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xp75381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601
匿名  發表於 2021-1-1 01:01:48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三個賣火柴的“大姑娘”

    “騷類,騷類,麻煩了,衙內。”

    李奇憋了九天,今日終於憋不住了,盤腿坐在床上,望著腳下的洗腳水,哈哈大笑道。

    “運氣”終於壓倒了剋星。

    李奇反正閑著沒事,各種動壞腦經,將後世出千的手段一一展示了一番,可謂是一路碾壓,沒有給高衙內一次機會,日日當大爺,爽的真是嗚呼歪哉,明日就要出獄了,他也不需要再忍了,盡情的囂張,小人嘴臉一覽無餘。

    但見邊上兩個二貨,頂著兩個黑眼圈,面容憔悴,仿佛已經病入膏肓了,他們當慣了大爺,這一連做了十日小弟,著實有些難為他們了,但就是一股復仇的念頭讓他們挺下來了。

    然而今日,他們已經是復仇無望,因為明日就要出獄了。

    高衙內滿腔的怒火和不甘,倏然蹲下身來,端起了洗腳水,怒視著李奇,牙齒磨得是格格作響。

    李奇怕怕道:“衙內,你這麼望著我幹什麼?”

    “嘩啦!”

    李奇話音剛落,高衙內竟然一潑水倒在了他邊上,要知道的他現在可是坐在床上的。

    傻了!

    別說李奇了,一旁的洪天九都看得是目瞪口呆,但是心裡卻在為高衙內的行為默默鼓掌。

    “你這是幹什麼?”

    李奇倏然跳起,指著高衙內。

    高衙內哼了一聲,道:“倒水呀!”

    “往我床上倒?”

    “我們只是說好倒洗腳水,但是可沒有說往哪裡倒,你管我啊!”

    這傢伙忒無賴了。李奇咬牙切齒道:“你這是強詞奪理啊!”

    高衙內憋了十天,哪裡還忍得住,沖上前道:“是有如何?我沒有往你身上已經算是義薄雲天了,小九。”

    “在。”

    洪天九瞬間閃到了高衙內身邊,這真是同仇敵愾呀。

    暴汗!他們不會是想雞奸吧。李奇真心有些怕怕了,這裡就他們三人。渾身一哆嗦,論打架的功夫,他一個都搞不定,更別提一對二了,暗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啊!突然鼓起掌來,道:“好!倒的好!明日我等就要出獄了,應該沖洗掉這床上的晦氣,衙內,你做的真是太好了。我太tm感激你了。”

    說著說著他就跟瘋了似得,站在床上跳起舞來,一邊歡呼,一邊手舞足蹈的,興致來了,還拿起被窩往邊上一甩,似乎還不過癮,又拿起墊背、枕頭甩了出去。

    高衙內、洪天九二人動作出奇的一致,腳後跟緊貼。腳尖張開微微向上翹起,抬著頭,呆呆的望著李奇。

    直到床上只剩下一塊光板,李奇才停了下來。低頭看著兩個二貨,還在揮手道:“咦,開心一點,我們明天就要出獄了。”

    洪天九擔憂道:“大哥。你沒事吧?”

    李奇哈哈道:“當然沒事,我開心的很啊!”

    洪天九指著那光板道:“你把被子都扔了,那你今晚怎麼睡?”

    李奇道:“我沒打算睡呀。難道你們不打算慶祝到天亮嗎。”

    兩個二貨同時搖搖頭。

    “靠!”

    高衙內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小九,今日咱們睡床,快去把咱們的被子拿來。”

    李奇臉一垮,道:“不是吧,你們這麼沒義氣。”

    高衙內得意洋洋道:“不好意思了,既然你不想睡,那咱們就不客氣了。”

    可是當二人一轉頭,整個人都傻了,只見李奇的被窩、墊背全部蓋在他們的被窩上。

    “哎呦。”

    洪天九急忙忙的跑過去,一掀開,一臉鬱悶道:“哥哥,咱們的被褥也都濕了。”

    高衙內憤怒的轉過頭來,指著李奇道:“你是故意的。”

    開什麼玩笑,你不讓我好過,我會讓你們獨自開心。李奇閉嘴搖著頭,這時候絕不能幸災樂禍呀,滿臉歉意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就憑我的箭術,這完全就是一個意外啊!”

    洪天九愁悶道:“哥哥,咱們怎麼辦?”

    一刻鐘後。

    只見他們三人縮在小小的火爐邊上,上面蓋著一床棉被。

    一個時辰後,火爐終於滅了。

    “好冷!冷死老子了!”

    三人裹著半幹不濕的棉被,面面相覷,渾殺哆嗦。

    高衙內顫聲道:“小九,咱們一定要挺住,明日哥哥請客,叫上柴聰他們一塊上迎春樓玩上三天三夜。”

    哇哇哇!迎春樓。李奇腦袋裡幻想著十幾個少女幫他暖被窩,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忙道:“那我呢?”

    “你敢去麼?”

    “不敢。”

    李奇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垂下了高傲的頭顱。

    洪天九興奮道:“哥哥,你是不知道,如今迎春樓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裡面的歌妓更是——嘖嘖,你真應該去看看。”

    李奇狐疑道:“真的假的,迎春樓我不是沒有去過,不就那樣。”

    “以前是的,現在可不一樣了。”高衙內嘿嘿一笑,道:“這全都是立法院的功勞。”

    “這跟立法院有什麼關係?”

    這一說到女人,高衙內精神來了,道:“自從頒佈了女人保護法後,那些大戶人家根本養不起這麼多歌妓,各大勾欄瓦舍的歌妓是與日俱增,這些女子個個是能歌善舞,妙得不得了,只可惜多半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洪天九搖頭晃腦道:“那也不儘然,哥哥,你沒有看見麼,最近很多窮酸文人都要成婚了,還是有不少歌妓**的。”

    李奇聽得怪玄乎的,道:“那些歌妓沒有這麼饑渴吧,這才出來多久,就要結婚了。”

    高衙內道:“她們倒是不饑渴,可是那些才子饑渴呀,以前這些妙人兒都是被那些大戶人家霸佔,如今自由了,那些窮才子還不圍了過去。百般獻媚,一打一個准。”

    李奇稍稍點了下頭,心想,也對,那些歌妓年齡也不小了,要是再不嫁,恐怕真的要孤獨終老了,而那些狗屁才子一般女子又看不上眼,這些歌妓雖然地位不咋地,但是作詞寫詩倒是沒有問題。這還真是王八看綠豆,絕配呀。道:“那衙內你沒有得逞?”

    高衙內撓了下頭,面色稍顯的有些尷尬。

    洪天九嘿嘿道:“這就沒哥哥啥事了,別看那些歌妓挺卑賤的,但是心氣高的很,再加上這女人保護法,那就更加不得了了,一般人還真看不上,哥哥雖然有錢有勢。但是不對那些歌妓的胃口,李大哥,你是不知道,那迎春樓的當家行首都喊出。非狀元之才不嫁。”

    “這麼厲害。”

    李奇猛抽一口冷氣。

    高衙內道:“你等著吧,那女人一定孤獨終老。”

    李奇白了這傢伙一眼,道:“你這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這時候,突然鑽進一股冷風來。三人同時一哆嗦,又同時拉了拉被子。

    高衙內搓著通紅的鼻子,一臉委屈道:“現在我什麼都不想。有個女人能幫我暖暖身子就行了。”

    洪天九雙手托著下巴,一臉愁悶,哆嗦著說道:“以前我的那些婆娘成天嚷著要跟我一塊睡,我還不情願了,如今我倒是有點想念她們,其實摟著她們睡倒也挺不錯的。”

    李奇嘆了口氣,道:“你別說了好不,說的我也怪想念我的娘子們,唉,真是自作孽啊。”

    高衙內淚眼汪汪道:“李奇,阿嚏,我可以幫你一塊想。”

    “滾。”

    三個大男人窩在裹著被窩,對著一個已經連煙都冒不出的小火爐,一臉的期盼,活脫脫的三個賣火柴的大姑娘啊!

    清晨,寒風瑟瑟,刮在人臉上,就如同刀片一般,生生髮疼。

    在司法院監獄門前停著好幾輛馬車,車前站著不少人,高俅、洪八金、還有封宜奴、季紅奴、耶律骨欲、劉雲熙等人。

    他們都是翹首以盼,略顯焦急的望著面前那一道鐵門。

    一會兒,聽得重重的金屬聲,鐵門終於打開來了。

    “出來了,出來了。”

    洪八金急切的說道。

    “阿嚏,阿嚏。”

    “阿嚏。”

    這人未見,先傳來三聲噴嚏聲。

    率先出來的是高衙內,看得出,他的腳步挺淩亂的,似乎是在爭著出門,隨後出來的是洪天九,這最後出來的才是李奇。

    “夫君。”

    這李奇一出現,季紅奴等女急忙快步走了過去。

    想了一夜,終於得償所望了。

    李奇趕緊迎了下去,這話還未出口,突然一個噴嚏打出。“阿嚏!”

    “夫君,你怎麼呢?”

    封宜奴急忙將早就準備好的大衣披在李奇身上。

    季紅奴望著李奇憔悴的臉,雙目無神,頭髮淩亂,心都快碎了,紅著眼道:“大哥,他們怎麼能把你折磨成這樣。”

    李奇噁心的擦了擦鼻涕,搖著頭道:“他們哪有這能耐,我遭此大罪,全都是因為。”說著他猛地一轉頭。

    啪!

    正好看到洪八金一巴掌呼在洪天九臉上,大罵道:“你這孽畜,老子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這巴掌打下去,李奇什麼氣都消了,不愧是八金叔,真乃虎父也,小九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一個奇跡啊!

    洪天九捂著臉,哽咽道:“爹爹,孩兒知道錯了。”

    原本俅哥不打算動手的,可見洪八金這一巴掌呼的,氣從腳底而來,不由自主的高舉起手來。

    “爹爹莫打,孩兒是冤枉的啊!”

    高衙內趕緊舉手護住臉。

    俅哥一聽,倒真沒有打下去,緩緩將手放下來,怒斥道:“這個月你要再敢出門,老子非得斬斷你的雙腿。”

    一個月?

    說好的迎春樓了。

    高衙內悲憤的瞧了眼俅哥,果斷將頭伸了過去,顫抖道:“爹爹,那你還是打吧。”

    “你這孽子。”

    俅哥差點氣暈了過去。

    可憐的衙內瞥了眼李奇那邊,見其四美環繞,享盡齊人之福,再看了眼俅哥,心都哭碎了,虧我還是情聖,竟然連李奇都不如。

    “放心吧,我只是昨晚一宿沒有睡好而已,想到今日能見到你們,我實在難以入眠,不礙事的。”

    李奇輕輕拍了拍季紅奴的肩膀,然後朝著高俅走了過去,拱手道:“太尉,多日不見,李奇可是掛念的緊呀,別來無恙了。哦,八金叔,看到你還是這麼的殘暴,哦不,這麼的和藹可親,聲如洪鐘,身手矯健,小侄真是倍感寬心。”

    洪八金沒好氣道:“樞密使你這是在消遣我吧。”

    “豈敢,豈敢。”

    高俅見到這小子,心中是好氣又好笑,道:“托你的福,這大冷天的,我們還得跑到這裡來丟人現眼。”

    暴汗!看來始終無法瞞過精明的俅哥啊!李奇知道高俅肯定已經猜出,這都是皇上故意安排的,乾笑幾聲,沒有答話。

    單純的高衙內驚訝的望著高俅道:“爹爹,原來你不是來接我的啊。”

    “你這孽子給我閉嘴。”

    “哦。”

    高俅瞪了兒子一眼,又道:“李奇,我們就先走了,改日再談。”

    說著就拎著高衙內上了馬車。

    可憐的小九連被拎的待遇都沒有,直接被八金叔一招拐子流星給踢上馬車。

    殘忍。這真是太殘忍了,不過我喜歡。李奇抹了一把冷汗,道:“改日李奇定當登門。”

    不等他把話說完,兩輛馬車就急忙忙的離開了。

    汗!不是吧,走這麼快?李奇錯愕的望著遠去的馬車。

    “夫君,咱們也快走吧,這裡好多人看著的。”

    封宜奴來到李奇身後,微微紅著臉,小聲嘀咕道。

    好多人?

    李奇下意識的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到處都是人頭攢動,原來他入獄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東京,但還是有些人不敢相信,畢竟這在封建時代,實在是太詭異了,於是很多人都在算著李奇出獄的日子,今日一早趕來一探究竟,托衙內的福,那一潑水倒的他們三人今日一個比一個憔悴,好像受到了什麼酷刑似得,這太真實了,前來“觀賞”的百姓是深信不疑,覺得這司法院還真是執法嚴明啊!紛紛在心中豎起了大拇指。

    “靠!”

    李奇疾呼一聲,突然一陣劇咳,彎著腰,呻吟起來,“哎呦,哎呦。”

    季紅奴趕忙走了過來,攙扶著李奇,擔心道:“大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李奇低聲道:“紅奴請放心,大哥好得很,只是現在好多人看著,這做戲得做全套,扶著我,扶著我。”

    四女聽得同時翻了一個白眼。

    這傢伙真是用生命在演戲啊!
匿名
狀態︰ 離線
1602
匿名  發表於 2021-1-1 01:02:12
第一千六百章 無孔不入的秦檜

    對於任何一個出獄的人,這回家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澡。

    浴房內,熱氣彌漫,李奇坐在木桶內,眼睛輕閉,雙手張開,水面上漂浮著一些藥材,昨夜他的確受到一些風寒,一路上噴嚏不止,為此他還不敢讓李正熙知道他回來了,害怕傳染給兒子。

    於是劉雲熙就弄來一些藥材給李奇泡一個藥澡。

    而在他身後還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大美人,不是封宜奴是誰,她拿著一塊帕子輕輕在李奇脖頸間擦拭著,這事原本都是季紅奴幹的,但是季紅奴要去看著李正熙,故此封宜奴才自告奮勇。

    李奇可不敢讓耶律骨欲來,否則這一身皮非得讓骨欲給搓掉去。

    李奇突然呼了一聲,道:“真是舒坦。哎呦,宜奴,你掐我作甚?調戲也不需要這麼用力吧,而且夫君也不喜歡sm。”

    封宜奴紅著眼,將帕子往李奇頭上一罩,走到一邊去了。

    怎麼回事?

    李奇從頭上取下帕子來,透過熱氣,看著朦朧的倩影,小心翼翼道:“宜奴,你怎麼呢?”

    封宜奴哼道:“你倒是舒坦了,可是害得我們成天在家擔心受怕,你這渾人真是不識好歹,什麼不好玩,偏偏愛去牢房裡面玩,既然那裡這麼好玩,你還回來作甚。”

    有道是,愛之深,恨之切,在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把她給嚇壞了,因為她不懂政治,哪裡想得到那麼深遠,丈夫都坐牢了,她不可能一點也不擔心,她又不跟季紅奴一樣,季紅奴是什麼委屈都放在心裡,只要李奇放出來了。季紅奴就非常感恩了,但是封宜奴生性剛烈,李奇不出來的時候,她是天天盼,夜夜想,但是李奇這一放出來,心中的怒火哪裡壓制得住,特別是見到李奇還能嬉皮笑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李奇一愣,立刻道:“對不起。這事的確是我做得有些欠考慮,這些日子在牢中,我天天面壁思過,深刻的認識了自己的錯誤,我現在就鄭重的向封宜奴童鞋宣佈,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封宜奴撇了下嘴道:“說的真是委屈,一點誠意都沒有。”

    這還沒有誠意?李奇舉手道:“我發誓,下回---。”

    “還有下回?”

    “沒---沒有。”

    李奇眼眸一轉。突然呻吟一聲,“哎呦。”

    封宜奴心頭一揪,忙走過來了,關心道:“你怎麼呢?”

    “手疼。”

    李奇有氣無力道。

    “哪只手?這只嗎?”

    封宜奴捏著他的左手道。

    “不是。”

    “那是這只。”

    “也不是。”

    也不是?封宜奴錯愕道:“哪是哪只。難道你還有三隻手不成?”

    李奇突然一把抓住封宜奴的嘻嘻笑道:“下面還有一隻了。”

    下面?

    封宜奴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滿臉羞紅,伸出手在李奇胳膊上一捏一扭。直接逆轉一百八十度。

    “哎呦!哎呦!夫人饒命啊!”

    “叫你騙我,叫你騙我。”

    封宜奴擰了他幾下,這才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李奇揉了揉胳膊。怕怕道:“夫人,看來你九陰白骨爪更上一層樓了。”

    封宜奴抿了抿唇,輕哼道:“你知道便好,我可還有奪命追魂腳沒有使出來。”

    李奇下意識的盤腿而坐,將雙腳藏在屁股下面。

    封宜奴噗嗤一聲,又趕緊用手背掩唇,道:“把帕子拿來。”

    “幹啥?”

    “當然是幫你洗澡啊!”

    “哦。”

    李奇就想是一個犯錯的小孩,趕緊將帕子遞去。

    封宜奴拿過帕子來,使勁的搓了幾下,道:“你這都幾天沒有洗澡了?髒死了。”

    李奇老臉一紅,尷尬道:“夫君這是去坐牢,不是去享受的。”

    “活該。”封宜奴哼了一聲,道:“這三天你不准上我的床。”

    “應該的---什麼,三天?有木有搞錯啊!你這是判我緩刑啊!”

    “沒錯,就你這一身,不晾上三天能乾淨麼?”

    竟然嫌棄老公我?豈有此理。李奇哼哼兩聲,翹著嘴角道:“三天就三天,今天我找七娘,明天我找紅奴,後天我找骨欲---哎呦,哎呦,我已經服從命令了,你又掐我幹什麼?”

    “我今日就要掐死你這沒良心的。”

    看來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了。李奇倏然站起,反手一抱。

    但是封宜奴可是練舞出身的,而且以前李奇沒有少用過這一招,蓮步輕移,閃轉騰挪。

    李奇哪裡想得到自己的絕技竟然被這妮子輕易躲過去,雙手抱了一個空,一時重心不穩,任他雙手揮舞的再快,可是---“快---快扶住---。”

    砰!

    “謝特!”

    “夫君?”

    封宜奴雙手捂住眼,但是十指卻是張開的,聽得一聲重響,才緩緩睜開一隻眼來,這一睜,直接把一對嫵媚動人的丹鳳眼睜到了極致,微微張著嘴,呆若木雞望著全身赤裸,臉著地,雙腿倒掛在木桶上的李奇,過了好一會兒,她實在是忍不住,咯咯大笑起來。

    這真是手失美人,臉著地啊!

    可惡!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李奇艱難的舉起一隻手來,顫聲道:“好--好娘子,快---快扶為夫起來先。”

    他真的起不來了。

    封宜奴使勁的憋住笑意,道:“事先說好,你不准報復我。”

    “絕對不報復。”

    “你發誓。”

    “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那就算了,我去叫紅奴來幫你。”

    “別別別,我發誓,我發誓。”

    “這差不多。”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卻快速的上前扶起李奇,忽見李奇的臉非常乾淨,原來他臨到的一刻。拼命用手護住了臉,而且嘴角上帶著一抹奸笑。

    糟糕!

    封宜奴大呼上當,正欲逃走,可是李奇哪裡會給她這機會,順手抱住她,聽得嘩啦一聲大響,二人一同落入水桶中。

    “啊!”

    封宜奴驚叫一聲,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李奇強行摟在懷裡,聽他壞笑道:“這一回你總跑不了吧。”

    “你又騙我。”

    “是有怎樣?周幽王都能烽火戲諸侯。我發個小誓而已,還差的甚遠啊!”

    “你無恥。”

    “方才不知是誰笑的那麼開心。”

    李奇說著嘴就過去了。

    封宜奴手往他臉上一按,疾呼道:“等下。”

    “嗯?”

    “這水好髒,我要求換一桶水,這裡太髒了,否則,你休想得逞。”

    “你的意思,換桶水我就能得逞了,那好吧。我服從。”

    一盞茶過後。

    李奇躺在一個隔壁的木桶中,上面飄著花瓣,一臉淫笑的望著對面那個正在寬衣解帶的美人,他倒不擔心封宜奴會逃跑了。因為已經濕了。

    封宜奴解開外衣,嬌羞的白了那廝一眼,白玉色綢質的內衣脫下時,一具完美的膧體展露無遺。膚如凝脂,胸前高高聳起,藏在肚兜內晃晃悠悠。欲破衣而出,當然,最美的還是那一雙修長飽滿的長腿,擁有完美比例的封宜奴,更有著一雙完美無瑕的雙腿,就這身材,當上廳行首真是屈才了。

    平坦地小腹光潔如綢緞,柔軟地細腰與凸起地翹臀,形成一道起伏綿延的曲線,雙股中水珠隱現,色彩斑斕,那修長地大腿,晶瑩潔白,繃緊有力,仿佛新生地皎月一般懾人心魄.

    討厭的水霧。

    李奇不禁看癡了。

    “你這麼看著我作甚。”

    “啊---快快進來,別著涼了。”

    李奇留著口水道。

    封宜奴厚著臉,晃著胸部走了過來,李奇哪裡還等得及,待她一走近,直接抱著她進來,豐腴的身軀,手感極佳,兩隻大手準確無誤的攀上高峰。

    封宜奴嬌呼一聲,扭動著身子道:“夫君,你別動手,我只是來幫你洗澡的。”

    洗澡?

    李奇眼中一亮,直點頭道:“洗澡,洗澡,哎,娘子,你聽說過胸推沒有?”

    “胸推?”

    封宜奴雖然沒有聽過,但是從字面上的意思,也能想到啊,啐了一聲,拍打了下李奇的胸前,道:“你這下流胚子,就會作賤我,你愛洗不洗,我洗完就走了。”

    你走了,我怎麼辦。李奇忙道:“好啦,不推就不推,咱們互洗,互洗。”說著一雙手大手就活動了起來。

    這還怎麼洗呀!

    沒過一會兒,封宜奴就軟軟的癱倒在李奇的懷裡,吐氣如蘭,一隻手突然抓著正準備南下的大手,求饒道:“夫君,我求你了,紅奴她們可還在等你了,這要出去晚了,她們肯定會笑話我的,大不了,大不了,今晚我陪你。”

    這倒也是,外面可還有好幾位夫人在等,再說我讓他們擔心這麼久,這時候還是老實一點。李奇厚顏無恥的笑道:“娘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夫只是洗澡而已,你想多了,哎呦,洗澡也掐啊。”

    “掐死你才好。”

    封宜奴啐了一聲,拿起帕子來細心幫李奇擦了起來,那胸部一動一頓,不是胸推勝似胸推啊!

    李奇雙手搭在木桶的邊緣,仰著頭,享受著美人服務,其中快樂不足為外人道也。

    “夫君?”

    “嗯?”

    封宜奴輕輕咬著朱唇,突然將胸貼在李奇胸前,一對美目眨了眨。

    李奇稍稍一愣,心中爽著,嘴上卻道:“有事求我。”

    封宜奴臉一紅,輕輕點了下頭。

    李奇咳了一聲,道:“那就看你誠意如何了。”

    “夫君?”

    封宜奴嬌嗔一聲,輕輕在李奇扭動了下。

    李奇爽的差點叫出聲來,道:“說吧,說吧。”

    封宜奴竊喜一笑,道:“是這樣的,自從女人保護法出來後。秦少宰的妻子王氏在最近在籌備組建一個女人會。”

    “女人會?”

    李奇雙目一睜。

    封宜奴點點頭,道:“那王氏說成立這女人會的初衷是因為雖然朝廷推出了女人保護法,但是很多女人受到了委屈還是不敢聲張,這女人會成立就是為了配合女人保護法去保護女人。”

    好你一個秦檜,真是無孔不入呀。李奇微微皺眉,心知秦檜肯定也看明白當今局勢,女人的地位一定會提高的,如果擁有女人的擁護,那麼他的地位會更加穩固。又好奇道:“可是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封宜奴道:“那王氏在東京的聲望遠不如七娘,所以有很多女人來找七娘。希望她能出任這女人會會長。”

    李奇道:“七娘的意思了?”

    封宜奴道:“七娘沒有答應,她還得照顧商務局,根本抽不出身來,後來王氏還親自上門,也表示願意讓七娘出任這女人會會長。”

    李奇冷笑一聲,道:“看來他們夫妻還真是絕配,那王氏定是知道目前她不能與七娘匹敵,也知道七娘根本分身乏術,即便七娘答應。那真正掌管女人會的還是她,而且這時候成立女人會太敏感,很多人都會反對他們,他們是想拉我們下水。有我和秦檜在,那些人就算不爽,也得掂量掂量了,不過他們也真是狡猾。讓七娘去替他們擋煞,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封宜奴啊了一聲。

    李奇瞥了眼封宜奴,道:“你想出任這會長?”

    封宜奴先是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道:“不---不想了。”

    李奇笑道:“宜奴,你沒有說實話哦,據我瞭解,你不是一個渴望權力的女人,為何會想出任這會長。”

    封宜奴低著頭道:“其實---其實我只是想幫幫姐姐,姐姐一個人孤零零的帶著杭州太可憐了。”

    李奇一怔,道:“你是想借助女人會幫師師---姑娘平反。”

    封宜奴輕輕嗯了一聲。

    李奇嘆道:“傻瓜,若是這麼簡單,我早就搞定了,問題是這事牽扯著皇室,皇上不會答應的。”

    “我知道,但我只是想為姐姐做些什麼。夫君,我現在真的很幸福,可是每當我想起姐姐時,心就如同針紮一般,姐姐待我恩重如山,她蒙受不白之冤,我又怎能安心享受這一切。還有,我也是歌妓出身,蒙上天眷顧,遇到了夫君,可是其她的姐妹卻沒有我這般幸運,她們所受的苦,我最瞭解了,我也想幫幫她們,相信姐姐若在這裡,她也會這麼想。”

    封宜奴說著又非常遺憾的嘆了口氣,黛眉輕皺道:“可是我真沒有想到,那王氏竟是另有目的,同是女人,她卻想利用女人來提高秦少宰的名望,委實可恨。”

    李奇搖搖頭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要是她一點目的都沒有,你還能指望她把這事幹好,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一旦這女人會成立,那王氏一定會盡力而為,若是不搞好這女人會,那麼他們夫婦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秦檜可不是一個喜歡浪費的人,要麼不做,要做他一定會做到最好。”

    封宜奴道:“那夫君你的意思是?”

    李奇道:“你跟七娘說過嗎?”

    封宜奴搖搖頭。

    現在正是出現女人會的最佳時機,一來可以籠絡女人的心,二來也能配合皇上的想法,一舉兩得,恐怕沒有七娘和封宜奴,秦檜也一定會想辦法將這女人會辦起來的,老子把牢房都坐穿了,你丫就跑來獲利,秦檜啊,你丫還真不是一個講客氣的人啊。

    李奇沉吟片刻,道:“如果你真的做好準備了,我可以答應你,不管是誰利用誰,女人會的確有存在的價值,而且,我已經將該得罪的人都已經得罪盡了,也不在乎這一點了,可是你要記住,一旦你當上這會長,那麼凡事你就得為天下女人著想,而非某一個女人,如果你做不到,那你還是別去,否則的話,反而會惹得一身騷,我看那王氏也不是一個吃素的。”

    看來夫君其實是贊同的,七娘當上了經濟使,紅奴有正熙,骨欲能征善戰,乃遼國公主,為夫君出謀劃策,若沒有我們,夫君一定會常常帶她在身邊,十娘就更加不用說了,那燕福宗姬常常隨著夫君出征,想來一定本事了得,就我幫不上一點忙,是夫君身邊的累贅,夫君待我恩重如山,幾番為我差點丟掉性命,我真是無以為報,如果我當上女人會會長,不僅能幫到夫君,還能照顧到姐姐,無論如何,我也要試試。

    念及至此,封宜奴點點頭道:“夫君,我想試試。”

    李奇道:“你可想好了?這份擔子可也不輕。”

    封宜奴堅定的點了點頭。

    李奇道:“那好吧,我去安排。”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紅奴的聲音,“夫君,你洗好了嗎?”

    桶中二人皆是一愣,封宜奴更是滿臉羞紅。李奇道:“還沒了,有事嗎?”

    季紅奴道:“哦,外面來了很多客人,說是來恭喜夫君你出獄的。”

    出獄這種丟人的事還值得恭喜?李奇道:“是一些什麼人?”

    “都是一些商人。”

    李奇翻了翻白眼,無奈的朝著封宜奴道:“宜奴,你看見了,一旦你當上女人會會長,說不定半夜你我正在行房事時,也會有人來打擾,我看還是算了吧。”

    封宜奴白他一眼,輕輕打了他一下,道:“胡說甚麼,快點洗吧,莫要讓人久等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603
匿名  發表於 2021-1-2 00:29:34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談交子色變

    那些商人個個精的跟猴似得,哪裡會不知道這時候其實不宜來道賀,畢竟這出獄可不是什麼值得宣傳的事情,但是李奇可是商人們在朝中最可依仗的人,正是因為李奇,商人的地位才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所以他們迫切的想知道李奇入獄究竟是另有原因,還是失勢了。

    縱使白淺諾屢屢勸他們別擔心,但是他們不見到李奇,這心還是放不下。

    李奇雖然有些疲憊,但是心裡也明白,他們都上門了,若是拒之不見,那他們肯定會多想的,於是趕緊洗乾淨,然後與封宜奴手牽著手走了出來。

    門前等候的季紅奴,臉上浮著紅暈,低聲道:“夫君,封姐姐,打擾你們了。”

    封宜奴趕緊掙脫李奇的大手,一手拉著紅奴的手,跺腳道:“紅奴,你胡說甚麼,我和夫君可什麼都沒有做。”

    季紅奴錯愕道:“封姐姐,你不是在幫夫君洗澡麼?”

    封宜奴更是羞不可當,佯怒道:“好呀,紅奴,你真是越來越壞了,看我饒不了你。”

    二女立刻鬧成一團,追追打打往後院跑去,她們當然不會陪李奇去應酬那些商人。

    李奇看著二女離去的背影,哈哈一笑,朝著前廳走去。

    來到前廳,只見裡面站滿了人,至少也有二三十人,京城的富商幾乎都到了,周青、清風樓東主齊風、何九叔、樊樓樊少白、黃澤等等,就是洪家沒有來人,畢竟洪家與俅哥關係好,肯定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那些商人一見到李奇,立刻迎了上來,個個老淚縱橫,好像至親之人去世一般。

    “樞密使,總算是見著你了。真是想煞我等了。”

    “樞密使蒙此大冤,我等都為樞密使叫屈。”

    “樞密使忠心耿耿,為國為民,定是那盧常青冤枉樞密使,這個公道一定得討回來。”

    李奇見他們一個比一個激動,好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一樣,這要是他的確受到冤枉,聽到這些話,可能會舒服一些,可問題是。這都是他自導自演,所以聽著就覺得怪虛偽的,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舉手道:“各位,各位,切勿激動,我這不是沒事麼,走走走,咱們進去再說。”

    來到廳內。李奇坐在上座上,品了一口茶,才拱手向眾人道:“各位真是有心了,在這大天冷跑來寒舍。這份情誼,李奇真是受之有愧呀。多謝,多謝。”

    何九叔立刻道:“樞密使說這話就真是見外了,若是沒有樞密使。我們這些人能有今日嗎,這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今樞密使蒙此不白之冤,我等若是不聞不問,豈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

    其餘人紛紛點頭。

    李奇又道了一聲謝,道:“但是這話可莫要再說,對於這一次的判決,我是心服口服,事情的經過相信你們也都從大宋時代週刊上面得知了,我就不多說了,反正就是那樣,絲毫不差。”

    頓了頓,他又道:“我也知道各位擔心的不是我犯罪與否,而是因為我是樞密使,樞密使是什麼人,當朝一品,手中握有虎符,怎麼能坐牢了?不知我可有猜錯。”

    眾人一陣沉默,顯然是默認了。

    其實他們這般想也沒有錯,一個耳光而已,被打的人應該感到榮幸,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李奇會因此坐牢,這也是他們坐在這裡的主要原因。

    李奇又道:“其實我跟你們一樣,也都是這麼想的,我就是看那盧常青不爽,故此賞他一個耳光,我也感覺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等到我醒悟過來,才發現為時已晚。”

    這話說得眾人心中猛地一顫。

    李奇都瞧在眼裡,嘆道:“這世道變了啊,不在像以前一樣了,不管是誰,一旦犯法,司法院可不會講客氣的,只要他們證據確鑿,就會向大理寺提出訴訟,我起初還想弄點銀子蒙混過關,可是哪裡想得到沒有一個人敢要這銀子。

    這一告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弄到最後連皇上都知道了,龍顏大怒呀,你們也知道,皇上一直都在提倡以法治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倒楣,正好撞在這槍口上,皇上還不殺雞儆猴。

    所以啊,我勸爾等可別重蹈覆轍,欠得稅趕緊補上,犯法的事千萬不要去做,否則的話,哪怕你們老表是秦少宰,也沒有人敢保你們。”

    此話一出,眾人大汗直流。

    李奇看得一驚,敢情有這麼多人偷稅漏稅啊,得好好敲打他們一下。

    何九叔吞咽一口,懼怕道:“樞密使,那司法院真的有這麼大權力麼?”

    又有一人道:“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司法院的權力可比當初開封府的權力要大的多,這放在以前,開封府問都不敢過問,一定得皇上出面。”

    李奇哼了一聲,道:“我告訴你們,得虧是我只打兩巴掌,這要是盧常青有個什麼好歹,我恐怕就出不來了。”

    說到這裡,他心中猛地一驚,自己倒是先嚇出一身冷汗來,這要是盧常青將計就計,捨身成仁,恐怕真的會弄得他騎虎難下,作繭自縛,暗自寬心,還好,還好,那傢伙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這要是換做秦檜,鐵定會敲斷自己的第五肢,然後賴在我身上。

    這些商人嚇得呀,司法院連樞密使都敢抓,更何況他們,心裡都暗自盤算起來,自己做了什麼犯法的事沒,得趕緊補救,不然的話,萬一東窗事發,那可就糟糕了。

    樊少白問道:“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李奇道:“你們不是都知道嗎?”。

    齊風道:“我們是略有聽聞,可真的就只是如此嗎?”。

    李奇沒好氣道:“那是當然啊,大理寺說的每句話都得負責的,他說關半個月,那就一定是半個月,多一刻鐘也不會,當然,要是判斬立決的話。那也不會延遲到下一刻,但是大理寺一定會依法判決的,如若不是,我就告它大理寺,我身為朝廷命官,理應罪加一等,所以才受到雙倍的懲罰,難道還不夠麼。”

    “夠了,夠了。”

    一干人等連連點頭,李奇沒事。他們當然開心啊!

    李奇也就是點到即止,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借他們的嘴,告訴百姓們,這司法院執法之嚴明,雖然大宋時代週刊已經做了多番報導,但是百姓跟他們一樣,難免不會往律法方面想,更多的是往政治方面去考慮。所以他還是需要一些證人,替二院去做宣傳,如今目標已經達到了,於是轉而道:“對了。各位的生意最近如何?”

    “倒還好。”

    何九叔呵呵道。

    李奇哼道:“你何九我還不曉得,這財不可外露,在你身上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其餘人聽得紛紛笑了起來。

    何九叔乾笑幾聲,不答這話。

    這傢伙腰纏萬貫。可是穿的跟個僕人似得,若是不認識,非得以為他是那個大戶人家的下人。

    樊少白突然欲言又止道:“不過。”

    李奇下意識道:“不過什麼?”

    樊少白道:“記得年初時。朝廷可是再三申明,新的貨幣將會在十月初一推出,但是這年都過了,新的貨幣卻遲遲沒有下文。”

    這李奇還真不知道,但是這並不難猜,發生這麼大的事,趙楷哪裡還敢推出新幣,萬一開戰了,那這新幣一發出來不就貶值了,因為一旦打仗,不過朝廷是怎麼調控,貨價一定會增長,那麼錢幣就肯定會貶值,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稍稍遲疑了下,李奇才道:“各位稍安勿躁,這其實是因為朝廷打算配合飛錢局。”

    “飛錢局?”

    眾人皆是一愣。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各位可能不知道,很多小商人都對飛錢局不滿。”

    何九叔道:“還有這事?”

    “你萬貫家財,當然不知道。”李奇打趣一句,繼續說道:“大家都應該看到了,自從飛錢局成立以來,為各位是帶來了很多的便利,我敢這麼說,如果沒有飛錢局的話,各位對於到嶺南地區做買賣一定是猶豫不決,遠的就不說了,光是想著運送這麼多貨幣遠行千里,恐怕都會嚇出一身冷汗來。”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對於飛錢局是讚不絕口。正是因為飛錢局的存在,貨幣的流通才得到大大的改善,不然江南地區和燕山府也不會這麼快就富裕起來。

    李奇說著話鋒一轉,道:“但是各位有沒有想過那些小商販。”

    眾人又是好奇的望著李奇。

    李奇道:“眾所周知,這飛錢局是要收取手續費的,你們都是大手筆,自然不會在意那一丁點手續費,但是這點錢對於一些小商販而言可是非常重要的,他們的錢不多,可能也就幾十貫,最多一百貫,手續費雖然更是不值一提,但是他們不這麼想,所以他們寧可背著這幾十貫,也絕不會通過飛錢局來兌換,可是幾十貫扛在身上可也不輕啊,我是揣著一貫錢出門都嫌重。

    而朝廷如今希望鼓勵大家從商,那麼肯定要多多照顧這些小商人,商人的隊伍強大起來,對你們同樣也是一件好事。”

    “那是,那是。”

    “為了更好的幫助這些小商人,所以飛錢局打算推出一種小面值錢票。”

    “錢票?”

    樊少白面色一驚,道:“莫不又是交子?”

    此話一出,眾人面色蒼白。

    很多商人被這交子坑的傾家蕩產,在宋徽宗的英明領導下,交子不斷的貶值,最後貶得一文不值,手中握有大量交子的商人,財富在一夜間不翼而飛,賠的是媽媽都不認識。

    這談交子色變,可是一點也不假啊!

    李奇看在眼裡,可是高興不起來,他非常明白,當經濟到了瓶頸或者大宋的版圖擴大到一定的地步,這紙幣是勢在必行的,但是百姓對於紙幣缺乏信心,這是一個很難邁過的坎,好在李奇也沒有打算馬上推出紙幣,只是試試水,道:“當然不是,這種錢票也就是兌票,本質上跟你們去飛錢局領取的兌票沒差,唯一的區別在於,錢票是早就準備好的,而兌票是你們去了才根據你們的身份製作的。還有一點,兌換錢票是不需要手續費的。”

    何九叔道:“不需要手續費?那如果我們全部兌換這種錢票,豈不是連手續費都免了。”

    李奇笑道:“話是這樣說沒有錯,你們也可以這麼做,可問題是,這錢票是早就準備好的,是不具有身份識別的,也就是說任何人拿到這錢票都可以上飛錢局兌換出貨幣來,而你們那種兌票必須要指定的人,或者指定的字跡,才能兌換出來貨幣來,你們要是願意為了這點手續費而冒這麼大的危險,那我也無話可說。”
匿名
狀態︰ 離線
1604
匿名  發表於 2021-1-2 00:29:50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聯合發行

    李奇是什麼人,可是大大的商人呀,這張口閉口都是利益,怎麼可能會吃這虧。

    坐在這裡的人出手可都是大手筆,沒有一千貫,也有八百貫,他們上飛錢局圖的是什麼,不就是一個安全麼,如今他們去飛錢局辦理兌票,那兌票可都是獨一無二的,有他們的簽名,要憑著字跡才能去飛錢局兌換出銀兩來。

    而這錢票可不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人拿到後能夠兌換出銀子來,是一種通用的,你揣著這麼多錢票南下,萬一遇到打劫,那你非得哭死去,花一點手續費圖一個平安,這真是太值當了。

    別看何九叔這麼說,你讓他去換錢票,他敢麼,他的座右銘是什麼,就是行商者,財切記不可外露。

    何九叔訕訕一笑,道:“我就是問問,別無他意,別無他意。”

    樊少白道:“這錢票難道連成本費都不收嗎?”

    錢票也是要用紙墨做的,而且還有很多訣竅,這肯定會形成成本費的,當今可不比後世,這紙張可也不便宜,雖然現在好多了,但是這總需要錢吧。

    “不收。”

    李奇一揮手,道:“以前我國國庫空虛,什麼事都心有餘而力不足,而最近幾年經濟已經恢復了,國庫也比較充裕,所以朝廷決定開始提升百姓的福利,這錢票也是其中一個關鍵。

    其實就算不收這成本費,朝廷還是大賺。

    朝廷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什麼?就是幫助那些小商人,商人得交稅吧,他們賺的錢越多,交的稅就越多,貨幣的流通。能夠創造更多的利潤,而貨幣越是暢通,那麼創造出來的利潤就越多。朝廷收取的稅收就越多,所以這一筆賬算下來。朝廷還是盈利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其實在我建議重新開辦飛錢局時,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但是當時只有幾個主要地方有飛錢局,而如今不同了,幾乎每個州府,還有很多的縣城都有大大小小的飛錢局,錢票的成本就更加低廉了。”

    周青擔憂道:“可是這錢票與交子很是相似。我怕商人不太會接受。”

    李奇搖搖頭道:“這錢票只是兌票的一種,如果朝廷真要坑商人的話,也是坑你們的兌票,而非那些面值較小的兌票,你們都不怕,那些小商人還會擔心麼?”

    眾人紛紛點頭。

    何九叔皺眉道:“但是這錢票咱們用不著,朝廷也應該出一些政策來為咱們提供方便。”

    樊少白道:“何九叔說的不錯,一旦嶺南那邊開發了,我們的買賣就會出現瓶頸,朝廷應該想想辦法。未雨綢繆,幫助我們更上一層樓才是,我們可是非常看重這一次推出的新貨幣。可是現在看來除了貨幣的本身,與我們好像沒有太大的關係。”

    商人對於錢的渴望是不會停止的,不管他們有多少錢,他們還是會想盡辦法去賺錢,這就是商人的本質,知足常樂的人很難在商界立足。

    “此言差矣。”

    李奇搖搖頭道:“如今我軍正在西征,而且取得了重大的勝利,吐蕃納入我國版圖只是時間的問題了,吐蕃那塊地可不小呀。當然,這還需要一些時日。到時我們還可以具體談談,就當下而已。這一次推出的貨幣,將會重新定義貨幣,滿足市面上貨幣的需求,以前的貨幣是根據銅的重量來區分的,但是現在隨著銅價的貶值,貨幣的價值提升了很多,所以今後的貨幣將會當存的以貨幣的形式存在,也就是說,一枚銅錢雖然有些磨損,但是它的價值還是不會改變的。”

    何九叔道:“這如何可能?”

    李奇道:“因為立法院的存在,讓這變得可能,今後推出貨幣不會盲目的推出,而是根據市面的需求,商務局每年都會對貨幣的進行統計,這統計的基準就是貨幣的流通,貨幣一旦變得規範起來,那麼每一枚貨幣都能創造出價值,那麼貨幣本身就不會貶值,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將一枚貨幣掰開來用,這是形容窮人的生活,但是當貨幣受到嚴格控制時,而市面上貨幣又變得更加流通,大家都需要貨幣,那麼貨幣的價值就能夠穩定住,大家不會在乎這貨幣是否磨損。”

    樊少白道:“就僅僅如此嗎?”

    “當然不是。”

    李奇呵呵一笑,道:“錢票的推出不但有利於那些小商人,對於你們而言,同樣有著莫大的關係,如果你們願意的話,這錢票能夠幫助你們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這一談論到自己的利益,商人們紛紛打起精神來。

    樊少白道:“此話怎說?”

    李奇道:“對於錢票而言,這只是一個剛剛開始,如果錢票的行情好,我們會立刻推出第二批錢票的,這第二批錢票就與你們有莫大的關係了,因為朝廷希望能和你們合作一同推出這錢票。”

    “和我們合作?這---。”

    大夥聽得是雲裡霧裡,這貨幣一直都是由朝廷掌控的,別說他們了,哪怕是那些達官顯貴都不能觸及。

    李奇點頭道:“不錯。在做的各位都是我大宋商界的頂樑柱,在商言商,可以說你們就是大海,但是大海也是由小溪彙聚而成的,那些小商人就是小溪,他們與你們有著不可割斷的聯繫,錢票能夠讓貨幣變得更加流通,會加快經濟的增長,你們的生意自然也會跟著增長,如果再省去兌換這一個步驟的話,那將會變得更加快。”

    “省去兌換的步驟?難道是要將這錢票當做貨幣使用?”周青驚呼道。

    “可以這麼說,但又不完全是這樣的。”李奇笑道:“其實朝廷的意思非常簡單,就是聯合你們共同推出錢票,但凡參與其中的人,錢票可以在你們的店裡面直接使用。

    好比說,我們醉仙居參與這一次的聯合發行。而樊樓沒有,那麼那些持有錢票的人能夠在我醉仙居直接使用,但是如果他們想要在樊樓使用的話。就必須先去飛錢局兌換出貨幣來,再去樊樓使用。少白,你說那些持有錢票的人會上哪裡消費?”

    樊少白聽得眼中一亮,但隨即立刻陷入了沉思。

    李奇繼續說道:“吃頓飯可能還不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但是像何九叔、周員外的買賣,時常需要大量的進貨出貨,這裡面需要的錢雖談不上很多,但是可也不少,而且可能就是與東京地帶的買賣人合作。以前的話,根本不需要飛錢局,因為太近了,通常就是運送貨幣過來,這樣費時又費力,一旦你們參與了這一次合作,那麼錢票會令整個過程變得更加簡單、方便,當你們手中積壓了不少錢票,你們可以去飛錢局兌換出貨幣來,然後飛錢局又兌換給那些商人。這樣貨幣就能夠很快的運轉,從這一點來看,這錢票對於你們的作用要遠勝與那些小商人。”

    說著他似乎覺得有些口乾。喝了一口茶,才道:“在我的武俠小說中,有一條永不過時的武功秘笈,那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同理而言,做買賣也是如此,如今商人太多了,競爭非常強。快人一步,你得到的遠不止這一步。想要立於不敗之地,就只有比對手更快。你們運氣好,生在東京,而且目前為止,朝廷合作的對象都是你們這些大富商,其餘人想參與進來還沒有這個資格了。”

    這個誘惑遠比錢票的本身要更加誘人。

    不心動的那就是不是商人了。

    其實與這些商人合作發行錢票,就是為了紙幣的出現做鋪墊,畢竟當初交子在百姓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恐懼,這時候推出交子,那鐵定賠本,沒有人會相信,所以這得一步一步來,先局限錢票的流通,獲取小部分人認同,慢慢積攢信任,待時機一到,再慢慢擴大錢幣使用的範圍,一步一步將錢票推向紙幣的位子。

    這些商人是你望著我,我望著他,要知道這裡面可是有很對的競爭對手,心裡都在想,我若不參與,那麼我便慢人一步,那些客戶為了更加便利,肯定會選擇能夠使用錢票的地方消費,這落後一步,那就步步落後了。

    何九叔道:“可是錢票不是獨一無二的,豈不是很容易偽造?”

    李奇笑道:“這你們放心,既然朝廷敢推出這錢票,這方面自然是下足了功夫,多的就不說了,這錢票所用的紙張將會是一種全新的紙張,非常的特別,手一摸就能察覺出來,而且還有官印,密押,但凡參與合作發行的商家,朝廷都會告訴他們辨別真偽,當然,告訴你們的只是一部分,朝廷還會保留一些訣竅,不僅如此,錢票更新的會非常快,而且立法院會同時推出律法,偽造錢票的人,罪名可是不小,所以關於這方面,大家大可放心,絕不會出現偽造的情況。”

    “那是,那是,這我們對朝廷有絕對的信心。”何九叔呵呵一笑,這一笑,商人嘴臉是盡顯無疑,道:“樞密使,這錢票正是我們迫切需要的,我何九絕對支援,我覺得何不就第一次發行,何苦等到第二次了。”

    這當然是越快越好,一旦傳出去了,肯定會有更多的商人參與進來。

    可是朝廷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得更多商人的支持,肯定要放長線釣大魚,李奇笑道:“朝廷也想快,問題是快不了,朝廷還得宣傳,有意向的商人首先要去商務局登記,而且這錢票裡面將會把參與聯合發行的商人的一些資訊藏於錢票的密押內,便與客戶知道,也便與你們識別,但是各位放心,一旦確定聯合發行的人後,朝廷就會立刻發行,相信今年秋收時就能發行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605
匿名  發表於 2021-1-2 00:30:11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他好,我才好!

    在李奇的字裡行間內,未帶有絲毫強迫性的,但是卻勝過強迫,因為你不與朝廷合作,別人要是與朝廷合作,那你就虧大發了,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隨著錢票的普及,這裡面的利潤將會越滾越大,雖然裡面還是有一定風險的,這風險就是來自朝廷的信用度,但是面對這麼大的利潤,沒有商人會拒絕這一次合作的。

    那些商人紛紛問清楚合作的手續,然後就懷著欣喜離開了,這將會是變法以來,最具有革命性的一次突破,至於是好是壞,那還得留給日後去判斷,但是就目前而言,這錢票是非常值得發行的。

    李奇一直送他們到門前,等到他們都離開後,李奇正準備回府,突然,邊上駛來一輛馬車。

    這個狡猾的小妮子。李奇看著那輛馬車,覺得好氣又好笑。

    不一會兒,馬車停在門前,只見白淺諾從車上跳了下來,她見到李奇,目光稍顯得有些躲閃,嘻嘻一笑,道:“他們都走了?”

    李奇哼了一聲,沒有做聲。

    白淺諾趕緊上前,一手望著李奇的胳膊,撒嬌道:“對不起啦,你是不知道,這些天我都快被他們給煩死了,我現在見到他們都怕。”

    也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白淺諾扭捏時,胸前已經在李奇手臂上擠壓,這讓李奇倍兒爽,半點脾氣都沒有了,見白淺諾還穿著官服,嘿嘿道:“我說經濟使,你好歹也是一個四品官員,強行抱著一個剛剛出獄的帥哥,這合適麼?莫不是今日要夫君玩什麼制服誘惑,那夫君倒是可以勉強接受你的道歉”

    “去你的,什麼制服誘惑,真是難聽死了。”白淺諾聽得臉色一紅。急忙鬆開來,一對明亮的眸子左右瞟了瞟。

    李奇哈哈一笑,一手摟著白淺諾的纖纖細腰往府內走去。

    白淺諾偎依在李奇懷裡,笑嘻嘻道:“夫君,坐牢有不有趣?”

    李奇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說,都不來接我出獄。”

    白淺諾癟著嘴道:“我也想,可是我要上早朝啊!”

    李奇哼道:“你不會請假啊!”

    “我倒想,可是我總不能跟我皇上說,我要接我夫君出獄,特請半天假吧。”

    “呃...。”

    李奇一臉尷尬。這妮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抽噎了幾聲,博同情道:“你是不知道,夫君我這些天受了多大的苦,他們---他們---我說出來怕你會哭,你可得好好補償下我受傷的心靈呀。”

    這說著大手就往白淺諾翹臀移去。

    “我不會哭的。”白淺諾趕緊掙脫開來,哼道:“夫君,這話你騙騙紅奴她們還差不多,休想要騙我。你幫你司法院這麼大一個忙,他們怎麼可能會虧待你,而且,我聽說高衙內和小九最近也犯事進去了。想必是皇上怕你悶,故意安排他們兩個進去陪陪你,這番用心怎麼可能虧待你。”

    李奇哼道:“這你就別提了,提起來我就有氣。就那兩個傢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沒有被他們氣死已經算是萬幸了。還解悶,這可是最狠毒的酷刑啊。”

    話雖如此,他心裡還是挺感激那兩個二貨的,正是因為有他們在,這幾日才過的多姿多彩,特別是看到高衙內倒洗腳水的表情,那真是太爽了。

    白淺諾哪裡會信,道:“你們關係不是一向都挺好麼,而且又挺聊得來。”

    李奇趕忙否認道:“假像,這絕對是假像,我和他們那都是應酬,什麼交情都談不上,像我這種高素質的俊才,怎麼可能和他們聊得來,這等話莫要再說,免得壞了為夫的名聲。”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廳內,相近而坐。

    白淺諾剛喝了一口茶,就迫不及待問道:“夫君,你打消那些商人的顧慮沒有?”

    李奇道:“這是必須的,我可不能讓他們再去打擾我妻子了。”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臉上卻是笑靨如花,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怎麼跟他們說,他們都不相信,總是認為夫君你此番坐牢,一定是出於朝堂爭鬥。”

    “很簡單,貨幣。”

    “貨幣?”白淺諾黛眉一皺,道:“原本去年十月初一要發行新貨幣的,但是因為金軍南下又延期了,這跟此事有什麼關係嗎?”

    李奇笑道:“此番可是皇上即位以來第一次發行貨幣,而且我們大宋的貨幣在很多國家都通用,這可是大事件呀,如果我失勢了,那我還敢在這上面妄言嗎?我還能給予他們很多保證嗎?”

    白淺諾沉吟片刻,忽然道:“我明白了,你將錢票的事告訴他們了。”

    李奇點點頭道:“我只要透露一些機密給他們,他們就能夠確信我並沒有失勢。”

    “還是夫君你有辦法。”白淺諾嘻嘻一笑,又問道:“那他們對這錢票有什麼反應?”

    李奇道:“這錢票是我一手策劃的,我是商人,最瞭解商人的心思,你大可放手去做,他們都會爭先恐後要與朝廷合作。”

    白淺諾欣喜道:“夫君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奇對於白淺諾當然是信心百倍,道:“但是任何事都得從長遠出發,這錢票可是具有非常深遠的意義,所以你在挑選商人參與這一次發行的時候,一定要切記,不要根據他們的身份地位來判斷,應該要根據他們的生意覆蓋面來看,換而言之,他們的生意越貼近生活,百姓與他們互動的越多,就越佳,因為這樣一來,錢票流動的範圍就越大,而且,你們商務局得儘快準備了,要趕緊推出錢票,因為後面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白淺諾嗯了一聲,道:“我會加緊準備的。”說著她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問道:“夫君,日本的事?”

    李奇道:“我交給了燕福。”

    “她?”

    白淺諾略帶一絲擔心道:“你全都告訴她了?”

    李奇點點頭道:“這事原本由我去是最適合不過了。但是我現在根本無法抽身,我也想過讓骨欲前去,但是骨欲去的話,跟牛皋有些重合了,她們都是擅長打仗,而燕福深通政治之道,能夠很好的彌補牛皋的不足,我也是再三思量,才決定告訴她的,其實她早已經猜到一些。”

    “什麼?”

    白淺諾驚訝道:“你說她早已經有了猜疑呢?”

    李奇嗯了一聲。道:“你應該知道,在我剛到三衙上任後,她幫我很多忙,直到現在,那時候我們雖然都有隱瞞,但是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大宋好,所以我們其實是知根知底的,但是自從南征以後。我和她漸行漸遠,特別是到了燕雲,她看得出我有事情瞞著她的,她知道我很瞭解她。如果是對大宋有利的事,我一定不會介意與她商量,除非---。”

    白淺諾道:“除非你與大宋南轅北轍。”

    李奇點點頭。

    白淺諾道:“可是她姓趙。”

    李奇笑道:“但她同樣也是我的妻子,如果我相信你。而不相信她,這對我們每個人都不公平,而且遲早有一日她會知道的。這晚說不如早說。”

    白淺諾略帶一絲詫異的瞧了眼李奇,隨即嫣然一笑,道:“夫君,我相信你不會看錯人的。”

    “別說我對此是深信不疑,就算我看錯了,我也不會後悔,在我策劃這一整套計畫時,我已經做好失敗的打算,所以我對我走的每一步,都不會感到後悔。”

    話雖如此,但是李奇臉上卻掛著自信的笑容,又道:“目前談這些還為時尚早,畢竟我們的軍隊可能還是剛剛登陸日本。對了,最近秦檜有什麼動作?他可是一枚關鍵的棋子。”

    白淺諾道:“如你當初所言,他最近在朝堂上並沒有任何動作,一心一意的在安排關於軍糧調用的事宜,但是他妻子王氏卻是動作頻頻,據我所知,王氏與張春兒在西京洛陽等地合作開了幾家酒樓,而且還在洛陽開了一個當地最大的造紙印刷的作坊,王氏還依靠張春兒的人脈與不少糧商搭上了關係。”

    說到這裡,她皺眉道:“可是秦檜才剛剛上任不久,他又是出自寒門,家中能有多少錢財,怎麼可能一下子開展這麼多生意,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李奇輕笑道:“就憑秦檜是少宰,很多少商人都求著與他合作,而且根本不需要他出本錢,他能發展這麼快,也是理所當然的。”

    白淺諾道:“那就證明他們中間還是有私相授受。”

    李奇道:“但是這並不違法,隨著商人的地位提高,官商聯營,也是大勢所趨,為官者,首先要服眾,要是不能服眾,那你這官這做不得長久,有些事情你必須得做出讓步,如果你這也不准,那也不准,那麼只有逼這些大官走上一條貪污的道路,畢竟他們可不是聖人,無欲無求,所以適當給予他們一些生存空間,才能更有利的發展,這官員去做買賣,總比去貪污要好,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如果朝中的一品大員都不去貪污,那麼地方上的官員就更加不敢。”

    白淺諾道:“可是一旦時日久了,難免會出現官商勾結的現象,這與官官相護沒有差別。”

    “你說的不錯。”李奇點了下頭,又道:“這就需要律法來平衡,生存本來就是各憑手段的,而人類比起動物來,最大的差別是因為人類的世界存在著規矩,不管他們怎麼做買賣,只要不違法就行了,所以立法院才是關鍵所在,這世上永遠不會出現人人平等的現象,我們能做的只是讓大家在律法這一層面上做到人人平等,至於生死貧窮,那就得看個人了,誰也幫不了你。如今立法院還有很多缺陷,這是一條漫漫長路啊!”

    白淺諾聽得微微歎了口氣,一個人的能力和生命實在是有限,縱使有三頭六臂,相比起一個國家來,實在也是杯水車薪。倒也不去多想了,因為多想無益,“哦。還有一件事,那王氏最近又在準備什麼女人會,我看八成還是秦檜授意的。”

    李奇道:“這我知道,宜奴已經告訴我了。”

    白淺諾一愣,這封姐姐向來不管這些事的,怎麼可能會跟夫君說這事。遞去兩道疑惑的目光。

    李奇直言道:“她想當這會長。”

    “這---?”

    白淺諾大驚。

    李奇道:“她的初衷還是想為我和師師出點力。”

    白淺諾黛眉皺起,道:“這女人會可不是鬧得玩的,如今那女人保護法已經震動全國了,此時不管是誰成立女人會都會把自己推向風口浪尖的,這絕非明智之舉。”

    李奇笑道:“那秦檜為何這麼做?”

    白淺諾愣了下。道:“這是他一貫的做法,他做任何事一定是雪中送炭,絕不錦上添花。”

    “正是如此。”李奇點點頭道:“不管是當初的儒報,還是現在的女人會,都是在對方最困難的時候出現,這能夠迅速的幫他收穫不少民心,他起步比我晚,家世又遠不如鄭二,若非他手段了得。朝中怎麼可能出現三足鼎立的局面。”

    白淺諾疑惑道:“可是這樣會得罪不少士大夫的?”

    李奇搖搖頭道:“女人會只是一個民間組織,士大夫群體是一個非常高傲的群體,他們縱使心有不爽,也不會去找女人會的麻煩。這有損名聲,你可有見過士大夫去跟一個婦人駡街的,他們要找是找立法院的麻煩,權衡利弊。秦檜獲得的遠勝於失去,這是一筆只賺不賠的買賣。”

    白淺諾狐疑的瞧了眼李奇,道:“難道夫君答應封姐姐了。”

    李奇嗯了一聲。

    “這還不行。”白淺諾兀自搖頭。道:“封姐姐性子剛烈,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她也沒有半點經驗,而那王氏狡猾的很,我與她打過幾次交道,絕非那善男信女,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女人,我怕封姐姐會吃虧。”

    李奇擺擺手道:“吃虧是福,其實做人哪能一點虧都不吃,只要大局獲利就行了,私人方面計較的太細,那會活的很累,就說我這一次坐牢吧,我吃點虧無所謂,只要我的目的達到了就行了。

    我答應宜奴最為關鍵的一個原因就是女人會出現的太是時候了,目前民間需要這麼一個東西,特別是那些女人,因為它有著非常大的存在價值,能夠造福很多女人,宜奴她出身風塵,她是最能明白其中的辛酸,這是她得天獨厚的優勢,我們都不如她,而她又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人,她會努力做到最好的,天下女人也需要她這麼一個剛烈的女子,由她來做這會長是最適合不過了。至於那王氏麼?”

    李奇不屑一笑,道:“你可不要忘記,真正的博弈還是在我和秦檜之間,只要我不倒,王氏絕不敢亂動,秦檜非常瞭解,他知道我最大的弱點就是你們,但是他也知道這是我的底線,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是不敢對你們動手的,那王氏要是敢害宜奴,就不怕我調集幾萬禁軍把他家給夷為平地,我都不知道我會不會做出這種事,他如何敢賭這一把。當然,也許他會做一些小動作讓我分心,就跟上回師師一樣,其實我想當時他還不知道我和師師的關係,不,當時還沒什麼關係,故此他才會那麼做,但是宜奴不同,天下人都知道她是我妻子,所以秦檜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那士大夫會因此遷怒夫君的?”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士大夫們都想剝我的皮,喝我的血嗎。”

    “這倒也是。”白淺諾輕輕吐了下香舌,隨即點頭笑道:“既然夫君你對封姐姐有信心,那就照你的意思辦吧,可是我怕王氏不會讓封姐姐當這會長嗎?”

    “一定會,目前她沒有跟我們談判的條件。”

    “此話怎說?”

    李奇哼了一聲,“王氏之所以先來找你,是因為這女人會對於我和秦檜都是具有無窮的潛力,可以讓我們的地位得到很好的鞏固,既然如此,他們夫婦肯定會擔心我們同樣也會搞個什麼女人會,如此一來的話,在女人方面,你比王氏的名氣可是要大多了,而我也比他秦檜更深得民心,他們沒有資格與我們打對台,所以他們是不得已才來找我們合作的。”

    白淺諾覺得大有道理,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何必跟他們合作,咱們自己搞就行了,這樣也不用擔心王氏給封姐姐使絆子了。”

    “那就過了。”李奇道:“首先,這建議是他們先提出來的,如果我們撇開他們自己弄,那在道義上說不過去,所有人都知道秦檜被我擺了一道,那秦檜面子上也過不去,他好歹也是少宰,鬧得太僵沒有任何好處,其次,這女人會的宗旨是維護女人的權益,王氏也是女人啊,要是你因為政治上面的原因,而阻止一個女人想為女人做點事,別人會怎麼看?天下人肯定會以為咱們弄這女人會完全就是出於政治目的,弄不好我們會招來很多駡名,最後,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你可不要忘記,秦檜好,我們才能更好,而且,宜奴身邊也需要一隻狡猾的狐狸,王氏能夠讓很多事變得簡單。”

    白淺諾稍稍點頭,道:“我和去王氏談?”

    李奇道:“沒這必要,我與秦檜談談就行了。”

    白淺諾眼眸一轉,道:“要不再拉潤兒進來?”

    她始終還是有些擔心封宜奴,如果張潤兒也在的話,那麼朝中三巨頭的妻子可就到齊了,這樣就給王氏更多的牽制。

    李奇哪裡不明白她的小心思,呵呵道:“我倒也想,但是我看鄭二不會答應的。”

    白淺諾好奇道:“為什麼?”

    李奇道:“鄭二那人你還不瞭解麼,老來得妻得子,還不把潤兒捧在手裡,當寶貝一樣呵護,生怕受到什麼委屈,怎麼可能會讓潤兒趟這渾水,倒是高衙內他們可能會插一腳,不是可能,是一定。”

    “什麼老來得妻,多難聽啊!”白淺諾白了李奇一眼,道:“如此說來,你沒有把封姐姐當寶貝咯。”

    李奇急忙道:“吶吶吶,這話可別亂說,我和鄭二不同,我這是尊重你們,這也是愛的一種體現,你看我什麼時候反對你們做任何你們想做的事情,我一直以來都非常支持你們,這種默默的支持,乃是愛的最高奧義,鄭二那太膚淺了。”

    白淺諾撇了下嘴,道:“可是這女人會對鄭二哥也好處不少,他沒有道理會拒絕。”

    李奇道:“你不信就去試試,到時碰了一鼻子灰可別跑到我這裡來找安慰。”

    白淺諾哼道:“試試就試試,我就不信你這麼神。”
匿名
狀態︰ 離線
1606
匿名  發表於 2021-1-2 00:30:30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各有所需

    這人家出獄,李師傅也出獄,但是人家出獄後那是門廳羅雀,而李師傅出獄卻是門庭若市,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這商人走後,官員又接踵而來。

    其實朝中大臣哪裡不明白,李奇這就是商鞅立木的把戲,演來給天下人看的,如今士大夫也回過神來,但是為時已晚,李奇和盧常青入獄的消息已經傳遍四京,立法院、司法院的聲望大漲,李奇這是拉著士大夫做這二院的墊腳石。

    這第二日早朝結束後,秦檜、鄭逸就上門拜訪。

    他們三人雖然暗中鬥爭不斷,但是他們都是在為皇上辦事,而且是一個非常有魄力的皇帝,故此在大方針上,他們還是得聚頭商量商量,所以相互走動走動總歸不是壞事。

    如今已經今日春耕時分,門外楊柳依依,春風拂過,柳枝搖擺,牆頭樹枝小鳥嘰嘰喳喳,門外汴橋流水嘩啦作響,街道上更是車水馬龍。

    這朝中三巨頭見天氣大好,也沒有在屋內待著,而是漫步在樞密使府的花園內,到處都是飛紅舞翠,清香怡人。

    “樞密使為國為民,甘受此辱,非秦檜能及也。”

    秦檜搖著頭笑道,這番話倒也說的是真心實意,不得不說,這一招的確玩的確實是非常漂亮,雖然坐了一個月的牢,但是收穫了很多,絕對是大賺。

    李奇呵呵道:“秦少宰過謙了,你身居宰相之位,顧慮甚多,難免會覺得束手束腳的,這要是以前,你鐵定也會這麼做,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說著他又哈哈一笑。道:“抱歉,抱歉,少宰行事,豈容我這待罪之臣在這指手畫腳的。”

    秦檜一愣,忙道:“樞密使切勿這麼說,我當初追隨樞密使,學到了很多,對於樞密使的告誡,秦某人一直銘記在心,哪怕是十年之後。兀自如此。”

    “你這般說,我倒是有些受寵若驚。”李奇說著又道:“對了,我聽七娘說令夫人打算搞一個女人會。”

    “確有其事。”秦檜點點頭,又嘆了口氣,道:“自從立法院頒佈女人保護法後,雖然在李綱的監督下,不少士大夫都遵從律法了,但是其中還有很多人暗中與立法院作對,陽奉陰違。這令皇上非常憂心,我們為人臣子,當然要為君分憂,每每想及此事。我都深感愧對皇恩,內子見我每日茶飯不思,於是就想幫我一把,這若是以前。我肯定一口回絕了,但是現在不同了,朝廷既然鼓勵女人走出家門。為國效力,那我們更應該身先士卒,於是就答應了。

    但是內子一直以來都是閉門不出,半點名望都沒有,她若要搞這女人會,談何容易呀,所以內子就想推舉一個比較有名望的女人做這女人會會長,這想來想去,唯有二人最為合適,這第一人當然就是我大宋第一才女李清照,可惜李清照遠在杭州,這第二人自然就非經濟使莫屬了。”

    說這麼多幹什麼,你無非就是想利用這女人會來鞏固自己的地位,說不定到日後,你還會想盡辦法將你夫人也弄到朝堂之上。李奇暗自鄙視,嘴上卻道:“令夫人真是一片赤子之心呀,乃是女人中的翹楚,我李奇深感佩服。”

    “豈敢,豈敢。”秦檜謙虛道:“比起經濟使來,內子真是不值一提。”

    李奇呵呵道:“各有所長,各有所長。”

    “那不知樞密使覺得內子這個想法如何?”

    “相當好。”李奇直言道:“記得當初我大宋難民遍地,這才促使了基金會的出現,所以這事情是先有需,才有供的,針對目前的情況而言,的確需要一個女人會,任何政策都需要官民的合作,缺少任何一方的支持都很難奏效。”

    秦檜哦了一聲,道:“那樞密使是贊成。”

    李奇道:“此舉利國利民,我為何要反對。”

    “那經濟使?”

    李奇擺擺手道:“七娘肯定是不行的,她還得管理商務局,這哪裡抽得出身來,而且新的貨幣發行在即,她就更是分身乏術了,其實這事令夫人一肩挑就行了啊!”

    秦檜嘆道:“經濟使公務繁忙,這我也知道,我也有想過讓內子試試,但是此時任何有關女人的事都會處在風口浪尖上,內子資歷尚淺,難以服眾。”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李奇皺了皺眉,道:“我覺得倒是有一人比你說的二人更加合適。”

    “誰?”

    “不才,正是我的妻子封宜奴。”

    “封娘子?”

    秦檜一愣,顯然他也沒有想到。

    李奇嗯了一聲,道:“首先宜奴已經名聲在外,其次,她是出身風塵,這讓她變得尤為的特殊,而這女人保護法針對的重點就是一些地位比較卑賤的女人,所以若是由封宜奴出任這女人會會長一職,定然會受到很多女人的追隨,雖然宜奴的名望不如七娘,但是她的身世會讓這一切變得非常簡單。”

    秦檜聽得眉頭稍皺,不錯,封宜奴的確是一個上佳人選,可是,若是經濟使的話,她還得兼顧商務局,這樣內子才會有更多的機會,若是封宜奴出任的話,那內子---。想到這裡,秦檜開始有些沉默。

    李奇瞥了他一眼,笑道:“怎麼?少宰莫不是感覺不妥?”

    秦檜一愣,暗道,罷了,這封宜奴然雖然先天優勢大,但是她在其它方面還不如經濟使,這鹿死誰手,猶未可知,至少也能做到各有所需。笑道:“怎會了,我覺得這樣非常好,那這事就這麼定呢?”

    李奇點頭道:“那行,就這麼定了。”

    走在他們後面的白淺諾望著前面二人有說有笑,暗道,他們能站在現在的高度,絕非運氣,換做是我,我絕對做不到如此。忽然想起什麼來,朝著一旁的鄭逸笑問道:“二哥。你說他們兩個在說什麼?”

    鄭逸稍一沉吟,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談女人會的事吧。”

    “二哥已經知道了。”

    “略有耳聞。”

    白淺諾見鄭逸語氣平淡,暗想,難道夫君又猜對了。道:“不知二哥以為這女人會如何?”

    鄭逸輕輕笑道:“能讓當今少宰和樞密使談得不亦說乎的事,我想再怎麼也不是一件壞事吧。”

    白淺諾道:“若是二哥也覺得好,何不讓潤兒也加入進來,反正潤兒坐在家也沒事。”

    鄭逸忙道:“這可不行,我絕不會答應的。”

    白淺諾驚訝道:“為何?”

    “沒有為何,就是不行。我可事先告訴你,這事你可別去找潤兒。”鄭逸堅決拒絕,心想,潤兒那麼單純善良,讓她夾在這兩隻狐狸中間,那得受多少委屈啊!

    白淺諾見鄭逸恁地堅決,連談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心中很是納悶,夫君如何就料得到二哥會一口拒絕。

    殊不知鄭逸的企圖心沒有秦檜和李奇那麼大。以往三司使在朝堂上可是非常活躍的,但是自從他上任以來,三司幾乎很少參與朝堂上的爭鬥,他就守著三司這一畝三分地。我不去招惹你們,你們也不來招惹我。

    這也是他自小養成的君子風範,他知道他耍那些陰謀詭計,是鬥不贏李奇和秦檜的。也沒有這個心思,我做好我的本分就行了。

    由於秦檜和李奇鬥的難分難解,誰也不敢將手伸向三司。因為雙方都怕鄭逸靠向對方,這才造就了三足鼎立的局勢。

    雖然鄭逸少有出彩的地方,但是深得趙楷信任,對鄭逸是讚不絕口,對他們鄭家也是福澤綿長,因為皇帝也不希望滿朝的小人權臣,這君子之臣是不可缺少的。

    忽然,一個下人走了過來,躬身道:“大人,蔡太師、高太尉、還有白老爺他們來了。”

    李奇嗯了一聲,道:“我待會就過去。”

    秦檜忙道:“既然有貴客上門,那秦某人就先告辭了。”

    同時鄭逸也提出了告辭。

    秦檜與蔡京等人的交情不深,也知道蔡京他們是李奇這一邊的,而且他們還是新舊權貴,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談的。

    李奇也沒有勉強,讓人送他們二人從側門出去,自己則是與七娘趕去了前院。

    來到前面,他的智囊團都已經到齊了,蔡京、白時中、王仲陵、高俅這四大長老正坐在其內。

    “幾位尊長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禮數不周,見諒,見諒。”

    李奇與白淺諾來到廳內,夫妻兩雙雙行禮致歉。

    這做人不能忘本,任憑李奇地位再高,權力再大,這一禮是絕不能少的,若是少了,那可不是一個好信號。

    蔡京笑著點點頭,道:“秦檜、鄭二走了?”

    “剛走。”

    高俅笑道:“你們三人還真是讓人有些看不懂呀,特別是秦檜,著實有他厲害的地方,我可是從未見過朝堂上面爭得已經是水火不容,但是私下還能保持如此密切的來往,就連當初王賢相和蘇大學士也因公事而絕交,平時見面絕無一言半語。”

    王仲陵哼道:“太尉太抬舉那秦檜,此人擅長笑裡藏刀,與他交好,可非一個好事情,依我看還是不要來往的好。”

    他可是被秦檜坑苦了,當時甚至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你叫他如何不記恨秦檜。

    蔡京卻是笑道:“依老夫之見,秦檜絕非正人君子,如今他是沒有辦法,受到不少勢力的牽制,他必須得蟄伏,要是等到他將敵人清除乾淨了,那肯定又是另一番嘴臉了,因為他越是這麼做,就證明他的野心越大,倘若讓他得勢,必定斬盡殺絕。”

    這薑還是老的辣呀。李奇暗贊一聲,顯然是贊同蔡京的話。

    高俅稍稍點了下頭,道:“此人的確是深藏不露,讓人防不勝防,你很難看到他去明目張膽的惹是生非,即便他如今已經位居宰相,想那王黼一做上宰相,立刻大變樣,誰人也不放在眼裡。”

    蔡京呵呵道:“這也得虧有李奇在,他還是非常忌憚李奇的,另外,當今皇上可也不好糊弄,在當今皇上手下辦事,必須得謹慎行事。”

    白時中突然道:“我看秦檜比這小子強多了,論這惹是生非的本事,恐怕無人出其右,當初他還是一個廚師的時候,就敢得罪如日中天的王黼,現在更是變本加厲,這出門一趟,也能惹出這麼大的事來。”

    李奇聽得訕訕一笑,沒有做聲,因為他知道白時中這是在幫他,因為蔡京他們都是士大夫,李奇這麼玩弄士大夫,不也是打蔡京的臉嗎,這就跟小孩子相互間打架,這做家長的肯定是先教訓下自己的小孩。

    蔡京哈哈一笑,心裡哪裡不明白,道:“李奇,我雖然知道你的用意,但是這種方式老夫也不是很贊成,那盧常青也不小了,你這兩個耳光打過去,可是讓他顏面掃地,他與你無冤無仇,凡事得饒人處且饒人。”

    王仲陵也道:“倒也是的,如今太學院可也有很多人批評你,那盧家名聲在外,交友天下,在京城他也有眾多好友,你要上街一趟,估計會被人罵死去。”

    我也不想鬧這麼大,但問題是,若不打醒他們,他們非得以為還活在過去,要是真拖到最後,恐怕就不是兩個耳光的事了。雖然心裡是這般想的,但是李奇並沒有說出來,而是點頭道:“是,當時我的確衝動了一點。”

    這裡面除了俅哥,可都是士大夫出身,而且還是士大夫頂層的家族,好歹也給他們一點面子。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們該著眼與當下才是。”還是蔡京看得開,畢竟他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有什麼值得他去計較的,又道:“可是李奇,這事鬧的這麼大,你的名聲恐怕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我想很多人都對你的仕途憂心忡忡吧。”

    白淺諾笑道:“蔡伯伯勿要擔心,皇上已經決定將新貨幣發行之日定在夫君回到朝堂的那日,還讓夫君幫助商務局發行新的貨幣。”

    蔡京點點頭,心裡鬆了口氣,笑道:“也對,這事其實你也沒有佔便宜,你和士大夫階層都是輸家,得益的是皇上,是二院,皇上肯定會投桃報李,此消息傳出後,那些流言蜚語就不攻自破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607
匿名  發表於 2021-1-2 00:30:51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都是托你的福

    這說到貨幣,蔡老貨就無法淡定了,要知道他當初的變法,就是死在這貨幣上面,他是宋朝對貨幣改革最多的一個人,也是失敗最徹底的一個人,但是責任也不能完全歸咎於他一個人身上,當時實在是沒有辦法,大量的貨幣流出,導致宋朝貨幣非常緊缺,他只能以次充好,也正因為如此,導致百姓對貨幣極度缺乏信任,而當時銅器賣的好,所以百姓紛紛融幣鑄銅。

    現在不同了,現在經濟發達,市面上需要貨幣,這貨幣的價值是一路飛漲,根本停不下來,要是再不發行貨幣的話,這貨幣的價值可能就會遠超出其本身應有的價值,這對於整個經濟體系而言,也不是一個好消息,隨時可能會崩塌。

    蔡京面色凝重道:“這可是皇上即位以來第一次發行貨幣,不能出任何差錯啊!”

    李奇點點頭道:“太師大可放心,其實從皇上即位的第一年開始,朝廷就在籌備鑄幣的事了,是改了又改,推了又推,如今市面上已經非常渴望朝廷發行新幣了,為此商人紛紛將家中銅賣給朝廷,希望朝廷能夠發行更多的貨幣來。”

    王仲陵道:“難怪我見市面上的銅器越來越少,原來都讓朝廷給收走了。”

    李奇道:“這也是沒有辦法,貨物的膨脹,必須要用貨幣太疏導,否則這貨越壓越多,可能會壞在手裡,那些商人都是望眼欲穿。”

    白淺諾道:“其實這一次發行貨幣倒只是其次,關鍵還是在於錢票。”

    對於錢票,蔡京等人也略有耳聞,道:“當初交子鬧得百姓是水深火熱,民不聊生,這錢票能否得到百姓的信任,老夫也是很擔心啊。”

    李奇嘆道:“但是沒有辦法。現在我大宋的經濟太好了,得虧收復了交趾和大理,不然貨幣可能會更加緊缺,但是僅靠鑄幣來維持,還是不夠的,因為銅鑄的貨幣會慢慢磨損,磨損的快慢就看使用的多少,這種磨損是一種無法阻擋的損失,你只能阻止他磨損的快慢,如果朝廷能夠嚴格按照銅的儲存量發行錢票。那麼就不會出現交子危機,而且能夠很好的減少這種沒有必要的損失。”

    說到銅的氧化,蔡京又道:“其實老夫一直覺得用金銀來做貨幣就挺好的,因為金銀很難磨損,記得老夫以前也與你說過,但是你認為銅的價值是來源於銅本身的作用,而金銀相對而言,作用甚少,但是如今貨幣的價值已經完全體現出來。與銅本身的聯繫已經漸漸減少,老夫想應該可以用金銀來替代銅了。”

    銅為貨幣,是因為銅在當下是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銅器。用銅製作武器,都能體現出銅的價值來,所以這銅自然而然的成為了貨幣,貨幣的價值一直都是隨著銅的價值而改變。但是現在不同了,貨幣的價值已經超出銅的價值,由此可以看出。這貨幣的價值主要不是來自與銅了,而是受到整個市場經濟的影響,那麼你拿其它的來替代銅鑄的貨幣,也並非是不可行的。

    李奇稍稍遲疑了下,才道:“太師言之有理,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但是我大宋是銅出產大國,而金銀方面有些相形見拙,然而,有很多國家有豐富的金銀資源,如果改變貨幣的本質,那麼金銀的價值肯定大漲,等於是在將財富拱手讓人,目前還不是時候,而且這種改變得慢慢來。”

    “是啊,這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啊!”蔡京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這錢票了?你可有把握?”

    李奇又將聯合發行與蔡京等人說了一遍。

    蔡京聽得連連點頭,贊許道:“不錯,不錯,這注意真是不錯,老夫到時一定大力支持。這貨幣你之亂擾我大宋數十年,若是能解決這一頑疾,我大宋定能再上一層樓。”

    李奇只是輕輕笑道:“這不是朝夕之事,急不得的,慢慢來吧。”

    蔡京笑道:“你能這麼想,那老夫就徹底放心了,當初老夫就是過於激進,導致一發不可收拾,到後來想挽救都無法挽救,當初那些百姓罵老夫是禍國之臣,老夫嘴上不認輸,但是心裡早已經認了。”

    這要是宋徽宗當政,他肯定不會說這句話,因為只要宋徽宗在,他就有可能東山再起,現在趙楷當政,他知道他是完全沒有希望了,所以對於當初放下的過錯是直言不諱。

    這李奇倒是非常感激,他明白蔡京這麼說,只是希望他不要犯同樣的錯誤,但是這事心裡明白就行了,也不要再繼續深究下去,反正也改變不了什麼了,轉移話題道:“對了,不知太師學院現在怎麼樣?”

    蔡京望著王仲陵呵呵道:“這你得問仲陵,現在學院的事基本上都是他和絛兒在打理。”

    王仲陵直搖頭晃腦,道:“我原本以為當個副院長,再苦再累也就那麼點事,不可能會比工部尚書還要累吧。”

    李奇插話道:“那王叔叔當初為何百般推辭。”

    王仲陵道:“我那是因為怕有危險——你小子又在套我的話。”

    李奇呵呵一笑,沒有答這話。

    “我也沒有百般推辭。”王仲陵嘀咕了一句,又道:“你是不知道,現在我都很難回一趟家,這一個月有半月都是在學院過夜。”

    “這麼誇張。”李奇不通道:“王叔叔是不是沉迷於學問當中,才到學院過夜的。”

    “難道回家都不能看書了。”王仲陵哼了一聲,道:“如果是沉迷學問,那也不會覺得累了,現在我哪裡還有心思搞那些,這都是托你的福呀。”

    “托我的福?”

    “可不就是你嗎。”王仲陵開始和李奇清算這筆賬了,道:“是你鬧得皇上最後要決定搞什麼思想改革,你倒好雙手一甩,什麼事也不管,都是我和蔡二在弄,這思想改革雖說不能急於一時,但是思想改革最終是體現在科考上面,而科考又決定教材。所以我們首先得把這教材弄出來吧,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呀,我得從原教材裡面刪除一些內容,再添加一些新的內容進去,而且這些內容都是全新的。”

    李奇道:“不是翰林院也在籌備嗎。”

    王仲陵哼道:“再多一個翰林院也不嫌多。”

    李奇哇了一聲,道:“真的假的。”

    “我騙你不得好死。”王仲陵都說出這話來了,可見他是懷著一肚子的怨氣,他原本以為再危險也是幫李奇,這麼熟了凡事有商有量的,只要李奇不倒。那也不會有什麼事,但是沒有想到這一上任,皇上先把任務給下達了,這就是兩碼事了,皇上吩咐的事,誰敢怠慢,還不只有往死裡逼自己,繼續說道:“現在皇上又決定在今年的科考當中加入兩門學問,一門是關於農田的。一門是關於河道的。”

    李奇哦了一聲,道:“這我倒沒有聽說。”

    白淺諾道:“是在去年年末的時候皇上下達的命令,而且還透過我,將這任務交給了王叔叔。因為王叔叔當任過工部尚書,對於農田、河道比較熟悉。”

    李奇皺眉道:“但是這也太急了吧,考生承受的了麼?”

    白淺諾道:“這兩門是分開算的,皇上當初不是定下一個基準嗎。要分基礎知識和專業知識嗎,這兩門學問就是皇上用來試水,也就是說原本的科考內容不變。但是,如果有些考生在原本的內容上面達到一定的要求,而這兩門特別突出,那就能獲得破格提拔的資格,並且直接授予進士。”

    蔡京又道:“皇上首先選取這兩門學問,其實也是有目的的,這災難也有天災人禍之分,如今國內四海升平,人禍減低到了最少,如果要未雨綢繆的話,那就應該針對天災著手,河道和農田是最懼的天災,所以皇上才會這麼急著將這兩門學問加入科考。”

    “原來如此。”李奇轉憂為喜,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就好多了,今後再按照這種模式慢慢添加,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錯,我想科考改革能夠非常順利的完成蛻變。”

    王仲陵道:“你說的倒是輕巧,這河道和農田的治理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一門學問,科考根本就不考這些,一般都是上任之後再去慢慢摸索,或者去向別人請教經驗,如今要將這些經驗集合起來,形成一門學問,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弄不好會出大事的。”

    李奇狐疑道:“沒有這麼嚴重吧。”

    王仲陵沒好氣道:“就拿這河道來說吧,治理河道可是非常複雜的,情況不同,治理的方法也不一樣,若是一門學問,那就應該考慮得面面俱到,萬一學生學會書本上的知識,但是到了真正施行的時候,卻用法不當,那洪水可不會給他們彌補的機會,這一沖下來,損失根本無法預計。”

    李奇聽得汗都出來了,這還真是這樣的,這種學問是直接關乎人命的,不得不謹慎呀,拱拱手道:“王叔叔辛苦了,辛苦了,我這裡還有一些上等的人參,你待會拿回去燉雞吃,補補身子。”

    這王仲陵雖說在太師學院走馬上任,也是存在私心的,但是歸根結底,他還是在幫助李奇,因為他得根據李奇的情況去搞這學問改革。

    王仲陵道:“不管你是不是客氣話,我可是當真了,你可得多備點。”

    日了,你這老貨什麼時候客氣過,我醉仙居剛剛起步那一會,你丫就天天來吃霸王餐,你一個人來就算了,還tm帶一票人來。李奇點頭道:“一定,一定,太師,太尉。”

    高俅呵呵道:“我們就不需要了,你多給仲陵準備點吧,他可真是辛苦了。”

    他是誰,堂堂俅哥呀,腰纏萬貫,要什麼沒有,蔡京就更加不用說了,蔡家的稀世珍寶,更是數之不盡啊!

    至於白時中,那是一家人,他要自己拿就是了,反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李奇見這沒談一會兒,就吐出這麼多人參,這要繼續談下去,那還得了,堅決不能給王仲陵倒苦水的機會,這胖子也不是一個善茬,典型的吃不完兜著走,忙順著高俅的話道:“對了,太尉,你的蹴鞠大賽舉辦的怎麼樣?”

    高俅笑道:“這蹴鞠大賽是你一手策劃的,能發展到什麼程度,你會不知道嗎,我只是蕭規曹隨罷了。”

    李奇呵呵一笑,道:“看來是非常成功。”

    高俅點點頭道:“這跟變法也有莫大的關係,這百姓富裕了,蹴鞠大賽就會越辦越好,杭州之後,又去了一趟福州,接下來就是去交趾郡,這我就交給下面的人去搞了。”

    你倒是精明,像杭州這些好地方就自己去,輪到嶺南這瘴瘧之地,就讓下面人去了。李奇心裡非常鄙視,嘴上卻呵呵道:“那是,那是,得培養下面的人,老是讓太尉你頂著,那多累呀。”

    俅哥是什麼人,精的就跟個球樣的。高俅笑道:“這都是跟你學的。”

    這一句話就把李奇給頂到南牆去了,暗道,這些個老傢伙,真是狡猾,半點虧都吃不得。想到這裡,他趕緊道:“哦,上回連累衙內,真是過意不去,在下真的是事先並不知情。”

    高俅非常爽快道:“這我當然明白,但是我不但不反對,還要拍掌叫好,那孽子就應該給他一點教訓,否則都不知天高地厚,我還嫌大理寺判的太輕了。”

    暴汗!什麼時候俅哥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記得那天他還有些怪我,哦,我明白了,一定是皇上派人去跟他解釋了一番,嗯,一定是這樣的,這年頭最值錢的人情,不就是皇上的人情。這一會兒功夫,李奇就全想明白了。

    高俅瞥了眼李奇,心知瞞不過,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原本孽子要來給你送一封邀請函的,是我不准他出家門,故此他只能托我來送給你。”

    邀請函?李奇立刻就道:“衙內又要納妾了?哇,這速度還真是快呀。”

    高俅老臉一紅,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低聲道:“這時候誰還敢弄這些,他要敢這麼做,我非得打斷他的雙腿。”頓了頓,他又道:“其實這事與你也有莫大的關係,是關於射雕英雄傳的,後天晚上,這射雕英雄傳就開演了。”

    “納尼!”
匿名
狀態︰ 離線
1608
匿名  發表於 2021-1-2 00:31:09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這齣戲沒法看了

    忙碌!

    自金兵南下到如今,整個大宋國內都一直處在忙碌當中,百姓們有了盼頭,自然是更加努力的去工作,官員們為了讓百姓有更多的盼頭,自然也要努力的去工作。

    但是,不管再忙碌都無法阻止大宋子民對娛樂的追求,這也是大宋的一大特色,從蹴鞠大賽越辦越火,就可見一斑。

    然而今日,又有一項娛樂活動在眾人苦苦的期盼下,終於要展現在大家面前了。

    那就是---劇場版《射雕英雄傳》。

    記得當初宋徽宗還在位時,就曾弄過一次,而且取得非常大的成功,當時很多畫面已經成為了經典,比如那至今都無人破解的懸空而坐,還有那些武功招式,兀自令人津津樂道。

    可惜的是,這種新式舞臺劇仿佛曇花一現,自從那次以後就再沒有出現過了。

    其實自那晚之後,很多勾欄瓦舍都爭相模仿,但是怎麼模仿都不得精髓,弄來弄去反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讓人啼笑皆非,久而久之,也就淡化了。

    因為他們沒有一套系統的流程,完全就是照搬原抄,導演沒有導演,武術指導沒有武術指導,連演員都是濫竽充數,這如何能行。

    所以真正的新式舞臺劇在大宋只上演過一回,但是今日這原班人馬終於要開演,而且比第一次更加具體化,是以連續劇的方式呈現的,這也就預示著中間是不會斷的。

    而演出的地點就在汴梁大劇院。

    這日傍晚,汴梁城內可謂是萬人空巷,而在汴梁大劇院門前,卻是人山人海,擠得是水泄不通,老人、大人、小孩,少女、婦女。才子佳人,可謂是包容萬象,看上去就好像都汴梁城的人都來了。

    汴梁大劇院自然是張燈結綵,紅綢橫臥,三十個大紅燈籠高高懸掛,直落下來,將四周照的通亮通亮,只見四周滿是攤位,幾乎連街道就佔據了,各種小吃滿目玲琅。什麼水飯、爊肉、幹脯、野狐、肉脯、鱔魚包子、旋煎羊、白腸、凍魚頭、批切羊頭、冬月盤兔、旋炙豬皮肉、滴酥水晶鱠、煎夾子、鹵鴨掌等等,多不勝數,惹得行人是大吞口水。

    這時候,一輛馬車緩緩駛來,但是還只能遠遠望見汴梁大劇院,就被迫停車了,這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有很多小孩,這馬車可不比汽車。有緊急剎車的。

    “哎,正熙,你小心一點,可別摔著了。”

    這馬車剛一停穩。一個小身影就從馬車內鑽了出來,非常靈活的從馬車上面爬了下來,後面一位妙齡少婦緊追出來,拉著小孩兒的手。

    正是季紅奴母子。

    “哇!好多人啊!爹爹。封姨娘,你們快些下來看,這裡有好多人。”

    “來了。來了。”

    只見李奇與封宜奴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這舉目望去,到處都是人頭攢動,不禁笑道:“這人還真是不少啊!”

    這剋星有請,李奇怎敢不去,原本他一家人都要來的,但是劉雲熙忙著鑽研剖腹產,根本沒有時間,而耶律骨欲對這些向來就不感興趣,至於七娘,如今新的貨幣發行在即,哪裡有空來這裡。

    所以,他就帶了季紅奴母子和封宜奴來,當然,還有馬橋、魯美美、小玉、田七等人。

    封宜奴也是驚嘆道:“想不到會有這麼多人。”

    李奇笑嘻嘻道:“這比娘子你可要差多了,你往臺上一站,哪怕就是一盞茶功夫,人也遠比這要多啊。”

    封宜奴白了李奇一眼,嬌嗔道:“你可別胡說,讓人聽著笑話,我才沒有這麼厲害了。”

    季紅奴望著這麼多人,鬱悶道:“可是這麼多人,這怎麼進去啊。”

    封宜奴嘻嘻道:“紅奴妹子,你怕什麼,有夫君在,咱們還犯得著去擠麼。”

    “知我者,娘子也。”

    李奇哈哈一笑,帶著封宜奴她們繞過人群,往側邊行去。

    行了一盞茶功夫,他們來到大劇院側邊一個小通道前,這條通道可以說是VIP專用通道,通常是供演員進場的,順便再照顧一些達官顯貴,你總不可能讓這些人去排隊吧,高衙內雖然二,但是也非常精通人情世故,畢竟是俅哥教出來的。

    雖然是側門,但門前人也不少,雖然他們當中有很多人都無法進去觀看,但是人嗎,就愛湊熱鬧,哪裡人多就往哪裡湊。

    “喲,樞密使來了,小人見過樞密使,二位夫人。”

    這李奇剛到門前,一個中年男人就快步迎了過來,此人李奇認識,乃是太尉府中的院公,這可是大場面呀,那些達官顯貴肯定會來的,陸千那廝可不夠資格。

    李奇笑著點點頭道:“我的花籃送到了吧?”

    那院公忙道:“已經送到了,太尉還說這送花籃的點子真是太妙了,就樞密使的花籃往門前一放,我家衙內多漲面子呀,後來太師他們紛紛都趕緊讓人臨時找些花籃送來。”

    不愧是俅哥的人,就是會說話些。“那就好,太尉喜歡就好。”李奇笑了笑,又問道:“還沒有開始吧?”

    “還有半個時辰才開始。”

    “那衙內他們來了沒有?”

    “哦,衙內他們今早到現在一直待在這裡。”

    李奇一愣,呵呵道:“還挺敬業的嗎。”

    那院公道:“樞密使有所不知,衙內非常看重這一次的演出,自從上回從獄中回來後,就一直在這裡排練。”

    就那二貨的性格,他能不看重嗎。李奇又道:“那太尉呢?”

    “太尉也早就來了,另外,太師、白老、王院長他們都已經到了。”

    “是嗎?我還以為我來的已經夠早了。”

    那院公急忙伸手道:“樞密使,幾位,快裡面請。”

    進到通道裡面,只見邊上放著一塊招牌,上面寫著幾個大字---射雕英雄傳第一回,風雪驚變。

    “連個演員表都沒有。真是不專業。”

    李奇看得是直搖頭。

    封宜奴好奇道:“夫君,這些不都是你教他們的嗎?”

    “呃...。”

    李奇突然低聲在封宜奴耳邊道:“我只是提了提意見而已,究竟是怎麼樣,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你千萬別這麼說,我這臉可丟不起啊!”

    其實就算是他安排的,他也不敢聲張呀,上一回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就高衙內這貨,從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在臺上別人打暈了過去,試問還有什麼事是幹不出來的,根本無法預計,這必須得撇清關係。

    不過李奇心想,好在這是第一回,應該見不到高衙內那幾個二貨。

    封宜奴聽得掩唇一笑。

    一行人來到裡面,這條通道可不是直接通往大廳的,通道的盡頭往左走就是後臺,也就是演員休息化妝的地方。往右邊才是通往大廳的。

    李奇他們沒有直接去大廳,而是先去後臺看看,再怎麼也得先拜會下主人吧,雖然這主人有點二。

    這汴梁大劇院的後臺可也不小。從兩牆邊上各放置的十個梳粧檯來看,就可見一斑,要知道現在這舞臺劇一場戲根本用不了多少人,二十個梳粧檯有些多了。但是人家高衙內是土豪,沒辦法,講究的就是大氣。

    在左牆邊上還有一道樓梯是通往二樓的。這二樓就是供女人換衣的,為什麼將女人的換衣房安置在二樓,肯定就是為了防止高衙內這廝偷窺。在右邊還有一個房間,那就是供男人換衣服的。

    “哎哎哎,知書,知琴那邊怎麼樣?”

    “差不多了。”

    “快點,馬上就要開始了。”

    “哦。”

    “柴聰子,樂師那邊弄好了沒有。”

    “嗯。”

    裝逼王柴聰在這種人聲鼎沸的環境下,你很難讓他多說一個字,必須得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面裝深沉,除非---。

    “李奇,你來了啊!”

    柴聰突然瞥見李奇,立刻走了過來,又向封宜奴、季紅奴微微頷首,君子風範展露無遺。

    封、季二女也盈盈回了一禮。

    李正熙也乖巧的叫了一句,“柴叔。”

    裝逼王!李奇暗罵一句,又見他一身藍袍,手拿紙扇,笑道:“怎麼?今日沒有你的份?”

    柴聰笑道:“這書是你寫的,你會不知道麼。”

    二人正在寒暄之際,聽得一個囂張的嗓門,“等---等會?我好像聽到有人叫李奇的名字,那廝來了麼?”聲音是從男更衣室傳來的。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人影從更衣室裡面竄了出來,道:“李---呀,封娘子,你也來了,你是來看我的麼?”

    一陣勁風刮來,李奇只覺眼前一晃,這真是太熟悉,趕緊伸手一推,怒喝道:“站遠一點。”

    高衙內往後踉蹌幾步,穩住身形。

    李奇定眼一看,驚訝道:“閣下那位呀,為何行事作風恁地的高二---衙內啊!”

    但見面前這人身穿一件白色農服,頭髮弄得倒是有點像馬橋,不過馬橋只是落下一縷長須,而他是兩縷長須,就跟一隻老蛐蛐似得,而且還留了一撮鬍子。

    “李奇,你睜大眼看清楚了,連本衙內都不是認識了麼。”

    那人虎軀一震,雙手叉腰,瞪著李奇道。

    “衙內?”

    李奇錯愕道:“你怎麼打扮成這樣?”

    高衙內翻著白眼道:“當然是為了演出啊,你這廝是不是坐牢坐傻了。”

    李奇沒好氣道:“你能不能別老是提坐牢,好像你沒有坐過似得,也不怕丟人,要不要再仔細說說。”

    高衙內一想到自己幫李奇倒了十天的洗腳水,目光一陣躲閃,偏過頭去,一陣用意很明顯的咳嗽。

    柴聰狐疑的望了他們二人一眼。

    這時候蘇雲突然從樓上走了下來,她一見到李奇他們來了,急忙快步走下,向李奇行了一禮,寒暄片刻,又道:“封娘子,季小娘子。這裡人多手雜,我們還是去樓上說話吧。”

    她是女主人嘛,自然得好好款待這些女嘉賓。

    封宜奴、季紅奴也不太愛待在這裡,畢竟有高衙內這些傢伙在,於是就隨蘇雲出去了。

    哈哈,看來今後可以拿這事來威脅這二貨了。李奇目送封宜奴她們離開後,這才將目光轉回高衙內身上,暗自偷笑兩聲,心裡倒是挺好奇的,問道:“你不會把歐陽克弄成主角了吧。我記得這第一回可沒有歐陽克什麼事?”

    高衙內道:“這幹歐陽克啥事,你再瞅瞅。”

    李奇思量了一會,道:“難道你是跑龍套的?”

    “跑龍套?”

    “就是那些無關重要的角色。”

    “你這廝就是愛瞧不起人,我可是這第一回的主角啊!”高衙內昂頭驕傲道。

    第一回的主角?丘處機?不對,丘處機不可能穿的跟個農夫似得,至少得弄一套道袍來吧。李奇道:“難道是郭嘯天或者楊鐵心。”

    高衙內哈哈道:“正是楊鐵心。”

    李奇身形一晃,心中暗呼好險,幸虧及早脫離了關係,不然可全完了。疑惑道:“你演楊鐵心。那歐陽克怎麼辦?”

    高衙內道:“誰說我要演歐陽克呢?”

    李奇哇了一聲,激動萬分道:“這歐陽克可就是衙內的原形呀,你不演歐陽克那真是浪費。”

    高衙內不爽道:“去去去,你休要騙我。我才不上當了,那歐陽克人人喊打,本衙內可是高青天,這不是壞我名聲麼。”

    哎呦!這廝又漲智商了。這李奇還真不好忽悠了。問道:“可是楊鐵心可沒有多少戲份呀,你可得想清楚了。”

    高衙內道:“我就演一會兒楊鐵心,這一回我要演楊康。”

    暴汗!楊康?這會有好名聲麼?李奇一陣無語。我tm還以為你要演哪個君子,敢情是要演一個更壞的,這楊康認賊作父,比歐陽克可惡多了,忽然,他眉頭一皺,道:“不對呀,你既然要演楊康,又演楊鐵心,他們父子碰面時,你難道將自己劈開了演麼,這簡直就是胡鬧嗎。”

    高衙內道:“你懂什麼,楊鐵心再次出現的時候,不是已經面目全非,十分難麼,那時候本衙內縱使有心,也無能為力啊,到那時候換個人來演就行了。”

    “這也行?”

    “必須行。”

    好吧,你是老大,反正這跟我沒有關係。心裡雖是這般想的,但是李奇還是認為高衙內得演歐陽克,尼瑪簡直就是絕配呀,這演完之後,肯定走到街上都會被人罵淫棍的,那才符合他的本性嗎,勸道:“我說衙內,我覺得你還是演歐陽克要好,這楊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高衙內手一揮,道:“我意已決,你休要再勸。”

    咦?有貓膩哦。李奇狐疑的瞧了這廝兩眼。

    柴聰輕輕一笑,道:“李奇,這你就不要勸了,他是不會答應的。”

    李奇很是八卦道:“為啥?”

    柴聰頭往裡面一揚,道:“你瞧那是誰?”

    李奇順著他指明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梳粧檯上面坐著一個少婦。咦?有些面熟呀,不對,這不是那知琴麼,哎呦,真是美人胚子呀,梳個髮髻,活脫脫一妙齡少婦啊,唉,這女人真是善變啊!可是這跟衙內演楊鐵心有什麼關係,稍一沉吟,道:“莫不是這知琴演的是包惜弱?”

    柴聰點頭道:“正是,那徐婆惜演的是穆念慈。”說著他又低聲道:“關鍵是那柳飄飄不上衙內的道。”

    這一聽,李奇全明白了,看來這潛規則的始祖,這二貨是跑不掉了。不過娘你也泡,女兒你也泡,哇操,這還真是刺激啊!

    高衙內見他們兩個嘀嘀咕咕的,湊了過來,好奇道:“你們在說什麼?”

    李奇輕咳一聲,隨口道:“我在想,不會那郭嘯天是小九演的吧。”

    這話還未落英,就聽一人嚷道:“大哥,你真是厲害,一猜即中。”

    omg。這齣戲沒法看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609
匿名  發表於 2021-1-2 00:31:37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戲裡戲外

    只見洪天九、陳阿南往這邊跑來。

    李奇敢對天發誓,高衙內、洪天九與郭嘯天、楊鐵心唯一像似的一點,就是他們都是基友,僅此而已。

    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嗎。

    人家楊鐵心、郭嘯天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憂國憂民,頂天立地,高衙內和洪天九,說好聽點,就是兩個二貨,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兩個惡棍 ” 。

    李奇望著同樣也是農夫打扮的洪天九,鬱悶道:“小九,你瞎湊什麼熱鬧,你鐵定的洪七公啊!”

    洪天九卻是不以為然,嘿嘿笑道:“李大哥,你沒有演過,不知道這演戲多麼有趣,而且不會讓人厭煩。”

    不是吧,這小子可是典型的朝三暮四啊。李奇一臉不通道:“你這才剛開始演肯定還不覺得,這演多了不就煩了麼。”

    洪天九興致盎然道:“關鍵就在這裡,我可以演不同的人,就可以看成是不同的玩法,其實老是做洪天九,我早就覺得煩了,做做乞丐,做做農夫,也挺有趣的。”

    敢情你是連自己都玩厭了。李奇無言以對,這小子真是一個奇葩,何止他,這四小公子哪一個不是特色鮮明,就說看上去非常正常的柴聰吧,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濃濃的裝逼味,無人出其右呀,至於樊少白,李奇之所以看他正常,可能只是因為大家都是商人的緣故。

    原本李奇對這第一回是充滿了信心,因為他以為這兩個二貨不會上去湊熱鬧,哪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憂心忡忡道:“衙內,小九,這第一回可是非常重要,而且你們又搞得這麼盛大,都買下大宋時代週刊半個版面。萬一沒有弄好,那可就糟糕了。”

    柴聰嗯了一聲,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點。”

    高衙內不爽道:“你們兩個是甚麼意思,看不起我和小九麼,哼,上回在相國寺,就我和小九演的最好,我們一出場,那是笑聲不斷,贊聲不絕。”

    柴聰哼道:“你還好意思說。總是不按常理出牌,還被小九一葫蘆給打暈了過去,要不是我,你就成最大的笑話了。”

    高衙內縮著頭道:“那也得怪小九呀,用這麼大力。”

    洪天九撓著頭呵呵道:“我不是喝了點酒麼,一時沒有控制住。”

    李奇搖搖頭,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們就好好演。千萬別緊張,但是也別喝酒,這太不專業了。”

    高衙內道:“這你放心,上回是第一回。我們哪知道你弄的行不行,所以才有點緊張,喝了一點小酒壯膽,這回我們一點也不緊張。絕對不會喝酒,反正呵呵,倒是知琴她有些緊張。待會我去好好安慰安慰她。”

    “得了,你千萬不去,你去了她更加緊張。”

    李奇瞪了這廝一眼,忽聽得後面有個陰森森的聲音喊道:“李大哥。”這轉頭一看,發現站著六個黑衣蒙面人,個個手中拿著大刀,嚇得他就是一腳飛出,踢中那個肚子最圓的傢伙,瘦的他怕踢不准,嘴上同時叫道:“有刺客。”

    砰!

    “哎呦。”

    那肚子最圓的捂住肚子呻吟了一聲,趕緊撤下面罩來,欲哭無淚道:“李大哥,是我啊!”

    “胖子。”

    此人正是周華。

    其餘人趕緊扯下面罩來,都怕被踢啊!

    正是陸千、徐飛等人,就連沈文也在。

    李奇看得都傻了,道:“怎麼是你們?”

    周華呻吟道:“我們是追殺丘處機的殺手啊!”

    “騷類,騷類。”

    李奇一抹冷汗,道:“敢情跑龍套的在這裡啊!”突然又看向沈文道:“小文,你怎麼也在?”

    沈文憨厚的笑道:“我前面跟洪哥哥來這裡玩,看著他們演的也挺有趣的,後來衙內就讓我也參與進來。”

    真是交友不慎啊!老怪,我算是坑苦你了。李奇仿佛看到了一個庸醫初長成,道:“那你父親知道麼?”這事要不跟那老怪報備的話,天知道那老怪會不會發飆啊!

    沈文點點頭道:“我已經告知了父母,他們也都答應了,爹爹和娘也都來了。”

    對此李奇倒是沒有太多的疑慮,因為不管怪九郎做出什麼事來,他都不會感到任何驚訝,點點頭道:“如此便好。好好演。”

    沈文聽得是直點頭。

    就一跑龍套的,怎麼演也就是被人打,下回得讓高二貨提高沈文的戲份才行。李奇心感到有些不值,又朝著一旁的陳阿南道:“阿南,你沒有湊熱鬧吧。”

    陳阿南忙搖頭道:“我沒有。”

    高衙內哼道:“他敢麼,現在都還有不少人叫他郭靖了。”

    典型是羨慕嫉妒恨啊!李奇沒有搭理這廝,道:“小玉來過了?”

    陳阿南點點頭道:“剛剛和封娘子她們上樓去了。”

    看來小玉還是不放心啊,不過這也難怪,這演戲最容易發生感情了。李奇當然是傾向小玉,道:“阿南,在臺上你是郭靖,在台下你可就是陳阿南,這一點你一定要弄清楚,可別戲裡戲外不分,真把自己的女人當黃蓉了。”

    陳阿南忙道:“大哥請放心,我和柳小娘子沒什麼的,況且現在。”

    說到這裡,他目光突然朝沈文瞟去。

    李奇詫異的望著沈文,沈文臉一紅,很是尷尬的看著李奇。

    “貴圈真亂啊!”

    李奇嘆了口氣,拍了拍高衙內的肩膀,道:“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一炮而紅。”

    說著他就轉身離開了,隱隱聽得高二貨在那裡道:“一炮而紅,一炮而紅,這成語好,我喜歡。”

    md,我的話又被曲解了,這廝真是天賦異稟啊!

    李奇搖搖頭,帶著馬橋、魯美美去到大廳。那真是人聲鼎沸呀,你不大聲說話,根本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一目望去,黑壓壓的一片,看到這場面,李奇反倒是為高衙內他們捏了一把冷汗,恐怕換做是他,他也會緊張。

    “李師傅,李師傅。”

    “李師傅。你也來了。”
   
    坐在前面圓桌的貴賓很多都與李奇相識,多半都是一些商人,周青、洪八金、洪七公等等,連張春兒都來了。

    李奇笑著點點頭,招了招手,又指了下樓上,然後就往樓上走去。

    後面普通座位坐的都是百姓,前面做的是富豪,那這二樓的雅座不用想也知道是為那些達官顯貴。士大夫們準備的。

    來到樓上,李奇感受到了很多不友善的目光,暗想,這段期間還是少出門的好。他徑直來到整個大劇院最佳的雅座前。忽聽左邊雅座是歡聲笑語,他立刻來了一個急剎車,轉而去到了左邊的雅座。

    可是這一進到裡面,李奇就有點後悔了。只見正前面坐著三位夫人,居中一位乃是高夫人,也就是高衙內的母親。其實高夫人是一位性子非常溫婉知性的女人,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養出高衙內這麼一個化生子來,可能是操作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差錯。

    左邊一位是他的丈母娘白夫人,右邊一位是王夫人。

    這兩位夫人分開來,李奇倒是能夠對付,可是在一塊的話,李奇就有些怕怕了。

    高夫人身邊坐著的自然是高衙內的兒媳,還有蘇雲,白夫人身邊坐著的是封宜奴、季紅奴,王夫人身邊坐著的是她的兩位兒媳,還有許久未見的秦夫人。

    至於李正熙、高三姐他們肯定是被下人帶去別的雅座了,畢竟這些女人難得聚一次,小孩在這裡就有些吵了。

    該死的,她們怎麼也在。李奇硬著披頭上前,拱手道:“小侄李奇見過高姨、王姨,女婿見過丈母娘。”

    高夫人微笑的點點頭,道:“李奇,這些年可真是多謝你對康兒他們的照顧,我這兒子不太懂事,要是你在旁,我就放心了。”

    照顧你兒子陪我一起坐牢啊!李奇暗自偷笑一聲,你兒子的確很不懂事,但是我可不敢在旁,你兒子可是我最大的剋星啊!道:“哪裡,哪裡,太尉對小侄有提拔之恩,這都是小侄應該做的。”

    這話說得,高夫人聽得忒舒服,贊許的瞧了李奇一眼,因為現在的李奇地位比俅哥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但是李奇卻沒有忘記當初俅哥對他的照顧,這可是非常難得的。

    白夫人突然道:“這裡可都是女人,你跑這來幹什麼?”

    “我。”

    李奇欲言又止,心想,我可是一個男人啊,當然喜歡在花叢中的感覺,不過,要是知道你們都在的話,那我肯定不會來了,訕訕道:“丈母娘和王姨、高姨在這裡,我這做晚輩的怎麼也得過來問候一聲吧。”

    “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禮數了,還知道過來問候一聲,莫不是另有目的。”

    白夫人似笑非笑的說著,目光突然往秦夫人那邊閃動了幾下。

    丈母娘,你這玩笑可就開大了,我老婆還在這裡,你又是我丈母娘,你不往我老婆身上瞟,偏偏瞟向王瑤,王瑤她媽都還在了,你這不是成心讓我流汗嗎。

    饒是臉皮再厚的李奇,不免也是大汗淋漓,都說丈母娘是女婿的天敵,這話一點沒錯啊!

    封宜奴躲在一旁掩唇偷笑,季紅奴也是抿了抿唇,倒是秦夫人顯得比李奇還尷尬一些,但是這一回說話可不是她娘,而是白夫人啊,她只能故作沒有聽見,端著一杯茶,稍稍抿了一口。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李奇乾笑兩聲,張嘴吹道:“丈母娘明鑒,小婿前幾日在牢中深刻的反省了過去二三十年,覺得自己有很多地方做的不足,也深刻的檢討了一番,如今的李奇已經不是當初的李奇,當初的李奇已經在牢中死去,如今的李奇已經在心靈上得到了淨化,小婿曾在牢中對著燭火發誓,出獄之後,一定要改過自新,要做一個高尚的人。要做一個純粹的人,要做一個有道德的人,要做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要一個有益於百姓的人,要做一個正人君子。”

    “噗!”

    “噗噗!”

    聽到前半句,白夫人她們就已經忍不住了,聽到李奇要做一個正人君子,登時全都笑噴了,無一例外。

    最背的莫過於秦夫人,被茶水嗆得是咳嗽不止。

    什麼人嘛?難道正人君子我做不得嗎?李奇感覺很受傷。仿佛剛剛淨化的心靈又被她們無情的踐踏了一番。

    白夫人笑的咳了幾聲,穩了穩,才道:“從你這番話看來,你的誓言已破,你快些過去吧,你快些過去吧。”

    “哦。”

    李奇行一禮,然後退了出去,聽得裡面發出一陣咯咯大笑聲。

    來到隔壁雅座,只見蔡京、高俅、王仲陵、白時中四個老傢伙坐在裡面。另外,還有張擇端、蔡絛,這落差真是太大了,李奇心想若是可以的話。他寧願和丈母娘待在一塊,走上前,拱手行了一禮。

    高俅忙道:“快坐吧,這戲就要開演了。”

    李奇剛準備坐下。忽聽樓下傳來一陣曲音,他雙眼一睜,屁股下墜。差點沒有坐到地上去,幸好雙手扶住了椅子。

    什麼情況?

    這才剛剛開始,你就往地上坐。

    蔡京等人紛紛詫異的望著李奇。

    我還想問什麼情況了,這怎麼是唐伯虎點秋香的調調(詳情請見星爺的唐伯虎點秋香的片頭曲)。李奇趕緊站起來,道:“這曲是。”

    高俅微微笑道:“這首曲乃是康兒作的,他還決定將這曲作為這大劇院的幕曲。”

    “幕曲?”

    白時中好奇道:“何為幕曲?”

    高俅道:“哦,就是這帷幕拉上去的時候彈奏的曲子,康兒他們還決定今後不管在這裡上演何戲,都得先演奏這首曲子。”

    “有趣,有趣。”蔡京呵呵道:“想不到康兒還會作曲,而且這曲聽得倒也別有一番趣味,老夫方才都忍不住哼了幾聲。”

    靠!這分明就是剽竊啊!這個二貨,真是太無恥了,明明就是從我這偷聽去的,竟然還說是自己作的,徒呀,氣煞我也。

    李奇算是明白了,要知道他可是星爺的忠實粉絲,其實八零後恐怕也沒有星爺粉絲之外的生物,這唐伯虎點秋香肯定倒背如流,特別是那一首“紅燒翅膀,我最愛吃。”李奇常常在烤雞翅膀的時候都唱上幾句,久而久之,高衙內也學會了,可哪裡想得到這二貨竟然會剽竊過來做幕曲。

    高俅看著呆愣的李奇,好奇道:“李奇,是不是這幕曲有何不對?”

    “呃。”

    李奇心想,這木已成舟,那二貨肯定不會承認的,我若跟他爭,那顯得就有些太小氣了。道:“沒有,沒有,我只是被衙內這驚世之作給嚇到了,厲害,真是厲害。”

    高俅略帶一絲疑惑的瞧了眼李奇,但是也沒有多問。

    眾人又將目光放到了臺上,隨著幕布升到頂部,這幕曲總算是結束了,映入眼簾的一個大盆栽和一個小盆栽,裡面種的是一棵茂密的矮樹,但不知是什麼植物。

    在舞臺的右邊,有著一間茅屋,當然,那茅屋是完全按照舞臺室建造的,只是一個模型,只有一面牆,完全開放式的,只要大家一眼看出是一間屋子就行了。

    大盆栽前面坐著一個五十多歲,頭髮黑白參雜的老者,一件青布長袍早洗得褪成了藍灰色,在他周邊還坐在三四個大人,五六個小孩。

    在加上燭火的襯托,宛如夕陽西下,這完全就是故事裡面的場景,在坐的可都是射雕迷,書中情節比李奇還記得清楚些,這一眼看去,掌聲雷動,還有不少人叫道:“張十五!”

    這才是新式的舞臺劇嗎,就那些勾欄瓦舍弄的,簡直就是四不像。

    等到掌聲散去,那老者手中兩片梨花木板突然碰了幾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連聲。唱道:“小桃無主自開花,煙草茫茫帶晚鴉。幾處敗垣圍故井,向來一一是人家。”

    這詞是來自於書中,但是曲可是現在作的,當代作曲的能力還是杠杠滴,配合的是相得益彰。

    這舞臺是經過設計的。有迴響的效果,再加上這老者聲音洪亮,雖然沒有麥克風,但是只要全場都安靜,還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這臺上演員一張嘴,觀眾們立刻全神貫注的看了起來,很快就進入了故事當中。

    接下來倒是與書中的情節沒有太大的差別,就是這張十五在將故事中的年代一些君臣昏庸無道,銀國士兵燒殺搶掠。

    很快。這故事就講完了,張十五正欲起身,這第一回的兩個主角終於出現了,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去注意,直到“村民”散去時,他們才發現裡面隱藏兩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高、洪兩個二貨。

    台下立刻發出一陣爆笑。

    高衙內一聽,不禁大喜,看吧。看吧,有本衙內在,何許演,往臺上一站就行了。

    這人一興奮。狀態就來了。

    三人聊了幾句,洪天九就拍著胸脯道:“小弟作東,請先生去飲上三杯如何?”

    這句話臺詞根本不需要背,現實中他就經常說。

    三人來到邊上的一張桌子旁。一個跛子酒保迎上,招呼三人坐下,高衙內嚷嚷道:“給我來一罎子美酒。三斤熟羊肉,一碗洗手蟹,嗯,再弄條魚來。”

    什麼情況。菜名都改了。李奇可是廚師,對這方面有著天生的嗅覺。

    蔡京可也是吃貨,問道:“書中好像點的不是這菜。”

    高俅道:“是這樣的,康兒他們不太愛吃豆腐乾,於是就換了菜。”

    問題是這楊鐵心、郭嘯天只是兩個村夫罷了,三斤熟羊肉,這分明就是暴發戶啊!李奇道:“難道他們真吃啊?”

    高俅道:“這吃也有真假之分嗎?”

    “那這酒。”

    “自然也是真的。”

    李奇點點頭,心想,難怪他們方才說絕不會喝酒上臺,敢情一上來就有酒喝啊!完了,完了,這幾碗酒下去,那真是什麼都有可能!

    台下的觀眾倒是沒有注意太多,因為在坐的都是有點小錢,這些菜式對於他們而言,都非常熟悉,反倒更容易讓他們代入。

    但是,李奇料得也沒有什麼錯。

    這酒一上來,高衙內一人弄了一大碗,舉碗就道:“乾了。”

    那張十五一聽就傻了,劇情不是這麼走的啊!但是沒有辦法,只能舉碗道:“我敬二位。”

    三人一干而敬。

    高衙內一抹嘴巴,不過癮呀,這下意識的又把酒給滿上了,道:“再乾。”

    這洪天九天天跟高衙內一塊喝酒,這臺詞比背的臺詞還要熟悉一些,這酒一落肚,很容易就做回了洪天九,連連點頭道:“我們三人在此相聚那便是緣分,當連乾三碗。”

    張十五臉都青了,我只是一個戲子而已,你們用得著這樣麼,但是這酒在面前,不得不喝啊!

    台下的觀眾看得終於有些納悶了,你們話不說話,這酒倒是沒完沒了了,這得演到什麼時候去啊!

    李奇看得都替高衙內他們捏了一把汗,又再向俅哥詢問道:“太尉,這這真的是酒嗎?”

    高俅哪裡還有方才那般風輕雲淡,臉都僵硬了,道:“應該我也不是太清楚。”心裡也道,但願不是。

    這三大碗落肚,三人都面色泛紅了。

    扮演張十五這人畢竟年紀大了,這可是三大碗呀,硬是憋住,沒有讓那個酒嗝打出來,趕緊拉回正題來,道:“有酒便好。聽兩位口音,莫不也是北方人。”

    他這一說,高衙內、洪天九很自覺的就跟上了,可見他們還是努力的背了臺詞,不跟上回一樣,臺詞是亂來一氣。

    這一來一回,觀眾們的情緒也給拉回來了。

    畢竟這很難得啊,只要不出太嚴重的錯誤,觀眾們還是能夠見諒的,所以說這時候的觀眾是最可愛善良的觀眾了,哪裡有後世那些觀眾那般挑剔。

    高俅也是鬆了口氣。

    可是李奇卻不以為然,這才剛剛開始,等到酒精發作之時,鐵定要出狀況,但是相比起第一回而言,他這次可就輕鬆多了,因為第一回是他是總導演啊,這一回哪怕是高衙內把舞臺給拆了,也不幹他的事。

    不得不說一句,這李奇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三人就這天下大事,激烈的探討了一番,那扮演張十五的原本也是一個樂師,他是小人物呀,不敢向高衙內這般亂來,所以在排練的時候,非常認真,情節在腦中已經熟爛了,這說到激昂處,情節裡面要求他來斟酒。

    他就潛意識的拿起酒罈,為高衙內、洪天九斟酒,可這一倒,只是滴兩滴酒來,原來這酒罈已經見底了。

    因為在排練的時候,為了以劇情為主,所以只安排三人一人喝兩碗,原本還是杯子的,但是高衙內強行改為碗,英雄好漢嗎,怎能用杯子喝酒,忒不英雄了。

    這都是經過預算的,這一罎子酒足夠你們每人喝三大碗了,怎麼也夠了,但是在排練的時候,基本上用的都是空碗,主要是背臺詞,只是昨日最後彩排的時候,用了真酒,這當然也是高衙內強行要求的,不過他的理由倒是非常好,他說如果用水代替的話,無法培養情緒出來,這喝酒說話,和不喝酒說話,完全就是兩碼事。

    柴聰他們聽了,好像也是這個理,而且他們也知道高衙內、洪天九,包括這樂師的酒量都挺不錯的,喝上個兩三碗不會有事的,於是就答應了下來,改換真酒。

    可是他們哪裡料得到,這高衙內一上來,完全就不按劇情走,酒性大發,一開始就連幹了三大碗,導致此時酒罈內是空空如也。

    那張十五這回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是蒙混過關,還是。這手就定格在碗上,茫然的望著高衙內。

    但是人家高衙內已經入戲了,沒有絲毫停頓,就嚷道:“店家,再拿一罎子酒來。”

    再再來一罎子。

    那扮演跛子曲三的龍套哥一聽這話,嚇都嚇死了,呆愣的望著高衙內,暗道,衙內不會是忘記,這邊上只準備了一罎子酒吧,我上哪再弄一罎子來啊,真當這是酒樓了啊。

    全場鴉雀無聲。

    高衙內見沒有反應,暗道,這廝不會是忘了臺詞吧。可又見洪天九一個勁的向他使眼色,心中突然想起,好像沒酒了,這。

    尷尬了!

    這一回柴聰可不在,就他們兩個二貨,這完全就接不下去了啊!

    李奇前面也沒有看懂,稍稍一愣,便也明白過來,暗笑,看來我真是高估了他們,原來這一壇酒就能將他們給憋死。這越想越好笑,他著實忍不住,噗地一聲,呵呵笑了起來。

    唰唰唰!

    忽覺四周射來數道複雜的目光來,李奇轉頭一看,見俅哥面色鐵青的望著他,心想,差點忘記他老子在這,這時候決不能幸災樂禍。鼓掌道:“精彩!真是太精彩,我已經衙內他們的演技給俘獲了呃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因為俅哥的臉就已經黑的跟包青天似得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610
匿名  發表於 2021-1-2 00:31:57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必須酷炫

    這可是現場表演呀,沒有NG的,只有ending。

    然而高衙內一句“再來一壇!”讓這首回演出已經到了懸崖邊上,不得不說一句,這二貨的殺傷力真是太強大了。

    怎麼辦?

    高衙內登時嚇出一身冷汗來,酒意登時煙消雲散,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但是他惹事的本事和他補救的本事完全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就他那豬腦子,哪能想到辦法來。

    突然,跛子曲三道:“幾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這店裡的酒已經買完了,我得去後面的酒窖拿。”

    又見他一瘸一拐的往後面走去。

    “呼---!”

    俅哥著實鬆了口氣,總算是蒙混過關了。

    李奇心裡卻想,這救得了一回,很難救得了第二回,第三回啊。

    那曲三來到後面,柴聰一臉冷清的站在後面,遞去一個酒罈,一語不發,原來還是柴聰機靈,方才躲在後面朝這曲三打了個手勢,否則的話,這可能就是大結局了。

    要知道這東邪還沒有出場,柴聰如何會讓高衙內得逞,肯定是往死裡幫那兩個二貨擦屁股,但是這肺都快氣炸了。

    很快,曲三又回到了臺上,將酒給送上,那張十五感覺都快虛脫了,倒酒的時候,雙手只發抖,幸虧這年頭沒有特寫,不過這心臟不好的,還真不能與高衙內一塊演,太嚇人了。

    此時的高衙內已經嚇醒了,不敢在大聲嚷嚷了,而且腦子裡開始有些迷糊,木訥的端起酒來,碰了一下,這一喝下去,雙目一睜,停了下來,嘀咕道:“這是假酒吧。”

    什麼假酒,這分明就是水啊!

    柴聰哪裡還敢給他們送酒,這酒罈裡面裝的就是清水。

    幸虧他說的很小聲,觀眾們並沒有聽見。張十五暗呼一聲好險,使勁的跟高衙內使眼色,生怕他又嚷嚷道“你這店家好生可惡,竟敢在這朗朗乾坤下賣假酒。”

    洪天九腳下踢了一下高衙內,這二貨終於醒悟過來,一飲而盡。

    張十五可不敢再給高衙內開口的機會,趕緊將臺詞接上,而洪天九也已經嚇醒過來,立刻順著臺詞往下說,原本高衙內是一腦袋的漿糊,得虧他們兩個一來一回,這才反應過來,這歷盡千辛萬苦,總算是給圓回來了。

    這真是不容易啊!

    由於這只是剛剛開始,主要還是對話,要知道這主角都還沒有出來,原本就沒有什麼可出彩的地方,所以觀眾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都還是認認真真的看著。

    有驚無險,這第一個畫面終於隨著楊鐵心、郭嘯天起身告辭回家而結束。

    終於,這一個女人登上臺來,不過此女樣貌平平,倒是沒有書中說的那般難看,不過也談不上好看,此女正是主角他媽,李萍。

    但即便如此,台下還是響起不少掌聲,這李萍雖然只是一個村婦,但是卻讓人敬佩,從台下的掌聲來看,這年頭的觀眾還是重情節,不跟後世一樣,不露不火。

    雖然這段情節只有寥寥數語,但是洪天九演的確實非常好,看似就是一對夫妻,可見這小子還是下了功夫,完全投入其中,這要是換成高衙內的話,鐵定看上去就跟兩個陌生人一樣。

    隨後,郭、楊二人就要上山打獵了,又來到了那盆栽旁。

    突然,聽得幾聲吆喝:“往哪裡走?”“快給我站住!”

    二人急忙閃進那盆栽後面。

    觀眾的情緒立刻調動了上來,紛紛翹首以盼。

    只見那跛子曲三撐著拐杖從左側快步行出,這扮演曲三的原本就是武師,雖然劇情要求必須拄著拐杖行走,但是腳下還真不慢,可見真功夫,很快,他就躲到了另外一邊的較小的那盆栽後面。

    其身後又有三名官差打扮的追出,當然,他們可不敢用現在的制服,而是自己設計的,能讓觀眾知道這是官差就行了。

    這一群跑龍套的可也都是練過武的,是太尉府中的打手,也就是高衙內的爪牙。

    為首一人大聲喝道:“兀那跛子,老子見到你了,還不跪下投降?”

    隨後三人又手握大刀朝著盆栽方向移動而去。

    突然一拐杖從盆栽在後面沖出,正中為首那名衙差的胸口,只見那名衙差大叫一聲,往後面飛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看上去就跟真的似得。

    “小心!”

    台下竟有不少觀眾後知後覺的驚呼出聲來。

    又聽得不少女人的驚叫聲,她們沒有見過,下意識的覺得這是真的,那得多疼啊!

    樓上的李奇聽得暗自好笑,演的這麼爛,你們都看得這麼投入,要是本影帝一出,你們不得暈倒過去。

    掌聲雷動。

    伴隨著那一拐,樂隊開始奏樂,鼓聲響起,節奏非常明快。

    隨著幾人戰成一團,這種真假難辨武鬥方式,可是新式舞臺劇的一大賣點。

    只見那跛子曲三揮動拐杖,時而單腳飛踢,時而拐杖杵地,雙腳在空中旋轉,擋去揮來的大刀,這些招數都是馬橋抽空教他們的,不僅如此,裝逼之王柴聰還在旁指點,要論裝逼,他們兩個完全就是一時瑜亮呀,由他們兩個設計的招式,能不酷炫嗎?

    由於排練了很多遍,都已經融入了他們的骨髓裡面,招招都非常淩厲、迅猛,再配上專門的曲調,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好幾次那曲三險象環生,都引得陣陣驚呼,但隨後立刻響起熱烈的掌聲。

    就來蔡京、俅哥他們都為之叫好。

    而坐在二樓外邊的魯美美看得都已經站了起來,直呼:“好險。”

    馬橋忙道:“師妹,你莫要擔心,那都是早就排練好的,一招一式都事先練過無數遍。”

    魯美美好奇道:“師兄,你怎生知道的恁地清楚。”

    馬橋呵呵道:“因為這是我教的。”

    “是嗎?”

    魯美美道:“師兄,你真是厲害。”

    這原本只是魯美美隨口一誇,但是卻讓馬橋呆若木雞,呆愣的眨了眨眼睛,腦海裡不斷迴響著魯美美方才那句話,“師兄,你真是厲害。”

    幸福仿佛從腳底湧上心來,就跟吃了蜜糖似得,只覺飄飄欲仙,就憑魯美美的這一句話,這武術指導他是當定,誰若不准,直接轟殺之。

    雅座內的李奇看得也是頻頻點頭,這打的的確漂亮,嗯,這倒是有點意思,看來沒了衙內,一切都會變得非常美好啊,那廝真是太可怕了。

    然而,蹲著一旁的高衙內,聽得台下不斷的掌聲,心裡難受極了,在他心中這些掌聲原本是屬於他,轉頭一看,但見洪天九趴在盆栽旁,面色緊張的望著面前,納悶道:“小九...。”

    洪天九正看得入神,十分入戲,一聽小九,登時不瞞道:“什麼小九,誰是小九,你應該叫我大哥,我們可是結拜兄弟。”

    高衙內鬱悶道:“我說你這是幹什麼,現在又沒咱們什麼事。”

    洪天九道:“我好不容易演一回郭嘯天,自然得過過癮,我爹爹和七公都在下面看著了。”

    高衙內也知道這小九,一旦玩起入神來,那真是六親不認,道:“那---那好吧。我說大哥,咱們閑著也是閑著,何不出去幫那曲三打死那些衙差,也好顯顯威風?”

    洪天九忙道:“這可不行,這裡可沒有安排咱們出手。哥哥,你可莫要亂來,要是這第一回就演砸了,那今後還會有人來看麼。”

    說話間,他已經拉著高衙內的袖子,生怕這傢伙沖了出去。

    忽聽得台下又聽得一陣雷鳴的掌聲,兩個二貨同時轉頭望去,原來曲三已經將三個衙差全部幹倒了。

    “好!”

    “打的好!”

    叫好聲不斷。

    這看得真是太刺激了。

    高衙內都快抓狂了,竟然沒有他的份。

    又見曲三轉過身來,緩緩說道:“郭兄,楊兄,請出來吧!”

    高衙內忍耐多時,終於輪到他了,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

    原本這裡的劇情是楊鐵心為了保護郭嘯天,而站在前面護住郭嘯天,雖然高衙內同樣也是兩步上前,擋在洪天九前面,但是他可不是為了保護二弟,只見他雙手握住獵叉格格作響,雙目迸發出火光來,仿佛看到殺父仇人一般,正應了那句話,擋人出名,猶如殺人父母。

    那曲三看著高衙內情況有些不對,心裡也怕這傢伙動手,忙道:“楊兄,你使楊家槍法,這獵叉還將就用得。你義兄使的是一對短戟,兵刃可太不就手了,因此你擋在他身前。好好,有義氣!”

    此話一出,高衙內登時醒悟過來,腦袋有些短路,下面一句是我的臺詞麼?顯得手足無措。

    但是劇情恰恰就是指楊鐵心被曲三看穿了心思,感覺手足無措,這真是神來一筆,旁人不知,以為此人的演技已經如此精湛,真是爐火純青啊。

    曲三見高衙內這個表情給了非常到位,心裡鬆了口氣,繼續說道:“郭兄,就算你有雙戟在手,你們兩位合力,鬥得過我嗎?”

    終於輪到我了。洪天九搖頭說道:“鬥不過,我兄弟倆當真有眼無珠,跟你老兄在牛家村同住了這麼些年,全沒瞧出你老兄是一位身懷絕技的高手。”

    這過度順利過關,高衙內也被他們帶的入戲,臺詞全都記起來了。

    接下來的情節就是高衙內、洪天九幫助曲三掩埋屍體,畢竟曲三身有殘疾有些不便。

    原本這個情節非常簡單,只要高衙內、洪天九將屍體拖到後面去就行了,但是高衙內很不爽,一邊拖著,還一邊小聲罵道:“風頭你出,苦力就我來幹,太不公平了。”

    處理完“屍體”後,接下來就是曲三說自己偷盜的光榮事蹟,隨後又省去了楊鐵心去看望曲三,但是曲三已經早早離去的情節。

    等到楊鐵心回到家時,這第一回的女主總算是登場了,只見一個妙齡少婦從靠近屋子那邊走了出來。

    她一出來,誰都知道這是包惜弱。

    掌聲再度響起,這一回掌聲要勝過李萍出場時,可見還是有不少人愛以貌取人啊!

    但是有一人除外,那便是封宜奴,她一看包惜弱出場了,不禁嘀咕一句,“這傻女人。”

    這四小花旦的知琴算是首都亮相了。

    這高衙內喜歡少婦,世人皆知,原本他對知琴也不是很感興趣,畢竟知琴太年輕了,而且剛來的時候,單單瘦瘦的,但是經過約莫一年調養,這知琴身材漸漸豐滿,皮膚也變得越發白皙,再加上她今日還打扮成少婦的模樣,這簡直就是高衙內的菜啊。

    這一眼看去,只見包惜弱正圍著一個小火爐在煲雞,看得高衙內渾身瘙癢,腦子開始有些暈乎了,眼眸一劃,突然走上去,一手就抓住知琴的柔荑,嚇得知琴差點叫出聲來,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

    這回分明就是高衙內故意為之,所以臺詞他都想好了,只聽他一臉關切道:“娘子,真是辛苦你了。”

    關於這些細節,觀眾們也知道不可能照搬原抄,而且這也理所當然,因為楊鐵心非常愛包惜弱,這大家都知道,殊不知高衙內這是在借機揩油。

    日。這廝還是這般無恥,上回就死抓著柳飄飄的手不肯放,這回人換了,他卻還是這德行。李奇看得只想沖過去,大吼一句,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又偷偷瞥了眼高俅等人,見他們都看得非常入神,似乎都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畢竟高衙內那句臺詞太tm具有掩護性了。

    除非你參與了排練,不然誰也無法察覺。

    那知琴倒也機靈,而且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再加上平時排練的時候,唯獨高衙內對她們最好,跟她們的關係非常好,心裡倒也不懼高衙內,面色不悅,稍稍掙扎了一下,但沒有想到高衙內死活不鬆,這靈機一動,微微笑道:“夫君,這雞湯快要煲好了,你快些去請郭大哥和嫂嫂過來。”

    這原本是包惜弱去叫的,但問題是如今高衙內抓著她的手,他根本無法將劇情繼續下去,只能讓高衙內去叫。

    不是你去叫的麼?高衙內稍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只能念念不舍的鬆開手來。

    李奇看得好笑,這廝真是---唉,沒救了。

    不一會兒,這洪天九扮演的郭嘯天就來到屋內,知琴也早就將準備好的酒菜擺上桌,因為她本身就是貧寒家庭出身,所以幹起這家務活來,倒也非常順手,這換做是白七娘,鐵定是手忙腳亂的。

    可是問題又來了,這邊的酒也是早就準備好的,那也是真酒,知琴出場前,柴聰就吩咐過她,讓她一定囑咐高衙內別喝酒,所以在斟酒的時候,她唇不動,低聲道:“柴公子讓二位少喝一點,做做樣子便行了。”

    高衙內望著知琴,見其唇紅齒白,臉若桃花,在燭火的映襯下,更顯嬌豔,嘴角微微露出一絲淫蕩的笑容,低聲回道:“知道,知道。”

    可這熱酒一旦嘴邊,高衙內立刻忘記自己方才說過什麼,與洪天九又是一口乾了。

    知琴看得面色一愣,這可得趕緊阻止啊,忙順著臺詞說道:“又有甚麼事,惹得哥倆生氣了?”

    這一杯熱酒落肚,高衙內還有喝第二杯的打算,可是知琴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只能順著臺詞說了。

    這段情節就是他們三人談論狗貪官,知琴害怕他們喝酒,故此,臺詞出的非常快,沒有給他們任何間隙,好不容易才熬了過去。

    突然,舞臺的上空突然落下了白色棉絮狀的物體,遠遠望去,就跟大雪飛舞一般。

    這雪中驚情沒有雪,豈不是不符合主題。

    但是這不是李奇想出來的,而是柴聰,他早先就命人躲在舞臺上面的夾層,到了指定的時候,就往下面撒棉花,白白的棉花落下,看著就跟下起了鵝毛大雪似得。

    台下響起登時響起了一片驚呼聲,觀眾都瞪大雙眼,因為他們從未想到竟然會真的下雪,其實沒有雪,他們不會感到什麼違和,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有想過,然而此時,竟然真的下起雪來,這真是天大的驚喜,看得眾人是目瞪口呆。

    就連雅座內的幾位夫人都站起來了,凝視著臺上,因為還有燭光的照射,這雪下得還真是漂亮。

    白夫人贊許道:“看來康兒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啊!”

    王夫人也連連點頭,道:“這真是別出心裁,妙,妙。”

    因為高衙內是掛這齣戲總導演的名號,這劇院都是他們的家的,所以她們下意識的認為這一定是高衙內想出來的,這要是讓柴聰知道,估計會吐血去。

    高夫人眼中盡是藏不住的高興,但是嘴上卻道:“我這兒子呀,從小到大就是是非不斷,又不務正業,我對他已經沒有半點奢求,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就行了,如今他在這裡演戲,那也比到外面去惹是生非要好。”

    封宜奴、秦夫人幾女聽得抿了抿唇,對於高衙內,真是讓人啼笑皆非啊。

    隔壁雅座的蔡京看得都帶上了老花鏡,凝視著臺上,道:“這雪為何物?”

    高俅搖頭道:“我也不知。”

    柴聰要裝逼嗎,肯定不會事先告訴太多人,只有幾個參與演出的知道。

    大家的目光又望向李奇,李奇也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看著有點像棉花。”

    “你這麼一說,倒真有點像。”

    蔡京笑呵呵道:“妙極!妙極!光這一幕,老夫就不虛此行。”

    不就是下雪麼,真是沒有見過世面,有本事你讓他們下假雨試試。李奇暗自嘀咕了一聲,他當然有不屑的理由,因為他是從一個特效世界來的,但是蔡京他們可真沒有見過誰這麼弄過,想都沒有想過,所以這雪一落下,心裡覺得這真是太厲害了。

    不僅如此,這番假雪已經讓這舞臺劇提升了一個境界,也仿佛為當今人類打開了另一扇門,可以預想的到,將來一定會有更多的新點子冒出。

    觀眾們也非常期待。

    躲在幕後的柴聰等著就是這一個時刻,正如他預料中的那般,不禁洋洋得意,所以說,永遠不要低估一顆裝逼的心,其實由他來策劃,肯定會非常好,因為舞臺劇講究的就是酷炫。

    大雪紛紛,預示著一人要登場了,此人就是丘處機。

    突然間,燭火晃動,人影飄忽,只見一個身著道袍的人快步行處,台下譁然聲響起。

    因為是燭火晃動的原因,看得是一閃一閃的,觀眾的眼睛會不自覺的眨了眨,然而,丘處機在這時候出場,所以看的就跟移形換影一般,閃到舞臺中間來的一般。

    回過神來的觀眾,立刻四處張望,中間每個高燭臺前都站著一個人在晃動燈罩,眾人皆都明白過來,但是方才那閃現的影子已經深入觀眾的腦海,這真是太絕了,原來這舞臺劇還能這般演,看得是在是太過癮了。

    只見這丘處機頭戴斗笠,身披蓑衣,全身罩滿了白雪,背上斜插一柄長劍,劍把上黃色絲條在風中左右飛揚,大步獨行,踏雪而來,實在是氣概非凡。

    “好!”

    台下掌聲是一陣高過一陣,不少人都站了起來。

    因為相比起前面幾位來,這丘處機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深得讀者的喜愛,可想而知,一旦黃蓉、郭靖,以及武林四絕登場,那會引起什麼何等的轟動。

    這真是讓人很是期待啊!

    這扮演丘處機這人本來還就是一個道士,也姓丘,單名一個江字,而且還是一個身手了得的道士,因為這道士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主,所以非常喜歡嫉惡如仇的丘處機,覺得自己和丘處機非常像似,所以在聽說四小集團準備搞射雕劇場版時,就自告奮勇的來報名,原本他還很牛b哄哄的說自己不要工錢,純興趣演出,可是一聽這工錢,他果斷的收下了,因為多出了他的想像。

    “道長,請留步!”

    高衙內突然大喊一聲,心中也是非常激動,其實他原本是像演丘處機的,這太帥了,但是因為丘處機面貌上沒有什麼改變,最關鍵的還是他演楊鐵心的話,包惜弱會坐在他邊上,時時刻刻有美相伴,那才是衙內的生活啊,為美他能放棄裝逼,這就是他和柴聰最大的差別,柴聰是為了裝逼,仙女下凡,亦可不看一眼,因為別人都會看。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1-17 19:49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