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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p75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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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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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1 00:36:03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日本內戰

    連著幾日,李奇視察了燕山府的農業、商業、工業,當然,還有正在進行的軍演,此外,他又去到商務局看了看,這燕山府可也是北方貿易集中地,所以,在收復燕山府的第二年,商務局就開了過來。

    視察完一切後,李奇心中默默感慨,這宗澤果真是名不虛傳,整個燕山府地區都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看著哪裡像是幾年前被洗劫一空的燕山府啊!

    燕山府府衙。

    李奇攜二美來後花園觀賞,其規模就算拿到東京去,恐怕也就是比皇宮差點,雖然王黼、蔡京等府邸也是非常大,但那畢竟是在京都,你不能太無所忌憚了,這大宋的文官可也不是好惹的。

    可是燕山府不同,這裡山高皇帝遠,你想怎麼弄都行,當初甄五臣在這裡那就是皇帝,只差黃袍加身了。

    李奇不禁感慨道:“看來這裡不僅能夠建造一個醫院,還能建造一個學院。”

    雖然他是第二次來了,但是上一回他可沒有心情去觀賞這些,他也是聽到宗澤說了之後,才過來瞧瞧,這一瞧,真是暗自咂舌呀。

    趙菁燕哼道:“那甄五臣真是會享受呀,只是——只是這得耗盡多少百姓的性命,當初讓他死在金兵手裡,還真是便宜他了。”

    “奢華的背後總是充滿了汗血。”

    李奇苦笑一聲,道:“所以說呀,哪怕是再聖明的皇帝,他畢竟也只有一雙手,一個腦袋,也很難照顧周全,恐怕皇上擠破腦袋也想不到這燕山府還有一座小皇宮,這必須要用律法來防止。當我大宋真的能做到以法治國,那麼這種情況將不會出現了,即便出現,那也是一種對等的交換,一種有錢的任性。”

    趙菁燕微微笑道:“我想那日也不會很遠了,一旦立法院真正成熟,那麼想要做到以法治國,也絕非不可能。”

    李奇搖頭道:“這光靠立法院還是不行,必須得提升百姓的素質,愚民雖然便於控制。但是不能長久,因為愚民能夠被你糊弄,同樣也能被其他人糊弄,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天下必亂,如果天下百姓都充滿了智慧,能明辨是非,哪怕是一個瞎子坐在龍椅上,同樣也能治理好天下。”

    趙菁燕白了他一眼。道:“要是皇上聽到你這話,非得怪罪你不可。”

    李奇道:“你別嚇我,我們大宋可是提倡進言的,我這話又沒有錯。皇上憑什麼治我的罪。”說到這裡,他目光突然挑向後方,隨即又輕咳一聲,道:“你們兩個跟著我走了好幾日。也應該累了吧,快去洗洗,休息一下。待會吃飯時,我再去叫你們,今晚我親自做菜慰勞慰勞你們。”

    劉雲熙直白道:“你都不累,我怎會累。”

    李奇面色一下變得很尷尬,苦笑道:“十娘,你什麼時候才懂得給夫君面子啊。”

    劉雲熙詫異道:“我只是實話實說,難道這有損你面子了?”

    “呃當我什麼也沒有說。”李奇突然將劉雲熙摟了過來,狠狠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哈哈道:“你就是我身邊的魏征呀。”說著他又望向趙菁燕。

    趙菁燕忙拉著劉雲熙,道:“十娘,我們快走吧,這人又開始發瘋了。”

    這是發瘋麼?這分明就是發情啊!沒文化真可怕。

    等到二女離開後,李奇立刻轉身走到一扇拱門後面,只見馬橋站在那裡,問道:“什麼事?”

    馬橋低聲道:“日本來人了。”

    李奇愣了愣,手一揚道:“走吧。”

    主僕二人悄悄出了府衙,來到燕山府東邊的一間小酒樓的後院內。

    此時一個掌櫃打扮的人恭謹的站在院內,見到李奇來了,趕緊上前行禮道:“小人費陽參見大人。”神色頗顯激動。

    這費陽乃是李奇當初建立的第一批狗子隊其中之一,當初北上組織百姓東渡後,就留在了燕雲地區,李奇撥給了他們錢,讓他們開些腳店,作坊,原本這些東西都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可是這些傢伙當初在東京混的個個都跟個人精似得,這掩人耳目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原本這只是一家腳店,幾年後,就做到正店的規模了。

    這也是充分說明了一句話,李奇手下無窮兵。

    因為李奇用人的標準很簡單,就是你必須得為我創造價值,如若不能,那麼只好說聲再見,關係好,我寧願給你錢,養著你,也絕不會用你。

    李奇瞧了眼這張老面孔,心裡也比較開心,還有心思打趣道:“我說你這些人還真是奇怪,這才幾年呀,個個就都胖成這樣了,南博萬如此,你也是如此,做咱們這一行要機靈,動作要快,等你胖成跟豬一樣,就給我遞來一封辭職信吧,咱們好聚好散。”

    “大人,小人這幾年一直都勤於鍛煉,身手沒有絲毫的減退,你瞧。”

    費陽說著突然來了一個原地後空翻,那是臉不紅,氣不喘啊。

    李奇還嚇了一跳,都過了這麼多年,這些個傢伙真是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這麼的活蹦亂跳,連連點頭道:“厲害,厲害,你比南博萬要好多了,看來這頭頭得換人了。”

    這本事李奇得一句話玩笑話,可是費陽卻聽得倍兒激動,趕緊行禮道:“多謝大人賞識。”

    這要是讓南博萬聽見了,一定會給他穿小鞋的,這種毋庸置疑的。

    “好好好,對了,人了?”

    “哦,人在裡面。”

    “行,你先去忙吧,記住,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大人請放心,小人保管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李奇這腳原本已經邁出去了,聽得這話又收了回來,好奇道:“要是飛進來了?”

    “!”

    “哈哈,開玩笑的,你去吧。”

    “是。”

    費陽走後,李奇來到屋前敲了敲門。

    “誰?”

    裡面傳來一個非常謹慎的聲音。

    “是我。”

    話音剛落,門就打開來。只見門後站著的是一個小廝。

    這小廝便是國際間諜紀嫣。

    門關上後,紀嫣立刻行了一禮。

    “免了。”李奇笑呵呵道:“你來的倒是挺快的嗎。”

    紀嫣恭恭敬敬道:“回稟大人,小人原本在萊州上岸後,是想去汴京的,可是萊州的人說大人你已經去了渾源州,於是小人又準備趕去渾源州,哪知途徑燕山府時,我們的人又說大人已經到了燕山府,於是小人就來到了這裡。”

    “非常曲折。”

    李奇笑道:“聽說那什麼狗屁法皇已經嘎嘣了,想必日本一定很熱鬧吧。”

    紀嫣面色凝重道:“大人。日本已經打了起來。”

    “是嗎?”。

    李奇哈哈道:“好,打起來好啊,現在我有空了,反正是要打的,這早打不如晚打,別到時又湊到一塊去了。”

    紀嫣稍稍一愣,隨即道:“可是大人,情況不是很妙。”

    李奇皺眉道:“怎麼說?”

    紀嫣立刻將日本的情況給李奇說了一遍。

    原來白河法皇一死,徹底打破了日本的平衡。朝中分成兩股勢力,一股勢力就是他的兒子,鳥羽法皇,還有一股勢力就是他的孫子崇德天皇。

    鳥羽法皇曾今貴為天皇。因為想從白河法皇手中奪取權力,可是失敗了,故此被白河法皇逼得讓位給鳥羽的兒子,也就是崇德天皇。

    但是鳥羽法皇一直都沒有死心。而且他的妻子就是舊貴族藤原氏的女兒,雙方一直都還在爭鬥,只是白河法皇老奸巨猾。沒有讓鳥羽法皇得逞。

    如今他一死,鳥羽法皇又開始活動起來,打算架空崇德天皇。

    但是白河法皇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就防著鳥羽天皇這一招,所以在伊賀等人入京時,白河法皇見自己身體快要不行了,於是暗中拉攏平氏,希望平氏和源氏兩大武士集團化干戈為玉帛,共同輔助年幼的崇德天皇,對抗鳥羽法皇。

    平氏當然希望能夠這樣,畢竟他們也不希望出現一對三的局面,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安排完這事後,白河法皇就死了,矛盾立刻浮出水面。

    以藤原氏為首的舊貴族與武士集團是死對頭,他們是竭盡所能幫助鳥羽法皇,對抗武士集團,但是武士集團也已經成長起來,原本雙方實力還算是比較均衡的。

    可是,在一日半夜,武士集團內部突然發生了重大變故,源氏武士突然倒戈相向,差點還抓住了平氏家主,平忠正,雖然平忠正在一干親信的幫助下,逃離了京畿地,但是一直跟在平忠正身邊的五百武士,幾乎全軍覆沒。

    聽到這裡,李奇笑道:“看來源氏已經投靠了小鳥,不過平氏也太大意了,他們在得到我們的幫助,勢力已經超過了源氏,這一山不容二虎,即便崇德天皇贏得最後的勝利,那麼平氏肯定要騎在源氏頭上,但是,武士集團和藤原氏是沒有衝突的,武士是兵,藤原是貴族,兩者相輔相成,一旦平氏倒了,那麼源氏在武士集團就是一家獨大,手中的權力肯定不小,所以,源氏投靠小鳥,這也是合情合理的。”

    紀嫣頷首道:“大人所言絲毫不差。”

    李奇道:“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紀嫣答道:“平忠正逃走之後,鳥羽法皇控制住了崇德天皇,並且將告知天下,平氏勾結我大宋意圖侵佔日本,下命派兵征討平氏,其實在那一晚,源氏就已經先發制人,派主力前去攻擊平氏的大本營,也就是伊賀、伊勢一帶,打算清除關東地區的平氏勢力。

    由於平氏萬萬沒有料到源氏會突然倒戈相向,根本沒有任何準備,被對方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連戰連敗,已經退出了京畿地,雖然如今戰爭還在關東地區進行,但是平氏已經無力在此立足,敗走北陸恐怕只是早晚的事了。這北陸地區是平氏最後的根據地了,平氏所有的貿易都集中在北陸,包括海上勢力,其中還有兩個最大港口。”

    “港口?”

    李奇雙眉一抬,道:“平氏不會這麼的不堪一擊吧?”

    紀嫣道:“目前戰況非常激烈,小人也不知曉,關東一戰,平氏精銳折損大半,現在正在北陸重新組織人馬,不過以小人之見,光憑平氏是難以阻擋源氏大軍了,哦,我來的時候,聽說平氏正準備派人去大宋和高麗。”

    李奇搓了搓下巴,道:“看來我得儘快去一趟萊州了,唉,想不到平氏這麼蠢,竟然被人蒙在鼓裡打,我是高估他們了,這幸虧金軍沒有打過來,不然的話,日本計畫將徹底失敗了,我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真的多謝上天保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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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上兵伐謀

    由於在燕雲危機最開始的階段趙楷是準備與吐蕃議和的,先穩住他們,讓他們別瞎搗亂,於是吳玠為了避免與吐蕃擦槍走火,率領鎮西軍沿著雅礱江東岸,也就是靠近成都府這邊繞著去河湟地區,躲著你們,與你們隔江而行,這總不會擦槍走火了吧。

    哪知走到一半,這趙楷派來談判的使臣都走在路上了,但是卻又被召回了,這北方危機暫緩,趙楷豈容得下吐蕃在自己臉上跳來跳去,八百里加急,命令鎮西軍進攻吐蕃,另外,又調派鎮南軍配合鎮西軍,出征吐蕃。

    此時,鎮西軍幾乎已經快走到雅礱江盡頭了,這皇命一來,吳玠趕緊吩咐大軍停下。

    吳玠大帳中。

    眾將士齊齊坐於帳內,較比起前些天,今日他們個個都面帶喜悅之色。

    吳玠都瞧在眼裡呀,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難免有些鬱悶,暗道,看來這金兵對我們有著先天性的優勢啊!這很顯然呀,這些將士一聽金軍撤出了雲州,飯都能多吃幾碗,可見宋軍還是比較虛金軍的,即便當初打了一場大勝仗。

    不過吳玠倒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這信心不是他一句話就能解決的,直接進入正題道:“如今皇上已經親自下命,讓我們鎮西軍出征吐蕃。”

    張憲就道:“等吳、岳二位將軍領鎮南軍上來,我們就可以南北難免夾擊對方。”

    吳玠搖搖頭道:“要是等吳璘他們的話,還得過些日子,戰機稍縱即逝,遲則生變。”

    趙言欽張大嘴巴道:“將軍莫不是想憑一己之力,擊敗吐蕃聯軍?”

    吳玠點頭笑道:“我正有此意,當初我就說過,若非金軍來犯,我早就吃下這一塊肥肉了。好在如今倒也也不算晚。”

    一干將士聽得是驚訝不語,雖然吳玠先前提過,但是他們都沒有在意,還以為吳玠是在鼓舞士氣,也是為自己的撤退找藉口,哪裡想得到吳玠是非常認真的。

    趙言欽道:“可是我們與對方的兵力相差十幾萬呀。”

    吳玠淡然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敵軍雖眾,但卻是一群草包,而且從他們的進軍方向來看,就可以看出他們的謀劃並非完善。我軍一撤,他們就有些不知所措,行軍也變得遲緩,是繼續追擊我們,還是轉道河湟,由此可見,他們內部的意見並非統一,人人都為自己的利益著想,兵法有雲。上兵伐謀,一支沒有謀略的軍隊是不可能打勝仗的,而我軍雖少,但是盡是精銳。而且我們眾志成城,有著非常明確的目標。

    在最開始我軍選擇撤退,雖然是另有原因,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可以當做是以弱示敵,吐蕃聯軍此時一定在沾沾自喜,自鳴得意。如果我軍突然進攻,定能大獲全勝。”

    他這話說的是非常有底氣,而且這底氣不僅僅是建立在上兵伐謀上面,關鍵還是硬實力,如今的吐蕃已經非松贊干布時期的吐蕃了,軍閥混戰,大大小小的政權、部落不計其數,內戰消耗非常大,不然的話,宋徽宗時期不可能對吐蕃是連戰連勝,還一舉奪回了河湟地區,而且這些政權中還很多都是親宋的,沒有參與此次行動,不僅如此,他們還向大宋提供消息,然而,在沒有人統一的情況就組織聯軍來對抗大宋,這甚至可以說是犯了兵家大忌。

    反觀鎮西軍,在吐蕃駐紮了一年有餘,已經適應了當地的氣候,而且鎮西軍是不缺馬的,清一色的藏馬,耐勞,耐操,武器方面更是遠勝吐蕃聯軍,其實吐蕃聯軍用的武器還是幾年前大宋淘汰下來的武器,這知己知彼,焉有不勝之理。

    張憲立刻抱拳道:“末將願當這先鋒軍。”

    其餘戰士見這主帥恁地自信,心裡底氣倍增,這其中多半將士都是跟這吳玠從大理打到交趾的,對於吳玠是打心裡敬佩,奉若神明,吳玠說能打贏,那就一定能夠打贏,誰也沒有懷疑,紛紛站出來請戰。

    “倒也不急。”

    吳玠擺擺手,道:“取地圖來。”

    很快,一個士兵就將地圖鋪在了桌子上。

    一名少將道:“如今敵軍已經到達了東女國附近,據哨探來報,敵軍並沒有進駐東女國,稍稍停留了幾日,就轉道北行,在這一次聯合中,東女國並沒有參與其中,也沒有跟吐蕃聯軍有很任何瓜葛,想必是拒絕借道,現在從敵軍的動機來看,應該是想進攻河湟地區。”

    這東女國也就是現實版的女兒國,是一個女人為主的國家,他們的國王、大臣都是女人,男人反倒成了奴隸,這就是李師傅嚮往的國度啊,當然,前提是別讓他去當奴隸。

    吳玠輕輕一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如果他們從東女國借道,不但近,而且不易被偷襲,如今他們繞道而行,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我要滅他們于女人的腳下。張憲、趙言欽聽令。”

    “末將在。”

    吳玠道:“我命你們率領一萬騎兵攻擊敵人的上路。”

    “末將領命。”

    “白毛鳳,姚軻龍。”

    “末將在。”

    “我命你們率領一萬騎兵攻擊敵人的下路。”

    “末將領命。”

    “其餘將士聽令。”

    “末將在。”

    “爾等與我進攻敵人的中路。”

    “末將領命。”

    吳玠說著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敵軍大軍全部都在前線,後方肯定空虛。”說著他又向一旁的謀士道:“立刻替我修書一封,送去鎮南軍,讓岳翻、吳璘率領鎮南軍直接長驅直入進攻敵人腹地。”

    “是。”

    吳玠又朝著眾將士道:“各位,當初大理一戰,不過只是牛刀小試,主力乃是鎮南王,如今才是咱們建功立業的時候,此戰過後,我們鎮西軍必將震驚全國,而且只有儘早拿下吐蕃。樞密使才會讓我們進軍西域,那裡有著更大的戰場讓我們馳聘。”

    這一句話,士氣立刻飆升,都覺得吐蕃聯軍已經是這刀下俎肉了,紛紛高喊道:“進軍西域,進軍西域。”

    這要是讓吐蕃聯軍聽到,非得哭暈過去不可,忒也瞧不起人了。

    .......

    .......

    日本戰況危機,也稍微超出了李奇的預料,原本平氏對抗日本的三大勢力。就已經處於弱勢,如今又被源氏狠狠陰了一把,關東勢力盡數被敵人消滅殆盡,戰況是直轉急下,而且這麼一來,平氏在朝中是徹底喪失了,鳥羽天皇和藤原氏徹底掌控了局勢,一旦平氏被滅,那麼大宋再想見縫插針。那就難了。

    所以,李奇沒有在燕山府久留,紀嫣到達的第二日就出發去往了萊州。

    萊州歷來比較富有,因為臨海。又在經濟、文化中心範圍內,雖然宋徽宗時期,不斷的叛亂,讓萊州陷入低谷。百姓也是怨聲載道,但是從金軍南下開始,萊州就迎來了一個新的轉機。

    因為當初金軍南下。在李奇的秘密組織下,北方百姓全部遷往萊州等地,也就是後世的山東半島,這些人都是帶著家財逃跑,所以一到萊州,立刻推動了萊州的經濟發展,包括農業、工業,有很多人至今都留在這裡了,沒有回故鄉了。

    而且,因為宗澤、張叔夜的防守,整個東京東路並沒有受到戰火的侵蝕,戰後,萊州的經濟是突飛猛漲,再加上海外貿易的盛行,若非政策的原因,萊州的經濟一定不會比杭州差,只是由於朝廷的政策要將杭州打造成一個經濟中心,畢竟杭州的地理位置好,萊州還是離金國太近了,不太安全。

    但是除了汴梁、杭州以外,就屬萊州的經濟最發達了。

    李奇來到萊州時,是歌舞昇平,呈現出繁榮昌盛的氣象,燕山府雖然發展的不錯,但是當地的百姓還處於努力幹活的階段,而萊州的百姓都已經開始在享受生活了,從他們的娛樂業就可見一斑。

    這萊州知府自從趙明誠卸任後,就由陳平上任,這陳平乃是蔡京的人(詳情請見第九百零五章新一代教父),因為萊州、登州是政客必爭之地,其實那時候李奇也想派自己的人去的,但是當時他沒有任何勢力,蔡京這老狐狸趕緊見縫插針,安排這陳平上任萊州知府。

    拋開一切不說,這陳平打仗雖然不行,但是當時有宗澤、張叔夜這些老將在,也用不著他,但是陳平搞經濟倒是相當不錯,畢竟也是熙寧變法的骨幹,雖然失敗了,但是能力還是毋庸置疑的,戰後將萊州治理的非常好,這也是為什麼陳平一直留在萊州的原因。

    在當初那一場政治鬥爭中,趙楷原本是要清楚蔡京所有的黨羽,這陳平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可是宗澤、張叔夜紛紛上奏章,希望趙楷別急著對萊州進行整頓,因為當時萊州還得負責將百姓轉移回故鄉,正是用人之際,你這時候撤換一把手,新來的又不瞭解情況,很難處理好當時那複雜的情況。

    這才讓趙楷放了陳平一馬,等到回過神來了,趙楷又見陳平將萊州管理的非常好,這就更加不可能撤換他了,於是就留到至今。

    趙楷不開口,李奇就更加不會開這口了,蔡京跟他可是一邊的,這陳平現在就是他的人了,要知道那秦檜還在邊上蠢蠢欲動,他當然也想掌控東京東路這一塊寶地,但是那邊有張叔夜、陳平在,再加上萊州乃是海外貿易的中心,商務局在這裡的勢力可也不小,雖然秦檜還是見縫插針,多多少少安排了一些人過去,像登州就多半都是他的勢力,可是始終無法做到完全掌控。

    這陳平聽到李奇要來,可不敢怠慢,如今李奇就是他在朝中的依靠呀,領著下屬親自來到城門前迎接,這排場倒也不小呀。

    入城之後,又在府上擺下宴席,為李奇接風洗塵,萊州雖然有錢,但是趙楷不主張鋪張浪費,宴席規模倒也不大,但是五味俱全,吃的也是倍兒爽。

    酒足飯飽後,李奇就讓陳平忙自己的事去,不用在這裡陪他了。

    休息一晚過後,這第二日天還未亮,李奇就早早爬了起來,而馬橋也早已經在門前恭候。

    李奇上得馬車,低聲向馬橋問道:“安排好了沒有?”

    馬橋面色不悅道:“這你放心就是了,絕不會有人跟蹤的,要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活在世上幹嘛。”

    “你活在世上不是為了美美麼?”

    “嗯---那是的。”

    “靠!”

    主僕二人趁著清晨的寧靜,悄悄來到了萊州城外的一處高山下,李奇下得馬車,謹慎的左右瞧了眼,然後才上山去了。

    在半山腰上面的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李奇氣都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突然一棵大樹後面走出一個人來,樵夫打扮,此人一見到李奇,就趕緊上前行禮道:“小人魏明參見大人。”

    “免禮。”

    李奇笑著點點頭,上下打量了下,呵呵道:“你這打扮喬裝挺不錯嗎。”頓了頓,又一本正經道:“長話短說,計畫可能要提前的,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魏明道:“大人請放心,都已經準備妥當。”

    李奇點頭道:“很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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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鮮分三等

    正午已經過半了。

    劉雲熙坐在屋內時不時往屋外面瞟了一眼,面帶擔憂之色,黛眉一蹙,道:“奇怪,夫君這一大清早的上哪裡去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如今都已經過了吃飯的時辰,怎還不回來。”

    以前的劉雲熙是無牽無掛的,但是自從有了丈夫,有了家,也就有了牽掛的人,

    一旁的趙菁燕微微皺了下眉頭,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擔憂,不過目光中卻是充滿了疑惑,嘴上卻笑著安慰道:“十娘,你也別太擔心了,馬橋不也跟著去了麼,有馬橋在,夫君不會有事的。”

    又過了一會兒,霍南茜突然快步走了進來,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十娘,樞密使回來了。”

    二女急忙起身去到屋外,只見李奇哼著小曲走了進來,舉手投足間是極其浪蕩,他這一進門,就見二位妻子站在門前,不禁咦了一聲,道:“二位美女,怎麼沒有出去走走啊!”

    趙菁燕似笑非笑道:“我們倒也想出去看看這萊州的風景,只是我們的夫君又不帶我們去。”

    話裡有話哦。李奇瞧了眼趙菁燕,見她目光中透著一絲狐疑之色,眸子不自覺的左右晃動了下,顯得有些心虛。

    劉雲熙倒是比較單純,直言問道:“夫君,你這一大早是上哪去了,為何不跟我們說一聲?難道你還有什麼事不能跟我們說麼?”

    這兩個女人,一個精明的很,仿佛能夠將人看穿,讓人防不勝防,另一個卻又單純的很,心裡藏不住事。不管什麼時候,那都是有話直說,從不拐彎抹角。

    真可謂是相輔相成。二人的雙劍合璧,威力大增呀。

    李奇乾笑了幾聲。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趙菁燕哪裡會給李奇思考的功夫,道:“我想夫君是去會他在萊州的老相好了。”

    劉雲熙聽得面色稍顯不悅,我們辛辛苦苦與你長途跋涉來此,這才一晚而已,你就跑去找老相好的,這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

    李奇急忙道:“燕福,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在萊州可沒有老相好。我是去---。”

    趙菁燕道:“去幹什麼?”

    這妮子還真是狡猾,若是我不給出一個合適的理由,那劉雲熙肯定會認為我真的去會老相好了,這若是傳到七娘她們耳裡,那還了得,非得家變不可。李奇突然急中生智,連連搖頭道:“不能說,不能說。”

    劉雲熙鬱悶道:“夫君,你真的是去會老相好了?”

    李奇呵呵一笑,道:“走走走。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你去會老相好的,還帶著我們去,太欺負人了。

    二女站在門前。一動不動,極其不爽的望著李奇。

    李奇瞧她們的表情,就知道被誤會了,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上前一手牽著一個,興奮的嚷嚷道:“別磨蹭了,走吧,走吧,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可是還沒有吃午飯呀。”劉雲熙突然道。

    “吃勞什子午飯。你們真是太不懂的享受,弄兩個饅頭先墊著。”

    說我們不懂享受。又讓我們吃饅頭,這---。

    劉雲熙、趙菁燕額頭上都冒出了三條黑線。但她們還是跟李奇出了大門,李奇先是向身邊隨從吩咐了幾句話,然後帶著馬橋、酒鬼,還有霍南茜和胡北慶出發了。

    趙菁燕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內,疑惑的望著李奇,問道:“夫君,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啊?”

    李奇神秘的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趙菁燕心中就更加疑惑了。

    李奇瞧她們一副疑神疑鬼的表情,心中暗樂,要得就是這種效果,等會一到,我就能蒙混過關了。

    可是李奇帶她們去的地方可真不是一點點遠,在馬車上顛簸了兩個時辰的趙菁燕,已經很不耐煩了,要知道她中午還真就是吃了兩個饅頭,苦惱道:“怎麼還沒有到啊?”

    “快了,快了。”

    話雖如此,但是李奇心裡也是在上下打鼓,怎麼還沒有到啊,這得有多遠啊,古代的交通就是不方便!

    又行了約莫半個時辰,這太陽都快落山了。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趕車車夫道:“大人,到了。”

    車內三人同時出了口氣。

    趙菁燕見李奇也吐了口氣,登時警覺起來,道:“你沒有來過?對呀,這裡這麼遠,來回一趟須得四個多時辰,你不可能趕在正午回家,你早上不是來這裡了?”

    暴汗!用得著這麼樣,你丫這是在審案啊!這夫妻還能愉快的做下去麼。李奇道:“我沒有說早上是來這裡啊!”

    “那你早上是去哪裡了?”

    “呃...是去打探來這裡的消息。”

    李奇不敢再深入下去了,急忙道:“快點下車吧。”

    這一下車,忽覺迎面吹來一陣大風。劉雲熙好奇道:“怎麼恁地大海風?”

    車夫道:“夫人有所不知,前面不遠處就是大海了。”

    趙菁燕詫異道:“夫君,你帶我們跑這麼遠來到這裡就是為了看海?”

    “看海?”

    李奇也愣了下,隨即道:“你覺得我無聊到這種地步了麼?”

    劉雲熙好奇道:“不看海,你帶我們來這作甚?”

    李奇嘿嘿道:“來海邊不是只有海可以看的,還可以吃海鮮啊!”

    “吃海鮮?”

    劉雲熙道:“即便如此的話,那也應該先去魚市購買海鮮,啊,難道夫君你是要親自下海捕捉。”

    李奇真是懶得解釋了,揮揮手道:“你們跟著我來就對了,保管你們不會失望的。”說著他又拉著兩位妻子往海邊行去。

    馬橋一臉疑惑的向那車夫詢問道:“這海邊有專門吃海鮮的麼?”

    那車夫搖搖頭道:“倒是沒有,不過剛才我們路過的地方有幾家專門吃海鮮的正店。”

    “小橋,你不能這麼問,樞密使怎麼可能會吃現成的。那不是侮辱他麼,要是如此的話,我也不會跟著來了。要吃就得吃他親手做的,你應該這麼問。”

    酒鬼輕咳一聲。然後笑呵呵的向那車夫問道:“這附近可有賣海鮮的地方?”

    那車夫還是搖頭道:“也沒有,一般漁民都是清晨推著魚蝦到城裡面的魚市去賣。”

    只見酒鬼那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間僵硬住了。

    馬橋、南茜、北慶三人一聽,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馬橋輕哼道:“你也不見得有多聰明。”

    酒鬼乾咳一聲,老臉一紅,道:“這樞密使還真是難以捉摸。”

    於是四人心懷好奇的快步跟了過去。

    萊州就是在海邊上,是一座臨海城市,說真的李奇來到宋朝這麼久,大好河山他都見得七七八八了。唯獨還沒有來過海邊,關鍵是沒有飛機,出門一趟實在是不容易,如今他終於可以見到大宋的海了。

    李奇拉著兩位大美女跑到海邊,這一眼望去,無邊無際,令人心曠神怡,這當下的海水比天還要藍,白白浪花比天上的雲朵還要白。

    李奇雖然在後世見慣了海,還無數次飛過太平洋。但是他真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海,這都是托那些工廠、汽車的福啊。

    停駐在岸邊的沙灘上,向遠處望去。只看見那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為一體,都分不清是水還是天。正所謂:霧鎖山頭山鎖霧,天連水尾水連天。

    遠處的海水,在夕陽的照耀下,像片片魚鱗鋪在水面,又像頑皮的小孩不斷向岸邊跳躍,相信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海的魅力。

    這也是李奇最喜歡古代的一點,什麼都是純天然的,每每感受到這些,他感覺自己完全有理由活到一百歲去。

    趙菁燕原本有些不耐煩。而且她也見過海,畢竟當初她為了招兵買馬走遍大江南北。但是看到海又是另外一回事,心情舒暢。那些煩心事拋諸腦後,覺得跑這麼遠倒也值了。

    三人站在海邊望著夕陽,呆愣了好一會兒,忽聞左邊傳來陣陣喧鬧聲,幾人尋聲望去,只見遠處的碼頭停靠著大量的漁船,船上的漁夫們似乎正在卸載剛捕撈回來的海鮮,好不熱鬧。

    李奇指著那邊興奮道:“海鮮不來了麼?快走吧。”

    趙菁燕邊走邊問道:“這海鮮在魚市買不就行了麼,為何偏偏要跑這麼遠來買?”

    李奇嘖了一聲,“燕福,你要我說你什麼好了,真是太沒品位了,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對吃沒有太大的追求。”

    我沒有品位?你有?趙菁燕笑吟吟道:“我若對吃太有追求,就怕你江郎廚盡。”

    “看不起人了不是,夫君我可還有很多手段沒有使出來。”李奇說著甚是不滿,朝向劉雲熙說道:“十娘---。”

    這話剛出口,劉雲熙就道:“雖然我也挺喜歡廚藝的,但是我對吃也沒有太多的追求。”

    趙菁燕打趣道:“看來不止我一人怕夫君你江郎廚盡啊。”

    你等著吧,遲早我會讓你離開了我,連飯都不想吃,就從今日開始。李奇有點快要抓狂了,步伐也變得更快,看來是急於證明自己啊。

    劉雲熙隨後又問道:“可是我對來這裡賣海鮮倒是感到好奇。”

    看來不解釋清楚,是很難蒙混過關了。李奇笑著解釋道:“這最鮮莫過於海鮮,但是這最鮮又分三等,這第一等鮮,水下,第二等鮮,船上,第三等鮮,魚市。此外不再有鮮。”

    趙菁燕好奇道:“什麼意思?”

    “你不是挺聰明麼。”

    李奇揶揄了一句,但是也怕趙菁燕回他一句,你不說就算了。於是趕緊接著道:“一等鮮水下,也就是指在海裡的海鮮,身處在海裡的海鮮是最鮮的,單論鮮而言,生的永遠比烹製過的要鮮,不過這一等鮮難以嘗到,只是理想中的。

    二等鮮,船上,也就是剛剛被捕撈上來的海鮮,直接在船上就烹製了,這時候的海鮮可以說能夠吃到的一等鮮,我父親曾告訴我,這世上最會烹製海鮮的就是漁夫,最懂得吃海鮮同樣也是漁夫,這漁夫在船上吃的就是海鮮,他們捕撈到什麼就吃什麼,嘗遍所有海鮮,怎麼烹製海鮮,那都是經驗累積出來的,他們烹製的海鮮,那絕對堪稱一絕,所以二等鮮只有在船上吃的到。

    三等鮮,魚市,也就是漁夫將魚打撈上來,過了一晚,再運送到魚市去的海鮮,這一點十娘應該瞭解,原本生活在海裡的魚,你將它存放到一個狹隘的木桶中,身心都會遭受到非常大的打擊,時間稍微長了一點,那麼這魚就不健康了,你別看魚市的魚也是活蹦亂跳的,但其實都是屬於亞健康的魚,其鮮味已經大大減弱了,只能算是三等鮮。至於那些運送到東京的海鮮,那都不能稱之為鮮了,只能說是味,我是寧可吃乾的,也不願吃活的。這也是為什麼我要來這裡買海鮮,因為只有來這裡才能吃到二等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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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舌尖上的沙灘(一)

    一個廚師的舌頭,那就跟籃球員的手,足球員的腳一樣,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的舌頭無法判斷出一道菜的好壞,那你就不可能成為一個頂級廚師。

    也許會有人說熟能生巧,一個頂級大廚就算不嘗也能知道自己做的菜是什麼味道,也許是這樣的,但是真正的頂級大廚,他一定會每道菜親自嘗一嘗的,因為手畢竟不能嘗出一道菜真正味道,只有舌頭能夠給出最直觀的感覺。

    而且你做每道菜,即便工序是一模一樣,絲毫不差,但是主料、配料的味道也不可能是一模一樣,今日的蔥和昨日的蔥總會是有些差別的。

    這些細節其實是很多大廚的瓶頸,一個真正的頂級大廚,必須要將這些細節融入到自己的習慣當中。

    舌頭好是天賦,但是也需要鍛煉,也需要保護,保護的話,李奇在後世不抽煙,酒也是適當喝一點,很少喝醉,唯一一次大醉就讓他來到了宋朝,至於鍛煉的話,簡單來說,那就是要會吃。

    在吃方面,李奇自認為是追趕不上他父親了,他父親對於吃那真是苛刻到了極致,關鍵是非常有耐心,退休之後,一整天都能用在這吃上面。

    就連最基本的米飯,他父親都能吃出非常多的講究來,什麼天這米飯要怎麼煮,如雨天、晴天,反正四季煮飯的方法都不一樣,指定的菜要陪指定的酒,不然就不喝,哪怕是出去應酬同樣也是如此,再好的酒,若是菜不對,那也是滴酒不沾,用他父親的話來說,就是沒有理由用一口好酒去破壞一道美味,反之亦然。

    李奇沒有這份執著和耐性,有些時候,隨便應付一餐,也是常有的事,但是李奇對美食的追求也是非常高的,有時候興趣來了,可以不遠萬里去追求美食。

    當然,前提還是得有錢,然後才能任性。

    李奇來到宋朝,雖然二頭鮑沒有少吃,但是在他心裡還沒有真正的吃到海鮮,這一直是他心中的遺憾,今日來到萊州,這海鮮非得吃夠本再說。

    “快點幹活,這天就要黑了。”

    漁船上的漁夫正加緊的將捕撈上的魚運上岸,要知道他們明天一早還得將這些海鮮運到城內去賣,這海鮮時間越存放的久,就越不值錢。

    “喲,幾位大哥,這一趟出海真是大豐收呀。”

    忽聽一人笑嘻嘻的說道,那些漁夫紛紛一愣,尋聲望去,只見來了幾個陌生人。

    其中一個年長的漁夫就道:“敢問幾位有何貴幹。”

    李奇笑道:“當然是來買海鮮的。”目光卻在那裡水桶裡、漁網內掃視,嘖嘖,好肥美的基圍蝦呀,好大的蛤蜊啊!這等弧度的秋刀魚真是極品中的極品,還有,還有,哇哦,哇哦,好粗壯的龍蝦,我愛死你們了。

    那人又道:“客官若是想買海鮮,大可---。”

    他原本是想讓李奇明日到魚市去買,畢竟他們現在急著卸貨,沒這功夫,可是這話說到一半,他就說不下去了,因為李奇使出了殺手鐧,那就是銀子。

    一定價值而是十兩重的銀子在夕陽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煞是迷人啊!

    李奇非常客氣得說道:“耽擱大家幹活,在下真是感到非常的抱歉,這一錠銀子就當是彌補各位的損失,相信應該也夠了吧。”

    “客官,來我這看看。”

    “客官,到我這看看吧。”

    “客官,客官。”

    這絕對超級土豪的級別的,那些漁夫紛紛躍下船來,將李奇等人團團圍住,這可是財神爺啊。

    “好了,好了。”

    李奇被他們吵得頭都大了,趕緊舉手道:“你們忙你們的,別在這裡打擾我,我自個會挑選,用不著你們忽悠。”

    他這麼一說,那些漁夫都詫異的瞧了他一眼,難道他是行家。

    但是不管怎麼說,誰也不敢得罪這財神爺,連連點頭,然後回去幹活了,但是目光時不時望李奇身上瞟,都希望他光顧自己的海鮮。

    “gogogo!”

    李奇看著這些鮮美的海鮮,早已經是食指大動,趕緊走上前,讓一個漁夫從海裡面打一通新鮮的海水上來,自己則是低著頭轉悠了起來。

    趙菁燕、劉雲熙跟在一旁,但是她們對這些不懂呀,趙菁燕跟著李奇轉悠一會,道:“這些都是剛剛打上來的,應該都非常新鮮,還有什麼挑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有好壞,海鮮同樣也是如此,即便是新鮮的,也有好壞之分,海裡面的魚也有可能會生病的。”

    李奇忽然分開伸出手來,抓起一條尖長的魚來,那些漁夫一見,知道這人肯定是行家,忽悠他是不可能的,索性就安心幹活去了,道:“就說這秋刀魚吧,一條健康的秋刀魚和一條不健康秋刀魚那味道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不可同日而語,前者美的讓人回味無窮,後者讓人倒足三日胃口。雖然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是這秋刀魚那真是以貌取魚,一條健康的秋刀魚,那是非常漂亮的。”

    說著他稍稍揚了揚手中秋刀魚,道:“就說這條秋刀魚吧,幾近完美,瞧瞧這是皮膚的光澤,入月光的一般輕盈、嫵媚,充滿著神秘的色彩,再說著身材吧,就著弧度如同女人的胸---呃...一般美妙,你們捏捏看,就這肌肉,恁地扎實,嘖嘖,極品。那首歌是怎麼唱來的,哦,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瞭解。”

    趙菁燕瞧他這眉飛色舞的樣子,抿唇一笑,道:“說的是神乎其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一個側耳傾聽的漁夫就道:“這位客官真是行家,說的是絲毫不差。”

    “聽見沒有,聽見沒有。”

    李奇得意眨了眨眼,將這一條秋刀魚放入自己的水桶中,又是一手抓起一把蛤蜊來,手指一轉,聽得咯咯咯的響聲。

    劉雲熙好奇道:“夫君,你這是在幹什麼?”

    李奇道:“這蛤蜊由於外面有層殼,看是很難看到裡面的肉質,一般都是用聽的,從聲音來判斷。”

    通常人聽都是用筷子一個個去敲,或者兩個相互敲,但是李奇是廚王,專業人士,一抓,一握,一轉,一聲響,就能分別出來。

    這要是吳小六在這,那他絕對會感覺來到了天堂,而且還能學到不少知識,但是趙菁燕對這如何挑選不是太感興趣,嫁給廚王做妻子,買菜做菜當然不用自己動手,只是感到好奇罷了。

    但是李奇興奮呀,也甭管她們聽不聽得懂,反正自顧自己說,還順便與那些漁夫交流幾句,詢問下這海鮮的價錢,這要是宋徽宗時期來,這海鮮可是非常貴的,因為其中很多都是貢品。

    但是趙楷即位以來,為了促進海產業的發展,鼓勵漁夫出海,於是降低了貢品的標準,以前的貢品是每種食材的上等品被納為貢品,但是現在是根據每年的產量來規定貢品的數量,這也是通過立法院立案的,每種食材,皇室只要兩成,特殊的例外,比如一些極為珍貴的藥材。

    因為趙楷也不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你要太多,自己也吃不完,多半都是用於賞賜給大臣,但是由於新法是鼓裡自由買賣,鼓裡商業的,要吃自己去賣。

    因為政策的改變,民間的海產品也就多了起來,這價格自然就便宜了許多。

    不知不覺中,半個時辰過去了,李奇已經挑選出了滿滿三水桶,雖然感覺有些累,但是想到馬上就能嘗到海鮮的美味,臉上還是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將錢付了,李奇等人就提著水桶離開了。

    走了一會兒,幾人來到一處比較偏僻的沙灘,沙灘的一邊有著一道懸崖,李奇手一指:“就這裡了。”

    “大人,大人。”

    幾人在沙灘上稍坐休息了一會,就見一支隊伍趕著七八輛驢車往這邊行來。

    驢車上面不僅放著各種廚具,還放著帳篷、被子等一些生活用品。

    趙菁燕詫異道:“你拿這些來幹什麼?”

    李奇道:“你沒有聽見那漁夫說麼,未來幾天都會有船隊回來,要是天天往這跑,那多麻煩,所以我決定乾脆就住在這裡,吃上幾天海鮮,豈不美哉。”

    趙菁燕翻著白眼道:“可是你不要忘記,你可是還有公務在身的。”

    李奇鬱悶道:“你別這麼掃興好不。”頓了頓,他又道:“這樣吧,公平一點,舉手表決。贊成在這裡露營,吃上三天三夜美食的請舉手。”

    說著他率先舉起手來。

    酒鬼瞟著那一壇壇美酒,這手不由自主的就舉了起來。

    劉雲熙突然也舉起手來。

    趙菁燕道:“十娘,你也---。”

    劉雲熙直白道:“住在這裡比住在城裡要舒服多了。”

    她這一舉手,霍南茜,胡北慶也舉起手來。

    趙菁燕明白了,李奇是看准劉雲熙也喜歡在野外露營,故此才提出舉手表決。

    李奇又瞧向馬橋,道:“馬橋,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馬橋就舉起手來了。

    算你懂味,不然你丫就給我吃饅頭去。李奇得意一笑,向趙菁燕道:“燕福,你---。”

    趙菁燕嘆了口氣,道:“隨便你吧。”

    “很好。”

    李奇道:“大家就開始幹活吧。”說著他就指揮了起來,他先是讓他的那些護衛將帳篷這些弄好,而他則是和馬橋、劉雲熙等人去搭建爐灶。

    正是:磨刀霍霍向海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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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舌尖上的沙灘(二)

    這突如其來的露營,讓李奇是倍兒興奮。

    原來是他今日在外面聽到有人談起前些天出海的漁民這幾天已經都陸續回來了,這才給了他靈光一現,其實他來萊州早就盤算著要好好吃一回海鮮,於是他才想到來這裡露營。

    趙菁燕安排人去搭帳篷,而劉雲熙則是帶著霍南茜和胡北慶搭建爐灶,馬橋則是安排人卸貨,而酒鬼的話,正走在醉的路途上。

    至於金刀廚王,當然就是處理海鮮。

    其實在廚房中也有著非常美妙的聲音,不比那些天籟之音差,甚至李奇都覺得,廚房裡面的聲音是一首絕妙的曲子,可以讓人聽得胃液沸騰,如油炸的聲音,菜下鍋的聲音,斬碎龍蝦、大閘蟹的聲音,這都是非常美妙的,聽著都肚子餓。

    李奇先是將蛤蜊放入盛著海水的水桶中,然後再滴入幾滴食用油進去,這是為了讓蛤蜊儘快將腹中泥沙給吐出來。

    然後,李奇又開始處理基圍蝦、龍蝦等比較難處理的海鮮,說真的,李奇對這基圍蝦可是情有獨鍾,愛到不行的地步。

    而且今日李奇可不是打算弄幾道菜就算了,不然他也不會買這麼多海鮮,要知道明天還有海鮮來,這些都是一日的分量,顯然,李奇是打算在這沙灘上弄一個篝火晚會。

    劉雲熙她們可不只是弄一個爐灶,而是有三四個爐灶,有烤爐,有吊爐,有火堆,等等。劉雲熙搭建好爐灶,就幫著李奇去處理海鮮了,要知道這裡面除了李奇以外,就她懂廚了。

    在眾人的忙碌中,夕陽已經落下,黑幕降臨,海風吹著沙灘上的火把、篝火搖擺,人影隨著樹枝晃來晃去。

    不管是任何晚會,這一道菜是非常重要的,不僅要是開胃,還要非常驚豔,先將把吃貨的饞蟲勾起來,要是你這第一道菜就讓人倒足胃口,後面的再驚豔,恐怕也會大打折扣。

    很快,這一道菜就上來了,是一個大盤子,中間堆起一堆向上張開的蛤蜊,邊上擺放上一圈基圍蝦,但見蝦兵列隊臥倒,身批白鹽,頓時肅然起敬。

    趙菁燕忽然咦了一聲,道:“這些蛤蜊、蝦好像都是生的。”

    李奇笑嘻嘻道:“生的你敢吃麼?”

    趙菁燕道:“有何不敢,只要好吃。”

    “好膽色,不過生的在後面,這道菜可是熟的。”

    劉雲熙突然道:“可這分明就是生的。”

    “一回生,二回熟嗎。瞧,這是什麼?”

    李奇藏於背後的那只手突然拿了出來,只見他手上拿著一個小嘴酒壺。

    趙菁燕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打算用酒引火烹製。”

    “聰明。”

    李奇拿著酒壺小心翼翼的沿著外面那一圈基圍蝦倒酒,這看似容易,其實非常難,至少手不能抖,必須得均勻,而且分量不宜多,也不能少,這少了燒不熟,多了蝦肉太老,且酒味太濃,就成了醉蝦。

    “哇哇哇,這是甚麼好酒,恁地香呀!”

    醉倒沒有一會兒的酒鬼,突然坐了起來,湊到邊上,使勁的聳動的鼻子,死死盯著那一道水柱。

    這一圈澆下來,當趙菁燕他們都以為李奇還要往蛤蜊上面澆酒時,哪知李奇突然放下手來,手往酒鬼那邊一揮,嚷嚷道:“你這酒鬼離遠一點,別把口水噴到我的菜上面來了。咦---我的酒壺了。”

    這一揮下去,李奇忽覺手中一空,手中酒壺竟然不見了,轉頭一看,只見酒鬼拿著他手中酒壺,心道,這傢伙到底是醉的還是醒的呀,身手恁地之快。

    這裡面除了馬橋以外,無人看清楚酒鬼是如何從李奇手中將酒杯奪過去的。

    酒鬼不敢有絲毫停頓,對著壺嘴就往嘴裡灌。

    不好!李奇面色一緊,突然伸手推向身邊的胡北慶,胡北慶正在暗自佩服酒鬼的身手,根本沒有注意,也沒有料到李奇會突然推他,一時準備不足,向酒鬼撲去。

    這酒剛一入口,酒鬼突然雙眼一鼓,哇的大叫一聲,嘴巴張的大大的,趙菁燕等人看得面色大變,這一嗆咳的話,眼前這道菜可就毀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哎呦---咳咳咳!”

    只見一道黑影將酒鬼撲倒在地,巨咳之聲也變成了悶咳。

    李奇長出一口氣,差一點這些蝦兵們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哇呀呀,辣死我了,這是勞什子酒?”

    酒鬼猛地推開好基友胡北慶,伸出舌頭,使勁的扇。

    李奇道:“這是兩種最烈的天下無雙調和而成的。”

    馬橋捂住半邊臉,直搖頭道:“真是愚不可及。”

    而胡北慶則是無辜的望著李奇,仿佛在說,為什麼是我?

    李奇遞去兩道抱歉的眼神,仿佛答道,抱歉,誰要你與酒鬼站的最近。

    胡北慶明白了,果斷的走到了劉雲熙身邊,他相信李奇絕不可能將他往劉雲熙身上推。

    李奇也沒有再去管酒鬼,取來一根細竹絲點燃,然後輕輕望一支基圍蝦身上一放,呼的一聲,一條火蛇沿著盤子外圈火速移動,瞬間就將中間的蛤蜊堆給團團圍住,蛤蜊殼在火光的照耀下,光彩四射,十分美麗。

    正當眾人看得入神時,又聽得“呼”得一聲大響,蛤蜊堆上面突然火光沖天,嚇得眾人不禁後退了一步,趙菁燕、劉雲熙還“啊”的叫了一聲。

    看到眾人的反應,李奇嘴角掛著一絲壞笑,要的就是這效果。

    原來這些蛤蜊都是高純度的料酒浸泡了許久,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們剛才還以為李奇是要借用這火蝦的火來烹製蛤蜊。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挺有創意的,但是不具有實用性,因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哪怕你捨棄這基圍蝦,你也不可能將蛤蜊燒熟,因為外圈的火只能燒到蛤蜊的殼。

    趙菁燕見李奇躲在一邊壞笑,道:“你是故意的。”

    “屏氣凝神。”

    李奇突然說道。

    眾人一愣。

    李奇又道:“吸氣。”

    眾人下意識吸氣,只覺一股奇特的酒香往鼻孔裡面鑽,似乎這濃濃酒香裡面還夾帶著絲絲鮮味,可謂是酒不醉人鮮醉人。

    劉雲熙睜著眼睛道:“好香啊!”

    話說至此,無人再言,站在一旁靜靜的聞著這香味,直到火漸漸熄滅。

    火雖滅,但是鮮香的浪潮突然爆炸試的朝四周擴散,蛤蜊、基圍蝦的鮮香夾帶著絲絲酒香,在火滅的這一刻體現的是淋漓精緻。

    醉了!

    這分明就是一道用鼻子吃的菜。

    一浪高過一浪的香味,讓眾人肚中饞蟲歇斯底里的叫喊。

    酒鬼都快將舌頭吞進肚內,道:“可以吃了吧。”

    “當然---不行。”

    饞死你們這些傢伙。李奇輕輕一笑,拿出一個大碗來,碗內是用上等醬汁配上薑汁、少量花椒等等配料調製而成的勾芡,用長湯勺舀起勾芡淋在蛤蜊上面,由於這蛤蜊殼現在正處於高溫狀態,這勾芡淋了上去,登時發出滋滋滋的聲音,聽著都讓人抓狂不已,恨的不是撲了上去。

    酒鬼已經不行了,這酒燒的菜,對他更是有致命的誘惑,道:“現在總可以吃了吧。”

    “當然---還是不行。”

    李奇取來兩個盤子,夾了幾條基圍蝦和一些蛤蜊放在兩個盤子內。

    眾人看得迷迷糊糊,不明所以,這是什麼操作。

    李奇一手一個盤子,分別遞給趙菁燕和劉雲熙,微微笑道:“夫人,請享用。”

    趙菁燕、劉雲熙均是一愣,抿了抿唇,給了李奇一個充滿愛意的白眼,才接過這盤子來,略微不好意思的道了一聲謝。

    酒鬼算是看明白了,道:“樞密使,你耍我呀。”

    李奇道:“這怎麼是耍?女士優先,懂麼?各位,請便吧。”

    說著他自己趕緊拿起盤子來,筷子橫中,一掃下來,盤子裡面的內容已經是非常豐富了。

    馬橋、酒鬼、霍南茜、胡北慶都傻了,錯愕的望著李奇。

    李奇無恥道:“看什麼看,廚師也要吃飯的,我中午就吃了一個饅頭,等得就是這一刻,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話音剛落,聽得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中間那個大盤子立刻變得空空如也。

    這麼生猛?李奇看得頭一縮,暗道,幸虧我有先見之明。手中筷子夾一隻基圍蝦,筷子一轉,蝦頭飛起,夾著蝦頭放在嘴裡一吸,半數蝦膏盡入嘴中,餘下蝦膏,滴在蝦肉上,白嫩爽滑的的蝦肉入嘴,配上帶著酒香的蝦膏,那真是說不出的鮮美可口,喃喃自語道:“金刀廚王,果然是名不虛傳。”

    其他人可沒有他這般厲害,老老實實坐在沙灘上面剝殼,但這絕對是值得的,肥嫩鮮美的蝦肉,食之既無魚腥味,又沒有骨刺,更絕的是,因為在方才燃燒的時候,頭部是高熱區,酒香入盡頭部的蝦膏,若將這蝦肉沾上蝦膏吃,那真是鮮香辣三味俱全。

    當然,比起基圍蝦來,那蛤蜊也是不遑多讓,鮮嫩的蛤蜊是肥美多汁,吃到嘴裡是口感飽滿,極為鮮香,配上那鹹辣的勾芡調料,真是道不出的美呀,令人回味悠長。

    趙菁燕他們都少有吃海鮮,以為跟河鮮也差不到那裡去,剛開始聽李奇說著鮮分三等,還不以為意,可是這一吃起來,他們終於明白為何李奇要來這裡買海鮮,為何要在這裡做海鮮了,這恐怕是他們吃過最最鮮美的一道菜了。

    劉雲熙吃著吃著非常入迷,對這一道菜很感興趣,於是問道:“夫君,你這一道菜叫甚麼名字?”

    李奇隨口道:“火燒蝦兵蛤將。”

    趙菁燕噗嗤一笑,但隨即卻點頭道:“倒也挺貼切,將處中間,兵護之,與方才擺放的順序正好相互照應。”

    原本這只是李奇隨口一說,但是經過趙菁燕這麼一解釋,其餘人紛紛點頭,覺得這用意非常妙。

    其實這原本是兩道菜,一道叫做火焰蛤蜊,一道叫做火焰蝦,只是李奇心想,反正都是火燒,於是就做成一道菜了。點頭笑道:“不愧是飽讀詩書之人,就是有見地些。”

    不過,基圍蝦雖然美味,但是也比較麻煩,不懂訣竅的剝起殼來,那真是欲仙欲死,當然,也有例外的,像酒鬼這廝直接就是一頓狂咬,連殼都一塊吞了。

    饒是如此,他兀自沒有李奇快,李奇很快就將自己盤內的海鮮消滅乾淨了,但是還沒有爽,這只不過是一道開胃菜罷了,重頭戲在後面,只見他摩拳擦掌向眾人說道:“你們慢吃,我的龍蝦差不多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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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舌尖上的沙灘(三)

    微微帶著些許麻辣的蛤蜊,配上嬌嫩鮮香的基圍蝦,再喝上一口天下無雙,怎一個爽字了得。

    眾人吃的胃口大開。

    呼---轟---滋滋---。

    海風呼呼,火苗高竄。

    李奇一手持鍋,一手握鏟,紅中透白的龍蝦在鍋內翻滾,香味也隨之飄散開來,彌漫在整個沙灘上,聞之皆醉。

    龍蝦。

    一種讓李奇來到北宋感到無比傷痛的美味。

    其實李奇來北宋也吃過龍蝦,但都不是新鮮,提不起他的興趣,今日他總算可以回味下龍蝦的美味了,為此他一口氣買下了十隻龍蝦。

    蔥薑、高湯、料酒、少許鹽入鍋,香味更濃,待湯汁見濃時,出鍋,嘩嘩嘩,李奇用鏟子將龍蝦全部扒如盆內。

    十隻龍蝦呀,這一般的盤子可是裝不下。

    既然是可以放在鍋內翻滾,那肯定不是一整只的,而是塊狀的,紅紅的殼,油光油光的,裡面白嫩的龍蝦肉看似爆將出來,那是晶瑩剔透,閃閃發亮,海風拂過,像似在微微顫抖著,引人垂涎三尺,足見這龍蝦肉有多麼鮮嫩。

    “咕嚕---!”

    撇開濃香不說,就這種大型龍蝦切成塊隨意的堆放在一起,高高如山,油光發亮,那絕對是極具視覺衝擊,惹得酒鬼等人大吞口水,雙眼睜得猶如銅鈴,好像跟面前這一盆龍蝦仇深似海一般。

    但是這一回酒鬼他們不會上當了,不待李奇開口,仗著自己的武藝高強,那筷子猶如靈蛇出洞攜閃電之勢一般伸了過去。

    納尼!在我廚王的爐灶前,也敢動武,真是豈有此理。

    哇呀呀呀!李奇這是不能忍呀,手握鐵鏟,一招橫掃千軍,聽得當當當幾聲,盡數將酒鬼等人的招數化解的不留痕跡。

    酒鬼瞧著李奇,有些詫異,有些驚訝,也有些不屑,傻愣愣道:“莫不是要各憑本事?”

    “當然---不是。”

    李奇搖頭一笑,心想,這酒鬼腦子還轉的真快,要是我這一點頭,這整盤龍蝦可能盡歸他所有。又道:“在下君子廚王,動鏟不動手,講究的是公平合理,來來來,將你們的碗都拿過來吧。”

    說著他就放下鏟子,拿上長勺。

    酒鬼他們立刻將碗送到李奇面前,那真的就跟乞丐搶食一樣,這沒有辦法,誰叫面前站著的是金刀廚王了,恐怕是再富貴的人,遇到這等美事,也會做出這種反應來。

    李奇拿著長勺一人給他們分去一勺,剩餘的就全是自己的了。

    酒鬼等人看著,李奇的分量是他們的三倍,這真是太tm公平了。

    李奇長勺護在盆前,看著他們那貪婪的目光,道:“待會還有很多美食,你們想不想吃?”

    他今日都沒有怎麼吃飯,等的就是這一刻,原本龍蝦應該是放到最後一道,可是他實在是等不到那一刻了,必須得吃過癮呀。

    此話一出,酒鬼他們登時沒有脾氣了,誰叫李奇是廚王,他們不是了,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不一會滿嘴就變得油亮油亮的了。

    李奇見危機解除後,也趕緊吃了起來,這嘴唇剛一碰到紅紅蝦殼,濃汁溢出,仿佛自己往嘴裡鑽,無比鮮香,再看一眼那白嫩的龍蝦肉,都不忍吞下啊!

    但是不忍能行嗎?

    這種時刻,饞蟲為大呀!

    李奇吃龍蝦可也是專業級別的,這一口一塊,又快又完美,從蝦肉到濃汁,盡數吞進,不留半點。

    哪怕是趙菁燕,此刻也對於留在這裡感到慶倖,用筷子夾出一團蝦肉,如同果凍一般抖動著,這一入嘴,這團蝦肉仿佛在舌尖下重生,在舌頭上劃動,濃香繞齒,一咬下去,汁水飛濺,充斥著嘴裡每個縫隙,這是一種完全體驗的美味,雖然趙菁燕貴為燕福宗姬,但此刻也為這龍蝦而折服,道:“這大蝦肉比起方才吃的小蝦還要美味多了,又大又肥美汁多,肉質細嫩、滑脆、味道鮮美香甜,這恐怕是我吃過最為鮮美的蝦肉了。”

    酒鬼走了過來,一口酒灌了進去,突然伸出筷子伸在李奇的盤內夾出一塊龍蝦肉來,嘖嘖幾聲,道:“關鍵還是這蝦肉夠大,吃的真是過癮,爽,太爽了。”

    又是一口吞進去,上下唇哆嗦著,那表情,拿去拍廣告,真是無縫銜接啊!

    但是他這一句話,真是說中的精髓所在,這大龍蝦的特點就是夠大,但不失肥美,基圍蝦雖然也好吃,那一隻基圍蝦的肉就那麼一點,吃盡嘴裡,總是有點不過癮,有種若隱若現的惆悵感,但是吃這龍蝦,那用過癮來形容,真是太貼切了。

    李奇鬱悶的望著他,道:“偷吃人家的是不是更爽,你丫盤內還有這麼多。”

    酒鬼厚著臉皮笑道:“我打算留著過夜,明日再吃。”

    留著過夜?omg。

    李奇懶得和他扯淡,趕緊將剩餘的龍蝦全部扒到盤內,端到一邊去烤爐去了,這吃貨不可怕,怕就怕吃貨會武功,那真是廚王也擋不住啊。

    趙菁燕真是頭一回見到恁地可愛的李奇,不禁抿唇淺笑,殊不知李奇真的好久沒有吃過這麼正點的海鮮了,甚至可以說是從未吃過,因為後世的海已經多多少少受到一些污染,那些海鮮和現在的海鮮根本不能比,對於擁有一條金舌頭的李奇,現在的海鮮真是近乎完美,所以他才會表現的恁地小氣。

    長長的烤爐上,同樣是海鮮遍爐啊。

    只見身披“黑甲”的生蠔和一些烏賊、海魚在烤爐上排列的整整齊齊,李師傅吃著龍蝦,拿著小刷子,將調味料從容不迫的刷在海鮮上面,忽見他左手持小鏟一挑,一條擁有完美弧度的秋刀魚在空中翻轉一圈穩穩落下,真是頗具唐伯虎的風範呀,不過,前提是他別張嘴。

    “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

    李奇顛簸著身子,興奮的唱道,惹得眾人一陣輕笑,但是李師傅就是能出眾,越唱還越歡快。

    就這姿勢,就這神態,活脫脫一個搞燒烤的呀!

    但是李奇還真做過這事,在大學期間,他偶爾在學校隔壁的巷子里弄了個燒烤攤,不為別的,完全就是任性,順便泡泡妞,誰說搞燒烤的就不能泡妞了,咱李師傅可是借此認識很多美女,因為美女可不會對一個弄燒烤的起防備之心,這樣便於接近,然後趁機下手,但是當校友們都上癮了,他就是開始歸隱了,為此還當選了學校本季度最可惡的同學。

    生蠔,一個能夠令男人重振雄風的食材,而且物美價廉,謂之一方絕味,絕非虛言。

    當眾人盤中的龍蝦變成一堆空殼時,於是情不自禁的將目光放到到了烤爐上面。

    “這些可不是給你們吃的。”李奇突然向遠處的護衛招招手。

    那護衛立刻走了過來,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

    李奇道:“將這些拿去給弟兄們解解饞。”

    那護衛一愣,隨即道:“遵命。”

    這些護衛可都是李奇的親信,當老大的總不可能光自己吃,不顧小弟,在對待自己人,李奇真是慷慨到讓人感覺匪夷所思,至少沒有哪個首長會親自做菜給自己的護衛吃,哪怕嶽飛都做不到。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李奇在邑州遇襲時,這些護衛都拼了命的掩護他逃命。

    這金刀廚王的烤爐可是非常長的,足足有一米多長,這是一般人照顧不過來的,也只有他這種級別的廚師才敢弄這麼長的烤爐,畢竟一個廚師要照顧這麼長的烤爐,那絕非易事。

    數十個生蠔,八條鹽烤秋刀魚,還有一些烤蝦,全部被幾名護衛端走,雖然他們個個臉上還是無比的冷峻,但是眼中喜悅的目光已經深深的出賣了他們,能吃到金刀廚王親手烤的海鮮,這是何等榮幸呀。

    隨後,李奇又讓人端去一大盆海鮮炒飯,酒水倒是比較少,畢竟他們還得站崗。

    但是這海鮮炒飯可是非常有講究的,乃是他父親每每到海邊必吃的飯,這飯吃的不必任何海鮮差,所以他父親常常說,看一位廚師的廚藝,就看他的飯做的怎麼樣?因為這人天天都要吃飯,所以舌頭對飯的感覺已經麻木了,你要是能讓普通的米飯給舌頭一些不同的感覺,那是非常困難的。

    而這海鮮炒飯雖然只是一種普通的炒飯,但嚴格來說應該是類似於大鍋菜一樣,飯就是菜,裡面有明蝦,有牡蠣、烏賊、蛤蜊等等海鮮,再加入些許還帶,這光想想,都覺得非常複雜。

    而且李奇因為常年被他父親逼迫研究這海鮮炒飯,這道菜可是說是信手拈來,都做出花來了,他是用一條條蝦殼著整齊排列橫蓋在米飯上面,成一個魚身形,蛤蜊作頭,烏賊須作尾,看上去就是一條海魚,這蝦殼一揭開,金黃色的米飯粒粒都是棱角清晰,極其誘人。

    趙菁燕都忍不住偷偷嘗了一口,不禁眼中一亮,讚不絕口道:“這海鮮炒飯真是太好吃了,飯粒滑硬有力、彈勁十足,裡面充斥著蔥頭末、蒜末爆炒香味,與海鮮的鮮香融為一味,更是濃厚馥鬱、甘香爽口,鮮,這飯真是太鮮了。”

    她這一說,其餘人紛紛圍上去嘗嘗著海鮮炒飯,無一不豎起大拇指。

    米飯的味道比較淡,可配合天下萬味,所以,這米飯若是當做菜的話,可以說是廚藝界的萬能插座,因為米飯幾乎什麼都能配,而且沒有一點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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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秋刀魚的滋味

    海是美的!

    海灘上的風景更是迷人。

    但是這都不及舌尖上的海灘,今日主題就是一個字——鮮!

    種種海鮮在李師傅的烹製下,鮮味是體現的淋漓盡致,即便是李師傅自己都陶醉其中。

    “咦?這魚上面的線條好生奇特?”

    劉雲熙突然見到李奇烤的秋刀魚上面有著斜線條分割成的菱形狀。

    趙菁燕也發現了,又瞧了眼烤爐,道:“這是應該是烤爐上面的烤網造成的。”

    那酒鬼雖然不懂廚,但是他絕對是武學宗師級別的,道:“這形狀十分規則,其中一定是大有門道。”

    算是你識貨。李奇輕輕一笑,神乎其神的說道:“這就是在燒烤界傳說中的菱形烤痕。”

    “菱形烤痕?”

    眾人猛抽一口冷氣,聽著挺是厲害的哦。

    但隨後趙菁燕就是一臉迷茫道:“什麼意思?”

    “呃。”

    李奇一愣,我還以為你們挺識貨的,原來這一切都是幻覺。於是解釋道:“燒烤這門技術,入門挺容易的,就是將食物烤熟,尋常百姓都會,而且燒烤口味比較重,如果水準差不多,一般人很難分出差別來,好像吃著都是一個味,其實不然,燒烤其實是非常考驗技術的,因為燒烤是完全的明火烤制,那麼受熱均勻就非常具有難度,一不留神其中某一點可能就會燒焦,這對於一些挑剔之人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而這些這菱形烤痕其實乃是旋轉所致,尋常之人都是直接正反面翻轉,但這是不行的,因為這樣就不能讓整塊肉受熱均勻,所以必須帶有一點角度,斜著旋轉,而這個角度是要非常精確的。如果不精確的話,你們就不能看到這麼規則的線條了,你們看這兩兩線條交叉的角度都是近似相同的,但是只能旋轉一次,若是連續這樣精確的旋轉,就會出現線條重合的現象,影響線條的美觀,會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優劣,但也因為如此,故此你不能失手。因為你只有一次機會。總而言之,成功的燒烤是不夾帶一絲焦味的。”

    李奇雖然長篇大論說了一番,但其實他還是說的非常簡單,燒烤的手藝那真是千錘百煉才能烤出水準來,像街邊那些燒烤,純粹就是用重口味去掩飾一切。

    趙菁燕等人聽得是目瞪口呆,不過就是一塊肉而已,竟然恁地複雜,也知道這廚藝還真不是任何人都玩得轉。

    唯獨馬橋一人不屑之。暗想,這有何難,我若要學,一日便可學會。

    還真別說。他真不是自戀,而是有這個本事,畢竟他的雙手可是非常敏捷的,只要掌握訣竅很快就能學會。

    李奇一笑。道:“好了,快吃吧,這燒烤可是不能等的。涼了味道就完全變了。”

    這說吃就吃,酒鬼這些人可都不是講客氣的主。

    只見那一條條秋刀魚彎曲在盤內,背脊漆黑無比,烤的皺成了塊狀,而腹部也已經考的呈現出了金黃色,非常誘人。

    這就是李師傅的鹽烤秋刀魚。

    酒鬼抓起一條秋刀魚直接啃了起來,他可是野蠻性吃法,連骨頭都啃了進去,哢嚓哢嚓,還一個勁叫這骨頭忒也好吃了。

    趙菁燕可沒有他這般粗如,用筷子夾下一塊魚肉來,當皮破之時,還發出了一聲哢的輕響,可就這皮是多麼的酥脆,放入嘴中,細細咀嚼了一番,只覺外面那層粗皮非常的香脆,極具口感,不比裡面的魚肉差,而秋刀魚的味道除了鮮嫩以外,還非常特殊,與一般的魚大相徑庭,連連點頭道:“此魚的味道真是非常的特別,皮脆肉嫩,外鹹內鮮,似幾種美味,又似一種美味,真是好吃。”

    李奇呵呵道:“這也得虧是在這裡買的,要是過一日,這魚的味道可就大減了,要是曬乾以後,那就更加難吃了,腥味會讓人遠離,所以說,吃東西講究的是時機,完美的美味,都是出現在正確的時間。”

    趙菁燕笑道:“那豈不是說這時間就是你們廚師的天敵。”

    二人談話間,酒鬼已經將一條秋刀魚吞進肚內,真是連渣都不剩,雖然眾人以為他就是這麼個吃法,其實不然,這烤秋刀魚的骨頭的確也算是一道美味,用來下酒是再好不過了。

    意猶未盡的酒鬼有將目標放在那一個個完全將柔軟的**展現在眾人面前的生蠔。

    李奇做這生蠔只是放了少許蒜蓉,沒有放什麼醬醋,鹽都少,因為生蠔是生活在海裡,鹽不宜放多,也只有這種最簡單的做法,才能烹製出最原味的生蠔來,極大程度保存了生蠔的鮮香。

    這生蠔一近嘴唇,就能聞到那獨有的海水味,非常獨特,肉入嘴後,還忍不住吸盡殼內的汁水,滑爽之感那是不在話下,而且生蠔獨具的甜味更是具有極強的魅力,這一個哪裡夠啊!

    一個,兩個,三個。

    任何一個吃生蠔的人,都無法停止自己的手去拿下一個,這越吃越爽,越爽就越想吃。

    幾個人仿佛在比賽一般,看誰吃的更快,這恐怕也是燒烤攤子為什麼這麼賺錢的一個原因吧。

    這海鮮一旦吃上癮了,那根本停不下來,幾人都放開了肚皮瘋狂的吃,哪怕是趙菁燕、劉雲熙也不例外。

    酒不知過了多少巡,反正帶來的酒都喝光了,但是馬橋知道還沒有,因為酒鬼事先藏了兩罎子,但是他這一回出奇的沒有點穿,這是因為酒鬼藏了兩罎子,如果是一壇的話,他肯定會拆穿的,畢竟漫漫長夜,若沒有美酒在懷,這如何熬得過去。

    吃罷,李奇沒有叫那些護衛,而是讓吃的人動手,將這裡打掃乾淨,這李奇是老大。而且做菜個你們吃,他都親自動手了,其餘人好意思看著麼,都不用李奇開口就自覺的加入了進來。

    由於方才吃的時候,李奇就有吩咐他們,那些殼別到處亂丟,當然,他沒有吩咐酒鬼,因為酒鬼是嘴下不留殼的,貝科類例外。

    一會兒功夫。幾人就將現場清理乾淨了,然後又圍著火堆盤腿而坐,個個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幸福,這一頓吃的真是太嗨皮了。

    李奇掃視他們一眼,笑了笑,暗道,要是天天能夠如此,那該有多麼的幸福啊!

    趙菁燕發現邊上的李奇似乎在傻笑,問道:“夫君。你笑什麼?”

    李奇啊了一聲,又哦了一聲,拿酒鬼打趣道:“我在笑酒鬼今日狀態不錯,都喝了三罎子酒都還沒有醉。”

    酒鬼聽得一愣。撓著頭道:“對呀,都喝了三罎子,我怎還能坐著,通常早就躺著了。”

    馬橋一臉古怪道:“你不會以為自己的酒量見長了吧?”

    酒鬼哇呀呀幾聲。道:“小橋,你不要太看不起人了,這酒為師喝了幾十年。難道就不能見長麼?”

    馬橋道:“我倒是希望你見長,別我都還沒有解渴,你就趴下了,可是——算了。”

    說著他一聲輕嘆。

    酒鬼登時有一種痛哭的衝動,但是他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他是喝了三罎子,可是馬橋不吭一聲,已經喝了五罎子了,在喝酒方面,真是不是一個等量級的,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哎,坐在這裡甚是無聊,不如大夥唱幾首小曲助助興如何?”

    嘿!看不出這酒鬼還挺會調節氣氛的。李奇好奇道:“看不出你還會唱曲。”

    酒鬼道:“這有何難?”

    馬橋搖搖頭道:“還是免了,你就會啦啦啦。”

    “唱曲不就是啦啦啦麼?”

    “啊?”

    李奇一頭冷汗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道:“馬橋,要不你唱,我都還沒有聽過你唱。”

    酒鬼不屑道:“他可是連我的啦啦啦都沒有學會。”

    馬橋臉瞬間紅了,他真不會唱。

    劉雲熙突然道:“夫君,還是你唱吧。”

    她倒是挺喜歡李奇唱的那些小曲,直白歡快,不像當今那些詩人、詞人,個個寫的跟個怨婦似得,太傷感了,不太適合這種氛圍。

    唱就唱,李師傅是出不得眾的人麼,而且對著大海唱,這感覺也非常不錯,但問題是唱什麼了。

    趙菁燕突然抿唇笑道:“你可千萬別唱那什麼秋刀魚的滋味,免得又勾起我們的肚內的饞蟲。”

    對啊!就這首了。李奇哈哈一笑,道:“知我者燕福也,呃還有十娘。”說著就輕咳幾聲,清清嗓門,自從上回在秦夫人面前破音,他一直耿耿於懷,這等低級錯誤是決不能再犯了,稍作正準備之後,他才唱道:“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

    這才第一句,趙菁燕就好奇道:“電線杆是甚麼?”

    這個問題還真把李奇問住了,暗罵,這是誰寫的詞呀,太沒有文化了,叫我如何在宋朝裝逼呀。敷衍道:“哦,這電線杠是我們家鄉的一種樹。”

    “樹?”

    趙菁燕道:“這樹的名字可真是奇怪。”

    “據說這樹經常被電劈,故此叫做電線杆。”李奇一本正經的忽悠道。

    “是嗎?”。

    趙菁燕將信將疑的望著李奇。

    “我騙你幹什麼,哎呦,我說燕福,你知不知道打斷一個人唱歌,是一件多麼卑鄙的事情。”

    “抱歉,你繼續。”

    “真是的,影響狀態。”

    李奇又輕咳幾聲,繼續唱道:“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瞭解,初戀的感覺被我們找回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

    風格依舊。

    幾人也早已經聽習慣,覺得還是挺不錯的,這種大方直白的訴說鍾情,跟那些委婉歌詞,也是有著不同的味道,而且十娘天性單純,在她心中愛就是愛,沒有什麼說不得,更不需要用什麼來掩飾,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而趙菁燕生性豁達,個性獨特,不被任何束縛,所以也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至於酒鬼、霍南茜、胡北慶這幾大老爺們恐怕都還保留著初戀,聽得就是一個歡快,倒是馬橋一個人在那裡念念有詞,從他那表情不難看出,他是在思念美美。

    這一曲唱罷。

    酒鬼立刻說道:“樞密使你唱的還挺不錯的,比我的啦啦啦要好一些。”

    只好一些?李奇怒從腳底而來,這是最可惡的諷刺呀。

    趙菁燕微微一笑,道:“你現在能把手放開了嗎?”。

    眾人一看,只見李奇一手握著劉雲熙,一手握著趙菁燕,敢情你唱曲就是為了這個呀?

    無恥!

    “啊?騷類,騷類,我唱的太投入了,導致情不自禁,夫人莫怪,夫人莫怪。”

    李奇趕緊收回手來,畢竟這裡有太多人在了。

    趙菁燕翻了下白眼,暗道,什麼情不自禁,分明就是故意的。原來李奇握著,她也不會說什麼,倒還覺得挺幸福的,可問題是李奇握就握吧,還一個勁的勾她的手心,這就不是幸福了,而是赤裸裸的挑逗了。

    劉雲熙道:“夫君,這歌曲是你從哪裡聽來的。”

    “絕對的原創。”

    李奇面不紅,氣不喘,足見其臉皮之厚。

    馬橋突然道:“這我相信。”

    嘿。這廝開竅了啊!李奇立刻指著馬橋道:“還是你懂我。”

    酒鬼卻是不信,道:“小橋,你怎恁地肯定?”

    馬橋沒好氣道:“你沒聽這詞裡面說麼,這愛溢出都能像雨水了,思念跟秋天的樹葉一樣,厚厚的一疊,樞密使生性風流,若這愛不溢出,他身邊這麼多女人,他愛的過來麼,思念若不跟秋天樹葉一樣,他想的過來麼。”

    李奇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住了,你這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子身邊坐著兩個女人,你丫是瞎了啊,怒火中燒,咬著牙道:“馬橋,你沒讀過書就別亂開口行不?”

    “難道是我誤會了?”

    “肯定誤會了啊,立刻向我道歉。”

    馬橋啊了一聲,思考半響,非常認真的說道:“我明白了,原來如此,這溢出的愛並非指的是對現在你的幾位妻子的愛,而是一種期待,可是樞密使,你已經有好幾位嬌妻了,這愛還要一個勁的往外面溢出,這也對白娘子她們公平麼,思念又這麼厚,你究竟在想多少女人啊?我對你這種思想真是不敢苟同。”

    誤會加深了啊!

    李奇都快抱頭痛哭了,你娘的一個愛情白癡,就別在這裡裝專家了行不。

    “精闢!馬橋,你此言真是太精闢了。”

    趙菁燕哪裡還忍得住,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

    其餘人也是轟然大笑,就連劉雲熙這個單純的少婦都跟著笑了起來。

    “馬橋,我要殺了你。”李奇咆哮了起來。

    馬橋用一種很同情的目光說道:“抱歉,這你真殺不了。”

    “哇呀呀,氣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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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1 00:38:13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火堆燃盡,眾人也都回去休息了。

    李奇的貼身護衛自然是把守這周邊的各個要道,而馬橋、酒鬼、霍南茜、胡北慶四人則是睡在沙灘邊上的樹林間的吊床上面。

    而沙灘上只有兩個帳篷,這當然就是為李奇、趙菁燕、劉雲熙準備的。

    “咦?我沒有看錯吧,為什麼有兩個帳篷在?”

    李奇站在帳篷前面,一手捏著下巴,好奇的望著面前的那兩個帳篷。

    趙菁燕笑吟吟道:“這是我吩咐的,不知你以為應該要有幾個,才不會讓你發出‘咦’的聲音?”

    “當然是三個呀,這野外露營,一男一女睡在一起多不方便呀,萬一讓人瞧見了,人家會不好意思的。”李奇靦腆道。

    趙菁燕一愣,笑道:“這簡單,我和十娘一塊,你一個人睡一個就行了。”

    李奇點頭道:“嗯,如此甚好!”

    這我沒有聽錯吧,他今日怎會恁地老實,這廝肯定又在打什麼壞主意。趙菁燕狐疑的打量下李奇,道:“那那明早見。”

    “明早見。”

    難道這廝真的轉性了。趙菁燕有些看不懂了,正準備進帳篷,李奇突然道:“等會,等會。”

    趙菁燕謹慎?長?風道:“怎麼呢?”

    這麼謹慎?這是令人頭疼啊!李奇一臉關心道:“一看你們就沒有露營的經驗,這進帳篷前首先要試試這帳篷是否牢固,況且這帳篷還不是我們親手搭的,更加應該要試了。”

    說著他就上前,抓著趙菁燕面前的那個帳篷搖了搖,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還算是牢固。”

    趙菁燕翻著白眼道:“你放心便是。這是我親自監督他們搭的,不可能會出錯。”

    “小心駛得萬年船。”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又走向邊上的帳篷,雙手抓住一角使勁搖了搖。

    忽聽得嘩啦一聲,但見李奇抓的那一角突然塌陷下來,隨即整個帳篷全部坍陷。

    “哇操!”

    李奇嚇得猛地往回一跳。

    趙菁燕看的是呆若木雞。

    劉雲熙也是一臉迷茫的望著那塌陷的帳篷。

    這是什麼情況?

    李奇氣得是徒呀直叫,雙手叉腰,罵道:“狗日的,這是哪個王八蛋搭的,分明企圖謀害本官。豈有此理,我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這!趙菁燕一怔,沉吟片刻,旋即面色凝重道:“不錯,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得徹查,寧殺錯,毋放過。”說著她就朝著對面不遠處的樹林喊道:“馬橋。”

    很快,就聽馬橋回應道:“什麼事?”

    非同小可?乖乖滴。沒有必要這麼認真吧。李奇搶先道:“沒事,沒事,你繼續睡吧。”又朝著趙菁燕道:“燕福,你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若是有人要加害於我,也不會這麼弄,哪怕此時我睡在裡面,這帳篷塌下來也不可能會壓死我啊。你說是不是,我看是他們粗心大意,有些地方沒有綁緊。我看就放他們一馬吧。”

    “可是。”

    李奇又打斷的她的話,道:“好了,他們都是我的親信,為我鞍前馬後,南征北戰,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明日我好好訓斥他們一頓就行了。”

    趙菁燕道:“此事怎能等到明日,得趕緊叫他們重新搭建。”

    “這都是什麼時辰了,他們這些當差的也不容易,我們也應該體諒下他們,況且你半夜搭建帳篷更加危險,還是等明日再說吧。”李奇擺出一副仁主的架勢。

    劉雲熙正欲張口,趙菁燕突然一手握住她的手,又向李奇問道:“那你今晚睡哪?”

    “我?”

    李奇拖了一個長音,暗罵,好你一個燕福,這時候你應該邀請我與你們一塊睡呀,這才是該有的劇情,行,我就看你能忍心讓我一個人坐在外面不。道:“這你放心,我這人天生天養,而且我好久沒有睡沙灘了,就在沙灘上對付一晚上就行了。”

    “嗯,為帥者,當體恤下屬,那好吧。”

    趙菁燕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點頭答應了,隨即拉著劉雲熙鑽進了帳篷。

    暴汗!體恤下屬?那你們怎麼不體恤下老公啊!李奇立刻就傻眼了,這算你狠,老子就與你卯上了,我還就不信你是如此鐵石心腸之人。

    念及至此,他賭氣似得大步向前,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灘上面,念念有詞道:“就算你燕福宗姬是鐵石心腸,但是還有我的小十娘在,她總不可能恁地狠心讓夫君我露天一宿吧,等著吧,不到一盞茶功夫,你們就會請進去,然後幫我寬衣解帶,然後哈哈。”

    現在可是晚上,所以李奇這一番話絕非白日做夢。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忽聽帳篷內傳來趙菁燕的聲音:“夫君,夫君。”

    哈哈,還是心軟了吧,一切盡在掌握呀!李奇心中大喜,嘴上卻道:“有什麼事嗎?”

    “你先過來一下。”

    然後再進去喝杯咖啡,談談人身,談談人性什麼的,我最喜歡這種情節了,有劇情才能更刺激嗎。李奇嘴上淡淡的哦了一聲,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然後慢騰騰的走了過去,還在門前問道:“不知娘子有何吩咐。”

    趙菁燕道:“方才我與十娘商量了一番,覺得你睡在外面怪冷的。”

    那就請我一塊睡唄,哈哈,就知道是這樣,這真是讓我感到非常的為難啊!李奇實在是忍不住了,捂住偷笑起來。

    可是這遲遲沒有下文,李奇正欲詢問,忽見門簾掀開來,一道亮光射出,又聽趙菁燕說道:“說來也巧,我這帳篷裡面竟然有三套被褥,真不知是誰安排的這麼幸運。你睡在外面不蓋被子肯定會著涼的,給你。”

    說話間,一套疊的非常整齊的被褥從帳內送出

    一陣帶著涼意的海風吹起陣陣海浪,李師傅雙手托著被褥站在帳篷前面,時不時的瞥了眼邊上的那塌陷的帳篷,目光中充滿了懊悔。

    怎一個淒涼了得。

    豈有此理,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我要進去與她們好好說道說道。

    可是他剛邁出一步,立刻又收了回來。只見裡面的一道人影似乎將一把短劍關在門邊上,一滴豆大的汗珠落下,你丫是辟邪,還是辟夫呀!

    罷了,罷了,這一回我是徹底認栽了,還是重新叫人來搭好這帳篷吧。可轉念一想,李奇又搖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不行,這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那我真是丟臉丟大發了。呀呀呀,我這真是自作孽呀。

    呼呼海風。只有遠處微弱的火光照來,海灘上是空無一人,李奇捧著被褥,邁著顫抖的雙腿。舌頭打顫道:“這這古代應該不會鬧鬼吧。”

    盤腿坐在沙灘上,用被窩裹著全身,望著前方的一片漆黑。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帶著哭音道:“我tm想回家。”

    “夫君。”

    帳篷內再度傳來叫喚,但是這一回出聲的是劉雲熙。

    “在。”

    李奇立刻蹦了起來,拖著被窩就跑了過去,要不是忌憚門邊上懸掛的那柄短劍,他估計早就鑽進去了。

    劉雲熙道:“外面冷,你還是進來睡吧。”

    “這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話雖如此,但是這話音未落,李奇就一咕嚕鑽了進去,動作極為迅速。

    只見趙菁燕、劉雲熙都穿戴整齊的坐在棉墊上,笑吟吟的望著他。

    臉皮極厚的李奇不禁也是老臉一紅,得了便宜還賣乖道:“二位美女是不是害怕了,故此叫夫君我進來,你們放心,有夫君我在,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你們。”

    劉雲熙白他一眼,道:“夫君,以後可別這些小把戲了,否則,下回你真的在外面露宿了。”

    別這麼直接好不。李奇輕咳一聲,羞答答的說道:“什麼小把戲,我不是很明白。”

    趙菁燕笑道:“看吧,我說了他死也不會承認的,剛就應該多讓他在外面吹吹海風。”

    “我挺享受吹海風的,你們不叫我,我還不想進來了。”李奇說著趕緊轉移話題道:“我睡哪裡?”

    劉雲熙、趙菁燕同時往中間一指。

    顧得,看來馬上就可以左擁右抱了。李奇心中一喜,又道:“那你們?”

    二女立刻往兩邊拉了拉棉墊。

    李奇鬱悶道:“大家一家人,不用隔這麼遠吧。”

    趙菁燕道:“中間會滲進海風來。”

    哇!你們太自私了吧。李奇怒道:“那你們還讓我睡中間了?”

    趙菁燕道:“我們原本打算讓你睡邊上的,但是你說你挺享受吹海風的,怕悶著你,故此才讓你睡中間。”

    “呃。”

    李奇真是欲哭無淚呀,暗道,今晚我怎老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呀,沒好氣道:“那好吧。”心裡卻想,這都讓我進來了,還怕木有機會麼,正所謂,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立刻將棉墊鋪好,大屁股往上面一坐,眼珠賊溜溜的一轉,又興致盎然道:“方才吃的太撐了,這一時半會睡不著,要不我講鬼故事給你們聽。”心想,哈哈,只要你們敢聽,待會保管嚇得你們往我被窩裡面鑽。

    趙菁燕淡淡道:“這都三更半夜了,還講什麼故事。”

    李奇激道:“你若害怕就直說,我換個故事就是了。”

    趙菁燕哼了一聲,道:“從你嘴裡講出的故事,我會害怕,聽就聽。”

    “那你們坐過來點。”

    “為何?”

    “這講鬼故事講究的是一個氣氛,再者說,我又打不過你們,你們怕什麼。”

    趙菁燕、劉雲熙面面相覷一眼,往中間挪了挪。

    的確,李師傅的武力值對她們造成不了任何威脅,況且她們還是二對一,根本用不著怕。

    “再過來一點。再過來一點嗎。”

    二女索性都坐到李奇的棉墊上。

    三人盤腿坐著,身上裹著被褥,搖曳的燭火拖動的人影,氣氛立刻就上來了。

    這一回我還不得逞?哼,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李奇目前倒也老實,沒有任何揩油的動作,關鍵還是不敢,輕咳一聲,道:“事先聲明,這可是一個真實的故事。而且就發生在這片海灘上面,千真萬確,我是今早聽這萊州的百姓說的,我敢對燭火發誓。”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開始說了起來,“這話說十八年前,當地有一個浪蕩公子,簡單來說。就是高衙內那一類的,有一天,他為了尋求刺激,於是帶著自己最心愛的兩位小妾來到這沙灘上露營。”

    劉雲熙好奇道:“為何來這尋求刺激?”

    “嗯。這個問題問得非常有深度,待會夫君就告訴你,咱們先說故事。”

    李奇嘻嘻一笑,這十娘真是太好騙不。應該太單純了。又繼續說道:“到了半夜,咦,恰好就是這時分哦。正當三人在帳篷內嬉鬧時,忽聽外面有女人的啼哭聲,這哭聲非常奇特,時而傷心,時而淒厲,時而悲憤,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過了一會兒,趙菁燕聽著都著急了,道:“你嗚完了沒有?”

    “快了,快了,劇情需要,鬼故事講究的就是一個氣氛,你不要這麼著急好不。”

    話雖如此,可是李奇臉色的表情似乎比趙菁燕還要著急,兀自在那裡“嗚嗚嗚。”

    此時,在帳篷後面的草叢中,趴著一道身影,突然,他猛地抬起頭來,低聲道:“糟糕,我怎麼睡著了,這好像大人的暗號。”

    “嗚嗚嗚。”

    帳篷裡面的李奇已經“嗚”的快要虛脫了,暗罵,那該死的傢伙,不會是睡著了吧。

    劉雲熙道:“夫君,你已經嗚了很久了。”

    “是是哦。”

    “嗚。”

    李奇話音剛落,趙菁燕又聽得嗚嗚聲響起,不耐煩道:“你還。”

    “嗚嗚。”

    話說一半,她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李奇的嘴巴並沒有動。

    好傢伙,隱藏的夠深呀!李奇渾身一哆嗦,顫聲道:“不這不是我的在嗚啊。”

    “嗚。”

    趙菁燕側耳傾聽,道:“似乎是從帳外傳來的。”

    “難道這裡真的有。”

    李奇一臉驚悚,雙手已經微微打開,隨時準備迎接身邊的兩位大美女投懷送抱,可是趙菁燕、劉雲熙只是眉頭緊鎖,似乎還在仔細聆聽。

    不是吧,這都嚇不到你們,你們是不是女人啊,看來只有實行b計畫了。李奇突然驚悚的大叫一聲,道:“有鬼呀。”

    可是,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響起啪的清脆一聲,又聽有人大叫一聲,隨即又聽得一個囂張的聲音,道:“三更半夜的,你這廝不去輪崗,趴在這裡裝神弄鬼,究竟意圖何在?”

    是馬橋的聲音。

    又聽一人道:“抱歉,抱歉,馬哥,我一直都有夢遊症。”

    “嗯?”

    趙菁燕、劉雲熙緩緩轉過頭來,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望著李奇,這不看還好,一看,全然明白了,只見李奇的雙手張開,手掌已經快要碰到了她們的肩膀,明顯就是準備將她們兩個摟進懷裡。

    煞費苦心啊!

    趙菁燕心裡是好氣又好笑,這真是一品大員麼。

    原來馬橋才是我的第一剋星啊!李奇尷尬的恨不得剁掉自己的雙手,乾咳幾聲,道:“很好,很好,我倒要看看是誰在作弄老子,二位夫人莫怕,為夫且去探個究竟。”

    說著就趕緊起身鑽出帳外,只聽身後傳來趙菁燕的聲音,道:“十娘,其實夫君這個故事,我以前就聽過,連這故事名我都知道。”

    又聽劉雲熙好奇道:“哦?不知喚作甚名?”

    “賊喊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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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1 00:38:41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一場精心謀劃的大被同眠,再度宣告破滅。

    李奇只覺自己愧對了那數十個生蠔,世上最悲哀的莫過於陽壯了,但是卻無用武之地。

    但是瞎鬧一番的李奇倦意湧上頭來,畢竟做了將近半天的菜,他也是非常疲憊,很快就窩在被窩裡面睡著了。

    清晨。

    “唔---!”

    李奇稍稍挪動下身子,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

    “夫君,夫君,我要起床了。”

    “還早了,再睡一會兒吧。”

    李奇說著突然一怔,睜開眼來,發覺雙手將劉雲熙抱在懷裡,咦了一聲,道:“怎麼回事?哦,我知道,小十娘,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昨夜趁夫君熟睡之際,偷偷跑進夫君我的被窩裡面---。”

    “不---。”

    “不要解釋,我不會怪你的。”

    “不是---。”

    “沒事的,咱夫妻睡在一起,天經地義,啊---你幹嘛又紮我,說到的不帶針了。”

    “你能否聽我說完。”

    這劉雲熙發起飆來,那活脫脫一隻母老虎啊。

    李奇登時矮了半截,道:“夫人請說。”

    劉雲熙張了張嘴,這話沒有出口,臉倒是先紅了,片刻過後,才低聲道:“這---這是我的被窩。”

    “什麼?”

    李奇驚呼一聲,往被窩裡面一瞅,道:“這---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劉雲熙有些惱怒道:“你此話何意?分明就是你自己晚上爬過來的,難不成我還把你拽進來不成。”

    “不---十娘,你誤會了。”李奇鬱悶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怎麼可能穿戴這麼整齊。真是失敗,白白浪費了一晚上寶貴的時間,十娘。我對不起你啊,嗚嗚嗚---。要不,我現在補償給你。”

    說著他突然目光往後一瞥,表情甚是緊張,但是卻發現旁邊空蕩蕩的,“咦?燕福了。”

    “剛剛出去。”

    李奇眼珠亂轉幾圈,嘿嘿道:“那再好不過了,咱們可以更愉快的早操了。”

    說話間,他摟抱劉雲熙的兩隻大手漸漸往上移。“哎呦,你幹嘛又紮我呀---呃...要不要夫君我伺候你起床呀。”

    看著劉雲熙的粉拳間那四根狹長的芒針,李奇是滿臉大汗,動都不敢動一下。

    劉雲熙雖然單純,但也不至於讓李奇為所欲為,如果她不想,那真是誰也強求不來,她懶得搭理李奇,坐了起來,穿上外衣。稍微整理了一下,就起身走了出去。

    昨天那一場海鮮宴真是虧大發了,一點好處都沒有撈著。昨晚我怎麼就這麼快睡著了,真是錯失良機呀,其實就算不能大被同眠,一個一個上,這種環境下---也挺刺激的啊,李奇,你真是太貪心了,我鄙視你。

    李奇搖頭一歎,無奈的從被窩裡面坐了起來。老老實實的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可這一目望去,就是寬廣的大海。登時心曠神怡,心頭的鬱悶一掃而空,伸了一個懶腰,笑道:“住在海邊就是舒服一些。”又見劉雲熙正在海邊洗漱,於是也走了過去,一聲不吭的蹲在劉雲熙邊上洗漱起來。

    好死不死,他剛剛擦了一把臉,聽得呼啦幾聲,一陣小浪襲來,劉雲熙身手敏捷,急忙往後閃躲,“小心。”

    可是為時已晚,就李師傅這身手,躲過去的幾率不足0.01,浪潮推來,雖然不大,但是李奇的下半身還是濕透了。

    “該失的不失,不該濕偏偏濕了,我不想活了。”

    李奇惱羞成怒,道:“剝不了別人的衣服,我剝自己總行了吧。”說著憤怒的脫下自己的衣服,裸露上半身,只穿著一條白色的秋褲。

    劉雲熙看呆了,這真是太奔放了,驚愕道:“夫君,你幹什麼?”

    “你們都排斥我,我不想活了。”

    李奇微微偏過頭去,眼中含淚道:“十娘,永別了。”說著就大步往海裡走去。

    劉雲熙一臉茫然的望著李奇,忽見李奇縱身一鑽,消失在了海面上,不禁大驚失色,急忙上前,嘴上喊道:“夫君---。”

    忽然,一隻手拉住了她,正是趙菁燕,笑道:“十娘,你別傻了,你見過誰自殺,還先把衣服脫了。”說著她用手往後方一指道:“你瞧。”

    劉雲熙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李奇正以一個仰泳的姿勢縱橫在這片海面上,隱隱還傳來他的歌聲,“我愛洗澡,烏龜跌倒,噢噢噢噢---。”

    非常的歡樂。

    劉雲熙跺了下腳,轉身就離開了。

    趙菁燕愣了愣,旋即苦笑一聲,真不愧是怪十娘,平常那壞人對她毛手毛腳,處處使壞,她卻一點也不在意,任由那壞人胡鬧,但是這麼一句話卻讓她發這麼大的脾氣,真是弄不明白。

    過了好一會兒,李奇才走上岸來,修長的身材,倒也勻稱,要是腹部的四塊腹肌變成馬橋那八塊線條極為清晰的腹肌,那就完美了。

    李奇一上岸就向趙菁燕嘻嘻道:“燕福,你壞哦,竟然你偷看人家洗澡,還看了這麼久,不行,這我太吃虧了,下回我得偷看回去。”

    這第一句話就差點沒有把趙菁燕給噎死,狠狠道:“我是怕你被淹死,所以才留在這裡幫你收屍。”

    “呸呸呸,大清早的,有句好話沒有,當家法處置。”

    話應剛落,李奇突然一手將趙菁燕摟了過來。

    趙菁燕哪裡想得到,登時驚呼一聲,這香唇剛剛張開,就被李奇的嘴給覆蓋了,火熱的舌頭竄進她的小口,準確無誤的纏繞住香舌。

    這傢伙真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主。

    趙菁燕完全驚呆來,只聞她鼻間咻咻,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雙眼猛地一睜,奮力推開李奇,下意識的就往腰間摸去。我的劍呢?

    “是在找它麼?”

    李奇嬉皮笑臉的拿著一柄短劍揮動了幾下,忽然雙目定住了。直盯盯的望著趙菁燕,喉嚨裡面發出一聲悶響。

    趙菁燕一手將短劍奪了過來,但是李奇一點反應都沒有,劍不在,手卻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順著李奇的目光低頭一看,原來方才李奇抱她的時候,弄得她胸前全部濕透了。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雙峰是高高凸起,極其誘人,就連海景都為之黯淡下來。

    刷!

    全然明白過來的趙菁燕,羞怒交加,抽出短劍來,憤怒道:“我殺了你。”

    “斯多普。”

    李奇一個馬步落下,手一指,趕緊彎身撿起衣服來,披在趙菁燕身上。一對賊眸左瞟右瞟,道:“可別讓人看見了,那我非得哭死去。”

    趙菁燕瞧他這德行。心中是好氣又好笑,忽聽得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跌落下去,低頭一看,是一個精緻的小瓷瓶。

    靠!不是吧。李奇面色一緊,趕緊伸手去撿,哪知卻被趙菁燕搶先一步拿到手,狐疑的望著李奇道:“這是什麼?”

    李奇額頭上都滲出汗來,道:“這---這是調味料。身為廚師,隨身攜帶調味料。這很正常啊。”

    “調味料?”

    趙菁燕瞧李奇一連緊張的模樣,哼道:“調味料你會這麼緊張?”

    “我這調味料的全名叫做‘李氏秘制調味料’。秘制懂麼?你說我能不緊張麼?”

    趙菁燕哪裡肯信,笑吟吟道:“既然是調味料,我就讓你嘗嘗先。”

    “不要。”李奇嚇得一怔,眼眸一轉,訕訕道:“夫人真是慧眼如炬,這---這其實是瀉藥。”

    “就知道是這樣。”趙菁燕啐道:“你這人還真是齷蹉,竟然隨身帶著瀉藥。”

    什麼人嘛,我說調味料你死都不信,我一說瀉藥你就深信不疑,敢情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個專門帶瀉藥出門的人啊!李奇不滿道:“什麼齷蹉,這可是防身用的。”

    “我可還是頭一次聽到瀉藥也能防身,定是你用來整人的,你身為是廚師,竟然帶著瀉藥,這真是太恐怖了。”

    “吶吶吶,燕福,你可別廚師這個神聖的職業開玩笑,我會翻臉的。”

    “悉聽尊便。”

    趙菁燕拉攏了下衣服,快步朝著帳篷走去,突然又回頭說道:“你別跟過來,不然我就讓嘗嘗這瀉藥的威力。”

    李奇納悶道:“為什麼?”

    趙菁燕紅著臉道:“這不都怪你,將我的衣服都弄濕了。”

    “原來你是要換衣服啊!”李奇點點頭,突然抬起頭來道:“靠!我也要換衣服呀,我冷啊。”

    趙菁燕沒有搭理他,直接鑽入帳篷內,不一會兒,就見幾件衣服飛了出來。

    這婆娘,太可惡了,不就是宗姬麼,有什麼了不起的,今日只是濕身,遲早我會讓你*的,我的顫聲嬌呀,該死的,要是我再三去要,她肯定會起疑心的,萬一讓她知道我堂堂金刀廚王隨身帶著瀉藥,那我一世英名豈不是毀了,怎麼辦,看來只有今晚去偷了。

    李奇念念有詞走上前,撿起沙子上面的衣服,左右望瞭望,飛快的跑到一棵大樹後面去了。

    這個清晨還真是不太寧靜啊!

    .......

    “嗯...好香啊!”

    “有早餐吃了。”

    李奇站在爐灶前,將鍋一揭開,都不用喊,這些吃貨們紛紛走了過來。

    今日早餐乃是海鮮粥,白白的粥裡面一隻小蝦只露出了半個頭來,漂浮著橘紅色的蝦仁,邊上還有一些牡蠣,這粥裡面的內容可真是非常豐富。

    昨晚喝了那麼多酒,這早上來一碗熱騰騰的海鮮粥,真是讓人精神氣爽啊!

    酒鬼等人紛紛坐在沙灘上個個端著一個大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哎,你怎麼叫人將我們的行李都拿來了。”

    趙菁燕端著一碗粥,來到李奇身邊,好奇的問道,她今早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李奇將他們的行李全部拿了過來。這看上去好像是要長住。

    李奇面無表情道:“對啊!怎麼呢?”

    趙菁燕詫異道:“你莫不是打算在這裡長住?”

    李奇聳聳肩道:“有何不可,天天能吃海鮮,看大海。吹海風,還能隨時下海游泳。這生活過的多麼有滋有味呀。”

    趙菁燕道:“可是你身上還肩負著重任。”

    李奇道:“金兵已退,我的任務就完成了,我度度假非常正常啊。”

    趙菁燕狐疑的瞧了李奇一眼,暗想,金兵雖然已經退了,但是吐蕃那邊可能都已經打了起來,他怎地說任何已經完成了。道:“夫君,你來此是不是另有目的?”

    肯定啊。要是沒有藉口,我敢這麼瀟灑麼。李奇嘿嘿一笑,道:“你想知道?”

    “廢話,不然我問甚麼?”

    日。這麼囂張?李奇勾勾手。

    趙菁燕看到這個動作就怕,道:“這裡沒人,你說便是。”

    這妞學聰明了啊!李奇笑著說道:“現在我很生氣,不太想說話,除非---你把瀉藥還我,然後再親我一下,可不能敷衍了事。要向我親你一樣親我,或許我氣消之後,會有說話的興趣。”

    “你---你休想。”

    “有本事你別問。”

    “不問便不問。”

    趙菁燕哼了一聲。起身離開了。

    李奇自言自語的笑道:“還有幾天了,我看你能忍多久。”

    趙菁燕徑直來到一個護衛身前,道:“你叫人快去將那帳篷搭好。”

    那護衛抱拳道:“抱拳,樞密使有令,此番來此乃是機密中的機密,沒有樞密使的指令,任何人不得妄動。”

    “機密?”

    趙菁燕看著自己手中的海鮮粥,氣不打一處來,這吃海鮮算得了什麼機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正巧馬橋從旁經過。她急忙叫道:“馬橋---。”

    馬橋不等她把話說完,就道:“趙姑娘。我都聽見了,但是樞密使剛才吩咐了。誰若擅自行動,定斬不饒,這我倒是不怕,可是他用我師妹來威脅我,真是抱歉。”

    這未免做的太絕了吧。哼,我還不信這裡人人都要聽他的。趙菁燕腦子也是轉的飛快,連忙道:“霍南茜和胡北慶呢?”

    這裡面只有這二人不是李奇的人,也用不著聽李奇的命令。

    馬橋苦笑道:“樞密使讓他們回去拿些東西過來,估計得晚上才能回來。”

    趙菁燕還真就不信這邪了,道:“我出去找人來搭。”

    那護衛道:“還請軍師切勿這麼做,否認小人會很難做的。”

    趙菁燕皺眉道:“這幹你何事?”

    護衛訕訕道:“因為樞密使已經下令封鎖各個通往這裡的要道,除這裡的人以外,任何外人都不得進出,抱歉。”

    要道?這是哪門子的要道啊!趙菁燕登時無言以對了,這簡直做的就是滴水不漏,咬牙切齒道:“李奇,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當晚。

    趙菁燕雙手枕頭躺在帳篷內,嘴角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

    一旁的劉雲熙則是在整理行李,她在得知要在這裡長住,倒是非常開心,不過目光時不時的往外面看,過了一會兒,她才道:“燕福,夫君怎麼還沒有回來。”

    趙菁燕帶著一絲報復的意味笑道:“放心,今晚就算我們求他來這裡睡,他也不會來的。”

    劉雲熙聽得一愣,還未來得及詢問,只見李奇走了進來,滿臉通紅,就跟喝了酒似得,可是卻沒有一絲酒味,急忙起身道:“夫君,你怎麼呢?”

    李奇搖搖晃晃的,用力拉了拉衣襟,喃喃道:“好熱---好熱---。”

    “難道著涼了?”

    劉雲熙趕緊扶著李奇躺下,一手抓著李奇的手腕,雙眉一抬,道:“奇怪?”

    這時候趙菁燕突然坐了過來,緊張道:“十娘,怎麼回事?”

    劉雲熙道:“夫君中毒了。”

    “啊?”

    趙菁燕大駭,轉頭一看,見李奇似乎已經意識迷糊了,嘴裡不知在念叨些什麼,驚恐道:“這---這怎麼可能,我只是放了一點瀉藥在他的生蠔裡面。”

    劉雲熙暴怒道:“你怎麼能這麼做?我可都從未用毒藥去傷害夫君。”

    趙菁燕聽得有些怪怪的,這話說得好像一定得她先放才行,忙道:“十娘,這事等會再說,你快幫夫君解毒。”

    劉雲熙又仔細的幫李奇診了診脈,問道:“你放的是什麼瀉藥?”

    “你稍等下。”

    趙菁燕急忙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子來遞了過去。

    劉雲熙揭開瓶塞,聞了聞,道:“奇怪,此藥竟然是無色無味---。”話說至此,她急忙倒出一粒藥丸來,用舌尖輕輕舔了下,不禁臉色駭然,望著趙菁燕道:“誰說這是瀉藥?”

    趙菁燕指著李奇道:“是夫君自己說的,而且這藥也是他的?”

    劉雲熙翻了翻白眼,似乎已經無言以對了。

    趙菁燕緊張道:“怎---怎麼呢?這---這難道不是瀉藥?”

    劉雲熙捏了捏額頭,道:“這是什麼瀉藥,此乃天下第一淫藥,顫聲嬌。”

    “顫---顫聲嬌。”

    趙菁燕面色瞬間變得蒼白,顯然她也聽過這顫聲嬌的大名,過了片刻,她才問道:“那你可有解毒之法?”

    劉雲熙搖搖頭道:“此藥算不得毒藥,故此根本沒有解藥,除非---。”說到這裡,她臉色泛著紅色,略帶一絲羞澀的望著趙菁燕。

    趙菁燕不傻,這一個眼神她立刻明白過來,恐懼道:“那---那就拜託你了,我去外面幫你們守著。”

    劉雲熙搖搖頭道:“原本我一人倒也夠了,可問題是---。”

    趙菁燕道:“問題是什麼?”

    劉雲熙滿臉通紅,道:“夫君一直以來都在服用我師父給他的方子補身,原本他體內的陽氣就已經很旺了,然而這顫聲嬌又是淫藥之首,若是處理不當,夫君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而---而且我一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

    說到後面,已經是聲若蚊吟。

    趙菁燕雙眼透著恐懼道:“那你的意思?”

    劉雲熙低著頭,小聲道:“必須合我二人之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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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1 00:39:22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夢無痕

    清晨。

    平靜下來的海面就如同一塊大鏡子,一輪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雖然只是露出小半邊臉,但也已經把整個海面照得紅彤彤的。

    白雲在藍藍的天空中飄動,海鷗貼近海面快樂地飛翔,正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唔---!”

    李奇翻轉了一個身,又翻轉了一個身,隨後又面朝上,緩緩睜開眼來,鬱悶之色盡顯無疑,怎麼就睡不著了,我還想回去將那好夢繼續做下去啊!看來我太想大被同眠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嘖嘖,不過那夢還真是過癮了,可惜---。

    念及至此,他左右望瞭望,發現兩位美人都不在了。

    討厭!每次起床都不叫我。

    李奇沒有繼續賴床,嘴裡哼著小曲披上一件外套就走了出去,伸展了一下,覺得精神氣爽,望著海的盡頭那半個紅臉,猛的深吸一口氣,說不出的舒坦,傻呵呵道:“想不到做*夢還有這效果,既不傷身,還能過癮。”左右望瞭望,發現趙菁燕坐在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立刻朝那邊走了過去。

    待走近,他就喊道:“燕福,早啊!”

    趙菁燕渾身輕輕抖動了下,只是微微偏過頭來,用餘光瞥了眼李奇,淡淡道:“你起來了。”

    “真聰明。”

    李奇呵呵一笑,就往上面爬,這石頭可也有一丈來高。

    趙菁燕見罷,略帶一絲慌張道:“你幹什麼?”

    “陪你看日出啊!”

    說話間,李奇爬了上來,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趙菁燕邊上,一眼瞥去,咦了一聲,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啊---哦,太陽照的。”

    “太陽照的?”

    李奇仔細的打量了下趙菁燕,但見趙菁燕雙瞳剪水,目光中少了一分銳氣,卻多了一分柔情,含羞帶笑,眉如遠黛,嬌豔欲滴,宛如仙女下紅塵,不禁略帶一絲驚訝道:“燕福,你今日好像與往常有些不一樣哦。”

    趙菁燕稍稍偏過頭去,目光略顯躲閃,嘴上卻道:“什麼---什麼不一樣,你又想打什麼壞主意?”說話時,語音微微有些顫抖。

    “什麼壞主意,我是那種人麼?”

    李奇又是嘻嘻一笑,道:“我只是覺得你今天特別漂亮,特別像一個女人。”

    趙菁燕眼一瞪,道:“我本就是女人,何謂像一個女人。”

    “不,我不是這意思,反正建議你以後少來這裡看日出。”

    “為何?”

    “你想想看啊,就你往這一坐,鬼還看日出啊。”

    趙菁燕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卻是更紅,嗔道:“大清早的就胡說八道。”

    “什麼胡說八道,我這可是句句肺腑之言。”李奇稍微停頓了下,道:“但也不儘然,其實還是有辦法兩全其美的。”

    趙菁燕狐疑道:“什麼意思?”

    李奇突然一手攬住趙菁燕,可是當他的手碰到趙菁燕的玉臂時,趙菁燕突然猛地顫抖了一下,慌張道:“你---你想幹什麼?”

    暴汗!又不是沒有抱過,用得著這麼大的反應麼。李奇非常認真的說道:“你能否別老是帶著有色眼光看我,我這只是想告訴你,只有這種姿勢,才能讓我靜下心來欣賞日出的美景,這純屬學術上的探討。”

    要真是如此,誰還當廚師,都當老師去了。

    趙菁燕微微掙扎了下,嘴上哼道:“你認為我會信麼,快些放開啦。”

    李奇緊緊摟住,嘴上趕忙道:“你聽我說完先,無數事實已經證明,這人都是有貪欲的,這才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說,從這方面來分析,當我抱著你的時候,我的潛意識就會覺得我已經擁有你了,那麼,這日出的美景都會變得更加吸引我,這個道理簡單來說,就是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哎呦,你掐我幹什麼?”

    趙菁燕抿著嘴,使勁的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這嘴真是太賤了,過了一會兒,她才笑駡道:“你這無恥之人,這等話也說得出口,什麼叫做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

    “看吧,看吧,你又誤會我了,這句話在我廚師界可是大有哲理哦。”

    李奇解釋道:“碗裡的是飯,鍋裡的是菜,二者並沒有衝突,但是區別卻非常大,因為這飯是不可少的,要伴隨一輩子,人跟飯,就好比魚跟水,同樣都是相濡以沫,你我的關係不正是如此麼,但是菜就不同了,沒有哪一種菜會伴隨一輩子的,也不是不可缺少得,能夠抱著你,日出不過只是錦上添花罷了,可有可無,但是少了你,那我就成了沒有水的魚。”

    趙菁燕聽得都傻了,這分明一句貶義的話,落在李師傅嘴中,反倒成了愛情格言,只覺心頭一甜,嬌嗔道:“你這張嘴還真是能顛倒乾坤。”

    李奇聽得有些發愣,神馬情況,她---她竟然還會用這種語氣說話,我是不是還在做夢啊。呆呆的望著她,這趙菁燕生來就是容貌無雙,但是李奇一直覺得她英氣太甚,缺乏女人的柔情,但是此時的趙菁燕玉面紅唇,頰染紅霞,雙眸柔情似水,美麗動人。

    趙菁燕見李奇呆呆的望著自己,修長的脖頸都紅透了,道:“你看什麼?”

    “燕福,你真美。”

    李奇傻傻的說了一句,手上不自覺的又加了幾分力道,將趙菁燕攬到懷裡來。

    趙菁燕稍稍抗拒了一下,但是見李奇並沒有那些下流的動作,目中盡是柔情,不禁芳心怦怦亂跳,不由自主的輕輕將頭靠在李奇肩上。

    二人相互依偎,望著遠處的日出,陽光照在他們身上也變得浪漫起來。

    正是:只羨鴛鴦不羨仙。

    可是聞著趙菁燕身上那淡淡清香,李奇腦子裡突然又想起了昨夜的夢來,這越想就越真實,試探道:“燕福?”

    “嗯?”

    “昨晚---咦?你抖什麼?”

    趙菁燕突然坐起,道:“我只是感覺有些冷。”說著她又帶有一絲懼怕道:“你方才想說什麼?”

    “哦。我就是想問下,昨晚我有沒有吵到你們。”

    “什麼---什麼意思?”

    我可不能告訴她,我昨天做了一個*夢。李奇訕訕道:“是這樣的,我這人有說夢話的習慣,我怕打擾到你們休息了。”

    趙菁燕眼眸閃動了一下,輕輕鬆了口氣,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昨晚睡的很沉。這裡太冷了,我---我先回去了。”

    “哦。”

    李奇還在思考昨晚的事,隨口應了一聲,忽聽趙菁燕悶哼一聲,一怔,見趙菁燕身體晃動了幾下,急忙扶著她,關切道:“你怎麼呢?”

    趙菁燕臉上的滲出香汗來,咬著牙道:“我沒事,只是方才上來的時候扭到腳了。”

    “你怎麼不早說,我幫你看看。”

    “不不用了,不礙事的,十娘已經幫我找藥去了。”

    從石頭上下來後,趙菁燕就掙脫了李奇的攙扶,一瘸一拐的往帳篷內走去。

    李奇望著趙菁燕的背影,喃喃道:“這---這走路的姿勢好像似曾相識呀。難道---難道昨夜那夢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我費勁腦筋,用盡心思,甚至動用了所有的資源,可別說一起飛了,一個都沒有得逞,屢屢失敗,她們怎麼可能會自動送上門來,這完全沒有道理嗎,小李同志,你想得有些多了。”

    想到這裡,他搖頭一笑,看來我都快要走火入魔了,不行,不行,我得讓自己冷靜一下,這大白天的可不能讓下本身主導。將外套一脫隨後扔在沙灘上面,面朝大海喊道:“大海,小弟來也。”

    說著就撒開腳丫子踩著浪花投入到大海的懷抱當中。

    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日李奇的狀態非常好,在海裡面遊了很久才上岸來,這剛一上岸,恰好見到劉雲熙背著一個小竹樓走向帳篷,急忙撿起自己的外套,跑了過去,喊道:“十娘,十娘。”

    劉雲熙停了下來,轉頭望向李奇,道:“你---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別說的我跟懶豬似得好不,容易讓人誤會。”

    李奇鬱悶的瞧了劉雲熙一眼,就望向劉雲熙背上的竹簍,道:“你幫燕福采藥去了?”

    劉雲熙嗯了一聲。

    李奇關心道:“她的傷勢怎麼樣?嚴不嚴重?”

    劉雲熙那小麥的膚色突然透出一絲紅暈,低聲道:“這還不都怪你。”

    “怪我?”李奇納悶道:“這怎麼能怪我,又不是我害她扭傷腳的?”

    “扭傷腳?”

    “難道她還有別的傷?”

    就在這時,帳篷內忽聽趙菁燕喊道:“十娘,你回來了啊。”

    “哦。”

    劉雲熙又朝著李奇道:“我得去幫燕福醫傷了。”

    “我幫你。”

    “不用了。”

    劉雲熙立刻道。

    這麼大反應?李奇雙目透著一絲狐疑的目光。

    劉雲熙遲疑片刻,又道:“哦,燕福的月事快要來了,我得幫她好好檢查一下,你還是快去做早餐吧。”

    是啊!燕福還有病在身,可別餓壞我老婆了。這李奇非常諒解,畢竟燕福的病比較奇特,男人還真是不便進去,於是點頭道:“也好,我先去做早餐了,做好就給你們送來,要是需要什麼就叫我。”

    “嗯。”

    李奇見天色也不早了,於是換上衣服就往海灘廚房走去,可是走著走著,他忽然皺了下眉頭,不對呀,我記得燕福的月事應該還有些日子,難道是提前了,嗯,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待會可得叮囑她少出來吹海風。

    .......

    這一連三天過去了,在這三天內,趙菁燕、劉雲熙幾乎都待在帳篷裡面,少有與李奇碰面,不過李奇也知道這病非常麻煩,又得喝藥,又得施針,於是還讓人再搭一個帳篷,怕打擾到她們,畢竟沒有什麼比趙菁燕的病更重要。

    但是李奇從未提過何時離開,看這情形似乎真的要在這裡長住,每天傍晚就跑去碼頭選海鮮,一連幾天,除了粥以外,就沒有一道重複的菜式,海鮮的種類可是非常多的,就說那基圍蝦吧,李奇都能做出二三十種菜式來。

    而且他不說,酒鬼他們肯定不會問,住在這裡天天吃海鮮,日子過的真是太爽了。

    倒是萊州知府陳平有些好奇,擔心李奇是不是對他有什麼不滿,這官衙不住住這裡,於是隔兩天就往這裡跑一趟,但是李奇執意要住在這裡,他也沒有辦法。

    另外,牛皋自從來了一趟後,幾乎一有空就往這邊跑,大飽口福呀。

    這一日傍晚時分,李奇兀自帶著馬橋和幾個護衛來到碼頭選取海鮮,過了一會兒,一艘船靠岸來,船上下來幾人,都是商人打扮,這幾人一下船就行路非常匆忙,可是剛剛下了碼頭,一人忽然定住了,呆呆的望著旁邊,他身邊一人好奇道:“你在看什麼?”說話間,這人又轉頭一看,登時傻了,道:“我----我沒有看錯吧。”

    那就沒有錯了。那人突然喊道:“前面那位莫---莫不是樞---樞密使?”

    李奇抬頭一看,心中暗喜,你丫總算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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