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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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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6 01:02:48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以多欺少

     「放肆。」

    蔣道言怒喝一聲,道:「還請明國公慎言,議和可是皇上提出來的。」

    吳敏道:「蔣御史此言不錯,皇上已經將談判大權交給了張知府和蔣御史,並且命他們要盡力促成此次談判,務必要讓金軍早日撤軍。」

    吳開也道:「金軍此次進兵只是派了少量的軍隊來,而且還有一路在太原虎視眈眈,然而,即便如此,他們都已經兵臨城下,若是把金人給惹火了,那我大宋可能會遭受滅頂之災呀,明國公此時應當以天下人為重啊。」

    李奇哭笑不得道:「你這是人多欺負人少呀!若是我不答應了。」

    蔣道言見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道:「此事關乎我大宋百年基業,容不得你不答應。」

    有不少大臣看不下去了,都站了出來,為李奇說話,其中以鄭家、王家、白家為主,雖然白時中離開了,但是他在朝中還是有些勢力的,他們不可能見到自己老大的女婿前去送死啊。

    但可惜他們主戰派的勢力太弱小了,很快就被蔣道言給壓倒了,還冠以自私自利、阻礙宋金兩國修好的罪名。

    主戰派只好將目光投向了趙楷。

    張邦昌等人也都望向趙楷。

    趙楷雖然權力被削弱了不少,但畢竟是攝政王,這皇帝不在,他還是有幾分地位的。

    趙楷沉吟一會,突然歎了口氣,轉頭向李奇道:「明國公,這---這只能委屈你了。」

    蔣道言等人一聽,大喜不已,如今連攝政王都站在他們這邊。李奇此行是非去不可了,就是綁也要將他綁去啊。

    王仲陵等人聽罷,暗道一聲糟糕,差點忘記這李奇與攝政王以前還有很深的恩怨,如今他們站在一塊去了,恐怕李奇此行是非去不可了。

    李奇當即冷笑一聲,道:「行。你們人多,我一張嘴說不過你們,我tm認栽了,我去就是了。」

    蔣道言等人相視一眼。嘴角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張邦昌呵呵道:「明國公深明大義,我等實在是敬佩不已。」

    李奇哼道:「別拍我馬屁,我只愛利益,不愛什麼大義小義,要不是你們用皇上來壓我。我一定不會去的。」

    張邦昌絲毫不惱,只要李奇答應了。別說罵了。讓他打兩下都行啊!

    幸虧李奇不知道他們此時的想法,不然的話,他還真會上去給張邦昌兩個耳光。

    可惜啊!這絕對是李奇的失策。

    ......

     白府上下一聽到李奇要去金營做人質,全都亂套了,李奇率兵重創了金軍,這一去是必死無疑呀!

    完顏宗望花那麼大的代價。擺明就是要李奇的命!

    「夫君,紅奴求求你了,你不能去呀!」

    季紅奴雙手緊緊拉住李奇的右手,生怕失去他似得。淚如雨下,苦苦哀求。

    「紅奴,我---。」

    「夫君,這朝廷已經無可救藥,乾脆咱們反了得了。」

    耶律骨欲冷聲道。

    「骨欲,你---。」

    「你若一定要去,那我也要與你同去。」封宜奴梨花帶雨,哽咽道。

    「宜奴,我---。」

    秦夫人急急道:「李奇,你乾脆連夜帶上紅奴她們逃吧。」

    「對對對,夫人說的對,我們還是逃吧,逃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你們---。」

    「李奇,錢可以再賺的,性命要緊啊!」

    「斯多普!」

    李奇忽然高舉雙手,很是鬱悶道:「你們能否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啊!」

    眾女齊聲道。

    「呃...!」

    李奇還愣了下,繼續道:「不錯,我的確是答應他們,明天與他們一塊去金營,當時的情況,我不能不答應啊!但是,我答應了,不代表我一定會去。明白嗎?」

    「不明白!」

    眾女齊齊搖頭道。

    「靠!」

    李奇不耐煩的揮揮手道:「算了,算了,你們只需要知道,你們的夫君---呃,夫人,你別瞪我,我這不是跟你說的,總而言之,我要說的是,本人是相當怕死,怎麼可能會傻兮兮的跑去金營,我早有安排,這一趟是去不成的。」

    「當真?」

    封宜奴欣喜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呃,即便是騙了,那也是善意的謊言啊。」李奇說著臉色一變,道:「但是這還需要你們幫點小忙。」

    「大哥你說,紅奴一定照辦。」

    李奇道:「就是明日我出門時,你們一定要哭的相當淒慘,好像就跟送殯一樣。」

    「呸呸呸,什麼送殯。」封宜奴斜眼白了李奇一眼。

    「說的是類似,不是真的,這就要靠你們的演技了。」

    耶律骨欲道:「這---我很少哭---。」

    「那我不管,反正昨天誰哭的最淒慘,就證明誰愛我最深,反之亦然。」李奇厚顏無恥的笑道。

    好不要臉!眾女輕啐一聲,但是見李奇滿臉輕鬆愜意,倒也放心不少。

    安撫完幾女後,李奇來到前廳,馬橋早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李奇問道:「南博萬那邊準備的怎麼樣?」

    馬橋道:「已經準備妥當了。步帥,你還真是料事如神呀,你從宮裡回來後,白府周圍就多了許多探子。」

    李奇哼道:「那些蠢貨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麼,他們除了會玩這些把戲,還會做些什麼。」

    馬橋點點頭道:「那倒也是,論玩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他們加在一塊也不是步帥你的對手。」

    「那還用你說---嗯?靠!你丫會不會說話呀!」

    ......

     第二日。

    張邦昌等人早早就來到了白府,生怕耽誤了完顏宗望的時間,爭取早點達成協議。

    「夫君,你不能走啊!」

    「大哥。你走了,我們還怎麼辦呀?」

    「嗚嗚嗚---!」

    ......

     李奇的三個女人是哭成一團呀,越哭越有情緒,淒慘極了,演的很是逼真。

    這讓李奇十分驕傲,不愧是我的女人,個個都是影后級別的呀!露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道:「各位夫人,且莫哭,有道是。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汗!說的好像有點過頭了。

    就在幾女的哭送下,李奇騎馬上,與張邦昌等人朝西面的梁門行去。

    行了約莫一頓飯功夫,張邦昌遠遠望去見梁門前是黑壓壓的一片。心中暗驚,連忙派人前去查探。

    不一會兒。那人就回來了。「啟稟大人,百姓們堵住城門,不讓明國公前去金營。」

    「什麼?」

    蔣道言訓斥道:「這些愚民真是不識好歹,還有,那些禁軍都幹什麼去了,還不快將那些愚民驅散。莫誤我大事。」

    「大人,這---這人實在是太多了,禁軍也驅散不了。」

    「豈有此理,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繼續前行。」

    張邦昌見蔣道言這麼威武,倒也不便多說什麼,一行人繼續前行,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梁門前,這站在遠處看,還不覺得,走近看,蔣道言都嚇了一大跳,這裡至少有三四萬人啊!個個瞪著雙眼看著他們。

    蔣道言作威作福貫了,騎馬上前,威風凜凜,英武不凡,指著面前這一片人,就道:「本大人命爾等速速離開,否則,休怪本大人不客氣。」

    一人忽然高聲道:「蔣大人,你這麼喜歡金人,何不自個去,一舉兩得,我們也不會念著你的。」

    「誰?」

    蔣道言大怒,道:「方纔是誰在說話,有膽的就給我站出來。」

    一人突然站出來,道:「是我便又怎地,你們這些奸臣,賣國求榮,卑鄙無恥,殘害忠良,將我大宋河山送於金狗,枉為人臣,簡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你們誰敢動步帥,就是我們的敵人。」

    「你們要與步帥共生死,你們有本事就將我開封百萬居民送去金營。」

    「打倒蔣奸臣。」

    忽見一道爺,振臂一呼,大聲嚷嚷道。

    不是南博萬又是誰。

    「打倒蔣奸臣。」

    「打倒蔣奸臣。」

    .......

     這數萬人齊聲高喊,震得地動山搖。

    蔣道言嚇得差點沒有從馬上掉下來,連退幾步,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向軟弱的百姓竟然變得這麼凶悍。

    李奇站在蔣道言後面,哈哈道:「群眾雙眼總是那麼的雪亮呀!」

    一旁的大臣聽得是鬱悶不已。

    這幾萬人一起喊,你不是奸臣也變奸臣的了。

    蔣道言穩定住身形,大喊道:「來人,來人,這人都死到哪裡了去了。」

    「對不起,大人,小人一時沒有聽見。」

    蔣道言怒喝道:「快快命人將這些惡民押往開封府。」

    「啊?大人,這麼多人,開封府也裝不下啊!」

    「你是不是也想進去。」

    「遵命。」

    不一會兒,只見城牆上下來百餘名禁軍,手拿著長槍,將那些百姓「團團」圍住。

    但是面對數萬人,這百餘人看上去有些微不足道呀!

    剛一開始,有些百姓見禁軍來了,還微微露出一絲絲膽怯。

    那道爺又挺著胸脯對面那名禁軍,扭懂著臀部,嚷嚷道:「殺呀,殺呀,你有本事就把我等都殺。」

    那名禁軍訕訕一笑,拿著槍往後退去。

    「殺啊!」

    「你們殺啊!」

    那些百姓見這位道爺這麼威武,都有樣學樣,昂首挺胸對著槍頭撞去,嚇得那些禁軍節節敗退。

    「報---啟稟大人,惡民人數太多,我軍不敵!」那人氣喘吁吁道。

    蔣道言聽到這話,差點沒有昏厥過去,咆哮道:「那你還不快多叫些人來,廢物!」

    「是是是!」

    張邦昌望著這一切,朝著李奇半開玩笑道:「明國公,這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李奇呵呵道:「當然不是,我不是一直在你們的監視當中麼,哪有機會組織這麼大規模的遊街活動,想必是百姓現在沒啥事做,給自己找點事做吧。」

    張邦昌恨的是牙癢癢,但拿李奇是半點辦法都沒有,沉吟片刻,道:「明國公,我想我們還是以國事為重,你德高望重,上去與他們說說,興許他們會聽你的。」

    李奇笑呵呵道:「張知府這算盤打的還真響呀,讓我自己去打通奔赴刑場的路。厲害,厲害。」

    張邦昌尷尬不語。

    李奇又道:「不過,幫人幫到底,我上去試試,但是成不成,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口才這麼料得,只要你願意幫忙,哪有不成的道理。張邦昌大喜,道:「多謝,多謝。」

    「待會再謝吧。」

    李奇輕輕一笑,騎馬上前。

    果然,那些百姓一見到李奇來了,紛紛停止了示威,幾萬人的目光全部放在李奇身上。

    李奇朗聲道:「各位鄉情父老,你們這份恩情,李某人心領了,我李奇從小就希望能夠為國捐軀,此去是我心甘情願的,沒有人逼我,真的沒有人逼我,更加沒有人以多欺少,你們千萬千萬別多想。」說話間,他手一個勁的往蔣道言身上指。

    蔣道言真的快要抓狂了,這究竟是誰以多欺少啊。

    李奇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繼續說道:「我一條賤命不足為惜,可是我始終放心不下你們呀,因為金軍並未退去,隨時可能還會捲土重來,到時---。」

    說到這裡,他抹了抹眼角,道:「要是我不在了,你們可要更加珍惜自己呀,城破沒有關係,但是千萬不要被金人抓住了,否則---,那金狗姦淫擄掠,是樣樣精通啊,唉,現在---請你們讓開吧。」

    張邦昌聽到最後面才反應過來,暗道一聲糟糕,又上了這小子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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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6 01:03:09
第一千零九十章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這還怎麼讓啊?

        你若走了,那誰幫我們抵抗金軍啊!指望這些文臣?那我們還不如指望老天爺來一道閃電將金兵全部給劈死了。

        這些百姓可也不蠢,金軍可還沒有走,目前為止,唯一能夠擋住金軍,就是李奇了,這說什麼也不可以讓啊!

        那位道爺直接跪了下來,掩淚哭喊道:「步帥,你可不能走呀,你走了,誰來保護我們呀!我聽說那些金人無惡不作,見到女人就往上面撲,連男人都不放過,嗚嗚嗚---,步帥,貧道求你了,你不能拋下我們呀!」

        又是你這個死道士?

        蔣道言盯著那道爺,雙眼都冒火了。

        男人都撲?

        不少百姓嚇出一身冷汗,齊齊跪下,哭喊道:「步帥,你不能拋下我們呀!」

        李奇急忙從馬上跳下來,扶起那位道爺,道:「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又小聲道:「做得相當不錯,繼續努力。」

        南博萬欣喜道:「多謝步帥誇獎。」

        「這還沒完,別露陷了。」

        李奇見他都快笑出來了,趕緊制止道。

        「步帥---,你不能走啊!」南博萬立刻進入狀態,哭哭喊喊的站了起來。

        李奇又趕緊扶起幾位百姓,朗聲道:「各位百姓請先起來,我與張知府商量商量,看看能否找一個折中的辦法。」

        百姓們聽罷,這才站了起來。

        李奇又走到張邦昌面前。道:「張知府,你也見到了。我已經盡力了,可是百姓們不肯聽啊!」

        你是盡力勸百姓留下你吧。張邦昌咬牙切齒,但就是拿李奇沒有辦法。

        蔣道言可是一個暴脾氣,怒喝道:「李奇,你別把我們當傻子,這事絕不算完,等人來了,我要將他們全部抓進開封府。」

        李奇聳聳肩道:「隨便你們。」

        過了一會兒。蔣道言的護衛終於回來了,氣喘吁吁道:「啟稟大人,三衙將官都說自己在身負重傷,不便見客。」

        蔣道言一聽,頭髮都豎了起來,原地打轉,口水亂彪。罵道:「反了,反了,全都反了,我一定饒不了他們。」

        李奇打著哈欠道:「我說蔣御史,國事要緊呀,你別老是在這說廢話。趕緊想辦法,要是耽誤了大事,那你可別又推倒我身上來呀!」

        「你---!」

        蔣道言指著李奇就衝了過來。

        一旁的馬橋淡淡道:「這位老人家,你不會是想打架吧?」

        老人家?蔣道言賺目一瞪,道:「你這廝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裡豈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一邊去。」

        他話音剛落。一把菜刀,哦不,一把短刀就出現在離他鼻尖只有一尺遠的地方,嚇得蔣道言連退幾步,他是脾氣暴,但是馬橋可是腦子不想事的,誰比誰更橫啊。

        「你---你想做什麼?來人啊,快點給我將這廝拿下,來---來人啊!」

        蔣道言喊了半天,見沒人敢上來,轉頭一看,只見那些護衛全部站到他們後面去了,怒道:「你們都聾了麼?」

        一個士兵唯唯若若道:「大---大人,我們打不過他呀!」

        蔣道言真的快要氣死了,連一個下人都敢如此,但是馬橋那冰冷的眼神,讓他還真是感到害怕,不過,若就這般退讓了,那他哪裡還有面子啊,轉向李奇道:「李奇,你是怎麼教育下人的。」

        李奇沒好氣道:「你又算老幾,我堂堂明國公怎麼教下人,什麼時候輪到你個芝麻小官在這插手插腳的,也不自個掂量掂量,尊卑不分,好沒文化。」

        說著又朝著馬橋道:「馬橋,你也真是的,人家年紀也不小了,在世上也待不了幾年了,你也要尊老愛幼啊!」

        馬橋淡淡道:「尊敬跟年紀有甚關係?」

        李奇一愣,道:「你這話還真有道理,難怪你一點都不尊敬酒鬼。」說著,他又向張邦昌道:「張知府,咱們還是有事說事,走不走,不走我就要回去了,我才懶得在這裡看小丑表演,怪噁心人的。」

        這小子真是太狡猾了,每次都用同一招,可偏偏這一招屢試不爽,讓人防不勝防啊!張邦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蔣道言急了,如今他哪怕是背,也要將李奇背去金營,連忙道:「且慢。我---我大不了換條路走,我不在乎多走點路。」

        李奇笑道:「說了這麼多屁話,你總算說了一句有建設性的話,不知你打算改換哪條路走?」

        「往---!」

        蔣道言剛說了一個字,忽然眼睛左右瞟動了幾下,道:「你跟我來便是。」

        李奇看得只想笑,道:「悉聽尊便。請吧。」

        張邦昌見李奇這麼淡定,眉宇間透著一絲憂愁。

        蔣道言先是往汴河大街,而後直轉急下,往御街快速的超朱雀門行去,哪知到了朱雀門,這裡的百姓比梁門真沒少。

        要知道這南城可是李奇起家的地方,你往這走,不是瞎耽誤工夫麼。

        蔣道言還真就不信這邪,又轉到東面的望春門,結果可想而知,兀自無功而返。

        就剩下這北面了,但是蔣道言真的覺得沒有必要去了,他忽然又想到,可以往水路出城啊,一位好心人士告訴他,這水門早在好幾天前,就讓花崗石給堵住了,除非你游泳出去。

        這位好心人士,當然就是李奇。

        蔣道言今日血壓肯定飆升,嚥不下口氣呀,反正還有一日功夫,他還就跟那些百姓耗上了,他就不相信那些百姓時時刻刻都呆在那裡。

        等到了下午,下人來報。早上的百姓幾乎都走了,可是又來了一批。

        敢情還有換班的呀!

        這絕對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啊!

        話說回來。幸虧這是有預謀的,要是沒有預謀,極可能出現暴動,在歷史上,李綱第一次下任的時候,百姓當時就暴動了,一天之內殺死了二十餘個官員,史書上記載是。「撕擘死,骨血無餘!」也就是說將那官員撕的粉碎了,當時要不是李邦彥騎馬,跑的快,估計也就這麼掛了。

        而且當時暴動的人數是越來越多,情況快要失控了,趙桓是迫不得已。才再度啟用李綱。李奇當然是有樣學樣啊。

        即便如此,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明這就是李奇安排的。

        開封城內百萬百姓,東南西北四道城門,每道城門面前算三萬人,那麼一共十二萬人。每天可以換十個班,都不帶重複的,平均一人只需要蹲上一個時辰,還可以按時回家吃飯,真是輕鬆愜意啊!

        幾乎沉默半天的張邦昌終於開口。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向李奇說了聲抱歉。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已經宣告他們此次計劃是徹底告吹了。

        蔣道言也知道想將李奇賣了,是不可能的了,不被他賣了,就算是幸運的了。

        全城一百多萬百姓都反對此事,而且表現的如此堅決,你又沒有足夠充分的理由,哪怕是你皇帝在,你也要收回成命呀!這百姓若是不齊心,那倒是任由你們呼來喝去,可若是百姓齊心協力,那你也只能避其鋒芒了。

        李奇其實早就教過他們做人,可是他們卻屢教不改,弄得李奇只好再教他們一遍,真是國公難當啊!

        一行人又回到皇宮,將這事與趙楷說了一邊,趙楷表現的很厭煩,言語間暗指,既然父皇他已經將此事全權交給你們做主,我也算是幫了你們,你們搞不定,也別來找我啊,你們看著辦就是了,反正我說話你們也不會聽的。

        這一干文臣也就不去搭理趙楷了,自己商量著辦,李奇的注意肯定是打不成了,要是強行為之,激怒了百萬百姓,那絕不是他們能夠承受起的啊!

        若想達成此次和議,只能接受完顏宗望第一個方案。

        可是他們哪裡拿的出這麼多錢來。

        這沒有辦法,他們只能灰溜溜的跑去金營,繼續找完顏宗望談判。

        完顏宗望聽後,見李奇來不了了,好生失望,連談判的心情都沒有了,抓住對方拿不錢來的理由,三言兩語就把他們給打發了,並且臨走前,還威脅他們,倘若不拿錢來,他就要調集大軍來攻打你們。

        這把張邦昌等人嚇的,趕緊回去想辦法。

        這宋使一走,劉彥宗就急道:「二太子,你這又是為何,當初我設定這錢,是有意逼迫他們將那廚子送來,如今這事是肯定成不了了,而且他們也願意割讓三鎮給我們,並且將每年歲貢加至七百萬貫,你應該答應他們啊!」

        郭藥師也道:「是啊!二太子,如今我們是進退兩難,而且軍糧也吃緊了,若再不走的話,恐怕就大事不妙了。」

        不少將士都勸完顏宗望見好就收。

        完顏宗望嘆了口氣,道:「你們當我不想走麼?」

        劉彥宗聽得好奇,道:「那你為何方才又拒絕他們。」

        完顏宗望道:「你方才沒有聽見嗎,如今全城百姓都護著那臭廚子,足見那臭廚子還是有號召力的,萬一他在我們渡河時,不顧聖旨偷襲我們,那我們可能就會全軍覆沒,只要這臭廚子一日未死,那我就放心不下啊。」

        劉彥宗覺得完顏宗望這話也不無道理,這一招還真是不得不防啊!

        他們都在李奇手下吃了不少苦頭,對李奇是十分忌憚,可是問題又來了,你不走的話,等到宋朝的援兵越來越多,那說不定就真走不了了。

        郭藥師又開始發揮了他機智了,沉吟片刻,道:「二太子,末將倒是有一計,雖然不敢保證一定會否成功,但是可以一試。」

        完顏宗望道:「那你還不快說!」

        郭藥師道:「二太子在開封城內不是安排了細作麼?」

        完顏宗望雙眉一抬,道:「對了,我差點都忘了這事,不僅如此,我還知道城外有一條地道可通往城內。」

        完顏宗弼大喜,道:「那我們可以從地道里攻進去啊!」

        完顏宗望搖搖頭,嘆道:「我也想過這問題,但是裡面的人來信,如今城內查的很嚴,而且,他那裡也被南朝廷徵用了,有不少士兵把守,根本不可能從地道攻進去,其實這條地道主要還是用來給他們逃跑的,過道不是太寬,易守難攻。」

        郭藥師道:「想從地道進攻,興許不可能,但是送幾個人進去,相信那還是沒有問題的,據我瞭解,那臭廚子有一個壞習慣,就是他出門很少帶很多護衛,一般就是帶著那個叫馬橋的在身邊。」

        完顏宗望道:「你的意思是?」

        郭藥師低下頭來在完顏宗望耳邊說了幾句。

        完顏宗望聽得頻頻點頭,又道:「你有把握張邦昌一定會答應嗎?」

        郭藥師點頭道:「那廚子在朝中四面樹敵,不然他們也不會迫切的答應送那廚子前來,只要我們降低一些要求,我相信張邦昌一定會答應的,到時裡應外合,那臭廚子就是插翅也難飛。」

        完顏宗望覺得真可以一試,道:「那你就快去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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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7 00:32:54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恭喜你,答對了!     
         
     西京洛陽。

    前幾天軍令突降,勒令鳳翔軍萬不可輕舉妄動,這讓蓄勢待發的種師道很是詫異,眼看敵人已經快要到強弩之末的地步,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白白放棄。

    種家軍上下無一人明白宋徽宗的用意,也不知道京城是個什麼情況,心裡很是著急,這若是都讓敵人跑了,那真是太不應該了。

    但是軍令已下,你就再不願意,也只能乾著急,種師道兄弟倆都徬徨的一宿未眠。

    但是沒過兩日,種師道就收到一封來自開封的密函。

    這不看還好,一看,種師道氣的鬍子都差點變黑了,信中告訴種師道,李奇已經下任,沒有了兵權,而且皇上還親自下命,一律不准出城迎戰,一切以求和為主,不僅如此,朝廷還打算割讓太原、河間、中山三鎮給金國。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種師道坐在椅子上,那真是捶著桌子咆哮啊!

    要說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但是這件事還真是讓他憤怒到不行,以前跟遼國、跟金國談判,那幾乎都是在打輸了的情況下去談判,雖然結果總是讓人感到憋屈,但是好說歹說,也是打輸了呀,你的確是有求於人,可是這一次,明明就已經佔得天大的優勢,可是偏偏在這最緊要的關頭,你來這麼一出,蠢子都不會這麼玩的呀!

    敵人領著千軍萬馬跑到你家來打你臉,你不但不還擊。而且還把臉送出去讓人打,並且。還賠償對方的損失,甚至將自己客廳都讓給對方,這事怎麼能這麼做了。

    種師中看罷後,也是黯然無語,那種疼痛就如心如刀割一般。

    種家一位年輕的將領就忍不住了,起身道:「將軍,像這樣腐敗的朝廷,我們為何還要向它賣命。哪怕我們被金人全部殺了,朝廷恐怕也不會有任何反應,那些大臣們只顧自己的權位,根本不會想到我們武將是死是活。」

    其餘將士也紛紛指責朝廷任用奸臣,殘害忠良。

    這若是以往,種師道必定將他們軍法處置,種家可是一門先烈啊。你們怎能如此大罵朝廷了!但是此時,他並沒有阻攔,或許是這些話能夠他心裡能夠好受一些吧。

    種師中同樣如此啊,過了片刻,他才出聲道:「夠了,夠了。都別說了,你們先下去待著。」

    那些將領見種二老爺子發話了,不敢再跳了,紛紛抱拳,而後走了出去。但臉上兀自帶著滿滿的憤怒。

    這事做的簡直就是讓人無法理解。

    種師中就向種師道問道:「大哥,如今咱們該怎麼辦?」

    種師道眼中含淚。都說大丈夫有淚不輕彈,那只是未到傷心處啊,嘆道:「聖旨以下,我們還能怎麼辦?我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能以這殘燭之軀,戰死在這片土地上,那樣的話,我就再也不用聽到這等讓人氣惱的事了。」

    都把一個老將軍活活氣成了這樣,宋徽宗還是挺有本事的。哪怕是口才了得的李奇都自問做不到這一點。

    種師中見大哥恁地傷心,心裡如何好受,略帶埋怨道:「我大宋歷來就是以文制武,這倒也罷了,但是那些文臣一直都是求和為主,想當初澶淵之盟,又何嘗不是如此了,不過金國比遼國更加貪婪,更加強盛,他們此舉進攻,用意已經很明顯,就是要一舉打垮我大宋,這一次雖然進攻未果,但是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捲土重來,太原、河間、中山乃我大宋北邊屏障,若是割讓給金國的話,那麼不僅僅是開封,恐怕西北也會守不住的,我們老種家也會落入敵人之手啊。」

    種師道重重嘆了口氣,瞬間又蒼老許多,道:「這我怎會不知,但是君命不可違啊,我們只能做一個臣子的本分。」

    種師中面色稍顯猶豫,忽然道:「大哥,有句話若弟說錯了,你就當沒有聽過。」

    種師道道:「說吧。這裡就我們兄弟,有甚麼不可說的。」

    種師中遲疑片刻,問道:「大哥,聽說三殿下曾是你的學生,此人如何?」

    種師道一愣,道:「實不相瞞,原本我不太喜歡這個三殿下,因為他太自負了,而且又與王黼關係不淺,但是後來,他似乎改變了許多,而且你也應該聽說了,在此次開封保衛戰中,他做了很多事,都值得讓人稱道。」

    種師中道:「可惜---他不是皇帝。」

    種師道雙眉一皺,道:「你此話何意?」

    種師中道:「當今皇帝任用奸臣,這早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了,這若是太平盛世,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只能出言規勸,盡一個做臣子的本分,結果如何,那只能聽天由命,可是如今強敵進犯,而且,金國完全有能力一舉覆滅我大宋,倘若還是一味的墨守成規,不求改變,我大宋必亡矣。所以,我以為該是另立明主的時候了,我們種家雖然在朝中沒有什麼勢力,但是任誰也不敢忽視我們,如果我們和折家軍都站在三殿下這邊,在這個戰火四起的時候,倒也不是不可能。」

    種師道眉頭深鎖,沉吟不語。

    種師中見大哥似乎有些不願,繼續趁熱打鐵道:「大哥,結合整件事的前後來看,李奇似乎也是有意推三殿下坐上這個位子,你想想看,若是沒有李奇,三殿下如今根本不可能坐上攝政王的位子。」

    種師道雙眉一抬,道:「是啊!就拿這小子送來的這封信而言,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字裡行間內,都透著對朝廷,對當今聖上的不滿,他難道是在有意拉攏我們?一定是這樣的。這小子當真是狡猾得緊,他知我一門先烈。故此從不敢明言,只能先激起我們心中的怒氣,讓我們對當今聖上心存不滿,到時他再玩些小手段,我們恐怕還真會往裡面鑽。」

    種師中點了點頭,道:「雖然如今他手中沒有了兵權,但是禁軍裡面可能都是他的人,如果他想要推三殿下坐上皇位的話。那麼他最忌憚的恐怕就是我們種家軍和折家軍了,如果沒有我們相助,他的計劃是不可能成功的。不過大哥,我非常贊成他的做法,如今皇上既然沒有這個能力領導我大宋驅趕外敵,復我河山,那麼就應當退位讓賢。像那遼國,就是亡在了天祚帝的手上,但是受罪非他一人,而是萬千的遼民,如果我們不做出改變,我大宋數千萬百姓恐怕就會步遼民的後塵啊!」

    種師道哼道:「這小子真是可惡至極呀。明知老夫已經快要入土了,還弄這麼一封書信來氣老夫,他這是想然讓老夫晚節不保啊!」

    種師中道:「那大哥你的意思是?」

    種師道沉吟了片刻,嘆道:「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們種家一門忠烈。皇上以及先皇都對我們種家隆恩深重,我們又怎能如此,而如今局勢又錯綜複雜,若有絲毫偏差,我們種家必定會受世人唾罵,你我死後又如何面對種家的列祖列宗啊。」

    種師中道:「但是李奇那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到時我們就有可能與他們兵戎相見呀。」

    種師道顯得又有猶豫,擺擺手道:「此事事關重大,且容我好好想想。以我對那小子的瞭解,我們若不明確表示相助,那麼他肯定也不敢亂來,到時他肯定還會送封密函來,咱們先靜觀其變吧。」

    ......

     在種師道收到書信的同時,遠在府州的折可存也接到了李奇的來信,氣的也是上蹦下跳,折家軍上下也是大罵朝廷任用奸臣,這等良機豈能白白錯過啊,若是開封能大勝,那太原之圍也是不攻自破呀。

    宋徽宗這一舉動可算是將北宋兩支最能打的軍隊給寒透了心。

    這拉仇恨的能力真是高啊!

    .......

     開封府。

    李奇雖然沒有走成,但是百姓對張邦昌等人屈辱求和,感到十分的憤慨,但是憤慨又能改變什麼了,百姓們漸漸對這個朝廷失去了信心。

    李師師的閣樓。

    趙楷呵呵道:「他們這些人真是不長記性呀,當初連王黼、蔡攸都鬥你不過,他們還偏偏要往上面撞,這下好了,百姓們現在都稱呼他們大奸臣。」

    李奇笑而不語。

    趙楷又嘆了口氣,道:「不過這完顏宗望還真是謹慎,如今你已經失了兵權,也不是開封知府了,但是他兀自不放心,如今你沒有去成,恐怕他更加不會輕易退兵了。」

    李奇道:「那就拖下去吧,反正越往後面拖,對他們就越不利,我們沒有必要在乎這一兩日。」

    趙楷道:「話雖如此,但是現在談判陷入了僵局,完顏宗望很明顯就在忌憚你,如此一來,即便他日金軍退兵,想必他們也一定會謹慎有謹慎,如果他們一路往西北衝,去與西路大軍回合,我們可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李奇搓了搓臉,這一點他當然想到了,但是完顏宗望這麼沖的話,他的損失也一定會相當的大,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條路了,鬱悶道:「其實我也沒有想到完顏宗望會這麼忌憚我,可是我更加想不通的是,他們明明都已經快要到窮途末路了,而我又鐵定當不上這人質了,這種時候應該見好就收,怎還會有意為難張邦昌他們,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不為我等所知的事情。」

    趙楷嗯了一聲,略帶一絲擔憂的看向李奇,道:「你最近可一定要處處小心啊!」

    李奇翻了翻白眼,道:「你不會以為他會派人來暗殺我吧?」

    趙楷道:「他以前不是派過麼?」

    「但也已經失敗了,而且如今的京城可比當初要更加安全,他應該不會蠢到做這些無聊的事情吧。」李奇搖搖頭道。

    趙楷擔憂道:「不管怎麼樣,小心為妙,你出門還是多帶些人。」

    李奇嗯了一聲,但心裡卻不以為然。

    咚咚咚!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又聽馬橋道:「步帥,密函。」

    李奇一聽「密函」,微微一怔,暗道,我咋把她給忘記了。連忙打開門,道:「快點拿來。」

    馬橋趕緊將信送上。

    李奇打開密函一看,登時傻了。

    趙楷好奇道:「出什麼事呢?」

    李奇嘆了口氣,鬱悶道:「恭喜你,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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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我想打你很久了

    猜對呢?

    趙楷有些犯迷糊了,好奇道:「什麼---什麼猜對呢?」

    「根據我的人來報,完顏宗望的確打算派人暗殺我。」李奇頗為無奈道,其實對於上次的暗殺,他至今都是心有餘悸,當時如非張春兒從中作梗,馬橋他們根本不可能及時趕到,他們不出現,酒鬼也不見得會出手相助,他此時又怎能站在這裡。

    趙楷大驚,道:「此話當真?」

    李奇點點頭道:「一定錯不了。」

    趙楷道:「既然如此,那你的人可有查清殺手的動向?」

    「你打算怎麼辦?」李奇不答反問道。

    趙楷急道:「那當然是先下手為強呀,難道你還打算等他們來殺你?」

    「有這人相助,想要得知那些殺手的動向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問題是,就算捉住他們,又能如何呢?」李奇若有所思道。

    趙楷聽李奇話裡有話,道:「那留著他們又能如何?」

    李奇沉吟不語,忽然眼皮一抬,道:「殿下,如果我死了呢?」

    趙楷翻著白眼道:「如果你死了的話,那你千萬別走太遠了,我難得去追你。」

    「幹嘛?我們又不是情侶,你難道還想要殉情呀!」李奇雙手搓著手臂,惡寒道。

    趙楷真想與李奇同歸於盡,道:「你這別扯開話題好不,如果你死了,那麼我們的計劃就徹底失敗了,你認為那些大臣會饒過我麼?」

    李奇搖搖頭道:「非也。非也,我死了。計劃非但不會失敗,反而會加速計劃的成功。你想想看,如果完顏宗望知道我死了,他一定會趕緊撤兵,到時我們就可以趁機偷襲他。」

    趙楷道:「你都死了,誰來統帥士兵去偷襲金軍呀,你別老說胡話好不。」

    李奇苦笑道:「殿下,我說的不是真死。而是假死。」

    「假死?」

    趙楷微微一怔,隨即又搖搖頭道:「這怎麼假死,那些殺手的刀可都是真的,這一刀若不捅進你的胸膛,完顏宗望是決計不會相信的,你總不可能收買那些殺手吧。」

    「這倒也是哦。」李奇搓了搓額頭,道:「但是我始終認為這是一個機會。只有我死了,完顏宗望才會卸下心頭的這塊大石,放心大膽的退兵。」

    趙楷道:「這我也知道,可是他又不蠢,你怎能瞞過他,如此這樣。還不如你跑去金營做人質了。」

    「那是送死,我要的假死。兩者有這本質上的區別。」

    李奇白了趙楷一眼,繼續道:「可惜目前我只知道完顏宗望打算派人來暗殺我,但是關於他的計劃,一切還尚未清楚。不然我就能針對他的計劃,而做出應對之策。」

    趙楷聽他越說越玄乎。道:「你不會是真想以身犯險吧?」

    「富貴險中求嗎。這是一個好機會,咱們不可能就這麼放棄了。」李奇說著就坐了下來,沉思起來。

    趙楷覺得此路根本行不通,但也不想打擾李奇,坐在一旁,喝著悶茶。

    過了好半響。

    李奇若有所思道:「殿下你說的不錯,收買殺手是不可能,但是我們可以用人去代替他們來殺我。」

    趙楷聽得雲裡霧裡,道:「用人去代替殺人去殺你?這怎麼可能?」

    「和事在人為嗎。」

    李奇說著勾了勾手。

    趙楷趕緊附耳過去。李奇在他身邊小聲嘀咕了一通。

    趙楷聽得連連搖頭,道:「這太危險了,你連對方有多少人,在哪裡下手,都不清楚,萬一弄巧成拙了,那你豈不是死的冤枉了。」

    「殿下,如果前面沒有成功,那我肯定就不會自投羅網,放心,一定沒事的。」李奇道。

    趙楷道:「咱們兩如今可是同坐一條船上的人,你若完了,那我的日子能好過麼,不行,不行,此計決計不行,我寧願給完顏宗望耗下去。」

    李奇道:「你可不要忘記,那太原可還有一支金軍,雖說拖下去對我們也比較有利,就怕遲則生變啊!不錯,我的確還不清楚完顏宗望的計劃,但是,我相信完顏宗望一定有十分的把握,才膽敢這麼做,既然如此,那他一定有計劃讓我上鉤,不過,我事先已經知道了,只要他把誘餌拋出來,那我就立刻能夠針對他的計劃,做出應對之策來,也就是說,我始終快他一步。」

    趙楷皺眉道:「可即便如此,刀槍無眼呀,這不怕一萬,就怕那萬一啊!」

    「這世上就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們坐在這裡,不也是在拿性命在賭麼,既然都已經豁出去了,那還怕甚麼,一條命能夠賭兩次,咱們也值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吧,我們現在應該要商量下,我死後該怎麼辦?」李奇面色堅決道。

    趙楷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如今他們都已經豁出去了,還在乎這一次小賭啊!歎了口氣,道:「那你一定要注意,若非絕對的把握,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李奇笑道:「我知道了,你怎麼比那秦夫人還要囉嗦一些,試問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怕死的人麼。」

    你還怕死?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懸崖邊上走呀!趙楷搖搖頭道:「這不一樣,我這是出於兄弟之情,秦夫人那是出於愛意,不不不,如今應該稱呼李夫人才是。」

    「你要我說多少遍,我和秦夫人是清清白白的。算了,算了,反正我馬上就要死了,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李奇也難得就此解釋了,道:「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

    一個時辰後,李奇從屋內走了出來。而趙楷則是偷偷往地道回宮去了。

    李奇叫馬橋過來,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函來。遞給了馬橋,道:「立刻送給張春兒,送完後,馬上去秦府,我還有些事要交代,記住,千萬小心。」

    馬橋覺得他這最後這一句話有些多餘,故此連嗯都沒有嗯一聲。拿著信函就離開了。

    而李奇則是去到了秦府,在淡定驢的驢背上找到了酒鬼,自從停戰後,酒鬼又在回到了醉生夢死的生活當中,簡直比淡定驢還要淡定一些。

    這讓李奇有一種將淡定驢送給他的衝動,人獸戀那也是戀啊!

    「找我什麼事?」酒鬼眼也不睜,含糊不清的問道。

    李奇笑吟吟道:「酒鬼。你說老實話,你恨不恨我?」

    「你給酒喝,我為何要恨你?」

    「當初我讓幾百弓箭手去射你,你難道忘記了。」李奇好心提醒道。

    酒鬼突然坐了起來,狐疑的瞧著李奇,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可是那有如何,我若動手打你一下,恐怕小橋和美美會一輩子都不理我,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計較。」

    操!你丫敢打麼?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李奇心中暗罵。嘴上卻笑嘻嘻道:「如果我給你一個打我的機會呢?」

    酒鬼一愣,認真道:「當真?」

    李奇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本大人外號誠實小郎君,絕非浪得虛名。」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想打你很久了。」

    酒鬼哈哈一笑,舉起拳頭就準備揍李奇。

    「且慢!」

    李奇當真嚇出一身冷汗來,你還真是不講客氣,我話都沒有說完,你丫就要開打了,看來你真的想打我很久了,狗日的,隱藏的夠深呀!道:「你就這麼著急麼?」

    酒鬼錯愕道:「又是你說讓我打的。」

    李奇翻著白眼道:「我也沒讓你現在就打啊!」

    「這打人還得選日子啊?」

    「這是必須的啊!」李奇嘿嘿一笑,道:「不僅讓你打,我還讓你殺。」

    酒鬼眨了眨迷糊的雙眼,忽然又倒了下來,與淡定驢菊花對菊花,肩並肩,頭並頭,呼呼大睡起來。

    李奇皺眉道:「你這是甚麼意思?」

    酒鬼答道:「你要麼就是瘋了,要麼就是醉了。」

    你丫才醉了,不,你根本就沒有醒過。李奇正色道:「起來,起來,我有一個任務非得你出馬才行。」

    「甚麼任務?」

    「殺我。」

    「看來是我醉了。」

    ......

    ......

    又再過去一日,宋金雙方談判還在繼續,說是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但是具體內容,誰也不知道。

    第二日下午,張邦昌突然派人來白府,說什麼有些談判上的事宜,要與李奇談談,邀請李奇晚上去醉仙居詳談。

    李奇這下心裡全明白了,心中泛起一絲冷笑,你們狗日的,又把老子給賣了呀,行啊!這筆賬我先記下了,TMD,遲早要讓你試試我珍藏許久的顫聲嬌!

    李奇將馬橋叫來,道:「馬橋,對方今晚可能行動,而地點就是醉仙居。」在那天晚上,他已經將整個計劃都告訴馬橋了。

    馬橋哦了一聲。

    李奇翻著白眼道:「靠!老子可是要送死啊,你丫給點表情好不。」

    馬橋道:「不是假的麼?」

    「就算是假的,那也很危險啊!」

    馬橋淡淡道:「有我在,危險就不會存在,你放心好了。」

    得了,和這傢伙說這些,也是對牛彈琴。李奇點點頭道:「算我怕了你,記住,我不在了,讓美美一定要看住紅奴她們。」

    馬橋鬱悶道:「你真的好囉嗦。」

    「末將參見步帥!」

    這時候,門外突然走進一人來,正是楊再興。

    馬橋道:「你來作甚?」

    李奇道:「是我叫他來的。」

    馬橋不爽道:「步帥,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

    「靠!老子可是去送死啊!哦,你丫記住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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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三章有刺客

傍晚時分。  

   李奇準時去到醉仙居赴約,但是與以往不同的是,他身邊多了一個人,那就是手拿長槍的楊再興,這讓馬橋很不爽,因為這楊再興往這一站,人家那裡還會注意到你馬橋呀,就這兩米的身高,即便是一米八幾的李奇都覺得夠嗆,堂堂一個高帥富,立刻變成了矮矬窮。  

   這一路上,馬橋對楊再興是充滿了敵意,但是楊再興對馬橋也是如此,因為岳飛曾說他不是馬橋的對手,這楊再興很是介懷,二人爭鋒相對,小動作不斷,要不是李奇在這鎮著,他們指不定會打了起來。  

   來到醉仙居,如今這裡已經改成為了公用食堂,酒保免費替一些過往的士兵和百姓服務,但是三樓的包間還是保存著。  

   由於南城沒有受到什麼威脅,而且,如今已經停戰了,故此,裡面只有少量的人。   

“李大哥。”     田七早就 ​​知道李奇回來,於是早早就在門外等候。

   李奇點點頭,道:“張知府來了沒有?”   

   田七道:“已經來了,正在天下人間包間。”

    “幾個人?”   

   “就他一個人。”   

李奇嗯了一聲,帶著楊再興和馬橋來到三樓,在門外恭候的侍從見李奇來了,連忙向李奇行了一禮,而後朝著裡面道:“老爺,明國公來了。”   

   “快快請明國公進來。 ”   

裡面傳來張邦昌喜悅的聲音。

   看來這廝還真恨我呀!李奇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見裡面就張邦昌一人。手抬了下,示意他們在外面等候就行了,而後獨自走了進來。    “張知府。”

    “明國公能來,張某真是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快快請坐,快快請坐。”  

    李奇坐下來後,笑道:“張知府,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選擇醉仙居,一定是有事要求我吧?”   

   張邦昌微微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奇會這麼直接,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道:“明國公真是料事如神呀,在下的確有件事相求,還請明國公務必幫忙。”

    我倒要看看你找什麼理由。李奇呵呵道:“這好說,咱們同殿為臣,搭把手啥的。那是不在話下,只要不借錢就行了。”

    張邦昌差點沒有給這句話給噎住,呆愣的望著李奇。

   靠!借錢這種藉口你也找的出?看來你的智商也就這樣了。李奇笑道:“你不會真的是來借錢的吧?”

     張邦昌苦笑一聲。道:“實不相瞞。在下正有此意呀!”   

   李奇嘆了口氣,道:“人活在世上,哪沒有什麼難處的,應該相互幫助,不過,你也知道。本國公如今窮的要死,這樣吧,我就借你十貫錢應應急,你下個月還我就是了。”  

    十貫?  

   張邦昌差點沒有吐血,老子一秒鐘幾十萬上下。談的生意都是國土,十貫錢?爹也不是這麼坑的啊!訕訕道:“明國公說笑了。”     

李奇是一臉認真道:“這錢方面。我從不說笑,我如今手頭上就這麼點錢了,可以說是棺材本,還得回家去拿。”   

   張邦昌自當沒有聽見,道:“是這樣的,如今我們與金國方面談判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但就差了那麼一些錢。是,我當然知道明國公一心為民,將錢都拿出來救助百姓了,眾所周知,你們軍器監最近做了幾筆大生意,想必應該還有些餘錢吧。”  

    這要是以往,李奇起身就走了,皇上都不能打軍器監的注意,你一個知府算個毛呀,但是現在李奇不能走呀,他必須得幫助張邦昌將這齣戲演完,他可是副導演加領銜主演啊。道:“張知府,既然你說到了軍器監,那我也就實話實說,這錢的確是還有一點,但是你也知道,我們軍器監直接歸皇上管理,除非你拿皇上的口諭,否則一切免談。請問張知府你有皇上的手諭嗎?”   

   張邦昌下意識的搖搖頭,道:“沒有。”  

    “那真的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就告辭了,你知道的,我還得回家帶孩子。”李奇說著就作勢起身要走。

   張邦昌趕緊攔住他,忙道:“別別別,明國公請留步。”  

    李奇見張邦昌慌張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道:“張知府還有事嗎?”   

“這事事關重大,還請明國公不要那麼快下決定,我們再談談,再談談,這菜都沒有上齊,明國公不會這點薄面都不給在下吧。”   

“既然張知府都這麼說,那本國公只能恭謹不如從命了。”  

    .......  

    金樓!  

   張春兒和古達來到後院的一間房內,此時裡面正坐著十人,個個表情淡漠,摩拳擦掌,面前的飯桌上面是吃的干乾淨淨,連一粒米都沒有留。這些人見到張春兒進來了,同時抬頭望向張春兒。   

這種冷漠的眼神讓張春兒眼中閃過一抹害怕,但也就是一閃即過,旋即笑道:“各位勇士,不知我這飯菜可還合口味?”   

   十人齊齊點頭,但也沒有多廢話一句。   

張春兒不以為意,道:“外面我已經安排好了,待會我的人會將那些士兵引開,你們就可以趁機出去了,至於能否成功,那就全看各位的了。”     十人又再齊齊點頭。

   張春兒手一揮,只見一人端著一壺茶和十一個茶杯走了進來,而後將十一個茶杯都倒滿了,將茶杯分別送到那十人手裡。

   張春兒自己拿起剩餘的那一杯,敬道:“各位行動前,就不要喝酒了,以免耽誤了二太子的大事,我就以茶代酒。先祝各位圓滿完成任務。”   

   十人對張春兒倒是沒有任何懷疑,畢竟都在這裡吃了幾頓飯了,而且忒好吃了,端起茶杯朝著張春兒一敬,而後一飲而盡。

   張春兒放下茶杯,道:“各位,時辰差不多,你們該出發了。”   

   那十人帶上黑色面罩。拿上大刀就出去了。

    等到他們走後,古達好奇道:“張娘子,他為何要這麼做?”   

張春兒笑了笑,道:“這些事咱們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咱們只需靜觀其變。”   

   . .....   

在張春兒安排的人的掩護下,那十名殺手順利的避開四周的禁軍,在一人的引領下,直奔醉仙居方向而去。  

   等到他們快要來到汴河大街時。一人突然停了下來,雙手摀住肚子。   

領頭一人見了,趕緊問道:“你怎麼呢?”  

    那人道:“我肚子突然疼了起來。恐怕要去一趟茅房。”   

“這都什麼時候呢?你---!”  

    噗!

   一個響屁打斷了他的話。  

   那引路人道:“現在怎麼辦?要是去晚了。對方可能就已經走了。”  

    那領頭道:“不管他了,我們先去。”   

那引路人又朝著那人道:“你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決吧。”說著他又往不遠處的汴河大街一指,道:“等會你去到那條街,而後一路往西直走,應該就會遇到我們了。 ”

     那人可能是實在憋不住了,夾著腿。左右瞧了瞧,見不遠處有一條巷子,趕緊跑了過去。其餘九人則是在引路人的帶領下繼續前行。   

......  

    “呼---!”   

   這一蹲下,那人就長出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有出盡。旁邊忽然有人道:“哎呀呀,好臭啊!”  

    那殺手嚇得一怔。下意識的轉頭一看,這人都還沒有看清,恍惚間,一道冷芒閃過,一道血注從脖子間飆射出來。

   黑暗中一隻大手倏然伸出,抓住他的衣領,阻止他坐了下去,隨即將屍體甩到一旁去。  

   又見一個大叔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摀住鼻子,搖頭只嘆道:“刺客?就你這樣也敢出來刺殺,不被人刺殺就算是幸運的了,唉,顯然你是不幸的那一位。”   

說著他走上前,望著那一身黑衣,一臉愁悶,撓著頭道:“哎呀哎呀,這絕對是我遇過最棘手的一個任務,希望你沒有拉到身上,否則,我一定要將你五馬分屍,直娘賊的。幸虧我也早有準備。”     

他說著將手一放開,只見他兩個鼻孔都堵著布捲。   

......   

   醉仙居。   

李奇與張邦昌談了好半天,結果與沒談差不多,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等到張邦昌離開後,李奇才從包間裡面出來,他用手搓了搓臉,向馬橋道:“酒鬼那邊怎麼樣?”

    馬橋點了點頭。

   “那我的葬生之地呢?”   

   “都已經準備好了,你放心便是,有我在這,保管無人能傷得了你。”馬橋輕描淡寫道,有意的忽略了一旁的楊再興。   

楊再興輕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g,真不知選他們二人是對還是錯呀!李奇搓了搓額頭,道:“我能不擔心嗎,我可是送上門讓人宰呀,你見過有我這麼好的人麼?對了,馬橋,你帶了武器沒?”   

   馬橋自尊心又再受到打擊,道:“當然帶了。”     

“菜刀--不,短刀?”

    “是。”   

   “要不要換把劍,你不是說你最擅長耍賤麼?”   

   馬橋受不了了,道:“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那就換人去吧。”   

   換人?開什麼玩笑?李奇忙道:“這你不能怪我呀,上次你來救我,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你是有前科的呀。”  

    楊再興雙目一睜,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不屑的望向馬橋,原來你就這點本事呀。

    馬橋心都碎了,恨不得捶死李奇,但是他一直都將那天發生的一切,視為自己一生的恥辱,他根本無從辯駁。  

   汗!看來我是說錯話了。李奇忙道:“走吧,走吧,別讓人久等了。”   

三人一出門,選在靠汴河這邊走。行了約莫一盞茶功夫,忽聽得咚咚咚幾聲。  

   只見前後各跑去幾個黑衣人來。   

“糟糕,有刺客!”   

   李奇驚呼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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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7 00:33:46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高衙內軍團

何謂演員?就是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在飆演技。..     

李奇這一聲驚呼實在是太逼真了,將緊張、驚訝、詫異的氣氛完全渲染出來了,這如果馬橋、楊再興不是事先就知道的話,肯定也會被他瞞過去。

     但是他們二人不是演員呀,因為早就知道對方會來殺手,那表現的相當淡定啊!

     靠!你們好歹也裝一下呀!李奇直翻白眼,小聲道:“拜託,你們好歹也給點表情啊!”

     “有殺手,快保護步帥。”

     “爾等是誰?速速報上名來。”

     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汗!又是這兩句,你們這也太假了吧!李奇是冷汗直冒。

     那些殺手可不管你這麼多,拖著大刀就衝了過來。

     楊再興輕鬆愜意道:“看誰殺的多?”

     馬橋道:“正有此意。等下,我這邊才四個呀,不行,咱們換一邊。”

     “白痴!”

     楊再興輕輕吐了兩個字,拖著長槍就衝了過去。

     糟糕!被他搶先一步了。馬橋趕緊也衝了出去。

     站在中間的李奇,完全就傻了,不不不對呀,劇情不是這麼安排的,你們都走了,那誰還來保護我呀?靠!老子真會被你們害死去呀!

     那些殺手見楊再興、馬橋竟然扔下李奇,迎面衝了過來,都快高興高興壞了,迅速 ​​散開來,兩邊各留下兩三人,其餘的則是繞開他們兩。直接撲上李奇。

     這又不是小巷子,道路寬的很,若非一邊靠河,李奇這個光桿司令可能就差不多了,但是這也要求這些殺手必須速戰速決。

     這個兩個混蛋!這是要假戲真做的節奏啊!李奇真的想罵娘了,見殺手直奔自己而來,跑都沒有地方跑,急的都快要跳河了。

     楊再興、馬橋那都是正義凜然的人。這毋庸置疑,什麼偷襲的,他們不屑去做,他們以為對方一定會選擇先打敗他們,然而再去殺李奇。

     可惜人家是專業殺手,根本不鳥你們業餘保鏢。

     這一上來,敵人就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就是專業和業餘的差別啊!

     楊再興暗道一聲糟糕,不顧一切,回頭一槍刺向從上方繞過去的兩名殺手。右手握住槍尾抖動幾下,槍頭左右大幅度擺動,那兩名殺手不得不朝旁躲去。但是楊再興身後三人同時舉刀砍了過來。

     李奇忙叫道:“小心!”

     只聽得“噹噹當”幾聲。

     只見在這生死旦夕之間。楊再興左手抽出腰間的佩劍,斜劈上去,擋開了敵人的進攻,這還正是藝高人膽大啊,總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而馬橋則是身子一轉一刀迅速劈掃過去,逼退前面的兩名殺手。順勢左手將短刀向後甩出,噗,正中一人後心,登時擊斃一名殺手,然而這一刀也 ​​是驚擾到了另一人。讓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沖向了李奇。對於自己同伴被秒殺,是沒有一點動容。

     裝逼過頭的馬橋,這才一上來,就顯得手忙腳亂,情急之下,他只有將另一把短刀向前面甩出,再次逼退前面二人一步,於此同時轉身就朝那名殺手追去,手向前一探。

     那名殺手反手就一刀劈來。

     馬橋驚出一聲冷汗,趕緊收回手來,右腳順勢提踢出,那殺手身子一側,堪堪避過。

     但是後面那兩殺手又追了過來。

     馬橋武器沒有了,心中是叫苦不迭呀,難道歷史又要重演?

     “接著!”

     嗖的一聲,一道冷芒shè來,前面那名殺手正準備繼續殺向李奇,忽見冷芒shè來,趕緊向後一側,但見一把長劍從他胸前飛過。     馬橋輕鬆的接住楊再興扔過來的長劍,但前面二人又舉刀砍來,他趕緊往後一滾,順便從那具屍體的背後抽出短刀來,往後一揮,又再逼退後面那名殺手。

     這下才算是稍稍緩解了李奇的危險。

     這若是硬拼的話,馬橋和楊再興都不會懼怕,但是對方一直都不願與他們打,都是奔著李奇去的,這讓楊、馬二人顯得畏手畏腳的,一時間是狼狽之極。

     馬橋心想,這麼打下去,李奇太危險了。於是喊道:“快點退到步帥身邊。”

     楊再興也正準備這麼做,二人且打且退,不一會兒,就退到了離李奇只有兩三米遠的地方,而李奇由於一面朝向汴河,縮小了戰鬥圈,馬橋、楊再興也比方才輕鬆了許多。

     那剩下八名殺手當然明白對方的用意,但是他們的目標兀自沒有變,出刀越來越快,越來越迅猛,兩邊各兩名殺手負責纏住馬橋、楊再興,另外四人則是不斷的往前搶。

     這八名殺手可都是完顏宗望親自挑選出來的,武功自然是不用多說,雖然單對單是打不過馬橋和楊再興,但是以多打少,而且馬橋、楊再興還要顧及李奇,這讓他們的戰鬥力大打折扣,一時間竟然落得下風。

     李奇明知這一點,但是他若帶一隊禁軍前來,那對方知道他是早有準備,這齣戲就演不下去了,幸虧他還叫了楊再興來,不然的話,那恐怕真的會假戲真做。眼見馬橋、楊再興陷入了被動,暗罵,這酒鬼咋還沒有來啊,不會是迷路了吧!沒有辦法,他只能趕緊大喊道:“有刺客--!快點來人啊---!”

     那些殺手聽罷,知道不能再拖了,出手就是殺招,也不顧自己了,展開了最猛烈的進攻,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反倒讓馬橋、楊再興顯得有些疲於招架,因為你若殺一人,那麼肯定漏人過去 ​​,這麼近的距離,什麼狀況都有可能發生的。

     二人越打。戰鬥圈越小,但是這樣一來,馬橋和楊再興就可以彼此照顧對方,這已經到了絕境,二人也沒有辦法,這要是在繼續單打獨鬥下去,那鐵定都會跑不了。

     於是二人終於開始合作了,楊再興的長槍如同靈蛇出洞一般的刺向外圍的人。而馬橋則是不斷的閃轉騰挪,攻擊近距離的敵人,一長一短,越打越有默契,威力大增,特別是馬橋,劍光幾乎籠罩在四周,速度快的讓人瞠目結舌,李奇知道馬橋沒有撒謊。他果然是擅長耍賤。     但是由於他們始終要顧及李奇,故此好幾次都功敗垂成,沒有擊殺對方。

     這酒鬼不會又喝醉了吧。馬橋見酒鬼遲遲未來。忽然想起早先制定好的計劃。手中長劍變得更加靈動,動作變得更加瀟灑、飄逸,一連擊退面前三人,楊再興見罷,也明白過來,長槍不斷的刺向比較詭異的地方。打著打著,他們終於將那八名殺手逼到了上方,左側露出一個小口來。

     馬橋趕緊喊道:“步帥,快跑!”

     你丫總算是腦子清醒了。李奇盤算了下時間,也差不多了。趕緊拔腿就沿著河邊向前跑去。

     馬橋一劍刺出,側著身子。且打且退,掩護李奇逃跑。

     可是那些殺手哪裡會搭理你馬橋,只見一人拉開與馬橋的距離,繞到上方,拖著刀朝李奇追去,很快就與李奇平行了。

     李奇大驚。

     正當這殺手準備撲上去的時候,一個不明飛翔物從天而降。

     砰!

     登時將那殺手在咋了個七葷八素,只見是一個小板凳,這若是普通人,估計就直接砸暈了,可是這些人畢竟是訓練有素,只是踉蹌了幾步。

     忽聽得一人囂張的嚷道:“李奇莫怕,本衙內來救你了。”

     只見一群拿著木棒、板凳、掃帚的二貨衝了過來,正是高衙內、洪天九、周華、徐飛、柴聰等人。這一道道身影,在黑暗之中,顯得是非常帥氣和霸氣。

     靠!這群傢伙怎麼來了。李奇都懵了,但瞧他們手中的武器,應該是恰巧碰到的,這李奇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呼喊竟然把這些人給叫來了。這若是平時真的偶遇到了刺客,那他們的出現,絕對是及時雨,是幸運的,但是在如今這種局面,他們的出現絕對是大不幸啊!

     亂了,亂了,全都亂了。

     而高衙內等人這些ri子確實是憋壞了,外面雖然打的火熱,但是輪不到他們頭上啊,如今見這麼有架打,那真是興奮的不得了呀!個個如猛虎下山一般,沖向那名被板凳砸了的殺手,渾然沒有察覺出,你們這麼衝上來,就跟找死無疑。     那名殺手沒有辦法,憤怒的瞪向高衙內,舉刀yu砍。

     跟在高衙內身旁的陸千,隨手一揮,那殺手只覺眼前一陣白茫茫,旋即雙眼一陣酸疼。

     石灰粉!

     這殺手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群拿著如此不專業的武器的傢伙,竟然還會隨身攜帶石灰粉。

     “去死吧!”高衙內大 ​​吼一聲,雙手舉起長板凳,猛然轟下。幾乎是同時間,洪天九一掃帚揮了過去。

     砰!

     正中那殺手的天靈蓋,這下子除非你頭戴鋼盔,鐵布衫都必死無疑啊!直接跪倒在地。

     “殺啊!”

     只見周華等人衝上來就是一頓猛砸,氣勢槓槓滴。

     這---這也行,看來真的只有板凳才能夠凌駕於十八般武器之上。李奇都看傻了。

     這高衙內他們一上來,就秒殺了一個,氣勢高昂,馬橋、楊再興也輕鬆了許多,開始反守為攻了。

     “吼吼---!”

    洪天九意氣風發的喊道:“李大哥,你先走一步,這些鳥人就交給咱們了。”

     他話音剛落,忽聽楊再興道:“小心。”

     原來那邊的七名殺手眼見李奇就快要逃走了,其中兩名又趕緊繞開楊再興,朝著李奇衝來。

     可是高衙內等人剛好攔在中間,幾人同時舉手朝那兩名殺手扔去。

     那殺手以為他們又在扔石灰粉,趕緊摀住雙眼。

     “哈哈!你們上當了。”

     高衙內得意的哈哈大笑道。

     那兩名殺手手一放下,見面前什麼也沒有,知道上當了,怒火騰騰只竄,可是這神還未反應過來,忽聽破空之聲。

     二人抬頭一看,只見又飛來一大片的不明物。

     趕緊揮刀擋開。

     砰砰砰!

     但是不明物太多了,而且極不規則,二人還是被一些掃帚,板凳打中,但是畢竟高衙內他們力氣就這麼打,不足以致命。

     “快跑!”     高衙內指揮的是風聲水起,一群人來得快,去的也快,瞬間朝著四周亂竄。

     靠!太不講義氣了吧。李奇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那兩名殺手雖然被高衙內這一夥人氣的快要吐血了,但是也顧不得他們了,又舉刀朝著李奇砍去。

     突突突!

     還沒有跑兩步,突然一陣亂石飛來。

     那兩名殺手只能停下來,拿刀亂舞,擋開石子,也被擊中一些,雖然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無傷大雅,可是你老這麼來,也不是辦法啊!

     “兄弟們,殺啊!”

    轉眼間,高衙內這群傢伙也不知道從那裡又拿來一些板凳、掃帚衝了過來。

     那些殺手被高衙內這夥人弄的jing神都快崩潰了,也看出這些人沒有啥本事,二人嘀咕了一句,一人繼續攻向李奇,另外一人則是沖向高衙內他們。

     “小千!”

    陸千手往前一揮。

     又來這一招?那殺手理不理,舉起刀來,忽然, ​​眼前又是一陣白茫茫。     這次是真的!     “啊---!”     高衙內嘶吼,舉起長板凳又砸了下去

。     啪的一聲。

     原來那名殺手雖然看不見,但聽得風聲,舉刀斜劈上去。

     一刀將那長板凳給劈成兩半。

     高衙內登時嚇了一大跳。

     可就這時,左側一個肉團砲彈撞了過來,直接將那殺手給撞飛了出去。

     這肉團正是周華!

     他們雖然沒有啥本事,但是常年在外面乾架,當然,他們這些打架,可不跟馬橋他們一樣,還講什麼道德,那是怎麼贏就怎麼打呀,默契和經驗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配合的非常完美。

     一群人又湧了上去,一頓猛砸!

     “讓讓讓!”

     周華爬起來,又衝了過去,嘴上大吼一聲,高衙內等人見了,趕緊閃開,只見周華兩百斤的身軀一躍而起,宛如空中肥貓,又如隕石一般直落而下,一股屁坐在那殺手的背脊上。

     砰!

     咯咯咯

     “啊---!”

    原本就奄奄一息的殺手發出了最後一聲悶哼,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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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7 00:34:07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第一剋星

楊再興和馬橋比拚了半天,才殺了那麼一個,可是人家高衙內這一群二貨剛一上來,就連殺兩人,不得不說,楊、馬二人簡直就是弱爆了!

    丟人啊!

    操!還有一個啊!你們這群白癡,這麼多人就會抓著一個打。李奇見另外一名殺手衝了過來,趕緊開跑,眼見目的地就在眼前了,可是酒鬼還未出現,急的他都吐血了!總不可能讓我自己跳下去吧。

    “你去保護步帥,這我擋著。”

    楊再興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他可不敢將希望寄托在高衙內等人身上,趕緊喊道。

    “小心點。”

    馬橋扔下這句話,轉身朝著那名殺手追去,楊再興長槍一橫,很好的掩護住了馬橋。

    馬橋左手將短刀甩出,那名殺手側身一避,馬橋趁勢追上,一劍刺出,那殺手大刀一揮,艱難將劍擋開,忽然,上方又有不明物飛來。

    但是目標似乎不是殺手,而是馬橋。

    同時,殺手一刀劈下。

    馬橋側身一避,左手擋去,手臂一陣生疼,又是板凳。

    “喲!打偏了,馬橋,我不是故意的。”

    又聽得洪天九驚叫道。

    馬橋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對方又咄咄逼人,原本技高一籌的他,正是因為洪天九這一板凳砸來,此時卻是落於下風。

    真不應該相信那酒鬼呀!李奇已經完全處在安全區域內了,可是他心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隻能埋頭繼續奔逃。

    忽聽洪天九大叫道:“大哥,小心。”

    隻見一黑衣人忽然從側麵殺了出來,直奔李奇而去。

    “步帥!”

    馬橋、楊再興同時驚呼道。

    他們已經殺紅眼了,渾然忘記前麵的計劃,下意識的驚呼道。

    那黑衣人向李奇眨了眨眼睛,還小聲嘀咕了一句,“站穩了,別動!”隨即衝上去一刀刺出。

    終於來了!李奇“嚇傻”了。激動的淚水閃爍著喜悅的光芒。站在河邊“不知所措”。

    “李奇---!”

    高衙內嘶吼一聲,情急之下,拿起手上的半條板凳甩了出去。

    砰!

    正中那黑衣人的後腦勺,畢竟人家高衙內可是蹴鞠好手,這點準心還是有的。那黑衣人注意力全在李奇身上,而且是高度集中啊,根本就沒有料到高衙內會來這麼一出,被打的向前踉蹌幾步,手中的大刀直接捅向李奇。

    “啊---!”

    李奇慘叫一聲,雙眼一睜。用複雜的目光望著高衙內,你他娘的果然是克星啊!

    這---!高衙內瞪大雙眼。長大嘴巴,都成o形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板凳竟會加速李奇的死亡。

    “步帥---!”

    “李奇!”

    “李大哥!”

    洪天九等人同時驚叫出聲,麵色駭然。

    原來在慣性的作用下,那黑衣人一刀捅出去的時候,肩膀也撞到了李奇,隻見李奇被撞的從河岸上飛落了下去。

    那黑衣人雙目一睜。眼中透著一絲不知所措。

    “夫君---!啊---我與你拚你了。”

    忽聽一聲淒厲的呼喊,只見一女子衝了出來。

    “不要啊!”馬橋一聽這聲音,嚇得臉都綠了,急的大聲喊道。

    但是那女子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撞向河邊的黑衣人,二人同時掉落下去。

    太快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幾乎就在兩三秒之內。

    沒人能夠反應過來,隻聽得“撲通撲通撲通”三聲落水聲!

    高衙內他們這才驚醒過來。

    “封娘子(李大哥)!”

    一群人大喊著朝著那邊奔去。

    原來剛剛衝出來的女人,正是封宜奴。

    高衙內衝到岸邊,低著頭大聲呼喊。可是下麵是漆黑一片,隻聽得那河水湍急流淌聲,這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更加恐怖。

    “李奇。”

    “封娘子。”

    ......

    那邊的殺手見計劃得逞了,趕緊撤退,楊再興一把拉住殺紅眼的馬橋,高聲道:“救步帥。”

    二人趕緊回頭衝向事故發生的地點。

    這計劃真是永遠趕不上變化。

    馬橋望著河流眼中透著恐懼之色。因為原本按計劃是,他們掩護李奇跑到安排好的地點,然後酒鬼衝出來,一刀從李奇的肋骨邊上捅進去,因為畢竟是晚上,雖然這附近的樓內有些燭光照過來,但是如果不是近距離,根本看不清楚,所以,這隻需要酒鬼精準的刀法,他也很有信心,但是也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而後李奇在與他的糾纏的過程中,抱著酒鬼一起墜河,可哪想得到,高衙內會這關鍵時候扔一板凳過來,以至於,酒鬼直接將李奇撞下去了,他自己卻沒有下去,當時他很茫然,不可能自己往下跳吧。

    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封宜奴會突然出現,而且還將酒鬼給撞了下去!

    高衙內忽然一把抓住馬橋的衣領,大吼道:“你是怎麼保護李奇,你是怎麼保護他的啊!”

    馬橋反手掀開高衙內的手,咆哮道:“這都是你娘幹的好事,誰讓你扔那板凳的,你知不---。”

    “馬橋。”

    楊再興一把抓住肩膀,道:“現在可不是問罪的時候,你在這等著,我去軍營麵叫人。”他說著又朝著高衙內他們道:“衙內,你們也去找人來幫忙吧。”

    “李大哥,李大哥,你不能死啊!”

    洪天九趴在地上,低著頭大聲哭喊道。

    周華等人也都痛哭了起來。

    一向淡定的柴聰此時也急了,淚水在眼眶麵打轉,吼道:“你們現在哭有屁用啊,還不去找人來。”說著就拖起洪天九去叫救援了。
    高衙內猛地一怔,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前衝去。

    周華等人也是一邊大哭,一邊埋頭奔跑回去叫人。
    ......

    白府。

    “紅娘子,紅娘子。”

    隻見一下人跌跌撞撞的衝進後院來。

    吱呀一聲!

    季紅奴打開房門來,問道:“什麼事?”

    那下人流著淚道:“紅娘子。大事不好了。姑爺他---他---。”

    季紅奴麵色一緊,忙問道:“大哥他怎麼呢?”

    “姑爺---姑爺---他---他遇刺了,如今下落不明。”

    “什麼?”

    季紅奴宛如五雷轟頂,眼前一黑,登時昏厥過去了。

    忽然一隻手從後麵攬住季紅奴,又是一隻手如閃電般的伸出,死死掐住那下人的脖子,隻見耶律骨欲雙目殺氣騰騰,冷聲道:“你方才說什麼?”

    那下人顫聲道:“是---是真的,姑爺他---他在回來的路上遭遇殺手。身中一刀,墜入河中。身死不明,而且---而且封娘子也---也跟著姑爺跳了下去。”

    耶律骨欲雙目一睜,手一鬆,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出什麼事呢?”

    隻見秦夫人披著一件外套,手提著一個燈籠走了出來。

    那下人嚎啕大哭道:“姑爺他---他被人暗殺了。”

    啪嗒!

    燈籠掉落在地。

    秦夫人大腦一片空白,片刻。她搖著頭道:“這---這怎麼可能?”

    “夫人,你幫我看著紅奴。”

    耶律骨欲忽然將季紅奴放到秦夫人懷,抓著那下人就往外麵衝去,淚水在空中綻放開來。

    秦夫人抱著季紅奴,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

    汴河上,隻見上百艘船隻在河麵上穿梭。遠遠望去,就好像無數火把在黑夜中飄蕩。

    “步帥---步帥---!”

    “李奇---!”

    “李大哥---!”

    ......

    很,李奇遇刺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廄。嶽飛在得知後,悲憤之餘,趕緊調派禁軍前往搜尋,城內不少船夫也自願加入搜救的隊伍當中。

    汴河大街的河岸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百姓們朝著汴河大聲哭喊著“李奇”的名字。

    “李奇,你怎能先老朽一步啊!啊---!”

    吳福榮站在岸邊垂首頓足,放聲大哭,最後直接哭昏了過去。

    “吳掌櫃,吳掌櫃。”

    一旁的小玉和一個女酒保趕緊扶著吳福榮。

    洪齊、洪八金、周青、樊少白等一幹買賣人,也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這,他們呆呆的望著河麵,滿麵悲痛,他們雖然都不願意相信,但是他們心都明白,從這掉下去,又是晚上,而且李奇還身中一刀,活下來的機會實在是太小了。

    耶律骨欲趕到後,見這站著這麼多人,不禁連退數步,搖著頭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決計不可能,我不相信。啊---!”

    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驚動了所有人。

    大家紛紛轉過頭來,望著耶律骨欲,均是掩麵哭泣起來。

    .......

    在汴河大街的對岸的一棵柳樹下,站在兩道身影。

    此二人正是趙楷和他的管家。

    趙楷聽著那陣陣哭泣的聲音,突然道:“你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他們也會為我哭泣麼?”

    那管家遲疑了一下,搖搖頭道:“這些眼淚對於不珍惜它的人而言,可以說是一文不值,但是對於珍惜它的人而言,就是無價之寶,但往往隻有珍惜它的人才能得到它,不是錢可以買到的,也不是權力可以換來的,就目前來說,殿下還是無法得到,至於今後的話,小人也不知道。”

    趙楷無奈一笑,道:“其實有些時候,你不用這麼誠實。”

    那管家道:“殿下是聰明絕頂,又乃狀元之才,區區謊言,又怎能瞞過殿下。”

    “你呀!這都陳年舊事,還提來作甚!”趙楷笑著搖搖頭,道:“不過你說的很對,隻有珍惜它的人,才能夠得到它。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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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7 00:34:24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一滴眼淚

   天漸漸亮了起來。

    但是開封百姓卻不希望今天的太陽那麼早就出來,因為這就預告著時間已經在悄悄流逝了,那麼李奇生還的機會就越發渺茫。

    汴河大街上站滿了百姓,雖然有些人已經站了整整一夜,但是卻沒有人願意離開,哭泣兀自還在繼續,悲傷的氣氛正籠罩著他們。    而河面上的船隻比晚上還要多了一倍,幾乎出動了開封城內所有的船隻,來搜救李奇,但是直到目前為止,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夫君---夫君---!”     只見耶律骨欲站著船頭上,臉上掛著兩條深深的淚痕,大聲呼喊道,聲音都已經嘶啞了。

    “耶律娘子,你喊了一晚上了,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吧。”馬橋走了過來,小聲說道。

    “不行,我夫君絕不會這麼輕易的死了,哪怕是---。”耶律骨欲說著又瞪向馬橋,怒道:“我一直都很信任你,可是你---你是怎麼保護夫君的?”

     馬橋心里莫大的委屈,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內,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批評了,但也只能訕訕道:“對---對不起。”

     耶律骨欲也沒有心情去怪他,她現在只想找到李奇,雖然她明知希望已經非常渺茫了,但是只要一天沒有找到李奇的屍體,那麼她就會繼續找下去。

    忽然, ​​一艘大遊船從旁邊經過,只見遊船的甲板上。盤腿坐著一人,一手托著下巴。目光呆愣的望著前方,這人正是高衙內,他也是找了一晚上,鬢上的鮮花都已經枯萎了。    陸千走了過來,道:“衙內,你要不先吃點東西?”

     “不吃。”

     高衙內頭一偏,眼眶都紅了,忽然抬頭朝著陸千。滿臉委屈道:“小千,這事可不能怪我呀,我當時可是一番好意,想救李奇,才扔出那板凳的,可是哪裡知道那刺客這麼蠢,這麼大一個板凳。都不會躲。不錯,我雖然常常欺負李奇,但是我絕不會想害他。”

     他越說越委屈,眼淚都掉了下來。

    原來他十分介懷馬橋昨夜說的那句話,他這人雖然比較混蛋,也十分邪惡。但總歸來說,還是比較單純的,昨天被馬橋吼了一句,他還真把李奇墜河的罪責攬在了自己身上,殊不知馬橋是怪他。那一板凳為何不將那黑衣人一同砸下去。

    你常常欺負李奇?不是他常常欺負你麼?我們是活在同一片土地上麼?陸千有些茫然的點點頭道:“衙內說的是,這事的確不能怪衙內你。唉,但是事已至此,衙內你也不要太悲傷了,自己的身體要緊呀!”

    高衙內有氣無力嘆了口氣,喃喃道:“李奇,你可千萬不能死啊!你可還欠我幾個金國女人的。”他說著又嘆了口氣。

    .......

    .......

    在開封城東郊外的一個小亭子裡,一位俊俏“公子”正坐在裡面,雙手握拳放於雙腿之上,閉目沉思,此人正是趙菁燕。

    忽然, ​​一女扮男裝的小廝快步走了過來,正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道:“燕姐姐,我剛剛又去城裡轉了一個圈,目前還是沒有經濟使的消息。”

     趙菁燕微微睜開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算了,你不用再去打探了。”

     那丫鬟道:“難道燕姐姐已經想到了什麼?”

     趙菁燕點點頭,笑道:“他肯定沒有死。哼!我險些也被他瞞過去了,害的我在這裡坐了半天,真是太可惡了,我也真是笨,竟然現在才想到。”

     “燕姐姐從何得知?”

     趙菁燕輕輕一笑,道:“金樓!”

     “金樓?”

     趙菁燕點了點頭,道:“不錯,金樓的東主張春兒,與金國一定有莫大的關係,這我早已經查明,李奇也肯定知道這一點。如果我是李奇的話,我一定會在金國宣戰的那一刻,就把張春兒給抓了,決不能讓她給金軍通風報信,但是,直到目前為止,張春兒兀自好好的待在金樓,這可不是小事,李奇不可能忽略,換而言之,就是她一定與李奇達成了某種協議。”

     那丫鬟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那些殺手肯定是金國派來的,而且張春兒也一定知情,如果她與經濟使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那麼經濟使不可能不知道金軍派了殺手前來刺殺他,更加不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除非這是經濟使故意為之。”

     “聰明!”

    那丫鬟又道:“可是那封宜奴呢?”

     趙菁燕道:“這個計劃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李奇應該不會將這些告訴他的妻子們,封宜奴的出現,或許只是一個意外,這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

    軍營內。

    “這些金狗,真是好生卑鄙,竟然用這等卑劣的手段。老子與他們拼了。”

     牛皋氣的哇哇大叫,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牛將軍,我與一同前去。”

    “咱們找金狗為步帥報仇。

”     李奇被暗殺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禁軍裡面,全軍上下是氣憤不已,這擺明就是金軍派來的刺客啊。

    岳飛趕緊攔住他們,道:“你們想做什麼?”

     牛皋憤怒道:“岳飛,你快讓開,你能有今時今日,可都是步帥給你的,難道你不想為步帥報仇麼?”

     岳飛道:“我當然想,但是你們這麼胡鬧,就能為步帥報仇麼,說不定金軍正等我們前去了,你們不要忘記,步帥前些日子還吩咐過我們,一定要沉住氣。不可輕舉妄動,如今步帥生死未卜。你們就違抗他的軍令,你們對得起步帥嗎?全部給我坐回去。”

     牛皋怒哼一聲,不理會岳飛,鼓著腮幫衝了出去。

    “牛皋,你去哪裡?”

     “俺找步帥去,難道不行麼?”

     其餘將領也都怒氣沖衝的走了出去,他們都找不到一個宣洩口,只有將怨氣都發洩在岳飛身上。    等他們都出去後。岳飛臉上是委屈和憤怒不斷變化,突然飛起一腳,將一張矮桌直接踢成兩半,他雙拳緊握,雙目迸發出兩道火光來,道:“有此等奸臣在,我大宋遲早會落於外人手裡啊!”

     楊再興從屋內出來後。正準備出營,忽然一人衝了出來,拖著他就往角落裡跑。

    此人正是牛皋,他拉著楊再興到角落裡,眸子左右瞟了瞟,小聲道:“再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楊再興微微一怔,道:“你何處此言?”

     牛皋哼了一聲,道:“你別以為你能瞞過俺,方才在屋內,你小子半句聲都沒有吭。一般這種事就屬你小子嚷嚷的最兇,這太不像你了。你和俺老實說,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再興撓撓頭,略顯心虛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牛皋一瞧楊再興這模樣,眼中閃過一抹喜悅,嘿嘿道:“再興啊!你是了解俺的,俺可不是一個多嘴之人,你老實告訴俺,這一切是不是步帥安排的?”

     “啊?”

     牛皋大喜,道: “步帥是不是沒死?”

     楊再興訕訕道:“我答應步帥了,這我不能說的。”

     這小子就是好騙,你都這麼說,跟不說還有啥區別啊!牛皋拍了拍他肩膀,道:“行行行,既然是步帥吩咐的,俺就不為難你,俺---現在--現在就坐船去找步帥。”

     ......

    如今白府裡面可謂是亂成一片。

    “魯姐姐,我求求你了,你讓我要去找大哥和封姐姐。”

     季紅奴雙眼紅腫,容顏憔悴,一臉悲傷的朝著站在門前一動不動的魯美美哭喊道。

    魯美美可是為數不多知道實 ​​情的人,連忙道:“紅娘子,你先別著急,我師兄和耶律娘子都已經去找師父和封娘子了,哦,還有高衙內他們、禁軍也都去幫忙搜救了,你這樣子,連自個都照顧不好,去了也只會給他們增添麻煩,還是在家等消息吧。放心,師父他吉人只有天相,而且這麼多人都沒有找著師父和封娘子,那就證明他們多半還活著呀,你若走了,那誰來照顧正熙。”

     季紅奴心如刀絞,但一聽到李正熙,不覺一怔,神情顯得有些恍惚,喃喃道:“不錯,大哥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要照顧好正熙,等著大哥回來。大哥---哇!”

     一說到李奇,她不禁悲從中來,又蹲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魯美美見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幾欲將真相告訴季紅奴,但始終還是忍住了。

    而李清照在得知李奇遇刺後,憤怒不已,她以為出現這種事,絕非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朝廷造成的,這一氣之下,病倒在床,心中那一點希望也隨之破滅了。

    秦府。

    “夫人,大人他----嗚嗚嗚!---夫人,夫人。”

     陳大娘打開大門,見是秦夫人,可這一說到李奇,不禁又哭泣了起來。

    秦夫人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自顧走了進去,腳步漂浮,神情恍惚。

    不知不覺中,秦夫人來到一個院子旁,她停了下來,呆呆的望著那院子,恍惚間,見到一人在裡面蹦蹦跳跳,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她用力搖搖頭,院中那人隨之消失了,暗道,我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她雙目一閉,突然加快步伐,迅速 ​​的離開了這裡。

    可是當她停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廚房前面,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笑聲,“夫人,你好囉嗦啊!哎呦,得得得,算我怕你了。---哎,吃早餐沒?要是沒吃的話,我這還有些吃剩下的,要不一起...!---哎,夫人,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對象,就比我差了一點哦,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她黛眉微微一皺,再度快步離開了,走著走著,她來到了花園,望著滿園盛開的花朵,她輕輕出了口氣,慢步走了進去,聞著沁人心脾的花香,她的情緒漸漸平穩了下來,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可是,當她走到幾株奇特的花前時,忽然停了下來,低著頭凝視著那幾株黑色的菊花。

    滴答!

    不知何時,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滴落在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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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都上了“賊船”

然而,李奇遇刺一事,在朝中也引發了軒然大波,那些主戰派紛紛站出來,大罵金人卑鄙無恥,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要求要出兵與金兵決一死戰,至少也得派人去質問他們一番。
但是以張邦昌為首的求和派,卻說如今一切尚未查明,你們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僅憑借幾具屍體就斷定是金人所為,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還恐嚇這些人不可亂說話,若是干擾了談判,可不是你們能負責的起。

這李奇不在,主戰派的實力就更加弱了,大權全在求和派手里,他們也只能嚷嚷著幾句,但是並未起到一點作用。

當天,張邦昌就以開封知府的身份,打著查案的名號,去到了白府,結果一向溫柔似水的季紅奴,突然沖了出來,指著張邦昌的鼻子大罵,季紅奴雖然單純,但是不蠢,她知道昨晚李奇是受張邦昌之約,才去的醉仙居,所以,她以為這事跟張邦昌有莫大的關系,如今李奇生死未卜,一切有嫌疑的人,那就是她的仇人啊!

李奇雖然不在了,但是這白府呀,白時中還是有點地位的。

張邦昌面對季紅奴的破口大罵,絲毫不鬧,反而被罵的很開心,還和聲和氣的說了兩句,但是季紅奴毫不領情,繼續痛罵張邦昌,不過她生下來就沒有罵過人,罵來罵去,就那麼幾個字眼,顯得有些單調。

張邦昌見自己的照例詢問,並沒有受到應有的歡迎。于是就離開了。

這一出秦府的大門,張邦昌身邊的隨從就好奇道:“大人,咱們親眼見到經濟使被那名殺手給一刀捅死,為何大人還要來此。”

張邦昌搖搖頭道:“咱們面對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令金國二太子都非常忌憚的金刀廚王,不錯,我們是親眼見他被人捅了一刀,也親眼見到他掉下河的,而且,還見到封宜奴跟著跳了下去。雖然生還的機會很小。但是直到現在,我們並沒有發現他的屍體,那廚子是狡猾的緊,但是他的這位小娘子卻從不說謊。我來只是想試探下這位小娘子的反應。反正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了。如今我總是放了心。”

“大人英明!”

“哈哈!”

西京洛陽!

“將軍,開封加急密函。”

“快快拿來。”

“是。”

種師道接過密函打開來一看,眉頭緊鎖。過了好一會兒,他哼了一聲,道:“好小子,你這是逼著老夫做選擇啊!”

一旁的種師中道:“大哥,信中如何說?”

種師道將密函遞了過去。

種師中急忙接過來一看,看罷,他雙眉一抬,欣喜道:“此計甚妙啊!”

種師道道:“妙是妙,若是成功,我們不僅能夠解北方之困,而且,或許還能夠順勢奪回云州來,想不到這小子竟然布下了這麼大一個局,只不過他現在才來告訴老夫,真是太可惡了。”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道:“可是,我們若聽了他的,那麼無疑將我們種家軍跟他捆綁在一起了,唉,皇上當初對我有知遇之恩,還屢屢提攜我,我真的不想走上這一步。”

種師中道:“大哥,如今經濟使那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必須馬上做出選擇。”

種師道嘆了口氣,道:“你如何看?”

種師中沉吟片刻,道:“如果我們不去的話,那麼經濟使的計劃很可能失敗,一旦失敗,那麼朝廷必定會將太原、河間、中山割讓給金國,金國也一定會再度南下,到時我們種家軍必將走向滅亡,而且,那折家軍可是與府州共存亡,失去太原,府州根本難以守住,折可存為了延續折家對府州的世襲,一定會選擇李奇的,而那韓世忠本就是李奇的人,他已經率船隊出了福州,那麼也就沒有回頭可走了,如今可就剩下我們種家軍了。”

他說著直接站了起來,道:“大哥,不管你做何選擇,二弟絕無二話,也必將誓死追隨。但是我就想問大哥一句,君、國、天下百姓,誰更重要?如果大哥只為了當初那份隆恩,而放棄我大宋和我大宋百萬子民,我也無話可說。”

君、國、百姓。種師道雙目微微一閉,輕嘆一聲,道:“吩咐下去,全軍立刻拔營前往開封。”

種師中大喜,抱拳道:“遵命。”

府州。

“將軍,從開封來的密函!”

“開封?”

折可存一愣,道:“速速拿來。”

那護衛趕緊將密函遞上。

折可存打開一看,氣得都是火冒三丈,破口大罵道:“混賬東西,這臣,我折家拼死守住太原,直娘賊的一句話,就想送給金國,我饒不了他們。”

“三弟,何故生氣?”

這時候,一人走了進來,此人乃是折可存的二哥,折可求,也是如今的府州知府。

折可存忙道:“二哥,你來的正好,這是開封步帥送來的密函。”

折可求接過一瞧,雙眼火光迸射出來,當即大罵道:“可惡!我大宋遲早會敗在這臣手中。”

折可存道:“二哥,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咱們該怎麼辦?”

折可求微微一愣,坐了下來,道:“你與這步帥見過,你覺得此人可不可信?”

折可存道:“二哥,弟以為這都不重要了,如果我們不這麼做,那麼太原就白白送給了金國,失去太原這道屏障,金軍隨時可以進攻府州,我們根本就守不住,而折家百年基業。也將會毀于一旦、”

折可求又問道:“種家那邊可有回應?”

折可存搖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但是前不久種公已經率領八萬種家軍抵達了洛陽,二哥,現在局勢緊迫,我們必須得趁早決定啊!”

折可求顯得很猶豫,道:“三弟,你要清楚,如果我們答應了,那麼一旦失敗,我們折家將會遭到天下人唾棄。”

折可存道:“這我當然知道。可是如果不答應的話。我們折家和大宋都會亡在我們手上,而且,我以為步帥之計,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有可能圍殲完顏宗望的幾萬大軍。奪回云州來。如果云州在手,那麼我們府州就更加安全了。”

折可求道:“這樣吧,把美月和顏質叫來。問問他們的意見,這事他們也有權知曉。”

折可存點了下頭,然而吩咐人將折顏質和折美月叫來。

不一會兒,這對姐弟就走了進來。

“二叔,你找我們呀!”

折美月行了一禮,問道。

折可求點點頭,將手中的信遞給折美月。

折美月微微一愣,接過信來,折顏質忙探過頭去,這才看了一會,折顏質就怒道:“豈有此理,爹爹,三叔,這還說什麼,太原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割讓給金國啊!”

折可求不去理兒子,又朝著折美月問道:“美月,你覺得如何?”

折美月稍稍遲疑了下。折顏質道:“姐,這還猶豫什麼,當然是答應步帥啊,我未來的姐夫可也在步帥手下啊!”

折美月微微瞪了折顏質一眼,道:“你小子給我閉嘴,滾一邊去。”

“哦。”

折顏質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乖乖的站到一邊去了,心中莫名的為岳飛干著急起來。

折美月臉上帶著一絲紅暈,道:“二叔,三叔,美月以為如果選擇忠君的話,那就是對不起天下人,包括我們折家軍,而且而且我也覺得當今皇上實在是有些是國事如兒戲,不不配為人君。”

折顏質站在一旁是直點頭,他對宋徽宗一直就很有意見。

折可存道:“二哥,你打算怎麼做?”

折可求嘆了口氣,道:“朝廷這麼做,根本就沒有想過我們折家軍,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我們折家軍亡在我手里。顏質,美月。”

“孩兒在。”

“你們立刻下去召集如今在府州、汾州內所有的兵馬,隨時準備出兵。”

“遵命!”

折、種兩家雖然都是一門忠烈,這無可厚非,但是他們由于手握重兵,而且都是采取世襲制,不跟你其它的軍隊一樣,故此在宋朝的地位也非常高,皇帝也得忌憚他們三分,特別是折家軍,儼然將府州劃分了一個小政權,這也是為什麼折家軍雖然善戰,但是軍紀很差,這就是他們的士兵自傲了。

然而,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朝廷卻屢屢忽略他們的感受,這讓他們很寒心,怒意比種家軍更甚,而且朝廷的提出的條件是他們絕對無法接受的,你這樣做就是要把折家軍給送出去呀,所以,嚴格來說,他們選擇李奇,天下百姓倒還只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

李奇作為一個買賣人,對他們的心理還是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一些,也很好的把握住了這一點,這也是為什麼他對求和派那些屈辱的條款連半句反對之詞都沒有。

在大名府東面約莫百里路,有著一片水泊,韓世忠的船隊在前兩日已經來到了這里,隱藏在這片水泊當中。

“夫君,步帥來信呢?”

梁紅玉從外面急忙忙的走了進來,只見其身著盔甲,頭扎紅巾,當真是英姿颯爽。

韓世忠點點頭,道:“步帥似乎不僅僅是讓我們來打金軍的。”

梁紅玉聽得一愣。

韓世忠將信遞了過去。

梁紅玉看罷,道:“步帥信中雖然沒有明言,但是很明顯,他是打算輔助當今的攝政王坐上皇位。”

韓世忠略顯擔憂的道:“我也是這麼以為的。夫人,如此一來,弄不好,我們就會成了反賊。”

梁紅玉道:“夫君莫不是想打退堂鼓。”

韓世忠嘆了口氣,道:“若是只打金狗的話,就算是違抗君命,我韓五也在所不惜,但是這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打金狗倒只是其次了。如果一旦決定,可就回不了頭了。”

梁紅玉稍稍猶豫了下,道:“夫君,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韓世忠道:“我們之間還有何不能說的。”

梁紅玉道:“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夫君能夠站在這里,全虧步帥的提攜,換而言之,無論夫君答應與否,其他人都會將夫君視作步帥的人,若是步帥的計劃成功了,而夫君你卻並沒有按他的計劃行事,那麼步帥必定會對夫君心生不滿,夫君的仕途恐怕也會因此終止,若是步帥失敗了,那麼夫君認為童貫、蔡攸他們會放過夫君你麼?其實從咱們出了福州,就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話又說回來,如果夫君出兵擊潰金軍的話,那麼一旦三殿下成功即位,夫君地位一定會得到提升。”

韓世忠覺得梁紅玉說的很有道理,其實他如今根本就沒有選擇了,堅決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反正就是打金軍,至于三殿下成敗與否,那就只能看步帥他們了。總而言之,這一戰無論如何,勢必要殲滅這一支南下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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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劫後重生

在怪味軒南面兩三里路的一片荒地上,有著一間小屋,這間屋子正是劉云熙的住房。

        這裡四周荒無人跡,也正是因為如此,劉云熙才選擇這裡,她可是最討厭住在鬧市裡面了。

        此時,屋外坐著三個人,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和一個邋遢的大叔,這三人便是霍南希、胡北慶以及酒鬼。三人似乎很聊得來,坐在小板凳上,一邊喝酒,一邊暢談,好不快樂。

        這真是十分難得,蓋因酒鬼這人很難與人相處,不,應該說是別人很難與他相處,就這邋遢的模樣,也沒人想與他接觸,但是霍南希和胡北慶似乎與酒鬼有著相似的經歷,都是歷盡滄桑,看淡一切的男人,聊得很投機。

        酒鬼也彷彿找到了知己一般,臉上非常興奮,真是相見恨晚呀,即便他與馬橋或者魯美美,都沒有這麼聊得來,畢竟閱歷相差太多了,也沒啥話可聊的。

        當真是基情無限好,只恨近黃昏啊!

        但是屋內與屋外的氣氛卻是截然不同,裡面顯得有些沉悶、哀傷,裡面唯一的一張床上正躺著一位大美女,只不過這位美女臉色略顯蒼白,而且還處於昏睡狀態。在她邊上還有一位女人正在替她把著脈。

        除了這兩個女人以外,在床邊還坐這一個男人,這男人的目光至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躺在床上的美女,而且目光中害充滿了愧疚。

        這人正是李奇,而床上躺著則是封宜奴。至於這位女郎中,當然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劉云熙。

        過了一會兒,劉云熙終於撤回了手。

        李奇後知後覺,連忙問道:「怎麼樣?」

        劉云熙皺眉瞧了他一眼,並沒有直言回答的,轉而問道:「你既然這麼關心她,為何又要將她牽扯在內?」

        李奇輕嘆一聲,緊緊握著披在身上的那件外套,雖然封宜奴還未醒來。但是李奇從她手中緊緊拽著的那件外套,就知道封宜奴一定是見他深夜未歸,擔心他受到風寒,於是趕來給他送件外套,正巧碰到的。李奇是千算萬算,但是沒有算到封宜奴竟然會跑來給他送衣服,他更沒有想到。封宜奴當時會跟著他一起跳下來。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無可辯駁,這就是他的過錯,無可辯駁,幸虧當時下面有一艘漁船,還有十餘個水上功夫一流的漁夫。撒著一張大網,就等著李奇跳下來。

        劉云熙見他一臉愧疚,也沒有繼續揶揄他,道:「你放心,她沒有事。今天之內應該能夠醒過來。」

        「當真?」

        李奇聽得一喜,霍然起身。忽然「哎呦」一聲,一張俊俏的臉都扭曲的不成樣了。

        劉云熙微微瞪了他一眼,道:「你可別忘記,你自己還有傷在身,而且比她重多了。」

        「這狗日的酒鬼,整日說自己有多麼的厲害,真是上了他的當了。」李奇輕輕撫摸了下肋骨下面,緩了緩,嘴裡還是忍不住叫罵道。

        外面的酒鬼那耳朵真是倍兒靈,立刻反駁道:「步帥,這你可真不能怪我呀,當時要不是衙內那猛子扔了一板凳過來,我也不至於捅偏了,其實這得虧是我,哪怕是換做岳飛,你如今還能否坐在這裡,都不一定了。而且,我頭上現在還有一個包了,哎喲,還是這麼疼,這個衙內勁還真是不小啊!」

        這世上能傷著他的人,恐怕也只有人見人怕,花見花開的高衙內了。

        他說的一點沒錯,當時情況的確是非常危險,差點就因為高衙內一板凳,把這假戲給做實了,幸虧酒鬼的手段過硬,只是稍稍偏了一點,在李奇腰間劃了一道傷口,算不上什麼重傷。

        李奇咬牙切齒道:「你還有臉說,誰讓你這麼晚才來。」

        「這就更不能怪我了,一個剛剛拉完的屍體,你讓我替他更衣,你當時就應該安排一個下人幫我,我已經很委屈了,回去你可得弄幾桶好酒補償我。」酒鬼很是委屈的嚷道。

        「好酒沒有,毒酒就有。」

        李奇怒哼一聲,他安排如此完美的一個計劃,竟然出現了這麼多意外,還差點害了自己和封宜奴,咬著下唇道:「高衙內,你娘的還真是我剋星,看來咱們兩人只能夠有一人活在這世上。」

        劉云熙聽後,道:「你還別說人家高衙內,我聽說昨天高衙內在汴河上找了你一整日,就屬他、洪家公子,還有你那位耶律夫人最下功夫去找你了。」

        「真的假的?」

        李奇撓撓頭,道:「不對呀,那二貨怎會如此待我,我才不信了,難道---。」他說著瞟向封宜奴,登時哼一聲,道:「想不到這狗日的還惦記著我妻子,行,等回去再慢慢找他算賬。」

        說著說著,他表情突然又黯然下來,道:「骨欲她還在找我麼?」

        劉云熙點點頭,道:「我就不明白了,這事你為何不告訴她們?」

        李奇嘴角泛起一絲苦澀,道:「這世上人心險惡,我這幾個妻子又過於單純,特別紅奴,她若知道了,旁人只要稍稍試探一下,她就很有可能會漏出破綻來,那麼我的全盤計劃將可能失敗。」

        劉云熙道:「你的計劃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李奇嘆了口氣,道:「若非重要,我又如何想瞞她們,不過,應該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原地滿狀態復活了。」

        劉云熙對這些事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也不想過問李奇的家事,她可沒有秦夫人那麼八卦,忽然目光瞧了眼封宜奴,道:「她快醒了,我先出去了。」

        言罷,她轉身就離開了。

        李奇下意識的轉過頭去。見封宜奴兀自雙目微合,驚訝道:「有沒有這麼神啊!」

        他話音剛落。只見封宜奴嘴唇微微蠕動了幾下。

        真的這麼厲害呀!李奇激動的叫道:「娘子,娘子。」

        封宜奴雙眼還未睜開,只是雙手微微抬起,輕聲喊道:「夫君---。」

        李奇握住她的柔荑,道:「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不要殺我夫君,不要,不要啊---!」

        封宜奴忽然驚叫一聲。聲音十分淒厲,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倏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正是她夢魂縈繞的那張面孔,她似乎也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但是這都不重要了。她大叫一聲「夫君」,隨即一頭栽進了李奇的懷裡,死死的抱住李奇,生怕再一次失去了。

        其實她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當時驚嚇過度,再加上那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故此,一直昏迷不醒。

        李奇也緊緊摟住她,腰間的疼痛此時也已經感覺不到了,眼中冒起一層了霧氣,當他在落水的瞬間。聽到封宜奴的那一聲淒厲的叫喊時,心都嚇碎了。

        二人相擁片刻。封宜奴忽然想起前晚發生的事,猛地在抬起頭來,驚恐道:「夫君,你---我們這是在地獄麼?」

        李奇握住他的手,笑道:「當然不是,我們都還沒有洞房,閻王也不敢收啊!我們沒有死。」

        封宜奴不敢相信的摸了摸李奇的臉,又摸了摸李奇的手。

        「哎呦。你捏我手作甚?」

        封宜奴破涕為笑,欣喜道:「夫君,我---我們真的還活著?」

        這不應該是捏自己麼?不愧是我的妻子,果然會佔便宜。此時別說封宜奴捏他了一下,哪怕是踹他一腳,他恐怕也不會生氣呀!李奇眼中含淚,笑著點頭道:「真的,我們真的還活著。」

        封宜奴聽到這答案後,突然「哇」的一手,又在撲入李奇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她這是在宣洩自己心中的恐懼,那一幕對她而言,是根本無法承受的。

        李奇輕輕撫摸她的後背,道:「放心吧,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封宜奴哭了許久許久,雙手環抱著李奇的,這種失而復得,令她更加懂得珍惜,抽泣道:「夫君,我好害怕,害怕失去你。」

        「不怕,這年頭能夠收走你夫君的人還沒有出生了,那晚上其實是我擺下的一個迷魂陣,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突然來了。」

        「迷魂陣?」

        李奇將前後原因跟封宜奴簡單的說了一遍,又一臉愧疚道:「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了,今後我再也不會瞞你了。」他說完擔憂的望向封宜奴,已經準備好了挨訓。

        可是封宜奴得知真相後,沒有一絲懊惱,反而感到很幸運,因為沒有什麼事是比失去李奇,更加令她難以接受的了,這若不是迷魂陣,那他們可就真完呀。將頭埋在李奇懷裡,輕輕搖動了幾下,道:「不要,我要你經常瞞我。」

        「啊?」

        「你瞞我,證明你還在我身邊,只要你在我身邊,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封宜奴語氣很平緩的說出了心中最真實的話,對於她而言,任何事都沒有比失去李奇更加可怕。

        李奇臉上掛著淚珠,嘴上卻笑道:「你這個要求還真是很難為我呀,你是知道的,你夫君這一輩子都難說一個謊話。」

        封宜奴嗯了一聲,略帶一絲驕傲道:「因為我的夫君能夠把謊言說成真話。」

        李奇登時哈哈大笑起來,封宜奴也趴在李奇懷裡咯咯笑了起來。

        二人臉上雖然都還掛著淚珠,但是這淚珠無疑是代表著幸福。

        ......

        孟陽!

        金軍大帳中同樣也是一片歡騰呀,不錯,如今還沒有找到李奇的屍體,但是完顏宗望心想,哪怕退一萬步說,李奇即便沒有死,此時也難以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了。

        當然,不死的可能性已經很渺茫了。

        完顏宗望之所以對那晚發生的一切沒有一絲懷疑,蓋因那晚發生了太多的意外,高衙內等人的出現,張邦昌的信誓旦旦,特別是封宜奴那一幕,這都令完顏宗望對此是深信不疑,試問那種場面怎可能是安排好的。

        李奇也沒有想到,封宜奴的出現竟然還幫了他一個大忙,只能說這女人旺夫。

        劉彥宗道:「二太子,如今那臭廚子已經死了,應盡快讓張邦昌前來談判,我們必須要退兵了。」

        完顏宗望嗯了一聲,可話還沒有出口,一名哨探就走了進來,道:「啟稟二太子,西京洛陽的南朝八萬援軍,正朝著開封而來。不僅如此,西南邊方向好像還有幾路援軍正往這邊趕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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