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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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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2 16:51:1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零一章 有得必有失

  顯然,這次談判又再一次被李奇主導,倒不是李奇有經天緯地之才,又或者是什麼王八之氣,也不是這年頭的商人不會談判。這場談判之所以從一開始,或者說還未開始,李奇就能夠佔得上風,完全是因為他擁有世上最先進的釀酒技術,天下無雙獨此一家,別無分店,你不做,大把人搶著要做。

  因為,這至少不是一單賠本的買賣,關鍵就在於賺的多與少的問題。

  這就是壟斷的優勢啊。

  談判的進程進行的十分快,因為李奇從一開始就沒有給他們討價還價的餘地,做就做,不做拉倒,我另外找人便是,所以雙方很快達成了口頭上的承諾。李奇也記錄了下他們要求進購的產品以及數量,等明日擬寫好合約,就正式簽約。

  西夏和藏族的商人他們主要進購的天下無雙,罐頭倒是其次,不過他們也沒有一下子就大量的進購,數量極其有限,因為他們還得去試探下市場的反應。

  李奇自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也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而高麗、大理、南蠻則是大量進購罐頭,一來是因為天下無雙併不適合他們的國情,二來是因為他們靠海,海上業務繁多,罐頭對他們而言比天下無雙的作用要大的多。

  至於酒吧的事宜,夏文毅表示還得認真考慮下,所以暫時擱淺了。

  李奇也不著急,他知道一旦天下無雙暢銷的話,夏文毅自然會來找他,因為酒吧可是消費酒的最佳場所,那兩成分子是鐵定跑不了的,或許還會得到更多也猶未可知。

  此事談妥後,李奇心情十分愉快,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哼著小曲來到會客室,見大家都還在認真的審核那份新式合約,因為合約裡面很多名稱,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這事可得問清楚,所以到如今還沒有落實。李奇趕緊收聲,掃視一眼,忽然發現四小公子除了樊少白還在,其餘三個都已經不見蹤影。悄悄的將小玉喚到一邊,小聲道:「高衙內他們呢?」

  小玉道:「衙內他們沒有看合約簽了字就走了。」

  「什麼?他們連看都沒有看?這是為什麼?」

  小玉面露遲疑之色。

  李奇不滿瞧了她一眼,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麼?」

  「哦,不是。」小玉訕訕一笑,道:「衙內和柴官人他們說量大哥你也不敢在合約裡面動手腳,大可不必在這裡耽誤工夫。」

  李奇雙眼一抬,道:「他們當真是這麼說的?」

  「嗯。」

  日。這就是實力的震懾力啊。李奇撓撓頭道:「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他們回去了?」

  「那倒沒有,他們說去你辦公室坐坐。」

  「哦——什麼?我的辦公室?」

  「對啊。」

  不好。李奇面色一緊,朝著小玉道:「這裡交給你了,待會簽字的時候再叫我,我先出去下。」他說完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李奇出了會客室,直接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徑直走到球道邊上一看,只見那個放球杆的竹簍已經連同裡面的球杆以及球都不見了,就連那塊布都不見了,就剩下一個光洞,連根毛沒有留,氣的他是雙拳緊握,真是大意失荊州,竟然沒有防備這群土匪。狠狠的罵道:「狗日的傢伙,第一天上門就偷老子的東西。」

  馬橋淡淡道:「副帥,他們是第二次來了。」

  李奇轉過頭去,怒道:「我說第一次就是第一次,你有意見麼?你說你這個保鏢是怎麼當的,連我辦公室裡面的東西都保護不了,我還能指望你千什麼?」

  馬橋爭辯道:「副帥,這你可不能怪我呀,我方才一直和你在一起。」

  「操!你不是高手麼,高手不是能眼觀十二路,耳聽十八方嗎?」

  馬橋驚訝道:「副帥,什麼人這麼厲害?我——我可沒有這本事,就連我師父也做不到。」

  這傢伙也太認真了吧。李奇擺擺手道:「算了,算了,老子不跟你說了,你現在去把那幾個看門的給我叫來,老子要炒他們魷魚。」

  馬橋大驚失色,道:「副帥,不就是幾根木頭麼,你就要拿別人來做菜,這忒也殘忍了吧,而且這可是犯法的事啊。」

  這賊廝怎麼老是惦記著毀我呀。李奇氣的臉都綠了,指著馬橋,都快說不出話來了。忽聽得外面傳來一個笑聲,「這事可怨不得他們。」

  二人轉頭一看,只見趙菁燕站在門口笑吟吟的望著他們。

  李奇詫異道:「你還在啊?」

  趙菁燕笑道:「正準備走。」

  「剛才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趙菁燕抿唇笑道:「我是想告訴你,高衙內可沒有蠢到直接拿著那竹簍從大門走,他是先叫人在樓下接應,然後將那竹簍從窗子扔下去。」

  你丫也忒高估高衙內的智商了,這點子肯定是小九那王八蛋想出來的。李奇沒好氣道:「既然你看見了,為何不阻止他們?」

  趙菁燕笑道:「我也是在走廊邊上的窗前湊巧看到的,等到我發現了,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再說我也沒有愚蠢到因為這點小事去得罪惡名遠颺四小公子。」

  李奇眉頭一皺,瞥了她一眼,問道:「你留在這裡是不是想看我生氣的模樣。」

  「你為何會這麼想?」

  「很簡單,你今天來這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留在這裡也絕不會是想跟我共進午餐,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趙菁燕咯咯笑道:「有時候太聰明了,只會讓自己更生氣。」

  李奇咬著牙根笑道:「這我絕對贊同,現在我很生氣,你得逞了。」

  「有道是有得必有失,你方才談下一筆這麼大的生意,失去這點東西算得了什麼。我就先走了,告辭。」

  趙菁燕又是咯咯一笑,然後給李奇留下一道誘人的背影。

  「可惡的死人妖。」李奇牙齒咬得是咯咯作響,朝著馬橋沉聲道:「馬橋,如果我讓你現在去把這娘們的衣服扒了,你能否做到?」

  馬橋一愣,隨即正色道:「先說明,我並非做不到,只是我不會做這等下流的事情,要是讓我師妹知道了,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理我。」

  這也跟你師妹有關係?李奇微微瞪了馬橋一眼,隨即冷笑道:「不錯,不錯,她說的不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好你個高衙內,今日你從我這裡偷走一根球杆,他日我就要你給我送個高爾夫球場來,反正你家裡有的是地,哇哈哈。」

  看來副帥受了很大的刺激。馬橋搖頭嘆了口氣。

  李奇在辦公室休息了沒一會兒,小玉就叫他去簽字。來到會客室,李奇在每份合約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這鵝毛筆字體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模仿的了。

  事後,李奇又讓人將這些人請到醉仙居去吃個便飯。

  周青並沒有急著走,待眾人出去後,他才小聲道:「李師傅,有件事我想與你說一聲。」

  「什麼事?」

  白淺諾走了過來笑道:「李大哥,是這樣的,那西夏商人夏文毅說他有一個好友是做布匹生意的,他希望帶些新式服飾回去給他那個好友看看。」

  李奇大喜,道:「這是好事呀。」

  周員外嘆道:「可是咱們如今自己這邊都有些供應不足,更別提賣到西夏去了,而且咱們大宋與西夏的邊境一直都不安生,這是否太冒險了。」

  李奇手一抬道:「周員外,這你都可以放心,那工廠不是已經在建了嗎,等到工廠建造好了,那就不用愁沒有貨了,而且這絕對是歷史性的一刻,至於你擔心的風險,我自有辦法幫你解決,你只管去談便是。」

  周青聽罷,笑著點頭道:「那行,周某知道該怎麼做了,告辭。」

  「慢走。」

  待周青走後,白淺諾小嘴一撅,道:「這個周員外真是好生偏心,方才我都快把嘴皮子說破了,他依然猶豫不決,大哥你就說了一句話,他就答應了。」

  李奇笑道:「好了,你也別生氣了,作為一個買賣人穩重的心態是必須具備的。」

  白淺諾嘟著嘴道:「大哥,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他們都不信任我,而且在做生意方面,我的確不如你,不過你放心,遲早有一日,我會證明他們都是錯的。」

  她自小好勝心極強,不過由於她本身聰明伶俐,又貴為右相千金,所以很少受到挫折。但是自從接手基金會後,她是屢屢受挫,很多時候,同一番話,從她嘴中說出,別人或許不會相信,但是從李奇口中說出,別人就是深信不疑,這令她的自尊心很受傷。

  李奇一愣,隨即開心的笑道:「那大哥就拭目以待,我未來的女強人——唉,要是夫人能有你一半上進,那我也不至於如此勞累了,同樣是女人,差別咋就這麼大咧。」

  李奇話音剛落,身後忽然想起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背後言人是非非君子所為。」

  白淺諾輕輕吐了吐香舌,不敢回頭,悄悄瞥了眼李奇。

  李奇面露苦笑,這夫人還真是神出鬼沒。轉過頭來,露出一個親和的微笑,道:「夫人,我可從未以君子自居,況且如今好像是你在背後偷聽我說話了。」

  秦夫人輕哼一聲,道:「七娘去我辦公室坐一會,我有事要和你說。」

  「哦。」

  李奇嘿嘿道:「正好順路,大家一起吧。」

  秦夫人這才想到自己的辦公室在李奇的辦公室裡面,她叫白淺諾去,李奇肯定是歡喜不已,登時氣的是的臉都紅了,卻是更加妖豔嫵媚。

  其實李奇哪有空陪白淺諾,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不僅是他,整個公司都處於一種高速運轉的狀態,因為有很多資料都得入案。

  不知不覺中,夜幕已經降臨。

  馬橋早已經將酒櫃裡面最後一壺酒給喝光了,摸了摸肚子,朝著還在看合同的李奇道:「副帥,該吃飯了。」

  李奇微微一怔,瞧了眼天色,見都已經過了吃飯的時辰,苦笑的搖搖頭,起身來到外面,此時整個大樓內被燭光照的通亮。他這一出來,幾乎全公司的人都望著他,目光中都帶有一絲期待。微微一笑,道:「大家辛苦了,我已經讓人送飯來了,大家繼續努力爭取能早點完工。」

  此話一出,登時引起了一片嘩然。

  李奇看著那一張張鬱悶的面孔,心裡很是欣慰,這就說明他的員工已經有了維護自身利益的意識,也讓他有了在後世上班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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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2 16:52: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零二章 說個故事給你聽



    有道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在李奇的帶領下,數十名員工經過幾日的努力,終於讓公司走上了正規,他們也漸漸適應了這公式流程。

    而與夏文毅等人的合同也已經簽訂下來了,這公式剛已成立,就接下一筆這麼大的生意,絕對是一個好兆頭。李奇為了酬謝眾人,還在公司開了小型的慶功宴,讓他們放鬆放鬆。

    翌日。

    李奇一大清早就來到了太師學府,要是他這個副院長再不來的話,估計蔡京那老貨會直接找上門了,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來到學院後,李奇先是去食堂檢查了一番,他作為一個廚師,對這一塊還是非常看重的。

    從廚房溜了一圈出來,他又去到了體育院,來到最裡面的那間教室旁,站在窗戶前往裡面瞧了眼,只見種師道一人站在那沙盤邊上,手中拿著旗子在沙盤上左插插,右插插,然後又搖了搖頭。

    李奇微微一笑,來到教室門口,雖然門沒有關,但他還是敲了敲門。

    咚咚咚。

    種師道轉頭一看,捋了捋鬍須笑道:「李奇,你這個副院長真是太不稱職了。」

    李奇走了進去,朝著種師道拱了拱手,一臉歉意道:「種公教訓的是,李奇以後定當努力改正。」其實他也有很多理由替自己辯駁,但是說一千道一萬,他的確不是一個稱職的副院長,面對這位老將軍。他認為自己根本沒有辯駁的必要。

    種師道聽他如此坦誠,倒也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道:「老夫只是隨口一說,你可別當真了,你如今身兼數職,老夫能夠理解的你的苦衷。」

    李奇微微一笑,表示謝意,轉移話題道:「咦?牛皋他們還沒有來?」

    「老夫不想耽誤他們的訓練,所以把課程安排在下午或者晚上。」種師道搖搖頭,又道:「不過那頭犟牛----。」

    李奇打斷他的話。道:「犟牛?」

    「就是牛皋那渾人。」種師道說著是滿臉怒氣,道:「這渾人看上去人畜無害,莽夫一個,其實心裡鬼主意忒也多了,而且嗓門就如雷鳴,氣的老夫好幾次都想抽他幾個耳刮子。」

    暴汗!還有這等事?看來我錯過了很多精彩畫面啊。李奇擦了一把汗,道:「種公請放心。待會我替你好好教訓那頭犟牛一番。」

    倒還別說,牛皋對李奇還是服服帖帖,不敢亂言,畢竟李奇做事向來都是出其不意,又離經叛道,令人心神恍惚。作為下屬還真不敢輕易惹他。

    種師道擺擺手道:「你誤會了,老夫的話還沒有說完,雖然這頭犟牛時常與老夫爭得面紅耳赤,但是他的許多見地,還是值得借鑒的。是棵好苗子啊,有大將之才。若能細心雕琢,將來必定能夠成為我大宋的頂樑柱。哦,其餘幾個都也不錯,只是比牛皋稍差一點。」

    乖乖地,真是嚇死俺了,你丫說話能快點麼。不過話說回來,若非無用之輩,又豈能得到我偶像的青睞。李奇一笑,忽然道:「不瞞種公,其實我還認識一位比牛皋更加厲害的人,此人在行軍打仗方面的天賦那絕對是五百年難出的一個人才。」

    種師道大喜,道:「此人在何處?你為何不叫他來?」

    唉,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來?李奇苦笑道:「他爹爹死了,回去守孝去了。但是這人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太耿直了,一點也轉不過彎來,行軍打仗行,為官就差遠了。」

    種師道哈哈笑道:「有你這鬼精的小子在,這點何足為慮。」

    李奇呵呵一笑,道:「種公過獎了。」說著,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種師道,道:「種公請看,這是我們醉仙居集團對西夏出售天下無雙的方案。」

    種師道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接過來看了起來。李奇在旁解釋道:「我打算將省去的稅錢再加上一點錢給西北軍作為酬勞,你瞧怎麼樣?」

    種師道嗯了一聲,點點頭道:「你這天下無雙和罐頭的量這麼多,光稅錢可也不少了,而且你如今貴為侍衛步都指揮使,這已經足夠多了。」他說著又把目光放在那張紙上去了,忽然嗯了一聲,道:「你想在河套地區建一個牧場」

    李奇點頭笑道:「不錯。我覺得這錢忒也多了,運送回來,太不方便了,而且還挺危險的,所以我想打算直接換成馬、羊、豬運回醉仙居來,再將其轉化成錢,這樣我還能小賺一筆,一舉兩得。」

    「這點子倒真是不錯。」種師道笑著點點頭,又別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道:「不過若是養豬羊的話,可不需要這麼大的牧場呀。」

    李奇嘿嘿道:「其實我主要還是想以養馬為主,順便再養些豬羊。」

    種師道點點頭,歎道:「但是西夏對馬匹可是控制的非常嚴格,你建一個這麼大的牧場,會不會有些浪費了。」

    李奇點頭道:「這我知道,但是我以為事在人為嘛,我相信西夏的那些大官們不可能個個都是聖人,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幾匹馬呢。」

    種師道笑道:「那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

    李奇搖搖頭道:「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花錢也是一門學問,況且這點錢對我而言算不了什麼。」

    「這倒也是。」種師道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道:「不錯,不錯,你能這樣做,真是令人老夫很欣慰。」頓了頓,他又道:「好吧,我待會就再休書一封,讓人給師中送去。」

    「那就勞煩種公了。」

    兩人又再就此事詳細的討論了一番。

    談完後,李奇就告辭了。從體育院出來,李奇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原想去跟蔡老貨聯絡下感情,但可惜蔡老貨還沒有來。

    唉。看來我們這兩個院長都不稱職啊。李奇歎了口氣,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忽然發現桌上放著一沓厚厚的紙,拿起一看,眼中一亮,驚喜道:「咦?這不是我讓他們編寫的故事麼。」

    他立刻仔細的看了起來,但是接踵而來的就是他那無比鬱悶的罵聲。「日。這尼瑪是寫的是童話故事吧。太幼稚了---咦?寫寡婦的,這可要好好看看---操!敢情是寡婦奮鬥記啊。---垃圾---太垃圾了。」

    轉眼間,李奇已經看去一大半了,罵的口都干了,他真的沒有勇氣再繼續看上去了,寫的都是一些甚麼玩意,要麼就太過平淡。要麼就太過正經,簡直都可以拿來當教科書用了,毫無內涵可言,用來催眠倒是不錯。

    砰地一聲。

    李奇氣的直接將那一沓紙扔在桌上,長歎一聲,眼中儘是失望。自言自語道:「看來還是得靠我自己。」

    他心想反正坐著也是坐著,不如動手寫點什麼。

    說幹就幹。他離開找來一張紙,唰唰唰的寫了起來。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李奇喘著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好像夠累了的。但是面前一張大白紙上卻只寫著五個大字---射鵰英雄傳。

    日。要我一個理科生來寫小說,這也是太難為人了。看來還是得去找夫人幫忙,這活老子還真是幹不了。

    李奇用力揉了揉臉,準備起身去外面視察一番。

    正當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個動聽的聲音,「副院長在嗎?」

    是她?李奇忙應道:「在了,請進。」

    話音剛落,只見從外面走進來一位婀娜多姿的大美女,正是那封宜奴。

    李奇忙起身伸手示意道:「封娘子請坐。」

    封宜奴頷首道了聲謝,然後坐了下來。

    李奇又給她泡了一杯茶。

    「謝謝。」

    李奇坐在她對面,笑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封宜奴動了動嘴,表情略顯遲疑。

    李奇瞧她臉色有些怪異,道:「應該不是因為學院的事吧?」

    封宜奴點點頭,嗯了一聲,道:「事情是這樣的,昨日太尉府給我發了一封邀請函,想邀請我去看後天的蹴鞠比賽。」

    「後天?」李奇眉頭一皺,忽然道:「後天不就是太尉府對才子隊麼?」心裡卻想,這尼瑪絕對是一場火星撞地球的比賽,老子一定得去瞧瞧。

    封宜奴點頭道:「不錯。」

    難道俅哥想替他的寶貝兒子拉紅線?還是高衙內求他這麼做的?李奇搓了搓下巴,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暗道,不對呀,好像我前幾日還跟俅哥說,盡量請一些名人來看比賽,增加大賽的宣傳度。暴汗!原來這是我出的主意啊。不露聲色道:「那你來找我是?」

    封宜奴黛眉緊蹙道:「實不相瞞,我不是很想去,但是我又不好拒絕,我知道你和太尉的關係很好,所以想請你幫我和太尉說一聲。」

    汗!這主意是我出的,要是我再跑去跟俅哥說,俅哥不非得殺了我去。李奇眼眸晃動了幾下,道:「封娘子,其實---嗯,這蹴鞠大賽挺精彩的,你去看看倒也不錯,反正不用你花錢,何樂而不為了。」

    封宜奴瞧了他一眼,歎道:「可是那畢竟是是非之地,我實不想再參與進去。」

    「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有道是出淤泥而不染,關鍵是在於你自己,我覺得這是對你近日來的靜修一個非常不錯的考驗,而且就這點小事,我也不好去找太尉說呀。這樣吧,本人就好人做到底,陪你一起去看,如何?」

    封宜奴大驚道:「你---你陪我去?」

    「怎麼?我難道不行麼?」

    李奇沒好氣道:「我這護花使者可是金字招牌,童受無欺,你上次不也是見識過麼。」

    封宜奴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道:「什麼護花使者,真是不知羞。」

    李奇一揮手道:「那你另找他人吧。」

    封宜奴面色一緊,隨即嫵媚的笑道:「副院長大人有大量,豈會跟小女子一般見識,小女子多謝副院長仗義相助。」

    日。這女人還是一個妖精,一會一個樣,太TM要人命了。李奇輕咳一聲,道:「吶,是你來求我,讓我陪你去的,不是我硬要陪你去的。」

    這人還真小心眼。封宜奴翻了個白眼,無奈的點點頭道:「是,是我求你陪我去的。」

    「這還差不多。」李奇得意的點點頭,餘光忽然瞥到那刺眼的五個大字,心念一動,這女人的文采好像也挺不錯的,嘿嘿笑道:「封娘子,你待會有沒有課?」

    封宜奴搖搖頭道:「沒有?有什麼事嗎?」

    李奇搓著手笑道:「我想講個故事給你聽。」

    「啊?」

    封宜奴微微張嘴,錯愕的望著李奇。

    「來來來,這邊做,這邊做。」李奇拍了拍自己大腿道。

    封宜奴羞怒道:「你想幹甚麼?」

    李奇忙道:「騷類,騷類,習慣性動作,封娘子,你別誤會,我不是讓你坐在我大腿上,我是想說,你坐這裡,我站你那邊去。」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伸手道:「請請請。」

    封宜奴警惕道:「這是為何?」

    李奇嘻嘻笑道:「其實我希望你能---你能幫將這故事寫下來,你知道的,我這人筆桿子用的實在是差強人意,差強人意啊。」

    封宜奴一愣,隨即長長哦了一聲,抿唇咯咯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想找人代筆,就跟你讓七娘幫你寫三國演義一樣。」

    李奇豎起兩根大拇指道:「聰明。那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小忙。」

    封宜奴遲疑了下,笑道:「行吧,我欠你這麼多,這次就當是我還你的。」他說著就大大方方的坐在李奇的座位上,瞧了眼那張白紙,喃喃念道:「射鵰英雄傳。」

    李奇嘿嘿道:「咋樣?這名字夠霸氣麼?」

    「粗俗。」

    「呃...我幫你磨墨吧。」

    「你會麼?」

    「不會。」

    封宜奴笑著搖搖頭,磨好墨,準備好後,便道:「你說吧。」

    「是是是。」

    李奇在辦公桌面前踱了幾個來回。

    封宜奴見他半天不說,等到了有些不耐煩了,道:「你到底說不說。」

    「我這不是在組織語言麼。哎,有了,你可聽好了,我這第一句就是,本書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封宜奴徹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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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2 16:53:0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零三章 女施主,你已經走火入魔了
               
    有了這第一句開道,李奇立刻進入了狀態,與原著相比,劇情沒有變,他也沒有能耐去改變,他唯一改變的就是背景,什麼朝代,以及一些地名,歷史人名,比如南宋改為南明,金國改成淫國,哦不,是銀國,岳飛改成岳天,地名就用後世的一些地名來代替,實在改不了的,比如郭靖和楊康名字的意義,他就直接略過。

    正當他說的起勁的時候,一聲啪的響聲打斷了他。

    「真是氣死我了,不寫了。」

    李奇微微一怔,轉頭一看,只見封宜奴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俏臉撇到一旁,一副氣鼓鼓的模樣,但因臉上紅暈,卻又是迷人至極。

    抗誘惑力能力較低的李師傅還楞了楞,才唸唸不捨的收回目光了,納悶道:「為何不寫了?」

    封宜奴哼了一聲,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編個故事來氣我的。」

    暴汗!你丫也忒自戀了吧,我哪有這麼空閒啊。李奇翻著白眼,沒好氣道:「這話又從何說起啊?」

    封宜奴氣急道:「包惜弱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氣人了,虧她還知書達理,想不到卻如此愚昧不堪,被那什麼銀國王爺玩弄在掌心,連累郭楊兩家,這倒也罷了,可是她夫君剛死不久,她竟然為了仇人的一句簡單的誇讚,就竊喜不已,神魂顛倒,要我看呀,她倒還不如那村婦李萍,真是氣死我了。」

    汗!就為了這事?李奇登時冒了一頭冷汗,道:「封大美女,這只是故事而已,你又何必這麼認真了。」

    封宜奴哼道:「我不管,你若不改,我便不寫了,你找別人去寫吧,省的聽著心煩。」

    日!這女人不講起理來。還真是讓人頭疼。李奇鬱悶道:「這怎麼改嗎,故事就是這裡開始的,你要我該的話,那我豈不是要重新想。」

    封宜奴道:「這故事要寫出來,也沒人會看,哼,你們這些男人就知道玩弄女人,編個故事也讓女人遭罪。」她越說越憤怒,好像她比包惜弱還受了更大的委屈。

    「咳咳咳,說話得注意。小心我告你誹謗。」

    李奇知道她脾氣比較犟,只得無奈的解釋道:「封娘子,其實我這故事已經把現實美化了一萬倍,要是換做高衙內或者王衙內,你以為包惜弱還能堅持到如今,恐怕早就——你懂得。」他說完又心虛的左右瞧了瞧,生怕高衙內那廝躲在哪裡偷聽。要是讓那廝知道李奇在封宜奴面前,如此誹謗他,估計會撲上來和李奇拚命。

    封宜奴聽後。又想起了那日在王相府差點被王宣恩羞辱,萬般委屈湧上心頭,彷彿書中的包惜弱就是自己,又覺得自己連包惜弱都不如。畢竟她還有一個願意為她而死的丈夫和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眼眶一紅,淚光盈動。

    搞什麼呀?李奇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好像自己欺負他似的。這要是讓別人見到了,那還真是有理說不清了。小聲道:「封娘子,你怎麼哭了。呃我的故事沒有這麼感人吧。」

    封宜奴微微一怔,快速的擦了下眼角,道:「誰哭了。」

    「沒哭就好,沒哭就好。哎喲,我就是想寫個故事而已,咋就跟難產一樣。」李奇撓撓頭,嘆道:「既然你不想寫,那我就找別人去吧。」

    心裡卻想,既然她都受不了,夫人就更加不用說了,紅奴那丫頭也比較單純,估計會傷心好一陣子,看來只有找七娘那丫頭了,但是她最近也夠累的,唉,要是我那岳母能幫忙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封宜奴見他一臉鬱悶的表情,臉上稍有動容,道:「要我寫也行,不過你得先告訴我,究竟——究竟包惜弱最後有沒有失節?」

    「啥?失節?呃你說這孤兒寡母的,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裡,這個節不失能行麼?但是你放心,我這一切都是跟著情節走,我這麼正直的人絕不會描寫什麼太過淫穢之事,說到底,這僅僅是一個故事,你別太在意了。」李奇頭疼的解釋道。

    「那——那李萍呢?」

    李奇立刻保證道:「這個絕對沒有。」

    封宜奴神色黯淡了一會,輕嘆一聲,又拿起筆來,道:「你——你繼續說吧。」

    這一說可就不得了了,封宜奴越聽越喜歡,有時候甚至聽得入迷,竟然忘了寫,結果李奇又得再說一遍,可把他給氣了個半死。

    一直到封宜奴要去上課了,這場合作才暫時終止。

    然而,這一發可就不可收拾,一連兩日,封宜奴只要一有空,就跑到李奇的辦公室來聽故事,搞的跟偷情似的,弄得李奇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日中午,李奇吃完午飯,準備前往蹴鞠場觀賞即將開始的這場野獸與偽君子之戰。他原本想叫白淺諾一起去看,但是白淺諾最近迷上了做生意,加上她對這場比賽也不感興趣,所以婉言拒絕了。

    籲。

    李奇剛來到後院門前伸到了個懶腰,一輛馬車就開了過來,咦?這馬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了。定眼一看,卻不是自己的馬車,而是封宜奴的馬車。

    果然是風塵中人,忒也懂味了。李奇可不是一個講客氣的人,朝著隨後趕到的馬橋道:「馬橋,今日本帥給你一個騎馬的機會。」說著他就一骨碌爬上馬車了。

    掀開簾子,裡面那位大美女讓他眼前陡然一亮,翠綠色長裙,濃密黑亮的長發高高挽起,臉上搭起了一塊半透明的青綠色絲巾遮蓋,雙眸水潤如三月的春雨,綻放著誘人的光芒,細膩溫潤的肌膚仿如上好的碧玉,讓人為之心動,風華絕代,當之無愧。

    封宜奴見李奇一直保持著那個掀開布簾的姿勢,雙眼直盯盯的望著自己,黛眉微蹙,輕紗下略顯紅暈。道:「你看甚麼?」

    「看美女,哦不。」李奇微微一怔,趕緊鑽了進去,訕訕道:「我在思考今日的盤口。」

    封宜奴聽到這蹩腳的藉口,不由得噗嗤一笑,道:「這盤口已經開出來了,你還有什麼思考的?」

    李奇老臉難得一紅,點頭道:「這倒也是哦。」忽聞一股墨香味,定眼一瞧,只見封宜奴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來。驚懼道:「你——你想幹什麼?」

    封宜奴嫵媚的望了他一眼。道:「副院長,這裡到蹴鞠場還有一段路,咱們不妨趁著這點功夫再寫一點。」

    日。就知道這女人沒這麼好心,原來是來催稿的。李奇鬱悶道:「還說,不要了吧,我最近嗓子都嘶啞了,你難道聽不出來嗎?還有,我是準備弄連載書刊,連載懂麼。就是一天甚至幾天才刊登一次的,你先把我說的改好了再說。」

    封宜奴小聲道:「就說一點。」

    「免談。除非——嘿嘿。」李奇搓著下巴,淫蕩的笑道。

    封宜奴臉一拉,哼道:「你休想。我可不是包惜弱。」

    靠!又是包惜弱,老子恨這個女人。李奇呵呵道:「包惜弱哪裡比的上你呀,你既有包惜弱的美貌,又有李萍的氣節。簡直就是完美女人。」

    封宜奴被他說的暈聲雙頰,羞澀道:「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李奇搖搖頭道:「當然沒有,我說神話故事了。這你也信。」

    封宜奴登時惱羞成怒,指著李奇罵道:「你——你無恥。」

    暴汗!又是這句。李奇抬起雙手道:「好好好,你別生氣,其實我這話也是半真半假,世上哪有完美女人,但是前半句絕對是發至肺腑之言。」

    「這還差不多。」

    唉。女人啊

    .

    行了約莫一頓飯工夫,來到了蹴鞠場外的專門用來停放馬車地方,可是剛剛一下車,就見一輛豪華的馬車行來。

    從車上跳下來一位身著華麗的公子哥,正是李奇的死對頭,封宜奴夢中的惡魔,王宣恩。

    王宣恩見到二人,心中的怨恨登時湧了上來,冷冷笑道:「封娘子,本衙內真不知道你如何想的,堂堂少宰的公子不要,偏偏愛和這廚子在一起,真是令人費解呀。」

    封宜奴聽得是雙眼冒火,粉拳緊握。

    李奇忽然呵呵笑道:「王衙內,以我之見,應該是你要好好檢討才是。」

    王宣恩一挑眉毛,道:「願聞高見。」

    李奇見周圍沒人,直接拉著封宜奴的手,笑嘻嘻道:「娘子她寧願選擇我一個廚子,也不願選擇你,可見你有多麼的差勁。」反正他和王宣恩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根本無須顧忌太多。

    王宣恩面色鐵青,但是誰叫李奇是他命中剋星,如今因為燕云一事,就連他老子都有些忌憚李奇了,更何況他王宣恩了。眯著眼望了二人一眼,冷哼一聲,轉背離開了。

    「小樣,跟老子玩,你丫還不夠格了。」

    李奇望著王宣恩的背影,得意的笑了笑,忽聽得邊上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人都走了,你還打算握多久?」

    「什麼握多久?」

    李奇抬起雙手來,忽然雙眼一睜,驚道:「咦?怎麼多出隻手來,這是誰塞在我手裡的。」說話間,他還輕輕揉捏了一下,總得討回點利息來嘛。嗯,果然肉夠細膩嫩滑。

    「無恥。」封宜奴猛地抽回手來,冷冷道:「我倒是真希望這世上有九陰白骨爪這門武功。」

    李奇錯愕道:「你為何要這麼想?」

    封宜奴陰森森道:「我要是學會九陰白骨爪,那我就要讓王宣恩一輩子都不能碰女人,還有。」她說著又冷冷瞥了眼李奇。

    她想幹什麼?李奇猛吸一口冷氣,隨即道:「這位女施主,老衲瞧你面色忽明忽暗,可能已經走火入魔,老衲現在要用御女心經,哦不,易筋經化解你心中的戾氣。」

    「易筋經?這不是佛經麼?難道里面也暗藏著什麼武功絕學?」

    「大姐,我錯了還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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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野獸VS偽君子(上)



    李奇和封宜奴爭爭吵吵的來到場內,在樓梯口忽然見到一吊兒郎當的公子碎碎念的走了下來。

    正是那高衙內。

    「李奇---封娘子,你也來看我比賽了。」

    高衙內原本瞧見李奇,正準備招手打招呼,忽然見到封宜奴也在旁邊,只聽得嗖的一聲,就來到了封宜奴身旁,將李奇涼到了一邊。

    封宜奴有意識的往李奇那邊靠了靠,頷首道:「是太尉邀請我來的。」

    「我爹爹。」

    高衙內眨了眨眼睛,眼中透著一種興奮的光芒。

    這廝肯定又誤會了,唉,智商啊?李奇冷不丁道:「衙內,我那高爾夫好玩麼?」

    「好玩,好玩。」

    高衙內猛地點了下頭,隨即反應過來,幽怨道:「不就是兩根木棍麼,你用得著總是提麼。」

    李奇大怒,咆哮道:「兩根木棍?我辛辛苦苦搗鼓了半個月才弄出的來,可是還沒有玩兩次,你們幾個就---。」

    「借走了,借走了。」

    高衙內趕緊打斷他的話,又瞥了眼封宜奴,示意他要注意用詞。

    李奇哼了一聲,道:「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在這裡瞎晃悠幹什麼?」

    高衙內道:「我爹爹叫我上來跟幾位叔叔伯伯們問聲好。」

    李奇小聲道:「皇上來呢?」

    高衙內鬱悶道:「沒有,不過宋大學士來了。唉。」

    李奇疑惑道:「你歎個什麼氣?」

    「他爹爹來了,那我等下就不能盡情的使用你的那些招數了。」

    「我的那些招數?」

    李奇一愣。隨即咳咳幾聲,道:「衙內,比賽快開始了,你還是快去準備吧。」

    高衙內哦了一聲,又朝著封宜奴諂笑道:「封娘子,為了你,這場比賽我也一定不會輸的。」

    這貨真是太極品了。李奇嘴角抽動了幾下,硬是憋住沒有笑出聲來。

    封宜奴是哭笑不得。道:「你還是快去準備吧。」

    「哎哎哎,那我就先告辭了。」

    高衙內說著就屁顛屁顛的朝著休息室跑去。

    李奇朝著封宜奴嘿嘿道:「封娘子,高衙內對你倒也是癡心一片呀。」

    封宜奴輕哼一聲,道:「那銀國王爺對包惜弱不也是癡心一片麼?」

    「你能不能別提包惜弱,我要瘋了。」

    「你瘋了,我便不會再提。」

    ......

    二人先是來到了高俅的貴賓席內,雖然這次來觀看比賽的陣容沒有揭幕戰那麼強大。但也都是一些一品、二品大員。高俅原想讓李奇跟他一起坐,但是李奇不喜歡很這些人待在一起,婉言拒據了。

    高俅也知道他和宋墨泉的事,故此也沒有挽留。

    隨後,李奇和封宜奴來到高俅特地為他們準備的貴賓席內。

    「喂,你幹嘛坐那麼遠?你又沒有狐臭。」

    「男女授受不親。」

    李奇鬱悶道:「你跑到我辦公室來聽我講故事。咋又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了。」

    封宜奴淡淡道:「我那是為了公事,學院的故事刊我也應當出一份力。」

    死婆娘,典型的過河拆橋啊。李奇狠狠道:「下次你休想叫我陪你來比賽了,我再也不會上當了,可惡。太可惡了。」

    正當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哎喲,是誰讓官燕使生這麼大的氣。」

    話音剛落,只見從外面走來一位妖媚女子,瓜子臉,一雙丹鳳眼是媚態橫生,紅艷嬌嫩的嘴唇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嫵媚至極,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紫紅色旗袍將其那完美的身材突顯的淋漓盡致。

    日。這女的罩杯至少也是D以上啊。李奇一愣,隨即起身拱手笑道:「原來是徐行首,失敬失敬。」

    來人正是當今上廳廳首,徐婆媳。

    高俅既然都邀請了前任廳首,自然不會忘記這現任廳首,再說這徐婆媳還是蹴鞠大賽的主題曲演奏人。

    「豈敢,豈敢。」

    徐婆媳朝著李奇行禮,道:「民女徐婆媳見過官燕使。」

    「哎喲,徐行首太見外了,快快請起。」

    徐婆媳微微瞥了眼封宜奴,眼中略帶一絲嫉妒,笑道:「封姐姐,多日不見,別來無恙了。」

    封宜奴微笑道:「妹妹近來可好?」語氣甚是平淡。

    「倒也一般,談不上好與壞。」

    徐婆媳輕輕搖頭,突然走到李奇身邊,指著他旁邊的位置,笑道:「官燕使不介意我坐這裡吧。」

    李奇一愣,隨即樂呵呵道:「不介意,當然不介意,榮幸之至。」

    「多謝。」

    徐婆媳微微頷首,然後坐了下來。

    李奇還是第一見到如此美女敢穿著旗袍出來溜躂,心裡不禁對這徐婆媳徒增三分好感,這個形象代言人實在是太賣力了,呵呵道:「徐行首,你覺得這旗袍怎麼樣?」

    徐婆媳嫵媚的笑道:「官燕使設計的衣裳,自然沒話說,婆媳十分喜歡,不過婆媳心中一直好奇官燕使你當初為何會免費送我旗袍和其它的新式服飾?」

    暴汗!你不問我要錢,我就算賺了。李奇慷慨道:「徐行首有所不知,這旗袍並非人人都能穿,只有像徐行首你這等天姿國色的大美人,才能穿出旗袍的韻味,說是花映人美,但是我卻以為是人映花更嬌,你若愛穿,那可是在下的榮幸,談錢就忒也俗氣了。」

    徐婆媳掩唇咯咯笑道:「官燕使真是會說話,不過我瞧封姐姐就比我合適。」

    李奇哈哈笑道:「各有韻味,談不上誰更合適。不過如今徐行首還是勝一籌啊。」

    「哦?」徐婆媳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但是嘴上卻道:「官燕使莫不是故意說這話逗我開心。」

    李奇雙手一攤。笑道:「至少你今日穿的可比她好看。」

    「哼。」

    他話音剛落,邊上就傳來一聲輕哼。

    徐婆媳嘴角帶笑,往封宜奴那邊瞥了眼。

    你哼個什麼勁,這位可是新式服裝的形象代言人,當然得哄著她,真是一點也不懂味。李奇呵呵道:「封娘子今日身體抱恙,鼻子有些塞。對了,最近周家又正在趕緊趕製一套有蹴鞠大賽刺繡的服裝。希望徐行首到時能賞臉去看一看,也好給一些建議。」

    徐婆媳喜道:「那婆媳可就卻之不恭了。」

    「應該的,應該的。」

    這一來二回,二人立刻熟悉起來,彷彿是很久沒有見的老朋友,李奇覺得這徐婆媳忒也能開放了,什麼都能聊。天南地北,旗袍內衣,無所不談。而邊上的封宜奴臉上則是照著一寒霜,到了後面,手掌已經變成了爪形,修長、潔白的指甲。散發著陣陣陰氣。

    哐哐哐...

    直至象徵著比賽開始的鑼鼓聲響起,李奇和徐婆媳才結束交流。

    李奇這才想起身邊還有一位大美女,瞥了封宜奴一眼,猛吸一口氣,驚道:「封娘子。你手抽筋啊?」

    封宜奴趕緊粉拳緊握,窘迫道:「你手才抽筋了。」

    MD。遲早這女人會給老子來一招九陰白骨爪。得防著點才是。李奇對封宜奴方纔那個手勢心有餘悸,將目光投入到場內。

    只見身著紅色隊服的太尉府和身著紫色隊服才子隊已經入場,大戰一觸即發。

    太尉府這邊的前場正是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對黃金搭檔,而對面正是他們的死對頭,宋玉臣和鄒子建。

    想不到這胖子是踢前場的。李奇見到鄒子建竟然踢前場,不覺感到有些驚訝。

    「宋玉臣,宋玉臣。」

    幾乎全場都是宋玉臣的粉絲,呼喊聲是一浪高過一浪。

    又是一陣鑼鼓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開球的是才子隊。

    那名後場剛一接到球,一道黑影照了過來,轉頭一看,只見面前一個大胖子咧開嘴,一臉猥瑣的笑道:「嘿嘿,曹正文,休想過你周大爺這一關。」

    這氣勢一下子就被壓倒了。

    曹正文腳下顯得有些凌亂,趕緊將球傳了出去。

    太尉府除了這三位公子哥以外,太尉府的其餘人的實力也都是頂尖的,才子對的中後場經過七八腳傳球,還得到了一個傳到前場的機會。

    「玉臣。」

    中場的吳玉清,一招風擺荷將鞠踢給前場的宋玉臣。

    高衙內緊緊貼在宋玉臣身後,陰冷的笑道:「宋玉臣,你休想過我這一關。」

    宋玉臣眼中精芒一閃,靠著自己身高優勢死死的將高衙內卡在自己的身後。

    眼看鞠就要被宋玉臣控制住的瞬間,忽聽得宋玉臣慘叫一聲,整個身子凌空飛起,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開場第一幕可就把眾人給驚呆了。

    噗。

    李奇一口茶水噴出,叫道:「靠!不會吧,這一上來就這麼猛?」

    封宜奴哼道:「你用得著這麼驚訝麼,這不是你教的嗎?」

    李奇爭辯道:「哎哎哎,封娘子,說話可得講證據,我可沒有這麼教他們。」心裡卻道,老子教的招數,可都是不會被發現的。

    「玉臣,玉臣。」

    鄒子建等人立刻圍了過來,關切的看著躺在地上呻吟的宋玉臣。

    洪天九等人也跑了過來。洪天九小聲道:「哥哥,你---你未免也忒用力了吧?」

    高衙內微微一怔,怒道:「娘的,本衙內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呀,是那宋鳥人故意陰老子,豈有此理。」

    洪天九一聽,皺了下眉頭,暗道,哥哥應該不會跟我說謊,難道真是那廝故意的?

    鄒子建聽罷,氣急的罵道:「衙內,你太無恥了,自己違反規則,還不肯認錯。」

    高衙內指著鄒子建怒罵道:「我認你娘,你這臭胖子,本衙內今日要非得要好生教訓你們一番,三郎、小九咱們上。」

    「來就來,別人怕你高衙內,我卻不怕」

    雙方擼起袖子就準備開干。

    日。群毆?這---這也太刺激了吧。李奇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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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野獸VS偽君子(中)

    場內登時噓聲四起,震耳欲聾,嚷著要趕高衙內出場。

    但是與第一場不同的是,不管是不是買太尉府的,幾乎所有的觀眾都在噓高衙內,畢竟高衙內沒有王宣恩那麼乖巧,又好惹是生非,得罪了不少人,真正的朋友也就是洪天九他們。

    高衙內聽到這些噓聲,心裡是既委屈,又憤怒,衝上去就準備找對方算賬,「宋鳥人,老子和你拼了。」

    洪天九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緊隨其後無限封魔路。

    周華顛著大肚子跟在後面搖旗吶喊道:「鄒小胖,來來來,和你周爺爺過幾招。」

    鄒子建平生最恨聽到周華叫他鄒小胖了,胖子這個外號他本來就很忌諱,他更加受不了比他還胖的周華叫他胖子,蹦起來罵道:「周小兒,爺爺會怕你。」

    「衙內,衙內息怒呀。」

    一旁的幾個太尉府的蹴鞠好手趕緊拉住這三位公子哥,今日高俅可是特地吩咐過他們,讓他們一定得看住高衙內,別讓他鬧事。

    「都給我住手。」

    隨著一聲大喝,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此人正是今日的裁判。

    關於四小公子和宋玉臣等一幹才子的恩恩怨怨是路人皆知,雙方的家長也都略有耳聞。高俅雖然喜歡護犢子,但是對面可是翰林院的大學士,他也得給宋墨泉幾分薄面,為了這場比賽的公平性和防止高衙內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高俅特意從宮廷內請來一名裁判。

    此人姓劉。名浩正,約莫四十來歲。在朝擔任刑部侍郎,因為天生一張苦臉,似乎每天都不開心,笑與不笑都一個模樣,所以背地裡有人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名為黑面判官。他以前可都是給宋徽宗他們當裁判,之所以宋徽宗喜歡要他的當裁判,就是因為此人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可以說是執法如山,又好蹴鞠,要是換做別人的話,那誰敢判宋徽宗犯規。而宋徽宗球技本生了得,他也不希望被人說勝之不武。

    雙方人馬見劉浩正來了,立刻收聲,剛才嚷的最凶的周華已經躲到最後面去了。

    「劉四叔。宋玉臣那廝耍詐,你可得要嚴懲他啊。」高衙內指著宋玉臣道。

    劉浩正面無表情的瞪了他一眼,後者立刻將嘴閉上,他又掃視了鄒子建等人一眼,那胖子也趕緊低下頭來了。

    僅僅一個眼神就把這群官二代、富二代給震住了,威望可想而知。

    劉浩正沒有理他們。而是走到宋玉臣邊上,此時宋玉臣已經被人扶起來了,關切的問道:「玉臣,你傷的怎麼樣?」

    宋玉臣搖搖頭,露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道:「多謝四叔關心,就是擦破點皮不礙事。」他說著將雙手伸出手。但見手腕上有多處地方擦破了皮。

    劉浩正先是讓宋玉臣去場邊包紮下傷口,然後宣判高衙內嚴重犯規一次,以示警告,這裡的嚴重犯規就相當於後世的黃牌,若是兩次就直接出場了,甚至還能根據情況判斷是否加分。

    「什麼!劉四叔,你是不是沒有睡唔唔唔。」

    高衙內話說到一半,洪天九趕緊摀住他的嘴,這要是讓他繼續說下去,非得被趕出場去。

    劉浩正朝著洪天九道:「你放開他,我倒要想聽聽他想說什麼?」

    其實在他來之前,就已經聽說過了侍衛馬那群禽獸的所作所為,所以也是做了些功課的,可是他沒有想到這比賽一開始就發生了此等事情。

    不過,當時由於高衙內和宋玉臣一直在爭搶,所以雙方手上都有些動作,僅從這一點上並不好判斷,但是宋玉臣給他印象都是謙謙君子,而高衙內簡直就是一個混世魔王,而且宋玉臣又是受害者一方,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還是偏向了宋玉臣那邊,而且他也打算要殺雞給猴看,杜絕此類事再次發生。

    洪天九訕訕一笑,在高衙內耳邊小聲道:「哥哥勿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言罷,他才鬆開手來。

    高衙內雙拳緊握,雙眼都在冒火,能把他氣成這樣的,這世上只有一人,就是看臺上正捧腹哈哈大笑的王宣恩,除此之外,他何曾受到過如此委屈。

    劉浩正道:「既然你無話可說,那就繼續比賽吧。」

    洪天九眉頭一皺,在周華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周華拍拍胸脯,嘿嘿道:「小九,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

    李奇正當為這場群毆胎死腹中感到鬱悶的時候,隱隱聽到高俅所在的貴賓席傳來一陣陣罵聲,暗笑,看來俅哥是氣壞了。

    一旁的徐婆惜見李奇自顧笑了起來,好奇道:「官燕使為何發笑?」

    李奇微微一怔,笑道:「哦,我在笑高衙內被人給耍了。」

    話音剛落,邊上又傳來一聲輕哼,「借口,分明就是衙內他推人在先。」

    暴汗!這話要是讓那蠢貨聽到得多傷心呀。李奇笑而不語,反正高衙內那惡貫滿盈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解釋也沒有用,而且他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只是單純的憑感覺,因為他知道封宜奴在此,高衙內首先想的一定是進球,而不是去陰對方。

    場內,宋玉臣經過稍微的處理,又再回到了場上,比賽繼續,由才子隊前場開球。

    可是這球還未開出來,雙方就開始了肉搏戰。

    周華和鄒子建兩個胖子如同兩個肉團擠來擠去,看上去怪噁心的。

    「快傳過來。」

    鄒子建好不容易搶得最佳位置,立刻舉手嚷道。

    那人急忙將球扔了過去。

    這球還未落下來,又聽得「啊」的一聲慘叫。只見周華摀住肚子,直挺挺的到了下去。轟的一聲巨響,又見他滿地打滾,使勁的叫嚷。

    情況與剛才幾乎是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劉浩正這次沒有中斷比賽,視若罔聞。

    鄒子建接到鞠,面前無一防守人,登時喜出望外。運著球就朝著龍門衝去。

    周華躺在地上一臉茫然的看著遠去的那道肥胖的背影。

    靠!想不到這胖子的速度還真不慢呀。李奇看到鄒子建那熟練的帶球技巧,心裡都忍不住叫好呀。

    毫無懸念,才子隊先進一球。

    「好。」

    「子建射的好。」

    宋玉臣等人都圍了過去,替鄒子建叫好。

    觀眾席上也傳來陣陣歡呼聲。

    高衙內感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委屈的都快哭了,直接衝向劉浩正,嚷道:「四叔。你為何不判那胖子犯規?」

    劉浩正反問道:「你說哪個胖子?」

    「當然是小胖呀。哎喲,我的屁股都摔腫了。」

    周華一邊揉著那碩大的臀部,一邊大步走了過來,嘴上直嚷嚷道。

    劉浩正面無表情道:「方纔鄒子建根本就沒有推你的動作,你就自個倒下去了,我要判的話。也是判你犯規。」

    「呃...咋就被看出來了。」

    周華菊花一緊,揉著屁股小聲嘀咕道。

    「無恥小人,活該。」

    「哈哈!」

    宋玉臣等人從旁得意洋洋的走過,個個都是一臉鄙視的表情。

    劉浩正道:「你們還站在這裡作甚,還不快回去。」

    「哦。」

    高衙內一干人等見被識破了。均感臉上無光,不敢多言。拉攏著腦袋回到場中去了。

    周華來到洪天九邊上道:「小九,你這招不行啊,那黑面判官一眼就看出來了。」

    洪天九沒好氣道:「是你裝的不像好不,你瞧那宋玉臣手都弄破了,你就會捂個屁股,連血都沒有出,誰會信你。」

    「啥?還得出血?那還是你去吧。」

    洪天九眼珠一轉,撓著頭道:「你已經打草驚蛇了,我去試就不靈了,看來李大哥這種踢法還真難學,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請教請教他。」

    唉.

    二人又是一聲哀歎。

    一陣鑼鼓聲響後,比賽繼續。

    這次輪到太尉府開球了。

    高衙內直接從前場跑到後場來,嚷道:「快快傳來。」

    那人見是高衙內,不敢怠慢,趕緊將鞠傳給他。

    高衙內接到鞠剛一轉身,忽覺眼前一晃,只見宋玉臣已經來到跟前,當即怒火中燒,一邊護著鞠,一邊冷笑道:「卑鄙小兒。」

    「彼此,彼此。」

    宋玉臣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算怎麼對付我們麼,我這只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其實以他的性格,真不屑幹這種事,但是他對高衙內是知根知底,知道要是不這麼做,自己這邊肯定會遭殃,權衡利弊,他們這邊統一贊成先下手為強,而且還選擇了擒賊先擒王的戰術。

    他說著就將身子貼了過去,嘴上念道:「不過這也只能怪你自個,若非你自個作惡多端,惡名遠揚,劉四叔又豈會如此輕易的相信我,你瞧瞧哪一位看客是支持你們的,太尉府的名聲全給你毀了,有道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場較量你們是輸定了。」

    高衙內登時火冒三丈,轉身罵道:「你娘的胡說。」

    可是如此一來,他腳下的鞠就完全暴露了出來。

    宋玉臣自然笑納了,輕鬆斷下球,直接傳給鄒子建,二人朝著龍門狂奔而去,鞠在二人腳下來回傳遞,默契十足。

    由於沒人會想到球技精湛的高衙內會被人如此輕易的給斷了,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們醒悟過來,已經無法阻止了宋玉臣和鄒子建了。

    最後宋玉臣一個非常瀟灑的燕歸巢將鞠射入風流眼。

    登時響起了一陣陣尖叫聲,看來不管是哪個年代的粉絲都很瘋狂呀。

    「玉臣,你這腳真是射的漂亮。」

    「哈哈,我們領先兩分了。」

    .

    其餘人紛紛跑過來慶祝。

    而一連丟了兩球的太尉府隊則是士氣低落。

    這下就連高俅都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走到前面。一副恨不得自己下場的表情,要知道他可是靠著蹴鞠才坐上這位子的,而且太尉府的蹴鞠京城內無不稱道,可是今天第一次亮相就踢成這樣,他作為扛把子能不著急麼。

    洪天九跑了過來,鬱悶道:「哥哥,你咋了?怎地被宋玉臣那廝給斷了,你昨晚是不是房事做多了?」

    周華撓著頭道:「不對呀。就算衙內房事做多了,那也不會給宋玉臣那鳥人給斷了,是不是封娘子來了,衙內你緊張呀。」

    洪天九點點頭道:「對對對,三郎,你說的挺有道理的。」

    高衙內被他們二人說的都快哭了,有你們這麼安慰人的麼。狠狠道:「你們兩個別吵了。我都快煩死了,娘的,宋玉臣你這個王八蛋,本衙內和你沒完。」

    接下來依然還是太尉府開球,洪天九怕高衙內又來亂來,於是他先在後場將鞠控制住。然後再傳給周華,自己則是朝著前場跑去。

    周華如今也是憋著一口氣,咬著牙,漲紅著臉,埋頭朝著前場跑去。可是當他來到中場,整人都傻了。原來宋玉臣他們全部退回半場來,擺出一個鐵桶陣。

    洪天九和高衙內更是被嚴防死守。顯然,宋玉臣他們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對方,領先兩分全是因為對方的失誤,於是果斷的採取了保守戰術,這也是他們早就制定好的戰術。

    洪天九心裡著急呀,拚命的跑甩開防守人,嚷道:「三郎,這邊。」

    周華趕緊一腳將鞠踢過去。

    洪天九剛控制住鞠,對方立刻有兩名球員上來圍搶,洪天九縱使球技了得,也難以突破兩個人的防守,但是他又比較崇拜英雄主義,死活要突,很快,鞠就被人給斷走了。

    雙方開始在中場你爭我奪。

    太尉府雖然技高一籌,但是個個心裡都很浮躁,所以實力大減,再加上對方的鐵桶陣,導致半天都沒有進個球。

    然而,時間卻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匡匡匡.

    上半場結束的鑼聲終於響了起來。

    二比零。

    這個上半場對高俅絕對是一種侮辱,要不是身旁還坐著好幾位同僚,估計他早就衝到休息室痛扁高衙內去了。

    李奇搖頭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看來不管是幹什麼都得用腦子呀,野獸始終鬥不過偽君子。」

    封宜奴笑道:「你是說高衙內沒有腦子?還是說宋公子是偽君子?」

    暴汗!太情不自禁了。李奇矢口否認道:「吶,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這麼說,我說的是蹴鞠是一項非常需要腦子的運動,至於偽君子我可沒有點名。怎地我一提到偽君子,你就想起了宋玉臣呢?」

    封宜奴哼了一聲,道:「偽君子也比你好,你就是那段天德。」

    靠!拿段天德跟我比。李奇大怒,道:「你就是鐵屍梅超風。」

    封宜奴冷聲道:「我要是的話,第一個就拿你來練九陰白骨爪。」

    李奇下意識的摀住頭道:「哇!你太陰毒了吧。」

    「更毒的都有。」

    「你---你---你就是那包惜弱。」

    封宜奴下意識道:「你就是那銀國王爺。」但是話一出口,她立刻意識到了,臉上微紅,輕啐一口,道:「無賴。」

    徐婆惜聽得是雲裡霧裡,好奇道:「你們在說甚麼?甚麼段天德?甚麼梅超風?」

    李奇嘿嘿道:「哦,我誇她眼睛長跟梅超風一樣漂亮了。」

    封宜奴不甘示弱,冷笑道:「我誇他心地就跟那段天德一般仁慈善良。」

    「啊?」

    徐婆惜茫然的望著二人。

    這時,馬橋突然走了進來,在李奇耳邊道:「副帥,陸千找你。」

    日。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你爹。李奇暗罵一句,朝著徐婆惜笑道:「徐行首,我去一趟茅房先。」

    出了貴賓包間,李奇見陸千一臉焦急的走了過來。忙道:「不用說了,我都知道。走吧。」

    三人來到太尉府的休息室。

    剛一進門,洪天九就迎了上來,焦急道:「李大哥,你這次可得幫幫我們啊。」

    周華擠著小眼睛道:「是啊,李大哥,這事都是你惹出來的,你可得負責呀。」

    李奇納悶道:「請問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華道:「當然有關係,宋玉臣他們就是用你們侍衛馬的招數來對付我們。你當然要負責呀。」

    其實他這話也沒有錯,宋玉臣他們的確是運用了侍衛馬的戰術才能贏得先機。

    李奇指著周華教訓道:「胖子,你說話得注意點,我們侍衛馬做事一向都是光明磊落,你別用宋玉臣那種貨色來侮辱侍衛馬。」

    高衙內不耐煩道:「說這麼多作甚,咱也不求太多,李奇。你就教咱們幾招能將他們腳踢斷的招數就行了。」

    暴汗!這還叫不求太多?李奇大驚失色,搖頭道:「我這麼正直的人可不會這些東西。」

    洪天九不悅道:「大哥,你就幫幫我們唄,咱們好歹也一起去過棲鳳樓---唔唔唔。」

    日。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聰明了。李奇面色一緊,趕緊摀住他的嘴,嘴上呵呵道:「辦公。辦公。」

    高衙內不爽道:「辦啥公?現在說的是蹴鞠,只要能贏,今晚我請你去便是。」

    「誰要去了,你可別算我進去。」李奇瞪了高衙內這淫貨一眼,又歎了口氣。道:「不是我說你們,你們跟我在一起混了這麼久。怎地連光明磊落四個字就沒有學會,我對你們很失望。」

    「光明磊落?」

    洪天九滿眼困惑的望著李奇。

    高衙內就更直接了,茫然道:「這跟你有何關係?」

    「當我沒有來過。」

    李奇說著掉頭就走。

    洪天九趕緊拉住他,諂笑道:「哎哎哎,李大哥,你別生氣呀,咱們不懂,你就跟咱們說說這光明磊落啊。」

    李奇矯情了一會,才極不情願道:「既然你們一心要學好,那我就和你們說道說道。他們跟咱---你們玩陰的,你們就跟他們玩明的呀,想踢他們,踢就是了,想打他們,打就是了,你們不是一直都是這麼干的麼,幹嘛要廢那麼多腦子。」

    高衙內詫異道:「你---你說直接用腳踢他們?」

    「當然不是,赤手空拳哪像你高衙內的作風,你們可以動用武器呀。」

    「武器?難道帶棍子上去?」

    「我也想,但你敢麼?」

    「不敢。」

    「這不就是了。」李奇搓了搓下巴,道:「其實武器一直都在腳下。」

    「腳下?」

    眾人紛紛地下頭來。

    洪天九忽然蹦了起來,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大哥,你說的莫不是鞠。」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李奇手一攤,道:「但是我以為在比賽中和鞠來幾個親密的接觸,那也很正常的,但是有意和無意得區別還是挺大的。」

    洪天九眼珠一轉,嘿嘿道:「明白,明白。」

    李奇一笑,又道:「你們有沒有聽過合理衝撞。」

    「沒有。」

    眾人齊齊搖頭。

    李奇道:「打個比方,當球在無人控制之下,雙方球員若是為了爭奪球權,而發生了什麼激烈的碰撞,這就是屬於合理衝撞,由此可以延伸出很多東西來,比如小九被人夾擊的時候,難免少不了一些身體接觸,萬一不小心在混亂之中,膝蓋或者是手肘碰到對方哪裡,這也在情理之中,就算判犯規,那也絕對只是一個普通犯規,只要你們時時刻刻告訴自己,你們是衝著球去的,而不是人,這樣的話,一切都屬於合理範圍內,人之常情中,就算是傷到了對方,那也只是誤傷,這跟蓄謀傷害可是有很大的區別,裁判也會體諒你們的。」

    「沖球不沖人。」

    眾人紛紛沉吟不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但是眼中都閃爍著一種邪惡的光芒。

    洪天九忽然問道:「李大哥,但是對方他們只守不攻,好生無恥。」

    李奇又道:「這是戰術,哪有什麼無恥不無恥的。有道是狹路相逢勇者勝,你們想要破對方的鐵桶陣,首先就得嚇怕他們,讓他們膽戰心驚,唯有這樣方才取勝,你們千萬不要怕犯規,特別是你衙內,別有了一次嚴重犯規就畏首畏尾的,你們要拿出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出來,給我往死裡打,哦不,往死裡攻,對方說到底只是一群文弱書生罷了,就是腦子好使一點,手段可不能跟你們比。」

    洪天九跟李奇混的最久,領悟的也最快,一個勁的點頭道:「嘿嘿,大哥,你再教咱們一些合理衝撞的動作吧。」

    周華笑呵呵道:「對對對,什麼合理扯衣服,合理踩鞋子,合理肘擊對方,合理。」

    李奇怒喝道:「小九,胖子,你們此話啥意思?此等骯髒的動作我一概不會---你們要學就找馬橋去。」

    ps:六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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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野獸VS偽君子(下)



    「副帥,我的名聲全都給你毀了。」

    從休息室一出來,馬橋就一臉幽怨的向李奇提出抗議。

    「別說了,待會給你一罈子酒。」

    「這與酒無關,我馬橋向來行事光明磊落,那等骯髒的動作我根本不就不屑去用?這若是傳到我師妹那裡,我還有何面目面對她。」

    李奇轉過頭來,直視著馬橋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還說這些幹什麼,如今你應該趕緊索要回報。」

    「這倒也是。」馬橋點了下頭,認真思考了一會,道:「那我要三罈子酒。」

    「行。反正不是我給錢。」

    ......

    回到貴賓包間,剛一坐下,封宜奴問道:「你去找衙內他們呢?」

    「我方才不是說我上茅房去了麼?」

    「這麼久?」

    「我拉便便不行啊?」

    嘔...

    徐婆惜正在吃糕點,聽到李奇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登時感到一陣反胃,將口中食物給吐了出來。

    李奇轉過頭來,錯愕道:「徐行首,你不舒服呀?」

    徐婆惜擺擺手,道:「我---我沒事!」心裡卻道,這人果真是廚子出身,說話如此不雅。

    那封宜奴倒是早就習慣,低頭偷笑起來。

    ......

    經過漫長的等待,下半場終於開始了。

    這選手剛進場地,觀眾席上登時傳來山呼海嘯的般的喝彩,才子隊的人氣果然不是蓋的。

    高衙內等人站在場上個個都是擦掌摩拳,磨刀霍霍向豬羊。

    這次是輪到太尉府開球,由於宋玉臣等人還是採取龜縮戰術,所以太尉府的後場輕鬆的將球傳到中場,但是到了中場,他們又將是寸步難行了。

    而洪天九和高衙內這對黃金搭檔也被防的死死的。

    洪天九見球過了半場,開始在底線迂迴,防他的曹正文緊隨其後。死死黏住他,但是洪天九沒有像上半場那般浮躁了,不斷的在底線附近來回跑動,可把曹正文給累壞了。

    忽然,只見洪天九跑到左側忽然一個急停。又往回跑。

    還跑。曹正文都快瘋了。剛一轉身,忽然面前似多出一道牆來,只聽的砰地一聲,他直接被撞到在地。登時頭冒金星,定眼一看,只見周華站在他身前,雙手護在胯下,咧開嘴對這他嘿嘿直笑。

    這正是經典的擋拆戰術。

    這一幕可把那劉浩正看呆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判太尉府犯規,因為他清楚的見到當時是周華先站在那裡,曹正文自己撞過去的,一時的猶豫,也就錯過了判罰的最佳機會,他也只能算了。

    洪天九見擺脫了曹正文,趕緊一舉手,那名中場立刻將鞠吊傳給他。

    宋玉臣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趕緊嚷道:「快攔住他。」

    「我來。」鄒子建急忙衝了過去。

    洪天九斜眼一瞥。不待鞠落地,一躍而起,身子向後倒去,順勢一個倒掛金鉤,直接射門。

    「砰」的一聲。

    剛剛跑過來的鄒子建。萬萬沒有想到洪天九會採取這種姿勢射門,只覺眼前一黑。

    砰地一聲。

    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鞠不偏不倚正好擊在了鄒子建的臉龐上,聽得他慘叫一聲。鼻血橫飛,立刻摀住臉蹲了下去。

    「哎喲。」

    李奇下意識的摀住臉。想想都覺得疼呀,暗道,這小九下腳還真是比較狠。

    「娘的,真是可惜。」

    洪天九狠狠罵了一句,心裡又補充一句,這都沒有將這死胖子給擊到。

    劉浩正又傻了,不知該如何判定,因為看上去好像是鄒子建特地用臉去擋住洪天九的射門,正當他猶豫的時候,忽聽得一聲叫嚷:「快點搶鞠。」

    叫嚷的人正是高衙內。

    劉浩正趕緊轉頭一看,原來那鞠被鄒子建的臉反彈出來,並沒有出界,而且正巧落在高衙內和宋玉臣中間,二人都猛朝著鞠衝去。

    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雙方都快要接觸到鞠的時候,高衙內突然倒地滑行,用腳踝勾住鞠,率先控制住球權。

    那宋玉臣死都想不到高衙內會來這麼一招,一時間控制不住身子,一腳絆在鞠上,整個人騰空飛起,轟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這次他摔的可就不輕了。

    僅僅是這一瞬間,才子隊就有三個人躺下了。

    劉浩正完全懵了,這些動作都是他從未見過的,而且每一次都是太尉府佔得先機,那才子隊好像是自己往槍口上撞的,不判又不好,判了實在是有失公允,而且他瞧高衙內他們一心只想奪得球權,並無傷人之意,一向果斷的他如今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高衙內完全不管宋玉臣,躺在地上腳尖一勾,旱地拾魚,鯉魚打挺,身子前躬,一個雙肩背月,大吼一聲,「小九。」話音剛落,又是一個風擺荷,將鞠傳向已經到了球門下的洪天九。

    洪天九周圍已經沒有人防守了,高高躍起,一個凌空抽射,飄逸、瀟灑的將鞠射入風流眼。

    快。

    太快了。

    這一系列動作真是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全場一片寂靜。

    高俅站在看臺上,激動的一揮手,大聲叫道:「漂亮,射的真是漂亮。」

    看的出他方才壓抑的很難受。

    不可否認的是,高衙內剛才那一連串動作的確是如水銀瀉地一般,讓人賞心悅目,比起當年的高俅都是有過之而不及。

    「哥哥,傳的好。」

    洪天九蹦起來一揮拳,大聲叫道。

    高衙內高舉雙手,哈哈道:「小九,射的漂亮,哇哈哈。」

    「啦啦啦啦。」

    周華就更加誇張了,扭動著臀部開始跳起舞來了。

    不少觀眾都被這胖子逗得哈哈大笑起來,但是除了宋玉臣的粉絲以外,其餘人都被這種求勝的慾望給感染了,沒有一人覺得他們那些動作有什麼不妥的。

    「四叔。四叔,那三郎明明撞到我了,你為何不判他們犯規?」

    曹正文來到劉浩正面前,嚷嚷道。

    劉浩正皺了下眉頭,道:「方纔明明是你撞到周華身上。若是倒下的是他。我或許會判你犯規。」

    「啊?」

    曹正文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說是好了。

    「那我了,我鼻子都出血了,那混小子竟然用球射我。真是太可惡了,四叔,你看看,這可是真的血呀,你應該要將那混小子趕出去?」

    只見鄒子建臉紅如關公。將那沾滿鼻血的雙手攤在劉浩正面前,哭訴道。

    劉浩正歎道:「這或許只是一個意外,他也只是想射門,你若是不用臉擋住,估計他當時就射進去了,你這種做法很正確。」

    做法正確?鄒子建抓狂道:「我怎麼可能會用臉去擋。」

    劉浩正再次重申道:「我說了,那只是一個意外,你若是還想繼續比賽,就快去處理下吧。」

    「我---。」

    鄒子建怒哼一聲。轉頭就離開了,他倒還想繼續申訴,但是鼻子還在流血,由不得他不走。

    此時,宋玉臣也走了過來。但是他深知劉浩正的脾氣,不敢放肆,只是揉著胸口道:「四叔,方才高衙內那動作沒有犯規麼?」

    劉浩正遲疑了一下。道:「玉臣,四叔不瞞你。這動作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但是我看不出他哪裡犯規了,因為是他先控制住球的,而你則是自己衝上去絆了一跤。」

    看臺上,李奇瞧見宋玉臣等人吃癟的模樣,呵呵的笑起來。

    封宜奴瞥了他一眼,道:「這都是你教他們的吧?」

    李奇迷茫道:「封娘子,我不知道你為何會這麼說,但是此事與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封宜奴顯然不信,哼了一聲,但也沒有多問,她深知李奇若是不願意說,你再問也是多費唇舌。

    ......

    經過短暫的休息,比賽又再繼續。

    搬回一球的太尉府隊都已經全身心的投入了進去,眼中只有鞠,人人身上都散發出一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氣勢。

    雖然領先分數縮小了,但是宋玉臣知道對攻是沒有贏的希望,於是還是採用保守的戰術。

    但是這一次太尉府的人可就跟瘋狗一樣,拚命的想要奪回球權。

    曹正文剛一接到鞠,就見對方中場衝了過來,心中稍有膽怯,趕緊將鞠傳給宋玉臣。

    「看鏟。」

    高衙內衝了過來,擺出一個滑鏟的姿勢。

    又來。宋玉臣面色一緊,毫不遲疑一腳吊傳給鄒子建。

    高衙內冷笑道:「老子嚇你的。膽小鬼。」

    或許宋玉臣真的被高衙內嚇到了,這一腳傳的很不到位,鞠朝著鄒子建左邊飛去。

    鄒子建眉頭一皺,趕緊朝著鞠跑去,見對面周華也跑了過來,知道想要控制住鞠是不可能的,縱身躍起,想將鞠傳給其他人。

    忽然,迎面一道黑影緩緩升起。

    只見周華那張邪惡的笑臉突然出現在眼前。

    兩人同時用頭對著鞠頂去。

    砰。

    兩個胖子同時摔落下來,轟的一聲,重重的砸在地上。

    鞠由於受到兩股對等的力量,所以並沒有滾太遠。

    周華和鄒子建相視一眼,二話不說,爬起來就朝著鞠衝去。

    兩個胖子這次都是卯足了力氣,根本剎不住,直接迎面撞上,這兩位可都是重量級的,周華雖然體積大一些,但是鄒子建紮實一些,兩人撞的一個半斤八兩,同時仰面向後飛去,胸前那團肉在空中顫抖,又雙雙摔倒在地上。

    「啊---!」

    周華從地上又爬了起來,忽然大吼一聲,朝前衝去,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沖人去的,還是沖鞠去的,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鄒子建見周華跟發了狂似的,心中開始有些膽怯,但是他也不願就此輸給周華,咬著牙迎面衝了過去。

    然而,一個視死如歸。一個心中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結果可想而知,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汗水在空中飛舞,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啊--!」

    鄒子建如同一個肉團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飛了出去。

    周華則是高舉雙拳。大吼一聲。「我贏了,我贏了,哇哈哈。」

    但話音未落,周華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轉頭一看,只見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望著這邊,就連高衙內和洪天九也不例外。

    發生什麼事呢?周華眼中一片迷茫。

    洪天九忽然朝著他使勁使了使眼色,讓他往後面瞧瞧。

    周華迷茫的眨了幾下小眼睛,轉頭一看。只見劉浩正面色鐵青的站在他後面。嚇得他吞了吞口水,顫聲道:「四---四叔,你咋跑裡面來了?」

    劉浩正咆哮道:「你們兩個小子究竟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你們這是在蹴鞠還是在相撲,我都叫了半晌,你們竟然全然不顧,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全部給我滾下去。」

    周華故技重施。擠著小眼睛,委屈道:「四叔,俺知道錯了,再給俺一次機會唄。」

    劉浩正完全不吃他這一套,指著場外道:「休要囉嗦。快點滾下去,還有鄒子建,也給我下去。」

    屢遭重創的鄒子建原本已經痛的欲仙欲死,聽到還要被罰出場。急的一口氣沒有接上來,直接昏了過去。

    這也是蹴鞠大賽開賽以來。第一個昏倒的選手。

    「子建,子建。」

    宋玉臣等人焦急喊道。

    忽然,看臺上傳來一聲叫嚷,「胖子,你太威武了。」

    周華抬頭一看,見李奇朝著他在揮手,趕緊樂呵呵朝著李奇招了招手,又見劉浩正那殺人的眼神,趕緊收住笑意,低著頭朝著場外走去。

    「三郎。」

    高衙內和洪天九一臉關切的走了過來,待避過劉浩正的眼神,二人立刻原形畢露,摟著周華的脖子低頭偷笑道:「三郎,你太厲害了,竟然把那胖子給撞暈過去了。」

    「就是,就是,剛才你是不知道,我們都看傻了。」

    周華嘿嘿道:「哪裡,哪裡,俺這是合理衝撞,真不知道四叔是怎麼判罰的。」

    「是極,是極。對了,你有沒有受傷。」

    周華搖搖頭,呵呵道:「咱這身肉可不是白長的。不過我不能再幫你們了,接下來就靠你們了。」

    洪天九拍拍胸脯道:「放心吧,他們都嚇傻了,一准贏。」

    貴賓席上的李奇情不自禁的嚷了一句,又不住的搖頭感慨道:「精彩,太TM精彩了,這才是男人之間的競爭嗎。」

    封宜奴抿唇一笑,又淡淡道:「若是發生在你身上,你就不會覺得精彩了。」

    李奇聳聳肩道:「你這不是廢話麼。再說我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在我身上,要是賤兄朝我撞來,馬橋一腳就踢飛他了,何須我動手。」

    無恥。

    封宜奴輕哼一聲,不再言語。

    周華雖然英勇就義了,但是這充滿血性的一幕也讓場面徹底扭轉了。

    要知道才子隊的那些球員平時可都是一些愛舞文弄墨的書生,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心裡膽怯的緊,這一怕,那鐵桶陣便不攻自破。

    高衙內等人更是變本加厲,都不玩陰的,就是我要鞠,擋我者死,撞、踢、拉、扯,踢的是人仰馬翻,但是他們那種強烈的求勝慾望也感染很多人,讓他們對蹴鞠比賽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劉浩正叫的嗓子都冒煙了,屢屢判太尉府犯規,但是依然阻止不了已經如癲如狂的高衙內等人。

    一比二。

    二比二。

    三比二。

    ......

    只見太尉府那邊的燈籠越來越多。

    踢到後面,宋玉臣等人都已經放棄了,他們可不想為了一場比賽,導致下半身不遂,這太不划算了,基本上就是讓他們射,連攔都不攔了。

    最後,比分定格在六比二,太尉府絕地反擊,大獲全勝。

    高俅看的是激動不已,整個下半場就沒有坐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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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有客自遠方來



    這場勝利可以說是跌宕起伏,也可以說是酣暢淋漓。

    與第一場相比,過程似乎倒也像似,但是這一場的觀眾對勝負沒有任何疑問,沒有任何罵聲,沒有覺得任何不公,因為觀眾們看到是一群渴望勝利的選手憑藉著自己的汗水贏得最後的勝利,他們當之無愧。

    從最開始一些零落的掌聲,到後來那雷鳴般的掌聲,從噓聲到喝彩聲,太尉府隊真可謂是苦盡甘來。

    「我們贏了,吼。」

    周華扯著嗓子,仰天長嘯。

    高衙內雙手叉腰站在場地中間還是朝著觀眾席上哈哈大笑起來。

    十足一個騷包。

    洪天九則是繞場狂奔。

    只有風雨過後的彩虹,才會那般耀眼奪目。

    這絕對是他們這輩子贏過最刻苦銘心的一場比賽,因為他們是付出了所有,而且也收穫了應得的回報,這種感覺旁人是無法感受到的。

    幾人擺完造型後,又圍聚在一起慶祝起來,至於宋玉臣神馬的,他們早就忘記了。

    這時,劉浩正突然走來過來,笑道:「康兒,恭喜你們,這場勝利是你們應得的。」

    高衙內嘿嘿道:「侄兒多謝四叔。」

    劉浩正又道:「四叔有一點感到比較好奇,不知康兒能否告知一二。」

    今天吹的是啥風,怎地連刑部侍郎都來向我請教了。高衙內開始有些飄飄然了,點頭道:「四叔儘管問,侄兒一定是有啥說啥。」

    劉浩正呵呵道:「我想問的是,你們上下半場怎地完全不同,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周華嘿嘿道:「那是當然,上半場咱們只是隨便玩玩,下半場咱們可是將這場比賽當做一場戰爭來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高衙內點頭道:「是極,是極。」

    「當做一場戰爭?」劉浩正眉頭一皺,道:「但是我瞧你們的踢法也與上半場完全不同了。還有那些搶球的動作,這究竟是誰教給你們的?」

    高衙內哈哈道:「就是---哎喲,誰他娘的踩我?」

    洪天九捂著嘴,小聲道:「哥哥,慎言。小心那人以後不肯幫我們了。」

    高衙內眼珠一轉。隨即呵呵道:「四叔,侄兒雖然讀書不行,但是蹴鞠這玩意還是挺在行了,這動作都是我自個想出來的。」

    「是嗎?」

    劉浩正掃視他們一眼。呵呵道:「你們繼續努力,我就先走了。」

    「四叔慢走。」

    ......

    「啊---,只是一場小組賽,用得著這麼高興麼,唉。要求忒也低了。」

    李奇打了個哈欠,站起來,碎碎念了幾句,又朝著徐婆惜道:「徐行首,在下還有事在身,就先告辭了。」他之所以急著要走,就是怕待會被高衙內等人纏住,還是早走的好。

    徐婆惜微笑道:「正好我也準備走了,不妨一同出去。」

    「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請。」

    「請。」

    「哼。」

    忽然,邊上傳來一聲輕哼,聲音不大,但是李奇卻感受了一股滔天怨氣,轉頭朝著封宜奴道:「封娘子。你坐著幹啥,你不走,我可走不了了啊。」

    封宜奴俏臉一揚,得意道:「你知道便好。」

    女人啊。李奇暗自搖搖頭。伸手道:「請吧。」

    封宜奴這才站起身來,三人一同出了包間。

    他們先是來到了高俅的包間。走之前至少要與主人打聲招呼,這禮貌可不能少,可是還未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一個叫罵,「太尉,這到底是在蹴鞠還是在打架呀,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李奇聽出是宋墨泉的聲音,不看也知道如今宋墨泉肯定是暴跳如雷。

    又聽得高俅道:「宋學士,小孩子玩蹴鞠,磕磕碰碰是在所難免,況且劉侍郎也沒有說什麼,你這又是何必了。」

    「既然太尉都這麼說,那宋某還能說什麼,宋某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話音剛落,就見宋墨泉氣沖沖的走了出來,正瞧見李奇等人,怒氣更增,一揮袖袍,逕直離開了。

    「唉,這人到了更年期,脾氣就是大些。」

    李奇撓撓頭,走了進去。

    高俅原本臉上還帶著一絲慍色,見李奇來了,立刻哈哈笑道:「李奇,今日全虧你了。」

    李奇知道瞞不過高俅,頷首道:「太尉言重了,其實下官並沒有做什麼,這都是衙內他們自個努力爭取回來的,下官以為只有渴望勝利的人,才會贏得勝利。」

    「好好好。」

    高俅一連點了幾下頭,見封宜奴和徐婆惜也在,所以也不便多說什麼。

    李奇又道:「太尉,學院那邊還有些事等著下官去處理,下官就先行告辭了。」

    封、徐二人也向高俅告辭。

    高俅原想留下李奇陪自己分享下心中喜悅,但是見他要走,也沒有挽留,說了幾句場面話,便讓他們離開了。

    出了蹴鞠場,三人來到了停車地方,徐婆惜見李奇並沒有坐馬車來,微微笑道:「若是官燕使不嫌棄我這馬車簡陋,我願意送官燕使一程。」

    「柔惜,我們回府。」

    封宜奴哼了一聲,在柔惜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日!這妞不會真扔下我不管吧?李奇呵呵道:「徐行首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封娘子正好也要去學院,就不勞煩徐行首了,下次吧,在下就先告辭了。」他說著生怕封宜奴離開,趕緊一骨碌爬了上去。

    徐婆惜望著揚長而去的馬車,眼中閃過一抹困惑光芒,嘀咕道:「真是怪哉,封宜奴的馬車竟然容許男人上去,呵呵,這可真是天下奇聞。」

    封宜奴先是給了李奇一記冷眼,道:「徐行首好意邀請,你何必拒絕人家的好意,這不像你的作風呀。」

    李奇搖搖頭感歎道:「那女人太嫵媚動人了,我怕到時會把持不住。弄個什麼車震門出來,失節是小,失貞可就是大事了,再說我也不是什麼隨便的人呢,見車就上。見洞就鑽。還是這邊比較安全。」

    封宜奴聽到後面,登時柳眉倒豎,怒道:「你此話何意?何謂這邊比較安全?」

    李奇擺擺手道:「封娘子,你誤會我了。我可不是說你長得的安全,哦不,長的不如那徐婆惜,只是你從一開始就對我嚴加防範,弄得我對你是一點興趣都沒---。哎喲,打人不打臉,這道理你也不懂麼?」

    他話說到一半,封宜奴直接一個枕頭砸向他,不過沒有使多大力,只是他叫的比較淒慘罷了,抱著枕頭來聞了兩下,「真香!」乾脆直接躺下,架著腿。全當自己馬車似的,呵呵道:「封娘子,這枕頭已經被我睡過了,想必你也不會要了,正巧我拿去放在辦公室裡午休的時候用。」

    封宜奴臉上微紅。啐道:「無恥。」

    李奇鬱悶道:「封娘子,我說對你有興趣,你罵我下流,我說對你沒有興趣。你又罵我無恥,你究竟是希望我無恥。還是希望我下流?你乾脆就給句明話吧。」

    「我---。」

    封宜奴險些著了他的道,哼道:「方纔在蹴鞠場的時候,一雙賊眼都使勁往徐婆惜身上瞄,若非我在此,你怕我將這事告訴七娘,估摸著你早就上她車了,偏偏還說的自己多清高似的,真是無--哼。」

    李奇呵呵道:「不愧是當過行首的人,真是會察言觀色,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但是你可千萬別想著監守自盜呀。」

    封宜奴呸的一聲,道:「誰稀罕,也就七娘當你是個寶。」

    李奇怒斥道:「胡說,還有我的小紅奴。」

    封宜奴見他那氣急的模樣,心中是好氣又好笑,賞了他一記白眼,忽聽得吁的一聲,馬車停了下來。忙問道:「怎麼呢?」

    車外的柔惜回答道:「姐,是醉仙居的陳阿南來找官燕使。」

    又聽得後面傳來馬橋的聲音,「阿南,你怎地來了?咦?那是你表哥麼?」

    「我哪來的表哥,這人是來找李大哥的。」

    什麼人找我?李奇坐了起來,掀開門簾,只見陳阿南身邊站在這一個稍稍比他高一點的小伙子,估摸著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看樣子又覺得挺眼熟的,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了。

    陳阿南見李奇出來了,忙指著那人道:「李大哥,這人方才上咱們店來,口口聲聲說有急事要找你,小玉怕耽擱你事,就讓我帶他來找你。」

    李奇朝著那人問道:「你是---。」

    這話剛出口,那人打斷了他的話,「請問你是侍衛馬副都指麼?」

    李奇一愣,點了下頭道:「是啊。你是---。」

    那人又道:「請問大人可又是汴河大街醉仙居的大廚麼?」

    李奇下意識的點了下頭,道:「不錯。」

    那人眉頭一皺,嘀咕道:「看來哥沒有說謊,還真有廚子當官的。」

    李奇莫名其妙的被他連問兩個問題,好奇道:「你是---。」

    那人根本就不管李奇,只顧道:「請問大人識得一個叫岳飛的人麼?」

    「我說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等下,你方才說什麼?岳飛?」

    李奇恍然大悟,這才想起原來這人長的跟岳飛有點相像,暗道,難怪方才看著眼熟了,眉頭一皺,道:「你是岳飛的什麼人?」

    那人喜道:「如此說來,大人你識得岳飛?」

    「不錯。你究竟是何人?」

    「我乃岳飛胞弟,岳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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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蝴蝶效應


    “什麼!”

    李奇驚呼一聲,指著岳翻道︰“你你說你是岳飛的親弟弟?”

    岳翻作揖道︰“小民不敢欺瞞大人。李奇仔細打量了下岳翻,見其和岳飛長的有五六分像似,心中也信了七八分,雖然關于岳飛弟弟的記載很少,但是李奇卻清楚的記得岳飛的確是有一個弟弟,為什麼他會記得如此清楚,那是因為岳飛的弟弟正是死在那楊再興的手下,而楊再興也是李奇比較喜歡的一個武將。道︰“對了,你來找有什麼事嗎?是不是你哥哥讓你來找我的嗎?”

    岳翻頷道︰“大人,小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大人。”

    李奇一愣,隨即呵呵道︰“我說岳翻呀,你這人真是好生奇怪,一般都是官問民,而你一來就問個不停,真是比你哥哥還有趣些。”

    岳翻作揖道︰“小民無禮,但這都是母親大人吩咐過的,小民不敢違抗,還請大人恕罪。”

    這個岳母家教還真是嚴厲啊。李奇無奈點點頭道︰“你問吧,你問吧。”

    “是。”岳翻又作揖,而後道︰“請問大人可曾借過一匹良馬給我哥?”

    他問這個作甚?李奇眉頭一皺,點頭道︰“不錯,確有此事。”

    馬橋也騎馬上前來,道︰“這個我也可以作證。”

    岳翻听罷,登時喜上眉梢,忽然跪倒在地,道︰“還請大人替我哥申冤啊。”

    這一變故把李奇都驚呆了,過了片刻,他才從馬車上跳下來,扶起岳翻來,緊張道︰“你先起來再說,什麼申冤?你哥哥到底怎麼呢?”

    岳翻紅著眼道︰“我我哥哥惹上了官司,被官差抓到牢里面去了。”

    “什麼?”

    李奇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楮。道︰“你說你哥哥。”

    這話說到一半,他見過往的行人都往這邊看來,眉頭緊鎖,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麼還是回去再說吧。”

    “哦哦。”

    岳翻訕訕點了下頭。

    李奇轉身來到車邊道︰“封娘子,我遇到點急事,就不去學院了,你先去吧。”

    “什麼急事?用不用我幫忙?”

    你能幫什麼忙。李奇呵呵道︰“小事而已,好了,就這樣了。我們先告辭了。”

    “那那好吧,你自個注意點。”

    “嗯。多謝了。”

    與封宜奴分開後,李奇帶著岳翻來到了醉仙居的後院,馬橋也自顧跟了進來,看的出他心里也比較擔心。

    李奇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的問道︰“你哥究竟犯了什麼罪,為何會被抓進牢里去?”

    岳翻稍有遲疑。

    李奇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里猶豫甚麼?”

    岳翻忙道︰“小民知錯,其實其實我哥犯的是殺人罪。”

    “殺人?”

    李奇大驚失色。道︰“你哥哥怎麼會殺人呢?”心里卻道,怎地史書上沒有記載這件事,沒听說過岳飛年輕的時候還做過牢啊,難道是後面被人洗白了。

    一時間萬般疑惑涌上心頭。

    岳翻揮揮手。道︰“其實也不能說我哥殺人,我哥那也不小心,逼不得已而為之。”

    李奇听得是雲里霧里,道︰“你快將事情的始末說一遍吧。省的我听得提心吊膽。”

    “是。”

    岳翻嘆了口氣,道︰“去年我爹爹因病去世,母親大人寫書信讓我哥回來守孝。然遲遲不見我哥回來,母親心中甚是擔心,于是就準備讓我出去北方打听下,但就在此時,我哥哥突然回來了,不僅如此,他還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回來了。我家里世代為農,驢都買不起,哪有錢買馬,于是我娘就問我哥這馬從哪里來的?我哥說他在汴梁遇到一位貴人,這人還是侍衛馬副都指,此馬便是那位貴人借于他的,而後他又將事情的始末跟我娘說了一遍,我娘听後當即怒斥我哥。”

    一旁的馬橋好奇道︰“你哥說的句句屬實,你娘為何要罵他?”

    岳翻嘆道︰“我娘先是不信我哥所言,以為他是從軍中或者從別人那里偷來的馬,而後我哥又對天誓,母親又說,若此事當真,我哥就更加不應當回來,因為我爹爹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哥能夠為我大宋建功立業,要是讓我爹知道我哥因為他,而放棄了這麼一個大好機會,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息的。”

    李奇點點頭道︰“嗯,你娘說的有道理。然後了?”

    岳翻接著道︰“我娘又說,讓我哥過完年,就來找你,由我代替我哥守孝。可是,就在我哥哥準備進京的前一個夜晚,我和我哥當時正在靈堂守孝,忽听得屋外傳來馬鳴聲,于是我哥便拿上長槍出門來,見到一黑衣人正欲偷我哥的馬,我哥連忙出聲喝止那人,可是那人非得不听,反而騎上馬欲逃,我和我哥急忙追將出去,我哥當時一口氣追了百步遠,但是人豈能跑的過馬,我哥情急之下,揮出長槍。”

    馬橋長長哦了一聲,道︰“我知曉了,你哥定是用長槍射死那賊人了。”

    岳翻搖頭道︰“那倒沒有,我哥當時只想要奪回馬來,並不像傷人,所以他只是用長槍擊中了馬腿,而非那賊人,那馬被我哥的長槍擊中以後,便將那賊人給甩下馬背來,可可是等我和我哥上前一看,原來那那人從馬上摔下來後,頭正好撞在一塊石頭上,摔死死了。”

    “死的好。”馬橋一拍掌,道︰“這等雞鳴狗盜之輩,活在世上也無大用。”

    李奇微微瞪了他一眼,道︰“我說馬橋,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岳翻,你繼續說下去。”

    岳翻繼續說道︰“當時由于是晚上,路上沒有行人,我與哥哥又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便回去請教母親大人,母親大人先是訓斥我哥一番,她說無論如何,因為一匹馬而傷人,實屬失當,所以母親就讓我們倆自行去衙門,請求知縣老爺定奪。”

    李奇點點頭道︰“你母親做的很對,但是你哥哥也是情急之下所為,又非有意傷人,對方偷馬在先。這只是一場意外,屬于正當防衛,為何那知縣還要抓你哥哥?”

    岳翻嘆了一聲,道︰“我與哥哥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當我們去到衙門,那知縣老爺便將我們倆給抓了起來,還說我哥哥是偷馬賊。”

    “啊?”李奇面色一愣,道︰“你們那知縣是不是腦子壞了,若一定要判的話。也是判你哥哥是殺人凶手,怎地說他是偷馬賊,他告你哥哥偷誰的馬?”

    岳翻道︰“是我們湯陰縣一位姓西門的大官人的馬。”

    “西門大官人。”李奇點點頭,忽然面色一驚。問道︰“西門大官人?那人可喚作西門慶?”

    岳翻一愣,搖搖頭道︰“不是,那人喚作西門閥,是我們縣里一位有錢的財主。”

    暴汗!老子還以為是西門慶了。真是嚇死我了。李奇又道︰“那這西門大官人又怎地說?”

    岳翻道︰“那西門大官人也一口咬定我哥哥偷了他的馬,而且而且那偷馬賊就是他府里的下人,他還說當時是他命那人去要回馬來。我哥哥不肯還馬,便殺人滅口。”

    李奇听得是怒火中燒,事情已經很明了了,無非就是那西門大官人看中了岳飛的馬,想據為己有,偷馬不成,便倒打一耙,這種招數真是太常見了。這馬在北宋可是十分珍貴,而且李奇送給岳飛的更是一匹良駒,價值不菲,那西門閥雖是財主,但是也就是一個小縣城里面的財主,跟京城里面的財主完全就不會一回事,所以他想要謀奪岳飛的馬,也在情理之中。站起身來,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哥哥沒有報我名號出來麼?”

    “我哥說了,可是那知縣老爺卻如何也不相信,還說一個廚子怎地能做侍衛馬副都指,于是將我哥哥打入大牢內。”

    馬橋忽然暴跳如雷,道︰“可惡,天下知縣真是一般黑,你們那知縣定是收了那西門大官人的好處,就跟那揚州知縣一樣。”

    “馬橋,說話注意點。”李奇警告了馬橋一句,深呼吸一口氣,道︰“是你哥讓你來找我的?”

    岳翻搖搖頭道︰“是我母親大人讓我來的,母親說此事是因那匹馬而起,所以還是需要大人來我哥證明。”

    也對呀,若是我沒有穿越,岳飛也就不會踫到此等冤枉事,看來這就是那狗屁蝴蝶效應了。李奇點點頭道︰“但是你母親也沒有盡信你哥的話,于是讓你找到我,先問我那幾個問題,若是屬實,才將事情原委告訴我,是也不是?”

    他話音剛落,馬橋就道︰“副帥,你不是在說笑吧,哪有母親連自己兒子都不相信的。”

    岳翻朝這馬橋訕訕道︰“這位大哥,我母親的確是這麼說的。”

    馬橋登時啞口無言。李奇懶得理這廝,道︰“那你哥哥有沒有認罪?”

    岳翻正色道︰“我哥哥又沒有做這事,如何要認罪。”

    李奇點點頭道︰“如此說來,你哥哥如今還在湯陰縣。”

    岳翻點頭道︰“是。”

    根據大宋司法,徒以上的刑事案件,知縣只能搜集證據,並對案件審理明白,然後上送州府判決,換而言之,知縣只能判決杖刑以下的刑事案件,稍重的一點的案件知縣只有審案的權力,並無判決的權力。

    李奇面露擔憂之色,沉吟片刻,又瞧了天色,才道︰“行了,我知道了,你現在下去吃點東西,我瞧你也餓壞了。”

    岳翻緊張道︰“那大人可願幫我哥申冤?”

    李奇點點頭道︰“放心,本官定當為你哥哥申冤,無論如何,我也會將你哥哥救出來的。還他娘的西門大官人,老子就是那打虎武松。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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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離京



    李奇讓陳阿南待岳翻下去休息下,吃點東西。

    岳翻不敢多言,與陳阿南一同出去了。

    他剛一走,馬橋就上來問道:「副帥,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事?」他與岳飛一見如故,此時心裡也是非常著急。

    李奇歎了口氣,道:「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派人去,我放心不下,所以我打算親自去一趟,況且我也是關鍵的證人,理應跑一趟。」

    他說這事可大可小,無非是在指,岳飛如今還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兵,在別人看來他或許有些大題小做了,但是對他而言,無論是從情感上,還是從實際出發,岳飛對他而言都是至關重要,所以他要避免一切意外再次出現在岳飛身上。而且他行事向來謹慎,不願落下什麼把柄在別人手裡。

    馬橋大喜,道:「那咱們還等什麼,救人如救火,咱們現在起程吧。」

    李奇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想走就走,我如今身兼數職,要出遠門也得先把事情交代好了,另外還必須和一些人打聲招呼,如今天色已晚,明日再啟程吧,我們先去一趟學院。」

    馬橋似乎還有些不滿意李奇的做法,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李奇懶得和這廝解釋,忽然道:「你知道從這裡到湯陰要久麼?」

    馬橋道:「若是我騎快馬的話,一個晝夜足以。」

    「你會騎有什麼用,我不會啊。」

    「這倒也是,馬車的話,快則兩日,慢則三日。」馬橋說著忽然眼中一亮,道:「副帥,我有一計不知可不可行?」

    李奇瞧了他一眼,道:「你會有什麼好計策?說來聽聽吧。」

    馬橋呵呵道:「我想我先騎馬去打探些消息。」

    李奇嗯了一聲,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但是你不能去。」

    「這是為何?」

    李奇沒好氣道:「你若是能辦好這事。當初你和你師妹也就不會被人追殺了,我會從侍衛馬派人去的,你還是老實跟在我身邊吧。」他說著就朝著外面走去。

    馬橋追上來爭辯道:「副帥,你這叫什麼話?當時我和師妹勢單力薄,若想報仇的話。除了暗殺還有其它選擇麼?」

    李奇白了他一眼。道:「暗殺也得分情況的,就當時的情況,傻子都能料到你們會去暗殺,你們倆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馬橋一愣。道:「那依你所言,又該如何?」

    李奇笑道:「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們若是耐心等上幾個月,或者假裝出走。然後再殺一個回馬槍,憑你和你師妹的手段,要殺那人倒也並非不可能,你什麼時候學會忍耐,哦不,應該是撇開你師妹,能為大局著想,我才放心讓你單獨行動,你別這麼看著我。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

    二人來到學院,李奇先是去到體育院找到牛皋,將事情的簡略和他說了一遍,讓他立刻派人騎快馬去湯陰打探實情。

    然後又找白淺諾和季紅奴和她們說了一遍事情的原委。

    湯陰離開封也不算很遠,況且以李奇如今的地位去對付一個知縣。那還不是輕鬆加愉快,所以二女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路上注意一些。

    李奇和二女溫存一會,又來到辦公室。準備安排下手頭上的任務,當他來到樓內的時候。忽聽得樓上傳來談話聲,心想,想不到蔡老貨也來了,正好,免得我還得跑到太師府去跟他請假。

    咚咚咚。

    李奇來到樓上,敲了敲門。

    「誰?」

    「李奇。」

    「進來吧。」

    李奇開門走了進去,見裡面就蔡京蔡勇主僕二人。

    「李奇見過太師。」

    蔡京呵呵笑道:「坐吧。老夫方纔還在說,咱們兩個院長沒有一個稱職的,在學院幾乎都碰不到面。」

    李奇微笑道:「是我有負太師的重托。」

    蔡京一抬手道:「老夫只是隨便說說,你別介意,老夫知道你的難處,而且你已經做的非常不錯了,老夫對此很滿意。對了,你找老夫可有事情?」

    李奇忙道:「是這樣的,我明日打算去一趟湯陰縣,最遲半個月便可回來。」

    蔡京一愣,道:「你為何突然要去湯陰縣?是為了公事嗎?」

    李奇如實道:「我的一個朋友在那裡惹上了官司,正巧我也是這官司的一個重要人證,所以我必須得跑一趟。」

    蔡京眉頭一皺,道:「你如今貴為四品大員,大可以休書一封派人送去便是,何須自己親自跑一趟。」

    李奇道:「多謝太師提醒,不過這個朋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而且這個官司裡面還牽扯到一些事情,我必須得弄清楚,若派人去,我實在是不放心。」

    蔡京見他意已決,歎了口氣,道:「那你最好得盡快回來,如今京城的局勢你也應該清楚,老夫便不多說了。」

    「是。我明白。」

    李奇點了下頭,起身道:「那李奇就先告辭了。」

    「嗯。你去吧。」

    李奇又朝著蔡勇拱手道:「告辭。」

    蔡勇拱手笑道「李師傅此去多多保重。」

    他對李奇十分有好感,畢竟李奇太會做人了,不管李奇的官有多大,對他這個管家的態度始終保持如一,這看似簡單,要做起來卻十分不易。

    「多謝。」

    李奇一笑,可是待他走到門前,忽然轉過身來,朝著蔡京笑道:「太師,李奇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

    李奇笑道:「是這樣的,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還希望太師能夠多多照顧下學院的裡的老師。」

    蔡京一愣,隨即笑道:「你說的是封娘子吧。」

    李奇點了下頭,其實這並不難猜,學院裡面大多數都是一些無名之輩,唯獨三個頗具名氣的就是那三個女人,白淺諾是白相之女,自然不用多說了,而季紅奴也沒有是非在身。再說白夫人已經認了她做乾女兒,所以也不用擔心,唯一比較麻煩一點就是封宜奴,畢竟那裡還有一頭餓狼盯著,而且那頭餓狼的父親也是虎視眈眈。雖然有個李師師在。但是李師師說破天也只是一個情婦,有很多事情,她都不便出面。

    蔡京點點頭道:「這你放心,老夫當初既然請封娘子來此。自然要保他周全。」

    「那是,那是,是我多慮了。」

    李奇從辦公室出來以後,長出了一口氣,來到樓下。忽然見到封宜奴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前怔怔的望著他,好奇道:「封娘子,你咋來了?」

    封宜奴微微一怔,忙道:「哦,我---我是來聽故事的。」

    李奇翻著白眼,道:「對不起,我這次是真的沒空了。」

    「你要出遠門?」

    「你聽七娘說的?」

    「嗯。」

    「不錯,是要出去幾天。」

    封宜奴臉上稍有些動容,柔聲道:「那---那你路上多多保重。還---還有。你要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李奇一愣,這女人什麼時候對我變得這麼溫柔了。呵呵道:「應該用不了多久,你也別總想著聽故事,你得先把稿改好。我說過我這可是連載小說,高科技。」

    封宜奴臉一黑,冷冷道:「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罷也等李奇答話,便出門去了。

    操。這算個什麼意思?李奇呆了好半響。隨即撓頭苦笑道:「看來剛才那只是幻覺。」

    從學院出來後,他又去到了醉仙居集團公司,將事情跟秦夫人說了一遍。秦夫人聽到他是去救人,哪裡還會阻攔,只是心裡甚是擔憂,畢竟李奇是一個太能折騰的人了,又是一番千叮萬囑,苦口婆心,聽得李奇耳朵都快起繭。

    當晚,李奇來到了太尉府,畢竟高俅是他的頂頭上司,你要出遠門自然得經過他的批准。

    高俅剛開始的態度還是跟才蔡京一樣,讓他派人送書信去,但是後來見李奇執意要去,也只能由他去了,只是叮囑他盡早趕回。

    出了太尉府,李奇是長出一口氣,想著自己請個假都這麼費事,心中真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痛哭。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身後有一道黑影一直看著他出門去的。

    翌日清晨,李奇、馬橋、岳翻、陳阿南在秦夫人、白淺諾等人注視下乘著馬車出發了。由於侍衛馬已經派了人去,所以他也不需要帶太多人,況且對方只是一個知縣而已,他一個四品大員親自前往已經夠給面子了。

    由於岳翻會趕車,所以馬橋一點也不客氣的將這個人交給了他和陳阿南,自己則是騎馬。

    剛出城門,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隨即聽得陳阿南道:「李大哥,你快出來瞧瞧。」

    「什麼事?」

    李奇掀開布簾來,舉目望去,只見高衙內和洪天九帶著兩三個閒漢站在路邊,一副閒的蛋疼的模樣,邊上還聽著三匹駿馬和一輛馬車,揉了揉眼睛,道:「我---我沒有看錯吧,那---那不是高衙內和小九麼?」

    他話剛一說完,高衙內等人就發現了他,趕緊跑了過來,招手道:「李奇,你咋才來呀,等苦我也。」

    轉眼間,他們二人便來到了馬車前。

    李奇攤開雙手,驚恐道:「二位,有何貴幹?」

    高衙內嘿嘿道:「我們倆商量好了與你一起去湯陰。」

    李奇驚恐道:「你說什麼?你們也要去湯陰,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

    高衙內沒好氣道:「誰跟你開玩笑了,你以為我們一大早沒事跑到這裡來晃悠。」

    洪天九嘿嘿道:「就是,就是,大哥,我們也是怕你路上悶,與你做個伴,你真不用感激。」

    我感激你妹。李奇怒道:「FUCKYOU。」

    「法克油?啥意思?」

    「哦,就謝謝你們好意的意思。」

    「哦哦哦,大哥你見外了不是,真不用法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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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與狼同行

  高衙內和洪天九兩人的出現,讓李奇感到大為的驚訝,想著帶著這兩個草包去救人,他的心都涼透了,頭疼的厲害,這無異於出師未捷身先死。
  李奇鬱悶的望著這兩個興致勃勃的二貨,語重心長道:「二位仁兄,在下這次前去可是去辦正事的,你們就別湊熱鬧了行不。」
  高衙內不悅道:「你何出此言,我們可不是湊熱鬧。我們只是待在京城太久了,夠無聊的,想出去散散心。小九你說是不?」
  洪天九一個勁的點頭道:「哥哥說的在理。李奇大哥,咱們保證不會給你添亂,你救你的人,咱們玩咱們的,一點也不相干。」
  日。這還不叫湊熱鬧?李奇忽然眉頭一皺,道:「等下,小九,你怎地知道我此去是為了救人?誰跟你說的?」他昨日才做的決定,今日就傳出去了,這不能不讓他感到驚訝。
  洪天九眼珠一轉,訕訕道:「是哥哥告訴我的。」
  李奇轉頭望向高衙內。
  高衙內嘿嘿道:「其實是事情是這樣的,昨夜我聽說你去我家了,於是便想找你喝兩杯,正巧聽到了你和我爹爹說的話。」

  李奇面無表情道:「就是偷聽咯。」
  高衙內爭辯道:「這怎麼是偷聽了,我在我家還需要偷聽麼,真是的。」
  暴汗!這廝的口才真是越來越好了。李奇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道:「對了,你們不是還要比賽麼,我這一去至少也得十日,你們還是別去了,比賽要緊。」
  洪天九呵呵道:「大哥,這你放心,咱們這一小組的對手都不是很強。不需要咱哥倆上場也能贏,其實第一場若非有宋玉臣和鄒胖子在,咱倆也不會上。」
  高衙內點點頭道:「就是,就是,下一場與明月社踢,小菜一碟也,殺雞焉用牛刀呼。」
  我呼你大爺。李奇使出殺手鐧道:「那你可和太尉說了?」
  高衙內沒好氣道:「當然說了,若非我爹爹答應,我恐怕還剛出城就被抓回去了。」說著他用手往前一指,道:「你瞧到那廝沒有。就是那個傻乎乎的大塊頭,那就是我爹爹派來保護我的。」
  李奇轉頭一瞧,見那人的確不是跟在高衙內身邊的閒漢,納悶道:「難道太尉沒有跟你說,我此番前去的目的?」

  高衙內揮揮手道:「自然說了,不就是一個小知縣麼,本衙內還沒有放在眼裡,也就開封府尹能我叫他一聲伯伯。」
  一旁的岳飜聽得是冷汗直流,這都是一些大人物呀。又是開封府,又是太尉的,但心裡也放心不少,知道自己的哥哥有救了。
  洪天九哎呀一聲。道:「大哥,你就別問了,再問下去,天都快要黑了。」
  「等等下。我再問衙內一個問題。」李奇抬手道:「衙內,你是怎麼說服你爹爹的?」
  高衙內呵呵道:「說來也奇怪,我昨夜跟我爹爹說。我想出京城玩,我爹爹沒準,我又說那王宣恩去年也去江南玩了好幾個月,我爹爹還是沒準,後來我只好如實說,我想跟你一起去湯陰遊玩下,我爹爹就答應了。」
  暴汗!敢情此事根本在我呀。李奇不可思議道:「就這麼簡單?」
  「嗯。我騙你作甚。」
  也對。這廝是從不騙人的,俅哥,這次我可被你玩慘了。李奇撓撓頭,鬱悶無比道:「衙內,小九,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說不想你們跟著去,你們會怎麼樣?」…。
  高衙內哼道:「這道又不是你的,我們愛去就去,你管的著麼。」
  洪天九拉長著臉,道:「李大哥,不就是對付一個知縣麼,你用得著如此謹慎嗎,哥哥每天起床笫一個見的官可都是太尉。」
  靠。他老子就是太尉,你娘的這也拿來忽悠人。李奇見這兩人是王八吃稱砣,鐵了心的要去,深呼吸一口氣,道:「行。你們要去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啥條件?」
  李奇瞥眼高衙內,道:「就是麻煩衙內把你鬢上那朵紅花給摘了,你這樣太顯眼了,不便我此番行動。」
  「我還當是啥了。」
  高衙內很爽快,又很不講文明的將鬢上的紅花扔在路邊,可是還沒有等李奇鬆了一口氣,他又道:「反正路邊上野花多的是。」
  野花?這廝果然不愧為淫戒中的扛把子。李奇險些從馬背上跌下來,他如今終於明白了那朵紅花的真正含義了。
  沒有辦法,李奇只好帶著這兩個草包上路。
  高衙內和洪天九雖然帶了馬車來了,但是他們還是愛在李奇面前顯擺他們的騎術,弄得李奇這個馬副帥很是尷尬。

  「哎,小哥,你是叫啥?」
  高衙內騎著高頭大馬,望著趕車的岳飜好奇道。
  岳飜忙道:「小官人,我叫岳飜。」
  「哦。你也別叫啥小官人的,你年紀比我小,就跟小九一樣,叫我聲哥哥便是。」
  日。竟敢跟我搶小弟。車內的李奇聽得是怒火滔天,沒好氣道:「岳飜,你要是不想被你母親逐出家門,最好還是跟這廝拉開距離,還有,趕車的時候少說話,免得發生車禍。」
  .
  由於高、洪二人的加入,速度比預想中的要慢了些,畢竟這二人蛋疼的厲害,吃個飯啥的,那是要多慢就有多慢,還特地吩咐人騎馬去買酒,當然,這可把馬橋給高興壞了。
  行了兩日,第三日中午,李奇等人終於來到了湯陰縣的邊界,但是他並沒有急著趕路,而是找了一個相對偏僻的客棧住了下來。
  稍作休息後,李奇把眾人招呼到房間來,吩咐道:「好了,你們現在把衣服全給我換了,咱們打扮成商人進湯陰縣。還有,岳飜,你別跟我們一起。」

  高衙內好奇道:「這是為何?」
  李奇嘆了口氣,道:「我這是擔心那知縣狗急跳牆。」
  洪天九撓著頭道:「啥意思?」
  李奇無語道:「當初岳飛已經報了我的名號。那知縣雖然不信,但是作為一個官,他一定會非常謹慎的,想必岳飜此次出門,他也是瞭如指掌。」
  岳飜忙道:「大人,我去京城的時候,是非常謹慎的,絕不會有人跟蹤。」
  「這我知道,若是有探子跟蹤你的話,在京城我就將他們拿下了。不過那知縣無須這麼做。說不定如今湯陰縣四周都有他的探子,若是讓他知道你真的找來了幫手,我怕他對岳飛不利」
  馬橋皺眉道:「你是說那知縣會選擇殺人滅口?」
  高衙內大怒,道:「他敢,他若有這個膽子,本衙內叫他不得好死,他娘的,本衙內出門若是順帶連這點事都辦不成,回去非得王宣恩他們取笑。」
  日。老子是救人。你娘的是在講面子。李奇真有抽他兩個耳刮子的衝動,耐心道:「若是橫豎都是死,我相信換誰都有可能這麼做,所以我們必須得防著他們來這一招。」…。
  岳飜焦聽得心中甚是憂慮。急道:「大人,你一定要幫幫我哥啊。」
  李奇點頭道:「你放心,我既然都來了,自然不會允許出現任何差錯。你今晚連夜繞小路回村裡,將你母親接到安全的地方,我會派人護送你去的。」
  岳飜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李奇掃視眾人一眼,道:「還有,我們的稱呼必須改了,什麼衙內、副帥都得給我改了。」
  高衙內拍拍胸脯道:「這行,你們就叫我高進吧。」
  「嗯——等下,叫你甚麼?」
  「高進啊。」
  日。賭神高進?李奇驚訝道:「為何要叫你高進?」
  高衙內笑道:「其實我出生的那日,我爹爹白天蹴鞠正好贏了左相,而且還射進五個鞠,於是就打算給我取名叫高進,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爹爹又請了一位翰林院學士幫我取名,那大學士便給我取名叫高堯康了。」
  「你爹爹真是才學淵博,比那翰林院學士強太多了。」李奇不得不向高俅豎起大拇指啊。
  洪天九道:「那我叫啥?」

  李奇沒好氣道:「你就叫小九呀,用不著改。」
  「那怎地行,哥哥都改了,我自然也要改,嗯,叫什麼好呢?」洪天九搓著下巴,仰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李奇敷衍道:「那你就叫小刀吧。」
  洪天九眼中一亮,喜道:「這名字不錯。」
  靠!老子是在拍電影吧。李奇實在想不出這名字到底哪裡好了。
  高衙內饒有興趣道:「那你叫啥?」
  「李大可。」
  「大可?這是為啥?」
  「大可就是我的字,我一般很少跟人說的。」
  「這字還真是夠土氣的。」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李奇面色一緊,道:「誰?」
  「是我。」
  李奇朝著陳阿南打了個手勢,道:「阿南,去開門。」
  高衙內疑惑道:「是誰?」
  「我的下屬。」
  吱呀一聲,門打開來,從外面進來兩名獵手打扮的漢子,這二人見高衙內也在,面色一緊,正準備行禮,李奇忙抬手阻止道:「這些就免了,快把你們這一日打探的消息說一遍吧。」

  「是。」左邊那人道:「據我們所查,那西門閥是做棺材買賣發家的,後來又開了一家青樓,乃是湯陰縣有名的惡霸,這地方的百姓沒有一個人敢惹他,他還與當地知官府相互勾結,搶佔附近百姓的土地,另外,此人極其好色,經常霸佔民女做他的小妾。」
  高衙內一聽這話,登時火冒三丈,怒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一個賣棺材的竟敢強佔民女做他的小妾,真是氣煞我也。你快告訴我,他有多少個小妾,樣貌如何?」
  暴汗!這貨太極品了。李奇雙眼一睜,驚詫的望著高衙內。
  「啊?」
  二人一楞。右邊那人道:「對不起,這——這我等並不知曉。」
  高衙內怒道:「你們兩個是怎麼辦事的,此等重要的線索,你們怎地一概不知,真是好沒道理。」
  李奇深深的被這二貨打敗了,問道:「那岳飛現在怎樣?」
  一人道:「這——我等並沒有機會見到岳飛,但是聽說他還在獄中。」
  「這就好。」
  李奇沉吟片刻,忽然朝著高衙內笑道:「衙——高進,咱們這兩日日夜兼程,也真夠累的,要不,今晚咱們去青樓逛逛。」

  高衙內一愣,隨即嘿嘿道:「妙極,妙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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