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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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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0 10:25:38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琴棋書畫

    李奇很不喜歡當下流行的妝容,從一開始就是如此,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時代的不同造成這樣的,但是他真的就是無法欣賞兩邊臉頰印上兩塊紅彤彤的的胭脂,如今他也想借著這股風將這妝容改一改。

    雖然在後世也常有明星將粉底打的跟牆一樣後,但是因為後世有燈光,故此看上去也不是太難看,可是現在沒有那些燈光,這胭脂打的那麼厚,李奇還真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有一種石榴姐的即視感,他還是偏愛淡妝。

    當然,封宜奴是一個例外,這個女人是天生的明星,豔妝和淡妝都能很好的駕馭。

    沒有辦法,李奇是主審,那些女人只能依言去把臉洗了再來,但是這對她們的信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其實她們都非常看重這一次四小集團的招聘,多的就不說了,就憑李奇這一塊金子招牌,足以說明一切了,誰人都知道跟著李奇混,前途將會一片光明。

    而她們其中很多人都已經頻臨而立之年,這將會是她們的最後的機會。

    但也是因為如此,她們都準備的非常充分。

    而且,她們還真是多才多藝的,或彈或唱,載歌載舞,纖腰翹臀,修長的雙腿在飄蕩的長裙下咋隱咋現,這無不激發著高衙內體內的獸血。

    “好,跳的真好,這身段真是誘人啊。”

    “唱得好。”

    “吼----!”

    高衙內、洪天九、周華等人紛紛搖旗吶喊,就差沒有將手拍斷了,那真是一個頂十個,即便就他們幾個人,那散發出來的氣勢,讓李奇感覺自己仿佛身處在十萬人的演唱會中。

    哎呀!這些傢伙是來招聘的,還是來看美女的。李奇坐在那裡都快要抓狂了,等上到第五批。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道:“我說衙內、小九,你們幾個能否安靜一點?”

    洪天九好奇道:“為啥?”

    李奇翻著白眼道:“我們是來挑選人才的,你們別弄的好像在迎春樓一樣好不,本人可是最討厭那種環境的。”

    高衙內大咧咧道:“這還有啥選的,全部招來得了,就這臉蛋,就這身段,嘖嘖,相信我。一準虧不了。”

    相信你我tm就完了。李奇懶得和這群二貨瞎bb,轉頭向封宜奴問道:“宜奴,你覺得怎麼樣?”

    封宜奴點頭道:“我看都很好啊。”

    “是吧,是吧。”

    高衙內立刻來精神了,道:“我和封娘子的眼光總是那麼的相同。”

    封宜奴翻了下白眼,偏過頭去。

    這廝真心沒救了。李奇苦惱的搖搖頭,將身子往後一靠,輕輕吐了口氣。

    高衙內突然瞧了眼李奇,連聲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奇這是在羨慕咱們。”

    李奇納悶道:“我羨慕你們?你是在開玩笑麼?”這話真不知道從何說起啊!

    洪天九也好奇道:“哥哥此話怎說?”

    高衙內嘻嘻道:“這很簡單呀,你們看看李奇,他只有一隻手能夠動。連鼓掌都不能,他能不羨慕咱們麼。”

    洪天九若有所思道:“有道理。”

    有個屁的道理。李奇氣都氣死了,但事實還真是如此,他想鼓掌就沒機會。不愧是剋星呀,哼道:“是,我羨慕你們。那你們就繼續叫吧。”

    徐婆惜見李奇雙眉一直緊鎖著,心中十分好奇,於是問道:“樞密使莫不是對這些女子都不太滿意?”

    她這一問,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李奇。

    李奇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道:“再看看吧。”

    幾人一聽,均是露出驚訝之色,在他們看來,這些歌妓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畢竟她們以前可都是大富人家出來的,從小就得到很好的培養,沒曾想到李奇竟然一個都不滿意。

    那真的除非徐婆惜、柳飄飄,甚至是封宜奴上臺,恐怕才能讓李奇滿意。

    高衙內皺著眉頭,暗自嘀咕,真是怪哉,我就覺得都挺好的,為什麼李奇不滿意,這不可能啊,雖然他的妻子比我的妻子要漂亮一些,但那是他走運罷了,他的眼光沒道理會比我高啊,我可是情聖呀,不對,這其中一定有玄機。

    想著想著,他突然向身邊的柴聰問道:“哎,柴聰,有個詞是怎麼說來著,什麼欲,什麼故的?”

    柴聰沒好氣道:“是欲擒故縱。”

    “對對對,欲擒故縱。”

    高衙內又瞧了眼李奇,暗想,難道他這是在欲擒故縱,嗯,一定是這樣的,可是我們都簽下合約了,不准勾搭集團裡面的員工,不對,如果沒有招收她們的話,那她們就不是我們集團的人了,那麼就可以勾搭了,哎呦,我也真是蠢,竟然還想著全部招進四小集團,這可不行,應該一個都不能要。

    念及至此,他開始沉默了,不,應該說是深沉了,雙手抱胸,皺著眉頭,面無表情的望著臺上,看著臺上站的美女就好像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洪天九見邊上突然安靜下來,轉頭瞧了一眼,好奇道:“哥哥,你咋不叫好呢?”

    高衙內歎了口氣,擺擺手非常深沉的說道:“小九,你這麼說我也不能怪你,畢竟你沒有見過啥世面,就這些姿色豈有資格讓本衙內喝彩。”

    柴聰、樊少白等人聽了,皆是驚訝的望著高衙內,這話怎麼聽也不想是出自高衙內之口,而且這話轉的也太詭異了吧。

    李奇聽在耳裡,暗想,這二貨又在打什麼主意,得注意一下他,可別讓他亂來。

    這高衙內不做聲了,場面立刻安靜下來了。

    不知不覺中,前面一十四批都一一亮相,任憑她們在臺上唱的多麼歡樂,李奇的兀自還是一籌莫展,他不開心,弄得樊少白等人都是心下惴惴,他們自問可是找不到更好的了。

    不一會兒。這最後一批四人走了上來,較比起前面的五十六位美女,這五人顯得非常青澀、單薄,好像營養不良似得,而且顯得非常拘謹,一點也放不開,站在臺上自我介紹時,無一人是抬著頭的,而且聲若蚊吟,根本聽不清她們在講什麼。

    高衙內這會是真心不滿了。道:“這幾個是誰找來的?”

    周華舉起手來弱弱道:“是---是我。”

    高衙內嘖嘖兩聲,鄙夷道:“李奇說你還真是沒有說錯,你的口味還真是與眾不同一些。”

    周華委屈道:“這不能怪我,我的家室可不能跟高衙內你比,這五位女子都是我無意間在看到的,她們都是自己跑去酒樓賣唱賺錢。”

    高衙內連連搖頭,道:“這真是---柴聰,那詞怎麼說來著。”

    柴聰淡淡道:“濫竽充數。”

    “對對對,就是濫竽充數。”

    李奇聽得倒是挺驚訝的。這四小公子真是跟四胞胎一樣,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難怪他們四人合體,連我都得退避三舍。

    高衙內大手一揮。學著李奇的語氣道:“五位妹妹,你們先去吃胖一點再來吧。”

    “等下。”

    李奇手一抬,道:“你們不用聽他的,繼續吧。”

    高衙內鄙視道:“李奇。你不能這樣,你不能看著人家是黃花閨女,就暗中相助。咱們可是要公平,公正,公開的。”

    我公你一個頭!李奇鬱悶道:“你今天吃藥了沒,我怎麼就知道他們是黃花閨女。”

    高衙內道:“這一看便知呀。”

    “你少在這裡吹了。”

    “你若不信,咱們賭些什麼嗎?”

    “我---我才不跟你胡鬧了。”

    李奇面對天賦異稟的衙內,還真不敢在這方面跟他賭,心裡還在嘀咕,真的假的,這真的能一眼就看得出嗎?目光偷偷往臺上瞥了兩眼,可這究竟該怎麼看呀,嗯,下回得找這二貨請教請教。

    那五位少女不知是什麼情況,她們也不知道這裡面誰最大,站在臺上躊躇不定,不知所措,直到站在後臺的蘇雲向她們點頭暗示,她們才輪番上前自彈自唱了起來。

    或琵琶,或箏,或琴。

    也許是太緊張了,中間是錯洞百出,一會彈錯,一會唱走音,而且她們不跟前面的女子一樣,詞曲都是自己譜寫的,她們都是唱著宋朝的流行歌曲。

    封宜奴、柳飄飄、徐婆惜聽得紛紛搖頭,至於高衙內更是垂頭不語,心裡還等著看李奇的笑話。

    唯獨李奇聽的非常認真,不時還稍稍點頭。

    五人唱罷,掌聲響起,鼓掌的是李奇,不過他只是一手拍著桌子,另外一隻手還是捂著鼻子的,道:“很好,很好,這就是我想要的,你們將會成為四小集團的招牌,四小花旦。”

    此話一出,其餘人都傻了,這不管是樣貌,還是樂技都與前面的相差甚遠,這好的不選,偏偏選這差,這讓人根本無法理解。

    唯獨周華暗自竊喜,嘿嘿道:“李大哥,想不到你的眼光與我相同。”

    “你一邊玩去。”

    李奇毫不留情的諷刺道,開什麼玩笑,老子對那些老鴇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又朝著臺上那四位少女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由於方才她們自我介紹時,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李奇根本沒有聽出來,但是這話一出口,他又連連擺手,道:“算了,算了,想來你們的名字也不怎麼樣,想要出名,這名字不求高雅,但求容易記,這樣吧,你們就以琴棋書畫命名,配上一個知道的知。”

    封宜奴低聲念道:“知琴,知棋,知書,知畫。”

    徐婆惜聽得眼中一亮,道:“好名字,在琴棋書畫前面加上一個“知”字,其意思簡單明瞭,的確容易記住。”

    開玩笑,我可是從瓊瑤阿姨那裡抄襲來的,雖然比不上你們取名那麼有深意,但是在炒作方面,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李奇騷包的搖搖頭。

    那四位少女齊聲道:“多謝大人賜名。”

    這古代取名字,若是大人物幫你取的,就算是狗屎,那也會讓人欣喜若狂。別人一問,我這名字可是樞密使取的,那地位直接躥高三米,這真不是開玩笑的,要是皇上親自賜名,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而其餘的女子紛紛垂頭喪氣,皆是一臉鬱悶之色。

    高衙內驚訝道:“李奇,你不是在開玩笑啊?”

    “你見過誰捂著鼻子開玩笑的嗎?”

    “這倒沒有。”

    “那不就是了。”

    “可是---。”

    高衙內剛一出口,突然停了下來,不對呀。這才符合我的預計,這四位女子就算入得我四小集團,我也不會對她們有興趣,關鍵是前面那些人別進來就行了。想到此處,他嘴角露出了一絲淫蕩的笑容。

    李奇看得一愣,這傢伙在打什麼主意,難道---呵呵,我明白了。

    高衙內輕咳一聲,道:“既然你說行。那就行吧。”說著他又問道:“那不知剩下的那些女子呢?”

    李奇笑眯眯道:“不知高衙內的意思如何?”

    面對女人,高衙內表現的非常謹慎,不急著答話了,暗想。他老是與我作對,我若說不要的話,他說不定就全招進來了,那可不行。我不如反著說,那他一定會阻止的,我便可以得逞了。大咧咧道:“那還用說嗎。自然是全部招來。”

    “這---。”

    李奇欲言又止。

    高衙內暗自得意,就知道你會反對,一切盡在掌握啊!

    哪知李奇突然點頭道:“好吧,既然衙內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

    高衙內登時渾身一震,鬢上紅花掉落下來,可見這震動的幅度和頻率是多麼的大,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我沒有聽錯吧,你答應了?”

    我若不答應,不就讓你得逞了嗎。李奇點頭道:“當然啊,怎麼也得給衙內你幾分面子吧。”

    “不能呀,這---我---其實公事上面,你不用看我面子的。”高衙內急得是直蹦躂。

    李奇點頭道:“要的,要的。”

    封宜奴她們原本是沒有看明白,可瞧高衙內急得上躥下跳,心裡恍然大悟,紛紛低頭偷笑起來。

    你這廝今日怎地轉性了,但你好歹你也給我留幾個呀。高衙內賊心不死,道:“可是你一下招這麼多人,這合適麼,不行,不行,太不妥了,最多招一半。少白,柴聰,小九,你們說呢?”

    洪天九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道:“我不反對,人多熱鬧。”

    柴聰輕輕一笑,道:“我保持中立。”

    樊少白卻向李奇問道:“我相信樞密使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一半?日,你胃口還真大。李奇笑道:“誠如高衙內所言,四小集團將會多元化發展,特別是演戲,這得需要大量的人手,然而這些人在四小集團的名氣還沒有出來前,就趕來面試,足見她們都是非常有眼光的,都是聰明人,基於這一點,她們就已經占得了先機,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如果她們無法達到這個要求,我還是會另行考慮的。”

    高衙內忙問道:“什麼要求?”

    “自信。”

    李奇道:“還是那句話,想要別人看得起,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一個自卑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而她們在臺上時,雖然才藝了得,但是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絲自卑,不過,我知道她心裡其實是非常驕傲的,這種自卑是來自我大宋的文化,所以還是有的救。

    既然我們開了這四小集團,就必須改變這種情況,你們要記住,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只有距離才會產生崇拜,我要她們不管是在私下,還是在舞臺上,一出現就能明月一般,光耀照人,被人視若仙女,只可遠觀,不可褻瀆,如果你不能洗去身上的自卑,那我也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

    說著他又向徐婆惜說道:“關於這方面,就請徐娘子多多訓練她們。”

    徐婆惜沒有絲毫猶豫,點頭道:“婆惜一定不會讓樞密使失望的。”

    “很好。”

    李奇點了下頭,他就是欣賞徐婆惜這份自信,對於歌妓出身,哪怕是封宜奴都有些自卑,唯獨這徐婆惜一點也不自卑,就從她敢主動的勾引李奇就看得出。又朝著高衙內等人道:“關於訓練歌妓的時就全交給徐婆惜了,你們幾個趕緊排戲吧,爭取早點讓這大劇院開門。”

    高衙內鬱悶的點點頭道:“知道了。”突然又道:“不過我又一個提議,讓徐婆惜出演穆念慈,還有神雕裡面的黃蓉也得讓徐婆惜出演。”

    日。這傢伙真是見縫插針呀,面對女人,腦子轉的真叫一個快,要是他能將這份心思用在讀書上面,狀元真是手到擒來,看來潛規則這回事,真是天賦,學不來的,這傢伙要是日後做了娛樂大亨,那真不知道要潛規則多少明星。

    李奇倒是想拒絕高衙內,但是他還得顧忌徐婆惜的面子,這不用想也知道,高衙內請徐婆惜來,肯定是許了不少諾言,就算公事公論,徐婆惜也非常適合這兩個角色,唯一顧慮的,就是怕以後演神雕時,這楊過和黃蓉勾搭上了,好好的武俠劇結果變成倫理劇了,心想,先答應再說,到時再看著辦吧。點頭道:“行,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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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深謀遠慮

    其實開娛樂公司,李奇倒是挺有興趣的,鐵定有錢賺,這是毋庸置疑的,這若是在剛開始的時候,他或許會一手抓,但是現在的話,他實在是沒有這時間了,他只是幫助高衙內他們建立起一個大框架,安排一些炒作,至於其它的,他都是吩咐人去做。

    既然要搞,那就不要小打小鬧,這做買賣講究的就是一個轟動,所謂的悶聲發大財,那只是在剛剛起步的時候,真正的有錢人也許在私人方面會相當低調,但是在做買賣方面,那都是相當高調,你若不高調,就會影響客戶對你的信心,但是這高調的是公司,而不是私人。

    這也是為什麼李奇一口氣將這六十人全部招了進來,這當然不是在跟高衙內這二貨鬥智鬥勇,不管怎麼說,這些女人的確是非常有才華,就憑這一點,怎麼算都不會虧,哪怕做不了明星,也能做幕後工作。

    為此李奇還讓高衙內去聯繫那些已經退休,但又沒有嫁人的名妓來集團。

    為什麼讓高衙內去呢?

    因為高衙內好這一口,與這些歌妓都非常熟悉。

    另外,這一回射雕英雄傳是真的要長期霸佔舞臺了,整個計畫都已經提上議程,這開幕儀式就是四小集團開張的當夜。

    夜已深!

    雖然現在已經入夏了,但是夜風兀自還是帶著絲絲涼意,不過,在樞密使府中的主臥卻是彌漫著熱亮。

    隨著一聲長吟,搖晃得紅羅帳終於停了下來,屋內只聽得兩個喘息聲。

    “嘻嘻!七娘,你真是越來越豐滿了!”

    李奇笑吟吟的望著趴在自己胸口微微喘氣的七娘,輕輕撫摸著她那光滑的後背。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但是她現在真的不想開口,只想靜靜的聽著李奇的心跳聲,也只有在這時候。她才能忘卻世間的紛紛擾擾。

    過了一會兒,李奇又道:“七娘。”

    “嗯。”

    “你今晚怎麼這麼饑渴?竟然強行將夫君我拖入屋內,還家法伺候,真是讓我倍感驚訝啊。”李奇嘿嘿道,原來他這兩晚都是在劉雲熙房內過夜,這可不是喜新厭舊,而是因為劉雲熙的一句話,就是她不想在夜晚一個人睡在那冰冷的床上,這可以說是一種補償,封宜奴她們都明白。故此也沒有爭風吃醋。

    當然,劉雲熙的抵抗能力,也讓李奇每晚都非常盡興。

    啪!

    白淺諾輕輕在李奇胸口拍打了一下,道:“你---你才饑渴了,你也不看看你幾天沒有上朝了,皇上今早可是特地詢問過你,而且你放心,吃飯的時候我跟十娘說過,她會理解的。”

    她作為後宮之主。自然要做到公平,儘量幫李奇維持一個其樂融融的家庭,這幾晚李奇都是在十娘房裡過夜的,如果她突然讓李奇來她房裡。劉雲熙肯定會多想,所以她事先就跟劉雲熙解釋過,這要是李奇在十娘房裡過夜,肯定不能早起。早朝就更不知道從何談起了。

    李奇鬱悶道:“七娘,原來你是用美色勾引我去上朝的呀,omg。今後我還敢來你房裡過夜麼。”

    白淺諾啐了一聲,仰著腦袋道:“那你便試試看。”

    “不敢,不敢。我也捨不得呀。”李奇在七娘酥胸上一面輕輕一捏,惹得七娘一聲嬌喘,又道:“可是七娘,你也知道,夫君我是受了傷在家休養,難道你要我頂著大鼻子去上朝麼,那肯定會讓人笑話的。”

    白淺諾扒開他的鹹豬手,道:“可是你的鼻子已經好了,不管怎麼樣,明日你可一定得去上朝了,皇上今日特地詢問過,你若不去,皇上這面子往哪裡擱。”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李奇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我明日去上朝就是了,誰tm規定這麼早早朝的,真是折磨人,說好的朝九晚五了。”

    “早朝當然早啊。”白淺諾又道:“還有,最近秦檜動作可是不少,你也應該要出來走走了,可莫要讓他察覺出來了。”

    原來是另有隱情的。李奇面色一緊,道:“什麼動作?如今他還有這閑功夫?”

    白淺諾翻著白眼道:“你最近都幹什麼去呢?”

    “呃...與衙內他們賺錢去了。”李奇立刻道:“可是你不能怪我啊,你們這些女人用錢那真叫一個爽快,我也挺不容易的。”

    白淺諾道:“什麼賺錢,天天就與那些歌姬混在一塊,這又沒有聽到你說鼻子受傷了。”

    “我都是用布蓋著的,上朝可不能蓋。”

    李奇侃侃解釋一遍,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方才說秦檜動作不少,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淺諾道:“如今武學已經正是改名為東京軍事學院,而課程也定了下來,三年一屆,據我所知,秦檜最近和西軍走的很近,從西軍中招來不少年輕將領,另外,他還從東京禁軍中招來不少年輕的將領,但是他的招收可是非常嚴格的,一般人還真是進不了。”

    李奇笑道:“這是當然,皇上雄心壯志,若是將來這些將領打了敗仗,他是難逃其咎,所以他一定會找那些極具潛力的將領來,而且皇上對西軍一直都不能完全放心,皇上也希望能夠借著軍事學院,進一步將西軍抓在手裡,所以秦檜這麼做從某種程度上看,是在迎合皇上的想法,呵呵,其實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如此。”

    “用不著幾年,秦檜在軍中的聲望將會水漲船高,而他又藉著這一回的科舉改革,俘虜了天下士子的心,文武盡在手中,若是我們稍有不慎,恐怕真的會跌入萬丈深淵。”白淺諾眯著眼道。

    李奇哈哈一笑,道:“七娘,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岳飛他們這麼年輕,除非出現意外。否則秦檜想要在軍政方面超過我,豈非一朝一夕的事,而且,你可不要忘記,秦檜之所以現在能夠順風順水,那都是我給他的,既然是我給他的,我要收回來,誰也阻擋不了,這一個計畫只有一個勝者。”

    “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

    白淺諾還是一臉憂愁道:“可是最近秦檜開始利用吏部在地方上動手了。”

    “此話怎說?”李奇皺眉道。

    白淺諾道:“在我朝關於朝中大臣,通常都是皇上直接任命,使職盛行,在其位不謀其政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在地方,皇上一個人無法照顧周全,還是歸吏部管,秦檜深知這一點,故此他很少進言。去提拔誰,但是在地方上,他還是儘量的將自己的人安排在那實職上面。

    特別是當下,皇上當初繼位初期。不光是清除了朝中的那些舊臣,連地方上也都進行了大規模的清掃,而如今朝廷打算全面改革,正是用人之際。已經出現了人手不夠的情況,特別是在一些地方上,這也是為什麼皇上急著開恩科。而秦檜以前在太學院當老師,他知道很多有才而不得志之士,而這些人都是出自太學院,也可以說是他學生,故此秦檜就讓吏部破格提拔這些人,將他們調往地方上,而皇上也批准了,因為這些人的確是有真本事。”

    這年頭可不比後世,一個電話就能解決很多問題,因為新的政策需要普及,不僅僅只是在京都實行,而且新法非常繁瑣,需要各方面人才,故此隨著新法的普及,地方上的官員肯定會有一次大規模的運動,而且這些都是歸吏部統管,失去刑部的三省可得好好抓緊吏部這一張牌。

    李奇皺眉道:“以前朝中大臣都是關係戶,像蔡攸、蔡絛等輩皆是如此,而如今皇上是以才論人,根本不看家世的,這也讓新的勢力很難成型,可如此一來,朝中大臣多半就是從地方調任進京,只要秦檜提拔的這些人在地方上政績斐然,那麼入京也就是遲早的事,秦檜這一招從地方進攻中央的策略還真是絕呀。”

    白淺諾嘆了口氣道:“夫君說的不錯,秦檜知道當下夫君你風頭正勁,他是很難與夫君你抗衡,所以他走的每一步棋,佈的每一個局,都是從長遠的角度去考慮的,夫君你不是常常說只有目光長遠的人才能贏到最後嗎,他可就是這麼做得。”

    “可是我始終比他看得更遠一步,而這一步是他永遠無法逾越的,這無關其它,而是性格使然,另外,他提拔上來的人至少在最初的階段肯定會拼命的幹,因為你若不出來政績,是很難在皇上手下辦事的,更別提調任回京了。”李奇輕輕一笑,又道:“而且,這不就是我們希望的嗎?”

    白淺諾道:“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如果我們放任他這麼做,以秦檜的才智,他肯定會起疑心的,我想我們是不是該做一些事情。”

    “嗯,你說的有道理。”

    李奇點點頭,沉吟半響,道:“乾脆直接一點,你改日給吏部送去一份名單,讓吏部將這些人安排進商務局。”

    白淺諾驚訝道:“我們和五部向來就是水火不容的,而且我只是一個經濟使而已,命令吏部做事,且不說我沒有這個權力,即便有,這可也越界了,萬一秦檜將這名單拿給皇上,皇上會如何想,要不,夫君你親自出面,這樣也能給秦檜一點壓迫力。”

    李奇道:“我倒是想出面,可問題是我樞密院都是鐵板一塊,權力都握在我手裡,吏部無法干預,我要任命什麼人,那就是我一句話的事,你沒看現在樞密副使都還空在那裡嗎,那就是因為我沒有開口,皇上想要通過我收歸兵權,所以在這方面我有絕對的權力。你放心,秦檜不會做這傻事的,他拿給皇上又怎麼樣,在最開始是吏部一直無法滿足商務局需要的人才,調派來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飯袋,如果他們上報皇上,只會讓皇上看到吏部是多麼的無能,況且我們只是做做樣子的。”

    白淺諾猶豫道:“那夫君你說秦檜會答應嗎?”

    李奇笑道:“一定會的,商務局只是一個部門而已,權力有限,還得需要各個部門的配合,他若這點面子都不給,難道他就不怕因小失大嗎,我可也不是吃素的,不過,你可以順便將這消息透給二院,我不想秦檜破壞二院制,律法就是律法,除了皇上以外,我不想還有人身在律法之外的。”

    白淺諾噗嗤一笑,道:“夫君,你這一招還真是損,二院看到我們商務局直接向秦檜要任命,他們肯定會效仿的,相信李綱可不想再回到六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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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0 10:26:30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都是聰明人啊!

    翌日。

    李奇在白淺諾的督促下,無奈的從暖和的被窩裡面爬了出來,這其實不是他懶,要知道他當了很多年的廚師,而他一出來就是主廚,早餐都是下人面做,他負責的是正餐,所以他上班都是上午時分,當然,也有可能被他無良的岳父大清早拉去談生意,這麼早上班真的打亂了他作息。

    但是沒有辦法,這是一個屬於皇帝的年代。

    不過,只要李奇在大殿上一露面,各方牛鬼蛇神都變得異常緊張,注意力都在李奇身上,乞求他別在講故事了,他們敢對天發誓,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站在這裡聽李奇講故事,那真是要人命啊。

    好在今日李奇沒有這心情說故事,基本上都沒有開口,唯一的一個小插曲就是趙楷詢問他的傷勢,這看似詢問,其實是在警告,你這樞密使,二府的首領之一,可得做一個好榜樣,你天天不來上朝,那下面的人又會怎麼做?

    這班沒有上班,還不准老闆發幾句牢騷麼?

    李奇低頭認錯,誠懇的不得了。

    這一日早朝在眾人緊張的心情下終於平穩的度過了。

    “毛院長,請留步。”

    李奇一出大殿,就找到了毛舒,又向李綱等人微微頷首示意。

    李綱等人見了,非常識趣的離開了。

    毛舒疑惑道:“不知樞密使找下官有何指教?”

    李奇半開玩笑道:“什麼指教的,我可不敢,萬一你立法規定樞密使每天必須得來上早朝,那我豈不是完了。”

    毛舒笑道:“樞密使說笑了。”

    李奇手一伸,道:“咱們邊走邊說吧。”

    “請。”

    毛舒嘴上說著,心裡卻在想,他找我幹什麼?雖然他全靠李奇才爬上來的,但是記得他第一天來上朝。李奇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這讓他面對李奇時,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李奇一邊走一邊隨口道:“毛院長,最近你們立法院比較沉寂呀。”

    毛舒立刻道:“樞密使有所不知啊,下官都好些天沒有睡好覺了。”

    不管是兵制改革,還是思想改革,趙楷都習慣讓立法院去衝鋒陷陣,畢竟這都是非常敏感的事,如果皇帝拍板,那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萬一造成很大的反響,那麼皇帝將會進退兩難,如今有了立法院在中間,那麼皇帝就可以躲在後面操縱,遊刃有餘,這也是為什麼趙楷會非常看重立法院的原因。

    所以,立法院絕不清閒。

    李奇搖搖頭道:“我指的不是這個,你可不要忘記成立這立法院的初衷,那都是為了給百姓爭取到一個公平的環境。可是如今的立法院卻將注意力放在了改革上面,與百姓的互動變少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立法院能夠長久下去。全在於百姓的看法,一旦百姓遺忘了立法院,那就是立法院關門之時。”

    毛舒道:“下官怎敢忘,但是這律法不是說定就能定的。這需要一個過程,樞密使是不知道,每當一條律法提出來時。我們立法院都是吵的不可開交。”

    立法院可是集結了各個階層的人,每一條律法的出現,對各個階層都會造成不一樣的衝擊,是好是壞得因人而異,但是這樣一來,每天律法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從平平衡各方利益,儘量照顧到各個階層的人士,像疑點利益歸於被告,這一條律法能夠減少窮人的不白之冤,也能給予富人提供一條脫罪的捷徑,所以這條法律雖然轟動,但是反對的甚少。

    李奇點頭道:“就算我沒有親眼目睹,我也能想像得到,但是我覺得立法院走入了一個誤區。”

    毛舒聽得面色一緊,這立法院可是李奇弄出來的,他的建議可是非常寶貴的,詢問道:“還望樞密使能夠指點下官一二。”

    “不敢,不敢。”

    李奇謙虛的一笑,道:“你們立法院的想法肯定是制定出一套完整的律法,然後再對外發佈。”

    毛舒點點頭道:“通常是這樣的,除非皇上親自下命頒佈哪條法令,這有什麼不妥嗎。”

    “極為不妥。”

    李奇道:“首先,也就是我剛才說到的,要是立法院缺少與百姓的互動,那對立法院而言絕不是一個好消息,其次,以法治國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就是人人懂法,如果百姓都不懂法,那就很難做到以法治國,然而,要是立法院是一整套的律法頒發,那百姓會很難記住的,如果一條一條的發,那麼百姓就會很從容的記住,也有足夠思考的餘地,這同樣會促使立法院進步。”

    毛舒聽得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他才點頭道:“樞密使說的是,是應該如此。”

    李奇又道:“不僅如此,如果你盡頒佈一些偷竊、搶劫這類的律法,雖然與百姓息息相關,但是缺乏震撼力,不足以表現出立法院的威信,因為人人都知道這是屬於犯法的,這就好比做生意一樣,在剛開始要先弄出一個震撼的商品出來,以此來吸引客人的眼球,當初立法院成立時頒佈的疑點利益歸於被告,這就是一項顛覆性的律法,如今這句話已經成為了百姓口中的口頭禪,而他們一說起這句話,就會自然而然的想起立法院,這對於現在的立法院極為重要。”

    毛舒頻頻點頭,道:“那不知樞密使有何良策?”

    真是上道!李奇道:“我想我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震撼,要具有顛覆性的律法,要能夠引起轟動。”

    毛舒想了想,道:“毛某才疏學淺,在目前的立項中,實在想不到有哪條律法能夠如樞密使所言的那般。”

    “怎麼沒有,這我都知道。”

    “還請樞密使賜教。”

    “女人保護法啊!”李奇道。

    “女人保護法?”毛舒道:“這我怎麼沒有聽說。”

    李奇解釋道:“就是關於歌妓的一些律法呀,歌妓不就是女人麼。”

    毛舒恍然大悟。

    李奇笑道:“歌妓在我大宋文化中佔有比較特殊的地位,雖然她們地位卑賤,但是她們的一舉一動都牽動天下士子包括士大夫的心,而且據我所知。皇上早就讓立法院針對歌妓立項,相信你們已經在籌備當中了吧。”

    毛舒嘆了口氣,道:“樞密使你說的全都沒有錯,但問題是這條律法遲遲頒佈不下來。”

    “為什麼?”

    毛舒道:“這都是因為歌妓的過於卑賤,被人看不起,鮮有人站出來為她們說話,而且若是朝廷立法還於歌妓自由身,那麼就嚴重的侵犯了士大夫和朝中官員的權益,而且下官雖是立法院的首官,但不是我說了算。得通過立法司表決之後才能頒佈。”

    李奇道:“可是皇上的用意你也很清楚,在皇上的宏圖大計中,女人將會充當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皇上要籠絡天下女人的心。”

    毛舒點點頭道:“這下官也清楚,但問題是這條律法牽扯到太多人,即便立法院強行通過,也一定會遭到非常強烈的反對,而且那些人也不見得會遵守。”

    李奇搖搖頭道:“毛院長,你這番話真是令我感到非常的失望。如今的歌妓就如同奴隸一樣,連普通的婦人都不如,這種情況發生在野蠻的金國,這我能理解。但是我大宋個個都是彬彬之士,滿腹經綸,怎麼能允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而你身為立法院院長如果遇到一點困難。就選擇避重就輕,那麼這立法院還有存在的必要嗎,這和徇私枉法又有什麼區別。將來還有更多的律法會涉及到大臣們的利益,你都能避開嗎?立法院的存在就是要將皇帝以外的所有人束縛在其中,你們只是對事不對人,而立法院就是一把剛正不阿的利劍,而且有皇上為你們撐腰,你怕什麼。”

    毛舒聽得是慚愧不已,作揖道:“樞密使教訓的是,是下官糊塗了,還請樞密使再點撥幾句。”

    李奇湊過去,小聲道:“很簡單,拿皇上出來開刀。”

    毛舒聽得猛抽一口冷氣,身體一晃,險些跌倒,幸得李奇扶住他,道:“你別怕呀。”

    你都要拿皇帝開開了,我能不怕嗎。毛舒忙道:“樞密使,下官什麼都沒有聽見,還請樞密使今後可莫要再說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了。”

    李奇鬱悶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從宮妓下手,先解除宮妓的束縛,當初皇上大規模縮減宮妓的規模,足見皇上對這些不感興趣,那麼皇上肯定會答應,這有皇上帶頭了,那接下來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你想想看,連皇上都做出了表率,誰還敢反對,至少在表面上是不敢反對的,然後你就順勢將這一條律法頒發出去,建立時就命名為女人保護法,將歌妓劃到女人中間,這樣可以減少許多阻力,因為你會得到天下女人的支持。”

    毛舒聽得是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李奇繼續道:“毛院長,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如今全國都在變革,皇上又非常重視立法院,如果你們藉著改革這股風整頓律法,會輕鬆許多,一旦改革結束,你再來頒佈律法,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你們立法院身上了,那時輿論的壓力可就大的多了,而且今後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那些基本法倒是可以延後,但是一些特別敏感的律法得趕緊頒發出去,這律法一出來,就看司法院了,你們立法院即獲得了公信力,又不需要面對太多的壓力。”

    他從不擅長用那些大道理去說服人,上面這一番話他幾乎就沒有提到歌妓是多麼可憐,需要保護,而是直接從立法院的切身利益做為切入點,因為他現在說服的不是天下百姓,而是毛舒一個人而已。

    見毛舒臉上出現一絲動容,李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毛院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成大事者,必須要果斷,既然這條律法早晚都得出來,這宜早不宜遲啊。”

    毛舒心想也是。在未來,很多方面可能都需要女人來充當生力軍,因此皇上非常看重這一點,那麼這條律法遲早要出的,心一橫,拱手道:“多謝樞密使賜教。”

    話說至此,他沒有再說了。

    畢竟這是立法院的事,他若對樞密使言聽計從,那這問題可就大了。

    李奇心如明鏡,呵呵道:“哪裡。哪裡,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經濟使還在前面等我,我就先告辭了。”

    “樞密使慢走。”

    ......

    ......

    三日後。

    少宰府。

    戶部尚書胡義坐在左首位上,向秦檜道:“少宰,你可聽說了,最近立法院在籌備什麼女人保護法,真是聽著讓人好笑,一群男人在那裡研究歌妓。”

    秦檜放下茶杯,道:“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立法院是面向我大宋臣民的,討論歌妓有什麼值得好笑的,這可不是小事啊,你可也得注意一些。趕緊將你府中的歌妓全部送回家,送點錢讓她們走都行。”

    胡義緊張道:“少宰認為這條律法真的能出來,這怎麼可能,自古以來。歌妓都是如此過來的。”

    秦檜淡淡道:“改革就是求變,你難道還不明白麼,若是都自古以來。那還變法幹什麼,墨守成規就行了,多的我就不說了,送不送隨便你,反正你現在不送,這律法一出,樞密使也會逼著你送的。”

    胡義一聽樞密使,心臟猛烈的跳動了一下,他在李奇面前可沒有少吃苦頭呀,暗想,對呀,少宰府中好像都沒有一個私妓,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玄機,罷了,罷了,為了幾個私妓去惹那瘋子,這太不划算了。

    念及至此,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這時候,下人通報:“啟稟少宰,吏部尚書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較為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此人正是吏部尚書司馬績,“下官見過秦少宰。”

    “是宇生啊,快快請坐。”

    司馬績又和胡義相互行了一禮,然後坐在右首上,面色凝重道:“少宰,今日經濟使曾來找過下官。”

    “她?”

    秦檜道:“她找你幹什麼?”

    司馬績道:“她給了下官一份名單,希望吏部能夠將名單上面的人安排在成都府,萊州府等等各州縣。”

    他話應剛落,胡義就拍桌子道:“豈有此理,她經濟使未免欺人太甚,竟然還敢干預吏部的公務,我一定要去皇上那裡參他們一本。”

    秦檜道:“參誰?經濟使?還是樞密使?”

    胡義道:“這跟樞密使無關,自然是參經濟使。”你讓他參李奇,他還真沒有這個膽,只能殺雞儆猴。

    秦檜捋了捋鬍鬚,呵呵道:“就依她說的去做吧。”

    司馬績驚訝道:“可是經濟使這分明是想干預吏部的政務,這於理於法都不合。”

    秦檜道:“當初在大殿上,經濟使就曾幾番說到,吏部提供的人才皆是無用之才,最後商務局還得自己去招人,這讓吏部已經顏面有損,如果我們不答應的話,到時她還可以藉機倒打一耙,說我們故意弄一些酒囊飯袋給她,這反而會更加不妙,現在人都是她提供的意見,到時出了什麼亂子她就不能怪到我們頭上來了。”

    胡義道:“可是如此一來,我們就不能用吏部去牽制他們了。”

    秦檜呵呵道:“商務局的權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是需要別的衙門配合,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只要其餘的衙門是我們的人,這商務局等於還是得受到我們牽制,其實我早就料到了,我們最近動作頻頻,他們不可能一點也沒有察覺,若是他們於動無衷,那才可怕呀,由他們去吧。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等會還會收到兩份名單,一份是來自立法院,一份是來自司法院,如果沒有大問題,你就全部應承下來,也不用來找我了,二院如今深得皇上看重,而且他們是屬於中立的,我們還是儘量不要去得罪他們,免得又像上一回一樣,他們群起而攻之。幸虧皇上有自己的打算,不然我們將會一敗塗地。”

    司馬績皺眉道:“那就任由他們干預吏部?”

    “這只是一種交換,你給他們一些好處,他們才不會干預吏部的政務,否則的話,說不定隔三差五就有一道奏摺是彈劾吏部。”

    秦檜輕輕一笑,道:“他們只管律法,只要我們不犯法,他們就拿我們沒有辦法。哦,說到這不犯法。我倒是有件事早就想與你們說了,如今工商稅占得國庫收入的九成,將來恐怕還會增加,商人的地位將會大大提高,商務局開了先例,允許破格提拔商人為官,依我看這現象肯定會一直持續下去,商人會通過各種途徑進入仕途,但是商人不可能會超過士子。最多也就是在地方上幹幹,不會再出現一個樞密使了。

    而我們是要鞏固在地方上的權力,這商人當官好啊,至少他們不會去貪。你們別看商人好利,但是他們更怕死,他們有錢,買賣可以為他們賺的不少的錢財。甚至那點俸祿都不會在意,所以他們不會去貪污,當今皇上可是最討厭貪污的現象。但是皇上不反對為官者去做買賣。

    不僅如此,現在的商人都有錢,但是地位還差了一點,他們如果為官,肯定會全力以赴,爭取一個好名聲,爭取更高的地位,這種人我們用得就放心,反倒是那些讀盡聖賢書的寒門子弟,一旦弄塊肉在他們面前,保不齊就會動心了。”

    胡義道:“那不知少宰的意思是?”

    秦檜笑呵呵道:“想辦法籠絡一些富商,讓他們參與到變法當中來,樞密使為什麼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這麼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得到很多富商的支持,所以他的變法空前的成功,反觀王安石變法,盡跟那些富商地主作對,一心只想充裕國庫,無異於殺雞取卵,失敗也是情理之中。

    最近我一直在想,為什麼為官者十有八九都是貪官,當初我南下肅清官場時,沒有幾個是身家清白的,有些貪圖小利的官員,我都懶得去理了,太多了,殺都殺不完,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這都是貪戀引起的,而貪戀又是因何而起,很簡單,因為沒有,所以想要,如果每個官員都跟樞密使一樣家財萬貫,誰還去冒這險。

    所以想要管住自己的手,就必須要先擁有,錢,通過買賣去賺得就行了,樞密使光玻璃賺的錢,哪怕是掌管天下財政的三司使貪都得貪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我是沒這本事,有的話,我早就開始做買賣了,不過我最近一直都在學習,也讓內子搗鼓一些小買賣,你們有興趣,也可以參與進來,這當官的做買賣,有著天生的優勢,因為政策是我們擬定的,我們可以事先預判,甚至可以為買賣擬定政策,只要利國利民,皇上肯定會答應的,而且還不犯法,一舉兩得。

    你看樞密使的醉仙居在金兵退去之後,負債累累,可是這貨幣一來一回,他不知賺了多少錢,這不是他有多大的能耐,而是這是他設計的。我說了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們,立法院和司法院出來後,千萬千萬不要抱著僥倖的心理,一旦發現,那誰也保不住你,我們可以輸給樞密使,那至少還能翻身,一旦輸給律法,那就徹底完了,想賺錢,做買賣去,憑藉我們的地位,很多富商會願意幫我們的忙,我們還能借此籠絡不少富商,有錢有人,那我們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這士農工商,是缺一不可。”

    司馬、胡二人起身拱手道:“多謝少宰點撥,下官受用不盡。”

    秦檜哈哈道:“用不著謝我,我也是像樞密使學的。”

    司馬績道:“不過還是少宰你想的更加周詳。”

    “若非如此,我早就捲舖蓋走人了。”

    秦檜嘆了口氣,面帶憂愁道:“你們別看樞密使整日都嬉皮笑臉的,暗地裡他可狠著了,當初王黼權傾朝野,而他只是一個廚子,到後來你們也看到了,還有白時中,他的老丈人,不照樣被他騙的差點沒有氣死,這至親之人,都被他們蒙在鼓裡,何苦我們呢?

    而且他做起事來壓根就是一個瘋子,當初我在他手下的時候,這汗毛就一直是豎立著,常常擔心的整宿睡不著覺,可是說來也奇怪,他每次都能出奇制勝,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就他做的那些事,你換個人去做,腦袋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個,這我至今也未能想明白,或許真是他的名字取得好吧,李奇,李奇,讓人防不勝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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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0 10:26:48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人權

    從某一方面來說,其實這社會的進步,本質就是人權的進步。

    而人權永遠是人類最為關注的問題,哪怕是在千年以後。

    因為人權意味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但是人人平等這幾乎又是不可能的,因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個世界是有強弱之分的,強者擁有的權益肯定就要比弱者更多一些,在動物的世界同樣也是如此,那麼就不可能出現人人平等的世界,這可以說是一個無限數值,你只能無限朝其逼近,但是永遠無法達到那一點。

    原始社會之後,人類進入了奴隸時代,然而進入了封建時代,這就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最直觀的體現,就是人權的體現,不管怎麼說,封建社會的人權始終要高於奴隸時代。

    但是,封建社會同樣還是存在著奴隸時代遺留下的問題,也就是說還是有奴隸的存在。

    其一,就是那些罪犯,將他們貶為奴隸,這是一種懲罰。

    其二,就是歌妓,這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一點。

    多半歌妓、侍妾是沒有人權的,她們可以交換,可以自由買賣,就如同一件貨物一樣,當然,封宜奴、李師師這樣的是例外,因為她們是這個領域的佼佼者,自然得區別對待,可是絕大部分的歌妓都是卑賤的。

    在宋朝歌妓盛行,而且文化素養極高,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歌妓的地位,但這只是虛幻的,歌妓還是得靠才藝、美色去換回更多的權益,這一種病態的現象。

    而在趙楷的宏圖大計中,勞動力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因素,如何獲取更多的勞動力,如何產生更多的價值,在工業時代未來臨前。人力就變得非常重要了,解開女人的束縛,讓女人去創造價值,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男人畢竟要打仗,要是什麼都靠男人的話,人手肯定會相形見拙。

    其實在李奇到來後,女人已經開始進入了各個行業,比如酒保、工匠、廚師、甚至於掌櫃,女商人,這沒有辦法。商業太發達了,男人不夠,商人只能招手女人進來。

    雄心壯志的趙楷,是不拘小節的,為了成就霸業,他不會去在意這一點點男人的霸權,從他能允許白淺諾入朝為官就不難看出來,故此他早已經決定提高女人的社會地位。

    既然要改,當然得從最基本的開始。首先第一步,就是還天下歌妓的一個自由身。

    在皇帝的暗中指示下,立法院是排除萬難,冒著被天下士大夫攻擊的危險。頒發出了第一條專門針對女人的律法,統稱為女人保護法。

    宮妓。

    也就是皇帝蓄養的私妓,專門負責為皇帝唱歌跳舞的女人。

    在毛舒的建議下,趙楷決定將宮妓的地位由奴婢。提升為吏,這吏就是宋朝最低級的公務員,他們沒有權力的。就是拿錢辦事的,但是比起奴婢來,那地位是大大的提高了。

    大臣可以調戲女婢,但是你調戲吏,那就是犯法的了。

    為此趙楷還成了一個新部門,叫做大樂司,專門負責宮廷的宴會,歸禮部統管,為了符合新法中的經濟理念,趙楷允許大樂司在空閒的時候,去民間表演,只要別人出得起這錢,繳納稅收之後,其餘賺來的錢,都是歌妓的,但是因此朝廷也削弱了宮妓的俸祿,以此來減少朝廷的支出。

    即便如此,宮妓還是賺了,身為宮妓出門表演,那費用肯定高,那點點俸祿,她們哪裡還看得上。

    這一條律法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天下男人都非常關注。

    但是宮妓就是皇帝的私妓,人家皇帝自個都願意,誰也不好說三道四。

    隨後,立法院再度頒發律法,廢除了私妓的賣身契,你可以蓄養私妓,但是必須得建立在雇傭合約上,要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從原來的主僕制,改為現在的聘用制。

    但凡販賣或者交換私妓者,判處杖責五十,入獄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這是總綱領,其中還牽扯到了妻妾的問題,侍妾原本也是可以買賣的,但是現在不能了,侍妾得到了律法的保護,妾將會與妻一樣,要進行登記,往高雅一點的說,就是誰上了你的侍妾,那就是給你帶綠帽,侍妾擁有普通女人的人權,不再是貨物了,這麼一弄,其實妾就是妻,只是在禮儀上和道德上,妾的地位低於妻子,這好比皇后和嬪妃的區別。

    然而,關於那些罪犯家中的妻女,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像王黼、蔡攸等人死後,他們的妻女都將充公,然後送給那些有功之臣,為奴為婢。

    因為這是古代,目前還無法改變這種牽連家人的情況,其實話又說回來,很多奸臣的子女也是非常歹毒的,他們也常常欺壓百姓,所以這種牽連還是有理可循的。

    但是現在,罪犯的妻女一旦受到牽連,她們是有一個服刑期的,新的刑罰規定三年到十年。

    以前皇上大手一揮,賞某某大臣幾十上百女婢,這些都是終身制,賞你的就是永久屬於你的,除非你也變成了罪犯,但是這些女婢也只是換了一個主人,這就是一件貨物,但是現在不是了,皇帝也不能輕易賞女婢了,如果這些女婢是罪犯的妻女,那麼皇帝賞給大臣,後面還會加上一個期限,服刑期限一到,她們就能恢復自由身了。

    這看似好像是女人的地位低,其實不然,至少很少殺女人,因為女人對於皇帝的威脅微乎及微,所以皇帝犯不著去殺女人,為奴為婢總比砍頭要好吧,很多男人徒刑多少年,或者判以死刑,那日子過得更苦,所以從這一方面來說,這其實也是對女人的一種保護。

    女人保護法一出,趙楷立刻升為全民男神,那些女人都將趙楷視為救世主。

    就在第二日早上。東京九成歌妓齊聚東華門前的日不落旗下,高唱國歌,歌頌趙楷,久久不肯散去,直到趙楷親自來到東華門前,讓人宣讀聖旨,讚揚大宋女人的美德,又是再三勸說,那些歌妓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但是士大夫不答應了,因為普通男人哪裡養得起私妓。一般蓄養私妓者,都是士大夫家族,他們有才有錢,這私妓是他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我辛辛苦苦培養的私妓,你一句話就全部自由了,我還得付她們工錢,那我豈不是虧死了。

    還有一些不合法的青樓,她們的歌妓都是一種強迫性質的。所以這律法一出,他們很難控制住手下的歌妓了,因為她們都恢復自由身了,你必須得花重金聘請。否則,她們可以跳槽,反倒是迎春樓那些又名的青樓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因為迎春樓的歌妓工資本來就高。也沒有人會離開,因為這些女人就是靠才藝吃飯的,不幹這行。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修改下合約就行了。

    但是普通百姓卻是一致叫好,這些叫好的都是養不起私妓的人,他們當然開心,你們一個家蓄養這麼多私妓,我這連老婆都找不到,這太不公平了,私妓的人權化,我們這些單身人士就有機會了,特別是那些寒門才子,因為歌妓喜歡有才華的人,所以歌妓人權化,他們的機會就多了,雙方爭吵的也是非常理解。

    這可能是宋朝建國以來,士子和士大夫內部鬥爭最激烈的一次。

    立法院再度被推上風口浪尖。

    正如李奇所言,如果立法院能把這事辦好,那麼立法院的地位將提升到一個非常高的位子,畢竟連士大夫都得屈服在立法院之下,這可是非常高的公信力,那說句話就算是一句話。

    趙楷心裡也明白,這條律法要麼不出,一旦頒佈,必須得嚴格的執行,不然立法院那就失去了公信力,誰也還會相信律法。

    在朝堂上,趙楷站出來為立法院撐腰,嚴令群臣必須執行這一條律法。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士大夫不肯就範,視若無睹,你弄你的,我弄我的,我的歌妓就是我的人,這也是在宋朝,讀書人的權力太高了。

    立法院雖然在風口浪尖上,但是頭疼的不是毛舒,而是李綱。

    立法院立法出來,但是執法的是司法院,也就是說這得罪人的事是李綱幹的。

    但是李綱也是一猛人,當初他都敢跟金國使臣單挑,對此他是一點也不虛,而且他也有理由,這是立法院頒佈的律法,又不是我司法院搞的,針對你們的是立法院,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這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怪就怪立法院去,但是誰若阻礙司法院執法,那就大理寺見吧。

    其實在立法院對此研究的時候,李綱就已經在準備了,這律法一出,司法院立刻出動所有衙差,去各個士大夫家中幫那些歌妓登記。

    有些大家族,甚至還包括一些開國功勳之後,死活不肯就範,公開跟司法院對著搞,連門都不開,李綱是惱羞成怒,親自帶著人去,直接命人將大門給拆了下來,將人全部帶去司法院,然後向大理寺起訴他們妨礙公務。

    這回就輪到大理寺頭疼了,這起訴的人個個都是功勳之後,有頭有臉的人物,勢力非常大,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上面有立法院監督著,你大理寺是否依法判決,下面司法院也盯著的,我證據確鑿,你若不公平判決,我就把你們也抓進司法院來,禦史台也在暗中行動,他們是專門負責調查官員是否徇私舞弊,也盯著大理寺審判官。

    據說大理寺的審判官在房裡大罵立法院和司法院,而且罵了整整一日,最後罵的氣短就直接病倒了,將任務交給了副審判官。

    最後還是皇帝趙楷親自出面,按人頭點數,每個人罰除一百貫,督促他們一定要配合司法院的工作,再犯者,可就沒有這麼便宜了,說不定你們的妻女就變成了別人的侍妾了。

    那些士大夫在大理寺轉悠了一圈出來,心有餘悸呀,就那種審判環境真是嚇得人死,趕緊暗地裡唆使自己喜歡的歌妓繼續留在自己家裡,並且給予高報酬。

    其餘的士大夫見都鬧到大理寺去了,心裡怕怕呀,這大理寺代表的是最高判決,連王爺他們都能判決,更何況他們,縱使心有不願,也只能配合司法院,他們只希望過了這陣風,朝廷能夠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這種想法的人,顯然還沒有瞭解立法院的意義,這律法一出,除非修改律法,不然你就千萬別抱有僥倖的心理,那要真查到你頭上來了,大理寺可不會講情面的,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夠,因為它們是夾在二院中間的。

    從這一刻開始,最後一條奴隸法也宣告正式的進入了歷史。

    二院在這一戰中是大放異彩,一舉成名,開始走入了百姓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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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永恆的美味

    在這一場風波中,有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就是這一回李奇是完完全全的置身事外,要知道但凡出現這種事,多多少少都跟李奇有太多的關係,但是這一次是真沒有,李奇府中連一個私妓都沒有,那真是完美無缺的存在。

    但是暗地裡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當然不是,這甚至可以說是李奇一手促成的。

    在東郊一處半山腰上面,李奇坐於亭中,而馬橋則是無精打采的靠著亭柱上面。

    “人來了。”

    馬橋突然說道。

    李奇微微偏過頭去,只見一名道貌岸然的道士手執拂塵,往這邊走來。

    不一會兒,那道士就來到亭中,行禮道:“小人南博萬見過大人。”

    此人正是狗仔王南博萬。

    “免禮。”

    李奇打量了他一會,道:“你這廝最近胖了不少呀!”

    南博萬訕訕道:“這都是大人賜予的。”

    “是啊,肉都給你了,我才會保持這麼修長的身材。”李奇輕輕一笑,又正色道:“不過,安逸會讓人懶惰,沒事就給自己找點事做,從你這體型來看,最近你似乎比較清閒呀。”

    南博萬惶恐道:“小人知錯,小人會繼續努力的。”

    李奇嗯了一聲,道:“正好,我現在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最近立法院頒佈的女人保護法,你應該聽說了吧?”

    南博萬點頭道:“小人聽說了。”

    李奇道:“雖然看上去司法院的執法還算是比較順利,但是利益能夠讓很多人鋌而走險,肯定還會有很多人暗中逼迫那些歌妓供他們驅使,而歌妓常年受到壓制,膽子比較小,稍微受到一些恐嚇,可能就會就範,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但是這對於我大宋的發展是極為不利的,必須要給予這些人一些壓力。”

    南博萬遲疑片刻,道:“大人的意思是?”

    李奇笑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立刻命人暗中去調查,收集這方面的證據,然後製造輿論宣揚出去,只要輿論聲起來了,司法院就必須得干預。”

    南博萬立刻點頭道:“是,小人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奇又道:“在不久的將來,女人保護法將會在各州縣推行。你們也得事先做好準備,針對歌妓這方面的事,好好調查一番,就當是幫幫司法院吧。”

    南博萬再度唱喏,如今他已經深得狗仔精髓,不需要李奇在仔細囑咐,只要李奇將任務安排給他,他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

    “哦,還有一件事。”李奇眯著眼道:“你馬上去準備下。我需要安排三百人去到日本,遍佈日本的各個縣城。”

    南博萬道:“三百人?這麼多。”

    李奇沒有解釋,只是道:“入秋之後,我就會安排商團去日本。你得儘早準備,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收集一切的情報,不管有用的還是沒有用的。但是也不要去冒險,就在日本呆著就可以了。”

    南博萬見李奇沒有多說,也不敢多問。頷首唱喏。

    ......

    ......

    醉仙居,不僅僅是大宋第一酒樓,而且也是輿論的集中地。

    最近立法院頒佈如此敏感的律法,這也促使醉仙居的生意更上一層樓,有些人為了打聽消息不惜跑來醉仙居吃飯。

    這日傍晚,在二樓的一間雅座上,只見三小公子外加周華坐在雅座內。

    洪天九向對面的柴聰問道:“柴聰,你們家的歌妓是一個什麼情況?”

    柴聰輕輕一笑,道:“我府中的歌妓又豈非等閒之輩,非金錢能夠驅使的,哪怕是在這之前她們若要走,我也絕不會強留,我柴聰行事從不強人所難,前日我就一把火將她們的契約全部燒了,也懶得和她們重新簽訂合約了。”

    裝逼男人豈非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洪天九道:“那她們豈不是都走了?”

    柴聰雙目一瞪,隨後傲然道:“無一人離開。”

    周華嘖嘖道:“柴聰,你真是厲害,想必她們都是仰慕你才留下的。”

    這胖子真是太會說話了。柴聰一笑,沒有作聲,算是默認了。

    可是高衙內就不爽了,道:“你得意甚麼,你府中的私妓我還不清楚麼,也就八個而已。”

    柴聰紙扇輕搖,道:“這女人對我而言,不再多,貴在知心,若非紅顏知己,我要她們何用?”

    “紅顏知己?”

    高衙內哼了一聲,道:“你就吹唄,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將她們全部弄到我府上了。”

    “豈有此理。”

    柴聰雙目一瞪,道:“你這廝腦子裡滿是淫穢之事,怎懂得何謂紅顏知己。”

    高衙內滿面不屑道:“那你告訴我,這不同房,又怎能相知,女人是用來憐愛的,和女人談詩論詞,那就是浪費,我還不如去找那些才子說了。”

    柴聰哼了一聲,道:“我怎麼就結交了你這麼一個朋友。”

    “真不上道。”

    高衙內反唇譏諷道。

    洪天九好奇道:“那哥哥你府中的歌妓了。”

    高衙內得意道:“我倒是也想一把火將那些契約給燒了,可是那些歌妓都哭著不准我這麼做,這讓我好生為難啊。”心裡卻想,你柴聰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會回去我就將地契燒了,我倒要看看誰會願意離開我。

    洪天九嘆服道:“哥哥你比柴聰還要厲害啊。”

    高衙內道:“那是當然,試問這世上有誰比哥哥更懂女人。對了,小九你府中的歌妓了?”

    洪天九沒心沒肺的說道:“我又沒有蓄養歌妓,都是我爹爹的,況且我不太愛待在家裡,一點也不熱鬧,想要找歌妓,上迎春樓去不就行了麼。”

    周華突然指著樓梯的轉角道:“咦?那不是李大哥麼?”

    “哪裡?”

    幾人急忙轉頭一看,只見李奇端著一個託盤走上來樓來。

    “李奇。李奇---咦?他怎麼越走越快了?”

    原本李奇還是慢悠悠的往樓上走,這高衙內一喊,立刻是打飛腳,這讓高衙內感到非常詫異。

    洪天九興奮道:“李大哥一定有什麼秘密瞞著咱們,走,咱們跟過去看看。”

    “一定是的。”

    兩個二貨立刻組成了跟蹤小分隊。

    忽聽樓下有人說道:“哎,你們方才瞧見沒有,李師傅端著一個託盤上樓了,是不是又在研究什麼新菜式,唉。好久品嘗到李師傅的手藝了,真是讓人懷念呀。”

    “什麼新菜式,前面經濟使來了,就在樓上了。”

    “原來如此,不過這樞密使還真是多情之人,據說他府中一個私妓都沒有。”

    “誰說不是了。”

    ......

    柴聰向高衙內和洪天九道:“你們也聽見了,就別上去湊熱鬧了。”

    這要是封宜奴在樓上,高衙內興許會死皮賴臉的上去湊熱鬧,但聽到是白淺諾。這兩個二貨也是心有餘悸,於是又坐了回去,高衙內突然忿忿不平的往下面嚷道:“你們懂什麼,誰要是娶得封娘子那等大美人。尋常歌妓哪裡還看得上。”

    汗!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柴聰深深將頭低了下去。

    ......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在天上人間的包廂裡面點著一支紅燭,泛黃的燭光微微閃動著。充滿了浪費的氣息。

    只見一位妙齡少婦前面擺著一個水果拼成的笑臉,邊上還有著一杯五彩繽紛美酒。

    正是眉開眼笑和卡奇諾。

    至於這位妙齡少婦當然就是白淺諾。

    白淺諾望著面前的眉開眼笑,嘴角含笑。腦子裡面充滿了甜蜜的回憶,道:“我當時也真是單純,就這麼一道簡簡單單得水果盤和一杯美酒就騙得我暈頭轉向。”

    話雖如此,但是她臉上卻洋溢著幸福。

    李奇笑道:“為了不讓這個謊言被你識破,我得為你做一輩子得眉開眼笑,”

    白淺諾道:“這可是你說得,可不能反悔哦。”

    李奇咦了一聲,道:“我怎麼感覺我才是受騙者呀。”

    白淺諾“狠狠”道:“你現在才醒悟,已經為時已晚了。”

    李奇弱弱道:“求白娘子今晚輕虐,小生怕怕。”

    白淺諾紅臉啐了一聲,道:“沒有一句正經的,我吃了,你在一旁伺候著。”

    “是,女王大人。”

    白淺諾噗嗤一聲,咯咯笑了起來。

    正是:眉開眼笑。

    腦中的記憶也許會騙人,但是舌頭的記憶是不會騙人的,這一道“眉開眼笑”充滿了太多的甜蜜回憶了,白淺諾每一次品嘗這道菜時,總是和第一次一樣,是那麼的專注,心無旁騖,雖然這道菜已經經過了無數回的改進,但是在白淺諾的舌尖上永遠都是那種味道,不曾有一絲的改變。

    也許她品嘗不是“眉開眼笑”帶來的美味,而是“眉開眼笑”中蘊含的幸福。

    她是吃的很慢,仿佛在留戀,在回味,李奇在一旁臉上掛著微笑,沒有一絲的不耐煩,這樣的夜晚也許看似簡單,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難得了,世間的紛擾讓這一個看似簡單的夜晚變得無比珍貴。

    不知不覺中,整盤的眉開眼笑終於化成了白淺諾臉上的微笑,而那一杯卡奇諾也在白淺諾留下一抹暈紅,在燭光的照耀下,更顯嬌豔動人。

    李奇突然湊過頭來,在白淺諾的紅唇上親吻下,白淺諾先是一愣,眨了眨眼睛,甚是嬌羞,李奇憐愛的將嬌妻摟在懷裡。

    白淺諾偎依在李奇懷裡,輕聲道:“夫君,你知道嗎,只有在品嘗這道眉開眼笑時,我才會感覺這幸福是多麼真實。記得我看到小龍女嫁個楊過那一回,我曾忍不住的落淚,小龍女的那種不甘,讓我感覺非常害怕,世事無常。當你越幸福,心裡就會越害怕,害怕失去這一切,害怕夢會突然破碎。”

    李奇知道她指的是什麼,笑道:“你害怕是因為你現在已經明白這世上充滿很多無奈和無能為力,但是,這沒有必要去害怕,哪怕我們的計畫失敗了,那也是天意,愛和幸福是存在在生死之外的。不管生與死,它們都會在那裡,誰也改變不了。你知道我生平最討厭的是什麼嗎?”

    白淺諾稍一沉吟,道:“後悔。”

    李奇點頭道:“我從不後悔,即便做錯事了,我只會去盡力彌補,因為後悔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更加不會後悔我追求幸福的每一步,不管結果會如何。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害怕的,因為追求幸福的這個過程本來就是浪漫的,就跟我當初追求你是一樣的道理。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享受其中。”

    白淺諾聽得一怔,道:“夫君,我認識你這麼久,從最開始你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廚師。到現在你位極人臣,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好像你身上從來就不缺乏自信。”

    李奇呵呵道:“這個很簡單,因為自信不需要錢買。”

    白淺諾噗嗤一笑,道:“你現在很缺錢麼?”

    “但是---。”

    李奇剛開口,白淺諾就學著他口氣道:“但是你知道的,一個商人對於金錢的追求是無止境的。”

    李奇哈哈大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七娘也。”

    李奇當真不怕失去嗎?

    當然不是,他其實是最害怕的了,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害怕,他才能取得如此成功,因為害怕沒有讓他退縮,而是讓他更加努力、謹慎,步步為營。

    李奇又安慰道:“再者說,如今一切不是都按我們預計的在進行嗎,該悲觀的應該是對方才是,絕不會是我們。”

    “以前我挺自信的,但是自從遇見夫君你和秦檜之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變得這麼不自信。”白淺諾苦笑的搖搖頭,道:“正如你所料,秦檜並沒有拒絕我送去的那份名單,而且我聽說吏部也接受了二院的人員調動意見。”

    李奇道:“他是聰明人,不會去做那種傻事。”

    “但有一點你可能沒有預計到。”白淺諾道:“秦檜的夫人最近買下一些作坊,似乎打算開始做買賣。”

    “是嗎?”

    李奇雙眼微眯,笑道:“他這是眼紅我呀,官商一體,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其實憑藉秦檜的才智,做買賣的話也不會虧,就是不知道他能賺多少。”

    白淺諾道:“他的商業天賦有多高,這還得往後看,但是他的眼光卻是非常獨到,自從立法院頒佈下女人保護法後,很多歌妓都恢復了自由身,但是歌妓也得謀生,秦檜與四小集團都盯上這一塊了,據我所知,秦檜和張春兒最近走的非常近,似乎打算合作開一間酒樓。”

    “張春兒?”

    李奇稍稍一愣,道:“若是他們兩個聯手,倒也不可小覷啊。”

    白淺諾好奇道:“你與張春兒的恩怨不是在上次比試之後,就已經化解了嗎?為何她還要與你作對?”

    李奇搖搖頭,自通道:“其實不管是在廚藝,還是買賣上面,她張春兒有什麼資格與我作對,多的就不說了,就憑玻璃,我讓她一百年,她也追不上。”

    白淺諾道:“那她怎麼做是為了什麼?”

    “賺錢啊!”

    李奇呵呵道:“商人做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賺錢,另外就是金樓和樊樓的恩怨,樊少白始終認為樊老爺子的死是張春兒造成的,這個心結很那解開,而且金樓、樊樓離的那麼近,衝突是肯定避免不了的,四小公子與我有很多合作,張春兒這一腳是難插進來。

    但是這女人又是非常有野心的,這世界上能夠坑完顏宗望的人不多,但是她絕對是其中一個,當初宋金一戰,張春兒平白無故吞掉完顏宗望送給的她所有錢財,這筆錢可是不小呀,並且還幫助我將完顏宗望派來這裡的細作全部抓了,她和蔡敏德很相似,都是非常具有野心的商人。

    若是她能和當今少宰合作,那真的是如虎添翼,而秦檜的話,他跟了我這麼久,也明白其實為官者,想要發財並非只是貪污這一條路,在當今皇上的統治下,貪污是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但是你又不能沒有錢,因為權力是離不開錢財的,那麼做買賣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他們兩個聯手,也是各有所需,從商業的角度去看,這絕對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合作。”

    白淺諾聽得他語氣中充滿了贊許,道:“你似乎忘記你現在誇讚的是我們的對手。”

    李奇搖搖頭道:“不管是在政治上,還是在買賣上,都沒有絕對的敵人,你可不要忘記在幾年前,我和秦檜的關係可是非常的融洽,但是誰又想像的到,今日我們會水火不容,明爭暗鬥了,同理而言,誰也能夠預料到幾年後又是怎樣一番景象了。”

    白淺諾道:“夫君你似乎一直都對秦檜讚賞有加。”

    李奇歎道:“我能欺天,但是不能欺騙自己,秦檜的確非常有能耐,特別是在政治方面,這已經是無數事實證明過的。”

    白淺諾道:“你說張春兒有野心,但是張春兒的野心比起秦檜來,那真是不值一提。”

    “是啊。”

    李奇意味深長道:“但是我就是喜歡有野心的人,有所慾,才會有弱點,倒是那種無慾無求的人,才比較棘手。”

    “可是夫君你就不怕養虎為患嗎?”

    “養虎為患?”

    李奇輕蔑一笑,道:“這只是失敗者為自己的失敗而找的藉口罷了,這句話永遠不會出自一個成功者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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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捨命陪夫人
  
    輿論!

    趙楷不斷的改革讓整個大宋陷入在輿論當中,又是學派之爭,又是男女之爭,但這是好事,因為在爭論的過程中,大家都在不斷的思考,而且,用嘴打仗總比用刀打的要好。

    較比起以往的改革,這一回遇到的阻力要小的多,王安石、蔡京等人變法時,都遭遇到了非常大的阻力,王安石變法的失敗關鍵在於太過極端了,他的變法貧富皆傷,朝廷是最大的收益者,而且他的針對性太強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而蔡京的話,就過於的急功近利了,當時的大宋是內憂外患,而蔡京為了自己的政績和權利,為變而變,導致情況更加糟糕。

    然而這一回不同,趙楷的變法都是從長遠去做打算的,不管是思想上,還是女人保護法,一般人都很難看得懂,就說這女人保護法吧,誰會想到這是趙楷為了在擴大版圖後,有足夠的勞動力推動整個擴張政策,至於思想改革就更加深遠了,至今都鮮有人知道這其實都是李奇他們在背後在操縱。

    不僅如此,這些變法當中,都有很大一群受益者,思想改革的受益者就是其它學派,而且那些士子也非常享受爭論的過程,而女人保護法收益的當然就是女人,再加上趙楷的高度集權,所以出現民間雖然爭論不休,但是改革卻進行的非常順利的現象。

    李奇也算是度過最忙的時刻,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了,這一日一早,他就來到了王府。

    “小人參見樞密使。”

    門僮見到李奇,趕緊行禮。

    李奇先問道:“你們老爺在家嗎?”

    “老爺去學院了。”

    “那王姨呢?”

    “哦,夫人和三小姐在後院了。”

    “她們在一塊?”

    “是的,小人現在就去幫樞密使通報。”

    “嗯---不,不用了。我自個去就行了,你把你馬哥伺候好就行了。”

    李奇手往馬橋身上一指,就抬腿往裡面走去,這言下之意,就是讓馬橋別跟來了。

    不一會兒,他就來到後院,遠遠望見秦夫人和她娘坐在花園的亭中,小桃護衛在一旁伺候著,如今已經入夏了,天氣轉暖。陽光明媚,但是又不是非常的熱,待在屋內就浪費了這大好天氣。

    “喲!是李奇來了呀!”

    王夫人忽見李奇走來,略感有些詫異,但隨後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李奇見過王姨。”

    李奇說著又朝著秦夫人招招手道:“三娘。”

    秦夫人聽到李奇叫她三娘,用鼻孔哼了一個“嗯”字出來。

    王夫人卻是非常熱情的說道:“李奇,你來的真是巧,方才我還和三娘還提到你了。”

    “是嗎?”

    李奇好奇道:“不知在說我什麼?”

    王夫人笑呵呵道:“說你的小說真是好看,你前面寫的兩本武俠小說。老身也看過,但是說真的,不如這新白娘子傳奇好看,我一聽就入迷了。”

    李奇往桌上一瞥。見上面放著幾份稿子,道:“王姨過獎了,是三娘寫的好。”

    秦夫人道:“你別誇我,我只是照你說的去寫罷了。”

    “三娘說的是。她文采雖然不錯,但是過於呆板,很多事都轉不過彎來。若要她去寫小說,半天估計都寫不出一個字來,這方面是遠不如你啊。”

    王夫人這是另有所指呀。

    真是知女莫若母啊!

    李奇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秦夫人委屈的望著母親,究竟誰是你女兒呀。

    殊不知這女婿等於半個兒,很明顯王夫人是喜新厭舊了。

    王夫人又道:“對了,你今兒來是找三娘寫小說的吧?那老身就不打擾你們了。”她雖然也想旁聽,但是她可不想打擾李奇和王瑤的二人世界。

    不得不說一句,這薑還是老的辣,覺悟高呀!

    “呃...!”

    李奇稍稍遲疑了下,道:“王姨,其實我今日是來找三娘出去玩的。”

    不錯,不錯,你小子終於開竅了。王夫人眼中一亮,樂的呵呵直笑,道:“好好好,去吧,去吧,玩久一點,不回---晚點回來也沒事。”

    她差點就讓秦夫人別回來了。

    可憐的三娘,都沒有回過神來,過了一會兒,才道:“娘,可是女兒沒有出門的打算。”

    王夫人臉一板,道:“人家李奇好心來邀你出去遊玩,你應該感激才是,怎能相拒了,娘平時教你的禮數,你難道都忘記了嗎。”

    李奇趕緊打蛇隨棍上:“其實我是看三娘整天坐在家裡,這樣對身體不好,故此想找三娘出去運動運動,打打球,騎騎馬什麼的,鍛煉鍛煉身體。”

    “看見沒有,看見沒有,李奇多關心你呀。”

    秦夫人委屈道:“可是女兒實在是不想出門。”

    王夫人突然捶胸頓足道:“我王家這是造了什麼孽,竟然養出這麼一個不孝女來,連為娘的話都不聽了,仲陵呀,你聽見沒有,你聽見沒有。”

    哇塞!這王姨還真是有夠生猛的,就這演技,嘖嘖,我丈母娘都不如呀,不過聽上去有些不對,這叫的好像王叔叔已經去世了似得。李奇使勁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此招一出,秦夫人立刻潰敗,忙道:“娘,女兒不是這個意思,女兒去還不成麼。”

    王夫人臉色一變,輕咳一聲,道:“這還差不多。那你快些與李奇去吧,為娘還有些事就不送你們了,小桃,你過來幫我一下。”

    秦夫人一愣,道:“娘,你把小桃叫走了,那女兒怎麼辦?”

    “這不是有李奇在嗎。”王夫人望向李奇道:“李奇,我可是把女兒交給你了,你可得照顧好她。”

    “絕對沒有問題,小侄保證完璧歸趙。”

    李奇拍拍胸脯道,心裡樂開花了。少了小桃護衛這個電燈泡,那真是太爽了。

    “王姨相信你。”

    王夫人點點頭,然後斜眸一瞥,沉聲道:“小桃,你還愣這幹什麼?”

    小桃左右為難呀,但是大夫人終歸是大夫人,忙點頭道:“是。”然後她就跟著王夫人離開了。

    她們一走,亭中就剩下了李奇和秦夫人。

    只見夫人猛地一轉頭,咬牙切齒的望著李奇,雙目迸發出火光來。以前她面對李奇時,實在沒有辦法,還能沉默以對,眼不見為淨,可是現在也不知道李奇和她娘達成了什麼協定,二人配合的完美無瑕,根本招架不住,要長此下去,那真的會瘋了。

    “三娘。你別這麼看著人家,人家害羞。”

    李師傅相當羞澀呀。

    “你---你無恥!”

    秦夫人要抓狂了。

    “吶吶吶,熟歸熟,亂說我一樣告你誹謗。我今日正好想去運動運動,突然想起你總是懶惰在家,好心叫你出去跟我一塊鍛煉鍛煉,也不瞅瞅自己胖成啥樣了。真把自己當楊玉環了,我一番好意招誰惹誰了,你若不願去。直說就是了,也用不著罵人吧,我又不會勉強你的。”

    李奇拉攏著腦袋,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很胖嗎?

    秦夫人偷偷用目光打量了下自己,好像也沒有差多少呀,又聽李奇這語氣,似乎真的錯怪了他,道:“當真?”

    李奇聳聳肩道:“當然,大家都知道,我從不喜歡勉強別人,我現在就去王姨說聲告辭。”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你這還叫不勉強啊!擺明是要打小報告呀。秦夫人怒哼一聲,但是心裡卻是滿滿的無奈,道:“你究竟想怎樣?”

    當然是泡你啊!李奇沒好氣道:“我不是說了嗎,只是想找你出去鍛煉鍛煉身體,你就沒有聽過嗎,生命在於運動。”

    “鍛煉?”

    秦夫人哪裡肯信,道:“那你先說,等會去哪裡?”

    難不成你以為我是來這裡約炮的呀,要是這樣,我何必非這神,直接強行將你xxoo得了,王姨見到了,估計還會拍手叫好了,為我搖旗吶喊。李奇輕描淡寫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你做主吧,像我這種運動健將在運動方面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短板,是蹴鞠,還是打羽毛球,又或者跑步,任你挑選。”

    秦夫人眼眸突然劃動了一下,輕哼道:“我看未必。”

    李奇一怔,狐疑的瞧向秦夫人,道:“三娘,你莫不是想與我比試一番?”

    秦夫人道:“正有此意。”

    哎呦,夫人今日是摔壞腦子了吧?李奇呵呵道:“我可當真了哦。”

    秦夫人道:“我不像你,說出的話就一定會算數的。”

    李奇笑吟吟道:“你莫不是想跟我比蹴鞠,別以為你會一招金雞獨立就了不起了,現在蹴鞠可不是你們女人能玩的,本人在蹴鞠場的外號可是喚作禽獸,不,野獸,就怕到時會傷著你。”

    他這其實是在威脅秦夫人,當下的蹴鞠他哪裡玩得轉,上一回他見秦夫人露了一手,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故此想用野蠻來警告她,我可不會跟你玩什麼技巧,哥比的就是力量。

    這人真是狡猾透頂了。秦夫人心裡哪裡不明白,道:“誰說我要與你比蹴鞠了。”

    “那是什麼?”

    秦夫人笑道:“你不是說自己沒有任何短板的嗎,既然如此,那你還問什麼,就說敢不敢應戰吧。”

    開什麼玩笑,當真我樣樣都會麼?李奇搓著下巴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我運動方面沒有任何短板,但是有些運動是你們女人玩的,我不會也在情理之中。”

    秦夫人淡淡道:“這項運動男女皆宜,你應該也玩過,而且也沒有什麼技巧,比的是膽量。”

    “膽量?”

    李奇猛抽一口冷氣,暗想,你膽小如鼠,竟敢與我比膽量,究竟是你瘋了,還是我出現幻聽了。道:“你確定?”

    秦夫人點點頭。

    “這麼牛?”

    李奇暗想,我應該玩過?難道是蹦極?可是這年頭沒有蹦極這玩意呀,而且我跟她住了好幾年,平日裡也沒有見她怎麼運動,最多就是與紅奴打打羽毛球,搓搓麻將什麼的,如果只是單純的比試膽量,我沒有道理會輸給她呀!這一咬牙道:“行,比就比,我還會怕你。”

    秦夫人道:“我也不占你便宜,既然比什麼是由我來決定,那麼只要是平手就算你贏。”

    “真的假的?”李奇猛地一驚,仿佛整個世界都顛倒了,他可還是第一回見到這麼自信的秦夫人。

    “當然。”

    秦夫人肯定以及確定道。

    李奇心裡怕怕,謹慎道:“相信這一定不是單純的比試吧?”

    秦夫人輕輕一笑,如冰山雪蓮綻放一般,直截了當道:“如果你輸了,今後就不准再利用我娘來壓我。”說到後面,她幾乎咬著牙根說的。

    “我可沒有利用王姨來壓你,我尊敬王姨還來不及了,怎麼會利用她老人家了,你這話說的真是太傷王姨的智商了。”

    “這裡就我們二人,你用不著裝傻充愣。”

    李奇輕咳一聲,老臉一紅,道:“那如果你輸了?”

    秦夫人道:“條件任你開。”

    李奇睜大雙眼道:“任我開?我沒有聽錯吧?”

    秦夫人點頭道:“你沒有聽錯。”

    李奇吞咽了一口,非常委婉的說道:“任我開的意思,可是沒有任何道德規範的哦,你可得想清楚。”

    這人真是下流!秦夫人啐了一聲,但是嘴上卻道:“這我知道,用不著你提醒,你就說敢不敢賭吧。”

    這我若都不賭,那我就真是一個棒槌了!就算不用王姨相助,我照樣泡定你了。李奇道:“好!今日我李奇就捨命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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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0 10:27:48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秋風坊

    廚子不窺人衣!

    這條家規李奇一直記著的,這讓他在秦夫人門前來回踱步,心裡異常掙扎,暗道,雖說廚子不窺人衣,但是我現在是官呀,官可以呀,為官者,要視察民情,這寬衣解帶同樣也是民情,我必須得視察啊!

    念及至此,他突然將目光鎖定左邊一扇沒有關合的窗前,又左右望瞭望,然後邁著貓步走了過去,心裡還念叨著,就看一眼,一眼就行了。

    正當他將頭湊過去時,窗戶突然打開來,這著實把李師傅嚇出一身冷汗來。

    只見秦夫人穿戴整齊的站在窗臺前,一語不發,冷冷望著李奇。

    尷尬啊!

    被抓了一個現行,好在李師傅臉皮確實夠厚,嘖了一聲,道:“三娘,你怎麼還沒有換好衣服,我等得花兒都枯了,難怪別人都說女人---。”

    他話還沒有說完,聽得“砰”的一聲巨響。

    李奇望著緊閉的窗戶,撇了撇嘴,道:“不看就不看,有什麼了不起的,本官要看你那是你的榮幸,真是不知所謂。”

    李奇又回到院中間,時不時瞥向屋內,嘴裡嘀嘀咕咕的,一副深閨怨婦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來,只見從裡面走出一個絕色美人,紅白相間的士女炫服,非常緊身,將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精緻,袖口窄緊,還有兩個蝴蝶結,腰間飄蕩著兩條粉紅色的彩帶,白色的棉布鞋,顯得非常輕盈。

    腦後紮著一個緊緊的髮髻,頭髮繃直的貼在頭皮上,露出一個長長尖尖的美人尖,一張精緻的面孔,展露無遺。

    這還是夫人麼?活脫脫一個花季少女呀!

    該死的。方才就應該臉皮再厚一點,在窗戶上面戳個洞什麼的,要是以後玻璃窗出來後,想戳都沒得戳了,連紙窗戶都沒有戳過,我tm還要意思說自己來過古代不,下回一定戳。李奇看得心裡是懊悔不已,嘴上卻好奇道:“咦?三娘,我怎麼從未見你穿過這身衣服。”

    秦夫人淡淡道:“這是很久以前的了。走吧。”

    說著她就朝著外面走去,忽聽後面李奇嘀咕道:“原來是很久以前的。難怪看上去怪緊的。”

    這嘴賤的,秦夫人氣得臉都紅了,其實這一身士女炫服乃是她花季年齡的衣服,就跟那架瑤琴一樣,很久沒有穿過了,雖然她的身材比以往要更加誘人,但是比她十五六歲的時候還是要豐腴許多,不過這衣服穿著就顯得有些緊。

    李奇難得老實一回,卻讓秦夫人更加不想搭理他了。埋頭朝著外面走去。

    二人來到府門前,只見門前停著兩輛馬車,這出門泡妞不開車,那還怎麼泡呀!

    馬橋橫臥在前面一輛。手提著一罎子酒,見李奇他們出來了,趕緊坐了起來,這若換做別人。看到不一樣的秦夫人一定會驚呆,但是馬橋眼中除了魯美美以外,其餘的女人他真的看得非常淡。只是向秦夫人微微頷首,算是打了聲招呼。

    李奇突然問道:“不知三娘想坐那輛馬車?”

    秦夫人道:“自然是你坐的,我坐我的。”

    “那可不行。”李奇一臉忠誠道:“王姨可是囑咐過我的,要照顧好你,我必須得跟你坐一輛,否則,我就愧對了王姨對我的信任。”

    秦夫人如今只要一聽李奇拿她娘來做藉口,胸口就怒火中燒,這也是她為什麼主動要求跟李奇賭一把的原因,不再說話了,徑直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李奇趕緊向馬橋招招手,然後跟了過去,又向車夫一揮手,後者立刻識趣的退到一旁,這可是朝中一品大員呀,他可不敢得罪。

    如今小桃不在,這扶夫人上車的任務,李奇是當仁不讓呀,心中暗爽,手一伸,道:“我---。”

    忽見一道倩影從面前飛過,身旁佳人就已經不知去向。

    這是神馬情況?

    李奇左右望瞭望,又向走過來的馬橋道:“馬橋,我沒有看錯吧?”

    馬橋非常誠實的說道:“你沒有看錯,夫人的身手可比你敏捷多了。”

    小瞧人了不是!李奇哼了一聲,雙膝一曲一直,躍上馬車,哪知他雙腳剛好踏在邊緣上,後腳跟全部懸空。

    “啊----!”

    李奇使勁的揮動的雙手畫圈圈,努力的在尋找平衡,但是眼看就要摔落下來。

    馬橋搖搖頭,一躍而上,一手扶住李奇,用一種難以捉摸的眼神瞧了李奇一眼,然後又是搖頭一嘆。

    我不想活了!

    李奇眼眶一紅,只想投入馬橋懷裡嚎啕大哭,含淚鑽進車廂裡面,這一抬頭,正好見秦夫人看來,眼中還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

    丟人啊!

    李奇尷尬一笑,坐在秦夫人對面,正準備喝口茶緩解下尷尬,哪知這手剛剛伸出,秦夫人立刻一手奪過茶壺和她面前的茶杯,頭往旁邊一偏。

    真是的,我這麼有素質的人怎麼可能拿茶壺喝茶嗎。李奇只好從邊上拿來一個沒有用過的茶杯放在秦夫人面前,沒好氣道:“求三娘賜予雨露。”

    “胡說八道。”

    秦夫人啐了一聲,抿著唇幫李奇斟了一杯茶。

    李奇喝了一口茶,問道:“現在咱們去哪裡?”

    秦夫人往車外道:“去秋風坊。”

    李奇好奇道:“這秋風坊是什麼地方?”

    秦夫人道:“你去了便知。”

    “可是夫人,我不會去啊!”

    說話的是馬橋,又聽他喊道:“哎哎哎,大叔,還是你來趕車吧。”

    “是。”

    經過一番波折,這馬車才緩緩動了起來。

    秋風坊?

    李奇冥思苦想,也不記得有這麼一個地方,試探道:“三娘,你究竟想與我比試什麼?”

    秦夫人品了一口茶,淡淡道:“你害怕了嗎?”

    李奇哼道:“我害怕?這世上的確存在讓我害怕的事情。但絕不是你。”

    秦夫人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問,待會你就知道了。”

    說的這麼神秘,難道是龍潭虎穴?李奇心裡還真有些怕怕,但隨後就為自己打氣,開玩笑,在這東京的一畝三分地上,我堂堂樞密使,手握百萬兵馬,還需要怕一個女人。哼了一聲,道:“三娘,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

    “謝謝。”

    “呃...,你確定你不後悔,我開的條件可是非常苛刻的,要是本人心情不好,說不定讓你在汴梁城內裸奔一圈。”

    “幸虧比的不是逞口舌之勇。”

    秦夫人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然後臉朝向窗外。

    日。這夫人什麼時候變得牙尖嘴利了,罵人都不帶髒字。看來我對她的瞭解甚少呀!李奇驚訝瞧了眼她,心下惴惴。

    行了約莫一個多時辰,馬車來到東郊一條河畔邊上停了下來。

    趕車的車夫道:“大人,夫人。咱們到了。”

    “辛苦你們了。”

    秦夫人鑽出車外,輕盈的從車上跳了下去。

    隨後出來的李奇這回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了,心想,you jump I jump。雙手一揚。輕鬆的往下跳去。

    哎呦!

    哪知這一落地,腳下一劃,向前面栽去。

    又是馬橋。一手抓住李奇的衣領,長長一嘆。

    李奇穩住身形後,低頭一看,只見腳下有一塊西瓜皮,登時破口大駡道:“這是哪個王八蛋幹的,馬橋,你立刻去龍衛軍調集三千人馬給本大人嚴查此事,本大人要治那王八蛋意圖謀殺朝廷命官之罪。”

    馬橋當真了,道:“我現在就去嗎?”

    混蛋,你應該勸我不要意氣用事啊!有點默契行不。李奇乾咳一聲,道:“等會吧,現在你還得保護我和三娘。”

    說著他又緊張的瞧了眼秦夫人,只見秦夫人抿唇笑眼的看著他,立刻道:“哦,三娘,你早就看到這塊西瓜皮了是不,竟然不提醒我,你真是太過分了。”

    “抱歉,我方才沒有注意。”

    秦夫人說著就往前走去。

    可惡!

    李奇暗罵一聲,抬頭一看,只見面前是一座石牆圍起的院子,而這座院子比較奇特的就是橫跨了這條小河,從外面看上去有點像蹴鞠場,門前紅柱石墩,此時院門大開,上面一塊牌匾寫著秋風坊,只是瞧上去,似乎有些歷史了,門前還站在兩個守門的大漢,隱隱瞧見秦夫人從腰間拿出一塊木牌來遞給那看門的大漢,又朝著李奇他們指了指。

    那大漢看了看木牌,旋即遞了過去,抱拳行了一禮。

    秦夫人這才走了進去。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李奇忽覺汗毛豎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向馬橋道:“跟緊一點。”然後才追了過去。

    可這才剛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陣陣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咋一聽上去,至少有雙位數的妞,還聽得不少男人的叫好聲。

    李奇越聽越驚奇,這難道是什麼淫教組織?哎呦,夫人,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他跟著秦夫人穿過前院,從左邊轉進一個扇門,裡面的視野突然變得開闊起來,只見裡面是一片大空地,空地上面鶯鶯燕燕,無數少女才子在上面揮灑著汗水,或蹴鞠,或放風箏,或撫琴吟唱,或載歌載舞,或相撲,或盪鞦韆。

    這簡直就是一個迷你版的相國寺呀。

    但是比起相國寺來,這裡面的人穿著都非常華麗,模樣標誌,女的含苞待放,男的風流倜儻,顯然都是大戶人家的子女。

    操!想不到汴梁竟然還有這等地方,為毛沒有人告訴我!李師傅這一回真心怒了,毒辣的目光不斷地的在那些少女身上掃過。

    這真是狼入羊窩了。

    秦夫人見這廝跟土包子一樣,東張西望,一對黑眸賊溜溜的亂轉,出聲提醒道:“這裡的人都是大戶人家的千金,你可別亂看。”

    李奇哼了一聲,道:“難道我就是小戶人家了?我看他們那是他們的榮幸,就他們這些人的父母哪個見我不要哈腰弓背,太看不起人了,當我沒有見過世面呀。”

    霸氣!

    這話一點也不假,如今李奇可是當朝第一人,除非皇室中人,否則,誰人敢來惹他。

    秦夫人這才想起這個嬉皮笑臉,無恥之極的男人是大名鼎鼎的燕雲王,不再是曾經那個小廚子了,他才是真正的大戶人家啊。

    這時候,不少人發現李奇他們的到來,紛紛停了下來,多半少女都覺得這三人十分陌生,用好奇得目光看來,只有那些才子似乎識得李奇,對著李奇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人長得帥,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李奇心中感慨了一番。

    忽聽一人喊道:“這位娘子莫不是王家三娘。”語氣中充滿了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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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0 10:28:08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比盪!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帶著打量的目光走了過來,頭髮盤起,三千青絲中夾帶著一些刺眼的銀髮,身上穿著一件青綠羅裙,非常的樸素,樣貌倒也算得上姣好,看來年輕的時候也算是一位美人。

    秦夫人轉頭望著這婦人,稍稍打量了一下,才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道:“你是---你是寧四姐?”

    那婦人聽得大喜不已,忙上前來,欣喜不已的說道:“三娘,真的是你呀。”

    秦夫人稍帶興奮的點著頭,道:“許久未見,四姐你可還好?”

    “身體倒還過得去,不過我們真的是許久未見了。”寧氏說著還想了想,才道:“差不多有將近二十年沒有見了吧,不過你還是這麼漂亮,一點也沒有變,我可就老了,頭髮都白了。”

    秦夫人瞧著寧四姐,心中稍有感觸,往日種種湧上心頭來,苦笑道:“四姐就莫要取笑小妹了,誰人能夠不老,都是要生老病死的。”天天看佛經的她,這點覺悟可還是有的。

    “我可不敢取笑你,這要是讓鄭二聽見那他還得取笑回來。”

    說到這裡,她忽然一頓,拍拍腦門道:“對了,我差點忘記鄭二已經成婚了,可惜---。”

    秦夫人求饒的笑道:“往事已矣,還望四姐莫要再提。”

    “好好好,四姐不說便是。”

    寧氏連連罷手,但眼中還是閃過一抹惋惜之色,當初王瑤和鄭逸那真是男才女貌,青梅竹馬,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他們一定是一對,包括他們的父母,可惜造化弄人呀,如今秦默已死。而鄭逸也娶得美嬌娘,一切的愛恨情仇也都化成了雲霧,隨風飄散了。

    李奇聽得暗想,看來當初秦夫人和鄭二的確有太多的故事了,這一個個老熟人,只要見到秦夫人,必將將鄭二拉出來溜溜,可從未有過一人提到秦默,想來這些人都以為是秦默橫刀奪愛,故此對秦默都是嗤之以鼻。

    寧氏又道:“可是有件事我這做姐姐的要好好說道說道你。”

    秦夫人錯愕道:“什麼事?”

    寧氏嘆道:“二十年了。姐姐頭髮都白了,而你從未來探望過姐姐,我都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三娘,你真的太絕情了。”

    秦夫人一愣,臉露愧疚之色,道:“這是小妹做的不對,還請姐姐多多包涵。”

    她在嫁入秦家後,就打算做一個好妻子。是大門不邁,小門不出,與舊人完全斷絕了聯繫,只是與李清照、白淺諾這些世交子弟還有一些聯繫。但也極少。

    寧氏佯怒道:“那你今日可得好好陪姐姐敘敘話才行,否則姐姐可不會輕易的原諒你。”

    “一定,一定。”

    寧氏見秦夫人答應了,欣喜一笑。突然目光瞥向秦夫人身後的李奇,不覺稍稍皺了下眉頭,詢問道:“這位莫不就是金刀廚王?”

    李奇好奇道:“這位姐姐認識在下?”

    哎呦。我早該想到了。寧氏趕緊上前,行禮道:“民婦寧氏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樞密使,還請樞密使恕罪。”

    不愧是身處在這上流社會的人,時刻銘記著自己的身份。李奇拱手道:“豈敢,豈敢,寧四姐快快免禮。”

    秦夫人詫異道:“姐姐,你識得李奇?”

    寧氏道:“雖然我也很久沒有出這門了,但是樞密使名震天下,大名如雷貫耳,哪能不認識。”其實她沒有見過李奇,但是她聽聞了不少關於醉仙居的故事,其中自然少不了李奇和秦夫人的故事,所以她見李奇是跟秦夫人一塊來的,很快就想到了此人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金刀廚王。

    這個女人不可小覷呀!李奇謙虛道:“寧四姐過獎了,那些不過都是一些虛名罷了。”

    這時候,聽得有人花癡道:“原來他就是金刀廚王,長的真是俊。”

    “她不是廚子出身麼,這世上怎還會有這麼俊的廚子,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他是在看我麼?”

    “你就別花癡了,你可知道上一任上廳行首封娘子可是他的妻子。”

    “咦?站在寧姨身邊那個女人是誰?是封行首麼?長得真是漂亮。”

    “那不是封行首,是王家三娘,聽說當初在咱們秋風坊可是大有名氣。”

    .......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子女,這眼光就是不同於尋常人,句句屬實,豈非那些刁民能比的。在這一刻,李奇愛上了這個地方,心想,真是天涯何處無芳草呀,看來得每天來一回才行。

    聽得那些人指指點點的,倒是秦夫人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

    寧氏瞧了眼秦夫人,笑道:“看來三娘你真的許久沒有出門了。”

    秦夫人稍稍點了下頭。

    寧氏原本以為秦夫人是過來看望她的,但是李奇也在,她知道秦夫人此趟肯定是另有目的,於是問道:“不知樞密使和三娘造訪小坊,有何指教。”

    “豈敢,豈敢。”秦夫人微微頷首,如實道:“四姐,是這樣的,我和李奇準備來此比試一番。”她不太會說那些有的沒的,有話就直說。

    “比試?”

    寧氏驚訝的望了眼秦夫人,又瞧了眼李奇,滿心好奇道:“比試什麼?”

    秦夫人突然手往左前方一指,道:“鞦韆。”

    “鞦韆?”

    李奇驚呼一聲,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過了片刻,才停止笑聲,道:“我說三娘,我真的沒有聽錯吧?”

    他原本還以為是類似於蹦極的危險運動,心中還是忐忑不安,沒曾想到秦夫人竟然要與他比試連小孩都能夠玩的盪鞦韆。

    真是有夠盪的!

    看來這夫人真是太單純了,這不是故意便宜我麼。李奇心裡樂開花了,低聲在秦夫人耳邊道:“你若想以身相許,直說就行了,我兀自能夠看到你的矜持,用不著這樣。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秦夫人瞪了這廝一眼,道:“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早,比過才知道。”

    “樂意奉陪。”

    李奇樂呵呵直笑。

    秦夫人眼中閃過一抹促狹之色,道:“如此說來,你是答應了。”

    李奇雙手一張,呵呵道:“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理由拒絕這美人恩。”

    寧氏卻是一臉古怪之色的望著李奇,道:“樞密使當真要與三娘比試這打鞦韆?”

    “有何不可嗎?”

    馬橋搶先道:“樞密使,你是男的,夫人是女的,這比試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實為不妥。”

    你這混蛋,成心壞我好事是吧,md,誰若敢壞我這事,我非得找他拼命不可。李奇瞧了眼寧氏,轉念一想,不過這裡還有外人在,我得矜持一點才行。嘆了口氣,道:“是。這比試有些不公平,但是,唉,盛情難卻呀。三娘屢屢相邀,我實在是不忍拒絕,要不三娘,我可以再給你的一次選擇的機會。”

    秦夫人果斷的回應道:“不用了。”

    李奇向馬橋很無奈的說道:“你看見了。我實在是難做呀。”

    寧氏突然道:“這位小哥莫要見怪,其實這打鞦韆男女皆宜,男人不見得就占得什麼便宜。”

    秦夫人突然笑道:“四姐。方才你也聽見了,就勞煩你幫我們做一個公證人。”

    這莫不是證婚人的節奏,哈哈,還是夫人想的周到呀!李奇靦腆道:“要不要立下什麼字據啥的?”

    秦夫人沉吟片刻,道:“嗯,是應該如此。”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莫不是怕我反悔,老子可是一言九鼎呀。李奇感覺又被冒犯了,道:“立就立。”

    秦夫人向寧氏道:“那就勞煩姐姐了。”

    “哦,沒事,我現在就去安排。”

    寧氏說這話時,眼中還閃爍著興奮的神色。

    不一會兒,寧氏就讓人取來紙筆,秦夫人很快就寫好了一份字據,非常簡單,李奇看著沒問題,愉快的在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拇指印。

    他可不敢亂碰毛筆。

    而秦夫人則是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向寧氏點點頭。

    寧氏伸手道:“三位,請。”

    “請。”

    李奇跟著寧氏來到院內的東南角,只見遠處聳立著一個高高的鞦韆架,豎著兩根粗壯的立柱,加兩對交叉的托樑柱,下端深埋土中,上端結實地綁紮粗壯橫樑。拴鞦韆繩的環過橫樑上,而末端是綁在一個大轉輪上面,橫樑上面還綁著一根粗木,與橫樑垂直。

    李奇抬頭望著鞦韆架只覺忒也高了,目測至少有三丈高,驚嘆道:“寧四姐,你這鞦韆還真是氣派呀,鞦韆架這麼高,不過這也太浪費了吧,其實隨便弄個樹杈就行了,畢竟只是娛樂而已。”

    寧氏錯愕道:“樞密使不曾見過這鞦韆?”

    怎麼?我應該見過麼?李奇訕訕道:“鞦韆倒是見過不少,就是沒有見過這麼高的鞦韆架。”

    “這樣啊!”

    寧氏面露為難之色,又瞧了秦夫人,秦夫人隱蔽的眨了眨眼,她才道:“樞密使有所不知,這鞦韆是專門用來比試的。”

    “是嗎?”

    李奇好奇道:“那不知這怎麼比試?”

    “啊?”

    寧氏又瞧向秦夫人。

    “很簡單。”

    秦夫人手往與橫樑垂直的那根粗木的一端一指,道:“你看見掛在上面的花瓶沒有?”

    李奇舉目望去,只見粗木的兩端都掛著一個瓶子,更是好奇的嗯了一聲。

    秦夫人道:“我們各拿兩支柳枝上鞦韆,隨著鞦韆的搖擺,然後將柳枝插入花瓶中。”

    李奇大驚失色,道:“你開什麼玩笑,這麼高,你怎麼盪的上去呀,簡直就是胡鬧。”

    看來他是真的沒有玩過。寧氏解釋道:“樞密使勿要著急,且聽我解釋,其實這種玩法喚作鞦韆插柳,等會人上去之後,就會有人搖動那轉輪,將鞦韆升至一丈高,在盪到最高處時,正好能夠將柳枝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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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疑是嫦娥下九天

    寧氏說的是輕描淡寫。

    但是聽在李奇耳裡,卻如同晴天霹靂,這麼高,還要盪到最高處,還要去插柳,這尼瑪比蹦極還要危險一些呀,這是在盪鞦韆,還是鞦韆盪人啊!

    李奇聽著胃都開始疼起來了。

    馬橋倒是饒有興趣道:“這倒是挺有趣的。”

    有趣個p!李奇搖頭道:“不行,這太危險了 ” 。”

    寧氏道:“樞密使請放心,這下面是軟沙土,待會我還會讓人鋪上稻草,絕不會有危險的。”

    李奇哼道:“你學過牛頓定律不,你得考慮到慣性的作用呀,這人要是飛出去,我敢保證,絕對飛不到這稻草上面,這根本就是無法計算呀,太危險了。”

    牛頓定律?寧氏聽得一臉尷尬,暗想,又是你們要比試的,跟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凶我作甚。但畢竟李奇是一品大員,她還是客客氣氣的說道:“那不知樞密使的意思是?”

    李奇道:“這弄不好就得出人命的,當然不比呀。”

    秦夫人淡淡道:“那你是認輸了?”

    李奇心虛道:“這不是輸贏的問題,而是這太危險了,你我出事都不好,咱們也沒有必要鬧到這種地步吧,要不還是算了。”

    秦夫人輕輕笑道:“這有何危險的,很多人都會玩,十分平常,而且當初我們比試的就是膽量,何錯之有,你若不敢,認輸就是了。”

    “很多人?”

    李奇驚訝的望著寧氏。

    寧氏輕輕點了下頭。

    突然,一個悅耳的聲音道:“金刀廚王若是不會,小女子可以帶你一塊玩。”

    李奇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含羞的望著他,而且不知何時,這周邊圍滿了人。還有不少人起哄,為這小姑娘的勇敢打氣。

    尷尬!。

    一直以來都只有李奇調戲她人的份,想不到今日竟然被一個小姑娘調戲了,抹著汗道:“這還能帶呀?”

    寧氏道:“這可以雙人玩。”

    看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竟然還要帶我一塊玩,我tm不是在做夢吧。李奇此時真是騎虎難下呀,這麼多小美人赤裸裸的望著他,若是他膽怯了,那真是丟人丟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了。暗道,夫人,這一回你可把我給坑苦了,我若上去,鐵定沒有生機呀。

    秦夫人低聲道:“你若害怕,可以認輸。”

    李奇心想,你這是意氣用事,我才不跟你瘋了,這是要出人命的。

    他還真想低頭認輸。忽聽有人喊道:“金刀廚王,金刀廚王。”

    不一會兒,不少人紛紛為李奇搖旗吶喊。

    這就是名氣呀!

    他們都想目睹金刀廚王飛舞的風姿。

    可是李奇這一回是真心想低調一回。

    怎麼辦?

    李奇現在是私下認輸都不能夠了,頭上是大汗淋漓。咬咬牙,這若退縮了,那我還是男人麼,可是為了證明自個是一個男人。而跑去當一個死人,這未免太也愚蠢了吧。隨口拖延道:“可是插柳我不太會,拔柳倒是在行。”

    秦夫人笑道:“那就這樣。我將這柳枝插上去,你若拔下來就算你贏。”

    這麼有信心?

    話已至此,李奇是退無可退呀,見秦夫人似乎不會輕易甘休,除非他認輸,但問題是他不能認輸呀,忒也沒面子了,咬著牙道:“比就比,誰怕誰。”

    寧氏立刻吩咐將稻草撲上,厚厚的一層,而且鋪的很長,周邊還有一些護衛,安全方面倒是做得挺不錯的,顯然這對於他們而言,十分平常。

    一切準備好後,秦夫人上前開始準備了。

    李奇趁機向一旁的寧氏詢問道:“寧四姐,問你件事?”

    寧氏忙道:“樞密使只管問。”

    李奇道:“三娘玩這個很厲害麼?”

    寧氏驚訝道:“你不知道?”

    李奇搖搖頭。

    寧氏道:“三娘以前玩這個是我大宋第一人。”

    震驚!

    “第…第一人?”

    李奇顫聲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寧氏解釋道:“這盪鞦韆乃是我大宋的第二運動,僅次於蹴鞠,乃是女人最喜歡的運動,故此也有比賽,而三娘從十三歲到十六歲這三年間連奪三冠,是我大宋第一鞦韆高手,如今玩的其實都算不得什麼,還有更難的,所以樞密使大可放心,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我放心?我氣都快氣死了,欺負老子是穿越者,不懂這社會的行情,夫人真是太可惡了,想不到我泡了一輩子的妞,今日竟然讓妞給耍了。李奇怒火中燒,不屑的哼道:“第一高手?哼,那不知現在的第一高手又是誰?”

    他對此是頗為不信,盪個鞦韆還第一個高手,搞笑嗎?

    寧氏卻一本正經的說道:“原本這鞦韆的第一高手一直都是女人,但是自三娘之後,終於有男人連續兩年奪冠,此人正是四小公子其一的洪公子。”

    “小九?”

    李奇驚訝的張大嘴巴。

    寧氏點頭道:“不錯,只是洪公子生性好玩,玩了兩三年,就對這個不感興趣,另尋樂子去了,但是自從洪公子之後,就從未有人連奪兩冠,更別提三冠了。”

    說洪天九是第一鞦韆高手,李奇倒還能接受,畢竟那傢伙在玩方面的天賦出奇的高,就跟高衙內在女人方面一樣,但是要說這秦夫人是第一個高手,那他真的無法相信,道:“三娘生性膽小,怎麼會玩這種危險的運動。”

    寧氏笑呵呵道:“樞密使有所不知,三娘小時候膽子可大了,其實還有一種水鞦韆,是在船上玩的,也就是當鞦韆盪到最高處時,突然鬆手,在空中翻筋斗,再躍入水中。那比這危險多了。”

    不是吧,這…這不是跳水嗎?

    李奇吞咽了一聲,根據寧氏所講,這水鞦韆比後世的跳水可要危險多了,畢竟還有一個慣性的存在,道:“可是據我所知三娘她不會游泳啊。”

    寧氏道:“這無妨,很多女子都不會游水,但是水中有好手在,是不會出事的,不過三娘不太喜歡將身上弄濕。故此也就玩了幾回,但即便如此,她也曾在皇宮的金明池,奪得桂冠,而且她那一套動作,至今無人做得出來。”

    李奇聽得不禁笑出聲來了,只是這笑聲中充滿了憤怒,夫人啊夫人,你丫隱藏的還真是夠深的啊!我tm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恁地生猛。

    忽聽得一陣掌聲響起。

    在萬眾矚目下。秦夫人站在鞦韆的踏板上,由於是比試,故此這踏板非常窄,秦夫人剛好一腳踩結實。要是李奇上去的話,估計腳拇指還得懸空,只見她雙手緊緊握住韆繩,嘴中咬著一根細柳枝。腰間還掛著一根。

    咕嚕!咕嚕!

    兩個大漢搖動著轉輪,在上升的過程中,韆繩開始晃悠起來。秦夫人借著這股力不斷的重複著用力躬身、屈腿、下蹲、直起、挺身、擴胸。

    伴隨著這一套連串的動作,韆繩開始搖擺起來,而且幅度越來越大。

    高科技啊!都不用人推送的。

    待鞦韆升至一丈高,其實由於下面還鋪著厚厚的稻草,故此真正的距離也沒有李奇想像中的那麼高,那兩名大漢將繩子固定住。

    秦夫人雙腿突然發力,鞦韆擺動的速度猛然增加,當鞦韆擺動到最高處時,她突然直起身的,隨著鞦韆向下劃動時,她雙膝漸漸彎曲,如同一隻雄鷹俯衝下來,速度極快。

    李奇看得是倒抽一口冷氣!

    每一次搖擺,底下都會響起一陣驚呼聲,但馬上就是一陣叫好聲。

    李奇對於這些技巧完全看不懂,他盪鞦韆最多時,還是在大學期間與女朋友去公園盪盪鞦韆,親親嘴什麼的,但是他明白為什麼秦夫人會穿這身士女炫服來,只見她腰間的彩帶迎風飄盪,環繞在她周圍,姿態極其優美,遠遠觀去,就如同仙女在空中飛舞,沖上九霄雲天,煞是美麗啊!

    李奇看著看著,不禁癡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鞦韆盪的高度已經快與水平線平行了。

    氣氛也漸漸變得緊張。

    突然,秦夫人從鞦韆上倒了下來。

    “小心!”

    李奇大呼一聲,沖上前去。

    “樞密使。”

    寧氏拉住他。

    李奇先是一愣,定眼一瞧,原來秦夫人是用雙腳勾住千繩的,但見待鞦韆盪到最高處時,她反腰下來,整個身子成一個倒c形,在這一瞬間,只見她那芊芊玉指捏著柳枝準確無誤的放入掛在粗木下面的花瓶中。

    “吼!”

    底下登時爆發出一陣雷鳴的喝彩聲。

    不管是少女,還是才子都瘋狂的為之尖叫,掌聲不斷。

    就連一向高傲到不行的馬橋嘴裡都叫出一個“好”字。

    這真是要人命呀!李奇微微喘著氣,忽見身旁的寧氏用一種非常詭異的眼神打量著他,不禁顯得有些尷尬。

    又見秦夫人借著鞦韆回盪的力,翻身上去,僅在瞬間,她就站在了鞦韆之上,腰間的柳枝又出現在她嘴中。

    這實在是太快了,李奇根本就沒有看清楚。

    由於方才秦夫人一個倒掛,導致鞦韆擺動的幅度有些減弱,她也趁機轉過身來,又開始發力,鞦韆再度快速的擺動起來,一切看上去都是從容不迫。

    不一會兒,鞦韆再度盪到最高處,秦夫人故技重施,再度倒掛在鞦韆上面,這一回李奇是沒有受到驚嚇,而是睜大雙眼的,而且由於這一回秦夫人是背朝著李奇他們的,當秦夫人手拿柳枝插入花瓶的瞬間,整個人就好像已經飛了出去,與地面平齊,如同在雲霧裡採花一般,美麗至極。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都停止了。

    正是:陽春女兒笑語喧,綠楊影裡盪鞦韆。身輕裙薄淩空舞,疑是嫦娥下九天。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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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0 10:28:43
第一韆五百四十七章 你行你上啊!

    “吼!”

    “啪啪啪!”

    在一陣高過一陣的喝彩聲,掌聲中,秦夫人站立在鞦韆上面緩緩降落下來。

    方才的表演真是太精彩了,就連李奇這個對手都忍不住鼓起掌來,但是雙眸卻一直沒有離開秦夫人,只見秦夫人嘴角含笑,兩頰紅撲撲的,較比起以往的那個端莊、嫺靜的秦夫人,今日的秦夫人真是光芒四射,當之無愧的主角,讓李奇更是癡迷 ” 。

    “三娘,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的厲害,方才那一招倒插柳枝,當今世上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玩的了。”

    等到秦夫人落下後,寧氏、李奇趕緊迎了過去。

    秦夫人微微一笑,道:“四姐過獎了。”

    李奇也是讚不絕口道:“這絕對不是過獎,這真是太厲害了。”

    寧氏笑道:“樞密使有所不知,其實這一招就是三娘第一個玩出來的,可以說是她的看家本領。”

    “是嗎?”

    李奇驚訝的望著秦夫人,他的無法想像一向膽小怕事的秦夫人竟然創造出這麼危險的動作,這究竟還是一個人麼,不禁感慨道,秦默,你丫的魅力真是太牛了。

    秦夫人望著李奇,道:“該你了,只要你能取下柳枝,那就算你贏,你也可以選擇認輸。”

    糟糕!忘記我和她之間還有賭約。李奇面色瞬間僵硬住了。

    寧氏現在有些好奇了,道:“可是樞密使好像從未玩過這鞦韆?”

    李奇剛想點頭稱是,秦夫人搶先道:“四姐多慮了,李奇在運動方面可是沒有短板的,這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小菜一碟。”

    這牛皮真是吹大了。

    李奇這一回算是徹底認栽了,他哪裡想得到秦夫人還有這本事,暗想,我也真是大意了。當初清照姐姐可是說過這傻妞蹴鞠的本事了得,都能玩出花來,想來應該是本事了得,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敢這麼危險的運動。

    他還真沒有這個膽子上去,別說去拔柳了,你就讓他盪起來,他都可能怕到失禁呀,沒有辦法,這只能認輸了。

    可是正當年李奇準備認栽時。旁邊的人突然叫道:“金刀廚王,金刀廚王。”

    如今李奇已經被百姓稱之為“國相”,那名聲正是享譽國內外,在各個領域內,都是佼佼者,對於世人而言,仿佛就沒有金刀廚王辦不到的事,所以即便是秦夫人化作仙女在空中絕美翻騰,但兀自沒有阻擋眾人對於李奇的期待。

    特別是那些少女。都瘋狂的尖叫的起來。

    但是這一回,李奇還真是無能為力,上去只有丟人,根本沒有第二種可能。深有自知之明的他,這一下變得是騎虎難下,哪怕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了。

    怎麼辦?

    李奇滿臉尷尬之色。

    能讓李奇難堪的人不多。能將李奇逼到這種地步的人,更是前所未有。

    秦夫人終於一雪前恥,以往都是李奇讓她難堪。忽悠的她不知東南西北,說的她連話都說不出口,這一口惡氣一直憋在胸口,今日總算是出了這口惡氣。

    秦夫人看著李奇大汗淋漓的表情,心中別提多爽了,而且這種爽是前所未有的。

    馬橋看不下去了,道:“樞密使,男女相比,已經算你占得便宜了,可別認輸呀,否則男人的面子都讓你丟盡了。”

    這話說的讓李奇真是想殺了他,你這就是落井下石呀,怒道:“你也是男人,你敢上去麼?”

    馬橋哼道:“這種只適合女人玩的小把戲,我才不屑了。”

    這話說的立刻引起了很多女人的不滿,就連寧氏聽得都覺得非常刺耳,這可不是小把戲,在這裡站著的男人,還真沒有幾個敢上去拔柳。

    “這位大哥說的恁地容易,那你就為我們展示一番吧。”

    “是啊,口說無憑,是騾子是馬,出來溜溜才知道。”

    “什麼不屑,我看你是不敢才是。”

    女人們紛紛叫囂起來。

    這馬橋也真是嘴上不饒人,如今女人保護法剛剛出來,男女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競爭,你在這時候說出這種話,不是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嗎。

    哼!你這廝總算是引起了眾怒,很好,我何不加把力,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去。李奇很無良道:“說的自己這麼厲害,你行你上啊!”

    馬橋是個什麼人,那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腦子裡面就一根筋,何曾受得這種譏諷,怒道:“我上就我上,你們且看著,這種小把戲焉能難倒我馬橋,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秦夫人略顯擔憂的問道:“馬橋,你以前玩過?”

    “沒有。”

    馬橋怒哼一聲。

    “啊?”

    李奇等人紛紛驚訝的望著馬橋,那你何來的底氣叫板這麼多人啊!

    秦夫人道:“那你還是別去試了。”

    這一句話讓馬橋更是惱羞成怒,連你一個女人也看不起我?冷冷一笑,道:“夫人也真是看不起人了,你都能玩,我會不行。”

    說著他不再多言,頭一昂,傲然的走向那鞦韆。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若是退縮半步,那就不是馬橋了。

    秦夫人黛眉一皺,向李奇道:“你還不快阻止他,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奇聽著心裡很是不爽,道:“我說三娘,我也沒有玩過啊,你方才又不給我一條活路走了。”

    秦夫人抿了抿嘴,道:“那是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會上去的。”言下之意,就是看准李奇會選擇認輸。

    “你。”

    李奇痛哭的衝動都有了,有一種在眾人面前**的感覺,這一回他是真心被人看穿了,他又最討厭這種滋味了。

    談話間,馬橋已經來到了鞦韆邊上,他先是抓著兩邊韆繩做了幾個引體向上。測試了下是否牢固,又聽得他嚷道:“先升上去再說。”

    果然是沒有玩過。

    周邊人哄然大笑起來,一個少女嬌滴滴道:“這位大哥,若是升上去了你還怎麼上去?你莫不是想為我們表演盪空鞦韆的絕技。”

    大夥笑得更大聲了。

    馬橋原本想訓斥對方幾句,但見是一個女人,他還是忍了下來,他這人心高氣傲,從不恃強淩弱,更別提和女人去爭吵了。

    那轉輪邊上的幾個大漢,也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用詢問的目光望向寧氏。

    寧氏又望向李奇,道:“樞密使,這。”

    李奇擔憂的瞧了眼馬橋,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秦夫人立刻道:“李奇。”

    李奇無奈道:“你認為現在攔得住他麼?”

    除非魯美美在此,否則連皇帝都拉不住現在的馬橋了。

    寧氏見李奇開口了,才向那兩大漢點點頭。

    轉輪轉起,鞦韆緩緩上升,因為是鞦韆上面沒有人。所以很快就上升規定的高度了。

    馬橋一個助跑,縱身一躍,當眾人以為他要躍上時,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眾人大跌眼鏡。只見馬橋一躍而起,高度嚴重不足,只能雙手抓住鞦韆板猛地往前一送。

    鞦韆飛快的往後方盪去。

    果然是盪空鞦韆的節奏啊!

    可是還未等眾人笑出聲來,馬橋的下一個動作又讓眾人大驚失色。只見鞦韆回盪下來的瞬間,馬橋再度躍起,雙手抓住韆繩。雙腿一抖,順勢往上一伸,人在空中一個倒翻,然後穩穩落在鞦韆上面。

    要知道這是在鞦韆快速的搖擺的時候,這種上鞦韆的方法至今未有過。

    全場是鴉雀無聲,呆呆的望著鞦韆上面的馬橋。

    這個裝逼的傢伙。李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馬橋這麼牛,不就是在打他的臉麼。

    其實這真不是馬橋為了裝逼,他尋思著自己一個男人若是想秦夫人那樣,慢慢扭動身體,那豈不是跟娘們一樣,而如此一來,他這一上去,鞦韆就已經在快速擺動了,加快了進程。

    畢竟是男人,力量不是秦夫人可以比擬的,只見馬橋上去一樣,學著秦夫人幾個下蹲、站起,鞦韆就已經在高速擺動了,而且非常迅猛,每一下下落都讓眾人覺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一個講究的是剛猛,一個講究的是柔美。

    兩個極端。

    眼看再有一個回合,鞦韆盪起的最高點就能觸碰到花瓶了,可就在一個回合,只見鞦韆上一個人影飛出。

    “啊!”

    底下立刻響了起了一陣尖叫聲。

    砰!

    靠!不是吧。

    李奇雙目一睜。

    只見馬橋憑藉鞦韆的慣性,飛向粗木,雙手抓住的粗木的瞬間,順勢一個向上用力,整個人就如同白鶴一般,躍上了粗木。

    這粗木雖叫做粗木,但是站在上面那就跟走鋼絲沒差呀!

    可是馬橋卻穩穩落在上面,如履平地,輕鬆愜意的從花瓶中將柳枝取出,插在腰間,沒有絲毫的停留,縱身躍下。

    這一下可比剛才那一下更加驚心動魄了。

    大夥已經喊不出聲來了,只覺出氣都非常困難,剩下的就只有進氣了。

    只見馬橋在空中大鵬展翅的俯衝向下,這麼高若摔下來,縱使下面鋪著稻草,那也夠嗆呀!

    就在這瞬間,鞦韆回盪了過來,只見馬橋雙手抓住韆繩,大吼一聲,這股氣量可是不小呀,鞦韆立刻改變方嚮往回盪去,而且速度快的驚人,還聽得梁木上發出咯咯的響聲,看來都已經到了極限。

    由於這一回速度已經極快了,馬橋都懶得做引體向上了,直接躍上粗木,輕輕鬆鬆取下第二根柳枝,看準時機再度飛下,但是這一回他沒有抓住韆繩,而是抓住下面的木板,雙手一轉。

    這力量,這速度,只見鞦韆飛快的轉動起來,看上去眼花繚亂,馬橋的身子轉動就跟麻花似得,旋轉上下。

    然而,因為這一轉,兩條韆繩交織在一起,瞬間變成一根麻繩了,就跟一根粗棍一般,所以鞦韆回到中間時,戈然而止,再也上不去了,因為向下的動力已經轉化成了垂直的力。

    馬橋手一鬆,緩緩落下。

    一個字!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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