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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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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2 16:59:2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大鬧萬花樓



    經過一番喬裝打扮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湯陰縣出發了,全部改為步行,畢竟商人騎馬的真是太少了。

    原本李奇是想自己當老大的,但是他瞧高衙內那神情,真不像是一個當小弟的,只能將這位置讓給他了,由他做少東主。

    高衙內對這安排是相當滿意,他一直是以衙內的身份去搞破壞,如今換了一種身份,這讓他非常興奮呀,一馬當先,邁著霸王步,是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哪像一個商人,怎一個二百五。

    等到他們來到了湯陰縣,夜幕已經降臨了。

    湯陰縣因為屬於京畿之地,故此也算是比較繁華,即便是到了傍晚,路上依然是行人匆匆,絡繹不絕。

    高衙內囂張過後,剩下的只有痛苦,嚷嚷道:「怎地還沒有到?我腳都快磨破了。」

    這可能是他這輩子走過最遠的路了,要知道,他們可是走了整整一個下午,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遠了。

    那名隨從訕訕道:「少東主,就在前面了,轉個彎就到了。」

    李奇沒好氣道:「好了,就這點路,當鍛煉身體,我們快走吧。」

    一行人直行約莫百步,轉過一個街角,遠遠望見遠處挺立著一棟兩層樓高的樓房,頂層懸掛著一排整整齊齊的燈籠,光鮮明亮,裡面隱隱傳來斷斷續續的歡聲笑語。

    待走近,只見屋簷下懸掛著一塊大匾,匾額上用紅漆寫著三個大字---萬花樓。

    僅從這字面上就能輕易的看出,這肯定是一家青樓,據那二人所言,這可是湯陰縣方圓一百里內最大的青樓,別看只有二樓高,但是面積可也不小。

    萬花樓?哼。這西門大官人口氣還真是大,京城的青樓也沒人敢取這個名字,不過從今天起。這個名字恐怕就要作古了。李奇嘴角一揚,見高衙內忽然變得龍精虎猛,方纔還蹣跚的步履也一下子變得矯健起來,彷彿找到了組織。

    「哎喲,幾位官人。快快裡面請。」

    站在門口的老鴇。見到來了這麼一大群人,而且個個穿著富貴,一看就知道是商人,登時滿臉媚笑的迎了過來。嗲聲叫道,嘴角都快笑的和眼角重合了。

    這老鴇估計著也就四十歲左右,不得不說,還是風韻猶存,關鍵是會打扮。不像有些老鴇,塗得跟個雞屁股似的,看的都倒胃口。

    從一個老鴇就能看出,這西門大官人倒也並非一無是處,要知道員工的素質也直接反應出老闆的才能。

    高衙內一向都挺好這一口,跟周華胖子一樣,口味比較重,二話不說,一把先摟住那老鴇。嘿嘿道:「嬸,你叫啥名?」

    那老鴇也沒估計到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公子哥,竟然如此奔放,身體扭捏了幾下,硬是沒有掙脫開來。嘴上卻嗲聲道:「官人,你好壞呀,人家芳名叫翠娥,其他客人都人家翠兒姐。」

    高衙內淫蕩的笑道:「那我就叫你翠兒嬸吧。」說話間。他手一直在這老鴇身上遊走,都快摸了一個遍。

    跟在身後的李奇。聽了這話,差點沒有笑出聲來,果然是一個劇情控呀,但是見到高衙內的手段,心中除了佩服,還是佩服,這真是天賦,學不來的。

    其實不僅是李奇,就連那老鴇心中也暗自驚訝,僅僅就是這一會功夫,她就被高衙內撫摸的都開始有些嬌喘了,暗道,想不到這人年紀不大,但卻是一個老手。呵呵道:「官人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啊---。」

    她話說到一半,忽然驚呼一聲。

    原來,高衙內在那碩大的臀部狠狠捏了一把,隨即嘿嘿道:「不過我更喜歡聽你叫。」

    人才啊!嫖妓嫖到這種水準,這也是相當不容易呀。李奇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心裡都替那老鴇捏了一把冷汗。

    從門前到門口這短短一段路程,高衙內和那老鴇的敢情已經昇華到了另一個境界,等進到樓內,那老鴇已經滿臉通紅了,能把一個老鴇撩撥到了這種地步,高衙內三個字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樓內是人山人海,生意好的不了。

    但見鶯鶯燕燕在大廳內穿插,雪白的胸脯和豐滿的大腿讓人是賞心悅目,少女的嬌笑聲無不刺激這眾人的獸血,一目望去,但見裡面的客人都是身著華貴,可以說到了晚上,這湯陰縣的財主都集中在了這裡,與京城真是差不了多少,端的是紙醉金迷啊。

    不過李奇這一大撥人走進來,倒也引來了不少目光。

    高衙內嘴角一揚,一臉不屑的掃視眾人,彷彿宣告,我高衙內來了,這裡就該由我主導了。

    那老鴇終於找了為他們叫小姐這個借口,掙脫出高衙內的魔爪。

    高衙內沒有聽從那老鴇之言,去包間坐,逕直來到廳內最中央的桌子上,一錠銀子扔上去,朝著桌上那幾位公子哥淡淡道:「你們的賬我給了,識趣的就馬上讓開。」

    他這倒不是故意找茬,而是他向來就是喜歡坐這個位置,有道是,獨樂了不如眾樂樂,京小四公子除了樊少白以外,其餘三人都是這個調調。

    李奇瞧到這一幕,暗道,看來選他扮老大,還真是沒有選錯。

    洪天九嚷嚷道:「來人,把這給撤了,好酒好菜上著。」

    兩人默契可見一斑。

    這張桌子上坐在四位公子哥,個個邊上至少坐著一個小姐,一看也是富貴人家的子弟,見高衙內這一夥外地人如此囂張,這要是答應那還了得,面子豈不丟盡了,以後還有何面目來此嫖妓。

    砰。

    坐在最靠近高衙內這邊的那位公子,一拍桌子怒喝道:「豈有此理。大爺付不起這錢麼?你哪裡來的鳥人,敢在此放肆---。」

    他話說到這裡,忽然一隻粗臂閃電般的抓住他的衣襟,但見他身子緩緩升起,僅憑這一臂之力,直接將一個至少也有一百三四十斤的成年人提了起來,這可把在場的人給驚呆了。

    出手的正是高俅派來的保鏢。

    「放開我,放開我。」

    任憑那位公子哥如何掙扎,卻依然沒有掙脫開來。但隨後他瞧見那面前這漢子那淡漠的眼神,喉結滾蛋,聲音是越來越小了。

    其餘三位公子知道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一時間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那名老鴇已經領著十餘位小姐走了過來。見到此狀況。不覺一愣,隨即走了過去,緊張道:「官人,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李奇笑道:「是這樣的。我們少東主想坐在張桌子,但是他們似乎有些不願意挪動下,我們在跟他說道理了,你放心,我們都是喜歡以德服人。」

    你們這是以德服人麼。那老鴇擠出一絲笑容。將身子貼了過去,朝著高衙內道:「官人,你就消消氣,當給翠兒嬸一個面子,此事就算了吧。」

    高衙內毫不客氣的一把摟住她,呵呵道:「行啊。既然翠兒嬸你幫他們說話了,我也不想為難他們,只要他們願意讓開就行了,他們的賬我替他們結了。咋地,夠意思吧。」

    「我讓,我讓。」

    那位懸在半空的公子哥,感到都快窒息了,面前這名男子的眼神太讓人害怕了。他幾乎都是哭喊出來的。

    「這就對了。」

    高衙內一抬手,他的那名保鏢當即手一鬆,那位公子落地後一個踉蹌,幸虧他的同伴扶住了他。不然非得摔個四腳朝天,背後已然濕透了。

    四人灰溜溜的離開了。但是從他們眼神中,李奇知道這事估計還沒有完。

    不過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兩個二貨只會嫌無聊,絕不會嫌事多。

    幾人團團坐下。

    那老鴇也鬆了口氣,見高衙內他們出手就是老大一錠銀子,心情立刻變好了,一臉媚笑道:「幾位貴客,這裡就是我萬花樓最漂亮的小姐了。」

    「哦?那我得好好看看。」

    高衙內雙眼在那十名小姐身上掃來掃去,忽然臉一板,道:「翠兒嬸,你莫不是瞧不起我等?」

    那老鴇一愣,隨即訕訕道:「官人何出此言?」

    洪天九搶先道:「我說翠兒嬸,你用這等庸脂俗粉來招待我哥哥,你分明就是沒有把咱放在眼裡,快換了,既然這些是你們這裡最好的,那咱們就要最最好的。」

    那些小姐們聽罷,個個臉上慍色漸現,她們何嘗受到這種侮辱,小姐也是有尊嚴的,若非方纔那一幕讓她們有些忌憚,估計早就掉頭閃人了。

    高衙內點頭道:「是極是極,小---刀說的是,咱們就要最最好的,就翠兒嬸你這樣的也行。」

    最最好的?那老鴇一臉無辜的望著高衙內,訕訕道:「官---官人,我怎地敢欺瞞你們,這---這就是我們萬花樓最漂亮的姑娘了。」

    「那倒也不盡然,我聽聞你們這萬花樓的東主,西門大官人的妻妾是個個是貌美如花,天姿國色,她們也應該算是這萬花樓的一份子吧。」

    眾人尋聲望去,說話的正是李奇。

    哎喲,我咋把這事給忘了。高衙內大喜,拍著桌子道:「不錯,你快去把你們東主的什麼小妾,渾家統統給我喚來,無論姿色如何,一人十貫,我高進決不食言。」

    洪天九一腳踏在凳子上,揮著手道:「你還愣在這裡作甚,快快去叫,咱們還等著了。」

    其餘的客人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霸道的人,竟敢叫西門閥的小妾出來陪酒,當真是嫌命太長了啊。

    「放肆。」

    忽聽得一聲爆喝,只見一群人拿著棍棒的漢子走了進來,約莫十餘個,為首一人指著高衙內道:「我瞧你們根本就不是來喝酒的,分明就是來鬧事的,你們這群瞎了狗眼的賊人,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那老鴇見這人來,趕緊推倒一旁,顯然這夥人是負責看場子的。

    洪天九哈哈一笑,道:「咱原本只想來找幾個漂亮的小姐陪陪,既然你這賊廝一口咬定咱們是來鬧事,呵呵,那咱們只好如你所願。」

    他說罷直接將眼前的桌子掀翻,但聽轟的一聲。

    那人沒有想到這些人不但沒有被他們嚇住,反而變本加厲,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忽覺眼前一黑,砰地一聲,只見一個酒瓶破空而至正中他額頭,登時頭破血流。

    那人疼的慘叫一聲,摀住頭怒吼道:「給老子打。」

    這突然一變故把全場人都給驚呆,眾人大腦似乎都短路了,竟然沒有一個開溜的,全部傻傻坐在位置上。

    「小刀。上。」

    高衙內和洪天九就近抄起倆木凳迎面衝上。

    日。這麼猛。李奇沒有想到高衙內如此威猛,面對對方十餘人,他還敢衝在最前面。

    殊不知人家高衙內以前可沒少與人幹架,面對的對手要麼就是王宣恩一派,要麼就是宋玉臣一派,那都是真刀真槍的弄啊,也負過不少傷,這四小公子的威名可也是打出的。

    高衙內的保鏢似乎也明白高衙內的個性,也早就準備好了,一直跟在其邊上,而侍衛馬的兩名禁軍也是護在二人左右。

    對方衝在最前面的一人,舉棒對這高衙內頭揮下,但是那棒子空中卻被一隻大手給牢牢抓住,那人一驚,只見高衙內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砰。

    高衙內一點也不客氣,雙手拿起凳子朝著那人的頭猛砸下去,直接將那人給砸暈過去,連聲都沒有出,但見木屑橫飛,高衙內手中的凳子也只剩下了兩隻腳,卻更加方便了。

    那保鏢直接飛起一腳,將那人踢向隨後衝來的人,登時又砸到一片。

    這下子,氣勢一下子扭轉了過來。

    高衙內和洪天九那簡直就是兩頭餓狼,舉著凳子腳衝上去,就是一頓猛揮。

    「阿南,你也上吧。」

    李奇瞧阿南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知道這小子好這一口,手一揚道,自己和馬橋則是退到一旁。

    陳阿南得到了李奇的允許,就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抄起一酒罈子就衝了上去,一腳踢翻正欲攻擊洪天九的一人,高舉酒罈對另一人頭頂砸去。

    砰。

    一股濃濃的酒味登時瀰漫開來。

    「可惜,可惜。」

    馬橋搖搖頭,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朝著李奇呵呵道:「副---李大哥,你方纔那扔酒瓶的手法也是不錯呀,一打一個准。」

    李奇哼道:「開玩笑,我好歹也是酒吧鏢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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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暴揍西門大官人
               
    馬橋見高衙內等人一時也無法將那些看場子的全部打倒,略感不耐煩道:「要不要我出手?」

    李奇搖搖頭,道:「不必了,正主都還沒有來,就讓他們運動下,反正等著也無聊。.」他說著上前兩步,朝著那些呆若木雞的客人道:「各位,我們今曰只是來喝酒的,不會傷及無辜,你們繼續做你們的吧。」

    那些客人原本還未反應過來,但是李奇這麼一嚷嚷,登時把他們全給驚醒過來,霎時間,驚叫聲不絕於耳,登時都做鳥獸散,瞬間,原本還熱鬧的大廳一下子就變的空空如也。

    暴汗。他們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我的話啊。李奇有點犯楞了,轉頭朝著馬橋,攤開雙手道:「我有這麼恐怖麼?」

    馬橋也是一臉茫然搖搖頭,他似乎也不不懂為何那些客人要逃跑。

    那邊高衙內等人個個是殺紅了眼,手中棍棒雖無章法,但是下手極狠,那些看場子的雖然平時也經常欺壓百姓,手段倒也夠狠的,但是與高衙內、洪天九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這哪是群毆,分明就是要殺人呀。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大喝,「都給我住手。」

    只見門口忽然來了一大群人,約莫也有十五六個,為首一人約莫三十歲左右,白面俊朗,身材修長,鬢上斜插紅花,身著藍色棉服。

    喲。正主終於來了。李奇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這人一聲大喝,那些看場子的登時全部停了下來。

    但是高衙內可沒有打過癮,見面前一人竟然傻傻的站在他面前,哪會講客氣,直接一棍劈頭蓋臉的打下去。

    「啊!」

    那人登時慘叫一聲,他沒有想到這公子哥竟然恁地無恥,都說不打了,他還打。

    瞬間,兩撥人又劍拔弩張起來。

    高衙內嘴角一揚,道:「看什麼看,你們是他的狗,我可不是,我為何要聽他的,多沒面子啊。」

    李奇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少東主,人家東主都來了,就休息一下吧。」

    高衙內轉頭望去,不屑道:「你就是這殘花樓的東主?」

    殘花樓?看來這廝的文采又進步了。李奇嘴角扯動了幾下,險些笑了出來。

    那人帶著爪牙走了過來,一臉慍色道:「我就是這萬花樓的東主,西門閥,你們又是何人?為何要在此鬧事。」

    他也瞧出這群人有些特別,故此也不敢輕舉妄動。

    李奇笑道:「西門大官人是吧,我們是過往的買賣人,今曰本想來你這萬花樓尋開心,但是開心沒有尋找,卻尋到了一身晦氣,真是令人失望呀。」

    西門閥瞧了眼李奇,道:「此話怎說?」

    李奇笑道:「事情不都明擺著嗎,你們萬花樓的小姐不能令我們少東主滿意,所以我們少東主就請你的小妾出來陪陪咱們,本著客人至上的原則,這要求不過分吧,況且我們少東主也沒說不給錢。」

    洪天九搖著頭道:「不過分,一點也不過分。」

    「你這賊廝胡說甚麼!」

    西門閥身旁一人指著李奇嚷道。

    西門閥一抬手,朝著李奇冷笑道:「閣下,你見過那家酒樓的東主讓自己的妻妾出來陪酒的麼?你們要是來尋開心的,我自然歡迎之至,但是,你們若是故意來鬧事的,那我西門也絕不是好惹的。」

    李奇呵呵道:「你這是哪的話,側聞你的那些妻妾也是搶來的,沒有花一文錢,我們也只是想分享你的快樂,何來鬧事一說。」

    高衙內哼道:「就是,又沒叫你的老母出來陪酒,你急著個啥,忒也小氣了。」

    洪天九呵呵道:「瞧你長的也不差,相信你老母長的肯定也不錯,不妨也叫出來瞧瞧,一個時辰五十貫,如何?」

    高衙內嘿嘿道:「小刀,你主意真是不錯,五十貫太少了,一百貫吧。」

    洪天九輕咳一聲,略顯尷尬道:「哥哥,咱沒有帶這麼多錢來。」

    「是嗎?」高衙內一愣,道:「那就先欠著吧。」

    他們兩個二貨這一問一答,可把西門閥給氣壞了,怒吼道:「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群賊人。」

    他話音未落,只見李奇身邊一道黑影竄出。

    此人不是那馬橋是誰,他今中午聽到這西門閥的所作所為,心裡不禁想起他師妹的大仇人黃三元,胸口一直憋著口氣,此時再也按耐不住了。

    只見其速度極快,隨手抓起邊上一張桌子的桌角,大吼一聲,朝著西門閥那邊甩去。

    這可是實木做的桌子,至少也有個二十來公斤,在他手中卻如同一張小板凳似的。

    西門閥進來目光一直都在高衙內那一塊,卻沒有想到這個不起眼的男子竟有如此手段,趕緊退後連退數步。他的那群爪牙急忙上前替主人擋刀,但是,他們還是低估了馬橋的力量,但聽得轟的一聲,那張飛來的桌子直接砸倒了一片人。

    與此同時,侍衛馬的那兩名禁軍也衝了過來,而高衙內等人也是獸血沸騰,又開始了激烈的肉搏戰,高俅派來的那名保鏢倒是一直跟隨在了高衙內身邊,彷彿其餘的事都與他無干。

    說時遲那時快,馬橋趁著對方沒有站穩腳,已經衝到了西門閥面前,高高躍起,一拳猛砸下去,他跟在李奇身邊這麼久,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一旦給對方緩過勁來,那必將是一場苦戰,畢竟對方人數可也不少。

    西門閥反應倒也不慢,雙手護住上方,抬腿踢向馬橋,顯然,他也是練過的。

    這倒是出乎馬橋的意料之外,但是在他的理念中,只有不斷的進攻,膝蓋一彎,聽得砰砰兩聲,馬橋用膝蓋擋住西門閥的進攻,那一拳也硬生生的擊西門閥的雙臂上。

    西門閥此時可是單腳立地,哪裡經得住馬橋這蓄力一擊,砰,直接跪倒在地。

    這若是給馬橋取得先機,接下來你只能選擇默哀了,除了他師父以外,唯有岳飛上次曾憑藉著岳家槍反敗為勝過一次。

    馬橋又是一腳踢向他胸口,那西門閥心中是叫苦不迭,跪在地上雙手擋在胸前,但是他的身子早就被掏空了,豈能與馬橋這個大齡童男相比。

    這一腳踢得他的向後滾了兩米才停了下來。

    西門閥的那群爪牙倒是想上來幫忙,可是面前這兩名漢子就如同鐵打的似的,揮舞著從他們手中奪來的長棍,即便身上挨了幾棍,但卻跟個沒事人似的,而且由於到處都是桌子,他們一時也展不開,人數的優勢也未能全部發揮出來。

    馬橋倏然抓起西門閥的衣領拖著就朝這高衙內那邊奔將過去。

    啪啪啪啪。

    不知道撞到多少張凳子,任憑西門閥如何掙扎、叫嚷,卻也掙脫不了馬橋的鐵腕。

    「讓開。」

    高衙內和洪天九見馬橋這瘋子來了,趕緊跳出圈子。

    馬橋一咬牙,右手直提起西門閥,雙手抓住他朝著那群與高衙內毆鬥的人掃去,砰砰砰,瞬間便擊倒了三人。但是,馬橋畢竟不是神,這一百五十來斤的人豈能任意揮舞,在慣姓的作用下,西門閥終於脫離了馬橋的手,飛了出去。

    巧合的很,西門閥朝著李奇飛去了。

    馬橋驚呆了。

    靠!李奇面色一緊,趕緊朝旁撲去,這雙腳剛一離開,就聽得邊上傳來一聲巨響,這要是被砸中那還得了。當即朝著馬橋怒吼道:「馬橋,你娘的想造反啊。」

    「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李奇怒哼一聲,站起來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見門前的西門閥摔的是七葷八素,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呻吟,一張帥氣的臉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一腳踩在他的胸脯上,大聲嚷嚷道:「都給我住手。」說罷,腳猛地一用力。

    西門閥立刻發出一聲哀嚎。

    這一聲哀嚎登時把他那些爪牙們給震住了,紛紛停下手來,不知所措的望著李奇,一人嚷道:「快放我了我們東主。」

    「放你娘的屁。馬橋,幹得好。」

    高衙內振臂一呼,嘴角帶著陰森森的笑容,朝著西門閥走了過來。

    李奇瞧了他們一眼,見除了高衙內以外,洪天九和陳阿南都掛了彩,但是眼中卻還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暗道這兩小子天生就是混黑道的。朝著高衙內緊張道:「少東主,你可千萬別衝動呀,萬一傷到什麼要害,那可太不人道了呀。」

    高衙內原本還不知道如何辦,聽得李奇之言,登時醒悟過來,哼道:「你娘的一個買棺材的竟然還敢搶佔民女做小妾,老子今曰便要替天行道。」

    他說罷就是一腳朝著西門閥的胯下踢去。

    砰。

    李奇彷彿聽到了蛋碎的聲音。

    「啊。」

    西門閥倏然坐起,慘叫一聲,隨即直接昏倒過去,渾身不住的抽搐。

    曰。這廝下腳還真夠狠的。李奇心中很是痛快,對付這些惡人,好人一般都不頂用,唯有比他更惡的人才能收拾他。

    西門大官人從今天起恐怕就要改稱西門大太監了。

    就在此時,門外又來了一大撥人,正是方才逃走的那幾個公子哥,只見一人指著高衙內道:「給我。」

    這話都還沒有說完,那人就被裡面的場面給驚呆了,片刻,他大吼一聲,「跑。」

    話音剛落,這一群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玩意?李奇幾人面面相覷,正是哭笑不得。

    這群人剛走不久,又湧進一大群人,這群人可都是穿制服的。

    「誰人敢在此鬧事呀。」

    隨著一聲囂張的叫嚷,一個身著官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此人相貌可謂之醜陋,特別是那一臉橫肉,坑坑窪窪的,彷彿那火星平面圖,看來年輕的時候沒有少擠粉刺。

    此人正是李奇要找的人,湯陰縣知縣,梁松。

    李奇笑了笑,第二位正主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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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平反昭雪



   這話音未落,梁松就看傻眼了,揉了揉小眼睛,四處打量著,喃喃自語道:「這---這還是萬花樓麼?」

    「大人,大人,快快救救我家大官人啊。」

    西門閥那些隨從見到梁松來,就如同見到救星來了似的,當然,也只有梁松能夠救他們,飛奔過來,跪倒在地,哭訴道。

    梁松大駭,忙問道:「出什麼事呢?」

    一人指著李奇等人道:「這伙強人故意來小店鬧事,還打傷我家官人。」

    梁松抬頭掃視了一眼,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問道:「你們是何人?」

    李奇微笑道:「你又是何人?」

    梁松哼道:「我乃湯陰縣梁知縣。」

    「原來是知縣老爺,失敬,失敬。」李奇拱了拱手,呵呵道:「我們乃過往的買賣人。」說著他手往高衙內身上一指,道:「這位便是我們少東主。」

    梁松一聽他們是買賣人,登時氣勢就上來了,官威十足的問道:「你們這買賣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湯陰縣生事。」

    李奇一抬手,道:「此言差矣。我們也不想鬧事,我們只是來喝酒的,可是這店的夥計好生厲害,我們又不是不給錢,只是反映了下我們對他們的服務不滿,誰知他們卻棍棒相向,我們也只是逼於無奈而為之。」

    「你放屁,你們幾個讓我們大官人的妻妾來陪酒,你還有理了?」那隨從指著高衙內道。

    李奇輕咳一聲,笑道:「我們只是問問罷了,凡事都好商量呀,你們也用不著帶著棍棒上來恐嚇我們呀。」

    梁松懶得聽他們辯論,四處看了下,嚷道:「西門閥在哪裡?」

    「在這了。」

    李奇點點頭,朝著馬橋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一手抓住已經昏迷不醒的西門閥的後衣領提起了起來。

    梁松見罷。大驚道:「你們將他怎麼呢?」

    李奇呵呵道:「沒有怎麼?就是一時沒有留意,下手過猛。」

    梁松大怒道:「好呀,你們這群人真是膽大包天,我---全部給我拿下。」

    「是。」

    馬橋恨死這種知縣了,一手掐在西門閥脖子上,厲聲道:「誰敢動下試試看?」

    那些官差萬萬沒有想到這群人竟然這般囂張,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梁松也不敢輕舉妄動。瞇著小眼睛道:「你們想造反麼?」

    「哇!這麼大的罪我們可擔待不起。」李奇故作怕怕的搖搖頭,道:「只是這錯不在我們,你憑什麼要將我們拿下,若是你想弄清楚事情,也應該先將我們帶去衙門,審問清楚再做定奪。」

    梁松眼中一亮。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那你們就跟本知縣走一趟吧,不過,你們得先將西門閥放了。」

    李奇搖搖頭道:「恕我不能從命,這人可是此次案件的重要證人,我們的清白全繫在他身上。我實在是不敢輕易將這麼重要的證人交給他人。」

    好呀。且讓你們再囂張一會,待到了衙門裡,哼哼,你們就知道本老爺的手段了。梁松笑了笑,道:「你倒也挺謹慎的,好吧,為了以示公正,本知縣允你這麼做。走吧。」

    你倒是不准試試。李奇朝著高衙內笑道:「少東主,請。」

    高衙內嗯了一聲,從西門閥的鬢上取下那朵已經殘缺不堪的紅花插在鬢上,率先朝著外面走去。

    日。這廝還真是喜歡殘花敗柳。李奇無奈的搖搖頭,跟隨其後,一行人朝著外面走去。

    「讓開,讓開。有甚好看的。」

    那些衙差粗暴的推開那些圍觀的百姓,好幾人都摔倒在地,李奇看到這一切,眉頭一皺。但也沒有發作。

    來到外面,李奇直接讓人將西門閥裝在他們帶來的籮筐裡,兩人挑著,馬橋緊緊跟在擔子邊上,以防意外,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往衙門。

    行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終於來到了湯陰縣的縣衙,這縣衙看上去似乎剛剛裝修過,光鮮的很,不過京畿之地的縣衙比其餘縣的縣衙都要好一些。

    進到大堂內,梁松高坐堂上,官威十足,氣勢倒是不錯,有模有樣的。

    「升堂。」

    「威...武...!」

    咚咚咚。

    李奇見到這似曾相似的一幕,不禁莞爾,暗道,待會看你們還威武不。

    砰...

    梁松一派驚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高衙內似乎還是第一次上堂,頗覺興趣,呵呵道:「高進是也。」

    「小刀。」

    「李大可。」

    ......

    梁松又道:「高進,爾等為何要毆打西門閥?」

    李奇站出來笑道:「非也,非也。我們乃是互毆,並非毆打,我們也有人受傷了,這也就證明他們也動手了,所以應該稱之為互毆。」

    洪天九呵呵道:「不錯,我後背可也挨了兩棍子。」

    梁松臉一板,道:「本官沒有問你們倆,你們休得亂言。高進,你說。」

    高衙內哼道:「毆打就毆打,那又如何?你想拿我怎地?」

    看來這是個草包。梁松哼道:「那好,既然爾等已經認罪,那本官---。」

    「且慢,你難道不應該問我等為何要毆打西門閥麼?」李奇又在站出來道。

    梁松一笑,道:「你們讓別人的妻妾出來作陪,難道你們還有理了,真是豈有此理。」

    「那只是對方的一面之詞,其實這事是另有隱情的。」

    「哦?那你說來聽聽。」

    李奇上前一步,笑道:「那是因為這西門閥搶了我的馬。」

    梁松眉頭一皺,道:「還有這等事?」

    李奇點點頭,笑嘻嘻道:「我曾借給你們縣裡一人一匹上等的良駒,可是卻被西門閥奪去了,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要回我的馬,隨便再教訓下他,讓他們把眼睛發亮一點。別誰的馬都想要。」

    梁松面色一緊,忙道:「你究竟是何人?」

    看來你還不蠢。李奇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走上前,放在桌子上,笑道:「你自己看吧。」

    梁松伸出顫抖的手拿起那塊令牌一看,手一抖,險些脫手。好不容易抓住那令牌,驚恐的望著李奇道:「你---你是侍衛步都指揮使。」

    李奇呵呵道:「準確的來說,我應該是官燕使兼步帥兼馬副帥兼御膳房副總管。」

    這一串官名念下來,梁松是滿臉大汗,嚇得渾身都在顫抖了,趕緊從椅子上下來。連滾帶爬的來到了李奇面前,行禮道:「下官參見步帥,未知步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恕罪。」

    高衙內哼了一聲,小聲道:「剛才的威風都哪去了。」

    梁松縮著頭。不敢作聲。

    至於西門閥的那些隨從,聽到李奇的官名後,已經有好幾個給嚇暈了過去。

    李奇道:「你別怕,我今日前來只是為了要回我的馬,另外我也是這案件的證人,理應前來,希望梁知縣能立刻審理此案,我很忙的。」

    要說起來。李奇這官也真是尷尬,雖說是四品大員,但是除了軍隊方面的事情,其餘的他都沒權插手,也不歸他管,當然,要是他來硬的。那也可以,不過這就會落下把柄,基於王黼還在上面盯著他,所以李奇行事是非常謹慎。盡量不做越界的事情。

    梁松知道大禍臨頭了,暗罵,這究竟是哪門子的事,為何一個小兵會此等大官沾上關係,真是害苦我也。忙點頭道:「是是是,下官遵命。」

    李奇道:「那你是否應該先把岳飛傳召上來。」

    「這---。」

    李奇嗯了一聲,道:「你不會告訴我,岳飛已經押送至相州了吧,可是我的人告訴我,岳飛如今還在這裡。」

    梁松原本還真想這麼說,但聽得李奇這話,哪裡還敢撒謊,忙道:「沒---沒有。」說著他便吩咐道:「來人,快帶罪---岳飛上來。」

    「遵命。」

    梁鬆手一伸,諂笑道:「步帥,請上坐。」

    李奇手一抬,道:「別,這裡你是老大,我在一旁聽著就是了。去坐啊,別老站著這裡。」

    「啊?」

    高衙內嚷道:「你若不坐,那便我來坐。」

    「高進,休得胡言。」李奇不想公開高衙內的身份,怕嚇破這梁松的膽,臉一板,又朝著梁松道:「我叫你坐就坐。」

    「是是是。」

    梁松戰戰兢兢的坐了回去,雖是同一把椅子,但是他如今可是如坐針氈,哪裡還有方纔那般耀武揚威。

    不一會兒,隨著一陣哐啷啷的聲響,有三人走了進來,中間一名穿白色囚服的正是岳飛,不過他如今是披頭散髮,手腳都帶著種種的鐐銬,雙手雙腳都有淤青,衣服隱隱也能瞧見血漬,很明顯是「享受」過私刑。

    不過岳飛依然還是一臉正氣,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

    李奇瞥了眼,卻是面無表情。

    「岳--。」

    馬橋可是性情中人,見到岳飛這模樣,心中怒氣猛增,但是他剛張開嘴就被李奇給瞪回去了。

    岳飛見李奇來了,臉上一喜,但見李奇的表情,到喉嚨裡的話又給嚥下去了。

    自從岳飛進來後,梁松就一直在觀察李奇,但是卻什麼也沒有得到,心中更是惶恐不安,下意識的拿起驚堂木,但隨後又放了下來,一臉笑意道:「來人呀,快將岳飛的鐐銬解開。」

    「是。」

    兩名差役麻溜的將岳飛的鐐銬解開來。

    梁松由於摸不透李奇的心裡,所以不敢亂來,按照程序道:「岳飛,如今來了一位新證人,你就再將整件事的經過與本官說一遍。」

    「遵命。」

    岳飛又將整件事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李奇道:「關於那匹馬,我可以證明岳飛所言屬實,若是梁知縣不信的話,我還可以讓人回京取回證據來。」

    「豈敢,豈敢,既然步帥都開口了,下官怎敢質疑。」

    梁松呵呵一笑,又朝著岳飛道:「岳飛,如今事情真相大白,一切都是西門閥所為,本官險些被他蒙蔽,錯怪了好人,本官現在判你無罪釋放。」

    岳飛行禮道:「謝知縣老爺為草民平反。」

    李奇笑道:「既然有人無罪,那麼肯定就另有人犯罪。」

    梁松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大聲道:「罪犯西門閥可在?...西門閥可在?」

    「啟稟大人,罪犯如今還昏迷不醒。」

    「那你們就快將他弄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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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被包圍了

  「嘩啦。」

  一個差役提著一桶冷水,對這昏迷不醒的西門閥一沖。

  「啊!」

  那西門閥登時一聲大叫,清醒過來,但是立刻胯下就傳來一陣劇痛,登時又疼的滿地打滾。

  那梁松見他那模樣,也明白了過來,暗想這步帥也真夠狠的,一出手就讓人絕子絕孫。

  一陣疼痛過後,西門閥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身處縣衙內,一看高衙內、梁松等人都在,登時喜怒交加,大喊道:「大人。」

  砰。

  梁松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罪犯西門閥,竟敢謀奪侍衛步都指揮使的良駒,而且還搬弄是非,誤導本官,污衊好人,罪加一等,來人呀,將西門閥杖刑三十,明日押往相州待知州大人宣判。」..

  「是。」

  梁松判完後,又朝著李奇諂笑道:「步帥,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李奇微微笑道:「我不懂這些,你做主便是。」

  「是是是。」

  西門閥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是梁鬆口中的侍衛步都指揮使已經將他嚇得彷彿失去了三魂七魄。

  啪啪啪.

  「啊梁松,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啊你不得好死啊。」

  西門閥面目猙獰的望著梁松,眼中蘊含的無窮無盡的怨恨,但是他由於下體前後都遭到重創,已經無力再叫嚷,只是死死的盯著梁松,待打到二十下的時候,他又再一次暈厥過去。

  李奇見也差不多了,站出來道:「梁知縣,本官還得回京處理些事,就先告辭了。」

  梁松忙道:「步帥為何要急著走。下官都還未有盡地主之意。」

  「免了。」

  李奇一抬手,淡淡道:「本官可沒空在這裡瞎耽誤。」

  梁松訕訕點了下頭,道:「那那下官送步帥。」

  「不用了,你這案件都還沒有審理完了。告辭。」

  梁松作揖道:「下官恭送步帥。」

  高衙內驚訝的望著李奇,彷彿在說,這就走了?

  李奇隱蔽的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朝著外面走去。

  不禁是高衙內,這就連梁松都沒有想到,目送李奇出去後,眼中滿是迷茫。朝著身旁的主薄道:「這這事就這麼完呢?」

  那主簿搖搖頭道:「這步帥喜怒不形於色,實在是讓人難以琢磨,但是他既然要救岳飛,為何不直接來,反而要玩這麼多花樣了。」

  「對呀。」

  梁松眉頭緊鎖,忽然雙眼一睜,道:「難道他是怕本官。」

  .

  「大人,你的馬。」

  李奇等人剛出門衙門,一名差役將李奇借岳飛的那匹馬牽了過來。

  李奇嗯了一聲。朝著岳飛道:「你還能騎馬嗎?」

  岳飛笑著點點頭,從那差役手中牽過馬來,道:「岳飛多謝。」

  李奇打斷了他的話,道:「好了。這些話就先別說了。我們還是快趕路吧。」

  「哦。」

  還沒有走兩步,馬橋就跳到李奇面前,道:「副帥,你就這麼放過了惡知縣麼?」

  高衙內拉攏著腦袋道:「就是。就是,忒也沒勁了,本衙內還打算來個大鬧縣衙。懲惡除奸了。」

  洪天九也是一臉鬱悶道:「哥哥說的不錯,我也還沒有在衙門內打過架,原本還以為有機會嘗試下,沒想到。」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李奇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兩人的思維,道:「你們也不動腦子想想,我只是三衙統領,又不是欽差,憑什麼抓他,除非跟對待西門閥一樣暴揍他一頓,但是那樣的話,不管梁松是否罪有應得,那我回京都有可能會被那些言官彈劾,有些時候,一個小小的錯誤,或許就會招來殺身之禍,就跟那西門閥一樣。」

  馬橋道:「那你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呢?」

  「當然不會,我來此只是確保能安全把人救出來。但是我管不了,有人能管。」

  「誰?」

  「相州知州。」李奇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道:「這相州知州乃是蔡二爺的學生,蔡二爺已經給他送去書信,相信那知州明日就會到了,而這湯陰縣隸屬於京畿之地,開封府能夠直接受理,只要把梁松抓到開封府,到那時,咱們想怎麼整他都行。」

  高衙內一拍掌道:「好,李奇,你想的真是周到,要是到了開封府,嘿嘿。」

  洪天九還是不滿道:「那也沒有在公堂上揍他那麼有趣。」

  高衙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哦。不過沒事,小九,待明日那啥知州來了,咱們再在公堂上揍他一頓便是,量那知州也不敢阻擾咱們。」

  洪天九嘿嘿道:「哥哥,你說話得算話呀,別到時又跟李大哥一樣。」

  「放心吧,明日你就瞧我的。」

  李奇聽得是只搖頭,朝著岳飛道:「岳飛,這梁松怎麼對你的,我必將讓他十倍奉還。」

  岳飛訕訕道:「步帥,其實岳飛也沒有受太多的苦。」

  「哦?是嗎?那就讓他百倍奉還吧。」李奇呵呵道。

  一行人連夜乘馬出了湯陰縣,回到了那個偏僻的客棧。

  等到他們來到的時候,只見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坐在裡面,但見那婦人眉毛慈祥,身著一件花布長裙,眉宇間露出一絲擔憂,岳翻站在一旁。

  岳飛一見到那婦人,趕緊跑了過去,拜倒在地,道:「孩兒不孝,讓母親大人為孩兒擔心了。」

  此婦人正是的岳飛的母親,姚氏。

  姚氏見到了岳飛,激動的眼眶一紅,趕緊扶起岳飛道:「好好好,回來就好。」她仔細的打量了岳飛一會,見岳飛沒事,心裡也安心不少,又抬頭望著李奇等人。

  岳飛忙介紹道:「母親。這位就是侍衛步都指揮使,也是孩兒的救命恩人。」

  姚氏萬萬沒有想到這步帥恁地年輕,微微一愣,忙行禮道:「民婦姚氏拜見都指揮使。」

  「不敢,不敢。」李奇原想去扶她,卻又覺不妥,忙道:「岳飛,你快扶你母親起來。」

  待岳飛扶起姚氏以後,李奇才笑道:「伯母,這事本因我而起。岳飛當初也已經答應我,待他守孝完後,便來侍衛馬幫我,也可以算是我的兵,而且我與岳飛一見如故,所以於公於私,我都應該前來。」

  姚氏微微點頭,表示謝意,道:「大人對小兒說的那番話。小兒已經轉告了民婦,民婦覺得大人說的很有道理,是小兒愚鈍,辜負了大人的一番好意。自古以來。忠孝兩難全,男兒本應徵戰沙場,建功立業,豈能為兒女私情所羈絆。能夠得到大人的賞識,那是小兒的福氣,民婦希望大人能早日讓岳飛投軍。為國效力,家中事由他弟弟代勞便是。」

  這姚氏還真不虧是四大賢母之一,果然思想開明,不過我都親自來了,你就用一個兒子打發我,忒也不厚道了吧。李奇呵呵道:「其實呵呵,忠孝是還能夠兩全的。」

  姚氏錯愕道:「大人此話何意?」

  李奇輕咳一聲,道:「雖然如今那西門閥已經只剩下半口氣的,但是他在這地的勢力也不可能一日盡除,我怕等我們走了,他的那些爪牙會報復你們,若是這樣,那岳飛恐怕一輩子都得背負著這不孝的罪名,我也不會安心。」

  姚氏點點頭,也略顯一絲擔憂,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李奇笑道:「我是這麼打算的,乾脆你們三母子帶著岳飛他父親的靈位跟我一同上京,我那裡還有些物業,也不差錢。還有,我瞧岳翻的底子也不錯,若是他想投軍的話,我也非常願意讓他進三衙。如此一來,他們即可以為父守孝,又能在在軍隊裡得到歷練。哦,最近种師道老將軍開了一個軍事學習班,打算為我大宋培養出一批年輕有為的將軍,我跟他提起過岳飛,老將軍也希望岳飛能去跟他學習。」

  种師道的威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姚氏三母子聽罷,登時激動萬分。

  片刻,姚氏才道:「多謝大人好意,若是大人看得起我這二郎,他也可以隨大人赴京,民婦就不去打擾大人,留在家中便行,想必他們也不會為難我一個婦人。」

  他也害怕岳翻留在此處遭到報復,所以也想讓岳翻隨岳飛一同上京。

  岳飛急道:「母親大人,這如何能行。」

  姚氏頗具威嚴的瞥了眼岳飛,後者立刻低下頭來,不敢多說甚麼。

  一旁的高衙內聽得著急呀,道:「我說你這婦人好生不知趣,李奇他好意腳腳,你何必推五阻七的,再說李奇如今腰纏萬貫,手下的人,都快比你們湯陰縣的人還要多了,多你一個也不礙事。」

  日。這個草包?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李奇怒瞪了高衙內一眼,沉聲道:「高進,我說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他不想暴露高衙內的身份,就是害怕姚氏擔憂,心想先把她忽悠到京城再慢慢解釋。

  高衙內撇了撇嘴,坐到一旁去,倒也不再言語。雖然平時嘻嘻哈哈的時候,他一向不會顧慮李奇的感受,但是談及正事時,他還是會聽李奇的,這都是由於他那兩個哥哥長年不回家,所以他已經潛移默化把李奇當成了自己的大哥,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罷了。

  打發掉這二貨後,李奇又滿臉歉意的朝著姚氏道:「真是對不起,我這兄弟說話一向如此,伯母勿要見怪,我代他向伯母陪個不是。不過我以為若是將伯母一人留在家中,岳飛和岳翻也不能全心投入到訓練當中,還望伯母三思。」

  姚氏老臉一紅,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忙回禮道:「豈敢,豈敢。其實這位小官人說的也不錯,是民婦太不識大體了,既然如此,那那就依大人所言,只是以後免不了要給大人添麻煩了。」

  汗!想不到這草包還幫我了大忙。李奇大喜,這一趟算是來值了,道:「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這樣吧,我們先在此休息一會,明日待解決梁知縣那一檔子事,再與你們回家收拾行李。」

  「是。」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李奇剛入睡不久,門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步帥,步帥。」

  操!想不到跑到這裡來,還是會被人打擾。李奇眉頭一皺,問道:「什麼事?」

  門外那人道:「步帥,據探子來報,有一路人馬正朝著我們這邊行來。」

  李奇倏然起來,道:「有沒有探清楚是什麼人?」

  那人道:「暫時還沒有,不過絕非我們的人,而且他們都帶著武器,恐怕是來者不善。」

  難道是強盜?不可能呀,在這京畿之地,怎地還會有強盜?李奇眉頭緊鎖,難道是他?問道:「一共來了有多少人?」

  「差不多有五十六人。」

  「這麼多人?」李奇驚呼一聲,其實他首先想到的人就是梁松,但問題是一個小小縣衙哪有這麼多人,而知縣又不能直接調動軍隊。

  但是不管怎麼樣,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李奇立刻吩咐人叫醒高衙內等人,準備逃跑。

  霎時間,整個客棧是混亂不堪。

  「啊是哪個王八蛋吵我睡覺了。」

  高衙內從房裡走了出來,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打著哈欠道。

  「那你就繼續睡吧,待會被人鞭屍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鞭屍?」

  高衙內猛然驚醒過來,揉了揉眼睛,駭然道:「喂喂喂,究竟出什麼事呢?」

  「待會再跟你說。人都到齊了沒有?」

  一人道:「馬橋待人去取馬車了,其餘人都到齊了。」

  「那就快走吧。」

  正當眾人準備出發的時候,陳阿南忽然跑進來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李大哥,我們被包圍了。」

  李奇雙眼一睜,道:「這麼快?」

  忽聽得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咚咚咚。砰砰砰。

  聽腳步聲,至少也有五六十人。

  高衙內那名保鏢忽然開口道:「快去把門窗關上。」

  「娘的,你這人好生不講義氣,老子都還沒有進來,你就叫關門,你甚麼意思?」

  只見馬橋和兩名侍衛馬的士兵將馬車和馬匹全部牽到了屋內來。馬橋將門關好,擦了一把大汗道:「副帥,外面來了好多人啊。」

  李奇來到二樓的窗前,打開一條縫來,見外面至少站在六七十人,一部分人手中舉著火把,個個手持武器,內圈還站著一群弓箭手,目標直指這客棧,但是從他們的裝扮看,不像似軍人更像是土匪。

  「奇怪,這裡怎麼會有土匪呢?」李奇眼中很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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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絕處逢生



    就這夥人的裝備配備,雖比不上正規軍隊,但是比一般的強盜要好多了,而且顯然是有訓練過的,絕可不能是西門閥那些爪牙能夠比擬的。

    外面嘈雜的聲音也驚動了客棧內其他的人。那客棧的老闆滿臉恐懼的來到樓上,哆嗦著嘴皮子朝著李奇等人道:「客官,客官,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面那夥人究竟是什麼人?」

    高衙內咆哮道:「當然是壞人,你瞎了眼啊。」

    李奇微微瞪了高衙內一眼,道:「掌櫃的,你這店裡還有多少客人?」

    「除了你們以外,就---就還有一家三口。」

    「你現在帶著那些客人進廚房去躲避下。」

    「是是是。」

    眾人開始有桌椅堵住門窗,構建起一道簡單的防禦體系,阻攔敵人衝進來。

    這時,姚氏忽然走了過來,道:「大人,民婦曾聽人說在這湯陰縣附近一直都有一夥強盜,專門干殺人越貨的勾當。」

    李奇大驚,道:「這怎麼可能?這可是京畿之地,怎麼會有強盜?」

    岳翻也走了過來,道:「其實朝廷也曾多次派人來對付這伙強盜,但奇怪的是,每一次朝廷派人來,那伙強盜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朝廷的人剛一走,那伙強盜便又冒出來了。」

    日。看來這伙強盜是梁松的爪牙,該死的,想不到我還是低估了那梁松的實力。李奇眉頭一皺,慍色道:「你真應該早點把這事告訴我。」他知道如今想要脫身那是十分困難的了。

    姚氏母子表情甚是尷尬。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個嘶啞的叫喊聲,「裡面的人聽著,要想活命的話,就快快出來投降,否則休怪大爺我不留情面。」

    李奇又來到窗前往下望去,只見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騎著一匹馬在下面叫嚷。

    岳飛正色道:「看來他們還不清楚咱們的底細,所以也不敢貿然衝進來。」

    李奇嗯了一聲。瞧了天色,見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心想,看來只有等救兵了,希望那知州能多帶點人馬來。

    洪天九就如同一頭飢渴的野獸,舔著嘴唇興奮道:「大哥,要不咱們殺出去。」

    李奇古怪的瞧了他一眼。暗道,這傢伙真是一個變態,都這樣了,他竟然還能保持如此興奮。

    馬橋點頭道:「不錯,副帥,你們可以坐上馬車。我和岳飛和這幾位弟兄替你們開道,要衝出去也並非難事。」

    李奇搖搖頭道:「你們當那些弓箭手都是擺設呀,這只是下下策,咱們再等等看吧。」

    這時,外面那人又嚷道:「本大爺只為求財,你們若是投降,本大爺保證不傷了你們性命。我再給你們一刻鐘。若是再不出來,我們可要攻進去了。」

    高衙內何曾受過這等氣,扯開喉嚨就嚷起來道:「你娘的知道本---唔唔唔。」

    他話喊道一半,李奇趕緊摀住他的嘴,這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高太尉的兒子也在裡面,那鐵定馬上衝進來,因為圍攻高太尉的兒子,這已經不是死罪能夠解決問題的。無疑會逼著他們破釜沉舟。

    李奇在他耳邊小聲道:「衙內,你要是不想早死就給我閉嘴。」

    高衙內掙脫開來,道:「李奇,你忒也小看人了,本衙內會怕這群鳥賊?我只是---只是怕丟我爹爹的臉,堂堂太尉的兒子,竟然被一群強盜要挾。這要是傳了出去,我還有什麼臉回去見我爹爹。狗娘養的,要是讓我出去,本衙內叫他們全部生不如死。真是氣煞我也。」

    他說著拉攏著腦袋走到樓梯上坐了下來,他從出生到現在,一般都是他欺負別人,最多也就是給王宣恩陰他幾次,根本就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心中想的只有如何報復。

    「太尉的兒子?」

    姚氏三母子呆呆的望著李奇。

    李奇苦笑道:「這位就是高太尉的三公子。」

    「什麼?」

    三人皆是大驚失色。

    姚氏來到高衙內身前,行禮道:「小兒連累了衙內,實在是罪該萬死。」

    高衙內不耐煩的揮揮手道:「這是我自個要來的,怨不得你們。」

    岳飛忽然叫道:「不好,若是他們用火箭的話,那對我們可不利了。」

    高衙內那保鏢道:「這附近有侍衛步的軍營駐紮,倘若他們使用火箭的話,很有可能會驚動附近的禁軍,所以我以為不到最後,他們是不敢貿然使用火箭的。」

    這時,外面那人又嚷道:「一刻鐘就快要到了,看來你們是不準備投降了,弟兄們準備進攻。」

    操!這麼快,你娘的用的是那個國家的計時器啊。李奇眼珠一轉,忙在窗口喊道:「且慢。要我們出來投降也行,不過你得先叫你們主子出來。」

    那人道:「什麼主子?你閒話休說,要麼就出來投降,不然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出來。」

    李奇不理他,大聲嚷道:「梁松,梁松,事已至此,你還有躲著的必要麼。」

    話音剛落,忽聽得一陣哈哈大笑,只見梁松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道:「步帥,想不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李奇冷笑一聲,道:「梁知縣你圍攻朝廷命官,是想造反麼?」

    梁松哈哈道:「隨便你怎麼說。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奇故作詫異道:「梁知縣你何出此言,我可沒有招惹你呀。」

    梁松臉一沉,道:「步帥,你不會還把當我傻子吧,你這一回京,我還能有命麼,反正橫豎都是死,我不如搏一搏,說不定還能有轉機了,大不了我不做這知縣了。至少也能保住一條小命。」

    看來這廝是鐵了心不讓我活命了。李奇嘴上卻叫道:「梁知縣你這話從何說起啊,本官只是來做證人的,順便要回我的馬,什麼死不死的,你未免也太多疑了。」

    「謹慎點好,不謹慎的話梁某也不可能在這位子上坐這麼多年。」

    梁松呵呵一笑,又道:「好了。事到如今,你也知道我不會留你活口,我也知道你不會出來投降,弟兄們,準備火箭,咱們攻進去。記住,一個活口也不留。」

    MD。怎麼這些當知縣的比那翰林院的學士還要精明一些,果然是君子好惹,小人難纏啊。李奇閉了下眼,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梁知縣喪盡天良到這種地步,竟然與強盜勾結。早知如此的話,他非得從侍衛步調派一個營來才會安心,但是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朝著馬橋道:「咱們準備衝出去。」

    眾人聽罷,除了洪天九和高衙內兩人以外,其餘人臉上都露出擔憂之色,憑借他們的能力,再加上得天獨厚的速度優勢。想要衝出去或許並不難,但問題是要想保住不受傷,特別是高衙內和李奇二人,那就有點難度了,畢竟刀槍無眼,誰也無法預料待會會發生什麼事。

    幾人來到一樓,岳飛望著大廳內那兩輛馬車。忽然道:「大人,咱們可以先讓趕一輛馬車出去,擾亂他們的視線,待他們放完第一輪箭矢。咱們再衝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嗯。就這麼辦吧。」

    忽聽得嗖嗖嗖幾聲。

    一股濃煙已經滲透了進來。

    「不好,他們已經開始進攻了。」

    操!用的著這麼著急麼。李奇忙道:「大家快上馬。」

    正當這千鈞一髮之際,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又聽得外面殺聲震天。

    眾人皆是一愣。

    高衙內興奮道:「莫不是咱們的援兵到了。」

    「希望如此吧。」

    一干人趕緊來到來窗前,往外望去,外面的景象把眾人給驚呆了,只見黑壓壓的一片人馬如同潮水般朝著這邊襲來,目測至少也有三百多騎兵。

    高衙內興奮的叫道:「是大內禁軍,哇哈哈,我們有救了。」

    李奇仔細一瞧,正是殿前司的軍隊。

    那些土匪何曾見過這等場面,登時嚇得丟兵棄甲,四處奔逃。

    「一個也不准放走。」

    只見一大帥哥頭戴紫金冠,身著紫色長袍,騎著棗紅色駿馬奔將過來,帥的是一塌糊塗。

    此人正是鄆王趙楷。

    高衙內哈哈道:「是哥哥,哇哈哈。」

    李奇卻是眉頭一皺,暗道,不會吧,搞這麼大,連---連鄆王都來了,這是神馬狀況?

    轉瞬即逝間,那數十名強盜就全部被制服了。

    趙楷騎著馬在門前叫道:「李奇,李奇,你可在裡面?」

    李奇還未答話,高衙內就嚷嚷道:「在了,在了。」他說這就急忙將門打開,哈哈道:「哥哥,你來的真是及時。」

    趙楷見到高衙內活蹦亂跳的模樣,心中也鬆了口氣,翻身下馬來,沒好氣道:「你小子沒事吧。」

    高衙內嘿嘿道:「沒事,沒事,你瞧我不是好好的麼。」

    趙楷問道:「李奇了?」

    「殿下,我在這了。」

    李奇領著一干人走了出來,朝著趙楷笑道:「殿下,你可真算是及時雨,要是再晚來一步,那咱們可能就得下輩子再見了。」

    趙楷笑道:「如此說來,你是欠我一條命了。」

    「哎,我可沒有這麼說,這人情可有點大,你別坑我哦。」李奇忙道。

    趙楷鬱悶道:「你小子真不懂得感恩戴德。」

    李奇拱手道:「謝謝。多謝。非常感謝。」

    「就這樣?」

    「你不會讓我給你叩頭吧?」

    「算了,算了,當我欠你的行不。」趙楷搖搖頭,又指著那些強盜道:「這些都是些甚麼人?」

    高衙內一怔,隨即陰森森的笑道:「哥哥,你先莫問,借我馬鞭用用。」

    趙楷一愣,將手中馬鞭遞了過去,道:「別弄壞了,我還得趕路的。」

    「這我省的。」

    高衙內拿著鞭子在人群中搜索,忽然咦的一聲,道:「怎地還少了一個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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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緊急任務



    李奇一愣,轉頭掃視一眼,皺眉道:「不,應該是兩個人。」

    馬橋搖搖頭道:「應該是四個人才是,岳飛兄弟倆也不見了。」

    李奇回頭一看,心裡鬆了口氣,這都要是讓那兩個罪魁禍首給跑了,那面子可丟大發了。

    正當這時,忽聽得左後側傳來一陣馬蹄聲。

    眾人轉頭一看,只見岳飛兄弟倆一人騎著一匹馬行了過來,而且他們每人屁股下還各趴著一個「人肉沙發」。

    正是那梁松與那絡腮鬍子。

    行到跟前,岳翻下馬行禮道:「啟稟步帥,方纔這狗官和這賊頭子欲趁亂逃跑,幸好哥哥眼疾手快,追上去將他們倆擒住。」

    高衙內興奮道:「岳飛,幹得好。」

    那梁松被岳飛一隻手拎著,哪還有剛才那般威風,就如同一隻喪家之犬,但是他似乎還不肯就範,叫嚷道:「我乃是朝廷命官,你身為都指揮使無權懲罰我。」

    他這言下之意,無非是想讓李奇把他移交給開封府,又或者是相州州府以及提點刑獄司,這樣至少也能避免當下受到皮肉之苦。

    說到底他還是想鑽宋朝重文輕武的漏洞,由於北宋以「重文輕武」為國策,嚴禁武人干政,其作用被嚴格限制在軍事領域,參政、議政權基本上被剝奪,縱使朝廷再腐敗,這一點也從未更改過,這就是武官的悲哀呀。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非有王黼在,李奇也不會顧忌這麼多。

    日。都到這時候了,你丫還在垂死掙扎。李奇都開始有些佩服這梁知縣了,笑呵呵道:「你難道忘了我們侍衛步的職責維護京城外面的安全麼,你勾結強盜,犯上作亂,我當然有權力懲罰你。」

    如今事情的性質變了,李奇自然能夠動用職權好好懲罰下這個惡知縣了。

    趙楷聽得是雲裡霧裡。好奇道:「這人是誰?」

    李奇笑道:「他就是湯陰縣的知縣。」

    「哦?」

    趙楷雙眉一挺,道:「那他為何會在此處?」

    李奇冷笑道:「此人欺壓百姓暫且不說,甚至還在勾結強盜,專門在附近干殺人越貨的勾當,方纔還準備謀害我們,真是可惡至極。」

    趙楷面露驚駭之色,道:「在這京畿之地竟然有此等事情。」

    你貴為王子自然不會知道百姓的苦楚。李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高衙內嘿嘿道:「狗官,你可知本衙內是誰麼?」

    梁松茫然的望著高衙內。

    高衙內哼道:「我乃高太尉之子。」說著他又往趙楷身上一引,道:「這位就更加不得了,乃是當今皇上的三皇子,鄆王殿下。」

    梁松當了一輩子知縣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子,二話不說。兩眼一黑,直接嚇暈了過去。

    「娘的,竟然裝暈。不過你且放心,你就算是死了,本衙內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高衙內眼露凶光,嚷道:「來人呀,給本衙內把兩個狗賊綁到那樹上去。」

    「是。」

    幾名士兵立刻拖著梁松與那絡腮鬍朝著客棧門前的幾棵用來乘涼的大樹走去。

    那姚氏三母子見這位年紀輕輕的官人竟然是皇子。面色一愣,趕緊上前行禮。

    趙楷如今是怒火中燒,只是揮了下手,讓他們免禮,隨即怒哼一聲,道:「真是豈有此理,在這京畿之地竟然出現此等事情,這事本王絕不會就此作罷。堯康。你儘管放手去做便是,但是勿要傷其性命,這等狗官,若是就讓他輕易死了,那真是太便宜他了。」

    高衙內樂呵呵道:「哎,哥哥請放心,我一定叫他們生不如死。小九,咱們先行教訓他們一番,待會押往縣衙,再好好懲罰下他。」

    在縣衙打知縣。那究竟是怎麼一番滋味。洪天九眼前一亮,一個勁的點頭道:「行行行,全憑哥哥做主。」

    兩個二貨一人拿著一條馬鞭大步走了過去,那絡腮鬍子嚇得一個勁的大叫「饒命」,可是還未叫一會,就被人用布都堵上了嘴。

    李奇見到這兩個草包的模樣,苦笑的搖搖頭,朝著趙楷道:「對了,殿下,你怎麼知道我們來這裡?」

    趙楷笑道:「這全虧你安排的那兩名哨探,我昨日準備連夜趕去湯陰縣找你,在半道上恰好碰到了侍衛馬的兩名哨探,他們說你們被人給包圍了,我便立即領人趕來了過來。」

    原來昨日李奇安排在外面的兩名哨探見李奇等人沒有逃出來,反而被這一路未知人馬給包圍了,他們便想到附近的軍營請求援救,可是誰料半路上卻見到鄆王的人馬,於是趕緊將此事告知趙楷,這才挽救了李奇一干人的性命。

    「原來如此。」

    李奇點點頭,忽然又道:「等下,殿下,你方才說你要去湯陰縣尋我,難道出什麼大事了麼。」

    趙楷一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呵呵笑道:「對了,差點忘了恭喜你了。」

    「恭喜我?」

    李奇鬱悶道:「拜託,我方才差點就丟了性命,何喜之有啊?」

    趙楷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道:「父皇昨日已經封你為銀青光祿大夫,從三品,難道這還不應該恭喜你嗎?」

    李奇腦袋有些發懵,道:「啥---啥大夫?」

    趙楷沒好氣道:「銀青光祿大夫。」

    李奇疑惑道:「這是啥官職?」

    「這你都不知道?」

    李奇倒也乾脆,搖頭道:「不知道。」

    趙楷歎了口氣,將這銀青光祿大夫解釋了一邊,原來這銀青光祿大夫只是一個榮譽的稱號,並無實權。

    李奇呵呵道:「殿下,我此次出行雖然為民除害,揚善懲惡,打倒了一個惡霸和一個狗官,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實在是無顏邀功,皇上這恩賞未免也太大了吧。還讓殿下你來宣旨,李奇實在是受之有愧。」

    趙楷聽他拐著彎在誇自己,白了他一眼,道:「你未免也忒瞧得起自己了,本王可不是來給你宣讀聖旨的,而且你做的這些事,父皇可是一點也不知道。」

    李奇茫然道:「那這又是為何?」

    趙楷眨了眨眼睛。道:「你這麼聰明,不妨猜猜看。」

    李奇謹慎的瞧了他一眼,道:「我可不敢妄自揣測聖意,殿下,你有話直說就是了,別在這裡嚇我行不。我膽小的很。」

    趙楷朝他招了招手,李奇趕緊附耳過去。

    趙楷在他耳邊小聲道:「父皇命你出使金國,商談燕雲一事。」

    李奇猛吸一口冷氣,驚懼的望著趙楷,忽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轉頭一看,只見高衙內擼起袖子狠狠的朝著梁松抽了一鞭子。那梁松登時疼醒了過來。

    李奇嚷道:「給我把那廝的嘴也堵上,不要打擾我和殿下談話。TMD。」

    「是。」

    李奇怒瞪了梁松一眼,又轉頭朝著趙楷,面色凝重道:「殿下,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趙楷翻著白眼道:「你以為本王敢拿這事來開玩笑麼?」

    李奇雙手一攤,鬱悶道:「但是皇上為何要這麼做,這不是讓我送羊入虎口嗎?不行,我現在得回京請求皇上收回聖意。」

    趙楷沒好氣道:「那你就去啊。我可不會攔你。」

    「呃...。」

    李奇面露尷尬之色,他當然不敢去。撓撓頭小聲道:「殿下,你乾脆我明說,到底是誰想害我?」

    趙楷納悶道:「誰想害你了,前面那次談判全都是你一個人做主,這次談判自然得派你去,我不妨告訴你。這一次,朝野上下全都贊同派你前去。」

    日。你以為我想出這風頭,要不是你老子逼著我去做那啥奇兵,我才不願意浪費這口水了。這下好了,責任全部推到我身上來了。李奇鬱悶道:「那也不用這麼著急吧,可以等我回去再慢慢商談呀,也不差這一兩日。」

    趙楷哼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擅自離京,可把父皇給氣壞了。其實就在你離京的當天下午,金國就派人傳消息來,說對上次談判非常失望,希望父皇能派人出使金國就燕雲一事再一次進行商談。父皇馬上命人宣你進宮,這才知道原來你去了湯陰縣,父皇又不知道你到底多久才回來,所以就命我和趙大夫帶著聖旨來找你,若是找到你就直接出發。」

    暴汗!這也太巧了吧。李奇眨了幾下眼睛,道:「殿下,你也去?」

    趙楷點頭嗯了一聲,道:「是王相推薦我去的,說是為了表現我大宋的誠意,當然,我自個也想去見識下那金人究竟是個啥模樣。」

    這倒也不錯,畢竟有個王子在前面擋著。李奇自然知道王黼是想讓趙楷來監督自己,怕自己又亂來,耽誤了他的好事,而且若是談妥了,這功勞可也不小呀,道:「那趙大夫呢?」

    趙楷道:「我們怕在路上錯過你,所以就兵分兩路,我性子比較急,連夜趕路,行的比較快,不過估計趙大夫此時也應該到了湯陰縣。」

    李奇搓了搓額頭,頭疼的厲害,他這次出行原本盤算最多半個月就能回去,可是沒有想到竟然還得出使金國,這可是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他還有很多事都還沒有交代,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默默接受了,先把責任撇清,道:「殿下,實不相瞞,我真沒有幹過這事,你們可別指望我呀。」

    趙楷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道:「我懂,我懂。」

    李奇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道:「你真懂?算了,我腦子有點亂,還是先把這檔子事解決了再說吧。」他手往高衙內那邊一指。

    二人走了過去,李奇見那梁松已經被抽打的皮開肉綻,後者見到李奇來了,唔唔唔直叫,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想用眼神嚇死我麼?李奇哼了一聲,道:「衙內,你這麼個抽法未免也太費勁了,真是吃力不討好。」

    高衙內停了下來,喘著氣道:「那你說該咋辦?」

    李奇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裡不正好有家客棧麼,你去找掌櫃的要點鹽、花椒什麼的,放入水中調味一下,然後再把鞭子放在裡面浸泡一會,這樣抽起來才帶勁,不過記得要給錢,如今鹽比較貴,人家也是小本生意---你們這麼看著我作甚?我是一個廚師,當然希望做任何事都有滋有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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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其實豬也分公母的



    「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

    「狗官...。」

    「臭賊人....。」

    也不知道是誰將消息透露了出去,當李奇押著梁松等一干叛亂分子進到縣城裡的時候,道路兩旁是站滿了人,性子稍微溫和點的,就不斷的為李奇他們歌功頌德,那些激進份子則是拿著些爛菜囚車裡面扔。

    可見眾人對這梁松已經痛恨到了骨髓,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高衙內終於是撥開烏雲見日了,見到那些百姓不斷朝著他喊什麼「青天大老爺」,「大好人」,「大善人」等等,虛榮心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騎在馬上,很又領導風範的朝著兩旁的百姓招手。

    而李奇則是一副鬱鬱寡聞的表情,似乎對這事一點也不關心了,只要一想到馬上就要出使金國,他心裡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最令他擔憂的是秦夫人他們能否打理好家中的生意,畢竟他這一去少則一個月,多則要兩三個月。

    來到縣衙,趙良嗣和相州知州劉群早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等到李奇將事情說了一遍,那劉群嚇得是冷汗直冒,李奇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要是真的在他地盤出了什麼意外,那他真是難辭其咎,抓著梁松這個罪魁禍首狠狠怒罵了一頓,還忍不住踢了兩腳。

    趙良嗣也是感到後怕,這次出使李奇可是關鍵人物,若是李奇不能前去,那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威...武...。」

    由於百姓們還在衙門口等著,而且趙楷等人又有要事在身,故此選擇立刻開堂審理,由趙楷親自主審。

    堂內,原本該坐著的已經跪下了,原本該站著的也已經跪下了,真是很諷刺。

    原來。整個縣衙的人都跟梁松同流合污了,現在兩邊那些叫「威武」的差役還是劉群帶來的。

    趙楷坐在原本屬於梁松的位置上,而李奇、趙良嗣等人則是坐在一旁旁聽。

    待那跟劉群來的那文吏宣讀完眾人的罪狀以後,趙楷一拍驚堂木,道:「爾等可認罪?」

    「認罪,認罪。小人現在只求一死,只求一死。還望殿下成全,望殿下成全啊。」

    梁松疼得是大聲嚷嚷道,如今他感覺全身有無數只螞蟻在吞噬他的血肉一般,他也清楚,想要活命是不可能的,只求不要受皮肉之苦。早死早超生。

    但是除他之外,其餘人都叫嚷著「殿下饒命」。

    趙楷又是一拍驚堂木,哼道:「你這亂臣賊子想死,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頓了頓,他又正色道:「鑒於此次案件重大,本王宣判將這一干罪犯全部移交開封府,待查清楚原委以後。再做決判。退堂。」

    其實這案件已經查的不能再清楚了,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要讓他們得到足夠的懲罰。而且,這也是高衙內強烈要求的,京城可是他的地盤,就憑他那一肚子火,估計梁松這一年是肯定死不了的。

    對於這些貪官污吏,你就想折磨這些人一輩子。李奇也不會有絲毫意見。

    退堂以後,眾人回往內堂。

    在半道上,高衙內和洪天九二人相互使了一個眼神。高衙內朝著趙楷道:「哥哥,我和小九去辦點事,待會再過來。」

    趙楷疑惑道:「辦什麼事?」

    高衙內也不隱瞞,冷笑道:「報仇。」

    趙楷皺眉道:「方纔你還沒有出氣呀。」

    高衙內搖搖頭,道:「哥哥。那廝可是想要我的命呀,我如何能輕易饒他。」

    李奇忽然道:「你們打算怎麼對付他?」

    「呃...。」高衙內遲疑了下,轉頭望向洪天九道:「小九,你打算咋辦?」

    洪天九這個狗頭軍師早就想好了。嘿嘿一笑,小聲道:「哥哥,你忘記那件咱們一直想做卻又未做成的事了麼?」

    高衙內眨了眨眼睛,又想了會,搖頭道:「啥事?」

    「就是禿雞散呀。」

    日。這小九真是越來越邪惡了。李奇猛然一驚,雙目恐懼的望向洪天九。

    高衙內一愣,隨即長長哦了一聲,道:「妙極,妙極,就讓那梁松和那西門閥,哦對了,還有那絡腮鬍子嘗嘗這禿雞散的滋味。」

    男男三P。李奇噁心的都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趙楷好奇道:「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高衙內在趙楷耳邊嘀嘀咕咕幾句。

    趙楷聽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臉一板,道:「你們兩個真是太胡鬧了,記住,不弄出人命了,還有,別牽扯無辜的人。」

    想不到這趙楷也挺邪惡的,這都不阻止他們。李奇忙道:「殿下,這如何能行啊。」

    高衙內蹦起來指著李奇道:「李奇,都這時候了,你怎地還如此膽小。」

    暴汗!看來這廝對我的怨念很重呀。李奇訕訕一笑,道:「衙內,你別誤會我呀,我只是覺得吧,三個公的太殘忍了,總得弄個母的進去。」

    高衙內大喜,道:「你莫不是想又跟上次那樣。」

    「那也太便宜他們了。」李奇邪惡一笑,羞澀道:「其實豬也是分公母的。」

    趙楷大駭,驚恐的望著李奇,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呀。

    「人和豬?」

    高衙內撓撓頭,瞧了眼洪天九。

    洪天九搓著手興奮道:「李大哥,你這點子真是妙呀,有趣,太有趣了。」

    李奇雙手一攤道:「我可什麼都沒有說。」

    高衙內如今也反應了過來,登時精神抖擻,揮揮手道:「不管你了,我們先去了。」

    兩人快步朝著牢房行去。

    趙楷古怪的瞧了眼李奇,道:「李奇,你們以前做過這事?」

    日。那草包說漏嘴了。李奇茫然道:「殿下,我不懂你說什麼耶。」

    「那就當我沒說吧。」

    來到後堂,劉群戰戰兢兢道:「殿下,關於這些罪犯的家人如何處置?」

    不會又是發配邊疆吧?李奇忙道:「據我所知。梁松、西門閥他們的妻妾都是搶回來的,我以為不應該遷罪於她們,我們不如從他們的家產裡面分點給她們,讓她們回家去得了。」

    趙楷嗯了一聲,道:「李奇言之有理,就這麼辦吧。」

    劉群點頭道:「是,那下官現在就去辦理。」

    趙楷點頭道:「你去吧。」

    「下官告退。」

    待他出去以後。李奇忽然道:「殿下,這劉知州不會趁機渾水摸魚吧?」畢竟這可是一份肥差呀。

    趙楷笑道:「倘若平時或許還有這可能,但是如今量他也不敢這麼做,而且這事他也脫不了干係,他如何還敢從中渾水摸魚。」

    「這倒也是。」李奇點點頭道。

    趙楷忽然朝著趙良嗣道:「趙大夫,你不是還有聖旨沒有宣讀麼。」

    趙良嗣恍然大悟。拍著額頭道:「是是是,我怎地把這等重要的大事給忘了,真是該死。」

    他說著便取出聖旨來,宣讀了一遍,無非就是告知李奇好好輔佐趙楷,將燕雲一事落實。

    李奇極不情願的接過聖旨來,訕訕道:「趙大夫。我能不能先回京一趟,我還有很多事要交代。」

    趙良嗣臉一板道:「胡鬧。什麼事能大的過這事,你若回去,又怎地跟聖上交代。」

    操!就知道是這樣。李奇點了下頭,道:「趙大夫勿要見怪,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對了,那咱們什麼時候啟程。」

    趙楷望了眼天色,道:「如今天色已晚。咱們明日再動身吧。」

    三人簡單的交流了幾句,李奇便藉故出來了,他還得抓緊時間跟陳阿南交代些事情。

    別院內。

    馬橋、岳飛等人見李奇來了趕緊起身行禮。

    李奇嗯了一聲,朝著姚氏道:「伯母,我恐怕不能跟你們回京了,因為我剛剛接到任務要隨鄆王殿下出使金國,不過你們放心。我會寫封書信讓你們帶去的。」

    姚氏一聽,忙擺手道:「大人的事要緊,我們自己去就行了。」

    馬橋忽然道:「副帥,那我呢?我不會也要跟你一起去吧?」

    李奇翻著白眼道:「當然要啊。你可是我貼身保鏢。」

    馬橋鬱悶道:「副帥,我能不能不去,那樣的話,我可就很長一段日子不能見到我師妹了。」

    姚氏皺眉道:「這位小哥,老身以為國家大事應當放到首位。」

    馬橋和姚氏可是兩個極端的人,嘀咕道:「我師妹最重要。」

    李奇擺擺手道:「馬橋,你少說兩句,說了也沒用,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這次你不去也得去。」

    馬橋沒好氣道:「什麼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哪天不在用啊。」

    日。這話怎地聽得怪邪惡的。李奇眼一瞪,馬橋當即拉攏著腦袋不再言語。

    岳飛忽然抱拳道:「岳飛願隨步帥一同前往,以報步帥救命之恩。」

    「啊?」

    姚氏點點頭道:「大人,小兒雖然無大本事,但是好在也習過幾年武,若是跟在大人身邊,或許也能幫上一些小忙。」

    暴汗!賣萌也不是這麼個賣法吧,你兒子要是還無大本事,那我怎麼活。不過這倒也不錯,帶岳飛出去見識下,也不是什麼壞事,而且多一個高手在邊上,安全性也高些。李奇微一沉吟,點頭道:「那好吧,岳飛,你明日就與我一同去吧。」

    「是,副帥。」

    「先就這樣吧,岳飛你先去收拾下,明日一早就要動身了。阿南,你跟我出來一下。」

    陳阿南喜道:「李大哥,你莫不是也要帶我一起去?」

    李奇翻著白眼道:「你以為走親戚呀,帶你一起去,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哪這麼愛出國。」

    李奇剛從屋內走出來,就聽得牆角那邊發出怪聲,朝陳阿南打了眼色,二人悄悄走了過去。

    待來到牆角邊上,二人探頭一看,面色一愣,只見高衙內、洪天九、陸千幾人全部趴在牆上嘔吐。

    嘔...

    哇!搞什麼呀?李奇站了出來,摀住鼻子道:「衙內,你們不會是吃壞了肚子吧?」

    高衙內擺擺手道:「裡---裡面真是太噁心了。嘔....。」

    洪天九也道:「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禿雞---嘔。」

    李奇不用看也知道裡面一副怎樣的景象,搖搖頭道:「你們慢慢吐吧,我先走了。告辭。」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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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出使金國

    李奇帶著陳阿南進到屋內,正色道:「阿南,大哥此次前去也沒有個歸期,家中生意,就全靠你們了。你回去以後,就讓小玉暫時先把重心放在集團公司上面,我以前是想等她找到合適的人選代替她掌管醉仙居後,才讓她正式出任最高執行官,如今看來是得提早實行了。另外,我待會還會休書一封送給七娘,讓她去公司坐我的位置,凡是生意上的事宜,全部交給她們倆打理。」

    陳阿南哦了一聲,忽然又問道:「那那夫人呢?」

    李奇搖搖頭道:「夫人太善良了,不適合做生意,關於內部管理就交給夫人和吳大叔。另外,酒吧那邊我現在就全權交給你了。」

    陳阿南不太自信道:「我我能行麼?」

    李奇笑道:「非常時期,不行也得行。」

    陳阿南啊了一聲,道:「要不叫樊公子幫忙?」

    李奇搖頭道:「樊少白畢竟是一個商人,不能盡信,我不想失去酒吧的控制權。還有,你告訴七娘她們凡是正盟會提出什麼新意見,你們就以我不在為借口,先拖著再說。」

    陳阿南撓撓頭道:「這是為何?」

    李奇道:「目前的金樓還是無法與咱們相抗衡,她若是想要陰我們,正盟會是她的最佳選擇,所以我們暫時不用去理會正盟會,以免上了張春兒的當。對了,還得提防蔡敏德那老狐狸」

    陳阿南道:「大哥,蔡老狐狸如今都被咱給打怕了,他還敢亂來麼?」

    李奇笑道:「你太小看老狐狸了,你瞧咱們醉仙居自從開張以來,生意是越來越好,翡翠軒離咱們這麼近,照常理來說。生意應該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可是你瞧翡翠軒,不但沒差,反而還好了不少,咱們做什麼,那老狐狸立刻學著做,這就是本事,所以絕不能放鬆對他的警惕。」

    「哦。」

    李奇沉吟片刻,道:「你稍等一會,你寫幾封書信。你幫我帶給七娘她們。」

    他說著就命人找來幾根雞毛、鵝毛。

    過了約莫一個多時辰。

    李奇將四封信交給陳阿南,這三封信分別是要交給白淺諾、季紅奴、秦夫人、種師道的,道:「切記,這幾封信都不能輕易讓別人看到,特別是給種老將軍的那封。」

    「哎,我記住了。」

    「那好,你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了。」

    「是。」

    待陳阿南走到門口,李奇又喊道:「等下。」

    陳阿南問道:「大哥。還有事麼?」

    李奇遲疑了一下,揮揮手道:「沒事了,你去吧。」

    「哦。」

    待陳阿南走後,李奇長歎一聲。神色略顯擔憂,直至今日,他才發現以前他還是太過謹慎了,幾乎所有生意他都是一手抓。整個醉仙居集團都是他一個人頂著在往前面走,導致現在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將生意交給秦夫人、七娘她們去打理

    翌日。

    「哥哥,你就帶我們去吧。反正我們回京也沒啥事做,不如去幫幫你們。」

    「是啊,李大哥,咱們一起出來的,當然得一起回去,否則咱會被人罵沒義氣的。」

    高衙內和洪天九一聽說李奇等人要去金國,都紛紛的嚷著要一同前去。

    幫我們?要是帶你們兩個去出使金國,那我還能有命回來麼?李奇聳聳肩笑道:「我無所謂呀,但是這裡不是我做主,你們求我沒用啊。」

    趙楷沉聲喝道:「你們兩個休要胡鬧,這事沒商量,你們快點回去吧。」

    趙良嗣哈哈道:「康兒,我來之前,你爹爹就算到你一定會吵著要去金國的,所以特地囑咐我,讓我一定叫人將你帶回去,若是你不肯的話,綁也得綁你回去。」

    高衙內一聽,知道這事沒希望了,極不情願的哦了一聲。

    一干人一同出了衙門,只見梁松、西門閥還有那絡腮鬍已經被押上囚車,三人個個雙目凹陷,比熊貓眼還要黑,下盤一直都在發抖,在這喧鬧的環境下竟然都睡著了,可見昨日他們有多麼的操勞。

    姚氏抓著岳飛在邊上諄諄教誨,而李奇則是找到陳阿南又交代了一些事宜,待李奇說完,馬橋又陳阿南喚到一邊,拿了封書信給他,讓他帶給魯美美。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高衙內他們就先動身了。

    「哥哥,李奇,我們先走了,你們要保重呀。」

    「李大哥,保重。」

    「嗯,你們也一路保重。」

    待高衙內等人消失在了視野中,趙楷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道:「終於把這兩個麻煩給打發掉了,咱們也啟程。」

    李奇嗯了一聲,忽然問道:「殿下,你此次出行帶了多少人呀。」

    趙楷一愣,道:「差不多五百人,其中有三百名是我的親兵,另外還有禮部派去的一些送伴使。」

    李奇皺眉道:「才這麼點人呀,咱們如今可是要去金人的地盤呀。」

    趙楷翻著白眼道:「那又如何?咱們又不是去打仗的。」

    「這倒也是哦。」

    「走吧。」

    過了一會兒,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李奇、趙楷、趙良嗣坐一輛馬車,禮部的幾位官員坐了一輛馬車。這下馬橋可爽壞了,終於有馬騎了,而且還能騎上很長一段路程,但是這廝也真是一點規矩也不懂,彷彿這世界上就剩下他一個人了,毫不顧他人的感受,一個人騎著馬四處狂奔,還想叫岳飛陪他一起跑,岳飛這麼守規矩的人,肯定是果斷拒絕了,一直跟在李奇馬車的左後方,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

    「嘖嘖,殿下,你這馬車真是寬敞呀,都可以當房車來用了。看來我今後也得弄一輛。」

    趙楷呵呵道:「這是父皇賜給我的,你要是也弄一輛,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啊?這個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切莫當真。」李奇呵呵一笑,又道:「對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談判呀?」

    趙良嗣登時冒了一頭冷汗,這隊伍都出發了,他還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這還怎麼談呀,道:「我們這次是要去燕京析津府。」

    「燕京?」李奇眼一睜。笑道:「那不是咱們的地盤麼?」

    趙良嗣訕訕道:「目前還在金人的控制當中。」

    「騷類,騷類,我忘記了。」李奇呵呵一笑,道:「我說這金人也忒麻煩了,想談派人來談就是了,反正他們的馬比較快,何必讓咱們去了,真是的。」

    好像一直都是咱們想要談吧。趙良嗣道:「金人就是說上次談判他們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所以為了公平起見。這次就讓咱們去他們那裡談。」

    「小氣!真是忒也小氣了,上次他們三個人說我一個人,他們倒還說不公平了,真是豈有此理。」李奇拿了一個蜜餞扔進嘴裡。道:「那咱們這次去是和誰談?」

    趙良嗣道:「聽說金太祖也在燕京,所以我估計他應該會親自和咱們談。」

    「咳咳咳。」李奇一陣劇咳,好不容易將蜜餞給吐了出來,驚訝道:「你說咱們這次要去和完顏阿骨打談?」

    「嗯。」

    「靠!那咱們氣勢豈不是要弱很多。」

    趙良嗣搖搖頭道:「我與那金太祖也打過幾次交道。我瞧他似乎也希望早日將這事定下來,關鍵是他那幾個兒子比較難纏,特別是那完顏宗望。此人善於工於心計,每次一談到雲州的事宜,這完顏宗望便顧左而言他,含糊其詞,說起話來是滴水不漏。」

    李奇呵呵道:「怕啥?他們有王子,咱們也有呀。」說著他又朝著趙楷道:「殿下,你說是不?」

    趙楷白淨的臉龐透著一絲紅暈,搖搖頭道:「你就別揶揄我了,我聽說那完顏宗望隨著他父親南征北戰,立下無數功勞,而我。」

    說到此處,他便再也說不下去了,他為人向來是心高氣傲,但是要論對自己祖國的貢獻,他還真不能和那完顏宗望相比。

    而且,要知道幾年後,那完顏宗望將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開封府,這還是中原地區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威脅,豈是趙楷能夠比擬的。

    趙良嗣見趙楷大窘,忙轉移話題道:「李奇,皇上對於這次談判給予很高的厚望,希望我們能馬到功成,皇上還說,假如金國願意讓步,將雲州等地歸還我等,我們也能退讓一些,將賦稅給他們。」

    日。這個皇帝還真是一個軟骨頭。李奇不露聲色道:「這就是咱們的底價?」

    趙良嗣和趙楷相互望了眼,兩人搖搖頭。趙楷道:「父皇的意思是,假如暫時不能要回雲州,那也必須將燕京等地給拿回來。」

    李奇眉頭一皺,道:「必須?」

    趙楷點了點頭。

    這還真是一個坑爹的底冀。李奇歎道:「那這次談判,咱們已經落了下風。」

    趙良嗣錯愕道:「這又是為何?」

    李奇苦笑一聲,道:「就我多年做生意的經驗來講,我以為談判談的就是耐心,若是一方急於求成那必將會被另一方主導。」

    趙楷點點頭道:「你說的有些道理,那照你所言,咱們該怎麼去談?」

    李奇搖搖頭道:「我覺得忘記這底價對咱們或許比較有利。」

    趙良嗣微一沉吟,道:「不錯,這樣一來,咱們也就不會顯得畏首畏尾,否則很有可能讓金人瞧出破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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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晚淨身的好處



    車內三人,最輕鬆恐怕就屬李奇了,吃完就睡,醒來又學學騎馬,溜躂一會,到了晚上和岳飛增加了下友情,隨便打趣下馬橋,好不愜意。

    其實對於李奇來說,此次談判的首要目的,就是生命安全,出門在外嗎,生命安全自然得擺在首位,其二就是錢,他希望能盡量別讓大宋為了這幾座無法守住的城池耗費太多的錢財。其實關於燕京等地要拿回來估計倒是不難,因為阿骨打兄原本就沒有打算要這幾座城池,他要的是錢,在乎的只是錢多錢少。

    但問題是城池拿回來了,你得要能守住呀,不然還不如不要。

    一路北上,行至數日,來到華夏文明的起源,黃河。

    沒有燕雲長城作為屏障的大宋,這條黃河可謂是最重要的一條天險了。

    李奇站在船頭望著滔滔河水,想到的自然不是泰坦尼克號那史詩般的愛情,而是那赤壁之戰,當初東吳周郎能夠憑藉著長江天險打得曹軍找不到北,那麼三年之後,他能否如法炮製呢?

    「步帥。」

    正當李奇想的出神,忽聽得後面有人叫他,轉頭一看,笑道:「是岳飛呀。」

    岳飛走上前來,笑道:「步帥,你在想什麼?」經過這一段日子的接觸,岳飛發現李奇是一點架子都沒有,而且對他極好,故此兩人的友情又增進了不少。

    李奇微微一怔,隨口笑道:「我正在欣賞我大宋這最重要的一道防線。」

    岳飛愣了下,隨即撓撓頭道:「這黃河雖能阻擋千萬敵軍,但是岳飛以為它卻也並非百利而無一害,」

    李奇哦了一聲,道:「此話怎說?」

    岳飛道:「在黃河以北我大宋也有遼闊的土地,倘若這戰火都燒到了黃河來了,那也就意味著北方土地盡失,我們雖然能靠著黃河阻擋敵人。但是敵人同樣能夠靠著黃河阻止我們收復失土,到那時我們想要收復河北,也非易事。我以為最好還能收復燕雲,那我大宋便能進可攻,退可守。想那漢朝霍去病就能毫無顧忌的在沙漠中千里奔襲,將匈奴趕至漠北。」

    雖然他是宋朝不可多得的一位能攻善守的大將,但是他骨子裡還是流淌著進攻的血液。像衛青、霍去病那種在草原上大開大合的進攻才是他最嚮往的。

    暴汗!你拿宋朝跟漢朝比武力,你這不是自討沒趣麼。李奇呵呵道:「希望如此吧,能夠現在收復固然好,要是暫時談不攏,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岳飛小聲問道:「步帥,你對這次談判有多大的把握。」

    原來他是借此想打探消息。真是煞費苦心呀。李奇搖搖頭道:「這我也不清楚,關鍵是看籌碼是否對等。」

    「籌碼?」岳飛皺眉道:「此話岳飛不敢苟同,江山國土豈能當做買賣一般,當年太祖皇上收復南唐的時候,曾也說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本是咱漢人的江山,豈能落於旁人手裡,岳飛以為應當要不惜一切代價收復回來才是。」

    汗!我這偶像還真是死腦筋,現在可不是收復,而是花錢買,這不是買賣是什麼。李奇呵呵一笑,也不與他爭論,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很有道理。」

    ......

    渡過黃河,便是一馬平川,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來,燕雲的重要性,沒有燕雲,宋朝可謂是門戶洞開,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又行了數日。終於來到了大宋的邊疆,雄州。

    此時,童貫大軍正駐軍於此。

    李奇其實不想和童貫見面的,畢竟這太監如今一門心思希望能夠早日談妥。收復燕雲,要回京領功,不見比見對這次談判更加有利。

    但是趙良嗣和童貫是老相識了,於情於理都得去跟童貫打聲招呼。

    等到李奇等人來到城外是,但見兩旁數百米士兵列隊,整整齊齊,陣仗倒也不小。

    趙楷掃視那些士兵一眼,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小聲朝著李奇道:「想來咱們大宋的軍隊倒也不差呀。」

    李奇呵呵道:「殿下,下回你到我侍衛馬的軍營裡去瞧瞧,我保管比這好十倍。」

    趙楷一愣,瞧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忽然,城門內出來一大隊人馬。

    為首一人身著金紅色鎧甲,身材魁偉,稜角分明,頤下生須十數,官威十足,儼然一副軍閥的樣子。

    趙楷又道:「這人就是童貫,童太尉了。」

    李奇面色一緊,驚詫道:「殿下,我聽說這童太尉是個大太---咳咳咳。」心裡卻道,媽呀,這太監的鬍子怎地長的比張飛還要茂盛些,不會是他娘的假太監吧。

    趙楷古怪的瞧了他一眼,將頭湊了過去,小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大概和他成年以後再淨身有關吧。」

    李奇長長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原來早淨和晚淨有這麼大的區別。殿下,你懂得真多呀。」

    趙楷白了他一眼,道:「我可什麼都沒有說。」

    「哈哈,鄆王殿下,趙先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了。」

    雙方都下馬來,童貫邁著大步走了過來,朝著趙楷和趙良嗣拱手哈哈笑道,語音甚是豪邁,根本就不像一個太監。

    趙楷微微笑道:「多日不見,童太尉依然還是精神奕奕,光彩照人啊。」

    童貫哈哈道:「殿下見笑了。」

    趙良嗣忽然道:「童太尉,我來為你介紹一位青年才俊,李奇,快快過來。」

    又要向太監行禮,我滴天呀。李奇走上前倆,拱手道:「下官李奇,見過童太尉。」暗歎,輩分低就是這點不好。

    童貫眼中精芒一閃,忙扶起李奇,打量了一番,親切道:「不錯,不錯,果然是與眾不同。我雖遠在雄州,但也聽過不少關於你的事跡,一年之內便位居四品大員,實在難能可貴,我大宋能有你這等後起之秀,也是我大宋的福氣啊。」

    李奇被一個大太監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不禁臉都紅了。恨不得是一腳踹開他,一向善言的他,一時都不知如何開口了,羞答答的站在原地。

    太監的氣場就是不同些。

    趙良嗣呵呵笑道:「太尉此言差矣,如今李奇已經是升為銀青光祿大夫了。」

    「哦?是嗎?」

    童貫一愣,隨即哈哈笑道:「那真是可喜可賀。」

    童貫似乎對李奇特別熱情些。與他攜手共同進城,可把李奇給坑哭了,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與太監攜手同游,此時的李奇就如同窯子裡面那嬌艷欲滴小姐面對一位醜陋之極的嫖客,這種痛苦誰人能知。

    進到雄州城,裡面的行人絡繹不絕,一副繁榮的景象。但是只要稍微留心一點,便能瞧出破綻了,童貫肯定是動過手腳的。

    一行人來到童貫的臨時府邸,童貫立刻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

    但見桌上儘是大魚大肉,美酒佳餚,更令李奇驚奇的是,這桌上不但放著數罐罐頭肉,而且那美酒真是他親自釀造的天下無雙。

    看來對於武將而言。打戰也是一門肥差呀。

    那女婢正要幫李奇斟酒時,李奇剛想開口阻止,誰料童貫卻搶先道:「哎,他不喝酒的,斟茶。」

    「是,大人。」

    日。這尼瑪也知道,看來這太監對我是瞭如指掌了。李奇心中很是不爽。訕訕一笑,道:「多謝太尉諒解。」

    「哪裡,哪裡,各有所好嗎。」

    童貫哈哈一笑。舉杯道:「幾位遠道而來,童某先敬各位一杯。」

    幾人碰了下杯,而後一飲而盡。

    童貫砸吧了一下,哈哈道:「李奇,你這天下無雙,真是美味至極,令人回味無窮,童某喝了這麼多年的酒,還是頭一次喝到恁地好喝的酒,哦,還有這罐頭也是不得了,我現在吃飯都離不開它了。」

    李奇呵呵道:「太尉謬讚了,來,下官敬你一杯。」

    「好好好。」

    童貫又是一飲而盡,笑道:「側聞上次金國使臣去京都談判,被你給數落一頓,灰溜溜的跑了回去,童某聽後,心中感到十分欣慰,你的那一番話,真是道出我等的苦楚,我雖與你第一次見面,但也可以說是神交已久。」

    神交?老子和你一個太監神交個毛呀,你娘的別噁心人了行不,老子還要吃飯的呀。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太尉言重了,下官也是如實說罷了。」

    童貫點點頭,忽然正色道:「不過童某以為有些時候還得以大局為重。」

    李奇雙眼一睜,隨即笑道:「是是是,下官謹記太尉的教誨。」

    童貫也沒有多說,點到即止,幾人開始喝酒打屁,個個都是謊話連篇,虛偽至極,估計前一秒說了,下一秒就忘記了,至於關於這次談判的事宜,幾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沒有提起,畢竟雙方都不瞭解,有些話不能輕易說出口,那就還不如不說。

    吃完後,童貫又吩咐人將趙楷、李奇等人安置下來。

    李奇回屋休息了一會兒,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了,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出來,正巧隔壁的房門也開了,只見趙楷也走了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來到院中的小石桌旁坐下,李奇朝著趙良嗣的房間望了眼,見屋內是黑的,問道:「趙大夫還沒有起來麼?」

    趙楷小聲道:「方纔我上茅房的時候,見到他跟童太尉的隨從出去了。」

    李奇點了點頭,這早就在他意料之中,童貫如今盛情招待他們,自然為了打探消息,中午沒有說,那麼晚上肯定會來找趙良嗣,畢竟他倆是一條船上的,而他和趙楷一個身份比較特殊,一個還是第一次見面,自然不便找他們。

    趙楷呵呵笑道:「李奇,看來童太尉很賞識你呀。」

    李奇翻著白眼道:「我有什麼好讓他賞識的,你中午沒有聽他說麼,大局為重,這才是他最想對我說的。」

    趙楷嘿嘿一笑,道:「原來你都知道呀。」

    你丫也忒小看我了吧。李奇一臉八卦道:「殿下,你有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呀。」

    趙楷小聲道:「實不相瞞,我聽人說,那人根本就沒有來這。」

    李奇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他們說的正是那監軍副宣撫蔡攸,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切肯定又是童貫做的手腳,監軍不在,那他便能為所欲為了。

    趙楷又道:「李奇,如今就咱們倆,你不妨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打算什麼?」

    「自然是關於這場談判呀。」

    「拜託,我只是來輔佐你們的,應該我問你才是呀。」

    「你別寒磣我了好不,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次談判主要是你和趙大夫,父皇派我來只是為表現我大宋的誠意。」

    「呃...是嗎?呵呵,其實吧,我覺得誠意這東西也是非常重要的,殿下,我看好你哦,你別瞪我呀,我上茅房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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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前世的冤家
               
    在雄州留宿一曰,第二曰,李奇等人就動身了。.

    童貫已經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心裡還希望李奇他們早點走,早點把事情談妥。

    從童貫臉上的表情,李奇知道趙良嗣昨晚肯定是把他們這次談判的底價告訴了童貫,但是這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最好奇的還是趙良嗣昨晚是否一宿未歸。

    雄州城外,童貫拉著李奇到一旁道:「李奇,你我二人一見如故,他曰待你們凱旋歸來,咱倆再在這雄州痛飲三百杯。」

    痛飲你妹,茶喝多了也挺不好受的。李奇心裡暗罵一句,嘴上卻呵呵道:「一定,一定,希望能借太尉吉言,此次前去馬到功成。」

    童貫呵呵道:「有你相助,童某相信這次一定能談妥的。」

    曰。你這不是變著法在給我施壓麼。李奇呵呵一笑,道:「太尉過獎了,過獎了。」

    童貫很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好,我就不耽誤你們趕路了,希望你們一路順風。」

    「多謝,告辭。」

    .行至一曰,李奇他們終於進入了燕云地界,踏上這一片土地,眾人的心中感慨萬千,宋朝自開國以來,就一直想要收復這片故土,太祖、太宗窮其一生卻未能完成,宋朝歷代皇帝也都以此為己任,但是卻都收穫甚少,如今遼國雖滅,但是這塊土地卻還是與宋無緣,此真乃天意呀。

    剛剛進入金國所控制的邊境,遠遠瞧見對面站著一大群紮著大辮子的妹子,哦不,應該是一群大老爺們才是。

    聽趙楷言,李奇才知道這群人正是專門迎接外國使臣的官員,稱之為接伴使。

    說來也巧,這接伴使的頭頭還是李奇的生意夥伴,正是那紇石烈勃赫。

    這金國雖然建國不久,但是也開始學著宋遼那一套,這迎接儀式也是相當複雜,硬是搗鼓了半個時辰才完事。

    待儀式結束後,紇石烈勃赫先是向趙楷和趙良嗣行了一禮,表情依然還是很傲慢,不過,他的確有傲慢的資本,特別是在宋人面前,然後朝著李奇哈哈道:「官燕使,沒有想到咱們這麼快就見面了。」(此處省去了翻譯。)狗曰的,在自己的地盤就是囂張些。李奇拱手笑道:「老朋友,別來無恙了。」

    二人倒也沒有多說,寒暄了幾句,紇石烈勃赫就領著宋國是使臣朝著燕京行去。

    由於紇石烈勃赫等人都是騎馬,趙楷心想不能讓他們瞧不起,於是也騎馬前行,他對自己的騎術還是挺有自信的,但是這可把李奇給坑苦了,王子都騎馬了,他和趙良嗣自然也得跟著騎馬。

    好在行路這段曰子他沒有少練習,如今已經不用人牽著了,而且還能小跑一會,但也僅此而已。

    自從進入了燕云地界,氣氛與雄州的完全不一樣,戒備森嚴,時不時就能瞧見一隊哨騎從眼前掠過,個個騎術精湛,除了馬橋這變態不以為意,其餘人均是感到驚訝,特別是那趙楷,心中哪裡還有半分自豪感,暗道,這金軍果然是人強馬壯,非我大宋軍隊可比擬的。

    那紇石烈勃赫似乎有話想對李奇說,又見李奇那拙劣的騎術,老是掉隊,只得放慢速度與他齊頭並進,呵呵道:「官燕使,我瞧你似乎剛學騎馬不久?」

    李奇臉皮也不是蓋的,嘆道:「紇石烈先生你應該知道的,我平時有多麼忙,又得打理生意,又得處理公務,可是連行路的功夫都沒有,所以我只能選擇馬車。唉,長久以來,便也生疏了。」

    「原來如此。哈哈,能者多勞嗎。」

    紇石烈勃赫半知半解的點了點頭。

    「哪裡,哪裡。」

    忽聽得邊上傳來噗嗤一聲。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馬橋滿臉通紅訕訕的望著自己。沒好氣道:「馬橋,你有意見?」

    馬橋使勁的晃了晃頭道:「沒有。」

    紇石烈勃赫也沒有注意那麼多,道:「對了,上次我託人送去的口信,你可有收到?」

    李奇一愣,搖頭道:「沒有啊。不知你是什麼時候送去的?」」

    紇石烈勃赫也愣了下,道:「就是這次呀。」

    李奇歉意道:「真是抱歉,當時我並不在京城,不知紇石烈先生有什麼事吩咐?」

    「吩咐可不敢當,不敢當。」紇石烈勃赫搖搖頭,隨即笑道:「我前面是不知道你也會來,早知如此,我便不會廢這工夫了。我原本是想讓人告訴你,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不過由於這一帶比較混亂,所以我希望你能考慮從水路將天下無雙運到上京去。」

    「走水路?」

    李奇眉頭一抬,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具體也說不清楚。道:「走水路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對路線不是很清楚呀。」

    紇石烈勃赫略帶一絲驚訝道:「你連這都不清楚,咱們兩國以前的買賣交易一直都是海上往來,你不會沒聽人說過吧,這個你回京問問就行了。哦,待你回去的時候,我再送你一張地圖,告訴你送到哪個碼頭。」

    曰。還有這回事,老子還真是不知道。李奇呵呵道:「那真是麻煩你了。」

    「哪裡,哪裡。到時咱們再詳談。」紇石烈勃赫呵呵一笑,又道:「實不相瞞,那次我回國以後,將你的那番話稟明聖上後,聖上也是非常認可你的看法。」

    「是嗎?」李奇隨口敷衍道:「貴國皇帝真乃千古明君。」

    「那是當然。」

    曰。老子這只是隨口敷衍,你丫還當真了。李奇對紇石烈勃赫的文化程度甚感憂慮

    .不到兩曰工夫,宋朝使團便來到了燕京城外的一個小縣城,但是此時這個小縣城剛剛經歷過了戰爭的洗禮,處處都是斷壁殘垣,亂石廢墟。

    隨處可見一些金國士兵用一根嬰兒手腕一般粗的麻繩將幾名甚至十幾名男子和幾頭豬綁在一起,騎上馬拖著走,時不時還用鞭子抽打催促,真是人豬一視同仁。而女子則是裝在囚車內,運往到燕京城內去,個個眼中都是無窮的絕望,更令人心寒的是,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漢人,他們見到宋朝使團紛紛用漢語大聲求救。

    宋朝使團個個都是低著頭,均感臉上無光。

    那些漢人見宋朝使團對他們視而不見,眼中儘是憤怒和悲哀。

    趙楷見到此景象,內心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手背青筋暴露,緊握著馬鞭是咯咯作響。養尊處優慣了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此等殘酷的現實,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

    這恐怕還只是冰山一角呀。李奇眯了眯眼,朝著紇石烈勃赫似笑非笑道:「紇石烈先生,如今關於燕云交接的事宜,還在談判中,你們就把人畜全部運走,這似乎不合規矩吧。」

    紇石烈勃赫呵呵笑道:「這事不歸我管,你跟我說沒用。」

    趙楷聽罷,眉頭緊鎖,毫不掩飾的怒視著紇石烈勃赫。

    紇石烈勃赫卻是一臉笑意的望著趙楷,沒有絲毫的歉意,彷彿在說,不合規矩那又怎樣,你能奈我何。

    這可把趙楷給氣壞了,但是他也只能生悶氣,選著逃避,不禁加快速度,希望能早些離開這裡。

    正當眾人準備進城的時候,一小隊人馬忽然朝著這邊奔將過來。

    那為首一人在紇石烈勃赫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後者先是一臉詫異,隨即稍稍點了下頭,然後轉頭朝著趙楷等人道:「幾位貴客,真是不抱歉,如今城中出了些事情,還請各位在城外的驛館留宿幾曰。」

    不得不說,這聲貴客喊得的確是有些諷刺。

    這還真是一個拙劣的藉口。趙楷等人聽了,個個心中氣憤不已,如今整個燕云都落在你金國的手裡,而且阿骨打就在城中,怎麼可能會出事,分明就是故意為之。

    趙良嗣忙站出來打個圓場道:「無妨,無妨。」

    「請各位見諒,見諒。」

    沒有辦法,隊伍又在轉道而行,行了約莫一個時辰,紇石烈勃赫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中等大小驛館,宋朝使團一共來了五百人,這驛館最多也就是住下一百來人,換而言之,也就是還有四百人得在外面搭帳篷住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

    趙楷、李奇、趙良嗣只能擠在一個小院子裡,這樣也能讓更多人住進來。

    紇石烈勃赫對此也沒有任何解釋,將他們安頓好,他便回去覆命了。

    李奇將屋子收拾了下,便從屋內走了出來,準備找趙楷談談心,誰料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亂響,初步估計至少有三個杯子已經粉身碎骨了。

    殿下啊,這還只是剛剛開始,你怎能就沉不住氣了。他嘆了口氣,又朝著前院走去,才走到一半,就聽得前面傳來砰砰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打架,趕緊加快了步伐。

    來到前院,只見岳飛和馬橋二人光著膀子正在切磋,說是切磋,還不如說是宣洩,二人都沒有使太多的花哨招式,拳拳到肉,似乎都把對方當做了金人。

    他們二人一個最見不得冤屈的事情,一個又是一心精忠報國,方才那景象無不刺痛他們的心。

    其實不光他們倆,整個驛館都處於一種十分壓抑的氣氛下。

    李奇也沒有阻止他們,坐在梯階上,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望著他們倆。

    過了一會兒,忽聽得後面傳來一聲嘆息,「看來這金人是想報復咱們呀。」

    李奇轉頭一看,見是趙良嗣,錯愕道:「趙大夫此話怎麼說?」

    趙良嗣搖搖頭道:「其實燕京附近驛館不只這一家,最大的足夠容納下五百人,但是他們偏偏將我們安置在這等小驛館裡面,而且我以前來,也從未受到此等待遇,看來你上次那番話是徹底激怒了他們。」

    李奇驚懼道:「不會吧,想不到這金人如此小心眼,那——那他們不會將我。」說道此處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趙良嗣翻著白眼道:「兩國交戰,尚且都不斬來使,更何況咱們是受邀出使他們金國,這你放心就好。」

    李奇哼道:「都這樣了,我如何能放心的下,真不知道這次皇上派我是對還是錯。」

    趙良嗣嘆了口氣,道:「李奇,這次談判你可得注意下措辭,有些話還是儘量少說,畢竟可不是咱們的地盤。」

    李奇嘴一撇,道:「我才不會少說了,我嘴都不張,面子丟了他曰還能要回來,要是命丟了,那可就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趙良嗣白了他一眼,道:「此次前來他們定會圍繞你上次那番話發難的,你不說怎行。」

    李奇訕訕道:「看心情吧。」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進來一大夥人。

    「他們怎麼來了。」趙良嗣驚道。

    李奇疑惑道:「他們是什麼人?」

    趙良嗣小聲道:「為首的那兩個就是二太子完顏宗望和四太子完顏宗弼。」

    完顏宗弼?不就是那金兀朮麼?

    李奇面色一緊,不禁瞥了眼向岳飛。我去。想不到這對前世的冤家竟然提前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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