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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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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0 00:35:46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大地震

    這一日的朝會上,王仲陵突然上奏,說白時中重病在身,難以去應天府上任,委託自己代為向皇上請求致仕。

    趙楷立刻批准了。

    而白時中的致仕,就正式拉開這場政治運動的序幕。

    一直告病在家的蔡京突然重新回到朝堂上,而當日他與他的黨羽一連上了三十四道奏章,彈劾梁師成、李邦彥、李彥、張邦昌、吳敏等一共七百八十二人,並且將這些人打成賣國奸黨。

    蓋因這裡面多數人平時作惡多端,什麼罪證的,都不用去找,可以說是信手拈來,只不過當初因為他們手握重權,旁人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蔡京很輕鬆的就羅列出他們的罪狀來,這就跟當初打倒王黼是如出一轍,什麼陳年舊賬,都給翻了出來,如果還沒有,那就從你父輩,祖輩去找,總而言之,就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這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啊!

    那大臣們,雖然早已經知道趙楷要向他們動手了,但是卻沒有想到蔡京竟然投靠了趙楷,而且還作為儈子手來狙擊他們,他們也沒有料到趙楷出手這麼狠,要知道元祐黨籍事件,不過才三百多主要嫌犯,你這一開始,人數就直逼八百人,往後還了得。

    這一下子就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心神大亂,朝堂上立刻陷入了一片恐慌當中。

    李邦彥、白時中他們的黨羽豈會坐以待斃,也開始做困獸之鬥,拼命的攻擊蔡京一黨,並且將白時中一家子拉了進來,擺明就是想拉李奇下水。

    若是李奇在朝中有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那估計還能讓李奇惹得一騷,可惜李奇如今在朝中地位堅若磐石,除了他們以外。沒有人願意參與到任何有關李奇方面的鬥爭當中,現在誰找李奇麻煩,只會加速自己的死亡。

    趙楷非常坦然的將李奇給無視掉了,至於白家,他還是將白時中在朝的親戚全部給發配了,而白時中的幾個在朝為官的兒子也全部趕出了朝野。

    白家雖然也因此遭受非常重的打擊,但是相比起李邦彥而言,他們無疑是幸運的。

    然而,蔡京早就讓大宋時代週刊將他這些人的罪證全部寫上去,這一動手。就立刻發行出去,告知百姓。而秦檜又組織太學院上奏,彈劾這些人。

    另外,王家、鄭家等靠向趙楷這邊的家族,也不斷的上奏章抨擊宋徽宗的舊臣們。

    蔡京彈劾主謀,秦檜負責在後面除根,將與奸黨有關係的人,全部給拉了進來。短短兩天之內,牽扯進來的人數就已經破千了。而且已經從京師擴大到了州縣等地,因為像李邦彥、李彥等人他們在各個州縣都安排了自己的人,來為自己斂財,雖然當初江南那場大運動。清除了不少人,但他們的爪牙還是無處不在。

    然而,趙楷這一次明顯就是要斬草除根,寧殺錯。毋放過。

    李奇也暗中授意京城禁軍,明則是加強巡邏,暗地裡就是監督那些大臣。不給他們逃走的機會。

    眼看這事情是越鬧越大,導致每個人的心態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有些人直接嚇得腦中風,癱倒在床上,在第七日,所涉及的大大小小的官吏,已經突破到了兩千餘人,像秦檜、鄭以夫他們的奏章,那都是一遝一遝的呈上去,因為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秦檜又在民間放出小道消息,說朝中如果一下子就貶走這麼多人,那肯定要找人替上,這寒門子弟的好日子終於要來臨了。

    這消息一放出去,簡直就是一發不可收拾,民間那些寒門書生,開始組織起來,寫文章去攻擊這些奸臣,他們都明白,此番懲處的人越多,那麼他們的機會就越多,肯定往死裡整呀。

    讀書人也是講究利益的。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朝中有蔡京一黨,再加上王家、鄭家這些當初留在京城的士大夫家族,民間又有百姓、書生,更為主要的是,還有禁軍和皇上在暗中替他們撐腰,這些宋徽宗、太子的舊黨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聯盟,很快就潰敗了,分崩離析。

    有道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漸漸地,開始有不少人開始找李奇,找蔡京,找王仲陵,甚至去找那個以前他們誰也瞧不起的秦檜求助,他們不求太多,只希望能夠苟延殘喘,不要殺他們或者貶走他們。

    可惜的是,趙楷決心已下,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將這些老油條們一網打盡,讓宋朝煥然一新,這事已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其實每個新上任的皇帝,都會這麼做的,只是規模大小的區別而已。

    然而,就在朝中局勢巨變的時候,由李奇暗中組織的軍政改革,也悄然來襲。

    宋朝的軍隊懦弱,沒有馬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軍政腐敗,朝中大臣與各地方的軍隊首領暗中交易,什麼貪污軍餉,或者貪污軍用物資,這些在宋朝真是稀鬆平常,要知道宋朝的軍費,是周邊所有國家加在一起總和的四倍有餘啊!

    這錢都去哪裡了,還不就是去了那些將領、大臣的腰包裡面,而且這些將領多半與朝中大臣有密切的關係,是決不能留的。

    高俅的退位,也就等於拋棄了他的那些棋子。

    這也是沒有辦法,他自顧不暇,哪裡還顧得了別人,保命要緊呀,況且俅哥天生就是明哲保身的性格。

    岳飛他們率領的禁軍,沒有直接回京,而是分成好幾路,悄悄的去到了宋朝的幾個主要屯兵的地點,聖旨一道,他們立刻動手,將這些地方上的將領,一掃而盡,就那些士兵個個都軟不拉幾的,面對這一支跟金軍浴血奮戰的禁軍,那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這些士兵們也不願意去出這個風頭,反正你們是來抓我們老大的。跟我們又沒有關係,我幹嘛要去送死呀。

    岳飛他們輕而易舉的就全部控制住了這些地方上的軍隊。

    那些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將領們,如今也終於嘗到了惡果。

    耗時近一個月,這場運動終於接近了尾聲,撇開軍方,所涉及的官員就已經達到了三千餘人,其中還不包括這些人的家屬。

    可想而知,這裡面究竟牽扯到了多少人。

    蔡京這番出手,也可謂是雷霆萬鈞,對手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由此可見,蘇軾他們這些人輸給了他,也是在情喇中的。

    趙楷沒有給他們再多想的念頭,立刻下旨賜死梁師成、李彥這些宦官以及罪惡深重的官吏,一共八十餘人,這又再度震驚朝野,什麼不殺士大夫,趙楷全然不顧,他要借此表達一個態度。目的就是要警告後面的人,誰若敢再像他們一樣,這就是後果,不要去相信什麼不殺士大夫。因而鋌而走險,這不靠譜的。

    在有宋一朝,這麼大規模的斬殺大臣,還是頭一次出現。

    如今趙楷的皇威已經是展露無遺。誰也不敢再小覷這位年齡不過三十的皇帝了。

    隨後,趙楷又將剩餘的幾千人全部流放到東南軍,也就是福州海外的那些島嶼上面。讓他們去幫著搞島上建設,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廢物利用吧。

    趙楷甚至不願在他們身上在浪費一點時間,趕緊讓他們走,至於他們的家財,當然是全部沒收充公,填充國庫。

    京城內外,是一片嗚呼歪哉。

    以前這種情況也時常發生,但一般都是發生在百姓身上,而如今的哭聲都來自那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府宅大院。

    可謂是撥開烏雲見日,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百姓們見到這一切,那真是大快人心呀,你們這些人平時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下子嘗到惡果了吧,不少百姓都不做事了,就跑到那些遭貶的大臣門前去看笑話。

    什麼破口大駡,扔石頭呀,都不在話下。

    可是到了後面,百姓們發現自己的左鄰右舍也在開始不斷的受到了牽連,其中不缺乏一些無辜的人,一時間又是人心惶惶。

    這麼大的變動,總會牽扯到一些無辜的人,這是在所難免的,雖然趙楷已經在儘量避免了。

    即便那些沒有涉及到的官員,這幾日都好像整日活在噩夢裡,不少官員害怕自己被連累,都趕緊遞上辭呈,希望能夠告老還鄉。

    趙楷一律批准,就你們這膽量,我留著你們有什麼用,還浪費我的俸祿了,還是趁早滾的好。

    等到大家以為這事情結束了,新的一輪風波又再來臨了,剷除完這些李邦彥、白時中、梁師成這些人的黨羽後,趙楷就開始針對蔡京一黨出手了。

    其實他也沒有出手,蔡京組織他的黨羽將那李邦彥黨羽等人趕走後,他這一黨就全部自己俯首認罪,跪在大殿外,個個老實的不得了。

    這當然是早就安排好的,蔡京也知道趙楷肯定容不下他的黨羽,一定會把他安排在朝中的棋子全部清除乾淨,同時也知道他若不答應的話,那恐怕死的更慘,故此他前面將他的黨羽全部召集到府上來的時候,就鄭重其事的告訴他們當前的局勢,皇帝要對我們動手了,如果我們選擇投誠的話,皇帝就會對我們網開一面,反之,你們又能否打贏京城的禁軍?

    至於什麼官位、財富、地位、你們就別指望了,如今保命要緊,就算保不了自己的命,也可以保全家人的命,哪怕是我蔡京也不能保蔡家萬全。

    他的那些黨羽聽後,也明白大勢已去,與其掙扎,還不如求得一線生機,所以,在對抗李邦彥等殘餘勢力的時候,他們個個都是拼盡全力,希望趙楷能夠看到他們的表現,給他們一個更為寬鬆的處罰。

    然而,在結束這場運動的當日,朱勔父子在當夜就上吊自盡了。

    他們父子二人當初在江南大肆破壞,勞財傷民,殘害不少百姓,不殺他們,無法平息江南百姓的憤怒。

    蔡京與朱勔父子關係非常好,他也沒有騙朱勔,直言相告,你們是難逃一死,皇上一定要殺你們,沒有人可以保的了你們,如果你們答應投誠的話,皇上會免你們家人的罪,而且,你們自縊的話,還能留全屍。

    說出這話時,蔡京也是老淚縱橫呀。

    這就是政治鬥爭的殘酷性。

    這時候的朱勔父子反而表現的更像似一個男人了,當時連半句牢騷都沒有,只是跪在蔡京腳下,希望蔡京能夠照顧好他的兒女。蔡京含淚答應了。

    朱勔死後,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宋朝六賊,蔡京、王黼、童貫、梁師成、朱勔、李彥,就已經死去其五,就剩下蔡京一個即將入土的老人了。

    而蔡攸的話,原本樂觀向上的他,還曾以為趙楷會饒他一回,可是當他見到朱勔等人的下場,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但是他又天生怕死,於是跑去求蔡京,但是蔡京若能保他,早就保了,蔡攸趴在蔡京腿上大哭一場後,就離開了。

    當日,聖旨就下來了,發配蔡攸一家人去永州。

    後來據說在蔡攸與他的家人在渡長江的時候,發生意外,船毀人亡,究竟真是意外,還是人為,誰也不知道。

    然而,多半罪魁禍首已經伏法,但是罪大惡極的張邦昌和聶昊卻一直沒有被趙楷提起,這讓朝中大臣都摸不清頭腦。

    一場更為邪惡的報復行動即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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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天下第一XX

    有道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古剎寒鴉鬼泣時。

    牟駝崗在經過開封保衛戰後,已經成為了東京境內最大的墳地,可謂是怨氣沖天啊。

    在牟駝崗東面的一件小屋內,燭火因從門縫裡面擠進來的夜風而微微搖擺著,在這昏暗的燭光之下,牆上的三道人影隨之變幻。

    啊啊啊!

    屋外面幾隻烏鴉在叫個不停,讓氣氛變得更加陰森恐怖。

    咚!

    洪天九突然拿出一個陶罐來,放在桌上面,擦了一把大汗,興奮的嘿嘿道:“李大哥,我可是幫你準備了一斤禿雞散哦,應該夠他們享受了吧。哇哈哈!”

    李奇哇了一聲,道:“就二個人而已,你這一斤吞下去,不直接噎死了,那還有什麼戲可看?”

    有道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而李奇又是一個非常守信的人,說過的話,怎麼能不作數了,就算是再忙,他也會惦記著張邦昌等人的。

    原本他還想來一個闔家大聯歡,幫助張邦昌、吳敏、蔣道言等人開一個私人聚會,但是後來想想,這種懲罰太不人道了,於是就免除蔣道言、吳敏受此大罪,不過,發配邊疆,那是在所難免的。

    但是張邦昌勾結完顏宗望,要謀害他,這肯定不能放過,另外就是聶昊,像這種人,李奇覺得將任何手段用在他身上,都是對他的一種寬恕,於是就選定好了這二人。

    當然,他還拉上了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兩二貨,免得又被他們說自己不講義氣,至於這是否是一種義氣做法,還真的有待考量。

    “砰!”

    高衙內面色一怒,雙手拿起桌上那一罎子禿雞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洪天九大驚。道:“哥哥,你這是作甚?”

    高衙內邪魅一笑,拍了拍洪天九的肩膀,道:“小九呀,不是哥哥說你,如今我兄都當上了皇帝,你怎還用這禿雞散,你這分明就是對我皇兄的大不敬呀!”

    李奇一聽,心裡都笑開花了,暗道。要是趙楷聽到這話,會不會也將這二貨也給發配了,這還真難說呀。

    洪天九驚愕道:“可是沒了這禿雞散,那今日還怎麼玩呀?”

    高衙內豎起一根手指,搖晃了幾下。

    洪天九不解道:“啥意思?”

    高衙內一副神秘的表情,從懷裡緩緩掏出一綠色瓶子,在李奇、洪天九面前晃了晃,嘴角一揚,頗為得意的說道:“你們知道這是啥不?”

    “啥?”

    “這可是本衙內花重金從西域商人手中得來的。名叫龜裂散,就男人而言,絕對可以與那天下第一淫藥顫聲嬌齊名,只可恨這藥對女人無效。故此還是差顫聲嬌一籌啊,可惡的王宣恩臨走前,還要將顫聲嬌也給帶走。”高衙內略帶一絲遺憾的說道。

    龜裂散?這名字太嚇人呀!不愧是淫界的扛把子,這等奇藥也能弄到手。厲害,厲害!李奇猛抽一口冷氣,萬分好奇道:“衙內。你用過沒?”

    高衙內大怒,道:“本衙內需要這玩意麼?”

    洪天九卻興奮道:“難道這龜裂散比禿雞散還要厲害?”

    “那還用說,待會你就知道了。”

    “哼!”

    李奇突然冷笑一聲。

    高衙內道:“你笑甚?”

    “什麼龜裂散,瞧這瓶子就知道不是啥好貨了。”

    “你難道有更好的?”

    “承讓,承讓,爾等且看!”

    李奇也從懷裡套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來,放在桌上,比起前面這兩二貨的陶罐,綠瓶,李奇這小瓶子一拿出來,光芒萬丈,那就是高大上的存在呀。

    高衙內和洪天九同時俯下頭來,睜大雙眼,異口同聲道:“顫聲嬌?”

    李奇哈哈一笑,道:“算你們有些見識,這就是天下第一淫藥,顫聲嬌。”

    洪天九實誠的說道:“大哥,其實其實咱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顫聲嬌,要不是這上面寫著顫聲嬌三個字,咱也不認識。”

    靠!你用不著這麼老實吧。李奇鬱悶道:“你丫真沒見識。”

    高衙內忽然怒視著李奇道:“哦,我知道了,原來你早就將王宣恩的顫聲嬌據為己有了,上次我們問你,你還說不知道,原來是騙我們的。”

    還有這事?李奇輕咳兩聲,道:“這是後面發現的,後面發現的。”

    “大哥,你試過麼?”

    “當然沒有,我可也不需要這玩意。”李奇瞪著洪天九道。

    洪天九點了點頭,雙手托著下巴,左瞧瞧龜裂散,右瞧瞧顫聲嬌,一臉單純的問道:“不知道究竟是李大哥顫聲嬌厲害,還是哥哥的龜裂散厲害。”

    高衙內瞧了眼李奇,頗具敵意道:“李奇,可敢一戰否?反正都是男人,我可不懼你。”

    李奇雖然知道他口中的男人,是針對張邦昌和聶昊的,但聽得還是怪慎得慌,道:“我戰你個頭。”

    洪天九嘿嘿道:“反正有兩個男人,一人吃一種,不就能夠分出勝負了?”

    高衙內眼中一亮,道:“妙哉,妙哉!我瞧就這樣吧,哈哈。”

    不會吧,你們這未免也太殘忍了。李奇想想那畫面,胃裡是一陣翻滾,趕緊拍了拍洪天九,道:“小九,關於這方面,很好發揮你那天馬行空的想像,我現在就正式委託你代表正義去懲罰那兩個混蛋,明日再告訴我,究竟是哪一種藥更加厲害,我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洪天九興奮道:“大哥你且放心,小九保管完成任務。”

    “顧得。”

    高衙內忙拉著李奇,略帶一絲害怕道:“李奇,你你怎麼能先走了,太太不講義氣了。”

    靠!這跟義氣有毛關係呀!李奇道:“這事你們兩個人足夠了,何必浪費人力了,我真的還有急事。”

    高衙內還欲再說,洪天九忽然拉了拉下他。又朝他使了使眼色。高衙內和洪天九可是最佳拍檔,一個眼色足矣,鬆開手來,道:“那好吧,你有事就先走吧。”

    “行!你們就慢慢享受吧!”

    李奇趕緊走了出來,這剛一出門,就覺得陰風陣陣,渾身一哆嗦,趕緊叫道:“馬橋,馬橋。”

    “步帥。什麼事?”

    “快走,快走,這裡太恐怖了。”

    等到外面腳步聲漸遠,高衙內趕緊問道:“小九,你方才為何要讓李奇先走?”

    洪天九嘿嘿道:“咱還不是為了它。”說著他拿起那瓶顫聲嬌揚了揚。

    高衙內哈哈道:“對呀,我咋沒有想到,先讓我瞧瞧。”

    他趕緊打開瓶蓋,往裡面一瞧,登時傻了。道:“怎麼怎麼就兩粒?”

    “兩粒?”

    洪天九趕緊拿過來,直接往手上到,當真就只有兩顆藥丸,鮮紅鮮紅的。道:“哎呦,糟糕,我們被李大哥給騙了。”

    “李奇,你個鳥人。忒摳門了。”

    高衙內憤怒的仰面咆哮,聲音回蕩在牟駝崗的上空

    .

    “等會,馬橋。你方才有沒有聽到什麼?”

    “好像聽到一些,具體我也沒聽清楚。”

    “你說會不會是有。”

    “鬼?”

    “你知道就行了,別說出來呀。”

    “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瞧見過鬼,都說鬼如何如何厲害,我倒也想見識一二。”

    “你個瘋子,連鬼都不怕?”

    “我行得正,坐得直,幹嘛要怕?鬼怕我才對。”

    “呃你說的很對,本人浩然正氣,需要怕那些有的沒的嗎,不過,天色已晚,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

    第二日,趙楷突然下旨,賜張邦昌、聶昊毒酒。

    根據“傳聞”,等那些太監送毒酒去的時候,張邦昌、聶昊都已經瘋掉了,赤裸裸的交織在一起,場景十分懾人,特別是對於太監而言,更是恐怖之極。

    雖然這道聖旨來的有些突兀,有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什麼趙楷當初不一併處理掉張邦昌、聶昊,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場運動的最後懸念也已經揭曉了,這兩個大奸臣的落馬,也宣告了這場運動落下了帷幕,當然,餘波還將會持續很久很久,因為這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縱觀此次變動,雖然涉及人員已經創下宋朝歷史最高,但是進行的如此之快,這不得不令人佩服趙楷的手段,不少大臣心中對趙楷都生出一絲懼意來。

    這一絲懼意,也是一個皇帝需要的。

    當然,趙楷也是此次變動的最大受益者,由於蔡京一黨的投誠,這可真是幫了他的大忙,他幾乎都沒有怎麼出手,就將這些舊臣、奸臣給清除朝野,他也借用了此次政變,將權力牢牢控制在手裡,完成了君主集權,進一步的鞏固了皇權。

    同日,高衙內、洪天九這兩個混球竟然沒有出門,至於這兩者有什麼直接的關係,除了李奇以外,誰也不知道。

    這一日清晨,李奇早早就起來了,吃完早飯,就急急忙忙的出門了,自從他當官以來,還從未對早朝這麼積極過,但是今日他還真不敢遲到,畢竟今天是趙楷集權後的第一天早朝,準備大規模的提拔自己的人走馬上任,李奇也是其中之一。

    來到皇宮內,只見殿外已經站滿了人,但多半都是新面孔。

    哎呦,想不到我還是最晚一個到的。李奇看著這一張張新面孔,心中不但沒有一絲高興,反而覺得有些落寞,回想起以前他在這裡與王黼、蔡攸、李邦彥等人鬥智鬥勇,倒還真是別有一番趣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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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新的紀元

    “燕雲王來了。”

    這李奇剛一出現,就見殿前的大臣們紛紛走了過來,行禮的行禮,打招呼的打招呼,好不熱情。

    由於在前面的那場運動,李奇很少露面,最多就是去皇宮單獨與趙楷見面,幾乎不上朝的,都是秦檜在安排,從嚴格意義上來講,這還是李奇回京後,第一次正式上朝,如今李奇地位顯貴,雖然皇帝變了,但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兀自沒有變,這些大臣們當然得抓緊一切機會向李奇示好。

    以前這種待遇可是屬於蔡京,屬於王黼,屬於李邦彥的。

    這要是換做別人,那肯定會飄飄欲仙,但是李奇心裡卻多半是一種居安思危的心態,因為他以前可是這群人當中的一員,眼前這些人的笑臉,就跟他當初一模一樣,如果這些人心中想的,也跟他當初一模一樣的話,那真是太恐怖了。

    李奇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得意,一一回禮,可是當正準備拱手朝向一人時,忽然放下來手了,望著面前那人呵呵笑道:“陳東,聽說你小子最近發達了。”

    這金刀廚王的語氣咋一點也沒有變呀!

    其餘大臣聽罷,紛紛感到有些忍俊不禁。

    陳東恭謹一揖,道:“蒙副院長的悉心栽培,學生陳東才能有今日,此番大恩大德,學生不敢相忘。”

    他這人就是這麼一板一眼,該罵的時候,肯定收不了嘴,但是該行禮,該道謝的時候,那也不會有絲毫的含糊。

    “免了,免了,最煩你這一套了,忒也虛偽了。”李奇這話明顯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道:“感謝什麼的就沒有必要,改日請我搓一頓就行了,最好能夠請太師學院的學生吃上一頓好的。”

    “是…這個。”

    陳東差點就點頭答應了,旋即想到自己哪裡有這麼多錢呀,尷尬道:“副院長請見諒,學生…學生囊中羞澀。”

    “哈哈!”

    忽然後面響起一陣大笑聲,只見一人走了出來,正是鄭家二郎,他一上來就道:“陳東,你跟在燕雲王身邊這麼久。怎還這麼呆板了,太師學院的院長和副院長都是家財萬貫,豈會讓你出這錢,你只管張嘴做東,到時自有人為你付帳。”

    “鄭二郎說的極有道理,陳東,你還不快快答應,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說話的正是秦檜。

    當初他們三個一塊下江南。也算是共患難過,友情非常深厚,也時常相互打趣,這都習以為常了。

    陳東可是一個老實人。他怎麼可能做出這事來,支支吾吾,見眾人望著他,臉紅的跟個蘋果似得。

    “你千萬別聽他們兩個的。太師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老子現在可是窮死了。”李奇翻了下白眼,隨後朝著秦檜道:“小秦呀。你現在別囂張,我可是已經讓醉仙居的廚師待命了,今晚上你要是不包下醉仙居,哼哼,那也得把錢付了。”

    小秦?

    其餘人這一回實在是憋不住了,低聲笑了起來,但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笑,雖然秦檜如今還沒有升官,但是滿朝文武除了李奇以外,誰也不敢怠慢他。

    秦檜一臉尷尬,求饒得望著李奇,又拱手道:“大人吩咐,下官定當從命,只是這包下醉仙居。”

    心裡卻鬱悶不已,自己方才是不是鬼上身了,竟然往李奇身上撞。他雖然比陳東好,但是也沒有什麼錢呀,而且醉仙居可是出了名的貴,特別是那天下無雙,簡直就是宰豬呀。

    “你放心,你待會請客,不怕坐不滿,就怕坐不到。”

    “是是是。”

    秦檜知道李奇讓自己請客,是因為待會趙楷就會封他做宰相,這當然要請客,無論以前,還是以後,這都是基本的社交禮儀。

    唉。想不到我竟然會淪落這種地步,不過,小錢也是錢呀,必須還是要宰的,不能放過。李奇又朝著鄭逸道:“你第二天晚上。”

    鄭逸驚訝道:“我也有份?”

    “那是必須的,就當支助下我這窮人吧。”李奇現在是真沒錢,不只有坑他們了,道:“我說你也真是的,咱們好歹也有些交情,可是我來了這麼久,也不見你上門拜訪,真是太無情了。”

    鄭逸笑道:“這你可真不能怪我,我知道你一回來就一身麻煩事,就沒有去打擾你了。”

    “咳咳咳。”

    李奇咳了幾聲,暗想,差點忘記這人可是鄭家二郎,也是一個不好惹的傢伙。接下來,他又與那些新面孔認識了下,隨即就將鄭逸拉到一邊,一臉不爽的說道:“鄭二,你還真是不道德?”

    鄭逸詫異道:“你為何這般說?”

    李奇道:“虧你還好意思問我,我醉仙居最優秀的員工都被你給拐走了,你說這事怎麼著吧。”

    “員工?”

    鄭逸一愣,幡然醒悟,訕訕道:“你…你都知道呢?”

    “你還想瞞多久?”李奇嗨了一聲,滿嘴跑火車道:“我說你也真是的,我這麼相信你,讓潤兒與你去杭州,你怎能監守自盜了,你可知夫人得知這消息後,都已經皈依佛門了,你這是造多大的孽呀。”

    鄭逸翻白眼道:“什麼監守自盜,我與潤兒是兩情相悅,還有,你可別拿三娘說事,我前幾天還與三娘見過面,我們說了很多,她也為了感到高興,你少騙我。”

    “兩情相悅?好一個兩情相悅。”李奇冷冷一笑,暗罵,狗日的,我都還沒有去見,你倒先見了,道:“那我且問你,衙內知道這事麼?”

    鄭逸一聽到高衙內的大名,那一張君子臉終於顯得有些慌張,道:“衙內…衙內他還不知曉。”

    李奇呵呵道:“那變數可就太多了,我原本還想跟你說聲恭喜的,但是現在看來,我得緩一緩了。”

    鄭逸僵硬的扯動著嘴角,努力的保持著微笑。道:“關於這方面,我還正想請燕雲王相助了。”

    “這個嗎…有些為難呀!”李奇搖頭道。

    鄭逸拱手道:“此乃鄭二的終身大事,還請燕雲王幫幫忙。”你要他對付像宋玉臣那些人,一打一個准,但是你要去對付高衙內,恐怕十個鄭逸也不是高衙內的對手。

    李奇很勉強的說道:“其實吧,我真的很想幫你,可惜我目前自身難保啊!”

    鄭逸哪裡聽不出李奇的意思,為難道:“關於你與七娘的事,我也略知一二。只是七娘她的性格,你也清楚,我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李奇嘿嘿一笑,道:“你可以的。”

    “嗯?”

    鄭逸警惕的往向李奇。

    李奇左右瞟了兩眼,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鄭逸聽得大驚,道:“這。”

    李奇連忙道:“你敢說我這麼安排不是最妥當的。”

    鄭逸道:“你不是開玩笑的?”

    李奇白眼道:“我這樣子像似在開玩笑嗎?而且,你敢說我這安排不是最理想的嗎?”

    “這能行嗎?”

    “我需要的是你們的支援,至於其它的,我自己會搞定的。如今可就剩下你們鄭家了。”

    鄭逸一聽,知道李奇早就安排好了,於是點頭道:“那…那好吧,我盡力而為。”

    李奇呵呵道:“你放心。你就是吱個聲,表下態就行了,至於衙內那二貨我一定幫你搞定。”

    鄭逸忙道:“多謝,多謝。”

    又過去一會兒。大殿的門終於開了,群臣陸續進入大殿,以前李奇上朝。如果不用他出面的時候,他一般都是不守規矩,躲在柱子後面打瞌睡,宋徽宗心如明知,倒也由他去了。

    今日他一進門就習慣性的奔著樑柱去了,一旁的太監趕緊攔住他,哎呦一聲,道:“燕雲王,你可莫折煞小人了,這地哪裡是你待的。”

    李奇一怔,覺得也是,詢問道:“那我應該站哪裡?”

    你也不是第一回上朝了,這個都不知道。那小太監暗自嘀咕了一句,但還是恭恭敬敬的帶著李奇去到了屬於他的位子上。

    “這!”

    李奇前後看了看,不對呀,咋前面沒有人擋著了,驚訝的望著那太監道:“你是不是帶錯地了,怎麼我成第一個了。”

    那太監忙道:“沒錯,沒錯,這是皇上親自吩咐小人的。”

    趙楷,你丫這是趕盡殺絕呀,這老子今後還怎麼打瞌睡呀,你就等著收我的病假條吧。

    李奇心中大怒呀,可就這時,一聲破鑼嗓子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只見趙楷身著龍袍走了進來。

    群臣行禮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到趙楷坐到龍椅上,才道:“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趙楷偷偷瞥了眼李奇,見其一臉不悅,心中暗笑一聲,然後朝著身邊的太監點點頭。

    那太監立刻拿出一道聖旨宣讀了起來。

    這一下子撤掉了這麼多官員,小官小吏的倒是無所謂,但是幾個主要的職位,還是得儘快安排好,趙楷這一來當然是找人給填補上來,這前面兩個,當然就是少宰和樞密使這兩個最重要的職位。

    但是在這之前,還宣告蔡京因年事已高,不能堪當眾人,請求致仕,皇帝已經批准了,並且封蔡京為大宋第一任“教父”。

    再來就是拜秦檜為相,也就是少宰。

    秦檜就揣著打破王黼連跳八級的記錄,坐上少宰的位子。

    然而,秦檜拜相也讓不少人大吃一驚,他們都以為趙楷會拜李奇為相,沒有想到秦檜這匹黑馬突然殺了出來。

    秦檜伏地謝恩,雖然他已經事先得知了,但兀自非常激動,嘴皮子抖的快連話都說不出口了,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只不過他也沒有想到會來的如此之快。

    在後人的認知當中,但凡宰相,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朝第一人。雖然在宋朝,宰相手中的權力已經削弱了非常多,軍事方面被樞密院奪走了,財政方面,被三司奪走了,而且,宋朝的宰相是出奇的多,什麼左相、右相,導致宋朝的宰相根本就不能夠給其它朝代的宰相相提並論。

    可是,不管怎麼樣,宰相就是一個標誌在,雖然權力削弱了很多,但還是握有可觀的實權,而且可以靠著一系列操作,加大自己的權力,像蔡京、司馬光、王安石等人都是依靠變法去鞏固宰相的權力,也只有宰相才能稱當朝第一人。

    正是因為如此,朝中多半人都以為李奇會當宰相,雖然他們都知道秦檜會得到一個飛躍的提升,但是要論功勞,他還是不能跟李奇相比。

    可惜的是,洪萬賭坊不敢拿這個開盤口,否則的話,那肯定賺翻了。

    秦檜拜相,也徹底宣告宋朝擺脫了六賊統治的時代,進入了一個新的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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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三足鼎立

    封相後,接下來就肯定是樞密使了,宰相已經定下來了,那麼這樞密使也就沒有任何懸念了,一定是非李奇莫屬,結果也正是如此。

    隨後又一連封了數十名官員,這些官員都是破例提拔上來的,多半都是寒門子弟,蓋因沒有後臺,故此雖然滿腹經綸考取了進士,但一直不得重用,優點就是廉價、務實、勤快,缺點就是缺少經驗,地位不夠,關鍵是趙楷不想繼續用那些老油條,他需要的是生力軍,培養出自己的一套政治體系來。

    官員冊封完畢後,趙楷又接連頒佈的減少俸祿、減少官員的法令,俸祿基本上是針對那些四品以上的。

    至於削減官員,別看前面已經掃除了這麼多的官員,但是這遠遠不夠,在宋仁宗時期官員就已經達到了一萬七千人,而在宋徽宗時期,由於奸臣把持朝政,買官賣官的現象非常嚴重,官員人數更是創下歷史最高,達到了兩萬三千餘人,光中央政府的官員就有五千人左右,要知道唐太宗時,中央政府最高峰的也就兩千餘人,後來被唐太宗削減到了六百多人。

    唐朝每一屆取進士不過三四十人,宋朝動輒四五百人,那跟玩似得,而宋朝的版圖可只有唐朝的二分之一,可想而知這官員是多麼的密集。

    趙楷心裡非常明白,自己突然即位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若此時不借著這場風波,憑藉著手中的軍權威懾,趕緊整頓朝野,今後就更難了,於是他下定決心,一定要重拳出擊,大規模裁剪官員,特別是這中央政府要做出表率。一定要控制到五百人內,也就以前的十分之一,但是他這一次不針對人,而是針對官職去變革。

    宋朝的官職非常多,一個官員帶好幾個副使,另外還有很多很多的職事官、祿官,這些官員基本上都沒啥事做,成天就是混吃混喝,看報紙,另外就是虛職。例如“吏部郎中、龍圖閣學士、知開封府”這一官號,吏部郎中是官,龍圖閣學士是職,知開封府才是實際職務,前兩項為空頭銜,而這樣的高官充斥中央和地方政權機構,造成官員機構非常臃腫。

    於是趙楷在法令中,宣佈大規模的削減官職,將那些沒有用的全部廢了。那些官員自然也就是被裁了,他甚至還拿皇家來做表率,以前的皇親國戚,七八歲就可以封官了。現在可不行了,嚴格規定必須得滿十六歲,才能入朝為官,而且一定要先去偏遠的地方上任鍛煉。幾年之後,再調任回京,這是硬性指標。

    皇家都如此了。那麼宰相、樞密使的兒子就更加不用說了,決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托老子的福,靠著“恩蔭”的政策,一出生就被封賞做官。

    其中最為關鍵的就是針對三司的改革。

    其實對於三司的改革,在宋朝已經不少見了,通常就是分分合合,一會兒設三司使,一會兒罷三司使,設鹽鐵、度支、戶都三使。

    而如今趙楷再度合三為一,任命鄭逸為三司使,統管三司,再在裡面設鹽鐵、度支、戶都三副使,他這麼做的原因,無非就是希望快速收回財政大權。

    不少人也早已經料到了。

    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鄭家了,這位浪子不僅回頭是岸,而且還當上的三司使,蓋因李奇、秦檜都是單兵作戰,李奇本來有個白家做後盾,但如今也被他廢了,沒有家族勢力,那麼鄭家也隨著鄭逸的走馬上任,就成為了東京最頂尖的家族。

    伴隨著這一系列的人員安排,新的格局已然出現,兀自還是三足鼎立的局面,李奇、秦檜個人權力雖然大,但是鄭家有家族撐著,算起來,還是十分均衡。

    均衡的最大受益者,肯定就是皇帝。

    這讓群臣不得不佩服趙楷的手段。

    待宣佈完後,李奇突然站出來道:“啟稟皇上,微臣兼顧甚多,恐怕無力再擔任經濟使了,還望皇上能夠另外安排人出任經濟使。”

    此言一出,群臣驚詫。

    經濟使這一職位如今可是一個香餑餑,但是卻沒有人敢打這經濟使的主意,蓋因他們自知沒有這個能力,縱觀朝野就李奇一人適合,換而言之,雖然李奇身兼數職,但惟獨這經濟使最穩固,可是,他卻要交出經濟使的位子,這讓人猶如霧裡看花。

    “愛卿言之有理。”趙楷點點頭道:“那諸位可有更好的人選。”

    但凡有點經驗的,見趙楷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知道這肯定是內定的,於是選擇了沉默,但是那些剛剛提拔上來的,不懂這些門道,又不少人都站了出來,一致認為此職位非李奇莫屬,其餘人根本不能勝任。

    這時候,秦檜忽然站出來,道:“雖然金兵已經退去,也與我大宋簽訂盟約,但是我國與周邊國家局勢還沒有穩定下來,這一切還需要樞密使從中調和,任務重大,而商務局當下的任務尤為的重要,若讓樞密使一人照顧這兩方面,難以兩頭都照顧周全,微臣建議在商務局設經濟監察使,由樞密使兼任,再重新推舉一人上任經濟使,統管商務局。”

    言下之意,就還是讓李奇做一個顧問,照顧全域,制定戰略方針,因為新法還是要靠他推動的。

    那些新上任的臣子們,見秦檜也站出來表態了,也明白這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紛紛抬起頭來,看這些大佬們表演。

    趙楷嗯了一聲,表示贊同,又向李奇道:“李奇,你可有意見?”

    李奇忙道:“微臣沒有意見。”

    趙楷又問道:“可是該由誰來出任經濟使呢?”

    群臣是你望我,我望他,就是沒有一個人敢自告奮勇的站出來,畢竟這個職位太重要了,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絕不敢做這出頭鳥。

    鄭逸偷偷瞥了其餘人一眼,暗自嘀咕,我若說出那個人。會不會成為眾矢之的呀!不禁又心下惴惴,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站了出來,作為君子嗎,豈能失信於人,拱手道:“啟稟皇上,微臣倒是有一個好人選。”

    想不到他也連鄭家都說服了。趙楷不露聲色,道:“哦?快快說來。”殊不知李奇只是說服了鄭逸罷了。

    鄭逸道:“此人正是樞密使的妻子,白淺諾。”

    一片譁然應聲而起。

    群臣都睜大雙眼望著鄭逸,好似在看瘋子一般。即便是鄭家的人,也大感驚訝。

    趙楷眉頭一皺,道:“白淺諾?她可是女子呀?”

    鄭逸道:“微臣知道,但是皇上方才問的是最好的人選,並未指明男女,就這方面的才能而言,微臣以為樞密使之後,白淺諾乃是最好的人選,至於合適不合適。那臣就不敢妄言了。”

    不愧是鄭二郎呀,比我還會鑽空子了,而且還將責任推到趙楷身上去了。李奇聽得暗笑,他這擺明就是跟趙楷玩字面遊戲。反正他的任務就是拋出這個議題來,其它的就不用他管了。

    陳東突然站出來道:“鄭司使的說的雖有道理,那白淺諾的確對新法十分瞭解,而且深得樞密使的經濟理念。我也是自愧不如,說是最好的人選,一點也不為過。但問題是,白淺諾終究是一女子,我大宋歷來可沒有女子當官的先例,還請皇上三思。”

    他這一開口,立刻就有不少人站了出來反對,在這些人當中,少部分是因為思想古板而反對的,但是多數人還是為了利益,往細方面來說,就是為了男人的利益,這是一個男權社會,怎能讓女人騎在我們頭上來,這個先例可不能開。

    趙楷點點頭,但是也沒有多言,他反正早就說過了,我可以批准,但前提是你李奇得說服群臣。

    秦檜突然又站出來道:“皇上,其實嚴格說起來,女子為官在我朝早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

    趙楷道:“愛卿這話可把朕說糊塗了,朕可不記得我大宋曾有過女子為官的事例。”

    秦檜頷首道:“在此次擊退金軍過程中,折家軍與金軍曾在雲家堡打了一場大仗。”

    趙楷道:“這一仗朕也聽說了,當時折家軍危在旦夕,幸得種二將軍領兵趕到,才擊退金兵的。”

    “種二將軍能夠及時趕到,的確是主要原因,但是其中有一個人,也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若非她獻計,折家軍不一定能夠等到援軍的到來。”

    “此人是誰?”

    “就是當初令西夏兵聞風喪膽的已故老將軍折可適的三女兒,折美月。”

    趙楷一聽到折可適的大名,那是一臉崇敬的說道:“折老將軍的威名,朕從小就如雷貫耳,而折美月在此次抗金上做出的貢獻,朕也聽說了,真是將門無犬子。”

    秦檜道:“皇上說的是,其實在折家軍當中,早就啟用女人為將,而且還出了不少女名將,這在我大宋已經算不得什麼新聞了,既然女人都能夠統帥大軍,上陣殺敵,那為何就不能上殿為官呢?”

    他這話一出,群臣一陣沉默,因為這本就是事實,宋朝不少皇帝都對折家女將是讚賞有加,甚至還接見了不少位折家女將,雖然沒有給予正式的官職,但是卻給予了正式官職的一切待遇,而且在折家軍內部,折家的女將擁有實實在在的兵權,士兵也得尊稱她們為將軍,而且但凡一個有良知的宋人,對於折家的女人,都是心懷敬佩之情。

    要知道武官可是比文官更加血性化,更加男人性化,女人都可以當將軍,難道就不能當文官,這未免也太說不通了吧。

    其實在南宋朱熹以前,宋朝女人的地位還是非常不錯的,恐怕也就低於武則天時候了,宋朝的女人不禁可以到處遊玩,踏青,與那些才子比拼文采,入私塾讀書,又能上陣殺敵,可謂是能文能武。

    根本就沒有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狗屁說法。

    像司馬光這些歷史名人,都曾說過:“為人皆不可以不學。豈男女之有異哉?”

    這話很有道理,為什麼女人就不可以學習呢?

    正是因為如此,宋朝才湧現出了像李清照、朱淑真、吳淑姬、梁紅玉、折太君等一批優秀的女性代表。即便是李師師,那也是值得人津津樂道的。

    只是後來隨著儒教的變質,三綱五常上綱上線,才開始禁錮了女人的思想。像清朝就絕可不能出現李清照這種憂國憂民的大才女了。

    “你說的也很有道理。”

    趙楷說著,忽然瞧向李奇,道:“李奇,這白淺諾可是你的妻子,你難道就不應該說上兩句嗎?”。

    李奇微微一怔,道:“回稟皇上,微臣方才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趙楷有些鬱悶的說道:“說來聽聽。”他知道節奏已經被李奇掌控住了,這事也已經成了一大半。

    李奇道:“微臣在想,當初金兵南下的時候,很多的大臣都逃去了南下,而張邦昌、吳敏等人又選擇了屈辱求和,出賣國家,至於聶昊等輩,更是談之可恥,他們這些人不但是男人,而且是我朝頂樑柱,但是他們在面對國之大難時,做出的第一選擇又是什麼,反觀李清照、梁紅玉等女人,一個願與東京共存亡,發表了多少篇慷慨激昂的文章,鼓舞民心,為京城保衛戰立下汗馬功勞,一個在黃河之上,打的金兵落花流水,我們覺得我們男人應該因此汗顏,我想說的是,如果只有兩個人選競選宰相,一個是李清照,一個李邦彥,你們又會選誰?”

    這是典型的李奇式發問呀,無一人敢接著這話,因為你不管怎麼答,都是錯的呀!

    算是你們識趣。李奇心中暗笑,嘴上又道:“雖說舉賢不避親,但是白淺諾是我的妻子,我實在是羞於推薦,你們若能夠有更好的人選,那我也舉手贊成,可是沒有的話,就看你們是覺得國家的利益和發展重要,還是男人尊嚴重要,但是我覺得尊嚴這東西,是靠自己的雙手獲得的,而不是因為你的屁股——哦不,性別決定的。”

    都說成這樣了,你還羞愧?趙楷對李奇表示強烈的鄙視。

    秦檜立刻接口道:“微臣以為樞密使說的極有道理,讓白淺諾當任經濟使,一來可以體現出皇上求賢若渴之心,若女人有才都能得以皇上的重用,更何況男人呼。只要你有本事,無論出身,就能得以重用,這一定能博得天下寒門子弟的好感;二來也可以激勵天下士子,為什麼這麼一個官職,全國上下,唯有一個女人適合擔當,這不得不讓我們這些男人汗顏,應該好好反省,這也能很好的推廣樞密使的經濟學,讓更多的人投入其中,為我大宋培養出一批新穎的人才來,如今我大宋很缺乏這種人才;三來,朝廷現在人才匱乏,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不能拘於一格,當大刀闊斧,任用一個女人為官,也是局勢所需,而非其它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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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合縱策略

    秦檜這番話說的是有理有據,就連李奇感到嘆服,也非常感動,其實他只是讓秦檜幫這個忙,但是具體怎麼去說,他並沒有細說,可以看得出,秦檜為此是真的用了心思。

    然而,這番話說出,白淺諾上任可謂是板上釘釘了。

    什麼大道理就不用說了,秦檜已經說的足夠清楚的了,就憑朝中當今最強的三股勢力都贊同,其他人哪裡還敢反駁,你第一天就得罪這三股勢力,那你今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甚至可能明天就被外放。

    趙楷快速的瞥了眼李奇,見其嘴角帶有奸笑,心中暗罵,難怪他當初信心滿滿,原來如此,為何我就沒有想到這一點了。

    為什麼李奇會這麼輕易的得逞,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朝中空虛呀,那些握權的老臣子們,殺的殺,發配的發配,如今站在這裡的都是新人,他們還沒有習慣這大殿上的節奏,結果就遇到了這麼一個棘手的問題,而且對方還是李奇、秦檜這兩個最能言善辯的傢伙,肯定是毫無還之力。

    倘若蔣道言、李邦彥、王黼等人在此,成功希望就不是那麼大了,即便李奇成功了,那必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或者要用利益去交換,絕不可能像如今這般輕鬆。

    群臣陷入了沉默,其實他們還有一個最好的理由,那就是白淺諾是白時中的女兒,但問題是白淺諾也是李奇的妻子,如果誰提及到這一點,那麼就是要將李奇與白時中打成一黨,這樣的話,事情可就複雜了,沒有人願意在這時候去與李奇作對,這跟找死沒有任何區別。

    趙楷稍稍等了片刻,見無人說話,才微微笑道:“秦檜說的很對。朕現在的確是求賢如渴,只要是人才,只要能幫到朕振興大宋,朕就重用他。也希望你們今後能為朝廷推薦更多的人才,就憑這一點,朕決定任命白淺諾為經濟使。”

    “皇上聖明。”

    群臣齊聲高喊道。

    李奇徹底鬆了口氣,其實要辦到這一點,對他而言,不算很難,他反而更加擔心白淺諾,因為白淺諾作為第一個正式女官,將要面臨的壓力可想而知,屆時所有人的目光一定會集中在白淺諾身上。白淺諾必須要付出比其他人多出十倍的努力,才有可能獲得認可,當然,也或許是曇花一現,他雖然可以幫一些忙。但是跟白淺諾面臨的困難相比,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此事談完之後,趙楷又針對皇室風氣的問題說了一大通,無非就是將以前宋徽宗的那些特殊法令,全部廢除。

    退朝後。

    等到站到後面的官員全部退出去後,李奇、秦檜、鄭逸這三個大佬才緩緩出了大殿。

    “呼---!鄭二郎,秦檜。方才真是感謝你們了。”李奇輕輕笑道。

    鄭逸忙道:“我幫的忙微不足道,關鍵還是秦相那番話說的真是太妙了。”

    他這倒不是謙虛的話,他的作用就是表個態而已,真正的生力軍是秦檜。

    李奇望向秦檜道:“多謝。”

    秦檜略顯惶恐道:“大人言重了---。”

    “打住。”

    李奇手一抬,道:“靠!你現在是少宰,還叫我大人。你是想坑我吧,這等話可莫要再說了。”

    秦檜一愣,苦笑道:“這叫慣了,一下還真是難改口。不過若非大---樞密使當初的提拔,秦檜也不可能坐到這位子上。秦檜一直心懷感激。”

    李奇道:“這些話就別說了,今晚去醉仙居多叫幾個菜,什麼恩情都還了。”

    秦檜忙道:“是是是。”

    這時,一個太監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三位大人,皇上讓小人來請三位去一趟崇政殿。”

    三人面面相覷,但似乎誰也不清楚其中緣由。

    等到他們來到了崇政殿,趙楷早已經在此等候了,見到他們三人來,手一伸道:“坐吧。”

    三人齊齊坐下。

    趙楷先是沒好氣的瞧向李奇,道:“好了,你如今終於得逞了。”

    李奇見好就收,道:“這還得多虧皇上網開一面,多謝,多謝。但是我李奇敢保證,今日的決定,皇上一定能收回相當的回報。”

    “朕可記住你這句話了。你們二人可也聽清楚了吧。”

    秦、鄭二人齊聲道:“微臣聽清楚了。”

    趙楷又瞪了李奇一眼,隨即輕咳一聲,道:“這事就先到這裡吧,朕讓你們前來,是有件更為重要的事,要與你們商量,昨夜萊州傳來加急信函,說高麗突然派使臣出使我大宋,不日便可到京了。”

    鄭逸皺眉道:“高麗此番出使,一定是因為金國。”

    秦檜點點頭道:“關於金國、高麗的保州之爭,微臣也略有耳聞,其實保州一直都在高麗的掌控中,問題是金國一直都沒有承認,金國此舉無非就是想迫使高麗俯首稱臣,而高麗此番借著金國出兵我大宋,增兵保州,顯然是不想屈服金國,可是他們國力又不如金國,我看他們是來找我們幫忙的。”

    趙楷嗯了一聲,道:“朕也是這般想的,但問題是我們剛剛與金國簽下盟約,這個忙該不該幫呢?”

    此話一出,他們都望向了李奇。

    趙楷又道:“李奇,這是你早就安排好的,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李奇笑道:“微臣這麼安排,就是想讓高麗去限制金國,但是僅憑高麗的實力,難以跟金國抗衡,除非我們不再需要高麗的牽制了,否則這個忙我們一定要幫。”

    鄭逸道:“可是我們這樣做,金國肯定會藉機向我們發難的。”

    李奇呵呵一笑,道:“三司使,你難道沒有聽過做善事不留名麼?”

    秦檜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咱們暗地裡幫?”

    “正是。”李奇道:“但是我們如今也比較困難,很那做到一力承當,必須還得拉協力廠商來搭把手。”

    “協力廠商?”趙楷疑惑道:“你指的是?”

    “日本。”

    李奇道:“在我早就制定的好計畫中,首先一定促成高麗和日本武士的聯盟,相信日本武士與日本貴族的不合。大家也一定都聽說了,相對于日本貴族而言,日本武士還是處於弱勢,他們也需要盟友。這與高麗一拍即合,互有所需,在早年我已經安排他們見過幾次面,效果非常不錯,我們可以讓日本出人,我們出武器,出船隻,金國在與我們這一仗就損失巨大,他們不可能敢再耗費巨大的代價去進攻高麗,我看金國也就是嚇嚇高麗。最多就是派點兵去試試,只要高麗能夠抵抗住,那麼金國一定不會願意與高麗消耗下去。”

    “原來如此。”

    趙楷笑了笑,道:“關於這方面的計畫,我一直都想問你。趁著這個機會,你就全部說出來吧。”

    “是。”

    李奇道:“在我的計畫當中,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孤立金國,與高麗、日本的武士集團,還有西夏結為軍事同盟。”

    “西夏?”

    其餘三人同時驚呼道。

    李奇錯愕道:“有什麼不可以嗎?”

    趙楷無語道:“有什麼不可以?西夏已經向金國稱臣了,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李奇呵呵笑了起來。

    趙楷道:“你笑甚麼?”

    李奇道:“西夏以前也向我們稱臣,向遼國稱臣。向金國稱臣,這根本就不具有可信性。”

    鄭逸點了下頭,又道:“話雖如此,但是畢竟名義上西夏已經向金國上表稱臣了,我們與金國又是盟友,這怎麼與西夏結盟。這可行不通。”

    “是,你說的有道理,所以在這之前我們就要先讓西夏獨立出來。”

    “啊?”

    三人又是一陣錯愕。

    李奇解釋道:“自立為王,一直就是西夏心中的疼,他們一直都想得到周邊國家的承認。但問題是他們國家就這麼點大,不管是我大宋,還是遼國,都想吞下這塊肉,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誰也吞不下,但是西夏必須得周旋這兩個大國之間,稱臣就是他們外交手段,但是他們私下還是自封為王的,由此可見,他們心裡還是非常想成為一個正常國家,我們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拉攏西夏,讓他脫離金國,並且給予他保證,承認他的地位,以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再搭上高麗、日本,結為軍事聯盟,並且我們可以通過一些政治手段,讓拜占庭、大食等國家承認西夏的地位,他們跟著金國這窮國家有什麼意思,跟我們大宋混,那多有想頭呀,面對這麼多誘惑,西夏一定會選擇脫離金國。”

    秦檜點頭道:“不僅如此,此番西夏明顯對於金國的命令是陽奉陰違,這也會讓他們之間產生隔閡。”

    趙楷道:“可是金國怎麼可能願意讓西夏自立為王?”

    李奇笑道:“金國如今都自顧不暇,他一來要對付高麗,二來又要擔心耶律大石捲土重來,而且連番征戰,他們也吃不消,這就是西夏最好的機會,如果此時不脫離金國,那今後就更難了,我相信西夏君主一定珍惜這個機會的。”

    趙楷想想也對,哈哈一笑,道:“妙!妙!妙!當初金太祖就是這般滅遼的,我們何不效仿。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朕待會命人趕去西夏、日本,讓他們派使臣出使我大宋。”

    “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李奇笑道。

    趙楷道:“這又是為何?”

    李奇道:“此番出兵,西夏雖然對金國的命令是陽奉陰違,但畢竟還是出了兵,與我大宋之間已經斷絕了來往,他們的鹽現在肯定已經是堆積如山,他們的君主也一定急的都快要上吊了,我猜西夏使節恐怕已經在路上了,至於日本方面,為了配合高麗的時間,我在燕雲的時候就已經從萊州派人去了,只不過我忘記說了,皇上不會怪我事先沒有通報吧。”

    趙楷哈哈一笑,連連搖手道:“當初朕就說了,燕雲一切事宜由你全權做主,不必請示朕,朕又怎會怪你了。”

    說著他又沉吟了片刻,道:“不管怎麼說,這事終究是上不了檯面,朕也不好出面,這樣吧,李奇、秦檜,此番談判就交給你們二人了。”

    “微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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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0 00:37:20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腿麻了

    高麗、日本可以說是李奇早就安排的兩顆棋子,他們出使也是在李奇的計畫當中,並且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靜候他們前來。

    而趙楷由於中間那期間都在鳳翔,故此,他在這方面只能依仗李奇,當然,李奇曾也與他談過這方面,雖然沒有細談,但是趙楷也非常贊成這種做法,因為宋朝國內非常虛,想要對抗金國,必須要拉攏盟友,對於金國而言,同樣也是如此,如今就是看誰的外交手段更加出色了。

    “啊——,步帥,我們現在去哪裡?”

    馬橋拿著酒罈子,坐在馬車上打著哈欠,雖然李奇已經不是步帥了,但是他叫慣了,很難改口。

    “去秦府。”

    “對哦,你回來這麼久,好像還沒有去過秦府。”

    “你少廢話了,走吧。”

   

    秦府。

    李奇從馬車上下來,抬頭望向那塊牌匾,忽然覺得有些陳舊,沒有以前那般光鮮,喃喃道:“這個夫人也真是的,太不愛衛生了。”

    他走上前,敲了敲門。

    半天過去了,可是裡面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難道夫人不在?不對呀,夫人不在,也應該有下人在呀!李奇皺了皺眉頭,正準備再敲敲看,馬橋忽然走了上來,道:“步帥,你這麼個敲法,就算敲一天也不會有人應的。”

    不會吧,難道如今進秦府還得用暗號,太誇張了吧。李奇錯愕道:“那應該怎麼敲?”

    馬橋二話不說,舉拳就猛地敲了起來。

    “砰砰砰!”

    我們又不是來討賬的,用得著這麼大力麼?李奇驚訝的望著馬橋。

    “誰呀!”

    聽得裡面有人問道。

    這聲音正是小桃的聲音。

    還真有效呀!李奇心覺詫異,但也沒有多想,道:“是我,李奇。”

    話音剛落。大門就打開來了,只見小桃站在門前,如今小桃已經落得亭亭玉立,果然是美婦門下無醜女呀,望著李奇欣喜道:“原來是大人回來了。”

    李奇看著小桃,打趣道:“小桃,你是不是惹夫人不開心呢?”

    小桃錯愕道:“大人為何這般問?”

    李奇道:“不然你這個金刀護衛怎麼淪落到來看大門了。”

    小桃噗嗤一笑,卻是不答,伸手道:“大人請進。”

    “不用這麼客氣,我又不是啥外人。”

    李奇抬腿就走了進去。忽然猛地縮回身子來,道:“操!我沒有進錯地方吧。”

    小桃詫異道:“怎麼呢?”

    “怎麼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死氣沉沉的。”李奇驚訝道。

    馬橋道:“步帥,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李奇好奇道:“我知道什麼?”

    馬橋道:“在紅娘子搬回你的莊園去住後,秦夫人也讓這府裡的下人跟了過去,你回來這麼久,難道沒有發現?”

    “是嗎?”。

    李奇撓撓頭,他這一回來就忙的不知東南西北的,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一個細節。望著小桃道:“這府裡不會就你一個人了吧?”

    小桃搖搖頭,道:“還有夫人。”

    難道夫人真的出家呢?李奇這才想起王仲陵當初的那番話,忙問道:“這——夫人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桃道:“夫人說她還是喜歡清靜,於是就讓陳大娘帶著一些人去到了大人的莊園。至於剩下的,夫人就讓他們去夫人的娘家了。”

    王家如今地位大漲,自然需要更多的下人來充場面。

    哇!這王老頭下手還真夠狠的,錢就算了。連下人都不放過。李奇哦了一聲,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小桃笑道:“以前都是這般過的,是大人來了之後才改變的。況且,六子他們也時常過來。”

    哎呦,看來這小六子還真是有進步啊,都知道趁虛而入了。李奇點了下頭,走了進去,道:“夫人在家吧?”

    “哦,夫人在花園了,我現在就去通報一聲。”

    “還要通報什麼,行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馬橋,你在這裡陪陪人家小桃說會話,解解悶,跟在夫人身邊,一定怪孤單的。”

    說完,李奇就大步朝著花園走去,全然沒有將自己當外人,留下一臉尷尬的馬橋和小桃,他們兩個還真的沒有什麼話可說的。

    來到花園外面,就聞到了陣陣香氣,撲鼻而來,這個花園可是秦夫人的寶貝啊,裡面種著各種奇葩的花朵,一年四季,都有花朵綻放,如果是春季的話,整個秦府都籠罩在鳥語花香之中,這也是李奇最喜歡秦府的一點。

    李奇悄悄地的來到花園內,站在門前探出頭來,只見滿園盛開的鮮花,紅紅綠綠,蜜蜂嗡嗡,小鳥嘰嘰喳喳,煞是迷人,但是,要說最美的還是站在左側的那一道妙曼的身影,烏黑的長髮高高挽起,只留一縷青絲從如白玉般的美頸流過,一襲紫羅花裙,略顯貼身,將那豐腴的身材凸顯的是淋漓盡致,雖然只是背影,但也足夠讓群花失色。

    看來良好的飲食習慣,還真能保持最佳的身段。李奇看得不禁暗歎一聲,只不過是他廚師,故此將這道美景全部歸功在了食物上面,其實這也非常有道理,秦夫人清心寡欲,對什麼都沒有太大的講究,美酒佳餚是一餐,粗茶淡飯同樣也是一餐,即便連小桃做的飯菜,她都能下嚥,可見她是多麼的沒有追求呀!

    李奇走了進去,見到秦夫人正在細心的打理花朵,倒也沒有去打擾她,徑直去到了中間的亭子裡,只見石桌上放著一本書籍。

    不會是小黃書吧。李奇懷著一顆邪惡的心,拿起一看,立刻就扔到了桌上,鬱悶的嘀咕道:“看來這夫人還真出家了,盡然隨身攜帶佛經。我這麼庸俗的人還是別靠的太近的好,以免玷污了佛祖!”

    坐了下去,瞥了眼秦夫人,見她竟然還在幫盆栽修建枝葉,對於他的到來,是一點也沒有察覺,搖了搖頭,方覺有些口渴,於是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一口喝盡。一身托著下巴,側目望著秦夫人的臀部——哦不,應該是花朵,心中暗笑,我倒要看看你何時才能發現我這個大帥哥。

    一刻鐘過後。

    秦夫人的無視,讓李奇倍受打擊,他還就與秦夫人給杠上了,寧死不出聲,但很快就打起了瞌睡。不久便睡了過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

    李奇緩緩睜開眼睛來,我怎麼睡著呢?不好!忽然雙眼一睜,趕緊舉目往左邊望去,哪裡還有秦夫人的身影。道:“靠!不是吧,難道夫人瞎了,這麼大個活人坐在這裡看不見。”

    “你才瞎了。”

    李奇話音剛落,右邊突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嚇得李奇屁股一歪,由於他本來就是半邊屁股懸空的,這一嚇。直接從石凳上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

    “噗嗤!”

    邊上立刻傳來一個噗嗤笑聲。

    李奇轉目望去,只見一位美貌與氣質並存的女人正笑吟吟的望著他,不是秦夫人又是誰。

    明眸皓齒,肌膚如冰雪,那一張宛如天成的鵝蛋臉,兀自讓眾生為之傾倒。

    秦夫人見李奇望來,趕緊收起笑意,淡淡道:“你看甚麼?”

    李奇微微一怔,暗道,見鬼了,難道最近老是跟一群武夫在一起,這老毛病又犯了,不就是美女麼,老子還見少了。正準備起身,忽然雙眉一抬,咦?怎麼回事?怎麼動不了了。

    李奇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竟然失去了自覺,就連左手臂都用不上力,但只要稍稍一用力,就是一陣劇麻,不會吧,老天,這玩笑開大了,要是讓人見到我堂堂燕雲王竟然坐在地上,被一個婦人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准個什麼事呀!

    秦夫人見他動作怪異,好奇道:“你為何還不站起來。”

    我也想呀,問題我站不起來啊!李奇臉皮再厚,在這一刻他還真的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道:“夫人,你這——這可把我害慘了!”

    秦夫人斜目道:“你好歹也是大元帥,竟然會被我一個婦道人家嚇成這樣。”

    我這哪是嚇的,我這是睡覺睡成這樣子的好不,真是自作孽呀!李奇道:“拜託,我這是腿麻了好不?”

    “腿麻?你——你竟然被我嚇的腿都麻了?”秦夫人大驚道。

    李奇欲哭無淚呀,賭氣道:“我可不是被你嚇的,我只是看到你這麼一位大美女,雙腿都動不了了,這個解釋應該合理吧。”

    秦夫人臉上一紅,啐了一口,正兒八經道:“你別鬧了,先起來再說,這若讓人瞧見了,成何體統。”

    李奇鬱悶道:“你當我不想啊,好歹我也是燕雲王呀,問題是我剛剛睡覺,把雙腿給睡麻了,真心站不起來,”

    這話說完,他臉紅的更猴子屁股似得,太丟人了。

    秦夫人嘴角扯動了幾下,硬是憋著沒有笑出聲來,道:“當真?”

    李奇殺人的心都有了,道:“我都這樣子了,你認為我還有心情騙你麼?”

    秦夫人站起身來,道:“那——你稍等下。”

    “等等下?你幹什麼去?”李奇實在想不通,這種情況怎能稍等。

    秦夫人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去叫人來扶你呀!”

    “叫人?”

    李奇都快被秦夫人給氣樂了,道:“夫人,你是故意在耍我吧?”

    秦夫人黛眉一皺,道:“你為何這麼說,難道我去叫人來幫你,還有錯?”

    李奇咬牙切齒道:“夫人呀,就這點事,你還要叫人幫忙,難道你就不能扶起我麼?”

    秦夫人O著嘴,睜大美目,不可思議道:“你——你讓我扶你?”

    “是的!”

    李奇幾乎是咆哮出來的,整個人都快被秦夫人逼瘋了,這芝麻點大的事,只是搭把手而已,怎麼輪到秦夫人頭上,就變得這麼複雜了,還要叫人來幫忙,老子又不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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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有理說不清

    「這---!」

    面對李奇近乎崩潰式的求助,秦夫人還是顯得有些猶豫,有一種狐疑的目光打量著李奇,但兀自無動於衷,這一來,她若要去扶起李奇,那就不能避免摟摟抱抱,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呀;二來,李奇在她心中留下了太多的案底,這人實在是太狡猾了,她還在審視這事的真實性,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可是秦夫人的猶豫,卻讓李奇感到非常的不解,「喂!夫人,你這是甚麼眼神?」

    秦夫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你真的是腿麻了。」

    靠!你不會以為我坐在地上是故意為了佔你便宜吧,老子若要佔你便宜,還用得著這苦肉計麼,弄一兩粒顫聲嬌甚麼問題都解決了,太低估我智商了,這個不能忍。

    李奇真心怒了,他感覺自己的人品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怒道:「夫人,你太過分了吧,虧我還一直都跟外人說你心地善良,就跟菩薩一般,經常扶老奶奶過馬路,今日我特地跑來探望你,但是卻對我見死不救,不但不搭把手幫幫忙,反而以為我是借此要佔你便宜,實在是太可惡了。」

    他越說越憤怒,一拍邊上的石凳,麻利的爬了起來,雙手叉腰,道:「我李奇還至於這麼下賤吧,雖然你長的到還過得去,但是我的四位妻子都貌若天仙,我犯得著這樣麼,忒冤枉了。」

    李奇說著說著,見秦夫人突然一臉氣鼓鼓的望著他,雙眼都在冒火,似乎比他還要生氣一些。登時也是火冒三丈,嘿了一聲,道:「看來你還有氣了,我難道說錯了麼,就別說我了。任何一個摔在地上的人,你都應該上前扶他起來,這是最基本的道德呀,你這是在拉低我們大宋百姓的素質。」

    秦夫人冷目瞧向他。片刻過後,她突然輕輕嘆了口氣,略顯無奈的搖搖頭,一聲不吭的坐了下去,拿起那本佛經看繼續看了起來。

    什麼意思?無視我?李奇撓撓頭,忽然醒悟過來,頭猛然低下去,呆呆的望著自己的雙腿,咦?我什麼時候站起來了?我怎麼可以站起來了,為什麼我是站著的啊。難道是這一氣之下,衝破了任督二脈?

    尷尬呀!

    李奇這麼厚的臉皮,都擋不住從血液裡面滲透出來的尷尬,大汗淋漓,心中卻是冤枉極了。這還真是有理說不清楚了,急忙道:「夫人,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方才真的是腿麻了,只不過又被你氣好了,我真不是故意要佔你便宜。你一定要相信我。」

    「前言不搭後語。」

    秦夫人微微瞥了他一眼,道:「你前面說我信也好,不信也罷,為何又叫我一定要相信你,不過我反正沒有上你的當,真也好。假也罷,都無所謂。」

    「這倒也是。」李奇點點頭,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上當?敢情還是不信我啊?正欲開口,秦夫人搶先道:「不過---下次你口渴的時候。就---就直接用茶壺喝就是了。」

    「茶壺?」

    李奇到嘴邊的話,又給吞了回去,轉而道:「我幹嘛要用茶壺---。」

    話說至此,他忽然醒悟過來,望著桌上的茶杯,睜大雙眼道:「這---這茶杯你用過的?」

    「沒有。」

    秦夫人立刻否認道。

    怎麼回事?這夫人怎麼又變得像以前那般沉默寡言了,甚至比以前還要厲害些。李奇坐了下去,呵呵道:「夫人,你不會生我的氣了吧,茶杯的事,我承認是我的錯,但是我方才真的是腿麻了。」

    秦夫人道:「我說了無所謂。」

    「可無所謂就是不相信的意思。」

    「好吧,那我相信你。」

    「可是你的語氣一點也不誠懇,太敷衍我了,我好歹也是燕雲王啊。」

    秦夫人放下書來,瞧了眼李奇,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真的相信你方才是腿麻了。」

    「這還差不多。」李奇點了下頭,見秦夫人說完又拿起佛經看了起來,心中好生鬱悶,暗想,你不說話,我還偏要讓你說。又一臉好奇道:「你為什麼方才不叫醒我?」

    秦夫人一邊看著書,嘴上淡淡道:「你不是最怕別人打擾你睡覺了嗎?」

    李奇睜大雙眼,震驚的望著秦夫人。

    秦夫人似乎感覺到了李奇那充滿驚訝的目光,餘光一瞥,好奇道:「你看著我作甚?」

    李奇一臉感動道:「想不到這世上最瞭解的竟然是夫人你,就說那陳大娘吧,我都跟她說了八百遍了,可是下一次她兀自還會來打攪我睡覺,都快把我給氣死了。」

    秦夫人白了他一眼,道:「陳大娘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打擾你,難道天塌下來,也不去叫你起床嗎?」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李奇點了下頭,又道:「對了,我方才聽小桃說,你將秦府的下人都調走了。」

    「嗯。」

    「為什麼?」

    「小桃沒有告訴你嗎?」

    「跟我說了。」

    「說了你還問?」

    「就這麼簡單?」

    「不然能有多複雜。」

    李奇愕然片刻,是徹底服氣了,又轉移話題道:「王叔叔上回還告訴我,夫人你出家了,我就說這根本不可能,夫人你若出家,那天下和尚豈不都還俗了。」

    秦夫人好奇道:「這兩者有關係嗎?」

    「當然有啊,就夫人你這氣質,這模樣,嘖嘖,往佛堂內一站,誰還有心思去拜菩薩呀,不整天惦記著你去了。我覺得夫人你若不想這佛教在我大宋終結,你千萬不能出家啊。」

    秦夫人皺眉道:「你這人還真是愛胡說八道,菩薩能用來說笑麼。」

    汗!忘記夫人是一位虔誠的教徒。李奇歉意的笑了笑,氣氛瞬間冷了下來,這讓李奇有些頭疼,很無奈道:「夫人,雖說這是我來探望你,但是沒道理總是我問你,開封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而且我還領兵出征,難道你一點也不想問問我麼?」

    秦夫人想了一會,正色道:「你與七娘怎樣?」

    李奇一手摀住臉,道:「我多這句嘴幹什麼。早知道你會問這個,我寧願自言自語。」

    秦夫人聽得差點沒有笑出聲來,旋即又正色道:「如此說來,你們還沒有和好。」

    「恭喜你,答對了。」

    秦夫人輕輕一嘆。

    李奇眼眸一轉,忙問道:「夫人,你應該與七娘還有聯繫吧。」

    「七娘剛回京,曾來找過我一次,但是那一次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說到這話時。秦夫人神情顯得有些鬱悶和無奈。

    「你沒有去找過她?」

    「我倒也想去,可是我的身份不是很方便。」

    對哦,差點忘記她可是當今右相的千金,估計王仲陵也跟她打過招呼,狗日的。還說他去找過我老丈人,肯定是騙我的。李奇瞧了眼秦夫人,道:「夫人,你覺得這事是我的錯麼?」

    秦夫人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管什麼事,只要牽扯到朝堂,那就說不清楚了。」

    李奇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有些白痴。道:「是哦,差點忘記你就是因為這事,才嫁到秦府來的。」

    秦夫人嘆了口氣,道:「以前你與七娘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曾為此擔憂過,記得也曾提醒過你。想不到最終還是發生了。」

    說到這裡,她雙目有些黯淡,自從元祐黨籍事件後,她就最討厭見到這種事,對於這種事也一直持以悲觀的想法。

    李奇也沒有打算秦夫人能夠給他出什麼好主意。不幫倒忙就算好了,道:「如今我才明白夫人你才是那種大智慧的人,放著鄭二郎這麼優秀的男人不選,偏偏選擇了秦家,若你當時真的嫁給鄭家,萬一鄭家和王家在一次變動當中是對手,那可就有你煩的了,當然,最糟糕的還是我就不能成為醉仙居的東主了,所以,不管怎麼樣,你嫁入秦家對我還是利大於弊。」

    秦夫人輕輕一笑,但是笑得有些苦澀,道:「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想不到我嫁入秦家最大的受益者,竟然是你,現在想起來,這或許就是上天的---。」

    說到這裡,秦夫人的戈然而止,轉而問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李奇一手托著下巴,道:「還能這麼辦,當然是將七娘給哄回來,不過你放心,本人的手段多的很,當初都可以讓你出山,我相信這世上應該沒有什麼女人可以難倒我了。」

    秦夫人啐了一聲,道:「好好的,又扯到我身上來作甚。」

    「夫人,你知不知道,你可是這世上最難搞的女人。」

    秦夫人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因為你近乎無慾無求,而在我的理念當中,不管是什麼人,只要心中有慾念,就一定有弱點,以前還有醉仙居那塊招牌可以誘導下你,可是現在的話,你似乎也不在意了。夫人,你現在最在意什麼,能否告訴小弟?」

    秦夫人立刻道:「當然不能。」說著她心中暗道一聲糟糕,中計了,這麼說不擺明告訴他,我還是有在意的。

    有就好,就怕你沒有。李奇呵呵笑了幾聲,又道:「哦,鄭二郎和潤兒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秦夫人點點頭道:「鄭二哥已經告訴我了。」

    「你一定很高興吧,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包袱了。」

    這人的思想總是這麼邪惡。秦夫人無語道:「二哥他好,我當然為他感到高興,絕不是像你說的那般。」

    「你敢說鄭二郎耽誤了這麼多年,你沒有一絲愧疚,你敢說你聽到這個消息,你沒有感到解脫,你敢說你不打算勸我幫鄭二郎搞定高衙內。」

    秦夫人聽到最後面這句,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李奇不屑道:「好歹我也跟你同住了這麼多年,還不瞭解你,天下大事你不願意去想,不老是想著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誰與你同住呢?」

    「呃...我的意思是,同住一個府邸,但不是同一間房。」

    秦夫人都快氣昏了,其實她已經很有涵養了,但是面對李奇,她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輕哼了一聲,見李奇突然不做聲了,心中暗道,這人還真是專愛與我作對,不要他的說的時候,他說個沒完沒了,要他說的時候,他偏偏又不說了。又等了片刻,見李奇就是不開金口,只能問道:「那你幫不幫這個忙?」

    嘿嘿,我還以為你真的打算開這口了。李奇非常勉強的說道:「我與鄭二郎的關係,多半是來於公事上面,私下的交情,還不至於我幫他這麼大的忙?」

    秦夫人道:「這有多大的忙?」

    李奇白眼道:「你說的倒是輕鬆,你自己怎麼不去找高衙內去說。」

    「我---。」

    秦夫人還真沒勇氣說這句話,要她去高衙內,她估計真的會跑去出家。

    李奇看到秦夫人一副鬱悶的表情,心中暗笑,方才連拉一把我都不願意,如今又想來求我辦事,我不戲弄下你,那我真是虧大了。道:「如果夫人是出於急於甩掉鄭二這個包袱的話,就憑咱們的私情---不,私下純潔的友誼,那我自然是義不容辭啊。」

    秦夫人對於這方面倒是看的很開,道:「你說是就是吧,這總行了吧。」

    「哇!夫人你都說出這話來了,這得有多著急想甩掉這包袱啊。」

    「你---我要去佛堂了,你一定很忙,就先回去吧。」

    秦夫人實在受不了了,果斷了下了逐客令。

    李奇笑道:「我的確很忙,正是因為如此,我還不能走?」

    「為何?」

    「因為等下還會有人來。」

    「誰?」

    「吳大叔和小玉啊!」

    「他們來作甚?」

    李奇翻著白眼道:「當然是談生意呀!我說這位師太,本人就一俗人呀,現在都快窮死了,連買鮑魚人參的錢都沒有,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慘的事麼,趙楷---皇上他又清正廉明,想要渾水---那個那個幾乎是不可能的,幸好高麗使節馬上就要來了,人參是有著落了,可這鮑魚的錢還沒有了。」

    就在這時,小桃突然走進來道:「夫人,吳叔和小玉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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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0 00:37:55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物美價廉的商機
  
    秦夫人雖然不想參與到任何有關生意方面的事宜,但是她可是非常尊敬吳福榮的,人家上門來了,你這主人當然得前去招待,她好歹也是出生在士大夫家族,這禮貌方面還是沒得說。

    像那俅哥出身市井鬧市,在他的教育下,就出了高衙內這麼一個混蛋。

    “燕雲王,夫人。”

    吳福榮、小玉見到秦夫人和李奇來了,趕緊迎上去行禮。

    李奇嘖了一聲,道:“吳大叔,你叫個什麼燕雲王,聽著都不習慣,叫我李奇就行了,小玉,你也是,照舊。”

    “是。李大哥。”

    秦夫人微微一笑,伸手道:“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幾人來到屋內坐下,其實吳福榮和小玉在李奇剛來的那幾天,曾去探望過他,但是李奇當時由於白淺諾的事,非常傷神,哪裡有心思去管生意,吳福榮也知道這一點,故此也就是拉拉家常,問候了幾句,並沒有談及生意方面的事宜。

    如今雖然白淺諾的問題還沒有處理,但是至少她不會離開了,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李奇自然可是分點心去打理下自己的生意,關鍵還是太窮了,身上沒幾個錢,而趙楷這鐵公雞,又是一毛不拔,這讓李奇很不爽,必須要努力賺錢了。

    幾人相互寒暄了幾句,李奇就問道:“吳大叔,店裡的生意怎麼樣?”

    吳福榮搖頭一歎,道:“唉,別提了,如今連往日的兩成都不到。雖然金兵已經退了,但是咱們開封百姓都損失巨大,以前的那些富人,如今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即便是上酒樓。那也精打細算,由於咱們的天下無雙價錢昂貴,現在不少人都敬而遠之,再加上前些日子朝廷清除了一大批官員,對於咱們酒樓界,更是雪上加霜,金兵走後的幾個月內,就倒了二十多家酒樓。”

    戰後的經濟必然會出現蕭條的現象,這是無可避免的,消費一落千丈。是導致經濟蕭條的主要原因。而此番政治運動,也是消費衰退的原因之一,要知道這開封的消費其中有六七成是來自士大夫家族和朝中大臣,正是因為他們的**,才很好的刺激了消費,酒樓更是最大的受益者,想想看,那些官員搞一次宴席,就給酒樓帶來一筆不菲的收入。

    那麼清除這麼多官員。酒樓自然也是最大的受害者,醉仙居這種高大上的酒樓,那更加就不用說了。

    小玉又道:“還有,原本我們已經與好幾個外國商人談妥了幾筆生意。但是因為金國出兵,那些商人害怕會受到牽連,這些計畫都擱置了,我們醉仙居也是損失慘重。”

    這都是李奇早已經預料到的。道:“放心,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找我們的。雖然目前環境非常惡劣,但是其中也充滿了許多商機。對於一個成功的商人而言,是要能夠在任何環境下獲得利益的。”

    商機?沒人沒錢沒消費,這商機在哪裡呀?吳福榮錯愕道:“這其中有甚麼商機?”

    小玉也是一臉迷茫的望著李奇。

    李奇呵呵道:“如今是整個行情都不好,並非我們一家不好,行情不好就預示著物美價廉。”

    小玉困惑道:“李大哥,如今不管是什麼東西都非常貴,這物美價廉從何說起?”

    由於那一兩個月開封的工農業完全停滯,貨品稀少,基於物稀為貴的定律,雖然經濟蕭條,但是貨品卻非常昂貴,像肉、青菜都大幅度漲價,這也加劇了經濟蕭條。

    李奇搖搖頭道:“我說得不是這些,我說的物美價廉,指的是商機?”

    “商機?”

    李奇嗯了一聲,道:“吳大叔方才也說了,這幾個月就有二十幾家酒樓關門,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他們的底蘊不厚,沒有足夠的資金撐下去,其實不要說酒樓了,任何行業同樣也是如此,許多正欣欣向榮的店鋪、作坊都因為缺乏雄厚的資金的原因,迫不得已關門,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吳福榮皺眉道:“老朽聽得還不是很明白。”

    小玉年輕,腦子轉得快,道:“李大哥的意思,莫不是想買下這些將要關門的店鋪、作坊。”

    李奇笑道:“你說對了一半,我是在打這些店家的主意,但是並非要買。”

    秦夫人插口道:“我明白了,你又是想用少量的錢去入股這些店家。”

    “哇!夫人,你真是聰明,你不做買賣真是暴殄天物。”李奇激動的說道。

    你當初也是這麼買下醉仙居的。秦夫人暗自嘀咕了一句,但可不會再上李奇的當了,好不容易才脫身,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再鑽進去,輕輕搖頭,沉默不語,看來她是不打算說話了。

    李奇已經習慣了秦夫人的突然冷場,絲毫不在意,繼續說道:“夫人說的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當今世道不好,但是很快就會恢復過來。”

    吳福榮道:“你怎知道?”

    李奇無語道:“因為這是我的工作。”

    吳福榮這才想起李奇是新法的創始人,如今整個經濟蕭條,也就是說不是某一個人的原因,那麼就必須朝廷的宏觀調控,李奇當然就有這方面的優勢,這在後世也就是所謂的內幕。

    李奇繼續說道:“你們不用擔心,這種蕭條是一種突發現象,現在已經跌到了低谷,所以,也必將會反彈的厲害,這是屬於自然現象,但是有許多小作坊都挺不過這一關,但這不是說他們沒有潛力,而是他們比較倒楣罷了,我們現在要做的,首先,當然是顧好醉仙居,其次,就是全面投資,去市面上找那些有潛力的作坊投資,他們如今最缺的就是錢,所以,我們就可以趁虛而入,用最小的錢,換取最大的利益,等到行情轉好,我們就是坐著也能賺取一筆大錢,而且,這種投資回報的持續性非常強。”

    吳福榮越聽反而越鬱悶,道:“問題是咱們也沒有錢呀,你當初可是將所有的錢都換成了糧食,而糧食又無償捐給了朝廷,現在咱們還得養這麼多人,如今恐怕就連五百貫都難以拿出來。”

    小玉也點頭道:“而且醉仙居的生意也不好,根本拿不出錢來。”

    汗!把這茬給忘了。李奇見吳福榮怨念頗大,略顯尷尬道:“我那那也是一種投資。”

    秦夫人道:“我手上還有一點金銀首飾,你們若缺錢就拿去吧。”

    吳福榮連忙道:“夫人,那可是你的嫁妝,這怎麼能行。”

    秦夫人道:“那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也用不著了,放在那裡也沒有什麼用。”

    李奇雖然很窮,還至於去要一個寡婦的嫁妝來做生意,道:“如果夫人你肯要回那三成股份,我就接手。”

    秦夫人連連擺手,道:“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吳福榮、小玉見到秦夫人那懼怕的表情,紛紛低頭偷笑起來。

    李奇輕咳一聲,讓他們注意一下秦夫人的感受。

    吳福榮立刻醒悟過來,自知失態,收住笑意,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道:“李奇,咱們不是還有那啥玻璃杯麼,何不拿出來換點錢。”

    李奇歎道:“這我也想過,但問題如今行情不太好,要賣也賣不出好價錢來。”

    小玉道:“那也不是,京城富人還是不少,價錢應該不會很低。”

    李奇道:“我這玻璃杯是要賣天價的,少一文都不行。”

    “天價?”

    “不錯,玻璃杯其實跟普通的杯子沒差,就是喝水用的,但是貴在稀奇,如果賣給普通百姓,那純屬浪費,我打算將玻璃杯定位奢侈品,專門用來坑不,賺取外國王室的錢,這玻璃杯要就不出現,一出現一定要有驚世的效果,我預計這玻璃將會為我大宋帶來千萬貫以上的收入,所以,一定要慎重。”

    千萬貫?

    吳福榮、小玉聽得都是暗自咂舌,再也不敢打這方面的注意了,小玉道:“可是如此一來,咱們從哪裡找這麼多錢來。”

    吳福榮比較保守,於是道:“李奇,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就算不搞什麼全面投資,只要咱們醉仙居的生意好起來了,也夠咱們賺了。”

    李奇表情非常誇張的說道:“那可不行,對於一個商人而言,有錢不賺,那會遭天譴的。”

    這人還真是貪心不足。秦夫人對李奇是嗤之以鼻呀,輕輕哼了一聲。

    李奇轉頭問道:“夫人,你有意見麼?”

    “沒有。”

    秦夫人回答的也是乾淨俐落。

    李奇是老大,他決定了,那麼吳福榮、小玉也只能照辦了,問題是確實沒錢呀!

    吳福榮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李奇沉吟一會,道:“看來只有去借了。”

    “又借?”

    吳福榮如今一聽李奇要借錢,就血壓上升,仿佛回到了當初那一段黑暗的歲月,他們醉仙居還真是給借出來的,而他又最怕欠人錢了,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還是負債累累。道:“可是你別忘了,我們如今還欠十幾萬貫了。”

    “對哦,我差點都忘記了。”李奇撓撓頭,道:“既然已經欠了這麼多了,不在乎再多欠一點了,而且,我們更加要努力去賺錢還債,這樣吧,這錢的方面我去搞定,你們去外面打探下行情,咱們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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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借錢未捷債先到
  
    此番大規模投資,可不是李奇的靈光一閃,因為任何有關於金錢方面的事宜,不管多少,李奇都會慎重考慮,這一步棋可以說是他早就已經計畫好的。

    當然,他這麼做並非全是為了自己,如果他的計畫成功的話,一定會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其實在金國出兵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經預料到會有今天了,東京方面一定會出現經濟蕭條的情況,想要挽救,必須需要朝廷的宏觀調控,但是這不代表他的商人身份將會一無是處。

    在東京商界,受災最重的當然就是那些剛剛起來的小商人,他們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撐,稍微弄了幾個月,他們就頂不住了,但是東京的大富商可就不同了,只要開封城不破,他們很快就能重新站起來,所以李奇為了不讓東京經濟遭受更大的傷害,就必須要挽救這一批小商人,那麼最簡單快速的辦法就是給他們提供金錢上面的幫助,那麼投資無疑是最好的方式了。

    可是,朝廷現在窮的要死,哪裡還有錢去幫助他們,那麼就只有靠東京的那些富商了,但是那些富商把錢看的跟命一樣重要,朝廷也不可能下命令讓他們去投資吧?若是如此的話,你還不如去搶了,這太不符合經濟規律了。

    李奇這麼做的原因,無非就是想用事實告訴那些富商,這裡面可是有利可圖的,趕快進來撈錢。因為李奇的身份非常特殊,他是前任經濟使,新法的創始人,所以醉仙居的一舉一動,都在東京商人的密切關注下。

    這個道理很簡單,因為醉仙居的動作最能夠反映朝廷的政策變化,而且,李奇以前做生意無往不利。誰不想跟著他撈一筆,只要他的投資下去了,那麼肯定會有不少商人跟著下水。

    然後,朝廷再出臺一系列的輔助政策,肯定又能吸引一大批的富商。

    誘使富商出手,幫助底下階層的商人,這就是李奇振興東京經濟的第一步棋。

    可是問題又來了,李奇沒錢,雖然這話說出去,很難讓人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而且,他還欠了一屁股的債,雖然朝廷無法補助他,但是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心願,就是阻止靖康之恥,他心中對當初捐出自己所有的流動財產,是沒有任何怨言的。

    找誰借錢呢?

    這一日早上,李奇坐在自己的董事長辦公室內。冥思苦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物件,蓋因合適的物件都已經被他借過了,這舊錢沒還。他怎還意思又去借錢,而且他又沒有足夠的理由。

    苦惱啊!

    李奇索性直接拿出一張紙來,將有錢人的名字都寫上去,甭管熟不熟。有錢為先,倒還別說,竟然還真被他找到兩個冤大頭來。一個蔡京,一個就是鄭逸,蔡京雖然已經退位,但是他的財產得到了很好的保留,而且他當初南下,財產沒有受到任何損害,至於鄭逸的話,他雖然沒有什麼錢,但是鄭家有呀。

    “呼!”

    李奇長長出了一口氣,道:“借錢還真是一件讓人鬱悶的事,看來我還是適合幹還錢的事。”

    這口氣還未松完,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李大哥,樊公子來了。”

    他?李奇一愣,道:“快快請樊公子進來。”

    不一會兒,樊少白就走了進來,這還是李奇回來後,第一次與樊少白照面。

    “燕雲王凱旋歸來,又榮升樞密使,真是恭喜,恭喜啊。”

    樊少白一進來,就立刻拱手向李奇道賀,一看就是商人。

    “哪裡,哪裡。”

    李奇謙虛一笑,伸手道:“快快請坐。”

    樊少白一坐下,又道:“其實你回來的第二日,我就去找過你,可是你的夫人說你剛剛入睡,於是我就沒有打擾你了,不過你也是的,回來了這麼久,也不來找我。”

    其實他早就想來找李奇,但是聽聞李奇正煩著,於是就沒有去打擾他了,當然,高衙內和洪天九可不會在乎這些。

    李奇眼眸一劃,呵呵道:“我正準備去找你了。”

    “是嗎?”樊少白欣喜道:“難道燕雲王有什麼好事便宜我。”

    你這也忒商人吧?不過我比你更商人。李奇哈哈一笑,道:“是有一點點小事相求。”

    樊少白一聽李奇有事相求,心中莫名一緊,謹慎的問道:“哦?不知是何事?”

    真是抱歉,我原本不想去打擾你,但是你送上門了,我怎麼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你呀!李奇裝的有些難以啟齒,過了片刻,才道:“是這樣的,我想再問你借一些錢,屆時與以前借的一併還了。”

    樊少白一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望著李奇。

    李奇畢竟心虛啊,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中也已經不抱希望了,因為已經找了兩個冤大頭,他這也不過是試探試探,隨即笑道:“哇!你不用怕成這樣吧,我不過是與你開開玩笑的,你不用當真。”

    樊少白卻一臉正色道:“你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我此番來的目的呢?”

    李奇反倒一愣,道:“目的?你來這是有目的的嗎?不,我是說你不是來找我敘舊的嗎?”

    樊少白略顯歉意的說道:“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了,我就不妨直說了,其實我今日前來,是因為最近手頭有些緊。”

    李奇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緊張兮兮道:“你不會是來追我還錢的吧?”

    樊少白點了下頭,又搖頭道:“其實也不能說是追,當初你借錢的時候,咱們說好的期限是兩年,我只是因為最近手頭比較緊,就來看看你這裡是否充裕。”

    尷尬!

    李奇正還準備去借錢,哪知這門都還沒有出,討債倒先來了,滿臉歉意的說道:“少白。實不相瞞,目前我這裡實在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如果你真的急用的話,我可以再想想辦法賣一些土地出去,但是你也知道,如今這土地也不好賣。”

    他這話倒也不是搪塞之言,如果樊少白真的急著用錢,他當然會想想盡一切辦法籌錢給他,畢竟當初借錢的時候,樊少白是非常爽快的。

    樊少白眼中閃過一抹失望。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倒也談不上什麼急用。”

    “真的?”

    “真的,我也並非催你,就是過來問一問,沒有就算了。”

    原本李奇還以為這是樊少白的客套話,但是此後,樊少白當真沒有再提到任何關於錢的話題,反倒是詢問了下燕雲的戰事。

    不久後。樊少白就起身告辭了。

    李奇送他出去後,回到辦公室,暗想,看來這廝當真就只是上來問問的。真是虛驚一場呀,難怪吳大叔這麼怕欠人錢,這被人追債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不到片刻,敲門聲又在響起。“李大哥,周家三郎來了。”

    胖子?李奇皺了下眉頭,道:“就他一人?”

    “是。”

    奇怪。胖子單獨來找我幹什麼?李奇道:“讓他進來吧。”

    片刻,就見一個碩大的身影沖了進來,“李大哥,我可算見著你了,可把我給想死了。”

    哇!好熟悉的臺詞呀,你丫不會是被馮鞏魂穿了吧。

    李奇趕緊抬起雙手,道:“別過來,胖子,你別太激動了,你這一身肉,我可受不了,你你坐那邊去。”

    周華正準備給李奇一個熊抱,哪知被李奇阻止了,尷尬的點了下頭,隨即做到了李奇的對面。

    李奇打量了他一眼,道:“操!胖子,你還真是了得呀!”

    周華好奇道:“大哥為何這般說?”

    李奇張口忽悠道:“根據確切的統計,在經過此次保衛戰後,我東京百姓平均瘦了將近十斤,可是我瞧你怎地還長胖了許多?”

    周華委屈道:“我也不想呀,可是那段日子也沒啥事做,我我待在家裡無聊,不就只有用吃來作樂,就就變成這樣了。”

    “明白,明白。”李奇道:“但是你真的得減肥了。”

    周華抓了抓頭,道:“我爹也是這麼說的,其實這不能怪我,我喝水都能長胖。”

    納尼?李奇驚訝的往了周華一眼,笑了幾聲,也沒有繼續揶揄周華了,轉移話題道:“你找我什麼事?”

    周華眼眸一轉,突然開始擠著他那一對眯眯眼,神情激動道:“李大哥,我對不起你呀,可是可是我也是被逼的,你一定要原諒我!”

    李奇被他喊蒙了,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連忙道:“出什麼事了?你你說清楚點。”

    周華憋著嘴,道:“大哥,我說了,你可別怪我啊!”

    “你長的這麼可愛,我怎麼會怪你,快說吧。”

    “是這樣的,其實是我爹爹讓我來問一問,大哥你最近手頭寬裕不?大哥,你知道我可不是小氣的人,我這都是被逼的呀!”

    李奇愣了一會,隨即瞪向周華,道:“好呀,胖子,咱們這麼熟了,你還跟我玩這一招,你來討賬的直說就是了,幹嘛裝的跟個受害者,你當我是衙內呀!”

    周華見被識破了,又腆著笑臉道:“李大哥,我真不瞞你,其實我爹爹是讓我來問問吳叔的,但是下面那小娘子說吳叔不在,倒是李大哥你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就能出此下策,大哥,我內心真的覺得忒對不起你了,你不會怪我吧。”

    “我對你一臉。”李奇笑駡一句,道:“不過我現在真的沒錢,可能還得明年才能將這錢還清。”

    周華忙道:“沒事,沒事,我就只是來問問而已,大哥你沒有就算了,哎,大哥,今日迎春樓重新開張,咱們一塊去捧捧場吧。”

    操!看來這胖子也走上了高衙內的那條不歸路,這一刻還在談生意,下一刻就談到迎春樓了,尼瑪耍我呀!李奇翻著白眼道:“免了,我還得賺錢還債了,如果你一定要請我的話,就折現吧,我現在很缺錢用。”

    周華嘿嘿道:“今日是鄧春請我去捧場的,我也沒有打算付錢。”

    “是嗎?”李奇道:“那你小子悠著點,免費的一般就那樣,你可別把腰給閃了。”

    周華道:“這個大哥請放心,我又不是小九,咱這身材也很難閃到腰的,你說是不。”

    “小九閃到過?”李奇一臉八卦道。

    “呃大哥,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先回去告訴我爹爹。大哥,咱們周家一直很相信你,你千萬別將今日的事放在心上,就當我沒有來過,告辭,告辭。”

    周華說著說著就退到了門外,邁開大步朝著樓下走去。

    奇怪!今日到底是怎麼呢?討債的是一波接著一波,難道他們知道我要借錢,故此先來討債,把我這嘴堵住,日,這一招還真夠狠的,萬一待會蔡京、鄭逸上門向我借錢,那我可怎麼辦,不行,我得趕在他們開口錢,先去找他們借錢。

    李奇正欲起身,吳福榮突然走了進來,喘著氣道:“李奇,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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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被人截胡了

    難道——難道今日就是傳中的大凶之日!

    這要是以往,吳福榮哪怕是說天塌下來了,李奇可能也就是一笑置之,因為相對于吳福榮的性格來說,這太正常了,可是今日從早上到現在,李奇是諸多不利,畢竟被人追了半天的債,換誰心情也不會好啊,而且,他隱隱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貓膩,不可能這麼巧合呀,故此,當見到吳福榮後,他心中莫名一緊,倏然起身,道:“出什麼事呢?”

    吳福榮可能是趕得太急了,直喘氣,連聲都出不了。

    李奇雖然看著著急,但是還是趕緊請吳福榮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吳福榮喝了一口茶水,這才緩了過來,連忙道:“你不是讓老朽去外面打探下,那些有潛力的商家麼?”

    “是啊,這有什麼問題?”李奇好奇道。

    “問題可大了。”

    吳福榮擺擺手,道:“我與小玉轉了一早上,倒是發現了不少非常有潛力的小商家。”

    “這是好事呀!”

    “你先聽老朽說完,於是我與小玉前去接洽,可是那些作坊的東主,都說自己不缺錢,也沒有打算賣店,還說什麼生意非常穩定。”

    李奇聽得驚奇萬分,道:“這怎麼可能?”

    吳福榮道:“老朽當時也覺得奇怪,於是又去到其它的幾家店鋪,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他們看上去好像都非常高興,一點也不著急。”

    “這。”

    李奇眨了眨眼,沉吟片刻,道:“這若是只有一家兩家,或許還只是意外,可若都是的,那麼這事肯定就不簡單呀!”

    吳福榮道:“老朽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在得知這一切後,就立刻趕了回來告訴你,小玉還在外面打探消息。”

    李奇嗯了一聲,坐了回去,奇了個怪,今日的事怎麼都非常怪異,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吳福榮緊張問道:“李奇,你說這是不是沖著咱們來的?”

    李奇微微一怔,暗想,倒還真有這個可能。可是如今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與我作對?但是嘴上卻道:“你也別太擔心了,就憑咱們醉仙居如今的地位,別人要跟咱作對,那也得先掂量掂量。”

    過了好一會兒,小玉終於回來了。

    李奇一見到小玉,就趕緊問道:“怎麼樣呢?”

    小玉面色顯得有些古怪,道:“李大哥,據我打探來的消息。有人已經先我們一步,與這些有潛力的商家達成了合作。”

    “什麼?”

    李奇眉頭一皺,暗想,這東京什麼時候還有這等高人。為何我不知道?問道:“可有探清楚是什麼人?”

    小玉點了下頭,道:“這——這人李大哥也認識。”

    “誰?”

    “就是——就是高衙內。”

    “他?”

    李奇張大嘴巴,呆了好半響,才道:“小玉。你查清楚了沒有?”

    小玉點頭道:“我還確認了一遍,原來在這個月之內,青天慈善基金會一連與二十餘家店鋪、作坊達成了合作。而且這二十餘家都是我東京最有潛力的。”

    李奇皺眉道:“這不可能呀,這麼大的動靜,難打你們一點風也沒有收到?”

    小玉微微張嘴,心中也感到詫異,暗道,是呀,這麼大的事,為何我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吳福榮道:“老朽明白了。”

    “明白什麼?”

    “這一個月來,朝中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在朝廷上,誰還會在意這些。”

    李奇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你說的不錯,看來這是衙內他早就預謀好的,可是,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說曹操,曹操到。

    屋外突然響起一個非常淫蕩的笑聲,“哈哈,我咋好像聽到有人說我呀!小娘子,你忙去吧,我與李奇很熟,不用通報了。”

    言罷,就見門從外面推開來,只見高衙內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如既往的風騷,屬於非常欠扁的那種,在他身後還跟著二人,一個自然是陸千,另一個就是太師學院的第一任“狀元”,黃澤。

    當李奇見到黃澤後,全然明白了,知道著一定是黃澤出的主意,而且他也明白,為什麼樊少白、周家會同時上門追債,那是因為後知後覺的他們,回過神來,突然發現青天慈善基金會瘋狂投資,憑藉他們的商業嗅覺,已經聞到了利益的味道,於是趕緊收攏資金準備也下水撈一把,這才他們來找李奇的主要原因。

    “呀!都在呀!小玉,嘻嘻,好久不見了。”

    高衙內特別的對小玉招了招手。

    小玉已經習慣了,知道這是高衙內的本性,並無噁心的,微微點頭,打了聲招呼。

    黃澤也上前跟李奇行了一禮。

    李奇嗯了一聲,打趣道:“衙內,你就不怕阿南跟你拼命麼?”

    高衙內錯愕道:“阿南為何要跟我拼命?”

    你丫是在耍我吧。李奇翻了翻白眼,見小玉臉上浮出一絲紅暈,知道繼續說下去,只會傷到自己人,根本傷不了這二貨,道:“衙內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沒事,沒事,咱們誰跟誰呀,你去我家,我也從未遠迎過。”

    高衙內自顧坐在了李奇的對面,還招呼黃澤坐在自己身邊,全然不把自己當客人,更像是一個主人。

    李奇滿心的無奈呀,讓人給他們二人斟了一杯茶,道:“聽聞最近衙內風光的很呀,在商界混得是風生水起。”

    高衙內欣喜道:“你都知道呢?”

    李奇呵呵道:“這麼大的動靜,我若再不知道,那豈不是太不關心衙內了。”

    “那是,那是。”高衙內得意的撫摸了下鬢上的紅花,眨了眨眼睛,道:“你覺得咱這事做的怎樣?”

    李奇點頭道:“的確是讓人刮目相看。不過你這麼厲害,太尉他知道麼?”

    高衙內道:“我爹爹如今一心打理蹴鞠聯盟,家裡的生意可都教給我了。”

    俅哥是瘋了吧?竟然將把生意都交給這二貨?難道。李奇瞥了一旁的黃澤。道:“是嗎?太尉這個決定還真是非常明智。”

    “可不是麼。”高衙內突然一臉愧疚道:“李奇,實不相瞞,我覺得忒對不起你了。”

    “此話怎說?”

    高衙內歎了口氣,道:“其實我早就跟你說,若本衙內經商做買賣,就沒你啥事了。”

    黃澤聽得緩緩轉過頭來,雙目震驚的望著高衙內,這話都要多厚的臉皮才說得出口呀!

    李奇倒是已經習慣了,一點也不意外,呵呵道:“那就得請衙內手下留情啊!”

    高衙內興奮道:“你還別說。我今日前來,就是來幫助你的,咋樣,夠義氣吧。”

    李奇哦了一聲,道:“是嗎?不知衙內想怎麼幫我。”

    高衙內嘻嘻道:“你最近是不是感到手頭有些緊呀!”

    活脫脫一個誘人借高利貸的衰人呀!

    李奇搖搖頭道:“沒有啊!”

    高衙內立刻道:“不可能,我剛剛才得到消息,說少白和三郎向你追債,你怎麼可能不缺錢啊!”

    黃澤一聽,鬱悶的低下了頭。

    李奇不露聲色。道:“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唉,家醜不外傳呀!還望衙內替我保守這秘密。”

    高衙內拍著胸脯保證道:“這你放心,咱的嘴可嚴實了。”

    你嘴嚴實?太不要臉了。老子敢對天發誓,第二天大街小巷就會在談論老子即將破產的消息。李奇似笑非笑道:“那真是多謝衙內了。”

    “小事一樁。”高衙內呵呵道:“李奇,我就跟挑明瞭說吧,咱今日可是來給你送錢的。”

    看來這二貨還真的打上我醉仙居的主意了。只不過這談判的手段太拙劣了。李奇笑道:“是嗎,那真是太感謝了,想不到你的青天慈善基金會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還救助咱們這些落魄的商人。”

    “救——救助?”高衙內不解道:“啥意思?”

    李奇道:“你不是要捐錢給我做生意麼?”

    “捐?這是哪個王八蛋說的?”

    “你啊!”

    “這王——我?我何時說過?”

    “你不是說給我送錢來的麼?”

    “這。”

    牛皮吹過頭的高衙內一時間傻了。

    黃澤連忙道:“副院長,其實我們今日前來,是想與你們醉仙居集團合作。”

    “對對對,合作,合作。”高衙內連忙點頭。

    李奇望著黃澤笑道:“這主意是你出的吧?”

    黃澤也沒有否認,點頭嗯了一聲,道:“其實我今日原本是想來探望下副院長,順便詢問一下,看看我們有沒有機會合作,可是衙內說與副院長關係非常好,就一塊來了。”

    其實最近市面上的動靜,都是他在背後操縱,他非常清楚對於慈善基金會而言,最好盈利的方式就是投資,靠錢去生錢,如今的局勢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一來價錢便宜,二來,朝中動盪,也能夠很好的掩護他,導致沒有人跟他競爭,於是他先是說服了高衙內,然後悄悄的在暗中入股那些潛力的作坊、店鋪。

    雖然他知道想入股醉仙居集團,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但是在商言商,醉仙居集團可是一塊大肥肉,他願意為此嘗試一下,當然,他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不過高衙內以為李奇一定會非常願意與他合作的,殊不知李奇一直將他視為最大的剋星。

    李奇如今是缺錢,但他只是缺錢投資,還不至於缺錢運轉生意,笑道:“我知道了,考慮,考慮。”

    回答的很敷衍,根本就沒有繼續深入的意思。

    黃澤也知道沒希望了,笑著點了下頭。

    高衙內卻急切道:“李奇,你這還考慮甚麼,就憑你的面子,咱的頭腦,這買賣不賺錢,鬼都不會信呀!”

    這得要多蠢的人,還會去相信你的頭腦呀!李奇被高衙內逗樂了,呵呵道:“這做買賣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況且衙內你若出手,那肯定不是小數目,我當然得考慮考慮,能否承受得起呀。”

    高衙內認真的點了下頭,道:“這倒也是。”

    黃澤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哦,副院長,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

    “什麼事?”

    “其實除了我們以外,還有一批人也在暗中做著跟我們同樣的事。”

    李奇雙眉一抬,道:“誰?”

    “大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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