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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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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29 00:22:18
第九百三十九章 五十萬貫!夠了嗎?

日本?

當李奇說出答案後,樸智謙心中十分驚訝,顯然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李奇竟然會說出這兩個字來。說白了,他之所以驚訝,那就是因為,連他們高麗都瞧不起日本。

李奇瞧了眼樸智謙,心如明鏡,笑道:“怎麼?樸兄莫不是瞧不起人家日本?”

這雖然是大實話,但是你不能說出來呀,那得多傷人啊!樸智謙連忙擺手,道:“經濟使說笑了,我怎敢有此意。只是,我以為經濟使話中定有深意,一時未能想明白。”

“咱們還是坐下來說吧。”

二人又再坐下。李奇突然問道:“樸兄,你以為金國的實力如何?”

樸智謙一愣,如實道:“若論財富,金國自然不能與貴國相比,但是若軍事實力,那麼貴國恐怕稍差一些。”

李奇絲毫不以為意,呵呵道:“何止稍差一點,這一點我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你又認為目前世上有哪隻軍隊能夠與金軍抗衡。”

樸智謙遲疑片刻,隨後搖搖頭。金國的兵力那是有目共睹的,他再怎麼不願承認,也不可能在這方面自欺欺人。

李奇笑道:“但是有一個國家卻一點不懼怕金國。”

樸智謙皺眉道:“經濟使說的莫不是日本?”

“不錯。”

“這如何可能?”

李奇呵呵一笑,道:“怎麼不可能?金國的確是兵力強盛,但那隻是他的鐵蹄強。若是將馬換成船的話,我可以拍胸脯保證。你們的水軍都能打的他們找不著北。而日本孤懸海外,哪怕是日本點著金國皇帝的鼻子罵,金國也只能挨著,最多也就是罵回去,他們若敢出海,那就是死路一條,換而言之,相對於日本而言。金國只有被動挨打的份,而且在經濟方面,日本最大的依靠是我們大宋,與金國也沒有半點干係,日本完全不受金國的控制。你還認為日本一無是處嗎?”

樸智謙聽得心中一亮,覺得此話大有道理,金國人若打水戰。那他們高麗都不懼。

李奇道:“所以,日本根本就不懼怕金國,你們若能尋求他們相助,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幫助你們,不管是出人還是出錢,金國都拿日本沒有半點辦法。”

樸智謙越聽越動心。可是高麗與日本交情甚淺,而且日本也不可能憑你一句話就不惜代價的幫助你們,這讓他又是一籌莫展,不禁又將目光投向李奇,笑道:“還是經濟使看得比較透徹。呵呵,勞煩經濟使幫人幫到底。告訴在下如何才能尋得日本人相助。”

李奇不答反問道:“你對日本武士有多少了解?”

樸智謙作為外交使,對於週邊國家的近況自然都有些了解,點頭道:“略有聽聞,略有聽聞。”

李奇道:“如今日本還是由他們的貴族掌控,奢靡的生活讓那些貴族安於現狀,他們絕不希望出現任何變動,你們若去求他們幫忙,希望不大。但是日本武士可不同了,他們對於貴族還是處於弱勢,但是他們的實力已經開始漸漸成長了,十分有潛力,值得我們關注,最重要的是,他們也開始在尋求來自日本以外的勢力相助,這與貴國是一拍即合。但是,常言道,將欲取之,必先予之,你們若想得到他們的幫助,首先得給予他們一定的幫助,正好我與伊賀、滕吉他們是老朋友了,你若有意,我可以介紹他們給你認識。”

樸智謙連忙道:“那真是太感謝了。”成不成是一碼事,但是這樣至少多出一條路來,多一個朋友總不會是壞事,所以他才會恁地果斷的應承下來。

李奇笑道:“舉手之勞罷了。只是,我得提醒你們一句,在尋求別人幫忙的同時,自身的實力也得提高,特別是海上實力,畢竟不管是我大宋,還是日本,都得坐船去幫助你們,所以,你們必須得建造足夠大的港口,增強三方的聯繫,其二船隻也不能少,要知道水軍可是金國的弱項,你們可不能放棄這一優勢呀。”

樸智謙聽到後面,才明白過來,原來李奇是在推銷船隻,正好他們高麗也打算大量購買船隻,於是道:“經濟使說的是,我此番前來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向從貴國買得一些船隻和武器。”

如今金國的頻頻施壓,令他們惶恐不已,為了抵禦金國的壓力,只有購買軍備。

“是嗎?”

李奇呵呵一笑,道:“那我們可得好好談談了。”

其實促成高麗與日本武士“狼狽為姦”,是李奇早就計劃好的,他想扶植日本武士,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他又不想花太大的代價,於是就尋思著拉高麗進來一塊分擔,而且,高麗每尋得一個盟友,那麼就更加會堅定與金國鬥爭到地的決心,這也是李奇樂於見到的,而且他們兩個互相幫助,這樣也能減輕大宋不少壓力,利遠遠大於害。

談到買賣,那更是李奇的強項,而且對方本就有意,故此,談起來氣氛也越發融洽,甚至連時間都忘了,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深夜了,由於天氣太冷,於是李奇乾脆就請樸智謙在這裡住下,這一小小舉動,讓樸智謙對李奇的好感大增,覺得李奇是真的把他的當朋友看待。

殊不知在商人的心中,是沒有絕對的朋友,當然,也沒有絕對的敵人。

僅僅是隔了不到一天的的時間,壁爐前面那張沙發上,又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

這位客人就是大理使節,段世文。

為此秦檜還發了不少牢騷,你選擇首先接見高麗使節。那倒也罷了,再怎麼說對方也是送錢來的。只不過比較少而已。但是你接見大理使節,那就真是沒有道理,誰都知道,大理真正專權的是高氏,大理國王只有外交權,任何事都做不了主,而且秦檜也已經打探清楚了,大理此次來京唯一沒有帶大量錢財的使節。也就是說,他們不是來做生意的。

那邊幾個土豪在那裡你不聞不問,偏偏搭理這個窮光蛋,秦檜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李奇了。

殊不知李奇早已經將段家看成是自家人了,當然得給予一扇後門。

對此段世文是感動的稀里嘩啦,在前面的會議上,他無疑是最落寞的一個外賓。可以說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坐在角落裡面羨慕的望著那些使節大聲嚷嚷,他也想參與其中,但是他沒有這個本錢,因為他什麼都不能做主,等於就是一個跑腿的。

要知道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世界。你沒有能力,誰願意搭理你,所以,在會議上也鮮有人與他交談。

唯獨李奇自始至終都給予他足夠高的禮遇,這能不讓他感動嗎。

李奇雖然沒有參加會議。但是對於段世文在會議上的遭遇是了然於胸,故此剛開始的時候。他並未談及公事,只是與段世文拉拉家常,說說這一年來個人的近況。

這一下更加拉近二人的關系,有道是,患難見真情嗎。

等到差不多了,李奇才道:“段使節,可還記得去年這時候我們之間的那一番談話嗎?”

段世文點頭道:“當然記得。”

李奇笑道:“那不知你們君主籌備的怎麼樣呢?”

去年段世文曾求助大宋,希望大宋能夠幫段正嚴從高氏手中奪回原本屬於君主的權力,但是李奇覺得大宋當時根本沒有實力去幫助大理,但是他也沒有拒絕段世文,只是許諾將來給予他一定武器支持,但是關於軍隊方面,還得他自己想辦法。

段世文苦嘆一聲,道:“經濟使有所不知,年初我回到大理後,就將經濟使的話告訴了陛下,陛下當時聽後也十分高興,信心十足,可是,這一年來卻收效甚微。”

李奇皺眉道:“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呢?”

段世文眼中含淚,長嘆道:“這都是高氏他們作的孽呀。陛下他勤​​理政事,愛民如子,可是卻也怎也擋不住高氏的殘暴,這一年來,高氏內部不斷發生了內訌,為了爭奪權力,他們不顧天下百姓的死活,以至於叛亂四起,陛下他無力阻止高氏,只能想辦法減少百姓受到的傷害,可是這只是杯水車薪呀,眼見我大理百姓民不聊生,陛下陛下他幾乎已經是心灰意冷了。”

說到此處,段世文竟然大哭了起來,哭聲十分淒慘。

雖然只是只言片語,但是李奇已經深刻感受到段正嚴的悲哀,心中也是十分同情,因為這種悲哀他也有,只是他不喜歡將這一面表露出來,也沒有阻止段世文,任由他宣洩,捧著一杯茶,靠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段世文終於停止的哭聲,極其尷尬的望了眼李奇,道:“真是對對不起,段某失態了。”

李奇微微笑道:“沒事,這我能夠理解。”

段世文擦了一把眼淚,又急切道:“經濟使,請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們陛下呀。”

李奇道:“你想讓我如何幫助你們?”

面對李奇的豪爽,段世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響過後,他才反應了過來,道:“若是貴國能過出兵相助,那是再好也沒有了,可是我也知道貴國也有不少難處,所以我們希望希望。”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似乎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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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 奇謀

直接!

太直接了!

直接到段世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望著李奇,彷彿置身於夢中一般。人人都說李奇之所以能夠當上經濟使,全因他夠精明,分毫必爭,什麼買賣都做,就是不做賠本的買賣。

但是,從今天看來,這絕對是赤裸裸的誣蔑啊!

段世文的確是想要藉錢,至於多少他都沒有做開口的打算,能藉多少算多少,他方才甚至都羞於開這口,說的明白一點,人家大宋憑什麼借錢給你。

可是,他沒有想到,李奇是如此的善解人意,不但如此,還恁地好爽,開口就是五十萬貫。

五十萬貫對於此時的大宋而言,雖然也不少,那倒也算不上一筆巨款,每年給金國的要更多,但是對於大理這個小國家而言,那可真是一筆巨款呀,能砸死一片人。

這個數字已經超出段世文的預想,要知道這還是對方提出來的,他連一個字都沒有說。然而,段世文的沉默,卻讓李奇感到有些納悶,微微皺眉,道:“怎麼?嫌少呀?”

段世文猛地一怔,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撅了一下,一股鉆心的疼痛讓他欣喜若狂,他可不是一個sm愛好者,只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忙道:“是不不不,不是你,哦不我。”

李奇這下也明白了,手往桌上一伸,道:“你先喝口茶,把舌頭給捋順了再說吧。”“是是是。”

段世文趕緊端起一杯茶,但手抖得厲害,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喝了一大半,平復了心情。吞了吞口水,兀自不敢置信道:“經濟使,你方才可可是說五十萬貫。還是五萬貫?”

李奇苦苦笑道:“是五十萬貫,你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借五萬貫。除非是你私人想藉,那還說的過去,要是你是代表你們大理來的,那未免忒也瞧不起我大宋了。”

“那是,那是。”

段世文方才哭的厲害,眼都是又紅又腫的,如今卻笑得嘴都合不攏。表情真是夠滑稽的。但是他此時哪裡顧忌的了這些,感動道:“貴國如此慷慨相助,我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李奇搖搖頭,道:“我不需要你說什麼。我需要的你能做些什麼。我們幫你,並非出於道德,或者其它方面,只是因為你們國王一直以來致力於與大宋交好,甚至還親自來信。願意接受我們皇上的冊封,這就說明你們國王心向著我大宋,僅憑這一點,我們就應該幫助你們,不。應該說投資更為恰當,既然是投資,那麼我們當然會估算這筆投資究竟值不值得,你們國王的忠心,我們是已經知曉了,但是你們國王的能力呵呵,我們可不會投資在一個心灰意冷的人身上。所以,你們想要藉到這五十萬貫,還是有條件的。”

段世文心中一凜,道:“什什麼條件?”

李奇道:“很簡單,就是你們國王應該表現有與高氏一爭高下的能力,若是你們國王是一灘爛泥,那我們這五十萬貫豈不是打了水漂?”

段世文立刻道:“這你們大可放心,我們陛下絕對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國王,只可惜一直被高氏壓制,故此。”

李奇手一抬,道:“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不具有任何說服能力,畢竟,我和你們國王素未蒙面。”

他說的也有些道理。段世文點點頭,可是李奇又不會去大理,不只有聽他口述嗎,索性將問題又再拋給李奇,道:“那不知經濟使要怎樣的說服力?”

李奇沉吟片刻,道:“如今國王只有外交權力,其餘的都被高氏掌控,包括兵權在內,是也不是?”

段世文點點頭道:“不錯。”

李奇點了下頭,又問道:“你前面說你們大理時叛亂,是真是假?”

段世文道:“當然是真的,但是規模都不大,很快就會被平定。”

李奇又點了下頭,再問道:“你前面也還說過,這些叛亂都是因高氏的內訌而起,我沒有聽錯吧?”這一連幾個問題,讓段世文有些摸不著頭腦,如實道:“是。我方才的確是這麼說過,這的確也是實情,陛下勤政愛民,若陛下能掌權,又怎會發生叛亂。”

李奇笑道:“依你的意思,這些造反之人都是沖著高氏去的。”

段世文如實道:“有些是,有些是為了自己的私利。”

李奇輕咳一聲,道:“高氏掌握大權,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為他們還掌握著兵權,你可認同我這個說法?”

這不是廢話麼,若是陛下掌握軍權,那高氏豈敢這麼囂張。段世文點頭道:“經濟使說的一點也沒有錯。”

李奇嗯了一聲,道:“換而言之,你們陛下想要奪回權力,就必須先奪回兵權。”

段世文又點頭道:“這是當然的。”

“那我請問高氏會輕易將兵權讓出來嗎?”

“這恐怕不會。”

“不是恐怕,是絕對不會。”李奇一笑,又道:“既然如此,那麼想要奪回兵權,就必須依靠武力解決。”

段世文無奈的點點頭,道:“若非如此,去年我又怎會跑貴國借兵。”

“好!”

李奇忽然大叫了一聲,還把段世文給嚇了一跳。

李奇呵呵一笑,道:“你莫緊張。”頓了頓,他又道:“我有一計,能夠幫你們國王奪回權力,就是看你們國王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段世文忙問道:“願聞其詳。”

李奇嘴角一揚,道:“造反!”

段世文眨了眨眼,猶如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道:“造造反?誰誰造反?”

李奇品了一口茶,笑嘻嘻道:“當然是你們的國王造反。”

“什什麼?”段世文一聽,差點沒有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李奇一本正經的肯定道:“你絕對沒有聽錯,我說的就是要讓你們國王造反。”

段世文趕緊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驚恐道:“國王造反?那豈不是反自己。”李奇呵呵道:“表面上可以這麼說,但其實反的是高氏。你應該沒有忘記我前面問你的那幾個問題吧?”

段世文木訥的點點頭。

“其中包括幾個關鍵,首先。你們國王沒有任何權力,也就是說沒有任何勢力。其次,那些人造反是沖著高氏去的,最後,你們國王想要奪權,我不說一定,但是很可能會要動用武力。這三點我沒有說錯吧?”

段世文道:“可以這麼說。”

“也就是解決這三點,就預示著你們國王已經奪回權力了。”李奇運籌帷幄道:“然而。要解決這三點,首先,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其次,要收攏民心。最後,要打敗高氏所掌握的軍隊。”段世文稍稍點頭,隱隱有些明白李奇的意思了。

李奇又道:“建立勢力,這需要錢和人,錢我可以藉給你們。問題不大,關鍵是人,你們的朝野和軍方已經被高氏掌握了,所以你們國王在這一點上很難有所作為,但是高氏卻無法收買天下百姓。非但如此,他們還失去了民心,這就是你們國王的機會。有道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再者說,那些造反的人也是你們大理子民,你們國王理應給他們帶去安定的生活,既然如此,為何不將他們團結起來,共同推翻高氏,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段世文聽得沉吟不語,雙眉緊鎖,他也覺得李奇這一計,十分精妙,而且大有希望,但是這話可怎麼說,皇帝造反,縱觀古今,無一例子。

李奇一眼瞧出他心中憂慮,道:“試問天下有哪個王者比你們國王還要狼狽,既然沒有王者之權,又何必帶著這頂帽子呢?這不是自欺欺人嗎?如果你們國王還想有所作為的話,那麼這一戰是在所難免,況且,那些叛軍若是由你們國王領導,那就不能稱為叛軍,高氏的軍隊那才是叛軍。”

段世文一聽,心中斗然敞亮,道:“經濟使說的是極了,高氏他們才是叛臣賊子,我們國王號召自己的百姓消滅叛臣賊子,這理所當然,何錯之有。”同一件事,換一種說法,那意義可就截然不同了。

李奇笑著點點頭道:“你總算是明白了。”

段世文訕訕一笑,道:“段某愚鈍,幸得經濟使點醒。只是,不知這事該如何安排?”李奇道:“首先,你們必須得安排最信任的人去民間策反,記住,必須是要最信任的人,否則,你們國王將會有危險,我們也會暗中派人扮作商人混入你們大理,給你們提供物資上的幫助,那五十萬貫我會分三次送到你們手中,第一是糧食,在窮苦百姓中,你給他們食物,他們就是把你看做上帝,唯命是從,你們可以先用糧食收買人心,但是剛開始不要太過於招搖,要暗中進行,將勢力分散開來,等到你們勢力足夠強大了,我就會將第二批以武器為主的物資送到你們手中,至於這第三批麼,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們會根據情況,決定是否派兵援助你們。”

段世文聽得大喜,但隨後又皺眉道:“可是高氏與交趾。”

李奇打斷了他的話,道:“你放心,只要他交趾敢出兵,我們大宋絕不會坐視不理,我現在就敢給你下保證,交趾敢出兵大理,我們就立刻出兵交趾,正好我們與交趾還有一筆恩怨沒有清算。”心裡還補充一句,倘若能夠抵擋住金軍,我也絕不會放過交趾。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段世文哪裡還需要說什麼,起身,一揖到底,滾燙的淚水再次掉落下來,但是淚水里面不再帶有辛酸,而是感激。

李奇扶起他,語重心長道:“回去轉告你們國王,就說我們皇上一直視他為親兄弟。”

段世文哽咽的說不話來,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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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一章 一家三口

其實關於大理的事,李奇早就與宋徽宗密謀好了,由於宋徽宗歷來就非常支持段正嚴,而非二人關系特別要好,於是也就默許了李奇這麼做,但是這畢竟是違反道德的,不宜宣揚,所以,此事只有這一對君臣知曉,任何人都不知道,即便是太子趙桓。看書神器

然而,連續兩日的談判,已經讓李奇有些精疲力盡,這一日傍晚,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宮內回到了白府。

剛來到院內,李奇忽覺眼中一道微弱的白影閃過,抬頭一瞧,喃喃念道:“啊!下雪了。”

“下雪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左邊也有人說道。

李奇轉頭一看,稍稍愣了下,只見廊道簷下站著一位裹著貂皮披肩的佳人,伸出雪白的柔夷接住雪花,美麗中還夾帶著三分純真,此佳人正是秦夫人。招招手笑道:“夫人早啊!”

這都晚上了,還早?秦夫人放下手來,微微頷首,道:“你回來了呀。”

李奇嗯了一聲,走了過去,道:“紅奴呢?”

“在房裡照顧正熙了。”

秦夫人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對了,有件事想與你說一聲。”

李奇見秦夫人一本正經的模樣,好奇道:“什麼事?”

秦夫人道:“是這樣的,我想將醉仙居一成股份送給正熙,作為我這個乾娘送給他的一份禮物,至於剩下的我將會交給我娘家。”

李奇登時呆若木雞,隔了好半響,才眨了眨眼睛,情不自禁的伸手摸向秦夫人那張令人失魂的俏臉。

秦夫人萬萬沒有想到李奇竟有這膽子,急退一步,喝道:“你想作甚?”

她這一喝,李奇也驚醒過來。忙收回手來,訕訕道:“夫夫人莫怪,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生病呢?”

秦夫人白了他一眼,啐道:“你才生病呢?”

“我沒病也會被你嚇出病來。”李奇沒好氣道:“夫人,你知不知道如今醉仙居的一成股份得有多少錢呀?”

秦夫人道:“我知道這個作甚。”

李奇雙手摀頭,表情極其誇張道:“我今日才發現,我t真是一個天才。”

這人究竟還要不要臉呀。秦夫人都替他感到臉紅,道:“有你這麼自吹自擂的麼。”

李奇雙手一張,道:“我這可不是自吹自擂,你想想看。我與一個連自己家產都算不清的人合作,竟然能夠取得如此成功,這不是天才是甚麼?”

秦夫人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這廝是拐著彎罵她蠢,但是她早看淡這一切,也不氣惱,淡淡道:“醉仙居能有今天,全因你有本事。與我無幹,這我自個心裡有數。”

李奇擺擺手道:“我有本事,你有本錢,咱們也算是絕配你別瞪我呀。我的意思是,你也用不著說的自己一無是處。不過,夫人,這醉仙居可是秦家的祖業。你就這麼說讓就讓了。”

秦夫人輕嘆一聲,黯然道:“不讓又能如何,終究有一天。我還是要離開的,既然如此,何必強求了。”

“可是這筆錢可真不小呀,要不要我數字告訴你,保管嚇死你。”

“我身邊的錢已經足夠我活上十輩子了,哪​​怕是再多的錢,擺在那裡也就是一推廢銅,要之何用?”

“這倒也是。”

秦夫人又道:“此事我已經考慮清楚了,年初我就會將股份全部讓出來。”

“別啊!”李奇忙道:“實不相瞞,我還打算年初讓夫人去江南幫助七娘,隨便帶紅奴她們去玩玩,老呆在家裡太無聊了。”明年可是關鍵性的一年,他還在思考如何應對,但是不管怎麼樣,他決不允許季紅奴她們有任何受丁點傷害的可能,遠離京城無疑是最保險的選擇,這也是他遲遲沒有叫白淺諾回來的原因。

秦夫人稍稍猶豫了一下,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早已經沒那心情了,你就讓紅奴和骨欲她們去吧,況且這與我讓出股份一事毫無干係,我心意已決,此番也並非是要與你商量,只是想提前告知你一聲。”

她生性淡泊名利,對這些財富,她是半點興趣都沒有,她唯一的期盼就是能清凈的度過餘生,不要再起波瀾了,要知道,她曾今還想過出家為尼。而且,自從王夫人拐著彎放出招親的消息後,前來求情的人是沒有斷過,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沖著她的財產來的,她也早就想擺脫這副“枷鎖”了。

李奇見她一臉堅決之色,知道很難改變她的決定,而且這已經不是秦夫人第一次提起了,只不過以前都只是稍稍提一下,沒有今兒這般認真,點點頭道:“這是你的錢,你當然有做主的權力,但是正熙是我兒子,我絕不會讓他接受你的那一成股份,這筆禮太厚重了,他承受不起,你就全部給你娘家吧,但是,關於轉讓合約一事,我還得慎重考慮,如今醉仙居已經不是昔日的醉仙居,這可不是小事。”

秦夫人遲疑片刻,點頭道:“隨便你吧,我先回去了,告辭。”

與秦夫人別過後,李奇又去到了季紅奴房間,輕輕敲了下門,道:“紅奴,你在裡面麼?”

很快,門就開了,李奇進到裡面,見季紅奴裡面還穿著睡衣,外面就披著一件大衣,而且動作極輕的,於是小聲問道:“兒子睡呢?”

季紅奴點點頭,這話都還沒有開口,就被李奇一把抱了起來,她一時措手不及,登時驚呼了一聲,但隨即就緊緊閉上小嘴,緊張的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李正熙,見兒子並未醒來,這才鬆了口氣,又轉頭望向李奇,似責怪,卻又似撒嬌。

李奇笑嘻嘻道:“現在咱們可以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了。”

季紅奴臉上一紅,輕輕嗯了一聲。

李奇當然不至於急色到跟兒子爭分奪秒,抱著季紅奴來到床邊。迅速的脫去外衣,鉆進被窩裡,靜靜的望著睡的正香的兒子,眼中充滿了疼愛,經過季紅奴、秦夫人等人這些日子的細心照顧,如今李正熙已經是長的白白胖胖,可愛至極。

一家三口躺在床上,甚是溫馨。

季紅奴偎依在李奇懷裡,目光瞧向兒子,心中只有感恩。只覺能有此刻,此生足矣。

二人一語不發,就是靜靜的享受這一片來自不易的寧靜,或許也只有在親人面前,李奇才能夠忘記那些煩惱,所以他十分珍惜這一刻,也不願去打破這種溫馨的氣氛。

過了好一會兒,季紅奴突然小聲道:“大哥,夫人夫人她前些日子說要將醉仙居的一成股份給正熙。但是我沒有答應。”

李奇道:“這事我方才已經知道了,你做的很好,這份禮我們決不能收。”

季紅奴對這些也不感興趣,輕輕嗯了一聲。這時。李正熙忽然動了一下,呢喃一聲。嚇得李奇、季紅奴二人面色一緊,生怕自己的談話吵醒了李正熙,那麼他們的二人世界可宣告破滅了。又見李正熙還在熟睡,二人同時鬆了口氣,不覺又相視一笑。

季紅奴將滾燙的臉貼在李奇胸口。小聲問道:“大哥,你希望正熙將來幹什麼?”

這個李奇倒是真沒有想過,對此也沒有太大的要求,他更多的是希望把選擇權交給兒子,反問道:“你呢?”

季紅奴想了想,道:“我希望正熙將來以後能做廚師。”

這個答案倒是出乎李奇的意料,因為在這年頭,不說出將入相了,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考取功名,​​可是季紅奴卻想讓兒子做一個人人都瞧不起的廚子。這讓李奇感到很詫異,問道:“為什麼?”

季紅奴道:“大哥,你不是說你是生在廚師世家麼,正熙作為長子,理當要繼承下來呀。”

這妮子還真是會賺人眼淚,比我賺錢的能力還要強上一籌,不過,這也真是難為她了,我當初就隨口一說,她都記得這麼清楚。李奇心中是極為感動,輕輕撫摸著季紅奴的臉蛋,輕輕笑道:“你難道就不希望兒子考取功名嗎?”

他心裡還是以為季紅奴是為了他,才希望李正熙將來做廚師。

然而,季紅奴並非這麼想的,她搖搖頭,單純道:“做官太復雜了,我還是希望正熙以後能夠平凡一些,廚師就很好呀,至少不會餓肚子。”

都說望子成龍,如今看來,卻也不是盡然。李奇笑了笑,道:“看吧,若是他將來喜歡廚藝,我當然願意他學廚,若是他喜歡其它方面,那也由他去吧。”

季紅奴嗯了一聲。

李奇忽覺一股睏意湧上頭來,心想,看來我真是累壞了!拍了拍季紅奴的翹臀,笑道:“我們睡吧。”

季紅奴見李奇一臉睏意,當即點了下頭,可隨後又搖搖頭道:“不行,不行,大哥,你還是去別屋睡吧?”

“這是為何?難道你不想我待在這裡?”李奇詫異道。

“不不是。”季紅奴連連搖頭,表情甚是緊張,忙解釋道:“晚上正熙還要起來喝奶,到時一定會吵著你的,大哥你公事繁忙,可一定得睡好,否則容易生病的。”

李奇笑道:“沒事,到時說不定我也可以幫幫忙啥的,況且明天也沒啥事。”

季紅奴稍稍猶豫了一會,還是搖頭道:“大哥,若是正熙吵著你休息,我們母子可都不會安心的。”

“沒有這麼誇張吧。”

“乾娘說你如今肩負天下社稷,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這個丈母娘真是不教好。李奇心中雖有不願,但也不忍拂其好意,於是點點頭道:“好吧,但我還想再抱你一會。”

其實季紅奴哪裡想離開李奇的懷抱,只因她心地善良,永遠不會為自己爭取什麼,女人獨有的自私,在她身上是絲毫都瞧不見,恐怕她這一生都不無法知曉何謂醋味,輕輕嗯了一聲,又縮進了李奇懷裡。

然而,季紅奴的擔憂並沒有錯,好不容易得到一晚休息的李奇,腦子裡都還在回味昨晚的美夢,秦檜就找上門來了。

李奇雖然好生鬱悶,但是沒有辦法,他也知道今年年關,注定是忙碌的,稍稍發了幾句牢騷,就去到前廳。

“下官見過大人。”

“免禮,免禮。”李奇伸手示意了下,皺眉問道:“說吧,什麼事?是不是那大食使節又來了,我都說了,休息一日,再接見他們,難道這一日他們都等不了?”

秦檜訕訕道:“大食使節倒是沒有來,但是事情的確與他們有關,我看他們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李奇面露詫異之色,道:“什麼意思?”

秦檜道:“今早下官收到消息,昨日大食使節和拜占庭使節在洪萬賭坊設下五萬貫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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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二章 這是一場秀

“五萬貫賭局?”李奇一臉詫異的望著秦檜,困惑道:“什麼意思?”

秦檜解釋道:“回大人的話,大食、拜占庭二國使節包下了洪萬賭坊的那艘賭船,又邀請各國使節明晚上船賭一把,但前提是要拿出五萬貫賭本,另外,他們還放出話來,不管是誰,只要能夠拿出至少五萬貫賭本,都可以上船參與。”

這未免也忒土豪了?李奇笑道:“有點意思。不過,他們這麼做是為什麼?”

秦檜稍稍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難道其中有貓膩?李奇一挑劍眉,道:“難道你也不知道?”

秦檜極其不確定道:“倒也沒有確實的證據,一切只是下官的猜想罷了。”

“你的猜想,十有仈jiǔ就是事實了,快說,別藏著掖著了。”李奇揮揮手,略顯不耐煩的說道。心想,若你不想說,方才直接說不知道就是了,真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老子最煩這一套了。

殊不知他自己最愛玩這一招了。

秦檜似乎還是有些擔憂,道:“那——那下官就直說了。”

李奇嘖了一聲,道:“小秦,你何時變得跟個娘們似得了,婆婆媽媽的。”

秦檜早已經習慣了李奇這種說法方式,如實道:“此事或許是因大人而起。”

“因為我?”

這個答案倒是讓李奇有些驚訝。

秦檜點頭道:“大人前幾rì接連會見了高麗、大理使節,然而對西域那邊的使節卻不聞不問,可能是因此激怒了他們,所以他們才開設這個賭局,想出這一口氣。 ”

李奇聽得眉頭一皺,道:“這也能夠激怒他們?cāo!他們難道都是小孩麼?”

秦檜道:“大人或許有所不知,西域那邊的使節個個都十分傲慢,大人這樣做。又沒有給他們足夠的解釋,這會讓他們覺得大人輕視他們,而大人將他們放在高麗、大理之後,這也是他們難以容忍的。”

他們離我大宋十萬八千里,遠水救不了近火,我當然是挑重要的先說呀,老子為官向來是對事不對人,看來他們還是缺乏對我的了解啊。李奇點點頭,道:“好,就算是這樣。那你告訴我,他們開設這個賭局就能出這口氣嗎?”。

秦檜皺眉道:“依下官之見,他們此舉不外乎向外人展現自己的實力,還有就是想告訴大人你,你沒有重視他們,是你的損失,另外,可能他們還會想辦法引大人你上船,藉此。”

說到這裡。他就停了下來,言下之意,無非就是告訴李奇,他們就是想羞辱你一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李奇哼道:“幼稚!不就是五萬貫麼。”剛說了一個開頭,他頓了頓,皺眉道:“五萬貫可也不少啊!”

秦檜點點頭道:“顯然他們是經過商量之後。才定下這個數,其餘國家的使節雖然也都帶有大筆錢財,但那都是屬於他們國家的。是用來從我大宋購買貨物回去,並非屬於他們自己的。五萬貫絕不算是一筆小數目,任誰也不敢私自挪用,而大食和拜占庭不同,他們來的幾乎都是他們國家的貴族,有的是錢,此次前來又帶足了錢,根本就不會在意這點錢。”

李奇嗯了一聲,道:“我大宋富豪雖多,能拿出五萬貫的也大有人在,但是任誰也不敢輕易拿著五萬貫上賭桌。”

秦檜道:“別國使節不去,倒也說的過去,可是這畢竟發生在我大宋,若是我大宋無人敢應戰,豈非告訴其餘國家的人,我大宋不如他們,他們這一招可也算是夠狠的。”

對於這事,他已經不是一次提醒李奇了,可是李奇卻置若罔聞,一點也不在意,對此他心裡稍稍還有些埋怨李奇。

李奇點點頭道:“是啊!弄到最後,朝廷還是會出面的,那麼。”

秦檜道:“只有大人出馬了。”

李奇想了想,搖搖頭道:“那也不一定,洪家、太尉、太師、英國公、廣陽郡王等人都有這個實力,他們也都是愛面子的人。其實若要論愛面子,世上誰又能比得上我大宋呀。呵呵,你還是小看他們了,他們這麼做,絕不是單單的報復。”

拜占庭、大食的商人中可有不少的猶太人,個個腦子轉的飛快,李奇在面對他們的時候,心裡多多少少也有些忐忑。

秦檜好奇道:“難道他們還另有目的?”

李奇道:“這是一場秀。”

秦檜不解道:“一場秀?”

李奇點點頭,道:“其實做買賣可以分為階段,在買賣剛起步的階段,你必須得吆喝,讓更多的人知道你,若是寂寂無名,那鐵定失敗,但是,當你的生意做到一定的規模時,開始就會有同行關注你了,這時候就要低調,也就是所謂的悶聲發大財。不過,當你有相當實力的時候,這時候別人就不敢輕視你,更加不敢貿然對付你,你就可以開始展現自己雄厚的實力,只有你的實力越強大,別人就會越懼怕你,而且,你還能吸引到更多的合作夥伴,至於最後一個階段麼,那就是任何事在你心中就掀不起半點波瀾,能夠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秦檜微一沉吟,道:“大人的意思是,他們是在藉此宣傳自己,好在我大宋謀求更多的合作?”心裡卻想,做買賣如此,做官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李奇點點頭道:“百姓對此事有什麼反應?”

“如今人人都在議論此事。”

“那就說明他成功了一半,接下來就看誰能上去幫他們將這一出戲演完。”

就在此時,秦夫人突然走了進來,一臉好奇道:“李奇,你在這裡就好了,這封邀請函是什麼意思?”她說著就遞去一封邀請函。

李奇愣了一會,接過來一看,隨即苦笑道:“看來他們還真是​​沖著我來的。”

原來這封邀請函乃是大食使節邀請秦夫人上船參加賭局。他們既然能夠找到秦夫人。也就不可能不知道,醉仙居真正的東主是李奇,但是邀請函上卻對李奇隻字不提,明顯就是有意為之。

秦夫人皺眉道:“沖著你來的?這大食商人來京城不過數rì,你就惹到他們了。”

糟糕!忘了這裡還有一個最怕麻煩的女人在。李奇眼眸一轉,忽悠道:“夫人,你怎麼能這麼想了,也不怕告訴你,這些商人屢屢想賄賂我,都被我嚴詞拒絕了。如今他們又想通過賭博故意輸錢給我,手段極其高明,令人防不勝防,幸得我聰明,一眼就識破他們了的詭計,哪知他們兀自鍥而不捨,其實他們這是想藉此邀請我的。”

秦檜聽罷,對李奇是佩服的是五服投地,這謊話編的。他都有相信的沖動了,太完美了,只是他前面見過李奇無數次收受賄賂,實在是很難相信李奇會有恁地高風亮節。

秦夫人對這些事向來就不過問。倒也沒有多疑,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還是不去微妙,以免多生波折。”

李奇立刻保證道:“這還用你說麼。此等犯法的事,我當然不會給他們丁點機會!”

秦夫人見李奇回答的恁地果斷,也沒有懷疑。又見秦檜也在,於是並未多說,說了聲“失陪!”就離開了。

她前腳剛一出去,秦檜就立刻問道:“大人,你真的不會去嗎?”。

暴汗!老子又不是賭神,這玩意十有仈jiǔ是靠運氣,對於沒有把握的生意,老子一般都不敢興趣。李奇笑道:“當然不會去,我去了不正中他們下懷麼。而且,五萬貫真不是小數目,我最近手頭也緊的很,不去,不去。對了,你說了這麼久,還沒有說他們是怎麼個賭法?”

“呃據說是梭哈!”

他話音剛落,就聽門外一聲怒哼,又聽一人說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李奇不禁與秦檜對視一眼。

片刻,就見外面走進一群人來,為首三人正是趙桓、高俅、白時中,後面還跟著洪八金、耿南仲等人。方才說話的正是高俅,能把俅哥氣成這模樣的,當今世上,李奇也就見過高衙內有這能耐。

“那些棕毛猴子真是欺人太甚。”

高俅也顧不得趙桓在場,一進來就坐了右邊那張位子上,一拍桌子怒聲道。趙桓也堂而皇之的坐在左邊,不過,面色也不是太好看。

棕毛猴子?這叫法有些新穎哦。李奇早就起身讓位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尉,發生什麼事呢?”

高俅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道:“這事都因你而起,你還來問我?”

難道也是因為賭局的事?李奇故作不知道:“因我而起?太尉此話何意?”

秦檜聽得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這才剛剛說完,你又在這裝傻充愣。

白時中皺眉道:“李奇,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李奇搖搖頭,一臉懵懂道:“老丈人,我是真不知道。”

高俅狐疑的瞧了他一眼,目光突然朝旁一瞟,那眼珠子翻得都快下不來了,一揮手道:“秦檜,你告訴他發生什麼事呢?”

秦檜啊了一聲,左右看了看,汗都流出來了。

明擺著就是俅哥在陰他啊,他若說出來,那不就是拆穿李奇的謊言嗎。

高俅不悅的嗯了一聲。

左邊是老大,右邊是老大的老大,小弟難做啊!秦檜縱使再聰明,面對這種情況,他還是不免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稍一沉吟,隨後道:“大人,下官想太尉說的可能是關於大食使節設賭局一事。”

這傢伙果然是聰明。李奇心中暗喜,嘴上還驚訝道:“是嗎?太尉,你說的原來是這事啊?”

他們二人一唱一和,高俅倒真是有些無可奈何。

趙桓倒是沒有在意,眼中帶笑的瞧向李奇,道:“如此說來,你是知道此事?”

李奇點點頭道:“略有耳聞。”

趙桓道:“那你打算如何應對?”

“應對?”李奇茫然道:“什麼應對?”

“你難道不打算參加這賭局?”

李奇誠實道:“我沒這打算呀!方才我還和我家夫人說不會去了。”

趙桓驚訝道:“你難道不去?”

“不去!”

“為何?”

李奇雙手一張,坦蕩蕩的說道:“我沒這麼多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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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三章 被逼應戰

這話換做任何一個人說,恐怕在別人看來,那都是正常不過了,畢竟世上能私人拿出五萬貫的可真是寥寥無幾,可是,這話若出自李奇之口,那麼只有一個結果,就是引起公憤。

高俅都聽呆了,不敢置信道:“你你方才說什麼?”

“沒錢啊!”李奇撓撓頭道。

洪八金都看不下去了,小聲嘀咕道:“你沒錢,神仙都不信。”

雖然他的聲音已經足夠小了,但是由於廳內所有的人都已經被李奇的那句話給驚呆了,靜的很,所以,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胡鬧!”

高俅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朝著李奇道:“你小子好意思說自己沒錢麼?”

李奇茫然道:“太尉,為什麼不好意思,我只是照實說呀。”

“你。”

高俅都被李奇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他與李奇有諸多生意合作,雙方也算是知根知底,李奇有多少錢,他能不清楚。

趙桓又站出來打圓場道:“李奇,你是不是不想去賭呀,故此找這藉口。”

“豈有此理。”

高俅怒喝道:“那些棕毛猴子都騎到我們頭上了,若是無人敢應戰,豈不是告訴別人,我大宋無人?”

汗!有人也不是這麼揮霍的呀。李奇鬱悶道:“各位,這還真不是藉口,我承認,以醉仙居集團的實力,這五萬貫倒也不是拿不出。但是我們醉仙居集團不比洪家、周家一樣,他們那都是家族產業。錢都在他們自個手上握著,而我們是股份制,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必須得開會商量,而且挪用這麼多錢,不是朝夕就能解決的,明晚肯定是湊不出這麼多錢來。”

白時中連忙站出來道:“李奇說的沒錯,老夫雖然沒有做過生意。但也曾聽小女說過,醉仙居集團要拿錢的確很麻煩。”

高俅道:“右相,你就別幫著你的賢婿說話了,我太尉府與他做不少生意,他能有多大能耐,我焉能不知,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夠做到。”

看來我在俅哥面前,已經是提款機般的存在了。李奇訕訕一笑,道:“太尉,對方這麼做,朝廷不可能會坐視不管,應該會派人去吧。”

趙桓輕咳一聲。道:“其實父皇知道這事後,也是十分憤怒,再加上對方也邀請了我,於是父皇就派我前去參加,況且陪同外賓。這本也是我鴻臚寺的職責所在。”

李奇道:“那不就行了麼?”心想,派你去就是送錢的呀。

白時中道:“可是對方可是有兩個人。”

李奇立刻道:“不是還有太尉麼?”

這小子反應忒快了。高俅臉露為難之色。道:“我怎生好去。”他其實只是咽不下這口氣,但是他又不想出面,畢竟這是太高調了,他作為一個官員,拿著這麼多錢去賭,這影響著實是太惡劣了,況且最近朝廷還在反腐倡廉,李奇雖然也是官,但是他不同,他醉仙居集團日進斗金,世人皆知,所以他不管拿出多少錢,也沒人會多說什麼。

靠!剛才就屬你叫的最兇,敢情你是雷聲大雨點小啊!李奇詫異道:“這是為何?”

趙桓道:“太尉身居要職,若是出面的話,恐怕有些不妥,故此,我們打算從民間找一位富商出面,也好讓那些外國使節見識下我們大宋商人的實力。”

“殿下說的極有道理。”李奇認真的點點頭,立馬又道:“幸好我也身居要職。”

無恥!

眾人一陣白眼。

趙桓輕咳一聲,道:“李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也略有聽聞,既然是因你而起,你自然是責無旁貸,而且你們醉仙居誰人不知,你也算是半個商人,而且還是我大宋商人的領頭人,由你出面是再適合不過了。”

“可是。”

高俅賭氣道:“若是你暫時拿不出這麼多錢來,我與八金借你便是。”其實五萬貫他還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只是他不好太張揚了,所以他才拖洪八金下水。

暴汗!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麼。李奇皺眉道:“八金叔也可以上啊!”

洪八金鬱悶道:“實不相瞞,剛開始我倒也想試試,但是你也知道,如今我的錢都投到江南和西北去了,目前實在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藉口,這藉口太爛了吧。李奇剛想說“我借你就是了”。可是高俅卻很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不耐煩道:“李奇,你就別推脫了,這事就這麼定下吧。”他知道這撲克是李奇弄出來的,洪八金也不是李奇的對手,所以他更多的是相信李奇。

md。既然你們早就商量好了,那方才還用什麼商量的語氣跟我說,直接下到聖旨不就行了嗎?真是浪費大家的時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奇知道是改變不了了,也只好點頭應承下來,道:“那那好吧,下官就去試試。”

此事談妥後,高俅等人就離開了。

等到高俅等人離開後,趙桓趁著李奇送他出門時,又拉著他走到一邊,道:“李奇,你有把握能贏麼?”

李奇苦笑道:“我若有把握,當時就一口答應了,這麼多錢,我也想賺呀,可是這賭錢賭得是運氣。”

趙桓愁眉道:“這若是輸了,得多丟人呀。”

李奇嘆道:“誰說不是了,所以,我方才才不想去,這明顯就是對方佔便宜。”

趙桓點點頭道:“也不怕告訴你,我對這方面是一竅不通,怕到時還拖你後腿。”

他說的也有些道理,就他這性格。上去不只有被人痛宰,我到時豈不是還要分心去照顧他。李奇暗自皺眉。道:“可是殿下你是在履行職責,必須要到場呀。”

趙桓無奈的搖搖頭,道:“是啊!所以李奇,這次可就全靠你了。”

李奇啊一聲,無法理喻道:“不是吧,殿下,這事怎麼幫啊,我如今都是趕鴨子上架。”

趙桓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行的,本王對你有十分的信心。好了,本王先告辭了。”他說完就趕緊開溜。

“哎,殿下,我”李奇正欲說自己確實沒把握,可是趙桓溜得比誰還快一些,一溜煙就沒影了。氣的李奇是直翻白眼,道:“領導,這尼瑪還真是領導呀!太tm負責任了,看來此去是兇多吉少啊!”

第二日傍晚,但見金水河邊上車水馬龍,張燈結彩。燈火輝煌,看來洪家是做足了準備,美食街和酒吧的生意也是迎來了一個高峰期,這些客人來此,自然是希望能夠在第一時間得知這場賭局的最新消息。

自從洪萬賭坊開門以來。也有不少富商上船豪賭,但是還從未有一個人拿出萬貫來。而這場賭局最少涉及的金額也將達到了二十萬貫,如何能不夠引起轟動。

大食、拜占庭的名聲也徹底在京城打響了。如今京城百姓談到大食、拜占庭無不暗自咂舌,這太霸道了,太有錢了,真土豪也!

由於人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有太子的參與,所以朝廷還專門派了不少護衛,守在賭船附近,除了被邀請的嘉賓,任何人不得靠近賭船,連河面都封鎖的死死的。

事以至此,李奇為了幫洪萬賭坊吸引更多的客人,於是建議洪八金,讓他搞個什麼現場直播,在賭場內弄一個大屏幕,直播賭場裡面的情況。

洪八金也接受了李奇的建議,此時賭場大廳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多橢圓形木板,木板上有不少鐵鉤,木板側邊還放著一堆木製的撲克牌,長約莫一尺左右,另有四人拿著特質的叉子在旁候命。

這大屏幕一出,果然吸引了不少客人。

不一會兒,一條長長車隊行了過來,這條車隊直接停在賭錢前面的空地上,只見趙桓身著一件紫色錦袍最前面的一輛馬車上走了下來,身旁站著左右護法,耿南仲和李綱,氣勢是槓槓滴。後幾輛馬車下來的則是一群金發、棕發的異域人氏,個個是高大威猛型的,他們見這麼多人前來觀看,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意。各國使節也從紛紛從馬車上下來,不過,囊中羞澀的他們只是前來觀戰的。

旁圍觀的百姓齊齊向趙桓行禮。

但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蔡絳、高俅、李邦彥、童貫,白時中等一干重量級的嘉賓悉數到場,聲勢十分浩大,待會必定將是一場腥風血雨。

觀眾們已經感覺到了熱血沸騰。

可是,隔了多時,卻還有一位主角卻遲遲沒有到場,此人正是李奇,這讓大雪天站在外面的觀眾們是望穿秋水呀。

過了好一會兒,李奇才姍姍來遲,他方才與兒子玩的差點把時間都忘了,幸得白夫人趕來提醒。相比起其餘的嘉賓,李奇算是足夠低調的了,一輛馬車,就是帶著馬橋和秦檜二人,顯得十分寒磣。其實他也不想,只是太趕了。

“經濟使(李師傅)來了。”

那些觀眾一見到李奇,情緒是非常激動。

哇操!這麼多人啊!李奇從馬車剛一下來,見到賭場兩邊站滿了人,還嚇了一跳,暗自惋惜,可惜,可惜,此情此景,要是能有一輛加長林肯,該有多完美呀,我就可以學學高進兄的了,再弄上一樂隊伴奏,那多有氣勢呀,唉!戰袍也不記得穿了,真是失策呀,不過,最可惡的是洪八金這廝,連紅地毯都沒有準備,娘的,忒摳門了。

沒戰袍沒關系,但是氣勢可以模仿的,沒有音樂也沒有關系,自己可以哼嗎。李奇面帶自信的微笑,用鼻子哼著賭神出場的調調,手一抬,朝著眾人招手示意,風騷得很,腳步非常緩慢,嘴上還小聲道:“小秦,走慢點,走慢點。”

秦檜不懂為何,但是大人慢了下來,他跟在後面自然也得慢下來,可以說是盯著李奇的腳步走,暗想,這未免也太慢了吧,得何時才能上得了船呀!

可是李奇絲毫沒有在意,反正不是上床,這麼急作甚。兀自坦然接受觀眾們的歡呼,又小聲道:“小秦,你瞧瞧大人今日的裝扮如何,還有,頭發有沒有亂?”

秦檜一愣,下意識的打量了下,暗想,很普通呀!嘴上卻道:“很很好。”

“經濟使必勝。”

觀眾們的聲音開始漸漸趨向整齊劃一,喊得那叫一個激動呀!

李奇聽得虛榮心也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好好過了一番賭神癮,滿足了童年的幻想,雖說有些遺憾,但是有遺憾才叫完美嘛。暗想,他們喊得這麼整齊,不是八金叔特意幫我打氣的託吧,真是太客氣了。

“經濟使,今日你要一定要贏呀!要為我們大宋商人爭光。”

“是啊!那些土鱉雜毛太欺負人了,不就是五萬貫麼?對於李師傅而言,那不就是九牛一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是是,經濟使,你可不能輸呀,我們全家老小可都指望你了,我買了重註你贏。”

“我也買你贏了。”

“李師傅,你可千萬別聽他們的,他們這是在害你,你贏誰也不能贏太子是不,這絕不是為臣之道。”

“你少廢話,你是不是買了太子贏。”

“是又怎地?”

“怎地?我削你這鳥人。”

“馬小哥,你可得保護好李師傅,莫讓他受奸人所害。”

操!怎麼回事?口風轉變的這麼快,你買太子贏,跟我有毛關係呀!老子的錢雖說是藉的,但那就不是錢嗎,真是豈有此理,輸光你這丫的,啥眼神,買太子都不買我,活該!李奇聽他們越說越離譜,連為臣之道都搬出來了,而且為他加油的,十有都不是因為他的個人魅力,而是因為他們下了重註買他贏,這與一開始的反差太大了,太傷人自尊了,導致他臉上的微笑也隨著寒冷的天氣漸漸的變得有些僵硬。

怎一個尷尬了得。

忽然,左邊不遠處響起起一個清脆的聲音,“經濟使能否帶上在下。”

聲音不大,但是由於比較好聽,李奇敏銳的聽覺還是聽了一個真切,轉頭一瞧,見不遠處站著一俏公子,不是趙菁燕是誰,立刻一揮手,命那些護衛放趙菁燕進來。那些護衛得到命令,立刻將趙菁燕放了進來。

“多謝,多謝。”

趙菁燕來到李奇身邊,拱手笑道。

李奇低聲道:“想不到你對這個也有興趣?”

趙菁燕輕輕一笑,不覺中露出一排能與白雪爭輝的皓齒,道:“我對賭倒是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你也知曉,我就一大窮大俗之人,從沒見過這麼多錢,於是就想來見識下世面。”

汗!原來這世上還有一個比我更會裝窮的人,真是一山還有山高呀。李奇暗自嘆服,呵呵道:“那你可要失望了,因為這裡不賭銅錢的,用的是籌碼。”

趙菁燕笑道:“那無妨,只要你和我太子哥哥別讓人失望就行了。”

李奇苦笑道:“你就別給我壓力了,實不相瞞,本人已經扛不住了。請吧。”

“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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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 豪賭

由於今日來的嘉賓非富即貴,洪家不敢怠慢,為此還在賭局開始前準備一個宴會,供嘉賓享樂,招待的十分到位呀。等到李奇和趙菁燕來到船艙內時,只見裡面已經是人山人海,週邊的長桌上擺放著各種美酒佳餚,顯然這是一個自助餐party。高俅、李邦彥等人是站在靠裡面的餐桌旁,而太子趙桓則是與一干外賓站得比較靠外面,陣營劃分的很清楚。

“李奇,你為何才來。”李奇剛一進來,趙桓就走了過來,身後才跟著幾位外國友人。他話剛說完就注意到了躲在李奇身後的趙菁燕。

趙菁燕悄悄朝後站了站,拉開與李奇的距離,似乎不想太多人注意到她,見趙桓發現她了,偷偷朝著趙桓狡黠一笑。趙桓也知道這個表妹脾性怪異,倒也沒有與她計較,只是隱蔽的遞去兩道責怪的目光。

李奇習慣道:“騷類,騷類,路上堵車。”

堵車?趙桓稍稍一愣,暗想,這個藉口未免也忒誇張了。不過他也沒有去在意,手向身旁一引,道:“來來來,我為介紹幾位貴賓。”

他先是指著左邊一位皮膚黝黑,一臉黑鬍子的壯男介紹道:“這位乃是大食的王子,沙特.穆罕穆德。”

這大食人也就是由後世的阿拉伯人、猶太人的祖先,他的名字本應該念穆罕默德.沙特,但是大宋人氏不習慣將姓氏放在後面。他們那裡宗親貴族海了去了,所以王子十分常見,不見得一定就是國王的兒子。

李奇略微打量了下穆罕默德,約莫三十六七歲,看上去比較沉穩、慎重,拱手道:“久仰,久仰。”

趙桓接著又將手引向一位金發白膚、高鼻樑、約莫三十來歲出頭的男子道:“這位乃是拜占庭三王子,伊爾特王子。”

由於今年西域地區都很重視此次出使大宋,所以派來的使節都是非常重量級的。

李奇瞧這三王子神色傲慢,斜目視人,心裡暗自叫苦,這個拜占庭是以屎為食吧,竟然派這麼一位傲慢的王子來談生意,這不是為難我麼。但臉上兀自帶著笑容打了聲招呼。

接著他又將幾位來自西域那邊的使節、富商。又朝著西域各使節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大宋近年來最傑出的英傑,也是我大宋首任經濟使,李奇。”

他們均已打聽過李奇,但見到李奇這麼年輕,不禁還是感到十分驚訝,同時,眼神中也多了一絲輕視。

其餘國家的使節大部分都與李奇認識,都自覺上來行禮打招呼。

李奇一一拱手,又朝著穆罕默德等西域使節笑道:“各位遠道而來,身為經濟使,在下理應前去拜訪,只可惜公務繁忙,未能前去,怠慢了我大宋尊貴的客人,真是抱歉,為表心意,在下明日在家設宴,希望各位能夠前來捧場。”

伊爾特用一口別扭的漢語,語中帶刺的說道:“經濟使很忙,這我們早已知道了,又怎敢去介意了。”顯然他還在為李奇沒有最先接見他們而感到憤怒。

md。我就一句客套話,你丫還當真了。李奇暗諷道:“伊爾特王子能有此等肚量,真是令在下無地汗顏啊。”

伊爾特學漢語不久,像肚量、汗顏這等詞,他還是不了解,等到聽完身邊驛官翻譯過後,他還真以為李奇在誇他,呵呵一笑,模仿漢人的說話方式道: “過獎,過獎。”

躲在暗處的趙菁燕聽得暗自發笑,這人罵人還真是不留痕跡,令人防不勝防。

一旁的穆罕默德突然說道:“經濟使大名,本王雖身在千里之外,可也是如雷貫耳,一直都希望能夠與經濟師見上一面,能得到經濟使邀請,那是我等的榮幸,明日定當準時赴約。”他的漢語比伊爾特真是不知道好多少倍,顯然是常來大宋。雖然他此時也對李奇頗有意見,但是他已經打聽清楚了,此次談判名義上趙桓做主,但是關鍵問題還得經過李奇的同意,所以他也沒有拒絕李奇。

李奇呵呵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各位能來,那李奇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伊爾特又道:“我們知經濟使很忙,所以並沒有邀請經濟使,沒想到經濟使對著賭局這麼有興趣,這是我們的失誤啊。”

李奇微微笑道:“沒事,沒事,其實我原本也只是想來看看,但是聽說你們還少個角,於是就來湊個人數,總不能怠慢了幾位貴賓。”

伊爾特哦了一聲,傲慢道:“聽經濟使的話,似乎對著賭局沒有太大興趣,難道是嫌錢太少了。”

趙桓聽得臉色一變,似乎覺得伊爾特有些過分了。

這時候,高俅、李邦彥等人也走了過來,面色均是不怎麼好看。

李奇也是暗自皺眉,但是臉上兀自掛著笑容,暗想,老子已經百般忍讓了,你們咄咄逼人,未免太不識好歹了吧。突然哈哈一笑,話鋒一轉道:“想不到伊爾特先生與我頭次見面,竟然這般了解在下,真是奇了。”

伊爾特聽得譯官將意思轉告後,嘴角一揚,道:“那不知經濟使想玩多大?”

李奇在伊爾特面前伸出一根手指。

是中指。

伊爾特對著姿勢不懂,只覺有些別扭,微微皺眉道:“十萬貫?”

李奇搖搖頭,道:“十萬貫,我都懶得伸手摸牌了,是一百萬貫。”

此話一出,那些西域使節面色駭然,一百萬貫得有多少錢呀!

伊爾特不信道:“經濟使的生意雖然很大,但也不至於能夠隨隨便便拿出一百萬貫來賭吧?”

李奇輕描淡寫道:“伊爾特先生若是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把賭注調到一百萬貫。”

伊爾特眉頭深鎖,他倒是能夠拿出一百萬貫來,但是不代表他敢動這錢,因為這些錢可是用來從大宋購買貨物回去的,萬一輸了,那他非得去跳太平洋,可是他兀自不信李奇能夠拿出一百萬貫出來,一時猶豫不決。而他身後的隨行人員害怕這位年輕的王子一時沖動,應承下來,於是小聲在他身邊嘀咕了起來。

高俅等人則是面帶微笑的望著伊爾特,心裡均想,這裡可是我大宋京師,就你們幾個跑到這裡耀武揚威,真是自取其辱。

穆罕默德可是非常了解大宋的,也知道這京師是深不見底,天知道有多少錢呀!雖然他也不信李奇一個人能夠拿出這麼多錢來,可是他身後有一個世上最富裕的朝廷,見氣氛有些尷尬,趕緊出來打個圓場,笑道:“我們也就是閑著無聊,想來玩玩,二位不必動真,以免傷了和氣。對了,經濟使,聽說這撲克就是你發明的。”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奇也沒打算咄咄逼人,點頭笑道:“閑聊之作,不敢登大雅之堂,難得幾位對這撲克十分青睞,李奇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穆罕默德呵呵道:“經濟使太謙虛了,這撲克可真是好玩緊吶,記得我在國內第一次見到時,就玩的放不下手來,用你們中原的話來說,是廢寢忘食,如今撲克在我們大食可是非常受歡迎的。”

“是嗎?這我可真沒有想到。”

伊爾特突然又插嘴道:“既然這撲克是經濟使發明的,想必經濟使一定是位撲克高手。”

李奇搖搖頭笑道:“這我可真不敢當,說實話,我對這沒有鉆研的興趣,發明毛筆的人不一定是字寫的最好的,即便是穿著長衫的,也有可能是個女人,不是嗎?”

趙菁燕聽他暗諷自己,暗罵,這廝竟然太可惡了。

眾人一陣大笑,氣氛登時緩和了不少。

由於離賭局開始還有一會,李奇與他們寒暄幾句,就準備找點吃的,補充些體力,待會必定是一場苦戰,五萬貫呀,足能救活一個村子呀,他也不是輕松輸的起的!

李奇來到餐桌前夾了一些糕點放在盤子裡,余光一掃,發現裡面那張沙發上坐著四個苦瓜臉,個個是面無表情,絕對是這裡面最苦逼的了。

這四人正是四小公子。

這種場合要是沒有他們,那才叫怪事了。李奇呵呵一笑,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洪天九邊上,見自己的到來沒有引起一點反應,心中好奇,道:“哎,你們幾個怎麼呢?不會是最近演戲演累了吧?”

高衙內斜眼一瞥,撇著嘴道:“有甚了不起的,還跑到咱們面前來耀武揚威!”

李奇一愣,道:“什麼意思?”

高衙內心裡可是藏不住事的人,道:“李奇,你不妨老實說,天底下,要論玩,誰是咱們四小公子的對手。”

李奇又是愣了會,搖頭道:“這個還真沒有。”心想,誰人有你們這麼多時間,這多錢去玩呀。

高衙內哼道:“這不就是了,沒道理讓你去賭,不讓本衙內去。”

原來這些傢伙是為了這事啊!李奇笑道:“誰不讓了,你可以參加啊!”

高衙內懊惱道:“我爹爹。”

洪天九也是拉攏這腦袋道:“我爹爹也不讓我參加。”

世上也就俅哥能夠阻止他了,這俅哥還真是明智啊。李奇聳聳肩道:“那我可就愛莫能助了。”

高衙內眼眸一轉,道:“李奇,你許久未賭,手未免有些生疏,上去也是被人羞辱,要不就讓本衙內代你出場。你放心,一準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你母親的才被人羞辱了。李奇咬著牙搖頭笑道:“這可不行。”

“有什麼不行,你出錢便是了。”

“呃這錢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

“太尉的啊。”

“我爹爹——啊——這是為什麼,氣煞我也!”

高衙內聽得兩眼一黑,身子搖搖欲墜,幾欲昏倒。

李奇瞧他那模樣,心裡暗自偷笑,開心的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賭局終於要開始了,一干嘉賓去到了樓上,但見中間擺放著一個圓桌,邊上還放著不少靠背椅。

等到嘉賓紛紛入座後。趙桓、伊爾特、李奇、穆罕默德也圍著圓桌依次坐下,每人面前都放有一些籌碼,堆得高高的,面額最小的為十貫錢,最大的是一百貫。

相對於這麼大的賭本,這籌碼面額略顯有些小,但是洪八金可沒有想到有人會拿幾萬貫上來賭,只能將就著用。

由於此時撲克才剛剛興起,科技也就這樣,所以,事先沒有太多的檢查工作,荷官只是讓四位參與者檢查撲克。要知道這可不僅僅是私人之間的賭局,更多的是一種政治關系,洪八金哪裡敢在裡面耍手腳,萬一出了什麼事,俅哥都保不了他。

等到檢查完後,賭局就正式開始了。

兩輪發牌下來後,趙桓牌面是紅心k,伊爾特的是方塊j,穆罕默德的是黑桃a,李奇的最小,而且不是一般的小,是一張方塊2。

不會吧,運氣這麼背?李奇看到這牌面,連看底牌的心情都沒有了。

“黑桃一個說話!”

穆罕默德不看底牌,目光朝桌面掃去,旋即拿出一百貫扔到中間,笑道:“這第一把,希望能討一個好彩頭。”

趙桓雖然知道玩,但是很少玩,畢竟他對著方面真不感興趣,瞧了眼底牌,臉上不覺露出了笑容,趕緊拿著一百貫扔了上去。

伊爾特也沒有看底牌,扔了一塊籌碼上去,道:“跟。”

伊爾特、沙特二人對視一眼,笑得十分玩味。

完了,完了,這太子看來真的是個絕世好男人,連賭博都不會,你笑的這麼憨厚,不就擺明告訴別人你的底牌是老k麼。李奇瞧了眼底牌,是一張梅花7,暗想,若我蓋牌,那太子豈不是要以一敵二,先看看再說吧,反正下的錢也不多。不露聲色道:“跟。”

高衙內看得惱怒不已,道:“都說了李奇這廝久經沙場,生疏了不少,這麼小也跟,不是送錢麼。”

樊少白低聲道:“衙內,別的方面,我可不敢說,但是錢方面,李奇絕不會浪費一文錢的。”

第三輪牌下來,穆罕默德是一張梅花j,趙桓是一張黑桃q,伊爾特是一張方塊九,李奇運氣算是背到家了,是一張紅心八。

簡直是不忍直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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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29 00:24:07
第九百四十五章 豬一樣的隊友

“黑桃Q說話。”

趙桓先是瞧了眼底牌,又瞧了眼桌面,扔出一塊籌碼,道:“一百貫吧。”

伊爾特笑道:“跟。”

李奇沒有任何遲疑,扔出一塊籌碼,道:“跟。”如果可以的話,他不能讓趙桓陷入孤軍奮戰的境地。

伊爾特笑道:“經濟使,就你這牌面也敢跟呀?”

李奇呵呵道:“第一把嗎,若是在條件允許下,我當然希望能夠看一副全牌,爭取一個完美開始,再說,如今還有兩張沒有發,一切還尚未知曉了。”

穆罕默德哈哈道:“經濟使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我就為經濟使開道吧。一百貫,再加一千貫。”說著他雙手各拿幾塊籌碼扔了下去。

“一千貫呀!”

趙桓小聲念了一句,瞧了沙特的牌面,面色有些犯難。

高俅見罷,不禁嘆了口氣。

白時中小聲道:“太尉因何嘆氣?”

高俅頭一偏,附耳低聲道:“殿下他方才偏偏只關注沙特王子的牌面,顯然就是忌憚對方那張A,這不擺明告訴別人他是一對K麼。”

白時中聽得面色憂慮,他可是趙桓的左右手,自然知道這位小主人不是賭博的料子,如此一來,希望就全部壓在了李奇身上,於是道:“那你李奇呢? ”

高俅道:“李奇估計死沖著伊爾特去的,若是伊爾特放棄,他也立刻會放棄。他的牌再大不過一對2。”

白時中聽得更加是憂心忡忡。

我這個太子哥哥還是太過忠厚,不適合玩梭哈啊!坐在最角落裡的趙菁燕。也是黛眉深鎖,局面對己方已經是十分不利。

伊爾特見趙桓猶豫不決,笑道:“殿下,這才一千貫而已,不用考慮這麼久吧。”

趙桓面色一紅,偷偷對面的李奇遞去兩道求救的目光。

這時候你還想著我幫你,我如今都自身難保了,頭疼!李奇左右瞥了兩眼。見伊爾特與沙特臉上兀自保持著一臉微笑,不透一點風,暗想,看來這二人都是高手,至少心理素質過硬,可惜我雖有賭神的氣勢,但是沒有賭神手段。想到此處。他不覺露出鬱悶之色。

趙桓見他面色不太好,心裡還當他示意自己放棄,於是立刻將牌一蓋,道:“我不跟了。”

伊爾特干脆的將牌一蓋,道:“不跟!”

李奇心知趙桓會錯意了,但是他也以為沙特是一對A。心想,也好,這才剛開始,穩一點總歸沒錯。將牌往中間一扔,笑道:

穆罕默德左右看了看。呵呵道:“都不跟了呀。想不到A大也能贏錢。”他說著就揚起手中的底牌,但見是一張紅桃七。

趙桓驚訝道:“紅桃七。你也敢下一千貫?”

穆罕默德笑道:“正如經濟使所言,還有兩張牌沒有發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了。承讓,承讓。”他收回籌碼,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陶罐來,這蓋子一揭開。

李奇敏感的鼻子稍稍聳動了下,暗道,好熟悉的香味呀!余光一瞥,但見穆罕默德拿出一粒鮮紅色的玩意扔進嘴中,不禁眉頭一抬,想瞧清楚,可惜穆罕默德已經把那小陶罐放了回去,只能悻悻作罷。

趙桓、伊爾特也瞧見了,但是均不以為意,特別是有個道教迷父親的趙桓,還以為穆罕默德吃的什麼是丹藥了。

接下來三把,趙桓的牌面都不好,但是他卻沒有一顆投機的心,可以說是連半分心思都沒有,通常都是第一輪牌下來,就把牌給蓋了,穩得不如再穩了。

這可就把李奇給害苦了,他一個人面對兩個,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三把下來,他已經輸了將近兩千貫,這讓他頭一回感覺到自己賺錢的速度也就那麼回事,沒有自己花錢厲害。

高俅等人看的也是十分著急,可是他們又幫不上什麼忙,也只能幹著急。

等到了第四把,趙桓終於迎來了一張A,他看了眼底牌,雖然表情沒有第一把那麼誇張,但是眼中的喜悅之色,還是深深出賣了那張底牌。

“一千貫!”

趙桓樂呵呵的扔出一千貫。

三聲“不跟”猶如一桶冷水從頭澆到底,趙桓心是拔涼拔涼的,你們太欺負人了,我的牌稍稍好了那麼一點,你們就都不來了,這遊戲沒法玩下去了。

得了。今日算是給這廝坑死了,是時候想辦法待會怎麼忽悠俅哥,看能否一人分擔一半。李奇抹了下眼角,但見一抹星光消失在了他眼角處,今日他算是認栽了。

趙桓他從小就是一個乖孩子,從不調皮,而且性格優柔寡斷,又比較懦弱,這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他絕對不適合玩梭哈,因為梭哈考驗的就是心理,運氣只佔了一半。

不知不覺中,十把已經過去了,李奇是一把都沒贏過,一來是他的手氣的確夠背的,連喊話的機會都沒有。二來,他還得分心去照顧趙桓,玩梭要求的就是要專注,若一心二用,如何使得,眼見面前的籌碼是越來越少,他心裡也是越來越躁動,如此一來,局勢越發對他不利。

在賭桌上,你越是沉不住氣,就輸的越慘。

反觀伊爾特、穆罕默德二人,兀自還是那表情,與剛開始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兩面前的籌碼多了不少。

好在趙桓夠穩,所以輸了也不是很多。

然而,運氣也不在李奇這邊,等到了第十五把,趙桓三張十碰到穆罕默德三張J,這把冤家牌一次性輸了趙桓一萬多貫。也徹底的將趙桓僅有的那一點精氣神給消磨殆盡。

眼見敗局已定。

站在賭場大廳的人,見太子輸的這麼慘。紛紛抱頭,都不敢看下去了,恨不得沖上去代趙桓賭上幾把。

丟人啊!

穆罕默德哈哈一笑,見桌上的籌碼一掃而盡,道:“殿下,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僥幸小勝一把。”

趙桓笑了笑,但是笑的十分僵硬。他對著錢倒是沒有太大的概念,只不過他覺得特丟人。

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李奇眼見情況越發嚴峻,心念一動,望著趙桓關切道:“殿下,你臉這麼紅,是不是身體不適呀。”

這哪是身體不適,分明就是輸紅的。趙桓雖然不明白李奇為何有此一問。但是他也想緩一緩,點點頭道:“就是胸口有些悶。”

高俅一聽,立刻朝著耿南仲使了個眼色。

耿南仲立刻心領神會,忙上前道:“殿下,你乃千金之體,快些下來休息一下吧。讓禦醫替你把把脈。”

“這。”

趙桓望瞭望伊爾特和穆罕默德。

這位畢竟是大宋未來的皇帝呀,穆罕默德、伊爾特可不敢不重視,再說他們對趙桓的印象可是非常好,只不過是氣李奇罷了。

穆罕默德笑道:“既然殿下身體不適,那我們就休息一下吧。”

伊爾特、李奇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李奇離開賭桌,與趙桓去到了高俅等人那邊。接過一塊熱帕子擦了擦臉。高衙內急忙跳上前,道:“李奇,你在上面搞什麼,不行就讓賢呀。”

李奇心裡煩的很,一把就推開他,道:“你一邊去,我煩著了。”

高衙內老鬱悶了,沒好氣道:“你啥意思?我來安慰你,你還是推我?”

靠!你這叫安慰麼?李奇都懶得理這二貨了。

高俅沉聲道:“康兒,休得胡鬧。”

高衙內怒其不爭道:“爹爹,你快換孩兒上吧,要不然咱們都錢都會給李奇輸光去的。”

高俅一愣,道:“什麼咱們的錢,那是李奇問爹爹借的。”

靠!俅哥,做人不能這樣呀,那是你逼我借的好不,好歹也一人分擔一半呀。李奇聽得俅哥這話,胸口一熱,差點沒有噴血,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原本還想忽悠下俅哥,看能否減少下損失,如今他才反應過來,俅哥可也是一名商人啊!

這時,趙桓走了過來,一臉歉意道:“李奇,真是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只是我很少玩這撲克。”他也不蠢,知道是自己連累了李奇,對此他心裡也不好受。

李奇也知道這怪不得他,安慰道:“殿下言重了,沒事,不就是幾萬貫麼,何須道歉,下官可也當不起啊。”

趙桓知道如今可不是問罪的時候,又問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如今心裡都亂了,根本不知道這遊戲該怎麼玩下去。

這錢白白輸了,也太可惜了,好歹也有幾萬貫啊,可是他若在上面,老子鐵定十死無生,不管了。李奇微一沉吟,道:“殿下,你最好還是找個藉口不上去了,換一個人替你吧,否則,今日想贏很難。”

這麼說,似乎有些不給趙桓面子,但是李奇可不願賣趙桓一份價值十萬貫的面子,贏錢才是硬道理,而且,要是贏了,什麼面子都回來了呀。

趙桓早就不想玩了,趕緊道:“這樣也好,我就說身體不適,不能陪他們玩下去了。”

一旁的李邦彥皺眉道:“可是該換誰上去呢?”

“李叔叔。”

他話音剛落,高衙內也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站在李邦彥面前,都快與李邦彥對鼻尖了,搓著手,一臉諂笑,眨著淫蕩的大眼睛,彷彿在撒嬌​​一般,換我上,換我上。

李邦彥被高衙內這麼瞧著,不禁老臉一紅,小退一步,不知怎說是好。

高俅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了,閉著眼道:“康兒。”

高衙內渾身一哆嗦,立刻閃到一邊去了。

這時候,洪八金突然走了過來,在趙桓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趙桓聽得一愣,轉頭目光朝左邊角落裡一瞥,又低聲在李奇耳邊說了幾句。

李奇似乎覺得有些詫異,輕輕啊了一聲,皺眉沉思半響,點點頭道:“我覺得可以讓她一試。”

趙桓點了下頭,朝著洪八金道:“先拿給她吧。”

“是。”

趙桓又朝著耿南仲說了幾句。

耿南仲唱喏,然後去到對面,朝著伊爾特、穆罕默德等人道:“各位,真是抱歉,殿下他身體不適,恐怕不能再繼續陪各位玩下去了,正好這裡有位嘉賓想上桌玩玩,就是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他們一聽趙桓不上了,不禁覺得有些失望,畢竟難得碰到這麼好宰的凱子,但是他們也不好反對,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大宋太子呀。穆罕默德點點頭道:“行,只要帶夠了賭本,任何人都可以參與,對了,你們殿下沒事吧?”

耿南仲笑道:“多謝各位關心,並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

短暫的休息過後,李奇、伊爾特、穆罕默德又在回到了賭桌旁,不過趙桓並未上來,而是換了一位俊俏公子。

當伊爾特、穆罕默德瞧見這位俊俏公子的時候,不禁皆是一愣,均想,世上竟還有這般俊美的公子。

能有恁地大魅力的公子哥,除了女扮男裝的趙菁燕還能有誰。雖然趙菁燕是跟李奇一塊來的,但是方才伊爾特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奇身上,所以當時除了趙桓以外,並沒有人注意到李奇身後的趙菁燕。

由於趙菁燕素來就很低調,而且常年不在京城,在坐的大宋人氏當中也就寥寥幾人知道她的身份,更別提那些外國使節了,眾人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對這位突然殺出來的陳咬金是十分好奇。

他們如何也想不到,這位乃是燕福宗姬,只當是哪位達官顯貴的公子。

洪八金也上前,朝著那些滿臉好奇的嘉賓解釋道:“各位尊貴的來賓,由於太子殿下身體不適,不能繼續賭下去了,將會由這位燕公子替上。”

趙菁燕來到中間,大大方方的朝著四周拱手示意。

四人又再坐下,趙菁燕坐在趙桓的位子上,由於他不幫趙桓賭,而是以另一個身份參與,所以洪八金又命人給她準備了五萬貫籌碼。趙菁燕微微笑道:“由在下來陪三位繼續玩下去,三位不會介意吧。”

這男人長的都比女人還要好看多了,誰還會介意。伊爾特、穆罕默德均是大方的表示歡迎。倒是李奇頗有微詞,笑道:“這位燕公子,瞧你年紀不大,應該是拿父母的錢來賭吧,父母賺錢可也不容易呀。”

趙菁燕笑道:“多謝經濟使關心,不過,我也是來賺錢的。”

言語中​​充滿了自信。

李奇聳聳肩道:“那就牌下見真章吧。”心裡也是上下打鼓,這女人是真高手,還是在這裝高手呀!不過,以他對趙菁燕的了解,若無一點把握,她決計不會上來獻醜的。

短暫的寒暄過後,賭局繼續。

趙菁燕似乎運氣還不錯,一上來牌面就是一張黑桃A。

“黑桃A說話。”荷官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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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六章 必須梭哈

趙菁燕的聲音不大,但就如同在極其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小石子,登時引起了一片嘩然。

要知道在方才過去的那半個時辰內,還是頭一次出現梭哈的情況,而且這還是趙菁燕上來的第一把。

在場的嘉賓們,幾乎個個都瞪大著雙眼,呆若木雞,這可不是五貫錢,也不是五百貫,而是五萬貫呀,可是從這位燕公子的表情來看,好似以為剛才推出去的只是一堆瓷質的小圓餅,根本就不是錢。

趙桓都看傻了,心裡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他還不如自己上,至少能少輸一些,這下可好了,一次性就五萬貫,吞了吞口水,目光變得有些呆滯了。

刺激!實在是太刺激了!

賭廳內,友情客串的陳阿南敲著響鑼,大聲嚷嚷道:“握有黑桃A的燕公子梭哈啦!”

此話一出,偌大的賭廳內空氣彷彿已經被眾人抽凈了。

全場是鴉雀無聲。

不會吧,走了一個老實人,又來一個瘋子,老天,你這是想誠心玩我吧。李奇兩眼​​一翻,想找個桌角撞死,可恨這桌子是TM圓的,連個桌角都不給他。

眾嘉賓當中,唯有高衙內這廝點頭道:“她手中定是握有一對A,若這都不梭哈,那還玩個P啊!”

可是他的話,卻得到了其餘三小公子的一致鄙視。

穆罕默德也是愣了好半響,旋即笑道:“燕公子,這才第一把,你就梭哈,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趙菁燕錯愕道:“沙特王子為何這般說,這賭法不就是叫梭哈麼?”

伊爾特笑了一聲,問道:“這兩者有關系嗎?你究竟會不會玩呀?”

趙菁燕搖搖頭,如實道:“不太會。但是我以為玩梭哈不梭哈,那為何還要玩梭哈?”

這是甚麼理論?看來她是真的不會。漢語不咋地的伊爾特被趙菁燕這番繞口令似的回答,都給說暈了,索性道:“有本事你就把把梭哈,這把我不跟了。”

李奇豎起大拇指道:“你猛!我不跟。”

穆罕默德玩味一笑,道:“我也不跟。”

趙菁燕左右瞧了瞧,不可思議的笑道:“我贏呢?”

穆罕默德點頭道:“你贏了。”

“這錢也忒好賺了。就是比較難收回來。”趙菁燕輕輕一笑。朝著一旁的荷官點頭道:“麻煩你了。”

那荷官立刻快速的將趙菁燕的籌碼放了回去。

“多謝。”趙菁燕將底牌一揚,扔到了中間,道:“快點開始吧,這梭哈真是有趣。”

“梅花三?”

李奇等人望著那張梅花小三。彷彿失去了語言功能一般。

片刻過後,伊爾特驚訝道:“你拿著這張小3​​也敢梭哈?”

趙菁燕理所當然道:“不能梭哈麼?這跟我底牌沒關係呀,我就是覺得玩梭哈就應該梭哈呀!”

全場一陣冷汗落下,這還真是傻人有傻福呀。高衙內是徹底驚呆了,這也行。而趙桓心中更是鬱悶不已,敢情一張A和一對A賺的錢是一樣多呀!

穆罕默德擠出一絲笑容,道:“或許你說的有道理。”說著他又拿出那個小陶罐來。

這一次李奇可是特別注意,但見陶罐裡面是一粒粒紅色、橢圓橢圓的,跟豆子有些類似。心中驚呼道,果然是!眼中透著一絲欣喜之色。

第二局很快便開始了,第二輪發牌過後,這一次。四個人的牌面都很小,李奇是張黑桃7;伊爾特剛剛壓倒李奇,是張梅花8,趙菁燕是張黑桃10;而穆罕默德的最大是一張紅心Q。

“梭哈!”

一個清脆的聲音又再響了起來。隨後。但凡大宋人氏全部底下了頭。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那荷官先是一愣,隨後道:“對不起,燕公子。應當是紅心Q說話。”

趙菁燕啊了一聲,忙向另外三人承認錯誤,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性急了,沙特王子,還是你說吧。”

李奇摀住那張被氣綠的臉,不想做聲了。

穆罕默德瞧了眼底牌,又朝著趙菁燕鬱悶道:“燕公子,你又準備梭哈?”

趙菁燕單純的點點頭。

穆罕默德搓了搓臉,舉手示意道:“我放棄。”心想,反正這把牌,她若梭哈,我鐵定不會跟,何必浪費這錢了。

“梭哈!”

穆罕默德剛剛說完,趙菁燕就立刻推出了面前的籌碼,與上次不同的是,他這一次動作更加熟練了。

這是個瘋子,你黑桃A梭哈也就算了,紅心10也梭哈?伊爾特完全無語了,頭一偏,手將牌面一蓋,道:“不跟。”

李奇頭望屋頂,淡淡道:“不跟。”

他抬著頭只是害怕眼淚流出來。

“又贏了?這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趙菁燕登時眉開眼笑,將底牌一揚,又扔了出去。

但見她的底牌是一張梅花10。

穆罕默德見了,心中生疑,暗想,難道這小子真是一個新手?

其實這底牌可不給對方看的,以免對方就察覺出你投機的習慣。

李奇也是狐疑的瞧了眼趙菁燕,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

伊爾特有些不爽了,輕哼道:“不就是十貫錢麼,你用得著這麼開心嗎?”

趙菁燕笑道:“伊爾特先生,這你可說錯了。”

伊爾特皺眉道:“哪裡說錯了。”

“是三十貫。”

“噗!”

李奇登時笑了出來,連忙又道:“抱歉,抱歉。”

伊爾特臉都開始扭曲了,心想,有本事你就把把梭哈,總會讓我逮著一把的。

穆罕默德望著趙菁燕,暗自皺眉,這小子是真傻。還是在裝傻呀。試探道:“燕公子,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做,上得山多終與虎嗎?”

趙菁燕可不是善茬,笑道:“看來沙特王子對我們中原文化是非常了解呀,不過,沙特王子似乎對我京師週邊的地理情況不太了解,這週邊的山哪裡有啥大蟲,最多也就是幾隻野貓罷了。”

穆罕默德一聽這話,面色登時僵硬住了,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李奇聽得暗笑。這女人罵人是越來越厲害了呀。

短暫的交流過後,新的一輪又開始了。

李奇的牌面是紅心A。

趙菁燕的牌面是黑桃A。

伊爾特的牌面是紅心老K

穆罕默德的牌面是梅花10。

這一下趙菁燕反而倒沒有急著出聲了。荷官道:“黑桃A說話。”

趙菁燕瞧了眼底牌,雙手又做出一個推的動作。

又梭哈!這還玩不玩呀!穆罕默德鬱悶死了,連看底牌的慾望都沒有了。

趙菁燕忽然又收回手來,道:“你們看上去似乎不太喜歡我梭哈啊?”

沒有一人願意搭理她。

趙菁燕面露尷尬之色,笑道:“我們來此只是圖個開心,既然我梭哈,三位都不開心,那我這把就先一千貫吧。”

坐在她下手的伊爾特終於送了口氣。只要你不梭哈,一切都好說。又瞧了眼底牌,扔出幾塊籌碼,道:“我跟。”

李奇瞧了眼底牌。微微皺眉,道:“跟。”

“跟。”穆罕默德笑道。

第三輪發牌過後。

伊爾特的牌面是,紅心K,梅花Q。

趙菁燕的牌面是。黑桃A,方塊10。

李奇的牌面是,紅心A。方塊2。

穆罕默德的牌面是,梅花10,方塊Q。

“梅花Q說話。”

伊爾特終於揚眉吐氣了,不容易啊,笑呵呵道:“想不到一張Q都能有說話的資格,那怎麼也得去個五千貫吧。”言罷,他就推出一堆籌碼。

李奇道:“跟。”

穆罕默德道:“五千貫,倒也不多,跟。”

趙菁燕呵呵笑道:“看來我的選擇沒有錯啊,不梭哈,幾位前輩果真更有興致一些,就算晚輩底牌是一張小2也要奉陪到底,決不能掃各位的興致。我跟。 ”

小2?

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自動的過濾了趙菁燕這句話。

李奇鬱悶道:“燕公子,我可不是你前輩。”

趙菁燕訕訕一笑,道:“對不起,失言之罪,還請經濟使見諒。”

分明就是故意的,還什麼失言,誰信呀!李奇撇了下嘴,但是大敵當前,他也不好多說。

伊爾特見他們都跟了,心下大是惴惴,開始算計起來,看樣子這個姓燕的底牌是張A,那麼經濟使最大也就是一對A,穆罕默德不管是是​​一對10,還是一對Q,我完全沒有必要怕他。

第四輪下來。

伊爾特的牌面是,紅心K,梅花Q,黑桃K。

趙菁燕的牌面是,黑桃A,方塊10,紅心10。

穆罕默德的牌面是,梅花10,方塊Q,黑桃J。

李奇的牌面是,紅心A,方塊2,黑桃2。

“K一對說話。”

真是天助我也。伊爾特心中暗喜,但臉上還是掛著微笑,道:“一萬貫。”

李奇沉默了一會,道:“這把牌還真是難得,不看完這最後一張牌,那可就真是可惜了。跟。”

穆罕默德干脆將牌面一罩,道:“我不跟。”又掏出了小陶罐,扔了兩粒“紅豆”進嘴。

趙菁燕好奇道:“都這時候了,不跟的話,前面的丟出去的錢豈不是都浪費了,那多可惜呀!”

穆罕默德點點頭道:“燕公子說的極有道理,那你就跟吧。”

“我當然會跟。”趙菁燕說著就推出五分之一的籌碼出去。

最後一輪過後。

伊爾特的的牌面是,黑桃K,梅花Q,紅心K,紅心Q。

趙菁燕的牌面是,黑桃A,方塊10,紅心10,紅心8。

李奇的牌面是,紅心A,方塊2,黑桃2,梅花A。

“A、2一對說話!”

李奇猶豫了一會兒,道:“玩了這麼久,終於輪到我說話了,真是不容易啊。”他說著忽然朝著趙菁燕道:“燕公子,你方才那句話非常霸氣的口頭禪是怎麼說來著?”

趙菁燕稍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笑道:“玩梭哈當然得梭哈!”

李奇笑著點頭道:“不錯,玩梭哈當然得梭哈。那就梭哈吧。”他說著就將面前所有的籌碼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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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廚師 第九百四十七章 心理戰

    忍了多時,李奇終于刷了下自己存在感,他這一梭哈,場下立刻響起一片嘩然.

    在趙桓的烘托下,氣氛顯得是異常的緊張。

    趙菁燕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風輕雲淡的笑道︰“你都這般說了,我若不跟下去,那未免也太丟人了,跟了。”

    又是一陣驚呼。

    眼下就看伊爾特的態度了。

    這畢竟是好幾萬貫呀!伊爾特收起了傲慢的表情,開始認真考慮了起來,反正現在主動權在他手里,牌也發完了,沒有必要再隱藏什麼了,他目光在趙菁燕、李奇的牌面上掃視了一眼。心想,方才前一輪,穆罕默德就沒有跟了,那麼就證明他的底牌很可能只是一張10,否則他應該會去博順子,若他是10的話,那麼這位燕公子就不可能拿到三張10了,現在我的牌面是一對K和一對Q,既然他敢跟,那麼至少要比我的牌面大吧,除非他的底牌是一張A。如果他是一張A的話,那麼經濟使要麼就是三張2帶一對A,要麼就是兩對。

    想到此處,他用拇指輕輕撥開底牌的一角,但見是一張梅花老k,又瞥了眼李奇和燕公子,如果他們兩不是串通好的,那麼這盤我勝算最大,這牌也是剛發下來的,他們不可能串通好的,而且,只有一張牌能夠贏我,這若不跟的話,那我設這賭局作甚。

    拿定注意後,伊爾特輕輕吐了一口氣,推出身前的籌碼,道︰“我跟。”

    說著他就翻開自己的底牌,微微笑道︰“我三張K帶一對Q。”

    他的底牌一亮出,在場的觀眾們動作是整齊劃一,身子微微前傾,瞪大雙眼,而高俅、趙桓等人個個是滿臉大汗,就牌面而言,李奇唯一的希望就是拿到那張方塊A,因為趙菁燕手中已經有了一張黑桃A,可是,就趙菁燕這把牌的走勢來看,她的底牌很有可能是一張A,李奇能拿到A的幾率是十分渺茫的,要是如此的話,這二人就出局了。

    緊張!

    太緊張了!

    賭廳內,所有人都捂住頭,不敢看下去了。

    趙菁燕望著伊爾特的牌面,久久不語,突然呵呵一笑,道︰“二位,能不能重來?”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笑了出來,氣氛一下緩和了不少。

    伊爾特可沒心思與她開玩笑,冷笑道︰“你說呢?快點開牌吧。”

    趙菁燕嘆了口氣,道︰“古人就是有先見之明呀,真是上得山多終遇虎啊。”她說著就將底牌一翻。

    乃是一張梅花2,卻引得眾人大驚失色。

    伊爾特面色一緊,驚叫道︰“梅花2?”

    趙菁燕苦笑道︰“我方才不都說了嗎,我的底牌是張小2,看來我這麼老實的人,還真是不適合玩梭哈呀!”

    穆罕默德皺眉道︰“你一對10也敢梭哈?”

    趙菁燕嘴角一揚,道︰“沙特王子,我方才都已經明言相告,哪怕底牌是張小2,也要梭哈,我大宋男兒個個乃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豈能言而無信。”

    她說到後面,語音鏗鏘有力,感染力極強,仿佛不容置疑一般。

    台下很多人都忍不住想為她這句話鼓掌。

    李奇哈哈一笑,道︰“說的好。可是,為了這麼一句話,白白丟了幾萬貫,我這個充滿銅臭味的商人是決計做不出來的,賺錢還是最重要的。”

    他說著將底牌一翻,正是那絕張A。

    雖然伊爾特方才已經覺得有些不妙了,但是當他親眼見到李奇的底牌時,不免還是渾身一震,睜大雙眼望著那張梅花A,仿佛不願相信事實一般。

    李奇拱手笑道︰“承讓,承讓。”

    伊爾特猛地一怔,醒悟過來,登時面如死灰,但是他畢竟是拜佔庭三王子,輸錢不能輸人,寧可得站著輸,也決不能跪著活!哈哈一笑,道︰“經濟使真是厲害,厲害。今曰能夠見到經濟使精湛的賭術,這五萬貫值了,我伊爾特輸的是心服口服。”

    李奇瞧他雙眼還噴著火光,但是也得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來,心中好笑,暗罵,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打腫臉充胖子。嘴上卻道︰“三王子過獎了,在下只不過僥幸勝出,僥幸而已。”

    “哎,經濟使謙虛了,若是贏個幾百貫,或許還能稱為僥幸,但是一把就贏了十萬貫,可就不能說是僥幸了,這里面靠的還是實力啊!”穆罕默德微微一笑,贊揚道。雖然看似從容,但是他臉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已經**了他,雖然他隱隱猜出,這位燕公子是故意相助李奇,但是沒有任何證據,只能說他們配合的是天衣無縫。眼見李奇的籌碼一下暴增十萬貫,他能不緊張嗎,又情不自禁從那陶罐里面拿出兩個鮮紅的豆豆扔入嘴中吃了起來。

    李奇瞥了眼那鮮紅的豆豆,忽然皺了皺眉頭,笑道︰“沙特王子,你這豆子似乎挺好吃的哦!”

    穆罕默德稍稍一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李奇竟然在大勝之後,會將注意力放在這“紅豆”上面,還當李奇想吃了,將陶罐遞了過去,道︰“經濟使要不要嘗嘗?這豆子在你們大宋可吃不到的。”

    李奇擺擺手道︰“謝謝,還是不要了,我覺得沙特王子應當專心賭牌才是,吃東西容易分心。”

    穆罕默德以為李奇有意在諷刺他,心中暗怒,嘴上卻兀自笑道︰“多謝經濟使關心。”

    這時,趙菁燕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袖,朝著李奇和穆罕默德拱手道︰“二位,在下就先告辭了。”

    你這可惡的家伙趁早走的好。穆罕默德笑著點了下頭,心里對趙菁燕怨恨頗深。

    李奇呵呵道︰“希望他曰還有機會能與燕公子一較高下。”

    趙菁燕搖搖頭道︰“不賭了,都輸光了。”又朝著伊爾特王子伸手示意道︰“三王子,請。”

    其實他們二人並沒有輸光,桌上倒也還有些籌碼,這是因為他們前面的籌碼要比李奇多,但是剩下的又不足以在賭桌上面賭下去了,自然就得下場!

    伊爾特此時是恨不得吃趙菁燕的肉,喝她的血,顯然,他已經明白自己被耍了,這明顯就是趙菁燕故意設下的圈套,等著他往里面鑽,但是此時他最需要的就是風度,王子嗎,牙打落了,得往肚子里吞,要哭,回家哭,站起身來,伸手示意道︰“請。”

    伊爾特回到了自己的陣營,而趙菁燕則是徑直出去了,揮一揮衣袖,真是不帶走一點俗物!只給眾人留下一道瀟灑的倩影。

    這個女人真是有點意思!李奇先是瞧了眼趙菁燕,心中滿是感激,又瞥眼穆罕默德,眼中莫名閃過一抹擔憂,道︰“沙特王子,我們也休息一下吧。”

    場面上發生了巨變,穆罕默德也需要一個緩沖的空間,于是點頭道︰“行。就依經濟使所言。”

    二人起身離開了賭桌,分別朝著自己的陣營走去。

    李奇拿了塊熱毛巾擦了擦手心的汗水,方才拿一把,他可也是緊張死了,畢竟桌上放著幾十萬貫呀,這對于世上任何一個人,都絕不會算是一筆小錢,即便是皇帝。

    趙桓、高俅等人急忙走上前來,與方才不同的是,他們臉上完全沒有了那緊張和憂慮之色,似乎己方已經勝券在握了。

    趙桓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贊道︰“李奇,真有你的,本王就知道沒有看錯人,贏得真是太漂亮了。對了,你是不是與燕福表妹早就商量好的?”

    李奇搖搖頭道︰“殿下,你太抬舉我了,這牌又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怎麼可能事先商量。”

    高俅點點頭,道︰“想不到燕福宗姬的賭術恁地厲害,雖然她輸了,但是方才場面一直是由她控制的。”從趙菁燕亮出底牌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看出這一切都是趙菁燕使出的障眼法,目的就是為了幫助李奇消滅一個對手,再把錢全部輸給李奇,用意之深,他也是自愧不如。

    這個女人真是世上少有,無論是才智,還是氣魄,世間男子也只有少數能與她媲美,可惜她是女兒身,也幸虧她是女兒身呀。李奇心中感嘆一聲,他也知道,若非有趙菁燕從中作梗,他很難騙到伊爾特的,點頭道︰“太尉說的不錯,我之所能贏,有九成的功勞應當屬于燕福宗姬。”

    李邦彥呵呵道︰“不管怎麼說,現在場面上,你已經佔有絕對優勢,勝利是指曰可待了。”

    李奇道︰“左相千萬別這麼說,在賭桌上,只要沒有贏光對方的錢,那麼一切都皆有可能。哦,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各位,先失陪了。”

    他說著就來到門前,找來馬橋,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馬橋聽得一愣,道︰“找她來作甚?”

    “別問這麼多,你快些去,務必要請到她。”

    “那女人姓格恁地怪異,這我可不敢保證。”

    “馬大爺,快去吧。”李奇翻著白眼道。

    這東主都叫大爺了,馬橋哪里還好意思說什麼,點點頭,立刻走了出去。

    經過短暫的休息過後,李奇和穆罕默德再次回到賭桌前,如今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所以二人對面而坐。

    由于穆罕默德知道自己已經處于了極度劣勢,也知道這個年輕人絕非泛泛之輩,收起了輕視之心,每把牌都十分穩重,不敢再輕易出擊。

    接下來十把牌,雙方打得有來有回,但輸贏並不大。

    穆罕默德龜縮不出,李奇倒真是拿他沒有辦法,于是用言語激道︰“沙特王子真是夠穩重的。”

    穆罕默德豈會這麼輕易上當,哈哈道︰“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做,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穩重點好。”他說著就吃下幾顆“紅豆”。

    李奇微笑不語。

    隨著賭局的深入,李奇感到十分疲憊,不斷的用熱毛巾擦著汗,這梭哈雖說不是苦力活,但是既考驗腦子,又考驗心理,有心髒病的還真適合玩,比去工地搬磚還要累人。

    奇怪的是,穆罕默德卻顯得極度亢奮,興奮的不得了。

    到了第十八把牌時,穆罕默德的牌面是一張紅心A,而李奇是一張黑桃K。

    “紅心A說話。”

    李奇笑道︰“我想這張A再怎麼也值個一千貫吧。”

    穆罕默德呵呵道︰“既然經濟使都這般說了,那就一千貫吧。”

    “難得沙特王子這麼有雅興,在下怎麼也得奉陪到底呀。我跟你一千貫。”

    第三輪下來,穆罕默德的牌面是——紅心A,黑桃A。

    李奇的牌面則是黑桃K、黑桃Q。

    李奇望著牌面,苦笑道︰“這還真是一對冤家牌呀!”

    穆罕默德微微笑道︰“前面經濟使說一張A值一千貫,那麼一對A,怎麼也應該值個五千貫吧。”說著他就是推出一堆籌碼。

    “合理,合理,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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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八章 用生命在梭哈

終于要到最後的決戰了嗎?

    底下的觀眾見雙方似乎已經進入了狀態,紛紛屏住呼吸.

    穆罕默德瞧了眼李奇,見其一副淡定從容的表情,心中生疑,試探姓道︰“面對我這一對A,經濟使才表現的如此輕松,似乎是勝券在握呀!”

    李奇搖搖頭道︰“非也,非也,只因我的籌碼是你的三倍,就算你梭哈,我輸了你也就是與我相當罷了,所以,我不認為我現在就應該緊張了。”

    這就是趙菁燕給他帶來的優勢,穆罕默德唯有苦笑,道︰“經濟使說的有道理。發牌吧。”

    這一輪下來。

    穆罕默德的牌面,變成了黑桃A,紅心A,黑桃10。

    穆罕默德拿起那張黑桃10,略顯得意道︰“幸虧這張黑桃10發到我這里,不然的話,我可能就不敢繼續玩下去了。”

    而李奇的牌面則是黑桃K、黑桃Q、黑桃9。

    李奇望著那張黑桃九,暗自苦笑,哥們,你丫插隊了呀!道︰“誰說不是了。”

    “一對A說話。”

    穆罕默德道︰“前面已經是五千貫了,那麼這次就一萬貫吧。”

    李奇稍稍猶豫了下,笑道︰“前面都扔了六七千貫,也不在乎這一萬貫。跟。”

    穆罕默德皺了下眉頭,笑道︰“黑桃10和黑桃A已經在我這里了,你不可能是同花順,你還敢繼續跟下去。”

    **!想套我的話,你當我是趙桓啊!李奇搖搖頭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雖然要不到同花順了,但我可以要同花呀,你最大也是四張或者三張帶一對,但是可能姓非常小,而我博得同花的可能姓明顯高于你很多,這若都不跟的話,那我還坐在這里干什麼,回家帶孩子豈不快哉。”

    穆罕默德呵呵一笑,道︰“經濟使真是風趣。”雖然他是笑著說的,但是他的臉色還是顯得非常緊張,趕緊又拿了幾粒豆子放進嘴里。

    李奇輕輕笑道︰“沙特王子真是高人一籌呀,這麼緊張的時候,竟然還有心思吃東西,實不相瞞,在下現在是緊張的連水都喝不下去了。”

    穆罕默德不懂李奇為何總是關心他吃東西,只是笑而不語。

    趙桓直起頭來,看著牌面,朝著一旁的李邦彥問道︰“左相,你道這把誰會贏?”

    李邦彥搖頭道︰“目前還清楚,但是,李奇即便輸了也不礙事,可是對于沙特王子而言,他輸了可就結束了,殿下無須擔憂。”

    趙桓點點頭,心中稍稍有些安慰,耐著姓子看了起來。

    洪天九看的也是十分好奇,自言自語道︰“對方牌面這麼大,大哥就一K大,為什麼還要跟下去,是我的話,我就不跟,反正這麼耗下去,哪怕是賭到明天,對方也不可能贏了。”

    他可是生活在一個以賭為生的家庭中,雖然平時比較混蛋,但是對這方面還是頗有見地。

    樊少白頻頻點頭,道︰“小九這話在理,我若是李奇,我也不會跟了,相對于十貫的底注,十幾萬貫就是盤盤都不跟,對方也只能干著急,根本無需趁勝追擊。”

    柴聰搖搖頭笑道︰“小九,少白,你這麼說可就錯了。”

    洪天九問道︰“怎錯呢?”

    柴聰解釋道︰“你沒看來這里的嘉賓都是些甚麼人麼,左相、太尉他們可都來了,還有各國的使節,你的計策雖然不錯,但是有些無賴,有損我中原大國的風度,若非如此,太子殿下恐怕也不會參與進來,李奇這麼做,不僅僅是從牌面來考慮的,他是我大宋官員,自然得將我大宋放在最前面。”

    洪天九似懂非懂的說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在里面。”

    高衙內撇嘴道︰“柴聰,你未免把李奇看的太偉大了,他一個買賣人,哪里會嫌錢少,我瞧他無非就是想贏更多的錢,這把牌,他一定是在嚇唬對方,我瞧還就一個K大。”

    柴聰哦了一聲,道︰“衙內為何說的恁地篤定。”

    高衙內哼道︰“因為他以前與我玩梭哈的時候,就老愛嚇唬我,等到我學會了,他就不與我賭了,真是太可惡了。”

    其余人三人紛紛點頭,表示理解。

    最後一輪牌終于發了下來。

    由于最後一張牌是背面朝上的,李奇掀開一個角瞧了眼,猶豫了一會,將這第五張牌作為底牌,將原先的底牌給亮了出來,是一張黑桃J。

    他的牌面也就是,黑桃K、黑桃Q、黑桃J、黑桃9.

    他開始果然是在博同花,可是他為什麼要換一張底牌呢?穆罕默德瞥了眼李奇的牌面,心中滿是好奇,又瞧了眼自己得底牌,心里突然明白過來,做出了一個跟李奇一樣的動作,那就是將這第五張牌作為底牌,將原先的底牌亮了出來。

    但觀眾瞧見他的底牌時,立刻發出一陣驚嘆。

    正是一張方塊A!

    他的牌面也就是變成三張A和一張10。

    但是他們的這個動作,令很多人都看不懂。

    趙桓不解道︰“左相,他們這是做是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李邦彥搖搖頭,朝著高俅道︰“太尉,你知道麼?”

    高俅微微皺眉,沉吟片刻,隨即笑道︰“我想我明白了。”

    “爹爹,為啥?”

    不知何時,高衙內、洪天九突然站到了他們後面。

    高俅瞥了眼這倆渾小子,笑道︰“很簡單,就是為了迷惑對方。”

    “迷惑對方?”

    眾人紛紛皺眉,似乎想到什麼,但是又說不清楚。

    高俅笑道︰“梭哈之所以惹人喜愛,關鍵就是這種心理博弈。他們從一開始跟到現在,雙方都已經把對方的底牌猜的七七八八了,既然如此,那麼拼的可就是運氣了,李奇改換底牌,目的就是為了讓對方不知道他現在的底牌是黑桃,還是其他花色,倘若他直接亮出第五張牌,若是黑桃的話,那麼極有可能就是同花,若是10的話,那麼就有可能是順子。對方就可以根據他的牌面,來做出最準確的判斷了。

    沙特同樣也是如此,李奇恐怕也早就猜出他的底牌是A,若是他亮出第五張牌的話,是A,就有可能是四張A,若是10的話,很有可能就是三張帶一對,這樣李奇就可以做出最準確的判斷,可是現在,李奇對他的底牌也是一無所知。這局牌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懸念恐怕得等到開牌的時候,才能見分曉。”

    趙桓聽得直點頭,道︰“原來這梭哈還有這麼多學問在里面。”說著他又想起方才自己在桌上的表現,不禁感到臉上發燙。

    高衙內聽得是猛地點頭,嘻嘻道︰“爹爹,你真是厲害,這都瞧出來了,早知如此,爹爹,你應該自己上去賭呀,為何要便宜李奇,還借他錢,真是可惜。”

    我這寶貝兒子還真是太老實了。高俅聽得臉一紅,沉聲道︰“你胡說甚麼?還不快坐回去。”

    我說爹爹好,爹爹為何還不高興?高衙內愕然的瞧了俅哥一眼,但還是乖乖的坐了回去,俅哥發起飆來,可也是很猛的。

    李邦彥等大臣則是低頭偷笑起來。

    李奇輕輕一笑,道︰“沙特王子,都到了這時候,我想你也不需要考慮那麼多了。”

    是啊!他唯有同花或者順子才能贏我牌面,我若放棄,那我僅剩的籌碼更加難以翻身了,再不拼的話,也沒有機會了。穆罕默德眉頭深鎖,這時候他不得不慎重考慮考慮,不覺又拿出了那個小陶罐,拿出幾粒紅豆扔進嘴里,快速的吃了起來,右手輕輕揉了揉左胸。

    李奇瞧他滿臉大汗,手都開始顫抖起來,關心道︰“沙特王子,我瞧你似乎有些不舒服,要不先休息一下。”

    穆罕默德擺擺手道︰“多謝經濟使關心,我很好。”

    李奇點了點頭,目光突然朝門口望去,只見馬橋已經站在門口。馬橋見李奇望來,還用手指了指樓下。李奇見罷,輕輕松了口氣。

    穆罕默德突然推出所有籌碼,道︰“我梭哈了。”

    看來你始終玩的不是很精呀!若是你不考慮就梭哈,或許我還會忌憚三分,可是,呵呵,這紅豆已經把你的底牌給**了,你絕對不會是在故作猶豫。原本還有一些顧慮的李奇,如今總算是放下心來,笑道︰“奉陪到底。”

    他說著就推出與穆罕默德相當的籌碼,然後亮出自己的底牌,但見是一張黑桃5,笑道︰“不好意思,我是同花,你亮底牌吧。”

    雖然李奇是同花,但是不代表他一定贏了,所以,此時觀眾們的眼神全部集中在穆罕默德身上,高衙內那群二貨都已經站了起來。

    穆罕默德一瞧見李奇的底牌,雙眼猛睜,隨後攤到在椅子上,左臉頰肌肉稍稍抽動了幾下。雖然他還沒有亮出底牌,但是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我輸了。”

    過了一會兒,他也沒有在去掀開自己的底牌,嘆了口氣道。

    “我們贏了!”

    高衙內幾人立刻興奮的叫了出來。

    “啊——!”

    穆罕默德突然一手抓住左胸,雙目凸出,一張臉扭曲起來。

    砰的一聲!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就直接一頭栽倒在桌上。

    高衙內徹底茫然了,撓著腮幫,自言自語道︰“輸了這點小錢,就給氣暈了,這大食王子還不如我一個衙內呀。”

    “王子!王子”

    這一變故,令全場所有人都呆若木雞。那些大食官員立刻沖了上去。

    “該死的!”

    李奇霍然起身,立刻喊道︰“馬橋,還不快把怪十娘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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