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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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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2 16:39:4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一章 寸土必爭,絕不退讓

    關於此事的談判,金國可是非常看重,也做足了準備工作,希望能大大的坑大宋朝一筆,趙良嗣可以說是「老朋友」了,彼此知根知底,而且他們也打聽清楚了,宋徽宗是一個膽小的皇帝,而王黼也只是一個對內強硬,對外軟弱的大奸臣,他們對這次的談判可謂是信心十足。

    原本一切也正在按照他預想的方向發展,可是沒有想到突然跳出來一個李奇,不僅將他們的論點全盤否定,偏偏還說的有理有據,而且李奇強勢的風格也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如今已是自亂陣腳,全被李奇帶著走。

    撒盧母都快要被李奇逼瘋了,怒吼道:「難道我大金攻佔遼國五京也錯了麼?」

    「傻兄,你別這麼激動好不,咱們這可是在談判,不是在比誰的嗓門比較大。」李奇翻了下白眼,接著道:「傻兄,我可從未說你們攻佔遼國五京有錯,我是說我們沒有攻下燕京,責任在你們。」

    此話一出,宋徽宗、王黼、趙良嗣都驚呆了。

    撒盧母等人也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儘是諷刺之意。

    宋徽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微微瞥了眼李奇,但是卻被後者無視了。

    李靖收住笑意,哼道:「笑話!你們自己打不過遼人,卻來怪罪我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非也,非也。」李奇搖搖頭,笑道:「你們想想看,當初是你們先發兵,你們從北往南打,把遼兵打得節節敗退,結果遼國的精兵全部跟著他們皇帝逃到的燕雲一代來了,燕雲比平常瞬間多出了好幾倍的兵力,這可是大大出乎我軍的意料之外。當然,我並非指責你們。這是一個誤會,你們先出兵並沒有錯,但是沒有錯,不代表不存在,你們應該諒解我們才是。」

    宋徽宗聽了,覺得挺有道理,忙點頭道:「不錯,不錯,我軍面對的困境可是比你們大多了。」

    李靖他們幾個可不懂軍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問題是前面遼國皇帝的確是逃到了西京去了,怒哼道:「就算如此,那也不能怪我們,誰叫你們不如約與我大金一同出兵。」

    「這事是不能怪你們。」

    李奇一笑,突然話鋒一轉,又道:「但是我軍兵敗,你們可就有逃不了的干係了。要不是你們屢屢遣使過來說我們不守盟約,皇上就不會不給大軍喘息的機會,南征結束以後。立刻出兵攻遼,疲憊之師如何能夠打好仗?然而,當時我大宋名將種師道曾獻良計,說屯兵黃河以北。休養生息,圍而不打,消磨遼軍的意志力,從內部瓦解遼軍。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收復燕雲,此乃上策也。但是你們金國卻不斷的渲染我大宋敗盟,皇上逼於無奈,為了證明我大宋信守盟約,寧可不顧兵家大忌,甚至不惜致仕種老將軍,也要守約攻遼,故此才會吃了個敗仗,這全是讓你們金國給逼的。」

    他說著突然朝著宋徽宗一拱手,道:「皇上,微臣可有說錯?」

    宋徽宗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一聲長歎,道:「是呀,可惜種公為此蒙受不白之冤,朕愧對於他呀。」

    「皇上也是為了信守盟約,自古忠義兩難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李奇替宋徽宗開脫了一句,又笑咪咪的朝著王黼問道:「王相,你以為呢?」

    好小子,竟然還想借此赦免種師道那老兒的罪,果然有一套。王黼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但還是擠出一絲笑容,道:「你說的不錯,種公的確是受委屈了。」

    李奇心中得意一笑,又朝著李靖等人道:「遼國君王殘暴不仁,為貪圖一時快樂,不顧百姓死活,宋金結盟共同滅之,本是好事,但是你們有你們的打法,我們有我們的打法,本來應互不干涉,而你們卻屢屢催促我大宋進軍,已經干預了我國軍政,導致我軍兵敗而歸,此中過程我也就不再提了,但是你們捫心自問,我大宋出兵以來,為你們金國分擔了多大一部分壓力,等到你們到燕京時,遼兵都已經絕望,你們幾乎是不菲一兵一卒就攻下了燕京,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可是我大宋士兵用鮮血換來的,你們不但不感激,還趁機勒索稅賦,此與強盜又有何異?你們金國建國不久,卻如此不仁不義,他日何以與周邊國家和平相處?」

    他說到後面,聲量陡然增高。

    李靖氣的都開始喘氣了,一揚手怒喝道:「任憑你說的天花亂墜,但是遼國五京是我大金攻下來的,這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

    「錯。」李奇怒喝一聲,道:「什麼叫你大金攻下來的,宋金兩國曾盟約誓書一同伐遼,要說也應該說宋金一同打下來的,我們都是戰勝國,地位平等,如今遼國兵敗,該是分享戰果的時候,你們就撇開我們大宋,甚至故意刁難,背棄盟約,趁機勒索,就算今日我們答應你們將燕地稅賦給你們,他日你們又會提出新的苛刻條件,你們分明就是想獨吞戰果,意欲敗盟。」

    李靖氣急道:「誰誰敗盟呢?」

    「如若不是,那便更好。」李奇嘴角一揚,道:「燕地賦稅一事,我們絕不答應,錢財倒是其次,關鍵是你們欺人太甚,要是稅不隨地,這就好像你們把地租給我們一般,我們根本就沒有擁有這地的主權,我們花了這麼多心血,換來的只是幾座不屬於我們的城池,呵呵,這理到哪裡也說不通吧,你們若是有誠心,應當將談判的重心放在雲、平、營、灤等地上面。」

    李靖聽他口氣如此堅決,心知在他這裡是找不到突破口的,於是轉向宋徽宗道:「陛下,不知這位官燕使的話可是代表陛下的意思,若是如此,我等表示對此次談判甚感失望。」

    宋徽宗雖想早日收復燕雲,好表彰自己,但是李奇都把話給說死了。他又豈能在此時與李奇意見不一,點頭道:「李愛卿之言,就是朕的意思,朕對你們的無理要求,同感失望,希望你們回去能勸說你們主上尊重宋金兩國的友誼和盟約。」

    金國三位使臣互望了一眼,彼此眼中儘是失望。另外王黼也同樣感到很失望,這談下去,要談到何年何月,近在眼前的功勞就是拿不到手。

    李靖知道再繼續談下去。也談不出個結果來,而關於雲、平、營、灤等地他們又沒有做主的權力,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行告辭了,明日我們便會回國,將這次談判過程如實向我主稟告。」

    宋徽宗也無意挽留,嗯了一聲,便讓人送他們出去了。他們臨走前,不約而同的望了眼李奇。目光中夾帶著無窮無盡的怨恨。

    李奇則是笑臉以對,太tm專業了。

    待他們走後,宋徽宗終於忍不住哈哈笑起來,片刻。才道:「李奇。今日幸好有你,方纔你所言真是替我大宋揚眉吐氣,沒有讓朕失望,很好。很好。」

    趙良嗣行禮道:「以微臣愚見,還是皇上有先見之明,安排官燕使做這個奇兵。才使得這次談判能夠大獲全勝,金人驕陽跋扈,也是該讓他們吃點苦頭了。」

    宋徽宗聽罷,心中更是得意,哈哈大笑起來。

    這有什麼好誇讚的?李奇心中實在是不解,頷首道:「趙大夫所言甚是,這一切都是皇恩浩蕩,微臣只不過是動了幾下嘴而已。」

    被忽視在一旁的王黼,眉頭一皺,忽然站出來道:「皇上,官燕使之言雖然為我大宋沉冤得雪,但是為了這點稅賦,便得罪金使,傷了宋金兩國的和氣,使談判變得更加艱難,甚至有可能導致宋金決裂,如此一來,我大宋收復燕雲豈不是又變得遙遙無期,微臣以為咱們這是以小失大。」

    「愛卿之言,也不無道理。」宋徽宗眉頭一皺,又是愁雲滿面,真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好你個大奸臣,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李奇忙道:「皇上,王相之言,微臣不敢苟同。金國的要求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想要更多的錢,當初我們沒能如約出兵,甚至扣留他們的使臣,他們都忍了下來,這就證明他們捨不得那些歲幣,如今他們就更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不顧大局。微臣以為他們這次是在故意試探咱們,倘若我們今日答應將燕京稅賦給他們,他日金國必將要求更多,如此循環下去,我們必將承受不了。咱們一定要堅守自己的底線,按早先訂好的盟約辦事,關於燕雲的主權絕不容有任何質疑,我們要寸土必爭,哪怕是一棵樹,一個小石子,我們也絕不退讓。皇上,錢財是小,沒有了可以再賺,城池土地也是小事,他日能夠再奪回來,但是失了人心,那可就再也要不回來了,倘若百姓們知道咱們花了這麼大的心血,就只要回幾座連主權都不完整的城池來,他們必定會很失望,到時咱們又如何面對天下百姓啊。」

    趙良嗣點頭道:「皇上,微臣也贊同官燕使的話,微臣和金人打過無數次交道,他們絕不會因此而終結談判,只要咱們保持足夠的耐心,將來一定能收復燕雲,光復河山。」

    宋徽宗聽趙良嗣都這般說了,就如同吃下一個定心丸,點頭道:「兩位愛卿說的不錯,關於燕雲主權一事,我們絕不能退讓。」

    這時,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道:「啟稟皇上,太子殿下、鄆王殿下,還有高太尉他們在門外求見。」

    宋徽宗一笑,道:「快快宣他們進來。」

    李奇鬆了口氣,懶得聽那些大臣們馬後炮,道:「皇上,微臣想去一趟御膳房?」

    宋徽宗錯愕道:「你去御膳房作甚?」

    李奇訕訕道:「微臣方才說的太多,如今肚中飢餓難耐,口乾舌燥,所以想去御膳房弄點吃的。」

    宋徽宗哈哈一笑,一揮手道:「准。」

    「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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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終於轉正了



    李奇出了大殿,長出一口氣,他其實只不過是想出來透透氣而已,方才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壓抑了,他嘴上說的痛快,但是他心裡非常清楚,談判談的還是硬實力,金國不給,你也耐他不何,他也從未妄想過要利用這次談判收復燕京,他只是不想大宋虧的太厲害,反正宋金一戰是避免不了,何必還白送一些錢出去了,而且歷史已經證明,委曲求全對金人是沒有任何效果,他們反倒會變本加厲,倒不如反其道而行,強硬一點,或許還能有所轉機。

    至於大殿內的狀況,李奇不看也能猜到,無非就是王黼一黨希望能向金國示好,委曲求全,答應金國的要求,早日收復燕京;太子一黨,自然是強烈反對,他們可不希望見到王黼得此大功,越拖的久,對他們就越有利。

    在御膳房內弄了幾隻二頭鮑,打打牙祭,這才剛剛吃完,準備順點東西回去,就來了一個小太監傳話,讓他速速回殿裡去。等李奇回到崇政殿時,裡面已經站滿了人,高俅、李邦彥、白時中、蔡絛、趙楷、趙恆等一干王子大臣也全都來了。

    眾人見李奇進來了,表情各異,驚訝、好奇、高興,鬱悶、一眼望去真是眾生百態,很有喜感。

    李奇從王黼那鬱悶的表情就知道,李邦彥一黨獲勝了,換而言之,也就是他的一番言論得到了最終的認同。

    其實在中國歷史上,宋朝的外交能力絕對是倒數第一。唯有清朝能和其媲美,反正不管是和誰談。只要對方揚言要打,宋朝二話不說立刻賠錢求和,這倒也算了,最可悲的是,他們一方面沒有這個膽子,一方面又想打腫臉充胖子,弄得最後,總是裡外不是人。

    特別是在北宋末年。宋徽宗性格軟弱,再加上奸臣當道,在外交上,簡直就是一塌糊塗,但其實宋朝還是有很多有見地的大臣,他們當初就反對聯金滅遼,只是苦於宋徽宗只聽信佞臣的話。所以他們的一番肺腑之言,並沒有得到宋徽宗的認同。

    然而,今日不同了,由於前面有李奇攪局,又得到了宋徽宗的認同,群臣中立刻有很多大臣紛紛支持李奇。而且又有李邦彥等人幫忙,王黼進言失敗,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過李奇也知道,這戰不打那還好,只要金兵一動武。宋軍一敗,宋徽宗立刻變回原形。恨不得跪添金人的腳丫子,那時候縱使他能說破天,也無濟於事,這也他的心中最擔心的事情。

    「微臣拜見皇上。」

    「愛卿快快平身。」

    宋徽宗哈哈笑道:「愛卿真乃朕的福將,有愛卿在,朕是無往不利,你屢建奇功,朕數次承諾要重賞你,卻未能履行,這次你又立此大功,朕說什麼也得重重賞你。」

    你知道就好,錢,女人,老子的要求真是再簡單不過了。李奇虛偽道:「這是微臣分內之事,豈敢要賞。」

    宋徽宗手一抬,道:「有功當然得賞。但是賞什麼好了?賞錢就太俗了,而且如今你已經是腰纏萬貫了。」

    李奇聽罷,登時一陣心絞痛。

    他說著又朝著其餘人問道:「諸位愛卿有何意見,不妨說出來。」

    趙良嗣道:「微臣以為官燕使口才了得,且有膽有謀,可擢陞官燕使為鴻臚寺卿。」

    這鴻臚寺卿也就是類似外交官,正四品。

    王黼眼珠一轉,站出來道:「皇上,微臣以為官燕使乃是武官出身,出任鴻臚寺卿恐有不妥,微臣還是建議擢升他為殿前司都指揮使。」他方才輸了李邦彥一陣,心裡肯定想撈回一些,若是能借此削弱太子在大內的勢力,那他也沒有虧。

    宋徽宗稍稍點頭,但是也沒有表態。

    趙恆卻是眉頭一皺,對王黼之言甚感不悅。

    趙楷的表情就複雜多了,他最多的還是把目光放在李奇身上。

    李邦彥忙站出來,道:「皇上,微臣以為應當發揮其所長,所以微臣贊同趙大夫所言。」

    兩邊人又開始為了此事爭論起來。

    宋徽宗聽得頭疼,乾脆道:「李奇,你自己以為呢?」

    日。你丫這是賞我,還是整我啊,我TM怎麼說都得罪人啊。李奇訕訕道:「皇上,實不相瞞,微臣如今都還不知道這鴻臚寺卿是幹啥的,實不敢當此要職,至於殿前司都指揮使一職---。」他故意拖了個長音,快速瞥了眼高俅,見其低著頭不語,彷彿跟他無關,心裡立刻明白過來,暗道,如今我羽翼未豐,與王黼本有芥蒂,若是再因此得罪了太子,恐怕以後的路就更加難走了,還是得謹慎行事。接著道:「微臣也不敢當,畢竟殿前司可是保護大內的,不能有任何疏忽,微臣經驗尚淺,尚不敢當此要職,我看我還是留在侍衛馬好了。」

    李邦彥等人聽了,不禁鬆了口氣,如今李奇深得皇上喜愛,又立此大功,若是他想去殿前司,說不定皇上還真有可能答應他,鑒於他與趙楷的關係,太子可就算是折了一隻翅膀。

    宋徽宗臉一板,道:「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讓朕當著諸位愛卿的面失言?」

    這你也不能怪我,我也是形勢所逼啊,你要是開點竅,賞點錢財,哪會有這麼多事啊。李奇訕訕一笑,不知如何應答。

    高俅見眾人都沉默不語,這才站出來道:「皇上,微臣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快快說來。」

    高俅道:「去年侍衛步都指揮使劉海因病告假,便一病不起,如今都還躺在床上,可又找不到人代替。微臣建議擢升李奇為侍衛步都指揮使。」

    這個可以有啊。李奇心裡暗喜,還是俅哥懂我啊。不對。要是我調去侍衛步,那我的龍衛軍咋辦,那群軍痞剛剛變好,要是我一走,指不定又變回原形。

    雖然三衙長官的調任,一般是樞密院掌管,但是樞密使童貫不在,高俅的地位又如此特殊。所以他的話還是很有份量的,而且他這建議既沒有觸犯王黼的利益,也沒有觸犯太子的利益,兩邊都不得罪。

    宋徽宗見眾人都沒有意見,趕緊點頭道:「那行,此事就這麼定了,朕現在封李奇為侍衛步都指揮使。即日上任。」

    李奇忙道:「皇上,可是我還在龍衛軍實行軍裝變革,如今正進行到一半,我若離開,恐怕前面的努力將會付之東流。」

    宋徽宗道:「這簡單,你再兼任侍衛馬副都指揮使就行了。」

    李奇大喜。MD,終於轉正了。忙行禮道:「多謝皇上厚賞,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徽宗微微一笑。嗯了一聲,道:「此事到此為止。接下就看金國那邊如何表態了,但是你們可也別大意,此事關乎我大宋榮辱,朕絕不容許有任何疏漏。」

    「微臣遵命。」

    從大殿出來後,李奇自然是跟著俅哥走,畢竟俅哥是他老大嗎。

    李奇訕訕笑道:「太尉,方才多謝你替下官解圍。」

    高俅嗯了一聲,道:「你也真是走運,倘若皇上不站在你這邊,另外還有這麼多大臣支持你,那你可就有苦頭吃了。不過我想問你一句,你真的有把握,金國不會為了這次談判與我大宋鬧翻?」

    李奇點頭道:「太尉,金國它也只是想要錢而已,我們許諾每年給他們的歲幣,對他們的誘惑可不小,他們肯定不會因為一時談不攏就與我們翻臉,而且談判吵架不也很正常麼,況且方才趙大夫也是這般說的,他瞭解金人,所以我敢肯定金國絕不會因此與我們鬧翻。」

    高俅點點頭,道:「若是這樣,那便最好,如若不是,那你可就得小心了。」

    「嗯。下官知道。」

    .......

    秦府。

    「大哥,你回來了呀。」

    李奇剛剛跨進秦府的大門,就見白淺諾迎了上來,焦急的問道:「大哥,談的怎麼樣?」

    李奇呵呵一笑,摟著她的細腰道:「七娘,你也得容大哥先喝杯茶吧。」

    白淺諾身子一扭,掙脫開來,嬌羞道:「王姐姐還在裡面了。」

    李奇哈哈一笑,二人一同來到前廳,只見秦夫人坐在上座品著茶,好不愜意,但是從她神情上看,卻又顯焦慮,她見李奇來了,忙道:「你回來了呀。」

    李奇嗯了一聲,道:「夫人,你今日怎地沒有去醉仙居?可不能因為我不在就曠工啊。」

    秦夫人白了他一眼,自當沒有聽見,問道:「你這次去宮裡沒有惹事吧。」

    李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道:「當然沒有,我這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裡麼。夫人,你多慮了。」

    秦夫人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

    白淺諾滿臉好奇道:「大哥,那你們與那金使談的怎麼樣?」

    李奇聳聳肩道:「等於沒有談一樣,真是浪費表情。」

    白淺諾錯愕道:「此話怎說?」

    李奇亂吹道:「那幾個金國使臣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談判,一點經驗都沒有,說了半天,都不知道在說什麼,而且又沒有做主的權力,什麼都要先向他們老大,哦,也就是向他們的皇帝稟告,方能決定,這還怎麼談下去。」

    秦夫人擔憂道:「那你沒有多嘴吧?」

    李奇搖搖頭繼續忽悠道:「當然沒有,皇上就是讓我做了一個總結,我說完後,談判就結束了,非常愉快,後來皇上還說我這個總結做的不錯,升我做步帥,真是皇恩浩蕩啊。」

    李奇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可把秦夫人跟白淺諾給驚呆了,微微張嘴,驚愕的望著李奇。

    「好小子,你真是膽大包天啊。」

    忽然,外面響起一聲大喝,把屋內三人嚇了一跳。

    只見白時中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日。用得著這麼趕麼?李奇一翻白眼,鬱悶極了。

    秦夫人和白淺諾趕緊起身向白時中行禮。

    白時中一點也不客氣的坐在上座,官帽往桌上一扔,全當自個家似的,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白淺諾小心翼翼地問道:「爹爹,你方才說什麼膽大包天?」

    白時中怒哼一聲,道:「你問你的愛郎去?」

    白淺諾黛眉一皺,道:「大哥說他們談的非常愉快,而且皇上還擢升他為步帥。」

    「非常愉快?」

    白時中氣的嘴皮子直哆嗦,道:「這小子在大殿裡亂說一通,直接將金國使臣給氣走了。」

    「什麼?」

    秦夫人和白淺諾驚呼一聲,大驚失色。

    李奇嘿嘿道:「夫人,七娘,伯父他故意嚇你們的,別當真。」他說著又朝著白時中道:「伯父,瞧你這話說的,都把她們給嚇壞了,我什麼時候亂說一通了,皇上都認同我的話,你這話讓皇上聽到多不好呀。」

    「你---。」

    白時中吹鬍子瞪眼道:「你小子是不是吃了豹子膽,第一次參與如此重要的談判,就把皇上和王相晾在一邊,一個人在那裡胡說八道。他日遇到這事都是明哲保身,而你卻迎頭撞上,這次算你走運,要不是皇上和趙大夫護著你,哼,你小子就完了。」

    秦夫人和白淺諾越聽越是膽戰心驚,這人到底又幹了什麼事啊。

    這老貨還真是膽小如鼠。李奇笑道:「伯父,你別說的這麼嚇人好不,我膽子小。」

    「老夫嚇你?」

    白時中冷笑幾聲,道:「這事還沒有完,要是金國真是因為你而與我大宋決裂,那你就是我大宋的千古罪人,而且你要知道,童大人和蔡大人可是對此次談判寄予厚望,要是讓他們知道是因為你,而導致這次談判無果,哼哼,你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要是真是這樣,童貫的日子就將會比我難過一百倍,老子光腳還會怕他穿鞋的。李奇眼珠一轉,委屈道:「伯父,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麼,要是讓王相領到這份功勞,那你們的日子就更加難過,我這是捨棄小我完成大我呀。」

    白時中一陣劇咳,忙道:「此等大逆不道的話,萬不可再說,萬不可再說,老夫什麼也沒有聽見。」

    你不說,我就不說,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再大的內幕我也敢爆。李奇嘿嘿一笑,點頭道:「伯父請放心,這我省的,絕不會對別人說的。」

    白時中哼了一聲,道:「老夫這次前來,就是想問你,你真的有把握,金國不會因此這次談判與我大宋鬧翻?」

    李奇信心滿滿道:「絕對有把握,伯父請放心,用不了多久,金國就會派使臣來,或者讓我們派使臣去談。」

    「既然如此,那便最好,老夫先走了,你自己好之為之吧。」

    白時中說著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李奇見秦夫人雙目冒火的望著自己,趕緊起身道:「伯父,我送你。」

    「不敢,不敢,老夫可不敢讓你送,你還是離我遠一點。」

    「伯父,你這叫什麼話,怎麼說你也是我未來的老丈人呀,送送你也是應該的。對了,太子殿下可有誇我能幹?」

    「咳咳咳,你送到門口就行了。」

    等秦夫人醒悟過來,李奇早已經走的老遠了,氣的她一跺腳,道:「七娘,我就說了,這人不鬧出點事來是不絕不肯罷休的,你看看他,又捅出多大的簍子。」

    白淺諾吐了吐香舌,沒有答話,但是臉上卻是一臉驕傲。

    敢把皇上和王黼晾在一邊的,世上能有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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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新軍服的缺陷和超時代的沙盤(二合一大章)



    金國使臣倒也是言出必行,翌日天還未大亮,他們便啟程回國,他們也創造了一個記錄,那就是有史以來在當今世上最繁華的城市逗留時間最短的外國使臣。

    其實他們也不想這麼著急,但是此事事關重大,而且完全超乎他們的預料之外,他們必須得馬上回去讓向阿骨打兄回報。

    然而,金國使臣走的這一日早朝,幾乎就是為了李奇個人而開的。李奇的那番言論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軒然大波,一些重氣節,有骨氣的大臣紛紛響應李奇。他們以前因為王黼的存在,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氣,如今有人帶頭,一下子都爆發了出來,其威力可想而知,特別是那些言官,是恨不得學李奇削髮明志,言辭相當犀利。另外,還很多太學生也都站在出來響應李奇,人人都覺得金國欺人太甚,都表示憤慨不已,像白時中那等軟骨頭,只知道委曲求全的大臣,哪裡還敢冒頭。

    李奇也是名聲大漲。

    最後,就連王黼也逼於無奈,只能選擇站在李奇這邊,如此一來,朝野上下是空前的團結一致,宋徽宗也更加下定決心不能在主權上面退讓一分一毫。

    然而整件事的發起者李奇似乎對整件事置若罔聞,立刻去往侍衛步走馬上任,不過他對這步帥的名號有些牴觸,步帥,不帥,這還真是名不副實啊。

    但是話說回來,終歸要比副帥要好聽一些。

    侍衛步也就是負責城外的安全。營地也全部駐紮在城外,李奇走了一圈下來。發現侍衛步的情況比侍衛馬的情況還要糟糕多了,整一個流水線工廠,裡面全都是一些來自各地的普工,老闆自然還是俅哥。

    對面那些普通士兵,李奇懶得管,也管不了,更加沒有錢去管,他的目標還是放在上四軍上面。兵不在多,在於精。他手中已經有一隻龍衛軍了,再加上侍衛步的神衛軍,也算的上是如虎添翼了。

    其實神衛軍的情況與當初龍衛軍的情況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區別就是龍衛軍逛窯子比較近而已。

    李奇有了上次經驗,這一次就麻利多了,一上任就是毫無顧忌的重點整治。他如今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誰人敢得罪,大刀闊斧的改革,鐵腕治軍,神衛軍的幾個指揮使面對李奇是敢怒不敢言,因為李奇動不動就是滾回家。動不動就是軍法處置,這絕對是他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另外,李奇還從龍衛軍調來幾個能幹的小組長,輔助他一起整治神衛軍。

    當天,神衛軍上下就全部實行李奇的新式訓練法。這一天晚上,神衛軍的士兵們是苦不堪言。第二天早上李奇更是變本加厲,畢竟城外的地方大,能夠有利於他的訓練,吃早飯的地方自然也可以安排的更遠,可把這些軍痞給累的夠嗆。

    與此同時,李奇也加快了軍校的建設。

    這一日清早,李奇沒有去醉仙居和早茶,在路邊上買了幾個包子,就急急忙忙的趕去了太師學府。

    因為今天是種師道到職的第一天,面對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軍,李奇可不敢有一絲怠慢。

    來到太師學府,李奇在去往辦公室的路上,忽然見到一老師一邊啃著饅頭,還一邊看著書,眉頭一皺,走上前,一拍那人肩膀道:「歐陽,做任何事都得專心,即便是吃早餐也一樣。」

    這人正是歐陽澈。

    歐陽澈轉頭一看,見是李奇,好像沒有聽到李奇方才說的話,忙道:「副院長,你可算來了,我可是天天盼著你來。」

    李奇一頭霧水道:「盼我來?什麼意思?」

    歐陽澈呵呵道:「副院長,你那日與金國使臣說的那番話,可真是針針見血,令吾輩敬佩不已。」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故作不滿道:「什麼針針見血,我又不是醫生,我只是看不慣金人在咱們的地盤囂張罷了。對了,你這些話是從哪裡聽來的?」

    「是陳東跟我們說的,他也是從太學院聽來的。」

    「你現在跟陳東很熟麼?」

    「呃...不是很熟,但是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有時候碰到就聊兩句。」

    李奇哼了一聲,道:「一丘之貉。你待會去告訴陳東,此等事不要光在太師學府說,要說就去街上說。」

    「為何?」

    「街上人多。」

    歐陽澈一愣,嘴角扯動了幾下,硬是憋著沒有笑出聲來,滿臉敬佩道:「副帥,你能否和我說說當日的情形?」

    李奇很是「低調」的說道:「這有什麼好說的,你反正把陳東告訴你的,放大一百倍聽,差不多就是事實了。」

    放大一百倍?那你不成神了。歐陽澈自當李奇是在消遣自己,笑而不語。

    李奇忽然眨了眨眼睛,道:「對了,你最近和封娘子相處的怎麼樣?」

    歐陽澈臉一紅,結結巴巴道:「相---處?」

    呀。說漏嘴了。李奇咳幾聲,掩飾自己的窘迫,笑咪咪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按照我的吩咐給封娘子提供幫助。」

    歐陽澈忙點頭道:「有啊。」

    「那封娘子對你有沒有好感,哦不,我是說對你的詞有沒有好感?」

    「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地會不知道呢?」

    歐陽澈訕訕道:「我只將詞送給她,她沒有說,我也就沒有問。」

    李奇呆了下,道:「那這段日子,你一共和她說了幾句話?」

    歐陽澈認真想了一下,道:「好像就說了那麼幾句話。」

    這個書獃子。泡妞都不會泡。李奇對他是相當無語,又問道:「那陳東呢?」

    「陳東的詞都是叫我幫他送。」

    李奇這次是徹底傻了。片刻,他才拍了拍歐陽澈的肩膀,咬著牙道:「歐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注定是一個不孝之人啊。」

    歐陽澈困惑道:「副院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這一輩子都找不到妻子。」

    後面忽然響起一個令李奇毛骨悚然的聲音。

    歐陽澈抬頭一看。忙拱手道:「封娘子。」

    老子被你這書獃子給害慘了。李奇頭也不回,雙目朝著歐陽澈一瞪,小聲道:「立刻滾回辦公室,今天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歐陽澈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傻傻的哦了一聲,然後又向封宜奴拱了拱手,灰溜溜的離開了。

    李奇轉過身來。見封宜奴正一臉笑吟吟的望著他,呵呵笑道:「封娘子,早啊。」

    「早。」封宜奴笑著點點頭,又道:「你這副院長當的真是夠操心的,不禁得管吃管住,就連下屬的婚姻大事也得操心。」

    李奇矢口否認道:「封娘子。你這話從何說起啊。」

    封宜奴搖搖頭,道:「你用不著瞞我了,其實當日你讓歐陽澈和陳東幫我寫詞,我已經猜到了你的意思,我還知道是李姐姐讓你這麼做的。」

    李奇大驚。道:「師師姑娘告訴你了。」

    封宜奴搖搖頭,笑道:「在這世上唯一關心我的人。就是李姐姐,你如此費心費力替我安排,不用猜,也知道是李姐姐讓你這麼做的。」

    「原來你全是猜的。」李奇訕訕道。

    封宜奴一笑,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希望如今任何事都能自己做主。」

    「瞭解。既然你表態了,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放心,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兩遍。」李奇點頭道,其實他本身就崇尚自由戀愛,強扭的瓜不甜嗎。

    「謝謝。」

    封宜奴點點頭,又道:「如若沒有其它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嗯。你去吧。」

    封宜奴微微頷首,然後徑直離開了。

    這個媒婆當的還真是失敗。李奇自嘲的笑了笑,朝著辦公室走去。

    剛進到辦公室,就見一人從樓上下來,正是那蔡勇。李奇問道:「蔡管家,太師這麼早就來了。」

    蔡勇搖搖頭道:「老爺今日有些事要處理,所以老爺讓我來告訴你一聲,他今日不會來了,讓你和種公說聲抱歉。」

    「沒關係。太師的事要緊。」李奇點頭道,反正他們兩早就見面了,今天蔡京來不來也沒有什麼關係。

    蔡勇忽然笑道:「李師傅,你最近可是成了大名人,你是不知道,如今上太師府做客的客人,十句有八句都離不開你。」

    李奇笑了笑,沒有做聲。

    蔡勇又道:「好了,要是沒有其它的事,我就先回府了。」

    「那行。」

    蔡勇走後,李奇坐在辦公室,想到歐陽澈和蔡勇的話,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其實從另一方面來看,也能看出北宋是一個多麼軟弱的朝代,特別是那些大臣們,個個都只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寧願捨棄國家的利益,此與賣國賊又有何異。想起這些事,又是一把辛酸淚啊。

    「咚咚咚!」

    忽然,一陣敲門聲將李奇給拉回了現實。

    「請進。」

    吱呀一聲,門開了,只見種師道和趙菁燕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奇忙起身,拱手笑道:「種公,趙姑娘,你們來了。」

    趙菁燕一笑,拱手道:「恭喜,恭喜。」

    李奇錯愕道:「喜從何來?」

    「恭喜你升為步帥。」

    李奇擺擺手道:「不敢當,我一直都很帥,從來沒有升為不帥。」

    趙菁燕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咯咯笑了起來。

    種師道也是苦笑的直搖頭,道:「不管是你很帥,還是不帥,不過老夫還是要向你說謝謝。」

    李奇錯愕不解,道:「這是為何?」

    種師道大手一抬,道:「哎。老夫都已經知曉,你那日與金國使臣談判。還能惦記著老夫,老夫真是感激萬分,若不是知道你升為步---都指揮使,老夫當時就想上門道謝。」

    趙菁燕笑意盎然道:「屯兵黃河以北,圍而不打,消磨遼軍的意志力,從內部瓦解遼軍,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收復燕京。」說著她又故意朝著種師道問道:「種伯伯,你何時獻過此良策?」

    種師道哈哈笑道:「老夫哪能想出此等良策,不過童大人倒是這般想的。」

    「趙姑娘,你用不用說的這麼詳細啊。」李奇滿臉尷尬,道:「種公,我當時也就是信口胡說,我根本就不懂行軍打仗。希望沒有壞你的名聲。」

    種師道搖搖頭道:「無妨,無妨,其實這法子也並非完全不可行,關鍵是你什麼時候用?怎麼去用?當時我大軍剛度過黃河,童大人就張榜告訴遼軍,凡是投誠者重賞。但是那時候遼軍正被金人打的滿肚子窩火。見我大宋是撕毀盟約,大軍來襲,他們如何會願意出來投誠,反倒是激發了他們心中的怒火,同仇敵愾。以至於童大人的這個法子失效,若是我們先打敗遼軍。再行勸降,或許又是另一種結果了。你看看如今那金軍都還沒有到城下,遼軍就趕緊出來投降了,為什麼?還不是被金軍給打怕了,說到底還是咱們實力不如人家。」

    名將就是名將,分析的這麼透徹。李奇一個勁的點頭道:「種公說的是。」

    種師道擺擺手,笑道:「不過老夫真的很謝謝你,昨日皇上已經下旨,赦免老夫的罪行,並恢復了老夫的保靜軍節度使的職務。」

    李奇大喜,道:「那真是可喜可賀呀。」但這話一出口,他忽然眉頭一皺,道:「那種公你豈非不能來這裡教課呢?」

    趙菁燕好奇的瞧了他一眼,道:「步帥---。」

    「你能不能別叫我不帥,我最討厭女人說我不帥了,你就叫我李奇或者李帥也行。」

    趙菁燕無語翻了下白眼,問道:「你可知道節度使是幹什麼的嗎?」

    「不知道。」李奇的回答倒也乾脆。

    種師道笑道:「其實節度使基本上是沒有職權的,等同一個虛職,不過若有戰事,樞密院倒是可以直接派你領兵。」

    李奇喜道:「原來如此,那種公的意思是還會來這裡教課?」

    種師道點頭道:「不然你以為老夫來這裡是來跟你道別的麼?」

    李奇嘿嘿一笑,道:「當然不是。」

    種師道呵呵一笑,忽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賞道:「說實話,老夫以前還是小看你了,你年紀輕輕,就能做到不畏強權,面對強橫的金人,敢於直言,有膽有謀,不錯,不錯。」

    被種師道拍肩膀,這是何等榮耀啊。李奇心裡小小得意了一番。

    就在此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道:「副院長,外面有幾位軍爺求見,他們說是你讓他們來的。」

    李奇笑道:「種公,你的學生來了。」

    種師道擺擺手,道:「老夫得先看看再說。」

    「那是,那是,請。」

    幾人來到綜合教學樓前面,老遠就瞧見牛皋一干土匪在教學樓前瞎晃悠,東瞧瞧,西看看,不管是路過的學生還是老師都得瞧他們幾眼,整一群鄉巴佬進村。

    丟人啊。李奇暗歎一聲。

    「副帥來了,快點列隊。」

    牛皋等人見李奇來了,趕緊列隊,一共二十人,排列成兩排。待李奇等人走近,唰唰唰,立刻揚手行軍禮。

    李奇見周圍無人,趕緊回了一禮。

    「報數。」

    李奇趕緊阻止道:「報數就免了,免得打擾別人上課。」

    「是。」牛皋又小跑來到李奇面前,道:「卑職牛皋參見副帥。」

    「都到齊了?」

    「回副帥的話,參加此次課程的人員已經全部到齊。」

    李奇嗯了一聲,手向種師道一引,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老將軍,種師道,種老將軍,也是你們此次課程的老師。」

    牛皋等人趕緊抱拳道:「卑職參見種老將軍。」

    種師道一眼掃去,見這二十人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心裡也很喜歡,稍稍點頭。忽然朝著李奇說道:「李奇,你這軍服雖然便利,而且看上去乾淨利落,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致命的缺陷?李奇大驚失色,忙問道:「種公何處此言?」

    種師道眉頭一皺,道:「你有沒有想過護甲的問題?你這軍服太過單薄,拿來訓練倒還也不錯,要是你的兵就穿這衣服上戰場。敵人一輪齊射下來,估摸著也就差不多了。」

    李奇聽罷,眉頭緊鎖,道:「種公,實不相瞞,其實關於護甲的問題,我也想過。但是我改用這軍服,目的就是為了方便和機動性,要是再換上那重重的鐵甲,那我還改用這軍服作甚。」

    種師道捋了捋鬍須,道:「其實在軍演那日,老夫也考慮過這問題。」

    李奇趕緊道:「還請種公賜教。」

    種師道道:「其實你這軍服倒也並非不能用。想我大宋重甲騎兵與長槍兵以及步人甲雖然防守能力很強,若配合陣法進攻,其威力倒也不小,但是都缺乏機動性,當年老夫在西北與西夏軍隊作戰時。每次擊敗西夏軍,總是因為機動性不如對方。導致無法追上去,擴大戰果。若是當時在左右兩翼安排兩隻輕騎部隊,一旦敵人敗走,左右兩翼便可趁勢插上,追上去掩殺敵人,以求能全殲敵軍。因為是追殺,所以無需防備敵人的弓箭,如此一來,也就不用非得穿上重甲,只需在衣服上縫上厚厚的一層皮甲,掩護住要害便行了。還有,你這衣服,老夫也試過,的確是非常方便,而且行動便利,即便是重甲部隊也可以拿去當內衣穿。」

    果然是身經百戰的名將,說的頭頭是道。李奇登時茅塞頓開,忙道:「種公不虧是久經沙場,您這一番話可是幫我了大忙,在下感激不盡。」

    牛皋等人也都是一臉欽佩的望著種師道,就憑這一席話,他們對種師道可謂是心悅誠服。

    種師道手一抬,道:「行軍打仗這事,說來簡單,但是真正打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且可不以為就這麼簡單。」

    李奇恭敬道:「是,在下謹記種公的教誨,力求能研發出一套完美的軍服。」

    種師道笑著點點頭,問道:「李奇,你不會讓我們在這裡上課吧?」

    「哎喲,真是抱歉,我竟然把這給忘了。」李奇一拍腦門,手一伸道:「種公,這邊請。」

    牛皋偷偷來到李奇身後,咧開嘴小聲道:「副帥,你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夠把種老將軍請來,卑職真是太佩服你了。」

    李奇稍稍白了他一眼,道:「這馬屁就甭拍了,記住以後要好好跟種老將軍學習。」

    「這你放心,卑職一定會認真向種老將軍請教的。」

    「那就好。」

    李奇帶著種師道和一干軍痞來到體育學院最裡面的一間教室裡,當李奇將門打開來,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就連種師道也不例外。

    這間教室也就一百五十平米左右,位置極好,光線充足,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二十來張桌椅,最前面是一張巨大的沙盤,特別光彩奪目,吸引人眼球。

    李奇瞧到眾人驚訝的表情,心裡得意極了,其實早在漢朝就已經使用沙盤作業了,直至今日已經有一千年的歷史了,但問題是如今的沙盤在李奇這個後世人眼中,除了垃圾,還是垃圾,怎一個不知所謂,李奇是完全看不懂。

    是既不精確,又極其難看。

    為此,李奇特意找來了田木匠等人,又花重金買下最一張精確的地圖,按照一定比例,繪製出這塊超時代的沙盤來。

    但見這沙盤上面有城池,有山有水,有樹木,有花草,顏色鮮艷逼真,一眼望去,彷彿江山盡在眼前。

    半響,種師道才醒悟過來,快步走到那沙盤旁邊,驚訝道:「這---這是沙盤?」

    牛皋等人也圍了上來,看著這沙盤不禁嘖嘖稱奇,時不時還用手去撥弄那些「樹苗」,要不是種師道在這裡,李奇早就一腳飛去了,心裡還真擔心這沙盤還未建功立業,就被這群莽漢給毀了。

    李奇走上前,先是讓牛皋等人站遠一點,然後才笑著解釋道:「這是我找人用木頭以及泥沙等材料做的,這沙盤是根據當下最精確的地圖,按照一定的比例製作而成的,關於城池、河道、路況都有詳細的標明,我覺得沙盤不管是在軍演中還是實戰中,都有著巨大的作用,它能夠讓將士們很好的執行戰術,所以不能有絲毫馬虎,必須得按照嚴格的規定製作,只可惜這沙盤還是有些地方比較模糊,關鍵是那地圖花的太坑人了。」

    「夠了,夠了。」

    種師道不住的點頭,道:「老夫活了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精妙的沙盤。你說的不錯,這沙盤的確是非常重要,若有此物相助,我大宋可真是又添加利器---這---這莫不是幽州一代。」

    李奇點頭道:「不錯,不過這還只是一塊而已,另外,我還做了雲州一代的沙盤,我是打算先將燕雲十六州的沙盤都做出來。」

    種師道雙眼微微一瞇,不住的念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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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滴水不漏

    李奇又給他們詳細的們介紹完這沙盤沒有一個標誌的作用,包括一些軍旗的實用。

    這可是讓種師道大開眼界呀,有了這沙盤就可以更加精確的佈置戰術了,相信這年頭任何一個軍人都無法抗拒這沙盤的誘惑。種師道立刻進入了狀態,早前準備的那一段開場白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拿起指揮棒,就開始正式授課了。

    牛皋等人也很快就投入了進去,全神貫注的聽著這位老將軍的教導,這對他們而言,可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李奇這個軍事小白,原本還想偷師幾招,可還未聽過癮,忽見趙菁燕朝他打了一個手勢,愣了下,意猶未盡的點了點頭,而後悄悄的與趙菁燕的離開了教室。

    二人出了體育園,閒庭信步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

    趙菁燕左右張望了一會,笑道:「你這學院景色怡人,清靜幽雅,真是令人流連忘返,能在此讀書,倒也是那些學生們的福氣。」

    李奇嘿嘿道:「這是必須的,好歹這裡以前也是宰相府邸嗎,再差能差到哪裡去,其實你也可以來這裡當老師呀,你放心,我們學院是男女不分的,不管你是穿男裝還是女裝都行。」

    趙菁燕白了他一眼,道:「我早就說過,就算我願意來,太師也不敢收,你若不信大可以叫我三哥來試試。」

    牛掰個啥,不就是個皇室宗親呃的確夠牛掰的。李奇輕咳一聲,道:「這倒也是,那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趙菁燕嫣然一笑,櫻唇下露出一抹雪白,煞是迷人,鄭重其事道:「不過這次真的要謝謝你讓種伯伯沉冤得雪,我真的想不到種伯伯竟然能這麼快得到平反。上一次他因得罪了蔡太師,在家一坐就是十年,我真的怕這次又像上次一樣。」

    李奇搖搖頭,歎道:「想不到連你也認為是我幫了種公。」

    趙菁燕黛眉一皺,反問道:「難道不是麼?」

    李奇搖搖頭道:「具體是怎麼樣的,我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皇上絕不是因為我那兩句話而赦免種公的罪行的,我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其實當時種公致仕一事並未公佈天下,也就是說其實王黼、童貫也沒有確實的證據。而且你不要忘記,是皇上親自任命種公的,致仕種公,皇上臉上也無光呀,只是當時正在風口浪尖下,皇上也是逼不得已。我猜皇上應該早在第二次攻遼失敗的時候,就已經有這打算了,我只不過給皇上提了個醒罷了。」

    「嗯,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趙菁燕稍稍點頭。忽然揚眉瞧了眼李奇,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人還真是奇怪,說你不懂行軍打仗吧。你卻又能製作出如此精妙的沙盤來。說你不懂為官之道吧,但你卻能在朝中混的如魚得水,平步青雲,短短幾個月內已經成為了三衙第二把手。」

    李奇嘿嘿道:「我這叫做笨鳥先飛。既然不懂的打戰,總得想辦法在別的方面替咱大宋軍隊做出貢獻吧,不然我這個都指揮使如何能夠服眾。至於你說什麼平步青雲。如魚得水,我可不認同,我一直都不懂的什麼為官之道,我只是本本分分,勤勤懇懇的幹好自己分內之事,天道酬勤,懂嗎?」

    趙菁燕抿唇一笑,道:「你不懂為官之道?你若不懂的話,你何以能將王相以及眾大臣耍的團團轉。」

    李奇雙眼一睜,害怕道:「趙姑娘,你想要陷害我,也用不著這麼明顯吧,瞧你這話說的,你這不是給拉我仇恨麼。」

    趙菁燕嘴角一揚,笑道:「你敢說當日你和金國使臣談判的細節,不是你叫人散播出去的?」

    李奇面色一緊,隨即搖頭道:「我當然敢說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認為像我這麼低調的人,會做出這種事來麼?」

    你哪裡低調了?恐怕全國也找不出比你高調的人了。趙菁燕一翻白眼,道:「我聽聞當時談判的時候,除了金國使臣以外,就只有皇上、你、隱相、王相以及趙大夫在,不知我可有說錯?」

    李奇道:「是又怎麼樣?」

    趙菁燕笑道:「在這五人當中,隱相是決不可能透露風聲的,不然也就不會稱他為隱相了,王相雖好大喜功,但是他可是在這事上面栽了個跟頭,我想他現在連提都不願意提,更別說大肆渲染了,而趙大夫,我也聽說過他,他也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皇上就更加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李奇沒好氣道:「趙姑娘,皇上當時就把這事跟滿朝文武說了一遍,像白相、李相、高太尉他們都知道這事。」

    趙菁燕搖搖頭道:「就算他們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你還記得我方才說的那句『屯兵黃河以北,圍而不打,消磨遼軍的意志力,從內部瓦解遼軍,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收復燕京』麼?」

    「記得啊。」李奇鬱悶道:「不過我就納悶了,我說了這麼多話,你怎地就記得這一句話,算我求你了,你別說了行不,免得聽了讓人笑話。」

    趙菁燕咯咯笑道:「誰叫你自個把這話透露出去的。其實我前面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試探你,看這話是否屬實,但是你剛才並沒有否認,也就是說此話是千真萬確的。你前面說皇上將這事跟大臣們說了一遍,但是這句話對於這次談判,可以說是無關緊要,甚至就是你胡編亂造出來的,皇上怎會把這話也說出來,即便要說,也不可能說的這詳細。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能夠說的一字不差,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李奇哼了一聲,道:「真是好笑,我把這事透露出去,對我有什麼好處,難道就是為了一個名聲,你以為我很有空閒麼?」

    趙菁燕搖搖頭道:「名聲只是其一,關鍵是你心裡害怕了。」

    「我害怕?哈哈。我怕什麼?」李奇略顯心虛的說道。

    趙菁燕笑道:「你怕到時若是金國真的因為你的這番言論與大宋決裂,你將會受到千夫所指,所以你故意將這事散播出去,好分擔你身上的重擔。你大肆渲染金人的蠻橫,以及我大宋在此次伐遼中所受到的委屈,你做的這種種的一切,無非就是想得到更多的支持。如今朝野上下眾志成城,一致認為不能與金國就燕雲一事妥協,如此一來,即便到時你擔心的事發生了。王相他們也不好因此問罪於你,你真可謂是做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李奇愣了片刻,忽然拍了拍手,笑道:「精彩,精彩,真是精彩絕倫。趙姑娘,你不去講故事真是浪費了。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把這事透露出去的,那你可有證據?」

    趙菁燕搖搖頭笑道:「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不過這事我明白,你明白,王相他們也明白,只不過你這一招太陰狠了。即使他們心裡清楚的很,也拿你無可奈何,但是我以為你這麼做還遠遠不夠。」

    這就算陰狠?那後世的那些政客豈非個個都是野獸了。李奇搓了搓鼻樑,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你實在要說的話,我也阻止不了,誰叫你姓趙。我不是了。」

    這人真是太無恥了,明明就想問我,偏偏說的我好像硬要說給他聽似的。趙菁燕輕輕一笑,道:「你這人還真是謹慎的有些過分,不過我不在意。」頓了頓,她又繼續道:「你這計策只能防內,而不能防外,倘若金國真的與我大宋鬧翻了,到時你手中那兩支上四軍根本就不夠用,你若不能建功立業,那你說的再好恐也無濟於事。」

    趙菁燕這番話的確正中了李奇的心思,金國永遠是他的心腹大患,能否打贏這一仗,也將是他來北宋最大的一個考驗,故作輕鬆笑道:「趙姑娘,你說的倒也輕巧,建功立業?不瞞你說,善良單純的我如今連死人都沒有見過,更別提打仗了。」

    趙菁燕笑道:「你不會,有人會呀,知人善用可是你的長處。」

    李奇一笑,道:「你別抬舉我了。我懂了,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種公。」

    趙菁燕也沒有否認,笑道:「你們倆能夠互相補助,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了。」

    「可我沒有這個能耐啊,難道叫種公來我手下做一個指揮使?那還不如在這裡當老師了。」

    「你只要進樞密院,那就可以調兵遣將了。但是首先你必須要與那些將官打好關係,能讓他們服你。」

    李奇皺了下眉頭,沉吟不語。

    趙菁燕忽然問道:「你可知道我大宋最能能征善戰的軍隊是那支軍隊麼?」

    李奇愣了下,答道:「當然知道,西北軍嗎。」

    「那你又知道為何是西北軍嗎?」

    「西北產馬。」

    「不錯。所以當年童太尉才會選擇在西北訓練軍隊。」

    李奇眼珠一轉,道:「你不會叫我也跟童太尉一樣,跑去西北練軍吧。」

    趙菁燕搖搖頭道:「你可以不去,你也沒有必要去,因為你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李奇好奇道:「什麼優勢?」

    「天下無雙。」

    李奇猛吸一口冷氣,道:「天下無雙的優勢,那請問究竟是什麼優勢?」

    趙菁燕有一種打人的衝動了,沒好氣道:「我說是你的天下無雙酒。」

    「天下無雙酒?」李奇撓撓頭,困惑道:「這跟天下無雙酒有什麼關係?」

    趙菁燕笑道:「聽說前幾日西夏賀氏以及南蠻各藩都跑來向你購買天下無雙,不知可有此事?」

    李奇點頭道:「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趙菁燕道:「他們只是替宮廷購買天下無雙,我相信你肯定還會和各國的買賣人做這酒生意吧。」

    李奇微一沉吟,點頭道:「雖然這屬於商業機密,但是我的天下無雙,世上無雙,沒人能跟我搶,所以告訴你也無妨,我的確實有這打算。」

    趙菁燕詭異的瞧了他一眼,緩緩道:「我曾聽種伯伯說過,西北軍經常利用職務之便,向西夏販賣鹽、茶、布、酒等等物質,以換取錢財。」

    「什麼?這這不是走私嗎?」李奇大驚失色道。想不到堂堂西北軍竟然是大宋最大的走私團伙,這實在是太令人令人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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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要做最大的走私商



     趙菁燕見李奇張大嘴,驚懼的望著自己,略感詫異道:「你用得著這麼大動靜麼?」

    乖乖地,這個女人實在太恐怖了,你娘的作為皇室宗親,竟然鼓勵老子去走私,這究竟安的是什麼心呀?李奇吞了吞口水,道:「趙---趙姑娘,我方才沒有聽錯吧,你不會是想讓我走私天下無雙吧?」

    趙菁燕點頭道:「對啊,有什麼不妥麼?」

    「這妥嗎?」

    李奇感覺趙菁燕腦子銹逗了,情不自禁的用手背在趙菁燕額頭上貼了下,只感覺一絲冰涼的細膩,嘖嘖,你皮膚真是好。

    趙菁燕萬萬沒有想到李奇會來這麼一下,一時沒有防備,竟然連躲都忘了躲,等到李奇收回手去,她才醒悟過來,怒道:「你作甚麼?」

    日。同樣的錯誤,我怎會犯兩遍。李奇故作沒有聽見她的怒吼,嘀咕道:「奇怪,沒有發燒呀。」話音剛落,忽感腳背上傳來一陣巨疼,「啊」的大叫一聲,原地蹦起,雙手捧著右腳,呲牙咧嘴的怒吼道:「你幹嘛踩我?」

    趙菁燕柳眉倒豎,道:「你輕薄於我,這懲罰是你應得的,若有下次,我定要將你的手給剁了。」

    「你---。」

    李奇手一指,忽然想起自己打不過她,大吼道:「馬橋,馬橋。這混蛋又跑哪裡去了。」

    趙菁燕哼道:「即便馬橋在這,你以為他真敢把我怎麼樣麼?」

    李奇恐嚇道:「那你就太低估馬橋的智商了。有本事你就別跑,我現在就去叫人。娘的,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你去啊,我在這等著了。就算馬橋敢,你又敢麼?」趙菁燕雙手抱胸,笑吟吟道。

    「你---你夠狠。」

    李奇怒哼一聲,他還真沒這個膽子。道:「老子不和你這野蠻女人一般見識。」

    「我野蠻?」趙菁燕沉聲道:「若非你動手動腳在先,我豈會無故踩你。」

    李奇嚷道:「我那是看你腦子有沒有燒壞了。」

    趙菁燕一震袖袍,道:「你腦子才燒壞了。我好心幫你,你卻恩將仇報,真是不識好歹。」

    「恩將仇報?」李奇哈哈一笑,道:「你這是在幫我麼?你這分明就是在坑我呀,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走私是犯法的?」

    趙菁燕也是哈哈一笑,搖頭道:「你這人呀,有時候聰明的緊。有時候又糊里糊塗的,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故意裝傻,還是真的傻。」

    李奇沒好氣道:「兩種都不是,我又不是神仙,豈能什麼事都知道。」

    趙菁燕無語的輕歎一聲,道:「你可知道我大宋軍隊最缺少的是什麼嗎?」

    李奇一翻白眼道:「這個全國人民都知道。不就是馬咯。下次麻煩你問點有難度問題好不。」

    「這不就是了,我們大宋自建國以來,就一直缺少戰馬,所以只能從西夏,遼等國購買馬匹。但是由於我們與它們的關係很不穩定,時常發生戰事。一旦發生戰爭,對方就會立刻禁止對我國販賣馬匹,所以當我們和西夏打戰的時候,就會從遼國那裡購買馬匹去對抗西夏;當與遼國發生戰爭時,而與西夏關係稍微緩和,那就從西夏購買馬匹補充到北方戰場去。」

    李奇眨了眨眼睛,好奇道:「萬一兩邊同時不向我們供應馬匹呢?」

    趙菁燕道:「那就只有從南方大理等諸多藩國購買馬匹,但是由於南方的馬太過瘦小,雖然耐力好,但是不適合在平原作戰,所以一般用來運送物資。」

    李奇嗯了一聲,道:「可是這跟走私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趙菁燕無奈道:「你想想看,馬匹乃戰備物資,西夏豈會無限制的向我大宋供應,所以朝廷為了能大量購買馬匹,便採取官民雙管齊下的策略。」

    李奇眉頭一皺,道:「你的意思是,朝廷也走私馬匹?」

    「不錯。但這也是無奈之舉。」趙菁燕點點頭,道:「不過這口子一旦打開,那麼走私的買賣人也就多了起來,朝廷也不好控制,但是邊境附近強盜流寇比較多,又時常發生戰亂,所以駐紮在邊境軍隊自然而然就控制了整個市場,其實不僅僅是西北軍,駐紮在周邊鄰國的軍隊都這樣做。」

    李奇不露聲色的問道:「你是說,朝廷也默許西北軍走私?」

    趙菁燕稍稍點下頭。

    李奇眼珠轉了幾圈,道:「你是讓我把天下無雙交給西北軍去販賣。」

    趙菁燕點頭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李奇搓著手道:「可是這樣一來,那我就少了一部分利潤,其實就算我不理西北軍,我自個也能賣。」

    趙菁燕笑道:「你絕不會是那般目光短淺之輩,你少了這一部分利潤,但是你卻得到了更多,其中利害關係,你比我清楚多了。」

    李奇雙手一攤道:「但是我與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啊?」

    趙菁燕一笑,道:「你忘記了,這太師學府內就有一人能幫到你。」

    李奇面色一驚,道:「你是說?」

    「我什麼也沒有說。」

    李奇滿臉八卦的笑問道:「那他可也走私過?」

    趙菁燕搖搖頭道:「你別問我,我不知道,還有,這事你可別說是我說的。」

    那就是有了,看來種公也非清白之身啊,北宋果然是一個充滿商機的年代啊。李奇眼珠一轉,嘿嘿道:「趙姑娘,你如此盡心盡力的幫我,莫不是對我---嘿嘿,有什麼?」

    趙菁燕茫然道:「有什麼?」

    李奇嘻嘻道:「像我這麼風流倜儻,放蕩不羈,對女人有著致命的誘惑的男人,這種事對我而言已經是屢見不鮮,你用不著害羞,我表示充分理解。」

    「無恥。」趙菁燕輕啐一聲,臉上掛著兩塊紅暈,恐嚇道:「你若是在這般胡言亂語,小心我讓你另一隻腳也不能著地。」

    李奇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腳還懸空著了,趕緊放下,可是這腳尖剛一著地,就立刻傳來一陣劇痛,咬著牙道:「靠。你用得著這麼用力麼?老子也是媽生的呀。」

    趙菁燕見他痛苦的模樣,嘴角一扯,險些笑了出來,頭一偏,道:「我這也只是略施懲戒而已,更厲害的都有,你想不想試試?」

    嚇唬我?老子是嚇大的。李奇陰森森道:「你別太囂張了,實話告訴你,我可是還有一個秘密武器沒有拿出來的。」

    趙菁燕不以為然,不屑道:「什麼秘密武器?」

    「霸王槍!」李奇咬著牙,狠狠道:「我這霸王槍又號稱第一滴血,只是由於威力太大,故此一般不拿出來示人,你可別把老子惹火了,小心打的你渾身沒力,下不了地。」

    「霸王槍?」趙菁燕實在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片刻才道:「我以為你就會使菜刀了,沒曾想你還會用槍,那我倒真想見識見識。」語音中滿是不屑。

    李奇正色道:「趙姑娘,不怕告訴你,你是第一個向我提出這種要求的女人,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

    趙菁燕聽不懂他的暗語,不屑道:「那咱們不妨約個日子比劃比劃,到時我非得一劍將你那霸王槍劈成兩半。」

    李奇只覺胯下一涼,雙手下意識的摀住關鍵部位,怒道:「你也太陰毒了吧。」

    「下流。」

    趙菁燕呸了一聲,她雖然還是沒有明白李奇的暗語,但是她覺得這動作太不雅了。頭一偏,正色道:「其實我建議你這麼做,還有另一個目的。」

    「就知道你肯定沒這麼好心。」李奇撇了下嘴,問道:「什麼目的?」

    「如今遼國已經名存實亡,所以如今我們只能向西夏購買馬匹,我希望你能利用你的生意手段,替我大宋買得更多的馬匹。」趙菁燕道。

    李奇搖搖頭道:「我不會這麼做的。」

    趙菁燕錯愕道:「這是為何?」

    李奇頭一昂,正義凜然道:「我李奇為官向來正直清廉,孑然一身,以德服人,又豈會去做那些下三濫的勾當,你也忒瞧不起人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他說著也不等趙菁燕回答,就一瘸一拐的朝著大門走去。

    趙菁燕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奸商麼?

    ......

    站在櫃檯裡的吳福榮突然見到李奇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忙走到他跟前,道:「李師傅,你的腳怎麼呢?」

    「這先別管,你和小玉立刻來後院一趟。」李奇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後院走去。

    吳福榮愣了下,見他不想是在開玩笑,趕緊叫上小玉,去到了後院。

    休息室內。李奇喝了一杯茶,道:「我們今年的目標就是搶佔外國市場,也就是說我要將天下無雙、罐頭肉、泡麵賣到周邊鄰國去,你們得做好準備,特別是在人手和資金方面,還有,我打算加快推出罐頭和泡麵。」

    吳福榮和小玉皆是一愣。

    小玉詫異道:「大哥,為何要這麼急?」

    李奇反問道:「你難道嫌咱們的錢賺的太快了嗎?」

    小玉搖頭道:「我不這意思。」

    「不是就最好,這事就這麼定了。」

    李奇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你個死人妖,這麼好主意竟然現在才跟我說,還踩老子一腳,老子不嚇嚇你,對得起天地良心麼,你看著吧,今年之內,老子就要成為北宋最大的走私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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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請叫我李董事長
               
    趙菁燕的建議對於李奇來說,的確是再適合不過了,要他向种師道、童貫那樣靠建功立威,這不太現實,這也不是他最擅長的方面,而且如今要麼不打,要打就是和金人打,這無疑也加大了立戰功的難度,所以他想要與那些將官打好關係,最好的選擇就是以利服人,這也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未來幾年抗金的主力,肯定是西北軍,靠河朔那邊的軍隊,這跟等死沒啥區別,那麼西夏市場無疑是李奇最看重的地方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李奇說的是輕巧,但是具體操作起來,那是困難重重,他倒不是擔心賣不出去,相反,他最擔心的是無貨可賣。

    要想在這水平低下,純人工操作的時代擴大生產量,其一就是人手,其二就是原料。

    人手倒是好找,外面的難民多的是,而且由於方臘起義以及上次王黼那一招殺雞取卵似的徵收軍餉,導致北宋的經濟遭受到了滅頂的打擊,許多財主都因此淪為難民,如今正處於恢復階段,這也給李奇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關鍵就在這原料上面,百分之九十的天下無雙都是水果釀製而成,雖然朝廷給予了很多原料,但是那些官員也並非都是傻子,他們主要還是根據宮廷的需求量為基礎,向御酒坊提供原料的,當然,李奇也佔了不少便宜,但是李奇若想將天下無雙賣向全世界,這就遠遠不夠了。

    另外,罐頭也是需要水果的,由於肉罐頭成本高,消費群體比較狹隘,而且相對於水果、蔬菜罐頭而言,利潤也少,所以李奇還是主打水果、蔬菜罐頭,要知道這蔬菜、水果罐頭可是擴張海外市場的最佳利器,因為當初罐頭的出現就是因為出海人員長期吃不到新鮮的水果,導致得敗血症,所以罐頭在海外走俏,那是必然的。

    李奇曾已經和蔡敏德簽下了一份水果供應合同,但是目前看來,他那點根本不夠用,為了得到充足的原料,李奇打算雙管齊下,先是與幾個大果商板簽訂合約,然後又派人下江南找果源,另外他還打算在附近也弄上幾個大果園,自己生產原料,要是原料全由別人掌控,那他會顯得很被動。

    可是由於北宋的土地資源已經曰益商品化了,在買撲場裡時常可以看見土地的轉賣,也正是因為如此,炒地的地主也越來越多了,所以地價也隨之高漲,特別是在東京這等繁華的地方,更是不得了,當然,風險姓也大大提高了,很多處於地主階級的上層也可能衰落破敗。

    不僅如此,若是李奇把錢都拿去買地了,那手頭上的資金將會相形見絀,對於醉仙居以及其它業務的發展都將會帶來負面影響,但是慢慢收購地的話,那又太緩慢了,與他的理想背道而馳。

    因為北宋歷來都奉行不抑兼併的政策,官僚、地主不斷的兼併土地,導致大地主手中的地越來越多,農民手中的地是越來越少。

    李奇或許是唯一一個沒有田地的財主了,他當初幾乎都是購買商舖,根本就沒有想到去買地,他現在真的很恨宋徽宗為什麼不賞他個幾百畝地。

    好在他認識的官員都是宰相級別的,像什麼蔡京、白時中、高俅等人,個個都是大地主。

    李奇一連三天,開始輾轉個個大臣府邸,從蔡府到白府,再到太尉府,甚至梁大太監那裡也沒有放過,這才幾天功夫,就讓他弄來了將近四百畝地,當然這可是要給租金的,不過租金是相當便宜,這倒不是說高俅他們都是傻子,只是因為李奇也沒有要什麼良田,都是一些還未有開荒過的土地,畢竟他們的地實在是太多了,很多都沒有閒置在那裡,典型的是佔了茅坑不拉屎。

    李奇正好幫他們使用,因為東京四周都是河流,所以土地肥沃,種種水果應該問題不大。

    地忽悠來了,接下來就是僱農了,李奇立刻讓小玉往外發放招人啟示,另外他又開始從流民中尋找有經驗人士。關於人手方面,李奇真的是一點也不擔心,畢竟這年頭的人,只求溫飽,不求享受。

    等到這一切落實以後,李奇又找到种師道,隱隱表達了自己想僱傭西北軍替自己走私天下無雙、罐頭的想法。

    种師道好歹為官這麼多年,豈不知李奇是想借此與西北軍搭上關係,也知道這肯定是趙菁燕出的主意,不然李奇早就來找他了。他二話不說都答應了李奇,反正駐紮邊境的軍隊都走私,這已經形成了一種風氣,立刻修書一封派人送給他的弟弟种師中老將軍。不過這封書信只是告訴种師中這事,具體怎麼操作,李奇還在考慮當中。

    這個种師中可也是一位名將呀,長期駐紮在西北,在西北軍的威望甚至超過了种師道,只可惜最後被殲臣逼死在靖康之變上。

    想不到這兩兄弟都是走私頭頭呀。當李奇得知种師道是給他弟弟發書信時,那眼神看的种師道都老臉一紅,立刻義正言辭的告訴他西北軍的艱苦生活,走私只是無奈之舉,然後將他轟出辦公室。

    等李奇出來以後,才發現那是他的辦公室,怎一個尷尬了得。

    隨著李奇的外貿業務漸漸形成,其中複雜的利益關係網也讓醉仙居那畸形管理模式的弊端暴露無疑,這幾天簡直就是一團糟,做了太多的無用功,典型的吃力不討好。

    集團公司的成立已經是迫在眉睫。

    關於集團公司的規定、文案以及章程,李奇都已經全部制定出來了,而且早在年前,李奇就在西城金水河邊上買下一棟三層高樓,要不是因為還需要裝修,李奇早就坐進去了。

    這一曰,田木匠那邊終於傳來消息,這辦公大樓裝修完工了。

    李奇是喜出望外,迫不及待的叫上秦夫人、吳福榮、小玉、白淺諾、季紅奴幾人浩浩蕩蕩的趕往西城。

    來到金水河邊上,遠遠望去,河邊挺立著一棟三層高的大樓,其實這樓跟李奇還挺有緣分的,以前大樓原本是一家酒樓,當時也參與了殺豬巷事件,給李奇整的元氣大傷,後來酒吧、美食街的出現,又搶走一部分客人,導致它走向了倒閉的命運。

    簡單來說,就是給李奇幹到的。

    無殲不商的李師傅自然不會有一絲憐憫之心,反而覺得這一切都是天意呀。

    幾人從馬車上下來,映入眼簾就是一道靛藍色大門,看上去素色靜謐。

    門的上沿懸掛著一塊匾額,只不過如今是用紅布罩著的。

    秦夫人雖然知道這集團公司的概念,但是並不知道這集團公司叫什麼名字,還是就叫集團公司,問道:「李奇,這匾額上寫的是什麼?」

    李奇笑道:「醉仙居集團。」

    就是多了兩個字,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秦夫人愣了下,臉上出現一絲動容,輕聲道:「謝謝。」

    其實這個集團公司已經是李奇最大了,但是李奇還保留著醉仙居的名號,明顯就是照顧她的感受。

    李奇微笑道:「夫人,其實我取這名字,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咱們醉仙居的名號已經傳揚出去了,若是換個名字,反而會不好。」

    秦夫人稍稍點了頭,但目光中還是夾帶著一絲感激。

    進到樓內,正前方放擺著一張綠色長桌,顏色非常鮮豔,引人奪目,這自然就是前台。

    李奇一本正經的朝著小玉吩咐道:「小玉,這前台一定要安排兩位樣貌、身材出眾的女子,這是最關鍵的。」

    如此露骨的話,恐怕也就是李師傅能堂而皇之的說出口了。

    邊上三女不約而同的給了李奇一記白眼。

    李師傅絲毫不以為然,你們幾個懂什麼,這叫門面功夫。

    小玉羞紅著臉,點頭道:「是,我記住了。」

    李奇瞧了她一眼,道:「哦,還有,就是別動不動就臉紅,前台姑娘,講究的就是職業素養,懂麼?」

    小玉卻是暈色更增,道:「我明白了。」

    「顧得。」

    李奇一笑,又朝著秦夫人道:「夫人,你瞧這大廳怎樣?」

    秦夫人一眼掃去,見除了前台以外,左邊還放在幾張桌椅、茶几,不用問也知道,那是給客人坐的,四周還放著一些盆栽,看上去很有活力,但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牆上那幾幅畫。

    畫中不是山水,不是美女,而是美食美酒。

    正是那天下無雙、一品丸、罐頭等醉仙居的招牌美食。

    白淺諾嬌笑道:「大哥,這畫肯定是你讓張大學士畫的吧?」

    李奇笑道:「生我者父母,懂我者七糧也。」

    秦夫人搖頭嘆息道:「張大學士認你做師父,是你的大幸,卻是他的大不幸。」

    李奇面色一僵,沒好氣道:「夫人,你可別小看這幾幅畫,我這是在教他畫畫的技巧,要畫出美食的味道,可比畫那山水畫難多了,虧你以前還是大才女,忒沒有眼光了。」

    秦夫人哼道:「我不與你爭。」

    李奇對於秦夫人保守的策略,還真是沒有辦法,笑道:「走吧,去咱們的辦公室瞧瞧。」

    他們先是來到二樓,李奇的採用的格局是屬於那種半開放式的,中間是一個大廳,裡面擺放著一些什麼半月形、圓形的辦公桌椅,這也是集團員工工作的地方,看上去很有格調,絲毫不顯得呆板。另外,吳福榮、小玉、白淺諾、季紅奴幾位的的辦公室也全在這一層樓。

    他們幾位要麼就是算賬的,要麼就是丞相千金,自然得有單獨的空間。

    忽聽得吱呀一聲,幾人轉頭一看,只見最靠近樓梯的那辦公室門打開來,從裡面走出來一位身著棉服的中年大叔。

    正是田木匠。

    但是看上去,好像是剛睡醒。

    田木匠揉了幾下眼睛,見到秦夫人等人,趕緊行禮,道:「夫人、你們來了。對不起,我方才在這裡面不小心睡著了。」

    李奇見田木匠如今也把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跟以前那個亂糟糟的田木匠,簡直是判若兩人,呵呵笑道:「田木匠,哦不,現在應該你叫田設計師了,你如今已經是我們醉仙居建築部的總設計師,咋樣,這辦公室當的還挺帶勁吧。」

    田木匠憨厚的笑了笑,不知如何應答。

    「副帥,老田都有自個的辦公室,那我師妹也應該有吧。」馬橋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李奇身後冒了出來,一臉期待的問道。

    李奇面對馬橋這個痴男是沒有一點辦法,沒好氣道:「你師妹還年輕,須得多多鍛鍊,再過幾年看看吧,倒是你有一間辦公室。」

    馬橋驚詫道:「在哪裡?」

    「一樓大廳。」

    眾人一聽,皆是忍俊不禁。

    馬橋臉一拉,老大不高興了。

    李奇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跟你說笑的,你作為我的貼身保鏢外加車伕,怎麼會幫他安排在一樓大廳,你待在三樓大廳裡就是了。」

    馬橋鬱悶道:「那還不是一樣。」

    李奇擺擺手道:「這可大不一樣啊,你想想看,你是高手嗎,自然的站的高一些,而且一樓人來人往的,你坐在那裡,別人還不以為你是看門的,在三樓一般人就輕易見不到你了。」

    馬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這倒也是。」

    李奇忽悠了馬橋一陣,笑道:「七娘,紅奴,我帶你們去看看你們的辦公室吧。」

    二女欣喜的點了點頭。

    李奇帶著眾人來到靠外面的兩間辦公室前面,只見一扇門前寫著慈善基金會白經理辦公室,一扇門寫著慈善基金會季副經理辦公室。

    由於李奇不想讓二女太過勞累,索姓將慈善基金會併入醉仙居集團,統一管理,這樣就能大大的減輕二女身上的負擔。

    白淺諾好奇道:「大哥,經理是什麼意思?」

    李奇解釋道:「經理就是曰常經營管理的負責人。」

    「白經理,真是有趣。」白淺諾笑了笑,又問道:「那大哥你又是甚麼稱呼呢?」

    李奇嘿嘿道:「董事長,李董事長,也就是這醉仙居集團的主人。夫人她是副董事長,僅次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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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超大盤口



   若非李奇穿越了,其實過不了多久,他也將會繼承他岳父的位子,成為具有真正意義的李董事長,如今他只是提前了九百年坐上這個位置而已,由於他不打算成立董事會,所以董事長也只是一個稱呼罷了,少了一層含義在裡面。

    秦夫人對這稱呼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微微一笑。可是白淺諾卻十分有興趣,問道:「那小玉呢?」

    「CEO。」

    李奇說完又趕緊解釋道:「也就是最高執行長官,若非重大事件,她都能全權做主,不過她目前還得先照顧醉仙居的生意,等找到人代替她,她才能真正的成為執行長官。」

    「那吳叔了?」

    李奇笑道:「吳大叔自然是財務總監了。」

    白淺諾朝著吳福榮嘻嘻笑道:「吳總監。」

    吳福榮是笑著直搖頭。

    李奇呵呵一笑,讓田木匠將門打開來,這辦公室不大,也就是十平米左右,但是陳設卻是非常高貴、典雅,不管是桌椅還是筆筒,全部都是最好的,很符合白淺諾的身份。

    至於季紅奴的辦公室大小與白淺諾的差不多,但是陳設卻是屬於那種溫馨的格調,與白淺諾的辦公室格調截然不同。

    中間還有一扇門,將兩間辦公室連在一起。

    眾人以為這扇門是為了方便白淺諾和季紅奴,其實李奇之所以設計這扇門,是為了方便自己。

    二女對李奇精心為她們準備的辦公室是相當滿意。左一個謝謝李大哥,右一個謝謝大哥。叫的李奇是心癢難耐,心裡盤算著啥時候才能三人大被同眠呀,這可是他來北宋最想要突破的一道障礙。

    參觀完二女的辦公室後,李奇又帶著眾人去到了小玉的辦公室和吳福榮的辦公室參觀了一會,他們兩人的辦公室貴在實用,裡面沒有多餘的陳設,都是一些專業用具,給人的感覺就是專業。

    參觀完二樓。眾人都上到了三樓,這層樓的格局很簡單,就是三間房間和中間的一個大廳。

    三間房間分別是董事長辦公室、會議室,高級會客室,這高級會客室自然就是為宋徽宗、蔡京這些人準備的。

    中間這個大廳擺著幾張大沙發和一張巨大型茶几,這可都是檀木做的,看上去就是尊貴無比。而且光線極好,站在窗前,金水河的景色盡收眼底,令人心曠神怡。

    白淺諾在外面轉悠了一圈,好奇道:「大哥,為何沒有王姐姐的辦公室?」

    關於這一點。除了李奇和田木匠這兩個參與設計的人以外,其餘人都感到十分詫異。

    李奇呵呵笑道:「夫人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能不出門,就盡量不出門。相信以後也會很少來,所以為了節約地方。所以我把她的辦公室安排在了我的辦公室裡面。」

    秦夫人一聽,問道:「這是為何?分成兩間和合成一間又何不一樣?哪裡節約地方了?」

    李奇嘿嘿道:「那當然不一樣,你若不在的話,你的辦公室就是我的休息室,這樣一來,我的辦公室就變大的很多,你說是不是節約的很多地方。」

    你這叫節約?你分明就是為了你自己,太無恥了。秦夫人心中很是窩火,逕直朝著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董事長辦公室安排在了東南角,也就是說這間辦公室有兩面能欣賞到金水河的美景。

    當董事長辦公室門一打開,眾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大,最多也就只有四十平米,正前方擺放著一套辦公桌椅,左邊便是一扇窗戶,閒暇之餘,只要微微轉頭,便能瞧見窗外的美景。辦公桌前面還放著兩張椅子,對面是一張沙發和一張茶几,辦公桌的左邊是一個小型酒櫃,酒櫃前面是一張最多只能坐兩人,站一人的小型吧台,他雖然不喝酒,但是北宋幾乎就沒有不喝酒的男人,吧台邊上是一個圓形的小牌桌,可別小看這桌子,它可是李奇用來撈外快的。

    這都是全仿後世的格調設計的,所以秦夫人等人都看不太懂,但是他們都對吧台前面那一條綠油油的東西感到好奇。

    白淺諾走上前看,見一條那條綠茸茸的布後面還有一個小圓洞,不禁好奇道:「大哥,你這是什麼?」

    「這叫做高爾夫球道。這大哥最新發明的。」

    李奇得意一笑,又道:「不過球桿和球都還在製作中,等做好送來了,大哥教你玩。」

    一間董事長辦公室,怎能沒有高爾夫球道,這絕對不科學。

    白淺諾雖然興趣不大,但見李奇興致盎然,還是笑著嗯了一聲。

    「稀奇古怪。」秦夫人淡淡說了一句,轉身朝著吧台對面的那道門走去,不用說,門後面就是她的辦公室。

    她推開那扇門,一目掃去,只見這間辦公室大約三十平米,正前方擺著一張小辦工作,可以說全公司最小的了,右邊靠窗是擺著三張籐椅和一張小圓桌,左邊卻是一張鋪著上等絲綿的中小形床,床邊上還有一面銅鏡,這哪是辦公室,分明就是居家用的。

    秦夫人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但也就是一閃而過,忽然黛眉一皺,斜睨著李奇。

    李奇被她看著汗毛直立,道:「夫人,你看著我作甚?」

    秦夫人道:「你方才說,若是我不在,這就是你的休息室?」

    李奇點點頭道:「對呀,你瞧我這設計是不是挺好的?」

    秦夫人轉頭朝著田木匠命令道:「田木匠,你待會給我換一把鎖。」

    「且慢。」

    李奇手一抬,朝著秦夫人道:「夫人。你為何這麼做?」

    白淺諾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道:「大哥。你過來下,我有事跟你說。」

    李奇疑惑的瞧了她一眼,然後跟著她來的窗邊。白淺諾小聲道:「大哥,你這樣安排太不妥了。」

    「有什麼不妥?」

    「你想想看,你若是在那張床上睡過,那王姐姐還怎麼睡?」

    李奇鬱悶了,他這樣安排,還就是為了那張床。累了能在上面睡一兩個小時,道:「這有什麼關係,我又沒病,而且我是等她不在的時候,才會進去休息一會,再說這床又是用來臨時休息用的,她又不會住在裡面。」

    白淺諾急道:「這---這還是不妥啦。於禮不合,王姐姐是不會答應的。」

    於禮不合?李奇見她神色不像似故意裝出來的,懊惱的抓了抓頭,又瞥了眼秦夫人,見其一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表情,歎了口氣。朝著田木匠揮手道:「你就給夫人換一把鎖吧。」

    秦夫人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其實李奇這樣安排,她是非常滿意的,這間辦公室很符合她心目中理想的辦公室,要是給他單獨安排一間辦公室。他反而覺得沒有安全感,外面有李奇在。就好像多了一個看門的,她心裡也踏實一些。

    但她轉念一想,這田木匠可是李奇的人,還是不安全,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個找人換。」

    李奇豈不知她的意思,沒好氣道:「隨便你,你最好再安裝個八九十把鎖,然後再掛塊牌子,閒人免進。」

    秦夫人見到李奇的吃癟的模樣,不禁一笑,隨口道:「盜者莫來。」

    李奇怒道:「你---你夠狠。」他知道跟秦夫人玩對對子,那無疑是自找難堪。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響起一個令眾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李奇,李奇?」

    高衙內?

    眾人互望了一眼。

    秦夫人皺眉道:「你叫他來作甚?」

    「我沒叫啊。」

    李奇也是一臉鬱悶,趕緊走了出來,只見高衙內和洪天九大步走了進來。

    「李奇,你果然在這。小九,上。」

    高衙內一眼就瞧見了李奇,二人直接奔向三樓來。

    秦夫人聽到他們上樓的腳步聲,面色一緊,趕緊讓田木匠將她的辦公室鎖上,然後迅速的與白淺諾她們撤退,去到了會議室參觀。

    「想不到我這公司的第一批客人竟然是這兩個二貨,這是好兆頭?還是不好的兆頭呢?」

    李奇站在原地是鬱悶的直搖頭。

    二人來到三樓,洪天九一眼就瞧見了那董事長辦公室幾個大字,心感好奇,二話不說就推門走了進去,高衙內跟了進去。

    素質啊!李奇咬了咬牙,趕緊跟了進去,生怕自己的辦公室被這兩人給毀了。

    果然,李奇一進來,就見高衙內坐在他的位置上,洪天九則是去到酒櫃找酒喝。

    「嘖嘖,李奇,你這屋子還真是不錯,我也得叫人幫我弄一間一樣的。」

    高衙內坐在那老闆椅上面,一個勁的打轉,轉的李奇心驚肉跳。

    洪天九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砸吧了幾下,道:「李大哥,你這樓是用來幹啥的?忒也新奇了,不該就是少了些字畫,我瞧人家屋內都掛著字畫的。」

    「他一個廚子哪懂這些。」高衙內顛著腦袋,道:「小九,給我也來一杯,怪口渴的。」

    你們兩個蠢貨竟然好意思說我,我日了。李奇嘴角扯動了幾下,有一種殺人的衝動。

    李奇坐在沙發上,沒好氣道:「簡單來說,是用來辦公的。對了,你們兩個怎麼來呢?」

    高衙內喝了一杯酒,爽了一下,才道:「是我爹爹讓我給你來送請帖的,再過三日蹴鞠大賽就要開始了。我爹爹還說你忒不負責了,這蹴鞠大賽是你提出來的,可是你卻就是動了動嘴,啥也沒有做。」說話間他從懷裡掏出一封請帖扔在桌上。

    操!老子動動嘴,就已經了幫了大忙了,你丫懂個P。李奇淡淡道:「我雖然沒有去,但是時刻掛記在心。在家運籌帷幄,你爹爹誤會我了。」

    洪天九左手拿著酒壺。右手拿著酒杯,一屁股坐在李奇邊上,嘿嘿道:「李大哥,我爹爹也讓我來我問你,這第一場比賽的盤口怎麼開?」

    日。都會專業用語了,不錯呀。李奇問道:「第一場誰對誰?」

    高衙內笑道:「你們侍衛馬對齊雲社?」

    第一場就是侍衛馬?那胡攸不得興奮死去。李奇笑了笑,道:「我又不懂蹴鞠,怎知道這盤口如何開?關鍵得看這兩對的實力差距。」

    洪天九道:「我爹爹是想齊雲社讓五球半。」

    五球半?李奇大驚道:「這麼多?」這簡直就是超級。超級,超級大盤口,忒也嚇人了。

    高衙內哼道:「這不算多了,齊雲社可是咱東京第一次蹴鞠社,除了我太尉府,幾乎沒有別的隊能比的上,再說你們侍衛馬的蹴鞠隊一直都不咋樣。」

    李奇好奇道:「太尉府很厲害麼?」

    高衙內點頭道:「當然。有我和小九在,能不厲害麼?」

    李奇驚訝道:「你們倆親自上?」

    洪天九笑著一個勁的點頭。

    這兩個騷包上也好,畢竟都是自己人。李奇點點頭,又道:「你們確定侍衛馬的差距和齊雲社有五球半這麼多?」

    高衙內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本衙內估計得有六球半,但是我爹爹說是五球半。八金叔還是選擇信我爹爹的。」

    「八金叔真是慧眼識珠。」李奇訕訕點了下頭,他好歹也是侍衛馬副帥,如今侍衛馬被人批得是狗屎一般,他也感覺臉上無光呀,但是心裡還是不怎麼放心。暗道,看來還得去找俅哥商量下。這盤口要是開不好,非得賠的褲衩都沒得穿。接著道:「那如今外面的反應如何?」

    洪天九道:「這還用說,自然是全都看好齊雲社。」說著他又嘿嘿一笑,道:「不過咱這盤口一開出來,估計他們就不知道該咋買了。」

    李奇正色道:「你們兩個也別大意了,假如開始下注以後,你們倆可別投注的情況給洩露出去了,免得讓人鑽空子,另外,你們也多多參與這些輿論才是。」

    洪天九嘿嘿道:「大哥,你就放心唄,咱又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

    這傢伙怎地總是惦記著毀我呀。李奇雙眼一瞪,道:「你以前做過嗎?」

    洪天九一愣,隨即訕訕搖頭道:「沒---沒有。」

    高衙內幸災樂禍的笑了笑,道:「哦,對了,我爹爹還讓我告訴你,到時皇上也會去,你得早點去安排。」

    李奇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洪天九忽然手往秦夫人辦公室那邊一指,道:「李大哥,那屋內是啥?」

    李奇隨口答道:「那是夫人的辦公室。」話一出口,他立刻又補充道:「你們就甭想進去了,門被鎖上了。」

    「秦夫人?」

    「嗯。」

    高衙內目光急閃,立刻跑到李奇邊上坐了下來,一臉淫笑道:「李奇,想不到咱們是同道中人呀。」

    李奇愣了下,瞧他一臉淫蕩,隨即明白過來,沒好氣道:「你別抬舉我了,我跟你可走不到一條道上去。」

    高衙內豈能相信,嘻嘻道:「李奇,你就別裝啥正人君子了,秦夫人生的這麼俊,哪個男人見了不動心啊,只可惜她與我門當戶對,而我又娶了妻,不然的話---唉,真是青青我心呀。」

    「青青我心?啥意思?」

    洪天九嗨呀一聲,道:「哥哥說的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靠!這淫貨。李奇瞪了高衙內一眼,又朝著洪天九道:「小九,不錯呀,都會淫濕了。」

    洪天九搖搖頭道:「你甭笑我了,我哪會吟啥詩啊,只是和鄒胖子接觸多了,就學了幾句,哥哥估計是沒記清楚。」

    高衙內爭辯道:「誰說的,我這是嫌這詩太囉嗦了,所以將其合為一句。」

    這也能行?果真是近朱者赤呀。李奇一抹冷汗道:「那你們跟我混了這麼久,咋不會做菜呢?」

    洪天九立刻道:「誰說的,我會烤雞翅呀,不過---可能忘記了,大哥,如今天氣甚好,要不你再搞一次那啥週年活動。」

    李奇奸笑道:「我是有這打算,不過這次咱們得做點有益的事,比如什麼植樹造林,體驗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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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黃牛票



    李奇原本想立刻搬進這辦公大樓,但是蹴鞠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只得暫緩這事,先處理那邊的事,另外,他也讓秦夫人將醉仙居以前與別人簽訂的合約全部按照集團公司的規定重新再寫一份,待集團公司正式成立,便立刻將合同給換了。

    其實這次蹴鞠大賽,只是東京選拔賽,參賽隊伍一共有十二支,八隻民間隊伍,其餘四隻則是屬於朝廷的。這十二隻隊伍將會進行小組賽、淘汰賽,決出頭名,再與其它州的頭名決出全國冠軍。

    至於李奇所構想的世界大賽,由於如今關於還在與其它國家溝通中,所以還沒有定下來。

    比賽開始的前兩日,洪萬賭坊的盤口就開出來了,還是原定計劃,齊雲社讓五球半。李奇不懂蹴鞠,也不知道雙方的實力到底如何,所以當晚他為此事又和高俅、洪八金商量了一番,高俅十分肯定的告訴他,五球半是最好的選擇。

    俅哥都這麼說了,李奇也只有相信他了,但他還是不放心,為了分散下注者的資金,他又添加了好幾種玩法,比如猜總比分,上下半場比分,猜第一個入龍門者。

    至於賠率,齊雲社是0.9,侍衛馬是0.95,雖然齊雲社讓了五球半,但是它的賠率還是要低於侍衛馬。這賠率是一出來,也就是說你至少下注得超過一百文,你總不能下一文錢,那怎麼賠給你。

    這蹴鞠可是大宋第一運動。所以這次的盤口比上次那四國宴要受歡迎多了,但是如今他們心中也是拿捏不定。畢竟齊雲社讓了五球半,這可也不少,於是在街頭、街尾隨處可見那些公子、才子、商人圍聚在一起,討論雙方的實力,那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越說越是糾結,不知該下哪一邊。

    今日就是蹴鞠大賽開始的日子。時間安排在下午,地點在相國寺上面一點,據說以前就是汴京城內最大的蹴鞠場,如今又大改造了一番,改造的目的主要是針對觀眾,如今已經能容納三千人了,可算是不小了。

    醉仙居。

    李奇提前將午飯解決了。來到門前,馬橋將馬車趕了過來,除了馬橋以外,陳阿南那小子也來了,他主要是負責酒吧,白天沒事。所以李奇也就答應帶他去見識見識世面。

    李奇瞧天氣還不錯,再說醉仙居離蹴鞠場也不是太遠,便道:「馬橋,今天就不坐馬車了。」他又朝著陳阿南道:「阿南,去把我的寶驢牽來。」

    「寶驢?」陳阿南還了楞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應了一聲。立刻朝著後院跑去。

    馬橋喜道:「副帥,那我是不是可以騎馬呢?」

    李奇沒好氣道:「當然不行,老子現在可是要去見人的,你騎高頭駿馬,我騎小驢,這要是讓人見到,我的臉往哪擱。」

    馬橋鬱悶的哦了一聲,道:「那我騎啥去?」

    「步行,反正我的寶驢走的慢。」

    這時,陳阿南將淡定驢牽了過來。李奇面色一驚,道:「阿南,這---這是我的寶驢?」

    陳阿南點頭道:「是啊。」

    李奇揉了揉雙眼,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面前這頭小肥驢,若非那雙永遠都是無精打采的驢眼,他還真認不出來了,走上前,拍了拍驢腦袋,苦笑道:「哥們,你真該減肥了,不然再這麼下去,恐怕你連走都走不動了。」

    翻身上驢,主僕三人緩緩朝著蹴鞠場行去。

    走了大約一頓飯工夫,李奇遠遠瞧見前面那個用木欄圍成的蹴鞠場,木欄上面紅色橫幅迎風招展,其中一條橫幅上赫然寫著『醉仙居』幾個大字,笑著點了點頭,暗道,這廣告位還真是不錯。

    除了醉仙居的橫幅以外,還有其餘店舖的廣告標語,其中樊樓、金樓、翡翠軒也都參與了進來。這北宋的商人生意頭腦可也不差,自然能瞧見裡面的利益,當初在買撲會上,二十幾個廣告位在一天之內就全部賣出。而這賣廣告位賺來的錢,全部歸聯盟擁有,高俅雖然愛財,但是他也一心想辦好這蹴鞠大賽,所以這錢他是分文不取。

    待來到蹴鞠場附近,周圍的人也多了起來,還有許多擺攤的,什麼糕點、小吃,還有水果、果汁等等,反正是應有盡有,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們今天的收穫頗多。這蹴鞠大賽無疑也很好的刺激了消費。

    「小哥,人家後排的票都只賣10文錢,你賣五十文是不是太貴了。」

    「就是,就是,中間的票也就是五十文錢而已,還有你這前排的忒也貴了,都漲了一貫錢,太貴了,少一點吧。」

    李奇路過一條小巷子時,忽聽得裡面傳來一陣嘈雜聲,轉頭一看,只見巷子裡站在五六個人,吵吵鬧鬧的。又聽得一個聲音,「幾位大哥,小弟這可是辛辛苦苦排隊買來的,收一點辛苦錢,這很正常呀。」

    這聲音好生熟悉呀。李奇眉頭一皺,下驢來,使了眼色,三人悄悄朝著巷子裡走去。

    那幾人正吵得熱火朝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奇他們。

    又聽得那個熟悉的聲音道:「各位,如今外面可是一票難求,這價錢算是公道了,而且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要是不要的話,那我就賣給別人去了,外面要票的多得是。」

    日。黃牛黨?李奇心中是好氣又好笑,這尼瑪還是第一天,就有賣黃牛票的了,這樣下去,那還得了。走近一瞧,只見站在中間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一對眸子閃爍不定,尖尖的下巴,留著幾撇鬍鬚,背有些駝。

    原來是他?李奇識得這人。也是高衙內身邊的閒漢,姓許。匪號許老五。冷不防說道:「這價錢真是太公道了,你有多少我包圓了。」

    「真---。」

    許老五抬頭一看,面色登時僵硬住了,轉身拔腿就跑。

    「抓---。」

    李奇剛說了一個字,馬橋已經一腳飛出,快如閃電,正中許老五的菊花,只見那許老五慘叫一聲。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砰地一聲巨響。

    李奇用手遮了下眼,捏了一把冷汗道:「我只是讓你抓住他而已,你用的著這麼暴力麼,他好歹也是高衙內的人啊。」

    馬橋沒好氣道:「你早不說,你說話比我出腳都要慢,這能怪的了誰。要是讓他跑了,你又要怪我。」

    這個暴力狂。李奇瞪了這廝一眼,又無奈的歎了口氣,走上前兩步,朝著趴在地上呻吟的許老五,笑嘻嘻道:「老五----。」

    「別別別。步帥,你叫我小五就行了。」許老五忍著疼,擠出一絲笑容道,這許老五雖然也是好一號人物,但是如今李奇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他在李奇面前可不敢囂張。

    李奇笑道:「拿出來吧。」

    「啥?」

    「票啊。」

    「這---。」

    「馬橋,我懷疑這人偷東西。你去把他衣服全部給我脫了,帶回去慢慢搜查。」

    「脫衣服?」馬橋面色一變,為難道:「副帥,抓他回去就行了,用得著這麼麻煩麼。」

    李奇哼道:「你以為我很有空麼?」

    馬橋嘴角扯動了一下,朝著陳阿南道:「阿南,你去。」

    「是。」

    「步帥饒命呀,我拿,我拿還不行麼。」

    許老三倒是寧願他們把自己抓回去,總比裸奔要好,趕緊從懷裡掏出幾張票遞了過去。

    李奇接過票來,瞧了眼,見上面印有俅哥的印章,絕不是假的,道:「就這麼點?」

    「就---就這麼點。」

    「馬橋---。」

    「等等下---。」

    許老五又送袖袍中腰帶裡扣出幾張票來,遞了過去。

    靠!你丫還真有啊。李奇忍著笑意問道:「真的沒有呢?要是---。」

    許老五不等李奇把話說完,就哭喊道:「步帥,我身上真的沒有了,全都給你了。」

    李奇問道:「你這票是從哪裡來的?」

    許老五眼珠一轉,道:「我買的。」

    「你買的?如今售票部限購每人最多只准買三張,你怎麼買?」李奇冷笑一聲,道:「馬橋,你告訴他,誠實是怎麼練出來的。」

    「這倒是可以。」

    馬橋呵呵一笑,擼起袖子,走了過來。

    這許老五可是識得馬橋,當初就是這瘋子將王宣恩最寵愛的閒漢雙腿逆折九十度,如今想起都毛骨悚然,登時嚇得臉都青了,忙道:「副帥饒命啊,這---這票是衙內賞給我的。」

    果然是這樣。李奇手一抬,讓馬橋退下,瞥眼邊上那幾位客人,指著許老五喝道:「你好大的膽子,這票分明就是你從高衙內那裡偷來的。」

    許老五能跟在高衙內身邊,自然有點本事,愣了下,立刻明白過來,忙道:「是是是,這票是我從高衙內那裡偷來的,步帥,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這一回吧。」

    李奇沒有理他,拿著票走到那幾位客人面前,將票遞了過去,道:「幾位兄弟,這蹴鞠大賽又不是一兩場,這次看不到,下次早點排隊買票就行了,用不著花這個冤枉錢,這票原本是多少錢,你們就給多少吧。」

    那幾位一聽,登時喜出望外,忙道:「多謝李師傅,多謝李師傅。」

    瞬間,李奇手中的票就被一搶而空。

    待這幾人走後,李奇拿著錢來到許老五面前,道:「拿著吧。」

    「啊...我...。」

    「我叫你拿著就拿著。」

    許老五懵懵懂懂的接過錢來,呆呆的望著李奇。

    李奇道:「你聽好了,這次我就不與你計較,若是再有下次的話,哼。」

    許老五忙道:「步帥請放心,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奇嗯了一聲,道:「今後你就給我負責外場的監督,專門抓這些賣高價的票的,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手段,但是如果讓我知道這附近還有賣高價票的,他們賣了多少,你就給我如數補齊,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

    「滾吧。」

    那許老五如蒙大赦,爬起來踉蹌的朝著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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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開幕儀式

    其實李奇早就料到會有黃牛黨的出現,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如今蹴鞠大賽還是剛剛開始,這黃牛票的出現絕不益於大賽的發展。

    但是李奇對此也很是無奈,他知道想要完全杜絕黃牛票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他又不能放任不管,若是如此的話,那麼那些黃牛黨就會更加變本加厲,甚至以後還會有假票的出現,所以必須從一開始就給黃牛黨施加壓力,盡量減少這種情況出現,而他把這事交給許老五這樣痞子去做,無非是打算黑白兩道雙管齊下。

    解決完這事後,李奇主僕三人來到了蹴鞠場正門,雖然離比賽開始還有將近一個時辰,但是由於前面還有一個開幕儀式,所以觀眾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進場了,男女觀眾都有,結群成隊,好不熱鬧,可見蹴鞠在大宋的影響力。

    「李公子。」

    正當李奇準備的進場的時候,忽聽得後面有人叫他,轉頭一看,正是蔡老狐狸和蔡老三。呵呵道:「員外,想不到你也來了。」..

    蔡敏德哈哈道:「李公子你可別小看蔡某,蔡某當年的腳法也是不弱於人啊。」

    「啊?」李奇一臉不信的由上往下的打量了蔡敏德一眼,就你這身材,你抬得起腳麼。

    蔡敏德在李奇那驚訝的目光下,臉色略顯尷尬,又道:「只是很久沒有踢了,年紀又大了,不如以往那般矯健了。」

    暴汗!這借口好爛呀。李奇笑道:「那員外是來支持那只隊伍的?」

    「當然是齊雲社,我可是下了五十貫買他們贏。」

    「五十貫?這也忒少了吧,不符合員外的身份呀。」

    這博彩是你小子搞出來的,我敢多下麼。蔡敏德笑道:「蔡某也只是隨便玩玩,就算下五百貫,對蔡某而言也沒差,而且蔡某還是喜歡坐莊。」

    果然是財大氣粗呀。李奇笑道:「那倒也是,你要是下五萬貫。洪萬賭坊可能都不敢收。」

    蔡敏德呵呵一笑,湊了到李奇邊上來,小聲道:「李公子,蔡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什麼事?」

    「蔡某也想弄一隻蹴鞠隊參與進來,你看如何?」

    李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蹴鞠隊是假,關鍵他是想藉著這蹴鞠隊替翡翠軒打廣告,這也無可厚非,後世很多人都這麼做。道:「這是好事呀,不過有一個前提。你可不能隨便找幾個人湊出一個隊伍,實力得達到要求。」

    蔡敏德點頭道:「這你放心,多給點錢,自然會有高手來,那這事可就這麼說定了。」

    「行,到時咱們再詳談。」

    談話間,二人來到門前,蔡老三掏出兩張票遞給那檢票人員,而李奇由於是屬於內部工作人員。所以不需要門票。

    這時,一個主管這驗票的管事走了過來,朝著李奇道:「步帥,你終於來了。太尉吩咐過了,說你來了,就讓你立刻去貴賓席,已經都來問了好幾次了。」

    「哦。我知道了。」

    李奇點點頭,進到場內就與蔡敏德分開,朝著中間那個貴賓席走去。

    這個場地也是仿照後世的足球場改造的。由上往下,呈階梯狀,而貴賓席被安排在中間地帶,就是用木板隔層的一個個小包間,一共八個貴賓包間,分佈在四周,而貴賓席的票價也達到了十貫錢,一般人是買不起的。

    只見中間那個包間四周都在站著護衛,守備森嚴。

    待那守備通報以後,李奇才走了進去,馬橋和陳阿南則是站在外面觀看。李奇來到包間只見宋徽宗、高俅、王黼、李邦彥、趙楷、趙桓都已經來了,前面一張長桌上擺著各式美酒佳餚,水果糕點,這就是貴賓席的優待。

    蹴鞠大賽的酒全部是由樊樓提供,李奇的天下無雙還是太貴了,不適合這裡。當然,這酒也不是免費送,還是要給錢的。樊樓以一個較低的價錢將酒賣給聯盟,聯盟再提點價賣給觀眾,賺取中間利潤。

    「下官參見皇上。」李奇作揖行禮道。

    「免禮。」

    宋徽宗不悅道:「你怎地現在才來?」

    高俅也微微瞪了李奇一眼,他昨日就千叮萬囑讓李奇早點來,誰知這小子全然當做耳邊風,硬是拖到快要開始了才進場。

    瞪我幹什麼?我也不想呀,要不是你的寶貝兒子干的那缺德事,老子至於遲到麼。李奇訕訕道:「回皇上的話,微臣路上遇見了個熟人,耽擱了一會。」

    宋徽宗也沒有怪罪他,道:「坐吧。」

    李奇道了一聲謝,然後坐到最邊上的位子,畢竟這裡面個個都比他大了好幾個等級。這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又聽得宋徽宗道:「李奇,朕聽高愛卿所言,這蹴鞠大賽的構思,以及這場地的改造,全都是你想出來的?」

    李奇忙道:「太尉過獎了,其實微臣就是給了一些小小建議,都是太尉一人包辦的,而且微臣由於這段日子比較忙,沒有幫到太尉,心中甚感愧疚。」

    高俅聽他這麼說,心裡才好受一點。

    宋徽宗呵呵一笑,道:「這朕自然知道,不過你這場地改造的倒真是不錯,你又不會蹴鞠,為何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了?」

    李奇笑道:「皇上,微臣雖然不懂得蹴鞠,但微臣是買賣人出身,所以我做事請的出發點一定從顧客的利益出發,我這麼設計,只是為了讓觀眾看的更加舒服,讓選手踢的更加舒服。」

    宋徽宗笑著點頭道:「不錯,不錯,應該如此。」頓了頓,他又道:「這第一場就是你們侍衛馬,你可有信心?」

    我要是有信心,那我豈會開這超大盤口。李奇自信滿滿道:「信心是肯定有,但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宋徽宗哈哈一笑,道:「你小子還真是狡猾,說到底你還是沒有信心贏齊雲社。」

    這跟我有毛關係,都是胡攸那二貨一手操辦的。我能有信心麼?李奇訕訕一笑,沒有答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場內已經坐滿了人,嘈雜聲震耳欲聾,談論的話題還是離不開博彩,因為勝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關鍵就在那盤口上面。

    這比賽還未開始,氣氛就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外場忽然響起了鞭炮聲,鞭炮聲過後。又是幾聲鑼鼓聲,只見一位司儀來到場地中間,場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全部盯著中間那司儀。

    原本俅哥是打算讓李奇去當這司儀,但是李奇想起上次太師學院的開學典禮,果斷拒絕了,在沒有話筒的年代幹這事,那真是要人命。

    那司儀估計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說太多廢話。主要敘述這蹴鞠大賽的意義和創始過程,隨便誇了俅哥幾句,然後感謝到場觀眾就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入場儀式。

    首先進場的自然是東道主,太尉府。只見一名婀娜多姿的少女舉著木牌走了進來,隨後十二名名選手慢跑進場。

    李奇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笑噴,這分明就是浪子隊呀。只見高衙內穿著一身紅色新式球服,額前紮著紅頭帶,率先跑進場來。還不忘向觀眾們揮手示意,唯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他終於沒有插紅花了,看上去也正常了許多。他後面跟著的可都不是一些善茬,正是洪天九、周華、徐飛以及太尉府的幾名蹴鞠好手。

    這陣容實在是太強大了。

    等到觀眾看清楚後,登時噓聲四起,中間夾帶著一絲小小的歡呼聲,呼喊的自然是他們那一群狐朋狗友,但是終歸寡不敵眾,很快就被噓聲掩蓋過去了,就連那些少女、少婦都報以動聽的噓聲。

    幾千人一起噓,場面何其壯觀。

    由此可見四小公子的名聲有多麼的差。

    高俅聽了這些噓聲,一個勁的搖頭歎氣,他萬萬沒有想到觀眾如此不給面子。

    不過這也難怪,平時高衙內得罪的人真不少,那些人是敢怒不敢言,今天可是一個報仇的良機呀,這麼人一起噓,高衙內想報復也找不到人了啊。

    高衙內等人哪裡還有剛剛進場那般風騷,個個低著頭,沒臉見人了。

    跟著進來的正是高衙內他們的死敵,以宋玉臣為首的太學院隊,但見一群身穿紫色隊服的才子跑進場來,登時歡呼聲不斷,震耳欲聾,宋玉臣的名字更是響徹了整個蹴鞠場,特別是那些少女,個個都是一副花癡,好不掩飾對宋玉臣的愛慕之情。

    簡直是天地之差呀,太尉府今日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李奇見到這一切,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瞥了眼其他人,見他們都跟自己一樣,使勁的憋住笑意,唯有俅哥是一臉鐵青。

    接下來進場的就是其餘的六支民間蹴鞠社,這些蹴鞠社也算是老牌隊伍了,都有自己的粉絲,最差的也比太尉府隊要好。

    最後一支民間蹴鞠社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齊雲社,李奇早就想見識見識這東京第一蹴鞠社,登時翹首以盼,只見一群身著白色隊服的選手跑了進來,最令他驚訝的是,為首的兩位長得一模一樣,是一對雙胞胎。

    又聽得群人呼喊著「張一山」,「張一水」的名字。

    看來這兩人就是齊雲社的王牌了。李奇臉露出一絲擔憂,只求侍衛馬別太丟人了。

    李邦彥則是一臉傲氣,他可是齊雲社出來的。

    接下來就是朝廷組織的蹴鞠隊了,第一支進場的隊伍就是侍衛馬,他們也跟太尉府一樣,是穿著李奇設計的球服,棕黃色的。

    而後就是殿前司。至於侍衛步,由於實力較差,被高俅無情的剔除了名額,由翰林院代替。

    最後壓軸出場自然就是皇家隊,個個都是身著黃色球服,這可是宋徽宗親自組織的,這皇家隊一出場,可沒有一個人敢給予噓聲,掌聲雷動。

    宋徽宗一臉得意的站起來,走上前,看著自己的皇家隊出場,心裡很是得意。

    其實最開始安排的揭幕戰是從朝廷和民間各挑選出一支隊伍來,高俅打算是讓皇家隊對陣齊雲社,但是宋徽宗不想讓人覺得這是皇家隊的優待,以至於對蹴鞠大賽的公平性產生懷疑,便讓高俅另作安排。高俅又打算讓太尉府對陣殿前司,但是高衙內死活不肯,他一定要求第一戰對陣才子隊,但是這又不符合當初的設想,高俅索性就給李奇一個面子,讓侍衛馬對陣齊雲社。

    十二支隊伍在場中間排成一列列整齊的隊伍。

    宋徽宗有些迫不及待了,問道:「李奇,這還要等多久?」

    李奇忙道:「還有最後一個環節升旗儀式以及演奏此次大賽的主題曲。」

    「升旗儀式?」

    宋徽宗面露好奇之色,正欲詢問,忽聽得對面箏聲響起,箏音舒緩優美,餘音繞樑。忽然人群中有人喊道:「那不是徐行首麼?」

    只見高台邊上坐在一妙齡女子,正是那當今行首徐婆媳,她身旁還坐著幾個女樂師。

    宋徽宗問道:「這就是主題曲?」

    「不是,這只是配合出場旗手出場用的。」李奇訕訕一笑,忽然指向對面,道:「皇上快看。」

    宋徽宗舉目望去,只見對面高台上走來八個身著新式軍服的男子,統一皮靴子,白手套,為首一人扛著一面紅色大旗,跟隨著箏聲,邁著正步朝著中間那長長的木桿走去。

    宋徽宗對徐婆媳好像沒啥興趣,畢竟他已經有了李師師,這徐婆媳雖然貌美,但是與李師師和封宜奴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個檔次。他更多的把目光放在了那幾個旗手上面,瞧那步伐乾淨利落,整齊劃一,不禁疑惑的瞧了眼李奇,道:「李奇,這步子是?」

    李奇嘿嘿道:「皇上的猜的不錯,是微臣想出來的。」

    宋徽宗微微張嘴愣了下,連誇都懶得誇了,感覺都有些無語了,搖搖頭,又把目光望向對面。

    至於大臣們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李奇瞧他們的表情,心中很是納悶,好不好,你們至少表個態呀,這表情是啥意思?

    只見那八人來到旗桿面前,排成一排,箏音正好停止,唰唰唰,八名旗手同時朝著宋徽宗這邊高舉右手。

    李奇見宋徽宗還在發愣,小聲道:「皇上,他們這是在向你敬禮,由於距離太遠,不好行君臣之禮,所以微臣就擅自做主,讓他們這麼向你行禮,也不知道好不好,你招招手就可以了。」

    招手?宋徽宗覺得這禮忒帥氣了,自己的招手的話,氣勢要弱很多,登時右手甩出,也來了一個只求帥氣不求標準的法西斯禮。

    這倒還把李奇嚇了一跳,日。這你也太愛顯擺了吧。

    那八名旗手這才放下手來,六個分成兩列站在兩旁,兩人站在旗桿邊上將旗子固定在旗桿上,然後直立身子。

    箏音再次響起。

    但是此時的箏聲跟剛才完全相反,箏聲在經過一個短小的引子之後,突然變得慷慨激昂,箏音渾厚深沈,讓人聽得激情澎湃。

    那面大旗也在箏聲的響起瞬間緩緩升了起來,待到了一定的高度,只見一位旗手握住旗子的一端用力揮出。

    這年頭可沒有風扇,好在天公作美,今日風力還比較足,但見那面大旗順風張開,人群中登時響起了一片驚歎聲。

    只見那面大旗四周都是紅色,中間是一塊白影,白影的形象正是一個人以一招如轉乾坤將球踢出去的瞬間,姿勢飄逸瀟灑。

    李邦彥咦了一聲,道:「那旗上的白影好生面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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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2 16:43:5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九十章 揭幕戰(上)

    李邦彥說罷,見眾人都低頭偷笑,忽然眉頭一展,恍然大悟道:「哦哦哦,我知道了,這這是皇上呀。」

    高俅呵呵道:「李相真是好眼力。」

    李邦彥擺擺手,尷尬的笑道:「太尉,你就別來笑話我了,我就是眼拙才會現在才認出來,真是該死。」

    其實真正的如轉乾坤並非如此,旗幟上面的那動作正是宋徽宗這個天賦異稟的皇帝改良後的如轉乾坤,後來這一招也就成為了他的招牌動作,雖然這一招如今很多人都用,但是有些細節還是無法模仿的,這白影上就是按照宋徽宗的原形設計的。

    宋徽宗呵呵一笑,朝著高俅道:「愛卿,這是你弄的吧。」

    高俅看著李奇道:「這是李奇想的點子。」

    宋徽宗望了李奇一眼。李奇忙道:「皇上,這點子雖然是微臣想的,但是全靠太尉幫忙,要不是他對你的招式瞭如指掌,我也沒有辦法做出來。」

    宋徽宗點點頭,皺眉道:「你可以直接來找朕呀。」

    李奇訕訕道:「皇上,這我要是直接找你,那你非得將我轟出宮去不可。」

    宋徽宗臉一板,道:「胡扯,朕豈非那不明事理之人。」這麼裝逼的事,他當然歡喜啊。

    高俅笑道:「皇上,其實事情是這樣的,當初李奇的確是想找皇上,是微臣阻止了他。因為他先要畫下來,所以需要一個人擺這個姿勢讓他畫,而且還需要將近一個時辰,微臣豈敢這麼做,於是微臣就擅自做主,由微臣代替皇上讓李奇畫,冒犯了皇上,還請皇上見諒。」

    「原來如此。」宋徽宗歉意一笑。拍了拍高俅的肩膀,感激道:「愛卿何罪之有,朕還得謝謝你才是,真是辛苦你了。」

    高俅誠惶誠恐道:「這都是微臣應該做的,只要皇上高興,微臣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日。這馬屁拍的老子都快受不來了。李奇立刻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宋徽宗很想誇讚那面旗幟幾句,又略感不好意思,於是只是點了點頭,但是臉上喜悅的表情就已經告訴所有人,他很高興。朝著李奇問道:「李奇。這旗子有何意義?」

    李奇忙道:「回皇上的話,這旗子上面的圖案就是大宋蹴鞠聯盟的標誌。縱古論今,在歷朝歷代的皇帝當中,皇上你是腳法可謂是無人能比,所以微臣斗膽借用皇上這標誌性招式作為聯盟的標誌,以後凡是大宋蹴鞠聯盟舉行的比賽,都得插上這旗子。」

    這記馬屁宋徽宗很受用,他的確是皇帝當中最會蹴鞠的,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用手指了指李奇,彷彿在說,小子,我看好你。

    李奇淚眼汪汪的望著宋徽宗。彷彿在說,大哥,賞點地唄,小弟如今正缺地了。

    可惜。他懂了,對方卻不懂他。

    李奇見宋徽宗如此不懂味,收回目光來。隨口道:「其實微臣的這個構思早就有了,但是並非是為了這蹴鞠聯盟。」

    宋徽宗好奇道:「那是為了什麼?」

    李奇歎了口氣道:「其實微臣最先想到的是替我大宋設計一面國旗。哦,這只是微臣胡亂想的,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虛偽。

    王黼等人紛紛給李奇投來鄙夷的目光。

    「國旗?」

    宋徽宗好奇心完全給勾了下來,臉一板道:「你休得胡說,此等佳物,豈是胡亂想的出來的,你快跟朕好好講解下何為國旗?」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正色道:「微臣以為國家跟人一樣,它不但得有名字,它還得給人一種直觀上的形態,就好比別人看到我,就知道我是李奇,看到太尉,就知道這是高太尉,所以我就想到國旗,簡單來說,國旗就是一個國家的標誌,是象徵著我大宋的一面旗幟。往深處說,它代表我大宋的主權和尊嚴,微臣希望有朝一日,凡我大宋百姓見到這大宋國旗,都會有一種自豪感,自豪自己身為大宋臣民,自豪自己生活在這個偉大的帝國下。」

    「國旗。標誌。大宋。好,好。」

    宋徽宗這個自大狂越念越興奮,激動的就是一巴掌拍在李奇肩膀上,後者心裡立刻開始畫圈圈咒罵起來。興奮道:「愛卿,那你國旗你可有做出來?快拿來讓朕瞧瞧。」

    李奇訕訕道:「皇上,這這國旗可不好設計,它畢竟代表的是大宋,它上面的圖案最好能夠最直觀的反應出我大宋的歷史傳統和文化色彩,得精雕細琢才行。」

    「這倒也是。」宋徽宗略感失望,皺了下眉頭,朝著眾人道:「各位愛卿可有聽清楚李奇方才說的話?」

    「微臣聽清楚了。」

    「那好。諸位愛卿就幫著朕一起想,誰若做的令朕滿意,那朕重重有賞。」

    「微臣遵命。」

    眾人心裡對這國旗概念也很是認同。

    靠。又開空頭支票?你娘的倒是先把賞賜說出來呀,也好激勵下我,就他們這些人哪會設計呀。李奇心裡老鬱悶了。

    其實這並非他靈光一閃,而是早有預謀,他就是想借用這大宋蹴鞠聯盟提出國旗這個概念,這樣就不會讓人懷疑他的用心,而且有樣子在這裡,也更具有說服力。

    至於他在這時候提出國旗這個概念,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與金國的領土紛爭,他深知國旗的妙處,是能夠幫助百姓增強主權意識,百姓若是增強了主權意識,那麼他們對領土紛爭就會更加看重,只要國內對金國的反對聲越高,那麼他肩上的壓力就越小。

    匡匡匡.

    忽然,幾聲鑼鼓聲將眾人的心從國旗上面拉回到了蹴鞠大賽上面。

    宋徽宗往場內一瞧,呀的一聲,道:「比賽要開始了。」

    原來在他們談話的時候,簡單的開幕儀式已經結束了,除了齊雲社和侍衛馬的選手,其餘的隊伍都去到了看臺上觀賞這場揭幕戰,順便也好瞭解下對手。

    這蹴鞠場地可沒有室外足球場那般大。只比室內足球場大了那麼一點,規則倒是差不多,兩邊各豎起一個龍門,大約三米來高,中間一個橢圓形風流眼,直徑約莫半米來長,雙方參加的人數各六人,雖然沒有守門員,但是想要用腳將球射進那風流眼也非易事,非一日之功。誰進球多。就算誰贏。

    裁判也只有一位。場邊插著一根長香,香燒完就是上半場結束。

    宋徽宗等人已經全部坐了回去,靜待比賽開始。

    雙方選手已經各就各位,但是雙方站位可是截然不同。李奇至少也是看了好幾年的英,也瞧得出這些站位是有講究的,但是具體為什麼這麼站,他可就不清楚了。

    開球的是齊雲社,不是從中線開球,而是從底線開球。

    這第一腳觸球就立刻引了一陣嘩然聲。原來球剛一出,齊雲社後場那名背後寫著一個「正」字的選手直接就是一個拐子流星,將球踢向前場。

    他自然不是射門,而是傳球。

    只見球越過數人頭頂。朝著站在左前場的張一山落去。

    侍衛馬身背五號的那名後場選手趕緊搶在張一山身前,不過兩人並非太多的身體接觸,比起後世那肉搏搶位,真是有著天壤之別。

    李奇不禁感慨道。到底是這一個文人的時代啊,踢個球都這麼文雅。

    待球快要落下時,張一山忽然往後一撤。

    侍衛馬那名後場球員萬萬沒有想到會如此輕易就奪得球權。心中一喜,一個胸部停球,但是由於傳球的距離過遠,他又走了下神,球停的不是很好,彈得比較遠。

    忽然,一隻腳橫插上來,一勾,一顛,便穩穩控制住球權。

    這人正是張一山。

    原來這是早就設計好的戰術,張一山知道長距離傳球很難停好球,所以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待對方大意時,再將球權奪回來,而這個位置已經進入到了他的射門範圍內。

    球不著地,張一山將球向後一勾,球過頭頂,順勢轉身來了一個正宗的如轉乾坤,直接射門。

    球如流星一般,唰的一下,直接穿破了對方的龍門。

    觀眾台上登時掌聲雷動,嘶吼聲,納悶聲,叫罵聲不絕於耳。

    雖然侍衛馬的球迷不多,但是下注侍衛馬的人也不少呀,見這麼快就被人攻入一球,心裡著急呀,罵娘的心情都有了。

    宋徽宗、李邦彥幾人紛紛拍手叫好,他們兩邊都不幫,精彩就行。

    操!這麼快?

    李奇倏然起身,張大嘴巴,眨了幾下眼睛,又轉頭瞧了眼高俅,彷彿在問,五球半真的夠了麼?

    高俅臉上一片茫然,對於自己的親自開的盤口也產生了一絲疑惑。

    狗日的。不會是踢假球吧。李奇忽然瞧見親自帶隊的胡攸坐在場邊垂頓足,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知道這應該不是假球,又見胡攸氣的直蹦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立刻引起了宋徽宗等人的注意,紛紛用一種驚訝的目光望著他,你到底是站在那邊的?

    操!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是漢奸。李奇訕訕道:「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說完他就趕緊坐了回去,十指交叉相握,心想,看來輸是輸定了,但要是輸的太難看,老子臉上也無光呀,說不定還會讓他們這幾個無良大叔笑話,得想個辦法才行。

    場上齊雲社的選手並沒有歡呼或者慶祝,而是非常淡漠,彷彿這一切都在他們預料之中。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隊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

    而侍衛馬的選手則是各個一臉鬱悶,嘴裡碎碎念,他們罵的不是對方,也不是自己,而是將他們安排在揭幕戰對陣齊雲社的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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