然我也不可能比你早來一步。」趙楷說著呵呵一笑,道:「當初我們就已經商量好了,只要我們能守住開封,金軍進軍之快的弊端必將會暴露出來,如今我們做到了,他們現在是孤軍深入,進退兩難,只要我們將黃河一斷,那就是甕中捉鱉,哪怕跟他們耗上一個月,也能將他們給活活耗死。」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雖然南邊的幾路援軍全部撤回去了,但是我們還有西軍和福建水師,就憑這兩支援軍,我們完全可以佈置成一個天羅地網,讓完顏宗望插翅難飛。」

    趙楷道:「那咱們何時出兵?」

    李奇皺眉道:「如今完顏宗望雖已經退到孟陽,但是手中仍有幾萬大軍,戰鬥力還是非常強的,不容小覷,若絲毫偏差,戰局可能又會發生改變,既然我們能夠早就料到完顏宗望如今的處境,想必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困境,他也絕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我想他已經做好我們進攻的準備了,所以,這時候我們反而不能貿然進軍,必須得步步為營,與種公那邊同步,兩邊遙相呼應,要麼就不出手,出手就要給他們致命一擊。」

    他這可不是過於謹慎,因為在歷史上,李綱同樣擊退了金兵,也讓金軍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但是他們就是太急於求成,派兵去偷襲金營,完顏宗望早就靜待他們前去,結果弄的全軍覆沒,慘敗而歸,這也是導致當時的趙桓選擇求和派的主要原因之一。

    所以,李奇很好的吸取了歷史的教訓,知道在這個時候,迫切求戰的反而是完顏宗望,而自己這邊十幾萬大軍防守都這麼困難,若是進攻的話,那肯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連一點紕漏都不能出。

    趙楷深表認同,道:「你說的很對,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就越要冷靜。」

    李奇道:「或許過不了幾日,我可能要領兵出徵了,這開封府可就交給你了,不管戰局如何,開封府一定不能丟。」

    這都是早就計劃好的,趙楷當然不會多說什麼,道:「這你放心,我說過,金軍若要進開封城,就必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李奇點點頭,忽然道:「如今我最擔心的反而不是金軍,而是---而是朝中那些文臣。」

    趙楷一愣,道:「這你用不著擔憂吧,如今我們軍權在手,再加上你又剛剛打了一個打勝仗,解除了開封之圍。他們縱使想反對,也沒有理由啊!」

    「話雖如此---。」李奇皺了皺眉,道:「但是你不覺得他們都太安靜了嗎?」

    趙楷皺了皺眉,道:「剛開始是有些這感覺,但是回頭想想。他們現在也無話可說呀!」

    「可是以我對他們的瞭解,他們不應該無動於衷的。我總感覺這朝中氣氛有些不對勁,其實他們的反對,也早就在我的預料當中,我也做好應對的策略,可是他們這不說話,反倒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李奇嘆了口氣,道:「真希望這是我多想了,因為這可是最關鍵的時候了。勝敗在此一舉,可不能出現任何偏差,他們要麼就早出手,我解決了他們,再出兵,也放心一些。」

    趙楷原本並沒有想那麼多,可是如今聽李奇這麼一說。也變的憂心忡忡,但是為何擔憂了?他也說不清楚。

    在整頓兩日後,朝中兀自是風平浪靜,李奇覺得自己是多疑了,集合兩萬騎兵,三萬車兵。拿上了所有的家當,準備出城圍殲完顏宗望了。他不會急於冒進,他的策略是步步為營,慢慢逼近孟陽,我不去急著打你。有本事你丫就來打我呀。

    因為任誰也不敢小覷手握幾萬兵馬的完顏宗望。

    而兩天前,他就已經給種師道發出一封信函。希望兩邊保持同步,慢慢夾擊完顏宗望,逼迫完顏宗望渡黃河。

    可是,就在這大軍出兵在即,岳飛他們都已經在西水門前待命了,只等吉時一到,立刻出兵。

    可是吉時沒有等到,卻等到了金牌,而且是宋徽宗的金牌!

    張邦昌手握金牌,親自來到西水門前,讓李奇暫緩出兵,並且說有急事,讓李奇速速回宮商議。

    這三軍將士都已經整裝待發了,這金牌一到,就如同一記悶棍,而且還是TMD群發技能,將所有人給敲暈過去,都是一臉茫然不知。

    李奇也傻了,但心裡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要知道,當初岳飛就是被這十二道金牌給召回去的。

    而且,這金牌不是趙楷派人來的,而是張邦昌拿來的。

    沒有辦法,這金牌到了,你哪怕地震,你也得回去啊!

    李奇很想罵娘,但是他沒有罵,他真的覺得這種罵娘簡直就是浪費口水,仰面長嘆一聲,讓士兵們先回去,而後自己跟著張邦昌回宮去了。

    這准個什麼事嗎?這仗還打不打嗎!

    那些趕來送行的百姓,都呆若木雞,望著李奇遠遠而去的背影,完全搞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

    整個開封城又再陷入了沉默。

    士氣大傷!

    來宮殿,滿朝文武都站的整整齊齊的,多數人臉上都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而趙楷並非坐在龍椅邊上的椅子上,而是站在台階上一個角落裡,背朝著群臣。

    李奇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

    果然,這張邦昌突然聖旨來,首先,當然是表揚了李奇一番,說他保衛了京師,乃是大功一件,並且封他為明國公,但突然話鋒一轉,竟說此番金軍進犯,只是一個誤會,又說什麼,朕不忍生靈塗炭,不願大宋子民陷入戰火當中,故此,命張邦昌出任開封知府,蔣道言為少尹,由他們二人去與金軍談判,解除誤會,爭取恢復兩國盟友的關係,三軍不得輕舉妄動。

    不僅僅是如此,還說如今開封府之圍已解,命李奇將兵符歸還給樞密院,並且讓吳敏出任樞密副使。

    晴天霹靂啊!

    這一招真是太熟悉了,當初宋徽宗就是這麼對待童貫的,弄給什麼廣陽郡王給他,然後沒收他的兵權,這也是宋朝皇帝慣用的手段。

    如此一來,等於將李奇手中原有的權力分給了張邦昌、蔣道言和吳敏,當然,也稍稍削弱了攝政王手中的權力,因為聖旨上已經說明,由張邦昌、蔣道言全權負責談判的事,但是其中並未提到趙楷,也就是說,趙楷無權干預此事。

    李奇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宋徽宗竟然會在千里之外,送這麼一封聖旨過來,他更加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完顏宗望一手操縱的。

    張邦昌見李奇沉默不語,倒也不打擾他,耐心的等待,這種時候,他需要也僅僅是等待。

    過了好半響,李奇突然抬起頭來,淡淡道:「我要先看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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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交出兵權
               
         這還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朝中不少主戰派都帶著一絲憤怒的表情望著張邦昌等人,但是他們的實力太過弱小了,而且聖旨在上,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黃信仁站了出來,笑呵呵道:「怎地?明國公莫不是懷疑這封聖旨是偽造的?」

        李奇反問道:「這種時候,難道我不應該懷疑麼?」

        張邦昌笑著點頭道:「明國公說的很有道理,這種時候應該慎重一點,就請明國公辨別真假吧。」他說著就將聖旨遞了過去。

        「多謝張中書的諒解。」

        李奇接過來瞧了好半天,其實他這明顯就是故意拖延時間,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了,他必須要緩一緩。

        黃信仁等了好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又道:「就那麼幾個字,你用得著看這麼久嗎?」

        李奇沒有搭理他,又過了片刻,忽然,他面色一鬆,呵呵道:「騷類,騷類,實不相瞞,我實在是太懷念皇上那飄逸的瘦金體了,一時看的竟是忘乎所以。」

        這小子真是一個拍馬屁的高手呀!這都不放過。黃信仁道:「皇上的字,世上獨一無二,一眼就能辨明真假,不知明國公可辨明否?」

        「當然,當然。」

        李奇連連點頭道:「皇恩浩蕩,皇恩浩蕩啊!」

        吳敏站出來道:「那還請明國公交出兵符。」

        「對對對,差點都把這事給忘記了。」李奇點了點頭。道:「幸好我方才準備出兵,兵符就帶在身上。稍等一會。」他說著就從懷裡掏出兵符來,遞了過去。

        張邦昌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確確實實是兵符,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激動之色,因為在宋朝這種奇葩的制度下,皇帝的聖旨、金牌高於一切,只要皇帝不點頭,哪怕你有兵符也調不動任何軍隊。又遞給吳敏,然後朝著李奇笑道:「不管怎麼樣,此次保衛開封府,這頭功是非明國公莫屬。」

        李奇笑道:「張中書過獎了,我只不過盡本分,何足掛齒。不過,我現在得回軍營給將士們一個答覆。畢竟這聖旨來的太突然了,將士們還在那裡等著呢。」

        張邦昌點點頭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李奇又朝著一語不發的趙楷道:「攝政王,我就是先告退了。」

        趙楷沒有多言,連身都沒有轉,只是嗯了一聲。

        李奇忽然又朝著秦檜道:「秦檜。你與我一起去。」

        秦檜點頭道:「是。」

        「告辭。」

        「明國公慢走。」

        李奇就與秦檜出了大殿。

        「大人,你方才為何恁地痛快就交出兵權了。」這一出大殿,秦檜就急忙忙道,因為這太不像李奇的作風了。

        李奇冷笑一聲,道:「不交兵權?哼。你想我死麼?當初童貫比我現在的勢力可要大的多,不照樣老老實實的將兵權交了出來麼。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手中的兵符只是借用了樞密院的兵符,在宋朝,樞密院是直接歸皇帝管,也就是說,這權力是皇帝賦予樞密院的,若非特殊情況,樞密院是要得到皇帝批准,才能發兵的,而且,皇帝手中還有一道兵符,兵權其實還是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的,皇帝讓你交兵權,你若不交的話,那你這兵符也沒啥用,因為皇帝手中兵符一出,你這兵符就等於是廢了,交與不交,沒有任何區別。

        其實李奇這麼輕易交出兵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支禁軍所有的頭領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他豈會擔心別人能夠輕易奪走,其差別就在於,沒有兵符,他就調不動種家軍或者折家軍,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既然皇上下旨收你兵權,你若拒絕交出的話,那麼你的兵符等於是廢了,別說調派種家軍、折家軍了,他們不來打你,你就得燒高香了。

        秦檜是一個聰明人,冷靜下來後,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對李奇也是甚感佩服,在這麼突然之下,他還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這可非人人都能夠做到的,道:「是。下官明白了。」

        「但是我不明白。」

        秦檜錯愕道:「大人有何不明白?」

        李奇雙眼微微眯成一條縫,道:「從目前的一切看來,絕對是有人向皇上通風報信了,這些日子,我沒有來上朝,不知朝中是個什麼情況,你應該天天都來了,難道一點也沒有察覺嗎?」這才是他叫秦檜出來的原因。

        秦檜略帶一絲鬱悶道:「這的確是下官的失職,若是下官多留份心思,興許能夠早些察覺出一些蛛絲馬跡,不至於讓大人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

        李奇手一抬,道:「這也怪不得你,你要照顧全城百姓,難免力不從心。」

        「多謝大人見諒。」

        秦檜一拱手,又道:「但是下官有一點一直想不明白。」

        「說!」

        秦檜道:「其實在最初的時候,朝中大臣們一直攻擊的是攝政王,而非大人,因為是攝政王逼迫他們住進皇宮的,讓出自己的府邸,並且拿出一大筆錢來,而大人一直在外面浴血奮戰,並未傷害他們的利益,甚至連面都沒有見著,即便他們要想皇上告狀,那也應該是告攝政王,絕非大人你,然而,此次聖旨下來,卻表揚了攝政王和大人,但是並沒有怎麼去削弱攝政王權力,反而讓大人你交出兵權,並且撤下了大人開封知府一職,這其中是大有蹊蹺呀!」

        李奇點點頭,沉吟半響,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其實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我已經做的足夠低調了。根本沒有與他們有任何過節,別說上朝了。我連與攝政王都少有來往,他應該不會將矛頭對向我,這也是為什麼我會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秦檜搖搖頭,道:「從他們近日一些表現來看,下官以為他們一定寫了密信給皇上,但是我想其中內容都是針對攝政王,至於為什麼皇上會下這道聖旨,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為我等所知的意外。」

        「恐怕不是意外。」李奇突然笑呵呵道。

        秦檜忙問道:「難道大人猜出是何人所為?」

        李奇道:「敵人。」

        「敵人?」

        秦檜雙目一睜。突然小抽一口冷氣,道:「大人指的是金人?」

        李奇聳聳肩道:「除了他們以外,我實在是想不出有其他人了。呵呵---。」

        說到這裡,他忽然笑了起來。

        秦檜錯愕道:「大人因何發笑。」他心裡也明白過來,這明顯就是完顏宗望用的反間計呀,這比是朝中大臣告狀,還要嚴重許多。這你還笑的出口?

        「啊?」

        李奇道:「我笑了嗎?我哪裡笑了,你看錯了。好了,你現在馬上回開封府收拾一下,那裡不是你待的地方了,回商務局去吧,其實也不用回了。反正現在商務局也沒啥事做,回去好好休息吧,這些日子你也怪累的。」

        我方才明明你在發笑,而且笑的挺開心似得,難道是我錯漏了什麼。秦檜似乎沒有注意聽李奇的話。兀自沉吟不語。

        這傢伙太愛動腦筋了吧。李奇嘖了一聲,道:「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點走啊!」

        「哦哦,大人請。」

        .......

        宋軍大本營內。

        李奇坐在上座上,沉默不語,而那一道聖旨在一干將領手中轉了一個圈。

        這個圈轉下來,只見個個將領目中都透著無限的憤怒。

        這道聖旨可謂是一桶冰水從他們頭上直接灌倒了腳底,心都冰透了,別說士氣了,恐怕連空氣都不存在了,個個憋的慌呀,呼吸都覺得困難!

        這准個什麼事嗎,你丫要談判就早點去談呀,你談不了了,就讓我們上陣拚命,如今我們的命都丟了,你丫又要談判了,那我們性命豈不是白白丟了。

        但是更多的,他們是覺得遺憾啊!

        岳飛都忍不住了,眼中冒起了一層霧氣,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站起身道:「步帥,如今金軍進退兩難,如果我們能夠再進一步,就很可能將金軍逼入絕境,這種機會一旦失去了,恐怕就再難遇到了。」

        吳玠也道:「這個機會可是將士們用血換回來的,若是就這麼放棄了,怎麼向弟兄們交代啊。」

        李奇道:「這我知道,但是我能怎麼辦,我兵符都已經交出去了。」

        牛皋撓著腮幫,目光望著門外,道:「你好像也一直沒拿兵符出來,俺反正是沒見過拿東西。」

        眾將士一聽,紛紛覺得牛皋這話說太有道理了。

        張憲道:「我都不認識兵符是啥東西。」

        吳璘也道:「兵符這東西我也不太懂,難道我們是要聽兵符的指揮麼?」

        ......

        李奇聽得只覺好笑,你們這些傢伙真是太可惡了,想慫恿我抗旨就明說,你娘的還明則保身,太奸詐了吧,我才不上當了。

        他瞪了牛皋這無良的傢伙一眼,正欲開口,楊再興忽然起身道:「步帥,這皇帝分明就是一個昏君,當初花崗石就弄的江南民不聊生,而金人一打過來,他就只知道自個逃命,如今他又要讓我們的鮮血白流,既然他已經拋棄了我們,我們為何要為這種人拚命,步帥,咱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得了,我楊再興願做步帥的先鋒。」

        他本來就是強盜出身,造反對他而言,那真是再熟悉不過了,況且他也從未將宋徽宗放在眼裡,哪怕是宋徽宗親自命令他,他也不見得就一定會聽,他只聽李奇和岳飛的。

        靠!你丫這又未免忒也直接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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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6 01:01:09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這真是群嘲技能啊!
               
         眾人都知道楊再興這人比較耿直,特別是在殺人的時候,但是沒曾想到說話也這麼耿直,雖然這事實,但是你也不能說出來了呀!

        瞧瞧人家牛皋多精明,擺明就是這意思,還讓李奇來背鍋。

        眾將士皆是沉默,不得不說,楊再興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可是有一人例外,岳飛幾欲張嘴,但見其餘人都不做聲,最終還是將都到嘴邊的話又給吞了回去,他覺得若是說出來,好像下一刻立刻會眾叛親離。

        楊再興等人的一切都是李奇給的,他們當然只認李奇,咱們連金人都不怕,還怕誰,打誰不是打了。

        李奇冷聲道:「楊再興,你是打仗打傻了吧,說的是什麼屁話?你這是要將我置於不義之地呀,我念你還年幼,姑且饒你一回,倘若我再聽到此番言論,我必將軍法處置,現在給我滾出去。」

        基於宋朝這種制度下,造反其實是最不可取的一條路,多的就不說了,就憑李奇手上這點軍隊,還不到全國軍隊的一成,不錯,楊再興、牛皋等人是擁護他,但那是因為是李奇給予他們官職和權力,但是其它軍隊呢?其它軍隊的首領都是皇帝親自任命的,他們手中的權力和財富都是皇帝給予的,不是你李奇給的,就算你李奇代表正義,那又如何,這始終是一個講究利益的世界,他們只會聽命於皇帝,哪怕是種師道、折可存都是如此。

        想當初靖康之變後,趙構南逃。他身邊的寵臣,一路上收刮民脂民膏。引發兵變,史稱苗劉兵變,不僅如此,當初到處都在起義,全國亂成一團,但是很快就被各路勤王大軍給全部蕩平。

        由此可見,宋朝對內鎮壓那可是相當厲害的,而且皇帝手中的權力是大的超出了人的想像。

        在大帳裡面。除了李奇以外,就唯有岳飛、梁雄知道其中的道理,現在造反就一條死路,除非你去投靠金軍,那還差不多。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敵軍都還在外面,你就造反。天下人都會以為你是想趁機篡位,你根本就沒有站得住的理由,肯定要來打你的。

        「步帥---?」

        「出去。你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李奇沉聲道。

        楊再興見李奇發飆了,只好作罷,怒哼一聲,拿著長槍。大步走了出去。

        這些傢伙打仗倒是一把好手,但論這勾心鬥角,還就牛皋這廝勉強能夠及格。李奇不自覺的瞧了牛皋一眼,見他長得就跟猛張飛一樣,暗嘆一聲。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朗聲道:「我們連最困難的時刻,都挺了過來。難道這點小風小浪,你們就沉不住氣了,若是如此的話,我只能說對你們很失望。記得我不止一次說過,我不會讓弟兄們的鮮血白流,哪怕是現在我還是這麼說,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你們一定要沉住氣,不要自亂陣腳,其餘的就交給本帥來處理,你們現在要做的,第一就是相信我,其次,就是安撫弟兄們,別給我添亂子了,我現在已經夠煩了,聽明白了嗎?」

        「末將遵命。」

        一干將士齊聲道。

        會議結束後,李奇與一干將士來到外面,只見楊再興那猛子起著戰馬不斷的在操場上來回衝刺,宣洩心中的不滿。

        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讓他很難接受。

        李奇拍了拍岳飛的肩膀,道:「岳飛,那傢伙就交給你了。」

        岳飛抱拳道:「步帥請放心,我一定會看好他的。」

        李奇點點頭道:「那我就先走了。」

        ......

        關於李奇被剝兵權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錯愕!

        驚訝!

        茫然!

        徬徨!

        一時間,京城百姓又再露出了眾生相。

        這可是驚天大事件呀!

        前一日還頂著種種光環的大英雄,這一日之間就明升暗降,連開封知府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哪怕是電影都不能這麼拍呀!

        看不懂!

        沒人看得懂,這演究竟是哪一出。

        這李奇一下野,百姓們彷彿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恐懼再次瀰漫到心頭來,這若是金軍再打來,我們還能守住麼?

        不僅如此,求和派在得勢後,還發出告示,告訴百姓,這一切都是誤會,戰火已經遠離的開封了,大家安全了,我們會盡全力與金國交涉,讓他們早日退兵。

        他們這些文人以為這張告示,能夠讓百姓歡欣雀躍,但是結果可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沒讀過書的都看出金國這一次是來者不善呀,什麼誤會,那都是狗屁不通。

        百姓們一聽都打成這樣了,你還要求和?這是什麼道理?這得是多蠢的人才能做的出這種事來。

        這一下可就徹底點燃了百姓心中的怒火了,真是新仇舊怨加在一塊,宋徽宗這道聖旨算是盡失開封民心。

        百姓們這才想起來,原來宋徽宗早已經不在京城,而是逃去江南,什麼生病,那都是騙人的,你說這宋徽宗也真是夠昏頭昏腦的,你頭上可還頂著一個皇帝的帽子,逃跑你也逃的這麼高調,你這不是露出臉來讓百姓罵你麼。

        這真是忍無可忍了,連京城的百姓都紛紛大罵這皇帝昏庸無道,膽小懦弱,任用奸臣。不管是農夫、工匠,還是士子、商人,反正士農工商是被宋徽宗徹底寒透了心。

        這種憤怒漸漸蔓延開來,各種小道消息也傳了出來。

        一種說法是,宋徽宗聽信奸臣之言,忌憚李奇掌控兵權,才將李奇的兵權給剝奪了。

        一種說法是,朝中有大臣與金國狼狽為奸。圖謀大宋。

        還有一種傳言說,不僅是李奇下任。就連攝政王也被架空了。

        等等!各種奇葩的論調都冒了出來。

        但不管是哪一種說法,趙楷、李奇都是代表正義,而宋徽宗和那些大臣們都是反派。

        顯然,這是有人在幕後蓄意操縱,不然的話,這消息哪裡傳播的這麼快,前一刻李奇才從宮裡出來,如今就傳的街知巷聞。

        不少百姓都直接去開封府鬧。要恢復李奇的職位。

        甚至連太學院的學生就直接上書朝廷,羅列一系列的利與弊,希望朝廷能夠再度重用的李奇。

        張邦昌這些求和派萬萬沒有想到百姓的反抗情緒這麼高昂,首先他們想到的是強硬壓制,讓禁軍出動,捉拿這些亂說話的百姓,結果。那些禁軍比百姓反抗情緒還要高,整天在街上晃蕩,就是一個人也沒有抓。

        那些百姓見這兵都不聽你的了,鬧的是更加凶了,天天罵,不管是在街上。還是在家裡,張口閉口就是奸臣佞臣,反正是罵的不亦說乎。

        張邦昌等人見控制不住了,索性也就懶得去管了,他們太瞭解百姓了。只要沒有領頭的,他們再怎麼鬧。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久而久之,就會不了了之,他們現在更加關心的是如何與金軍談判。

        朝廷的沉默,還真讓百姓有力沒地方使,心裡也很著急呀!於是又有不少人去找李奇,希望李奇能出來主持大局,可是這種時候,李奇歷來的作風就是一個字---藏。

        白府。

        「哇哈哈,二筒,我喜歡。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清一色。哈哈,真是官場失意,賭場得意呀,只可惜那洪家賭坊沒有開門啊。」

        只見李奇躲在白府的後院,正與封宜奴、季紅奴、秦夫人這三位大美人搓麻將,標準的一帥三美配,羨煞旁人呀!

        秦夫人鬱悶的瞧了眼李奇,狐疑道:「你這樣子哪裡像是官場失意?」

        汗!我的演技有那麼的拙劣嗎?李奇摸了摸額頭,苦嘆道:「夫人呀,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太傷我心了,其實我心裡很痛,很鬱悶,很委屈的,我都恨不得去跳河自殺,我這是在借美色---哦不,在借金錢麻醉自己。」說著他有抽泣了幾聲,道:「你們一定要多輸些給我才是呀,如今我真的很窮。」

        單純的季紅奴,竟然還就真信了李奇這鬼話,聽得心疼不已,柔聲道:「大哥,我們知道你受了不小的委屈,你想哭就哭吧。」

        「嗚嗚嗚---!還是紅奴貼心,來,讓夫君抱抱!」

        秦夫人瞧這人一臉奸笑,哪裡像是一個受委屈的人,分明就一流氓呀,道:「紅奴,你莫要上了他的當,他八成是在騙你了。」

        「夫人,熟歸熟,亂說一樣告你誹謗哦。」李奇沒好氣道:「說的你好像比我妻子更要瞭解我似得,真的假的?」

        秦夫人聽得氣就不打一處來,下意識道:「當然是假的,誰瞭解你了。」

        「紅奴,瞧見沒有。」李奇指著秦夫人就道:「夫人這就叫做面善心惡。」

        秦夫人一聽這話,差點沒有一頭撞向桌角,我好心陪你在這打麻將,你還說我面善心惡,真是豈有此理呀。

        封宜奴掩唇咯咯笑道:「你呀,就別欺負紅奴了,她這些日子都擔心的好幾晚沒有睡著覺了。」

        汗!我這是欺負麼,我這分明就是揩油啊!李奇反問道:「難道你睡的挺香的嗎?」

        「我---我---。」

        封宜奴臉上一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季紅奴打趣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封姐姐可擔心你了,天天半夜都去到門前觀望。」

        「小妮子,你真是學壞了,看姐姐不好好教訓下你。」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呀,封姐姐,別撓了,癢。」

        二女扭打成一團,好生養眼啊!

        李奇看的雙眼發直,摩拳擦掌,似乎在找機會撲上去,忽覺對面射來兩道鄙夷的目光,如芒在背,登時醒悟過來,這裡還有一個外人在,輕咳兩聲,朝著秦夫人道:「夫人,你別轉移話題呀,這清一色的錢---。」

        「不給。」

        秦夫人正在氣頭上,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來。

        「哇!」

        李奇震驚的望向秦夫人,嘴巴張的老大,道:「都說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但是夫人你作為尚書千金,學富五車,才高九斗,竟然能夠恁地灑脫的說出這兩個字來,光這二字,可是小弟一直追求的至高境界呀,小弟對你的佩服是猶如滔滔江水---。」

        「別---別說了,我給,我給你錢。」

        秦夫人一頭冷汗降了下來,趕緊拿出錢送到李奇面前,只求他能閉嘴。

        封宜奴、季紅奴見秦夫人一臉求饒的模樣,實在是憋不住了,摟抱在一起,咯咯大笑起來了。

        可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個急促的聲音,「李奇,李奇。」

        「哎媽呀,清照姐姐來了。」李奇直接蹦了起來,驚慌失措。

        季紅奴好奇道:「大哥,你為何如此害怕。」

        「你還不瞭解清照姐姐麼,要是讓他看見我此時還在這打---。」

        這話都還沒有說完,只見李清照的身影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她已經入住白府,所以,也不用通報。這一進門,李清照嘴剛剛張開,裡面的場景登時將她愣住了,好奇道:「你們在做什麼?」

        一向心地善良的秦夫人,也被李奇逼的走上了邪道,微微笑道:「姐姐來了呀,方才李奇說他今天很有興致,讓我們陪他打打麻將。」

        李奇瞪大雙眼,望著秦夫人,咬牙切齒道:「夫人,真是柱長一尺,山大一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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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五章你行你上啊!

小小報復了李奇一把的秦夫人,心裡覺得倍儿爽!

  “打麻將?”

  李清照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她在得知李奇下野的消息後,想了很多很多,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李奇竟然坐在這打麻將。

  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想不到。

  李奇眼眸一轉,坐了下來,嘆了口氣道:“不打麻將,我還能幹些什麼呢。”

  秦夫人一愣,立刻明白過來了,她這是李奇在以退為進呀,暗嘆一聲,這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果然,李清照微微一怔,還未李奇是在自暴自棄,賭氣打麻將,連忙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今情勢一片大好,皇上為何突然收回你的兵權?”

  “我不知道,興許是怕我累著吧。”李奇聳聳肩,手往裡面一指,道:“聖旨現在就在我兒子手上,清照姐姐若是想看的話,隨便看就是了。”

  李清照轉頭一看,只見季紅奴的二嬸抱著李正熙坐在沙發上玩耍,而李正熙手中拿著一道聖旨在那裡用力扯呀,彷彿要給他老子出氣似得。而季二嬸則是雙眼緊緊盯著那聖旨,大汗直冒。

  國事當先,李清照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走了過去,從李正熙手中拿過聖旨來,李正熙玩的正起勁了,手中的寶貝突然消失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了。

  李奇忙向季紅奴使了個眼色,季紅奴點了下頭,忙走了過去。從二嬸手中抱過李正熙來,與她二嬸一同去到了里屋。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李清照看完這聖旨後,是憤慨不已,道:“他怎能如此做?他這是要寒盡天下人的心嗎!”

  雖然她沒有上戰場,但是她真的也沒有閒著,整日都在太師 ​​學院寫文章,而且大宋時代周刊也全歸她在管,她的文章非常慨慷激昂,很好的鼓舞了京城百姓。

  然而。眼見金兵已經敗退,勝利在望,突然給她來了一潑冷水,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李奇站起身道:“清照姐姐,你先消消氣,氣壞身子可就不好了。金兵都已經退了,我看也沒有能力再進攻了。開封之圍,算是解了,我做不做這開封知府,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李清照哀痛道:“那大名府、真定府、燕山府、雲州等地呢?這些地方可還在金人手裡呀,若是不收復回來,金軍隨時可以渡河進攻開封。你守得住這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李奇訕訕道:“呃...,這個他們去談判的時候,應該會談到吧。 ”

  “談判?”

  李清照冷笑一聲。道:“我大宋談判無數,但是每一次不是賠錢。就是割地,都不用說,我也知道會談出格甚麼結果來。”


  頓了頓,她有懷著最後的希望朝著李奇道:“難道這真的無可挽回了嗎?”

  李奇嘆了口氣,道:“聖旨都來了,想要再進攻的話,可能性很小了,除非金國單方面再進攻,否則,應該還是以談判為主。 ”

  有道是哀大莫過於心死。

  在這一刻,李清照對這個朝廷是徹徹底底的絕望了,這對她打擊實在是太大,將聖旨往桌上一放,失魂落魄的往外面走去。

  李奇輕輕搖頭,又朝著秦夫人使了個眼色。

  秦夫人微微瞪了李奇一眼,而後跟了出去。

  封宜奴小聲道:“我也去看看。”

  李奇點頭嗯了一聲。

  她們剛走不久,外面又響起一個張狂的聲音,“李奇,李奇,你快給我出來,你膽小鬼,哇呀呀,氣死我了。”

  不是吧。誰放他們進來的。

  李奇聽到這聲音,腦筋就是一陣生疼。

  片刻,只見一群人湧進屋來,四小公子皆在其內,另外還有周華、徐飛、陸千等人。

  這麼多人,難怪攔不住了。

  李奇瞧得還愣了下來。

  高衙內一見到李奇,抓狂道:“你這廝果然躲在這裡。”

  李奇覺得這廝肯定又摔腦子了,道:“衙內,這是我老丈人家,我在這裡難道不很正常麼?何來'躲在'一說啊?”

  高衙內捶著陸千的胸口,砰砰作響,怒其不爭的咆哮道:“你待在這裡還不叫躲麼,你有本事就待在金狗面前去啊,快點去打金狗吧,再不打的話,他們可就要逃了呀!哎呦,你這是要急死我啊,我與你無仇無怨,你何故如此待我,氣煞我也。”

  靠!敢情我坐在這裡是在故意慪你呀!李奇看陸千都快被高衙內捶起吐血了,忙起身勒住高衙內的脖子,將他給拽了過來,道:“衙內,你先別激動,別激動,坐下說,坐下說。”

  說著將其按在椅子上,他又朝著洪天九等人說道:“你們都坐吧,都坐吧。”

  “哦。”

  一群二貨紛紛坐下。

  李奇瞧高衙內鼻子都氣歪了,笑道:“衙內,請問你敢待在金兵面前麼?”

  “我---你借我百萬大軍,我就敢。”高衙內頭一昂,傲然道。

  哇靠!真夠無恥的!李奇翻著白眼,無話可說。

  洪天九急的雙腿都在顫抖,道:“李大哥,你不是要出兵進攻金狗的麼,咋又不去呢?”

  李奇哼道:“外面動靜那麼大,你小子是聾了呀。”

  高衙內望著李奇,一個勁的搖頭,道:“李奇,算本衙內看錯你了,想不到你這麼沒有出息,試問還有什麼事比打金狗要緊啊,當然打了再說呀,大不了也就是被殺頭。”

  李奇真心被氣樂了,道:“你丫說的真是輕鬆,殺是殺我的頭,又不是殺你的頭。你行你上呀!”

  高衙內一拍桌子,道:“你太看不起人了。我上就我上,你把兵給我,我立刻率兵出征,不殺盡金狗,我就---我就---我就不再也不找女人了。”

  李奇猛吸一口冷氣,道:“哇!好惡毒的誓言呀!”

  柴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鬱悶道:“衙內,你還是坐下來吧。李奇如今手上又沒有兵權。你找他要兵,他上哪找兵給你,你還不如寫信你太尉了。”

  高衙內雖然很混蛋,但是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又聽到俅哥的名號,撓撓頭,鬱悶的坐了下來。一手托著下巴道:“那可如何是好,若再不出兵,這金狗就跑了。”

  洪天九又開始發揮他的機智了,小聲道:“哥哥,咱們要不去偷兵符? ”

  高衙內眼前一亮,拍掌道:“妙極。妙極!”

  “妙你妹!”李奇笑罵道:“你們兩個是瘋了吧。”

  高衙內嘖了一聲,道:“這種事咱們四小公子沒少干,而且從未失過手,你且放心好了,等偷出兵符來。咱們聯手,一定能夠殺光金狗的。不過先說好,我要做軍師。”

  樊少白、柴聰同時拉開與這廝的距離。極愛面子的柴聰道:“衙內,你別張口閉口就四小公子好不,那事一般都是你和小九去做,我和少白可從未做過。”

  樊少白郁悶的直點頭。

  跟你聯手泡妞還差不多,打仗?那不是找死麼。李奇揮揮手道:“你們就別添亂了,我正煩著了。”

  樊少白正色道:“難道這事就這麼算呢?”

  李奇道:“現在這事不歸我管,我也不清楚。 ”

  樊少白無奈的笑了一聲,道:“這算個什麼事,虧我還把全部家當都給拿了出來,結果就換來這個結果,真是可笑,可笑。”
  其餘人也是搖頭嘆氣。

  他們這些人平時的確就是一個王八蛋,但是他們有個共同點,那就是極愛面子,因為他們平時都是欺負人,如今人家都騎到我們頭上拉屎了,還廢話什麼,當然是打回去呀,平常都是這樣做的,當然,以他們的智商也不會在乎對方是誰,總而言之,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

  由此可見,那些文臣是多麼的無恥下賤。

  高衙內越想越懊惱,突然又是一拍桌子,道:“李奇,你咋連個太監都不如啊!”

  李奇火了,罵道:“你才連太監都不如了。”

  高衙內據理以爭道:“難道我說錯了麼,當初童太尉領兵出征的伐夏時,皇宮起火,皇上同樣發了一道聖旨給他,讓他別出兵,可是人家童太尉連理都沒有理,早樣領兵出征,還打了一個大勝仗回來,哪像你這樣呀,一道聖旨就把你給打回家了。”

  這事李奇當然知道,心想,這麼說起來,我還真是連太監都不如啊!呸呸呸,這情況完全不一樣嗎,你丫懂個啥。轉移話題道:“我剛才好像聽你說童太尉是太監?”

  高衙內眨了眨眼睛,極其認真道:“難道不是麼?不可能呀,我聽我爹爹說過,他是宦官出身呀!這事大家都知道,難道還有假,決計不可能。”

  李奇被這二貨真給逗樂了,道:“難道你見過?”

  高衙內搖搖頭道:“沒有。不對呀,你說的這麼篤定,那你肯定見過,他如廁是站著的,還是坐著的?”

  “.......!”

  眾人一陣無語。

  柴聰趕緊將話題拉回來,道:“衙內這話倒是沒有錯,只要你能打贏,那一切都好說。”

  “就是,就是。”

  李奇沒好氣道:“什麼就是,現在關鍵不是在於能否打贏,而是太監與否,我又不是太監。”

  “這倒也是哦。”

  高衙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懊惱道:“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接下來幹啥?”

  李奇敲了敲桌子。

  “啥意思?”

  “搓麻將!”

  “搓麻將?你---也好,那也總比啥事不做的要好。小千,帶錢來了沒有?”

  .......

  .......
  金軍大本營內。

  “二太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郭藥師急急忙忙的大帳外面走了進來,朝著完顏宗望興奮道:“剛剛從開封傳來的消息,南朝昏君已經收回了那臭廚子兵權,並且讓張邦昌代替他出任開封知府。”

  “當真?”

  完顏宗望霍然起身,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

  郭藥師肯定道:“千真萬確,如今南朝正籌備與我們談判了。”

  劉彥宗哈哈大笑,道:“有此昏君在,南朝焉能不滅。郭將軍,你這一計真是太妙了。”

  郭藥師沾沾自喜,嘴上卻道:“劉都統過獎了,過獎了。”

  完顏宗弼道:“這臨陣換帥,士氣必定大傷,二哥,我們何不再殺個回馬槍,進攻開封。 ”

  “不可,不可。”郭藥師忙搖手道:“四太子切勿衝動,如果我們再度進攻開封,南朝肯定會重新啟用那臭廚子的,到那時恐怕再議和就難了,這西面可還有八萬西軍啊!”

  完顏宗望點點頭道:“郭將軍說得不錯,以我們現在的處境,根本沒有進攻的餘地了。”

  劉彥宗贊同道:“是啊!如今我們必須盡快撤退,可是我們決不能表露出來,我們應該強硬一點,趁機從對方手裡多要些錢財和土地。”

  完顏宗望道:“這些倒是其次,錢我可以自己來拿,地我也可以自己來取。”

  劉彥宗道:“二太子的意思是?”

  完顏宗望笑道:“我想要個人來做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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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6 01:01:44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國公也不錯哦!

    世事無絕對,這道聖旨雖然被天下人辱罵,但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能夠讓李奇好好睡上一覺,這對於好幾天沒有入睡的李奇而言,實在是太寶貴了。

    美美睡上一覺的李奇,精神面貌明顯好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不是那麼的疲憊。

    「姑爺。」

    「乖!」

    李奇起床後,直奔廚房而去,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早餐了,自己給自己做早餐,這個習慣從小伴隨至今,斷好些天,他突然很懷念這種感覺。

    吃些什麼呢?

    李奇站在廚房發了好一會愣,結果還是簡簡單單的弄了幾個蛋糕,一杯鮮奶,簡單營養,最關鍵是現在窮呀,得節約,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人參燉烏雞了。

    這剛剛吃完早餐,下人就來通報,「姑爺,開封府張知府、蔣少尹和樞密院吳副使在門外求見。」

    嘿。這三哥傢伙不會是來顯擺的吧,老子已經夠低調了,你們還不依不饒的。李奇興致大大受了影響,道:「讓他們進來吧。」

    不一會兒,張邦昌、吳敏和蔣道言就來到了前廳,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人五人六的。

    李奇也沒有起身,自顧坐在椅子上品著香茗。

    蔣道言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對李奇的不起身相迎,頗覺意外。

    李奇淡淡道:「三位來找我有何事?」

    蔣道言突然醒悟過來,怒哼一聲。率先發難道:「李奇,你這麼做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李奇微微皺眉。道:「來人啊!」

    一個下人走了進來,頷首道:「姑爺,有何事吩咐。」

    「將這三人給我請出去。」李奇一揮手道。

    三人都傻了,你不請我們坐下也就罷了,竟然直接要將我們轟出去,這未免也太不懂禮數了吧。

    那下人微微一愣,隨後走到張邦昌身邊,伸手道:「三位大人請。」

    「且慢。」

    蔣道言手一抬。怒道:「李奇,你這是甚麼意思?」

    李奇一拍桌子,砰地一聲,道:「放肆!我倒還想問你們是什麼意思了,我說你們三個老貨也讀了不少年書,怎麼連這基本的禮數都不懂,回去學好這禮數再來跟我說話。」

    我們不懂禮數?你這分明就是要倒打一耙呀!

    蔣道言雙眼冒火。正欲反駁李奇,張邦昌忽然伸手攔住了他,又向李奇道:「不知我們有何地方做的不周到,還請經濟使明言。」

    「這才像句人話嗎。」李奇微微抬了抬眼皮,道:「當初那道聖旨可是你們二人宣讀的,相信其中的內容你們應該也知曉吧。你們三人加在一起,最大也不過二三品官,我堂堂一品國公坐在這裡,你們見了連禮都不行,我說你們不懂禮數。難道說錯了麼,真是不知所謂。」

    宋徽宗為了收回李奇手中的權力。不惜封他為明國公,這玩意就是一榮譽,沒啥實權,但是畢竟是國公呀,超一品大員,而且李奇可能是宋朝最年輕的外姓國公了,這在禮數嚴謹的宋朝,下屬見到國公必須要行禮呀!

    不得不說這三人一時間高興過頭了,只記得李奇沒有了權力,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尷尬啊!

    這沒辦法,禮數如此,張邦昌拱手一揖,道:「張邦昌見過明國公。」

    吳敏也跟著行了一禮。

    「乖乖!免禮,免禮。呵呵」

    李奇點點頭,又望向蔣道言。

    蔣道言見這李奇不過三十歲,自己堂堂御史台第一把手,又兼開封少尹,竟然要想他行禮,面子上有些拉不下去,但是情況就是如此,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向李奇行了一禮。

    小樣!想不到這國公還是挺爽的,至少不用老向別人行禮了。李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伸手道:「三位請坐。」說著他又一揮手,讓那下人退下,接著道:「三位前來找本國公有何事啊?」

    他還故意加重了「本公國」的讀音。

    蔣道言聽得只想打人,深呼吸一口氣,平復自己心中的憤怒,道:「是這樣的,明國公似乎沒有把自己交出兵符的事,與禁軍將士們說呀!」

    雖然語音中還是夾帶著敵意,但是也沒有那麼沖了。

    李奇一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當天就說了。」

    吳敏道:「這就奇怪了,為何那些士兵都不肯聽我命令?」

    李奇好奇道:「什麼命令?」

    吳敏答道:「哦,既然皇上已經決定議和為先,為了表現我們的誠意,我與張知府、蔣少尹商量了一番後,決定讓士兵退回城內,可是,他們卻置若罔聞,不為所動。」

    你們這三條老狗,這都還沒有談,你們就跑去舔金人的菊花了,行,且讓你們囂張幾日,不用多日,我會讓你們連本帶利的還回來的。李奇呵呵一笑,道:「幸虧他們不為所動,若為所動,那我就得宰了他們。」

    蔣道言道:「如此說來,這是你---明國公下達的命令?」

    「不是。」

    李奇搖搖頭,話鋒一轉道:「但是,你們可要清楚的明白,聖旨上並沒有說讓開封知府統帥一切,兵權只是還給了樞密院罷了,然而,皇上也沒有直接授意,你樞密院憑什麼插手我京師的防衛,這都是歸我三衙統管的,我還想問問你們樞密院想幹什麼呢?你們還有沒有把本國公放在眼裡,真是豈有此理!」

    他說的一點也沒有錯,關於京城的防禦部署,都是歸三衙統管,樞密院你只有調兵遣將的資格,並沒有統兵之權。而且你出兵必須先得到皇帝授意,而宋徽宗只想與金軍議和。並非是針對李奇,故此,他只是收回了李奇的兵符,三衙還是讓他統領,而且,宋徽宗為了顧及李奇的心情,給出一個更加合理的理由,他只是將一切回歸原樣。既然是老規矩,那你樞密院根本就無權干預禁軍部署的問題。

    要論鑽空子,李奇的本事的確是無人能及呀!

    吳敏剛剛上任,情況也不是太明白,一時間被李奇反駁的無話可說。

    張邦昌笑道:「真是對不起,這都是我們考慮不周,沒有與明國公商量。就妄自行動---。」

    「打住。」

    李奇手一抬,道:「這事就免談了,你們相信金人,我可不相信,我們禁軍的職責就是保護京師,如今敵人還沒有走了。禁軍在開封境內怎麼部署都不為過,除非你們擁有皇上的手諭,否則,一切免談,哦。隨便提醒你們一句,趕緊讓金軍撤退。指不定那日本國公心情不好,就把禁軍部署的孟陽去。若是沒有其他事,各位就請吧,我得給孩子餵奶去了。來人啊,送客。」

    他說完也不給張邦昌他們說話機會,抬腿就朝著後院走去。

    張邦昌三人一大清早就在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個個氣的是火冒三丈,但是那又能怎麼樣了,宋徽宗只是剝奪了李奇的兵權和統帥開封府的權力,但是兀自保留他在三衙的地位,俅哥又不在,關於京師的防護工作還是李奇說了算,只不過他沒有調動其它軍隊和領兵出征的權力罷了,而宋徽宗遠在江南,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來回也需要五天左右的時間。

    李奇並沒有去後院,而是站在一棵樹下,目送這三人離開,眉頭緊鎖,他如今終於明白為什麼宋朝會滅亡了,文武之間的隔閡實在是太大了,但是又沒有權衡好,文臣一直壓著武將,如此一來,誰還會賣命給打仗呀,歎了口氣,道:「想好好休養一天都不行啊!」

    用屁股想也知道,當吳敏下達這條命令,有多麼的傷士氣,將士們用了幾萬條性命才守住這條紅線的,你一句話就讓我們撤回城內,等於前面的付出都白費了啊!

    沒辦法,李奇只能立刻趕去侍衛步,若是再不聞不問的話,萬一楊再興他們鬧出什麼事情來,那可就真的是不反也得反了。

    ......

    「這仗真是沒法打了,弟兄們用鮮血換回來的,他們一句話就想抹滅這一切,俺真的嚥不下這口氣。」

    「牛哥,咱們乾脆率兵衝進皇宮,逼他們讓步帥重新回來。」

    「楊再興,你莫要胡說。」

    「岳飛,俺就覺得再興說的一點沒有錯,這個鳥朝廷真沒法待下去了。」

    「我們雖然是剛來不久,但是也覺得牛將軍這話在理,眼下可正是好機會,可是朝廷卻要求和,這未免也太愚蠢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大家受了不少委屈,但是事情並非這麼簡單,還是等步帥來了再說吧。」

    ......

    這李奇剛到侍衛步,就聽見裡面是鬧哄哄的,隨便一句話都能置他們於死地,搖搖頭,暗想,這麼下去真的會出大問題呀!看來是得透點風給他們了,走了進去,道:「牛皋,你還真是越來越牛氣了呀!」

    眾將領見李奇來了,趕緊起身行禮。

    岳飛鬱悶道:「步帥,方才樞密院---。」

    「我都知道了。」

    李奇手一抬,打斷了他的話,道:「關於這件事他們方纔已經來找過我了,但是你們不用去搭理他們,該在哪裡呆著,就在哪裡呆著,樞密院那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牛皋咧開嘴嘿嘿道:「瞧見沒有,俺就說嘛,還是步帥厲害。」

    李奇瞪了這廝一眼,道:「你這馬屁就甭拍了,這裡面你算是軍齡最長的了,咋說出的話,就跟楊再興這個愣頭青一樣。」

    牛皋撓撓腮幫,訕訕一笑,不敢再言語了。

    李奇無奈的搖搖頭,又道:「如今是非常時期,你們這些做將官的,一定要給我沉住氣,事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不要滿嘴跑屁話,若是下次再讓我聽到這等話,我非得讓你們好看,與其死在別人手裡,還不如死在我手裡了。」

    「末將明白。」

    眾將士齊齊抱拳道,但是眼中兀自透著一絲不服。

    李奇頭疼呀,接著道:「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我好好養精蓄銳,沒有力氣怎麼殺金狗呀!」

    「殺---殺金狗?」

    牛皋瞪大雙眼望著李奇,道:「步帥莫不是---。」

    「莫不是什麼?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啊!」

    「是是是。」

    「那你們現在知道該幹什麼呢?」

    「殺金狗!」

    「嗯?」

    「養精蓄銳,兩耳不聞窗外事。」

    「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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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七章自掘墳墓

其實這件事,就屬這些將士最委屈了,用自己的性命拼死奮戰了半天,結果弄到最後,朝廷對他們是半句致謝都沒有,還讓他們放棄自己用鮮血換來的勞動成果。   

寒心啊!  

   其實開封禁軍的心早已經被朝廷給寒盡了,也不在乎這麼一點了。

   李奇為了安撫好他們的情緒,不得不透露一絲天機給他們,這才讓他們心裡好過一些,若是朝廷真的強行讓他們回城內,那後果真是無法想像,很有可能出現兵變。

    蓋因在宋徽宗的昏庸統治下,禁軍大規模減少,所以,現在你根本無法在宋仁宗時期那樣,不斷的將禁軍更換,為了保證京城有足夠的禁軍,只能減少更換次數,而且此次大戰又是在開封打,這可給了三衙莫大的權力呀,李奇藉機將自己的人全部提拔上來,以至於現在這支禁軍完全以李奇馬首是瞻,所以,他們才不在乎什麼兵符、樞密院。  

   既然已經出門了,李奇也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去探望了那些傷病員。

   此次戰役受傷的士兵都安排在南外城,因為南城沒有受到戰火的侵蝕,這片地區還算是比較安定。只見南城東南角的一塊空地上,周圍都是用黑布完全隔離,四周有士兵把守,還停放了不少推車。   

在此次戰役中,李奇將後世一些醫療兵的先進理念帶到了這裡,以至於此次因傷死亡率闖下了歷史新低,說是新低。其實在李奇看來,還是高的嚇人。如今開封城內所有的郎中。包括御醫都在裡面,不知疲倦的為士兵們治療。   

這還沒有進到裡面,就聽見裡面傳來不斷的”shen yin”聲。  

   這已經不是李奇第一次來了,但每次來,他心裡都很是添堵,但這就是戰爭。

   “卑職參見步帥。”   

   “嗯。”  

    李奇輕輕點頭,懷著一顆沉重的心情走了進去,剛進到裡面。這外面躺著的都屬於輕傷者,被人 ​​砍了一刀,或者是手腳中了一箭,不足以致命,也不會落下殘疾。  

   “步帥。”   

   “參見步帥。”     ......   

“好了,好了,你們就別逞強了。這時候還行甚麼禮,安心躺著養傷吧。”  

    這些士兵見李奇來了,還準備起身行禮,李奇趕緊阻止他們,隨後又與一些士兵交流了幾句,詢問了下他們的傷情。

    “大人來了。”     這時候。許郎中來到了李奇身邊。   

這個許郎中就是當初王黼送給李奇的,他現在都還在慶幸,當初沒有留在王府,不然他現在恐怕都不知道在哪裡流放了。  

   李奇點點頭,道:“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們了。”

    許郎中忙道:“能為這些英雄們效勞。那是小人的福氣。”     

王黼和李奇都是口才了得之輩,這許郎中跟在他們身邊。自然也學到一二,知道什麼情況說什麼話,又道:“其實這幾日最辛苦的莫過於里面那位女神醫,她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過。”   

   對哦,差點把她給忘記了。李奇雙眉一抬,和許郎中寒暄了幾句,就去到了裡面的重傷區,這剛到裡面就聽到哀鴻遍野,這面的傷兵要麼手腳被砍斷,要麼就是身軀中箭,有性命危急。   

每每當李奇看到這一切,他都很痛恨戰爭,但是更加令他無奈的是,這戰爭又才剛剛開始,今後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傷,他如今只能將注意力轉移到,如何安排這些重傷員們,心裡暗暗發誓,決不能讓他們再受半點委屈,一定要照顧好他們。  

   李奇這一進來,就壓了壓手,不管是郎中還是傷病員,都讓他們別管自己,好好休息,做自己的事。   

“十娘,十娘,你快來看看這個,他斷指又在流血了。”

    忽聽一人喊道,又見一位女子從一個棚內走了出來,快步的走到對面的傷戶前,此女正是劉云熙。

    “快拿棉布來。”   

“哦。”   

   劉云熙身邊的一名助手正準備拿棉布遞給劉云熙,但是卻被一隻手給搶先了,那人抬頭一看,見是李奇,差點沒有叫出聲來,被李奇及時阻止了。  

   李奇拿著棉布遞了過去,劉云熙頭也沒有回,片刻過後,又道:“剪刀。”   

李奇又拿起剪刀遞了過去。

   就這樣,李奇默默的充當著劉云熙助手。   

等到劉云熙將這名傷者的斷指包紮好後,站起身來,轉過身來,看著李奇,道:“你來了呀。”   

   語音中沒有一絲的驚訝!

   李奇錯愕道:“你早知道是我呢?”

     劉云熙淡淡道:“你這麼大個人站在後面,我又不是瞎子。”     

汗!又被耍了!李奇面色顯得有些鬱悶,可見劉云熙這個曾近全身上下都透著健康的女人,如今除了牙齒兀自白的發亮,整個精神面貌都顯得很是疲憊,不禁有些動容,道:“謝謝你。”   

   劉云熙古怪了瞧了眼李奇,道:“謝我作甚,我又不是來幫你的,只不過我不喜歡欠人人情,他們保護了我,我替他們治病,一清二楚,誰也不欠誰。”  

    如今李奇已經是非常了解這劉云熙了,知道這女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外加脾性怪異,其實人還是好人,如今她又不辭辛苦的為這些士兵醫傷,哪裡還會找她鬥嘴,連連點頭道:“女神醫高風亮節,李奇真是佩服,佩服。”   

他來這麼一出,劉云熙倒有些不適應,但是她如今也沒有力氣去找李奇爭吵,將眼前幾根髮絲撥至耳後,道:“對了,聽說已經停戰了,是嗎?”   

   李奇一愣,詫異道:“想不到你還關心這事?”  

    劉云熙輕哼一聲。道:“如果你站在這裡,恐怕你也會關心這事。”   

這倒也是哦。戰火不停,她的工作量那真是每日劇增呀!李奇點頭道:“目前為止,是這樣的情況,朝廷準備去與金國談判。”   

劉云熙點點頭道:“這樣就再好也沒有了,若再打個幾天,老娘非得為了這份恩情,累死在這裡。”

    她 ​​不是李清照,她沒有憂國憂民的心。她只是一個醫生,他關心的是傷病的增多還是減少,從她的角度來看,當然不希望打仗啊!當然,那些黑心醫生除外。  

   李奇自然是非常了解劉云熙的想法,也沒有多說什麼,輕輕點了下頭。  

   這時候。邊上忽然有一個微弱的聲音道:“步帥---不---不能就這麼放過金狗了---一定要光那些可惡的金狗。”   

   李奇、劉云熙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失去右臂的士兵滿臉掛著淚珠的望著他。  

   李奇剛上前安慰他幾句,哪料劉云熙哼道:“你這廝是不是想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樣,你才肯罷休啊。你若是要打的話,老娘就先把你的左臂卸下來,等你回來了。再給接回去,免得到時又連自己的手臂都找不著。真是氣死老娘了,早知你這麼不知好歹,當時就不救你了。”  

    這一番話就透露著一個意思,老娘很生氣。後果嚴重!  

   哇靠!你這也太血腥了吧。李奇嘴巴都張成了o形。    那名士兵被劉云熙這一頓訓斥,都給訓傻了。呆呆的望著劉云熙,那些剛剛張嘴,準備求戰的士兵們,同時閉上了嘴,他們在這裡時日不多,但是都體會過這位女神醫的暴躁脾氣,如今他們的命可都握在這女神醫手裡,在這裡跟他吵,這不是找死麼。  

   李奇給那名士兵使了個眼色,讓他千萬別激怒這位怪人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劉云熙又朝著李奇道:“你也別呆在這裡,除了擋路以外,什麼忙也幫不上,回去吧。”

    李奇委屈道:“不是吧,我方才還幫了你不少忙呀,自從上次救了那羅獵戶後,我一直以為咱們可是醫療界的黃金搭檔了。”   

   黃金搭檔?劉云熙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隨即板著臉道:“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別別別!”   

李奇急忙攔住她,你不在這裡,我就廢了 ​​呀!笑道:“我走,我走,你千萬別衝動,這裡這麼多人可還都指望你了,你別瞪我呀,好好好,讓我再說完最後一句,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告辭!”  

    言罷,李奇就飛快的離開了。   

劉云熙一臉古怪的望著李奇匆匆忙離開的背影,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些躺著的傷員們還是頭次見到劉云熙笑,忽然覺得這位兇巴巴的女人長得還真是漂亮,一時間都看愣了。

   劉云熙似乎感覺到了周邊詫異的目光,眼角冒起一絲寒芒,冷聲道:“看什麼看,行不行老娘將你們全部給毒瞎了。”   

   那些傷員趕緊偏過頭去,心裡均想,方才出現的一定是幻覺。    ......   

李奇從裡面出來,馬橋就急忙走了過來,在李奇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李奇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當晚。   

李奇來到了李師師的閣樓,此時裡面坐著一人,正是趙楷。

   趙楷見李奇來了,道:“你來了啊!”  

    “攝政王邀請,哪裡敢不來呀!”   

趙楷哼了一聲,道:“什麼攝政王,如今我這攝政王已經成了擺設。 ”頓了頓,他又道:“你那日為何要恁地輕易的就把兵符交了出來。”     李奇嘆道:“這個道理你難道還不明白麼,我若不交的話,就是抗旨,那我們只有一條路可走了,現在金軍可還沒有退,這跟尋死又有什麼區別?況且我交不交,也沒啥區別。”   

   趙楷當然明白,但是他心裡實在憋的慌,皺眉道:“那也總比現在好呀,如今這一道聖旨,將我們的全盤計劃都給打亂了,若是讓完顏宗望跑了,那我們可就功虧一簣了,不管是對我大宋,而是我們而言,都是不可接受的。”  

    李奇笑道:“你放心,完顏宗望他跑不了的。”   

趙楷哦了一聲,道:“你又有何計策?”   

李奇道:“其實目前的情況,對於我們而言,比當初還要好多了。”   

   趙楷越聽越糊塗了,如今他們兩都 ​​被架空了,哪裡好了,疑惑道:“此話怎說?”   

   李奇笑道: “如果你是完顏宗望,你聽了這消息,你會作何感想?”   

“這你還用問,肯定會高興瘋了。”趙楷翻著白眼道。

   李奇點點頭道:“而且還會大意,完顏宗望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能夠讓他大意,光衝這一點來看,咱們這點委屈也就值了,而且,你沒有聽見百姓們如今都在說些什麼嗎,那些蠢貨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愚不可及,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蠢的人。你等著看吧,這才剛剛開始,他們還會與金人達成更加屈辱的條約,割地賠錢是在所難免,當然,至於能否生效,那就還得另說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會對種家軍、折家軍產生極度惡劣的負面影響,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逼迫他們徹徹底底的站在我們這邊來,如果有這兩隻西軍相助,我們就再無後顧之憂,現在是惡人由他們當,好人由我們來做,這等好事你上哪找去啊!我們反而應該幫助他們去做這個惡人,讓他們將自己的墳墓挖的更深一些,到時也好埋葬他們。”

    說實在的,直到現在李奇兀自不敢小覷這一支金軍,當初完顏阿骨打幾千騎兵都創造了不可思議的奇蹟,更何況的是幾萬騎兵了,如果完顏宗望大意的話,那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也能夠事半功倍。

    趙楷微微皺了下眉頭,嘴角帶笑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呵呵道:“很明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完顏宗望在暗中操縱的,那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盡情的看那群小丑們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也好看清某些人的真實面目,到時算起舊賬來,也不會找錯人,順便再給完顏宗望這致命一擊。你要明白,圍殲這支金軍那隻是開胃菜,打打牙祭而已,我們要的可不止是如此。”

    趙楷沉吟片刻,立刻明白過來,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道:“高!你這一招還真是高!”   

   “小點聲,小點聲,咱們要低調,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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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6 01:02:27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恐怖的身價
               
         由於前面一直都是武將在出風頭,這些文臣在那時候,顯得很是無能,連露臉的機會都沒有,這讓文臣很受傷,如今終於輪到他們登場了,他們如何不珍惜這個機會。

        這些文臣絞盡腦汁的想呀,如果此次談判能夠讓金軍撤軍的話,那麼他們才是最大的功臣,你們武將死了這麼多人,才把金軍逼退數十里,而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讓金軍直接撤軍,並且重修於好,以絕後患,這功勞明顯大於你們啊!

        不得不說,他們真是很傻很天真!

        於是以張邦昌、吳敏、黃信仁為首的求和派,開始活動了起來,他們先是希望禁軍能全部回到城裡來,為他們的談判營造出一個良好的氛圍來,但是卻被李奇給無視了,而且理由讓他們根本無法反駁,雖然這讓他們有些懊惱,但是並不影響他們對這場談判的信心。

        這一日清晨,張邦昌、蔣道言帶著一干使臣去往孟陽,到金營去與完顏宗望談判,這些狗腿子面對金人那是一點尊嚴都沒有,不僅親自跑到金營裡面去,而且,還帶了黃金五千兩,白銀五千兩,果酒無數去送給完顏宗望,作為見面禮。

        趙楷雖然掏空了皇宮,但是他沒有能力動用國庫,其實張邦昌等人前面還準備送一萬兩黃金去,但是由於李奇的經濟變法,錢財慢慢的在向百姓手中轉移,國庫一時半會充裕不起來,趙楷又死死擋在前面。阻止他們肆無忌憚的挪用國庫裡面的錢,而且。最近朝廷的主要收入,絕大部分又在軍器監裡。

        他們還想去找李奇要錢,哪知這口都還沒有開,李奇倒先向他們哭窮了,讓他們又是無功而返,東湊西湊,總算是把這份見面禮給湊齊了。

        明明是宋軍打贏了,弄得就跟宋軍打輸了一樣。

        但是這些文臣這麼做。也是有他們的理由,早在澶淵之盟前,朝廷也分成了主戰派和求和派,結果求和派取得了最後的勝利,而且也換來兩國的平穩發展百餘年,宋朝也是在澶淵之盟後,開始步入了盛世。所以這些文臣覺得如果能夠重複一次澶淵之盟。那大宋又可以得以百年安穩,他們絕對是大功臣呀,必須要載入青史的。

        他們還沒有出發前,這種種消息就已經傳入了民間,可把開封百姓給氣得呀,大罵這些人都是一些賣國奸臣。更是對這些奸臣的頭頭宋徽宗是恨之入骨。

        顯然,宋徽宗的求和政策已經深深的傷害這些百姓。

        張邦昌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都還沒有出發,一切的細節就已經外露了,恨死那走漏風聲的人。但是這根本擋不住他那一刻求和的心,但也不敢大張旗鼓。偷偷摸摸的出城去了。

        ......

        完顏宗望見這宋使不禁人來了,還帶了這麼多禮物來,臉都笑開花了,都說宋人軟弱無能,他如今才深深的體會到呀,既然對方如此好意,他當然全部笑納,你們上門來讓我宰,那我當然不會放過。

        原本金軍已經被逼入了困境當中,突然劇情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甚至可以說是反敗為勝。

        在宋使面前,金軍將領是沒有一個露出失敗者的面貌,個個凶悍的很,說起話來,都是十分具有壓迫力的。

        張邦昌本來就是一個軟骨頭,被完顏宗弼隨便吼兩句,腿都在顫抖了。

        這白臉唱完,完顏宗望這紅臉就開始發話了,他先是抓住張覺、耶律延禧的事情,恨恨的批判了宋朝廷一番,然後,又說什麼我們並不想對你們出兵,我們的太祖聖上視貴國於親兄弟一般,是你們不義在先,我們才很難為情的跑到這裡來打你的。

        我們跑這麼遠,又死了這麼多人,我們容易麼。

        張邦昌一聽,信以為真,不禁心花怒放,說什麼以前都是誤會,我們雙方缺少溝通,如今解釋清楚了,應該鞏固雙方的友情。

        鞏固友情?

        完顏宗望此時很喜歡聽這句話,唱白臉的阇母又跑出來了,行,你們要修好,沒問題,賠錢賠地陪人。

        不過人是沒有了,在楊再興的槍下就沒有存活的俘虜,當然,這也是李奇默許的,抓到就殺了。

        不得不說,金人還真是「友好」,還為張邦昌等人提供的兩套現成的方案。

        第一個方案就是,金五百萬兩、銀五千萬兩、牛馬等各萬匹、絹帛百萬匹;再割讓太原、中山、河間三鎮,還得用親王做人質,方肯退兵。

        張邦昌都沒有聽清楚,就差點點頭答應了,他如今只想金軍退兵,他就好撈功勞,你要多少都行。幸虧蔣道言還至於蠢到不可饒蘇的地步,趕緊給攔了下來,開什麼玩笑,這麼多錢,哪怕是竭盡全國之財,都不夠呀!

        這第二個方案就是,每年歲貢增加至五百萬貫,另外這次你們得賠償我們的損失三百萬兩白銀,割太原一鎮,另外,得用你們的經濟使來做人質。

        這種手段在商界太常見了,這第一套方案明顯就是為了這第二套準備的,逼著你答應第二套方案。

        當然,不管是那種方案,燕山府他們是不準備還了,這地方都已經劃到了金國的版圖內了。而且,完顏宗望也看明白了,燕山府就是宋朝的北面大門,有了燕山府,河間府隨時都可以取,畢竟太近了,而這太原就是西北大門,不拿下太原,就不能完全的控制住西北地區,那麼就不能瓦解宋朝的軍事力量。

        有了第一條方案在前,這第二條方案簡直就是恩賜呀!

        宋朝使臣還鬆了一口氣,若是金人咬死這第一條方案。那無疑大大的增加了此次的談判的難度。可是,這其中就還有一個問題所在。那就是李奇,若是沒有李奇的話,他們保不準立刻就答應下來了,但是李奇這人狡猾的很,他們也沒有把握,於是,張邦昌等人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說要回去商量下。

        完顏宗望當然明白。但是,他只給了張邦昌兩日的時間,兩日內,你一定要給我答覆,不然我這另一路大軍可就要來了。

        這可幫張邦昌這些文臣給了嚇了個半死,忙點頭答應下來。

        等到張邦昌等人離開後,金營內是笑聲一片啊!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宋朝的大臣都軟成這樣子了,興許是前面李奇給了他們太多的強硬姿態,讓他們一時間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可是劉彥宗卻帶有一絲猶豫道:「二太子,你說這宋人真的會把那廚子送來麼?即便他們願意,那廚子又會輕易就範嗎?」

        郭藥師道:「這個都統大可放心,對於南朝而言。這皇帝的聖旨就代表一切,那廚子縱使不願意來,他也得來。」

        說著他又笑著向完顏宗望道:「二太子,等到那廚子一來,咱們就可以將他大卸八塊了。」

        完顏宗望道:「我幾時說過要殺他?」

        郭藥師愣住了。心中很是疑惑,你不殺他。那要他來作甚?

        完顏宗望笑了笑,道:「不管怎麼說,這臭廚子還是有些能耐,若是他願意歸順我大金,我可以既往不咎,並且可以允諾他,他日佔領南朝後,封他做宋王。」

        劉彥宗點點頭道:「嗯。我相信如果南朝真的把那廚子送來了,那廚子一定會對南朝恨之入骨,到時必定會投靠二太子。」

        完顏宗望哈哈一笑,甚是得意啊。

        ......

         張邦昌等人回城後,是喜憂參半呀,喜的當然完顏宗望這第二條方案太符合他們心意了,憂的是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完顏宗望偏偏要李奇,這人有什麼好的,他們還真不知道,這要是換做別人,他們是十拿九穩,但是李奇的話,他們心裡還真是沒有底。

        但是,不管怎麼說,李奇是非去不可,因為皇帝已經當談判大權交給了他們,讓他們全權做主,而且又收回了李奇的兵權,他們完全有權力逼迫李奇前去,而且,若是能借此除掉李奇這個惹人恨的傢伙,也可以說是一舉兩得啊。

        時間緊迫,在第二日早朝上面,張邦昌就將談判的過程說了一遍,並且希望李奇能夠前去金營當人質。

        其實這談判的過程,李奇昨日就已經收到風聲,他第一反應就是立刻將第一套方案減除第二套方案,一算下來,嚇死人啊,這身價簡直絕對是當世第一人呀,他還挺感謝完顏宗望給了他這麼一個恐怖的身價,心裡還在嘀咕,這麼高的身價,做出來的菜,誰吃得起啊!

        趙楷聽罷,沉吟不語,目光望向李奇。

        李奇哈哈一笑,站出來說道:「我說張知府,你這是在搞笑麼?你自己咋不去啊!」

        張邦昌正義凜然道:「實不相瞞,我絕對願意代替明國公前去,為了我大宋的江山社稷,區區一條性命,有何足惜,我甚至當場就提出要代替明國公,只可惜金國二太子並未答應,而且還指明要明國公前去。」

        蔣道言忙站出來道:「這一點我也可以作證,而且明國公且請放心,你此去只是作為人質,並無性命之憂,只要金軍安然退回金國,並且得到了賠償,他們自然就會放你回來。」

        哇操!你丫是學演技的吧,裝的這麼像,只是說出來的話,真的連騙三歲小孩都顯得寒磣。李奇都快被兩個蠢貨給氣樂了,這麼高的代價,讓我前去,他還有可能送我回來麼?呵呵道:「二位真是好口才呀,但是你以為這話,我會信麼?」

        吳開突然站出來,道:「明國公,此乃為了我大宋江山社稷,為了我大宋千萬百姓,你作為我大宋臣子,難道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吳敏也道:「若是明國公不去的話,那我大宋將會損失慘重,還請明國公三思。」

        李奇雙手一張,道:「三思個毛呀,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是一直都不讚成的和談的,既然你們要談,那就別牽扯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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