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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0 00:30:10 |只看該作者
北宋小廚師 第四百七十一章 發酒財

李奇進去先是朝著梁師成拱手道︰“下官見過太尉。”

    梁師成點點頭,正欲說話,忽然見到李奇後面跟著的竟然是高麗使臣,不禁一愣,指著樸智謙,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說是好。

    樸智謙忙上前,一臉諂笑道︰“樸智謙見過梁太尉。”

    梁師成哦哦哦幾聲,目光卻瞥向李奇。

    李奇輕輕點了下頭,示意樸智謙已經知道這事了。

    梁師成一笑,面不改色道︰“咱家方才派人去驛館找樸賀使,結果撲了一個空,沒想到樸賀使原來比我們先來一步。”

    不虧是隱相,這都能讓你圓過來,我tm太服你了。李奇眼中一抹贊色閃過。

    高麗的名聲本來就不太好,其余國家的使臣見他竟然捷足先登,紛紛怒目相向,目光又帶有一絲不屑。

    樸智謙訕訕笑道︰“梁太尉,我今日只是來找官燕使請教下關于燕菜的事宜,沒曾想會遇到梁太尉以及各位好友,真是太巧了。”

    看來他打聽的倒是挺詳細的,竟然知道官燕使這頭餃的來歷。李奇稍稍瞥了眼樸智謙,眼中閃爍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

    梁師成知道他沒有說實話,也沒有打算細究,明知故問道︰“那你可知今日我找你所謂何事?”

    樸智謙點頭道︰“官燕使方才已經和我說了。說來也巧,我也打算買些天下無雙回去。”

    “那真是太好了。”

    梁師成呵呵一笑,他雖然不會做生意,但是如今賣的多,他就賺的多,如何會把錢往外面趕,又朝著李奇道︰“來來,李奇,我為你介紹下。這幾位可是我大宋的好朋友。”

    說著他便向李奇一一介紹各國使臣。

    由于這些使臣每年都會來一次甚至幾次大宋,所以也都會說漢語,就是不該有些使臣的名字比較難記。

    李奇一一拱手問好,眾人也拱手回禮,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元旦朝會那一幕他們記憶猶新,知道這位年紀不大的青年乃是大宋新晉的貴人。

    寒暄完後,李奇朝著梁師成伸手示意道︰“太尉請上坐。”

    梁師成擺擺手道︰“還是你坐吧,咱家又不會談生意,坐在邊上瞧瞧就行了。你可莫要再推讓了。”

    李奇頷首道︰“是,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

    “各位請坐。”

    待眾人全部坐下以後,李奇先是朝著眾人拱了拱手,說了一番客套話,然後才道︰“側聞各位對小店的天下無雙都很是青睞,不知是否?”

    一人忽道︰“這還用說,就憑天下無雙四個字,我想任何人都會對這酒青睞有加,不瞞各位。上次我們王爺參加完四國宴,回去以後對這天下無雙是大加贊賞。”

    此人是西夏使臣,李哈莫。

    李奇擺擺手,謙虛的笑道︰“李賀使抬愛了。”

    又有一人道︰“不過這天下無雙就是太貴了點。比一些好酒都還要貴上數倍。”

    此人乃是大理使臣,王雲。

    “王賀使說的也有道理。”李奇笑了笑,忽然道︰“其實說實話,從一個買賣人的角度出發。我並不想做這筆生意。”

    眾人一驚,樸智謙忙道︰“這是為何?”

    李奇笑道︰“很簡單,因為這里面有份不可拒絕的人情在。畢竟這筆生意可是經皇上手過,這麼跟你們說吧,倘若是換做他人,我敢保證,我賣出的價錢決定比今天要高,生意人在乎的是錢,自然是價高者得,但是如今不同,皇上讓我與你們做這筆生意,我這天下無雙的價錢自然上不去。不過諸位不要誤會,我不是在埋怨,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實情而已。”

    梁師成聽了,心里笑開了花,他可不相信李奇會廉價將酒賣給這些人。

    那些使臣聽李奇說的在情在理,登時喜上眉梢,仿佛李奇是把酒送給他們一般。

    那李哈莫忙問道︰“不知官燕使打算多少錢賣于我等。”

    李奇故作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這個十貫一桶。”

    眾人眼中一亮,相對于天下無雙這一等一的好酒,這價錢還真是一點也不貴呀。可是還未等他們高興起來,李奇又道︰“這是最低等的天下無雙,中等的賣三十貫一桶,再好一點的賣四十貫一桶,最高需要六十貫一桶。”

    眾人臉上的喜悅之色登時僵硬了。

    李哈莫道︰“這最好的天下無雙,可就是那傳說中的絕世無雙?”

    李奇搖搖頭道︰“絕世無雙可不是那麼容易釀造的,得需三四年,而且產量甚少,不可能拿出來賣,僅有的也已經被皇上給預定了。”

    樸智謙道︰“那那官燕使,我們上次在元旦朝會上喝的又是那種級別的天下無雙。”

    李奇笑道︰“那自然是上等的,但也不是最好的。”

    梁師成一愣,稍稍給李奇使了個眼神,暗示他這話有些不妥。

    李奇自當沒有瞧見。

    王雲不信道︰“不可能吧,難道貴國皇帝喝的都不是最好的天下無雙?”

    李奇笑道︰“看來各位對天下無雙還有些不了解,好酒需要時日的沉澱,換而言之,同一種天下無雙,今日喝的和明日喝的,後者明顯要更好一些,所以天下無雙永遠都沒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

    “原來如此。”

    眾人聽得是頻頻點頭。

    王雲皺眉道︰“官燕使,我們要買自然是買上等,可是這六十貫一桶的價錢是不是有些太貴了?”

    “一點都不貴。”李奇笑了笑,道︰“想必諸位也知道這天下無雙的喝法,就跟品上等好茶一樣得慢慢喝,小口小口抿,喝就是啥,是品味,你若叫一個農夫來嘗,他指不定還以為這是果汁了。不像其它酒一樣,一大碗就是一口喝完,恁地粗魯。也就是說你喝一壺天下無雙,相當于別人喝一壇子其它酒,我為此還做過統計,就拿天下無雙和黃酒相比,一個好酒之人同樣是一個月,他用在黃酒上面的錢比天下無雙還要多出三貫錢來,如此算來,我這天下無雙比那些酒都還要便宜許多。這還只是其一。”

    梁師成聽罷。差點沒有笑出來,我前幾日才告訴你的,你哪里有空去做統計啊,不過這說法倒也真是新穎。

    眾人被李奇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李哈莫問道︰“那還又是什麼?”

    “還有就是天下無雙量少,工序復雜。”李奇搖搖頭,好像自己虧本了似的,道︰“這方面我說什麼,你們恐怕也不會相信,這樣吧。各位要是願意的話,我們就去酒場走一趟,也好讓你們多了解了解這天下無雙。”

    這個要求,眾人是求之不得啊。一個勁的點頭。

    李奇帶著眾人來到了秦府後面的酒場。如今醉仙居的酒場、酒窖已經擴大了數倍,而且李奇還在他的莊園里面又新建了一個酒場。

    當酒場的門一打開,一股熱浪撲面迎來,只見里面七八十名工人在機器前作業。看上去十分忙碌。

    李奇見到眾人驚訝的表情,暗笑,哈哈。這還真是一幫演員啊。

    “李師傅。”

    那些酒匠見李奇來,立刻向其行禮。

    李奇笑道︰“大家辛苦了,你們繼續做,別管我們。”

    “是。”

    那些酒匠回應了一聲,又繼續做了起來,像模像樣的。

    “請。”

    李奇領著眾人進到里面來,一目掃去,就屬那三個大型蒸餾器最引人注目。

    樸智謙問道︰“官燕使,此爐是用來作甚的?”

    李奇笑道︰“當然是用來釀制天下無雙的,而且這鍋爐可是整個酒場的中心,其余的設備都是圍著它轉。”

    這還不等于沒說麼。樸智謙訕訕點了下頭。

    王雲忽然指著左邊一個爐灶道︰“他們又是在做什麼?”

    只見那爐灶上面置于一口大鍋,鍋內盛滿水,但是火不大,冒著絲絲熱氣,周邊站著兩個人,一個目不轉楮的盯著火爐,一個則是盯著鍋中的水。

    李奇笑道︰“這是在測量的水質,我們天下無雙所用之水,也要經過重重考驗,才能應用到天下無雙上面來,以求做到最完美。”

    這釀酒的水都這麼嚴格。眾人無不露出驚詫之色。

    李奇笑呵呵道︰“各位,釀造天下無雙一共有差不多五十多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是非常嚴格,不容有絲毫誤差,只有這樣才能釀造出無雙美酒來。”

    眾人見到這麼復雜的工序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稱是。

    李哈莫忽然笑呵呵道︰“官燕使,你帶我們來此,就不怕我們偷師回去麼?”

    李奇哈哈道︰“李賀使臣說笑了,既然我敢帶你們來此,自然就不怕機密外漏,我這麼跟你們說吧,就算我把這酒場給你們,你們也釀造不出天下無雙來,誰若不信,我倒是可以與他賭上一賭。”心里還補充一句,別說你們,就連我也釀造不出來。

    李哈莫見他如此自信,略顯心虛,笑道︰“官燕使言重,我也就是隨便一問。”

    李奇帶他們在酒場轉悠了一圈,一頓忽悠過後,眾人已經有些頭暈目眩,看到這復雜的工序,皆是一個頭兩個大,聽了半天,什麼也沒有聽明白。

    接著李奇又帶他們去到酒窖,這酒窖可是新建的,與擺放絕世無雙的酒窖是分開來的。只見一個個木桶斜放于酒架上。

    李奇帶著眾人一邊轉悠,一邊笑道︰“天下無雙的等級最主要是按年月劃分的,其次為純度,最後就是原料。陳放越久的天下無雙,價錢自然就越昂貴,各位請看,這木桶上面都可有年月日,一目了然。天下無雙還分八大類,這八大類是按原料,也就是果子劃分的,其中又有十六種口味,每一種都具有深意,味道也是各有特色,像耳熟能詳的烈火、黑夜等等。不過各位方才也見到了,想要釀制出一桶天下無雙來,前面必定要廢棄好幾桶,才能得此等佳釀。所以我給你們的價錢真是一點也不貴,可以說是賠本賺吆喝,就這木桶的材料,那也是最上層的呀,價錢可也不便宜。”

    他說到後面那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怨氣滔天。把梁師成逗得是躲在一旁偷笑。又道︰“有道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時地利是強求不來的,不是人可以掌握的,所以上等的天下無雙就更加是少之又少了,我現在都還擔心不能滿足你們的需求了,還希望你們能多多包容,能少買一點就少訂買一點,我先說聲謝謝了。”

    眾人一聽,這還得了,趕緊下單,錢不是問題,只是生怕落後于人。

    既然錢都不是問題,那李奇就更加沒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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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廚師 第四百七十二章 元宵佳節

    面對眾人的哄搶,李奇是既高興,又郁悶,令他高興的是,這價錢應該不會有變動了,其實這只是他的一個初步報價,還留有余地,可是就這麼讓他忽悠成功了,他能不高興麼。但令他郁悶的是這群使臣們只會嘴上嚷嚷,而且越嚷越凶,李奇真想告訴他們,你嚷的再動聽,我也不會聽你們的,不簽約,不交訂金,一切都是空話。

    李奇給他們嚷了一會兒,然後才安撫了下他們的激動的心情,讓他們回去好好商量下,另外還讓他們準備好訂金,明日再來詳談具體事宜。

    從酒窖出來後,梁師成故意與李奇走在後面,笑呵呵道︰“李奇,這一桶酒能賺多少啊?你別誤會,咱家這也只是為了待會回去向皇上匯報。”

    死太監,你眼中除了錢還有甚麼!李奇笑道︰“這我當然知道。其實不瞞太尉,如今我也不清楚,因為其中還有很多因素,比如什麼路費、稅收,不過平均下來總能賺二三十貫吧。”

    一桶就能賺二十貫,十桶兩百貫,一百桶兩千貫要是一萬桶的話。梁師成目光急閃,樂呵呵道︰“想不到這酒恁地賺錢,咱家以前還真是小看這做生意了。”

    哇!你貪一筆就夠我賺好幾個月的了。李奇笑而不答。

    梁師成又道︰“哦,那高麗賀使找你作甚?”

    李奇如實道︰“他想讓我將他引見給皇上,也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摔壞了,此等大事竟然來找我這個小官,真是讓人費解。”

    其實就在方才見到樸智謙他們,梁師成就已經猜到了,所以對李奇的話是深信不疑,道︰“如此說來,你沒有答應他?”

    李奇搖搖頭道︰“我答應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這個本事呀。”

    如今誰敢小看你呀。梁師成點點頭,道︰“李奇,咱家不妨告訴你一個消息,此事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而且千萬別在皇上面前提起,不然皇上會不高興的。”

    內侍就是內侍呀,恐怕皇上穿什麼顏色的內他都知道。李奇點頭道︰“這我知道。”

    .

    梁師成以為這買賣談判就是幾個時辰,最多不超過一天,可是他哪里想得到除了價錢以外,還有許多方面的問題要談。而且買家這麼多,哪能一下子談妥。

    這場馬拉松似的談判硬是到了十三號才談妥,正式簽訂合約,不過這合約只能算是一部分,畢竟他們還得將酒帶給他們皇上品嘗過後才能做最後決定。但即便如此,也把梁師成以及各國使臣都給累壞了,相反李奇倒是顯得沒有那麼疲累,對于他來說這麼大一單生意,這次談判還算是比較快的。

    至于利潤。雖然目前還不是很清楚,但是要知道買家可是七八過國家、藩國,其中利益可想而知,而且還是細水長流。雖然醉仙居只有一成利潤,但也是非常豐厚的了,當然這只是賬面上而已,李奇肯定不會就此滿足。作為一個後世的精英,撈油水自然不在話下。

    簽訂完合約,李奇就與梁師成進宮面聖。當宋徽宗聽得李奇口中那個最低利潤時,就已經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的誇李奇能干,還稱他和梁師成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這話聽得李奇老大不舒服了,左膀右臂,這不是變著罵他是太監麼。

    在家渾渾噩噩的休息了一日,就已經是元宵節了。

    當李奇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是正午,只好午飯中飯一起解決,當然,這是一種很不健康的做法,只能偶爾為之。

    飯後,他又窩在房里籌備集團公司的事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忽然響起了白淺諾的聲音,“大哥,大哥。”

    這妮子怎麼來了,今日不是元宵麼?李奇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稍稍楞了下,才應了一聲,起身將門打開來。只見白淺諾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前,好奇道︰“七娘,你怎地來了?”

    白淺諾嘴一嘟道︰“我就不能來麼?”

    李奇笑道︰“當然不是,只不過我以為今天元宵節,你會在家陪你父母。”

    白淺諾嘻嘻道︰“我和我娘說好,中飯在家吃,晚飯在這里吃。”

    “這個策略值得誇獎。”李奇嘿嘿一笑,拉著她的小手進到屋內,輕輕捏了捏,依然還是那麼柔軟細膩,暗道,幾日不見,這妮子真是越長越水靈了。直接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親個小嘴先,李奇在白淺諾那紅唇上啄了下,兩只大手又開始作祟了。

    不一會兒,白淺諾就被弄的嬌喘吁吁,嬌嗔道︰“大哥,壞死了,人家才剛來你就別動了。”

    嘖嘖,又豐滿了。李奇手上不停,嘴上嘿嘿道︰“七娘,咱們是不是很久沒有切磋一番了,所謂擇日不如撞日,咱們現在就回味一下如何?”

    白淺諾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登時羞得滿臉通紅,趕緊抓住李奇的大手,將頭埋在胸前,小聲道︰“大哥,現在可是白天,你怎麼就。”

    李奇淫笑道︰“白天好呀,我也沒有試過在白天做,要不咱們嘗試下,就當體驗下,要是不行,下次咱們就不做了。”

    “不要。”

    “小娘子,你進了狼窩,可就不是你說了算哦。”

    “啊!”

    話音剛落,白淺諾立刻一聲驚呼,原來李奇的大手已經透過衣服按在了她那豐滿圓潤的酥胸上。白淺諾死死抓著那作怪的大手,眼淚汪汪的說道︰“大哥,求求饒過我這一次吧,待會我還得去相國寺看賞燈大會。”

    李奇如今已被下半身主導,道︰“燈有啥好看的,比不了大哥萬一,你看我就行了。”

    “大哥。”

    白淺諾撒嬌的叫了一聲,隨即癟著嘴道︰“這賞燈大會我每年都去,而且我還和封姐姐、紅奴妹妹約好了,我來就是想叫你陪我一起去的。”

    “這樣啊。”

    李奇見她不想是開玩笑,心情稍稍受到些影響。立刻收斂心神,將手抽了出來,摟著她細腰問道︰“你方才說什麼大會去呢?”

    “賞燈大會!挺有趣的,過一會兒,就有很多好看的花燈掛在上面,不過你要對出對子才能得到了花燈,另外還有賞金哦。”白淺諾興奮的介紹道。

    “對對子?”李奇郁悶道︰“七娘,大哥就一廚子外加一個武官頭餃,你讓我去對對子,這是不是有點太難為人了。”

    白淺諾摟著李奇的脖子。笑嘻嘻道︰“大哥可不是一般的廚子,大哥是金刀廚王。”

    李奇苦著臉道︰“那還不是一個廚子呀。”

    白淺諾柔聲道︰“那又怎樣,我瞧大哥的文采比那些太學生都要強多了,就憑那三副絕對,以及那句‘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也絕非一般人能作的出。我還想讓大哥幫我贏花燈了。”

    堂堂東京第二才女,讓我去幫她對對子贏紙扎,這世界怎麼呢?李奇感覺自己的人生觀有些顛倒了。但是話又說回來,自己的女人對自己都這麼有信心,就算是打腫臉充胖子,那也得上啊。面色一變。豪情萬丈道︰“七娘,贏花燈算得了什麼,干脆大哥幫你做一個,咱們在家玩玩撲克。誰輸了就脫一件衣服,也挺有濕意的哦。”

    “大哥。”

    “好好好,你別叫了。再叫大哥真的會忍不住將你就地正法,大哥陪你去就是。”李奇說著又很無恥道︰“不過七娘,你知道大哥為人比較低調,不喜出風頭,你反正已經名聲在外,要不這樣,待會你幫我贏紙扎如何?”

    白淺諾噗嗤一笑,道︰“那也行,只要你陪我去就可以了。那咱們得早點吃飯,對了,大哥,你今日準備了什麼好菜?”

    李奇聽罷,整個人都傻了。

    白淺諾見李奇突然變得呆若木雞,忙道︰“大哥,怎麼呢?”

    李奇瞧了她一眼,痛心疾首道︰“七娘,大哥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我竟然把人生中第二大重要的事給忘了。”

    白淺諾一怔,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道︰“什麼事?”

    “賺錢。”

    李奇嗨呀一聲,郁悶道︰“我早就準備好了今天的菜式,可是最近給那天下無雙弄得是一個頭兩個大,竟然把這事給忘了,如今醉仙居還是在用我大年初一的菜式,我勒個天呀,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原來就這事,真是嚇死我了。”白淺諾拍了拍酥胸,道︰“大哥,你都賺了這麼多錢了,就這一天而已,有什麼關系。”

    李奇重重哀嘆一聲,道︰“七娘,錢是小事,名節是大呀,堂堂廚王,到了這元宵之際,竟然沒有推出新菜式,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大哥真是沒臉見人了。”

    白淺諾抿唇一笑,忽然在李奇嘴上啄了下,道︰“你可以做給我和紅奴妹妹,還有王姐姐吃啊,我們這一輩子都是你最忠實的顧客。”

    這話說的真是窩心,可是為什麼還要加上夫人,這小妮子真是越來越邪惡了。李奇嘆道︰“這還不能彌補我心中的悔恨。”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紅著臉小聲道︰“要不要不我今晚就就不回去了。”

    李奇眼中一亮,忍著笑,正色道︰“七娘,你對我真是太好了,不過我瞧我這床太小了,咱倆睡夠擠的,紅奴的床倒是挺大的,要不咱們去紅奴那邊睡,你也能睡的舒坦一些。”

    白淺諾還稍稍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嘴一翹道︰“誰說睡你這里了,我是說和紅奴妹妹睡。”

    李奇嘿嘿道︰“我也要和紅奴妹妹睡。”

    “你使壞,不和你說了。”白淺諾拍打了他一下,片刻,她又忍不住問道︰“大哥,你方才說賺錢是第二重要的事,那第一重要的事是什麼?”

    “當然是你。”李奇沒有任何猶豫,極其認真道,心里又補充一句,還有我的小紅奴。

    白淺諾心中一陣甜蜜蜜,靠在李奇懷里,玩著衣角,小聲道︰“大哥,你待會打算做什麼菜?”

    李奇一聽到這個問題,眼眶一紅,心痛道︰“湯圓,極品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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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廚師 第四百七十三章 美味湯圓

    湯圓始于宋代,剛出來的時候喚作“浮元子”,這就是湯圓的前身了,發明著乃是寧波人,是用芝麻和豬油糯米做的,但是如今還沒有,至少李奇沒有聽說有人說起這浮元子。

    李奇原本早就想好在元宵節推出湯圓,讓這個傳統提前到來,可惜的是,他竟然給忘了。不過這也怪不了他,這幾日他忙的焦頭爛額,一直都在思考天下無雙的事宜,早就把什麼湯圓給扔到一邊去了,如今再想推出也已經來不及了。

    與白淺諾在屋內卿卿我我一陣後,李奇就去到廚房,順便還叫上了魯美美和張潤兒,手把手將湯圓的制法交給了他們。

    後堂內,秦夫人、白淺諾、季紅奴、封宜奴、吳福榮五人圍著圓桌而坐,等待著李奇那道湯圓上桌。

    過了一會兒,只見李奇領著幾個下人走了進來。

    當那些下人將湯圓放下時,四女眼中皆是一亮。

    但見中間那個木盤內放著二十余個紅紅綠綠的小球,外面好像裹著一層沙狀顆粒,看上去就像似一個個小絨球一般,五顏六色,煞是美麗。除此之外,他們每人面前還放有一小碗湯圓,也是白亮光滑。

    季紅奴o著嘴,雙眼盯著中間那盤湯圓,驚喜道︰“大哥,這就是湯圓麼?”

    李奇坐在白淺諾邊上,笑道︰“不錯,這就是湯圓,其寓意很簡單,就是團團圓圓,是我特意為元宵佳節準備的,只可惜沒有讓客人嘗到。”

    吳福榮嘆道︰“是很可惜呀,不然咱們醉仙居今日的生意必將翻上一番。”

    秦夫人微笑道︰“吳叔,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像李奇了,以前你可不會說這話。”

    吳福榮愣了下,訕訕一笑。道︰“老朽與李師傅相比,還差得遠了。”

    李奇眉頭一皺,郁悶道︰“吳大叔,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呀。”

    秦夫人笑著搖搖頭,忽然抬頭掃視一眼,道︰“李奇,既然是團團圓圓,你為何不叫上潤兒、魯美美還有馬橋一起來吃。”

    李奇笑道︰“潤兒要去陪她翁翁一起吃,至于馬橋和魯美美,我想還是他們兩在一起吃比較適合。”

    眾人一聽。均明白過來,馬橋對魯美美的痴心,秦府是上下皆知,所以大家也沒有多說了。

    李奇招呼道︰“快點吃吧,冷就不好吃了。”

    除了吳福榮以外,四女皆是不顧碗內的湯圓,將湯勺伸向中間盤內的湯圓,畢竟這湯圓太美麗,太惹人愛了。

    秦夫人咬了一口。道︰“原來外面這一層是紅豆,嗯,真是不錯。”

    封宜奴道︰“我這個是綠豆做的,而且我好像嘗到還有一股子甜酒味。”

    李奇笑道︰“二位說的不錯。我先是將紅豆、綠豆、黃豆、芝麻糊等等材料,干磨出碎末粉狀的‘香沙’,而後又在煮湯圓的時候,放入了甜酒糟。待湯圓煮熟後,撈上來在‘香沙’上滾幾下,就成這樣了。這湯圓的名字就叫做擂沙湯圓。”

    “原來如此。”秦夫人點點頭,道︰“紅豆沙的香味,甜酒的酸甜,糯米的油潤綿軟,以及里面棗泥餡的清甜,搭配在一起,真是美味至極。”

    白淺諾甜甜笑道︰“此湯圓酒釀味濃,甜酸可口,清香誘人,真是好吃,只可惜我爹爹他們未能吃到。”

    李奇笑道︰“你放心吧,方才我已經叫人送去了。”

    白淺諾登時喜上眉梢,道︰“謝謝大哥。”

    吳福榮忽然道︰“這湯里面怎地還有果肉?”

    四女一聽,急忙拿湯匙在面前的小碗內撥動了下,但見碗內一共有四個湯圓,此外還有些由菠蘿蜜、枇杷切成的小果丁,當真是五彩繽紛,比之那擂沙湯圓真是有過之而不及。

    李奇介紹道︰“這叫做四式湯圓,每一個湯圓的里面的餡料都不一樣,分別是由綠豆、紅豆、糖冬瓜、芋頭蒸熟,去皮,分別加入白糖、芝麻、熟豬油等調味料制成的四種甜餡料。我還加些了水果進去,希望能夠使湯圓變得更加清甜芳香,這些果肉可是煮熟以後才放進去的,十分新鮮,不過你們得盡快吃,不然口感就會差上許多。”

    這湯圓的做法還真是復雜。

    眾人不再言語,埋頭吃了起來,只覺這湯圓軟滑細膩,再因有果肉的清甜,更覺清爽卻又不膩口,另外四種味道各有特色,讓眾人大飽口福。

    李奇也顧不得那麼多,一口一個往嘴里扔。

    正當他吃的忘乎所以時,一旁的白淺諾忽然將身子靠了過來,小聲道︰“大哥,王姐姐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去賞燈大會,你幫我勸勸她。”

    我其實也不願意去呀。李奇為難的瞧了她一眼,後者立刻做了一個哀求的表情。李奇又瞥了眼秦夫人,見她整專心致志的品嘗著湯圓,心念一動,朝著吳福榮道︰“吳大叔,待會你去不去賞燈大會。”

    白淺諾面色一愣,大哥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我叫他勸王姐姐,他怎地反倒去叫吳叔了。

    吳福榮也是一愣,隨即苦笑道︰“老朽都一把年紀了,還跑去那里作甚,不去,不去。”

    “你要是不去,夫人她也肯定不會去啊。”

    吳福榮錯愕道︰“這跟夫人有什麼關系?”

    秦夫人也是皺著眉頭瞧著他。

    李奇輕咳一聲,道︰“吳大叔,你別瞧夫人看上去就跟個十**歲的青春少女一般。”

    “咳咳咳。”

    這話說到一半,封宜奴一陣巨咳,忙用絲巾捂著嘴道︰“別管我,你繼續。”心想,這人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秦夫人黛眉一皺,慍色道︰“你又胡說甚麼?”

    李奇一攤手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夫人,你外表雖然年輕,但是你的心卻如同七八十歲的老奶奶一樣,一點也不朝氣蓬勃。跟我們這年輕人基本上沒話說,也就能和吳大叔聊上兩句,我敢肯定,吳大叔不去,你肯定不會去。”

    吳福榮忙道︰“這如何可能,夫人她年紀輕輕,應當和你們聊得來才是。”

    李奇哼了一聲,道︰“我李奇看人還就沒有看錯過,你若不信,那你自己問夫人吧。”

    吳福榮用詢問的目光望向秦夫人。

    秦夫人惱怒的瞪了李奇一眼。道︰“我去不去與吳叔無干,你有話明說就是,何必耍這等卑鄙的伎倆。”

    李奇嘿嘿笑道︰“夫人真是聰明,其實我只是想夫人去幫我贏花燈而已。”

    秦夫人愣了片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這人真是沒出息,一般都是男人幫女人贏花燈,哪有女人幫男人贏花燈的道理。”

    李奇沒好氣道︰“夫人。一般都是女人幫男人做飯,但是我一個大男人不也總是幫你做飯麼。”

    秦夫人道︰“你本身就是廚子出身,這是理所當然,當然。我心中也很是感激。”

    李奇道︰“那你本來也是大名鼎鼎的才女,你叫廚子幫才女贏花燈這哪說的通,才女幫廚子贏花燈這也是理所當然啊。”

    “我可沒叫你幫我贏。”

    “但是我叫你幫我贏啊,你想想看。自從我來到秦府,天天給你做好吃的,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珠潤玉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幫我贏個花燈也無可厚非,就當是還個人情給我吧。”

    秦夫人聽得他滿嘴胡言亂語,又見封宜奴等人都低頭偷笑,面色一紅,道︰“這賞燈大會乃是非之地,我實在是不想參與進去。”

    李奇故作誇張表情道︰“你開玩笑吧,有我在,即便是有是非,也輪不到你頭上,你待會跟著我走,別人自然會忽略你的存在。”

    封宜奴抿唇一笑,道︰“王姐姐,這一年難得一次,我都不怕,你怕甚麼,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白淺諾嬌聲道︰“是啊,王姐姐,你就陪我們一起去吧,自從四年前那一次元宵節,我就再也沒有和你去過了。”

    吳福榮那老貨也點頭勸道︰“夫人,你就跟他們一起去吧,免得李師傅又怪到老朽頭上來。”

    秦夫人瞪了李奇一眼,又猶豫了一陣子,才點頭道︰“那好吧,我就與你們一起去。”

    白淺諾一拍手,喜道︰“太好了。咱們快點吃吧。”

    幾人吃過湯圓,便叫上魯美美和馬橋一同去往了相國寺,那吳福榮自然沒有跟著去。

    此時夜幕早已降臨,相國寺內是張燈結彩,紅燈籠高高懸掛,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哇!好多人呀。我們揚州也過元宵節,但是可沒這麼熱鬧。”馬橋這鄉巴佬見到此景象,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嘆。

    他們這一群人來到寺內,立刻引起不小的騷動。

    “白娘子來了,白娘子來了。”

    “還還有封娘子,哇!真是好美呀。”

    “嗚嗚嗚,自從封娘子來了封琴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想不到今天在這里遇見了,真是老天開眼啊。”

    “那穿黃裙的女子是誰,真如天仙一般呀。”

    “那就是醉仙居的秦夫人啊。”

    “你們不知道吧,這秦夫人當年可也是賞燈大會的常客,可也是一位大才女,那時候她和鄭家二郎可真是郎才女貌,很多人就是沖這他們來的。”

    “那男人是誰?竟然能和這麼多位仙女走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真是太幸福了。”

    “你是不是瞎了,就瞧那短發,也知道是醉仙居李師傅。”

    嘿嘿,你們羨慕也羨慕不來。李奇聽到這些言論心中很是得意,忽見周圍的樹上都掛著紅色的條幅,每條條幅上面懸掛這一個紅燈籠,有些條幅上面寫著是對子,有得則是謎語。好奇道︰“七娘,這紅燈籠忒也普通了,還有這對子也沒有什麼稀奇的,根本不像你說的那般厲害。”

    白淺諾笑道︰“大哥,這些叫做緣聯或緣迷,是一些未成婚的女子掛上去的,希望能在尋到有緣人,但是她們不會寫名字上去,只會在附近觀察。”

    李奇一笑,道︰“這還真是有趣。我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做個有緣人。”

    白淺諾一跺腳,脫口道︰“你不準去。”

    李奇訕訕一笑,正欲開口,忽聽得後面一陣騷動,轉頭一看,只見少女驚呼飛奔,一陣濃塵過後,迎面走來七八個人,正是那四小公子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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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廚師 第四百七十四章 賞燈大會(上)

    四小公子中就樊少白沒有,其余三小公子均已到齊,另外還有周華一干公子哥。除柴聰以外,高衙內等人都手執一個花燈,高衙內手中提著的是一個花燈籠,洪天九這重口味提的燈籠也比較重口味,乃是一條蜈蚣,咋一看上去還真夠嚇人的。

    這麼文雅的活動,他們怎麼也來了。李奇撓撓了頭,一臉迷茫,嘆道︰“看來這還真是一個是非之地。”


    他話剛一說完,旁邊就傳來一聲輕哼。

    李奇轉頭一瞧,見秦夫人正一臉埋怨的望著他,趕緊笑道︰“夫人請放心,他們眼中只有封娘子,不會打擾到你的。”

    “封娘子,你咋也來了。”

    果然,高衙內一吼嘶吼,提著燈籠狂奔過來。

    “你瞧,我沒有說錯吧。”李奇聳聳肩道。

    “你這分明是在幸災樂禍。”封宜奴瞥了眼李奇,埋怨道。

    李奇嘿嘿道︰“封娘子你也放心,就他們幾個,我一個人就能打發了。”

    很快,高衙內等一群公子哥就跑到李奇等人跟前。李奇一笑,上前一步,還未開口,之間高衙內完全無視他,從他身邊繞了過去,屁顛屁顛的來到封宜奴面前,諂笑道︰“封娘子,你也來了呀。咦?紅娘子,你也來呀!嘖嘖,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封宜奴瞥了眼李奇,見其站在原地表情僵硬,渾身顫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高衙內不知其中緣由,以為封宜奴是對他笑,登時心花怒放,恨不得掏心掏肺,道︰“封娘子。你待會看上什麼花燈與我說一聲,我幫你贏來便是。”

    這個二貨。李奇登時呵呵笑了起來。就連秦夫人也是忍俊不禁。

    高衙內轉頭瞧了李奇一眼,慍色道︰“李奇,你笑什麼?”很明顯,他被李奇的笑聲給激怒了。

    李奇雙手一攤,呵呵道︰“我沒有笑啊。”

    洪天九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在旁邊拱火道︰“哥哥,李大哥他這分明就是在嘲笑你讀書少,不識字,吹牛皮。”

    高衙內越聽越怒。

    李奇冷笑一聲。道︰“小九,你最近真是大有長進啊,都會念三個字的成語了,看來八金叔又替你找了一位名師。”

    高衙內單手叉腰,怒道︰“李奇,你究竟是何意?”

    柴聰沒好氣道︰“衙內,方才小九都說得這麼明顯了,你還問他甚麼,他分明就是看不起你。”

    高衙內哼道︰“李奇。你休要看不起人,不是對對子麼,算得了什麼,本衙內拿一百貫出來。還就不信買不到下聯。”

    李奇大拇指一豎,道︰“說得好,衙內,你待會看上什麼花燈。記得跟我說一聲,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秦夫人見周圍過往的人都對這邊竊竊私語,眉頭一皺。懶得聽他們胡扯,道︰“我們走吧。”

    高衙內忙道︰“一起,一起。”

    秦夫人輕輕搖頭,沒有答話,轉身便朝著里面行去。

    李奇眼珠一轉,來到封宜奴身邊,小聲道︰“封娘子,咱們做筆生意如何?”

    封宜奴錯愕道︰“什麼生意?”

    “你待會就找個容易點的上聯讓高衙內懸賞買下聯,然後我再賣下聯給他,錢咱倆平分哎哎,你別走呀。”

    李奇話說到一半,封宜奴就二話不說直接去到了白淺諾身邊,弄得李奇是搖頭直嘆氣,這妞還真沒有生意頭腦。

    歷年的賞燈大會都是在相國寺左廂的一個名叫春雪園的花園內舉行。

    當李奇等人來到春雪園的時候,里面已是人山人海,比外面要熱鬧百倍,數百個花燈將這花園照的通亮,宛如白日。

    李奇見里面還有很多擺攤賣花燈的,好奇道︰“七娘,你不是說這賞燈大會是贏花燈的麼,怎麼我瞧著好像進了花燈市了啊。”

    白淺諾笑道︰“大哥,那些放在花燈大會上的花燈可不是白送的。”

    李奇眉頭一皺,立刻明白了過來,敢情這些買賣人都是些贊助商呀,這尼瑪還真是一個好法子,隨便扔兩個花燈上去,今晚就可以賺得盆滿缽滿,太tm劃算了。笑道︰“看來我大宋的商人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白淺諾笑嘻嘻道︰“其實你明年也可以送點酒水來呀。”

    李奇搖搖頭道︰“免了,我們醉仙居的天下無雙天下聞名,何須搞這花樣,不過倒是可以讓樊公子來。”

    封宜奴道︰“以前賞燈大會上的酒水基本上都是由樊樓供應,但是我聽說今年卻改成金樓。”

    李奇愣了下,笑道︰“難怪他沒有來了。”

    這時,一位四十來歲,體型微胖的男子走了過來,拱手相迎道︰“封行首,七娘,別來無恙了。”

    白淺諾行禮道︰“七娘見過莫叔叔。”

    封宜奴苦笑道︰“莫大學士,我已經不是行首了。”

    李奇小聲朝著身邊的高衙內問道︰“衙內,這人是誰?”

    高衙內癟著嘴道︰“此人喚作莫行,翰林院龍圖閣大學士,頗具名望,以前的賞燈大會都是他在操辦。”

    mD。又是翰林院的大學士,真是冤家路窄呀。李奇眉頭一皺,沉默不語。

    “抱歉,抱歉,忘記你已經封琴了。”莫行歉意一笑,忽然瞧向秦夫人,愣了下,然後不確定道︰“王三娘?”

    秦夫人頷首道︰“三娘見過莫叔叔。”

    莫行大喜,激動道︰“三娘,你可算是來了。自從你嫁入秦家,就再也沒有來這賞燈大會了,莫叔叔還以為在這賞燈大會上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夫人似乎不願提往事,轉移話題道︰“莫叔叔近來身體可好?”

    “還不就是那樣。”莫行笑著搖搖頭,又道︰“不過這賞燈大會上的對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倒是那花燈是一年比一年好看了,還是前幾年有趣些,那時候你、鄭家二郎,還有咱東京第一才女李娘子。你爭我奪,寸步不讓,真是令人難以忘懷呀,可惜如今是物是人非。”

    秦夫人笑著搖搖頭,沒有答話。

    忽聽有人嘀咕道︰“什麼你爭我奪,說的怪玄乎的,那肯定是清照姐姐毫無懸念取勝呀。”

    莫行尋聲望去,愣了下,微微笑道︰“原來是金刀廚王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語氣很是平淡。

    李奇淡淡笑道︰“哪里。哪里,莫大學士言重了。”

    莫行這才注意到後面跟著的那幾個公子哥,臉色一變,暗道,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去,真是怪哉。伸手笑道︰“幾位里面請。”

    來到花園的最里面,只見草地上豎立著一到木牆,高約五米,寬約十米。上面掛著數個花燈,有山水狀、花狀、鳥獸狀,個個都是精品,而且比普通的要大得多。但是中間卻空出一塊來,這令李奇很是不解,小聲問道︰“那木牆中間為何不放花燈?”

    秦夫人道︰“那是留著放金鳳的,等一會兒就會掛上去。”

    白淺諾笑道︰“到時很多才子就會為了那金鳳爭得頭破血流。此喚作‘爭鳳’。”

    李奇小聲道︰“難道那真是金子做的?”

    白淺諾一翻白眼,道︰“大哥,你別老是想著金子行不。大家爭鳳只是想在年頭爭得一個好彩頭。”

    李奇點點頭,嘿嘿道︰“夫人,如今清照姐姐不在,還不就是你和七娘的天下,要不你們倆同心協力幫咱醉仙居贏下這個好彩頭。”

    秦夫人沒好氣道︰“你以為這麼容易,要贏你自己去贏,我今日就是來看看的。”

    “我要有這本事,還求你作甚。”李奇撇了下嘴,不滿道。

    這時,左方傳來一陣騷動,只見院內左邊那一扇形門進來一大群人,為首一人乃是一位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青年,此人正是大才子宋玉臣,他旁邊還跟著肥鷹犬鄒子建等人。

    那些少女見到宋玉臣,紛紛圍了過去,陣陣驚呼,就差沒有以身相許了,與方才高衙內等人出現簡直就是天地之差。

    宋玉臣在百花叢中,閑庭信步,帥的是一塌糊涂。

    高衙內心里老大不舒服了,哼道︰“不就是會寫幾個字麼,有甚麼了不起的。”

    周華小聲道︰“衙內,這里可是他們的地盤,咱們人少,你待會可別亂來。”

    洪天九嘿嘿道︰“三郎,你怕甚麼,不是有李大哥在麼,宋玉臣可沒少在他手上吃虧。”

    高衙內點頭道︰“就是,就是,還有白娘子、封娘子在,咱們怕他們作甚。”

    周華還是有些擔憂,道︰“我就是怕跟去年一樣。”

    他話還沒有說完,柴聰就道︰“往事休提,往事休提。”

    這時,宋玉臣也發現了李奇等人,快步走了過來,視旁人于無物,朝著白淺諾深情款款道︰“淺諾,你何時來的,為何沒有叫我?”

    白淺諾淡淡道︰“剛來不久。”

    宋玉臣面色稍顯尷尬,收回目光來,這才發現莫行還在邊上,忙作揖道︰“玉臣見過莫叔叔。”

    其余才子也紛紛想莫行行禮,他們大多數也都是一些官二代,而莫行德高望重,所以他們的語氣十分恭敬。

    接著,宋玉臣又向秦夫人和封宜奴拱了下手,打了聲招呼,至于李奇和高衙內等人,他是視而不見,在這里,他可不懼高衙內等人。

    李奇見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白淺諾叫的如此親熱,而且秦夫人、封宜奴都知道他和白淺諾的關系,心中不爽,率先開火道︰“宋員外郎,你們禮部的禮儀教育還真很一般吶。”

    宋玉臣轉頭瞧向李奇,眼中閃過一抹怒色,李奇這話分明就是讓自己給他行禮,但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要他給一個廚子行禮,那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去。鄒子建忽然站出來笑道︰“李師傅,今日乃是賞燈大會之日,在這里講究的是以文會友,倘若你能技驚四座,我等自當服氣,正巧我這里有一上聯。”

    李奇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道︰“聯什麼聯?你有何資格向本官出對,叫你爹爹來還差不多。”心里卻道,mD。對對子可不是老子擅長的,我可不會上這當。

    鄒子建被嗆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過李奇的話倒也沒有錯,他爹爹的官階和李奇還真是差不多。

    莫行眉頭一皺,覺得李奇這話太囂張了,笑道︰“側聞官燕使才華橫溢,莫某倒是想見識一下,不知莫某是否有這個榮幸。”

    皺子建一聽,喜道︰“李師傅,莫叔叔可有這個資格吧?”

    這人真是愛惹麻煩。秦夫人一聲輕嘆,瞥了眼李奇,仿佛在說,好了,你現在把人都得罪了,如今看你如何收場。

    看我作甚,該你發揮了呀。李奇沒好氣的瞧了她一眼,見她不懂味,暗道,看來還是只能靠自己了。心念一動,忽然笑道︰“莫大學士過獎了,才華橫溢四個字在下真是不敢當,但是莫大學士盛情邀請,在下也只好獻丑了。”

    宋玉臣立刻道︰“在下洗耳恭聽。”

    “那你可就聽好了。”李奇輕咳一聲,手往上一伸,朗聲道︰“生平不見才子面,一見才子丈八長。”

    此話一出,登時引起了一陣笑聲,而且很多人也圍觀了過來。

    鄒子建哈哈道︰“這也能叫詩的話,恐怕三歲小孩也會吟啊。”

    李奇沒有理他,又道︰“不是才子長丈八,如何放屁在高牆?”

    話音剛落,眾人轟然大笑,只不過前面他們笑得是李奇,後面笑得是宋玉臣等一干才子。

    就連秦夫人、白淺諾她們都被逗笑了。

    宋玉臣等人更是無地自容,個個臉色鐵青。李奇這首打油詩可算是把在場所有的才子給得罪了。

    鄒子建怒道︰“此等粗俗俚語,也能稱為詩,真是什麼人說什麼話,可笑,可笑。”

    “哎,賤兄此言差矣。”李奇手一抬,笑道︰“不是什麼人說什麼話,而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下一下子見到這麼多才子站在面前,心里怕怕,有感而發。”

    高衙內等一群公子哥又哈哈大笑起來。

    莫行略帶不滿的哼了一聲,道︰“官燕使,你再怎麼說也是皇上欽封的四品大員,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言語恐有不妥。”

    李奇呵呵道︰“莫大學士誤會了,我那只是有感而發而已,接下來這首才是正題。”

    白淺諾笑道︰“大哥,那你快念呀。”

    李奇又輕咳一聲,朗聲道︰“天下文章數三江,三江文章數故鄉。故鄉文章數舍弟。”他說著手往宋玉臣一指,頓了頓,他又指這自己傲氣道︰“舍弟與我學文章。”

    此詩一出,眾才子登時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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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0 00:31:36 |只看該作者
北宋小廚師 第四百七十五章 賞燈大會(中)

    李奇這兩首打油詩,第一首無疑是取笑那些愛賣弄的才子有事沒事就喜歡在牆上題詩題詞。那第一句閑閑道來,似乎平平無奇,但已寓有挖苦“才子”的伏筆。第二句就奇峰突起了,怎的才子會有“丈八長”呢?令你非追下文不可,三四兩句自問自答,層層推進。結句更是畫龍點楮,令人恍然失笑。雖然這首詩相對于這年頭是有些粗俗,但是也層次分明,結構嚴密,而又深得“文似看山喜不平”之妙,能說它的藝術性不高嗎?

    而第二首無疑就是吹噓自己了,繞了一個大圈下來,這最一句畫龍點楮,還是在誇自己最厲害,順帶又嘲弄了宋玉臣一番。第一首損人,第二首利己,很有李奇的風格。

    宋玉臣此時連跟吃了大便似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要是讓他父親知道,他被李奇用詩詞奚落了一頓,那還了得。

    李奇見好就收,再玩下去,那他很快就會黔驢技窮,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趁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他拱手道︰“各位承認了,今日就到此為止,我上個廁所先。告辭。”他說完轉身就走。

    宋玉臣哪里回讓他如此輕易的離開,心念一動,朗聲道︰“吹牛皮,拍馬屁,當面奉迎背面笑。”

    他這上聯很明顯就是沖著李奇去的,李奇溜須拍馬的能力,是眾所周知,但也不得不說一句,別人想學還學不來。

    你念你的,我自當沒有聽見。李奇原本不願理他,但忽然一下聯涌現出來,張口回應道︰“掛羊頭,賣狗肉,上場容易下場難。”

    “好!”

    眾公子齊聲叫好。

    那別才子卻顯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宋玉臣惱羞成怒,暗道。我若今日輸給他,他日豈有我容足之地。忽聽得一閣樓上傳來裊裊音樂,眼眸一劃,一聯上心來,狠聲道︰“百管齊鳴,笛清難比簫和。”

    此聯一出,登時有才子叫好。

    就連那莫行都帶有贊賞意味的瞧了宋玉臣一眼。

    可是李奇聽罷,卻是怒火滔天,他這一聯暗藏狄青和蕭何,狄青是武將。蕭何是文臣,很明顯是指武不如文。其實這還不是李奇憤怒的原因,常言道北宋狄青,南宋岳飛,狄青可是北宋最厲害的武將,為國殺敵,建功無數,然而,他一生中卻飽受猜忌。特別是當他升至樞密使後,那些文臣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天到晚就是上奏彈劾狄青,捕風捉影。欲除之而後快。

    狄青自然是如履薄冰,心理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行事也是非常謹慎,但最終還是避免不了那悲慘的結局。下場和岳飛差不多,受人猜忌,被文臣彈劾。最後病死在他鄉。

    雖然狄青死後,仁宗給予了他最高的禮遇,但是在文人的世界里,狄青依然還是一個臉上刺青的小卒罷了,由此可見,宋朝重文輕武已經到達了一個怎樣的境界。

    你娘的想要諷刺我,明說就是,作為一個宋朝子民,竟然拿當朝第一名將來炒作自己,真是不知好歹。李奇轉過身來,怒視著宋玉臣。

    但是怒歸怒,要他這個理科生對出此聯,又談何容易,罵人他倒是在行,但是這弄這正規的,卻是有些難為他了,要麼不對,要對就還得罵回去,這就更加是難上加難了。

    宋玉臣見李奇沉默不語,得意笑道︰“怎麼?對不出呢?”

    白淺諾黛眉一皺,朝著秦夫人道︰“王姐姐,你快幫幫他。”

    秦夫人嘆道︰“此聯雖談不上絕對,但也有些難度,若是我出手相助的話,那反而會使李奇更加難堪。”話雖如此,她臉上還是露出擔憂之色。

    正當李奇苦惱之際,後面忽然想起一個非常小的聲音,“兩舟並行,櫓速不如帆快。”

    李奇眼中一亮,大喜,顧不得想太多,張口就道︰“兩舟並行,櫓速不如帆快。”

    此聯暗藏著魯肅和樊噲,魯肅文臣,樊噲武將,意為文不如武,原封不動的罵了回去。

    “好,對的好。”

    高衙內、洪天九等人立刻歡呼雀躍,雖然他們倆都聽不懂這上下聯是何意,但是宋玉臣那驚訝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們答案。

    秦夫人笑了笑,道︰“看來這人還真是有點真才實學。”

    白淺諾嘻嘻道︰“那是當然。”

    宋玉臣實在沒有想到,李奇竟然能對出下聯來,心中是又急又怒,當即道︰“咬文嚼字,自娛自樂,乾坤能大。”

    這次李奇只是稍稍“想”了一會,便道︰“品詩觀畫,賞心悅目,性情可養。”

    此時,周圍已經圍滿了人,里三圈,外三圈,他們大多數都是來看熱鬧了,聽得李奇對出下聯,紛紛拍掌叫好。

    鄒子建見宋玉臣滿臉大汗,趕緊站出來道︰“鷹立樹梢,月照影斜鷹不斜。”

    李奇輕咳了一聲,做了個怪樣,笑道︰“貓伏牆角,風吹毛動貓未動。而且還是一直肥貓哦。”

    眾人哄然大笑。

    宋玉臣微微皺眉瞥了眼鄒子建,示意他不應該出來多事,後者訕訕一笑,立刻退到邊上去了。宋玉臣接著道︰“兩火為炎,既然不是醬鹽之鹽,為何加水變淡?”

    李奇揉了揉眼,撓了撓背,才道︰“兩土為圭,既然不是烏龜之龜,為何加卜成卦?”

    宋玉臣又道︰“雙木為林,既然不是魂靈之靈,為何加夕成夢?”

    李奇哈哈一笑,拖了個長音,才道︰“雙月為朋,既然不是磕踫之踫,為何加山變崩?”

    宋玉臣大汗淋灕,踱了幾步,再道︰“二木為林,既然不是甘霖之霖,為何加水變淋?”

    “還來。”李奇不屑的一笑,答道︰“也罷,我就對二日為昌,既然不是上蒼之蒼。為何加口便唱?”

    一連三對,對對皆是對的精妙無比,令人嘆為觀止,眾人看的是目不轉楮,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擾到兩人。

    宋玉臣實在是不敢相信,李奇竟能連續對出這三聯了。

    其實不要說他了,就連秦夫人和封宜奴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特別是秦夫人,小聲嘀咕道︰“奇怪,我怎地感覺這三句下聯的風格似曾相似啊。”

    宋玉臣向來心高氣傲。如何願意就此認輸,皺眉沉思片刻,又再說道︰“筆如墨竹發如雪,才贏天下,好多才子。”

    “就這上聯,你還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李奇哼了一聲,道︰“瞧我的,思如流星心存慧,智奪乾坤。滿目巾幗。”他說著又朝著秦夫人等女招了招手。

    惹得白淺諾、季紅奴一陣咯咯嬌笑。

    秦夫人不可思議的望了他一眼,忽見李奇身後藏著一道熟悉的身影,眉頭一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原來如此。難怪,難怪。”

    白淺諾好奇道︰“夫人,你說什麼?”

    秦夫人搖頭不語。

    宋玉臣見自己精心為賞燈大會準備的上聯。都被李奇給對了出來,不禁有些氣餒,面如死灰。一副失魂落魄模樣。就在他準備認輸之際,他身後一才子忽然上前在他耳邊小聲低語幾句。

    宋玉臣眼中精芒一閃,舉目望去,嘴角帶笑,朗聲道︰“藏形匿跡。”

    李奇聽得是心頭一震。

    “顯姓揚名。”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因為李奇並未張口,只見從李奇身後走出一人來,眾人一見,登時大吃一驚。

    莫行見到此人,喜上眉梢,快步走了過去,道︰“二郎,你也來了。哈哈,原來如此,方才那聯對的真是妙極,妙極。”

    此人正是鄭家二郎,鄭逸。

    鄭逸作揖道︰“鄭逸見過莫叔叔。”

    白淺諾咯咯笑道︰“原來大哥還有一個幕後軍師在,難怪他方才每每對出下聯之前,都要停頓少許,我險些就要被他瞞過去了。”她說著又朝著秦夫人道︰“王姐姐,你是否早已知曉?”

    秦夫人笑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宋玉臣走上前,作揖道︰“玉臣見過二哥,雖久未見,但二哥之才,依然讓玉臣嘆服。”

    他這話明顯是告訴所有人,方才對出他下聯的並非李奇,而是鄭逸。

    莫行瞧了眼李奇,目光中夾帶著一絲不屑的意味。

    鄭逸正欲答話,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哈哈大笑,只見李奇上前來,驚訝道︰“鄭二哥,你何時來的?”

    人不要臉則無敵。

    一干才子紛紛暗罵李奇無恥之極,都到了這時候還要硬撐。

    鄭逸一笑,道︰“剛來不久。”

    圍觀的人聽李奇這般說,皆是一臉迷茫。

    宋玉臣眼珠一轉,笑道︰“官燕使,我這還有一聯,若是你再能對出,我便心服口服。”

    李奇哈哈道︰“好笑,好笑。人要臉,樹要皮,想不到堂堂宋大才子竟然無恥到這種境界,佩服,佩服。”

    宋玉臣怒道︰“我恁地無恥呢?倒是你,哼,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明白甚麼?”李奇雙手一攤,暗道,只要這鄭二不出聲,你咬我呀。笑道︰“倒是你宋玉臣,論官階,我比高,論身高,我也比你高,論長相,那就更不用說了,憑什麼總是你出對,你說你是不是不要臉?”

    宋玉臣咬牙切齒道︰“那好,這次就由你出對,你方才對出我多少上聯,我這次便要一一還回去。”他說到此處,又略顯擔憂的望了鄭逸一眼。

    鄭逸笑道︰“我發誓,此事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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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廚師 第四百七十六章 賞燈大會(下)

鄭逸既然說此事與他無關,宋玉臣自然相信他,畢竟名氣擺在這里,笑著點了點頭,是信心滿滿。

    但是李奇可不放心,笑道︰“宋員外郎,你是一個人上,還是和某某某某一起上?”說話間,他用手指了指鄒子建等人。

    宋玉臣傲氣道︰“對付你,我一人足矣,何須他人幫忙,不像某些人一樣。”

    李奇笑嘻嘻道︰“既然宋員外郎如此自信,那就請旁人勿要多言,以免壞了宋員外郎的名聲。”對面這士子多如狗的朝代,他還真不敢托大。

    宋玉臣豈不知他那點心思,笑道︰“你放心便是,盡管出對,我就怕你出不了對。”

    李奇不屑道︰“對你而言,我一聯就能把你給對趴下了。”

    宋玉臣心中暗怒,道︰“那好。倘若我對上了,你便每次見我須得作三揖,叫我一聲師父。”

    李奇點頭笑道︰“行。沒問題,你若是輸了,你每次見到我也須得作三揖,至于師父麼,那就免了,我要是收了你這樣的徒弟,那我這張老臉還不丟到他外婆灣去了,讓你沾點便宜,免得別人說我以大欺小。”對對子老子興許不如你,但是出對子的話,你娘的連給我提鞋都不配。md,老子身後可是掛著一張互聯網,這尼瑪要是還輸的話,老子枉為穿越者。

    宋玉臣見眾人皆低頭偷笑,登時怒火中燒,怒哼道︰“閑話休說,快出對來。”

    “就來,就來。”李奇笑了笑,又故作沉吟,忽然朗聲道︰“有了。你可聽好,我這上聯是,煙沿艷檐煙燕眼。”

    此聯一出。眾人皆是一愣,眼中盡是茫然。

    怎麼回事?難道有什麼不妥麼?李奇掃視眾人一眼,隨即明白過來,朝著眾人拱手道︰“麻煩哪位借我筆和紙。”

    在這里最不缺的就是文房四寶,很快便將筆紙送來了。

    操了。毛筆?李奇面色稍顯尷尬,忽然轉頭朝向鄭逸,笑道︰“素問鄭二哥筆墨丹青,在下仰慕已久,望鄭二哥能滿足我這個小小心願。”

    鄭逸不知李奇不會寫毛筆字,還愣了下。心中對這上聯也感好奇,點頭笑道︰“鄭二樂意效勞。”說著他又望了宋玉臣一眼。

    宋玉臣伸手道︰“二哥請。”

    李奇將筆紙遞了過去,然後將每個字每個字的細說了一遍。鄭逸剛一寫完,登時陷入了沉思。

    莫行見鄭逸如此驚愕的表情,心感好奇,走過去一看,登時驚呼道︰“此真乃絕對也。”

    鄭逸微微一怔,朝著李奇道︰“官燕使大才,鄭二受教了。”又將白紙遞了過去。

    “哪里。哪里。”

    李奇拱了拱手,接過白紙來,遞給宋玉臣,揮揮手道︰“對吧。”

    宋玉臣困惑的接過白紙來。當看到白紙上的七個字時,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整個人都傻了。鄒子建等人紛紛圍了上來,表情跟宋玉臣如出一轍。

    莫行小聲朝著鄭逸道︰“二郎。你可有下聯?”

    鄭逸搖搖頭道︰“暫時還未想到。”

    “想不到你也不能對出。”

    “莫叔叔言重了,世上絕對恁地多,鄭二豈能一一對出。”

    你們兩個對不出就行了。李奇豎起耳朵偷聽了一陣。心里放心不少,朝著宋玉臣道︰“宋員外郎,你不會要等到明天去吧,我很忙的耶。”

    鄒子建急道︰“此對絕非出自你手。”

    李奇笑道︰“對不出直說便是,這話說的你也不嫌丟人。”

    鄒子建還欲再說,宋玉臣伸手攔住他,朝著李奇道︰“我對不出來。”

    “那也就是認輸呢?”

    宋玉臣不甘心的點了點頭。

    李奇笑道︰“很好。今日瞧在鄭二哥的臉上,這禮就免了,不過來日,你可得記住了,見到本官得先作三揖。話又說回來,你見到本官本來就要行禮,我還真不知道我到底贏了什麼,虧了,虧了。”

    鄭逸聽罷,立刻朝著李奇遞去兩道感激的目光,他方才對李奇出手相助,本身對宋玉臣就心中有愧,聽到李奇暫時放宋玉臣一馬,心中自然好過一些。

    李奇作為一個商人,揣摩別人的心里自然是不在話下,他也是不想讓鄭逸太為難了,故此才這般說的,要是平時,那是一個也不能少。

    “多謝。”

    宋玉臣一拱手,轉背就走。

    “玉臣。”

    鄒子建叫了一聲,見宋玉臣自顧朝著門外走去,趕緊快步追了過去。

    這倆蠢貨終于走了。李奇長出一口氣,這可比他做一天菜還要累人些啊。搖著頭朝著秦夫人那邊走去。

    “李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平時我也沒瞧你讀過書,怎地這詩詞張口就來,是不是有什麼訣竅,教教我唄。”洪天九蹦到李奇跟前,諂笑道。

    李奇得意道︰“這就是天賦,學不來的。”

    秦夫人見他得意洋洋的模樣,心中好氣又好笑,忽然靈機一動,道︰“我這也有一上聯,叫做‘不必屬牛自然熟識吹牛術’。”

    李奇郁悶道︰“夫人,你方才見我孤軍奮戰,不幫忙倒也罷了,何故此時還來落井下石,真是好沒道理。”

    封宜奴見李奇郁悶的模樣,心念一動,笑吟吟道︰“無須姓馬到底精通馬屁經。”

    秦夫人咯咯笑道︰“封妹妹對的真是妙極,妙極。”她難得在李奇身上討回便宜,而且還說的他不能反駁,心里是說不出的痛快受用啊。

    日。想不到這年頭的女人罵起人來,還真是不帶髒字的。李奇心里老郁悶了,朝著白淺諾哭訴道︰“七娘,她們欺負大哥,你快幫幫大哥啊。”

    白淺諾搖搖頭道︰“我可對不她們贏,弄不好,我也會被她們戲弄。”

    忽聽得後面傳來一個聲音,“月圓。”

    秦夫人隨口答道︰“風扁。”

    眾人轉頭一瞧。只見鄭逸和莫行走了過來。

    洪天九好奇道︰“秦夫人,這風怎地是扁的。”

    秦夫人笑道︰“見縫就鑽,不扁怎行。”

    眾人無不哈哈大笑。

    鄭逸聽秦夫人笑聲動人,心念一動,又道︰“鳳嗚。”

    這上聯倒是驚醒了秦夫人,立刻收住笑意,只是露出那禮貌性的微笑。

    白淺諾忽然道︰“牛舞。”

    高衙內錯愕道︰“白娘子,這牛咋會跳舞?”

    白淺諾笑道︰“自古道,百獸齊舞,牛不也在百獸之中嗎?”

    莫行哈哈道︰“妙。妙,七娘,你能夠順著三娘的下聯,接此下聯,倒是更勝一籌啊。”

    白淺諾羞怯道︰“莫叔叔過獎了,我可沒有王姐姐和二哥厲害。”

    李奇可是典型的幫親幫不理,忙道︰“七娘,你何須自謙,有道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白淺諾臉上微紅。嬌羞的白了他一眼,但心中卻更是甜蜜。

    莫行轉頭朝著李奇問道︰“官燕使,不知你方才那絕對可有下聯。”

    你不是很牛麼,要下聯。你自己對就是了唄。李奇笑道︰“此對偶得天成,在下也沒有下聯。”

    莫行失望的嘆息一聲,又朝著秦夫人道︰“三娘,你可有下聯?”

    秦夫人搖搖頭道︰“此聯七個字同為諧音。而且兩個‘煙’字一名一動,更添難度,實乃上佳之作。我也未能對出。”

    說我吹牛?哼。我出了四副上聯,你不也是一副也沒有對出來麼。李奇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這時,一管事的人走了過來,朝著莫行道︰“莫大學士,時候差不多了。”

    莫行嗯了一聲,朝著秦夫人一干人道︰“你們幾個難得聚在一起,今日得賞燈大會可就瞧你們的了。”

    秦夫人搖搖頭道︰“這里這麼多才子,哪輪得到我,我只是來瞧瞧熱鬧的。”

    莫行道︰“那怎地能行,此事就這麼說定了,我就先告辭了。”

    秦夫人抬手還欲再說,可是莫行已經離開了。

    白淺諾挽著秦夫人的手,笑道︰“王姐姐,我們一起去吧,我還想瞧瞧你和鄭二哥到底是誰更厲害。”

    秦夫人白了她一眼,道︰“你最厲害。”

    白淺諾嘻嘻一笑,又朝著李奇笑道︰“大哥,你也一起去吧。”

    李奇搖搖頭道︰“我就不去了,方才我用功過度,如今得打坐恢復下元氣。再說,就那些花燈,我張張嘴,那是要多少有多少,我還是喜歡用錢買。”

    白淺諾抿唇一笑,道︰“那行。我們就先去了。”

    “你去吧,多贏下花燈來。”

    “你自個注意些。”

    秦夫人說著一句,便和封宜奴、白淺諾、季紅奴朝著那面木牆走去。李奇向魯美美和馬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兩跟著去保護秦夫人她們。

    鄭逸一拱手道︰“在下先告辭了。”

    李奇趁著這個機會,小聲道︰“方才多謝鄭二哥出手相助。”

    鄭逸微微笑道︰“其實我也並非全是為了幫你,想我祖父也是戎馬一生,我那也是想替我祖父出一口氣罷了。”

    原來如此。李奇笑道︰“無論如何,我還是得向你說聲謝謝。”

    鄭逸笑著點了下頭,然後跟了過去。

    李奇轉過頭來,見高衙內等人都沒有去,問道︰“你們怎麼不去?”

    洪天九嘿嘿道︰“咱跟大哥一樣,也喜歡用錢買。”

    高衙內不滿道︰“李奇,你方才為何要放過宋玉臣?”

    “衙內勿惱,你有空替我打聽下宋玉臣的行程。”

    “你要作甚?”

    “哼。我一天遇他個幾十次,他不得給我作一百來個揖。”

    “是的呀,我怎地沒有想到。你放心,我現在就讓人去打聽。”

    “且慢。你丫還當真了?”

    “你難道不是認真的麼?”

    “當然不是,我這麼忙,哪里有空去做這等無聊的事,反正他在禮部,跑不了,以後沒事去禮部走幾趟就行了。走吧,我們去那邊坐坐。”

    李奇指著邊上一亭台道。此時所有人都已經圍到那木牆前去了。所以四周都是空蕩蕩的。

    幾人來到亭台內,圍著中間那石桌坐下。高衙內嚷嚷了幾聲,要來幾乎好酒,一些點心和一壺茶水。

    李奇吃個點心填填肚子,朝著人群那邊望去,只見莫行站在木牆前,說了一大通開場白,笑問道︰“這賞燈大會,到底是怎麼個賞法?”

    柴聰笑道︰“這很簡單,每個燈籠都藏有一副上聯。待會就回依次亮出來,誰若最先對出上聯,那這花燈就歸誰,可是你別小看這些對聯了,這可都是從翰林院出來的。”

    敢情是搶答單元啊。李奇笑道︰“難怪你沒有去。”

    柴聰沒好氣道︰“你這叫甚麼話,我不去,那是我不屑與人爭,其實翰林院也不過如此嗎。”說到後面,心虛的他。聲音慢慢變小。

    李奇呵呵一笑,又問道︰“不過翰林院出題,那是不是有些太為難人呢?萬一沒人對得出,那可如何是好?”

    柴聰道︰“要說是比文章。放眼全國恐怕沒有哪里能比得過翰林院,但是對對子這玩意,那可就不好說了,你方才也說了。絕對一般都是偶然得之,若是專門去想,那也很難想出什麼絕對來。”

    “這倒也是。”

    李奇點點頭。忽聽得一陣鞭炮聲,轉頭一看,只見一個下人在第一個花燈的下方伸手拉了下,一條紅色條幅直落下來,只是由于距離稍遠,所以看不清上面寫的是什麼。

    片刻過後,又是三聲鑼鼓,示意大家可以對了。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只能聽見竊竊私語。

    過一會兒,就有一個書生對了出來。

    看來高手都在民間啊。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木牆上的花燈就已經全部人摘走了,但是令李奇好奇的是,秦夫人、白淺諾她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出手,就連那鄭逸也未出聲。不過當他見到兩個下人扛著那只金黃色的鳳凰上來的時候,登時明白了過來,原來她們是留著力氣爭鳳呀。

    但見那只鳳凰花燈長三米有余,寬約一米,栩栩如生,讓人不得不感慨大宋工匠的手藝精妙啊。

    待那兩人將金鳳掛與木牆上後,莫行再一次上台,朗聲道︰“各位,接下來就是萬眾期待的‘爭鳳’了。但是在此之前,莫某有些話想說。今日咱們的賞燈大會上來了兩位老朋友,能在此遇見他們倆,莫某甚感欣慰,他們就是鄭家二郎與王三娘。”

    群人立刻拍手叫好。

    倒是鄭逸和秦夫人略顯尷尬。

    想必夫人此時心中一定在罵娘。李奇一笑,道︰“看來這鄭二哥還挺受歡迎的。”

    柴聰道︰“這還算不了什麼,聽說以前更加厲害,像那宋玉臣根本就不能比。”

    李奇點點頭,又聽得那莫行道︰“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鄭二郎當初曾爭得四次金鳳,只比當年的蘇大學士少,所以我今日想改變下這爭鳳的規矩,我想由鄭二郎出上聯,誰若對的出下聯,那便算誰贏得金鳳,大家意下如何?”

    眾人無不叫好,若是鄭逸出上聯,那他肯定就不能對下聯了,如此一來,就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鄭逸忙道︰“使不得,使不得,鄭二何德何能,萬萬使不得。”

    莫行前面見鄭逸和秦夫人都不出聲,這才想到此計,故作責怪道︰“二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不就是出個對子麼,有何使不得的,我說行就行,大家也想再一睹你的風采不是。”

    群人再次叫好。

    鄭逸面露為難之色,但又盛情難卻,而且莫行還算是他的長輩,只好點頭道︰“那那行吧,鄭二獻丑了。”

    忽聽得一個動聽的聲音響起,“莫叔叔,若是無人對出鄭二哥的上聯,那有如何?”

    眾人轉頭望去,說話的正是白淺諾。

    莫行一愣,隨即笑道︰“若是無人對出,那便算二郎贏。”

    眾人一聽,個個又臉露愁色,想要反悔,卻為時已晚。

    莫行掃視眾人一眼,微微一笑,手朝鄭逸一引,道︰“那就鄭二郎出對吧。我等洗耳恭聽。”

    “不敢,不敢。”鄭逸朝著眾人拱了拱手,然後沉吟起來,這上聯豈是說有就有的,他沉吟半響,依然還是一無所得,就在此時,他忽見天下烏雲遮月,一聯上心來,喜道︰“有了,我這上聯是。”他說到此處,手往天一指,道︰“上元不見月,”又指著周圍的花燈道︰“點幾盞燈為乾坤生色。”

    眾人一聽,抬頭望天,登時凝思起來,此聯描寫的正是此情此景,而且後面那句更是氣勢非凡,倒真是不好對呀。

    莫行欣慰一笑,頗具贊賞的點了點頭。

    白淺諾皺眉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出下聯來,問道︰“王姐姐,你可有下聯?”

    秦夫人搖搖頭,剛剛張嘴,忽聽得鑼鼓聲響起,眼中一亮,道︰“有了。”

    莫行大喜,忙道︰“三娘快快說來。”

    秦夫人笑道︰“驚蟄未聞雷,擊數聲鼓代天地宣威。”

    這上下聯都是應景之作,上聯描寫的是上一刻的景象,而這下聯則是描寫這一刻的景象,真是渾然天成。妙趣無窮。

    眾人一聽,無不拍手叫好,興奮的就好像他們贏得這金鳳似的。就連那洪天九聽得都是激動不已,嘖嘖道︰“想不到這秦夫人不禁長的俊俏,還有如此能耐,厲害,真是厲害。”

    厲害有個屁用,方才都不出來幫忙,真是太沒良心了。李奇沒好氣道︰“這也就一般般啦,誰知道他們倆是不是串通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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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廚師 第四百七十七章 奇兵?

鄭逸哈哈一笑,朝著秦夫人拱手道︰“三娘之才,遠勝我矣,佩服,佩服。”

    秦夫人瞥了他一眼,郁悶道︰“二哥,怎地連你也來取笑我了。”

    “哪里,哪里,我這可都是發自肺腑之言。”鄭逸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隨著叫好聲散去,眾人也都冷靜了下來,開始竊竊私語,所談論的話題自然離不開秦夫人,由于秦夫人自從嫁入秦家後,便在文壇上銷聲匿跡,所以很多人都不知她才華如此了得,但是有些年紀稍微大一點的才子,曾可是見識她的風采小說章節。

    “這不就是那醉仙居的秦夫人麼,想不到她竟然這般厲害。”

    “那你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幾年前這秦夫人可是能東京第一才女李娘子相提並論的,豈非我等能比的。”

    “唉,想當年這秦夫人與鄭二哥郎才女貌,京城出雙入對,而且在這賞燈大會上默契十足,想不到時隔多年,他們倆還是這麼有默契。”

    “哎,那你照你所言,為何當初秦夫人會嫁入秦家呢?”

    “這我等怎會知道,你何不問他們自個去。”

    .

    鄭逸眉頭一皺,似乎對那些八卦者略顯不滿。

    “或許我真是不該來。”秦夫人臉色略顯難堪,輕嘆一聲,朝著鄭逸和莫行施了一禮,道︰“抱歉,我得回去了,告辭,告辭。”

    莫行還欲挽留,但是秦夫人說完轉身就走,根本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鄭逸望著秦夫人的背影,一聲輕嘆,目光變得黯淡了下來。

    李奇坐在亭台了,見到秦夫人她們過來了,迎上前去。笑呵呵道︰“夫人,恭喜,恭喜。可惜,可惜。”

    白淺諾聽他又說恭喜,又說可惜,心感好奇,問道︰“大哥,可惜甚麼?”

    李奇嘻嘻笑道︰“可惜夫人贏得是鳳,不是龍。”

    秦夫人微微一瞪,道︰“你胡說甚麼?我去爭鳳。可都是因為你。”

    “為了我?”李奇大驚失色,隨即靦腆道︰“夫人,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呀,況且七娘他們還在這里,容易讓人誤會。”

    有奸情!高衙內幾人相互打了個眼色,咚咚咚幾下,全部蹦到了李奇身邊,目光不斷的在秦夫人和李奇臉上晃來晃去。

    秦夫人見到衙內等人那毫不掩飾的目光,怒哼一聲。道︰“你能否聽我將話說完,我說的因為你方才那番話,我覺得若是有機會替醉仙居爭的這個好彩頭,倒也不錯。于是便去試試。”

    借口,絕對的借口,方才那上下兩聯,明顯就是你和那鄭二默契使然。竟然拿我和醉仙居來做幌子,這夫人真是越來越滑頭了。李奇呵呵一笑,道︰“夫人為了醉仙居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秦夫人哪里聽不出他的意思,臉上微紅,哼道︰“懶得和你說,小桃,我們走。”

    “哎,夫人,你還有沒有領獎啊,那金鳳咋辦?”李奇忙道。

    “你去領就行了。”

    秦夫人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樣也好,不對呀,我身邊已經有兩只風了,還要那金鳳作甚?。李奇眼珠一轉,一臉憨厚的朝著高衙內道︰“衙內,別說我沒有照顧你,瞧見沒有,金鳳啊,你拿去送給封娘子,那肯定能博得她的好感,真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還猶豫作甚,給你打個八折,兩百五十貫,如何?”

    “我若要,自己會去贏,用不著他人送。”

    隨著一陣香氣襲來,只見封宜奴從旁飄過。

    李奇沒好氣道︰“封娘子,你偷聽人家說話,真不厚道。”

    “那也比在別人背後言人是非要好得多。”封宜奴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李奇朝著封宜奴的背影撇了下嘴。

    高衙內鄙視了李奇一眼,哼道︰“我若要送給封娘子,我自己會去贏,用不著他人送封娘子等等我。”

    靠!你干脆直說舍得不這銀子就是了,何必說那麼多廢話了,就憑你這智商,下輩子吧。李奇撇了下嘴,左右望了望,見身邊就剩下白淺諾和季紅奴了,都是一臉笑意的望著他。笑呵呵道︰“七娘,紅奴,其實大哥也想將這金鳳送給你們的,只是一只金鳳不夠分的,唉。”

    白淺諾咯咯笑道︰“大哥,你這叫做欲蓋彌彰。”

    李奇老臉有些掛不住了,轉移話題道︰“咱們還會回去吧。”

    白淺諾笑道︰“你不等那金鳳呢?”

    李奇聳聳肩道︰“有你們倆在這里,我還要那玩意作甚。”

    白淺諾狡黠道︰“大哥,你或許還不知道吧,誰贏得金鳳,還有五十貫賞銀哦。”

    “還有錢!”李奇雙眼一睜,隨即手一攤,道︰“不就是五十貫麼,大哥還真沒有放在眼里。明天叫他們送到你們倆的基金會去。”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道︰“快點走吧,王姐姐她們都出去了。”

    三人匆匆忙的朝著秦夫人她們追去,可是來到相國寺外面,就見馬橋一人坐在馬車上,李奇忙問道︰“夫人呢?”

    馬橋道︰“夫人乘封娘子的馬車回去了。”

    李奇和白淺諾、季紅奴上到馬車內。李奇一臉怨氣道︰“這個夫人也真是的,太不講義氣了,竟然拋下我們自個先走。”

    白淺諾道︰“大哥,你也別怪王姐姐,我想她可能只是想早點離開這里。”

    李奇眼珠一轉,滿臉八卦道︰“七娘,這夫人和那鄭家二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今日怎地聽到的都是她和鄭二郎的故事,咋沒有聽說別人說她跟小秦的故事呀,而且我瞧夫人和那鄭二郎倒也挺般配的。”

    季紅奴迷茫道︰“大哥,小秦是誰?”

    李奇笑道︰“不就是秦夫人死去的丈夫麼。”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小聲道︰“別說大哥你了,其實當時幾乎全京城的人都以為王姐姐和鄭二哥是一對,可是沒有想到王姐姐最終還是嫁給了秦大郎。”

    李奇好奇道︰“難道那小秦比鄭二郎更有才華一些?”

    白淺諾搖搖頭道︰“鄭二哥才華橫溢,當時能比得上他。也只是鳳毛麟角。”

    這倒也是,我可是親自體會過的。李奇皺了下眉頭,隨即嘿嘿笑道︰“那肯定是因為小秦比鄭二郎有錢一些,一定是這樣的,夫人果然有遠見。”

    白淺諾沒好氣道︰“大哥,你別老是想到錢好麼。當時醉仙居可沒現在這麼厲害,鄭家和王家隨便哪一家的實力,也絕非秦家能比的。”

    李奇沉吟片刻,忽然長長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那肯定是因為那小秦長的跟大哥一般帥氣迷人。”

    白淺諾噗嗤一笑,道︰“那有你這麼誇自個的。不過秦大郎的相貌倒也沒有你說的那般誇張。”

    “這就奇怪了。”李奇撓撓頭,又道︰“難道夫人是被強逼的?”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道︰“秦家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辦酒樓的,王姐姐家可是名門望族,再說以王姐姐的性子,除了大哥你,誰又能逼得了她。”

    “這倒也是哎,不對呀。我何時逼她了?我那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意為勸說,而非逼迫。”李奇怒辯道。

    白淺諾吐了吐了香舌。笑而不語。

    李奇困惑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既然如此,那夫人當時為何選擇小秦。而非鄭二郎了,真是令人費解。”

    白淺諾道︰“這個恐怕只有他們三人知曉了。”

    .

    行了一炷香功夫,李奇回到的秦府。門前站著六個帶刀護衛,心中不覺一驚,這尼瑪是怎麼回事?難道老子走錯地方了,不對呀,這是秦府啊。他和白淺諾、季紅奴互望了一眼,彼此都是一臉茫然。

    “卑職參見副帥。”

    那護衛見李奇來了,干淨呢抱拳行禮道。

    “乖,乖。”

    李奇訕訕點點頭,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門營的。”

    “回副帥的話,我等都是殿前司捧日軍的。”

    “哦,那你們站在這里作甚?”

    “我們是隨梁太尉來的。哦,副帥快快請進,梁太尉已經久候多時了。”

    木有小**的?李奇哦了一聲,然後疑惑不已的走上前,剛打開門,就見梁師成迎面走來,秦夫人跟在其身後。

    “哎喲,李奇,你總算回來了,咱家正打算去尋你了。”梁師成激動道。

    “尋我?”李奇疑惑道︰“太尉,你尋我作甚?”

    梁師成哦哦哦幾聲,忽然尖聲道︰“官燕使李奇接旨。”

    接旨?李奇還愣了下,趕緊行禮。

    梁師成又道︰“皇上口諭,宣官燕使李奇明日辰時進宮議事。”

    進宮議事?日。出什麼大事呢?李奇一臉驚愕的望著梁師成。

    梁師成輕咳一聲,道︰“官燕使,借一步說話。”

    李奇微微一怔,與梁師成走到一邊,小聲問道︰“太尉,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梁師成小聲道︰“李奇,你可知我大宋與金國關于燕雲之爭?”

    “略知一二。”

    “那便好。今日金國使臣已經到京城了,皇上命你明日輔助王相與金國使臣談判。”

    李奇大驚,道︰“可是我對這事只是略知一二,或或許連一二都沒有。”

    梁師成道︰“這皇上也知道,所以皇上只是讓你輔助王相,你即便不說話那也沒有關系,反正還有王相與趙大人在,但是皇上還是希望你能作為奇兵,以奇制勝。”

    “奇兵?”李奇猛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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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廚師 第四百七十八章 爭論(上)

奇兵?老子還尼瑪喜歡步兵了,***,老子從頭到腳哪里像個兵了,叫奇爺還差不多,這分明就是趕鴨子上架啊,早知如此當初就該答應俅哥,那樣的話,至少還能多準備幾日,真是坑爹啊。

    李奇也不知道是該說宋徽宗太看得起自己,還是該罵宋徽宗是個昏君,如此大事竟然讓他去做這個奇兵。訕訕道︰“太尉,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梁師成道︰“這里就你我二人,你但說無妨。”

    李奇嘆了口氣,道︰“想必太尉也知道我和王相的兒子王宣恩之間的恩怨,讓我去輔助王相,這是不是有些有些不妥啊?”

    “胡說。”梁師成臉一板,正色道︰“此等大事,王相豈會添加私人恩怨進去,關于這一點,你且放心就是。”

    說的也是,打不了我不說不放屁,純打醬油,他奈我何。李奇點點頭道︰“太尉說的是,是我多心了。”

    梁師成嗯了一聲,道︰“不過你明日一定得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寧可不說,也不要說錯,知道麼?”

    “知道,知道。”

    “那好,咱家就回宮復命了。”

    “太尉慢走。”

    送走梁師成後,李奇來到前廳,將此事跟秦夫人、白淺諾她們簡單的說了一遍,反正這也不是什麼機密,用不著隱瞞。

    秦夫人聽罷,當即搖頭道︰“這怎麼能行,皇上怎能派你去呢?”

    李奇原本是不想去,但是聽得秦夫人這般說,心中就納悶了,問道︰“夫人,你這叫什麼話,派我去又怎地,我好歹也有小諸葛之稱呀?”

    秦夫人翻著白眼道︰“這恐怕只是你自個編造出來的吧。你惹事的能耐比你辦事的能耐厲害多了。你也不想想,以前不管你是去參加什麼宴會,還是去談判,總得鬧出些動靜來才肯罷休,不過那都是生意上面的事,倒也無所謂,但是這次唉。”

    白淺諾聽得也是愁眉緊鎖,道︰“大哥,要不我現在回去問問我娘。”

    “免了。”李奇一抬手,道︰“七娘。你別聽夫人瞎扯。再說,要是你娘有法子,早就讓你爹去了,哪還會輪得到我,到時你娘無非也就是八個字,勿要貪功,三緘其口。”

    秦夫人點點頭,道︰“這的確是一個好法子,但是三緘其口對旁人而言。甚是容易,對你而言,卻是難于上青天。我有預感,你明日肯定又會弄出些事情來。”

    這夫人還真是一張烏鴉嘴。李奇沒好氣道︰“我也有預感。夫人今晚一定會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秦夫人臉上微紅,見白淺諾和季紅奴都在低頭偷笑。輕啐一口,起身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了。你們也早點歇息。”

    她說著就朝著門口走去,待走到門口,她忽然又道︰“李奇,你以後還是得多讀點書。”說完,她也不等李奇答話,便徑直離開了。

    “啥意思?難道我說錯了麼?”

    李奇一臉茫然,又聽得邊上傳來咯咯笑聲,只見白淺諾和季紅奴笑靨如花,胸前急起急伏,吞了吞口水,嘿嘿道︰“兩位小娘子,今晚誰伺候本大爺就寢呀,當然,人越多越好。”

    白淺諾立刻收住笑意,白了李奇一眼,正色道︰“大哥,你今晚要好生休息才是。”

    李奇忙道︰“七娘,你可別說話不算話呀。”

    “我這也是為了大哥著想。”白淺諾言罷又拉起季紅奴道︰“紅奴妹妹,咱們走。”

    季紅奴小聲道︰“大哥,你早點歇息。”

    “哎,七娘,紅奴,大哥可是金剛不壞之軀啊你們別這麼絕好不,給點面行不。”

    “砰。”

    “靠。你這尼瑪還是男權社會麼?”.

     翌日清早,李奇由于晚上沒有勞累,很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換上那難看無比的官服,去到廚房自己弄了一碗鮑魚粥,然後朝著大門走去。

    此時,白、季二人早就在門前等候。

    “大哥早。”

    二女笑嘻嘻的打著招呼。

    李奇嚴肅的望了她們二女一眼,淡淡嗯了一聲,正經道︰“今晚洗白白在床上等我凱旋歸來。”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怎一個霸氣了得。

    白、季二女都傻了,呆呆望著李奇離開。

    過了半響,單純的紅奴才問道︰“七兒姐,洗白白是什麼意思?”

    白淺諾一跺腳,羞急道︰“我怎地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大哥真是壞死了。”

    李奇出了大門,想到二女那震驚的表情,偷笑幾聲,自鳴得意道︰“老虎不發威,當我是梁師成啊。”

    此時,馬橋早已經在門前等候了,李奇剛準備上車,忽然後面又跑來一架馬車。

    “吁。”

    那輛馬車停在李奇的馬車前面停了下來,只見一頭黃毛從窗口伸了出來,“官燕使,能否上車一敘。”

    來人正是王黼。

    李奇自然知道他來的目的,點頭笑道︰“王相有命,下官怎敢不從。”朝著馬橋小聲道︰“跟緊點。”

    來到王黼車上,李奇拱手笑道︰“下官見過王相。”

    “免禮,免禮,快快請坐。”

    王黼表現的極其熱情,待李奇坐下後,他又笑問道︰“官燕使可是準備去皇宮?”

    你不是廢話麼。李奇點頭道︰“正是。皇上昨日下旨命下官輔助王相與金國使臣談判。”

    王黼笑道︰“那正好,咱們就一同去吧。話又說回來了,其實本相早就想和官燕使合作,想不到直至今日才得償所願,不過官燕使才智過人,有你相助,我真是如虎添翼啊。”

    哇!你堂堂少宰,竟然拍我的馬屁,這還真是夠稀奇的。李奇頷首微笑道︰“王相過獎了。”

    王黼笑了笑。問道︰“不知官燕使可有良策?”

    李奇搖搖頭道︰“若是做生意,或許下官還能提點意見,但是這軍國大事,唉,下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下官這次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去的,還望王相不吝賜教才是。”

    王黼道︰“哎,官燕使過謙了,你且放心,我如今只想早日把這事了結。若是你能幫我,黼感激不盡,定當為你請功。”

    他這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說,你放心,我不會搶你這份功,而且還會幫你請功,你無須藏著掖著。

    李奇苦笑道︰“王相言重了,實不相瞞。下官對此事其實都還是一知半解,哪能想出什麼良策,不過王相請放心,下官待會一定不會給你添亂。沉默是金的道理下官還是明白的。”

    王黼聽得此言,輕輕吐了口氣,笑道︰“哎,話也不能這麼說。官燕使足智多謀,萬一到時靈光一現,那也說不定啊。”

    要說李奇怕王黼借機整他。其實王黼何嘗不擔心李奇借機給他使絆子,昨日他聽宋徽宗說要讓李奇來幫他,就一直是憂心忡忡,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先來打探下李奇的口風,如今聽得李奇這般說,心里也放心不少。

    當然,李奇也是如此,氣氛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這次談判安排在了崇政殿,等到王黼和李奇來到的時候,宋徽宗還未來,里面除了一些太監宮女以外,大殿中間還站著四人,一個穿著大宋官服,其余三人都是身著異服。

    不用說,那三人一定就是金國使臣。

    日。三對三呀,這也太tm公平了吧,一點主場優勢都沒有。李奇暗自搖了搖頭,表示對這次談判很不看好。

    “下官見過王相。”

    那身著漢服的官員見王黼進來了,趕緊上前行禮。

    王黼拱手回了一禮,向其介紹道︰“趙大夫,這位就是新晉的官燕使,李奇。”說著他又像李奇介紹道︰“官燕使,這位就是光祿大夫,趙良嗣。”

    趙良嗣?靠。名人呀,好像他就是靖康之變的導火線。李奇眉頭一抬,不禁打量了這人一番,但見這人四十來歲,一米七五左右,膚色較黑,一看便知是飽受風霜,下顎留著一縷長須。

    李奇記得史書上曾記載這人原是燕地漢人,姓馬名植,據說還是遼國大族,但卻是人在曹營心在漢,當年他見到遼國**,于是趁著童貫出使遼國之際,毛驢自薦,獻計童貫。可別小看他這一計,毫不誇張的說,趙良嗣這一計可是改變了整個大宋的命運,其震撼力絕不亞于諸葛的隆中對。

    他的計策就是培植女真族,聯金滅遼,當初就是他游走女真各個部落,憑借出色的口才,挑起女真與契丹之間的矛盾,而且還取得了不錯的成果,後來阿骨打兄起兵以後,那真是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

    但是他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遠交近攻的策略得需要強大實力做後盾,他生在遼國,不知大宋軍力如何,更加沒有想到宋軍竟是如此不堪,以至于後來北宋被金滅亡。你要說他錯了吧,他也是想幫大宋收復舊地,但是你要說他對吧,他這個救國的計策卻加速了北宋的滅亡。

    李奇打量趙良嗣的時候,趙良嗣也在打量李奇,顯然他是聽說過李奇的大名。

    李奇行禮道︰“下官見過趙大夫。”他正四品,人家是從二品,比他高了幾個檔次。

    “久聞官燕使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趙良嗣微微一笑,又道︰“王相,官燕使,我替你們引薦幾位貴客。”他說著手伸向那三位金人,介紹道︰“這三位就是我大宋兄弟之邦金國來的使臣,李靖,王度刺,撒盧母。”

    他說著又向金使介紹道︰“這位便是我朝少宰,王黼王少宰。這位青年才俊乃是我大宋第一位官燕使,李奇。”

    王黼忙拱手笑道︰“幸會,幸會。”

    李靖和王刺度拱手回禮道︰“久仰,久仰。”但語氣甚是傲慢,比當初那紇石烈勃赫有過之而不及。

    而那位名叫撒盧母金使就更加囂張了,只是嗯了一聲,忽然抬手指向李奇,用一口蹩腳的漢語道︰“我聽紇石烈說贏得四國宴的那名廚子也喚作李奇,可就是這位官燕使。”

    王黼點頭道︰“正是,正是。”

    撒盧母故作不可思議道︰“那他一個廚子來此作甚?”語氣十分不屑。

    日。這麼囂張。李奇眉頭稍皺,但是此事事關重大,他還是有些心虛,最終忍了下來。

    趙良嗣忽然道︰“我大宋乃禮儀之邦,在禮儀方面決不允許有任何疏忽,既然我朝聖上派官燕使前來與爾等談判,自然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再說官燕使堂堂四品大員,趙某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這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他可是經常與金人打交道,自然知道深淺。

    李靖呵呵一笑,輕描淡寫道︰“趙大人,官燕使勿要見怪,撒盧母大人也只是好奇問問而已。”

    王黼忙笑道︰“哪里,哪里,李使臣見外了。”

    李奇聽到趙良嗣那番話,心里也有底了,笑眯眯道︰“不錯,不錯,李使臣言重了,這位傻兄為人光明磊落,說話直來直往,比那些說話前還得經過大腦想一想才說的虛偽之輩,真是好太多了,我佩服都還來不及,又豈會見怪。”

    趙良嗣嘴角抽動了幾下,暗道,這官燕使果然也不是一個善茬。

    李靖聽李奇這繞口令似的說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微一沉吟,便醒悟過來,哎喲,他這不是在繞著彎罵撒盧母大人說話不用腦子麼?臉上怒氣猛增,正欲開口替撒盧母討回公道來,忽聽得撒盧母說道︰“你這話說的不錯,我大金臣民,人人皆是如此,倒是你們南朝的那些繁文縟節真是太煩人了。”

    李奇笑嘻嘻道︰“那是,那是。”

    李靖暗自惱怒,但既然撒盧母都這般說了,他也只能裝傻充愣,無奈的吞下這個悶虧。其實他與王刺度都是遼國降臣,而遼國早已經被漢化,他們對大宋文化自然也是十分熟悉,所以阿骨打才會派他們出使大宋,但是他們兩個畢竟是降臣,而且歸降不久,阿骨打不可能放心的將如此大事全都交給兩個降臣去處理,而這撒盧母無疑就是阿骨打派來監視他們的。

    這撒盧母其實也不蠢,而且還是少數會說漢語的女真人,要不然阿骨打也不會派他來前來監督,他只是對漢語還不是很了解,而且李奇故意說的又快又長,他哪里反應得過來,所以才會被李奇耍的團團轉。

    王黼皺眉微微瞥了眼李奇,示意他見好就收,別做過了。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響起了一個尖嗓子,“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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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廚師 第四百七十九章 爭論(中)

片刻,宋徽宗便身穿龍袍走進來,梁師成尾隨其後。

    “微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奇、王黼、趙良嗣行禮道。而那三位金使則是向宋徽宗行了一個金國的禮儀,一點恭敬的意思都沒有。

    宋徽宗坐上龍椅,威嚴十足道︰“眾愛卿平生。”

    “謝皇上小說章節。”

    宋金雙方各站一邊。

    李奇抬起頭來,見宋徽宗眉宇間帶著一絲愁容,暗嘆,你要是爭點氣,如今也就不會一籌莫展了。

    宋徽宗掃視眾人一眼,見趙靖、王刺度一臉慍色,撒盧母則是一臉傲色,而李奇卻又是一臉笑意,心中驚疑不定,暗道,莫不是朕又錯過了甚麼?輕咳一聲,道︰“三位貴客為宋金兩國友誼,不辭辛苦,舟車勞頓,朕甚是感激。”

    李靖頷首道︰“陛下言重,此乃我等分內之事。”

    宋徽宗微微一笑,又道︰“趙愛卿。”

    “微臣在。”

    “你此番出使金國可有收獲?”

    趙良嗣惶恐道︰“微臣有負聖恩,還請皇上降罪。”

    日。這些大臣還真是一些演員,剛才還那麼淡定,如今就好像大禍臨頭一般,老子真是服了。李奇感覺自己的演技與他們相比,還真是差遠了。

    “哦?”

    宋徽宗轉頭望向李靖等人。

    李靖站出來,道︰“陛下,雖然貴國當初不信守盟約,沒有與我國一同攻遼,但是我主胸懷寬廣,不願計較此事,以免傷了兩國的和氣,而且仍然願意將燕京一代舊漢地歸還給貴國。同時也希望陛下能夠如約向我國繳納歲幣。”

    他說的歲幣,當初簽訂海上盟約就已經定下來的,宋朝許諾當初向遼繳納多少歲幣,就如數給金國。

    “且慢。”

    李靖剛剛說完,王黼就站了出來,道︰“關于盟約一事,我們早就解釋清楚了,當時我大宋正準備出兵伐遼之際,恰逢南方方臘賊子作亂,聖上逼不得已才臨時改變主意。出兵鎮壓,以至于沒有如約伐遼,這乃是一個誤會,並非敗盟,你們金國揪著此事不放,是何道理?而且,你們金國出兵,也未通知我們。”

    李靖微微笑道︰“王相大人,是非曲直。你我心中有數。當初簽訂盟約後,貴國曾答應派使臣出使我大金,共商攻遼之大計,可是我主等了數月。卻仍然未等到貴國的使臣前來,倘若當時你們遣使前來向我主告知事情的緣由,我主自然會諒解,這倒也罷了。後來,我主遣使來詢問,而你們卻亢我國使臣。這你又作何解釋?至于我大金單方面出兵攻遼,那是因為適逢遼國內亂,正是出兵的絕佳機會,而你們卻又左右不定,難道我還叫我主繼續等下去?而且我還聽說,當初你們乃是因為遼國發現我們簽訂盟約一事,害怕遼國報復,所以才敗盟。”

    李靖這一頓數落下來,李奇是滿頭大汗,日了。這種事你們也做得出來,還扣留金使,還有比這混賬的事麼,我真是服了。你mD要攻就下定決心攻,要麼就別簽盟約呀,好了,如今理不在咱們這邊,打又打不過,而且還兩邊都不是人,這還談個P啊,老子這輩子還從未遇見過如此糟糕的談判。

    宋徽宗面色稍顯尷尬,朝著王黼使了個眼色。

    王黼哼道︰“我們扣留貴國的使臣,全是他咎由自取,他到殿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質問我朝聖上,若是不給他一些懲戒,我大宋威嚴何在?”

    宋徽宗點點頭,道︰“不錯,朕也不想這麼做,但是你們那使臣實在是太過無禮,朕也只是小懲大誡,而且朕也沒有虧待他。”

    王刺度忽然哈哈笑道︰“你們這般戲弄我主,換做誰誰不會生氣,縱使我國使臣有言語不當之處,那你們也應當顧全大局,將實情原委解釋清楚,怎能在那等關鍵時候亢我國使臣,要是我主也跟你們一樣,哼,那我等根本就不會前來。”他說到後面,口氣越發強硬。

    宋徽宗對外的抗壓能力,那幾乎為零,見金國使臣如此強硬,立刻害怕了,訕訕笑道︰“此事雖是誤會,但我們有些地方的確做的不得當,好在如今誤會已經解釋清楚,我們也不要再提,以免傷了兩國的和氣,還是先談正事吧。”

    李靖見宋徽宗服軟了,臉上更是得意,道︰“方才我已經說過了,我主不計前嫌,也答應將燕京以及涿州、易州、檀州、順州、景州、薊州,歸還給你們。”

    王黼不等李靖說完,問道︰“那雲、營、平、灤等地呢?”

    李靖道︰“此事我們早已言明,當初趙大夫帶著陛下的筆諭出使我大金之時,上面明明寫著燕京等一代舊漢地,而西京等地並不屬于燕京,營、平、灤也非舊漢地,我主也是如約行事。”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宋徽宗的一個筆誤,要是當初他沒有將燕雲寫成燕京,那金國也沒有借口不歸還西京一代舊地了。

    李奇聽得是直搖頭,暗道,如此大事,你丫竟然如同兒戲,連地理位置都不弄清楚,就遣使去談判,唉。

    趙良嗣怒道︰“我此次前去,已向貴國皇帝出示國書,解釋清楚,並表明西京一代也歸燕京所有。”

    遼國的西京也就是雲州。

    王黼也道︰“不錯,雲、營、平、灤司州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從劉仁恭手中奪取,而西京一代乃是遼太宗從賣國賊子石敬瑭奪取,理應屬于我大宋。”

    李靖笑道︰“這只是你們一面之詞,既然當初我們簽訂的盟約上面寫著是燕京一代,那就應該如約執行,你們這般朝三暮四,我瞧你們是毫無誠意。”

    趙良嗣辯解道︰“聖上若是沒有誠意,何故幾度讓我出使貴國,我瞧是你們毫無誠意才是。”

    李靖笑道︰“趙大夫勿要動怒,我主派我前來。可不是討論這事的,況且我們也沒有做主的權力,我等此番前來,可是來談論關于燕京一代稅賦的問題。”

    趙良嗣一聽這話,登時滿臉怒色,朝著宋徽宗道︰“皇上,此事萬萬不能答應。”

    稅賦?這又是怎麼回事?李奇聽得是雲里霧里。

    李靖不屑的哼了一聲,道︰“當初我們兩國聯合伐遼,原本是各取遼國半壁把江山,可是如今遼國五京全都是被我主攻下來的。你們連區區一個燕京都攻不下,如今還是我們出兵幫你們攻取,當地稅賦自然得歸于我大金國。”

    日。這尼瑪也太貪心了吧,連稅賦都要,那你干脆不給得了。李奇聽得很是窩火,這等事在書上見到,就已經很不爽,如今在現實遇到,李奇是恨不得叫馬橋進來。海扁他們一頓。但冷靜下來的後,他忽然想到,前不久種師道還跟他說過童貫第二次進攻燕京大敗而歸,如今燕京已經被金國攻下來了。暗嘆,金兵果然勇猛,這麼快就打下來了,看來史書的記載沒有錯。童貫果然是求取金國幫忙了。

    趙良嗣爭辯道︰“豈有此理,自古稅賦隨地,豈有得地而不得稅的道理。”

    撒盧母一臉不悅道︰“燕地是我軍打下來的。稅賦自然歸我大金所有,你們若是不肯,那便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王黼一聽,這還得了,到嘴的鴨子就要飛走了,忙道︰“凡是好商量,好商量,閣下莫要說這些傷和氣的話。”

    日。你丫不會還真答應了他們吧,tmD分明就是在搶劫呀,真是欺人太甚。李奇真的是不想再聽下去了,氣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就差沒有七孔流血了。

    弱國無外交啊。

    趙良嗣聽罷,一聲長嘆,黯然無語。

    李靖嘆道︰“王相大人,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你們能夠諒解。”

    “是,這我知曉。”王黼點點頭,又瞄了下宋徽宗,見其面色極其難看,坐在龍椅上沉吟不語,換做平時,他豈敢去打擾宋徽宗,但是此時也沒有辦法,你是老大,你得拿主意啊,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你以為如何?”

    宋徽宗嘆了口氣,正欲開口,忽然想起這里面好像還有一個人一直沒有說話,雙目射向李奇,見其躲在後面,一臉郁悶之色,道︰“官燕使可在?”

    李奇還在那里罵娘,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宋徽宗見李奇竟然不理他,沉聲道︰“官燕使可在?”

    趙良嗣趕緊拉了下李奇的衣袖,李奇微微一怔,反應了過來,忙道︰“什麼事?”

    宋徽宗心中暗怒,但是如今也沒有功夫與他計較這些事,道︰“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啊?”

    李奇睜大雙眼的望著宋徽宗。

    宋徽宗慍色道︰“朕命你前來談判,可不是讓你在此發愣的。”

    日。昨日木有小的可不是這麼說的,我有沉默的權力啊。李奇為難的瞧了宋徽宗一眼,示意我不說行不行?

    宋徽宗微微一瞪,示意你非說不可。

    操!捅出這麼大的簍子,讓我來替你們擦屁股,你丫還能更無恥點麼?

    李奇撓撓頭,暗道,是你讓我說的,待會說錯了,你丫可別怪我。他如今對整件事的經過也差不多了解清楚了,思量一番後,瞥了眼那三位金使,見他們一臉傲慢,心想,反正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干脆破罐子破摔,強硬一點,輸錢不能輸人。突然哈哈一笑,倒是把在場所有人給嚇了一跳,只聽得他朗聲道︰“我早就聽說你們金人蠻橫無理,想不到這顛倒是非的手段更是了得,臉皮厚的可以,在下真是自愧不如啊。”

    王黼心頭一驚,心髒都險些跳了出來,這小子到底想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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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2 16:38: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章 爭論(下)



    李奇這可不是語出驚人,而是語出嚇死人。

    宋徽宗後悔了,他方才只是希望李奇能夠扭轉局面,可沒有想到李奇這一張口,就直接將談判推向了死角,氣的雙眼冒火,怒視著李奇,可是後者卻又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內心又湧出一陣無奈。

    王黼怒喝道:「官燕使,你說甚麼?還不快退下。」

    李奇出奇的聽話,笑道:「下官遵命。」

    可是他話剛落音,就見到李靖指著李奇,嘴皮直哆嗦道:「你---你方才說甚麼?」

    李奇笑瞇瞇道:「既然你沒有聽清楚,那我就再說一遍,聽好了,我說你們金人蠻橫無理,顛倒是非,臉皮夠厚。」暗笑,四個字的成語我也會說啊。

    王黼聽得是冷汗唰唰直流,沉聲道:「李奇,你也不看看這是甚麼地方,豈容你放肆,快快向幾位貴客道歉。」

    李奇雙手一攤,無辜道:「王相,方才是他們那位傻兄說咱們大宋的繁文縟節太過煩人,所以我才直言直語,這是表示我對傻兄的尊重啊。」

    撒兄?傻兄?宋徽宗嘴角抽動了幾下,趕緊把頭撇了過來,既然這場面已經失控了,他倒也懶得管了,讓李奇自己去收場。

    撒盧母氣的都開始罵鳥語了,嘰裡呱啦的。

    李奇反正也聽不懂,任他說。

    王刺度指著王黼等人,直嚷嚷道:「好啊。好啊,我看你們是根本沒誠意與我們談,此事我等回去一定會向我主稟告,你們等著吧。」

    喲。這麼囂張。李奇哼道:「我們沒有誠意,我看你們沒有誠意吧,你們方才說的話,十句裡面有九句是狗屁,還有一句更是狗屁不如,你們千里迢迢跑到我們大宋來,就是為了往我大宋潑髒水。到底是誰沒有誠意啊。」

    王黼見到李靖等人暴跳如雷的樣子,心知如今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又見宋徽宗對此視而不見,心想,莫不是皇上讓他這般說的,我還是請觀其變得了。索性將主導權交給了李奇。

    李靖指著李奇,怒道:「那好,你今日要是不說過所以然出來,我等與你們沒完。」

    「談就談。別搞人身恐嚇好不。」

    李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又道:「既然李使臣如此誠意向我求教。那我就和你們說道說道。」

    「好,好,好,你說。」

    李靖說著向宋徽宗抱拳道:「陛下,倘若這位官燕使是信口胡言,壞我主名聲,陛下一定治他的罪,不能姑息。」

    宋徽宗嗯了一聲,正欲說話。李奇搶先道:「豈有此理,皇上辦事,豈容你們在這裡評頭論足,就算皇上要治我的罪,那也我們自個家的事,與你們無干。」

    說著,他也沒有給李靖辯駁的機會。手一指,道:「聽好了,別說我欺負你們不懂漢語。首先,你說我們敗盟。我覺得這是我聽過最大的一個笑話,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內,自己家後花園著火了,誰還會有心情去打別人,皇上仁義為先,先救我國子民與水深火熱之中,再去拯救遼國百姓,此有何不妥?」

    李靖哼道:「就算如此,你們也應該派人告知我主一聲。」

    「事出突然,誰也不想呀,皇上當時忙的頭昏腦脹,一時忘記了,也是情有可原。而且那時候到處都在打戰,交通阻塞,送封書信過去也不容易,你們應該諒解才是。」

    「那---那你們扣留我們使臣又作何解釋?」

    「解釋什麼?扣的好啊。」

    李奇冷哼一聲,道:「我大宋遭此大難,你們作為大宋的盟友,不派人前來慰問,不給予支持倒也罷了,還派人來興師問罪,落井下石,簡直就是令人心寒。我還倒想問問你們,你們到底是想與我們結盟,還是結怨啊,有你們這麼做盟友的麼?別說什麼關鍵之際,就當時的情況而言,天大的事也大不過平定南方叛亂,我大宋士兵的父母兄弟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叫他們不顧親人,出征伐遼,這仗還能打麼?你們這不是蠻橫無理,又是甚麼?要說我呀,當初就應該把那使臣關進天牢。」

    說到這裡,李奇一揮手道:「不過我們皇上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你們計較,仁義為懷,為守盟約,南征平亂後,舉疲憊之師,立刻北伐,北渡黃河,與你們大軍遙相呼應,兩面夾擊,共同攻遼,此等信守盟約的盟友,你們上哪裡去找,你們竟然還說我們敗盟,雞蛋裡挑骨頭。吾皇仁義無雙,在你們眼中卻成了不守信約,那你們還叫我們怎麼守信?難道幫著遼國打你們就是守信麼?」

    李奇這一番唇槍舌劍下來,李靖等人都聽傻了。

    王黼眼中一亮,忙站出來道:「不錯,不錯,官燕使說的是一點都沒有錯,當初我大軍南征北伐,沒有片刻停留,寧願冒險,也不願失約,你們可別聽信他人挑撥離間才是。」

    其實這只是一個巧合而已,當初宋徽宗的確是左右搖擺,又怕遼,又想聯合金國,後來見到金國一下子攻下遼國三京,生怕金國把燕京也奪走了,趕緊出兵,想撿個便宜,正巧當時童貫平定方臘,正愁沒事做,於是屁顛屁顛就跑去攻遼了,即便是籌備軍餉,王黼半個月內搞定,當然,也就是搜刮民脂民膏。。

    李靖一揮袖袍,道:「這只是你們一面之詞,豈能輕信。」

    李奇笑道:「此等大事,豈是我們能夠作假的?南方數千萬百姓,你隨便找個來問也知道呀,難道我們編個亂臣賊子出來騙你們,真是的,麻煩你們動動腦子好麼。倒是你們說我們敗盟,那你們拿出確實證據來呀。」

    「這---。」

    李靖眉頭一皺,不知如何反駁,他若有證據,早萬年就拿出來了,如今的信息傳播可不跟後世一樣,而且當時大宋和金國中間還隔著一個遼國,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在幹什麼,他們也是見大宋遲遲未出兵,所以才以為大宋敗盟。湊巧方臘當時又造反,給大宋找了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了。

    王刺度忙站出來道:「此事時過境遷,如今再拿來討論對與錯,有失公允,我們此次前來是來談論燕地一事,官燕使你休要顧左而言他。」

    「那好,我們談談燕地的事宜。」

    李奇點點頭,又道:「我從不認為皇上在盟約上寫燕京是一個失誤,相反我還覺得非常正確。」

    王刺度笑道:「我們也從未說錯呀。而且我主也願意如約歸還燕京一代舊漢地。」

    李奇哼道:「如約?你們只願歸還一部分土地,西京、平、營、灤等地你們卻不肯歸還。這如的是哪門子約?還請賜教。」

    王刺度冷哼道:「盟約上寫的明明就是燕京,為何如今又要我們歸還西京等地?」

    李奇哈哈笑道:「我且問你們,我們的盟約上可是寫的『歸還』?」

    「不錯。」

    「那好,這就證明這地本是屬於我們,我們如今只是收復舊地,我可有說錯?」

    「是又如何?」

    「你先別急,我再問你,關於這燕雲十六州的地理劃分,以及命名。你們主上可是根據當初遼國的政策來分辨的?」

    王刺度楞了下,心生警惕。

    李奇忙道:「你可別說不是,你們主上未和我們簽訂盟約之前,可能連燕雲在哪裡都不知道。」當初那阿骨打是山溝子裡爬出來的,哪裡知道那麼多。

    王刺度點頭道:「就如此,那又何錯之有?」

    「那真錯可就大了。」

    李奇呵呵一笑,道:「首先我要說明一點。我們大宋自建國以來,就從未承認過燕雲十六州是屬於遼國,換而言之,這地區是存在爭議的。遼國在燕雲地區所有行為,我們從不承認,包括它替燕雲地區所有地方的命名,什麼西京,我們也一概不承認,我們依然還是沿用我們漢人對這塊地區的命名。在非正式場合,這地名可以隨便說,但是在正式場合下,我們還是根據以前舊漢地的命名。在我們漢人的史冊中,燕京一代舊漢地,就包括雲州等地,另外平、營、灤等地也是屬於舊漢地,這我們都可以提供史冊來證明,我們皇上也是根據我們大宋的史冊來提筆的,此何錯之有?而你們拿著遼國的土地政策來證明我們大宋土地的歸屬,你們這不是在搞笑麼?

    這就好比我從你家裡把你的孩子給偷走了,改個名字叫旺財,後來這孩子又被另外一人抱走了,他說你的兒子不叫旺財,這就不是你的兒子,難道你去告官時,你會跟官老爺說這孩子名叫旺財麼?你們要是信守盟約,那就應該把雲、平、營、灤等地歸還給我們。」

    宋徽宗聽得是淚眼汪汪,原來自己沒有失誤,相反還很有遠見,大喜道:「不錯,不錯,愛卿所言不錯,朕就是這意思,只是你們未能瞭解罷了。」

    趙良嗣也道:「我這次前去,也將此事解釋清楚了,你們還有何借口?」

    李靖聽得頭昏腦脹,滿頭大汗,他雖然不知道李奇這話是真是假,但是遼國才建國多久,金國就更加不用說,在文獻史冊方面,誰人能比的中原漢族,是非黑白不全由你們說了算,狠狠瞥了眼李奇,道:「這事我前面已經說了,我等做不了主,我等此番前來是談論關於燕京稅賦一事的。」

    李奇雙手一攤,笑道:「這事就更沒道理了。」

    撒盧母都快抓狂了,怒道:「這哪裡又錯了,遼國五京皆是由我大金攻下來的,我們大金士兵為此流了多少血,若是你們一句話就要回去,我主何以面對那百萬士兵。哼。你們南朝人也會耍耍嘴皮子而已。」

    百萬?我看能否超過十萬都是一個問題。李奇哼道:「我們大宋士兵為此流的血不比你們少,而且這全都怪你們金國。」他說到後面,手朝著撒盧母一指,說的是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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