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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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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1 00:39:52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平氏不出,誰與爭鋒

    “喲---喲---這---這不是滕吉先生和平武士嗎?”

    來人正是滕吉三木和平武郎,這種“巧遇”讓專業級影帝的李師傅有著非常大得表演空間,這一驚一乍,將演技展現的是淋漓盡致。

    “真是樞密使啊!”

    滕吉三木激動的歡呼一聲,快步走了過去,那就跟常年在外的兒子見到父親一般,場面是非常的感人。

    但是一旁的漁民就有些犯愣了,敢情這位天天來這裡買海鮮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金刀廚王,雖然他們沒有見過李奇,但是李奇的大名是如雷貫耳。趕緊齊齊行禮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樞密使恕罪。”

    因為李奇的經濟建設已經深入民心,這些漁民也大為受益。

    糟糕!忘記這裡還有這麼多人。李奇忙道:“你們這是幹什麼,誤會了,本人姓舒,名密斯。”

    “啊?”

    那些漁民相互對望,臉上盡是茫然。

    滕吉三木也比較機靈,立刻反應過來,走上前,拱手道:“舒先生,別來無恙了。”

    “有禮,有禮。”

    李奇回了一禮。

    那些漁民一聽,這才確定自己認錯人了,心裡都想,人家堂堂樞密使怎麼可能自己親自來這裡買海鮮,又各自忙去了。

    李奇拿起一塊布擦了擦手,手往旁邊一引,幾人去到了一旁。

    “樞---先生,你怎麼在這?”

    平武郎至今還不敢相信的自己眼睛。

    我若不在這,你們的老窩都可能被敵人給端了。李奇笑道:“是這樣的,皇上命我來這裡視察,正好這幾日有空,就來這買海鮮。”

    “海鮮?”

    平武郎一臉錯愕。隔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舒先是真是好興致。”

    “哪裡。哪裡。”

    李奇又問道:“對了,你們怎麼來了?現在來參加元旦朝會好像早了一點吧。”

    滕吉三木突然想起此番前來的目的。這一口氣提到胸口,可這嘴剛剛張開,李奇突然一手抓住他的胳膊,道:“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二位來的可真是時候,什麼都別說了,來來來,快點與我來。”

    說著一手又拉著平武郎的手腕。非常高興的往沙灘的一邊行去。

    ......

    ......

    帳篷內,趙菁燕坐在裡面,面色泛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輕輕一嘆,螓首搖擺了幾下,忽聽得帳外傳來李奇的聲音,“二位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我保管二位此行流連晚飯,樂不思蜀。”

    又聽一人道:“樞密使真是太客氣了。在下受寵若驚。”

    “這是誰來了?”趙菁燕雙眉一軒,急忙來到門前,輕輕掀開一條縫隙。往外面看去,正好瞧見李奇與滕吉、平武郎從帳外經過,心中暗自一驚,道:“怎麼會是他們?難道---難道日本已經打起來了,啊,我明白了,夫君待在這裡就是為了等他們,看來夫君對日本的局勢是瞭若指掌。”

    ......

    這李奇帶著滕吉三木、平武郎來到他的露天沙灘廚房前面,滕吉三木驚訝道:“樞密使。你這是?”

    “我此番來萊州就是奔著這海鮮來的,你們日本四面環海。可能還不覺得,但是我們想要吃到新鮮的海鮮可是不容易呀。這吃海鮮只有在海邊才能吃到最新鮮的。”

    “是是是,樞密使---。”

    滕吉話再次被李奇打斷了,聽得他朝著下人喊道:“將那盆刺身端上來,莫要怠慢我的貴客了。”

    “是。”

    這不一會兒,下人就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但見裡面片片魚肉呈現紅色,看上去跟牛肉有些像似,但是要更加光滑,切得是方方正正的,就如紅玉一般,晶瑩剔透,肉質嫩的用眼都能瞧出來。

    滕吉三木似乎沒有什麼胃口,只是瞟了一眼,又朝著李奇道:“樞密使---。”

    但再度被李奇給打斷了,“二位有所不知,此乃金槍魚的魚肉,今中午有一漁船回來,正巧船上的漁夫打得一條金槍魚,體型非常大,乃是金槍魚中的極品,難得一見,我二話不說,立刻就花重金買下,所以我說二位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快嘗嘗吧。”

    這金槍魚的生魚片可是非常有講究的,不能跟一般的生魚片一樣切成薄片,要保證一定的厚度,但是這切片一定要均勻,這樣才能保證嫩滑不油膩的口感,如果過薄就沒有滑溜的口感和嚼勁,如果過厚則容易感覺油膩。

    滕吉三木屢屢開口都被李奇打斷了,鬱悶之色盡顯無餘,可又見李奇興致盎然,不好相拒,與平武郎看了一眼,輕輕點了下頭,二人這才坐了下來。

    “這是我專門為著一道菜配置的醬汁,二位請享用。”

    “多謝,多謝。”

    盛情難卻啊!

    滕吉三木、平武郎夾起一塊魚片,蘸了蘸醬汁,這令人垂涎欲滴的紅色,醬汁的鹹鮮,芥末的辛辣,放入嘴中咀嚼的第一口,肉汁頃刻噴出,交融在一起,加之飽滿而富有彈性的口感,這帶給人的不單單是色香味的享受,更有一種口腔從未體驗過的觸感。

    李奇自己也忍不住嘗了一塊,疾呼一聲痛快,可見滕吉、平武二人只是麻木的咀嚼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不像是在吃美味,倒是有點像吃毒藥,李奇看得抿了抿唇,努力的讓自己不ng,暗道,看來情況比紀嫣說的還要嚴重的多,嘴上卻是好奇道:“二位似乎不太喜歡吃這生魚片?”

    “啊?”

    滕吉三木一怔,忙搖頭道:“樞密使多慮了,我滕吉敢說,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金刀廚王的廚藝。”

    “但是我瞧二位吃的有些不太開心啊!”

    “這---。”

    “沒事。”

    李奇手一揮,又度打斷滕吉的話,道:“生魚片不愛吃。咱就換別的,我這裡海鮮可是多的很,任性一點也無妨。二位稍等一下。我現在就去做。”

    現在就去做?只聽的騰地一聲,滕吉三木閃現一般的出現到李奇面前。忙道:“不忙,不忙。在下有要事要與樞密使商量,此事事關我主性命,還請樞密使務必幫幫我們。”

    他真的害怕又被李奇打斷,故此語速極快,一口氣說完,說完就往下跪,他必須要讓李奇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這一下。李奇真心不能再裝了,哎呦一聲,趕緊扶起滕吉,“你這是作甚,我又沒有死,有話好好說,我最煩人家動不動就下跪,咱們可是老朋友了,插朋友兩刀,哦不。為朋友兩肋插刀,這是我李奇一直在做的事情啊。”

    “抱歉,抱歉。是在下唐突了,還請樞密使恕罪,恕罪。”滕吉三木連連彎彎腰。

    這日本人就是覺悟高一些,禮數周全,深通禮多人不怪之理,求人嗎,就該如此,要是求人你還趾高氣揚的,鬼會去幫你啊!李奇見也差不多了。滕吉、平武郎都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應該不會再玩那些有的沒的了。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坐下說吧。”

    三人又再坐下。

    滕吉三木都快被李奇給弄瘋了。趕緊進入正題,道:“不知樞密使是否知道,我們日本的白河法皇在今年春時已經病逝了。”

    李奇點點頭道:“這我知道,我還準備派人去跟你們說一聲恭喜了。”

    平武郎錯愕道:“這喜從何來?”

    李奇笑道:“據我所知,武士之所以能夠在貴國成長的這麼快,這白河法皇是功不可沒,不知我可有說錯?”

    滕吉三木點了點頭。

    李奇又道:“但是白河法皇是向著源氏那邊的,而非你們平氏,也就是說,只要白河法皇在的一天,你們就永遠被源氏壓著,而白河法皇的病逝,源氏失去了最大的靠山,這就是你們的機會,你們可以聯合新的勢力對抗源氏,就憑你們的實力,很快就能成為武士集團的扛把子,哦,也就是領軍人物。簡單來說,一句話就可概括,武士至尊,清和源氏,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平氏不出,誰與爭鋒。”

    雖然李奇沒有寫倚天屠龍記,但是這句話還是記得非常清楚,雖說這不過是他的戲言,但是在日本當下的武士集團來看,這源氏和平氏的確可以稱之為武士界的屠龍倚天。

    聽罷,滕吉三木突然猛烈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李奇看著都疼,但是滕吉渾然不覺,懊悔道:“若早聽樞密使此言,我主豈會淪落於此。”

    李奇揣著明白裝糊塗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滕吉三木重嘆一聲,將整件事的經過給李奇說了一遍。

    大體上與紀嫣說的差不多,但也有些內幕是紀嫣不知的,原來源氏早在白河法皇病重之時就開始謀劃這一場消滅平氏的戰爭了,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平氏的確有投靠鳥羽法皇的打算,但是源氏慫恿白河法皇籠絡平氏,與他們共同輔助年幼的崇德天皇,對抗鳥羽法皇和藤原氏。

    一邊是主動招募,一邊還是一個未知數。

    而且從當時的情況來看,崇德天皇更加需要他們平氏,有句話說的好,幫人應當雪中送炭,切勿錦上添花。

    平氏見白河法皇主動招攬他們,而且源氏也是主動示好,並且信誓旦旦的保證往日恩怨一筆勾銷,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殊不知源氏早就背地裡勾結鳥羽法皇。

    結果,平氏大敗,家主平忠正雖然僥倖逃脫,但也勝負重傷,平氏頓時兵敗如山倒,關東勢力盡失,一直退到了北陸,但是源氏任然不甘休,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的就追了過來,平氏這個大家族的生死存亡已經是危在旦夕了。

    李奇聽得一聲重嘆,差點沒有滕吉三木和平武郎的心都給嘆碎了,又是滿面怒容的說道:“豈有此理,這源氏真是忒孫子了,竟然玩著笑裡藏刀的把戲,十足小人一個嗎,我最恨的就是這種小人了。你們快把源氏家主的聯繫方式給我,我去拜會---不,讓人去好好說道說道他,他再大能大的過一個理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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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1 00:40:15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借兵

    這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李奇這最後一句話差點就把滕吉三木給嚇得失禁了。

    還什麼再大不過一個理字,派人去找源氏談判,這鬼信呀,這年頭靠的是拳頭說話,你就會派人去。

    在這種緊要關頭,你竟然開口要源氏的聯繫方式,這不就是過河拆橋的起手式嗎。

    滕吉三木嚇得臉都青了,因為這個可能性是不能排除的,李奇圖的是錢,賣誰不是賣,另找一個下家,對於他而言是一點損失都沒有。

    當然,這只是他自己以為罷了,要只是純粹的買賣,他們能從李奇手中拿到這麼便宜的貨,哼,早就被李奇活活坑死了。

    但不管怎麼說,要是大宋再落井下石,那平氏可真就玩完了。

    滕吉三木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了,倒是平武郎這莽夫,不懂其中含義,還道:“樞密使可莫要費這神了,若是談得攏,那就不會打了,源氏分明就是想對我們趕盡殺絕。”

    你這蠢貨,他哪是要去為咱們談,他分明就是去談生意的。滕吉三木稍一沉吟,道:“樞密使萬萬不可,若樞密使真的派人去,恐怕只會有去無回。”

    李奇怕怕道:“沒這麼嚴重吧。”

    滕吉三木耐心道:“樞密使有所不知,這源氏偷襲我主之後,又向朝廷進言,說什麼我們勾結大宋妄圖侵吞日本,而且屢屢說貴國的壞話,還揚言要殺盡我們國內的大宋商人。”

    “當真?”

    “千真萬確。現在很多大宋商人都紛紛離開了日本。”

    哇操!這源氏還真夠可以的,瞎蒙都能蒙對。李奇當然知道源氏只是找個藉口討伐平氏,面色一變,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大宋一直致力修復兩國關係。落到那廝的嘴裡竟然變成了圖謀不軌,哇呀呀,真是氣煞我也,這小日本還真是小人心渡君子腹啊,哦,小日本指的是源氏,勿怪,勿怪。”

    滕吉三木見李奇怒火滔天,心中開心還來不及,哪裡會怪。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

    李奇突然一笑,道:“你們大可放心,我李奇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平生最重義氣,朋友有難,我決不會坐視不管。”

    此時滕吉也冷靜了下來,見李奇嘴角的笑容,心想。他若想討好源氏,犯不著跟我說,難道他是故意嚇我們的。此人真是好生狡猾,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若給你看穿了。我這麼多年的演技可算是白練了。李奇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想法,道:“這樣吧,我---我私人捐贈你們一---一萬貫軍備物資。”

    “一---一萬貫?”

    “怎麼?嫌少啊,這可不少了。我得賺很多年的。”

    “不---不是。”滕吉三木道:“樞密使拳拳盛意,在下感激涕零,但是---但是這一萬貫對於我們現在的情況。乃是杯水車薪,況且我們也不缺錢。”

    不缺錢?那你給我好了,我缺啊。李奇暗自嘀咕一句,又道:“那可就難辦了,凡事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在我面前都不是問題,我這人就一個本事,會賺錢,除此之外,那我恐怕就力不從心了。”

    “樞密使謙虛了,誰人不知樞密使文武雙全,乃不世奇才。”滕吉三木拍了一句馬屁,道:“我們現在缺的是人。”

    “人?”

    李奇道:“你不會是想我們出兵去幫你們吧。”

    “正是。”

    “這怎麼行。”李奇為難道:“我們師出無名啊,況且,這只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們作為鄰居應該極力去調解,怎能上前拱火了,這非我君子之國幹的事。”

    滕吉三木道:“我只是來借兵的,算不得大宋出兵。”

    “這不是掩耳盜鈴麼,你們那什麼天皇的看到我大宋的士兵,心裡會作何想,這會引發我們和貴國的戰爭,到時難免又會是一番生靈塗炭。不行,還是不行。”李奇搖頭晃腦道。

    滕吉三木忙道:“樞密使可不要忘了,貴國陛下與我日本天皇並無來往,我們平氏才是貴國的盟友啊,上回貴國不也是相助高麗了嗎。”

    “那不一樣,上一回是你們出的兵,我們只是提供了一些船隻。”

    李奇說著眼中一亮,道:“要不這樣,咱們故技重施,你們去求高麗出兵,我們支援一些糧食和武器給你們。”

    滕吉三木哀嘆道:“我如何沒有去求,但是高麗現在還得防止金國,根本抽不出兵力來,但是他們答應支援我們一些糧食和一些勞役。”

    很好,糧食都省了,這兵出的真是太值得了。李奇暗自竊喜,嘴上還是道:“但是---唉,這可不是小事啊,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樞密使,我們與貴國的關係一直都非常友好,情同手足,上回你們讓我們出兵幫助高麗,我們是二話沒說,我們也一直將貴國視作兄長,如今我們有難,貴國可不能袖手旁觀啊。”滕吉三木說的是淚聲俱下,苦苦哀求。

    “這---。”

    李奇欲言又止,表現的非常為難。

    滕吉三木瞧了眼李奇,暗想,此人一直將利益擺放在第一位,若想憑往昔之情,恐怕是很難說動他。又道:“樞密使,你應該也知道,那藤原氏一直以來都反對與貴國來往,正是因為他們這些貴族的閉關鎖國,才導致日本與貴國來往甚少,若是讓藤原氏重掌大權,恐怕他們會變本加厲,要是我們平氏被他們消滅了,那麼貴國多年來的苦心經營恐將付諸東流啊!還請樞密使三思。”

    “嗯---,這你倒是說的不錯。”

    李奇點點頭,故作沉吟,暗想,這才對嗎,要是你隨便套幾句交情,我就出兵,那未免也太假了,恐怕你自個都不會相信,我怎麼好意思答應了,得對症下藥才行。輕咳一聲,道:“我們一直都在極力拓展海外貿易,為此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而貴國可以說是我們在海外最近的鄰居,若是這鄰居之間尚且都從不來往,還談什麼海外貿易。”

    說話的時候,他臉上為難的神色已經變成了思考。

    滕吉三木瞧在眼裡,暗想,總算是賭對了。趕緊趁熱打鐵道:“可不是麼,若是貴國幫助我們平氏推翻藤原氏,我們家主說了,願以弟自居,稱貴國陛下為兄長,結為兄弟之盟。”

    說好的父子之盟了。李奇對於這最後一句話有些不太滿意,但是也無妨,反正這盟也成不了,道:“這其實也是我們一直追求的,但是,此事事關重大,我是真的做不了主,不過你們也別著急,我馬上寫道奏章將你們的情況告知皇上,一切還得皇上親自定奪。”

    平武郎道:“可是如今我們不能再等了。”

    操!如果我一口就答應下來,傻瓜都知道我們是早就準備好的。李奇道:“那我也沒有辦法,我雖是樞密使,但是得有皇上的命令我才能調兵遣將,你放心,八百里加急,三日便可來回,而且我會事先準備的,如果皇上答應了,也不會耽誤出兵。”

    你若有心幫忙,那這事鐵定成了。滕吉三木心裡也理解李奇的難處,這事真急不來的,點點頭道:“多謝樞密使相助,蒙樞密使大恩大德,我平氏上下沒齒難忘。”

    “好了,好了,咱們是朋友,說這些就見外了。”李奇微微一笑,道:“你們在這裡安心住上幾日,我現在就去寫奏章。”

    “有勞,有勞。”

    李奇先是吩咐人帶滕吉和平武郎去城內稍作休息,好歹他們也是使臣,總不能讓他們住在這裡吧,再說,他們來了,李奇也該回去了。

    送走滕吉等人後,李奇就回到了帳篷內。

    趙菁燕急忙上前問道:“日本來人呢?”

    李奇點點頭,將情況跟他們說了一遍。

    趙菁燕詫異道:“三哥不是已經下旨關於日本事宜交由你全權做主。”

    李奇笑道:“若是我剛才一口答應下來,那未免也太不合乎情理了,這可不是小事,滕吉等人也不是蠢子,他們若見我很爽快的答應,肯定會察覺到我們是早有預謀的,那可就糟糕了,平忠正可不是石敬瑭,寧可便宜外人,也不願便宜自己人,若是沒有平氏的碼頭,我們的戰船能否靠岸都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即便上去了,損失也一定會非常慘重,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反而要沉住氣,否則,可能會功虧一簣。”

    趙菁燕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李奇沉吟一會,道:“還是先回去吧。”

    趙菁燕一愣,黛眉輕輕往中間挪動了下,但也沒有多問,輕輕點了下頭。

    李奇道:“對了,十娘哪去呢?”

    趙菁燕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一怔:“哦,十娘說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藥材。”

    李奇一聽這藥材立刻想起趙菁燕的傷勢,道:“你的傷勢怎麼樣呢?”

    趙菁燕一聽,臉瞬間紅了,支支吾吾道:“已經好了。”

    咦?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喜歡臉紅了。李奇不禁狐疑的瞧了眼趙菁燕。

    趙菁燕趕緊起身道:“事不容緩,我們還是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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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1 00:40:33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難度不小

    平氏如今已經是危在旦夕,留給牛皋他們的時間真不多了,越早過去,他們的優勢就越大,如果平氏的主力都被消滅了,光憑他們的幾萬大軍是很難有大作為的,就事論事,這日本士兵可也不是吃素的。

    第二日,牛皋就召集帳下的將士研究針對日本的戰術。

    正午時分,李奇突然駕到,他望著一干將士道:“我知道你們都非常努力,但是勞逸結合才是王道,吃飯的時辰就應該去吃飯,咱們也不差這點功夫。”

    “遵命。”

    牛皋帳下的大將可都是李奇的親兵,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這“鬼見愁”的名號就是他們這些傢伙叫出來的,鬼見愁一句話,他們怎敢忤逆,立刻出去吃午飯了。

    牛皋咧開嘴笑道:“樞密使,你是來找俺的吧。”

    李奇指了指牛皋道:“你這廝的長相真是太具欺騙性了。”

    牛皋好奇道:“啥意思?”

    “長得一副莽夫像,但是腦子比誰轉的都快。”

    牛皋臉上的笑容登時僵硬住了。

    李奇頭往外面一揚,道:“陪我去走走吧。”

    “是。”

    二人走出屋子,漫步在軍營的校場。

    李奇突然問道:“牛皋,我對你如何?”

    牛皋一愣,急忙道:“樞密使對俺恩重如山,若是沒有樞密使就沒有俺今日。”

    “哇操!說得這麼溜,不會是早就背好的吧。”李奇驚訝道。

    牛皋嘿嘿道:“哪能呀,句句肺腑之言。”

    “那我就姑且信了。”李奇呵呵一笑,道:“這恩重如山,我倒也承受的起,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是你自個爭氣,你若沒有本事。我也不會提拔你,我這人向來公私分明,你若沒有本事,哪怕咱們的關係再好,我也不可能讓你領軍,不然我早就派高衙內領軍了。”

    牛皋哎呦一聲,道:“那我大宋危矣。”

    “你這廝。”

    李奇哈哈一笑,又道:“但是你覺得你比岳飛、吳玠他們,誰更有本事?”

    牛皋愣了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李奇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嘴上不說,但是心裡挺不甘心的,岳飛他們一飛沖天,早已經成為統帥,但你頭上總是頂著一個副字,記得我在三衙剛上任的時候就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絕對不是一個好士兵,你這種不甘心,我非常的理解。但是話說回來,論統帥之才,你還是稍遜岳飛、吳玠他們一籌。”

    牛皋點了下頭道:“這俺知道。”

    李奇道:“你也是生不逢時,遇到了岳飛、吳玠、吳璘、韓世忠這些百年難得一遇的帥才。否則,以你牛皋的能力,統帥之職不在話下。但其實這都不是關鍵,天賦是可以用後天的努力去彌補的。關鍵在於朝廷肯定是因才授任,有岳飛他們在,這統帥之位很難落到你頭上來。你無法得到這方面的歷練,這也就逼迫你必須轉型為將才,用以輔助他們,但是我以為這就浪費了你的統帥之才,所以,我才將日本戰場交給你,這也是對你的考驗,能否在我人才濟濟的大宋獨當一面,就看你這一戰了。”

    其實這個原因以前李奇也跟牛皋提過,牛皋也明白這一戰對於他個人而言,意味著什麼,收起從李奇那些學來的嬉皮笑臉,面色凝重的說道:“牛皋絕不會辜負樞密使的用心良苦。”

    “不是辜負我,而是不要辜負你自己。”李奇又道:“而且,這一戰非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而且非常複雜。如果只是想打贏,我相信你能做到,但問題是怎麼個贏法,誰又是這場戰爭的最後贏家。”

    牛皋聽得有些困惑,道:“樞密使指的是?”

    “平氏。”

    李奇道:“你可不要忘記,我們此番出兵的理由是援平,幫助平氏統治日本,但是實際的目的是我們要征服日本,所以,不論是平氏,還是他們的皇室任何一方取得勝利,我們都是最大的失敗者,這看起來跟當初針對大理的政策一樣,其實不然。

    當初段正嚴是我一手扶植起來的,他們的糧草、裝備都是我提供的,而且大理是一個多部族的國家,內部本來就有矛盾,最為關鍵的是,大理就挨著我們大宋,我們的軍隊可以很從容的進軍,對大理造成非常直接的威脅,若是當初沒有折家軍進軍石城郡,段正嚴不可能會這麼快屈服,但是這一切我們在日本都沒有,我們的軍隊要去日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日本只有一個民族,他們還是非常團結的,若非源氏陰了平氏一把,將平氏逼向絕路,平氏恐怕不會像我們借兵,基於當初大理的歸順,他一定還會防著我們的,所以我不能將大理的戰略複製到日本去,除了你們自己以外,其餘的人都是敵人。”

    話說至此,牛皋算是聽出一點味道來了,道:“那不知樞密使打算如何處置平氏?”

    因為鳥羽法皇和源氏本來就是敵人,但是李奇還強調了一遍,那麼很明顯這裡指的就是平氏。

    “這就是關鍵所在。”

    李奇凝眉道:“如果沒有平氏,我們很難達到目的,我們必須要依靠平氏在日本的聲望獲得日本本土勢力的幫助,但如果讓平氏手握大權,我們同樣也是失敗,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何不直接聯繫源氏,不過只是換一個下家而已,對於我們大宋是沒有絲毫影響,我們大宋士兵的血可不能白流,但是這個問題也讓這場戰爭變得極為複雜,一旦沒有拿捏好,那麼就可能失敗。”

    牛皋撓撓頭道:“其實俺也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想削弱平氏的力量,只需晚些去,那麼源氏自然會幫我們削弱平氏的勢力。”

    李奇搖搖頭道:“這不行,我們如今得東西兩線作戰,還得防守北邊,根本沒有多餘得兵力。必須得儘快前去,現在平氏的軍隊對於我們而言非常重要,現在的關鍵在於怎麼處理平氏,不能一登陸就處理平氏,我們也沒有這個實力,但是也不能拖到最後,如果我們戰勝敵人,那麼平氏的勢力肯定會猛增,到時就會失去控制,所以必須得在過程中將平氏給處理了。而且,還不能我們親自動手。”

    “啊?”

    牛皋驚訝道:“不親自動手?這是為何?”

    李奇翻了下白眼,道:“我們是要佔領日本,而不是上去殺人的,你要是把平氏給處理了,那麼平氏的勢力肯定會投靠源氏,畢竟我們是外敵,而且我們又沒有足夠的兵力碾壓他們,他們當然會投靠自己人。到時你們能否安然無恙的回來都成了一個未知數。最好是借源氏的手處理掉平氏,這樣平氏下面的人肯定會同仇敵愾,到時你們只需要扶植一個傀儡就行了,在戰爭為結束前。我們一定要利用好平氏這一面旗幟,若失去了,那麼整個日本民族將會一同來對付我們,這是我們最不想見到的。”

    牛皋愁眉苦臉道:“這源氏可是敵人。哪能說借就借的。”

    “這當然不容易,不然我還要你去幹什麼。”李奇低聲道:“但是你可以挖個坑讓平氏往裡面鑽,你又不是常勝將軍。百戰百勝,偶爾失敗一回非常正常,這只是戰術上的失策,不能算是坑人,明白麼?”

    牛皋算是聽明白了,但是忽覺背後冷風嗖嗖,這一個失誤可得害死多少人呀,這樞密使平常總是笑呵呵的,看上去人畜無害,想不到這害起人來,還真是一點也不含糊呀,以往見他與那平武郎、伊賀等人都是稱兄道弟,關係好得不得了,可這一轉眼,就要人家全家人的性命,真是太狠毒了。

    李奇斜眸一瞥,見牛皋微微垂著頭望著自己的一雙粗糙的大手,沉默不語,湊了過去,小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忒狠毒了,專愛背地裡捅刀子。”

    “是---啊,不是,不是,末將絕不是這麼想的。”

    牛皋慌的一臉大汗,暗道,這樞密使還真是神了,連俺在想什麼都知道。

    李奇呵呵道:“無妨,無妨,你是不是這樣想的,我無所謂,反正人是你殺的,我連去都沒有去,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來。”

    坑爹啊!

    牛皋聽得吐血的心思都有了,遇到這麼一個老大,也真是夠背的。

    李奇突然臉色一變,道:“但是你不能讓別人也這樣想,特別是日本百姓,否則的話,我們在日本寸步難行,記住,此番你出征不要屠殺日本百姓,你這麼做只會讓他們得到更多的敵人,日本百姓為了活命只能拿起刀來與我們拼命,對於俘虜一定要採取安撫政策,在戰爭的過程中就獲取民心,別整天跟個流氓、儈子手樣的,拿出一點君子風範來。”

    說到這裡,他輕咳一聲,道:“當然,君子是表面上的,人還是殺的,太多人不便於統治,但是要在戰場上面殺,在戰場上殺多少人都是應該的,沒有人會注意我們在戰場殺了多少人,他們只會注意到我們殺了多少百姓,這個度你一定要把握好。

    還是就是處置平氏的關鍵,當我們處於弱勢的時候,不要去對平氏下手,一定要等到我們的勢力足夠強大,可以不借助平氏的勢力,而且也扭轉了戰場上面不利的局面,但是也不能超出敵人太多,最好是與敵人旗鼓相當,或者稍勝一籌時,再伺機處理掉平氏,如果我們太強了,平氏同樣也在變強,反而不好處理平氏,你聽明白了嗎?”

    牛皋聽是聽明白了,但是這操作起來,那真是太複雜了,又想點頭,又不敢點頭。

    李奇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現在是不是感覺有點難度啊。”

    牛皋這回不敢誇下海口了,哭喪著臉道:“樞密使,俺只會打仗,論玩這勾心鬥角,背後捅刀子的把戲,俺比你可是差遠了。”

    日。你這是暗罵老子專幹這種事啊,豈有此理。李奇皺眉訓斥道:“你什麼意思,我玩這個就挺在行麼?我一直講究的是以德服人。”

    “是是是,樞密使一直都是以德服人。”牛皋趕緊附和,又道:“可是樞密使,這近朱者赤,俺跟在你身邊這麼久,也變得浩然正氣,凡事都以德服人,所以這事俺真的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日。這廝還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你丫一個武夫什麼時候以德服人過。李奇暗自鄙視這壞牛一番,可是馬屁都拍成這樣了,要是不教他兩招,那也說不過去。笑道:“你放心,我會安排一支神秘部隊去幫你,但是他們只能幫助你解決戰爭以外的事宜,究竟這個埋葬平氏的坑如何挖,還是需要你來動腦經,因為這必須在戰場上解決。”

    神秘部隊?牛皋好奇道:“啥神秘部隊?”

    李奇笑道:“到時你就知道了。”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哦,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記提醒你,根據滕吉他們所言,我估摸著,藤原氏其實不是真心對待源氏的,他們派源氏去征討平氏,只是想他們武士自相殘殺,這樣他們貴族才能穩如泰山,這同樣也是咱們的機會。”

    牛皋聽得若有所思,稍稍點頭道:“是,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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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皇帝輪流做

    “這都已經是第四天了,樞密使那邊怎麼還沒有答覆?滕吉,你看上去好像一點也不著急?”

    此時的萊州驛館對於平武郎和滕吉三木等人而言,那就如同一口熱鍋,而他們就是這熱鍋上面的螞蟻。

    “我怎麼能不急,那天我都快給他們跪下了。”

    滕吉三木說著嘆了口氣,道:“但這可不是小事,如果他們一口答應,反而可能另有目的,最近兩天我出去走了走,打探了下消息,才知道這樞密使根本不是來萊州視察的,而是前些日子金軍似乎又準備南下,樞密使才趕去燕雲,但後來又不知道為什麼金軍突然退去,樞密使這才順道來萊州看看。這對於我們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啊!”

    平武郎詫異道:“這金國和他們大宋的事,與我們有何干係?”

    滕吉三木道:“你就不會動腦子想想,我們此番來可是來借兵的,如果宋國自個都有麻煩,他們如何會願意答應幫助我們。”

    平武郎聽得心頭一驚,道:“難道他們不會答應我們,那---那我平氏豈不是---。”

    滕吉三木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樞密使一直以來都非常看重對我們日本的貿易,為此給予了我們非常多的幫助,可見宋朝是非常重視我們的,我們也別在這亂猜了,還是在等等看吧,是好是歹,他們總會給我們一個答覆的。”

    這話音剛落,門外突然有人說道:“滕吉先生,平武士,樞密使來了。”

    二人相覷一眼,倏然起身,心裡是又激動又害怕。

    滕吉三木趕忙上前將門打開與平武郎走了出去,這一出門,就見李奇走了過來。苦著一張臉,表情非常為難。

    滕吉三木心裡咯噔一下,額頭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上前一步,小聲道:“樞密使---。”

    李奇不等他將話說完,手一揚道:“進去再說吧。”

    滕吉、平武郎一聽李奇這語氣,心都涼半截,差點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恍恍惚惚的跟著李奇進到屋內,那表情好像是在等待最後的判刑了。

    這門一關。李奇就嘆了口氣,拱手道:“二位,在下對不起你們啊!”

    滕吉三木一聽,淚水都在眼眶裡面打轉了,不禁稍稍揚起頭來,忍著不讓淚水掉落下來,若是沒有大宋的援助,平氏是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

    而平武郎則是雙拳緊握,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李奇眼眸晃動了下。瞥了這二人一眼,心中暗笑,看來平氏真的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對。他們是連投降的資格都沒有,源氏一定容不下平氏的。又是一聲嘆氣,道:“在下八百里加急遞上奏摺,請求皇上派十萬精兵前去援助你們。但是皇上一口就回絕了。”

    滕吉三木木訥的點點頭,這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放棄了。道:“我明白,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多謝樞密使相助,這份恩情我等只有下輩子再圖厚報了。”

    “不是吧,下輩子,那這利息怎麼算啊!你們不能這麼做啊!”

    李奇鬱悶的瞧了眼滕吉三木,你這廝真是太精了。

    滕吉三木錯愕的望著李奇。

    李奇又道:“不瞞二位,我們現在也有一堆麻煩在,正是用人之際,希望二位能夠諒解。”

    “我明白,我明白。”

    哪知李奇話鋒一轉,道:“我們皇上說了,十萬精兵是調不出來,但是皇上一直將你們平氏視作我大宋最友好的朋友,這朋友有難,我們決不能袖手旁觀,對此我們皇上還譴責了源氏背信棄義,挑起戰爭,禍害日本,對我們兩國的關係也造成了非常負面的影響。”

    這話轉的,滕吉三木都有些犯愣了,滿面困惑道:“那不知貴國陛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李奇嘆道:“十萬精兵暫時是真調不出,但是我們皇上已經下命派萊州的三萬水師和三萬禁軍前去援助。”

    滕吉三木、平武郎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突然,滕吉三木抓住李奇的胳膊道:“真---真的,樞密使你說的都是真的?”

    李奇沒好氣道:“拜託,假傳聖旨可是死罪,我們皇上還說了,待解決我們國內的麻煩,若是有必要的話,可以繼續增兵相助,呃...滕吉三木,男男授受不親,你能否鬆開先。”

    “哦,抱歉,抱歉。”

    滕吉三木趕緊放下雙手來,這腦袋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片刻,他突然大叫一聲,還嚇了李奇一跳,你丫這反應也忒慢了吧。又聽滕吉喜極而泣道:“這---謝謝,真是非常感謝,我---。”

    他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平武郎立刻向李奇行了一個武士禮,道:“樞密使的大恩大德,平武郎定當銘記於心。”

    李奇呵呵一笑,道:“你們千萬不要這樣,有句話說得好,多一個朋友遠勝多一個敵人,你們平氏年年派人來參加我們大宋的元旦朝會,足見你們也是真心將他們大宋當做朋友,這非常難得,我們又怎會置若罔聞了。”

    滕吉三木連連點頭道:“是是是。”

    李奇又道:“不過目前我們只能派兵去援助,關於糧食方面---。”

    滕吉三木立刻道:“這一點請放心,糧食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貴國能借兵給我們就已經莫大的恩惠了,又怎敢再給貴國添麻煩。”

    李奇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不過你們也放心,此番秋收之後,我們還是會視情況運送了一些糧草、武器過去的,畢竟你們也不容易。”

    這是什麼,這就是患難見真情啊!

    滕吉三木掩面而泣,看得李奇心中卻甚是慚愧,玩弄別人就已經非常可恥了,竟然還讓別人玩弄的流下男兒淚,真是忽悠的太無情了。

    既然已經如此,那何不再徹底一點。李奇又道:“還有一點。我們皇上希望與你們正式簽訂一份盟書,從現在起,我們大宋只承認一個日本政權,那就是你們平氏。”

    說著他就從袖中拿出一份盟書來,約莫有五張紙,遞了過去,道:“這裡面還有一些關於今後你我兩國的經濟、文化、軍事等等的合作,你們先看看,若是有什麼不滿可以提出來。”

    滕吉三木知道大宋不可能白白出兵,總得獲取一些利益。雖然這時候提出這事,有些變相逼迫的目的,但是,他反倒因此放下心來,李奇有句話說的好,友情是脆弱的,唯有利益才是最堅固的聯盟,只有利益才能將平氏與大宋綁在一塊。

    但是他也不敢輕易答應下來,天知道大宋會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拿起盟書仔細的看了起來,發現大宋也沒有強逼日本給予什麼好處,只是要求要相互信任,大開貿易之門。讓大宋的商品流入到日本,其中還提出了一個構想,就是經濟一體化,在經濟方面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雖然趙楷也強調了兄弟之盟,但還是將日本擺放在一個平等位子上對話,這完全已經超出滕吉三木的預料。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道:“僅僅是這些麼?”

    李奇道:“滕吉先生若有什麼意見大可以提出來。”

    “沒有,沒有。”

    這種互惠互利的合作對於平氏而言,已經是非常大的恩賜了,要知道他們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談判的資格了,就算大宋提出更加苛刻的要求,他們恐怕也得答應下來。

    滕吉三木心中豎起大拇指,這不愧是君子之國啊!非常爽快的答應下來。

    接下來三人又商討了下出兵的事宜,關鍵是大宋援軍到了日本,該怎麼配合平氏,對此李奇強調宋軍要擁有絕對的自主權,可以輔助平氏,但是不會聽從平氏的命令,天知道你們會不會讓我們大宋士兵去衝鋒陷陣。

    對此,滕吉三木只能答應下來,其實就算李奇不說,如果宋軍不聽,平氏也沒有辦法,因為對於宋軍而言,大不了我一走了之,你自己去跟源氏打,可以預見的是,平氏還得遷就宋軍,哄著宋軍,那麼牛皋的在戰場上的權力可能還會高於平氏。

    其次就是路線,先頭部隊將會從登州出發,在高麗補給一次,然後再開赴日本,主力部隊將會從萊州出發,同樣也在高麗補給一次,然後奔赴日本。

    平武郎將會先行一步,回去將情況告訴平氏,準備迎接宋軍的到來。

    而滕吉三木則是跟宋軍一塊走,因為高麗方面還得他去交涉。

    具體事宜商定下來,李奇就告辭了。

    回到宅院已經是晚上了。

    來到院內,李奇正準備進屋,忽聽得邊上傳來一聲輕嘆,轉頭一看,只見一道人影站在院內的大樹下。

    李奇遲疑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燕福?”

    “夫君,你回來了。”

    趙菁燕稍稍一愣,回應了一句,但是語氣顯得有些敷衍。

    李奇走了過去,輕聲道:“對不起。”

    趙菁燕微微一愣,道:“為何要跟我說對不起。”

    李奇嘆道:“這幾天我一直忙於公事,冷落了你。”

    趙菁燕笑道:“這不是應該的嗎,你若是總是惦記著兒女私情,那才是本末倒置。”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些。”李奇頓了頓,道:“我讓你與我一塊來,是想讓你幫我出謀劃策的,但是我似乎並沒有這麼做,你心裡是不是覺得我已經不信任你了。”

    趙菁燕聽得沉默了起來。

    “那就是了。”李奇苦笑一聲,道:“我想你心裡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

    趙菁燕輕輕點了下頭。

    李奇道:“那你為什麼不問?”

    “我---。”

    趙菁燕欲言又止。

    李奇又道:“你在害怕什麼?”

    趙菁燕略帶一絲哀傷的望著李奇,道:“你知道我在害怕什麼。”

    “難道你就打算一直害怕下去嗎?”

    是啊!難道我就一直疑神疑鬼下去嗎?趙菁燕抬起頭來,道:“如果我問了,你會如實告訴我嗎?”

    李奇沒有絲毫猶豫,道:“如果你問,我就會說。”

    趙菁燕錯愕道:“為什麼?”

    “為什麼你又要猶豫呢?這是一個道理。”

    李奇反問了一句,又道:“不瞞你說,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有了這種害怕,從大局來看,我們兩個走到一塊絕不是一個雙贏的選擇,我一直也在刻意避開我們兩的關係,可是,我欺騙不了我自己,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我們遲早要去面對的,只是早與晚的分別。”

    趙菁燕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道:“這就是你致命的缺點,你可以欺騙任何人,但是你卻無法欺騙你的女人,你不應該如此。”

    “你說的很對,但是我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我們這個家,既然如此,我為何要對家人隱瞞呢?”李奇笑了笑,道:“好了,還是談談正事吧。你問,我就說,你若不問,那我也不勉強你。”

    趙菁燕猶豫了好半響,用力的點了幾下頭,道:“你說吧。”

    李奇輕輕吐了口氣,才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喚作,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趙菁燕聽得身體猛烈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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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三個錦囊

    在那片令人懷戀的海灘,仿佛還能聞到那濃濃的海鮮香味。

    一陣小海浪漸快漸慢的跑到沙灘上來,留下一片水跡,很快又退了回去。

    沉寂幾日的海灘上,今日又燃起了一堆柴火,陣陣烤魚香彌漫在這片海灘上。

    只見李奇、馬橋這對主僕坐在海灘上,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根樹枝,而竹枝的另一頭都插著一條海魚。

    “真香!”

    李奇聞了聞,大贊一聲,又將烤魚放到火堆上。

    過了一會兒,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二人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肥道士邁著大步興高采烈的往這邊跑來。

    “哎呦。”

    哪知跑到一半,那道士腳下一絆,在地上滾了一個圈,在沙子上留下一個滾圓的大坑,完美的詮釋了他的身材。

    “omg!”

    李奇一手捂住臉,一種所托非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那道士也是一臉尷尬,趕緊爬了起來,哪知這一心急,手腳有些跟不上腦子,腳下又沒有站穩,踉蹌幾步,連滾帶爬,差點沒有一頭栽到李奇身上。

    “穩住,穩住。”

    李奇嚇得烤魚當胸,要知道這道士身高一米八幾,又這麼肥,要是被撞到了,那至少也得躺上三四天。

    他一出聲,那肥道士仿佛小宇宙爆發一般,一個急剎,瞬間穩住身形,微微喘著氣,趕緊向李奇行禮道:“小人參見大人。”

    此人正是狗仔首領南博萬。

    李奇白了這廝一眼,苦惱道:“我都給你說了多少遍,要勤於鍛煉,你說你這樣子---我---我算是服你了。”

    南博萬弱弱道:“回大人的話,小人已經在減肥了,每天都去城外跑步。”

    “是嗎?”

    “千真萬確,小人怎敢欺騙大人。”

    “但是效果不怎麼樣啊!算了。算了。”

    李奇烤魚一指,道:“坐吧。”

    “多謝大人。”

    南博萬趕緊盤腿坐下,正襟危坐,但是不管他腰板挺得多麼直,還是無非消除那一滾的惡劣印象。

    李奇問道:“你還沒有吃飯吧?”

    南博萬方才出了一個大洋相,心裡有些緊張,尷尬的點了下頭,隨即又搖搖頭。

    馬橋好奇道:“那你倒是吃了沒吃?”

    南博萬尷尬的撓撓頭,傻呵呵的笑著。

    “看你這軟手軟腳的模樣,應該沒有吃。”

    李奇將手中烤魚遞了過去。道:“吃吧。”

    這可是金刀廚王親手烤的呀!

    南博萬吞咽一口,搖頭道:“小人怎敢,小人怎敢。”

    李奇嘿了一聲,道:“我說這廝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虛偽呀,明明想吃的緊,還給我在這裡裝紳士,快點拿著吧,老子手都快舉酸了。”

    南博萬趕緊接了過來,嘿嘿直笑道:“多謝大人賜魚。”

    李奇道:“多吃點魚。少啃那些羊腿、豬腿的,你說你這道士長得這麼胖,活脫脫一個酒肉道士,缺乏隱蔽性。”

    “是是是。”

    南博萬被李奇訓的好像人生就只剩下點頭認錯了。

    李奇怒其不爭的搖搖頭。旋即正色道:“人都帶來了嗎?”

    南博萬聞著烤魚的香味,正想開吃,哪知李奇話就到了,趕緊放下烤魚來。稟報道:“回大人的的話,弟兄們已經全部到齊了,一共五百人。全部是按照大人的吩咐,是咱們最精銳的部隊,而且日本話說的還挺不錯。”

    這日本計畫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李奇早就在暗中培訓狗仔學習日語,當然還有各種語言。

    李奇嗯了一聲,隨即揚揚手道:“你吃吧,咱們邊吃邊說。”

    南博萬哪裡還忍得住,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馬橋又將一罎子酒給遞了過去,二人也是老朋友了,嚴格來說,馬橋算是他們直屬上司,因為很多命令,李奇都是通過馬橋告訴他們的。

    二人提著罎子碰了下,豪飲一口。

    李奇也沒有在意,又道:“京城那邊安排的怎麼樣?”

    南博萬吞咽一口,一抹嘴巴,道:“大人請放心,小人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將京城的事務全部交給了余莊。”

    這余莊就是上回在秋風坊的那個掃地大叔。

    南博萬貴在機靈、無恥,當上狗仔你就不要指望做一個高尚的狗仔,這是一個不現實的事情,但是他也有著先天性的劣勢,那就是讀書不怎地,余莊雖然沒有南博萬這麼卑鄙無恥,但是學問好,如今的狗仔到了一個瓶頸,讀書識字是他們的必備功課了。

    李奇稍稍點了下頭,道:“關於這次的任務,你應該也有所瞭解吧。”

    南博萬使勁的點點頭。

    李奇道:“這一次任務可能是目前為止你們遇到最危險的一次,因為你們的任務都要在戰場上去完成,你怕不怕?”

    南博萬腰板一直,道:“回大人的話,,而且,嘿嘿,我還挺興奮的。”

    李奇哦了一聲,道:“哪裡值得你興奮了。”

    南博萬壞笑道:“自從皇上即位以來,那些官員都少有舉辦宴席,也沒有怎麼上青樓了,現在就連歌妓都自由了,弄的咱們都沒啥事可做,以前看那些打探來的消息,總覺得很刺激的,可是現在根本沒啥刺激的消息了,而且,待在東京總覺得有些畏首畏尾,生怕被人發覺,但是去日本就不同了,咱們可以大展身手。”

    “不是可以大肆泡妞、偷窺嗎?”

    李奇哼了一聲,道:“我可事先聲明,別給我亂整男女關係,我們有細作,對方同樣也有,萬一你們走漏消息,可就壞了我大事,要整也必須等到任務完成之後再去整。否則的話,你們千萬別回來,相比之下,海裡就是你們的天堂。”

    南博萬點頭道:“是,小人記住了,小人會讓弟兄們注意的。”

    李奇道:“待會我會給你介紹你們的新上司,到了日本,你們不得有違這新上司的命令。”

    “新---新上司?”

    南博萬驚愕的望著李奇。

    “嗯,待會就會來了。”

    李奇也沒有細說,轉而道:“等你們到日本後。會有我們的弟兄來接應你們,當然,還是歸你統管,但是你要記住,紀嫣她們的身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畢竟她們中間有些人在敵人的陣營中,萬一暴露了,她們就會非常危險,最好是由你親自接洽。”

    南博萬點頭道:“是。小人記住了。”

    關於紀嫣這一批國際間諜,在李奇的消息網中,只有東京、萊州、登州、福州、燕山府,這些地方的領頭知道她們的身份。其餘的狗仔並不知道。

    李奇輕輕吐了口氣,道:“這一次我不能親自前去,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過去,所以我只能將任務寫在三個錦囊裡面。”

    說話間。他從懷裡掏出三個錦囊來,分別是綠色、紅色、紫色。道:“你們此去的任務分成三步驟,當你抵達日本。聯繫到自己人後,就打開綠色錦囊,裡面會告訴你們該做些什麼。等到我們打了一場無損失的大敗仗後,你就打開紅色的錦囊。”

    說到這裡,他突然望向南博萬。

    一場無損失的大敗仗?南博萬凝眉沉吟,過了片刻,他突然啊了一聲,嘿嘿道:“明白,明白,小人明白。”

    李奇頗為贊許的瞧了他一眼,道:“等到了大勢已定,立刻打開紫色的錦囊。”

    說著他將手中的三個錦囊遞了過去。

    南博萬剛準備伸手接過來,李奇突然手往回一收,道:“記住,這三個錦囊一定要保存好,只有你一個人能看,特別是紅色的錦囊和紫色的錦囊,你寧可給我嚼碎了吞進肚子裡面,也不能讓人得到,否則,我的全盤大計都將會失敗。”

    南博萬收起笑臉,抱拳道:“大人請放心,小人定當不負厚望。”

    李奇這才將三個錦囊遞給了南博萬,眉宇間還是透著一絲擔憂,他這人只相信自己,希望將任何事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但是這一次,他不得不相信對面這個看上去有些讓人提不起信心的肥道士。道:“你們去了之後,還是不要混在軍隊裡面,紀嫣那邊有安排,萬一失敗了,她會安排你們回來的。”

    “大人,我們不會失敗的。”

    南博萬將三個錦囊揣進懷裡,拍了拍,自信滿滿說道。

    敢情是我沒自信了。李奇笑了笑,道:“你若能減少二十斤,我就不會這麼擔憂了。”

    南博萬撓著頭傻笑起來。

    忽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不知道我是來早了,還是來晚了。”

    南博萬轉頭一看,驚訝道:“燕福宗姬?”

    啪!

    話應剛落,李奇就是一巴掌拍了過去,道:“我記得我曾多番叮囑過你們,不要去監視我身邊的女人。”

    不對呀,我記得當初是你讓我們去監視她的!南博萬心中嘀咕一句,但是身為狗仔的首領,那反應沒話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聲俱下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當初我們並不知道燕福宗姬是大人的妻子,故此才會稍稍打聽一下,還請大人責罰。”

    還好,演技沒有退步啊!

    李奇哼了一聲,道:“你這廝真是太可惡了,決不能輕饒。”

    趙菁燕走了過來,笑道:“你們兩個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去?夫君,以前我應該是你重點照顧的對象,他們若是都不認識我,那我對此番任務可是不太看好。”

    日。給點面子好不。李奇輕咳兩聲。

    趙菁燕又向南博萬道:“你快起來吧。”

    你又不是鬼見愁,南博萬可不敢,瞧向李奇。

    你這混蛋,都被人看穿了,還演個p啊!李奇道:“她就是你新的長官。”

    “啊?哦。”

    南博萬非常識趣的站了起來。

    趙菁燕稍稍打量了下南博萬,點了下頭,道:“的確是非常具有欺騙性,就他走在街上,相信任何人都不會在意的。”

    這話說的南博萬各種委屈,他以前還是挺不錯的,濃眉大眼,高大威猛,不該就是最近胖了不少,導致一臉橫肉,實在是不堪入目啊!抱拳道:“小人南博萬見過燕福宗姬。”

    趙菁燕稍稍點頭,道:“早就猜到夫君手中一定有一支神秘勢力,今日總算是見得廬山真面目,想來當初的江南大暴動,東京商人集體罷工,還有那香蕉日報都是拜你們所賜吧。”

    說到這些,南博萬倒是挺驕傲的,畢竟他們可是把那些大臣玩的是團團轉,嘿嘿一笑,道:“讓燕福宗姬見笑了。”

    你丫可別大意呀,她這是在套你的話,不行,我得趕緊阻止,要不再聊上幾句,說不定這廝就一股腦的全部交代了,這裡面可是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啊。李奇輕咳一聲,道:“既然你們相互都這麼瞭解了,那我就不多做介紹了---。”

    他話說到一半,忽聽一人嚷道:“抱歉,抱歉,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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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1 00:41:26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最充分的準備,最壞的打算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酒鬼,只見這廝邁著大步,晃晃悠悠的,好像隨時都會跌倒,可是就跟那不倒翁似得,怎麼晃也跌不倒。

    而且看似速度不快,但是轉眼間就到了李奇的跟前,大口喘氣道:“哎呦,真是跑死我了。”

    喘的這麼厲害,鐵定是裝的。李奇哼了一聲,直截了當道:“你少在這糊弄我,哪怕就是你把肺都給喘出來了,我還是會按照合同上辦事。”

    酒鬼一聽,呼吸立刻變得平穩起來了,臉不紅,氣不喘,但卻是一臉不滿道:“樞密使,你真是忒也小氣了,我是既有功勞,又有---。”

    李奇懶得和他瞎扯,目光挑向後方,道:“人了?”

    酒鬼見沒有博得同情,心中甚是鬱悶,揮揮手道:“出來吧,出來吧。”

    只見沙灘邊上走出十多個小廝,不難看出她們都是女扮男裝。

    趙菁燕好奇道:“南博萬,這就是你的手下?”

    南博萬先是一愣,立刻搖頭道:“不---不是,這裡面我一個人都不認識。”

    李奇朝著趙菁燕笑道:“她們就是你的保鏢。”

    “保鏢?”

    趙菁燕詫異一聲。

    李奇點點頭道:“此番遠征,危險重重,不管成敗如何,我都不希望你有任何閃失,所以我必須要派人去保護你,雖然你常常女扮男裝,但你總歸是女人,要是身邊天天跟著一群大老爺們,那多不好啊。”

    趙菁燕打量這些小廝一眼,只見她們個個面容青澀,約莫十六七歲,不管怎麼看,都像似需要保護的人。而非保護別人的人,道:“可是她們看上去---。”

    她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就是她們行不行啊?

    酒鬼大咧咧笑道:“你可別小覷她們,就你那點三腳貓功夫,她們一個能對付三。”

    趙菁燕微微皺眉,瞥了眼酒鬼,心中好生不悅,她可是種師道的徒弟,有道是名師出高徒。冷冷一笑,道:“是嗎?”

    話應剛落,她閃電般的抽出短劍,一劍刺向最前面的那名少女。

    “啊?”

    李奇、南博萬這兩個雛鳥登時嚇得驚叫出聲來。

    只見趙菁燕的劍停在了那少女心的胸前,幾乎都已經碰到了,就差一毫米左右,但是那少女紋絲未動,兀自垂著手,對於趙菁燕手中的短劍視而不見。

    趙菁燕瞥向酒鬼。道:“這---這是為何?”

    酒鬼道:“這可都怪樞密使,是他要我這麼訓練的,服從,服從。再服從。”

    “有點意思。”李奇一笑,道:“不過我記得合約上寫明,得達到我的要求才能作數。”

    “哦,原來你是想要檢驗檢驗。行。沒有問題。”

    酒鬼朝著那少女大咧咧道:“弄一手給大人瞧瞧。”

    唰!

    寒芒一閃。

    聽得當的一聲輕響。

    只見一把匕首一把短刀在趙菁燕脖頸前相遇。

    趙菁燕整個人都呆若木雞,喉嚨裡面發出一聲悶響,只覺寒氣逼人。手中短劍劍指空氣的短劍微微抖動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不知何時那名少女已經出現在趙菁燕的右手邊,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鋒芒直逼趙菁燕的脖頸上的大動脈,同時間,馬橋突然出現在趙菁燕的左邊,一柄短刀橫在趙菁燕的脖頸前,幾乎都快貼在趙菁燕的皮膚上。

    那名少女斜眸瞥向馬橋,帶著一絲敵意。

    馬橋輕描淡寫道:“不要誤會,我只是怕你手生,傷到人了。”

    “我教出來的人,從不會傷到不應該傷的人。”

    酒鬼笑眼望著馬橋,又向那名少女道:“放下吧,放下吧,這位就是你們的大師兄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那少女這才收回匕首來。

    馬橋也將短刀收了回來。

    趙菁燕長長吐了口氣,震驚的望著那名少女,方才那一刻,她真的有種死亡的感覺,這實在是太恐怖了,她也不敢再質疑酒鬼的話了。

    好快呀!

    李奇也是嚇到心臟都快跳了出來,不過這一看就知道是酒鬼親自調教出來的,因為酒鬼其實沒有什麼太多的招式,就是一個字---快。

    不過自從酒鬼被怪九郎玩弄之後,有意壓制自己,故此選擇了一把大劍做武器,雖然舞起來勢大力沉,但是速度還是大大減弱了。

    可是,當初酒鬼與那玉面飛狐一戰,幾乎就是在瞬間將玉面飛狐的手給砍了下來,再差絲毫,酒鬼恐怕就得身首異處了,從那一刻李奇知道這廝其實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實力,天下間,恐怕能夠與這廝匹敵的,除了已經去世的周侗以外,就剩下那個老怪物了。

    酒鬼突然道:“你們也讓大師兄見識見識你們的本事吧,哦,你們的大師兄最愛一個人單挑一群人了,你們就一塊上吧。”

    數道寒芒齊齊閃出,只見那十餘名少女身影晃動,淩厲的目光就跟看待食物一般,但是她們都很謹慎,方才馬橋露的那一手,讓她們不敢像對待趙菁燕一般去對待馬橋。

    該死的酒鬼。馬橋突然身子一蹲,右腳橫掃劃出一個半圓來,一陣沙浪拔地而起,撲向那些少女。

    操!又是這一招。

    李奇看得一驚,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馬橋與岳飛比試的時候,也使出了這一招,不過當時是雪,現在是沙子。

    “卑---。”

    酒鬼這“鄙”字還未出口,馬橋接下來的招式讓他是大跌眼鏡。

    眨眼間,馬橋已經跑出二三十餘步遠,完完全全的跳出了戰鬥圈,速度那叫一個快啊!

    神馬情況?

    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馬橋一邊蹦躂著,一邊氣急的嚷道:“你才卑鄙了,明知道老子不打女人的,還叫一群女人跟我老子比試,來來來。酒鬼你若是個男人就親自上場,老子要與你鬥上幾百個回合。”

    酒鬼很無恥的笑呵呵道:“我才不和你打了。”

    一干人轟然大笑。

    ......

    ......

    潮起潮落,陽光從西邊灑落下來,讓白白的浪花變得金光閃閃。

    李奇、趙菁燕二人漫步在海邊,浪花在他們的腳邊退了下去。

    “你早就打算讓我去日本呢?”

    趙菁燕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連保鏢都準備好了,難怪她會有此一問。

    可是李奇卻搖搖頭道:“當然不是,其實這還只是一部分而已,這些少女都是我在交趾收留的孤兒,如果我不收留她們的話。她們恐怕已經餓死了,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不養閒人的,所以我將她們交給了酒鬼,並且讓酒鬼教她們武藝,這費用可不便宜哦,訓練一個人一桶絕世無雙。我是打算讓她們去保護你和七娘她們,但是跟你去日本無關,理由我前面已經說了。你們是女人,身邊跟著一群大老爺們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道:“其實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去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日本內戰會爆發的這麼快。而金國又在同時間開始了西征,這讓我分身乏術,但是對於大宋而言,西邊戰場的重要性要遠遠高於日本。皇上是不可能答應讓我領軍出征的。

    牛皋雖然有了不得的軍事才能,但是他在政治上面可就是一個門外漢了,而南博萬就更加不用說了。他只是一個執行任務的好人選,而不是一個策劃任務的人才,有道是文武不分家,我需要一個人去替我掌管大局,而且這個人要是我最信任的人。”

    趙菁燕苦笑道:“我也沒有想到你會這麼信任我,更加沒有想到你有如此大的野心?”

    李奇笑問道:“那在你眼中我是怎樣一個人?”

    “如你的名字一樣,一個奇怪的人。”趙菁燕輕輕一笑,道:“但是從你做的那些事來看,我總是認為你不是一個貪圖權力的人,沒有想到你對權力的渴求會恁地大。”

    “人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李奇不願就此多談,轉而道:“我同樣也沒有想到你沒有阻止我。”

    “是啊。我自己也沒有想到。”趙菁燕目光眺望遠方,道:“其實在那天晚上,我有想過對付你,但是---但是就跟當初一樣,我最終還是選擇跳下你佈置的陷阱裡面。”

    李奇突然停了下來,握住趙菁燕的柔荑道:“燕福,我向你坦白,不是為了要說服你去日本,而是---。”

    趙菁燕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道:“我明白,如果我不願意,你也勉強不了,既然我已經決定了,這事就算你不讓我去,我也一定要去的,我跟你不一樣,我很難完全相信一個人,我已經將性命交給了你,我無法再將性命交到別人手裡,這跟我也有莫大的關係,我去也是順理成章。”

    李奇點點頭,道:“但是你一定要記住,凡事不要勉強,這世上是沒有絕路的,再困難的環境也一定存在著轉機,如果失敗了,你不要去逞強,立刻回來,我們再另想辦法。”

    趙菁燕嗯了一聲,道:“我知道。”

    回答的這麼快,究竟有沒有聽進去啊!李奇嘿嘿一笑道:“其實就算你不肯,也不能如你所願,因為那些少女會把你安全送回大宋的,哪怕是用綁的。”

    趙菁燕皺眉道:“用得著這樣麼?”

    “必須的,我很瞭解你,你是一個不服輸的人,難免會轉牛角尖,我要確保萬一。”

    “看來你對此番出征並沒有太大得信心啊!”

    李奇笑道:“我永遠都是做最充分的準備,最壞的打算,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誰也不能做到一生都戰無不勝。”

    趙菁燕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哦,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我不打算讓十娘跟我一塊去。”

    李奇面色一驚道:“這是為什麼?”

    趙菁燕道:“十娘愛的是你,她幫我治病都是為了你,憑什麼讓她為了我與你分開,遠赴日本去冒險。”

    李奇稍稍一愣,道:“是,這樣的確有些對不起十娘,但這是誰也不想的,你去日本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我們大家,她作為其中的一份子,出一份力也是應該的。”

    趙菁燕搖搖頭道:“我的病只是疼痛,與性命無憂,一個月就那麼幾天,忍忍就過去了。”

    李奇道:“可問題是你根本忍不了。”

    趙菁燕道:“記得當初怪九郎曾說過,這疼痛會隨著時日而減少,如今已經兩年過去了,疼痛應該減少了許多,你也不用再勸我了,我說什麼也不會帶十娘去的,這對她太不公平了,從這個月開始我就不打算再施針了。”

    “可是---。”李奇說著突然一愣,道:“等下,這個月?你這個月的月事不是已經過了嗎?”

    趙菁燕搖搖頭道:“還沒---。”

    話說到此,她突然停了下來。

    李奇狐疑的望著她,道:“還沒什麼?”

    趙菁燕暈生雙頰,支支吾吾道:“是,前幾天十娘已經幫我施針了,我的意思是從這個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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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1 00:41:42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扞衛尊嚴

    不對,這裡面一定有貓膩,我也記得她的月事一般都是這幾天來,這種事我沒道理會記錯的,紅奴是月初,骨欲是初十左右,七娘和燕福一樣都是月末時分,如果提前了,但是方才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要這個月試試,如果是下個月的話,她都已經出征了,她怎麼試,是啊,那幾天她和十娘都古裡古怪的,一定有陰謀。

    雖然滿心疑惑,但是李奇並沒有表露出來,他知道趙菁燕太精明了,很難撬開她的嘴,但是他也知道這事一定跟十娘有關,那妮子比較單純,而且心裡藏不住事,所以他打算去找十娘問一個明白。

    .......

    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竟然李奇已經跟趙菁燕交底了,那麼他也只有完全的信任她,所以他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將狗仔這支神秘勢力交給趙菁燕,於是在當晚,他就讓馬橋、南博萬帶著趙菁燕去見識下整套狗仔系統。

    而他自己則是心思重重的回到住宅內。

    “咚咚咚!”

    這一進門,他就急匆匆的來到了劉雲熙房門前,可是敲了幾下門,裡面並沒有人答應,暗自嘀咕,我去自己老婆房裡,這應該算不上沒節操吧。

    於是乎,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但是蠟燭卻是點燃的,自言自語道:“既然沒有吹滅蠟燭,應該等會就回來了,我乾脆就在這等等吧。”

    李奇剛一坐下,聞到一股只有劉雲熙房裡才有的藥材味,心想,對呀,如果她們是騙我的,那麼燕福的月事馬上就要來了。十娘應該會有所準備,我只要看看她是否已經將藥材準備好了,不就真相大白了嗎,我真是太聰明了,不過---這是不是有些不道德,不,我也只是關心她們,錯也值得原諒,好吧,就任性一回。

    這劉雲熙可是非常單純的人。從不藏東西的,作為她的丈夫,李奇當然知道劉雲熙的藥材都放在後面的木箱裡面。

    李奇左右望瞭望,然後快步走了過去,將箱子打開來,只見裡面放著一包包藥材,顯然是剛準備好的,李奇拿起一包藥材來聞了聞,眉頭一皺道:“這不就是燕福的藥麼?如果十娘沒有騙我的話。她不可能這麼早就將藥材配好放在這裡,呀,連針都已經準備好了,看來燕福的月事並沒有提前來。可是十娘為什麼要騙我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時也沒有頭緒的李奇剛準備將藥材放進去,餘光忽然瞥見角落裡面有著一個非常熟悉的瓶子,他拿起來一看,咦了一聲。道:“這不是我的---怎麼---怎麼可能會在十娘這裡,難道是燕福交給她的?哎呦,這藥落到十娘手裡。難不成她們已經知道了,也許只是瓶子一樣也說不定。”

    他趕緊將揭開瓶塞,將藥倒了出來,果真是顫聲嬌,懊惱道:“完了,完了,她們一定會誤會我是大淫賊,我一世英名盡毀呀。不對呀,怎麼少了一粒,我明明記得我出門只帶七粒在身邊,這是我的幸運數,怎麼這裡只有六粒,還有一粒去哪呢?既然這顫聲嬌已經落到了十娘手中,她沒道理還會拿去給別人吃。”

    想著想著,他腦袋突然轟的一聲,顫聲道:“難道---難道是我吃了。不是吧。”

    他回想起那一夜的春夢,凝眉沉思,我好像記得,我吃完飯後,突然有些不舒服,然後就回到帳篷裡面,然後---,我怎麼全然記不得了,不是,不是我記不得,而是我誤以為是在做夢,一定是這樣的,哎呀,我怎麼就這麼蠢,現在才反應過來。

    突然,屋內響起一個聲音,道:“夫君。”

    李奇猛地一怔,舉目望去,只見劉雲熙站在門前,目光複雜的望著他。

    原來他方才想的過於入神,連劉雲熙進來了都未察覺。

    “十娘,我---這---。”

    李奇一臉尷尬,結結巴巴的,都不知該如何解釋。

    劉雲熙凝眉望去,道:“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啊?瀉---瀉藥。”

    “瀉藥?”

    劉雲熙歎了口氣,道:“夫君,你還打算瞞我們到什麼時候。”

    這可是神醫呀。李奇訕訕一笑,道:“這---呵呵,你都知道了。”

    劉雲熙走了過去,苦口婆心道:“夫君,凡事是不能勉強的。”

    李奇聽得是雲裡霧裡,道:“這我知道啊。”

    “那你為何還這麼做?”

    “我做了什麼?”

    李奇越來越糊塗了。

    劉雲熙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傷身的,就算你有苦衷,你也應該與我商量。”

    李奇好奇道:“什麼意思?”

    劉雲熙歎了口氣,道:“我原本早就想與你談談了,但是燕福說怕傷你自尊,我才忍到如今,可是夫君你若再這般下去,遲早會深陷泥沼,無法自拔,甚至可能會---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

    “傷我自尊?”

    李奇聽得怪慎得慌,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在你面前早就沒有自尊了。”

    劉雲熙遲疑了下,才直言道:“夫君,這顫聲嬌雖然不是毒藥,但是藥力甚猛,通常都是給一些年紀大的達官貴人使用,更加不能長期服用,你如今正值壯年,而且又服用我師父的藥方,若是再加上這顫聲嬌的話,可能會出現性命危險,這補身要講究徐徐漸漸---。”

    “等---等下。”

    李奇抬起手,道:“你是說我長期服用顫聲嬌?”

    劉雲熙道:“事已至此,你還想瞞我?夫君,如今懸崖勒馬,還為時不晚,以後萬不可這麼做了。”

    李奇快哭了,道:“我懸什麼,晚什麼,我根本就沒有吃過這玩意。我犯得著吃這個麼,敢情我以前那些a+的表現都是顫聲嬌的功勞了,我---我---哎呦,我寧願你們以為我是用來害人的。”

    “若是用來整人的,那也比自個服用要好。”劉雲熙道:“不過夫君,此乃助興之藥,怎能害人,我是郎中,你不應該對我也隱瞞,諱病忌醫可是不行的。”

    這對面要是站著的不是劉雲熙。李奇非得揍得他變成豬頭不可,你可以說男人沒出息,但是你不能說男人不行,這可是天下最最最惡毒的羞辱了,李奇萬萬沒有想到,劉雲熙她們會往這方面想,抓狂道:“你要我說多少遍才行,這只是我用來整人的,上回那前任大名知府---。”

    說到這裡。他又說不下去了,他總不可能將那些邪惡的事情告訴劉雲熙吧。

    劉雲熙道:“大名知府?這跟大名知府有甚麼關係。”

    “這---。”

    李奇道:“總而言之,我真沒有吃玩意,我那都是真材實料。天賦異稟啊。”

    劉雲熙遲疑片刻,一手握住李奇的大手,道:“夫君,你別急。我相信你。”

    “真的?”

    “嗯。”

    劉雲熙小心翼翼問道:“你還有多少顫聲嬌?”

    李奇呆愣的眨了眨眼,登時感覺自己只是一個死活不肯交出糖果的小孩,而劉阿姨哄著他。讓他把藏在枕頭下的糖果交出來,怕他晚上吃了牙疼。哎呀一聲,急得直蹦噠道:“你怎麼還是不信我啊。”

    劉雲熙忙上前道:“夫君,你別激動,我信你還不成麼,長期服用這種的藥,可不能太激動了,否則會有危險。”

    “啊----。”

    李奇快瘋了,高舉雙手,道:“別碰我,我告訴你,我現在非常冷靜,讓我想想,我一定能想出辦法來證明我的清白。”

    劉雲熙見李奇滿臉通紅,大口大口喘氣,這分明就是顫聲嬌的後遺症呀,當真不敢上前,害怕刺激到李奇。

    想不到我李奇英明一世,竟然會毀在這顫聲嬌上面,這要是傳到七娘耳裡,她們會怎麼看我,肯定認為我是一個繡花枕頭,這---這你還不如殺了我,怎麼辦?怎麼辦?

    李奇左望右望,忽然眼中一亮,道:“有了。你站著別動。”

    劉雲熙錯愕的望著李奇。

    李奇先是急急跑上前,將門從裡面反鎖,然後又來到劉雲熙跟前,拿著那瓶顫聲嬌在劉雲熙眼前晃了晃,道:“看著,都在了。”

    看來夫君病的不輕哦。劉雲熙搖搖頭道:“你別騙我了,藥都在你手上,這不過是一個空瓶子。”

    “啊?”

    李奇望著手一張開,咦了一聲,道:“對哦,我差點忘記我已經將藥倒出來,看看,我都被你氣糊塗了。”

    說著他先是將藥瓶倒了倒,道:“裡面沒有了。”又將手掌往前一送,道:“看清楚,一二三四五六,一粒也沒有少。”

    劉雲熙緊張道:“夫君,你可切勿意氣用事,這若是一口吃了,肯定會死的。”

    “誰說我要吃了---算了,算了,待會你就知道了。”

    李奇突然將彎下身將六顆顫聲嬌全部放在地上,道:“看清楚了,我踩,我踩,我踩爛你們這些傢伙。”

    說話間他,他是一個勁的猛踩,很快那六粒顫聲嬌就變得面目全非。

    劉雲熙真心被李奇嚇到了,道:“夫君,你沒事吧?”

    李奇似乎沒有聽見,自顧說道:“看見沒有,所有的顫聲嬌都已經踩爛了,哦。”說到這裡,他急急將腰帶解開,脫去外套,使勁的揮動,嘴上道:“看見沒有,看見沒有,我身上可沒有顫聲嬌了。”

    劉雲熙道:“可是家裡有啊。”

    “這你也知道,好吧,我承認家裡還有很多,但那都是我從王宣恩那王八蛋那裡收來的,算了,這些等會再說。”李奇道:“我現在只想證明一點,我當下是沒有服用顫聲嬌的。”

    劉雲熙道:“這我看得出。”

    “你看得出?那你早說呀,這藥可是很貴的呀,不管了,接下來我就要證明我是清白的,我完全沒有不需要什麼狗屁嬌的。”

    “如何證明?”

    劉雲熙錯愕道。

    “等著。”

    只見李奇上下其手,但是目標是自己,不一會兒將全身脫得只剩下一個小內內了。

    劉雲熙完全看傻了。

    “吼---!”

    李奇鼓著胸肌,仰面嘶吼一聲,十足的禽獸啊!

    門外突然傳來霍南茜那嘶啞的聲音:“樞密使,方才是你在叫麼?出什麼事呢?”

    靠!李奇罵道:“你們先出去看好院門,任何人不得進入,我和十娘要商討國家機密,至少需要半個,不,一個時辰。”

    “哦。”

    待霍南茜腳步聲遠去,李奇望著劉雲熙邪惡一笑,道:“十娘,不瞞你說,當初我是體諒你,都還沒有使出全力的,但是現在---現在我必須得用身體來捍衛尊嚴。”

    劉雲熙大驚,急退一步,顯然她已經明白了。

    但是,為時已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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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31 00:42:02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大無畏精神

    “呼---!”

    伴隨著一陣長吟,屋內漸漸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兩個不太整齊的喘息聲。

    都說最佳狀態就是人體的潛能,是一種被逼出來的狀態。

    此時的李師傅對此是深表認同,這劉雲熙的質疑逼出了他的潛能,這一戰真是酣暢淋漓,就是---就是體力有些跟不上,直到現在他還是有點喘氣,但這只是體力上的不足,跟功力無關。

    看來得停停老怪的秘方了,先把體力練上去再說,不然我會活活累死去。李奇抹了一把汗,欣喜的抱怨著,另一隻大手輕輕拍了拍劉雲熙的翹臀,得意的道:“十娘,怎麼樣?為夫犯得著靠藥物來維持麼?哼---呼---,若是再加顫聲嬌的話,興許----呼---我會喘死去。”

    躲在李奇懷裡的劉雲熙滿面潮紅,明亮的雙目中像似浮起一層霧氣,更顯嬌豔動人,**稍稍扭動了下,都不敢抬起頭來,輕輕“嗯”了一聲,還是非常誠實的說道:“夫君,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這是絕對的誤會,實話告訴你,這得是我準備不足啊,體力有些跟不上了,不然得話,一個時辰跑不了的。”李奇微微喘著氣,大言不慚的說道。

    現在不吹牛,更待何時。

    過了片刻,劉雲熙輕聲問道:“那夫君你為何要隨身帶著顫聲嬌?”

    “呃...。”

    李奇沉吟一會兒,半真半假的說道:“其實這顫聲嬌是用來逼供用的,吃的顫聲嬌的人都會感覺神志迷迷糊糊,一問什麼就都說出來了。”

    這劉雲熙倒沒有懷疑,顫聲嬌的確會讓人意志力變得薄弱,畢竟看著母豬都能往上拱,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說到這顫聲嬌李奇突然想起自己此行來的目的,一本正經的問道:“對了。十娘,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給我服用了顫聲嬌?”

    “啊?”

    劉雲熙吃驚的叫了一聲,隨即小聲道:“夫君,你都知道了。”

    這要是趙菁燕在,估計真的會吐血,這李奇都還沒有使什麼手段,你就不打自招了。

    果然如此。李奇一臉不解的說道:“這是為什麼啊?”

    劉雲熙稍稍掙扎了一會兒,才將整件事跟李奇說了一遍。

    李奇納悶道:“這也不可能呀,顫聲嬌威力再大,我應該也會有所感覺。為什麼我遭受起來的時候,印象恁地模糊,還以為是在做夢了。”

    他已經不是第一回服用顫聲嬌了,第一回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沒道理這一回就變得模模糊糊。

    劉雲熙忐忑道:“其實是這樣的,顫聲嬌是要在藥效過去之後才會恢復意識,但是在那時候,我給你施了幾針,讓你沉沉睡去。如此一來,你對於其中發生的事就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怒了。

    李奇真心怒了,欲哭無淚道:“我說十娘,這**不可恥。可恥的是,你們還不讓我知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呀,你知道我盼著一日盼了多久嗎。好不容易發生了,可是只記得零星的片段,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別攔著我,讓我哭會先。”

    讓你知道,那還是**麼?

    劉雲熙道:“這是燕福要求的,她說在一些事未弄明白前,還不想讓你知道這一切。”

    李奇一怔,心中恍然大悟,暗道,燕福啊燕福,你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我早已經將你視作我的妻子,任何事都無法改變這一點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現在真相大白了,而且他與趙菁燕最後的一層隔膜也已經捅破了,說到燕福,李奇是憂心忡忡,道:“十娘,燕福馬上就要去日本了。”

    “日本?”

    劉雲熙略微詫異,但是也沒有多問,這些事她不太想知道,只是道:“我知道了,我會跟她一塊去的。”但語氣中透著一絲失落。

    李奇臂彎加了幾分力道,將她緊緊摟在懷裡,道:“十娘,不瞞你說,我前面是打算讓你跟她一塊去的,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們都是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大家要同心協力,不分彼此。”

    劉雲熙想到即將要與李奇分別,淚水已經在眼眶裡面打轉了,她當然不想這麼快與李奇分開,她現在一心都撲在李奇身上,而且她剛剛嘗到家的溫暖和快樂,這突然的離別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又是一個非常重承諾的人,她當初答應照顧趙菁燕,她就一定會做到的,雪白的貝齒咬了下嘴唇,強忍著沒有哭了出來,低聲道:“夫君,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

    李奇歎了口氣,道:“可是燕福不讓你跟著去。”

    “為什麼?”

    劉雲熙驚訝道:“那她的病怎麼辦?”

    李奇搖搖頭道:“沒有為什麼,她決定的事,很難去改變,她這個月月事馬上就要來了,她不打算讓你施針,她想試試看,我也贊同,看看究竟怎麼樣,她能否受得住?到時咱們再做打算。”

    劉雲熙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愧疚感,感覺自己非常自私,眼角噙淚道:“她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嗎?”

    李奇呵呵道:“傻瓜,如果要算的話,也是她欠你的,沒有誰為了誰,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應該為彼此著想。”

    ......

    ......

    一日後,趙菁燕的月事終於如約而至。

    想起第一次趙菁燕疼痛的模樣,李奇一顆心無比的緊張,雖然他答應了趙菁燕,但是如果趙菁燕真的無法忍受,他還是會讓劉雲熙跟著去的。

    但是,奇跡突然發生了,趙菁燕竟然在這關頭上痊癒了,疼痛感突然消失了,只是在出血時,略感有些酸麻。

    “不---不會這麼巧吧。”

    李奇長大嘴巴。望著站在他面前趙菁燕,狐疑道:“燕福,你可別強忍著,疼的話就說出來,我們再另想辦法就是了。”

    趙菁燕苦笑道:“如果我能忍成這樣,那也足見也不是很疼。”

    是哦,她說的也有道理。李奇還是謹慎道:“那你轉個圈先。”

    趙菁燕翻了下白眼,但是知道自己不照做的話,李奇一定會繼續糾纏下去的,雙腳一轉。來了一個華麗的旋轉。

    聽得一個口哨聲響起,“好翹啊!”

    “嗯?”

    “騷類,騷類。情不自禁。”

    李奇撓撓頭,又向一旁的劉雲熙道:“十娘,這怎麼突然就好了?”

    劉雲熙也是一臉困惑,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這種病我也是第一回遇見,不過師父說過,痊癒的快一年方可。所以這也不是很奇怪。”

    李奇搖搖頭道:“不,我覺得吧,這裡面一定有原因在,你再仔細想想看。”

    劉雲熙沉吟片刻。突然啊了一聲,道:“難道是因為---?”

    果然是夫妻,真是心有靈犀啊!李奇目光急閃,道:“因為什麼?”

    趙菁燕瞧了眼劉雲熙。突然雙眼一睜,趕緊上前,拉著劉雲熙的手。向李奇說道:“沒有因為什麼,就自然好的。”

    李奇嘿嘿道:“燕福,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十娘早已經告訴我了。”

    趙菁燕立刻轉頭望向劉雲熙。

    劉雲熙歉意的點了下頭。

    李奇佯怒道:“燕福,你真是太可惡了,竟然**為夫,這---這太可惡了。”

    “我可惡?”

    趙菁燕那怒火騰地一聲沖了上來,沖上前,道:“你當我想這麼做麼,是你先騙我說是什麼瀉藥的。”

    這趙菁燕發飆,李奇還是非常虛的,身子微微後縮,委屈道:“難道瀉藥就應該?”

    “你---。”

    趙菁燕頭一偏,眼眶莫名的一紅,只想痛哭一番,這裡面其實最委屈的就是她了,不明不白的就將處子之身交給了李奇,一點準備都沒有,痛了幾日不說,還得落下一個**的罪名。

    但是這能怪誰了,這可不是李奇讓她放的。

    李奇趕忙起身,道:“好好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想二位夫人賠不是了,多謝二位夫人捨身救夫,小生這廂有禮了。”

    說著他還真的一揖到底。

    這弄得趙菁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你這是作甚。”說著又低聲道:“反正---反正遲早也是你的。”

    也對,不過,這麼一說起來,我倒是虧了,這原本一樁美事,弄得現在模模糊糊的。李奇輕咳一聲,正兒八經道:“十娘,咱們就事論事,你覺得燕福的痊癒與那一晚有沒有關係?”

    劉雲熙搖搖頭,如實道:“我不清楚,或許有,畢竟兩者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關係的。”

    趙菁燕聽得是臉紅如血。

    李奇嗯了一聲,道:“我看這可能性很大,說不定是當時無意間撞通了什麼穴道。”

    這談論病情,劉雲熙立刻將自己擺放在一個醫生的位子上,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倒也不不排除這個可能。”

    穴道?趙菁燕縱使生性再豁達,還是難免感到臉色發燙,香汗淋漓,低著頭道:“你們能不能不要說了。”

    李奇哎了一聲,道:“此事事關你的病情,我們應該要討論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則你此去日本,我怎放心的下。”說著他又向劉雲熙道:“十娘,當時的情況我記得不是太清楚了,你能否跟我詳細說說。”

    趙菁燕立刻道:“十娘,你不能說。”

    劉雲熙道:“放心,我不會說的,我才是郎中。”

    說說有什麼關係,讓我回味一下也好啊!李奇見被拆穿了,清清嗓子,又道:“既然這是一個辦法,而且是唯一的辦法,我想我們應該堅決執行下去,方才燕福說還有些酸麻,想來還是沒有痊癒,還應該鞏固鞏固,避免復發,爭取在去日本前徹底痊癒。”

    趙菁燕錯愕道:“怎麼鞏固?”

    李奇嘿嘿道:“當然就是---。”

    .....

    .....

    還是那一片沙灘。

    還是那個帳篷。

    還是那美麗的夜晚。

    此時李師傅的心情異常激動,不禁在心中高唱,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日。

    “燕福,快點過來。”

    李奇笑眯眯的朝著站在角落裡面的趙菁燕招著手,整一隻大以巴狼。

    趙菁燕雙手抱胸,極具防衛意識,羞怒道:“不---不行,我做不到,十娘我們回去吧。”

    李奇嘖了一聲,道:“你別想得恁地下流好不,我們這是在幫你治病,這是一種大無畏精神,快點過來啦。”

    趙菁燕哼道:“什麼大無畏,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就算---就算你要幫我治病,那你為何又要叫十娘來,而且---而且還來這裡。”

    李奇義正言辭道:“十娘是郎中呀,她必須得在場指導,若是她不在,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至於為什麼來這裡,我希望能夠還原當時的情況,這樣會有助於病情的康復,我做的一切都是以你的病情為出發點的,十娘,你說對不?”

    “不要問我。”

    劉雲熙眼一瞪,怒容滿面。

    她事先也不知道,與趙菁燕一樣,都是被忽悠來的,不過她不怕,她帶了針在身上。

    “哦。”

    我不能兩面樹敵。李奇又朝著趙菁燕道:“燕福,乖啦,時間不多了,咱們得爭取時間,待會多治療幾番,好好鞏固下。”

    “你休想得逞。”

    “真是好心沒好報,你當我想來這吹海風呀,既然你不願那就算了,我們回去吧。”

    李奇失望的歎了口氣,站了起來,剛一轉背過去,突然猛地轉回身來,沖上前,拉著趙菁燕的手拖她過來。

    “啊---!”

    趙菁燕驚叫一聲,但是為時已晚,李奇已經將她撲倒在地,二人四目相對,彼此聽著對方的心跳聲,帳篷內的溫度驟升上去。

    不行,越是這種時候我越應該謹慎,決不能讓她們看出我經驗豐富,這兩個女人可不是好惹的。李奇突然轉頭望向劉雲熙,非常懵懂的問道:“抱歉,小弟沒啥經驗,敢問二位美女,小弟現在應該怎麼做,才能做到不厚此薄彼,你們應該有經驗的。”

    帳篷內先是一片靜寂,隨即響起了兩聲清脆的聲音。

    啪啪!

    驚起一灘鷗鷺!

    這世上怎會有這麼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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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將軍危矣

    金沙江。

    這條江無疑是吳玠的福地。

    當初吳玠正是在金沙江河畔大敗高交聯軍,殲滅其全部主力,那也是大理戰場決定性的一戰。

    此時此刻,江還是那條江,只不過是從下游來到了上游。

    然而今日,吳玠再度在這條江上大發神威,在吐蕃聯軍渡江之時,三軍齊攻,由於吐蕃聯軍陣線過長,首尾難顧,又不知對方到底來了多少人馬,這一打起來,登時軍心潰散,而且因為他們內部矛盾重重,沒有主心骨,一瀉千里。

    吳玠趁勝追擊,以絕對劣勢的兵力殲滅吐蕃聯軍,大敗吐蕃聯軍,但見黃沙蔽日,沿著金沙江望去,伏屍數十裡。斬獲戰馬、俘虜無數。

    此戰過後,吳玠再度封神。

    “吼---!”

    鎮西軍勝利的嘶吼徹底響徹金沙江。

    這一戰徹底改變了吐蕃的格局,那些部落元氣大傷,無力再抵抗宋軍了,與此同時,吳璘、嶽翻率領鎮南軍沿著高原的最南邊秘密進軍敵人的腹地。

    .......

    “爽!這一戰打的真是太爽了。”

    “想不到這吐蕃聯軍如此的不堪一擊。”

    “還是將軍料事如神,我等欽佩不已。”

    “將軍,我們敬你一杯。”

    吳玠大帳中,將士們紛紛開懷暢飲,好不快樂。

    一飲而盡。

    吳玠抹了抹嘴巴,這才如實說道:“其實這敵人並非如此的不堪一擊,吐蕃士兵遠比大理士兵要兇悍的多,只是他們被利益熏心,在沒有任何籌備的情況下就組成聯軍,過於匆忙,內部又不團結,這才給了我們可趁之機。若是他們各自為政,我們要想取得如此大勝,那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在打之前,他當然要輕視對手,表現出必勝的決心,給自己的軍隊注入一劑強心針,直到打完之後,他才以一個公平的角度來審視兩邊的實力。

    張憲道:“將軍,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吳玠笑道:“當然是配合鎮南軍,快速掃平吐蕃各方勢力政權。金軍已經開始西征了,我們必須得比他們快,然後再從河湟地區進軍,否則得話,金軍可能會威脅到我們的河湟地區,皇上有命,我們必須將戰場推到別人的國家去,決不能在自個國家開戰。”

    白毛鳳道:“如今金沙江一代的部落幾乎已經全部歸順我大宋,就剩下東女國了。”

    趙言欽一臉淫笑道:“據我所知。這東女國的國王可是一個絕色美人,她們的大臣個個都是美人,可以說這吐蕃的美人都集中在這東女國內。”

    眾將士聽得眼中一亮,如今東女國可以說是已經在他們的包圍當中了。是囊中之物,就看他們何時去取。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女人國度,他們就更加沒有放在眼裡了。

    “這---。”

    吳玠搓搓了下巴,目光急閃。這人無完人啊,吳玠這人雖然軍事才能不比岳飛、韓世忠他們差,有勇有謀。但是在性格、作風方面就遠比嶽飛他們差了,而且非常好色,當初在大理他就偷偷摸摸弄了好幾房小妾。

    李奇也知道,但是沒有多說,畢竟吳玠打了這麼大一個勝仗,不可能為了這點事去教訓他,但還是告誡了他幾句,不要過於沉迷。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今吳玠聽到那東女國國王是一個絕色美人,色心大動。

    其實東女國雖然只是一個從吐蕃分裂出來的小國家,但一直都比較**,甚至還是靠向大宋那邊的,從她們沒有讓吐蕃聯軍借道就足以證明了很多東西。

    這吳玠當然也明白,他甚至清楚,對東女國最好的辦法就是招降,用外交手段去解決,一旦東女國周邊的部落都投靠了大宋,那麼東女國歸順大宋也只是遲早的事。

    但是這樣一來,他就沒有一點機會了,如果出兵的話,那他就可以渾水摸魚,因為東女國對於如今士氣高昂的鎮西軍而言,絕對不是一塊太難啃的骨頭,恰恰相反,如果出兵東女國,那鎮西軍的士兵肯定會卯足力氣。

    他明白,帳下的大將們也都明白。

    那姚軻龍也道:“將軍,如今我們周邊就剩下了東女國,理應出兵征討,鞏固這片地區的防禦。”

    這些理由可都是出自他們心中的自私,而非為了大局。

    吳玠開始躁動了,心裡也是非常掙扎,這可是美味的肥肉呀,沉吟半響,道:“容我再考慮考慮,你們先退下吧。”

    “遵命。”

    不一會兒,眾將士就都退了出去,但是有一人卻兀自坐在位子上閉目沉思。

    過了一會兒,吳玠抬起頭來,才發現帳中還有一人,好奇的喊道:“莊先生。”

    此人名叫莊祥,以前乃是高氏的人,但是在高氏一直鬱鬱不得志,被排擠在外,後來又被吳玠俘獲,由於此人滿腹經綸,又精通大理語和漢語,於是吳玠就留他在身邊當謀士。

    莊祥睜開眼來,一語不發,只是望著吳玠。

    吳玠心虛道:“莊先生這麼看著我是為何?”

    莊祥開口道:“將軍危矣。”

    吳玠聽得大驚,但更多的是不解,道:“我軍剛剛大勝,正高歌猛進,先生何出此言?”

    莊祥捋了捋鬍鬚,道:“此危不是來自敵人,而是來自朝廷。”

    吳玠一直都非常看重這莊祥,虛心請教道:“還請先生賜教。”

    莊祥道:“將軍是不是對東女國動了出兵的念頭?”

    吳玠稍稍一愣,道:“我奉命征討吐蕃,如今著周邊部落已經盡歸我大宋,唯獨這東女國除外,我對其出兵,理所當然,這有何不可嗎?”

    “恐怕這不是將軍的心裡話。”

    莊祥輕輕一笑,道:“我建議將軍若真想出兵。還請先備好棺材,以備不時之需。”

    吳玠心中駭然,道:“這是為何?”

    “記得當初在大理時,樞密使曾向二將軍詢問過將軍納妾一事,雖然當時樞密使並沒有明言,但是可以看出樞密使對將軍此舉感到非常不滿,只因將軍立下大功,樞密使不便多說罷了。”

    莊祥說著突然歎了口氣,道:“其實這我也能理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性也,無可厚非,難道岳將軍、牛將軍他們就不想麼,當然不是,而是他們不敢,只因他們都是樞密使一手提拔上來的,深知樞密使的性格。

    然而此時的情況與當時的情況不同,如果是從大局出發。將軍絕不應該出兵東女國,而且,將軍也應該聽說了,朝廷剛剛頒佈法令。還天下私妓一個自由身,足見當今朝廷是非常看重女人的,將軍這時候對東女國出兵,絕非明智之舉。其後果難以估計,若是讓朝廷或者樞密使得知,一定會降罪將軍的。就算將軍立下大功,恐怕也難逃一劫,不管是皇上,還是樞密使,都不喜歡一個擁兵自重的將軍在外領兵打仗。”

    吳玠聽罷,後背是冷汗涔涔,心中大呼好險,其實他方才之所以猶豫,還就是因為李奇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此時更是不敢再做他想,抱拳道:“多謝先生提醒,我險些就釀成大禍。”又詢問道:“那不知先生以為當下該怎麼做?”

    莊祥道:“如今敵軍大敗而歸,心裡一定非常恐慌,我們應該先派人去東女國示好,表示我們絕不會對她們動武,鞏固後方,然後大軍趁勝追擊,趁敵人還未回過神來,徹底擊潰他們,否則的話,等到他們重新整頓兵馬,那將會對我軍造成非常大的困難,因為這一次他們是為了自保,一定會空前的團結。”

    “應當如此。”吳玠點點頭,立刻朝外面喊道:“來人啊。”

    一個護衛走了進來。吳玠道:“吩咐下去,讓弟兄們準備好,明日出兵,繼續西進。”

    “遵命。”

    .......

    .......

    萊州。

    幾度**,又到離別時。

    在這幾日,李奇真是享盡齊人之福,趙菁燕之所以答應陪著他幹這糊塗事,也是因為知道馬上就要離開了,雖然趙菁燕是一個非常理智的女人,但是也逃不了愛情的羈絆。

    雖說李奇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危險始終還是存在的,有些時候人的生命其實是非常脆弱的,她也不想留下任何遺憾。

    這先頭部隊早已經出發了,主力也馬上要出征了。

    碼頭上,李奇依依不捨道:“燕福,你一定要記住,此去凡事決不能勉強,任何事都沒有你的性命重要,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已經作為人婦的趙菁燕,面色泛紅,即便是女扮男裝,兀自透著一股女人味,風情萬種,白了李奇一眼,道:“你這統帥是怎麼當的,如今出兵在即,這話若是讓人聽見了,有傷士氣。”

    李奇撇嘴道:“要是他們的心理素質就這樣,那這一仗我可不敢有任何指望。”

    趙菁燕苦笑的搖搖頭,又凝視著李奇道:“夫君,我知道你此時心裡一定心懷內疚,但是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真的非常感謝你能將這任務交給我,這也算是了卻我一番心願,總比讓我待在家裡相夫教子好。”

    李奇笑了一聲,道:“你真是一個不安分的女人。”

    “也許吧。”

    趙菁燕笑了笑,見士兵們都已經上船,於是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我要上船了。”

    李奇歎了口氣,點點頭道:“一路順風。”

    趙菁燕嗯了一聲,又向劉雲熙道:“十娘,照顧好夫君。”

    劉雲熙點了點頭。

    “告辭。”

    趙菁燕微微頷首,然後轉身上船去了。

    不一會兒,船隊就駛離的碼頭。

    李奇站在碼頭上與船頭上的趙菁燕遙遙相望,直到趙菁燕離開了船頭。

    一旁的馬橋道:“樞密使,既然你恁地捨不得趙姑娘,為何又要讓她去日本。”

    李奇一怔,道:“因為這一仗我輸不起。走吧,我們也該啟程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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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囂張的士大夫

    當初李奇南征大理、交趾,那是因為大理和交趾對於大宋的全域戰略非常關鍵,趙楷也怕這後院起火,畢竟交趾可是一直不安分,相比較起來,日本對於大宋的戰略就不是那麼的重要,因為現在的日本完全不會對大宋造成半點威脅。

    出兵日本,只是為了擴疆辟土,覬覦日本的金銀,僅此而已,沒有其他的理由,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來。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金兵屯兵雲州時,趙楷果斷選擇放棄日本,因為趙楷看重的不是海外,而是西北戰場,然而,西邊正打的火熱,改革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所以趙楷不可能會讓李奇領兵出征。

    大軍出征後,李奇就將監管日本戰局的任務交給了在萊州留守的韓世忠,此外,韓世忠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負責後勤,過不了多久,他還會率領福州水師前去高麗,負責隔斷日本的西海道和南海道與關東地區的聯繫。

    這要是以前,韓世忠肯定會不爽,我堂堂韓五,你讓我押送糧草,但是自從上回從李奇嘴中得知,未來的燕山府軍隊將會交給他,而且李奇還借著讓他監管日本戰場,給予了他調動燕山軍的權力,這明顯就是為了日後他接管燕山軍做鋪墊,哪裡還會不爽,欣然接受。

    交代完一切後,李奇就啟辰回京了,要知道趙楷都已經來信,催促他早點回京,要是再不回去的話,估計十二道金牌會如約而至。

    ......

    行至一個多月,李奇等人來到了大名府。

    還是跟往常一樣,李奇沒有大搖大擺的進駐大名府,而是與馬橋、酒鬼等人扮作商人來到大名府城內,準備休息一日,明日再渡河。

    一行人找了一個小攤子坐下。隨便叫了幾斤熟肉,幾罎子酒,圍著一個小炭爐坐著。

    “等等我,等等我啊!”

    “哎呦,你倒是快點啊,去晚了可就沒得看了。”

    .....

    “聽說這一回盧老他們可是動真的了。”

    “是嗎?那我們快去吧。”

    ......

    李奇突然瞧見不少人急匆匆的往一個方向跑去,心中感到非常好奇,於是向店家詢問道:“店家,這些人急著去哪啊?”

    那店家笑道:“客官一定是剛從外地來的吧。”

    李奇點了點頭。

    “那就難怪了。”

    那店家說著又小聲道:“客官有所不知,這些人都是去立法院看熱鬧的。”

    “立法院?”

    李奇皺眉問道:“這立法院有什麼熱鬧看的?”

    那店家興奮道:“可有熱鬧看了。若非我要做買賣,我也去了,最近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有人圍攻立法院。”

    “什麼?”

    李奇驚呼一聲,道:“圍攻立法院?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為了女人麼?”那店家帶有一絲幸災樂禍的語氣道:“最近朝廷頒佈什麼女人保護法,要還天下妓女一個自由身,咱們這些窮人可養不起私妓,哪怕是那些有錢的商人也太敢蓄養私妓。這朝廷可是有規定的,得需要一定的地位才能蓄養私妓,多半都是士大夫家中蓄養私妓。

    如今立法院一紙法令,就要士大夫將家中歌妓全部送走。那些士大夫哪裡願意,哼,他們平日裡驕揚跋扈,誰人也不放在眼裡。這不,法令雖然頒佈下來了,但是他們都不願遵從。非但如此,他們還天天跑去立法院鬧,讓立法院撤銷這一道法令,今日聲勢更是浩大,據說咱們大名府的士大夫都去了。”

    不管怎麼說,這大宋還是士大夫的國度,這士大夫的勢力是非常龐大的,歷代皇帝都為了士大夫的利益不斷的做出讓步,可見一斑。

    在開封府因為有皇帝在那裡撐著,又有李綱這等猛人在,而且二院風頭正勁,所以那些士大夫紛紛選擇退避三舍,避其鋒芒,但是在地方上可就是兩碼事了,這法令能在京都施行,不見得就能在地方上普及,這大名府作為副都,那可是政治、文化相當濃厚的一個城市,在這裡士大夫的力量是空前龐大,甚至還勝過東京,因為東京還是有皇上在,在這裡那就是士大夫的天堂。

    李奇聽得眉頭緊鎖,突然一笑,道:“此等好戲,我怎能不去看看。”

    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馬橋趕緊扔下一錠銀子,然後就追了過去。

    來到大名府的立法院門前,只見是人山人海,裡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多,這鬧事的更多,個個都是錦衣華服,一看就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士。

    而此時立法院的大門緊閉,門前站著一排衙差,現在地方上的衙差都歸提刑司統管了,他們的制服上都繡著一個偌大的提字,其實也就是歸司法院,因為提刑司已經歸到了司法院。

    李奇比較高,墊著腳尖還是能隔著人群看到裡面的情況,只見為首一人乃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頭戴四方帽,顴骨凸起,雙目微微凸出,留著一撮山羊胡,顯得略微消瘦,只見這老者指著面前一個衙差罵道:“爾等下人,也敢擋住老夫去路,還不快去叫你們院長出來,老夫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其餘人也紛紛叫囂。

    “你們這立法院胡作非為,目無百姓,禍亂我大宋,我等要上奏朝廷拆了你們立法院。”

    “不錯,你們這立法院還沒有老夫年長,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對老夫指手畫腳,快點叫你們院長出來,否則,我們就拆了你這立法院。”

    ......

    ......

    這叫囂聲是一陣高過一陣,那些衙差只是低著頭,任由他們謾駡,無一人敢出聲,看得出他們心裡也非常害怕,畢竟這裡站著的人可不是他們能夠惹的起。

    李奇是知道這士大夫非常囂張的。但是也沒有想到囂張到這個地步,竟然敢公然圍攻立法院,看得也是瞠目結舌。

    馬橋看得更是忿忿不平,道:“這些衙差也真是沒用,人家都登鼻上臉了,他們卻連聲都不敢吭,真是看著都讓人生氣。”

    酒鬼也是怒其不爭道:“這官府都幹什麼吃去了。”

    李奇道:“如今這事已經不歸官府管了,要管也是歸提刑司管,但是這提刑司剛剛當擔重任,沒啥名望。想要制服這群老不死的,談何容易啊!”

    這大名府知府可是老狐狸鄭以夫,鄭家同樣也是士大夫家族,別說這事不歸他管,就算歸他管,估計他也不會直接出面干預。

    那些衙差不吭不響,倒是激怒了那些士大夫們。

    為首那老者道指著面前那衙差道:“好好好,老夫也體諒你們難做,也不難為你們。你們現在給老夫讓開,老夫自己去找。”

    這要是能讓的話這些衙差早就閃了,問題是不能讓呀,這上面已經嚇了死命令。一定不能讓這些人進去鬧事,否則,就是他們提刑司的失職,這提刑司剛剛整改完畢。可不能輕易出錯。

    “滾開。”

    那老者見衙差還是跟木樁一樣杵在那裡,氣急之下,直接往裡面走。

    那些衙差趕緊組成人牆。擋在門口,這些人雖然不敢吭聲,但是個個都是孔武有力,那些老者哪裡推得動。

    “啪!”

    忽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場面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原來為首那老者推了幾下都沒有推動,這氣急之下,直接一個耳光打在那衙差臉上。

    這光天化日之下毆打衙差,一旁的百姓都嚇呆了。

    但是那老者還不肯甘休,指著那衙差道:“你這廝究竟是讓還是不讓。”

    那衙差挨了一耳光,兀自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站在。

    “這些衙差真是沒用,臉讓人打了,都不敢吭聲。”

    酒鬼看得是直跺腳。

    李奇微微皺了下頭,低聲在馬橋耳邊嘀咕了幾句,又取下腰牌遞給馬橋。

    馬橋點點頭,立刻離開了。

    其餘的士大夫和他們的兒子們見這些衙差不敢妄動,那更加變本加厲,從最初的叫囂變成了辱駡,這些士大夫可都是滿腹經綸,飽讀詩書,罵起人來也是出口成章,雖然不帶髒字,但是卻非常惡毒。

    事到如今,就連劉雲熙都看不下去了,小聲道:“夫君,你不去管管麼?”

    李奇歎道:“我只是樞密使,又不是司法院院長,這些事不歸我管,不過---再等等看吧。”

    過了一會兒,辱駡還在持續著,馬橋突然回來了,在李奇耳邊了幾句。

    李奇點點頭,道:“走吧。”

    一行人快步離開了。

    但是士大夫們的謾駡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離開而停止,而且越罵越凶,局勢眼看就要失控了,立法院的大門突然在這緊要關頭打開來了。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見一個主簿打扮的小吏從裡面走了出來,朝著眾人道:“大人有令,請盧老爺子和各位進去。”

    “還算你們大人識趣。”

    為首的老者怒哼一聲,朝著面前衙差罵道:“你們這些狗東西還不讓開。”

    那些衙差讓出一條路來。

    這些士大夫氣勢洶洶的就走了進去。

    來到裡面的議事廳,由於地方有限,所以只有二十來個“德高望重”的士大夫進入到裡面,而其餘人則是站在門前吶喊助威,另外還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反正是將立法院擠了個水泄不通。

    “喲,我當是誰在門外喧嘩了,原來是盧老爺子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

    只見議事廳坐著一人,身著官服,此人正是大名府立法院院長孔齡。

    而這位姓盧的老者來頭可不小,他名叫盧常青,祖上可是開國功勳,他的先祖就是大宋開國以來,第一位大名府知府,他們盧家在大名府也是勢力最大的家族了,門生何止千人,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沒有人敢不給他面子。

    哪怕是大名知府鄭以夫見到他都得作揖尊稱一聲盧老,可見這盧家在大名府的地位、名望有多麼高。

    可是這初來乍到的孔齡,別說行禮了,連身都沒有起,而且言語間夾槍帶棒的。

    盧常青微微一愣,一甩寬袖,雙手背負,側對著孔齡,目不直視,昂頭道:“孔院長好大的官威啊。”

    語氣甚是囂張!

    孔齡輕輕一笑,道:“盧老真是說笑了,我若有官威,爾等還敢在門前鬧事嗎,實不相瞞,方才還有人罵本官猶如縮頭烏龜,有人在府衙門前鬧事,本官竟然縮在屋裡不敢出門,真是愧對聖上,愧對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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